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流【1】齐思钧:周峻纬你追不到郭文韬你就不算男人
✔校园ABO
✔蒲郭/纬钧/九明/东春
✔东春AB 其余AO 年龄乱操作
✔什么都没有 只有甜甜的恋爱 纯甜纯沙雕 HE
✔OOC 勿上升
以下要素
南北阴差阳错
你好同学,有人给我五百,让我追你
纬钧青梅竹马
齐思钧说我一定要给周峻纬找个对象。实在找不到吗?那我来吧
九明失恋复健
你前男友哪位?我让他全家……很能打吗?哦那没事了我让他全家都幸福
东春为人师表
我们建筑系的老师在课上讲当归和三七,这正常吗?...
✔校园ABO
✔蒲郭/纬钧/九明/东春
✔东春AB 其余AO 年龄乱操作
✔什么都没有 只有甜甜的恋爱 纯甜纯沙雕 HE
✔OOC 勿上升
以下要素
南北阴差阳错
你好同学,有人给我五百,让我追你
纬钧青梅竹马
齐思钧说我一定要给周峻纬找个对象。实在找不到吗?那我来吧
九明失恋复健
你前男友哪位?我让他全家……很能打吗?哦那没事了我让他全家都幸福
东春为人师表
我们建筑系的老师在课上讲当归和三七,这正常吗?
“看到了吗?”齐思钧掰着周峻纬的肩膀,“那个,那个就是郭文韬。”
远处学生会的摊位上,白衬衫的男孩子瘦削的背影对着他。
“好看吧好看吧是不是特别好看!”齐思钧狂锤周峻纬的背。
“…我没有看到他的脸啊?”
“肤浅!”齐思钧敲了一下周峻纬的脑袋,“看气质!”
周峻纬很认真地看了很久。
男的,会动,两条胳膊两根半腿,一个脖子上面顶个脑袋。
“他腿好瘦啊,头好大。”周峻纬思考良久,“像两根筷子上面杵个南瓜。”
齐思钧一巴掌差点把周峻纬的脑袋摁进土里。
“怪不得你找不到对象呢嗯?”齐思钧拎着周峻纬的耳朵,“这种绝世好O你说人家像南瓜?我看你像个茄子!”
旁边负责拍摄新生周的学姐经过,拉了拉两个人。
“同学,我可以给你们拍个照吗?”学姐举起拍立得,“来,茄子!”
周峻纬露出一个言不由衷的微笑,耳朵还在齐思钧手里。
去你妈的茄子。
“太好了!”学姐甩了甩底片交给两个人,“送你们了,算进校的第一张情侣照,留个纪念。”
“不是不是。”齐思钧慌忙解释,“我们不是情侣。”
“当然不是。”周峻纬翻了个白眼,“哪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能摊上这么个对象……嗷嗷嗷!齐大狗你放手!”
手里的耳朵都红了,齐思钧还咬牙切齿使劲用力。
“我跟你讲,姓周的,我一周之内不找个O把你嫁出去我以后就跟你姓。”
“谁要你跟我姓!放手!”
齐思钧手一松,周峻纬跟个弹簧娃娃一样原地蹦了两下。
“我跟你讲。”齐思钧双手叉腰,“郭文韬是我这一届,也就是你上一届,最辣的O,好多人搁后面撵着腚追的,人家要求高,又挑味道又挑长相又挑脑子的,谁也没追到。这种高岭之花,你不去掰一掰?”
周峻纬一脸不解。
“你看。”齐思钧一把拧过周峻纬的脑瓜子,“那个屁冖股,看见了吗,是不是很翘?想不想捏?”
“你变态吧!”周峻纬一把甩开齐思钧的手。
“你是不是爷们儿你?”齐思钧一脚揣在周峻纬小腿上,“你不是A吗?”
“是A看见O就夯吗?”
“这哪里是普通的O啊!”齐思钧捏住周峻纬的脸使劲往两边扯,“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O!”
“我觉得他还没你好看呢。”周峻纬小声嘀咕。
“你没救了。”齐思钧手一松,“我不管,我要是个A我就去追郭文韬,你要完成我的梦想。”
“现在双O恋也可以的。”周峻纬拉齐思钧的袖子管,“新时代了。”
齐思钧瞪了周峻纬一眼,“你看看你,分化这么多年了,O的小手都没牵到,我带你出去都丢人。”眼珠子一转,齐思钧忽然语重心长,“小周啊,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跟哥哥说啊,不要怕,我们俩开裆裤的交情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等我结婚了,咱家的婴儿床就归你睡,不收租的,管我叫爹就成。”
“你才不行!”周峻纬暴跳如雷。
“你行你行,那你行一个给哥哥看看啊!”齐思钧梗着脖,“我给你一天时间,你把郭文韬的电话号码问来,以后我管你叫哥!”
周峻纬安静了,“你说的。”
“我说的!”
周峻纬打一落生就认识齐思钧了。
他一个月的时候爸妈出去上班,被抱进邻居家,跟齐思钧放在一张婴儿床上,小脚被齐思钧啃成了旺旺雪饼,从此之后奠定了两人的感情基础。
周峻纬深信,他俩还没绝交单纯是因为仇还没报完。
从啃脚开始,周峻纬搞了个本子专门记他和齐思钧没结清的帐,后来两开面四十页的本子写完了,周峻纬买了个四百页的画本,现在也写了一半多了。
被啃过的脚,以后也是要啃回来的。
锱铢必报是男人美德。
齐思钧比他大一岁,赶上周峻纬开化又有点慢,大概五岁之前都是齐思钧说东周峻纬就不往西,说上就不敢往下。之后稍微长大了些,周峻纬知道反抗了,本子也写得差不多了,但当久了弼马温一时半会儿还爬不到玉皇大帝头上去。
直到那个命运中的一天到来了。
齐思钧眼睛一闭一睁,分化成了O。
那天晚上周峻纬看到了紫薇闪光凤凰过境禾穗双生五星齐聚。他觉得,他的好日子要来了。
他周峻纬,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果然,一年之后,周峻纬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分化成了A。
听说那天十个壮汉才拉住企图跳楼的齐思钧。
后来他俩在一个屋子里坐了三个小时。
当两家人怀着他俩一定已经情定了的心思视死如归地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打架。
特别凶猛,齐思钧的腺体都破了。
不是咬的,是周峻纬拿爪子撕的。
一A一O共处一室,手贴手腿贴腿脑袋碰脑袋硬是拉扯出了生冖殖隔离的味道。
后来周峻纬还和齐思钧考进了一个大学。
同分数段这么多学校,为什么进这个,齐思钧揪着周峻纬的脖领子问他安得什么心。
周峻纬说我就是要恶心你。
有我这个大猛A在你身边,你这辈子别想找到对象。
齐思钧当机立断一蹄子蹬在周峻纬大宝贝上。还猛吗?
不猛了。周峻纬怂得很快。
齐思钧倒是大人有大量,周峻纬昨天刚新生报道,今天就被齐思钧拎着后颈皮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看了三百多个O。
最后定了高难度目标——郭文韬。
周峻纬走路都一步三晃悠。
那个学长一看就不好聊天,上去要电话万一那边一个不高兴再来一脚怎么办?
他的大宝贝又不是拳击沙袋,经不起这么蹬的。
邦一头,周峻纬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周峻纬连连道歉。
前面的人转过了身。
就是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周峻纬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面前的男生看着就是那种把A刻在脸上的人,一张清清冷冷的脸,一副简简单单的眼睛,整个人罩在一股子生人勿进的蒸汽里,给周峻纬都激得后退了一步。
看着认生。
好在周峻纬自来熟。
“是A吗?”周峻纬上去就拉住了男生的手。
蒲熠星后退了一步,慢慢把手抽了出来。
他来这学校一年了,倒是有不少O上来就狗熊蹭树,到今天他也有了拒绝的经验了。
但是面前这个,怎么也不能是个O吧?
这要是个O,他以前见到的都是什么?O中之O?Oplus?
“是A吗?”周峻纬穷追不舍。
蒲熠星犹豫着点了点头,“是。”
“我送你个男朋友怎么样?”
“什么?”蒲熠星皱起了眉头。
“高岭之花,人间南瓜,绝世辣O。”周峻纬又想了想,“屁冖股很翘。”
蒲熠星眼神往下移了移。
也没有很翘啊。
“不是我。”周峻纬瞪大了眼睛,“郭文韬知道吗?”
“知道。”蒲熠星实话实说。
周峻纬拿下书包,翻出个皮夹子,从里面掏出五张红的来。
“我给你五百,你帮我要一下他的电话。”周峻纬紧握着蒲熠星的手,“这算是定金,真拿到了我再给钱。”
蒲熠星看着手里红扑扑的纸头。
周峻纬接着说,声音是越来越急切,“你不亏的,你看你只是要个电话,说不定还能捞个男朋友,我还给你钱,美人钱财两不空,这买卖绝对合算。”
“你喜欢郭文韬吗?”蒲熠星问。
“不不不。”周峻纬连连摆手,“我都没看到他长什么样。我跟别人打了个赌,赌了我下半辈子的尊严,求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我有社交恐惧症。”
蒲熠星说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先把我手松开。
“可以答应我吗?”周峻纬看着跟个狗崽崽成了精一样。
小学弟蛮可爱的。蒲熠星想了想,“可以啊。”
周峻纬还没有来得及欢呼雀跃,面前这个男生手一划,直接从旁边人群里拽了一个人出来。
一边拽一边另一只手里的钱就递了过去。
“你好同学,有人给我五百,让我追你。”
周峻纬呼吸都停了。
拽出来的这个人背影他认识,刚刚才被齐思钧摁头欣赏了十分钟。
郭文韬慢慢转过半个人,“什么意思?”
来不及了,陨石就快撞上地球了,英雄不吃眼前亏。
周峻纬撒腿就跑。
“那个人……”蒲熠星一回头面前已经空了,“哎呀,走了。”
“是真的。”蒲熠星一脸认真地看着郭文韬,“你别不信我。”
郭文韬看了一眼蒲熠星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钱,“很早就有人用过这一招了。”
“哪一招?”蒲熠星歪着头,“五百块钱买你的电话号码吗?怎么的?你还有个价目表吗?”
