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胖子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想当年,我们仨叱咤风云,在新月饭店一顿嘎嘎乱杀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苏万很给面子的“哇呜”了一声,十分狗腿地递上一根薯条:
“说说,详细点说说,一打几,爽不爽,是不是特别飒?”
胖子伸出一根手指示意:
“必须的,那时候年轻,狂就一个字,而且不仅帅,智商在线,懂不,那叫一个分工明确。”
苏万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就这,”他虚空出了一拳,笑的花枝乱颤,一根白头发在风中摇摆。
“天真负责乱,瓶仔负责杀,我负责嘎嘎。”
苏万:?
胖子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想当年,我们仨叱咤风云,在新月饭店一顿嘎嘎乱杀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苏万很给面子的“哇呜”了一声,十分狗腿地递上一根薯条:
“说说,详细点说说,一打几,爽不爽,是不是特别飒?”
胖子伸出一根手指示意:
“必须的,那时候年轻,狂就一个字,而且不仅帅,智商在线,懂不,那叫一个分工明确。”
苏万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就这,”他虚空出了一拳,笑的花枝乱颤,一根白头发在风中摇摆。
“天真负责乱,瓶仔负责杀,我负责嘎嘎。”
苏万:?
齐司礼 暗恋告终后我从了他的上司(bushi)『下』
ooc致歉!!!!
—
我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黑色的记号笔正在日历上写写画画。微风夹带着外面好闻的花香味吹进屋内,撩起我额边的碎发。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垮起个脸看着我圈起来的日期。
距离下定决心不喜欢齐司礼已经过去了七天。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明明第一天的时候还泪流满面痛下决心一定要戒掉小狐狸,到了今天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喜欢不减反增。
这不就是虐文女主本主了吗?!
我捂着脸倒在床上,无奈的想,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年假请下来,不仅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还可以避免看见齐司礼那张脸。
眼不见心不烦嘛。
我一个鲤鱼打挺支棱起来,拿起手机准备请假,信息栏在这时却突...
ooc致歉!!!!
—
我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黑色的记号笔正在日历上写写画画。微风夹带着外面好闻的花香味吹进屋内,撩起我额边的碎发。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垮起个脸看着我圈起来的日期。
距离下定决心不喜欢齐司礼已经过去了七天。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明明第一天的时候还泪流满面痛下决心一定要戒掉小狐狸,到了今天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喜欢不减反增。
这不就是虐文女主本主了吗?!
我捂着脸倒在床上,无奈的想,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年假请下来,不仅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还可以避免看见齐司礼那张脸。
眼不见心不烦嘛。
我一个鲤鱼打挺支棱起来,拿起手机准备请假,信息栏在这时却突然闪出一条消息,不等我看清,齐司礼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周日也要加班啊……
我深呼吸一口气,战战兢兢接起了电话。
“齐总监,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大脑的记忆是定期清理吗?”
原来是他那个宝贝花园的事。
“如果实在需要打理的话……”
“嗯,来吧。”
好吧,最后一次。就当和那些植物说再见了。
—
齐司礼看着眼前低头认真修剪的女孩,微微叹了口气。
从进门开始,她就没有正眼看过他,总是一副心虚的样子。明明自己已经在心里打好无数遍草稿,见到人时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
“我已经……”
两人同时开口,齐司礼微微一愣,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女孩,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女孩蓬松的头发,叫她继续说。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帮你修剪,以后我就不来了……你记得照顾好它们。”
话音刚落,齐司礼就做了一个狐生中似乎从来没有做过的举动。
他把女孩逼到墙角,困住他,然后逼着她听自己想说的话。
—
我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带着怒气不停说话的齐司礼,坐在墙角把自己缩了又缩。
“你就这么喜欢和他呆着?就因为他是CEO?”
“你如果想抱大腿傍大款,为什么不找我?嗯?”
“所以你一直拿我当笑话?那我的心意算什么?”
我恍惚的状态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清醒,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狠狠地推开了他。
“我抱大腿?!你是笑话?!!”
齐司礼被我愤怒的语气震惊到,保持着被我推开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不气反笑,把这些天想说的话,心里的委屈,借这次机会吐的一干二净。
“你仔细想想,这些天来你真的是一个合格的上司吗?”
“若即若离,故意无视,哪怕有设计稿要改,你也会让我找别的导师……齐司礼,我是你的下属 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与其说你像个笑话,不如说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对你的好在你眼里不值一提!”
