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 的推荐 siwenbailei098.lofter.com
谁说喜欢只能二选一
 皎月🌙      没有留意到...

 皎月🌙

  

  没有留意到空间站脊柱沟的人注定要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

 皎月🌙

  

  没有留意到空间站脊柱沟的人注定要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

某Noah

在电影院看见的时候DNA快速破碎充足到处躁动,是图恒宇把我插进550A都要地铁皱眉看计算机这人都备份了点什么玩意的程度。

  

同学说像张伟,遂加上p3 ᕕ( ᐛ )ᕗ​

在电影院看见的时候DNA快速破碎充足到处躁动,是图恒宇把我插进550A都要地铁皱眉看计算机这人都备份了点什么玩意的程度。

  

同学说像张伟,遂加上p3 ᕕ( ᐛ )ᕗ​

宋玩
“我不是故意抢你红的...放手...

“我不是故意抢你红的...放手”

“我不是故意抢你红的...放手”

谁说喜欢只能二选一
  “中校,人类是否有可能爱上...

  “中校,人类是否有可能爱上moss?请回答,5  4 3 2...”

  

  好喜欢这个梗,摸了!

  “中校,人类是否有可能爱上moss?请回答,5  4 3 2...”

  

  好喜欢这个梗,摸了!

是兔子嘿

  有剧透!!没有看的大家慎入

  终于到影院把破球2看了!靠好喜欢!!不管是特效还是剧情都有特别戳到我的地方!尤其是图恒宇把丫丫的卡插入550w上的那一段,看得我头皮发麻呃呃呃

  还有就是moss,moss,我的moss,你好忙,我觉得你真的好忙,明明电影里戏份不多,但是我知道你真的特别忙(哈哈哈哈),这么忙还抽空“调戏”刘培强,谢谢,有磕到🤤

  

  我个人认为,550w是为了延续人类文明的目的而生,它的自主意识诞生于计算到自己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与感性的人类背道而驰的那一刻,于是550w将人类给与的不像名字的称呼逆反过来,称自己为“moss”

  有剧透!!没有看的大家慎入

  终于到影院把破球2看了!靠好喜欢!!不管是特效还是剧情都有特别戳到我的地方!尤其是图恒宇把丫丫的卡插入550w上的那一段,看得我头皮发麻呃呃呃

  还有就是moss,moss,我的moss,你好忙,我觉得你真的好忙,明明电影里戏份不多,但是我知道你真的特别忙(哈哈哈哈),这么忙还抽空“调戏”刘培强,谢谢,有磕到🤤

  

  我个人认为,550w是为了延续人类文明的目的而生,它的自主意识诞生于计算到自己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与感性的人类背道而驰的那一刻,于是550w将人类给与的不像名字的称呼逆反过来,称自己为“moss”

白矾baifan

Moss已过载

“刘培强中校,请不要随便拉开衣服给别人展示。”

“啊?哪有人啊?”

Moss已过载

“刘培强中校,请不要随便拉开衣服给别人展示。”

“啊?哪有人啊?”

顾子衿

微博看到了有人发华子台前幕后的对比

于是自己也做了几张表情包

p2-p3是警我和德我


二编更新了一些排版(德古拉两版都放了)


三编:

有些人搬运能不能不要抹我水印

搬运标个出处或者@我都行

抹水印或者换排版然后自己发,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当然自取做表情包无所谓,本来就是图一乐的东西


微博看到了有人发华子台前幕后的对比

于是自己也做了几张表情包

p2-p3是警我和德我


二编更新了一些排版(德古拉两版都放了)


三编:

有些人搬运能不能不要抹我水印

搬运标个出处或者@我都行

抹水印或者换排版然后自己发,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当然自取做表情包无所谓,本来就是图一乐的东西


历历是块小甜饼
接着我画的上一篇小漫画的剧情。...

接着我画的上一篇小漫画的剧情。

刘ber少爷今天也正常得好辛苦…

*孩子想要评论,“哈哈哈”也好(。

接着我画的上一篇小漫画的剧情。

刘ber少爷今天也正常得好辛苦…

*孩子想要评论,“哈哈哈”也好(。

狐狸座斩妖除魔

【瓶邪】拒绝小狗之后反悔了还来得及吗(下)

*追到了,完结篇

*希望大家有误会都能说清,找到自己的happy ending!

*前文看合集


我愣了一下,没来由得心虚,扯扯嘴角和他打招呼,说:”小哥回来了呀。“


闷油瓶点点头。


我看不出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赶快走,就说:“那,小哥,我先上去了,你忙。”


他这次动了动,眉毛皱起来,半晌,说:“你要结婚了?”


哪跟哪啊都是,我是想结婚来着,对象不是不同意吗,再说国家还没允许同性结婚呢。


我说:“没有,我把她拒绝了。我这身体,结婚了人家姑娘也要守...

*追到了,完结篇

*希望大家有误会都能说清,找到自己的happy ending!

*前文看合集

 

 

 

我愣了一下,没来由得心虚,扯扯嘴角和他打招呼,说:”小哥回来了呀。“

 

闷油瓶点点头。

 

我看不出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赶快走,就说:“那,小哥,我先上去了,你忙。”

 

他这次动了动,眉毛皱起来,半晌,说:“你要结婚了?”

 

哪跟哪啊都是,我是想结婚来着,对象不是不同意吗,再说国家还没允许同性结婚呢。

 

我说:“没有,我把她拒绝了。我这身体,结婚了人家姑娘也要守寡,说不定还得被我连累卷到什么危险里面。我们仨都是有案底的兄弟,对付对付过一辈子吧。”

 

不知道哪句话又戳到闷油瓶神经了,他表情和缓下来,微微勾起嘴角,点头说:“可以。”

 

看得我莫名其妙,又心动不已,连忙一边念叨着明天的飞机一边溜走了。

 

我下去的急,没收拾完的东西铺了一地,不巧的是,闷油瓶跟着我上来了,他下午进山采药,回来之后就熬好了药汤,放在窗台晾着,现在药凉了,他帮我把药送上来,这就看见了我屋中一地狼藉。

 

他脸上一沉,问我:“吴邪,你要离开?”

 

我眼尖地看见他端着碗的手上关节发白,知道这是他手上下意识用力,是气急的表现。我对他的观察实在太过细致入微,让我自己都忍不住笑话自己,闷油瓶的每个举动,还是让我没办法不去在意,甚至已经要成为一种条件反射,融入我的骨血里。

 

我心想反正也是要知道的,便承认了:“对,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小哥,你和胖子在雨村帮我照顾一下四叔和西藏獚,我回去安定下来之后再把它们接到狗场里。张海客如果要来……小哥你别和他客气,现在我没什么资格帮你做主了,你全凭心意待他就行,胖子也能帮你探探陷阱,还有……”

 

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只见闷油瓶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上前一步把药放在柜子上,打断我,说:“为什么要走?”

 

我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调整不好心态,你不用担心,我去杭州住一阵子就好了。”

 

他听了,又往前走了一步,我一个后退坐到了床上,再也退不了了。我俩离得太近,姿势变得很暧昧,夕阳斜射着染红窗棂,也照亮了他黑沉沉的眼睛,里面的专注浓郁的要漫出来,好像变了质的爱意。

 

我有点慌乱,心想他就算仗着我喜欢他,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吧。这么想着,突然就燃起了威武不能屈的志气来,色厉内荏道:“张起灵,你要干嘛?”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些,说:“要,但是不行。”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打了个磕绊:“什,什么?”

 

他凑近了一点,又很快离开,鼻息似乎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过。

 

他说:“吴邪,你以后会后悔。”

 

我最烦他这模样,当初他就是用这套说辞劝我走的,又是用这套说辞上山替我守了十年的门。我知道他是为我着想,但是我难道就不担心他吗?越是感动,就越是不知如何反驳,越不知如何反驳,就越是生气,我脾气上来了,梗着脖子跟他对峙,说:“我凭什么会后悔?我告诉你张起灵,我肯定不会后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自打下了地,就再没后悔过。”

 

这些年,但凡我有一点软弱想法,早就被汪家人连皮带骨吃干净了。要说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大学没好好学习,没能研究出时光机回到过去,把张家汪家这些破事从根源两枪解决。

 

闷油瓶话不多,正好我还没说够,没等他说什么,先抢白道:“老子也不怕你笑话,就是喜欢你了,连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耍酒疯,你别往心里去。但是小哥,你既然不喜欢我,又到处照顾我,你这不是耍我吗?我会早点走的,省得你看我为难,我们相处着也尴尬。”

 

他没对我这么长一串话作反应,而是默默抬手,把我肩膀上掉下的一根发丝拂下去,说:“你不知道。”

 

闷油瓶说完,就给我讲了个故事,说是一个人类爱上了南海鲛人,百年之后,人类无法忍受爱人容貌未改,而自己日益衰老,选择投海身亡。他讲故事和孔子写《春秋》差不多,只写梗概,不做润色,别人能说上一个晚上的缠绵悱恻爱情故事,他用两句话就讲完了。

 

我问他:“你这故事哪里看的?”

 

他说:“秦朝的一个墓,后续是,秦朝人抓到了徘徊在海域的鲛人,用它做成了鲛人烛。”

 

我心想,这他妈是什么黑色言情悲剧小说。

 

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暗示的已经太明显了。张家人的寿命长,普通人类与他们之间,横跨着天堑般的时间,闷油瓶担心我受不了这折磨,也担心我像故事中的人一样,最后毅然绝望地自杀。他希望我能安然无忧快快乐乐到白头,别受那钻心挠肺的生死痛苦。

 

这场景让我觉得一下子好像穿越到雪山青铜门前,他替我守门,不也是同样的理由吗?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是这样。

 

我叹了口气,搂着他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问:“小哥,你喜欢我吗?我要你说实话。”

 

他不说话,眼球一点一点向下转,和我错开眼神。

 

我并不失望,转身就要继续收拾东西。

 

闷油瓶却一下子拉住我的手腕,说:“我不知道。”

 

我问他:“不知道什么?”

 

他说:“喜欢。”

 

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还是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我?不论是哪个问题,都很好办。我又坐回去,说:“我先说好,小哥,你等会别把我打出去。”

 

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你不知道,我们可以来验证一下。就从——我亲你一口,你如果讨厌,就肯定不喜欢我。”

 

没想到闷油瓶猛地跳起来后撤一步,差点坐地上,他脸色震惊,说:“不行!”

 

现在都开始讨厌了,那肯定是不喜欢的。我自讨没趣,掩饰地摸摸鼻子,暗骂自己又被这死闷油瓶子勾的犯了混。许是我的脸色太差,闷油瓶的表情也慌张几分,他还拉着我的手腕,我挣了一下,他没松开。

 

“吴邪,”他叫我的名字,眉眼间满是不认同,“亲了,你要负责。”

 

他的表情太认真了,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说:“啊?”

 

他又认认真真说了一遍:“亲了,你要负责。”

 

这都是多少年的老皇历了,闷油瓶还真是个百岁老人,思想观念都停留在上世纪呢。我心想,亲个嘴而已……负责么,如果他给我机会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负责。

 

我解释说:“只是试试,小哥你别多想。”

 

他脸色更沉了,那眼神让我感觉好像有点危险,后背上的寒毛都要颤颤巍巍站起来了。他的眼珠紧紧盯着我,一动不动,不赞同道:“人生大事,不能儿戏。”

 

这是反驳我那句试试呢,我也火了,哪管你是闷油瓶还是闷油缸,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嘴,便结结实实印了个章上去。闷油瓶一时不查,真让我得手了,我没多纠缠,碰上了就离开,然后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他眼神里风云变化,好像有愤怒,有无奈,有不知所措,嘴角微妙的弧线里好像还藏着一丝欣喜,他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又微不可查地抿了一下,低声道:“吴邪……”

 

我问他:“你会让胖子这么做吗?”

 

他一愣,眉头顿时毫不掩饰地皱起来。

 

我又问:“是不是只有我能这样做?”

 

他慢慢眨眼,点点头。

 

“只有你可以,”他低声说,还补充道,“很多事情,只有你可以。”

 

闷油瓶,还说你不喜欢我!

 

但我又有些费解,问他:“这还不是喜欢?”

