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NTO1】江湖丛谈(98完结)
武侠AU,全员出场
16810乱炖+59,其他磕到哪对算哪对
(本章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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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文与一切真实人物事件无关!
人设我会按照他们在团时期的人设来写
与三次元割席了🙂把他们当二次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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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张嘉元离开的那天,昆仑的雪已经转为了小雪,点点斑白稀稀疏疏地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面,似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天市峰弟子站在雾蒙蒙的雪地里,他换上了一身不属于昆仑的深蓝色长衣,单背着沉重的凤箫剑,八藤玄乌的羽毛放在心口处,露出一截流动的金色,乍眼一看,像是别了一颗星星。
如伯远所说,封印解开以后,他...
武侠AU,全员出场
16810乱炖+59,其他磕到哪对算哪对
(本章结局)
——————————————————
声明:本文与一切真实人物事件无关!
人设我会按照他们在团时期的人设来写
与三次元割席了🙂把他们当二次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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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张嘉元离开的那天,昆仑的雪已经转为了小雪,点点斑白稀稀疏疏地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面,似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天市峰弟子站在雾蒙蒙的雪地里,他换上了一身不属于昆仑的深蓝色长衣,单背着沉重的凤箫剑,八藤玄乌的羽毛放在心口处,露出一截流动的金色,乍眼一看,像是别了一颗星星。
如伯远所说,封印解开以后,他的情绪会常常大喜大悲,起伏不定,而世上唯一能让他平静下来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他知道这个后遗症就像是火药,不能继续待在天市峰上,便决定拿着林墨取名的剑,带着凝聚了他魂魄的羽毛,去履行曾经的诺言。
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救死扶伤。
最初的约定,一直都记在心上。
送行之时,刘宇看着他身后的凤箫剑,有些好奇地问他,“你把楚天剑留在昆仑山上了吗?”
“嗯。”张嘉元点点头:“我带着凤箫剑就行,楚天剑就用不到了,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也好,”刘宇点了点头,“总觉得你还是用凤箫剑更顺手些。”
说完,刘宇走到张嘉元身前,低下头,默默地看着他心口处的羽毛。
羽毛的光芒在他的脸颊上,似是隐隐传来一丝丝的温暖,就像他生前给人带来的光芒一样。
刘宇盯着羽毛沉默了许久之后,垂着眼眸低声道,“他一直以来的愿望,都是行走江湖,周游四方,现在有你带他远行,也算是了却他的心愿了。”
张嘉元把手放在心口处,似是护住了那羽毛一样。
“林墨是为了救天下人而牺牲的,我替他护天下人,便是护他了。”
刘宇注视着张嘉元的眼睛,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
“你能这样想,他一定很高兴。”
说完,他又指了指那羽毛,声音柔和得像是怕把那羽毛吹走了,“他从小啊,就只喜欢看别人笑,看到谁不高兴了,就想尽办法去逗他开心。你以后带着他,多让他看看人间喜乐,让他也多笑笑,好吗。”
张嘉元点点头,“嗯,那是自然。”
说完这句话后,刘宇听见身后有人走了过来,他转头看了看,是周柯宇。
周柯宇本来站在最后,此时穿过众人,一路走到了张嘉元身前。
他没说话,也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在张嘉元身前弯下腰,目光落在了那羽毛上。
他直直地盯着那光芒,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开口道:“林墨是第一个告诉我,不要被仇恨束缚的人。而且,其他人都只被林墨救了一次,只有我被林墨救了两次。”
张嘉元听他这样讲,忍不住插言,“胡说,林墨救了我好几次。”
周柯宇没接他的话,继续道,“我这人天生不爱欠人账,林墨,下辈子遇到了,可一定来找我要账啊。”
羽毛闪着莹莹的光芒,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周柯宇说完这句话后,直起身看向张嘉元。
他盯着张嘉元也不说话,看得张嘉元心里有些发毛。两人对视了片刻之后,张嘉元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护住心口的羽毛,“你看我干嘛?抢人啊?”
周柯宇笑了一下,回道,“没什么,就是想起来我们之前打的那一架。”
张嘉元听他这么一说,忽地想起来,之前他们确实在情花谷外打过一架,那时他们两人,一个刚和林墨闹完别扭,一个刚和刘宇闹完别扭,心情都差得很,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了。
张嘉元挥了挥手,“你还要打啊?”
“不打了。”周柯宇说,“我现在可未必能打得过你。”
“你知道就好。”张嘉元半开玩笑地说道,把手放下了。
但他刚一放下手,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纵使他武功盖世,天下第一又如何,他最想保护的那个人,已经失去了。
但好在,他还可以执起手中剑,去守护林墨用生命救下的这个红尘人间。
那便是他余生的使命。
那天离开昆仑山的不止张嘉元一人,和张嘉元一起离开的,还有力丸、赞多和刘彰。力丸说自己要回去找伯远,伯远回山中隐居,力丸又恰好来到中原,自己可以去山中陪他一段时间。而刘彰决定和赞多去一趟东瀛,和那边的刀客切磋一下刀术。
“也好,”当刘宇知道刘彰的决定以后,似乎感到很欣慰,“你也总算是放下你的心结了。”
刘彰笑了笑,自我解剖道,“可能人就是要死过一次,才会看破很多事情。”
“是啊。”刘宇点点头,“我早说过,你不会一辈子都留在景明客栈,你本来就不是安于一隅的人。”
顿了顿,又道,“但是,景明客栈和万春楼,永远等你回来。”
刘彰郑重地“嗯”了一声,下意识地想抱个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前,伸出胳膊抱了抱刘宇。
昆仑山下,白雾蒙蒙,刘宇和周柯宇站在昆仑山门口,看着他们几个人踏着白雪渐渐远行。细雪飘落如纷飞的梨花,舞在一片深色如剪影的枝叉上,雪地上留下几串脚印,自同一处分散,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而去,像是夜空中四散的烟花一般,散落于广袤的天地之间。
这脚印大概很快就会再次被雪掩埋吧,刘宇心想,但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所有事,和走过这里的所有人,会一直印在他们的心上,永远不消散。
天似乎有些要放晴的迹象了。
待他们的身影已经变得很小的时候,刘宇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笛音。
那笛声是从远处的高地传来,刘宇听见声音回过头,循着笛声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尹浩宇站在身后的一处高峰上吹笛。
他披着一件白色的袍子,如松柏一般立在风雪里,细雪悠悠,随着笛声飘落,悠扬的笛声伴随着越来越小的雪,一曲送行,是祝福,是不舍,是心心念念盼重逢。
他的眼神盯着远方,那是苗疆的方向。
既然命运已经写好,那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不会也会按着既定的命运再次重逢呢?
刘宇盯着尹浩宇看了许久,才慢慢回过头来。他看着那渐渐停息的飘雪,往前走了一步,借着那笛声,轻声念道: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说完,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边的乌云已经很稀薄了,甚至已经呈现出清澈的白色,风也停了,不再呼啸狂奔。
刘宇面对着风平浪静的雪地,慢慢地伸出手去:
“周柯宇,雪停了。”
这下了数天的大雪果然停了,不知何时,那细细的小雪也都不见了,天也亮了,云层中透出了一点点光,像是天光乍破,晨曦破晓一般,温暖地洒在洁白的雪被上。
刘宇仰着脸,用手挡了一下额头,那光穿过指缝,照到他的脸上,把他的眼睛照成了浅浅的琥珀。
他说,“周柯宇,有光。”
那光有些刺眼,可是刘宇好喜欢那光,他感觉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亮这么温暖的光了,这让这淡淡的一点温暖显得弥足珍贵。
周柯宇在他身后说,天亮了,自然有光。
刘宇就转过身去看他。
周柯宇站在雪地里,黑衣上落了些雪,霜寒剑上还挂着刘宇送给他的木剑吊坠,在微风里摇摇晃晃,打在剑鞘上,发出叮铃当啷的声音。
他看着周柯宇的眼睛,他的眼睛一直都很好看,但此时此刻看他的眼睛,刘宇总觉得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刘宇想了想,才意识到,霜寒剑主人的眼睛好像一直都如刚刚看到的天空一般,是冷冷的雪寒寒的冰,而现在他的眼睛却像是晨曦,像是天光,暖暖地照在他的身上。
刘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周柯宇,问你一件事。”
周柯宇说,“你问。”
刘宇一步一步踏着雪走到他面前,一边走一边问道,“当初为了杀五仙教的两位长老,你我都被对方的剑刺中,濒死之时,你在雪地里写了一个字,你记得你写的是什么吗?”
周柯宇思考都没思考,就很诚实地回答他,“我写了一个‘忘’字。”
刘宇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爽快,声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倒是记得清楚。为什么写‘忘’?要我忘了你吗?”
周柯宇摇了摇头,“不,我想写‘忘川见’,没有写完。”
这回答倒还能让人好接受些,刘宇笑了一声,开玩笑道,“忘川还要相见,就是死了也不放过我对吗?”
周柯宇反问他,“那你倒说说,为什么在‘忘’前面写了一个‘不’字?”
刘宇想反驳他,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可反驳的话语,于是朝周柯宇旁边走了两步,转移话题道,“去找刘彰的路上,我对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周柯宇的目光随着他挪到了身旁,“当然记得,”他很肯定地回答,“你要我带着醉雨阁所属的势力,退出十二楼。从此以后,中原的醉雨阁与十二楼平起平坐。”
“嗯。”刘宇点点头,一副你居然还记得的表情:“我那天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
“我当然知道你是认真的。”
“那你怎么想?”刘宇问他。
“我能有什么想法。”周柯宇抱起臂,跟着他的步子走到他旁边,“十二楼的势力本来就已经跟着醉雨阁和万春楼分成了两派,你无非就是想让我帮着你压着那些不听你指挥的楼,一起维护中原的安宁。”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刘宇浅笑着评价,“我不说,你倒是都懂。”
“谁让咱俩打了那么多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刘宇被他的话逗得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了身去。
他看着远处的树林,将手放到唇边,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在周柯宇有些莫名的目光之中,招呼了一黑一白两匹马飞奔了过来,停在了两人的身前。
这两匹突然出现的马惊得周柯宇眼睛都瞪大了,一脸稀奇地看着这两匹马,“你的?”
“我的。”
“哪里来的?”
“鄯城买来的,当时在鄯城,我就想着,要买两匹快马,从这里一路驾马回宛陵。当时张嘉元和林墨也买了,可惜已经用不上了。”
周柯宇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剑,奇怪地问,“为什么不御剑飞行?”
刘宇没说话,转过身,踏上马镫,翻身上了马。
他手拉着缰绳,迎着天光的方向,扬声道,“从昆仑到宛陵,经西海,过潼关,一路向南,跨越八百里秦川,你难道不想策马同游,看看我们要守护的这片河山吗?”
他说这话时,天边的一缕光穿破云层照在他的身上,一袭白衣连着白马都披上了耀眼的金色光芒,连发丝都浅成了银杏的颜色。
不知为何,这样的场景让周柯宇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刘宇的时候,那个大殿里到处都是黑暗,唯有他是白色的,像是撕破黑暗的那唯一一束光。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虽生于黑暗,心却一直在追寻光芒。
宛陵,渝州,千灵山,情花谷,辽东,鄯城,昆仑……他们这一路所有同行的人们,又何尝不是一直在追寻光明。
于是他也将手放在马上,侧身上了马。黑马原地踏了几步,他手持缰绳,让黑马走到了白马身旁。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雪后初晴,久违的阳光穿过云层照下来,将白茫茫的雪地照成一片亮亮的金色,连那灰蒙蒙的树枝剪影也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风已停息,天地之间皆是风雪过后安逸的寂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骑着马,踏在一路白雪之上,并行走出两道长长的脚印。
向天涯,向红尘,向众生。
从前江湖沉浮,幸有知己相伴,今后各自天涯,却也不再孤单。
—全文完—
后记稍后放出
宝宝们可以评论了!我爱评论!
因为这次不存在剧透问题了,所以大家的评论我都会回啦!❤️❤️❤️
【宇言嘉/暴风周宇】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中)
1810三人行
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游戏环节,刘宇悄悄调换了位置,边与队友调笑边把手臂轻搭在张嘉元后背。
果不其然,被躲开了。
刘宇心一沉,观察张嘉元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漂亮面孔却依然敬业地保持着灿烂。一滴汗水流进笑涡,他朝着镜头做了一个俏皮的吐舌头扇风动作,便轻轻松松讨到了一张夏日冰凉贴。
张嘉元在躲他。
作为一个情感细腻的人,刘宇在这方面的直觉向来十分敏锐。尽管张嘉元平时还能和他进行交流,情绪上也没有明显的转变,但刘宇能感受到,从那节方言课后,张嘉元便开始对他做出一些肢体上的回避行为,比如刚刚那个躲闪。
刘宇有...
1810三人行
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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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环节,刘宇悄悄调换了位置,边与队友调笑边把手臂轻搭在张嘉元后背。
果不其然,被躲开了。
刘宇心一沉,观察张嘉元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漂亮面孔却依然敬业地保持着灿烂。一滴汗水流进笑涡,他朝着镜头做了一个俏皮的吐舌头扇风动作,便轻轻松松讨到了一张夏日冰凉贴。
张嘉元在躲他。
作为一个情感细腻的人,刘宇在这方面的直觉向来十分敏锐。尽管张嘉元平时还能和他进行交流,情绪上也没有明显的转变,但刘宇能感受到,从那节方言课后,张嘉元便开始对他做出一些肢体上的回避行为,比如刚刚那个躲闪。
刘宇有一些委屈,他自认为自己工作上认真负责,生活中平易近人,对朋友、对同事都细心有分寸,怎么到头来一个个的都要远离他、讨厌他?
刘宇想起他的前室友周柯宇。刚出道时,因为公司的要求,他们在工作中多少还有一些配合的部分,到后来公司跑去推别的CP,他们便连戏都不用演了。公开场合的周柯宇和刘宇就像是两个陌生人,隔的距离可以站下一条早市队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关系差。私下里他们更是完美做到了互不打扰:周柯宇一起床便消失不见,仿佛房间只是他睡觉的地方;刘宇也早就不帮他清理卫生了,平日里只当他是个好看的摆设。
刘宇也想过他和周柯宇关系恶劣的源头是什么。他承认,为了藏住自己隐秘的爱好,他确实是自私地霸占了屋内比较多的空间,可周柯宇当初是答应了这件事的。如若他真因为这个不情愿,向他来讨一个解释,那自己也是难以启齿......
总之,住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不说话,一个有心事,再加上无法进一步沟通,不和是必然的事。
但张嘉元是为什么突然变了对他的态度,难道是周柯宇和他说自己坏话了?