齐司礼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狐狸耳朵和毛茸茸的大尾巴,只是那条蓬松的大尾巴此时正垂在地上,耳朵也蔫了下来。看上去齐司礼的心情好像非常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上前去抱抱他,想告诉他我其实很喜欢他的。只是——
好像回不去了吧。
我自嘲的笑笑,又认真的对他说道:“齐司礼……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说罢我抬脚要走,哪曾想齐司礼居然伸手拦住了我,把头埋在我的肩上。
“我喜欢的只有你。”
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齐司礼,你的梦话应该是不会骗人的吧。”
他突然抬起头,扳过我的身体让我和他对视,那双灿金色的双眸里沉淀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似乎是气急了。
“你叫了她的名字。”
我深呼吸口气,掰开了他的手。
“别闹了,齐司礼。你应该去爱她,而不是我。”
说罢,如同那天一样,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家。
只不过这次,我没那么难过了。有些话,或许说出来就好了。
—
我还是在晚上的时候和上司请了年假。
不是为了躲避什么,只是想休息了。
休息过后,就是新的开始。
可谁知,我第一天的美好生活,就被大早上一个电话打断了。
陆沉知道我在休年假,趁着中午的时间,想约我去一家餐厅吃个午饭。
陆沉挑选的这家餐厅被无数情侣称为最浪漫的餐厅,老板在装修的时候非常用心,不仅把房间的布置以及灯光的映照合理运用,营造出浪漫的氛围,各种菜肴的起名也是十分用心。许多情侣都会选择这里约会或是庆祝节日。
我看着对面的陆沉,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筷子。
居然吃了这么多好丢人呜……QAQ
陆沉微微一笑,张了张嘴,似乎是有话要讲。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讲。
“你请假……是因为齐总监吗?”
哦,我的上帝,万甄是兼职八卦社了吗。
“不是啦……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陆沉眸底红光闪过,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不知兔子小姐能否为我解答?”
“嗯……您说?”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想了想,开口说道:“陆沉总是很体贴,嗯……还很温柔,而且对朋友也很好……”
陆沉忽然站起身,拿起一旁的餐巾纸,替我擦了擦嘴角,动作十分轻柔。
“我今天忽然觉得,陆夫人这个职位,好像很适合你。”
我震惊的看着他,一时间又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陆沉已经完成了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坐在对面安静的看着我。
我深呼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陆沉。”
他似是有些意外,问我怎么了。
“对不起,我想我对你并没有情侣之间的情感。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更倾向把你当作我的一个最重要的朋友。”
窗外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此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静的让我只能听见对面人的呼吸声,以及自己紧张的心跳。
我不擅长拒绝别人,但我不能让自己的意外在别人身上重演。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真的太难了。
半晌,陆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抱歉,是我太急了。但……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是我自己的问题,陆沉。我现在……没有心力再去喜欢另一个人。”
上一段单恋太苦了,我心想。绝对不能用另一段感情的开始,作为这段失败感情的结束。
陆沉朝我微微一笑,走到我面前,握住了我有些冰凉的手。
“以后如果有事的话不要硬撑,我一直都在。”
“走吧,小姑娘,送你回家。”
“我喜欢你,比所有人,所有事情,都要喜欢”——每晚20:00,相约优酷,共赏《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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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比所有人,所有事情,都要喜欢”——每晚20:00,相约优酷,共赏《琉璃》
良缘相识,无畏山海 ·《琉璃》衍生创作征集活动 [现] [在] [开] [启]
活动期间,在LOFTER上发布《琉璃》相关衍生创作并打上 #琉璃 tag,即视为参与活动。
创作作品风格、形式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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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更不设限:什么【纯情小司凤&恋爱天才小璇玑】啦,【离泽宫男德班】【离泽宫在逃公主】等离泽宫系列啦,【魔法少男禹司凤】啦,又或者【奇怪的CP又增加了】等等等等,让我康康最后谁的脑洞最大胆叭!