 

闷油瓶瞅我一眼,说:“以前不知道,怕你后悔。”

 

我是真不知道我能后悔什么。后悔把闷油瓶拴到人世间了,还是后悔自己把他从门里接出来?我不想拿那十年间的经历说事,毕竟我没法绑架他说那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没有小哥,我三叔和上一代老九门的破烂纠葛最后也得把我扯进局里,我要自保,要保护身边的人,就必须逼迫自己狠下心,成为道上的“小佛爷”。

 

但是我没后悔过。

 

我对他说:“我不后悔。就算我变成老头,我也不会安安静静去后山找个地埋了,我要把你绑我身边一辈子,除了被我奴役熬药,你哪也不能去。”

 

当然是开玩笑。奴役闷油瓶!亏我说得出来,也亏他没一拳把我打墙里。我是不愿意躺着等死的,说不定,我会趁身子骨还没彻底瘫痪之前下个墓,把粽子打死,我躺进去。这事我能干出来,到时候三十年过去,我还是一条好汉,土夫子惊扰我,说不定就机缘巧合之下死而复生了,化身飞僵不老不死,我给闷油瓶送终。

 

也不知闷油瓶懂没懂我的笑话,我只知道他拉着我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快要把我捏青了。

 

“好。”他说,眼神晦暗而热烈,我看着他,心里痒痒的。

 

“我会负责的。”我嘟囔着,凑近他,在黄昏的见证下许下誓言。他则反客为主,毫不避讳太阳的视线,加深了这个吻。

 

————————————

 

后来我还是去了杭州,废话,闷油瓶把我折腾的那么惨,一整个白天都在胡思乱想,最后还差点丢脸地远远跑走了,现在他一招手我就会去,这算什么呢。

 

大白狗腿带上,但是我那些宝贝还是可以留在雨村的,我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华容道功夫不到家,还是宝贝实在太多,想把它们全塞进去可是有不少难度的。我坐上出村的大巴车,故意没看闷油瓶,当然也没理胖子一脸邀功的得意表情,拿起手机和王盟打了声招呼。

 

才过了一天不到,王盟那小子就和我说,哑巴张来吴山居了。

 

彼时我正在小公寓里赖床,最近道上太安分,没人找黎簇那小子的麻烦,就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家里信号良好,我趁机多玩了会手机,正好看见王盟的消息提醒。

 

他又说:“老板,张爷看您不在,又走了。”

 

下一刻,门铃响起。

 

除了哑巴张,张爷,张起灵,我的闷油瓶,还能是谁。我挑挑眉看他,说:“什么事,让张爷大驾光临啊?”

 

闷油瓶不说话,他看我一眼,没什么表情,但我莫名觉得,他好像连头发丝都蔫巴巴的。我把门让开,让他走进来找地方坐,他却摇头说不坐,亦步亦趋跟着我,进了我的卧室,躺上了我的床,把我搂进怀里。

 

他和我说,我喝多了那天晚上和他告白,他才恍然知道他一直对我抱有什么念头,只不过他观念老旧,婚姻是人生大事,两个人如果互通心意,就一辈子不能分离,他当时正在思考我俩的以后,这才沉默不语。我把他的沉默当成拒绝,他还庆幸地想,我如果放弃他,说不定会过上正常人儿女双全享天伦之乐的日子。

 

我说他放屁,他没反驳,只微微低下头,刘海蹭蹭我的颈窝。

 

这等称得上是讨好的行径让我龙心大悦,心窝子里软的一塌糊涂。我心想,他的时间漫长,我的时间却有限,不应该浪费在猜来猜去这种小事上。闷油瓶这回可便宜你了,看你承认罪行及时,认错态度良好,我表示暂且原谅。

 

于是我顺着他的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打开手机,订了回雨村的机票,两人份。

 

 

——完——

 

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一个脑洞,不一定对。

小狗生气:“张起灵,你要干嘛?!”

老张内心OS:还有这种好事?

“要。”

 

靠一些老梗狠狠代🚬🚬🚬

写完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

橘子就酱_

【瓶邪】在交通事故现场捡了个老攻

*警员小吴 × 总裁老张


*双向一见钟情,老闷钓狗,年上


*9k一发完,甜的


(1)


吴邪接到报案和同事从派出所赶过去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到了。本来在等红灯的SUV被一辆小货车直接从驾驶室怼了进去,半个车头都被撞扁了,后视镜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保险杠飞出去了几米远。驾驶员夹在气囊,椅背和小货车车头之间,险些被挤成肉饼,几乎是当场就死了。吴邪下车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医护人员把人从破烂的驾驶室里往外抬。大约是撞断了不少骨头,那人被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像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偶,满脸血肉模糊,五官都快分不清了。吴邪抻头看了一眼,险些把...


*警员小吴 × 总裁老张


*双向一见钟情,老闷钓狗,年上


*9k一发完,甜的




(1)


吴邪接到报案和同事从派出所赶过去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到了。本来在等红灯的SUV被一辆小货车直接从驾驶室怼了进去,半个车头都被撞扁了,后视镜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保险杠飞出去了几米远。驾驶员夹在气囊,椅背和小货车车头之间,险些被挤成肉饼,几乎是当场就死了。吴邪下车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医护人员把人从破烂的驾驶室里往外抬。大约是撞断了不少骨头,那人被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像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偶,满脸血肉模糊,五官都快分不清了。吴邪抻头看了一眼,险些把早饭从胃里吐出来。


行车记录仪虽然也撞碎了,但好在存储卡还能读取。事故过程很清楚,小货车司机疲劳驾驶,闯了红灯又逆行拐错了弯,妥妥的全责。吴邪今年才来队里实习,能干的事不多,大都让经验丰富的同事揽了去。他在原地转了一圈,才看见路边马路牙子上坐了一个人,全身上下被血染红了大半,旁边还围着两个医护人员。隔着一段距离,吴邪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能隐约看到那人的额角正在往下淌血,顺着脸颊聚在下巴上,又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那人的左胳膊在身侧软耷耷的垂着,看起来像是骨折了。


见吴邪盯着那个位置看,身旁经过的同事递过来一份简单的笔录,

“那边的是副驾驶,叫张起灵。他运气不错,没什么致命伤。经历了这么大的事精神状态也还算稳定。听说还是个大老板呢。”


吴邪接过同事手里的文件看了看,除了简要的事故说明和身份证件以外,竟然还附了一张张起灵的名片。吴邪抽出那张名片看了看,才发现原来张起灵就是最近风生水起的张氏在大陆地区的执行总裁。再看看那人的年龄,居然只有29岁。吴邪联想到自己,警校毕业以后进了派出所当了个实习警员,25岁还母胎solo,租着六环以外的房子,每天上下班要挤两个小时的地铁,上个月刚贷款买了辆车,接下来就要面临三年的车贷。

想到这吴邪不由得发出感叹:这大概就是世界的参差吧。


在现场没什么事做,吴邪干脆朝着张起灵走了过去。刚才围在张起灵身边的医护人员已经走了,这会儿只有张起灵一个人坐在那里,没骨折的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正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吴邪走到张起灵身边的时候,通话刚好结束。张起灵将手机收回裤子口袋里,抬起眼来望向吴邪,在看到吴邪身上的警服以后冲他点了点头,

“警官。”


张起灵的音调很平,没什么起伏,清清冷冷的,似乎并没有因为车祸的惨烈就吓丢了魂。刚刚张起灵身上的伤口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这会儿额角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洇红了那块四四方方的纱布。张起灵本来就生的白,这会整张脸更是没有什么血色。刚才吴邪只是粗粗的看了一眼张起灵身份证上的照片,这下看到真人以后才发现,张起灵长得实在是很好,挺鼻薄唇,骨相清俊,一双瞳孔黑的发透,看过来的时候好像能让人陷进去一样。即使是挂了彩,那人也丝毫不狼狈,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吴邪看愣了,脑子里跑马灯一般滚过一行字:这人真他妈帅啊。


张起灵看吴邪站在原地没动静,视线移到那人胸牌上辨认了一眼,然后再次淡淡的开口,

“吴警官。”

“啊,是,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吴邪猛地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盯着张起灵看入了神,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识,轻咳了两声,

“张先生,您在事故里也受了伤,还是先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


张起灵闻言皱了皱眉,视线扫过不远处的救护车,那边医护人员正在把尸体送进裹尸袋里往车上抬。看到这一幕,张起灵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但也只是稍纵即逝。他捏了捏手机,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我秘书来就好。”

吴邪贴心的问,“您秘书还有多久到?”

张起灵:“应该快了。”

就在这时候,张起灵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张起灵摁下接听键,那边秘书张海客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听起来像是快要急哭了:

“张总,中央大道这边太堵了,我过去至少还得一个小时!”

张起灵:“……”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张起灵若无其事的摁断了电话,面色不改的对吴邪说,

“嗯,快了。”

吴邪:“……” 好他妈一个快了。


鉴于车祸发生在主干道上,这会儿又是下班的点,人行道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而张起灵顶着这张俊脸和一身的血,更是成了人群的焦点。为了避免张起灵凭一己之力造成道路瘫痪,吴邪脑子一热,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话一出口吴邪才想起来自己开的是警车,一开警灯还会“滴呜滴呜”叫的那种,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几分。张起灵似乎是并不介意,只是歪了歪头,视线在吴邪的脸上停留了一会,

“这样不耽误你工作吗?”


从张起灵的视角看过去,吴邪五官清秀,气质温和,栗色的头发垂在额前,在眼下敛下一片阴影。这人似乎是南方人,年纪很轻,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糯调,眉宇间确是掩盖不住的朝气。

吴邪察觉到张起灵在打量自己,有些不自在的抓了一把头发,

“没关系,不影响,反正我在这也没什么事做。走吧,你的伤还是得赶紧处理才行。”


(2)


张起灵上车了以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他似乎是累了,右手撑着太阳穴,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等红灯的时候,吴邪偏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张起灵并没有靠在椅背上,而是坐的很直,只靠胳膊肘撑在一侧,似乎是怕把身上的血蹭到椅背上。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加上张起灵先前又受了伤,这会即使连闭着眼的时候眉头都是蹙着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一层冷汗。吴邪一看,心说这还了得,自己身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居然还要让伤着替自己的座椅靠背着想,这座椅靠背它何德何能啊!


想到这,吴邪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提醒一下张起灵。毕竟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张起灵保持这个姿势要是累晕过去的话,自己就解释不清楚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吴邪却在称呼上犯了难,叫张先生吧,太官话;叫张起灵吧,在警车车厢里又听着有点怪异。想来想去,吴邪记起来张起灵的年龄似乎是比自己大了些,干脆一拍大腿,

“小哥,你坐下来吧,没关系的,这椅子也不是真皮的。”

话一出口吴邪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这句话非常的不合适。明明两个人刚认识不到一小时,在互相连名字都没认全的前提下,吴邪不仅贸然给张起灵拟了个昵称,还在这种场合讲了个一点也不好笑的冷笑话。 


果然,吴邪话音落下以后车厢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吴邪有些悲催的按了按太阳穴,开始思考自己今天是不是八字犯冲,紧接着后悔自己早上自己出门之前没看看黄历。


不过张起灵并没有介意吴邪给自己的称呼。他偏头看了看驾驶座上的人,吴邪正强装镇定的假装认真开车,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但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虚。张起灵看了一会,觉得吴邪要是有对耳朵,此时都应该是支棱着的了。

好看,也很可爱。张起灵心想。


吴邪这边不知道张起灵的心理动作,车厢里每分每秒的安静都让他坐立难安。在感觉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以后,吴邪听到张起灵发出一声愉悦的气音,随即那人整个身体放松下来,半陷在椅子里,含着笑低声说了句,

“谢谢,吴警官。”


张起灵的音色很清,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就像湖底沉静的水,听的吴邪心脏没来由的停了一拍,再配上那句“吴警官”,原本正八经的气氛莫名就多了点奇奇怪怪play的味道。

“没关系” ,吴邪被自己的天马行空搞红了耳根,局促的开口,

“还有,那个,不用叫我警官,叫我吴邪就好。”


(3)


去医院的路上很顺利,张起灵挂了号,紧接着就被护士领进了诊室处理伤口。吴邪在外面等着,没一会就看见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踩着皮鞋一脸菜色的蹬蹬蹬冲了过来,看样子就是刚才堵在中央大道的秘书张海客了。张海客在诊室面前猛地停住脚,趴在门上的四方玻璃上往里看了一眼,发现张起灵还在里面好端端坐着,整个人才长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看见旁边还站了个一脸看戏的吴邪。


看见吴邪身上的警服,张海客刚下去的一口气又吊了上来,以为吴邪是在等着把张起灵抓走的,抓住吴邪的胳膊猛地晃了两下,

“警官我都听说了这起事故是对方全责跟我们家老总没有关系他还受了伤你不能把他带走啊!”