刘宇晃了晃脑袋,他不愿意用这种思想揣测自己的队友。张嘉元和周柯宇不一样,平日里不过是没心没肺的小朋友一个。他身为队长和哥哥,理应先走出这一步。
“姐姐,我真的憋不住了,我去一趟很快的,待会儿见!”
张嘉元刚才喝多了饮料,这会儿感觉来了,快速和staff打了声招呼便着急忙慌地跑去了厕所。
可能是解决完大事心情舒畅了许多,张嘉元的步伐也变得缓慢起来。厕所在走廊的最深处,张嘉元刚刚跑进来的时候没觉得远,现在杵这一看,这条道确实还挺长。
拿来做各种杂室的走廊不用考虑采光问题,窗户都布置在大门紧闭的隔间里,处于外部的走廊除了出口处有些光线,每一个角落都灰霭无比。
张嘉元视线朦朦胧胧,眼看着快走出去了,一只冰凉的手倏地从黑暗中伸出,紧扒着他裸露在外的小臂将他拽进了门。
“咔嗒”一声,那人将门上了锁,唤醒了张嘉元的宕机状态。
是谁?粉丝?跟拍的私生?张嘉元神经瞬间绷紧,右手在身后摸索寻找着可使用的硬物。他不知道对方的心理是否正常,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携带管制刀具,如果真遇到最坏的情况,手无寸铁的自己是难以进行防卫的。
脚步声响起,那个人在靠近他。张嘉元摸到了一个铁丝衣架,由此他判断出这个地方应该是他们的服装间。他攥紧了手中的“武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应付接下来的对抗。
随着他们相隔的距离愈来愈近,他身边的空气中逐渐充斥丝丝清甜的香味。应该是女生,张嘉元想,这个香好熟悉,他好像在哪个队友身上闻到过。张嘉元降低了些警惕,僵直的背也放松了一点,但下一秒,那只冰凉的手便重新攀上了他的肌肤。
张嘉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汗顺着脖颈上蔓延的青筋滴进了衣领。他咬紧牙关,反手握住那人的手腕一拽,成功听到了一声细弱的痛呼。
“嘉元...”
漆黑的房间十分寂静,对方的声音如降完噪般清晰,令张嘉元有一瞬间的恍神。
身后的开关被按动,房间内骤然光亮。刘宇红着眼圈抬头望他,睫毛像是被洇湿了的蝴蝶翅膀,看起来脆弱又破碎。
无数个旖旎夜晚,张嘉元如朝圣般细致亲吻过小雨身体的每一处。美梦起于贪念,也终于贪念——当沸腾的爱欲鼓动他掀起那面纱的一角,千万只腐烂的手便会拉他坠进无底深渊,令他在恶火炙烤中清醒,痛苦地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而面纱下的小雨,就是这副表情么?
“嘉元,很疼,放开我。”
张嘉元回过神,像被烙铁灼烧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刘宇轻轻揉捏着自己那处被狠戾对待过的肌肤。“嘉元,我约你说话的方式有一些突然...我先向你道个歉,”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单刀直入,“这一次找你是因为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最近为什么讨厌和我有身体上的触碰?”
刘宇说完便去搂他的手臂。张嘉元这几天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他下意识一躲,收获到了刘宇一个“你看”的有声表情。
“和我说一说吧,到底是为什么?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了么?”
听见刘宇的提问,张嘉元张开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无助地抿紧嘴角,摇了摇低垂的头。
在发现平日里朝夕相处的队友就是他寤寐思服的小雨后,漫无边境的禁忌感便化成了粗长的锁链,将他的手脚牢牢桎梏。他无法再和刘宇像兄弟般相处,如若不刻意保持距离,张嘉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理智之外的事。
而今天,刘宇却不知死活地把自己亲手送到了他面前,就站在离他五十厘米远的地方,没有任何遮罩地、轻易地用可怜巴巴又单纯的脸蛋向他展示自己的无辜。
这是一个只有他受难的世界。
张嘉元心头突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恨。他奉小雨为缪斯,刘宇却把他钉入漆黑的十字架;小雨给予了他性与爱的启蒙,刘宇却又强迫他克制无限铺张的欲望。在梦中,他为了不再隔着面纱亲吻小雨而落入地狱之口,而现实里刘宇柔软的脸庞离他却是这么的近,近到他上前跨一步就能吞噬这条生命的所有呼吸。
刘宇做了什么?刘宇做的可太多了。
而他什么都不能说。每一个字都被打上了禁忌的封条,在少年心底滋生罪意,谁都不知道它将在什么时候爆发,但至少不该是现在。
张嘉元复杂地看了刘宇一眼,在他再次开口前离开了隔间。
——
尹浩宇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时,周柯宇已经在自己曾经的宿舍门前站了五分钟。
尹浩宇挑眉,上前拍了拍周柯宇的肩。
“哥!你回来了,”看着周柯宇一脸狼狈地对他做嘘声动作,尹浩宇有些不厚道地笑出声,“我吓你的,刘宇哥不在自己房间,他去...算了,反正你也不关心。总之他不在,不过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拿什么东西就尽快吧。”
“谢了弟弟,你真贴心。”周柯宇麻利地拧动门把手,光明正大走进了房间。
正如尹浩宇所说的那样,他忘记拿自己的剃须刀了。米卡将自己没用过的新剃须刀给了他,但他始终还是觉得自己这个用着比较顺手。于是犹豫许久后,他还是决定为他的宝贝剃须刀冒险返回来一趟。
多亏尹浩宇的帮助,丝毫没有阻碍地,他成功进入了卫生间。
刘宇有一个令他特别无语的习惯,就是卫生间的门必须关着,理由是卧室的香薰和卫生间的香薰不一样,如果不关门,味道会混合在一起。
而此刻,他却无比感谢前室友这个习惯。因为就在他刚拿到自己要找的东西时,他听到了外面门锁扭动的声音。
没错,是刘宇本人回来了。
周柯宇握着自己的剃须刀躲在门后,188的身高硬是蜷成了小小一团。在脑内紧急开了个会,周柯宇最终决定给尹浩宇发消息,让他待会儿装作有事把刘宇引走,然后自己再悄悄离开。
还没等到尹浩宇的回复,门外便传出“吱呀”一声。周柯宇听过这种声响,这是刘宇拉开他那个神秘大衣柜制造出来的动静。他猛地屏住呼吸,连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难道刘宇要拿衣服洗澡了?
煎熬地度过了大约三分钟,外面再也没传出任何声音。周柯宇打开手机,看见尹浩宇在一分钟前给他回复了个“OK”,应该是已经把刘宇约走了的意思。
周柯宇慢慢直起身子,将卫生间门轻开了个缝儿。他谨慎地将脸凑到门缝前,试图观察外面的情况。而当视线逛到卧室中央,周柯宇瞳孔骤缩,狠狠攥紧了自己的t恤,一个转身背靠住墙。
门外的世界里,本该被约走的刘宇,此时正穿着他从没见过的衣服坐在床的正中间。
他凝了凝心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德的克制在盛大的好奇心下被碾压成齑粉,周柯宇翻过身体,继续将眼睛对准了门缝。
刘宇满身都是圣洁的白。精致繁美的蕾丝贴身包裹住他小小的身体,在腰腹以下绽放出短翘的裙摆。他朝镜头俯下身,柔软的胸脯被手臂挤出了一条浅浅的沟壑。
“这里有点痒...”刘宇调整着手机的拍摄角度,垂下眼睫挠了挠那颗被蕾丝网面磨肿的葡萄。
“这里也有点...”镜头被切换成后置,刘宇将手指伸进勒紧大腿肉的白色半透明长筒袜里,勾起布料弹了一下,“痒。”
刘宇靠坐在他们当初一起选的巧克力软包上,娇憨地问镜头:“怎么办?”
怎么办。
周柯宇低头和自己兴致勃勃的兄弟say了个嗨。
尹浩宇来得有点迟,当他带着换好衣服的刘宇走出房门时,周柯宇的腿都已经蹲麻了。他龇牙咧嘴地站起身,将外套系在腰间,一瘸一拐地回了b栋。
五分钟后,刘宇回到了房间。在柔和灯光的照明下,他盯着卫生间的那道门缝若有所思。
——
“您有新的推送,请注意查收~”
小雨来兑现他的承诺了。
粉丝们先是有些意外,紧接着是福利到来的狂喜。比起安静地待在照片里,人们更渴望看到他在视频中的生动的样子,而时隔刘宇上一次发视频已经有半年时间,因此这次的更新对粉丝来说可谓是一份久违的大礼。
张嘉元靠在床边,默默观看着小雨的新视频。他把音量调得很大,偌大安静的单人宿舍内,小雨不经意漏出的喘息,话语里黏黏糊糊的口水音,都被他捕捉得清清楚楚。
镜头一直没有向上挪的趋势,张嘉元便了然,小雨没有戴任何的发饰,包括他想看的猫耳朵。
以前小雨想向他们展示自己新得到的漂亮配饰,往往会拍一些它们待在他头上或脖子上的特写,在进行脸部打码后发出。偶尔疏忽露出的一点点小下巴尖尖,都能够让张嘉元放大欣赏一天。
而现在,他的小雨拥有了刘宇的脸。
张嘉元隔着屏幕,用大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小雨左手手腕上那一圈青紫。
也拥有了他在刘宇身上留下的痕迹。
————————tbc————————
剧场一:
刘宇不爱锁门,在宿舍居住的时间内,他选择给予他的队友们全部的信任。
凌晨一点,有人利用着这个信任打开了这扇房门。
那人踱步到刘宇床前,背对着月光蹲下,轻轻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空调被,将脸埋进他最为柔弱的腹部。
男生狠狠吸了一口他身上的馨香,语气痴迷又委屈:“为什么不戴猫耳朵?”
剧场二:
【Pa🌲:刘宇哥,你还在小九房间吗?】
【🐟:在。怎么啦】
【Pa🌲:周柯宇回来你们房间拿东西了】
【🐟:好,谢谢派派,我知道了】
【Pa🌲:但他不想让你知道】
【🐟:......】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件事呢】
【Pa🌲:因为我想让刘宇哥知道】
【Pa🌲: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哄哄他,可以不】
【🐟:...好】
【INTO1恋综】换乘恋爱-第三天
本文含:万1567891011乱炖
前期总体略虐,慎看
但是今天可甜了真的
——————————
第三天
刘宇今天要去剧团,起得早。他伸了个像是舞蹈动作似的懒腰,下了床。窗外天还泛着青,月牙还未彻底隐去,春日的清晨安宁却微凉
他洗漱完,披了件外套下楼,发现自己是第一个。
“昨天伯远给我们做了早饭,不过我不会做饭,只能准备点牛奶面包,估计他们也吃腻了。没办法,给大家点外卖吧。”刘宇对着镜头说,随后打开手机下了单。做完这件事后,他在柜子上取了只剔透的玻璃杯,去厨房接了杯温水慢慢喝下。
院内似乎有鸟在夺食,翅膀扑棱着发出声响。刘宇端着杯子去落地窗旁...
本文含:万1567891011乱炖
前期总体略虐,慎看
但是今天可甜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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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刘宇今天要去剧团,起得早。他伸了个像是舞蹈动作似的懒腰,下了床。窗外天还泛着青,月牙还未彻底隐去,春日的清晨安宁却微凉
他洗漱完,披了件外套下楼,发现自己是第一个。
“昨天伯远给我们做了早饭,不过我不会做饭,只能准备点牛奶面包,估计他们也吃腻了。没办法,给大家点外卖吧。”刘宇对着镜头说,随后打开手机下了单。做完这件事后,他在柜子上取了只剔透的玻璃杯,去厨房接了杯温水慢慢喝下。
院内似乎有鸟在夺食,翅膀扑棱着发出声响。刘宇端着杯子去落地窗旁倚着,饶有兴味地看鸟儿斗架,不自觉又发起呆来。
【字幕:一大早就有心事涌来?】
不多久外卖到了,刘宇取了进来。小笼包和热豆浆,兼有几样甜的点心。他把餐盒用毛巾捂着,生怕冷了,自己倒是没想起来先取出点填填肚子。
这时第二个起床的人也下来了,是高卿尘。他望着刘宇护着的餐盒,恍然大悟似的对他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刘宇,你订了早饭吗,你好贴心~”
刘宇冲他一笑,点点头:“小九,睡得怎么样?来先吃吧。”
高卿尘揉揉眼睛,走到餐桌前坐下:“呼……睡得不错。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是啊,”刘宇打开一个餐盒,推到他面前,又递来一杯豆浆,“你要吃这个还是吃点心?我今天就去练练功,走走新剧本,回来的早。”
“小笼包?”高卿尘看着餐盒里的东西又惊又喜,“我真的喜欢这个,我好爱你刘宇~”
说完,他夹起一只包子,小心翼翼地吃着。
【字幕:小九的中国本土化程度很高嘛!】
楼梯上趿趿拉拉着拖鞋声,尹浩宇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来。他声音慵懒,像没睡好:“早上好宇哥,早上好,小九……哥哥。”
他注意到高卿尘已经坐下,声音一下子变了样,好像瞬间清醒了一样。
小九反而好像没事发生过一样,微笑着对他说:“派派早上好啊,来吃小笼包吧!是刘宇买的,真的很好吃!”
尹浩宇本是有点不自在的,听他这么说忽然心里有了点底气,便得寸进尺地直接坐在了高卿尘旁边的位置上,从他盒子里拣包子来吃。
“你别抢我的呐!”高卿尘肉眼可见的不乐意,撅着嘴看尹浩宇。尹浩宇便和他对着撒娇:“就吃一个,小九哥哥。”
刘宇看他俩这样,在旁边干笑:“行了啊,你俩也是挺厉害的,才两天,给别的参赛选手一点机会。”
他这话听着只是普通的打趣,可用在这两人身上却是完全不对劲。高卿尘和尹浩宇都收了手,尴尬的气氛眼见就要蔓延开来。
“什么参赛选手,刘宇你要追小九,还是派派?”刘彰的声音传来,他站在楼梯上看戏已久。
“闭嘴,吃饭。”刘宇甩给他四个字。
刘彰极其不乐意地歪着头走过来,看了一眼菜色,从刘宇手边打开的一个餐盒里直接捏了一只包子塞进嘴里:“刘宇你真是,到我就这么凶。”
小笼包被刘宇保护的很好,里面的汤汁瞬间喷出来盈满了刘彰的口腔。
“咳,咳咳,好烫!”刘彰被烫的哈斯半天,看见桌子上的水杯,便不管不顾地端起来,就着个底儿一饮而尽。
喝完水他的烫也解了七分,刘彰伸出大拇指夸赞刘宇:“你这包子威力真不小。”
刘宇却半天没有回话。
那杯子是他喝过的,没第二个人注意。他心中半是嫌弃半是不好意思,嫌弃刘彰怎么这么莽撞,不知是谁的水就能端起来喝一口,不好意思却是为了那是他喝过的,总有种莫名的不自在。
【字幕:好像回到校园,青涩的时候】
一旁高卿尘却是为了昨天自己收到的信息努力地想着办法化解他和尹浩宇的尴尬。他眼睛乱瞟,终于看到点可以引起话题的东西。
“派派,”他拿过一只餐盒并打开,里面装着奶黄包,“你尝尝这个,不一样的。”
尹浩宇配合地点点头,拣了一只,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片刻后惊喜地抬头对高卿尘露出笑容:“这个真的好吃!”
