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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箭阿酪

【模范出租车-道奇×高恩】困兽

剧情接道奇得知弑母凶手的真相那段。


-


他从监狱回来时,状态很不好,就知道依旧瞒不住这件事。

金道奇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很久,久到晚饭时间已经过了,他还滴水未进。

安高恩给他买的午餐外卖还放在门口,一点也没拆开过,已经变得冰凉。

张社长说不要去打扰他了吧。

与金道奇认识的这几年,他们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憋在心里的人,像孤寂的困兽只会躲起来自愈伤口,时间到了,他便自己打开牢笼,走出来后又是一副平常模样。

但安高恩偏偏就不愿他自愈,不愿他什么苦痛都不说。即使知道他会自我调节,但这个过程会让他伤痕累累,安高恩始终是不忍心的。


不知道第几次敲门,里面依旧无人回应。

就算他不......

剧情接道奇得知弑母凶手的真相那段。


-


他从监狱回来时,状态很不好,就知道依旧瞒不住这件事。

金道奇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很久,久到晚饭时间已经过了,他还滴水未进。

安高恩给他买的午餐外卖还放在门口,一点也没拆开过,已经变得冰凉。

张社长说不要去打扰他了吧。

与金道奇认识的这几年,他们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憋在心里的人,像孤寂的困兽只会躲起来自愈伤口,时间到了,他便自己打开牢笼,走出来后又是一副平常模样。

但安高恩偏偏就不愿他自愈,不愿他什么苦痛都不说。即使知道他会自我调节,但这个过程会让他伤痕累累,安高恩始终是不忍心的。


不知道第几次敲门,里面依旧无人回应。

就算他不说话,不回应,但安高恩依旧能隔着这道门,感受到那里面笼罩着的绝望和无助。

指节微微颤抖,连带着身体也摇摇欲坠。

他们同样是这世上的困兽,极致的共情。


失去最亲的人是什么滋味?

或许是想跟着一起去死,却无法忽视那满腔的怒火和仇恨,只能吊着一口气似野鬼在人间游荡。


那次崔岷被成功抓住后,她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就被卸了力,脚下飘乎乎的。在夜晚来临时,她时常盯着坠着星星的天空,像黑色幕布一般缓缓朝她袭来。

有那么一刻,站在露台上,脚步会不由自主地往前。

手臂却被一股力量给拽了回来,身后的金道奇眼神中掩不住惊愕和小心翼翼:“高恩,你想干什么?”

她这才回神,蒙了水雾的眼睛逐渐明亮,唇角扯出甜美弧度,举起手里的酒瓶晃了两下:“喝酒啊!”


那一瞬欲要解脱的可怕念想,是否是每个经历绝望后的人都会有的?


高恩不敢再去想那一刻,她更怕金道奇也会有这样的念头。

站得久了,腿脚开始有些麻木,她倚着门缓缓蹲下,夜晚的凉风吹向屋塔房,裹紧单薄的风衣,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因为担心他,自己一天也没吃几口饭,现在胃有些痛,头埋进手肘间,手掌攥住衣角,想要熬过这阵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从里面打开。

安高恩被风吹得脑袋有些迟钝,仰起脸时,金道奇已经蹲在了她跟前。


他疲惫了许多,嘴唇紧抿着,深邃的目光与她对视。

高恩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那里是暖的,与她冰凉的手指相比。

她开口,声音带了哭腔:“别一个人待着好不好?你现在很痛苦不是吗?“


金道奇低头看了眼依旧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想起她一步一步朝天台边缘挪去时,自己也是这样的力道。

他勾了勾唇,手掌捂住她的手背,给她取暖。

“起风了也不知道回去吗?”

高恩没回答他,只说:“我饿了,胃痛。”

他微愣,轻叹了口气,点点头:“好。”


姑娘终于露出个笑脸,揪着他衣领想要站起来,脚已经没了知觉,还是金道奇揽着她的腰给扶起来的。

安高恩有些不好意思,这到底是谁安慰谁啊?

金道奇举着双手,眼皮垂了垂:“不松开吗?快被你拽成V领了。”

“……”


冰箱里没有食材了,只有几袋拉面,考虑到高恩的饭量也挺大,索性直接煮了三袋。

她喊着胃痛,金道奇就没放辣椒料。


安高恩站在客厅,看了眼厨台前忙碌的男人。沙发旁边只开了盏立式台灯,昏黄的灯光只照亮这一小片区域。沙发垫深陷下去一块,看得出来他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安高恩踱步到他身后,凝视着宽厚的背影。

他又是什么都不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又把伤口藏得那么好。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安高恩有上前抱抱他的冲动。伸出手,轻轻放在他的腰上,却止步于此,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男人手上的动作顿住,锅里的水任由它沸腾。


一只困兽想要安抚另一只困兽,只能将伤口摊开,与他一起在笼中痛苦。

脑袋抵住他的后背,闷声道:“姐姐被担架抬走时,我觉得自己也已经死了,灵魂飘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往天堂走,留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直到我和你们一起复仇,一起惩治那些罪无可恕的人,才觉得灵魂被一点一点重新吸进身体。金司机,不管怎样,你都要身心完好的去完成复仇,不要像我一样……”

话语戛然而止,她喘了口气,注入了一腔的勇气,双臂环住他的腰身,紧紧贴着他,想给他传递那弱得可怜的力量。


苦痛无法剔除,只能将扎在心尖上的刺用怀抱使其变得柔软,不再那么折磨。

直到身前的人转身回抱着她,盈在眼眶中的泪才默默滴落。

壁橱上的灯将两人裹在小小的光亮下,困兽相互取暖,舔舐着伤口。




外星便便

【刀 注意】
点赞评论摩多摩多……

有点缺少更新的动力……

感谢每位观看的咪

【刀 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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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垃圾又想当咸鱼了

【魈荧】可是为什么你对我好感度高到离谱啊

*第三人称视角,我流荧妹

*原作向if,甜饼

*全文3.2k+,元宵节短打,属于这次1.6w粉点梗

🌸大家元宵节快乐!🏮


——————————


1


突然看到魈仙人头顶硕大的红色爱心时,荧正在吃元宵。


香菱包的元宵又白又软,皮薄且黏,内里是热乎乎流动的香甜黑芝麻。


抬头瞧见那鲜红无比、动感十足的巨大爱心被魈顶在头顶,荧一口元宵噎在喉咙里,连连咳嗽,幸得少年眼疾手快,修长的手指捋过她的背,替她担忧地顺着气:


“慢点吃,我的那份也给你。”


2


荧自然斯斯文文地吃完自己那份元宵,又被少年正经着脸劝着,拿他的那份当作宵夜享用了。


瞧...

*第三人称视角,我流荧妹

*原作向if,甜饼

*全文3.2k+,元宵节短打,属于这次1.6w粉点梗

🌸大家元宵节快乐!🏮


——————————


1


突然看到魈仙人头顶硕大的红色爱心时,荧正在吃元宵。


香菱包的元宵又白又软,皮薄且黏,内里是热乎乎流动的香甜黑芝麻。


抬头瞧见那鲜红无比、动感十足的巨大爱心被魈顶在头顶,荧一口元宵噎在喉咙里,连连咳嗽,幸得少年眼疾手快,修长的手指捋过她的背,替她担忧地顺着气:


“慢点吃,我的那份也给你。”


2


荧自然斯斯文文地吃完自己那份元宵,又被少年正经着脸劝着,拿他的那份当作宵夜享用了。




瞧见爱心的第二天,见面后它讨好地向她旋转,荧终于相信自己所见不是错觉,而是确实有怪事发生在“诸邪退散”的魈仙人身上。


首先,她可以确定,那枚红心没有恶意,也不是什么外置器官,魈自己似乎也不知道。悄咪咪试探了几次,荧临时化身鹿野院平藏那种大侦探,将爱心的大小色彩变化进行了细细的归类分析——


平日里,爱心是正常大小,大概像一只史莱姆那么大,泛着平和温润的浅绿色光芒。等到看到杏仁豆腐时,会瞬间变成粉色,爱心周边似乎还有同色泡泡轻轻冒出,对应魈的喜好,应该好感挺高。




荧现在可以明白这是一枚好感度爱心,且直接暴露出仙人口嫌体正直的傲娇特质。


因为当她不拘泥于事物观察,而央着魈与自己一同去客栈底下用餐时,不同于面对战斗时同样说不喜的盗宝团,魈原本因那些贼子变得黑暗的爱心缓缓转为了宁和的黄色,不多久又化为了粉色,爱心小心翼翼悬在魈的头顶,旋转时恰好与他动筷的频率对上了。




“哈,你喜欢他们。”


少女的气声拂过少年耳廓,如一阵清浅的风。


抿唇停顿的少年不出意外红了耳根,板着脸向一旁避开那股吹到心底的痒意:“无聊。”


“……哼。”


头顶的爱心变得艳红无比,情绪高昂蹦迪似的在魈头顶上蹿下跳,疯狂转圈。


荧瞬间明白魈现在又嘴硬了,笑眯眯地给他舀了一勺杏仁豆腐:


“快吃吧您!”


3


魈喜欢吃清淡的食物,被荧夹菜也是心里十大最为期待的互动。




乖乖吃完盘子里的食物,他撑着头,神色难得餍足,听着荧在和他商量元宵节的安排——少女巧笑倩兮,笑脸吟吟,说要借用他一天。




借用他……干嘛呢?


心里划过无数念头,魈极浅淡、极腼腆地攥紧了手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几日璃月的元宵节已然到来,荒野上的孤魂动静不算太大,抽出时间与荧一起,确实是可以实现的。




心里早已做好答应的打算,墨青发的少年于是敛去一切多余的想法,在荧说她想与他一起包元宵的时候停顿片刻,略微颔首,轻轻道“随你安排便是。”


他以为他将心里的欢悦掩饰得很好,金眸宛若无机质的石珀,可荧抬眸看到了鲜艳的爱心呼啦啦旋转,笑而不语地牵起他的手,拉着他来到了一张空桌子前。




背包里的原材料有的是,糯米粉装在袋子里,白花花一片。


荧知道元宵该怎么做——她前几天亲自请教了香菱,将操作步骤都背了下来。上手时却碰到了麻烦,不仅黑芝麻加入白糖搅拌均匀时恨不得拿量杯来调整剂量,最后往糯米团揪成压扁的皮里塞馅料,也拿捏不好用量,黑色的芝麻渗出雪白的皮子,像极了漏洞百出的风史莱姆。


大概唯一的区别是风史莱姆瘪了后吹的气不是黑色吧……




愁眉苦脸地抬手挠了挠脸,荧偏过头去看魈的进度,手上干掉的糯米粉黏糊糊的,不太好受。


她之前是做好魈笨手笨脚,她娴熟包着元宵,然后凑过去亲自按上他手贴身指导的念头的。


好家伙,没想到,魈虎口将面皮团成元宵的动作比她还熟练,稳如泰山,看起来行云流水,如入无人之境——




这绝对是专业的!对吧?!




整整齐齐圆圆润润的元宵一个挨着一个,在魈的右侧排成几排,无论是大小还是形状都极为完美。向来眉目冷峻的少年也柔和了目光,金眸潋滟生波,专注地做着更多的元宵。


荧被打击得不行,慢吞吞蹭回去重新尝试。她刚握住勺子想要往掌心的面团里塞芝麻糖,一只白皙漂亮的手蓦然包住了她,指腹上还带有干了的糯米粉:


“舀多了,少一些。”




金色眸子里染了一点无奈的笑影。




荧乖乖照做,在魈手把手的帮助下做出了第一个样貌丑陋却不漏风的元宵。


这枚元宵真的丑,不像魈手下白白圆圆的兄弟姐妹们,倒像田地里的窝瓜。


即便如此,荧也感动得恨不得痛哭流涕,花式夸着魈好贤惠好厉害,嘴唇快速翕动,想要偏过头去看一眼恩师的面目——魈及时抽身回到原来的位置,故作平静地向她道:


“再不做好的话,赶不上晚上的灯会了。”


“噢!”


荧瞥了一眼托马斯回旋的爱心,唇角不自觉弯起。




4


傍晚享用了亲手做的元宵以后,荧和魈早早进了城,凑着热闹赶起了集。


进入璃月城,魈的爱心便在黄色、粉色、绿色间飞速切换,表面也带上几分张扬的少年意气。




守卫璃月和平的护法夜叉年岁虽与旅行者不相上下,热闹却也是很少得见的。


一串串明亮温暖的红灯笼被悬挂在头顶,路两侧的建筑上逸出短棍,扯上长线,线上缀了不少手工艺人的得意之作;有的花灯甚至自带响哨,风一吹,鸟鸣似的作响,直将被父母抱着的孩子逗得咯咯笑。


元宵节的主角是灯,是烟火,是人间。


兔儿灯、莲花灯、走马灯于是各自闪亮,灯源透过薄纸与玻璃,映亮了璃月半边墨蓝色的天。




荧其实很喜欢热闹的氛围,在此间她会忘记生活里的烦恼。


街头的摊位卖着糖炒板栗与冰糖葫芦,吆喝的声音一传百里,荧喜欢甜食,双眼发光,刚准备去买,魈却已经快步走到摊位前,买下了一串糖葫芦。




红彤彤的糖葫芦包裹着晶莹的糖衣,山楂饱满新鲜。


魈头顶的爱心竟然比糖葫芦还红,那双鎏金似的眸子略带紧张地注视着荧侧过脸去咬顶端山楂的举动。




薄脆清亮的糖稀与山楂的酸甜在舌尖流连,荧不觉弯了眼,说谢谢你呀魈。


她见魈没给自己买一串,急着要去再买,少年却拦住她,摇头说自己从不嗜甜。


“糖葫芦这种民间小吃,你替我尝尝便好,我不爱的。”


他声音清冽,话语自唇齿吐露,又消去,如明月隐于山岚。


荧倒不愿他在今晚留下遗憾,下意识将自己这串糖葫芦横到他嘴边,脱口而出:“很好吃的!你尝尝看!”


她说完这句话便开始后悔,看到少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在她踌躇不定要不要找个理由收手时垂下头,凑近咬下一粒山楂。


颊边的碎发滑过少女手背,酥酥麻麻的痒。


即便是这种时候,魈的表情也是淡然的,山楂在口腔里咀嚼撑得一侧的脸有些鼓,眼角的艳红宛若落入白雪的红梅,灼灼生辉,令人心动。




“魈,你……”


“荧,去看烟花的场地等我。”


目光陡然一凝,魈吞下山楂快速吩咐,匆忙消失在了人海里。


荧以为他看到了盗宝团捣乱的家伙,乖乖答应,在走到烟花场地附近的观赏处时却回过神纳闷,魈当时头顶的爱心分明比原先更大,更要耀眼。




难道是魈很喜欢的人嘛?


她之前猜测魈对自己有好感难道也是一场误会?


不对不对,魈这样负责的人绝对不会同时撩两个,否则他不会接受她吃剩的糖葫芦的!


……


心里波动了一会儿,最后化为对少年的信任,荧心不在焉地向前看去,发现前方空地上蓦然窜起一束火星,最后跃到空中,化为了璀璨的烟花。


“好!”

“妙啊!”

……


元宵节期待的烟花大会终于开始了,身边的人潮发出欢悦的喊声,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被烟花映得极亮。


身处这样热烈的氛围里,荧也不知不觉放下所有的心绪,专心投入到盛大的烟火表演里,随着每一次烟花的升空、璀璨而配合地鼓掌。




少女砂金色的眸子倒映着烟火,魈回来了。


脚步逼近,荧仿佛有预感一般含笑往少年那里看去,意外发现灯火落在魈的身上,少年今日换上的黑袍窄袖背在身后,整个人因其身形匀称清俊而显得格外温柔。


他的表情是常日难得一见的柔和,耳根红了,神色又有些郑重。


荧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再多说话,只是抿着嘴看着他笑。


她现在仿佛处于一个无声的世界,眼里只有魈,她看着他自昏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逆着光,一步一步,仿佛站在水面上,有水波因为他的脚步而徐徐漾开。


烟火的声音随着他的靠近远离、模糊,魈的身影却越发显得清晰,他终于站定在距离她两步远的位置。


头顶的爱心静默地散发耀眼的红色,荧注视着少年缓缓自身后向前方移动他的手,将背着手握住的花束显现。


一束皎洁如朗朗明月的清心花束递送到眼底,花瓣上还沾有清透的露珠,缓缓顺着花丝纹理滑落。




“荧,我心悦你。”


这是魈原本说出的话,却因为骤然齐鸣的烟火而被隐没,只有少年的唇瓣张启分合被少女尽收眼底。


鼻尖萦绕的清香馥郁袅袅,明明暗暗的烟火照映在他们脸上,荧看到那枚无比红艳的爱心,弯了眼,接过花,向前扑到了魈的怀里。




她选择以热烈的吻来回应少年的深情。


于是金色的烈阳映照着缱绻的明月,长睫扑闪,彼此纠缠。气息间带上了清心的清甜,荧仰着脸,朱唇皓齿,对着魈一字一句:


“魈,我最喜欢你啦。”



甜酒葡萄 .

【羽生结弦x你】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14)

破镜重圆梗。

 

追妻火葬场。

 

 

 

 

倘若你有幸有一瓶廷巴克图,却尚未拥有心爱的人,

 

那很遗憾,你只能拥有这一盅佚名的人山人海的孤独。


【cpn   ooc  勿上升真人!!看同人要素,请分清现实和文里。


所有觉得好坏仅限无人区,再上升我真的跳起来咬人了。


写在前面!


两位花滑男单开始神仙打架,比惨大会。】...


 


 

破镜重圆梗。

 

追妻火葬场。

 

 

 

 

倘若你有幸有一瓶廷巴克图,却尚未拥有心爱的人,

 

那很遗憾,你只能拥有这一盅佚名的人山人海的孤独。

 



【cpn   ooc  勿上升真人!!看同人要素,请分清现实和文里。


所有觉得好坏仅限无人区,再上升我真的跳起来咬人了。


写在前面!


两位花滑男单开始神仙打架,比惨大会。】

 

 


 


 

 

 ——————————————————

 

 

 

 

你将门关上,瞬间就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喧闹与淋漓的细雨声。

 

屋内变得静谧起来,空气里雨水气与柚子香气揉捏在一起,细细碎碎宛如尘埃飘散在狭小的房间中。

 

你转过头看到羽生结弦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瞅着你手里的小铁盆,细长的丹凤眸在光下熠熠生辉,闪烁着好奇。

 

“唉?噗噗酱,手里拿的什么?”

 

你面色一红,慌乱的将小铁盆藏在身后。

 

“没..没什么”

 

快步走到客厅将铁盆放在冰箱里,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过神清了清嗓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见见你。”

 

羽生结弦的回复很快,依旧是温柔又低沉的日语,像是昔年里附在你耳边轻唤你的名字。

 

更像在床笫间他埋在你颈窝急促的喘息,汗滴顺着精巧的下巴滴落在你胸前,发红的眼尾透露着拉扯到极致的情爱。

 

秀气纤长的指尖与你交缠相扣,问你“噗噗酱,痛不痛。”

 

你看过春风十里,

 

见过夏至未至

 

试过秋光潋滟

 

爱过冬日暖阳

 

此刻竟然全都抵不过他的一句“我想见见你”。

 

心下有悸动,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着生硬的语气说道。

 

“有什么好见的呢,我们都把话说得如此清楚了”

 

你的手放在口袋了扣着里面翘起的线头“羽生选手有这功夫,不如多练习练习,我..”

 

“噗噗酱”羽生结弦第一次如此失礼的打断你的话“其实我14年在上海站就见过你了。”

 

手在口袋里僵住,你抬起头与他狭长的眸子相撞。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在站台喊”

 

羽生结弦低低轻笑,带着难掩的温柔缱倦

 

“yuzuru桑最可爱,Yuzuru桑最帅。”

 

2014年。中国站。

 

你有幸跟随导师前来比赛现场感受真实的采访场景,对于即将毕业步入实习的你来说这种机会着实可遇不可求。

 

你捧着小本子认真的跟在已经小有名气的导师身后认真记录着每一个问题的流程与细节。

 

滑冰场上是华丽绮旋各国运动员的翩然起舞。

 

你并不了解花滑这项运动,只觉得赛场上那位穿红衣的少年如月光般皎皎动人。

 

也可以说,那年在羽生结弦横空出世前,花滑这条路,布满荆棘而又冷意凛然。

 

“老师”你轻轻凑近自己老师,小声询问“他是谁呀?”