郭文韬噎住了。
“一千能干什么?”蒲熠星瞪着大眼睛,“一千五呢?”
郭文韬眨了眨眼睛。
“五百一拳,一千五三拳。”
蒲熠星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想要我的电话号码吗?”郭文韬转过身,上下打量着蒲熠星。
评价式的眼神都不加掩饰,从头看到脚又回过去看一遍,看得蒲熠星觉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鱼,一片鱼鳞都没有。
“你这样礼貌吗?”蒲熠星想什么说什么。
“不是来追我的吗?”郭文韬抬起眼神,“虽然用的套路俗了一点,但是长得不错。”
蒲熠星给自己的一口口水噎得半天没缓过来。
一句你哪来的自信差点出口生生吞了回去。
拿钱办事要负责任。
“是。”蒲熠星忍气吞声地点头,“能把电话号码给我吗?”
郭文韬看着特别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
“手给我。”他说。
蒲熠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动作利落,郭文韬拉住蒲熠星的手臂,伸手把袖子捋了上去,露出蒲熠星白玉一样的小臂。
“有笔吗?”郭文韬问。
蒲熠星有点僵硬地摇了摇头。
郭文韬叹了口气,随手拦了一个人,“同学,借个笔可以吗?”
那边那叫一个手忙脚乱,差点五体投地双手举过头顶地把笔递了过来。
郭文韬拿过来唰唰就在蒲熠星手臂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油性笔写得断断续续,有点微痛又麻麻的,蒲熠星骨头一阵收缩。
“谢谢。”郭文韬算是还了那个人一个微笑。
“可以了吗?”
蒲熠星点头,“可以了。”
郭文韬手一摊,“五百。”
“?”
“不是说五百买我的电话号码吗?”郭文韬一脸理所当然,“给钱。”
“那我赚什么?”蒲熠星脱口而出。
郭文韬指了指蒲熠星的手臂,“这个。”
“我要你电话干什么?”蒲熠星逻辑崩盘,“找你充话费吗?”
“你有病吧。”郭文韬皱着眉头甩下了蒲熠星的手,“谁稀罕你的钱,你这个人会不会聊天啊?”
蒲熠星皱了皱鼻子。
我以前会的。
经历过刚才那个小学弟和你,我觉得我不会了。
社会太大了,我还要多学习。
“像你这样的,做梦也别想追到我。”
话扔在地上,郭文韬转身就走。
留蒲熠星捏着五百,满脑子天书。
凭什么做梦都追不到你?你电话不是都给我了吗?我迟早追到你,我明天就……
蒲熠星一拍脑壳。
不对,我为什么要追他来着?
“不是!等等!我没有要追你!你听我解释!”
蒲熠星把袖子管捋起来的时候,周峻纬眼疾手快地把双手挡在了脸前面。
“别打脸!”
蒲熠星翻了个白眼。
就我经历的事,我没把你脸剁碎都便宜你了。
“诺,郭文韬的电话。”蒲熠星把膀子一伸。
“哇。”周峻纬眼睛放光,“写手上了?可以啊兄弟!”
“可以个屁!”蒲熠星没好气,“你不给我一两千的,都弥补不上我损失的精神。”
“不一定呢。”周峻纬一边抄着电话号码一边笑着瞥蒲熠星,“万一我就这么无意间促成了一段金玉良缘呢?”
蒲熠星冷哼了一声,“你无意间把我俩彻底搞没戏了。”
“哎呀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世界上这么多O,哪个不好?”周峻纬专心致志地在手机上打下备注“郭文韬”三个字,“我跟你说,我发小就不错。对了今天就是他跟我打的赌。他真的很漂亮的,嗯……长白山的雪狐狸见过吗?比那个还要可爱一点,你要是有兴趣……”
“闭嘴。”蒲熠星打断周峻纬,“你话太多了。”
周峻纬咬了咬嘴。
“等等。”蒲熠星忽然一激灵,“你发小,是个O?!”
“我俩没故事。”周峻纬也习惯了这种惊奇,头也不抬,“我跟全世界的O有故事,都不能跟他一丁点事儿。”
“别说太绝对。”蒲熠星安慰一样拍拍周峻纬的手背,“并不是全世界的O都愿意跟你有故事的。”
“……”
“你俩发小,怎么可能没发生什么?”蒲熠星一脸狐疑。
“八字不合。”周峻纬伸出一根手指头,“他命里缺水,我火气太旺。”
蒲熠星皱了皱鼻子没有说话。
“哎。”周峻纬戳戳蒲熠星的手腕,“我看你和郭文韬挺配的,电话号码都在手了,不追吗?”
蒲熠星摇摇头,“不是我喜欢的型。”
“你喜欢什么型的?”
“我喜欢好聊天的。”
“那太好了!那齐思钧真的特别适合你。”周峻纬巴掌一拍,挪着身子摊开了销售员的架势,“他一落生就是带着锣来的,一手棒槌一手快板,能把死人唠活过来,我跟你说……”
“那也不要太好聊天。”蒲熠星礼貌地打断了周峻纬的话。
周峻纬沉默了一会儿,“他的信冖息冖素是橘子汽水味儿的,真的特别好闻。”
蒲熠星慢慢地抬起了头,“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信冖息冖素的?”
“有一次咱俩一起洗澡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把他的抑制贴碰掉了,就闻到了。”周峻纬回答得一脸坦然。
“然后呢?”蒲熠星从牙缝里挤话出来。
“然后?”周峻纬眨了眨眼睛,“然后我就帮他贴上了啊。”
蒲熠星的表情忽然就变得复杂了起来,疑惑里夹着一丝不舍,同情里又掺杂着担忧。
抓起周峻纬的手,蒲熠星安慰似地拍了拍。
“兄弟,你是不是不太行啊?”
周峻纬人一甩就把自己扔在了齐思钧床上。
齐思钧一脚揣在周峻纬背上,“过去点!”
周峻纬不情愿地往里面挪了挪。
齐思钧挤进去,又给往里面撞了撞。
“你干嘛?”周峻纬皱着眉回头,“你室友不是不在吗?你睡他的床。”
齐思钧很早给周峻纬介绍过,室友叫石凯,是个B。
“我的寝室!”齐思钧拧了一把周峻纬的大腿,“你给我滚下去,你睡他的床。”
“不去,累死了。”
“石头剪刀布。”
“不。”
“滚下去!”
“一起睡。”周峻纬回头抱齐思钧。
“你再动一下我喊了。”
周峻纬收回了手。
“快快快!”齐思钧拍周峻纬的肩膀,“给郭文韬打电话。”
周峻纬一愣,“为什么?”
“电话不就是用来打的吗?”齐思钧皱着眉头,“不然干嘛?认数字吗?”
“真打?”
“真的啊。”齐思钧往周峻纬怀里缩了缩,伸手就一顿掏。
“你干什么?”周峻纬伸手抵挡,“你别乱摸!”
“诶嘿!”齐思钧终于找到了周峻纬的手机,翻着找到了郭文韬的电话。
周峻纬都还没来得及拦,画面一闪电话就拨出去了。
周峻纬伸手把电话抢过来,还没来得及挂那边就通了。
“喂。”
“免提免提!”齐思钧小爪子扒着周峻纬的衣角。
“你要害死我了!”周峻纬狠狠地瞪着齐思钧。
“喂!”那边传出来的声音异常暴躁。
齐思钧和周峻纬同时抖了一下。
电话那头有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小奶猫一样。
“他在哭哎!”齐思钧揪紧了周峻纬的袖子口,“周峻纬这你不上你太冖监!”
周峻纬一本正经地看着齐思钧,“那我宁可我是太冖监。”
“谁啊?”那边出口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哭腔。
周峻纬清了清嗓子,看了齐思钧一眼,那边看上去比他还紧张,“喂,郭文韬吗?我是……”
“文韬吗?”那边一嗓子喊得电话这头两个人都震了一下,“是文韬吗?你换电话号码了吗?快回来呜呜呜呜……我被渣男甩了快回来呜呜我要你的一拳五百有用呜呜呜……”
啪一下当机立断,齐思钧挂了电话。
“这不是郭文韬。”
“那、那你就这么挂了?”
“不然呢?”齐思钧满意地翻个身,仰面朝上,“你失败了,这辈子唯一一次让我喊你哥的机会没了。周峻纬,你就是个弟冖弟。”
周峻纬瞬间气就上来了,想也没想压上去揪住奶狐狸的面团子脸就是一顿揉,揉得齐思钧眼睛没眼睛鼻子没鼻子的。
“起开!”齐思钧拳打脚踢。
但奈何自从分化以来,齐思钧就很遗憾地再也打不过周峻纬了。
脸都快搓成旺仔小丸子了也没还得了一下手。
大概是闹得厉害,门口咔嚓一声都没听到。
进来的人嗓门儿打,“小齐!我给你带特产来了!你……”
石凯在门口站了六秒,看了齐思钧一眼,看了压在他身上的周峻纬两眼,又合起来看了三眼。
年轻人反应是快。
放行李、鞠躬、出门、道歉也就过了一眨眼的时间,声音隔着门闷闷的。
“对不起,打扰了!”
TBC.
【南北】他和他 16
✔追夫火葬场!
✔默默付出蒲✘隐忍迟钝韬
“看!那边有人出来了!”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一窝蜂地拥了过去,蒲熠星和周峻纬一愣,赶忙也下意识随着人群跑了过去。
警察里出现了叛徒,本来到了约定的时间,蒲熠星和周峻纬就应该带人进去救人,哪成想,队伍里的叛徒和刘驰手下的雇佣兵里应外合。一时间,二人也被卷入了混战之中,狼狈不堪地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躲着枪林弹雨。
双方局势胶着,直到出现了一丁点儿的转机,再一抬眼,从那酒吧里冒出的火光却让蒲熠星和周峻纬的心都沉了下去。消防车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警察拉了警戒线,不让任何人靠近,蒲熠星和周峻纬两个人望眼欲穿,只见小何背着佳佳连...