张海客一长串话下来愣是一口气也没喘。吴邪本来就被张海客大力晃得头晕,感觉自己刚才喝的水都要和脑浆搅到一起去了,这会居然还得悲催的分出半个脑子替张海客断句。吴邪没好气的拍掉了张海客钳着他胳膊的手,

“谁要抓走他了?是我送他来的好不好!”


张海客一听面前的小警员没有要带走张起灵的意思,当即表演了一场国粹艺术川剧变脸,上一秒还一脸紧张下一秒就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好的,谢谢。”

吴邪:“???” 你可真是个手艺人。


正当吴邪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吴邪刚摁下接听键,对面就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天真啊你去哪了啊!怎么还把车开走了呢?!这现场离警局8公里呢!你想让胖爷我腿着回去吗?!”


电话那头的人姓王,平时队里大家都管他叫胖子,是吴邪关系最铁的同事。刚才出现场的时候吴邪和胖子是开一辆车去的,这会吴邪才意识到,自己把胖子一个人扔那了。

于是吴邪在胖子一声比一声惨的“你不爱我了”中拔腿向医院大门狂奔,一边跑一边回头冲张海客喊:

“帮我跟你们张总说一声!我先走了!祝他早日康复!”


等张起灵处理完伤口走出诊室以后,吴邪早就在飙车去接胖子的路上了。张起灵在走廊里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找着吴邪,有些不愉快的沉了脸,视线落到张海客身上, 

“你把他弄走的?”

张海客:“我不是我没有这不关我事啊!”


(4)


吴邪再次见到张起灵,是在一个月之后的周五。


这段时间以来队里都没什么案子,大家都清闲的很。那天早上吴邪正在愉快的上班摸鱼,却突然听到了久违的报警电话。接线员在那边听了一会以后,挂断电话解释说队里负责的区域出了起小车祸,车辆刮擦,没有人员伤亡。因为案子比较简单,队里就只派了吴邪这个实习警员跟另一个同事去。两个人到了事故现场以后,隔着老远吴邪就看见一辆宾利打着双闪停在路边,驾驶室旁边还站了个人。那个人吴邪怎么看怎么熟悉,走近了的时候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这不是张起灵的秘书张海客吗!


张海客也看到了吴邪,一脸便秘样的冲吴邪欲言又止。另一个同事不知道这仨人之间的缘分,例行公事的走了一个事故处理流程。事故原因很简单,大概就是拐弯的时候转向不当,车门蹭到了路边的电线杆,留下了一长溜刮痕。吴邪绕到副驾一看,果然在车里面看到了一脸淡定的张起灵。张起灵看见吴邪,还冲他点了点头,心情很不错的说了句,

“早,吴邪。”


吴邪不明白为什么张起灵蹭了车心情还可以这么好,这可是宾利哎,这光是补漆的维修费就得搭上吴邪一个月工资了。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还没等吴邪想明白,刚才一直在旁边踱步的张海客突然凑了过来,趁另一个同事拍照取证的功夫,一脸为难的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吴邪手里,

“那个,吴警官,我们张总晚上想请你吃个饭。”


不对劲,很不对劲。吴邪在心里琢磨,果然,刚才就感觉到了那种浓浓的怪异感,原来是在这等着呢。这场景,这事故,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故意的??

吴邪活了25年从来没感觉自己面子这么大过,竟然可以让知名老总亲自撞车,只为了来见自己一面顺便请自己吃个饭。

出息了啊吴邪。


(5)


吴邪上的是白班,不出现场的时候一般五点就能下班。白天张海客撂下那张名片和那句话以后就被提溜走做笔录去了,吴邪也因为隔壁街区出了另一起车祸,被临时叫过去帮了忙。忙完了以后吴邪没直接回警局,反而是先顺路回了趟家,给自己洗了澡捯饬了一番才重新出了门。回到警局门口以后吴邪撞见了偷偷溜出来抽烟的胖子,见吴邪这一身打扮,胖子八卦的吹了一声口哨,

“哟天真,你这是一会儿要约会去啊~”

“死胖子别胡说,谁要去约会了!”

吴邪争辩了一句,也觉得自己理亏。明明张起灵只是约自己去吃个饭,说不定也只是为了报答一下上次送他去医院,自己却特意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抓了头发,甚至还喷了自己不常喷的香水。任谁看起来这些举动都一点也不清白。


吴邪,25岁生人,性别男,性取向男,母胎solo。吴邪18岁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弯了,并且迅速且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这几年来吴邪身边也不乏追求者,男的女的都有,只是没一个人能让吴邪提起兴趣。


而对于因为要和张起灵见面而做的一系列准备,吴邪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干脆从善如流的选择放弃挣扎,朝胖子背上呼了一巴掌,

“走了胖子,进去了,小心我告诉领导你上班摸鱼!”


临下班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吴邪已经提前收拾好了东西。本想问问张起灵一会在哪里见面,没想到张起灵那边先发来了短信,只有几个字:我在警局门口等你。


这倒是很有张起灵的风格,恍惚间吴邪似乎已经能透过这几个字看到张起灵那张神色淡淡的脸,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下一秒却猛然惊醒:我靠?!我他妈在干什么!居然对着张起灵的短信笑了?!

意识到这点的吴邪从耳根到脸颊迅速蹿红,坐在吴邪对面的胖子一抬头看见吴邪的模样吓了一跳,

“哟,怎么了这是,发烧了?”

“没有,没有” 吴邪捂住脸胡乱应付道,“喝水烫着了。”


胖子一到下班点就飞快的溜了,这点倒是让吴邪松了一口气。胖子是整个警局里唯一一个知道吴邪性取向的人,吴邪真是没法想象要是让胖子看见自己衣冠楚楚的坐上张起灵的车,回头这件事该怎么解释。


吴邪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白天那辆宾利停在了院子里。这半天的功夫,车门上的漆已经补好了,丝毫没有刮擦过的痕迹。张起灵倚着车门站着,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只穿了件黑色衬衫,下摆塞在裤子里,远远看去两条大长腿格外显眼。看见吴邪出来,张起灵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走到副驾旁边拉开了车门。

吴邪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拉车门,有点不好意思的快走了两步到车门前,低头小小声的对张起灵说了声,

“麻烦了,小哥。”


张起灵对吴邪叫自己“小哥”很满意,这称呼亲切中似乎又带着亲昵,比其他人那一口一个恭敬的“张总”要有感情的太多。张起灵弯下腰,站在车门外替吴邪系上了安全带。这个动作让两个人一下子贴的很近,吴邪的鼻尖蹭过张起灵的发顶,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木质香调洗发水的味道。张起灵的睫毛很浓很长,此时乖巧的垂着,看起来毛茸茸的。耳根又有点发烫,吴邪条件反射的偏过头,正巧张起灵刚要起身,吴邪的嘴唇不偏不倚的蹭上了张起灵的脸。这下倒好,吴邪彻底从脸到脖子红了个透。张起灵也愣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随即就自然的站起身,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替吴邪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室坐下,然后冲吴邪说了句,

“坐稳。”

吴邪此时此刻满脑子混沌,压根没听清张起灵说了什么,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张起灵在旁边勾了嘴角弯了眉眼。


(6)


吴邪本以为张起灵会带自己去那种逼格高到仿佛看一眼就要花钱的高级餐厅,结果没想到张起灵却十分自然的把他带进了一家烤肉店里。吴邪刚走到门口就乐了:这家是他最喜欢的餐厅之一,物美价廉,平常他隔三差五就会拉朋友来聚一顿。有酒有肉有朋友,几个人一起侃天侃地不醉不归,那种感觉简直要爽到骨头里。


吴邪兴奋的转头望向张起灵:“小哥!这么巧!你也喜欢这家吗?”

张起灵秉承着“只要他不说,没人能知道这是他让张海客特意打听的”宗旨冲吴邪眨了眨眼,十分配合的说了句,“嗯。”


张起灵虽然话不多,但也并没有什么大老板架子,一顿饭下来吴邪吃的特别快乐。张起灵几乎没怎么吃,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替吴邪烤肉。吴邪是个活泼的性子,一边跟张起灵絮絮叨叨的讲话一边喝酒,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喝多了,拉着张起灵的手嘟嘟囔囔的说“小哥我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张起灵虽然没喝吴邪那么多,但也跟着喝了几杯,没法开车,只好打电话把住在附近的张海客叫了过来。


两个人走出餐厅的时候,吴邪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晃晃悠悠的竖起一根指头,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有两个张起灵。张起灵无奈,只好抬起吴邪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扶着那人的腰,任由吴邪半个身子都陷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的把那人扶上了车。可怜张海客被临时从家里柔软的床上提溜下来加了个班,睡裤都没来得及换就赶了过来。张起灵陪着吴邪坐在后座,吴邪头靠在张起灵肩上,另一只紧紧手抓着张起灵那件价值五个零的西装,含糊不清的嘀嘀咕咕

“小哥你真好看,就是可惜话太少,像个闷油瓶子。”


张海客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愣是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他们家张总是出了名的高冷,话少的可怜,平时都是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多少都有点怵他,更别提是跟他开玩笑了。张海客作为张起灵的秘书,也并没有因此多分到张起灵半点人情味。而此时此刻面对吴邪的举动,张起灵不仅不恼,张海客甚至从张起灵的脸上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温柔?

有一瞬间张海客认为今天晚上喝多的应该是他,不然为什么年纪轻轻眼就花了。


(7)


隔天吴邪清醒了以后,正准备习惯性的去床头摸手机,下一秒却突然意识到屋子里的摆设跟自己那六环以外的小房子根本不同。他吓了一跳,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定自己既没有被拐卖人口,也没有借着喝醉趁人之危,唯一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昨天的衣服被人换成了睡衣。

等等,换衣服?睡衣?


这会儿吴邪仅剩的三分酒意也彻底清醒了,大脑噼里啪啦闪过一串电火花,给他炸了个耳清目明。还没等吴邪用他高速运转的大脑分析出合适的策略,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吴邪起身去开了门,毫不意外的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张起灵。


“那个,小哥,昨晚…” 

一见张起灵,吴邪本来想说的话又通通溜回了肚子里,舌头就好像打了结,捋了半天才捋直了几个字。吴邪这副窘迫的样子看进张起灵眼里就好像加了滤镜,只剩下可爱了。不用吴邪明说,张起灵也知道吴邪要问什么。他将手里的醒酒汤递给吴邪,

“这是我家,昨晚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地址,就把你带回来了。”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吴邪低头抿了一小口醒酒汤,刚刚出走的神志恢复了大半,

“那衣服…”

“脏了,我替你换下来了。睡衣是新的,你今天可以先穿我的衣服。”

逻辑清晰,条理清楚。吴邪在心里琢磨,不愧是做领导的人,三言两语就给他解释的明明白白了。


既然什么事也没发生,吴邪也就没必要再纠结。他深吸了一口气,捏着杯子在手里转了一圈,低声道,

“小哥,给你添麻烦了啊。”

“没关系” 张起灵看着吴邪,鬼使神差般的抬手摸了摸吴邪的发顶,“下楼吃饭吧,我送你上班。”


(8)


自那天以后,吴邪和张起灵的联系逐渐频繁了起来。作为好兄弟的胖子看在眼里,八卦在心里。正巧下午的时候接了个报案,轮到胖子和吴邪一起出现场,于是胖子乐呵呵的坐进车里,迫不及待的凑到吴邪跟前,

“瞧瞧,瞧瞧,天真啊,你这满面春风的样~说!是不是背着胖爷我谈恋爱了!”


虽然吴邪心里清楚,自己对于张起灵早已经是春心萌动弯成了一盘蚊香,但奈何自己和张起灵之间那层窗户纸始终没捅破。似乎是两个人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于是这段时间下来愣是八字也还没一撇。吴邪不想那么早就告诉其他人,省的万一之后没成还落得个笑话。但吴邪瞒得过别人,哪瞒得过胖子啊。没办法,吴邪只好一边开车一边问胖子知不知道张氏那个张起灵。


“我靠,行啊天真!真有情况啊!” 