 

“你不知道吗?”导师有些诧异的看着你“他叫羽生结弦,是日本小将,今年索契冬奥会的冠军啊。”

 

记得一开始。

 

你只是在好奇他的名字。

 

以往十几年你的目标乃至学习方向,都与花滑采访无关。

 

而从那时,他的出现却成为了平庸岁月赠予的救赎。

 

赛场上的碰撞使得观众席发出震惊声,你转头而去看到那位红衣少年宛如破碎的神明躺在冰面上急促的呼吸。

 

有血顺着额角润湿了他白皙精致的面庞。

 

“羽生选手和闫涵选手撞了!”身旁的导师的声音急促又惊诧。

 

赛场的光倾斜而下,光线模糊成一片,仿佛玻璃散落满地,支离破碎,胭脂色的夕阳穿过。

 

少年一身红衣宛如一块妖艳的玫瑰糖,糖块表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此刻却碎成星光般的脆弱感。

 

你下意识紧紧抓着手里的笔记本。

 

医护人员匆忙进入冰场将他扶起,扶进内场。

 

“他...还会跳吗?”你目光不肯离开他离去的方向,多陌生的人啊,却在此刻揪住你的心。

 

“不会了吧,伤的很严重。”导师遗憾又怅然的摇摇头,拍拍你的肩膀“走吧,真可惜。”

 

就在导师转身的功夫,却见少年简单包扎后出现在赛场上。

 

你看到导师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他这是要..?”

 

那声掷地有声宣告重重敲击在你心上。

 

“跳ぶ!”

 

你望着他跌跌撞撞扶着台子却强撑着进入冰场的模样。

 

岁月之羽,掠过时间的河,抚过一片浩瀚星海。

 

你在岁月斑驳深处,聆听到少年理想绽放的声音。

 

那时忍着极痛旋转出对花滑的不屈。

 

那时少年用生命谱写的热爱,那是死也要死在冰场的意志。

 

以至于他坐在休息台前,拿着噗噗笑的无力又遗憾说“果咩”时。

 

你不顾导师万分叮咛不要多少话的戒训。

 

用着一时兴起报了日语社团,仅会的日语大声呼喊。

 

“yuzuru桑最可爱!Yuzuru桑最帅!”

 

 

“那些年,我一直在寻你”羽生结弦起身走到你面前,抬起手慢慢抚摸上你的发顶“直到2016年那场采访我遇见了你。”

 

“应该要生一下气才对..呐...居然过了这么久命运才让我们再次相遇。”

 

你张张嘴,声音哽在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原来,没有任何一场爱意是无名而起的。

 

原来,熠熠生辉的星星也会把角落里的孩子当做救赎。

 

“可是啊”羽生结弦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下去“我的噗噗酱跟在我身旁,太辛苦了。”

 

“怎么办呐,留下你看着你痛苦。”

 

“可是,放开你,我该怎么办?”

 

2018年的【晴明】亲手将【源起】推向了黑暗残酷的2019。

 

那场拼尽全力的比赛,那场黑金之下高配的比赛,那场所有人都以为稳赢的比赛。

 

直到最后,那枚银牌像是偷走他成绩的嘲笑品。

 

你看着站在你身旁一言不发的羽生结弦,他转头看向你的笑意都带着勉强。

 

世界本就浑浊,罪与恶同歌。

 

他们偷走他的金牌,打压他的努力,无视他的梦想,逼迫他拼了命去练习4A。

 

只有4A才不会被偷走。

 

可,

 

那只是他的梦想啊,只是他荣耀巅峰上锦上添花的点缀,此刻却要用来在赛场上拿肮脏的分数。

 

“我没事。”他握着你的手摇摇头。

 

你却将他一把搂进怀里,紧紧拥抱。

 

你感受到羽生结弦在你怀里微微颤抖,颈窝处有微微的湿润。

 

这个仙台小土菇该多难过啊。

 

那日之后他频繁去往冰场,你与他除了日常冰场上的见面便是睡前互道的晚安。

 

有时他会整夜不回来,你醒来望着空荡荡的侧卧发呆。

 

你与他的交流,似乎越来越少了。

 

你与他也爆发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

 

可是原因却如此可笑,只因今日超市的包菜卖完了。

 

最后是你低下头说了声“抱歉”

 

羽生结弦面露哀伤,他也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2020年,突如其来的疫情开始肆虐。

 

日本政府对入境的中国人实行了严禁隔离,如果不是羽生结弦保下了你,即便已经入境四年的你也会被隔离。

 

灾情面前,无人可逃脱。

 

后来你的父母一通又一通跨国电话询问你的情况,

 

询问你那边还好吗,

 

说中国已经研究出疫苗了。

 

询问你是否..回来。

 

你握着电话话哽在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来。

 

此刻一旦回了国,你知再无回头路。

 

你将永远离开羽生结弦身边。

 

你的爱可以跟随他漂洋过海,而他不能。

 

爱情对他,不是千里走单骑。

 

羽生结弦尚未退役,

 

他身上背负的是日本民族的荣耀,是他十年间的梦想,是对4A的渴望,是全日人民的期盼,是社会对他的道德绑架。

 

他们会嘲笑他——【羽生选手啊,怎么能为了一个中国女人抛弃自己的民族?】

 

你承担不起,你爱他,更不能让他背负上这般罪孽。

 

“不..回去了。”你握着电话嘶哑着声音回复父母“你和...爸爸..”

 

话没说完,你听到母亲在那边哭出来,悲恸哀泣。

 

“孩子啊,算妈妈求你,回来吧,那边太危险了啊!”

 

一面是养育之恩的父母,一面是年少深爱的他。

 

你咬着自己的手臂,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丑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哽咽。

 

那时你太年轻了,太理想主义了,你以为每个问题都能找到正确答案,然而有些问题永远没有正确答案。

 

那天一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

 

羽生结弦回到家看到你缩在被子里像个小蜗牛,浑身发烫面色通红。

 

“噗噗酱!”他惊骇般将你搂进怀里,却发现你在呓语“怎么那么烫,噗噗酱!”

 

“好辛苦啊..”

 

“妈妈,好辛苦啊..”

 

怀抱你的羽生结弦身体一僵,他低头看着怀中闭着眼眼泪却簌簌而下的你。

 

“噗噗酱,在我身边,这么辛苦吗”

 

“好辛苦..怎么办..可是,舍不得他啊...”

 

“妈妈..我想吃麻婆豆腐..日本的好难吃啊...”

 

羽生结弦将你紧紧用在怀里,狭长的眸子摇曳着泪光,破碎又不知所措。

 

他的小朋友啊,他的姑娘啊。

 

连想吃一道麻婆豆腐都吃不到啊。

 

他多糟糕啊,他居然没有能力保护她了。

 

“噗噗酱,你每次都和我说,你没事。”

 

“可是,你不要用这般无所谓的语气来跟我说你没事你很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在我这里永远有台阶下,永远有纸巾擦泪,永远有最真诚的鼓励和最柔软的怀抱”

 

“想回去...”你在他怀里呓语,像是陷入一个无法清醒的噩梦“回去...”

 

羽生结弦的眼泪落在你脸颊上。

 

“好,不要难过了,噗噗酱。”

 

“回去,我放你回去。”

 

即便生生不见,只求你平安喜乐。

 

 

夏季的枝叶茂密,风吹得哗啦啦响,仿佛从山林间带来了消息,斑驳的枝叶映射在坐在桌边吃饭的羽生结弦身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连帽衫,柔顺的碎发遮盖住清冷又温柔的丹凤眼。

 

你病了一场,正小口小口喝着牛奶。

 

 【噗噗小姐,我们分手吧。】

 

你的动作顿住。

 

你以为要相爱的两个人分手。至少要有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比如说第三者。

 

比如说绝症。

 

但其实不用。

 

不安,忙碌,疲乏,就够了。

 

可是这般突然却让你心脏狠狠疼痛起来。

 

【为什么。】

 

他没有再回答,而是绕过桌子轻轻抚摸你的脸颊。

 

【回国了,要...开心呐,谢谢噗噗小姐这些年的陪伴。】

 

【噗噗小姐可以给我写信。】

 

你默默站起来,向着羽生结弦深深鞠了一躬。

 

【这些年,承蒙关照,打扰了。】

 

只是,

 

故事的结局好像一点也配不上当初的相遇。

 

 

 

“噗噗小姐也没回头”

 

羽生结弦双手捧起你的面颊,擦拭着上面呼啸的泪水

 

“那时候我在想,多讨厌啊,如果噗噗小姐有一点留恋,我会不会再也舍不得放手。”

 

“噗噗小姐多绝情呐,居然一次信也没给我写过,真的要生气了,可更多的是气我自己。”

 

 

 

多少次清晨,

 

羽生结弦看着巷口的信箱积满了灰尘,

 

路遥马急的人间他的噗噗会不会已经忘记他了。

 

每个夜晚他醒过来看到床侧空荡荡就在他的噗噗小姐睡了吗,会不会想他一样夜夜无眠。

 

早上吃早餐会将两副碗筷摆好,才惊觉只剩下自己。

 

在冰场下了冰,习惯性的叫着噗噗的名字,换来的却是空荡荡的回声。

 

去菊地爷爷那里做完治疗会下意识往门庭外望去,只忘见簌簌摇曳的枝芽。

 

菊地爷爷看着眼前发呆的羽生结弦,拍拍他的肩膀微微叹气。

 

已经,无人再等他回家。

 

路过街角看到满树的樱花会忍不住悄悄折一朵藏进怀里,像是怀春的少年匆匆赶回家,打开门,大声又喜悦的呼唤。

 

【噗噗酱,我给你折来了樱花!】

 

回应他的是空荡荡的房间与冰冷的气息。

 

这时羽生结弦才发觉,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你。

 

在梦里,在现实里,在每一个生活的细节里。

 

 

 

 

“怎么办呐,噗噗酱”羽生结弦将你紧紧拥进怀里“即便我是神明啊,也会有放不下的执念。”

 

你死死揪住他衣角的下摆,哭的泣不成声

 

“..结弦,可是,我不想重蹈覆辙了。”

 

喜欢你是真的,回不去也是真的。

 

我已经没办法再过以往的生活了,我在这里拥有我所不能失去的一切。

 

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为爱不顾一切的噗噗了。

 

而你也要在梦想的道路上继续努力,你的肩膀上还扛着无可估量的负重。

 

这里的一切都有始有终,却不能容纳下你们所有不期而遇和久别重逢。

 

 

 

 

 

 

场馆全方面禁封,比赛如期而至。

 

你与同事站在后台做最后的准备,一旦开始,向你这种志愿者就会被驱赶出去。

 

只能在大厅大屏幕上观看。

 

“不能在内场看羽生结弦,好可惜啊”同事用肩膀撞撞你“是吧。”

 

“嗯”你点点头,目光落在在冰场上练习的羽生结弦身上,训练服下包裹的是隐约的黑色蕾丝。

 

是黑金。

 

 

比赛前在羽生结弦的休息室,他将你紧紧拥入怀里。

 

左手臂噗噗,右手臂搂着你。

 

“很久很久没有拥抱过的噗噗酱了。”

 

“我的噗噗小姐”

 

“我的Lady Luck”

 

“愿我落冰成功。”

 

 

 

你正要转身离开,突然与说差点撞上,幸好及时停住。

 

“是你?”

 

鼻尖有昂贵香水的气息,日语落在耳边格外熟悉,你抬起头。

 

荒川静香。

 

你眉宇一挑,看来这次日本采访记者又是这位“了不起的花滑前辈”来担任。

 

“服务台怎么走?”她认出了你,态度一如既往的傲慢与对你的不喜。

 

“荒川前辈连服务台怎么走都不知道吗”

 

你慢条斯理的开口反击

 

“也是呢,向您这样的二流记者,采访不出什么也不值得惊讶。”

 

“你!”日本人失了礼仪,面目狰狞的也像个泼妇。

 

旁人听不懂日文,一脸雾水看着你与她,同事凑过来小小拉了拉你的衣袖像是祈求你的翻译。

 

“你还真是很多缺点与失礼。”荒川静香努力克制自己,却压制不住眉峰颤抖间的怒意。

 

“您应该知道,从银色蛋糕开始,我对您就不曾有过礼仪”

 

你嘴角挂着冷意“您说说我有什么缺点,我可以继续放大给您看。”

 

“还有,听闻您很喜欢吃鱼,果然会挑刺。”

 

虽然听不懂,但是在荒川静香反映下你的同事瞬间就明白你又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吓得连忙拉住你。

 

“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

 

她似乎明白这是在中国,与你有冲突对她毫无好处,试图将话题圆滑过去。

 

“我也不是太在意某些人说的话,因为他们有嘴,但不一定有脑。”

 

你分毫不给她一点余地,你看到她脸色涨得通红拳头握得紧紧的。

 

“服务台左拐300米”你突然若无其事的开口,身体还往旁边一躲给她让出一条路。

 

你看到荒川静香一副气到极致又拿你无可奈何的模样,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她迈着凌厉的步伐路过你身边时,你轻飘飘的继续开口

 

“这个世界真恶心是吗,荒川前辈,还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说的话,请你受下,毕竟迟了三年。”

 

 

 





 

 

“你和她说什么了?”同事一路小跑跟着你出了后台,满眼好奇的询问。

 

“我说她真好看。”你弯弯嘴角笑意盎然,瞅着天真的傻同事。

 

“说她好看她这样!?”

 

“嗯,她高兴的,可能几百年没人夸过她了。”

 

“........?”

 

同事缩了缩脖子,她感觉你秀美的皮囊下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灵魂。

 

“啊,对了”你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敲了一下脑壳“我去器材室拿点东西,一会儿李哥要。”

 

“快去快回啊!”你身后同事大声的开口“羽生结弦比赛马上开始了!”

 

你背对着比了个OK的手势。

 

 

 

 




 

 

器材室的门常年开着,格外厚重。

 

你随手按下开关,却发现没有反映。

 

“坏了吗”你疑惑地思考片刻“算了,拿了就走”

 

你迈进器材室,借着门外的灯光踮起脚尖去够上面的钉子盒。

 

就在瞬间,有风呼啸而过,是厚重的门被人带过来引起的风。

 

来不及了,你甚至无法收回手去拉住门,重重的,嗡鸣耳膜的声音响起。

 

门被关上了。

 

“!!!艹”

 

你想去拉门,手却打翻了钉盒,尖锐的钉子在黑暗里零碎的顺着高度砸在你身上带着阵阵刺痛,你躲闪的功夫却狠狠崴到了脚踝。

 

钻心的疼痛使你差点跌落在布满灰尘的器材室,你咬着牙扶着墙壁去拉扯门。

 

徒劳的,你的力气对于这门撼动不了分毫。

 

你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此刻除了你的同事发现你来救你,你靠自己无法迈着黑暗一步。

 

你清楚的知道,是有人蓄意的,而是谁,你心里也有知。

 

“看来上次揍得不够狠啊”你垂着头笑意冰冷“以为比赛结束了就能逃回韩国,想的美。”

 

黑暗的屋内有一扇通风用的小窗,是惟一的光源,你仰起头追寻着光。

 

“是不是..他的比赛要开始了”

 

你喃喃自语,狭小雾气的房间里只有你自己的声音。

 

你抬起手在身前不停画着十字,随手掌心合十。

 

你每一次掌心合十的愿望里,都是祈求他落冰平安。

 

那四年里每一次跟随他在现场是,分手后在屏幕前也是,此刻,在这个黑暗中。

 

亦是。

 

同一时间赛场上上冰的羽生结弦同样画着十字,合拢掌心。

 

虔诚又静默。

 

——落冰成功。

 

——噗噗小姐,平安喜乐。

 

你不知道的是,

 

他每一个双手合十的愿望里,

 

也都有你。

 

 

 

 



 

你不知道被困了多久,久到你感觉浑身发冷,视线在黑暗中觉得模糊。

 

咔嚓。

 

门细微的响动声响起,随后大门被重重推开。

 

光猛然倾斜而入,你适应的黑暗眼睛在接触到光瞬间留下眼泪。

 

你看到有人逆光而站。

 

你想是同事来救你了吗,却在抬眼间看到了门外的人。

 

“陈巍...”你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外向你走来的男人。

 

他有硬朗的面庞与微卷的短发,逆着光走向你。

 

你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他率先开口。

 

“他4A落冰成功了。”

 

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痒。

 

这一瞬间你感觉全世界和天地万物便通通奔向你。

 

你的眼泪居然不受你的控制,滴落在手背上。

 

砸的你生疼,溅起水光。

 

“你说...什么..”

 

陈巍蹲在你身旁,看着你泪流满面,伸手想替你擦的动作硬生生忍住。

 

“羽生结弦4A落冰成功了。”


"他是冠军。"

 

你哭着哭着就笑出来,笑的手足无措笑的满脸泪痕,像个小傻瓜看着陈巍傻笑。

 

真有你的羽生结弦。

 

真有你的啊,说到做到。

 

真不愧是啊,羽生结弦。

 

且视他人之凝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你的夜路了。

 

 





 

陈巍想扶你起来,你却发觉自己根本没办法走路,左脚肿的像个馒头。

 

陈巍道了句抱歉,便直接将你公主抱起来。

 

“嗯...”

 

你知道他是好心,也未多做矫情,反而把自己老老实实缩起来任由他抱着,好似抱着一块木板笔直僵硬

 

“别看您只有166,力气还是不小的。”

 

“你能不能闭嘴”陈巍一脸想骂你又骂不出来的冤种模样“好好一个女孩子,就是长了张嘴。”

 

“.....”

 

好吧,你闭嘴。

 

他将你放在角落长椅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喷雾。

 

花滑运动员倒是常备跌打损伤药剂。

 

“您...怎么来这了”你看着他打开瓶盖摇了摇,开口问。

 

“我跳完了,遇到了你同事急急忙忙再找你”陈巍要去握你的脚踝上药,却被你躲开。

 

“谢谢您”你俯下身想去拿他手里的药“我自己来就好,您不去颁奖吗?”

 

“我摔了”陈巍躲过你的手,不顾你的阻拦轻轻托起你的脚踝慢慢喷药。

 

“isu亲儿子...不是..”你想着自己脚踝还在人家手里,再说下去怕直接被捏残废“您也会上不去颁奖台吗?”

 

陈巍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你。

 

微卷的短发微微遮住眼眸。

 

“不敢开始,不停试探,但试探后又不想结束 ”

 

“你是说冬天洗澡这件事?”


你犹豫片刻艰难的开口。

 

“......”

 

陈巍被你气的深吸一口气才平复过来,继续说道。

 

“我19年见过你。”陈巍说着又低下头喷药“你在后台将羽生前辈抱在怀里,安抚着他,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路过后台匆匆一瞥。

 

陈巍见到你看向他的目光。

 

厌恶,愤怒,对世俗不公平规则的不满。

 

以及眼底跳跃着与羽生结弦同样不屈的灵魂。

 

“我永远无法原谅偷走他金牌的你”

 

你看着身前的陈巍“所以,我也永远无法对你抱有任何好感。”

 

——只有我自己被留下来了,大家都很厉害。

 

——大家都变得更强了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感觉完全陷入黑暗的深渊,我真的不想自己一个人。

 

——讨厌自己一个人弄下去,真的很累了。

 

——够了,到此为止吧。

 

这些羽生结弦曾经说过的话,句句剜心,让你那段时间陪着他夜夜疼痛。

 

“我不知道您对我抱有怎样一种想法”


你与陈巍抬起的目光对视



“是因为我作为羽生选手的前任吸引了您的注意,凡事都要争夺几分。我与羽生选手已经分手了,您大可不必。”

 

陈巍突然笑了,将你的脚踝轻轻放在地上,药扣好瓶盖收齐。

 

“上帝,真是糟糕的对话”他起身站在你身前“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没错吧。”

 

你疑惑的看向他。

 

“和我去美国吧”陈巍伸出手落在你的发顶,想揉一揉却像怕你生气,只是轻拍拍。

 

“算是报答我,好吗?”