“是吧!”高卿尘弯眼笑着望他,然后转头问刘宇:“你是订的哪家?有时间我也要试试!”
刘宇笑着把店名告诉他,心里却在暗暗吐槽,你连吃都没吃,看着派派觉得好吃就已经想好长长久久了吗。
误会大了,刘宇现在打心眼里觉得高卿尘和尹浩宇一定是看对了眼,殊不知这两人爱恨情仇比他看到的要多得多。
于是当高卿尘记好店名,笑着对他说刘宇我爱你时,他赶忙摆手推脱:“你可别爱我。”
这一下子弄得高卿尘委屈了起来,半晌不说话。
“你们吃上了!”林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楼下的四个人仰着头等他下来,却半天没了动静。终于上面再传来了脚步声,四人笑着等他,却看见是周柯宇晃悠着两条长腿,揉着睡乱的头发走下来。
“柯宇,墨墨呢?”刘宇有些担心。
周柯宇眼皮一耷,无奈地指了一下楼梯:“在洗漱台磕到头,蹲在地上耍赖呢。”
刘彰哈哈笑起来,尹浩宇皱着眉问周柯宇:“你就不管他下来了?“
周柯宇伸手拆了一盒新的包子,慢条斯理地说:“谁今天和他约会,谁就照顾他。我今天不想管他,搞不定。“
“醋,派派。“高卿尘在旁边冷不丁说,周柯宇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他,有些无可奈何。
“谁说我吃醋。“周柯宇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却换来高卿尘有些迷茫的眼神。
“你也要吗柯宇?“高卿尘手里端着一小碟醋,正伸向在吃小笼包的尹浩宇。
他的汉语总是这么说好就好说坏就坏,周柯宇无语,在心里暗暗吐槽。刘宇早就憋不住,站起身来去厨房刷杯子,试图用水流声掩盖自己失态的大笑,刘彰则是无所顾忌,笑得昏天黑地。
【字幕: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尹浩宇珍惜地用小笼包蘸着醋,发誓以后再思念哥哥就去吃小笼包和奶黄包。这样平静的互动对于他而言已经说得上是一种幸福,如果昨天的约会几乎让他失去勇气,那么今天的一切却又暗自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
高卿尘望着尹浩宇郑重的样子,发起呆来,不知在想什么。
“周柯宇我们真的完了,没可能了。“林墨苦着脸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周柯宇。
周柯宇笑着摇摇头,心说你晚上看见蛋糕就又变一个人了,没再理他。
林墨哼哼唧唧,终于吃起了早饭。这时伯远从楼上下来,看见一屋子的人有些惊讶:“我今天快成最后一个了?”
尹浩宇正得意,忍不住怼他:“远哥,你快比元儿哥还懒了。”
伯远笑着佯装生气地捶了他一拳:“你别想再吃我做的饭。”尹浩宇则是连连道歉。
刘宇已经收拾好要出门了,引得高卿尘一阵惊讶:“刘宇,去那么早啊,你路上小心!”
“我送你吧。”伯远看了一眼表,忽然慌了起来,“对不起派派,你说的对,我昨晚好像定错闹钟了。刘宇,你等我一下,我开了车一会儿捎上你吧。出版社离市演剧团挺近的。”
刘宇点点头,说院子里鸟儿又在打了,他抓了把小米先出去喂它们。
“刘宇真的好有爱心哦。”高卿尘吃饱了,靠着椅背吸豆浆。
“小九,”伯远喊他,想说些什么,可身边人太多不好点明,“我一会儿让工作人员联系你。”
高卿尘愣了一下,随后会意,冲他点了点头。伯远见自己猜得不错,微笑着向大家说了再见,便也出门。
“林墨,”周柯宇忽然喊,“你在哪儿上班,要不我也送送你?”
林墨这会儿正玩着手机喝豆浆,闻言也没抬头:“我算半个自由职业,没重要的事情不用特意去哪儿。”
周柯宇看上去有些失落,浅浅地噢了一声。
这时张嘉元从楼上下来,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哟,这谁买的早点,还有剩吗?”
“刘宇买的。”高卿尘喝完豆浆站了起来,“我也准备走了,大家拜拜。”
尹浩宇跟着他站起来:“我送你,小九哥哥。”
高卿尘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可是我有开车,派派。”
不到黄河心不死,这是尹浩宇最近学到的中国俗语:“那你送我,哥。”
林墨嘴长得比包子还大,扯着刘彰和他对视,两人没忍住都笑了出声。
“打什么哑谜。”周柯宇皱着眉。
林墨摆摆手,不肯说,只是牵着刘彰和他站起来转圈击掌。
“走吧。”高卿尘没注意其余人气氛的奇怪,伸手替尹浩宇整了整头发,拎起包出门。
尹浩宇被林墨和刘彰拦下,两人分别给了他一个拥抱。尹浩宇感到一头雾水,但没多问,赶忙追上高卿尘生怕被落下。
“你们发啥疯?”张嘉元嘴里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问道。林墨看那两人确实走远,才神神秘秘地把三个人拉成了一个圈,得瑟着等他们再问自己。
“你快说啊。”张嘉元有点着急。
林墨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刘彰都看不下去了,拍了他一巴掌:“你不说我说。”
“那可不行!”林墨笑着,“这是我发现的。”
“林墨,别闹,快说。”周柯宇好脾气地催他,“我上班快迟到了。”
他这才开口:“其实,我发现,派派是小九的X。”
“啊?”周柯宇以为他开玩笑,“为什么,你哪儿听来的?”
“无可奉告,你们记住就行了。之前说要追回小九的就是派派,你看他俩今天这样,肯定有戏,真不容易啊。”林墨笑着。
“追前任肯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啊。能下定决心就不容易,那俩人之间肯定有不少事儿。”刘彰说着,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忽然闭嘴。
“哎,你们都不信。”林墨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当时我跟AK说,他一下子就信我。你们两个真的是……还是刘彰对我最好,可惜你已经开始追刘宇了。”
他这话一出口,连最爱搭茬的张嘉元都没接。
刘彰干笑两声:“林墨,你可省省吧,乱点鸳鸯谱。我就跟刘宇约了一次会而已,等下次要是抽到和你约会,我也追你得了。”
周柯宇叹了口气,表示不想参与他们的斗嘴,悠悠问道:“谁出门,我时间不算紧,能载一程。”
然而除了已经拒绝过一次的林墨外,刘彰表示自己今天要在房间里写demo,张嘉元表示自己今天没有排练计划,要带林墨出去玩儿。
可恶的弹性工作者,周柯宇恨恨地想,独自出了门。
【镜头转到尹浩宇公司楼下】
“到了,派派。”高卿尘打量着面前的高楼,面无表情,“下车吧。”
尹浩宇不急着下车,反而转头问他:“……小九,下班之后有空吗?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厅,我想带你去。”
他盯着高卿尘的眼睛,攒了一早上的勇气一股脑用了起来。
高卿尘想了想,有些抱歉地笑着对他说:“抱歉,派派,我大概有事情。”
尹浩宇垂下头:“是不是远哥要约你出去?”
“应该算是我约他。抱歉,派派,我们下次……”高卿尘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想安慰他。
而尹浩宇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声音却有些自知理亏的怯弱:“小九,我怕没有下一次。你别去,求求你,我怕你去和远哥约会我们就轮不到我有下一次。”
车内忽然沉默,高卿尘垂着眼,不肯说话。
“别去。”尹浩宇再次请求。
高卿尘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些愠怒:“Partick,你不应该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分手状态,伯远哥是很好的人,你这样说而我又答应你的话怎么对得起他的好。你根本不明白,总之我已经和他约好了……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下车吧。”
他把手从尹浩宇手中狠狠抽走,白皙的皮肤被攥得发红。尹浩宇自知失言,却又感到无比委屈,垂着头说了声抱歉便下了车。
高卿尘看着他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落泪的冲动。
【单采间:高卿尘】
导演:“今天在车上好像和派派闹了矛盾呢。”
高卿尘点点头,有些难过地开口:“是的……虽然我知道我不应该那么凶他,因为他其实在害怕。我什么都没让他知道,还这么对他……真的不好,我不想这么凶的。
明明一直都是我在任性地做决定,可是对方真的步步紧逼的时候我还会想要生气。真的太差劲了……我应该不适合来这档节目吧。对不起,派派,真的对不起。”
【镜头回到别墅】
林墨和张嘉元一起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刘彰已经回房间写歌。在经历了几轮厮杀后,林墨被队友气得不想玩儿了,便把手机一甩,愤愤地吃起茶几上的水果。
“别生气啊林墨。哎,你快说,想去哪儿玩,我骑摩托带你。”张嘉元笑着哄他。
林墨嘴里塞着几颗草莓,鼓囊囊的像仓鼠,他奋力咽下去后慢悠悠开口:“不出去也行,张嘉元,我今天约你就是想单独回答一下你的问题。我的真名是黄其淋,没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张嘉元一愣,忽然牙根痒痒,抓了颗草莓,拿出咬碎林墨的架势吃掉它:“没了,我以前看过你演的电影,真的很好。没想到你现在不在这一行了。”
“生不逢时呗。”林墨似乎不想探讨,“玩跳棋不玩,张嘉元?”
张嘉元站起了身,活动了几下关节,接着一把把林墨从沙发上拎了起来:“不玩跳棋,林墨,你说的约会那就必须得约,到院子里等我,我去拿头盔。”
林墨怪叫起来:“张嘉元你力气这么大?”
张嘉元笑笑,伸手揽着他的腰,一用力顺势就直接把人扛到了肩膀上:“你也太轻了,不能怪我。”
“行,咱去外面吧,”林墨感到颜面尽失,“你把我放下来,我要去拿相机。”
“放啥放,”张嘉元来了劲,“我给你扛上去,我跟你说我都不带喘的。”他说完,迈开长腿真的往楼梯处走。
林墨在他肩头叫苦不迭,奈何力量不足以反抗,也只能被他扛回了自己房间。张嘉元在他房间门口停住,小心翼翼把他放了下来,而林墨还在鬼叫,把隔壁的刘彰都吵了出来。
“你们在干嘛?这么闲要不正好来听我新歌?”刘彰笑着说。
“不闲不闲。“张嘉元一把按住正打算跑去找救援的林墨,“你好好写,晚上回来我听。走吧林墨,去拿相机。”
林墨低低地答了一声,回自己房间拿了相机包走出来。
张嘉元拎着两个头盔,拽着他下楼到院子里。他笑着把一个头盔按到了林墨脑袋上,帮他调整好,又自己戴上一只:“你要没啥地方想去,我就带着你去我想去的地方了。”
林墨的声音在头盔里闷闷的:“随便你。”
于是二人上车,林墨有些害怕地抓住了张嘉元的衣服,却被张嘉元抓着手搂上了他的腰。
“你害怕就这样抱着我。”张嘉元说,接着发动了摩托。
林墨起初不敢睁眼睛,把张嘉元抱得死死的。可风实在吹得他身上舒服,他慢慢放松下来,张开了双眼,忽然听见张嘉元说了句什么话。
“没听清,你再说一次。”林墨冲他喊。
张嘉元一愣,其实自己只是自言自语,没想到林墨耳朵那么灵。他不好搪塞,只好大声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林墨,我好久没有这样带过人了!”
他说的不是假话,自从刘宇搬了新家,不再需要他骑摩托车接送,自己就几乎没怎么载过人。只是偶尔和刘宇去兜风,其他人想都别想,谁不知道那后座是给刘宇一个人坐的,即使分手这些年,也再也没人主动提出要坐他的后座,他也没再提过。
从背后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这样的感觉已经变得陌生。他心里难过起来,学着刘宇的样子咬了咬下唇,加快了摩托的速度。
“你慢点,你慢点张嘉元!”林墨把他抱得更紧,张嘉元始终没有慢下来的意思,也没再回话,直到目的地。
林墨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长大了嘴。
“你怎么找到的这种地方?”他惊喜地发问。
刚才张嘉元带着他左拐右拐,钻小巷子的时候,他简直要发火,摩托车被他以不便利的理由停得老远,他本想说累了歇会儿,那人竟然回答要背着他走。于是林墨只好噤声,乖乖地跟着他钻来钻去。
没想到最后能钻到一个荒废学校里。教学楼已经被推了一半,只剩下一栋矮矮的独立单楼还站在那里,沙砾和废弃钢筋混凝土毫无掩饰地暴露在空气里,几株险被压断的胡杨顽强地伫立其中,有乌鸦在砖石上停驻,见到有人来就拍拍翅膀飞走。
林墨拿起相机,找了好几个角度,拍了不少照片,张嘉元叉着腰在旁边看他,几次想强行入镜,都被喝退。
“我们乐队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张嘉元开口,“就在这里练习。周围也没什么人住,刚刚好。这儿一般人找不到入口,还是我们用零食从小学生嘴里套出来的。
“像鬼片取景地,”林墨评价。
张嘉元笑了起来,说真有点像。
两人没再说话,林墨端着相机专心致志地拍着照,张嘉元则找了一块平整的混凝土块坐下,盯着林墨拍照的姿势。
“我小时候老说想炸学校,没想到今天真的看见了。”林墨忽然开口,他放下相机,捡起一块白粉在砖上画起画来。
张嘉元抛接着一块石子:“你可别搞破坏,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我兄弟都约好了不跟别人说,结果我还是带你来了。到时候被发现了你得请我吃饭。”
“张嘉元,”林墨忽然歪头看他,“我想去看你乐队演出,给你们拍照。”
“行,”张嘉元一口答应,“最近有演出我喊你。”
林墨继续望着废墟,说不相干的话:“我小时候特别想自由,不想上课不想拍戏,只想在外面玩儿,想把学校炸了。结果后来没法拍戏也不用上学,现在有一所学校在我面前炸了,我也没觉得有多好了。张嘉元,你应该挺自由的,你觉得现在好吗?”