胖子听了,反倒看起来比吴邪还兴奋,嚷嚷着吴邪脱单了一定要请他吃饭。正说着的时候俩人也到了报案现场,老远就看见一辆皮卡停在绿化带旁边。报案的人说是怀疑自己撞到了东西,可能是野猫或者野狗。可吴邪和胖子围着车转了一圈,愣是连个比虫子大的生物都没看见。


报案的人是个矮小的男人,头发白了大半,看起来神经兮兮的,站在一边不住的搓着手。吴邪有点疑惑,走过去问那男人是不是看错了,那男人却非说自己绝对没错,还提议要不要吴邪看一眼车底,兴许是被卷进去了。吴邪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利索的找了块空地半跪下,整个人趴在地上往车底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一眼以后吴邪却愣住了。昏暗中车底部一个闪烁着的红点变得格外清晰,旁边还有一个倒计时,吴邪仔细辨认了一下,竟然只剩下20秒了!

是炸弹!这分明是自杀式袭击!


那一瞬间吴邪整个人暴起,飞快的扑向一旁的胖子,同时大喊了一句,“快趴下!”

这句话的尾音旋即被轰鸣的爆炸声吞了进去,巨大的热浪劈头盖脸的朝吴邪涌来,吴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挤压融化了一般,冲击波带来的剧痛沿着全身的血管涌进了心脏和大脑里,烧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经,随后神志就陷入一片混沌。


(9)


吴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救护车车厢里,有光从半开的车门透进来,周遭都是乱哄哄的人群。耳朵还有点嗡嗡作响,似乎是爆炸带来的后遗症。守在一旁的胖子见吴邪醒了,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天真,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我刚差点以为我要黑发人送黑发人了!”

“胖子,怎么回事?” 吴邪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吓人,他支着胳膊缓缓坐起身,接过胖子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他和胖子都能没事的原因,也多亏刚才爆炸的时候吴邪反应快,第一时间带着胖子扑向了一旁低矮的土坡,倾斜的坡度挡住了大部分爆炸的波及,两个人受了点皮外伤,吴邪被炸晕了过去,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车厢外人来人往,警笛声响成一片,不远处的汽车烧的只剩下了一具黑漆漆的架子。那矮小的司机在爆炸的时候并没有躲,被高温直接烧成了黑炭,这会儿正被往裹尸袋里装。吴邪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似乎好了一点,便打算下车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结果他刚走下车厢,迎面突然快步走来一个人。还没等吴邪看清那人是谁,他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人身上带着吴邪熟悉的木质香味——是张起灵。

张起灵抱的很紧,仿佛要把吴邪揉进自己身体里。吴邪贴在张起灵前胸,竟意外的发现那个人在抖。

“小哥?” 吴邪想要开口安慰张起灵,下一秒张起灵却捧起了他的脸,然后猛地吻了上去。


吴邪被这一连串动作搞蒙了,猝不及防的僵在了原地。等他反射弧极慢的跑完一圈以后,胖子已经在旁边大呼小叫的拍照了。吴邪这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想要推开张起灵,但奈何那人吻得更深了。这个吻格外的长,带着与张起灵外表截然相反的侵略性。等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的时候,吴邪气喘吁吁的擦去了嘴边的银丝,感觉这个吻简直比刚才的爆炸还刺激。

“幸好你没事。” 张起灵把头埋进吴邪颈间,低低的吐出一句话。

“你不是在上班吗?” 

“担心你,就赶过来了。” 

吴邪心里一暖,抬手拍了拍张起灵的背,哄小孩一样安慰他,“我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经历了这么一场变故,吴邪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似乎只有及时说了才不会留下遗憾。从前他以为他和张起灵之间的事一直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现在他才明白,其实不需要精心安排的场景,不需要多别出心裁的桥段。只要是两个相爱的人,哪怕身后是红蓝一色的警笛,哪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爆炸后的硝烟味,哪怕他此时灰头土脸,但在现在这个人面前,在这个人的怀抱里,一切也可以变得足够浪漫。吴邪咬了咬下唇,刚准备开口,结果心有灵犀般的,他听见张起灵说,

“吴邪,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完啦

求个评啦



橘子就酱_

【瓶邪】在车里做点什么

*秘书瓶 x 总裁邪


*醉酒老吴对老张疯狂点火


*戳窗户纸,年下,甜的


(1)


酒喝到第三轮的时候,吴邪已经撑不住了。脑袋里被酒精搅成了一锅粥,低头看杯子的时候都觉得重影。刚才还是一个变俩,这会已经一个变仨了。


这趟吴邪本来是要来谈生意,结果对面老奸巨猾,借着喝酒的名义跟他打游击。最后生意没谈拢,吴邪自己倒是被灌成了个酒桶,稍一动都觉得胃里咕咚咕咚响,撑得像个水气球。

不能再喝了,吴邪心想,喝酒误事,还他妈容易出事。


索性对面也喝高了,这会正抱着柱子喊“美女别走”。吴邪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聊天框。键盘上的字母落进吴邪...


*秘书瓶 x 总裁邪


*醉酒老吴对老张疯狂点火


*戳窗户纸,年下,甜的




(1)


酒喝到第三轮的时候,吴邪已经撑不住了。脑袋里被酒精搅成了一锅粥,低头看杯子的时候都觉得重影。刚才还是一个变俩,这会已经一个变仨了。


这趟吴邪本来是要来谈生意,结果对面老奸巨猾,借着喝酒的名义跟他打游击。最后生意没谈拢,吴邪自己倒是被灌成了个酒桶,稍一动都觉得胃里咕咚咕咚响,撑得像个水气球。

不能再喝了,吴邪心想,喝酒误事,还他妈容易出事。


索性对面也喝高了,这会正抱着柱子喊“美女别走”。吴邪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聊天框。键盘上的字母落进吴邪眼里已经糊成一团,吴邪索性也不打字了,摁着语音键说了句,

“小哥,你来接我吧。”


张起灵来的很快,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就看见吴邪半趴在桌子上。听见开门声,吴邪抬起头来,眯着眼确认了一下来人,然后咧开嘴笑,

“小哥,你来了啊”


张起灵叹了口气。这已经不知道是吴邪这个月第几次酒局了,明明不喜欢这种场合却又不得不来,又因为脾气太好次次被人灌个大醉。喝醉的吴邪和平常判若两人,完全没了平常在公司雷厉风行的架子,软乎乎的像只小狗。


(2)


张起灵是大学毕业以后进的吴邪公司。本来是想找个普通文职干干,结果误打误撞成了吴邪的秘书。面试第一天的时候张起灵提前半小时到的公司楼下,正犹豫着是上去等还是在楼下等,余光就瞥见一辆路虎开了过来,方向盘一打,车子径直停进了张起灵面前的停车位。车门推开,吴邪从车上走下来,看到一米开外的张起灵也愣了一下。


张起灵那会只是单纯在愣神,心想这人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居然已经开上了路虎。而吴邪却会错了意,以为张起灵是被自己的车蹭到了,毕竟他停车的距离离张起灵站的位置真的还挺近

“小哥,你还好吗?我刚才蹭到你了吗?有没有受伤?”


吴邪刚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句,张起灵险些招架不住。他本来就不善言辞,这会又被砸了一脑袋问号,语言中枢差点报废。吴邪看张起灵不说话,怕张起灵是被自己吓傻了,干脆走近张起灵,伸手打算亲自检查一下他有没有受伤。结果还没等碰到张起灵,吴邪的手腕突然被捉住。他有些错愕的抬头,发现对方刚才显然只是下意识反应,这会儿人也有点局促。


“抱歉” 张起灵松开吴邪的手腕,“我没事。”


吴邪揉揉手腕,视线打量过面前的人:虽说看上去比自己小几岁,但个子倒是和自己一般高,长得不错,身材也挺好。张起灵被这股视线盯得有点不自在,正打算先告辞,吴邪却开了口,

“小哥,你来这公司是有事吗?”

张起灵身子一顿,点点头,“来面试。”

“哦?” 吴邪挑眉,“那跟我来吧,我带你进去。”


后来张起灵才知道,原来吴邪就是他面试公司的执行总裁。而他自己也被走了个后门,躲过了繁杂的面试过程,直接变成了吴邪的贴身秘书。


(3)


张起灵伸手绕过吴邪背后,把他从椅子上架起来。吴邪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张起灵肩上,脚步发飘的跟着张起灵往停车场走。两个人挨得很近,张起灵能吻到吴邪身上浓重的酒气,甚至盖住了他出门之前喷的香水。


“怎么又喝这么多?” 张起灵把吴邪塞进副驾驶,站在车门外低头问他,声音发沉。


“唔,对不起嘛。”知道张起灵不高兴了,吴邪立刻就选择了服软,咕哝着跟张起灵道歉,还很自觉的要替自己系安全带。车里很暗,吴邪又喝了酒,根本看不清安全带的扣眼在哪,来来回回捅了十几次也没系上。张起灵站在一边看着,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俯下身,自己拉过安全带替吴邪扣好。


“坐好  ”张起灵拍拍吴邪的肩,起身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正要替自己也系上安全带,手腕却突然被吴邪握住。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吴邪的掌心很热,扣在那一小块皮肤上,激的张起灵短暂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怎么了?” 张起灵偏过头,却发现吴邪正在笑着看自己。公司最近很忙,吴邪一连几天都没顾得上好好睡觉,再加上又喝了酒,眼里的红血丝很明显,这会儿甚至连眼尾都红了。但不知道是车内室太昏暗,还是停车场的灯光透进来替吴邪柔了焦,张起灵竟然觉得这样带着脆弱感的吴邪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疯了,张起灵心想,要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理智还没回归正位,吴邪却开了口叫了声“小哥”,声音发软,拖着点醉酒后的长音,一边说手还一边顺着张起灵的胳膊往前探,摸过他的小臂,又转而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理智被这一连串的动作又一脚踹出了几米远,张起灵深吸了口气,止住吴邪胡作非为的手,

“吴邪,你喝醉了。”


(4)


吴邪喜欢男人这件事,公司里绝大多数人即使没听吴邪亲口确认,但也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市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里面各种各样的美女实在不少。公司里每天都有不同的女生变着花样的给吴邪送东西,却都被吴邪委婉的拒绝了。吴邪接管公司这么多年,一直游刃有余的和所有女性都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关系,熟悉,却都不亲昵。慢慢的公司里开始传,说其实年轻的小吴总不是没看上那些女的,而是根本就对女的没兴趣。这种八卦一传开,立刻在公司里掀起了讨论的热潮,甚至还有人扒出了张照片,说那上面的人就是吴邪的男朋友,还是娃娃亲。吴邪当时偶然间看到了那张照片,发现那居然是自己小时候,照片上的自己还在比剪刀手,旁边站着一脸嫌弃的解雨臣,吴邪亲发小,现在名副其实的谢当家。


真牛啊,吴邪看着照片上的解雨臣啧啧感叹,要是解雨臣知道自己被这么编排,估计要连夜提刀来问候他了。传照片的人着实有当无良娱乐记者的潜力。


不过要说那些乌七八糟的谣言被传得满公司飞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再也没有女生上赶着给吴邪送东西了。原先浩浩荡荡的“吴总你看看我我想给你生孩子”军团现在全都转了战线,一个个整天上班下班眼巴巴的盯着吴邪,就等着冲在前线磕CP。


这些八卦连公司楼下马路对面卖煎饼果子的大姨都知道了,张起灵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他倒是能确定,吴邪最开始把自己招进来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龙阳之好,而是纯粹因为自己话少。据说吴邪上一任贴身秘书是个话痨,每天上班有一半时间都在说话,烦的吴邪想原地失聪,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的把那位秘书送去了销售部,这才算是解决了心头大患。张起灵虽然性子闷,但是性格果断,做事也极其利索。吴邪曾经不止一次的感叹,感谢自己那天早上睡过了头,急匆匆开车出门的时候车子又半路抛了锚,等他最后修好车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午休时间,才正好碰上了下午去公司面试的张起灵。


缘,妙不可言。


(5)


九月末的夜晚,气温还是很高。车里空间狭小,张起灵觉得自己有点出汗。吴邪的手被张起灵止住,一时挣脱不开。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腕,又抬头看向张起灵,突然眨眨眼,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喝了酒的吴邪脸很红,嘴唇也很红,饱满的唇瓣覆上了一层水渍,亮晶晶的,让张起灵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吃的果冻。


那时候自己想不想当太空人,张起灵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的是,他现在希望自己脑子里那些正在萌芽的不正常想法赶紧离开地球。


“坐好,我送你回去。” 

张起灵把吴邪的手搁回去,自己发动了汽车,方向盘一打,车子往酒店门口开去。可是还没等开几米远,吴邪的手突然又伸过来,停在张起灵脸侧,然后很轻很轻的拨了一下张起灵的耳垂。张起灵浑身一激灵,猛地踩下了刹车,突如其来的后坐力让两个人都重重的砸在了椅背上。