 

 

 

 

 


——————


嗨,各位噗噗小姐我来了【叼着玫瑰花匆匆赶到】久等了【被刺扎到匆匆离场。】


2014年血魅视频在下一章。根据真实事件改变。



以下是今日份碎碎念,毫无营养🌈


今日份不知道还说点什么,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写出我心里的想法【掏出手绢擦擦眼泪】


字码太多碎碎念词穷了呜呜呜。


感谢@桂花炒酸奶 @星慕尘尘 @简离 的粮票~还有大家的粮票和小礼物【依旧是幸福作者的一天(◍˃̶ᗜ˂̶◍)✩】




注:

所有人人设都是私设,我把话说明白,


你可以喜欢无人区的陈巍,但是现实他依旧讨厌【咳咳咳,我是不是说的太光明正大了】


如果有人说你怎么能喜欢呢,那我会替你骂她,追着骂,骂三条街。


看同人文就是别上升真人,我不喜欢现实里的三水,但是我不讨厌我笔下的他,仅此而已。【之前混圈就有人看同人文分不清,气的你糖直接撂担子走了。】







【躺平】写了7000+,累了,我真的累了【蹭蹭大家的手,求夸夸。】


正常来说我是三天一更,


如果我很忙就不知道到底多久了,我会尽最大努力不弃坑。




 

 

 

 

 

 

 

 

 

 

 


GEZI
“我一般都是给她加吃的” 大柳...

“我一般都是给她加吃的”

大柳能处系列——他在镜头前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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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无暖流

【花滑 王柳】过春天

伪现实向 HE 披着虐皮实则甜蜜恋爱的一对 有其他人物提及.

又名《假装干架 实则爱情》.

  

  

你我相识一场 若故事不逢结尾 说来又何其可惜。

  

  

  

  2021年十二月三号,王诗玥柳鑫宇拆对。

  

  2021年十二月六号,王诗玥官宣新搭档开启冰舞新里程,柳鑫宇出国。

  

  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北京冬奥,这样的结果显然不能让粉丝们满意。已经搭档了十五年的两人,风风雨雨走过好多年,如今大赛在即却是如此下场,怎么叫人不惋惜?两人这两年实力的增长与不断得手的奖项曾经让他们被预测为争夺北京冬奥冰...

伪现实向 HE 披着虐皮实则甜蜜恋爱的一对 有其他人物提及.

又名《假装干架 实则爱情》.

  

  

你我相识一场 若故事不逢结尾 说来又何其可惜。

  

  

  

  2021年十二月三号,王诗玥柳鑫宇拆对。

  

  2021年十二月六号,王诗玥官宣新搭档开启冰舞新里程,柳鑫宇出国。

  

  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北京冬奥,这样的结果显然不能让粉丝们满意。已经搭档了十五年的两人,风风雨雨走过好多年,如今大赛在即却是如此下场,怎么叫人不惋惜?两人这两年实力的增长与不断得手的奖项曾经让他们被预测为争夺北京冬奥冰舞冠军的种子组合之一,出了这种事媒体自然也要大肆报道,柳鑫宇出了国抓不到人,就只能穷追猛打王诗玥。

  

  娇小的女孩儿,从到了训练馆就一直被摄像头围绕。各种闪光灯,各种疯言疯语充斥在身边,王诗玥难以负荷的同时也觉得迷茫,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只好沉默。于是当天的报道灌满恶意,也许是说她脸色憔悴疑似重创,也许是说她目中无人默认错误,无一不是负面报道。她只能默默承受。

  

  她的新搭档是个年轻的男孩儿,将将二十岁,比柳鑫宇稍矮,一样的阳光帅气。她有时也会恍惚,好像那个人又在身边,层层包裹,如影随形。王诗玥狠狠的灌自己一口水,强迫自己把思念和委屈抛下投入练习。她不要去想这个人,不要。

  

  柳鑫宇凭什么要自己去想他?王诗玥握住男伴的手,心中空落落的,却又带着愤怒。于是握住男伴的手也是力度非凡,男孩儿龇牙咧嘴的忍受痛感,到底没能说出什么要她温柔些的话。

  

  他知道这个姐姐很厉害,这个姐姐和他的搭档曾经是中国最优秀的冰舞组合。也许她也很难过吧?男孩儿想,一边悄悄搓了搓发红的手。

  

  没人知道他们几天前爆发出多么大的争吵。

  

  

  

  “看什么呢?”

  

  休息的片刻间隙,柳鑫宇凑到王诗玥身边看她的手机。他们之间一向没有秘密,对方也大大方方毫不遮掩。手机屏幕上是个聊天界面,王诗玥正答应那个人约饭的请求。柳鑫宇皱皱眉头,不大乐意的开口:“又相亲啊?”

  

  “你说你条件这么好,怎么就这么着急想找人嫁了呢?”

  

  他心里莫名的慌乱,目光锁定对方,攥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收紧放松,循环往复。王诗玥低着头,只抬眼看他,神色有些怨怼又有些委屈:“哎,我都二十七了,再不找个对象都老了。”

  

  “老个六老,你年轻着呢。”柳鑫宇抬手把她耳边一丝碎发拨到耳后,又给她拽了拽下滑的运动背心的肩带:“马上冬奥了,谈恋爱像什么样啊。”

  

  “谁说冬奥就不能恋爱,我又不会耽误,行了行了你快别管了。”王诗玥推开他,沉默一瞬又无奈的开口:“知道了,我先给推了,今晚去哪儿吃饭啊。”

  

  “海底捞吧,明个不是停训一天吗,叫上静姐天总他们喝两瓶。”

  

  “你怎么成天祸祸人天总。”

  

  王诗玥推一下他后背打趣,随后握住柳鑫宇递过来的手,上冰和他拥抱一下,对视的目光胶着含笑,暗涌浮动。

  

  下一秒,视线分开,训练开始。

  

  

  

  吃完火锅已经将近十二点,金博洋早就喝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被隋文静韩聪苦哈哈的抬走,走之前还要再蹭到王诗玥身边问人美女要微信,被柳鑫宇淦了才收手乖乖离开。

  

  柳鑫宇也喝了些,不过总归没有王诗玥喝的多。王诗玥和彭程俩人不知道怎么了,话不多说直接对瓶吹,最后彭程幸存下来,王诗玥当场阵亡。

  

  “玥玥,醒一醒。”柳鑫宇拍拍王诗玥的脸,轻声询问:“还可以走路吗?”

  

  “柳鑫宇?大柳呜呜呜呜呜呜……”

  

  走不了,确认完毕。柳鑫宇无奈的把她抱起来,小小一个没什么重量。幸好海底捞旁边就有家连锁酒店,柳鑫宇一边温柔哄着对方一边往酒店去。

  

  他们不是没住过一个酒店,也不是没住过一个房间,可自己开房的感觉实在旖旎,柳鑫宇难以招架前台暧昧的目光,咳嗽几声还是脸红心跳浑身燥热。

  

  没有双人间,只有大床房。柳鑫宇沉默的给王诗玥解了外套塞进被窝,自己站在窗前思考人生。

  

  哈尔滨的冬天冷的要命,不下雪的时候就要格外冷。但优点是天朗气清,满眼繁星,人会不自觉的平静下来,皈依安宁。但柳鑫宇还是走来走去,浑身充斥着躁动不安的气息。

  

  因为吃火锅,王诗玥干脆没化妆。柳鑫宇拿热毛巾给她擦擦脸,对方恬静的睡颜近在眼前,他一瞬间好像打了安定一样安稳下来。王诗玥就是有这种魔力,只针对柳鑫宇,比任何东西都有效。

  

  但是……

  

  柳鑫宇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顺手套好他麻烦酒店工作人员给买的衣服,径直钻进了被窝。

  

  咫尺之间,柳鑫宇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你是我同床共枕也不会有下流心思的人。

  

  王诗玥在他怀里蹭蹭,像是找到了熟悉的港湾,安安稳稳的睡去。啤酒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柳鑫宇只是抱紧她,仿佛这样他们就不会分离。

  

  但是我爱她,所以原谅我吧。

  

  窗外的路灯熄灭。

  

  他在隆冬的春天,亲吻他的爱人。

  

  

  

  王诗玥醒的时候已经九点多,柳鑫宇靠在床头玩手机,看到她醒也只是招呼一声,然后继续完成刚开局五分钟的游戏。王诗玥整个人都是懵的,反应了好一阵子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清白问题,柳鑫宇不是那样的人,只是……

  

  “我手机呢?”王诗玥撑着头看他,眼睛有些水肿:“我得联系林先生,约好了今天见面的。”

  

  “……你就那么在意那个男人?”游戏里的曜第一次被击杀,柳鑫宇烦躁的把手机扔到一边。昨天刚刚才和自己有过亲近举动的人第二天嘴上就念叨起别人,饶是他觉得自己不对也十分火大:“马上比赛了王诗玥你怎么回事啊?你离了男人就不行了?”

  

  “不是我怎么了?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有问题吗,反倒是你啊柳鑫宇,你怎么回事?作为搭档就那么看不得我好?”

  

  宿醉导致两人的情绪都不是太好,尤其是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顿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王诗玥。柳鑫宇冷笑一声,有些酸又有些嘲讽的质问:“我们就只是搭档吗?”

  

  “不然呢,你还想是什么。”王诗玥几乎压不住自己的脾气。明明不想要吵,明明对方是自己心里最交心最亲近的人,可伤人的话还是言不由衷的说出口:“柳鑫宇,你管我那么多?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好,我什么也不凭。”柳鑫宇捞起手机起身穿外套:“你不是想恋爱吗,别搭了也别比赛了,谈你的恋爱去吧。”

  

  “不搭就不搭,怎么着离了你我就不行了?”

  

  门被砰的一声摔上,王诗玥从猫眼里看到柳鑫宇的手机四分五裂。为什么同床共枕没能让他们之间产生裂隙,反而是一个外人却让他们爆发了如此激烈的争吵?

  

  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自己,也不想他伤心。

  

  

  

  王诗玥没想到柳鑫宇的申请提交的这么快,队里给的审批其实是不同意的,但是柳鑫宇实在太过偏激。两个人见面以后又开始吵,最后队里只好作出暂时分开两人的决定,对外宣称拆对。

  

  柳鑫宇和队里要了一个星期假,直飞国外。王诗玥不服气,和队里要了个小男孩儿继续训练,谁也不理。

  

  外人都能看出来这俩人和过家家一样的吵架和拆对,偏偏只有当事人自己觉得是什么顶天了的大事儿。

  

  王诗玥推了所有的相亲活动,每天泡在训练馆折腾人小男孩儿。刚刚二十的男孩儿升入二队没多久,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因为训练的缘故已经好几天没见了。偏偏还心地善良什么也不说,陪着王诗玥发泄怒火。他和金博洋一起偷偷找过柳鑫宇,得到的全是马尔代夫泳装美女图,最后气的金博洋直接删了柳鑫宇好友。

  

  柳鑫宇其实也不好受。

  

  他自己一个人窝在酒店,平日里爱看的泳装美女无法激起他一丝兴趣。他随手拍几张发给金博洋,其实心里乱糟糟根本没那种心思。

  

  他知道王诗玥要的是什么,他只是不知道王诗玥要的是不是自己。所有人都说他们如今最重要的是比赛,是奖牌,是国家的荣誉,可他再怎么给自己洗脑,都有一个危险的想法在脑海挥之不去。

  

  如果最后不是王诗玥,那世界冠军也没什么意思。

 

  

  

  柳鑫宇回来的那天是个雨天,哈尔滨冬季里少见的雨天。还未能凝固成雪花的液体淅淅沥沥的洒落大地,夜晚更显静谧。

  

  柳鑫宇推开训练馆的门,王诗玥还在和男孩儿训练。金博洋扯着嗓子在一边吆喝王诗玥休息,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自己有些可怜。他挑挑眉毛,换好冰鞋利利索索的上冰,趁一个托举失败直接把人扛起来就走,只留下男孩儿在冰场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而金博洋在旁边疯狂欢呼“柳鑫宇最帅”。

  

  柳鑫宇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带着人走,最后诺大的训练馆只剩他们两个。

  

  柳鑫宇深呼一口气直入正题,抬手摆正王诗玥的脸,软着声音像是撒娇:“玥玥……我好想你。”

  

  “你别去相亲了好不好,看看我吧好不好。”

  

  王诗玥沉默的抿紧了嘴唇,内心惊涛骇浪。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好久之前了吧。

  

  王诗玥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心动,会遭报应。柳鑫宇谈了恋爱她要第一个祝福,分手了她要第一个安慰,她已经习惯做他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人而不是爱人,也从未奢求过做他的爱人。

  

  他们搭了十五年,她从未得到过一点特殊的对待。柳鑫宇对她温柔克制,和她交心、无话不谈,更加活跃。大概……和对其他女孩儿是一样的吧……


  这也是她从未想过也许自己就是特别的那个的原因,她从未想过柳鑫宇的“苛待”,也许才是真正的特别。

  

  

  

  

  柳鑫宇的话已经说到尾声,王诗玥听着只觉得大脑放空,不知不觉两颊冰凉。

  

  “王诗玥,我很珍惜你。”

  

  “所有的抗拒和争吵,更多的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能接受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凶你了。玥玥,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王诗玥没有说话,依旧沉默着。同时径直撞进他怀里,眼泪仿佛天气,下个不停。

  

  

  

  北京冬奥。

  

  王诗玥柳鑫宇同时出现在赛场上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原本宣布不再搭伙的两人最终还是以一对的形式参加了比赛,冰迷们直呼人生圆满。

  

  上场前柳鑫宇把喝醉那天自己亲了她的事儿告诉了王诗玥,王诗玥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脸蛋红红,看的柳鑫宇又悄悄凑上去亲她。

  

  “玥玥,如果这次拿了冠军,我立马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爱人。”

  

  王诗玥攥紧他的手:“如果没拿冠军呢?”

  

  “他们会晚点知道。”

  

  言外之意,不管怎么样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广播念完他们的名字,两人携手上场。王诗玥和柳鑫宇对视的瞬间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们的身上寄托着对方,是无法被战胜的夏天,却也激烈似火,无法靠近。

  

  而现在,正值万物复苏。

  

  他们,过春天。

  

  

  

  END.

  

我整个人脑子裂开 不知道在写什么了已经 下次有空我真的还要好好写一篇王柳的甜文 写的啥啊这是.

 还有就是 一想到咕咕了柚天的女装心里是真的过意不去 但是这两天真的枯竭了呜呜 再等一等吧.

悟什

她是我的小月亮

   我和她,算上今年,认识了也16年了。11岁时我们开始搭档。按照民间的说法,我们俩这种关系有个好听的词儿叫“青梅竹马”。但事实上,我们的关系,不是一两个词能够形容的。

  青梅竹马算一个,战友也算一个,搭档也可以是一个……反正很多吧。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关系比情侣还要好。

  我清楚她的身高、体重、衣服的型号、生日、爱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奶茶……甚至生理期,我比她自己记得还清楚。

   我们算是看着彼此长大的。她是个要强、努力的女孩子,有时候我在想,在我身边,她那么小一个,怎么有那...

   我和她,算上今年,认识了也16年了。11岁时我们开始搭档。按照民间的说法,我们俩这种关系有个好听的词儿叫“青梅竹马”。但事实上,我们的关系,不是一两个词能够形容的。

  青梅竹马算一个,战友也算一个,搭档也可以是一个……反正很多吧。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关系比情侣还要好。

  我清楚她的身高、体重、衣服的型号、生日、爱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奶茶……甚至生理期,我比她自己记得还清楚。

   我们算是看着彼此长大的。她是个要强、努力的女孩子,有时候我在想,在我身边,她那么小一个,怎么有那么大的能量。

  也难怪,她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马达”。我很少喊她马达,以前刚认识的时候,我叫她的全名,她也叫我的名字。一起训练久了,混熟了,她就想方设法的让我喊她姐。小时候就想比谁年龄大,好像年龄大的就更占理。直到后来的一个夏天,我蹭蹭长个子,再见到她时已经比她高出来一截了,后来她就再也没挣着让我喊她姐了。反倒会喊我“大柳哥”。

  我有时候也会喊她一声姐,如果有事儿请求她的话。不过这几年,越来越少了。一是我想做那个年龄大一些的人,在她身边;二是这几年她越来越可爱了,看起来越来越像小孩子。

  我想起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和我一样高的小女孩,活泼开朗。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认识对方,教练让我们上冰随便滑一个,又让我们牵手。那个时候的我又瘦弱又腼腆,话也很少。有些畏手畏脚,更别说再一群大人面前牵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孩子的手了。

  是她伸出手,先牵住了我。我还记得当时我愣住了,被她带着滑。直到我重新缓过神来,感受到她手上的温度,我好像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我想要好好保护她,无论是在训练还是平时。后来我会主动牵住她的手,也会在她需要我的时候立刻出现。

   我想,我要好好保护她。

   可我还是不小心让她受伤了。她还是被我的刀片划伤的。血都流到冰鞋里了,缝了三针,她还笑着安慰我,说这一点也不疼,就当是我在她腿上留下的印记了。

  我没忍住,哭了。我很多年都没有在她面前流泪了。手受伤的时候,很疼,也都没有哭过。我看着她腿上的伤,怎么能不疼呢。她是女孩子啊,腿上留疤就不能穿她自己喜欢的裙子了。

  我狠狠的责备了自己,但是玥儿要我不要难过,她为我擦掉了眼泪。

  后来的训练和比赛我都万分小心,一定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这些年相处下来,我的性格变了很多,她像个小太阳一样照着我,很温暖。想想这么多年的生活,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占据了我生命的一大半,她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生命里的重要的一部分,我有些难以想象若是以后没有她的生活,我该怎么办。

  我喜欢她笑、她拉着我的手在冰上溜达、训练时与我吵架的样子、她在我面前炫耀自己游戏玩的比我好、偷偷摸摸在我脸上画画……我喜欢她所有的一切,以及和她有关的事情。

  她是小太阳,也是小月亮。太阳是她炙热的心;月亮是她温和的模样。

  阿姨有次和我聊天,她让我别把玥儿宠坏了,不然以后没有男的要了。怎么会呢,她那么好,怎么也是我捧在手心里我16年的人,我怎么会把她让给别人呢?

  是她先牵住了我的手。我习惯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想以后,一直牵住那只手,和她一起走到最后。

  

  

予

王嘉尔x你

在外男子汉在家黏人精

有在努力学说普通话的憨批烟嗓帅嘎嘎x你

小短篇

请勿上升正主!!


-1-关于出门穿什么


  你们约了今天晚上约会。


  嘎嘎几天前开始就显得非常期待,时不时在通告的空档给你发来信息。


  ——亲爱的你想吃什么,市中心那家新开的旋转餐厅好不好?吃完了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出的那几部你不是都想看吗?


  你看着屏幕上不停的弹框,一条还没看完又蹦出来下一条,有些无奈,却又耐不住嘎嘎的黏人劲,只好耐着性子一条条回复完。


  于是今天,...

在外男子汉在家黏人精

有在努力学说普通话的憨批烟嗓帅嘎嘎x你

小短篇

请勿上升正主!!




-1-关于出门穿什么


  你们约了今天晚上约会。


  嘎嘎几天前开始就显得非常期待,时不时在通告的空档给你发来信息。


  ——亲爱的你想吃什么,市中心那家新开的旋转餐厅好不好?吃完了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出的那几部你不是都想看吗?