“自由好,但有时候也不好。”张嘉元低着头答他,“你总得为自由付出点什么代价,获得自由就好像砍断你身上所有的锁,其实有的锁你是不想砍断的,但你要自由,就不得不这么做。”
“那你说为了自己坚持的事情,不得不放弃别的东西的人,他们痛不痛苦?”林墨问他。
张嘉元一愣,在心中又将林墨的话咀嚼了一回。诸多回忆忽然涌上心头,他想起来某日的黑夜和黯淡的路灯。痛苦吗,当然是的,那天他骑着摩托离开这座城市,迎着风还感觉那像刘宇的拥抱。他用了多少时间才让自己的心沉淀到可以像如今这样平静地和他相对呢,大概是每一个有星的夜晚,或者无灯的黄昏。
“如果很爱那样东西,当然会痛苦了。”
“那要是没有很爱呢,就只是类似于对铅笔橡皮或者对邻居小孩一样的爱呢?”林墨声音难得沉沉的。
“不会有这样的爱的,”张嘉元隐隐感觉到林墨是在说他自己,“如果只是这么爱的话就不可能是他的锁链了……不是所有人的爱都是写在脸上明明白白的,有的人,爱得像冰山,露出八分之一,自己藏起来了一大块。”
林墨半晌没说话,忽然笑了起来:张嘉元,你不适合说这种感性的话。”
张嘉元也笑了起来:“你也不适合。林墨,你适合笑。”
林墨对他点点头,站起身来,冲着砖石垒起的废墟大喊了一声。张嘉元也跟着站起来,对着废墟大喊。
远处仅存的那栋楼和四周的围墙传来微弱的回声,风忽然刮起来,带起一阵沙尘。张嘉元把外套脱下来,挡在自己和林墨面前,这时他们谁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林墨忽然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说:“我想要一个像今天的围墙一样的人,就算不是很厉害也好,就算不是很高大也好,就算伤痕累累也好,我说什么他都会给我回音就好。”
张嘉元没说话,离他紧了点。风停下来,张嘉元把衣服也放下,林墨的表情和往常无异,还是那幅开着玩笑,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饿了,”林墨说,“张嘉元,你骗我走了好多路,请我吃饭。”
张嘉元对他笑:“行,那你陪我逛街,给你买好吃的。”
林墨点点头,两人并肩从废墟中迈出。
快要离开的时候,林墨再一次回头看了看这片砖石,他浅浅开口:“我觉得这儿像一片海。”
张嘉元没有回答,但忽然有种带他去看海的冲动。
【镜头转向高卿尘工作室楼下】
“远哥。”高卿尘接到了伯远的联络,准时下了楼等他。
“上我的车吧。”伯远笑着说,“你把车就停这儿吧,明天周末,周一上班我再送你过来。”
高卿尘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对伯远开口:“等一下……远哥,要不我们去接一下派派?”
伯远皱起眉:“我们三个一起聊天啊,我在中间是不是有点不好。”
“不是……”高卿尘有些为难,“今天我送他去上班的,他没车,恐怕不方便回去……对不起,远哥,其实我约你就是很想和你聊聊他的事情。”
“我知道,”伯远笑笑,“你俩昨天回来氛围就不对。那怎么办,我们先把他送回家再单独出来?是不是有点奇怪?”
高卿尘摇摇头:“要不我们今天还是不聊了,其实不应该麻烦你的,只不过远哥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好,让我很想倾诉。只是我自己任性而已。”
伯远再次皱眉,转头对高卿尘说:“今天就算不去接派派,小九,我也得跟你聊聊了。你的心态真的很有问题,为什么上来就道歉,我愿意联络你就说明我不介意你跟我聊,而且刚刚我也说过,我猜到了,是和他有关。我没有不愿意,为什么你一直在道歉?”
高卿尘一愣,又想道歉,忽然又觉得不对,便不再回答。
伯远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不忍心再说,只好对他笑笑:“请你吃饭,跟我聊聊吧。派派是成年人,他能好好回家,你别担心他,先担心你自己吧。”
高卿尘在副驾驶上闷闷地点了点头。伯远发动车子带他去了一家餐厅,两人在里面找了座位坐下。伯远轻车熟路地点了餐,并多次询问高卿尘想点什么。
高卿尘看见食物,忽然来了精神,眨着眼睛问伯远真的可以吗,得到对方的应允后便也点起了餐。
服务员走后,伯远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一边问他:“所以你们到底怎么了?”
高卿尘一愣,又想起了这茬,他叹了口气。
“尹浩宇是,我的X。”
伯远喝着水,没半点诧异。
“太明显了。”他缓缓点评。
“其实,”高卿尘继续说,“关于我们的分手,我有事瞒着他。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和他提分手,但还是一直追着我,追到现在,我真的很愧疚。但……我没法和他复合,想跟他解释当年的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今天早上我送他去上班的路上,还凶了他……怎么办……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问你……我……”
他慌乱的叙述被伯远打断:“小九,你肯定还喜欢他。”
餐桌上平静了一两秒后,高卿尘缓缓点头。
“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但是你们没法复合,具体的原因我不问,因为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伯远说完这一句话,凑过去认真地和高卿尘对视,“小九,你要勇敢。派派真的很爱你,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得见。”
高卿尘忍不住,泪水从脸颊滴落,他使劲地点着头。伯远拿来餐巾为他擦了眼泪,再继续温柔地说:“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派派呢,他那么爱你,一定理解你的所有原因和动机,只要你对他说。”
“可是我心里的愧疚感,真的很……”高卿尘抽噎着说。
“你没干什么不道德或者违法的事情吧。”伯远脑子一激灵。
高卿尘皱着眉抬头:“没有,远哥,没有那种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哈。”伯远为自己忽然而来的脑洞冒汗,“应该是你的个人问题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其实,如果是我,我会很希望你能解释给我听。我其实根本不会那么在乎自己被瞒了多少年,因为都已经选择你了啊,追回失去的恋人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既然选择了就已经不在乎会需要多少年了。”
高卿尘微微点着头。
“而且,一想到你要独自背负这样的原因那么久,我会心疼。”伯远认真地说,忽然又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暧昧,立马改口:“啊不是我,我是说派派。他看上去心思很细腻的,一定也会因为这种原因而难过吧。那个孩子给我一种看起来很勇敢可爱,但内心很脆弱温柔的感觉。“
“就像雪一样吗?“高卿尘呆呆地开口。
“雪?你不是泰国人吗……哦,你来中国看的吧,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不是,“高卿尘笑起来,对伯远说,“不是中国,是一个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的地方。雪花就算很勇敢对面,从天上降落,然后手牵手变成城墙,但是其实很脆弱。”
“你想象力很丰富。”伯远笑着说。
他们的菜被一道一道上来,伯远招呼小九先吃饭。
“我相信他。我会对他说的,包括我所有的想法。”高卿尘深呼吸,望着伯远,目光闪烁。
【镜头回到别墅】
刘彰终于从房间钻出来,已经下午四点半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腿大叫不好。
今天是他和林墨值日,应当做饭。之前林墨就和他商量好轮到值日的那天就偷偷点外卖,没想到现在林墨不知所踪。
“我自己来吧。”他抓了抓头发。
五点半,外卖悉数送到,刘彰急急忙忙准备装盘,想要做出一副神不知鬼不觉的样子。没想到被回到家的刘宇抓包。
“真行啊刘彰,你做菜还能做出包装?”刘宇笑着。
“大哥你咋下班这么早,受不了了真的。”刘彰崩溃大喊。
刘宇打量了打量他点的那些菜,慢条斯理地回答:“我都说了今天没什么事情。你早上没好好听,怎么能怪我。哦对了,你应该不用点这么多的,早上伯远说他和小九今晚应该不会回来吃饭,林墨和张嘉元不是要去约会吗,估计也不会回来吃。”
约会。刘彰忽然想起了这一茬,懊恼地大喊:“林墨这个叛徒,之前说的好好的!”
“要不咱也出去吃?”刘宇憋不住笑。
“我点了这么多东西,浪费了。”刘彰皱着眉,倒也不排斥和刘宇出去吃饭。
刘宇想了想:“没事呀,周柯宇和尹浩宇肯定回来,再说了万一他们没吃饱回来要加夜宵呢?再不济就放冰箱明天谁在家谁就热一热当午饭,走吧刘彰,他们都出去快乐了。”
刘彰瞬间被说服:“我想吃烧烤。”
“吃。”刘宇笑着,“走吧。”
两人一拍即合,一起出了门。
六点半,周柯宇到了家,看见餐桌上有字条:
“我和刘彰出去吃饭,这些外卖给你们点的,记得热热吃——刘宇”
他手中还提着个大盒子,里面装满了买给林墨的点心。
“林墨?”他喊了一句,“张嘉元?”
没人回答。
“这才第三天啊。”周柯宇感叹到,“这才第三天,已经没人回家了,世风日下啊。”
他坐下,心说林墨他们估计也快回来了,心中暗自揣着一个惊喜,打起了游戏。
七点钟,尹浩宇到家,流程和周柯宇基本一致,先是喊小九哥哥,再是喊远哥。
“没回来。”周柯宇在沙发上笑着说。
尹浩宇垂着头在他旁边坐下,手里的塑料袋在桌子上放下,发出易拉罐碰撞的声音。他打开,是几罐啤酒。
他仰起头问周柯宇要不要陪他喝。周柯宇想起早上林墨说的话,心中大概有了数,但不敢惯着他,便拒绝。
尹浩宇点点头,自己打开了一罐,仰头大口喝了起来。
“派派,喝这么快小心晕。”周柯宇出声提醒,却看见尹浩宇把易拉罐放下,被苦得呲牙咧嘴。
“你不会之前没怎么喝过酒吧?”周柯宇有些担心他。
尹浩宇看着他,已经有点发懵,他笑了一下闭上眼,轻轻点头。
周柯宇皱眉,把易拉罐从他手里夺走:“那就别喝了,一会儿你就要难受。”
“小九哥哥生气了,怎么办。”没有啤酒在手里,尹浩宇好像没了勇气一样。他眼睛迅速红起来,盯着周柯宇,撒娇似的说。
周柯宇看着他,忽然愣住,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心中不能自制地一软,于是举起易拉罐把剩下的半罐喝下。
他酒量算得上好,喝完后脸也不红:“你别喝了。”
“我一定要让小九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尹浩宇却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又拆了一罐,咕嘟咕嘟喝下去不少,他抹着嘴,话说得很坚定,“我真的爱他,真的。”
周柯宇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没答话。眼见那人又要继续喝,他才伸手再一次夺过去自己喝下,并没收了剩余的啤酒。
“嘴里苦吧,给你吃个蛋糕。”他伸手去拆盒子,尹浩宇摇摇头:“不吃。”
“吃蛋糕没有用,”尹浩宇摇摇晃晃靠在周柯宇怀里,伸手从裤兜里掏出几颗已经被他捏得皱皱巴巴的水果糖,拆开了一颗塞进嘴里。
周柯宇无奈地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心想果然是小孩,一下就醉,还嚷着要吃糖。
这时林墨和张嘉元回来了,林墨蹦蹦跳跳到周柯宇面前对他炫耀:“周柯宇,张嘉元今天陪我吃冰淇淋了,我们都吃了俩。”
“小心感冒。”周柯宇笑着说。
“没事儿。”张嘉元在沙发上坐下,“他要感冒我也得感冒,我俩一起生病也有个伴儿。”
周柯宇闻言,半晌没说话,只是轻轻摸着在他怀里乱钻的尹浩宇的脑袋。
“这是什么?”林墨终于注意到那个装满了点心的盒子。
“我给……我给大家买的蛋糕。今天下班刚好路过,你尝尝。”周柯宇不知为何撒了谎,这是他忙里偷闲去排队买来给林墨的,为的是完成自己的承诺。
林墨点点头,忽然听见门响,是伯远和高卿尘回来,便又蹦蹦跳跳去找他们说话。高卿尘也喝了点酒,脚步软软地被伯远领回来。
“他俩,绝了。”伯远笑着吐槽。
尹浩宇听见伯远的声音,忽然坐起来,往声音方向处瞧,看见高卿尘趴在伯远的肩头,又忽然倒回了周柯宇怀里。
“没机会了。”周柯宇听他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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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tag才发现我写的好像恋与林发发。
明天写集体约会(大概是园游会之类的地方,大家有想看的情节吗?)
累了,所以今天的收尾短信就放到明天那篇吧。
喜欢看大家评论。晚安~
INTO1恋综《换乘恋爱》#2
前文在合集
欢迎大家留评猜猜前任是哪对,大家要考虑因为有的前任可能会避嫌,但有的人会演技很好假装是好朋友一样相处。
不一定瓜花分明,我这里全员0.5哈哈哈哈哈可以为爱做1也可以为爱做0,寻找的是性格上灵魂上的匹配,不要被花瓜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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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第一对公布的是谁~
前文在合集
欢迎大家留评猜猜前任是哪对,大家要考虑因为有的前任可能会避嫌,但有的人会演技很好假装是好朋友一样相处。
不一定瓜花分明,我这里全员0.5哈哈哈哈哈可以为爱做1也可以为爱做0,寻找的是性格上灵魂上的匹配,不要被花瓜框住。
猜猜第一对公布的是谁~
【宇言嘉】【浩宇知时节】茶与被窝(中)
*现实背景,情节瞎编
*03line情感上属于竞争关系
前文:茶与被窝(上)
后续:茶与被窝(下)
被浴室里湿热的水汽蒸了又蒸,窒息感让刘宇的脑子有些混沌。
人在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走时总会有平日不太在意的细节零零碎碎的涌入脑海。
迷迷糊糊间他想起那些日子的电话。是尹浩宇去外地录节目的一整个月,几乎每天晚上的必备项目——即便很晚很晚,没有来电,也会有条来自Patrick的未读信息。
刘宇当然开心。整天的高强度工作让人筋疲力竭,但无论是在凌...
*现实背景,情节瞎编
*03line情感上属于竞争关系
前文:茶与被窝(上)
后续:茶与被窝(下)
被浴室里湿热的水汽蒸了又蒸,窒息感让刘宇的脑子有些混沌。
人在思绪漫无目的地游走时总会有平日不太在意的细节零零碎碎的涌入脑海。
迷迷糊糊间他想起那些日子的电话。是尹浩宇去外地录节目的一整个月,几乎每天晚上的必备项目——即便很晚很晚,没有来电,也会有条来自Patrick的未读信息。
刘宇当然开心。整天的高强度工作让人筋疲力竭,但无论是在凌晨的录制现场,还是只一盏床头灯亮着的宿舍,打开对话框总会有几条“哥你今天膝盖怎么样?给你放的药贴记得用”抑或“今天录很晚,没有打电话,早上的时候去这边市场买了椰糕,味道好香,给你带回去好不好”这样的话涌出。
于是两颊的小括号再度浮现。
偶尔电话那头低哑磁性的男声也会让刘宇耳朵被过电,恍然的有感而发“派派好像也蛮成熟。”
虽然冒出来的类似想法总会在接下来的近半个月被张嘉元有意无意的掐断——这位自打连续两个晚上屁颠屁颠去找刘宇结果发现被同一个人的电话截胡后,就持续开启了夜间雷达模式:但凡刘宇的电话响一声,他张嘉元的耳朵必定飞快的支棱起来。尹浩宇的电话,必须盯紧了。
不给一丝一毫可乘之机!