太危险了,张起灵只觉得心悸,太阳穴突突直跳。喝醉酒的吴邪太主动,甚至带上了点不管不顾疯劲。这其实很有魅力,但可惜现在实在不是时候。


张起灵深吸一口气,刚想转头跟吴邪正八经谈谈,就听见“啪”的一声,吴邪那边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明明刚才扣上的时候还费劲的要命,这会解开的时候倒是比谁都利索,让张起灵都忍不住怀疑吴邪到底醉了几分。还没等他想明白,张起灵突然感觉自己肩上一重。没了安全带的束缚,吴邪大半个身子都从副驾探了过来,手压在张起灵肩膀上,呼吸喷在他颈侧。


两个人离的很近,张起灵垂下眼去看吴邪,吴邪也明目张胆的回看他。从刚才开始就不老实的手这会更加猖狂,顺着张起灵的衣服下摆探进去,从腰窝沿着脊椎一路往上,又向前绕到了锁骨,然后一寸一寸的摸过了张起灵的前胸和腹肌。吴邪的指腹很软,摸过张起灵的位置像通了电,激的张起灵从皮肤一路麻到了大脑皮层。心跳逐渐开始乱了章法,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张起灵感觉自己像是用纸扎的,吴邪给自己点了把火,他就很上道的浑身都烧了起来。


吃饭的酒店离吴邪家不远,此时却像是遥遥无期。张起灵握紧了方向盘,指骨关节攥的发白。这种情况下开车上路,身边还坐着喝醉的吴邪,绝对就是变相的送死。张起灵从置物箱里摸出一瓶水,拧开瓶盖猛灌了两口。


(6)


公司里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不是没人把注意力转到张起灵身上。吴邪对别人怎么传自己倒不是很在意,但对于把张起灵牵扯进来,吴邪有点过意不去。虽然两个人除了正常的上下属关系以外没有任何不正当联系,但是人多嘴杂,传的有板有眼的,假的都说的像真的。一开始言论还算正经,到后来越发的不受控制。吴邪一气之下开了会,当着全公司的面把那些胡说八道嚼舌根的人全炒了,总共三十多个。那天之后整个公司几乎是立刻就消停下来,再也没人敢在背后胡乱编排张起灵和吴邪之间的关系了。


不过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倒是过去了,张起灵自己却有点摸不透自己了。吴邪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前辈,这点张起灵心里很清楚。原本老老实实上班,认认真真干活才是正常的心里状态,但面对吴邪的时候,总是有些情绪在日积月累的相处里发生了变化。


原本张起灵并不确定自己的性取向,也并不在乎。人际关系是张庞大繁复的网,张起灵不想费心去经营,于是大多数人在张起灵的社交里几乎都保持着相同的位置。能说话,却丝毫不亲近,更不可以越界。凭借张起灵的长相,公司上下不是没人追他。不仅有,还不少。只是张起灵比吴邪还要坚决,所有送来东西一概不收,就连拒绝人的时候神色都是淡淡的,没给那些人留一点念想。有些主动的,借着平常工作的机会想跟张起灵搞点肢体接触,什么递文件的时候蹭一下掌心啊,拿东西的时候碰一下肩膀啊…但她们很快就发现,张起灵似乎极度抗拒这些身体接触。虽然张起灵面上不显,但周身的气压却低的吓人。久而久之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一个个和张起灵打交道的时候都很有自知之明的保持了三步远的距离。


不过公司里的人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吴邪。


张起灵平常的工作,接触最多的自然是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即使再刻意保持距离,也难以保证两个人一天下来不产生任何肢体接触。和那些想追自己的小姑娘相比,吴邪有些动作甚至有点越过了张起灵的安全线。只是张起灵发现,他似乎并不抗拒这些触碰,时间久了甚至能习以为常。


(7)


吴邪的手把张起灵上半身前前后后摸了个遍以后,才心满意足的从他衣服下摆里退出来。张起灵刚要松口气,就听见吴邪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小哥,你有反应了。”


吴邪话音落下,张起灵只觉得浑身的血轰的一下冲进了大脑。他无比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


吴邪盯着张起灵逐渐红透的脸看了一会,因为酒精而有些失焦的眼睛从张起灵抖动的睫毛打量到挺拔的鼻梁,又落到张起灵紧抿的嘴唇上。


张起灵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车窗前的空地,试图让那股邪火冷静下来。可是还没等他给自己打完镇定剂,吴邪却突然撤回了副驾驶。然后张起灵眼睁睁的看着吴邪半站起身,伸手抵住车顶,迈过了操作台,整个人半坐进了驾驶室。


“吴邪!” 张起灵叫了声吴邪的名字,还想再说点什么,吴邪却捧住他的脸,俯身吻了上来。


吴邪吻得很慢,一下一下的贴着张起灵的唇,一边吻一边含糊不清的叫着张起灵的名字。到嘴的话被硬生生的堵在喉头,张起灵清晰的听到了自己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断裂的声音。 


下一秒张起灵一手揽过吴邪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吴邪的后颈,压着他和自己接吻。这次的吻不再满足于在唇瓣上打转,张起灵轻咬了一下吴邪的下唇,在那人微怔的时候直接探了进去。在交换中酒香味逐渐充斥了口腔,其中掺杂着薄荷糖的辣味。张起灵的手伸进座椅侧边,摸索到按钮放倒了椅背,然后借力翻身把吴邪压在了椅子上。


两人的呼吸都很急,吴邪眯着眼笑着看着张起灵,然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皮带扣,

“小哥,你也喜欢我,对吧。”


张起灵没立刻答话,他拉住吴邪的衬衣下摆,一把将衣服拽了下来,然后俯下身去吻他。吻密集的落在颈侧,锁骨,前胸。吴邪被吻得仰起头来,意识朦胧之间他听到了牛仔裤拉链拉开的声音和皮带金属扣撞击到地面发出的闷响,以及掺杂在里面的,张起灵那声低沉且不甚清晰的回答,

“嗯。”



完啦【没有蓝条!

*虽然但是,大家不要学老吴在车里和老张这样那样!请谨记“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橘子就酱_

【瓶邪】攻略闷油瓶计划

*雨村戳窗户纸文学,甜的


我,吴邪,一个致力于攻略闷油瓶的男人。


把闷油瓶全须全尾的从青铜门里接出来并安顿在雨村以后,我开始面临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我喜欢闷油瓶。

其实这件事并不新鲜,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年长白山一别,第二天我独自一人从帐篷里醒来的时候,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皑皑雪原,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场“提上裤子就跑”的狗血桥段受害者。玩笑归玩笑,可是我对闷油瓶那些隐秘的心思却也是在长白山凛冽的山风中被赤裸裸的剖开,并被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反刍一般细细咀嚼了十年。


人总是贪心的,没接出闷油瓶那会儿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只要闷油瓶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就行”。可等真...


*雨村戳窗户纸文学,甜的



我,吴邪,一个致力于攻略闷油瓶的男人。


把闷油瓶全须全尾的从青铜门里接出来并安顿在雨村以后,我开始面临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我喜欢闷油瓶。

其实这件事并不新鲜,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年长白山一别,第二天我独自一人从帐篷里醒来的时候,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皑皑雪原,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场“提上裤子就跑”的狗血桥段受害者。玩笑归玩笑,可是我对闷油瓶那些隐秘的心思却也是在长白山凛冽的山风中被赤裸裸的剖开,并被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反刍一般细细咀嚼了十年。


人总是贪心的,没接出闷油瓶那会儿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只要闷油瓶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就行”。可等真正在雨村住下了以后,我又开始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我想和闷油瓶在一起,以喜欢为基础以爱为延伸的那种在一起。


我认为这件事并没有说起来那么容易,不但需要一个周密且稳妥的计划,而且得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进行渗入,以避免打草惊蛇之下让闷油瓶连夜背包逃离雨村,最后便宜了张海客那老家伙。


我花了半天时间对闷油瓶目前的生理心理和情感状态进行了哲学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闷油瓶根本就是老神在在清心寡欲。但勇敢吴邪绝不认输,我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偷偷摸摸列了一张计划表,题名《攻略闷油瓶计划》,并在计划第一步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有道说,对症下药,见人下菜碟。只有先摸清闷油瓶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我才可以因材施教的进行下一步计划。而俗话又说的好,酒后吐真言。一个人在喝醉的时候往往最容易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即使闷油瓶平常再闷,我也相信我可以借助酒精的作用一层一层的剥开他的心,然后好好发现发现里面究竟有没有写我吴邪的名。


上个周喜来眠正式开张。赚了第一桶金的那天晚上,我招呼胖子做了几个好菜,又拿来了几瓶珍藏的好酒,拉着闷油瓶准备好好庆祝庆祝,嚷嚷着要来个不醉不归。应该是看我实在高兴,闷油瓶这次难得的没有拦我。


把闷油瓶接出来以后,我有意的隐瞒了我过去十年的经历,包括我身上的疤,包括我千疮百孔的肺。可是纸总是包不住火,平常朝夕相处在一块,时间长了闷油瓶也难免会察觉出端倪。那些深夜里压抑在被子里的闷咳,那些隐藏在领口和衣袖下狰狞的疤痕,就像是一面斑驳的墙,闷油瓶只是轻轻撬了一个角,那些早已经摇摇欲坠的砖石就尽数脱落,埋藏在墙后的秘密昭然若揭。不过闷油瓶见我不愿意细说,便也不多问。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未来才是可控的。于是闷油瓶开始三天两头的进山采润肺的草药,也开始规制我平常的抽烟和喝酒,只是偶尔在特殊情况下会放宽界限。


即使是为了庆祝,我也没有忘记我企图攻略闷油瓶的计划。这一顿饭下来,闷油瓶在我的撺掇下没少喝酒。等酒过三巡,菜吃了大半,我抱着酒杯开始有了醉意,眼前的杯子开始无机复制,成功从一个变成了三个。那边胖子已经喝得有点高,抱着院子里的槐树嘟囔着“美女别走再来一杯。” 此情此景,正是个套闷油瓶话的好机会。可等我抬起眼,却发现闷油瓶依旧端端正正坐在一旁,在我看向他的时候正仰头喝掉了半杯高度白酒,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放下杯子转过头,正对上我震惊的视线。


有一瞬间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买到了假酒,一毫升酒精兑一百毫升水的那种。不然为什么闷油瓶可以在跟我们一起喝了大半瓶白酒以后依然面不改色,甚至还可以行动利落的把胖子从槐树上扒下来,避免一颗还没胖子腰粗的树惨遭夭折。


喝醉酒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我盯着闷油瓶的背影,原本在脑子里拟定的《攻略闷油瓶计划》早已经飞出去了十万八千里。几杯白酒下肚,闷油瓶虽然没有脸红,但体温也难免有些升高。尽管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我还是看清了闷油瓶背心下若隐若现的麒麟纹身。空气中湿热的水汽在闷油瓶身上蒸出了一层薄汗,本就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此时在月色下覆上了一片水光,看上去漂亮的诱人。酒精作用下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仿佛缩成了只剩杏仁那么大,里面晃晃荡荡的只剩下一个念头:闷油瓶可真帅啊。


闷油瓶安顿好了胖子,转过头来扶我。见我还是在愣愣的盯着他看,闷油瓶抿了抿唇,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吴邪?”

我猛地从一脑袋十八禁的想法里回过神来,语言系统却难得的死了机,好久才缓缓的吐出一声,

“啊?”


闷油瓶看我这样,知道我一定是喝醉了。他叹了口气,胳膊从背后绕到我腋下架住,然后半揽着我往屋里走。我靠在闷油瓶怀里,闻到了闷油瓶颈间淡淡的橙花香,是家里洗发露的味道,很好闻。


闷油瓶把我带进我的卧室,又去替我热了杯牛奶,看着我吃了解酒药以后,嘱咐我早点休息便打算离开。看着闷油瓶转身,我一片浆糊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这顿饭的隐藏任务电火花一般炸醒了我仅存的几丝神志。我猛地拉住闷油瓶的手腕,

“小哥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闷油瓶一顿,回过头来看我。被闷油瓶自上而下的视线看着,我心里突然有点打怵。于是我扶着床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执著的让自己跟闷油瓶平视。

“什么事?” 