  你看着屏幕上不停的弹框,一条还没看完又蹦出来下一条,有些无奈,却又耐不住嘎嘎的黏人劲,只好耐着性子一条条回复完。


  于是今天,你特意化了个好看的妆,穿着美美的小裙子,总之打扮了好一会儿才叫嘎嘎出发。


  嘎嘎看到你眼前一亮,随即又按着你的肩膀走回了房间。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问他怎么了。


  他带着你一直来到衣柜前,打开,从里面又拿出来几件衣服在你身上比划。


  “穿裙子太好看了,只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出门穿这个好不好。”


  你低头一看,是一套很简约的款式。


  重点是长裤。


  可你难得穿一次裙子,又不愿意妥协,甚至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


 于是这样的后果就是..你们俩最终还是没出门约会,而是穿着情侣睡衣,窝在床上看了一晚上爱情老电影。



-2-关于赖床


  嘎嘎今早凌晨赶完了通告才回到家里,轻手轻脚地洗漱上床。早晨你迷迷糊糊地醒来,才发觉自己在一副温暖的怀抱里,嘎嘎好像察觉了你的动静,又把你往怀里紧了紧。


  你好不容易够到手机看一眼时间,发现自己今天的生物钟竟然失了调,比平常晚了一个多小时。


  嘎嘎的脸凑在你眼前,呼吸均匀。你没什么睡意,又被他抱的动弹不得,闲的无聊抬起指尖戳戳他的脸,又戳戳他的嘴巴。


  睡梦里的嘎嘎好像被打扰了,皱了皱眉。你觉得可爱,又下手摸他的睫毛。


  嘎嘎眼皮一动,眼睛微眯着睁开看了你一眼,你的手指指停在他眼前不到一厘米处,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放在你腰间的手力道一变,你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手也被握住。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颈间,嘎嘎低哑地说了一声。


  “别闹,再陪我睡会。”



-3-关于宠物


  你最近突然想养猫了。


  嘎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因为他发现你每次看见路上的猫咪都移不开眼睛。


  于是嘎嘎决定先发制人,某天晚上睡前,嘎嘎说:“我们养个宠物吧。”


  你立刻两眼放光,猫咪的名字你都想好了。


  “我天天赶通告没时间陪你。养个什么好呢,要方便安静一点乖一点,不然没时间照顾是很麻烦的事。”


  你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嘎嘎看着你沉思的样子笑了笑,摸摸你的头,“好啦,今天先睡吧,起来再决定。”


  然而第二天你回家,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玻璃缸,里面有两只小乌龟。


  缸壁上贴着一张字条:欢迎主人回家。



我还能写!!!!

菲兒Feya

#tbt 

这两位神同步的表情❤️


Entertainment Weekly interview, 19 April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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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神同步的表情❤️


Entertainment Weekly interview, 19 April 2019


小弛燃烧一颗恒星

【寡盾】下一场大火(6/7)

      史蒂夫没有想到,他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娜塔莎说出的那句话。

      前一晚,在瓦坎达的星空下,她用娜塔莎独有的方式告诉他,她爱他。可她话说得巧妙,时机把握得正好,没有给他一丁点回应这感情的机会。史蒂夫说不准,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期待过他的回应,或许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感情,又或许,她并不打算放任任何事情发生。

      但他还没来得及坐下来认认真真地问问她,他们就已经在向新的战场奔去。...


      史蒂夫没有想到,他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娜塔莎说出的那句话。

      前一晚,在瓦坎达的星空下,她用娜塔莎独有的方式告诉他,她爱他。可她话说得巧妙,时机把握得正好,没有给他一丁点回应这感情的机会。史蒂夫说不准,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期待过他的回应,或许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感情,又或许,她并不打算放任任何事情发生。

      但他还没来得及坐下来认认真真地问问她,他们就已经在向新的战场奔去。

      他们之间好像总是这样,作为守护地球的英雄,在任何时候都来去匆匆。

        

      即便是夜深人静、街灯盏盏的爱丁堡,也充满了寒冷肃杀的气息。

      史蒂夫和娜塔莎在找到旺达和幻视时,这一对亡命情侣正好陷入绝境。

      那是史蒂夫第一次看到娜塔莎中枪。

      他眼睁睁看着她刚从腰间抽出的双枪被敌人抢走,正准备从自己的战斗里脱身去帮助她,就发现敌人已经把枪口瞄准了自己。在腹背受敌、陷入僵局的时候,他看见娜塔莎在地上利索地打了个滚,在自己身旁站起身来,陪他一起迎接敌人的新一轮攻击。

        

      娜塔莎因为他的分神而中枪的时候,史蒂夫正用一把长矛把亡刃将军逼入绝境。

      她甚至都没表现出任何的痛苦,因为她知道,这是击退敌人最好的时候——亡刃将军陷入绝境,比邻星必须妥协,只要她自己不表现出任何中枪的惊讶和伤痛,他们就占据了主导地位,就能借机把敌人彻底逼退。

      所以直到敌人通过传送离开地球、旺达看到娜塔莎腰间殷开的鲜血发出惊呼,史蒂夫都没注意到娜塔莎的伤势有多严重。


      娜塔莎咒骂着捂住伤口。他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跌落在地,用疲惫的眼神看向他,突然被一种麻木了很久的巨大的恐惧击中。

      这感觉从他目送她离开墨西哥边境时就已经蛰伏在他的身体里,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他们是生长在战场上的人,所以无论多么所向披靡,娜塔莎总是会死的。

      抱着娜塔莎冲进小旅店时,史蒂夫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等旺达和幻视从爱丁堡各处搜集来处理伤口用的医疗工具时,娜塔莎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她库存里的所有玩笑话,都没能逗严肃的史蒂夫开口说一句话。

      他一言不发,松开摁在她伤口上止血的外套,转身在旺达摊了一窗台的医疗器械里挑选合适的工具。

      “说真的,你也不是没见过我身上别的枪伤。”娜塔莎从牙缝里说道,“总会愈合的,用不着这么严肃。”


      史蒂夫低下头给手里的剪刀消毒。看他依然没有开口的打算,娜塔莎翻了个白眼,自暴自弃地等待着他怒火的爆发:“我看出来了,纯情的美国队长爱上他的救命恩人,说不出话了。”


        史蒂夫抬头看了她一眼,用握着剪刀的手平稳地剪开了她的皮肤。

      “操!”娜塔莎疼得打了个颤,史蒂夫又抬眼向她看去——“别告诉我要注意语言!”

      “我没有。”史蒂夫看着她,这样回答。

      ——美国队长并没有爱上他的救命恩人。

      好极了。娜塔莎闭上眼睛来减轻身上和心头传来的一阵疼痛。


      “我没有想让你注意语言。”

      史蒂夫低下头,迁就着娜塔莎因为疼痛而猛烈呼吸的节奏,用镊子专注地取出子弹碎片。

      他在冰凉的沉默里认真地缝合她的伤口,然后有条不紊地收拾了沾血的棉签和工具,把它们放到一旁的托盘里。

      娜塔莎又吞下一颗止疼药,慢慢平稳了自己的呼吸。


     “娜塔莎。”看着她终于从剧痛中平静下来,史蒂夫轻轻唤道。

      她抬起低垂的眼帘,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娜塔莎,我爱你。”

      爱丁堡的黑夜依然宁静,古老的街道上灯光暗淡,窗外有一两只白鸽迎着暖黄的微光,扑着翅膀簌簌飞过。

      娜塔莎觉得心头堵了什么东西,让她陷入他眼底的悲伤里。


      “我不需要你替我死去。”他终于继续说道。

      娜塔莎突然明白了他沉默的全部意义。她捧起他突然间柔软又脆弱的脸:“史蒂夫,我刚对你说过,我曾经一无所有,然后我有了你们。换做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心甘情愿替这个人死去。”

      “如果这真的发生了,你让我怎么面对你的葬礼?”

      一只白鸽在他们窗外降落,在古旧的窗台上撞下一小茬石块。石块掉落在街道上,发出细微的碎裂的声响。


      “史蒂夫,这世界每天都有人因为我们的无力而死去。只要有一个人还因为那几颗石头而死,就不要为我举办葬礼。”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不是葬礼的问题。”

      “我明白。”娜塔莎忍着疼痛微微倾身,抵上他的额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也藏起自己最大的恐惧,“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这句话,她说了两次,也兑现了两次。

      在复仇者们分崩离析,他决定一个人踏上逃亡的征途时,她义无反顾地跳上了他的战机陪他离开。

      在灭霸带走地球上的一半生灵,他几乎以为自己又要独自一人继续战斗下去时,她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次,他们终于拥有全世界的时间。不再有战争、不再有需要拯救的人,就只剩下他和她,他们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说心里话。

      但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们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史蒂夫终于渐渐发觉,娜塔莎并不是一个那么难懂的人。

      当空荡荡的复仇者大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守护着最后的希望时,娜塔莎似乎再也没有对他说过谎。

      她的眼里总是有很多沉重的悲伤和自责,但他也总是能在那背后看见某种不甘心放弃的力量。到后来,他们已经说不清是谁支撑着谁、什么支撑着什么了。

      在绝望而沉寂的世界里,他们再也没有说过爱呀情呀这类对于背负着责任的人来说过于自私的话,但他们心照不宣地把彼此当成了自己的另一半。


      “给我留一盏灯。”

      无论是谁出门,他们总会对另一个人这样说。

      史蒂夫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他在一整天的精神折磨后终于用尽了心底的希望,在麻木的疲惫里走回家去。他习惯一边用钥匙转动锁眼一边抬头看进门旁边的窗户,餐桌上总是亮着一盏台灯,娜塔莎总是趴在桌上,安宁地沉睡着。

      他会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脱下外套,把她抱起来,和她一起钻进厚厚的被子。


      在他的怀里,是她炽热的温度,沉甸甸的真实,和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光亮。

       娜塔莎会把自己摆成更舒服的姿势,在他耳畔呢喃:“辛苦了,罗杰斯。”

       第一个音节带着娜塔莎风格独特的卷舌,最后一个音节温柔得像一声满足的叹息。

      然后他也能一夜安眠。


      有时候,当娜塔莎出门执行她给自己安排的任务时,史蒂夫也会在黄昏时分点亮家里所有的灯,煮一锅红薯、胡萝卜和豌豆,和一碗俄罗斯红菜汤。

      有时候她会在当晚就回来,有时候她不会。

      但当她回家时,他总是坐在门边的扶手椅上读一本书等他,告诉她哈德逊河上的新闻。


      这也是为什么他慢慢开始忘记了,也许她并不总是会回来。

      在廊桥边一跃而下、独自潜入洛基的巢穴追逐鹰眼之后。在纽约战场,她踩着他的盾牌飞上天空离他远去之后。在奥创纪元,她背对着他跑向另一个战场之后。在复仇者联盟分裂,他们各自分道扬镳之后。在墨西哥边境的小酒馆,她不辞而别之后。在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化为灰烬的时候。她最终都回到他的身旁,仿佛他在心底一遍遍默念的“复仇者,集结”,她都能听得见。



      可他们是生长在战场上的人,所以无论多么所向披靡,也许有一天,他们上了战场就并不会再回来。

      在他把娜塔莎和克林特分配到一组执行时间劫持任务时,他是真的忘记了这一点。

      五年的习惯让他觉得娜塔莎不会离开的,至少不是在今天。


      所以当他们五个人坐在湖边缅怀她时,史蒂夫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听见身后班纳、克林特和索尔在为什么而争执,又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望着平静的湖面,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娜塔莎不在了,那当下一场大火来临的时候,他是否还能听见她的心跳?


      然后,史蒂夫听见了娜塔莎的名字。他听见克林特对自己说:“我们应该给她办一场庄严的葬礼。”

      于是他第一次从湖面移开目光:“不。”

      ——史蒂夫,这世界每天都有人因为我们的无力而死去。只要有一个人还因为那几颗石头而死,就不要为我举办葬礼。

      她这样说过。

      这条漫长的征途,他们已经走了五年,也才走了一半。而这世界上还有千万人等着他们继续去拯救。


      所以,当史蒂夫独自一人面对灭霸时,他的心里没有一丁点恐惧。

      有太多人因为他们而死去,又有太多人等着他们来拯救。

      就像娜塔莎做的那样,他们都在战斗到最后一刻。

      史蒂夫用破碎的盾牌撑起自己的身体,擦去了睫毛上挂着的血滴。

      他站在地平线的这端,看着灭霸身后,地平线上方,缓缓升起的千军万马。


      他想,如果生命真的要以这样的形式终结,这至少算是一场最盛大的葬礼。



      后来,战争结束了,他们失去了托尼。

      那天晚上,在那场大战里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一个一个离开复仇者大厦,回到各自的生活里去。直到最后,整座空荡荡的大楼里,除了在实验室修缮时间劫持装置、准备归还宝石的班纳,只剩下克林特和他。


      史蒂夫走进顶楼的酒库时,音响里正放着一首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三协奏曲。

      史蒂夫知道,这是在他拒绝为她举办葬礼后,克林特缅怀娜塔莎的方式。

      克林特说,这位俄罗斯作曲家的钢琴曲和她一样热烈而疯狂。

      “队长,就今晚。明天一早我也会回家去。”克林特从玻璃橱柜里拿出了一个岩石杯,向他递来。

      克林特同样无法在失去娜塔莎之后就这样云淡风轻地回到平静的生活里去。

      克林特也知道,至少今晚,娜塔莎会希望有人能陪着史蒂夫度过今晚。


      史蒂夫接过酒杯,却没有伸手去倒酒。

     “我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史蒂夫看着玻璃杯反射出蜂蜜色的光芒,“但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们在大雪里坐了很久。”克林特拿起一瓶波本,抬眼看向史蒂夫,最后只倒进了自己的玻璃杯,“就算是塔莎没能想到别的办法。”

      史蒂夫闭上眼睛,看见冰天雪地里被吹乱的红发,和乱发下偶尔闪现的因为拼命思考而皱起的眉。可惜他想象不出沃米尔星的样子,只能看到娜塔莎和她背后无穷无尽的苍茫的白。


     “我对她说,就算是要牺牲,也应该是我。我浪费了五年的生命来发泄仇恨,可她却用了五年时间来维持这世界的希望。”

      在史蒂夫眼前,娜塔莎被风吹乱的红发尽头,正燃起星星点点的火焰。

    “她对我发射寡妇蜇的时候,我就从她眼里看到了。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替我死去的。”

      娜塔莎一定觉得她的死很值得,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在并肩作战的这十几年里,我们对战过无数次。几乎每一次都是她赢。这一次也不例外。”

      史蒂夫知道,她是他见过的最无畏的姑娘。


      “在坠落的时候,她是睁着眼睛的。”

      对,毕竟她在开枪时都从不眨眼。


      克林特把玻璃杯里的波本一饮而尽:“队长,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放手吧。”

      史蒂夫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他。


     “队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几颗石头存在于我们之外。”克林特晃了晃玻璃杯,冻成完美正方体的冰已经被摇晃的波本融化成球体,“如果是在我们的世界里,她不可能被死亡打败。”

     “放手吧,至少对于你来说。”

      克林特关上播放器里的拉赫曼尼诺夫第三协奏曲,转身走进了夜幕。


      克林特说的对。

      像她这样所向披靡又无所畏惧的人,除了超自然力量以外,没有谁能杀死她。

      可是史蒂夫和娜塔莎,他们从来都不是会屈服于超自然的人。

      史蒂夫突然想,当她和克林特经历了长久的沉默,发现除了服从游戏规则以外别无其他选择之后,她在跳下悬崖的瞬间,是否还保留着最后的倔强,觉得她也许还有战胜超自然力量的一丝可能?


      他觉得自己知道答案,又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毕竟每次他觉得自己读懂了她时,她总会留下更多谜团给他。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总是会不断梦到她坠下悬崖前的样子。

      他以漂浮在悬崖上的视角看向她坠落的身体,还有她同样紧紧注视着自己的双眼。

      可他看不懂她的眼睛想说的话。有时候,那里带着视死如归的平静和澄明,有时候,那里是对她所守护的世界的留恋和自豪,有时候,那里闪着成功保护了她所爱的人后的轻松和幸福,但有时候,她的眼里也有不得不屈从于宇宙的游戏规则的愤怒。


      出发归还宝石前的最后一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史蒂夫开着窗户,在震耳欲聋的风雨声里睡去。在他的梦里,她依然对他说,“放手吧。”

      但这一次,史蒂夫觉得终于能够彻彻底底读懂了,她用眼睛说出的,她无法说出口的话。

      那双眼睛明明在说——“抓紧我,别放我走。”


      第二天清晨,在风雨初霁的晴空下,史蒂夫走进了复仇者大厦的实验室。

     “班纳,在我去归还宝石之前,你能不能最后再帮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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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这时候来发最后一章。

他们这么棒,一定会有一个好结局的。

小弛燃烧一颗恒星

【寡盾】狂风过境(下)

《下一场大火》番外,是正文里我决定删去的内容,终于扩写成了一个短篇。风格有点不同,作为番外或是独立短篇来读都可以。

本篇内容有一点关于暴力和药物的成熟描写,在此预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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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城郊一座废弃的工厂时,娜塔莎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就算她的内心早就透彻而平静,她的肌肉和皮肤却依然无法忘记这里熟悉的一切。


        她不记得很多年前在乌法执行暗...

《下一场大火》番外,是正文里我决定删去的内容,终于扩写成了一个短篇。风格有点不同,作为番外或是独立短篇来读都可以。

本篇内容有一点关于暴力和药物的成熟描写,在此预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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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城郊一座废弃的工厂时,娜塔莎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就算她的内心早就透彻而平静,她的肌肉和皮肤却依然无法忘记这里熟悉的一切。


        她不记得很多年前在乌法执行暗杀任务时她潜入的工厂是不是同一座,但她的身体却无比清晰地记得头顶上方散发着寒意的钢筋、沿着水泥墙攀延而下的铁锈气味,以及从破碎的玻璃间吹入的风声。

        在俄罗斯的那些年里,她在这样的环境里潜伏过、战斗过、甚至生活过太多次,就算不花时间观察地形她都能推测出整座工厂的平面图。


        她贴着墙壁寻找暗道,凭着直觉和敏锐的感官在一堆碎石后摸到了一个绳梯,通向藏在地下的防空洞。娜塔莎深深吸了一口气,确保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可能影响她反应速度的负面情绪。

        对于世界顶尖杀手来说,要杀死一个人很容易,但要杀死一个教她暗杀的启蒙老师,娜塔莎必须保证自己不出任何差错。

        在她的脚下,隐藏着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面对过的红房子教官,同时也是正在灭霸响指后绝望的世界里肆意屠杀无辜的信徒首领。


        娜塔莎甚至还清晰地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

        她的眼神总是严肃而凌厉,但看向娜塔莎时却总是带着某种温度。彼时还是少年的娜塔莎最怕的教官就是她,因为这个女人跟那些残忍冷酷的教官不同,她会温柔地注视着娜塔莎,一边关心娜塔莎的伤势和情绪,一边在娜塔莎耳边柔声细语:“别怕,孩子。反正你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多杀一个人也不会让你变得更可怕。”

        娜塔莎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被洗脑时,都是这个女人站在她的身边,亲手把枪交到她的手里、亲手把她绑上电击座椅。


        这个女人在很多年里都曾是娜塔莎最大的噩梦,但如今,娜塔莎 · 罗曼诺夫已经是一个强大而坚定的战士,她敢拥抱明亮而炽热的感情,有为止战斗的信仰,有需要保护的人,也有需要承担的责任。

        在离开红房子后、加入复仇者联盟的这些年里,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人。这世界上有太多值得她关心的事情,所以她早就抛开了对过去的自怜自艾,和对红房子那些狭隘的纠结。


        娜塔莎很清楚,她要杀死这个女人,跟自己的恩怨没有任何关系。她是为了拯救无辜的人而杀死她。


        在不发出一丝声响地爬下绳梯时,娜塔莎每一步都踩得很坚定。

        可身后传来的痛苦的尖叫声还是稍稍打乱了娜塔莎的节奏。她用最快的速度转过身寻找掩体,藏在一堵矮墙背后寻找尖叫声的来源。


        面前的场景娜塔莎再熟悉不过了。她旧时的教官正在房间的另一头背对着她,面前是一把电击座椅,连着一台洗脑机器,被绑在座椅上接受洗脑的女孩正不断发出惨叫。

        娜塔莎立刻在脑海里拼凑出了整个事情的全貌——这个女人集结了世界各地的灭霸信徒、训练杀手、通过洗脑制造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的怪物,几乎是在组建一个新的极端组织,在失去了一半人口的世界里屠杀无辜、制造新的恐惧,然后从中获利。


        每次面对这样的暗杀目标时,娜塔莎都有点惊叹于人类的破坏力。

        也许连灭霸都会觉得讽刺——在全人类经历了一场重创、本应当携手创建新的希望时,偏偏还有人要替灭霸把自己的族群推入更深的谷底。

        但她想,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绝对的光明,像她的搭档和爱人史蒂夫 · 罗杰斯那样,作为能驱散这世间一切阴影的阳光,用坚定的信仰把金色的温度投射到他目光所及的每个人身上。她是幸运的,毕竟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被拯救。所以她才要去做拯救别人的人。


        娜塔莎翻身跃过矮墙,把寡妇蜇射向自己的老教官。

        后者在被射中的那一刻回过头来,一边在电流里挣扎,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快速接近的娜塔莎。

       “你好啊,老师。”娜塔莎用俄语打了个招呼,抽出大腿两侧的双枪,把两个枪口都指向地上的女人。

         接受洗脑的女孩依然在惨叫,娜塔莎没有分心去看她,但她不得不作出跟计划相反的抉择:“关上机器,然后我们谈谈。”

        她本来要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杀死她的。


        地上的女人从寡妇蜇的作用里恢复过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娜塔莎,用俄语回答她:“大名鼎鼎的黑寡妇,我以为从此以后我只能在黑市新闻上见到你。”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如此。”娜塔莎把枪抵得更近,“关上机器。”


        女人沉默着僵持着,并没有动。片刻后,她缓缓开口:“我记得还是我教给你的,就算受人威胁,我们也绝不服从。”娜塔莎却捕捉到了她瞳孔细微的移动——沿着她的目光,娜塔莎找到了控制整台洗脑机器的电闸。

        这就足够了。娜塔莎没有犹豫,扣下扳机,子弹直入心脏。

        “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才并没有威胁你。”娜塔莎一边说着一边跨过尸体、拉下电闸,“我是在审讯你,而你已经给了我所有信息。”


        娜塔莎抽出脚踝的匕首,割开了束缚着女孩的绳索,俯身用双手稳住被洗脑的女孩的肩膀。

        “看着我——你还好吗?”娜塔莎寻找女孩的眼睛,“你能站起来吗?”