✔追夫火葬场!
✔默默付出蒲✘隐忍迟钝韬
“看!那边有人出来了!”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一窝蜂地拥了过去,蒲熠星和周峻纬一愣,赶忙也下意识随着人群跑了过去。
警察里出现了叛徒,本来到了约定的时间,蒲熠星和周峻纬就应该带人进去救人,哪成想,队伍里的叛徒和刘驰手下的雇佣兵里应外合。一时间,二人也被卷入了混战之中,狼狈不堪地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躲着枪林弹雨。
双方局势胶着,直到出现了一丁点儿的转机,再一抬眼,从那酒吧里冒出的火光却让蒲熠星和周峻纬的心都沉了下去。消防车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警察拉了警戒线,不让任何人靠近,蒲熠星和周峻纬两个人望眼欲穿,只见小何背着佳佳连滚带爬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小何的脸被烧得黢黑,整个人狼狈不堪,刚跨过警戒线就腿软的跪了下来,嘴里还不断的嘟囔着,“救人!救人!”
蒲熠星等了半天都没有郭文韬的身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冲动的上前一把揪住小何的衣领,“郭文韬呢,郭文韬呢,他不是去救你们了吗?他人呢,他人在哪儿?”小何的目光涣散,看样子被吓得不轻,听见蒲熠星的问话,这才如梦初醒般怔怔地抬起了眸子。
“文韬……快去救文韬,文韬还在里面,快进去……”还没等说完,小何便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蒲熠星呆滞地愣在原地,耳边虚无缥缈般响起周俊伟激动的声音,“消防车呢!消防车在哪儿?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蒲熠星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眼前冒着熊熊烈火的大楼,他只知道,郭文韬在里面。
蒲熠星攥紧了拳头,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一把抢过刚刚小何捂着口鼻的抹布,利落地掀起警戒线就直接冲进了火海,旁边的几个警察没有拉住他,吓得大喊,“快回来!回来!危险!”可蒲熠星却像听不见一样,不管不顾地直往里冲。
周峻纬见到这一幕,吓得瞳孔震颤,刚想紧跟着冲进去,就被旁边的警察一把拦住腰。“蒲熠星!蒲熠星!”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皆是生死不明,周俊伟脱力地跪倒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那大楼里炙热的温度远比蒲熠星想象的高,蒲熠星捂着口鼻,凭借着对小时候对火灾演习的记忆俯下了身子匍匐前进,呛人的烟味很重,视线受阻,喊出来的话都被瞬间淹没在火海之中。
“郭文韬,郭文韬,你在哪儿?”身边烧焦的木头时不时的砸下来,蒲熠星止不住地咳着,尽力躲着塌下来的石块,一点儿一点儿地寻,奈何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既无助,又无奈。
此时的郭文韬已经基本放弃了生的希望,他的左手虚掩着伤口,右手象征性的捂着口鼻,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在地上躺着,感受着热浪拂过脸颊,可能再过片刻,他就会被这无穷的火海包裹住。
都说人在死前会看到走马灯,郭文韬的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播放着他从前的生活。从寒窗苦读到得到青海省状元时全家高兴的笑脸,从金融打工人到名侦探学院家一般的温暖。
到最后。他的画面中就只剩下了一个人,从一站到底的初遇,到三票友谊的转折点,他到现在还能回想起曾经好几次和那人剪刀石头布的场景。从前的时光多美好啊,在公司拿着固定的工资,在名侦探学院和他合作竞争,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的一切都偏离了航道。
他们双双脱离了普通人的生活,就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同恶势力做着无效的斗争,他自以为的保护却把他爱的人推向了深渊。他回想起他对蒲熠星说过的每一句话,是那么的伤人,他又想象那人败诉后孤身一人看着自己婚礼的视频,是那么的心酸。
周峻纬骂他是懦夫,说他不敢正面自己的情感 ,他确实就是这样,可如今真的有人将他骂醒了之后,他却要错失这弥补过错的机会了。
当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再遗憾的结局,也终将画上句号。
倘若说这一生对不起谁,恐怕除了蒲熠星,他也说不出第二个人了,郭文韬的意识逐渐漂离,眼角蓄着的泪水无声的滑落,他对这生活,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执念,他放心不下那病床上躺着的人,悔恨与希冀交织,郭文韬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韬韬……韬韬!”
隐约之间,郭文韬似乎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本以为是幻觉,可是那一声声的呐喊却越来越近,真真切切地传入了耳畔,一声又一声砸在了郭文韬的心弦上,他强撑着睁开眼睛,眼前除了烟还是烟,什么都看不见,“阿蒲……”郭文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远远地,一个身影从那厚重的烟中向他奔赴而来,是他心心念念的身影,但自己却没有半点儿喜悦,郭文韬蹙了蹙眉,嘴里只吐出二字,”傻子……”恨不得上前将那人一把薅起来再扔出去,来找我做什么,找死吗?
可能这就是两个人之间无以言表的默契,不需要你回应我的召唤,我也能跌跌撞撞地奔向你
”韬韬……咳咳咳……”蒲熠星三步并两步冲到郭文韬身边,只见那人的手心里沾满了粘稠的血液,原本洁白的衬衫被染成暗红色,血腥味扑面而来,蒲熠星不敢轻易挪动,只能谨慎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郭文韬的脸,”能听见我说话吗……韬韬……韬韬……”
郭文韬感受到那人的轻触,勉强眯起眼睛,失血过多导致他现在连一个胳膊都没办法抬起来,“嘶……谁让你来的……”蒲熠星俯下身将耳朵凑近了听,之后便赌气一般一拳砸在郭文韬耳边的地上。
“你管我……咳咳咳……反正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郭文韬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他瞥了眼四周的情况,只见头顶的房梁摇摇欲坠,火舌已然就要包裹住二人,这个屋子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阿蒲……快走……”
“去你的!要走一起走!咳咳……”
蒲熠星轻手轻脚地将郭文韬从地上扶起来,这人哪里还有半点儿一圈五百的风采,鲜血随着体位的变化越流越多,蒲熠星丝毫不管郭文韬不厌其烦的劝说,吃力地将那人架起来,郭文韬根本站不稳,全身的重量下意识朝一边栽过去,蒲熠星负重前行,但好歹是连拖带拽地把郭文韬拉到了相对来说好那么一点儿的走廊。
郭文韬再也支撑不住地靠着墙壁滑了下去,经过这一番折腾,脸色不禁又白了几分,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蒲熠星随着郭文韬的指引匍匐着来到水房随手脱下了外套浸湿,沿途并没有发现什么灭火的东西,蒲熠星只好回到郭文韬身边,“文韬……文韬!”
蒲熠星给郭文韬换了一块浸了水的抹布,随着一声巨响,刚刚那个房间的房梁烧的轰然倒塌,噼里啪啦直响,蒲熠星倒吸一口凉气,再回过头看那人,头自然地垂了下去,连胸口的起伏都已经看不出了。
“韬韬……韬韬……能听见我说话吗”
“阿蒲……”郭文韬勉强回应了一下,手指轻轻动了动,被蒲熠星猛地攥紧,“阿蒲,对不起……”哪怕每动一下腹部都是一阵刺痛,郭文韬还是倔强地抬起头看向神色不明的蒲熠星,“我爱你……只是……我……我爱的太懦弱了……都……都怪我……我呕咳咳咳……咳咳咳……”郭文韬为了表达的清楚,竟随手将捂着口鼻的抹布拿了下来,热浪瞬间扑面而来,大量浓烟呛进肺里。
“你干什么!要说出去说!”蒲熠星匆忙替那人捂住,眼睛涩的睁不开似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死在这儿,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一辈子!”蒲熠星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不止一次地祈祷着救援的人能早点儿到。
郭文韬仰着头,口鼻被蒲熠星强势地用抹布捂着,两个人的身上盖着打湿的外套,郭文韬雾蒙蒙的眼睛就那么一分不差地落在蒲熠星的脸上,为了眼前的人,郭文韬竭力地克制着就要闭合的眼皮。
“韬韬!郭文韬!”