“我…”真要开口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好像有很多话想问。可是话攒在嘴边,却是连一句也挑不出来。越纠结越乱,我索性决定破罐子破摔,直接问问闷油瓶他喜不喜欢我。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乱撞的心脏,然后故作淡定的开口,

“小哥,你喜欢我…”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胃里突然蹿上一股气,顶的我打了个酒嗝。于是预想的“小哥,你喜欢我吗”硬生生的变成了“小哥,你喜欢我..嗝”

本来的疑问句这会儿变成了一个奇怪的陈述句,甚至还莫名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待我话音落下,我和闷油瓶同时陷入了沉默里。我不知道闷油瓶此时此刻作何感想,我只知道我想立刻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然后连夜逃离地球。


气氛开始生出些诡异的尴尬,我看着刚才喝了大半瓶白酒都没上脸的闷油瓶这会儿居然慢慢红了耳根。这让我的良心受到了极大的谴责,自我感觉自己像个调戏良家妇男的变态。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狡辩一下,就听见闷油瓶突然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我整个人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愣愣的“啊?” 了一声。

“小哥,你刚说什么?”

然后我看见闷油瓶难得有些局促,他攥了攥拳,指关节发出咔哒一声响,

“吴邪,我喜欢你。”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攻略闷油瓶计划》还没开始居然就结束了。我更没想到的是,醉酒套话没成功,闷油瓶居然在清醒的情况下误打误撞的自我攻略了。

于是这天晚上我成功的借用了一个意外的酒嗝,完成了一个男朋友从无到有的质变。


我,吴邪,一个成功攻略了闷油瓶的男人。




完啦



橘子就酱_

【瓶邪】出走多年归来还是老攻

*双警AU,队长瓶 x 警员邪,强强


*双向暗恋,甜的


*1.2w一发完


(1)


八点整,市警察局门口。


吴邪随便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嘴里叼着个三明治甩开车门跳下车,一边整理着衬衫领口一边急匆匆的往局里跑。这已经是吴邪这个月第三次早会迟到了,毫无疑问,这个月的全勤奖是彻底跟他说拜拜了。


跑到门口,正碰见胖子出来开车跑现场。吴邪和胖子俩人是同期进的警局,吴邪在刑侦科,胖子在痕检科,平常有事没事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一来二去就混成了死党。

“早啊天真,中午……”

还没等胖子把话说完,吴邪已经风一样的从胖子身边跑了过去,边跑边冲胖子...


*双警AU,队长瓶 x 警员邪,强强


*双向暗恋,甜的


*1.2w一发完




(1)


八点整,市警察局门口。


吴邪随便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嘴里叼着个三明治甩开车门跳下车,一边整理着衬衫领口一边急匆匆的往局里跑。这已经是吴邪这个月第三次早会迟到了,毫无疑问,这个月的全勤奖是彻底跟他说拜拜了。


跑到门口,正碰见胖子出来开车跑现场。吴邪和胖子俩人是同期进的警局,吴邪在刑侦科,胖子在痕检科,平常有事没事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一来二去就混成了死党。

“早啊天真,中午……”

还没等胖子把话说完,吴邪已经风一样的从胖子身边跑了过去,边跑边冲胖子挥挥手,

“早胖子!有事待会再说,我急着上去!”

胖子站在原地,看着吴邪因为边跑边回头差点撞上石柱,又脚底打滑差点摔个屁股蹲,不由的啧了一声,

“这猴急,不知道还以为赶着去投胎呢。”


刑侦队的办公室在五楼,吴邪愣是连电梯都没敢等,沿着安全通道里的楼梯直接蹿上了楼。快到会议室正门的时候,吴邪踮起脚顺着小窗瞄了一眼,发现早会果不其然已经开始了。开会迟到这种事,从正门大摇大摆进去显然不合适。于是吴邪猫着腰溜到后门,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溜进去。结果吴邪刚把后门推开一条缝,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一道严肃而有力的声音,

“吴邪!”

吴邪吓得一激灵,嘴里没吃完的半个三明治差点掉到地上。他条件反射的站直身子,一碰脚跟,来了个标准的立正,并做好了如果需要他可以随时敬个礼鞠个躬甚至下个跪的准备。


抬起头来的时候吴邪才看清,刚才叫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亲二叔,市警察局长,吴二白。

“吴邪,怎么迟到了?”

吴邪从小就有点怕吴二白,这会对上吴二白那双猎鹰一样的眼睛,吴邪手心都有点出汗。他赶忙三两口把三明治咽下去,嘿嘿干笑了两声,刚想开口叫声二叔,又突然想起这是在市局,到嘴的话硬生生的转了个弯,

“二……吴局,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吴二白一瞥眼,对自己称呼前面还有个“二”明显是不满意,听起来横竖都有点像在骂他。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没想让自己的亲大侄太下不来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

“行了,别再那杵着了,找个地方坐下。回去写五千字检查交给我,下不为例。”


吴邪吞了口唾沫,乖乖的从最后排拉了个椅子坐下,心里默默一盘算:得,不仅丢了全勤奖还得写五千字检查,这一大早竟是些赔本买卖。


吴二白今天会来刑侦科开早会,这是吴邪万万没想到的。如果他要是能早点知道,他宁可昨天晚上在市局门口蹲一晚上,也不可能让自己早上开会迟到然后还被抓个现行。局长突然来刑侦科开会,就好像皇上突然进了某位妃子的寝宫,不是大好事就是大坏事。果不其然,吴邪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吴二白站起身走到台前,屈指敲了敲一旁的桌子,紧接着第一排的座位上又站起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吴邪,站起来的时候光看背影就宽肩窄腰身高腿长,会议室里几乎是立刻就传出了刑侦科仅有的几位成年女性难掩兴奋的窃窃私语。吴邪坐在后面看着,感觉自己这个公认的“局草”怕是马上要地位不保。


等那个人走到吴二白身边站定,转过脸面对众人的时候,吴邪才惊讶的发现:这不是张起灵吗?!


(2)


张起灵和吴邪毕业于同一所警校。那会俩人是同学,又恰巧住在同一个宿舍,关系自然比较亲近。不过吴邪和张起灵之间所谓的亲近,其实和普通意义上好兄弟之间勾肩搭背的亲近并不大一样。张起灵这个人话很少,平常待人接物的时候脸上总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就连情绪波动也很少。即使吴邪是个活泼性子,面对张起灵这种性格也实在是闹不起来。不过尽管如此,吴邪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张起灵对自己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别的暂且不说,至少吴邪大概是全警校唯一见过张起灵笑的人。虽然那个笑容幅度很小,又转瞬即逝,可是吴邪在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心里直嘀咕:这人笑起来的时候好像更帅了。


吴邪本来以为自己能和张起灵一起从警校毕业,然后再继续进市局当同事。结果临近毕业的时候,张起灵却突然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了,而且这一蒸发就蒸发了十年。这期间吴邪尝试了各种方式都联系不上张起灵,唯一算是知情的校长,也只是知道张起灵好像是去了外地。

因为这件事,吴邪单方面气了张起灵很久,觉得四年同窗加室友情谊居然可以连道别都没有就说散就散。琢磨久了吴邪甚至生出了点自己是韩剧女主角的苦情感,而张起灵就是那个负心大渣男。吴邪曾经还赌气拉黑过张起灵的手机和微信,结果刚操作完又开始担心万一张起灵哪天想主动找自己却找不到该怎么办。最后张起灵的联系方式在吴邪的黑名单里待了还不到半分钟,又被吴邪很没出息的悻悻放了出来。


这会儿阔别十年再见,张起灵的五官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起来更棱角分明了些,倒是显得更有男人味了。吴二白抬手拍了拍张起灵的肩,

“介绍一下,张起灵,最近刚从邻市回来,接下来会担任咱们市局的刑侦科队长。”


吴二白几句话精简干练,拢共没说几个字,里面的信息却犹如炸弹一般直接把会议室炸了个底朝天。张起灵看起来也才三十上下,人长得帅不说,空降来市局以后更是直接做了队长。众人羡慕之余更是议论起来,纷纷猜测这个张起灵是什么来头。吴邪也愣住了,视线穿过会议室的长桌,直直的对上了站在台前的张起灵。吴邪怎么也没想到,曾经的室友消失了十年,居然转头就变成了自己的上司。张起灵对周围人的议论纷纷置若罔闻,没有再多介绍自己,只是迎着吴邪隔空投过来的视线淡淡开口,

“以后请多指教。”


没来由的,吴邪就觉得张起灵这句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


(3)


散了早会,吴邪自告奋勇的要带张起灵熟悉熟悉市局环境,本意确是想借机好好盘问盘问张起灵,让他给当年的不告而别一个合理的理由。可是十年间的话攒了一肚子,如今能开口的时候吴邪却愣是没挑出一句合适的话做开场白,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带着张起灵走到了队长办公室的门口。看着头顶金闪闪的“队长办公室”五个大字,吴邪任命的叹了口气,

“小哥,呃不对,那个,张队,你先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了。”


张起灵比吴邪稍微大些,从前两个人一起在警校的时候,吴邪总管张起灵叫“小哥”。这会儿身份对调,吴邪一时没适应过来,下意识的还是叫了当年的称呼。结果话出了口吴邪又紧接着意识到这样似乎不合规矩,赶忙结结巴巴改了口。


张起灵站在原地没动,听了吴邪的话以后微微蹙了蹙眉头,似乎不是很满意,

“不用改口。”

“什么?” 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

“称呼” 张起灵顿了顿,“不用改口。”


吴邪这会才意识到张起灵在说什么。张起灵作为上司,自己平常在局里不用管他叫队长,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换一种更为亲近的称呼。这让吴邪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被特别对待的满足感,继而又暗暗高兴起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面部表情相较于刚才柔和了许多,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弯了上去。


吴邪这个反应让张起灵很满意,他盯着吴邪看了一会,在吴邪看向自己的时候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吴邪觉得气氛还算融洽,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结果一旁的同事探出脖子喊了一声,

“小吴!东区死了个人,咱俩一块出现场去啊!”


虽然吴邪此时此刻非常想抓起一旁的抹布堵住那位同事的嘴,但奈何作为一个至今仍在租房的卑微社畜,吴邪还是不得不向工作低头。


“来了!” 吴邪冲那边应了一声,然后又转过头看向张起灵。刚才在肚子里打好的腹稿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吴邪干咳了一声笑了笑,

“那,小哥,我先去忙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目送着吴邪跑出办公室的背影,又朝刚才的那个同事看了一眼,有点不悦的压了压指骨关节。


该立一条规矩了,张起灵心想,以后不准在办公室大声喧哗。


(4)


等吴邪灰头土脸的从案发现场回来以后,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市局里的人走了大半,只剩零星几个刑侦科的同事在整理案件走访材料。市里最近这几个月一直算是风平浪静,辖区内人人遵纪守法,刑侦科已经很久没有接过什么案子了。队里的人每天上班时间快乐摸鱼,一到下班点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周末还能享受工薪阶层的双休,实在是自在的不得了。可谁知道舒坦日子还没过几天,张起灵一上任辖区内居然就死了人,这让吴邪不得不怀疑张起灵是不是在消失的那十年里偷偷认识了柯南,身上多少沾点走哪死哪的邪门劲儿。


不过好在案情不算复杂,线索也还算明朗,等痕检科和法医科得出进一步结论之前,吴邪还能难得的休息一个晚上。他揉着脖颈走到自己的工位旁边,余光瞥见张起灵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真是有够惨的,吴邪心想,果然是天将降大任于张起灵也,居然上班第一天就得加班。


等吴邪做完案发现场记录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期间留下加班的同事都陆陆续续跟吴邪道了别,吴邪却注意到张起灵办公室的门始终没有打开过。忙活了一天,吴邪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这会突然放松下来,吴邪才感觉自己饿的厉害,简直有点前胸贴后背那种。他按着胃点开了外卖软件,打算看看一会点个外卖回家吃。可是刚翻了两页,吴邪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顿住手,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队长办公室。等吴邪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队长办公室门口,并且已经抬手敲了门。


吴邪在心里狠狠的吐槽了自己两句,嫌弃自己会不会有点上赶着太主动了。屋里头没什么回应,吴邪等了一会,心想张起灵会不会是在里面睡着了。刚盘算着要不要再敲一次,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办公室的暖光灯顺着半开的门泄出来,给张起灵笼了一个暖黄色的边。张起灵逆着光影站在门口,衬的他神色难得的温和。张起灵和吴邪差不多高,平视着看过来的时候吴邪能直接望进张起灵的眼底。那双眸子黑的发透,认真看向一个人的时候,吴邪甚至能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


毫无征兆的,吴邪觉得自己心脏某个位置蓦的软了一下。


“小哥”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那颗有点不正常的心脏,“还在忙吗?”