        女孩在停止尖叫的一瞬间反身抓紧了娜塔莎的双手,把毫无防备的后者按在座椅上,重新拉上了洗脑机器的电闸。

        该死,大意了。

        这是娜塔莎在电流击中她的太阳穴时,最后一刻的意识。



        史蒂夫在城中心废弃的教堂里窃取情报时也观察着周遭的气氛,当他从暗处看到整个教堂的灭霸信徒中突然爆发出不安的交谈时,他就知道娜塔莎已经成功暗杀了组织的头目。

        但那天晚上,在他煮好奶油土豆汤,点上一盏台灯等待娜塔莎时,她却迟迟没有回来。


        他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整整一天,才终于在通讯器上接收到娜塔莎的邮件。


        然后,他追着坐标,用了一夜的时间穿越被大雪封锁的西伯利亚冷杉林,才终于借着清晨的微光、透过渐渐平息的雪,捕捉到远处山洞里闪起的点点火光。

        史蒂夫走进山洞时,根本没想到会看见忙着把自己绑起来的娜塔莎。



        他检查完娜塔莎的身体各处,发现除了被粗麻绳擦伤的地方,她身上并没有别的伤口。可她浑身冰凉,总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虚弱。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起来?”

        “情况有点复杂。”娜塔莎的目光很诚实,“不是敷衍你,只是太久没做任务报告了,不知道要从哪开始回答。”

        在娜塔莎组织语言的短暂沉默里,史蒂夫环视这个狭小的山洞。洞外的山林虽然被大雪覆盖,洞里燃烧的火堆却给岩壁带来了一点温度。

        火堆旁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六个药瓶,离娜塔莎更近的地方放着几个未拆封的针筒,和一副手铐、一副脚镣。


        “你从哪搞来的这些东西?”史蒂夫皱起了眉。

        “很容易。乌法是个犯罪天堂,药物、针筒、手铐在这种地方随处可见。”娜塔莎微笑着,眼里却没有一点幽默的意味,“你从没见识过这样的环境,才发现不了这么明显的东西。”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史蒂夫蹲下身来查看一个个药瓶,“这些是做什么的?”


        利多卡因、吗啡、大麻油、氯仿、麦司卡林,还有一瓶没有标签,里面装着史蒂夫辩认不出来的黄色粉末。

         娜塔莎在史蒂夫身边坐下,耐心地等他查看完所有药瓶,在他转过头来和她对视时才开口:“这些是我被洗脑后控制自己行为的标准搭配。”

        森林的某处大概发生了雪崩,山洞外突然从远处传来隆隆巨响,然后一切突然归于平静。


        史蒂夫还在试图理解上一句话,娜塔莎就已经继续下去。

        她从地上依次拿起一个又一个瓶子,耐心地放慢语速和他解释:“这一瓶是防止我情绪激动、心率过快的麻醉药。这一瓶是防止我在伤到自己后被疼痛激怒、进一步失控的止疼药。这三瓶都是能让我快速安静下来的致幻药,混在一起用最有效果。”

        “这一瓶是强力的镇静剂,可以让我在对你发起攻击时快速把我放倒——别跟我争辩。”娜塔莎打断了史蒂夫正在形成的语句,“我知道你不需要这个也能把我控制住,所以比起镇静剂,如果你更愿意对着我的太阳穴来一拳的话,我也不介意的。”


        “你知道我不可能对你动手。”史蒂夫轻声说。

        “所以这就是镇静剂的用处了。”娜塔莎拿起一个针筒,“你能找得到我的静脉吗?”


        史蒂夫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用蓝眼睛安静地看着娜塔莎,那里面溢满了疼痛和悲伤,让娜塔莎一路逃离乌法时建立起的高墙像雪崩一样轰隆隆崩塌下来,溃不成军。

        娜塔莎接下来想说的话突然被堵在喉咙里,然后奔腾着涌上了她的眼眶。


        史蒂夫敞开外套,倾身挽过娜塔莎的肩膀,把她紧紧拥进怀里,用胸膛的温暖驱赶她从心底蔓延到皮肤上的寒意。

        “辛苦了,娜塔莎。”他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他无法想象在之前的三十几个小时里娜塔莎都经历了什么。

        在那座冷酷的城市里和肃杀的乌拉尔山脉上,她单枪匹马刺杀了残忍的灭霸信徒首领,拯救了无数无辜的性命,也被迫面对了童年的噩梦、重新经历了她逃离很久的折磨。

        但当他终于在遥远的山林里找到她时,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自我伤害的药物,正利索地准备把自己束缚在锋利的岩石上。史蒂夫知道,娜塔莎是趁着自己意识尚还清醒,想要远离人迹、束缚自己,把对无辜的人的伤害降到最低。


        史蒂夫 · 罗杰斯是个诚实的人。

        他爱着娜塔莎。他从不夸大这份感情的重量,也从不掩饰他对她所有的敬佩和疼惜。

        在她看向他的眼睛时,那里总是一片坦然的温柔。

        于是娜塔莎擦去涌出眼眶的泪水,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说过在我需要你时,我会告诉你的。我还不清楚自己能保持清醒多久,也不知道万一失控我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你得守着我,根据我的情况随机应变。必要的时候直接把我放倒,醒来后我一般都能恢复正常——这一条我在克林特身上屡试不爽。”


        最后一句话让史蒂夫轻轻笑出了声。

        娜塔莎也扬起了嘴角,史蒂夫知道这一次的笑是真的,因为她的眼睛也跟着笑了。


        后来,他们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烤干了新掰下来的树枝,燃起了一场更大的火,在日落降温前让整个山洞被跳动的火焰和温暖的生机笼罩。

        史蒂夫不知道他们会在这座山洞里住多久,但他也没有问。

        娜塔莎需要留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确认自己被洗脑的程度、以及失控的反应,才能负责任地回到城市里,而不用担心自己会突然失控伤及别人。

        整整三天,他们重复着在日出时被冻醒——重新点燃在后半夜熄灭的火——寻找下一晚的食物和柴火——燃起更盛的火焰——在暖和起来的山洞里入睡的过程,娜塔莎都一切正常。


        有几次,娜塔莎以为史蒂夫会问她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但他总是用温柔、平静而耐心的目光注视着她。

        “别担心,我们有全世界的时间,不是吗?”在注意到娜塔莎探寻的目光时,史蒂夫这样回答她。


        终于,在第四个晚上,娜塔莎突然在睡梦中开始发出幼兽的哭泣——这已经是她拼命压抑的结果。在她的心里,她听见自己正在发出野兽的嚎啕。

        史蒂夫不得不在娜塔莎跳起来攻击他时用手铐和脚镣束缚住她的身体,搏斗很久之后,为了防止娜塔莎在挣扎时伤到自己,他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她在第二天中午醒来,睁眼就看见从洞口铺开的灿烂日光。

        “疯子。”史蒂夫听见娜塔莎这样说。他转过头来看着她。

        “这一次我以为自己是个杀人无数的疯子。”娜塔莎坐起身来回忆着前一晚脑海里出现的陌生的记忆,“遗孤、演员、情人、骗子、怪胎、杀手、疯子。他们全都给我来了一遍,七次洗脑,正好让我集齐了七个浪漫的头衔。”

        娜塔莎的语气里没有任何自我怜悯或是怨恨,反而带着一种终于卸下了压力的轻松:“这下至少知道了这次洗脑的程度和影响,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昨晚,她突然感觉自己正被某一种陌生的冲动撕扯,要么杀死别人,要么杀死自己。但她睁开眼就看见肆意燃烧的火焰,和火光里史蒂夫的侧脸。她突然更想要竭尽全力地活着,战胜这世界上所有的绝望和苦痛,拥抱那些她总是在一场战斗后才能看到的热烈而温暖的光。


        史蒂夫看着娜塔莎从一场大梦里醒来的轻松表情,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复仇者联盟分崩离析、他带着被洗脑的巴基一起跳上战机叛逃的时候,娜塔莎之所以决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除了她当时所说的那些原因,一定还有一些对巴基的同病相怜。他曾经无比努力地为被洗脑的好友战斗过,这一次,他很庆幸自己也能以同样的方式陪在娜塔莎身边。


        “这几天我分泌的肾上腺素大概比之前一整年加起来的都要多。”娜塔莎咧嘴一笑,“感觉几乎像是回到了灭霸之前的时光。”

        史蒂夫看着娜塔莎被透亮的阳光笼罩的绿眼睛,轻轻笑了。经历过七次地狱的人,正精神换发地坐在自己面前,带着疲惫却潇洒又闪亮的笑意,甚至在为成功阻止了自己杀人而感到自豪。


        “我什么都没法说,娜塔莎。你是我见过的最无畏的人,我没有资格给你任何安慰。”史蒂夫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娜塔莎在阳光下舞动的红发。

        “确实,你要是敢用美国队长那套心灵鸡汤对付我,我一定这就抡起铁链把你打晕。”娜塔莎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铐,发出哗啦啦的清脆声响。

        史蒂夫笑着为她打开手铐,然后又一次把她搂进怀里。



        回家的战机起飞时,史蒂夫忍不住倾身去看下方越缩越小的森林。

        成片的冷杉慢慢变成盘亘绵延的乌拉尔山脉,乌拉尔山脉慢慢汇入地平线,地平线慢慢向天的尽头延展。

        狂风过境之后,他们飞上无限明媚的天空,在空中开辟出一条回家的路。



        回到复仇者大厦后,他们像往常完成任务后会做的那样,洗了个很长很长的热水澡。

        洗完澡后,娜塔莎换上了背心和短裤,翻开手提电脑,坐在床边开始查看火箭发来的几封新邮件。

        邮件里是一些有的没的玩笑话,完全是那只浣熊说话的语气,但娜塔莎还是带着笑意认认真真地读完了。这家伙发来的十封邮件里一般顶多能有两封会有点实质信息。但她想,那只浣熊大概和她一样,都需要以某种方式消磨他们的自责和孤独,维系复仇者联盟残存的默契,暂时忘记他们所失去的身边的温度。


        既然没有什么重要信息,娜塔莎一般会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回复火箭的邮件。她阖上电脑,仰面躺倒在床上。

        史蒂夫也换上了舒适的运动裤,在床边坐下来,用娜塔莎扔在一旁的毛巾帮她擦干依然有些潮湿的头发。


        片刻之后,娜塔莎突然坐起来,重新打开电脑。

        她开始给火箭写一封回信,这一次,她在收件人地址里抄送了所有复仇者的邮箱。


        就算有的人已经接受了失去半个世界的人的事实、就算有的人已经放弃了撤销灭霸的响指的目标——既然他们都依然在以各自的方式为这个世界努力着,那复仇者联盟的存在就依然应该是他们的希望。


        后来,娜塔莎恢复了每个星期一的复仇者联盟会议。面对面的或者是远程的,只要有人愿意露面,她就一定会在。

        罗德致力于剿灭世界各地的极端分子,偶尔在听到鹰眼的消息时总会准时向娜塔莎汇报。索尔出现过一两次,然后又重新陷入了沉寂。火箭在每周一准时出现,从不缺席。他还喜欢在会议结束后留下来跟娜塔莎和史蒂夫扯皮,讲一些银河各处有的没的八卦消息。



        在一个秋天的傍晚,史蒂夫出门跑步,气候正在发生变化的纽约忽然狂风大作,下起一场雷雨。娜塔莎点了一盏灯,坐在窗边等待。她在闪电撕裂天空时看见他向她跑来,于是出门把浑身被淋透的史蒂夫拥进怀里。

        那天晚上,洗好热水澡后的他们在窗边坐了一整晚,听着呼啸的风雨,在一道道闪电里看银光下的纽约天际线。

        到了后半夜,一切又终于重归宁静,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世界末日后、新芽破土前绝对的寂静。

        史蒂夫和娜塔莎头抵着头,他们在等待。

        狂风过境之后,蓬勃的晨光。


(完)


=================

谢谢大家。

《下一场大火》能被这么多人喜欢,这篇番外我写得诚惶诚恐。

娜塔莎·罗曼诺夫是个强大的英雄,她感情细腻,但她不是个敏感脆弱的人。虽然风格不太一样,但希望这篇番外也没有OOC,也没有让大家失望。

翻译完《下一场大火》之后,也会慢慢把《狂风过境》翻译成英语。之后也许还会继续写点什么。再次感谢大家的陪伴和认可呀!

小弛燃烧一颗恒星

【寡盾】下一场大火(7/7)

      出发去归还宝石的那天,史蒂夫最后一次在凌晨五点跨过布鲁克林大桥,沿着哈德逊河一路跑到中央公园。他到达约定的地点时,空气里正流淌着阳光和鸟鸣。几周前还千疮百孔的萧条世界,在今天终于一片安宁。

      史蒂夫觉得心安。这是他作为美国队长的最后一个任务了。

      这世界已经重新进入了诞生与死亡的自然轮回,再也没有人需要他来拯救,就算没有他,这里的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希望诞生。...


      出发去归还宝石的那天,史蒂夫最后一次在凌晨五点跨过布鲁克林大桥,沿着哈德逊河一路跑到中央公园。他到达约定的地点时,空气里正流淌着阳光和鸟鸣。几周前还千疮百孔的萧条世界,在今天终于一片安宁。

      史蒂夫觉得心安。这是他作为美国队长的最后一个任务了。

      这世界已经重新进入了诞生与死亡的自然轮回,再也没有人需要他来拯救,就算没有他,这里的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希望诞生。


      班纳把血清装进他的战衣,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膀,站到时间劫持机器背后。

      史蒂夫一手拿着放置宝石的手提箱,一手拿着雷神之锤。

      过去的一周里,班纳按照他的请求改良了这个来自宇宙的武器,在雷神之锤里装进了能点燃冰雪的火种。


      史蒂夫要给娜塔莎办一场迟到的葬礼,就在沃米尔星。

      他把火种带进这个被永恒的冰雪封锁的星球,一路攀登、一路播撒,从宇宙的深处召唤雷电,在冰天雪地里点燃一场大火。

      这是史蒂夫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几乎想嘲笑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阿斯加德的那两个孩子,是北欧神话里任性又疯狂的天神。

      他不知疲倦地挥动雷神之锤,引着闪电在岩壁上敲出爆裂的火花。

      火焰从山脚一路蔓延,直到沃米尔的整座山峰都熊熊燃烧起来。



       最后,史蒂夫终于站在了沃米尔星的崖顶。他看着越烧越旺的火光渐渐给这片苍白又阴森的山石染上温暖又充满生机的红色,终于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眼前,她又一次穿着那身战衣从火光中朝他走来,手腕上戴着除她以外无人能够驾驭的寡妇蜇,腰间别着和她的红发一样充满攻击性的烈性炸药,双腿两侧绑着曾经被她娴熟地把玩在指间的双枪,脚踝上精致的匕首反射着火焰的光芒。

      她撕裂通天的火光,拯救他。

      他耳畔是她铺天盖地的心跳,稳健又强大,就像她那么多年、那么多次在战场上站在他身边时那样。无畏又闪闪发光。


      他总是在大火里听见她的心跳。

      所以史蒂夫觉得,娜塔莎生于火焰,属于火焰。

      就算他无法换回她的灵魂,他也跟着她心跳的节奏,替她跟宇宙最后抗争了一把。


      “娜塔莎,我来了。”史蒂夫睁开眼睛,他站在悬崖边,脚下是烈火,身后是冰雪。 


      “如果是你的葬礼,克林特一定是致悼词的那一个,毕竟他知道最多关于你的过去,也不会把你的悼词变成爱国宣讲。”

      “但我想,我们并肩作战的那七年也是你独一无二的故事,我来致悼词也许也能有一样的重量。——我保证不会把这变成爱国宣讲。”

      “他们让我来告诉你我们胜利的消息。”史蒂夫声音平静,语气里有跟最亲近的人说话时才会带上的一点自豪。


      “我想说你是最无畏的战士,我想说我们的胜利全都来源于你的牺牲,我想说你坚持的那五年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一切,但我又想——像你这么坚定又强大的人,就算我不说,这些你也都是知道的。你说你曾经一无所有,然后你有了我们。可我们一点都没来得及为你做些什么。昨天班纳还在为此而悔恨,但我说,如果大家都过上和平而美好的生活,你就已经会很开心了。”

      “刚才这些话,是他们想对你说的。”史蒂夫低下头,看着脚下热烈舞蹈的火焰。


      “还有一点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私心。”

      史蒂夫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在大火噼啪的爆裂声里几乎被彻底淹没。

      在这场大火里,我想听见你的心跳。

      “娜塔莎 · 罗曼诺夫,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史蒂夫打开手提箱,拿出灵魂之石,抬起手来,把宝石投向悬崖下熊熊燃烧的火海。

      宝石被火舌吞没的瞬间,他听见她的心跳似乎忽然被放大。

      史蒂夫至今也不知道,在大火里听见她的心跳的这件事,究竟是幻觉还是他被血清放大的听觉。

      但他相信,只要这场不灭的大火一直在宇宙里燃烧下去,她的心跳就会一直在他耳畔。



      史蒂夫在一片平静的水面下醒来。

      他试着呼吸,但被烟熏过的肺部似乎还带着浅浅的撕裂的疼痛。胸腔的扩张颤动了他所躺的水面,水波轻轻晃动的温柔水声让他突然意识到四周的寂静。

      他侧过头,看见远处无垠的平静水面,和近处手边的涟漪,它们正一点一点向四周延伸、消失。

      史蒂夫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绝对的宁静了。


      耳畔突然响起新的心跳声,微弱而平缓,从水底温柔地传到他的耳边。

      史蒂夫猛地坐起身来。


      他看见她就站在地平线的那头,沾湿的红发在紫色的天空下闪着光,背后是安静燃烧着的山峰和夕阳。

      “娜塔莎?”在开口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被叫到名字的人咧嘴笑了。

      他突然说不出话来,胸口被堵上了一团巨大的情绪,纠缠交杂在一起,一同涌向他颤抖的喉咙。

      他们从地平线的两端走向彼此,直到他用颤抖的右手抚上她的睫毛。


      “我猜我们胜利了。”娜塔莎轻声说着,摸了摸他疲惫的眼角。

      “你……还活着吗?”