其实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而且还很多——比如成团一周年下播后的晚上。
尹浩宇是第二天一早的飞机。一天的行程下来,没被他找到一个和小队长单独交谈的机会。
其实挺失落的,他从石阶上站起身,甩了甩撑麻了的手臂。
“派派?”身后刘宇的声音让他回神。
“怎么了哥哥?”
“我看你不太开心,可是整天也没找到能单独说话的机会,”刘宇很敏锐,他担忧的盯着对面的高个子男孩,“有什么事可以讲出来的。还有,可以跟我上楼一趟吗?”
刘宇快速的从斗橱柜顶拿了个小包出来,闪到他面前:“里面是给你带的东西,慢综艺录制的话可能用得到。到那边注意作息,不开心了可以给我打电话。节目里面……”
“知道啦,哥哥今天好唠叨,”尹浩宇咕哝着说,那双黑眼睛却掩盖不住笑意。
“唠不唠叨你也得记住。”小队长声调严肃,眼睛却在忽闪扑闪。
所以两个人都很好啊,刘宇纳闷,而且两只之前又是各种抱抱又是坐同一张床上弹吉他唱歌的,怎么最近总像是在闹别扭一样。他擦了擦头发,背心短裤模式的准备下楼。
厨房。
“谁说你那些像stalker一样的举动了?”尹浩宇轻嗤。
“你全知道?”
他没接茬,而是短促地笑起来,眼睛里带着嘲弄,径直走向橱柜。
“我也给刘宇带了茶。刚好他一会下来,”尹浩宇被一激也有点犯倔,“可是我的喝了安神安眠,张嘉元你带的那个可不见得,”
他接着说,“你到底是关心刘宇呢,还是在为了你那点可笑的欲望和好胜心而出现在这儿呢?”
这小子中文最近太好了些。
张嘉元面上冷淡了下来,眼中可见愠色。
刚想虎着脸讽回去,却听到楼梯上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我好啦,顺便把派派之前想要的镇纸也拿过来了。派派还在楼下吗?”
是刘宇的声音。
*肯定还有,再发点
*七夕节快乐
隔墙花(13)
OOC
私设同性可婚
背德全员渣慎入
!!本文有明确110/18/68/610感情线!!
注意避雷,阅读愉快
本章6K+
———————————————————————
Chapter 梦醒
00.
来,摧毁这段感情;再,刺痛我的真心
你,在我耳旁呼吸;风,又吹乱了回忆
...
OOC
私设同性可婚
背德全员渣慎入
!!本文有明确110/18/68/610感情线!!
注意避雷,阅读愉快
本章6K+
———————————————————————
Chapter 梦醒
00.
来,摧毁这段感情;再,刺痛我的真心
你,在我耳旁呼吸;风,又吹乱了回忆
听,心跳的旋律;唱,永恒的别离
01.
“在影片中,我们会发现,人物面部的光笔很大。如果是一般的柔光,眼神光会形成区域的斑块。而这部影片中的眼神光,实际上常常是以高光点的形式出现的……”
林墨正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记着笔记,这次交换课程的学校有位有名的摄影系教授,听说今天有一场开放讲座,林墨便来了。教室里早已挤得满满当当,林墨来的晚找不到位置,还是有人认出他是交换来的老师,才给他腾出来一个狭窄的地方。
林墨许久没上过这样的大课,闷热的氛围,前方攒动的人头让他有一刻的晃神,思绪突然飞回到大学某个午后,一节让人昏昏欲睡的专业课,但是很快林墨便收回思绪,把精力集中在教授的讲解上。
周围的学生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等到翻到没有文字的课件时会顺手拍上一张照片,而林墨还是老老实实地用纸笔记录,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笔记厚厚一本,能看得出来用了很多年,本子边缘已经打卷泛黄但是林墨仍然不舍得丢掉,他偏爱旧的物件,那些时光的痕迹总能给他些许安全感。当初装修新房的时候,他便让周柯宇给他留了一间储存室,用来装那些他舍不得丢的小玩意儿和奇奇怪怪的收藏品。
用坏的相机、镜头,捡来的青蛙干尸、奇形怪状的手办,落了厚厚一层灰的吉他和唱片机,漏了气的篮球,一堆不会再有人用的跌打损伤药和绷带。
周柯宇宠着他,他便也愈发放纵,把那间面积不小的屋子堆得满满当当,但是其中到底有多少东西是真正想留下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节大课的时间转瞬即逝,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要走光了,林墨才收拾收拾东西起身,结果走到门口便被刚刚给学生解释完疑惑的教授叫住了。
“小林老师?”
“您在叫我?”
林墨惊讶,不知道教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然后他转过身点头致意,看着眼前的人——教授已是耳顺之年,头发花白,但精气神十足,一双眼睛藏在厚厚的镜片之下但不减分毫智慧的意味。
“教授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交换过来的老师吧?前两天经过学院楼的时候碰巧遇见你在上课,就站在窗边听了一会。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您能去听我的课,是我的荣幸。”
“别谦虚,你的作品很不错。怎么会想到今天来听我的讲座?”
“晚辈还是要多学习,而且我很喜欢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
说来也巧,教授今天讲的内容正好是王家卫电影中的摄影元素
——以《花样年华》为例。
“只是喜欢拍摄手法?其实你的作品和这部片子的感觉很像,含蓄朦胧……压抑。”
教授笑呵呵地看着林墨,眼里的亲切和蔼让他不自觉放松下来,然后脱口问道:
“也喜欢叙事手法...一对在享受爱情,另一对只是在各自寂寞地吃着云吞面,明暗线交织着表达了两种不同的爱情理念......”
教授听得极为认真,笑意不减,示意林墨继续说下去。
“其实很难说清这两种爱情孰对孰错......不对......尽管拍摄手法朦胧而含蓄,但是最后的结局也显而易见,陈先生还是选择了苏丽珍,并且有了孩子,而只有周太太被所有人干净利落地放弃了,不是吗?这就是世俗的选择。”
林墨自顾自地说着,甚至没有发现语气越来越激烈。
“孩子,这已经与拍摄手法无关了。”
教授笑着打断林墨。
“爱情不过是生理欲求在一点机缘帮助下,作祟与青年男女之间而已。贾宝玉不必要爱着林黛玉,杜丽娘不必要追随柳梦梅。
要学会为自己而活,要爱自己。”
02.
周柯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刘宇仍然靠在床头上,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而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出神,日光已不像之前那样强烈刺眼,一层厚厚的云翳不知何时悄然而至遮挡了四分之三的太阳,大面积的散射光衬得刘宇的皮肤愈发白皙,可周柯宇偏偏觉得他看起来十分脆弱。
周柯宇担心刘宇因为不及时清理而身体不舒服,便走到床边,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脸上是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温柔,而刘宇也没反抗任由着那双干燥温暖的手覆盖上他的脸,一言不发。
“刘宇,去清理一下,不然会生病。”
“再等等。”
“等什么?”
刘宇没回答,没头没脑地自说自话。
“周柯宇,给我放首歌听吧。”
“嗯?”
“我刚刚看到储藏室里有黑胶,就放月光曲吧*。”
“好。”
周柯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洗了个澡的功夫,刚刚还支棱着刺扎人的玫瑰现在就已经恹恹的耷拉着头了,但是他看刘宇脸色不好便也没说别的,什么都依着他来。于是他在储藏室倒腾一番,搬来了那台许久没有用过的唱片机,放在了窗前的台子上。
唱片缓慢地旋转起来,唱针轻轻落下,音符便轻柔地流淌出来,徐缓的旋律柔和的抒情曲——
第一乐章,淡淡云翳后忧郁的月光。
暴风雨的前奏。
03.
一支曲子从前奏到尾声需要多长时间?
追求刘宇的那段日子里,张嘉元时常会拿起吉他为刘宇弹上一首曲子,唱暧昧的慢慢喜欢你,唱直白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唱缠绵的我要你,唱他自己写的宇宙海。
请问你,可否
陪我去海里
一首两首三首几分钟的曲子渐渐连接成两年多的日日夜夜,一个个音符流淌着爱意,刘宇从刚开始看到张嘉元就绕路躲开,渐渐变成愿意红着脸听完一整首缠绵的情歌,然后他便在不知不觉中沉溺在张嘉元眼中那片深情的海。
那是一片深情的海,也是一片混沌的海,在遇见刘宇之前,海浪裹挟沙滩看不清海底,那里曾经住着另一个人,但是在遇见刘宇之后,任凭海水波涛如何汹涌,刘宇一直坚定地站在张嘉元身边,直到愤怒的海面渐渐平静,他们一点点靠近,脚步声掀起爱的涟漪。
无论张嘉元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开始这段感情,无论当他开口唱出第一个音符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谁的身影,也许他早已在一首又一首的曲子里爱上了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被困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回忆里。
我的宇宙碎落在海里
可是上天从不会宽恕贪心的人,当他想要去触碰林墨的那一瞬间,这片海就不再平静,海底的火山喷发,岩浆洗刷着一切,而现在真正的惩罚终于来临。
从酒吧赶回家需要多长时间?
发动机高速运作,引擎的轰鸣声掩盖了一切——
第二乐章,两个深渊之间一朵明丽的花*。
起风了。
04.
林墨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他没什么胃口便打算绕着校园走一圈散散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篮球场边。
火红的霞光卷着云层铺展在天空之上,像是势不可挡的火舌轰轰烈烈地蔓延整片视野,满目绯色。
蓝球场上只剩下三三两两还在打球的男孩子,汗水布满了额头和脸颊,甚至顺着脖颈一路掉进了 衣领里,余晖映得他们面色酡红,也许是常年打球得缘故甚至还透出点黝黑,但是他们仍似不知疲倦地运球阻挡投篮,激烈地对峙着,稍不留神就会受伤。
林墨突然想起了曾经的张嘉元,与他眼前这些年轻的男孩子一样永远充满活力。
他也同样喜欢打篮球,每天踩着下课铃抱着篮球冲向球场,年轻的男孩从不服输,在一场又一场比赛里沸腾着热血毫无顾忌地冲撞着。张嘉元天生皮肤白皙,一点轻微的碰撞就会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更不用说他是赛场上劲头最足的那个人,破皮流血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那段时间林墨的包里便塞满了碘伏、绷带还有各式各样的跌打损伤药。每天傍晚,空荡的篮球场上就只有半蹲着给人消毒上药的林墨,还有疼地呲牙咧嘴的张嘉元。
“说了多少次小心点小心点,张嘉元你不听是吧?”
林墨的语气不善,瞪着双眼作势要把沾满酒精的棉签用力往伤口处按压。
“别!别啊祖宗,我保证下次一定注意!”
“张嘉元你要再骗我,干脆我志愿填医学院得了!”
“永远都不会骗你。”
林墨在球场边上驻足了许久,等到他回过神来得时候,早就空无一人了。热烈的火烧云渐渐淡下去,此时夕阳的余晖变得更加温柔,林墨的眼神不再停留在球场上,而是转移到了旁边的草坪上,那里还有几个正在放风筝的女孩子,线已经放得很长很长,紧紧地绷着劲儿,一阵风拂过,便猝不及防地断开,女孩子的们懊恼地跺了几下脚,收拾收拾东西也离开了。
林墨望着风筝的轮廓朝着远处越飘越远,直到眼睛发酸再也看不见那个小小的黑点,离开前教授说的话在脑海里回荡。
“趁着年轻,别让自己后悔。”
于是他拿出手机,准备从草稿箱里找出那份很早之前就拟好的文件发给周柯宇,突然间刘宇的消息弹了出来,那是几张照片——
纯黑色的床单、白皙皮肤上布满吻痕的刘宇、拿着衣服准备走进浴室的周柯宇。
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而这感觉,像是
自由。
05.
皮肉相撞的声音是怎样的?
沉闷而脆弱,带着挥动时裹挟而来的凌厉的风声。
周柯宇刚刚打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拳打中了嘴角,似是为了显示来人的这一拳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他的唇周立刻变得红肿充血,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可疼痛顺着神经细细密密地传到大脑,教他做不出任何好看的表情。
当然风度在此时不值一文,周柯宇毫不示弱地回击,一拳砸在张嘉元的鼻梁上,力气丝毫不比张嘉元的那一拳要小,于是温热的鲜血流了下来。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像两只沉默的野兽,只知道互相攻击撕咬,喉咙里发出重重的喘息。周柯宇的眼镜已经摔断了一只腿,镜片也早已破碎不堪,而张嘉元也没好到哪里去,衣领被粗暴地扯变了形,手背也被碎掉的玻璃割破了好几道。
可这点鲜血没有人在乎,两人依旧不知疲惫地挥舞拳头扭打着,周遭的摆件家具被牵连得一塌糊涂,相框从墙上掉落,花瓶在地上摔得粉碎,一声接一声的巨响从客厅里传来,夹杂着轰鸣的雷声、呼呼的风声,还有卧室里激昂的音乐声。
周柯宇的体力到底是不如张嘉元,很快他就用掉了最后一丝力气,然后脖颈被张嘉元狠狠钳住,整个人不断后退,最后抵在了电视柜上。
四目相对的时候,周柯宇仍不毫无畏惧死得,即使牵扯着皮肉钻心地痛,也要得意地笑,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那双好看的眸子里的讽刺一览无余。
“周柯宇,你等着。”
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这几个字似的,张嘉元的声音沙哑,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恨意,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喷洒在周柯宇脸上,让他觉得愈发头昏脑胀,可是不服输的劲头却让他挣扎着反击。
“张嘉元...你知道吗?刘宇刚刚在床上的表情可比你现在好看多了….呵呵。”
可还没等他说完,回应他的又是一记重重的拳,周柯宇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依稀看见刘宇披着那件被他扯地不象样的睡衣走到他们面前,没什么表情,像是眼前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随之用极为平静的声音说道:
“够了。”
和初见他时,那声谢谢的语气一模一样。然后张嘉元突然松了手,周柯宇没支撑滑坐在地上,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看见张嘉元快步走到刘宇面前,横抱起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卧室里的唱片仍然在缓慢地旋转着,可此时的乐曲已经演奏到尾声,整首曲子中最为疯狂的旋律,在窗外似要毁灭世界的狂风的掩映中,传到了周柯宇的耳朵里。
第三乐章,不可遏制的沸腾与狂怒。
第一滴雨落下了。
06.