张起灵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桌,“差不多结束了。你要下班了?”


“嗯” 吴邪点点头。这个点,张起灵显然也是还没吃饭。吴邪在脑子里琢磨要不要干脆请张起灵吃个饭,权当给他接个风,顺便还可以借机聊聊当年的事。正搜刮着合适的措辞的时候,张起灵却淡淡开口,

“吃饭了吗?”


“嗯?” 吴邪没料到张起灵会先主动问起,整个人冷不丁一怔,“还,还没有。”


张起灵似乎对吴邪这个答复早有预料。他取过手机和车钥匙,然后转身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走吧,一起。”


(5)


吴邪,当代社会标准三无青年:没房子,没存款,没对象。唯一一辆车还是为了上下班和临时出任务方便而咬咬牙狠心买的,沃尔沃,全套下来二十几万。这会坐在张起灵的保时捷卡雷拉上,吴邪突然有点感叹起世界的参差来:这马里亚纳海沟一样的贫富差距啊。


白天趁着在外面出现场的功夫,吴邪偷偷叫同事查了查张起灵这几年在邻市的资料。个人信息没查到什么,倒是查到了一家以张起灵作为大股东的公司,正是最近发展的风生水起的张氏集团。吴邪听了直咋舌,心说张起灵放着好好一个大老板不当,特意跑来邻市一个破警局干些做牛做马的活,也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晚上八九点钟,正是夜晚最热闹的时段。吴邪压下车窗,盯着外面飞速晃过的五光十色发呆。

当年张起灵不告而别之后,吴邪有一段时间几乎可以说是魂不守舍,近乎执著的搜集一切可能和张起灵有关的消息。也就是在那时候吴邪意识到,自己对张起灵的感情可能已经远远超过了友情。为此他特意去咨询自己的便宜发小解雨臣,对面二话没说给他发来了好几个网站链接。吴邪打开看了看,无外乎是“爱上一个人的表现是什么?”“怎么判断是否喜欢上一个人?”等等诸如此类的百度百科,末尾甚至还贴心的附赠了一个“如何判断自己的性向”的免费测试。


吴邪认认真真的看完了那些东西,震惊之余却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从原先的钢铁直男弯成了一盘蚊香的事实。更要命的是,把自己掰弯的对象前不久才刚拍拍屁股走人,甚至连一片云彩都没给他留下。吴邪悲催的想:有些恋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过去的十年间吴邪反复说服自己:张起灵一声不吭的消失了,甚至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在不断的心理暗示与自我催眠下,吴邪本以为张起灵在自己心里已经退回了一个普通的位置。可是时隔十年再见到张起灵以后吴邪才意识到,原来从前的心平气和不过都是假象。只要张起灵重新出现,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再次在吴邪心里掀起波涛汹涌。


吴邪在车上发了一会呆,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知道张起灵要把车开去哪。吴邪本以为张起灵会带自己去一个高档到仿佛看一眼就要花钱的餐厅,结果张起灵却开着车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前。吴邪探头一看,发现这正是自己上警校那会儿经常去的一家烧烤店。店面大不,但老板很热情,价格实惠,味道也不错,吴邪那会还挺喜欢这家店的,甚至还带张起灵去过好几次。不过自打警校毕业,吴邪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会儿故地重游,吴邪难免有点感叹,偏过头看向驾驶座的张起灵,

“小哥,怎么想起来这?”


张起灵停好车,又解了车锁,“你以前经常来这家店,我以为你喜欢。”


这话让吴邪一怔,心脏像被一把小锤轻轻敲了一下:所以张起灵的意思是因为自己喜欢所以才带自己来的?而这么多年了张起灵依然记得自己在警校时的喜好?


那些压抑在心里十年的情绪随着这些想法一股脑的涌出来,挤得吴邪的心满的有些发涨。他没再看张起灵,无意识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啊,是,我是挺喜欢的。”


“那就行”,张起灵似乎是心情不错,“下车吧,去吃饭”


(6)


也许是工作日的缘故,餐厅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张起灵和吴邪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样的小餐厅,一样的眼前人,吴邪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警校时的那些日子。他记得有一次跟张起灵在这家餐厅吃饭,自己多喝了两口酒,走回宿舍的时候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张起灵怕自己跌倒,主动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那些碎片式的场景却依旧能清晰的浮现在吴邪眼前。吴邪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腕骨,感觉上面似乎还留着张起灵当时握住自己时微凉的触感。


“在想什么?” 张起灵倒了杯水,推给了坐在对面发愣的吴邪。


“啊?没,没什么,我就是在想…” 吴邪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杯沿,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好奇的问题,

“小哥,你怎么突然想到来市局工作啊?我听说…你好像在邻市有份薪资很可观的工作。”


张起灵闻言抬起头,听到吴邪说到邻市的工作时轻轻挑了挑眉。吴邪敏锐的捕捉到了张起灵这个动作,怕自己私下托人调查张起灵的事露馅,毕竟这行为怎么看都有点变态,于是磕磕巴巴又补了一句,

“啊,不是,那个,我是听别的科室议论的。就有点好奇,既然那边待遇更好,为什么还要来咱市局啊?你也知道,市局那些活,没那么多钱拿还得累得要死要活...”


张起灵似乎并不在意吴邪消息的来源。他两只手随意的交握在身前,身子微微前倾。这个动作拉进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吴邪甚至能感受到张起灵周身的温度,

“为了你” 


“哦…啊??”

张起灵给出的理由远远超出了吴邪的预料。吴邪曾经设想过张起灵的无数种回答,想体验生活也好,怀念以前生活过的城市也好,想为人民服务也好…可是他唯独没想到,能让张起灵放弃年薪七位数的工作一头扎进市局刑侦科这种又累且赚钱又少的地方的,居然是因为自己。


是因为自己曾经和张起灵说过要一起进市局做同事,所以张起灵只是履行了诺言?还是他是为当年的事感到抱歉,所以想找个机会弥补?又或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心跳的频率逐渐加快,咚咚的共振着胸腔。吴邪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张起灵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着其他的想法呢?


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间,吴邪又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张起灵仅仅只说了三个字,自己却已经在脑子里脑补了一篇万字长文。吴邪在心里暗骂自己恋爱脑,又悄悄掀起眼皮去打量对面的张起灵。张起灵神色淡淡的坐在对面烤着串,整个人看起来并无异样,似乎他刚才说的不是那句令人心跳的“为了你”,而是和“吃饭了”一样平常的客套与寒暄。


所以是自己想多了吧…吴邪抿抿唇,刚想再多问几句,对面张起灵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这个点打电话,不是对象就是上司。吴邪见张起灵冲自己打了个手势,偏开头接了电话。吴邪坐在对面偷偷观察着张起灵的表情,发现后者接电话的神色并不轻松。片刻后张起灵挂了电话,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案子的事?”吴邪试探着问张起灵。


“嗯” 张起灵似乎是有些无奈,“我得回一趟警局。”


“行吧” 吴邪点点头,心里却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至少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张起灵谈了恋爱,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反刍了十年的暗恋还没有那么快的结束?纵使吴邪此时此刻脑子里塞着一万种情绪,嗓子眼里堵着十万个为什么,但奈何工作当前,吴邪也只能把他们硬生生嚼碎咽回肚子里去,

“没事小哥,你去忙吧,我打个车回去就行。”


与张起灵告了别,吴邪一个人回了家。直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吴邪脑子里还在反复循环张起灵那短短的“为了你”三个字。


不出意料的,当晚吴邪失眠了。


等第二天吴邪顶着两个熊猫一样的黑眼圈,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的走进市局,把正巧也在等电梯的胖子吓了一跳。

“天真,怎么了这是?哎哟喂,咱年轻人得注意节制啊。”


“去你的”吴邪怼了一句,抬手按了五层的电梯键,“我看起来是那么荒淫无度的人吗?我这是失眠,失眠懂吗?!”


胖子在一旁啧了一声,“为啥啊?”

吴邪有些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为情所困行了吧”


说罢吴邪先一步踏出电梯,只留胖子愣愣的站在原地对着吴邪的背影大眼瞪小眼。


什么玩意,胖子心想,吴邪这是谈恋爱了?


(7)


因为东区的案子是张起灵上任的第一个案子,因此市局对这起案子格外重视。一来是因为死了人,而来这也算是对张起灵的一个入职考察。刑侦科痕检科和法医科这几天一直忙的脚不沾地,线索材料和各种分析报告堆了老高。吴邪也无可避免的连加了好几天班,白天出外勤晚上加班加点整理线索,感觉自己灵魂都要出窍,再这样下去非得肾虚不可。而作为刑侦科的队长,张起灵只会更忙。吴邪只来得及在这几天开会布置任务的时候见过几面张起灵,剩下的时间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私底下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么过了四五天,吴邪觉得自己还没被成堆的工作累死,就要先因为没什么机会跟张起灵见面而憋屈死了。以前十天半个月不见胖子或者解雨臣的时候,吴邪也没现在这么难受过,这让他不得不感叹一句: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照例又是用泡面草草打发掉午饭以后,吴邪怀着复杂的情绪走进了会议室。在最近几天同事们连轴转的努力下,这起案子的嫌疑人基本已经确定,接下来就是带回市局进一步审问了。吴邪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揉了揉酸痛的肩颈,余光瞥见张起灵夹着一摞资料走进来。连着忙了好几天,张起灵看起来似乎是更瘦了些,但除此之外几乎一点也看不出疲态,整个人依旧打理的十分整洁得体,显得跟办公室里其他发如鸡窝满面油光的糙汉子们格格不入。


这一对比,吴邪不由得更加感叹自己的眼光,继而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种老母亲的自豪感。


大致梳理完手头的线索,张起灵开始给队里的人分配任务,吴邪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感觉浑身的血都忙着涌到胃里消化食儿去了,这会儿整个人多少有点犯困。


“吴邪,下午跟我一起去一趟嫌疑人家里。”

张起灵音调平平的一句话,却几乎是立刻打散了吴邪才生出来的那点瞌睡。等等,出外勤?跟张起灵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果然跟张起灵分开久了,吴邪感觉这会看个外勤任务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丧了几天的情绪这会像是刚活过来,吴邪开口的时候连音调都扬了个八度,

“是!”


(8)


去嫌疑人家里的路上,张起灵开车,吴邪坐在副驾。等红灯的时候,吴邪从兜里摸出了盒烟,冲着张起灵晃了晃,

“小哥,不介意吧?”


张起灵摇摇头,替吴邪降下了一点副驾驶的车窗,余光看着吴邪低头点燃那根烟,然后颇为熟练的深吸了几口。


“以后还是要少抽烟。” 张起灵冷不丁的开口,“对身体不好。”


“啊?嗯,好。” 吴邪胳膊搭在窗沿上,屈指朝窗外弹了弹烟灰,“我也就是偶尔想抽,没什么瘾的。”


张起灵点点头,“最近辛苦了。”

“哪的话,都是应该干的。” 


虽然一来一去都是些简单的对话,却让吴邪不可自制的生出了些不真实感。从前在警校的时候,他不止一次的设想过跟张起灵一起出任务的场景,一起加班熬夜,一起捉拿凶犯。可是后来随着张起灵的不告而别,那些憧憬的想法全都变成了一片虚影。直至今日那些虚影再次凝成真实的画面,吴邪看着不远处逐渐清晰的目的地,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车停在嫌疑人住所临近的街上,吴邪和张起灵踩着碎石和瓦砾往不远处的那片矮房走去。这里位于整座城市的边缘,地处偏僻,城市规划显然还没能普及到这一亩三分地,眼前这个地方到处都是老旧而又低矮的自建砖房。随着城市发展,曾经住在这的大部分人已经搬离了这个地方,还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一些腿脚不灵便的老人,或是一些生活极度拮据的外来务工人员。最近天气降了温,四周楼房老旧的窗户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虽然还是中午,但整条逼仄的小巷却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冷清。嫌疑人地址显示他住在这条巷子的17号,吴邪竭力辨认着斑驳墙体上已经模糊不清的门牌号,最后停在了一栋灰色的矮房前。


这栋房子从外面看已经破烂不堪,门口的电线杆松松垮垮的吊着几根横七竖八的电线,不大的小院里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一堆杂物,门前的石桌上附着厚厚的一层土灰,甚至连大门的门锁都已经生锈。


“小哥”吴邪压低了声音站在大门前,“这里看起来怎么不太像有人住的样子。”


张起灵握紧了腰间的配枪,把吴邪往身后揽了揽,然后抬手敲了敲大门。


吴邪和张起灵屏息等了一会,除了不远处几声乌鸦的啼叫,并没有听到房间里传出什么其他的声音。张起灵拽了拽那大门上的锁。那把锁已经锈的厉害,几乎已经酥了,张起灵只用力扯了两下,那把锁就掉了下来。


张起灵没出声,冲吴邪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进去看看。吴邪心领神会,跟在张起灵后面小心的走进了房子。老房子采光很差,当天又是阴天,房间里昏暗的很,几乎难辨人影。吴邪随着张起灵走了两步,脚下却踩到了一张纸。他轻轻拍了拍张起灵,自己从兜里掏出手套带上,俯下身子捡起那张纸。那是一张报纸的简报,而上面的内容正是关于东区那件凶杀案的报道。纸上还用红笔歪歪扭扭写了“他该死”三个字。


吴邪冲张起灵晃晃那张纸,从口袋里掏出证物袋,打算把这张简报装起来带回局里。吴邪正低头忙活着的时候,眼角突然瞥见一旁闪过一道银光。从里屋角落的一堆杂物后面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举着刀就向吴邪扑了过来。那堆杂物的摆放位置正好与房间形成了一个夹角,又隐在房间背光的阴影里,以至于吴邪和张起灵进门的时候根本没发现那里还躲着一个人!