      “我想不是。”娜塔莎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大概很快就会消失。”

      史蒂夫把她紧紧拥进怀里。

      她靠近他的时候,依然无味无声。如果不是耳畔依然响着她的心跳,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感受到她。


      “你怎么会来到沃米尔星?”娜塔莎把下巴搁在史蒂夫的肩上。

      “我来归还所有的宝石。”史蒂夫说,“来为你办一场葬礼。”

      “那我是你的最后一站吗,罗杰斯?”

      “不是。”

       史蒂夫低下头,张开手掌,给她看手心里躺着的最后那块绿莹莹的石头,“时间之石。在某个时刻,我要把它归还给2012年的纽约。”


      “我——”娜塔莎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你对我使用了时间之石?”

      “本来我第一站就要去2012年。后来我突然想,如果能再见到你,哪怕只是一眼,我也会把你留下。”史蒂夫轻轻地笑了,“所以我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在他的梦里,她一边说着“放手吧”,一边用眼睛一遍遍告诉他,抓紧我。别放我走。

      所以史蒂夫想,这一次,他不会放手了。



      沃米尔星燃烧的第六年夏天,他们住在克林特家的客房里,送克林特刚成年的大女儿莉拉上大学。比起弓道,莉拉后来对体操更感兴趣,克林特为此失望了很久,但娜塔莎却乐此不疲地每天陪莉拉训练,并要求史蒂夫跟她一起嘲笑后继无人的鹰眼。但史蒂夫偷偷跟克林特的小儿子纳森尼尔许了个约定,等到了明年,他会让克林特教他射箭。


      沃米尔星燃烧的第十年圣诞,娜塔莎带着史蒂夫回到了俄罗斯。他们在那里住了三年,她给他看了地球北面真正的大雪,和西伯利亚凛冽的冬天。她跟着一个本土剧团跳了很多场芭蕾舞,每一场他都坐在正中间。


      沃米尔星燃烧的第十三年七月,布鲁斯 · 班纳找到了真爱。他们到孟加拉国参加他的婚礼,克林特看着五十多岁就头发花白的老战友穿着当地的礼服牵着新娘向他们走来,忍不住打趣道:“在新娘面前,你显得更老了。”班纳反而指向了史蒂夫和娜塔莎,用强有力的证据回应他的嘲笑:“你这么说不公平。他们两个也一样,在娜塔莎旁边,队长看起来都有七十岁了。”史蒂夫笑了,他看向身边容貌没有一丝一毫改变的娜塔莎,头一次注意到,自己确实老了许多。


      沃米尔星燃烧的第二十四年春天,他们回到瓦坎达,陪特查拉和苏睿公主度过了这一任黑豹卸任前的最后几年。史蒂夫依然能在需要的时候和娜塔莎、特查拉并肩作战,但他明显越来越需要依赖装备和盾牌了。在不需要作战的时候,娜塔莎学会了振金冶炼的手艺,她以给瓦坎达的小孩子们制作兵器为乐,史蒂夫则负责背着她偷偷把发出去的武器再收回来,交给特查拉没收。娜塔莎其实早就知道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基本在小孩子手里呆不过一个小时,但她觉得这也是一种有趣的调情方式。


      沃米尔星燃烧的第四十年,两鬓斑白的史蒂夫终于开始彻底老去。他渐渐不再坚持每天晨跑的习惯,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样貌依然年轻的娜塔莎握着他的手行走时,街上已经开始有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们搬到了人烟稀少的缅因州,在一天傍晚,娜塔莎轻轻从背后抱住史蒂夫的肩。

      “我从没想过我能和一个人走到白头。”

      “白头?你的头发还跟火焰一样漂亮。”史蒂夫打趣道。

      娜塔莎笑了:“我是想说,我这后半生过得奢侈又幸福。”

      史蒂夫转过身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也一样。”


      “我想……你该去2012年的纽约了。”娜塔莎看着他银白的发丝和眼角的纹路,轻轻吻上他苍老的嘴唇。

      “说的对。”史蒂夫在亲吻的间隙里回应她,“我已经留你太久了。”

      “如果可以,我很乐意多留一阵。”她点了点史蒂夫额头上的皱纹,“如果你对自己也用个时间之石的话。”

      他们都知道,史蒂夫是不会这样做的,所以娜塔莎才敢说这样的玩笑话。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史蒂夫必须在生命结束之前归还那颗宝石,而比起在偷来的时间里因为临近的死亡而不安,他们宁愿完成最后的使命,然后坦然接受即将到来的终结。


      “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那天晚上,看着史蒂夫拿出在手提箱里尘封了四十年的时间之石,娜塔莎这样问他。

      “最后跳一支舞吧。”史蒂夫用留声机播放了一首拉赫曼尼诺夫第三协奏曲,向她伸出了手。

      “这可不是适合跳舞的乐曲。”娜塔莎靠近他,“尤其是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

      史蒂夫笑了。

      壁炉里的火焰在安静地燃烧,古旧的台灯下,飘落的灰尘也显得绻缱而悠闲。窗外的积雪反射着月光,在窗帘上投下一片分明又干净的白色,又被屋内的火光温暖。

      他们把彼此搂在怀里,在热烈的乐声里深深地吻着。

      史蒂夫转动时间之石,在盈盈的绿光里,看着娜塔莎的脸上生出皱纹、头发褪去颜色。

      直到消失在空气里,她都一直对他笑着。



      第二天清晨,史蒂夫回到了2012年的纽约。

      这是他们第一次遭遇超自然力量,在撕裂的天空下,外星生物正把末日带进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市。

      在布莱克街117号的屋顶上,史蒂夫把手心里的时间之石归还给古一法师。

      “罗杰斯队长。”法师接过宝石,看着他苍老的样子,目光慈爱,反而像是在看一个孩子,“时间对你很仁慈。”

      “对,我是个幸运的人。”

      他行了个礼,转身走上纽约混乱的街道。



      在这一次的战火里,年迈的史蒂夫没有再听见娜塔莎的心跳。

      但他依然微笑着穿过燃烧的纽约,直到他走到中央火车站对面高楼的拐角。


      街道那边,年轻的娜塔莎正踏着他的盾牌一跃而起,飞向天空。

      她火红的头发在战火的映衬下烧得灿若晚霞。



      归还了时间宝石,史蒂夫开始感受到宇宙规则的惩罚。他正在加速衰老。

      他想,能结束在一切开始的地方,大概也是一种温柔的浪漫。史蒂夫闭上眼睛,听见了一百多年前,他出生的纽约。一样的战争,一样的希望,一样难以名状的力量。

      他在这里站了很久,直到浩克击败洛基,直到托尼托着导弹飞入太空,直到娜塔莎用权杖关上天空中破裂的漏洞。


      后来,硝烟和飞尘渐渐被风吹散,经历了一场恶战的纽约正在放晴。他睁开眼,再一次看向年轻时的他们。

      托尼和索尔大步走在前面聊着天,领着大家走向一家倔强地营着业的土耳其烤肉店。

      克林特让大家先走,布鲁斯停下来等他。和娜塔莎互相搀扶着的史蒂夫也放慢了脚步,于是娜塔莎很自然地把全部重量都压了在他的身上。她回过头去,调侃正弯着腰从地上一支支捡起箭头的狼狈的鹰眼。史蒂夫伸出手,轻轻托住娜塔莎在战斗中受伤的左肩。


      年迈的史蒂夫微笑起来。

      他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心里正装着些什么了。

      但他想,那时候的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

      当下一场大火来临的时候,我就要爱上你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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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有这么多人喜欢,有这么多人叫我太太,我真的受宠若惊啦。

列出大纲的时候,以为自己一共会写个一万字左右,结果最后写了整整30页文档。

为了保持整个故事的节奏,甚至还删删改改去掉了很多东西。

删去的那些也许以后会作为番外发上来,但希望这个故事没有让你们失望呀。


光年之外

【放肆】醉酒(短篇完结he)

(照旧日常小甜饼,今晚表白,秦放a起来了,那我就合体)


秦放今晚回家,并非自己驾车,而是被公司的员工送了回来。


他这个老板,平日里过得悠哉闲适,好不快活,更像是只挂了个名,但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偶尔也会露个脸。


饭桌上觥筹交错,应酬难免,他酒量一般,待人接物又很温和,见着气氛热闹,便被人多灌了几杯,没过多久,面孔就如火烧般泛着红,整个人也晕乎乎的。


好在他醉相不错,不吵不闹,第一反应便是借此早些回家,如此便可更快见到司藤。


酒精将他的表达欲放大,以至于才...

(照旧日常小甜饼,今晚表白,秦放a起来了,那我就合体)


秦放今晚回家,并非自己驾车,而是被公司的员工送了回来。

 

 

他这个老板,平日里过得悠哉闲适,好不快活,更像是只挂了个名,但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偶尔也会露个脸。

 

 

饭桌上觥筹交错,应酬难免,他酒量一般,待人接物又很温和,见着气氛热闹,便被人多灌了几杯,没过多久,面孔就如火烧般泛着红,整个人也晕乎乎的。

 

 

好在他醉相不错,不吵不闹,第一反应便是借此早些回家,如此便可更快见到司藤。

 

 

酒精将他的表达欲放大,以至于才一回到熟悉的住所,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司藤,他就像是藤蔓见了枝芽一般,忙不迭一伸手就环了上去。

 

 

“司藤,我回来了。”他轻轻柔柔唤着她的名字,脑袋不忘在她脖颈边蹭了一蹭。

 

 

即使才分开几个小时,他的思念也如墨盘上的墨汁一般,研磨着研磨着,就成了越来越浓稠的一团。

 

 

想她已经融入骨血中,成为了他的本能。

 

 

他的气息一点一点拂在司藤耳后,也飘入她的鼻端,让她既闻到了酒气,也闻到了他身上刺鼻的香水味。

 

 

她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不禁感慨着还是旧时女子活得明白,只把涂抹香料当作锦上添花。

 

 

现代人的智慧不容小觑,一盒香水设计的方便,只需轻轻按压,就略过需要悉心把握的度量,自然也就容易过头。

 

 

反正这味道对她而言,不伦不类,直说句“臭”也不过分。

 

 

是以司藤微微皱了皱鼻子,不急不缓地抬手,就将他往外推了几分:“离我远点。”

 

 

秦放不明所以,只是歪着头打量着她,满脸皆是迷蒙。

 

 

若要搁在平日,她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向西,但眼下酒意上涌,他还道是自己一手捧在心尖上的人,排斥彼此间的肢体接触,不免替自己叫屈起来。

 

 

“为什么啊?”

 

 

司藤只是堪堪搭住他西装的袖子,拎到他鼻子前:“你自己闻闻。”

 

 

“唔……”西装上残留的呛鼻味道,让秦放在质问时,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点气焰又哑了火,还颇有些狼狈的打了个喷嚏。

 

 

也稍稍将他的意识拉回来几分。

 

 

他一个踉跄就起了身,狼狈到像是落荒而逃,连一句短话都说得磕绊起来;“我……我先去……洗个澡。”

 

 

在浴室里匆匆忙忙冲了几分钟澡,被水汽这一蒸腾,秦放的醉意虽还未完全褪去,胆量却已被彻底压下,再也回不到刚进门的时候。

 

 

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他不禁用手狠狠拍了下脑门,就差将“丢人”两个字刻在脸上。

 

 

长期处于食物链底端,让他形成了条件反射,一遇事肯定先反思自己,所以得出的结论也是“毛毛躁躁,难怪会被司藤嫌弃。”

 

 

他对着镜子,长长叹了口气。

 

 

不过也有几分庆幸,这一路走来,他没少在她面前出糗。

 

 

离开她时,那枯瘦腐朽如骷髅一般的脸她见过,恐高抱紧树干不松手的样子她见过,满脸都是淤青伤痕的样子,她也见过。

 

 

所以日久弥深,他脸皮也就越磨越厚。

 

 

于是他很快做好心理建设,才又一次打开了浴室的门。

 

 

“司藤。”怕先前突兀的行为惹了她不快,所以他起先只是轻唤了一声她的名。

 

 

没有回音。

 

 

“司藤?你在哪?”

 

 

一见不着她,他心里就像被猫爪不停挠着,片刻也无法安宁,在各个房间寻人无果后,找了一圈,才在她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重见她的身影。

 

 

她此时及腰的长发束成长辫,垂在背后,身上系着那条常用的绿色围裙,手机横架在跟前,时不时瞥上一眼,应是正在参照食谱。

 

 

她与火并不对盘,所以秦放见她下厨,宛如看到异象,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她的跟前,好奇问道:“司藤,你这是煮了什么?”

 

 

司藤曾在他手把手教导下,有过一两次烹饪经验,但后来他一路宠着护着,从未让她为这些生活琐事操过心。

 

 

她没有搭话,紧盯着锅里冒着白气的汤水,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才抬手关上了火。

 

 

拿着汤勺的手一如既往的优雅,三下两下就将锅里的东西盛了出来,将碗碟搁在两人以前逛街时挑选的雕花木托盘上,往他手上一塞。

 

 

一边没什么好气的落下一句:“给酒鬼醒脑用的。”

 

 

似是不想被抓住明确表露好意的一瞬,司藤顷刻间闪开了身,又往客厅走去,徒留秦放一人,电线杆子般木楞的站在厨房,正自消化着她短短一句话里潜藏的信息量。

 

 

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理应不沾一丝烟火气的司藤,竟是为他煮了醒酒汤。

 

 

要是眼下他手上凭空变出一块手帕来,只怕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当场上演咬手绢的场景。

 

 

他的表现并未比预期的好到哪去,垫着脚迈着碎步,就挪到她眼前,激动地搓了搓手,表示谢意:“司藤,谢谢你。”

 

 

司藤仍是偏着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手指却是指了指还冒着热气的碗:“放凉了就喝了吧,省得看着碍眼。”

 

 

“好嘞。”秦放应得顺口,顾不上瓷碗触手可及的高温,就双手捧起,“呼呼呼”地吹了几口,就将那醒酒汤急不可耐的往嘴里送。

 

 

唇舌间弥漫开清清淡淡的味道时,他不住抬眸望向她。

 

 

只见她一手托腮,手指纤细修长,堪堪裹住一边的侧颜,多了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感。

 

 

他看着看着,忽得心猿意马起来,心头止不住发热发烫。

 

 

喝下去的东西,非但没有醒酒的功效,却让他醉意更甚。

 

 

饶是司藤这会儿有意别开视线,也无法忽视秦放强烈的目线,她偏转过头,回看一眼:“你看着我做什么?”

 

 

像是那时刚从火场中离开那样,她目若秋水,半是困惑,半是笃定,让人不自觉就为之失了魂。

 

 

就连鼻端上也和彼时一样,想来是下厨时乱了手脚,不知从哪里蹭了团黑灰来。

 

 

秦放坐近一些,不自禁就伸出手去,动作轻柔地抹去那点痕迹,还不忘笑话了她一句道:“像只花猫。”

 

 

还是只勾人的花猫。

 

 

让人恍然间才一靠近,就生出些旁的心思。

 

 

“我现在身上没味道了。”他喉头滚动,声音也变得更为喑哑,为了自证所言不虚,还不忘主动伸出衣袖,凑到她跟前。

 

 

“所以?”司藤自是读懂了他举止中的含义,微一抬头,语音上扬,又是慢条斯理的吐出了一句反问来。

 

 

秦放今晚反应奇快,已是勾起了唇角,笑道:“所以,你便原谅我之前的冒失吧。”

 

 

还没等到她的回应,他便捧起她的双颊,触手之间细腻的感觉,让他理智的弦渐渐崩断,一个吻就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就落了下去。

 

 

起初还只是浅尝辄止般的点了点,而后态势逐渐朝失控的方向发展,带着让人失重的晕眩感,却又是心甘情愿沉湎下去。

 

 

是个既漫长又美好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时,秦放才一探手,就将一旁的司藤揽了个满怀。

 

 

两人长期相对,风月之事自然不是初尝,但他破天荒的成了主动的一方,让他回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笑意就这样从胸腔里溢了出来,传达着他的欢欣雀跃。

 

 

“你笑什么。”司藤比他醒得还要早些,这会儿转过头来,见他全然克制不住喜色,“吵得人耳朵疼。”

 

 

秦放的一时得意,因她一句话,马上偃旗息鼓,举了白旗投降:“天地良心,我正在反思自己。”

 

 

他甚至诚恳地举起手来,好增强一些自己的可信度,只是反思的内容和嘴上所说截然相反。

 

 

若是以前就想到以退为进该有多好。

 

 

他那点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自是逃不过司藤的审视的目光,她险些就要冷哼出声。

 

 

昨夜若非她有意放任,抱着喝多饮品后,偶尔换个冰淇淋尝尝这般的调剂心理,哪里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既然一切拉开了序幕时,二人尚且是主仆关系,这点心气和傲气,她自是不会失了。

 

 

于是她脸一横,手上推了推他,又是恢复了命令口吻,占据了主导权:“还不快去洗碗?不讲卫生。”

 

 

“遵命。”秦放对她的任何指令,有了条件反射般的敏锐,于是猛地一个起身,就跑去了楼下。

 

 

边走还边叹息着,好不容易扳回的丝丝颜面,拱手让出后,又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只是他也甘之如饴,沉浸其中罢了。

 

 

fin


娜塔莎 罗杰斯

一座墓碑,两个名字(盾寡)

    一座墓碑,两个名字

长长的一篇,独立的一篇,没有改写结局,漫威的结局,就是他们的终章。有些我爱你,后知后觉,万劫不复,死生何惧。

  (故事线始于复联3之后,4之前的那五年)

     地球上有一半人离开了,只是灭霸的目的,他达到了。朋友们都离开了,亲人们就消失在眼前,有时候,死比活着更简单, 又为什么要活着?

        对于克林特而言,活着和死去已无区别,无非就是肆无忌惮得宣泄心中的怒和伤,杀人和杀鸡,没有什么不同。对于托...

    一座墓碑,两个名字

长长的一篇,独立的一篇,没有改写结局,漫威的结局,就是他们的终章。有些我爱你,后知后觉,万劫不复,死生何惧。

  (故事线始于复联3之后,4之前的那五年)

     地球上有一半人离开了,只是灭霸的目的,他达到了。朋友们都离开了,亲人们就消失在眼前,有时候,死比活着更简单, 又为什么要活着?