张嘉元把刘宇轻轻的放在床边,然后转身去衣柜里拿干净的衣服小心地给他穿上。
药品全都摆在床头柜的二层里,他颤抖着手去拿碘伏和棉签,却因为着急而牵扯出来一大堆瓶子和纱布,七倒八歪地落在地上,可此刻他也没工夫去在意那些,抓到了东西就急忙蹲到刘宇面前,想要为他上药。
那身张嘉元平时都不舍得下重手的白细皮肤,在此时却布满了红痕,腿根处尤为明显,视线再向下移,膝盖处甚至被磨破了皮,张嘉元不敢再仔细看,连忙用棉签去为刘宇擦拭。
那些伤口此时像是紧紧连接着他自己身上的伤痕似的,一路细细密密地扎进张嘉元的心里,止不住地疼,纵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刻也红了眼圈。
“对不起,小宇。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长久的沉默之后,张嘉元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但他始终低着头,不愿让刘宇看见他脆弱的模样,而手上的动作依旧无比轻柔,像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刘宇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张嘉元和散落在地上的药瓶,突然开口:
“嘉元,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
刘宇的语气毫无异常,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轻松愉快,张嘉元抬起头,一下子望进刘宇那双眼睛里,但是与初见不同,那里像一个不见底的深渊,盛满了伤痕与冷漠。
07.
其实刘宇注意到张嘉元是因为无聊。
迎新的工作复杂劳累,分配任务的组长见刘宇小小一个便给他安排了最为轻松的活——在迎新棚里分发校园卡。询问学号,翻找,在花名册上打勾,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于是刘宇在熟练之后便开始走神,一双眼睛转来转去,把周围的景和人都仔细打量了个遍。
下午两三点钟正是报到的高峰期,一波接着一波的新生踏着骄阳与蝉鸣迈进校园,稚嫩的脸上还带着小心翼翼和对大学生活的向往。刘宇低着头熟练地递过一张卡,然后在花名册上画下龙飞凤舞的一个勾,正准备抬头询问下一个人的时候,突然身前的桌子被撞了一下,耳边似乎响起了微不可闻的抽气声。
刘宇抬头望去,一眼就看见了一个一脸稚气男孩子,他似乎是被身后的人流拥簇着往前挤了一段距离,没站稳趔趄一下膝盖便碰到了刘宇身前的桌子。而在看到刘宇以获得目光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收起表情,十分紧张地报出了自己的学号,像个十足十的愣头青。
刘宇见他这副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碍于不好表现,便也没说什么,快速找到眼前人的校卡递过去记录完,就转头看向下一个人了,但是余光却止不住地往边上飘,看着愣头青拉着个大行李箱一瘸一拐地朝寝室的方向走去,然后在心里默念了他的名字——张嘉元。
等到刘宇提着医药箱找到张嘉元的时候,他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年轻的男孩总是带着些倔强,膝盖擦伤了也当作小事一桩,而初来乍到的拘谨与局促更是让他没法开口询问校医院的方位。但是迎新点与寝室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于是张嘉元走了没多久膝盖就开始隐隐作痛,他只好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休息。
“张嘉元?”
“你是?哦!刚刚的学长!学长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嘉元看到眼前的刘宇,便立马站了起来,后背笔挺,十分紧张的样子。
刘宇这一次没忍住笑出了声,但是还是先赶忙让张嘉元坐下,然后打开蹲下打开了医药箱,帮张嘉元检查伤口的情况。
“欸,学长你这是干嘛?!这点小伤没事的!”
张嘉元见刘宇准备为他处理伤口,便十分不好意思,想要把刘宇扶起来但是却被眼前人一个不容质疑的眼神震住,不敢再动作。
“没记错的话,迎新棚的桌子在仓库里放了很久,上面的钉子全都是铁锈,搞不好要得破伤风的。”
刘宇的声音很轻,鬼使神差地张嘉元把嘴边拒绝的话咽了回去,然后看着眼前人专注的侧脸发呆,直到刘宇刘宇用酒精消完毒上好药才回过神来。
“谢谢学长。”
张嘉元低声道过谢,却不猝不及防地撞进刘宇那双清澈的眼底,和记忆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重合,混合着清晰而强烈的心跳,在夏日刺眼的日光里模糊了他的双眼。
08.
张嘉元用力地晃晃脑袋,想要把这段记忆从脑子里甩掉,他不知道刘宇为什么要提起这些,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应该阻止刘宇继续说下去。
于是他紧紧抱住刘宇,力气之大似乎要把刘宇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然后不停地在怀中人耳边重复道:
“对不起小宇......”
“对不起......”
“小宇...我们立刻搬家...”
“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我爱你...我会好好保护你...”
“我们离开这里...”
刘宇一动不动,任由张嘉元抱着他乱七八糟地说些胡话,而张嘉元脑子里一片混乱,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刘宇的沉默愈发加重了他的不安。
他突然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直到嘴里尝到了咸涩才发现这是他自己的眼泪。于是他下意识地去寻找一份安全感,胡乱地去吻刘宇的耳垂,侧脸,双唇,却在即将碰到那片柔软的时候,被刘宇轻巧地躲开。
然后刘宇顺势挣脱了张嘉元的怀抱,双手捧着他的脸,轻柔地为他拭去面颊上的眼泪,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搂上张嘉元的脖颈,像是每一次在情事里沉溺的模样一般,像是如以往一般全身心依赖着张嘉元一样。
他轻轻开口,如同爱人之间最亲密的呢喃:
“嘉元,别伤心。”
“是我先勾引周柯宇的。”
暴风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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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摧毁这段感情;再,刺痛我的真心
你,在我耳旁呼吸;风,又吹乱了回忆
听,心跳的旋律;唱,永恒的别离
——《真爱乐章》
月光奏鸣曲*: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分为三个乐章。为德国作曲家路德维希·凡·贝多芬,作于1801年。《月光奏鸣曲》是贝多芬题赠给他一八零一年时热情的对象:朱丽埃塔·圭恰迪尼的一首作品,但后来他为这段感情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第二乐章,两个深渊之间一朵明丽的花*:李斯特形容第二乐章为"两个深渊中之间的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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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毛钱唠嗑时间~
本周三次比较忙,抱歉更新慢啦
写这章的时候心里闷闷地不好受,也写得断断续续,怎么改都不满意干脆任由他发展了
有点drama
轻喷
期待评论
【宇言嘉】大海饿肚子也会咕咕叫(中)
*有关张小狗先自我攻略再攻略姐姐的暗恋故事
*现背,时间线混乱,勿上升
(上) 在这里~
—————————————————————
03
“鱼哭了海知道。”
张嘉元本身是很喜欢这句话的,但自从它变成了刘宇和吴海的cp名后,就没那么喜欢了。
鱼哭了海知道,张嘉元有点想当那个海。
04
“周柯宇的腿好长啊!”
刘宇又在夸周柯宇了。
其实也不算夸,顶多是描述事实。...
*有关张小狗先自我攻略再攻略姐姐的暗恋故事
*现背,时间线混乱,勿上升
(上) 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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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鱼哭了海知道。”
张嘉元本身是很喜欢这句话的,但自从它变成了刘宇和吴海的cp名后,就没那么喜欢了。
鱼哭了海知道,张嘉元有点想当那个海。
04
“周柯宇的腿好长啊!”
刘宇又在夸周柯宇了。
其实也不算夸,顶多是描述事实。
脑子这么想着,两条腿却已经不听使唤地伸长去,较劲似的,幼稚地很。还没来得及唾弃自己,就听到小队长亮着嗓子接了一句:
“张嘉元的腿也好长啊!”
跟着回了句“角度问题”,那一点点得意也就维持了一两秒,心里又开始泛莫名其妙的酸——
又是“也”。
张嘉元也很帅,张嘉元也很高,张嘉元也很厉害。
团粉这么说,队友这么说,刘宇也这么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特地把刘宇从“队友”这个集合中单个儿拎出来,但他就是想要一句单单属于他的夸奖。
或者不是夸奖也可以,可以是聊天,可以是礼物,可以是出去玩,哪怕是管着他训着他也可以,他就是想要在刘宇那边稍微特殊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行。
刘宇太完美了,在人际方面也是。
他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甚至可能对所有人来说,刘宇都是一个多多少少有些独特的存在,因为这个人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去帮助别人,去倾听别人,去关注别人的需求,去成为避风港,去成为粘合剂。
但张嘉元有足够的自知之明——即使是这种看似无差别的、端水式的亲密,非要排个序的话也远远轮不到他。
林墨、小九、AK……
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排,还要庆幸团里总共就十一个人,他的位次怎么也跌不出两只手的数。
张嘉元终于在第不知道多少次也不知道是跟谁闹别扭之后,把脑袋埋在了枕头里。
为了让身边的人开心,他可以表现地不那么聪明,但这个总是装疯卖傻的19岁男孩儿不是个真的笨蛋。
“完犊子了,我不会是喜欢刘宇吧?”
05
刘宇感觉,最近有一只小狗,出现在他身边的频率好像有点高。
先是被分到一起去宁夏。
张嘉元是03年的,在刘宇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平日里也会因为年龄和不太擅长跳舞什么的对这个小朋友稍微多留意一点点,但也仅此而已了——所以之前他没发现,张嘉元怎么会真的这么幼稚!这么喜欢捣乱!就像!就像……就像一只不知道疲惫的可以一刻不停满世界乱跑的小狗!
不仅精力无限,小脑瓜里也有无数奇奇怪怪的想法。
拿起一根稻草就可以假装魔杖,其实也根本没背住什么咒语,正想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就见那根“魔杖”的尖尖指向了自己。
“变小猪!”
刘宇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缓缓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幼稚小学生的游戏啊!
那既然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随手撅了根稻草反击:“变小狗!”
张嘉元不甘示弱:“变乌龟!”
“变大笨蛋!”
“变小胖墩儿!”
……
还是林墨看不下去,捂着张嘉元的嘴给人拖走了。
刘宇这才反应过来——救命!我刚才在做什么!!!
然后是超新星运动会。
刘宇隐隐知道一点张嘉元很擅长运动,但是没想到这小孩儿居然算得上是个方方面面都点满的运动小天才——当然,脱靶男团声名远扬的射击类项目除外。
比他小两岁的男孩儿平时看着脸颊肉嘟嘟的,结果运动起来,长手长脚的倒是意外的赏心悦目。
不过刘宇发现了一个小细节,就是张嘉元和周柯宇那种不禁夸、一夸就脸红的不一样,这小孩儿属于那种越夸越有劲儿,越夸越来劲儿,甚至越夸越努力,越夸越强的类型——
不说别的,他坐在秋千上一边晃荡一边喊两句“张嘉元好厉害呀!怎么这么厉害呀!”那家伙就能用一嘴小狗牙生生啃开一颗椰子。
真的是,臭屁小孩。
知道这一点,几乎就可以把这只运动小狗给拿捏了。
看到张嘉元从赛场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夸“你好厉害呀!”、“你太棒了!”果然,小男孩儿一身的劲儿好像使不完,一个项目一个项目打卡似的完成,甚至有越战越勇的架势。
哦,倒也不是完全不会害羞,比如他把团旗披在人肩上顺势搂上去的时候,小孩儿还是不动声色地红了耳尖。
攀岩表现得尤其精彩,搜搜两下便蹿了上去,一眨眼就触到了灯。刘宇听着解说夸着这个带有INTO1前缀的名字,一时间骄傲得意得厉害,忍不住站起身前去迎接这位给团争光的小英雄。
张嘉元一见刘宇,立马把什么清冷运动少年的人设抛在了脑后,毫不顾忌地咧开嘴露出一排牙。
不知怎么的,刘宇突然就很想给这只嘚瑟小狗一个抱抱,无奈海拔不太够,还得踮起脚尖,谁料刚刚把手臂搭到对方肩膀上,就被拔萝卜似的从地上连根拔起,然后离心机似的给甩了好几个圈。
被放回到地上的时候,刘宇悄悄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奇怪,按理说他一个跳舞的转这么一两圈根本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心跳得好快。
06
张嘉元没想到,他这种和刘宇的发展路线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一起的行程却意外地多。
战至巅峰,音途万里去宁夏,现在又多个热雪浪——
这不是也挺有缘分的嘛。
张嘉元舔舔唇,把这通通算作自己和小队长有缘的证据,一笔一笔往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也不知道已经记了多少页,总之是越来越厚了。
他不是矫情的人,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又不丢人——喜欢了不敢承认,还不敢行动,那算什么勇敢小狗!
在喜欢刘宇方面,张嘉元发现自己还蛮有天赋的。
哪怕只是用余光一瞥,也能迅速发现小小的一只从身后经过,然后孔雀开屏似的踢个腿,扫个弦,唱个歌——咳咳,虽然可能不算太好听——想着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成功的次数应该也不少——每次他开完屏都会偷偷往小队长的方向瞄,他不管,反正只要对方有看过来、有笑的意思,通通都算成功。
即使是一群人乱糟糟地围在一起,他也能准确地捕捉到刘宇的声音,比如说——
“大蜘蛛!”
被小队长的惊呼吸引,立马探头去看,然后在确定那只小动物的品种之后自信发言:“这是白额高脚蛛,吃虫子的,留着吧。”
说完这句话,又卖力地拿拖布哼哧哼哧擦了好一会儿地,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儿——
这他娘的,刘宇是不是说过他怕虫子来着?
懊恼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儿,就被刘宇一起去海边玩的邀请给呼呼吹散了——只邀请了我诶!
耍了个小心思,换成跟刘宇同色系的穿搭,快走到海滩看到蹲在那里挑石头的小蘑菇又有些后悔——不像情侣装,反而跟队服似的,弄巧成拙了,他张嘉元又成了刘宇的普通队友。
蘑菇队长似有所感,站起身转头面向他,一边挥手一边喊他名儿。
是两个字的那种。
生怕自己因为个子矮不被看到似的,挥手时候微微踮起脚,还小跳一下。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海风把原本乖顺平整的蘑菇头吹出几根呆毛,随风一晃一晃,晃得张嘉元晕乎乎,不由自主便迈开长腿向呆毛的主人跑了过去。
“打水漂吗!”
张嘉元刚刹住车,就听到人兴致勃勃地提议。还没等他应声,手里就被塞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哪还有拒绝的理由。
他算是明白了,总说他是小孩儿,明明自己也没有多成熟。
张嘉元抡圆了胳膊用力一扔,不出意外一个花儿都没弹起来——但他却争取到了一两秒光明正大看刘宇的时间。
站在旁边的小队长一本正经地找角度、摆姿势,然后抿着嘴用力一甩。
“三个诶!”