♥ 活动时间 ♥
8月6日20:00至-10月8日24:00
♥ 评选时间 ♥
10月9日-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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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将于10月12日前后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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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气创作奖 ]
绘画类 *1/文章类 *1/其他创作类 *1:2000元(不含税)+成毅X袁冰妍 签名照一套
文章-AY 【初遇】金翅鸟换羽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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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作品质量/热度/互动量等综合评定。每个类别中我们会先根据热度排名选出热度前二十的作品,再在这些作品中根据作品质量评选优胜者。同一类别中用户不能重复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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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见一面
——神佛不常见,你常见。
聚会的时候,通过不同渠道认识的新老朋友聚在一起,是件很有意思又很尴尬的事。在座的每个人手里握着不同的碎片,所有的碎片共同组成了我完整的经历,但是肯定需要成本去拼接。
刘丧和小白这种,就只有一块碎片,组队聊天有难度。阿透是我学人皮面具的师父,像个大姐姐似的已经和白昊天聊了起来,女孩子之间成为朋友,有时候只需要一个护发素的折扣外链。
阿透其实算和我认识很久了,小白出于了解偶像过去故事的心态,向阿透问起我。阿透往我这看了一眼说:“变了很多。以前的吴邪……”
我留了只耳朵,听她道:“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身上...
——神佛不常见,你常见。
聚会的时候,通过不同渠道认识的新老朋友聚在一起,是件很有意思又很尴尬的事。在座的每个人手里握着不同的碎片,所有的碎片共同组成了我完整的经历,但是肯定需要成本去拼接。
刘丧和小白这种,就只有一块碎片,组队聊天有难度。阿透是我学人皮面具的师父,像个大姐姐似的已经和白昊天聊了起来,女孩子之间成为朋友,有时候只需要一个护发素的折扣外链。
阿透其实算和我认识很久了,小白出于了解偶像过去故事的心态,向阿透问起我。阿透往我这看了一眼说:“变了很多。以前的吴邪……”
我留了只耳朵,听她道:“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身上有很多秘密,现在,有些秘密已经溶解掉了吧。”
小白问,有什么秘密?我抬眼,发现阿透的眼神在闷油瓶身上停留了一秒,又看着我,朝我笑了一下。我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给任何眼神,因为闷油瓶是个半空拦截眼神然后扣杀的高手。
阿透会意,立马转了过去。我看了看闷油瓶,想起了几年前那次插曲。路上来得匆忙,忘了跟阿透通气,她原来还记得,差点把我给卖了。
可见朋友并不是越多越好。
我和阿透初次打交道,是我第一次戴人皮面具。当时小花在中间牵线,说这姑娘手艺了得,资产只有一间小小的纹身店,但全京城没有一家敢去找她的麻烦。为什么,因为阿透的存在是很多行业的最后一道保障,有些人见不得人,有些人不愿见人,有些人不想以自己的面孔见人。人皮面具负责维护整个生态圈的最后一步,就像修皇陵的工匠留一个气口便于逃亡。
那时我要伪装成三叔去救人,紧张得要吐,也没心思和阿透结交。善于改变面孔的姑娘,都不知道她那是不是本人的脸。阿透在我身后准备酒精胶,我坐在镜子前,观察镜中她的脖子,完全看不出面具的接缝。她注意到了我在看她的脖子,说:“我至少七十年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了。”
我整个人的状态已经非常疲惫,不想花力气对付玩笑,就迅速结束话题,道:“你没那么老。”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样狼狈的愣头青能识破,问我:“是因为我手上的皮肤没有褶子吗?”
“猜的。”我道:“一个活了很多年却依然年轻的人,神情不会是你这样,你的状态一点不像。”
“那你说说,那种人,他的眼神是什么样子?”
我摇头,“那我可能会讲出一个很长的故事,可你应该看出来了,我现在没有精神,抱歉。”
这姑娘看着镜子里我的脸,“好啊,那下次吧,小三爷。”
我苦笑,心说还会有下次吗,饶了我吧。
当时我以为这已经是我最累的时候了,但之后的几年里,体力和精力的透支一年胜过一年。在我的憔悴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候,小花介绍阿透给我当师父,说我肯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阿透好像是小花的旧友,卖了人情。小花总是认识各种奇奇怪怪的朋友,我没有多问,从社会资源的角度考虑,交朋友本来就像理财产品。我认识的怪人朋友肯定没有小花多,不过单单闷油瓶一个就能抵二十支股,未知性极大,像他那样的,等到最终返款的时候,都不能确定利率是正还是负,可见张家人最不适合的职业之一是卖保险。
阿透先花了六周的时间,理论和实践双管齐下,把我教到了及格线上。所谓人皮面具,洗白后就是特效化妆和医学美容,都要在皮下组织和骨骼上做文章。阿透给我看网红脸作为留堂测验,明星脸则是月考,搞得我很长一段时间不想开电视,在街上看到LED海报更会PTSD。
三周后,她告诉我,要教我人皮面具真正的智慧,“遮掩一张脸还不够,你戴上人皮面具的真正目的,往往是遮掩一个秘密。”
哦,我心说,要像美剧里一样剖析心理吗,还是说给我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阿透接着道:“应该有人跟你说过,我的店里有很多人的秘密。秘密,说白了,就是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你要搞清人脸和秘密之间的关系,你自己那个秘密的核心是什么,以及你需要保守秘密的理由是什么。如果对这些问题没有想法,即便是韩国整容医生在你脸上动刀子也没用。”
“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人的秘密?你听过最神奇的秘密,是什么?”我问
“我不能轻易说出来,要和我交换。”阿透说:“吴邪,你心里最深的秘密是什么?”