        对于克林特而言,活着和死去已无区别,无非就是肆无忌惮得宣泄心中的怒和伤,杀人和杀鸡,没有什么不同。对于托尼而言,小辣椒还在,钱已经没了意义,盔甲已经没有需要拯救的对象,新的家庭,就这么活着,倒也无所谓,或许还更好。对于索尔而言,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阿斯加德已经毁了,如果他自己都不在乎,那也就不会再有人在乎雷神变成了什么模样。

        但史蒂夫和娜塔莎不一样,他们没有可宣泄的办法,他们没有亲人和家庭,他们没有神的光环和庇佑,他们有的,不过是肩负这个世界最后希望的责任,以及,彼此。

        史蒂夫从来不孤独,因为这是娜塔莎的承诺,相依为命的岁月里,娜塔莎是那个支撑着他全部的人。她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只为在世人面前撑起他光辉的形象。

         “Nat,起床了,吃早饭。”

        史蒂夫一早就拎着大包小包 的食材来到基地,他不住在联盟的基地了,他要在各个社区和公共场合去开导和安慰那些活着的人,美国队长,不再需要拿着盾牌东奔西走了。但他还是会在无事的早晨早早到基地给娜塔莎做早餐,娜塔莎并非不会照顾自己,她只是在成长过程中,习惯了这样草率随意的饮食起居,对于一个在红房子里长大,在血腥杀戮中存活的间谍,安安稳稳的早餐是一种奢侈。史蒂夫懂,但他从来不劝,只是一有空就来帮她做好,看着她吃完。

        但房间里却没有回应,史蒂夫又试着叫了两遍“Nat?起床了!”   “Nat?Natasha!”史蒂夫的声音已经很大了,但没有回应,他感觉有些不安,放下手中的三明治,跑到了娜塔莎的卧室。

        门没有锁,史蒂夫却撞门而入,却感到一股阻力,低头,便看见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娜塔莎。史蒂夫心里一揪,蹲下去,摇晃着娜塔莎的身体“Nat,醒醒!Nat!”看到怀里的人没有反应,史蒂夫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开车去往神盾局的医院。

        急诊室的灯灭,医生走了出来,史蒂夫冲上前去“医生,她怎么样?!”

        “cap,罗曼诺夫特工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她的生命体征很虚弱,不仅仅是因为饮食不良和作息不规律,她一直以来都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血清支持到无大碍,但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严重的梦魇,甚至清醒时也会出现幻觉,这使得她的心脏和大脑承受的压力都超过极限。这种问题并非医学所能解决的。”说完,医生摇了摇头,默默走开。史蒂夫推开病房门,却看见娜塔莎已经坐了起来,一副调侃的笑容看着自己,“史蒂夫,你怕什么呢,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妇,我没事,就是太困了才在地上睡着。太小题大做了。”

        听着娜塔莎打趣的话,史蒂夫只感觉非常生气,天知道他看见娜塔莎毫无血色,没有反应得躺在地上时有多害怕。

        但史蒂夫不会说,也不会问,他们之间早已形成了默契,他们懂彼此最脆弱的一面,也知道对方所坚持的逞强和倔强,他们不会把那揭露出来,只会默默得为彼此付出。就像此时此刻,史蒂夫绝不会开口去问那梦魇里有什么,也不会去责怪娜塔莎不会照顾自己,更不会劝说她想开点。

        他只是默默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握着娜塔莎的手说:“我要去巴黎一趟,你也没什么事情,和我一起吧。”

        “去巴黎干什么?”

        “我最近忙了太多政府的义务工作,是时候休息一下了,给自己放个假。但一个人也没意思,看了看周围,也就只能叫上你了,一起吗?”

         “如果不需要我花钱的话。”娜塔莎点点头,露出一个精灵般的笑容。

         史蒂夫也笑了,摸了摸娜塔莎的头,说“走吧,看你也不想待在医院里,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

        这其实是战斗之后两个人第一次休假,他们自然的选择对那些事情避而不谈,就当是没发生过,就当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只遇见了吧彼此。其实他们都曾在心里默默庆幸过,庆幸对方还在。

         两个人走在巴黎的街头,黄昏,夕阳依旧很美,花仍然香,只是有些安静罢了,街道上仍有车辆,只是不再拥挤,商店还开着门,只是顾客不必排队了。娜塔莎和史蒂夫心照不宣,他们没有习惯,也没有放弃,但再也不会提起,就像是灵魂深处的一道伤口,就那么捂着,疼着,不敢触碰。

        “史蒂夫,走吧,我带你去吃可丽饼,全巴黎最好吃的可丽饼,不过说好了,我口袋里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史蒂夫,快来快来,就是这里,听说这家店的玛德琳蛋糕一绝,我们进去尝尝。”

        “史蒂夫,我们带一些红酒回去吧,酒柜都空了,诶?这些酒杯很漂亮,带回去,带回去。”史蒂夫看着跑在前面的娜塔莎,走在后面为她付钱拎东西,却不禁叹气,她知道娜塔莎故意摆出这样的一副样子,是为了掩饰什么。

        娜塔莎扭头,就看见表情复杂的史蒂夫注视着自己,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过多言语,一个眼神,娜塔莎就知道,史蒂夫已经看破了自己的伪装。她摇摇头,走近史蒂夫,拖住他的手,“走吧,天黑了,我们回旅馆。”

      走进房间,娜塔莎没有开灯,接过史蒂夫手中的东西扔在沙发上,拉着史蒂夫走出阳台,阳台正对铁塔,路上人很少,街道很安静,灯光稀疏且暗,都市的夜空也能看见星星,娜塔莎铺了一张厚毯子,便靠着墙坐下。史蒂夫坐在他的对面。

        娜塔莎注视着史蒂夫,那双宝石蓝色的眼睛中纯净如星辰大海,令人安心,让人想要靠近,她明白一直以来史蒂夫对她的照顾,但她不敢奢望,不敢依赖。她转头看向天空,平静得说道:“史蒂夫,我总是被你看得很清楚。你这个人真奇怪,身为间谍我一直是神秘的存在,而你这个呆板的老古董,看不懂世界却能看懂我。果然不是个正常人。”

        “只许你看懂我,不许我看懂你吗?”史蒂夫笑着回答,深蓝的天空像少女身上的天鹅绒,少女的绿色眼睛比所有星星更亮,夜色中的红发有红酒一般醉人的味道,其实当年史蒂夫从甲板上看到娜塔莎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太过耀眼。

        “你晚你能陪陪我吗?”

        “当然,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Nat。”

        “我最近总是做梦。”娜塔莎说道,史蒂夫没有吭声,意思是自己知道,却也不勉强她继续说下去。

        “我以前也做噩梦,在俄罗斯的经历,那曾经对于我来说暗无天日的日子其实已经不会伤害到我,我足够强大,那只能算得上糟糕的回忆,我走出来了。可是最近,我的梦不一样了。我梦见巴顿,托尼,旺达,幻视,弗瑞,班纳,还有你,我梦到我们曾经的所有人,我梦到那些欢声笑语的日子,那些幸福的瞬间。却在顷刻间仿佛坠入黑暗,一切消失,我不停地下坠,没有方向,没有尽头,像是在海底,被海水压得很疼,窒息。我出不来。”娜塔莎其实并不愿意和别人说这些,因为她习惯了以强者的姿态面对世人,证明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这个团队,哪怕已经支离破碎,她也紧紧攥着不放,因为她是黑寡妇啊。

        但这一刻,她没有理由,也没有犹豫,顺理成章,把自己的所有脆弱展示给面前的人,史蒂夫看到她眼角的泪痕,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声音沙哑哽咽得说道“我很抱歉。”

        “为什么?”娜塔莎没有料到史蒂夫的反应,问句脱口而出。

       “我很抱歉,我没能保护你,你坠落时,我不在。”

       史蒂夫是认真的,他的盾牌护住了娜塔莎的身躯,但一直以来,最危险时,最煎熬时,站在最前面的永远是娜塔莎,娜塔莎承受了那些挣扎,扛下了那些误会,面对着那些指责,到底谁在保护谁,如果让史蒂夫选,娜塔莎永远是整个联盟的保护者,自己的保护者。

         “Nat,我不会劝你,因为我也做不到,但是,我会直面这个世界的残酷,无论有多么痛苦,我都选择身处现实,因为逃避现实就会深陷梦魇,我畏惧梦魇,却不惧现实,因为现实中我还有你,我不是一个人。”

         娜塔莎没有回答,只是俯下身去把头枕在史蒂夫的腿上。良久沉默,史蒂夫听见黑暗中的声音:“有你在真好。”

        在此之后,史蒂夫搬回了基地,他每晚都会抱着娜塔莎睡去,从无逾矩,娜塔莎没了梦魇,史蒂夫没了担心,他们习惯了彼此的温度和味道,习惯了在最无防备的的时候有彼此在身边,他们会一起出门采购,一起工作,一起做饭,一起听音乐,一起收拾庭院,一起为找回剩余的复仇者而做着努力,他们在这个安静的灰暗世界里想要努力活出一副乐观者的模样,他们把最大的信任和最脆弱的一面交给对方,他们把生活和生命紧紧拴在一起,他们成长为彼此生命中最坚实的力量,但他们也会在别人问起时默契得说“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

        娜塔莎已经非常满足,他们没有名正言顺的关系,但她贪恋这份温暖,这种依靠和被依靠的感觉,她不奢求什么,她只是尽己所能得做到更多更好。

        史蒂夫把这当成习惯,吃饭睡觉工作和娜塔莎,这就是生活本身,他本就不敏感,也很少深入得思考感情,他对娜塔莎所做的一切都是本能的非条件反射,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终于,斯科特的到来带给他们希望,史蒂夫看见那一瞬间娜塔莎眼中流露出的惊喜和激动,他也很开心,能让大家都回来,能拯救这个被毁灭的世界,这不就是他和娜塔莎这五年来所追求和渴望的吗?

        知道一切都有转机的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两个人激动得无法入眠。

        “史蒂夫,这一天终于要来了。这五年来的煎熬终于有机会画上句号了。”

        “是啊,做了这么多努力,本以为已经绝境,没想到居然还有转机。”

         “我们能成功的对吗?斯科特的办法一定可以的”

         “我相信我们能做到,Nat。无论付出什么,我们也一定要实现它,这事关世界,也包括所有的复仇者们。”

         “嗯!拼尽全力,我们会成功的。”

         “Nat,如果成功了,世界恢复原样,你有什么想做的?”

         “嗯~,我还真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史蒂夫的问题,娜塔莎没有回答,但娜塔莎已有答案。

         一分钟后见。

         所有人都很严肃,娜塔莎却递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他会给娜塔莎一个笑,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个人彼此搭档彼此支持,走过那么多困难,甚至绝境,彼此的笑容,最让人安心。这不过是又一次任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史蒂夫这么想,他相信娜塔莎,无所不能的娜塔莎,永远做得最好,她从没辜负过任何人。

         当克林特手握宝石一个人回来时,史蒂夫才在一瞬间真正明白,什么是绝境,世界崩塌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那一刻世界真的黑暗无边,寂静无声,冰冷无色。

         娜塔莎没有回来,无数个一分钟那个红发女孩也没有回来。史蒂夫哭了,他曾经从不流泪。

        史蒂夫没有回基地,他回了布鲁克林的公寓里,窗帘拉着遮住了所有的光,史蒂夫没有喝酒,没有吃饭,他只是麻木得坐着,他不敢闭眼,他闭上眼就能看见娜塔莎的脸,听见娜塔莎的声音,他拼命得喘气让自己不会在心脏的剧烈疼痛中窒息,他只是痛苦。

        是旺达敲开了公寓的门。

        “cap,我们在娜塔莎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我想,这应该交给你。”旺达看了一眼史蒂夫,放下东西轻轻关上了门。娜塔莎对队长的感情谁都看得出来,只有史蒂夫蒙在鼓里,史蒂夫对于娜塔莎的感情,所有人也都感受得到,只有他们两个人不明了。两个人就像并肩而立的两棵树,树根已紧紧缠绕,生死相息,表面上却也能各自春华秋实,殊不知一损俱损,早已无法脱离。

         史蒂夫打开箱子,按开开关,出现了娜塔莎的影像,娜塔莎盘腿坐在床上,笑得很温暖。

       史蒂夫不禁想要上前触碰,“Nat!”,却什么也没抓到,只能沮丧的坐了下来。

        “嘿,史蒂夫。看到这样的我,我大概已经见不到你了。怎么说,别太想我,我的年纪也已经是个老太太了,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我的死真能拯救世界,我也算是还清了欠世人的债,我也就心安了。你也说了,无论付出什么,我们一定要成功,希望你看到这个时我们成功了。其实知道卡魔拉的离去后,我就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要接受什么样的结局了,我没有告诉你,怕你会阻止我。说到这儿,我要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保护,我们一起经历了生生死死,无数的战斗,你一直帮助我,照顾我,最重要的是,这五年,在你怀里,我睡得很好。我走了,你也就轻松不少,人总要往好的看。有些话,活着时不敢说,死了也就去所谓说出来,反正我也不在你身边,说出来也不会给你困扰。其实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爱你。对,真的真的很爱你,不是朋友之间的爱,是那种女人对男人的爱,那种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爱。我知道是我太过奢望,太贪心,所以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其实我也行动了,嘿嘿,这几年每次你睡熟我都会偷偷亲你一下,不过你现在可没办法惩罚我了。我配不上你,你真的太好了,有你在身边已经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足够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你可是大家的榜样,你不能辜负大家,我本来就属于黑暗,却也能拥抱光明,你就是我生命的光。你那天问我成功之后想做什么,我没回答,其实我是不好意思说,我想啊,我想像五年中的每一天一样,和你在一起,躺在你的怀里,和你一起生活,和你一起去全世界。史蒂夫,其实我要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好了,就到这里了,虽然没什么好顾虑,不过也真是让人害羞,居然就全说出来了,最后我要嘱托你,也是祝福你,一定要在成功之后,找到你的幸福,你值得这世界上,最大的幸福。我永远爱你,祝福你,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影像和声音一起消失,史蒂夫就愣在原地,从甲板相遇起的所有记忆喷涌而出,就是再迟钝的心也被生生撕裂了。史蒂夫在一瞬间明白,他爱娜塔莎,他有多爱娜塔莎。

        她就是他的生命,她就是他的生活,她不厌其烦得处理这自己的烂摊子,手把手教自己融入这个世界,为了自己去承受那些误解和指责,为了自己去背叛自己的立场和队友,为了自己四处逃亡,他自诩乐观坚强,到现在才明白到底是谁在苦苦坚持支撑起另一个人的生命。他做出过自私的选择,伤害过并肩战斗的朋友,决绝得选择离开,只有她,紧紧抓着他,从没放弃过。

       如今,史蒂夫才知道,他已经习惯了爱她,依赖她,以至于都忘记了对她说一句我爱你。而那“我只是不想让你孤零零的”他根本承受不起,娜塔莎说的对,如果他知道那“无论付出什么”中包括娜塔莎,他宁可不去拯救世界。而一分钟,就是一生。娜塔莎说的不对,她走了,他永远也不会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在沃米尔选择死亡的一刻,他的幸福也已经灰飞烟灭。

         他归还了宝石,归还了一支舞,他把盾牌交给山姆,山姆问他,他只是摇了摇头。

         那只戒指有另一半,揣在他的怀里,戒指里刻着主人的名字,娜塔莎·罗杰斯。那天他站在悬崖边,他知道那深渊之下曾是自己深爱的女孩,他对着虚无说到“你食言了,你迟到了,你丢下我了,作为惩罚,你不能再冠着罗曼诺付的姓氏,你是我的人了,因为.....因为我爱你。只是忘了告诉你,也忘了告诉我自己。没关系,从今往后,我天天对你说。”

         跳完一支舞,史蒂夫之身去往巴黎,在那里度过了剩下的日子,直到迟暮之时回到现实。

         生命的最后一刻,史蒂夫躺在那张床上,怀里空无一人,望着天花板喃喃得说道:“Nat,我很抱歉,我没能保护你,你坠落时,我不在”,“我不惧梦魇,却畏惧现实,现实中你不在,只有我一个人。”他仿佛看到那红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他想起深蓝的天空像少女身上的天鹅绒,少女的绿色眼睛比所有星星更亮,夜色中的红发有红酒一般醉人的味道,黑暗中传来少女的声音:“有你在真好。”

        那个安静的雪夜,年迈的美国队长永远离开了,他眼角有泪,嘴边带笑,仿佛从此解脱。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枚怀表,里面有一枚戒指和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便是戒指的主人,复仇者们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一座墓碑,两个名字。

    

        

小棍儿

【盾寡】晨昏(终章)

今日完结。

多好啊,你还是你呀。

——————————————————————————————————

晨昏

15

    在Tony Stark最后的眼神中,Steve Rogers读懂了他留给自己的一句遗言。

    很多年前,Tony Stark曾告诉他,想给Pepper建一座农场,然后对他说,你也总会得到简单的生活。

    很多年后,那段对话发生时刚刚落成的基地已成废墟。Tony Stark建成了农场,自己却撒手而去。而在Tony生命的最后一秒,他仍用...

今日完结。

多好啊,你还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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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

15

    在Tony Stark最后的眼神中,Steve Rogers读懂了他留给自己的一句遗言。

    很多年前,Tony Stark曾告诉他,想给Pepper建一座农场,然后对他说,你也总会得到简单的生活。

    很多年后,那段对话发生时刚刚落成的基地已成废墟。Tony Stark建成了农场,自己却撒手而去。而在Tony生命的最后一秒,他仍用目光告诉Steve Rogers,去找你真正想要的。

    或许自己一生都在让Tony失望,Steve想。Tony给他的每一句谏言,他从来都没能做到。这次也是一样,他真正想要的,早就已经离他而去。

    大战之后,所有人都饱尝痛苦,精疲力竭,但总算得见故人,仍有归处。Clint和Scott各自返回家中;Thor交托了阿斯加德和他的人民,打算与Rocket一行重踏征途;Rhodey自是继续履职,参与重建;瓦坎达也将一如往昔。只有他,被她留在这世间,孤身一人,归途尽断。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Natasha当年为何执意留下科金提洛赫的小公寓。倘若有一天他们难免流离失散,至少还会有一个地方,能如汪洋孤岛一般,收留他们,做个容身之所。

    他在送走最后一个人之后,于深夜回到了科金提洛赫。Natasha已经不在,她换回了Sam、Wanda和Bucky,叫他们代替她,陪在他身边。然而一路上,几人也俱是无言。重获新生虽让人欣喜,失去了什么,也只有他们才知道。孰轻孰重,太难衡量。

    他打开了Natasha房间的门。许久没有打扫,家具上落了一层浮灰。他并不在意,走进去,坐在了Natasha的床上。基地被Thanos的炮火炸毁,所有物品都被付之一炬,或沉入水底,包括他曾经想送给她的戒指,和她拼死帮他找回的怀表。一切的执念在时间和命运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只庆幸,还好有一些东西仍留在这间公寓,否则她就离开得过于彻底,连一件遗物都没法留下。

    他站起来,打开她的衣柜。Natasha是个爱漂亮的姑娘,眼光也极佳,只是在这五年里,她没能走出悲伤,也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了。他的手指流连在她的衣服上,一件红色的工装风衣,她曾穿着它,伴着晨光走入他眼中;一件墨绿色的羊毛大衣,让卖Skyr的店主误以为他们是情侣;一件纯白色的真丝衬衫,在他百岁生日那天,她纯洁得像个精灵,唱过一支歌,然后靠在他的肩上入睡。他忽然停下,手指落在一件显然不属于Natasha的衣服上。

    他取出衣服,原来是Sam的那件“Me Too”卫衣。带子仍然保持着那天被她玩弄过的样子,一边编成麦穗,一边结成小球。有一道流光一闪而过,他仔细去看,发现有一根浅金色的头发,缠在了小球上。

    他拿着衣服,站了很久很久,然后轻轻笑了。

    从她离去后,他一直勉力支撑,就像纸牌搭的一座房子,任何人只需稍稍提醒他一下某些他回避的事情,就足以让这座房子崩塌。他没想到,居然是她,这样猝不及防地提醒了他。她从来对他都这样严格,明明知道他很累,却还不许他休息。

    是啊,他无奈地想,Tony和Natasha算是完成了任务,永远地歇息了。而有些事,他不得不替他们做完。

    他极之小心地解下了那根头发,又从她的抽屉里翻出一枚小而精致的首饰盒,把头发绕好,仔细地放了进去。

    然后,他开门出去。客厅里只开了小小一盏地灯,Sam三人坐在沙发上,表情寂寂。见他出来,都抬起头,担忧而悲伤地望着他。

    “劫后余生,就是这种表情吗?”他笑着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三人对面,然后把手里的首饰盒递到Sam面前。