张嘉元听到了。
一声。
两声。
三声。
但他没有去看,因为他只注意到,刘宇的眼睛好亮。
暖红色的夕阳柔软温和,海水也被映成暧昧的淡粉色。潮涨潮落,每次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可以碰到刘宇的脚尖,然后把他勾到大海里来一个热情到让人招架不住的拥抱。
一勾,一勾。
再靠近一点点就好了。
张嘉元这个海跟别人有点不一样。
别的海哭了没人知道,但他不行,他是小狗。小狗从不会藏心事,更不会委屈自己,哪怕只是饿了,肚子也会咕咕叫。
—————————————————————
*小狗从不会委屈自己,所以小狗喜欢打直球
恰巧有人偏偏喜欢直球小狗。
*可能这篇节奏有些慢,有些别扭。但是我觉得毕竟是现背,所以如果突然转变态度或者突然喜欢的不得了就会有点奇怪,一点点心动才是正常的,希望有朋友可以理解叭😉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给个小红心小蓝手鼓励一下吗?🥺
欢迎评论区唠嗑!!!
【恩何】京杭玉壶近晚月 寄寓山川今感诉 | 民国日记/书信
看了节目 特别想写点啥 所以回光返照摸个鱼
但难度颇高的短打
*恩何
*民国
*前半部分是1931年恩齐日记视角,后半部分是1941年小何书信视角(恩齐已死慎入)。
*带文韬和王春彧。
*题目是“京杭渝沪晋皖粤,冀豫陕川津赣苏”十四地,喻十四年抗战(随机凑的十四个地方,不是故意没有其他省份的呜呜)
(上)
七日,风雪严峻。
十时起,寓舍至暮,遂闲步于外。会议已近尾声,可计画回程。行之街衢,胡同积雪,忆旧东巷。
北京之寒,盖上海所不能及,冰坚地滑......
看了节目 特别想写点啥 所以回光返照摸个鱼
但难度颇高的短打
*恩何
*民国
*前半部分是1931年恩齐日记视角,后半部分是1941年小何书信视角(恩齐已死慎入)。
*带文韬和王春彧。
*题目是“京杭渝沪晋皖粤,冀豫陕川津赣苏”十四地,喻十四年抗战(随机凑的十四个地方,不是故意没有其他省份的呜呜)
(上)
七日,风雪严峻。
十时起,寓舍至暮,遂闲步于外。会议已近尾声,可计画回程。行之街衢,胡同积雪,忆旧东巷。
北京之寒,盖上海所不能及,冰坚地滑,即便扫除,仍险些摔倒。
又至档案馆,代运晨取回刊物,预带回杭州。
今日未得运晨书,疑伊已自沪返杭。
返宿舍,已九时许。
八日,星期,微阴甚寒。
晨起,见水尽冰,畏寒之心甚起,又回笼一觉。
文韬公务忙碌,叫校工带我至教学楼帮忙,缘文学院、史学院函件数量巨大须装箱。待整理完毕,已八时也,因而文韬邀我至维新楼同食,其宁波菜为一憾,实非正宗。
今日本当有运晨来书,反复不至,回宿舍途径号房询问,空手而返,始失望而辗转矣。
九日,雪。
积素盈尺,银装红楼。
得运晨八号书,伊确已离沪返杭,复此书。
十日,落晴。
致运晨九号书。
午后得薪款一百五十元。
傍晚散步,两足稍暖。
晚间又得运晨书。
十一日,飞雪未晴。
晚间观景,屋檐被雪,细枝短柯,亦累数寸。
致运晨十号书,书中附观雪有感一首。
除夕渐近,须赶回过年也。
十二日,可见熹微。
十时起,收拾箱装一日。
至文韬宿舍同食,并简作拜别。
致运晨书,告知返杭事宜。
十三日,雪。
虽赴早车,仍入夜抵杭。
途中因雪误刻,日已习惯。
京杭离海远矣,不如沪离海稍近而气候寒冷甚于沪。
本至苏州无雪,杭州又见雪也。盖京杭虽远,路程虽长,心之所系,天色亦如毗邻之相似。
余以指敲窗问户,运晨知余当至而未眠也。
是夕谈话至不知几时。
十四日,小雨。
深居未出,收拾公寓。
前日运晨已简作整理,但未彻底扫除。伊又陪余清理钢琴,多年未用,灰尘尽覆。几年之间,余于京沪两地辗转,年后又欲返沪。却仍不辞辛苦,打扫此物,又复调音。收拾既毕,浅弹一二,颇感满足。
傍晚,一同略作手烹,虽有忙碌,然实久违亦有趣。
十五日,星期,阴雾。
得文韬书,书中谓南京急召,故已起程南京。实箱不到政客舞台又欲粉墨何事,虑之反复,无非祸也。
十六日,阴,除夕也。
四邻鞭炮大作,杭州旧习仍在,气氛融融。
路有花市,购梅花数枝赠伊。运晨亦购下花瓶作衬,瓷瓶寒梅,也算烂漫。
日前虽小别,但余心颇感岑寂,运晨亦然。
愿旧岁弊除,万象更新。
十七日,辛未元日,微晴。
运晨谓杭州久未见晴也,今日曦景,实属难得。
因无商铺开门,购置之事也耽误下来。于是相偕湖滨,临湖并坐,久之,颇静好耶。虽春寒料峭,游人如晨星寥寥,然与杭州湖山久别,与北京相较,风见细软,肩畔碎发缠绵。
元日新景,祈望和平。
-
(下)
春彧吾兄:
日前函件已达,欣喜之甚。先复一电,谅弟耽搁,或晚达蓉。
前夕赴天目书院,与天方相商,然书院规模极小,更有籍册实未转移后方,托弟转邮。由浙西至蓉,倒无甚大事,惟路款较巨。而汽车票更甚,由金华至重庆,或须千金之数,颇不合算,弟当勉强想办法捎带。听闻若经研究所之为中介,水分可略略消减。不知兄有关系之熟人否?
奈何心念之物甚多,本忧虑旧花瓶不好置办,然前月已然冰裂,日前益有碎损之象,故无奈弃之。不论盛夏、寒冬,皆无余心悦之红梅,自无可用。
只有往昔手稿曲谱甚多,不舍抛弃,盈满行囊,实在羞涩。
弟在此间实无甚积蓄,不知津贴几何?能否少掏一些腰包。问询后请赐一电。
恩齐忌日迫近,启行之期,尚嵇时日。望兄见谅。
忽请,大安。
弟运晨顿首,七月十二日。
春彧吾兄:
前电已达,弟已积极准备赴蓉暂避,勉强寻得熟人,可经江西达蓉。途径一店,与老板商谈,惊讶于此间老板竟于南京听过文韬之课,然对学术不甚清楚,实在遗憾。说来巧妙,弟听其口中念哼之调实在熟悉,元来如弟所料,实为恩齐前作也。不禁回忆前事,颇觉唏嘘。
收拾物什,又翻出旧刊一二,并附恩齐批注。更从杭州旧居搜罗出日记几册,阅而神伤。十年前,所愿“万象更新”,未能践行,而辛未后之寰宇沧桑较之前十年更甚。
此前忌日,慰以衣冠之冢,酒斟三巡,故人不复。
此外,浙西仍有抗战义行一事,须弟调查,然后再走。因此起程之时益加搁置。若脱得此间桎梏,即刻入川。
忽请,撰安。
弟运晨顿首,九月三日。
春彧吾兄:
弟已搭乘便车,可不过广西而直抵蓉。
不过重庆方面,又有事起,若近蓉处,委托兄先不要安排课程。届时须赴重庆几日,而重庆之疮痍,兄定有所知,因此不敢对安危妄下定论。
不过生死之事,实已释然。
此生已不误躬耕学术,亦未蹉跎光阴。
届时若兄有电来,请电赐重庆林公馆。
即敬。
弟运晨再拜,九月二十八日。
*与《以温情的利刃,斩破年表的锋冷 》设定相似
*本文无错别字,有的字是故意为之。
【辉原果汁】Miracle Aligner - 4
忙里偷闲摸鱼更新。
开新案子了,法医和刑警开始打情骂俏了。
猫儿什么时候才能泡到小杨呢!
------
(4)
郭虹旭和毛二觉得自己真是王敏辉亲生的朋友,不然为什么要牺牲难得的调休过来帮他搬家。
……还是搬到周士原家。
毛二瘫在沙发上点奶茶,抽空从手机上沿看王敏辉珍而重之地在周士原专门给他腾出来的置物柜里放各种不愿意假手他人的手办珍藏,终于忍不住开口辱骂,「你们两个这算什么?表白求婚同步进行,是因为之前漏掉了太多所以一次开八倍速补完吗?」
完全忽略了「同居」和「求婚」之间好像还是有一点距离。
王敏辉手抖了下,差点把扭蛋掉在地上,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毛二,咬牙切齿半天...
忙里偷闲摸鱼更新。
开新案子了,法医和刑警开始打情骂俏了。
猫儿什么时候才能泡到小杨呢!
------
(4)
郭虹旭和毛二觉得自己真是王敏辉亲生的朋友,不然为什么要牺牲难得的调休过来帮他搬家。
……还是搬到周士原家。
毛二瘫在沙发上点奶茶,抽空从手机上沿看王敏辉珍而重之地在周士原专门给他腾出来的置物柜里放各种不愿意假手他人的手办珍藏,终于忍不住开口辱骂,「你们两个这算什么?表白求婚同步进行,是因为之前漏掉了太多所以一次开八倍速补完吗?」
完全忽略了「同居」和「求婚」之间好像还是有一点距离。
王敏辉手抖了下,差点把扭蛋掉在地上,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毛二,咬牙切齿半天没找到什么足以威胁到他的办法。
毛二得意洋洋地准备下单。
「你搞定小杨了吗?」
「……」手一滑就点成了清空购物车。
周士原不过是把行李箱推进卧室的功夫,就听见外面一阵足以把房顶掀翻的动静,赶紧关了柜门出来提醒王敏辉现在这个房顶有他一半。
正好碰上毛二张牙舞爪地声称要把王敏辉做成标本。
已经躲到周士原身后的人丝毫不以为意,扒着他肩膀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来呀来呀我怕你!」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被钉住翅膀的蜻蜓,回头看一眼王敏辉,弯着眼睛笑起来,十二万分渗人。
直看得长手长脚的小王刑警打了个寒颤,逃进了卧室里。
虽说搬家还是一件劳心劳力的麻烦事,但王敏辉之前也没少在周士原家里蹭住,连换洗衣服都在这里放了好几套,自己公寓里的东西开车两个大行李箱就能装完,多余箱子里都是没吃完的零食和手办周边。
帮他挂衣服的郭虹旭啧啧称奇,这两个人的透明窗户纸真的捅得太晚,眼前的衣服三分之一都见王敏辉穿过。
「你早就被包养了吧?」他说。
王敏辉假装没听见。
半个下午就收拾好了东西,连带值班的董攀一起蹭了周士原一顿饭,总归不亏。
王敏辉用白眼恭送蹭吃蹭喝的几个人离开,准备回家的时候被周士原牵住了手腕,「出来都出来了,一起去趟超市吧?」
他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王敏辉没理由地眩晕了几秒。
多少抱了一点追求仪式感小心思的周士原推着购物车,买了成对的拖鞋牙刷毛巾抱枕,最后大包小包险些没办法一次运回家。
王敏辉坐在沙发上看着拆东西的周士原,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好像不是一次普通的借宿。
一瞬间脸都红透。
周士原抬眼,只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毛都竖起来的猫咪,就憋着笑凑过去一点,跪坐在他面前,手扶着王敏辉的膝盖抬起头,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两个人就这么没头没脑地看着对方笑,空调运转声里,空气一点点下沉,带着浅淡的香味,好像手牵手跳进海洋深处。
「亏亏。」王敏辉叫他。
刚伸手要接住一个拥抱,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啊——」被命运打倒的王敏辉双手捂脸,倒进了沙发里。
几个野钓的中年人报警,护城河里发现了一具浮尸。
王敏辉瘪着嘴接完了电话,手机一扔就开始哼哼唧唧,「我吐了这是什么三流情景剧?连节奏都把握得这么恰到好处我要给编剧寄刀片。好生气啊我不要出门我要躺在家里撸猫我要吃杨枝甘露——」
周士原刚把人从沙发缝里捞出来,许许多多就跳上沙发一边一个用脑袋拱王敏辉的手臂,沾了他一身猫毛。
「你确定吗?」周士原扔了件外套给他,又去拿车钥匙,「时间倒是允许我们绕一点路去买杨枝甘露,但是尸体已经在河里泡了四天……」
王敏辉扑过来捂住他的嘴,很是坚决地摇头摇成皮卡丘。
法医箱就在车里,倒也省下了去单位的时间,路上要开30多分钟,现场的初步勘察情况发到了王敏辉手机上,周士原趁着红灯过来看了一眼尸体照片,叹口气说外伤这么明显基本可以排除自杀,准备工作吧小王同学。
「绝了。」在倒计时还剩几秒的时候把周司机的脑袋掰回去,「别看我了周医生,看路。」
前几天下过雨,护城河河堤下的绿地早就一片泥泞,周士原顺着王敏辉抬高警戒线的动作弯腰,直奔放在空地上的尸体而去。
王敏辉多看了他一眼,去找目击者询问情况了。
「说一下你们发现尸体的经过吧?」
50岁左右的大叔说话还带点南方口音,短袖配背心和遮阳帽的大半是典型的钓鱼爱好者,「我们几个周末、放假都会约过来钓鱼,本来准备回去了已经,看见什么东西飘到岸边,好奇多看了两眼……哎呀吓死人了!」
记录了他们发现尸体的准确时间和报案经过,周士原过来拍了拍他肩膀,「40岁左右,身高177,不是溺死的,没有明显特征,也没有发现证件。尸体漂流时间比较长有很多表皮外伤,但是有几处不太像自然形成,剩下的我要回去解剖了才知道。」
王敏辉拿圆珠笔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样子搞清楚死者身份是关键……辛苦周老师加班了。」
周士原哭笑不得地瞥他一眼,「晚上见。」
也不等回答,就上车离开了。
解剖室到了晚上格外阴森,无影灯下的周士原仔细观察者死者手臂上的切口。
「前额有钝器击打痕迹,致命伤是脖子上的横向切口,比较类似处刑。」他拨了个电话给王敏辉,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摘了口罩,「左手小臂和肩膀上都有不自然的切割伤口和小面积的皮肤组织破损。」
「周亏亏——」电话那边的王敏辉拖长了音调打断他,「说人话。」
「就是有人切了他几块皮下来。」
王敏辉发出了一串意义不明的象声词,大约是打了个几个哆嗦。
「我的推断是那里原本有纹身、胎记之类的东西,凶手拿走了他的证件又消除了这些明显特征,才在河里抛尸,他脚腕上和手腕上都有死后才出现的勒痕,估计是绑过石头之类的重物。」
「这几天都在下雨,估计是河水湍急冲掉了重物才浮起来的……」王敏辉叹口气,「我勘完现场就先带人回去,你告诉小杨找地图出来吧我们又要做物理题了。」
周士原好不容易才憋住了嘴边那几句话。
「周士原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嘲笑我!」
周士原一摸口袋,才发现烟和打火机都已经被王敏辉顺走,才对着手机上的通话界面扁了扁嘴,「证据呢王敏辉,不要冤枉人。」
同居的第一天还真是相当值得纪念。
王敏辉点了根烟颇为无奈地想,周士原在警局地下室里加班,他在郊外吹风,两个人匮乏的交流只剩下微信里的猫猫倒地表情包,和周士原憋回去的几个容易让人吃不下的笑话。
还有……
还有预定10点送到的杨枝甘露,家里的地址,王敏辉的电话。
……
希望半夜回去的时候,不要变得太难吃啊。
TBC.