耳边传来蒲熠星阵阵焦灼心碎的呼唤,哪怕近在咫尺,却好像千里之外一样虚无缥缈,郭文韬终究还是没撑到救援赶到,那狭长的丹凤眼缓缓地合上,落下一滴蓄在眼角的泪水,流过太阳穴,没入发梢。
蒲熠星撕心裂肺地喊着那人的名字,不敢晃那人的身子,手足无措地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失去了意识,见郭文韬捂着伤口的手无力地吹下去,蒲熠星干脆地拿掉捂着自己口鼻的抹布按在郭文韬的伤口上,那血仿佛止不住一样,顺着蒲熠星的指缝嘀嗒嘀嗒汇成一摊。
“韬韬……郭咳咳咳……咳咳……”
蒲熠星失去了抹布的庇护,浓烟无孔不入,呛的他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般,蒲熠星把脸埋在胳膊上,却根本无济于事,渐渐地,周遭噼里啪啦烧焦的声音渐行渐远,蒲熠星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终于在一片浓烟之中陷入了黑暗。
“咳咳……”蒲熠星刚刚恢复一些意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便钻进他的鼻子,一旁的齐思钧守了将近两天,迷迷糊糊地见蒲熠星醒过来,兴奋地下一秒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蒲熠星插着呼吸机,稍稍眯起眼睛偏过头,只见齐铜锣龇牙咧嘴地捂着屁股站起来,“阿蒲你总算是醒了!你渴不渴!我给你倒些水啊!你是不知道!我和峻纬这两天腿都要跑折了……”蒲熠星被齐思钧叨叨地心烦意乱,四下淡淡地瞥了一眼,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郭文韬呢……”
齐铜锣拿着水杯的手一顿,“哦对了,那个姓刘的混蛋说是死了,警察在二楼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经过DNA检测,结果是他本人没错,还有啊……”
“我他妈说郭文韬呢!!”蒲熠星见齐思钧装没听见,瞬间急得慌了神,说着就要从病床上坐起来,“诶诶诶!阿蒲你别冲动!那个……那个……文韬他……”
一向巧舌如簧的齐思钧舌头像打了结一般,支支吾吾地躲闪着目光,“文韬腹部的伤确实太深了……也……也没得到及时处理……流了太多血……再加上他……他吸入了太多浓烟……就……阿蒲,节哀顺变……”齐思钧一哽,别过头藏起眼角的泪水,抿着嘴没再说什么。
“什么……”蒲熠星直直地看中眼前抑制着情绪的人,大脑瞬间死机般一片空白,“韬……韬韬……”蒲熠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抓着被子的手无力地松开,像犯人在法庭之上被判处了死刑,再无半点生的希望。
蒲熠星先是呆滞地盯着一处,接着,胸膛略微快速地起伏着,呼吸声愈显沉重,眼睛瞬间像染了血一样红的瘆人,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夺眶而出,每呼吸一下,就好像有无数锋利的刀子割着气管一样痛的撕心裂肺,蒲熠星的右手猛地抓上胸前的病号服,疼,太疼了……
他仿佛听到了耳畔回响起在最后的最后,郭文韬带着希冀般的目光看着自己,表达着那深沉的爱意,乞求着自己的原谅,可是,得到的却是自己斩钉截铁的残忍拒绝。
蒲熠星无声地痛哭着,半张着嘴,却连声音都发不出了,齐思钧被蒲熠星这过激的反应吓得有点儿慌,“阿蒲!阿蒲你没事儿吧……”
任凭齐思钧在旁边如何喊,蒲熠星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单薄的身体似乎也无力承受这致命的一击,在宽松的病号服之下颤抖着,呼吸变的急促又艰难,蒲熠星哭的狼狈不堪,左手胡乱地朝边上抓过去,双目涣散地朝边上栽过去忽然干呕了起来,听说人在极度悲伤时是会呕吐的。
蒲熠星经过这些天的风波,越发清减,瘦的只剩下骨头,齐思钧感受着手里轻飘飘的重量,好像一缕烟,随时都要飘走一般,蒲熠星这几日滴水未沾,本就脆弱的胃被极度起伏的情绪激得一阵绞痛,蒲熠星什么都吐不出,撑着齐思钧呕的摇摇晃晃,猛然间一阵头晕目眩,随着胸口一闷,蒲熠星的嘴角缓缓流下一抹鲜血,齐思钧吓得腿都软了。
“阿蒲!阿蒲!你们两个快进来啊!玩儿脱了!要出事儿了!”
门口的周峻纬和郭文韬赶忙冲进来,蒲熠星只剩下半分清醒,无力地靠在齐思钧身上,整个人像剥离了灵魂一般毫无生息,“阿蒲!阿蒲!我是郭文韬!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没事儿!我没死!”
焦灼的声音掺着嘶鸣钻进耳朵,蒲熠星吃力地微微眯起眼睛,只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和自己穿着同样的衣服,蒲熠星强撑着直起身子,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郭文韬苍白的脸色映入眼帘,蒲熠星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取而代之的,便是被欺骗的恼怒。
“你大爷的!”蒲熠星被怒气昏了头脑,一时竟也有了些力气,随手拿起身后的枕头毫不客气地往郭文韬身上砸过去,郭文韬牵扯到腹部的伤,疼得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但也不躲,就这么任由蒲熠星发泄,最后还是周峻纬将蒲熠星手里的“凶器”夺了下来。
“行了行了!”周峻纬观察的仔细,看出了郭文韬一直在忍着伤口的疼,状态也是强弩之末,便贴心地悄悄靠在那人身上,让郭文韬得以把一部分重量分给自己。
三个人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周峻纬扶着郭文韬往病房走,齐思钧在旁边马后炮,“啧啧啧,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招行不通,你还学心理的呢,那……”周峻纬一记眼刀,齐铜锣瞬间闭麦。
郭文韬也就比蒲熠星多醒来没一会儿,虚弱地也没什么劲头说话,二人合力将其安置在病床上,周峻纬把齐思钧赶去照顾阿蒲,毕竟现在他可不放心让那人独处一室,说不定下一秒就从窗户下去了。
周峻纬给郭文韬盖了盖被子,“看明白了吗?阿蒲还是在乎你的,放心吧,你就慢慢来,别自暴自弃!”
郭文韬轻轻地点了点头,“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警察那边怎么样了,抓到人了吗?”
“刘驰死了,警察在二楼找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检测结果表明是他本人!”
郭文韬听见这话不禁一愣,“我亲眼看着他从一个秘密通道逃走了,他怎么可能又死在了楼上?”
周峻纬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往国外转资金,估计就等着跑路呢,现在想想,如果他什么都没准备,那他那把火烧的完全没意义,和自杀有什么区别,我总觉得他只是提前找了个替罪羊罢了,其实我也不信,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的人设彻底崩了,所有罪名都成立,他要是回了国,估计也混不下去!”
“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阿蒲的粉丝都涨了好几十万呢!”周峻纬轻笑着,递给郭文韬一杯水,看着那人毫无血色的唇总算是沾上了点儿润泽,不禁心中苦笑。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的心病,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别看最开始是郭文韬先醒的,还巴巴地跑去吓唬人,但半个月后,竟是人家蒲熠星先出的院,阿蒲的父母嫌医院太闷,同一天和儿子出院回家,那一天,医院隔了一条街的岔路口排满了人,有陪伴着蒲熠星走过这一段黑暗道路的老粉,有经过这一事情重新认识蒲熠星的路人粉,甚至有悔恨当初在网上留下辱骂的黑转粉。
所有的粉丝们统一身着蓝色的应援服,前排拉着一条横幅,待到蒲熠星注意到这边,停下了脚步,就听见粉丝们训练有素地立正站好,气宇轩昂地齐声喊道
“惊雷暗夜起,火羽白日生!满天星永远不会散!蒲熠星!加油!”
那些充满爱意的嘹亮声音久久萦绕在耳畔,蒲熠星一愣,转过头看了看准备这一切的齐思钧,嘴角抽动了一下,忽然很感谢脸上带着的这个口罩,明明是很幸福的一件事,连蒲熠星的父母都乐得合不拢嘴,可蒲熠星却连笑都笑不出来,他感受不到自己情绪的波动,可内心深处又觉得粉丝们守在这里很累,自己应该表示一点儿什么。
现场弥漫着一丝尴尬,粉丝们期待地等着蒲熠星回应,而蒲熠星却像定住了一样直勾勾地看着,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一旁的机灵鬼小齐适时打了个圆场,只能和大家解释说阿蒲最近经过这么多风波,实在是急火攻心,嗓子发炎,说不出话来,说完,小齐用胳膊怼了怼蒲熠星,扯着那人的手举起来和大家打了个无声的招呼。
没有人有一句怨言,大家都心疼地看着这个曾经在直播间到处找人“和解”的男高音,此时手足无措地杵在那儿,横幅被放了下来,第一排的人露出熟悉的面容朝蒲熠星走过来,以周峻纬为首,带着火树,小怂,JY,十四等等蒲熠星的朋友走了过来。
和粉丝们再次鞠躬问候之后,一行人强拉着阿蒲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车子说要接风洗尘,阿蒲的父母委婉拒绝,说不掺和小年轻聚会,则被特意安排在了另一辆车上直接送回家。
蒲熠星从始至终都窝在座位上,一句话都没有,小齐和周峻纬自然是习惯了的,其他人却浑身不自在,虽说从前阿蒲的话也不多,但起码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幼稚鬼,也会开开玩笑,现在可好,彻底成了闷葫芦一样。
周峻纬轻轻戳了戳旁边的专业主持人齐思钧,让他想办法暖个场,小齐干笑着正欲开口,就听见对面一直闷不做声的人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谢谢你们……”
原本有些尴尬的局面瞬间冰至零度以下,大家面面相觑,火树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这下可好,一声谢谢,把他都说的蒙圈了。
“那个……阿蒲,你想吃点儿什么,你大病初愈,咱今天吃点儿清淡的吧,你看看想吃哪家,今天你说了算!”小齐自然地揽上蒲熠星的肩膀,笑容明晃晃地挂在脸上,都要笑僵了,阿蒲才淡淡地回了他一个眼神,“好,都行……”说完,阿蒲就自顾自地闭眼仰着头休息了。
齐思钧此时此刻恨不得一头撞死,主持生涯滑铁卢莫过于此。
火树掏出手机晃了晃,大家便心照不宣地在给蒲熠星准备刚刚惊喜的群里聊了起来。
火树: 阿蒲什么情况?没睡醒?这都睡了半个月了!
小怂: 阿蒲都没话了,给我真整得挺尴尬……
十四: 阿蒲是不是还没缓过来啊,要不要先让他休息休息,饭改天再吃都行
周峻纬: 阿蒲受了一些刺激,现在心理上可能有点儿压抑,我让大家准备惊喜其实也是为了让他感受一下还有那么多人支持他,吃饭也是让他和朋友们热闹热闹。
齐思钧: 峻纬说的没错,阿蒲这半个月说的话两只手都数的过来,习惯就好了。
唐九洲: 不是吧,之前合宿文韬抑郁,阿蒲也是这么动员我们的,现在阿蒲自己也抑郁了
火树: 啊?啥时候的事儿!文韬也抑郁了!我说辩论赛那天文韬那么奇怪呢!我问你们你们一个个还不说,太不是哥们了!!
齐思钧: 别提你了,录一个合宿我们整天提心吊胆的,有很多场面,火老师,您的胆子真的承受不住啊,文韬可比阿蒲有杀伤力剁了
唐九洲: 确实……我最近也没空过来看,文韬怎么样了,那个叫刘驰的不是出事儿了吗,我看网上说什么的都有,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周峻纬: 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说太清楚也是一种伤害,有些事情沉默也挺好的,再过一个月也就没人讨论了,至于文韬,我看他情况也没比阿蒲好哪去,我特意让我一个发小留在那儿照顾他了
齐思钧: 我觉得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阿蒲和文韬,这两个人都不能让他们自己待着,指定有危险
邵明明: 好办,那就让他俩在一起就好了!