    “算是Natasha给你的礼物吧。”Steve解释道,“五年前,你被那个响指化成灰烬,我们没能找到你。Natasha说,有一天她离开人世,就回瓦坎达,陪你埋骨。但你知道,”他耸耸肩,“只有这个了,缠在你的卫衣上。我想,她的决定是不会变的。”

    Sam掩面,握紧了首饰盒。Steve又想起了什么,“还有,当年你对她说,如果一切顺利,回来想吃她做的土豆泥烩牛肉。我尝过,味道很好。以后你见了她,再找她兑现吧。”

    他说完,不再去看Sam,而是转向了Wanda和Bucky,“她那时候收回了你们两个的灰烬,在里面埋下了玫瑰的种子,想让玫瑰陪着你们。但是直到基地被炸毁,种子也没能发芽。她失去希望之后,就经常在你的灰烬里倒没喝完的可乐和牛奶。走之前,她叮嘱我不要告诉你。”他看着Bucky,“但我想,还是告诉你吧,告诉你她都做了什么。这样如果有一天我也忘记了,至少还有你们能帮我记得。”

    他又看向Wanda,“但是对你,Wanda,她还是特别温柔的。虽然都被烧毁了,但她还在的时候,给你买了很多很多礼物啊,有一条项链,用钻石镶成一朵玫瑰,我想你一定最喜欢。”

    Wanda把头埋进两膝之间,肩膀不停颤抖。她压制不住自己几近失控的能力,全屋的电线接连迸出火花,电器一个接一个损毁,最后,客厅唯一一盏地灯“啪”地炸灭。

    他在全然的黑暗中,终于放任冰凉的眼泪落下。

    “她做出了自己认为值得的选择,不许我们再跟着。如果还有一句话是她想对你们说的,我想一定是,很高兴认识你们。”

 

    整理完Natasha所有的遗物之后,Steve来到Tony的农场,陪伴Pepper,完成Tony的葬礼。他们尊重Pepper的心意,把Tony的遗体依礼下葬,而那颗温暖的心,将随水流走,去它真正想去的地方。

    他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花堆,心中浅笑。不管是Tony还是Natasha,都总在他面前吐槽对方,两人见面,也基本是在对呛。但命运不知由何人写定,太过浪漫,非要给他们一样的结局。也许是怕这两人孤独无伴,才要他们生死同行吧。

    他也同样尊重Natasha的心愿,不以葬礼和坟墓束缚她,也不许悲哀和缅怀打扰她。即便有一场葬礼又能如何,他那时对Clint这样说,也不过一座空空的坟茔罢了。他不知Natasha此刻身在何方,但一定,不会甘愿走进那座虚假的坟茔。

    这句话,最终说服了Clint。

    带着对她的怀念,珍惜得来不易的每一天吧,Clint。

    最后,他这样,替Natasha,祝福了Clint。

    Clint离开后,只留Wanda与他作别。

    “你和Natasha在一起了吗,队长?”Wanda问他。

    他摇头,“没有。”

    Wanda笑了,“我猜对了,她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希望你知道,哪怕她会责怪我。”

    他听见自己逐渐激烈起来的心跳,等着Wanda继续说下去。

    “有一天晚上,我和Natasha躺在一起聊天,我问她,到底爱你还是不爱。她否认了,说只把你当做战友。我觉得她在撒谎,想安慰她,就去摸了她的手,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心里的一栋房子。”

    他慢慢握起手心。

    “是一栋石砖和木头搭起的二层小楼,在一个湖边。门口挂着名牌,写着Mr.&Mrs.Rogers,房子里面还有一只小狗在跑来跑去。”

    Wanda说完,抬手轻轻拥抱了他。

    “来生,请实现她的心愿吧,队长。”

 

    葬礼结束后,他便将再次启程,去各个时间点归还原石,当然,还有Thor从阿斯加德偷来的锤子。

    第一站,他便去了沃米尔。Tony说得对,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这场一个人的征途里,他并不清楚会有多少未知的意外。哪怕只能去到一个地方,这一次,他只想见她。

    然而,崖底空无一人。

    他在每一步里,都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命运再次冷漠地告诉他,法则面前,再多设想,也只能戛然而止。

    红骷髅飘在他身边,对他说,只有献祭者才能看到被其献上的祭品。他即便来此,也只能失望。

    也好,也好。他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气。无论她究竟是何种样貌,他其实并没有勇气,看到她毫无生气的遗体。

    “从来没有人来归还灵魂原石。”红骷髅说,“这毕竟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种,”他想了想,“意念吧。”

    “那么,如果我归还了原石,被献祭的人,可以复活吗?”他问。

    虽然他早已知道答案。

    “献祭不可挽回。”红骷髅语调平平,“所以你仍要归还这颗原石吗?也许你可以再思考一下。”

    他真的在石上坐了下来。但不是为了思考,他只是很好奇,在她决定牺牲之前,坐在崖边,都想了些什么。

    他再也没法见到她,于是只想再陪一陪她。

    然而,在他的脑海中,始终无法想象她会露出任何悲哀和恐惧的表情。每一次面对死亡时,她总是毫不在意,甚至隐隐带着一种即将解脱的快乐。他甚至相信,跃下这片悬崖时,她一定面带微笑。

    这就是你想要的死得其所吧,Natasha。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崖下一片寂静的虚空。

    在那一夜不灭的烟火下,她告诉他,等到她步入虚无的那天,她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够去往山川大海,去找真正的自由。

    他站起身来,走向崖边。

    “你决定了吗?”红骷髅问。

    他没有回答。

    如果真的有一位至高的神明,在看着这一切。

    他抬起手臂。

    如果我归还了原石,能够换一个愿望。

    张开手掌。

    那么,请放一个无畏的灵魂自由,让她去往山川大海。

 

    沃米尔之后,他去了阿斯加德,然后再去到1970年的新泽西。这一次,他既没有见到Howard,也没有见到Peggy。

    怀表已在战火中化为尘沙。他也再没有什么理由留下。

    最后一站,是2012年的纽约。

    他落于至圣所的屋顶,抬起头,见到了一双无波的眼睛。

    他向古一法师行礼,递上那颗绿色的宝石。法师接过,握在了手里。

    “你带着什么心愿而来吗?Steve Rogers。”那双深邃的眼睛仔细地看着他。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并没有什么心愿,法师阁下。”

    “有的,”古一的目光向下移去,“你的愿望,缠在了你的手腕上。”

    他难以置信地抓住自己的右手。

    “你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吗,Steve?”

    “……2012年的纽约?”他不知何意,只能迟疑地回答。

    古一露出微笑,“的确是2012年的纽约,但在你来到这里的前一刻,Loki刚刚带着空间原石逃走。不是前一秒,也不是前一分钟,这种‘一刻’的概念,超乎人类认知的尺度。在这‘一刻’,Loki的逃遁,加上你的到来,原石之存在的波动,扰乱了法则,由此形成了一条新的时间线。”

    他握紧手腕,心跳越来越快。

    “你归还了灵魂原石,尊重了宇宙法则,当你带着心愿来到,就得到了法则的回馈。”

    他剧烈的心跳慢慢冷静下来。

    “如果说我还有什么心愿,法师阁下,”他悲哀地说,“我很想再见到一个人,但灵魂原石的法则告诉我,献祭无可挽回。”

    法师的手抚上他的肩膀,“你说得没错,在任何一条已有的时间线上,法则已经形成,它们都会拒斥那个灵魂,不会允许她复活,违背献祭的约定。”她的手忽然用力,“但别忘了,你现在所在的,是一条新的时间线。”

    她抬起手,绿色的宝石散发莹莹亮光,“法则的形成应该在瞬间完成,而你交给我的时间原石,帮你留住了这个瞬间。”

    他愣住,仿佛被滔天巨浪吞没。

    “您的意思是,在法则形成之前,我也许能够实现愿望?”

    “只是一个选择的机会而已。”法师摇头,“如果你选择留下,法则会在这个时间线上给你应有的位置;如果你决定离开,法则便会按照既有的规定,完成这条时间线的建构。而在这里,一切都是未知,你的愿望也许可以实现,也许仍会被法则拒绝。”

    她抬头,温和地看着他,“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仍握着自己的手腕,一眨眼睛,泪水就掉了下来。

    “如果我决定留下,但法则拒绝了我的心愿,会怎样?”

    “法则仍会还那个灵魂自由。”古一回答。

    他静静看着古一法师。

    他总是在能够选择的时候,放弃Natasha,选择其他人。

    无论是冰河畔,还是落石下,又或者终局之战。他永远选择放弃她,奔向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

    而她从来不责怪他,反而推着他,对他说,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甚至,在她离去之后,仍然指引他,保护他。

    她的心愿,曾在千万分之一的可能里,指引他再次见到Peggy。

    这一次他很想知道,她的心愿,是否能在亿万分之一的可能里,指引他,再次见到她。

    有细微的风拂在他脸上,停滞的时间将要继续向前,法则也即将合拢。

    法则。

    漫长的时光里,他有许多许多次,见证了法则面前,自己的渺小。

    而一篮雪夜的玫瑰,也让他见到了法则面前,平凡人的伟大。

    Tony Stark最后的目光劝诫他,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

    这一次,他相信,他们会允许他的缺席。

    “法师阁下,谢谢您。”他再次行礼,“下一次,我再来拜访您吧。”

 

    在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有哪一刻像今日一样,用尽全力,拼命地奔跑。

    永恒的希望在他脚下,托着他,奔向他一直等待的结局。

    在斯塔克大厦的玻璃天井中,他再一次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

    一个红发姑娘,手里拿着他的盾牌,直直地站在中间。听到他的脚步声,他们都转头望向他。

    他和这个姑娘,遥遥相望。

    他们之间,隔着人群,隔着时光,隔着血色,隔着尘埃,隔着已解的误会,隔着未了的遗憾,隔着久长的分别,隔着刻骨的爱恋,就这样,彼此遥遥相望。

    “队长,你刚刚跑到哪去了?盾牌都扔在地上。”Tony一脸惊诧地问他。

    他没有答话,只盯着那个姑娘。此时,她也皱着眉,偏头打量他。

    Natasha曾经对他说,所有未到的好运,都会攒在一起,完成一个心愿。

    这一次,她似乎仍然是对的。

    他抬脚向她奔去,推开所有挡住他的人,来到她面前,拥抱她。

    然后低下头,一遍一遍,深深地吻她。

    “我艹所以在我扛核弹的时候你俩找地方谈了个恋爱?”Tony在一边看着简直惊呆。

    “可是队长明明一直和我在一起,传送门也是Romanoff关上的不是吗。”Thor冷静又客观。

    “Loki刚才不是跑了吗?这个队长是不是Loki假扮的?”Bruce合理猜测。

    “不像啊,Loki对女人似乎没什么兴趣,”Thor依然冷静又客观,“而且这说不通,Loki好不容易跑了,没必要特意变成队长跑来占Romanoff的便宜吧。”

    “不管是什么,”Clint咬牙拼命克制情绪,“这么做都不太合适。”

    他结束这个漫长的吻,睁开眼看她。红发姑娘一脸惊恐地盯着他,额上仍有血迹,嘴唇上的伤也在刚刚的吻中裂开。

    他顶着她的额头,眼泪一颗颗掉在她脸上。

    “我看咱们还是先走吧,给这对一分钟前才深深相爱的苦命鸳鸯一点空间。”Tony从地上捡起下巴装好,推着大家绕开他们。

    “我必须找到Loki,”Thor依言走开,“你问清楚,等我回来再讲给我听。”

    “我也很好奇。”Bruce也凑上去。

    “你们都不觉得很奇怪吗?”Clint显然很勉强。

    一行人渐渐走远。

    他依然站在原地,抱着他的姑娘。

    “有一分钟了吗?”她在他怀里,小声问他。

    “比一分钟要长太多了。”他的手臂收得更紧。

    多好啊。

    你还是你呀。

    我从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你哭了?”她温柔地摸一摸他的脸。

    “不要看。”他闷闷地说。

    她笑出来,“我不看。”

    然后,抬起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

剧终。

哪怕ooc,这次,也想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

会接着放甜甜的番外,或者后续。

祝每一个看到这里的朋友,此生都不会有任何遗憾。

明天见~


goldensummer

【今晚,忽然想来说说Evansson】

*以下全部为危险失智自以为是探讨,不代表板上钉钉真相,看看就行


记得之前有一天在群里聊过这对rps,说实话我向来都是不会对真人CP如此真情实感的人,不是因为觉得这些演员之间没有火花或者可能,而纯粹是因为真情实感了都没屁用。

俗话说得好真相是假,今天还给你甜甜蜜蜜微博互动自拍合影“老公老婆吼!”明天就一个谁家恋情偷拍惊天大瓜甩一脸,怎么破的股都不知道。

之前想萌几对rps,像王凯和王子文,吸血鬼日记的Nina和Paul,都是有点苗头就被我死死压下去这种致命冲动的,因为我森森知道根本8️⃣可能,萌那就是自己拿了刀往自己胸口插。

上一对好死不死的真情实感还是加菲石头。

从此之后我对rps...

*以下全部为危险失智自以为是探讨,不代表板上钉钉真相,看看就行


记得之前有一天在群里聊过这对rps,说实话我向来都是不会对真人CP如此真情实感的人,不是因为觉得这些演员之间没有火花或者可能,而纯粹是因为真情实感了都没屁用。

俗话说得好真相是假,今天还给你甜甜蜜蜜微博互动自拍合影“老公老婆吼!”明天就一个谁家恋情偷拍惊天大瓜甩一脸,怎么破的股都不知道。

之前想萌几对rps,像王凯和王子文,吸血鬼日记的Nina和Paul,都是有点苗头就被我死死压下去这种致命冲动的,因为我森森知道根本8️⃣可能,萌那就是自己拿了刀往自己胸口插。

上一对好死不死的真情实感还是加菲石头。

从此之后我对rps就是拜拜了您嘞。

谁知道有生之年还会栽在Evansson身上。

老子死的真是猝不及防。


回到那天探讨的内容上来,我其实也因为一个问题困惑了很久,那就是为什么桃总汤包那么多年都没有看对眼过呢??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大洋彼岸没见过真人的我光看几张照片就想给他们砸锅卖铁搬民政局了,为何两位当事人就无动于衷呢??难道他们都么得感情吗???

后来我边聊边细想了这个问题,总算得出点自我安慰的答案。

我确实一直觉得,汤包对待盾寡的态度,就很明确的是拒绝,明确到甚至让我觉得有点不适。不是指责的意思,只是我暗戳戳觉得,她对盾寡的态度里,会不会有些自己对于和桃总关系的缩影?

盾寡最后在MCU里被定义的关系和现实里Evansson实在太像了,兼任战友老友家人的灵魂伴侣,但就是死活没有发展成爱情。当然片中氛围比现实更沉重,所以两人没有在一起肯定还有别的更为深刻的原因,但是仔细一想,我总觉得盾寡是Evansson关系的某种影射。

就是两人明明就应该看对眼,但不知为何总是被一堵无形的墙所阻拦,给你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么简单吧,但一听他们澄清不可能又觉得,好像也只能这么简单了。

但总有块石头堵在心口,让你觉得遗憾。


桃总是盾寡,这点毋庸置疑。忘了他队3时期哪个漫展上说过希望和寡姐有感情戏,还有其他很多零零散散小细节都表明他绝对是粉头。

但就是有一次采访,我记得很清楚,采访人问想不想之后的MCU电影盾寡走向,桃总刚点头“sure”还没说完,汤包就在边上“我觉得不了吧”,于是他也就飞速改口。

这个细节让我印象很深。

演员对作品里的人物关系解析和判断是一回事,也是他们专业素养的表现。但每次想起汤包在采访里说盾寡之间“romance will make things complex”,我都会忍不住把这些牵扯到Evansson身上。

不觉得太像了吗?

其实说句很残酷的大实话,现实里男女之间没有,什么纯粹因为觉得害怕失去而故意不发展成情侣的事情。艺术作品里或许可以探讨这种情感,但现实里往往没有那种极端情形下的牵绊和忧虑,大家都是自由恋爱,你喜欢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自然会拥有想要占有的冲动吗?谁会忍心袖手旁观?

不在一起就一句话,不是那道菜。

在Evansson这里,同样适用。

而很明显,这段关系里桃总是那个有意发展的人。外网民众基本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而汤包为什么不喜欢他,我沉思了很久。


最后我得出来的盲猜结论是,十几年的老友,两人都笔直笔直的荷尔蒙也正常,面对这样一个高大英俊人可爱的美男,再如何固执的觉得是朋友,感情一刻都没有一点点越过界,从来都没有一点点考虑过可能性,实在不太可能。大家都是人不是感情机器,界定这种情感本身就容易模糊了边界。

但我说实话不怕被打,汤包看男人的眼光,不像是谈恋爱反倒像做慈善。

就是她最后挑中的男人,好像身上总得哪里有点不正常。

就好像A妹的男友团,基本个个都长了张能把牢底坐穿的脸。

这就是我说的,a particular woman with particular taste

而桃总的问题,我深思后觉得可能就出在,他太正常了。试问男女老少直的弯的,哪位看见他不是一通鸡叫我可以?典型美式国民老公,大家都爱,都想把他娶进家门,我就没见过谁敢说自己讨厌CE的。

而可能就是因为他太大众情人了,所以不是她的type。

但她真的一点点都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心吗?会可能吗?有哪个荷尔蒙正常的女子会在桃总身边这么久还没过一点点非分之想的?

就,怎么想都不太对。


所以我最后盲猜的结论是,汤包对于盾寡如此的抵触态度,或许也是影射了一部分自己对于和CE发展情侣关系的态度的。

不要,一种很固执的不要。

我私心其实是希望,她或许对他也是有一些超过朋友的感情的。但是就是这样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感觉,让她更不愿发展出什么来,又惧怕发展出什么来,所以干脆全盘拒绝。

没有到达情侣的程度,那任由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当然不牢靠。

所以爱情会让事情变得复杂,所以宁可以朋友相伴多年,也不愿牵扯出那个危险的领域来。

终究其因,她还是那个对自己的眼光格外固执的人。

我绝不是在指责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我也根本无从干涉。

但我就是打心底眼里觉得遗憾,觉得难过。

心口堵着的那块石头,终究还是只能堵着。

连这点暗戳戳的猜测,都只是我在这里一厢情愿罢了。


想起自己很多年以前给奥黛丽·赫本和与她合作了《罗马假日》的格里高利·派克写过一篇怀念的文章。

他们相遇时的她还是孑然一身,但他已经成家立业。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早地看到了她身上的光芒与才华,于是在发现电影的海报上,她的名字格外微小的时候,立刻打电话去通知制片方把主演的名字换成了她。后来她获奖无数,却站在舞台上向世界感谢这份他送给她的礼物。

电影结束的两年后,她经他介绍,嫁给了他的朋友。远在美国的他前来参加婚礼,将一枚漂亮的蝴蝶胸针作为她的礼物,而她则将这枚胸针携带在自己身边度过了一整个余生,直到自己去世的那一天。

白发苍苍的他来到她的葬礼上,隐忍的感情忽然随着泪水喷薄而出。他对她最后的告别,便是在她冰冷的棺材上印下的深情一吻,然后昭告世界说“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不是别人,却偏偏是她。那年夏日转瞬即逝的风华正茂,却在他心里刻下了一辈子的印记。


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她,这一点我们都永远地不得而知。

那枚被她珍藏一生的蝴蝶胸针,或许就是他最为隐忍却情深的表白,想让她一辈子,都将他放在离自己心跳最近的地方。

可这一切也都只能到此为止。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无论怀揣着怎样的感情,任由它发展下去便会是违背道德的做法。

我只是想要知道,如果有另一种可能,你会不会选择与她白头偕老。

如果有另一种可能,那该有多好啊。

因为你们今生今世的缘分,便也只能是如此了吧。

我明白你们对于自己人生作出的选择,一定都怀揣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重量,让你们相信着身边的那个人值得与自己携手,度过未来每一天的风风雨雨。

但我只是打心底眼里地难过,难过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