【07:30||不是爱人】炽诚(带小凡高)
*(伪)现背
*昱剑/小凡高
*算是偏HE的OE但本质是HE
*黄子弘凡第一人称视角
“然而然而 / 渐行渐远”
回家的时候,发现街口的花店不开了。
那天成都的太阳很好,楼上住户在阳台种的绣球依然傲傲地伸出脑袋,花开得倒很好。
每年都开,开得时候灿烂得满目都是它。
但它不是我的花,我...
*(伪)现背
*昱剑/小凡高
*算是偏HE的OE但本质是HE
*黄子弘凡第一人称视角
“然而然而 / 渐行渐远”
回家的时候,发现街口的花店不开了。
那天成都的太阳很好,楼上住户在阳台种的绣球依然傲傲地伸出脑袋,花开得倒很好。
每年都开,开得时候灿烂得满目都是它。
但它不是我的花,我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养花。
母亲没有问我高杨的事情,我早告诉她说我去年冬天的时候分了手,暗自庆幸地觉得这花本不属于我,摘了也不会太闹心吧,而我这么忙碌的人,更没有时间去养一株忙碌的花。
新一岁的到来过得很充实,有鲜花掌声和追光为我的年轻与挥霍献礼,这证明没有高杨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毕竟初见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快三年。喜不喜欢,爱不爱,合不合适,在不在一起,有没有名份,过不过得下去,是完全可以区分的几件事。
想来我们都是庸俗的灵魂,我喜欢他的脸,他馋我身子,滚到一块儿去,然后说,要不然试试?
我以为我能很特殊很特殊,特殊到年少的欢喜就是一生的惬意。他却浇灭我的幻想,点燃我的现实。
说到底是我长大了,几近跟他那时候一样成熟了。
微信群消息蹦了一下,方书剑终于抽空跟在梁朋杰和张超后面发了一个生日快乐,华彩结束之后我们就没见过几面,也不大知道他在忙什么。
相比之下,我跟蔡程昱倒是见得多点。
他跟蔡程昱是分了还是没分?我一下分辨不清楚,甚至觉得,他俩在一起还是没在一起,都是一个很模糊的事情,从没有清晰的分界线。
我举起手机慢慢打字回了一个“谢谢”,冬天有一次手机摔得狠,右上角的钢化膜裂了一个口子,一直都还没来得及换,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摔到了别的地方,打字总觉得不够顺畅,偶尔有几个键不太好摁。
正打着字划着屏幕,手机啪一下从脆弱的指尖溜出来,然后砸在下巴上。
我突然就觉得很难受,懒得再拿起来,任它滚到脸颊边去,然后陪我一起躺在床上。
白色的天花板,亮得刺眼的灯。
我把眼睛闭起来,好像感受到了当时绚丽的灯光有多么夺目,全场欢呼,掌声惊雷,而他站在我旁边,唱Perfect,又或者是蓝色的痒得挠心的布料,我们一起合作大教堂时代。
都结束了,不是吗?
这话方书剑也说过,华彩快录完的那阵,某一天,他突然说:“都结束了,不是吗?”
他说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后悔,没去参加他学校的登峰人才计划复试,可是他这人就这样,选择了什么,哪怕不是一丁点儿,而是莫大的后悔,也尽力告诉自己,催眠自己,现如今已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一阵儿我正跟高杨闹分手,于是点头,说:“是,都结束了。”甚至还骂脏话——“都他妈的结束了?”
然后又掩着面,一点也哭不出来,心里头有个小人正在捶胸顿足地陪我一起低哑着嗓子说:“凭什么呀......”
现在想来,应该是喝多了。
快过年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俩也在闹分手,说来也好笑,我甚至都觉得他俩没算在一起过,蔡程昱那么看着一脸正直的人,也会干这种模糊界限的事情,方书剑看着规矩严谨的人,也宁愿放肆一把。厉害啊厉害。
方书剑跟突然打了鸡血一样,蹭一下站了起来,他很认真很严肃地开口:“黄子,我想疯一次。”
我心想,哥,你跟蔡程昱这种若即若离的危险关系还不够疯吗?但我没说出来,我怕激他。
我只是问:“怎么疯?”
我第一次看方书剑在生活里露出那样的神情,那是一种与舞台不同的,不靠演的,一种以狠戾包裹着悲伤的神情,像神看世人一样地瞥向我,然后又垂下眼,闪着漂亮的眼睫。
“活的死的,爱我的不爱我的,我都要。”
他压着声音说。我当时酒醒了一大半,觉得应该为这个喝大了的疯子备一部刑法。尽管我知道他只是一时不甘心的气话。
我用自己的玻璃杯,敲了敲他的玻璃杯。“喝酒。”我叫他,把他的想法拉回来,“蔡程昱那边,我觉得你还是拎清楚点比较好。”
后来的那个春天,我在上海忙碌,方书剑又排新剧,其实也算不是很忙的时候。他有回问:“你有空吗?”那一下我就知道,这人有事儿。语气已经接近“狡黠奸诈”了。
于是被他拉着溜上地铁,从文广五号线一路向北,过黄浦江,从莘庄踏上忙碌的一号线,路过徐汇区的上音,最后在黄浦区出了地铁站,无所事事地从黄陂南路走到共舞台去,就近找地儿吃了个饭。
我陪着他,准确地说是跟着他,说他这种简直是行为艺术。
“你就是嫌弃。”他回。
“你一会儿是不还得上庙里拜拜?”我又调侃。而方书剑白了我一眼。
我从地铁站出来,第一次觉得上海好大,以前为了去找谁,只需要在车上睡一觉就好了,现在觉得,每一秒都是难熬。
就不该把房子租那么近,真是避之不及。于是我逃到上海的时间才这样骤然增多。好像我因为他选择了很多,也为了他放弃了很多。
黄浦江的风带着上海的湿润空气,穿梭在春天的明媚和城市的喧嚣里,把他的逛地铁行为衬得更加行为艺术,甚至不禁让我联想到什么焚稿断痴情的林黛玉。
吃饭时,我们聊起各个城市的地铁,我说成都的看惯了,无聊得很,听说西安的花样很多,还有南京和长沙多湖多水,梅溪湖旁边只有孤零零的二号线,同样是二号线,南京的保利剧院跟二号线还隔了国博,最后方书剑说:“我本来那天如果不去华彩那边的话,是准备逛逛重庆的地铁的。”
重庆地铁,有名的应该叫轻轨,从地下钻出来,飞到天上,过山过楼,都能算是景点。就像是谁跌宕起伏的心,一会儿被捂得热热烘烘的,一会儿又藏匿在冰窖里头。
方书剑绕了这么大一圈,想表达的无非是一种遗憾。上海圈的人连夜坐高铁从重庆去北京圈的节目面试,结束之后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捞到了什么。
不过那个时候蔡程昱很支持他的选择,也没说闹分手,甚至跟霍尊撞上蔡程昱还成了交流话题里的“工具人”,一起拍了合照几张。
准确的来说,蔡程昱一直很支持他的选择。包括分手。
我拿着筷子在桌上巡过一圈:“所以你跟他现在算什么?普通朋友么。”
他以一种别的复杂情绪重复我的话:“普通朋友么。”
我点点头,以一种类似于无奈与妥协的语气开口:“行吧。”
在我的认知里,高杨不会喝醉,所以我在家瘫着玩手机,接到光哥消息,叫我过去接人的时候是懵的。我俩分手都半年了。从冬到夏,我们都拒绝交流。成年人不会自找伤痕。
往上抬眼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也就是幸好我醒着了,不然高杨说不准今儿只能躺尸到黎明。尽管返寒,我还是决定脱掉把自己缠成一根长棍儿的风衣,在夜风里抓了手机出门打车。
进门的时候我还在想,找个代驾那么难么?
光哥投给我一个“你自己看”的眼神,我一下就心软了。
高杨运气真好,这也就是我人在北京闲着,上次方书剑在大夏天醉成那样,死命拽着我要蔡程昱,但蔡程昱人在长沙,还根本抽不开身。只能被我这个长大的弟弟给一句句地哄回去,把他放倒在床上的时候还骂了句他是个疯子。
但我还是想说,在我的认知里,高杨不会喝醉。
酒馆里的花都是假的,春日的短暂花期早已溜走,姑且能为了给炽烈的夏天营造暖色调的氛围。我坐在他对面,单手撑住脸颊,歪着脑袋看他,这场景实在很稀奇。
高杨还是很好看,醉了也很好看,晕乎乎的,上挑的眼尾挂着粉色,葱白的手指尖倒显得脆弱,但又很高挑,肩很宽,削减了美人瘦骨的stereotype。确实是矜贵的,我养不起的花。
可我也想做一朵花,坐在他旁边的那种,野菊绣球黄桷兰什么都可以——虽然今天我过期了,但我一定无时不在说爱他。
我突然一下从惝恍中反应过来,我已经有很久没听过他叫我黄儿,那种黏糊糊的叫法,只有他有。
扛走高杨之前我竟然还记得给蔡程昱发个语音。
“再不去把方书剑追回来我打断你的的腿。”
方书剑那个说要追人的怂包,在感情这件事上,根本没法想到就去做。蔡程昱或许比他有“行动力”得多。
我不是笃定蔡程昱对他的态度,而是知道蔡程昱对他的态度。
或许从某些角度看,我跟蔡程昱的关系、要比跟方书剑好一些。譬如从微信聊天框和朋友圈里。
蔡程昱是个直白的人,只是选择说还是不说,但绝不口是心非和无谓的弯弯绕绕。
闹分手的时候我正跟方书剑一块录华彩,他还发消息过来叫我帮帮忙。我只做自己分内事儿,转头忙完,两人已经不交流了。
真不怪我,我尽力了。
方书剑作为一个独立、自我又慕强的人,一边善交朋友,一边与无数人仅仅只保持着平常的普通朋友关系。他没明白自己喜欢蔡程昱的时候会去贴近他,明白了之后又会发生态度的转变,没在一起的时候会小心翼翼,在一起了之后却讲起了“自由”。
说到底还是怕蔡程昱不够喜欢他,因此急于在蔡程昱面前展现一个绝佳完美的方书剑,越想释放魅力,越觉得累和充满猜忌,转头却欲言又止,不敢问出直白的语句。更何况,因为已经确定却好像没确定的伴侣关系,让他也会在某些时候对于直面蔡程昱这件事感到畏惧。
其实仔细想想,他俩那个,都不叫闹分手。连在一起都是模糊的。既然算不得在一起,自然也算不得要分手。我不想提,但不得不承认,像炮友得多。
很多人觉得蔡程昱和方书剑不般配。觉得一个严谨规矩,一个艺术孟浪;一个像炽热当空,一个像深海浅眠;一个如涌潮,一个像初雪。
又有很多人觉得他们确实是很般配。都有着强劲的事业心、毅力与恒心,都有着爱一个人便认栽的义无反顾,都有着奔跑的姿态和少年的蓬勃气。
其实本不该由外界来审判谁和谁,爱情是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最不讲理的东西,降临在人的灵魂深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谁莫名其妙地敲响。
这也是为什么方书剑很难说自己是如何喜欢蔡程昱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动的心,也无法分辨自己是先爱他的躯体还是他的灵魂。
就好像蔡程昱是属于他的另一块磁铁,自然而然地就被吸引过去。
冲过去只需要一瞬间。
回过头来发现,时间线已经需要捋得很长很长了。
如果把时间的指针往回拨动,已经翻过去的日历也往前倒,当事人还真的不知道从哪里捋起好。
我说过,我见蔡程昱的机会远比见方书剑的多。
有次我们一块儿去看电影,就我跟他两个人,去看那阵很火的一个片子,场面宏大炸裂,震得人耳朵和眼睛都疼,看得人心脏发紧一直绷着,根本喘不过来气,越看越不想看。
当我们都猜到结局的时候,我问他:“走吗?”
他揉了揉眉心,显然也被折磨得不轻:“走!”回答得相当干脆,然后两个人溜出了电影院,竟搞得像做贼。
风瑟瑟地吹,蔡程昱说,那就随便走走吧。
于是我们随便走走,风被衣服笼住,衣服被风托举。
“你觉不觉得,方书剑只是因为——只是因为觉得我还不够喜欢他。”
“不是。”我没看蔡程昱,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但感情上一根筋的少年,或许真的只有疑惑,“他如果得不到,会疯得比谁都厉害。”
“也是。”蔡程昱需要我点他,他才能承认,毕竟他明明知道。
“那你呢?”我把手揣进口袋里,撞了撞他的肩膀。
“我?”他反问自己,也告诫自己,“我只想有个机会,也有个身份去保护他。”
“蔡程昱,我们都不喜欢这个电影。”这一刻,我无比庆幸我没有烟瘾,不然估计这会儿已经能练就一身老烟枪气质了。
紧凑的炸裂,贫瘠的文戏,既不能融情其中,也不能酣畅淋漓。
“我就想过日子。”我补充说。
“黄子。”他叫我,“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合适,一定要逼我把他追回来。”
上海的霓虹闪烁在视线里,很久以后从地铁口出来,昏黄的暮色与彼时的阑珊交叠。世人给明澈如镜的波澜起了个名字,喧嚣在汽笛声里的年代流淌至今,叫他黄浦江。
“我想时间节点应该不会太远。”
我看的方向是海。
“无数个片段来回 / 证明千万人中最合衬。”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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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地铁跟别地儿都不太一样,so我不那么了解其他城市的地铁,希望不要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