火树: ……
JY: 有道理!其实我总感觉阿蒲对文韬还是不一样的……
周峻纬: 确实啊,文韬也一样
邵明明: 那就在一起啊!在一起在一起!
周峻纬: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们两个人之间也发生了很多事,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帮着侧面帮着撮合撮合,但也别太明显,阿蒲现在对文韬敌意很深
唐九洲: 敌意?阿蒲哥不是很在乎文韬哥的吗?
火树: 我去!真的假的!你们认真的!他俩真是爱情啊!啊!!!
邵明明: 你傻啊唐九洲,就是因为在乎,阿蒲那都那么明显了,再傻的也能看出来他那要溢出来的爱了,结果文韬转身就结婚了,能不恨吗?
火树: 你是在说我傻吗?!有被冒犯到……
邵明明: <狗头>
火树博士一下子被这庞大的信息量搞得有点儿亢奋,表情管理向来很出圈的火球老师一副磕到了磕到了的表情乐呵呵地一抬眼,就和正对面的蒲熠星四目相对,蒲熠星直勾勾地盯着他,典型的一眼万年!
“啊!!!”要是没个椅背做缓冲,某个火球老师估计就要飞出去了,这不就是背后说人小话被正主抓包的典型吗?
一车的人都被火树老师这一嗓子吓得瞬间梦回密室逃脱,众人惊吓之余也注意到阿蒲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瞬间默契地纷纷放下了手机。
周峻纬在旁边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阿蒲好像并没有别的动作,在想心事一样盯着一处不动弹,火树已经在崩溃边缘了,蒲熠星的目光一分不落地和他的眼神重合,两个人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火树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阿蒲……阿蒲……”周峻纬在旁边轻声唤道,过了良久,蒲熠星才大梦初醒一般移开目光,随意地嗯了一声,见周峻纬没继续说什么,蒲熠星也不问。
邵明明: 感动吗?
火树: 不敢动不敢动
——————
阿蒲到底要何时原谅韬韬呢?(不原谅的话,我安排个be也不是不可以,bushi)
接下来的情节,可以私信我点点梗!
比如添加密逃录制等等……我可以安排一下
当然,还是不厌其烦的那句
要走了?点红心了吗?留评论了吗?我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哈哈哈
【他和他】 意外
04
郭文韬感到一股暖意油然而生,黑暗中,嘴角轻弯,“睡吧喷喷,我在呢……”
“你也是……”蒲熠星翻了个身朝郭文韬靠拢了一些,他知道郭文韬失眠,于是,蒲熠星灵机一动,好似有些烦闷地假装叹了口气,“诶,韬韬,刚刚吹了晚风,好像睡不着了,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郭文韬并没有理睬他,蒲熠星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诶韬韬,这次合宿你可不能再不信我了啊,咱俩以后一组吧,得想个办法,这样,如果要手心手背分组,咱俩都出手背,记住没?但如果是石头剪刀布的话……啧,这就只是靠天意了……”
“还有啊韬韬,你说咱这次还能玩剧本杀吗?是不是合宿完就没了啊,太遗憾了,要我说啊,之前你当...
04
郭文韬感到一股暖意油然而生,黑暗中,嘴角轻弯,“睡吧喷喷,我在呢……”
“你也是……”蒲熠星翻了个身朝郭文韬靠拢了一些,他知道郭文韬失眠,于是,蒲熠星灵机一动,好似有些烦闷地假装叹了口气,“诶,韬韬,刚刚吹了晚风,好像睡不着了,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郭文韬并没有理睬他,蒲熠星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诶韬韬,这次合宿你可不能再不信我了啊,咱俩以后一组吧,得想个办法,这样,如果要手心手背分组,咱俩都出手背,记住没?但如果是石头剪刀布的话……啧,这就只是靠天意了……”
“还有啊韬韬,你说咱这次还能玩剧本杀吗?是不是合宿完就没了啊,太遗憾了,要我说啊,之前你当凶手我当侦探那次,我没投出来你,都怪我当时太过于注重情面,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想三票挂你,让你体验一把关进牢笼的滋味,韬韬,你说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想当凶手吗?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不想了,你……”
“蒲熠星,你睡不睡觉……”郭文韬打断了某个碎嘴婆子一样的碎碎念,无奈地打了一个哈欠。
“你困了吗?”蒲熠星试探地问道。
“有一点儿吧……”
“那再聊会儿,韬韬你说明天早上我们能吃什么早饭呢?明天第一个起床的肯定是小齐吧,他起得早,那要是小齐的话,他应该会等俊伟两个人去遛狗吧,害,我发现啊,俊伟和老齐关系是zen的好,天天如胶似漆,诶?这个词好像不太恰当,反正要我形容他俩的关系,只能说仅次于我和韬韬了……”
蒲熠星像机关枪一样在旁边突突突突没完没了地说着,不过郭文韬还真的有了困意,蒲熠星这么说着话,郭文韬也就不会再想那些糟心事儿,跟着蒲熠星的跳跃思维时不时嗯嗯啊啊地回应一下,没过一会儿,郭文韬还真就浅浅地睡了过去。
“你说对不对啊韬韬?韬韬?”蒲熠星再没听到郭文韬敷衍的回复,只剩下耳畔平稳的,浅浅的呼吸声,蒲熠星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磨睡着了啊……”
这是郭文韬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超过两个小时的睡眠,当伴着燃烧吧nznd音乐醒来时,郭文韬感觉恍如隔世,如若不是手里还紧紧握着那颗已经凉了的暖蛋,他可能会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诶?我……我好像没带内裤啊……”终于发现了这个残酷事实的蒲熠星小声嘀咕着来到洗手间。
“啊?没带那么多吗?”唐九洲一边洗着脸一边顺口接过话头,“我压根就没带……”蒲熠星老脸一红,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叮——各位学员们早上好!学员们每天都只有一次采购机会,篮子在门口了,一次只能出行三人哦!】
“这么少?才三个啊?”石凯有些震惊地反问着。
“我们得买日常用品,油,盐,醋等等,还有蔬菜,水果,你们都想吃什么水果啊?”齐思钧拿出一个小本子想记录一下。
“桃子……”
“桃子好贵!!”
“哈哈……文韬会选,让文韬去吧,就看着买,然后阿蒲,阿蒲得去,他得买内裤,哈哈哈……”
“我!我去!”
“好!俊伟也去吧!三个人正好!”
吃过早饭,三个人上车前往超市采购,郭文韬的状态依然很糟糕,注意力总是不集中,三番五次地踩刹车,脑袋昏昏涨涨的。
“还好吗?韬韬?”一见到郭文韬下车时脚步都有些虚浮,蒲熠星便贴心地靠在这人身边,生怕他一个没站稳来个狗啃泥。
“没事儿……”郭文韬说着和蒲熠星下意识拉开了距离,蒲熠星心下了然,乐呵呵地主动站远了一些没说什么。
蒲熠星自己先飞奔去找内裤,郭文韬乖乖地在原地等着,他拿出小本子负责说,蒲熠星负责找商品,而周俊伟则是一心一意地在其他地方挑选水果,那两个人的小世界,他可不想当“第三者”。
三个人拿着五百块钱出来“挥霍”,最后只剩了5块钱回去,水果少得可怜,买的几乎都是一些必需品和一次性需要添置的。
“中午吃什么?我……做个鸡翅吧,再炒个土豆丝什么的,主要是我们7个人,不好把握这个量啊……”
“没关系,你每样做两盘,正好那个zuo子长,可以放两边大家吃,肯定都够的……”
郭文韬开始洗菜,蒲熠星见自己毛手毛脚地也帮不上什么,便想着给郭文韬倒点儿热水喝,没想到,就他离开这一会儿的功夫,意外却发生了……
起因是这样的,石凯好心想帮他的偶像文韬系上围裙,但郭文韬专心洗着菜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结果,石凯拿着围裙从后面刚刚贴近,郭文韬就忽然浑身一僵,条件反射一样往后猛地往后一推。
“你干什么!”
“咋了韬儿?我就系个围裙,你这小胆儿吧……”石凯说着再次凑近环住了郭文韬的腰,郭文韬慌乱地想要挣脱,可石凯却开玩笑般的又搂紧了一些,“咋了,韬儿,别动,我还没系上呢……”
郭文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目光愈发地慌乱,石凯神经大条,没发现郭文韬的异样,自顾自地嘟囔着,“韬儿啊,你咋和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还不让搂了,你这……”
“我他妈让你别碰我!”
郭文韬终于爆发一般嘶声力竭地怒吼了一声,手里的菜全都掉进了水池里,石凯被一拳五百的郭文韬推搡的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怎么了韬儿,我就只是……只是想帮你……”石凯的声音越来越小,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明所以。
郭文韬这一嗓子把学员们都吓得悄悄靠过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文韬?”周俊伟察觉到一丝异样,试探地叫了一声,郭文韬没有回应,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怎么了!韬韬怎么了……嘶呦呦呦……”蒲熠星在楼上听到声音后急三火四地把暖壶往桌子上随手一磕,溅出来的开水把手烫红了一大片,蒲熠星无心理会,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疼得直甩手。
“韬韬……”蒲熠星在看到地上的围裙和吓傻了的石凯之后心下了然,此时,郭文韬垂着头敛下眼,气息很乱,仿佛深陷着某个痛苦的回忆无法自拔,当郭文韬再度抬起头时,目光竟有了几分凌厉,寒意逼人,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石凯,而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蒲熠星心里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郭文韬猛地向前一步就朝石凯举起了拳头,“我靠!”蒲熠星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挡在石凯面前下意识护住脸,结果,郭文韬照着蒲熠星的肚子就一拳打了过去。
“呃……”蒲熠星硬生生接下这一拳,捂着肚子疼得跪在了地上,差点儿当场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齐思钧等人在见到郭文韬对着阿蒲下如此狠手的时候瞬间全都傻眼了,“文韬你疯了!阿蒲!”齐思钧说着就要冲上来。
“别过来!别碰他!!”