我的事怎么可能告诉一个纹身店老板,我心想,这个问题很没意思,阿透难道是靠倒卖商业机密发家的么?
阿透道:“如果你现在正在进行一些重要的谋划,那叫做工作机密,不是秘密,当然不能告诉我,我也不想死。既然你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那就说一个你朋友的秘密吧。”
我心里转了一圈念头,胖子的生活癖好么,说给姑娘听不合适,其他人么,大多是行业大佬,说出去的话我会不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数了一下,近些年我竟然没什么走得近的朋友是普通人,相比之下,似乎反而我自己最普通,说来说去还是我的秘密最不需要保密,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甘,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其实自己只是田园品种。
那我自己有什么秘密呢?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童年,我爷爷给我讲的故事,但显然不在阿透说的范围之内。
“哎,不愧是双鱼,你这么纠结的话,我给你提名一个。”阿透道:“你以前说,你知道一个活了很多年却依然年轻的人是什么样的状态,你认识那种人吗?他的秘密的核心是什么,一个词概括?”
张家的事,我自己琢磨过很多次,其中大量的碎片,随便挑一个即可。我说:“家族责任。”
阿透点了一下头,“然后你再想想,他和别人见面的时候,他的神情和肢体语言,会显露出家族责任这件事吗,陌生人会不会看出他是一个有使命感的人?”
循序渐进的说话方式其实是一种耐心的善意,但我很多年没有接触过善意这种东西了,一时间不习惯,我问:“你是考过教师证吗?幼师?”
阿透说:“有些女性天生就是老师。”
“不会,我这个朋友不会显示出这些。”我说。
“那么,这就是他遮掩得很好的秘密。”
我看着阿透,猛然间好像猜到了她想让我做什么,阿透给我挖了一个大坑。操蛋了,不行,我做不到,如果是我想的那样,那我刚刚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落得脚趾粉碎性骨折。“换一个。”我说:“我这个朋友很多年没联系了,现在他情况如何我不了解。”
“不用,我只需要这点信息就可以了。”阿透说:“我们就把你这个朋友作为案例,分析一下。你回忆一下他的脸,在他那张脸上,别人能看到的是哪些东西?不能看到秘密,又是为什么?这是你要彻底搞懂的,最终,你要学会让自己也达到类似的效果,这才是能够把你真正伪装起来的人皮面具。”
“他脸上没有任何东西,他很特别,你这一套在那个人身上不管用。”我感到非常无语,“换点正常的模拟卷,别搞奥数竞赛。”
阿透看着我,说,既然对我而言挑战性这么大,那就更需要我去克服了,她必须保证我没有任何障碍才能出师。我由此确定了,她丫肯定没考过证。
阿透向我展示了她做面具的秘密基地,老牌工业区旁边的一座独栋小别墅,一楼有六张工作台,堆满了材料和工具,完全看不到生活起居的痕迹,而是非常有艺术工作者的感觉。人皮面具传到现代,大致有两种流派,像张家很是传统,阿透则是现代科技,风格好比电影特效化妆。
在地下室里,三面墙放满了人皮面具。地下湿气重,面具材料不易干裂,利于保存。即使我知道那些不是真人的脸,密集的人脸在视野中挤压,仍莫名感到阵阵寒气。
阿透开了一支果酒招待我,让我随意参观,“这里有接近一千张人面,喜怒哀乐,男女老少,浓缩了整个人世间。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一张,比较接近你认识的那个人的状态?”