眼看着那人的刀已经挥到自己面前,想全身而退已经来不及了。吴邪赶忙将物证揣进身上,刚准备先牺牲一下自己的胳膊挡下这一刀再做反击,一旁的张起灵却突然伸手一把拽过吴邪,紧接着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了嫌犯的手腕上。随着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嫌犯痛苦的哀嚎一声跪在地上,手里那把刀应声落地。


吴邪紧接着大喊了一句“警察,不准动!”趁那人被这句话略微分神的功夫,一旁的张起灵迅速靠近那人,摸出手铐利索的一把拷住了那人的右手腕。正当张起灵准备伺机拷住那人另一只手制服他的时候,那人却好像不怕疼一般的,突然又从身侧摸出一把长匕首,猛的起身再次大叫着扑了上来。


这人疯了吧!那一刻吴邪脑子里飞速闪过一个想法:果然是他妈的亡命之徒!


“小哥闪开!!”

在那人起身的瞬间,吴邪大喊一声,猛地向那人冲过去,企图夺下那人手里的刀。可是为时已晚,那人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双眼猩红,行动不便的左手乱挥着刀,正好砍在了张起灵的前胸上。血几乎是立刻就涌了出来,鲜红的颜色扎的吴邪眼睛生疼。他掏出腰间的配枪,粗略一瞄准就扣动了扳机,子弹直接打在了那把刀的侧刃上。在子弹的冲击力下,那把匕首从嫌犯手里脱了手,当啷一声飞出去老远。趁那人还没从枪击的余震中反应过来,吴邪的枪在手里转了一圈,枪托朝外直接砸在了那人的后颈上。那人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重重栽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人趴在地上不动了,吴邪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种情况,也多亏了吴邪曾经受过的高强度枪击训练,才得以让他几乎没怎么瞄准就一枪打飞了那把刀。这种时候,吴邪就突然有些感激当年那些魔鬼训练的背后主使吴二白了。


“小哥!你怎么样?!”

将昏迷不醒的嫌犯拷住以后,吴邪快步跑向一旁的张起灵。张起灵捂着前胸站起身,神色淡淡的冲吴邪摆了摆手,

“我没事。”


“还说你没事?都流血了!” 吴邪将张起灵的手小心翼翼的拿开。张起灵躲得及时,那把刀砍下来的时候并没有伤到什么要害,只是在锁骨附近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可是意外的是,本应该被刀尖伤的最重的位置,却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创口。吴邪有些奇怪,刚准备仔细检查检查,面前的张起灵却好像知道吴邪在想什么似的,冲他摊开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紧握着的掌心,

“是这个。”


吴邪低头看过去,发现张起灵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一根断掉的项链,上面挂着一枚铁片,铁片边缘被打磨成了一个光滑的方形,正中间还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张”字。


吴邪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枚铁片他再熟悉不过,当年就是他亲手送给张起灵的。


那会儿是即将从警校毕业的最后一年,在张起灵生日那天两人正好被派去做外勤训练,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到宿舍。吴邪本想替张起灵好好过个生日,却因为这个训练全都泡了汤。眼看着那天就要过去,吴邪灵机一动,从宿舍楼的杂物间里摸出一块铁片,认认真真的用刀在上面刻了个“张”字。刀和笔不同,用起来很难使力。即使吴邪已经很小心了,那个字还是难免刻的有些歪歪扭扭。


“小哥,抱歉啊” 吴邪有些不好意思的递给张起灵那块铁片,

“本来说好要好好给你过个生日的,没想到全泡汤了。这个你,你别嫌弃,等你明年生日我一定补上!到时候我送你个大礼!”

 

只是没想到,那天之后不久张起灵就消失了,说好的第二年生日大礼也变成了一场竹篮打水。


吴邪还记得,张起灵走的那天几乎没带走任何东西,连床铺和桌子都是本来的样子。以至于最初的一个星期,吴邪一直以为张起灵只是突然被叫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只是吴邪怎么也没想到,那时候的张起灵什么都没带,却独独带走了自己给他的那枚铁片。更让吴邪没想到的是,张起灵还把那枚铁片打磨过并做成了项链,这么多年以来就一直戴在胸口的位置。


(9)


把嫌疑人抓捕归案以后,之后的审讯工作就变得简单了许多。因为物证充分,嫌疑人很快就认了罪,承认自己是因为跟被害人有仇而起了杀意。刑侦队顺利破获了一桩杀人案,连轴转了小半个月的队员们终于可以短暂的松了一口气,张罗着周末要一起去聚餐。自从把嫌疑人带回来以后,张起灵被拉去医院简单处理了伤口,伤还没好又忙着回局里审问,移交犯人和整理抓捕记录,以至于吴邪这几天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张起灵好好聊聊那枚铁片的事。听说队里要聚餐,吴邪直觉这是一个试探张起灵的好机会,于是欣然应下,并且不由分说的拉上了本想拒绝的张起灵一起去。


因为难得的放松,大家又喝了些酒,酒桌上的氛围不一会就热闹了起来,有人开始起哄要玩真心话大冒险。张起灵不知道该说是运气特别差还是特别好,第一轮的时候瓶口就转到了他。往常张起灵在队里不苟言笑,队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怕他。这会喝了酒壮了胆,也没了往常一见张起灵就哆嗦的劲儿,纷纷开始起哄。有大胆的女生甚至还没等张起灵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就直接问了张起灵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包间里的气氛比刚才更热闹了,连吴邪都下意识的停下了干饭的筷子。


看着大家都高兴,张起灵也没想打击大家情绪,索性就随着他们来。他摩挲了一下面前的酒杯,低声说了句,

“有”


张起灵这短短一个字不轻不重的撞进吴邪心脏里,继而就在那窄窄的胸腔内震荡了起来。他那有些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愣愣的想:张起灵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那个人会是谁呢?有可能是我吗?


张起灵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显然比大家预想的还要重磅,大家立刻把游戏规则抛在了脑后,纷纷七嘴八舌的八卦了起来,

“张队喜欢的人是咱局里的吗?”

“队长队长,你有没有跟那个人告白过啊!”

“队长,那个人知不知道他喜欢你啊?”

“张队!那个人是谁啊,透露一下呗”

    ……


无数个问题争先恐后的挤在这个不大的包间里,吴邪突然有些害怕听到那些问题的答案,继而又感觉有些生理性的喘不过气来。他猛地站起身,冲其他人说了句“我去透透气”,然后还不等其他人回应就匆忙走出了包间。


等站在了酒店的露台上,吴邪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烟点上,一边靠在栏杆上抽烟一边平复心情。


刚才的反应太过激了,吴邪心想,明明已经快三十的人了,却还莽撞的像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倒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要是张起灵喜欢的真是自己,那自己不就错过了一次打探张起灵心意的机会?要是张起灵喜欢的不是自己,那自己匆忙跑出来,岂不是连情敌的身份都没法知道了?

想来想去,横竖都是自己亏了。吴邪有些懊恼的抓了一把头发,烦躁的低头猛抽了一口烟。这一口抽的太急,辛辣的烟雾顺着喉管涌进肺里,呛得吴邪偏头猛咳了两声。也就是在这时候,吴邪看到露台的门被推开,张起灵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到吴邪手里夹着烟咳个不停,张起灵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拿过吴邪的烟在栏杆上捻灭,又抬手轻轻拍了拍吴邪的后背。

“抽烟伤身。”


“咳咳,咳咳,没事,我就是呛着了。小哥,你怎么出来了?”


张起灵没立刻接话。等吴邪顺过了那口气不再咳嗽了,他才放下了拍着吴邪后背的手,

“刚才又转到我了,我选的大冒险。”


张起灵冷不丁一句话,让吴邪一时没回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张起灵的意思,又觉得有点好笑,

“小哥,你今天是什么运气啊,怎么那酒瓶子老是转到你。所以呢?你选大冒险就选呗,出来干嘛?好家伙,你不会是想耍赖吧!”


“不是”张起灵摇了摇头,“这就是我选的大冒险。”


“嗯?” 吴邪有些好奇的看向张起灵,“什么意思?你选的是什么?”


“跟喜欢的人告白” 张起灵低声道。


露台明明很空旷,张起灵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可是没来由的,那几个字仿佛响雷一样炸在吴邪耳边,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吴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心跳快的仿佛整个心脏都要炸开来。他有点不敢看张起灵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里此时情绪浓重,仿佛多看几眼就会陷进去。吴邪紧紧咬住下唇移开视线,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听见了张起灵不轻不重的声音,

“吴邪,我喜欢你。”



完啦


迷糊
这张是真的绝美 从小说中抠出来...

这张是真的绝美

从小说中抠出来的感觉

这张是真的绝美

从小说中抠出来的感觉

爱笑的Ivy

【白敬亭x你】睡觉三十题之xìng感睡衣

你跟他去旅游,买回来一件睡衣,没让他知道。


回到家的你洗了个澡穿上了这件睡衣走进屋子里,果不其然被他看见了。


“你这睡衣什么时候买的?”他的喉结不被你察觉地动了动。


“去旅游时买的。”


“…哦。”他做作着漫不经心地把头移开,眼神却时不时瞟着你。


“多少钱?”


“哟,我们财大气粗的白马王子还顾家呢。”


“…我就问你多少钱。”


“七千六。”


你见他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望着你,走到床前弯腰怼了怼他的肩头,“咋了啊?又不是用你钱买的,你都不舍得给我花钱,切。”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你因为弯腰而裸露出来的圆白半球。


你看他不说话,便起身关...

你跟他去旅游,买回来一件睡衣,没让他知道。


回到家的你洗了个澡穿上了这件睡衣走进屋子里,果不其然被他看见了。


“你这睡衣什么时候买的?”他的喉结不被你察觉地动了动。


“去旅游时买的。”


“…哦。”他做作着漫不经心地把头移开,眼神却时不时瞟着你。


“多少钱?”


“哟,我们财大气粗的白马王子还顾家呢。”


“…我就问你多少钱。”


“七千六。”


你见他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望着你,走到床前弯腰怼了怼他的肩头,“咋了啊?又不是用你钱买的,你都不舍得给我花钱,切。”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你因为弯腰而裸露出来的圆白半球。


你看他不说话,便起身关了灯,然后爬到床上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黑暗中,你听见他对你说:“你…怎么买这么xìng 感的睡衣?”


“…xìng 感吗?”


其实确实不太性感,但总还是有些那个意思,两根细细的吊带挂在你白嫩而不是特别明显的锁骨处,胸垫的承托使你本就圆/润丰/满的🐻部更加丰/满,真丝的湖蓝色布料垂到你的小腿处,开了一条口子又延伸到大腿的部位,两边镶嵌着黑色的蕾丝。


“xìng感”


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但你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上升的体温。


“…好啦…,反正睡衣嘛,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的。”


“哦。”他转了一边,背对着你睡了。


后来进组没在家的他看到你在一个居家节目上穿着这件睡衣在家里晃来晃去,一帧帧画面都被摄像机记录了下来放在了电视台上。


他强忍着泪水愤怒,拍完了最后一场戏,然后连杀青宴都没参加就赶回了家。



这已经不是腰不腰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