“你还杵着干什么!快走啊!”蒲熠星拼尽力气把已经石化了的石凯一把推到了安全区域。
郭文韬见目标人物被眼前这个人护住,不由得更加地愤怒,他一只手揪住蒲熠星的领子轻轻松松把他拎了起来,掐着蒲熠星的脖子“咣——”地一声按在身后的橱柜上,蒲熠星被撞的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体会后脑勺处的钝痛,郭文韬就收紧了手中的力气。
蒲熠星感到氧气被一点一点地被抽离出去,郭文韬的力气很大,蒲熠星只觉得大脑瞬间充血,自己被掐得眼珠子都在往外突。
“文韬!你要干什么!!”
“阿蒲!”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杀人现场”吓得不轻,回过神来的石凯惊呼着就要冲上去帮忙,但却被一旁默默观察的周峻纬一把拽住了。
“你干嘛?你没看见文韬要杀人了!我们再不过去,阿蒲就要被掐死了!!”
“不能去!你现在再去激怒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这里是厨房,旁边都是刀!”
“不……不至于吧……”唐九洲吓得磕磕绊绊地说着,“文韬怎么会和我们大家动刀呢?”
“他现在意识混乱,根本不是郭文韬,在他眼里,我们也不是我们……”
“你学心理的你快……你快想办法啊,阿蒲那撑不了多久了……”石凯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我们几个里面,能唤醒郭文韬的,应该只有阿蒲了,如果文韬连阿蒲都能下杀手……”周俊伟深深吸一口气,抄起旁边的擀面杖死死握在手里,“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把他敲晕!”
周俊伟见多识广不假,但他以前自然没做过这种事,手里拿着“凶器”,周俊伟紧张地腿都打颤,但他知道这件事马虎不得,他时刻注意着蒲熠星的状况,一旦阿蒲真的要不行了,他必须要立刻做快准狠地把郭文韬放倒,当然,这是下下策,他最希望的,还是郭文韬能自己醒过来。
这边蒲熠星的双脚都要离地了,两只手拼尽了力气也掰不过郭文韬一只手,“韬韬……我是……呃……阿蒲啊……”蒲熠星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难受地紧蹙着眉头,徒劳地挣扎着。
郭文韬此时也不好过,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头痛欲裂,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许多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他想捕捉住那个身影,可却是徒劳。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那个给予他痛苦的人,杀了那个一直逼着他,威胁他的人,可为什么……当他扼住了眼前这个人的脖子,他会感觉心脏像被揪住一样的生疼。
郭文韬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他好像见不得这人痛苦挣扎的样子……
【韬韬呢?韬韬怎么了?】
【ze个人从来不信我!】
【那我选……韬韬吧】
【上王者,韬韬!”】
【拉满!】
【韬韬,韬韬……】
是谁……他是谁……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这个人,好像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郭文韬低下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蒲熠星的手渐渐没了力气,意识逐渐飘离,郭文韬赤红着双眼,心如刀割,千钧一发,终是不忍心地猛地松开了手。
一瞬间,蒲熠星像一只提线木偶失去了线的控制一样支离破碎地滑下来跪在了地上,“呕咳咳咳……咳咳……”蒲熠星的嘴唇因为窒息已经有些发紫,脑子嗡嗡直响,咳得七荤八素,不过好在,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郭文韬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仿佛有几万只小鬼在耳畔叫嚣,他半伏着跪在地上,捂着耳朵紧紧地蹙着眉头,蒲熠星尽管刚刚才劫后余生,但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强撑着身子凑过去,“韬韬!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郭文韬迷茫又无助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雾气,“我是阿蒲!蒲熠星!蒲喷喷!”似是看出来郭文韬眼中的疑问,蒲熠星眼中满是担忧。
“蒲……熠星………”
【大家好,我是比郭文韬话多的蒲熠星!】
【我再尝试和他说三次,我们有机会成为朋友!】
【石头——剪刀——布——】
记忆中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迷雾一般蒙上面纱的回忆终于一点儿一点儿地重新镀上了色彩,蒲熠星终是将那人从深渊边唤了回来。
郭文韬迷茫又暗淡的眸子重聚星光,温顺柔和的目光抚平了刚刚粗暴狂躁的戾气,那个连说话都软绵绵的绵羊终于回来了。
“阿蒲!我……我……”郭文韬瘫软地跌坐在地上,脸埋在掌心里无声地啜泣着,后怕又惊慌,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一点儿清醒过来,他是不是就会亲手杀掉那个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过去了……都过去了韬韬,没事的……好了好了……没事了……”蒲熠星心疼地揽过郭文韬轻轻地拍了拍,郭文韬哭的稀里哗啦,潜意识里没有排斥蒲熠星的拥抱,第一次在大家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示出了从未有过的脆弱。
周峻纬见此情景,终于得以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把擀面杖丢在面板上,回过头看了看老齐。
“清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快!地上凉,都先起来吧……”齐妈把两个人从地上捞起来,大家伙纷纷小心地围上来,“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我差点儿就伤害了你们……对不起…………”
“诶呀韬儿,有什么心病早点儿治疗就行了嘛!咱这不有周峻纬嘛!让他到时候给你瞅瞅……你别难受,没……”石凯的声音戛然而止,在众人无声的目光下瞬间收回即将下意识搭在郭文韬肩膀上的手,尴尬地改换挠了挠头发,“没……没事儿……”
“文韬这应该是心病吧……”邵明明关心地问道。
“你这真挺吓人,幸亏醒的快啊,再晚一点儿,俊伟就要动手了……”
“对对对,我看俊伟哥擀面杖都举起来了……”
“韬儿,你最近是不受什么刺激了?我记得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对啊对啊,你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说出来,总憋着不好……”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安慰着郭文韬,只有周俊伟默默地退到一边来到蒲熠星身边,蒲熠星自从站起来之后就一直半伏着身子,手扶着膝盖,有些强颜欢笑的感觉,“受伤了别硬撑,我扶你吧……”
“害,我没事儿……”蒲熠星嬉皮笑脸地站直了一些,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结果,刚往前走了不到一步,蒲熠星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竟当场失去了意识,径直朝后仰了过去。
“阿蒲!”
【凤萧】渡缘1
凤俏出生在那年中秋。
所以她学会的第一首诗是《水调歌头》。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
教她学会这首诗的是大院里年纪最大的男生萧晏。
他比凤俏年长四岁,是院里最文静,也是最招大人喜欢的孩子。
他自小就聪明,身体素质也好,就是太冷淡了点,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他的名字萧晏,海晏河清。他的爸爸这么说着。
少时的凤俏是院里最爱跑爱跳的女孩子,爸妈总是想不通,明明是个蛮清秀的小姑娘,怎么跟毛头小子似的闹腾。
只有萧晏治得住她。
因为凤俏只愿意听萧晏的话,萧晏也只搭理凤俏,久而久之,院里的大人经常拿他们两个开玩笑,定娃娃亲什么的。
小时候的凤俏还不懂娃娃亲是什么,...
凤俏出生在那年中秋。
所以她学会的第一首诗是《水调歌头》。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
教她学会这首诗的是大院里年纪最大的男生萧晏。
他比凤俏年长四岁,是院里最文静,也是最招大人喜欢的孩子。
他自小就聪明,身体素质也好,就是太冷淡了点,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他的名字萧晏,海晏河清。他的爸爸这么说着。
少时的凤俏是院里最爱跑爱跳的女孩子,爸妈总是想不通,明明是个蛮清秀的小姑娘,怎么跟毛头小子似的闹腾。
只有萧晏治得住她。
因为凤俏只愿意听萧晏的话,萧晏也只搭理凤俏,久而久之,院里的大人经常拿他们两个开玩笑,定娃娃亲什么的。
小时候的凤俏还不懂娃娃亲是什么,但是她已经觉得,萧晏就是她的,不能分给别人。
于是上了中学,她念初一,萧晏已经高二,她还是天天要萧晏来接她放学,哪怕他们的学校有着数十分钟的自行车车程,凤俏放了学要自己待在教室等上将近半个小时。
但是萧晏从来没有说什么,风雨无阻。
甚至他都不会让她在校门口等,怕她不安全,一定要让她在教室等,他到了以后进去找她。
久而久之,保安都认识他,夸他对妹妹负责任。
青春期的女孩子情窦初开,初二一年的时间,凤俏就追过三个男生,也有被追过。
她谈了两次恋爱,萧晏都知道。
她在年级的风评并不好,十几岁出头的年纪,说话不知轻重,经常会有人传闲话,甚至能传到他耳朵里,很不好听。
她不以为意,仍旧我行我素,他也照样接她上下学。
她谈恋爱像过家家,萧晏都知道。
他也知道,对于那些男生,她都是有真心的,无论是好感还是真的喜欢,起码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全心全意对对方好的。
彼时他高三,忙于学业,偶尔听听她发牢骚,说男朋友对她怎么怎么不上心,或者她喜欢的男生今天又和校花说话了。
萧晏高三的寒假,大院里街坊邻居一起过年,席间有人问起萧晏的大学目标。
“北京吧。”萧晏正在给凤俏剥虾,头也不抬。
凤俏吃着饭的动作一顿:“北京?”
萧晏把虾肉放她碗里:“是。”
凤俏脸色一变。对于从小长大在江南水乡的她,北京是太遥远的地方。
这顿年夜饭,凤俏吃得没有什么味道。
吃过了饭,陪长辈说了会话,被问了成绩生活上的一些问题后,凤俏便拉着萧晏走出了院门。
“你真的要去北京?”她问。
萧晏点头。
“这么远吗?那我是不是就很难见到你了。”
“北京而已,火车飞机坐一天就到了,放假我也会回来的。”
“但是我不想让你走那么远…”凤俏拉着他的衣袖,哼哼唧唧。
萧晏刚要说话,她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萧晏瞥了一眼,是她在谈的男朋友。
她接了电话欢天喜地地跑开了,萧晏看着她愉悦的背影,没有再说话。
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天。
凤俏和男朋友闹分手。
她男朋友比她高一届,初三,是个会弹吉他的中二少年,成绩不咋,对考高中也没有什么想法,所以就算是初中毕业班也是每天晃悠来晃悠去。
起因是他勾搭高二的学姐被萧晏看见了。
他本不愿告诉凤俏,自己去给她讨公道。只是没想到那人倒打一耙,非说萧晏和凤俏有一腿。
“你们俩,天天待在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吗!”那人指着萧晏的鼻子。
凤俏自己平时被传风言风语习惯了,但是不允许他说萧晏的不是。当下像愤怒的小松鼠一样炸了毛,挥着书包去打架。
那个男的也狠,根本没有不打女生的意识,就和凤俏拉扯起来。
萧晏去拉架,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很有震慑力,两个人被扯开了。
这件事稀里糊涂地作罢,萧晏带凤俏去给伤口涂药。
她被指甲划到了小臂,红红的几道血痕,伤得不深。
萧晏给她涂碘酒:“不就是一个渣男,不值得置气。”
“还不是因为他污蔑你。”
“多大点事,一个小女孩,打架像什么样子。”
“好好学习,别总想着谈恋爱。”
凤俏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个痛点,突然暴跳如雷:“你也嫌弃我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女孩子不自爱,天天跟着男生跑,还打架?”
萧晏抓着她小臂的手一空,她抽离了他。
“没有。”他说。
他确实不甚在意。他年长她好几岁,看她谈恋爱,如同儿戏。
但是他从来没有提过,毕竟她这个年纪就是这样的,懵懵懂懂,风风火火。
“那你还把我当最好的朋友吗?”凤俏对着波澜不惊的萧晏,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腔无名火无处发泄,只得作罢。
“嗯。”萧晏仍旧脸色如常,一点表情变化都不曾有。
“那你在北京等我,就算我去读大学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你也要在那里读硕士或者工作,等我去找你。”她叉着腰,蛮横地威胁。
“好。”
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得了萧晏的承诺就喜上眉梢,乖乖让他继续涂药。
萧晏迅速低下了头,浓密的睫毛盖住了幽深的眼底。
他送她回家,在家门口外边的街口买了一根冰棒。
她最喜欢的,牛奶味的冰棒。
八月,录取通知书下来,萧晏考上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凤俏捧着他的录取通知书:“侦查学…是什么?”
“破案的。”他草草解释,反正跟她也说不清。
他们这儿治安好,在凤俏的认知里,公安警察就是处理车祸事故,或者在十字路口指挥交通的。
她以为萧晏也是这样。
“行,当警察好,光宗耀祖。”她煞有介事地拍拍他的肩膀。
送他去北京的时候,他怕她难过,没让她去。
哪知他故意把出发时间说迟了四个小时,她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一路追到车站。
“萧晏,要想我。”
“还有,不许找女朋友。”
他都应下。
他走了,她一个人蹲在站台边,眼泪哗哗流,止都止不住。
凤俏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就是去上个学,四五个月后他就回来。可她就是好难过,就像心里生生剜去了一块。
萧晏坐在窗边,回头看,能瞧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缩成一团抹眼泪。
他会想她,也会听她的不谈恋爱。
萧晏想,或许是上辈子他欠了她的,这一世什么事都要围着她转。
宿命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情真意切。
【凤萧】离相
中州为北陈王都,街头巷尾都沾着几分王气,官道横平竖直,将都城规规整整地划出十二市坊,自是比别的州郡多出不少繁华气派。商贸往来更频繁、娱乐种类更丰富、路上巡逻的官兵更森严,连消息都流传得比别处快些。
就例如早朝时皇帝封了南萧的二皇子作凤阳王,午时未到便已经传遍了各个市坊。消息灵通些的说书先生已经拍起了惊堂木,将这二皇子的传奇经历从头讲到了尾。
事主萧晏此时正在中州宫城中,尚不知旁人对他的种种演绎。他将脖子上的一百零八颗念珠捻了数遍,将“凤阳”二字掰开揉碎,就着面前一碗凉水咽进腹中。
凤阳为古称,而今这地方叫做钟离,地处淮水以南,属南萧州郡。
北陈的皇帝金口一开,将个南萧的...
中州为北陈王都,街头巷尾都沾着几分王气,官道横平竖直,将都城规规整整地划出十二市坊,自是比别的州郡多出不少繁华气派。商贸往来更频繁、娱乐种类更丰富、路上巡逻的官兵更森严,连消息都流传得比别处快些。
就例如早朝时皇帝封了南萧的二皇子作凤阳王,午时未到便已经传遍了各个市坊。消息灵通些的说书先生已经拍起了惊堂木,将这二皇子的传奇经历从头讲到了尾。
事主萧晏此时正在中州宫城中,尚不知旁人对他的种种演绎。他将脖子上的一百零八颗念珠捻了数遍,将“凤阳”二字掰开揉碎,就着面前一碗凉水咽进腹中。
凤阳为古称,而今这地方叫做钟离,地处淮水以南,属南萧州郡。
北陈的皇帝金口一开,将个南萧的皇族封成了郡王,封号恰为故国重镇之名。
当真讽刺至极。
“和尚,别干坐着念佛。师傅和时宜出宫去逛了,我们也逛逛去。”是凤俏的声音。
萧晏闻声倏然睁眼,眉间渐渐拢起的阴郁之气散去。但他并未起身,只定定地看着凤俏行至近旁。她卸了轻甲,换了惯常穿的青色衣裳。见萧晏不动,背着手凑近看他:
“师傅说有人修闭眼禅,凤阳王这是修睁眼禅呢?”
萧晏不着痕迹地往后一仰,继而起身:“贫僧仰白马寺久矣,不知凤将军可愿一道。”
*
两人至白马寺时,寺中暮鼓已敲了两遍。僧人正要闭门,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让他们明日再来。萧晏躬身回礼,准备离开时却见凤俏上前抵住了门:
“这位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凤阳王,他虔心向佛日日诵经,定要来贵寺拜谒佛祖。我等有要务在身,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劳烦行个方便,以全王爷诚心向佛之心。”
这话说得文不文白不白,萧晏突然想起刚进中州时凤俏拿着假圣旨时的样子来。此情此景,倒有八分相似——
都是为他能入一有人相拦的门。
“多谢。”入了寺后,萧晏低声说。
“无事,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不方便说,我来说,”凤俏笑了,“再说我这也不是诳语,我刚说的哪句是假话?”
凤俏对佛寺无甚向往,心中有求而不得之事才会求神拜佛,她如今所求皆已傍身,并无他想。只是今日她一见萧晏便觉他神色郁郁,虽不明缘由,但闷在屋子里总不是办法,才寻了由头让他出来散心。
“和尚,这比起我们西州的伽蓝寺如何?”凤俏问。
“白马寺为中土第一寺,被佛家弟子称为‘祖庭’。”萧晏说,并不作比较。
“就是说我们伽蓝寺比不上呗,”凤俏撇了嘴,“我又不是听不懂。”
此时寺中弟子在做晚课,僧房内诵经与木鱼之声飘来,落入两人耳中。萧晏不再言语,他将颈上念珠缠至手腕,席地而坐。夕阳隐去,余光照着天边层叠的云,将整个西面铺满亮眼的金红色。
凤俏一时间愣怔,她想走上前去,却又像被什么攫住了臂膀。最终她轻轻收回迈出的脚步立在原地,等那诵佛之声隐去。
*
因着小南辰王镇守之故,西州近十年无人敢犯,渐渐安定繁华。又因地处西南边境,与周围诸国及番邦皆有互市,各国商贩聚于此互通有无,热闹非常。
每逢集市,凤俏便会带兵散在集市上以维持秩序。她喜欢这样的热闹,巡视时也会瞧上两眼。
一日于一笈多来的摊贩处见到一块木头,通体红亮,不经多看了两眼。
那摊贩见是将军,忙不迭拿起递了过去,口音浓重地与她说,这是檀木。
檀木在王府中不算罕物,凤俏见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未见这样的。当下以为这人唬她,当即撂开便要走。那摊贩着急,拿着木头不住比划,叽里咕噜地说着。
凤俏皱了眉,却听见那人含混的话里带着“小叶紫檀”、“可以做念珠”等语。她犹豫了半刻,还是递了碎银子过去,将这块沉甸甸的木头接在手里。
管它真假,拿回去送给和尚,她想。
这日萧晏与周生辰在书房内讲了许久南萧风物,穿过中庭时被凤俏截住:“和尚,送你个玩意儿。”
是一串念珠。
将军惯会使刀剑,做珠子却不得章法。一块木头大半都废了,最终只勉强出了十一颗珠子,用羊肠线串起,尾端堪堪打了个结。
凤俏见萧晏不语,以为他要拒绝,于是将手往前一送,捧着珠子直戳到他眼面前,“看你日日拿着脖子上的那串捻来捻去,不方便得很,给你做了个小的。”
佛门念珠,或一百零八粒,或五十四粒,最少也是二十七粒,皆有定法。这十一颗珠子如今霸道地横在他面前,让他几乎以为是上天降下来的劫数。
罢了,萧晏叹息。从凤俏手中拿过念珠,指尖堪堪擦过她的掌心。
“多谢凤将军,贫僧定当妥当收好。”
*
凤俏后来知道,佛门从无十一颗念珠一说。
难怪从来见不到和尚戴着,她想,只是可惜了那块木头。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句话凤俏常听,但从未想过这句话有一日会应在她身上。
送萧晏出城那日,是个晴好天气。和尚一合十,她一躬身,便全了离别的礼数。
她看着萧晏的背影,想起数年前他们同去白马寺——
僧人晚课毕,已是暮色四合。她问他方才念的是些什么,他便同她讲了半日的《大慈菩萨发愿偈》。嘈嘈切切,听得人直要睡着。
他察觉了她的不耐,便换了话题想让她清醒些,说,“我们方才来时走过的一殿,有一观音坐南朝北,为倒坐观音。”
她果真来了兴趣,睁圆了眼睛要寻,“这观音为何倒坐?”
“叹世人不肯回头。”
*
后世传,北陈有一云游僧人,数十年间游历各国,讲经传道。此僧不收弟子,不用法号,只自称“萧晏”,不喜袈裟,喜着灰色僧袍,颈上悬念珠一百十九颗。
一日萧晏借宿民宅,宅中幼童刚习得数字,数其念珠,三遍皆为一百十九。幼童母亲以为其子数错,轻声斥责,“不可扰师傅修行。”
萧晏出声阻止,“不是他数错,我这念珠本就如此。”
一百零八颗为佛祖,剩余十一颗,为过往尘缘。
如今尘缘已散,一道归入我佛。
END.
【劫】(五) 周生如故重生篇 凤俏&萧晏
【劫】(五) 周生如故重生篇 凤俏&萧晏
“凤将军看来心情不错,这膝盖都差点不保了,还要骑马。”
“骑马又不是走路,坐马车一点都不透气,又不能看风景,还会耽误大家的行程,我可是将军,坐轿子丢不丢人!”
“凤将军说得是。”...
【劫】(五) 周生如故重生篇 凤俏&萧晏
“凤将军看来心情不错,这膝盖都差点不保了,还要骑马。”
“骑马又不是走路,坐马车一点都不透气,又不能看风景,还会耽误大家的行程,我可是将军,坐轿子丢不丢人!”
“凤将军说得是。”
两人跟在返程的王军队伍后,凤俏开心地看着她的师父师兄师姐,还有王军的兄弟姐妹们,她感觉心里很骄傲,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努力避免了一场对南辰王军的厄运。
她看着替她牵着绳子的萧晏,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这点膝盖的伤算什么。
逞强可真不是什么好事,长久的骑马姿势,还是牵扯了膝盖的疼痛,凤俏又好强,疼得冒冷汗也不说。萧晏是个心细的人,他将马绑在路边的树上,奔向队伍中的周生辰。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师父朝自己看来,皱了眉头,又冲萧晏点点头。师父继续跟着队伍前行,而萧晏正快步朝她奔来。
“和尚,你同师父说什么?”
“让王军先行,贫僧定会将凤将军平安送回西洲。”
“谁让你胡说了,本将军怎么能掉队呢!”
凤俏着急着在马上蹬脚,想扯开马绳,她瞪着萧晏,可萧晏不为所动。
“好了,你先下马休息,我答应你,等伤好,定马上追上王军,可好?”
萧晏一边哄着,一边小心地扶着凤俏下马。
“啊……嘶……”真实的痛感治好了凤俏的嘴硬,她趁机搂着萧晏的腰,他一个激灵挺直了腰。
“来,你先在树下歇会儿,吃点东西,睡一觉。”
凤俏转着溜溜的大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和尚,这树太硬了,我睡不舒服。你让我靠着好不好?”
萧晏打坐着,向右移了移,生怕她够着。凤俏撇撇嘴,自行睡去,感谢军医的安神药丸,毕竟睡着就不会感到疼痛了,而且有萧晏在,她很放心。
其实一开始,凤俏是不想拖王军后腿,可现在风平浪静,王军又有师父军师在,她晚些再回西洲也没事的。当然这都是她为了和萧晏独处的私心,她暗暗地偷笑着。
这日,两人并未绕城外直行,而是进了城。这小城不如中洲那么繁华,也不如西洲那么宽大,只是碰上了赶圩日,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
凤俏在小摊之间穿梭,一会儿被糖画馋得走不动道,一会儿被文人作画迷了眼。
“怎么不走了?”萧晏一路跟着她,她除了吃些小吃,就逛逛,手上并未买些东西。
“我想买他正在画的这幅画,这些都是些靠帮人写信和卖画的书生。我觉得他们都好厉害,小时候同母亲上街,我总会站在一旁看人画画。”
萧晏看了看画者,确是普通书生模样,画的也有些文人意味,但多是模仿作画,算不得佳作。
“本以为,凤将军只喜舞刀弄枪,没想到也有文人意味?”
凤俏摇摇头,她还是看着那书生手下的画,甚至有些痴迷的模样。“越是不会,才越觉得厉害。我们几个徒弟,只有十一喜欢写字作画,还好她来了,师父的一身才华才有了用武之地。”
“作画有何难,喜欢什么就画什么,肆意挥洒即可。”萧晏得意地说。
凤俏翻了个白眼,这人又忍不住骨子里的自大。书生做好了画,凤俏掏了钱,很开心地接过画。
“多谢姑娘,请收好,杨某多谢姑娘赏识,近期灵山多雨,姑娘莫淋了雨。”
“多谢公子提醒,公子画得很好我很喜欢。”
萧晏听着这一声声的公子叫着,听着有些刺耳,他第一次看到凤俏这么客气地对别人,或者说别的男人。平时在王府或是军营,只能见着她大咧咧地,不是训兵就是和她三师兄斗嘴,竟不知她喜欢书生。
“说得是,这风有些湿,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别误了归程。”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告辞。”
书生回了礼,萧晏不耐烦地拖着她走了。
明明出城时不过午时,这才没多久,天色便暗了下来,马都不自觉地脚步快些,萧晏牵着很困难。
“和尚!是不是要下雨了?这风好大!”
“看样子,应该快了。”
“没想到真让那公子说中了,”凤俏仔细地将画抱在怀里。“和尚,你上来吧,跑到官道上找地方躲雨好吗?”
“这……男女授受不亲……”
“习武之人不讲究这些,快些!不然来不及了。”
凤俏朝他伸出手,她着急认真的模样,倒是显得萧晏自己心思多余了,他自嘲地叹气。抓住凤俏的手,一跃而上,双手抓住马绳,将她圈在怀里。
一马两人,凤俏粉黛的裙摆同萧晏宽大的僧袍在风中交错而行。而雨并未放过这对疾行的世俗人。
萧晏脱下外袍,将凤俏包裹着,突然袭来的黑暗让凤俏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还好她反应快,知道是萧晏的体贴。
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她甚至能感受他和她一样起伏的节奏。她此刻正在与心爱的人一起策马奔腾,想到这都令人心跳不已。
萧晏很着急,他想着再快些,再快些,别让怀里的人再淋着雨,多一刻都不行。
终于在官道边看到了一间废弃旧茶馆,好在没漏雨。
萧晏将凤俏抱下马,两人撑着僧袍快步冲到屋里。
“这雨真不经念叨,怎么这说下就下。可别将我这画弄湿了。”
萧晏拧着身上的袍子,靠着门外将水拧出来。瞧着凤俏这般宝贝的样子,忍不住说酸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凤将军寻得了什么珍宝似的,不就是一副寻常画,再买不就是了。”
“买不到了,他这画的,像极了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就在乡下,门前也有这么一颗枣树,我娘会将我举起来去夠。等大一些时候,我便会自己爬上去摘,每次娘一发现总要骂我一番,说我不像个姑娘,倒是个野猴子。”凤俏看着画,回忆起儿时的事,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的回忆。
听着,萧晏愣了。从第一次认识凤俏,她已是赫赫有名的凤将军,其威名在南萧他也是听说过的,说书人喜欢将其故事编得咋咋呼呼,南萧人都知道,南辰王军有两大女将军,骁勇善战更胜男儿,体如彪形大汉,手可提千金。
可他们绝对想不到,这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其实寻常女子并无不同,甚至其英气逼人,美貌更甚。
想起自己虽有可笑的身世,可确实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比起这世上的千千万万贫苦人家,确是不该自怨自艾,以苦渡人算什么道理?
突如其来的风雨吹刮着他的脸,清醒的感觉扑面而来,他明白了方才策马狂奔的着急为何而来,即便是有过红尘俗事的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若买不到,贫僧再画一幅便是。”
“你果真会作画?”
“说来有些自负,贫僧可师传南萧大文人云智涯大师,十六岁便以一幅“落叶知秋一叶凡尘”出师,在南萧无人不知。你没听说过?”
凤俏眯眯眼思考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
萧晏叹口气,“罢了,等回了王府,凤将军且等着。”
角落里还剩些干草枯树枝,想来是上一批过路人剩下的,两人运气着实不错,不若这雨夜可是难熬了。
不一会儿,两人便将火堆升起。凤俏被萧晏护得挺好的,湿了点外袍,这春雨看似来势汹汹,实则风夹雨,但萧晏确是湿透了。
“和尚,你赶紧脱了衣服烘干吧,这可没带风寒的药。”
萧晏看着她,她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他这该脱不脱的,挣扎了很久。
凤俏眨巴眨巴眼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萧晏的意思,她转过身去坐着。火堆烘着她的左身暖呼呼的。
“你又要说男女授受不亲了吗?不就是脱个衣服嘛,你个男子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这行军打仗的,这么多男子,有什么没见过的!”
“你是说你常看男子裸身?呵,凤将军倒是懂得多。”
“我……我是说平时军营的兄弟随意了些,况且行军在外,若他们时刻考虑我是女子,那多不方便。所以都是我避着他们方便些。”
“行军打仗很苦吧?”萧晏心疼起来,他也曾有过带兵的经验,但远不及凤俏的多。他只是个权势在握的皇子,哪怕行军也会有优待,而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将军,手握兵权,拳护百姓。
“师父说过,为将者,必先勇。只要能守住一方安稳,再苦都是值得的。”
凤俏看着窗外的雨,而萧晏痴痴地看着她。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动朝他席卷而来。如同这雨夜的风霜,那是自然的馈赠。他原以为是来年常见的雨,是肉眼可预判的天色,躲一躲便能安然,可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皆是天意,凡人又如何能躲?
以至于此刻,他愿将薄衣着身,将外袍披给正抱着双膝打瞌睡的她,可她却突然醒了,将外袍推回去,扯着他跌坐下来,一个脑袋直直地睡在他的腿上。
“和尚,你就借你的腿让我睡一下吧好不好,我困得快死掉了,你就救救我这小命吧!”
萧晏被她这耍赖的模样逗笑了,任由她霸占自己的腿,将外袍穿上,手一挥,将人藏在了宽大的袖袍之下。
“或许,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别吧。”
萧晏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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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对不起大家,我码字实在是太慢了,想着快点完结,可是又快进不起来,以后考试的事又来了,哭唧唧,可能要提前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