我笑了一下,道:“我说的那人,他就不是活在人世间的。你是AI么,提取特征合成人脸?”
阿透让我耐心地慢慢看,我摇头道:“他不像任何人。”
阿透道:“除非是面对恋人会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然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人类的脸有很多相似点。世上每张脸都是由最常见的元素组成的,只不过组合的方式各有千秋。”
是吗,我看着工作台上的镜子,心说,难道我和闷油瓶之间,也有一些相同的面部特征?是不是就像人类和香蕉之间有百分之五十共同的DNA,那我是海南香蕉还是菲律宾香蕉?
阿透看着镜子里的我,“你回忆一下,你和那个人见面的时候,你一般看的是他脸上哪个部位?”
啊?我思索片刻,想到了我见他最后一面的场景。记忆真是非常奇怪的机制,即便和一个人相处过很长时间,最后一次却总会被赋予极大的权重。中国人讲究善始善终,可能因为,人的遗憾大多被怪罪到“最后一次”的头上。我们那时在雪山里扎营,点了篝火,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黑暗中珍贵的火光,映在他脸上,特别是眼睛。人类的眼睛似乎比镜子更适合映射火光,毕竟百万年来人都是需要取暖的动物。
“眼睛。”我说。
阿透打了个响指,“对,你看着一个人通常是看着眼睛。然而,眼睛恰恰是人皮面具无法遮盖的。你的晶状体,以及眼部肌肉的动态变化,仅仅靠一张面具是无法完成的。”
她继续说:“花儿爷介绍你来学这门手艺的时候,我看到你,就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的秘密。所以你并不擅长遮掩,这样是不能戴好面具的。”
我转头,“你看到了我什么秘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很累,现在你比那时候更累。不同的是,这次你同时也在渴望着什么,你有一个非常坚决的目标吧。”阿透说。
我转回去,怔怔地看着镜子里我的脸,为什么这个姑娘看出了这么一堆东西,我的脸什么时候变成了活字印刷板?
按照阿透的说法,闷油瓶就属于很擅长遮掩的那一类,所以我要从他身上学习。但是我是凡人啊,我怎么可能跨过一道巨大的鸿沟?但凡我能从闷油瓶那里学到一星半点的经验,我早就夺权然后让张海客996了。我问阿透,读过孔子吗,教我要因材施教,懂不懂?
阿透看了看我抗拒的表情,“懂。你们双鱼座脑子里弯弯绕绕的想法实在是太多了,会让你过得并不实在,所以,我需要给你实体。”
十个小时后,阿透把面具做好,拿给我看,我看清后,心里开始十级地震,洪水滔天。这个路子真的太野了,敢情这师父不仅是纹身艺术家,还是行为艺术家。
我道:“姑奶奶,饶了我吧。”她饶有兴趣地打量我,问我干嘛这么害怕。
我不是害怕,我心说,我是觉得这不合适。在我的视角里,从来都是我的视线在看他,如果说有一天我制造出了不一样的视线,我不知道我能否适应。凭我和闷油瓶的交情,他知道了应该也不会介意,但我就是对此无比恐慌。几年过去了,戴面具,依然他娘的是一道考验。
心理压力比我被黑瞎子扔到鳄鱼堆里还要大。
阿透笑了笑,“这就是个道具,怎么了,他不是你朋友么,没关系吧。以后你可能还要伪装成更多人,做不到么?”
我盯着她手里的东西,沉默半晌,然后问:“你为什么知道他长什么样?”
阿透说解家的情报十分全面,小花手下有一套信息库,在我对着明星脸PTSD那会儿她就看到了我这个朋友的资料。我闭了闭眼,心如死灰,要不是小花和我有价值几个亿的朴实无华的友情,我今天就想绝交。
阿透问为什么我表现得这么拒绝,我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因为这个人身上的意义,是一张面具远远承受不起的重量。“对我们所有朋友来说,他的事情不是能拿来利用或者开玩笑的。”我道:“他是那种……其实他是一个神仙,不能亵渎。”
然后,阿透告诉我,她也见过一些神仙,这个行业最不缺的就是传奇。
可你要明白,众生百态,面庞丰富,世上所有的神佛雕像,终归是源于人的模样。
我睁开眼,看着镜子里我的脸,准确地说,已经变成了一张酷似他的脸。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大脑有种强烈的晕眩感。我问阿透中午的那支酒多少度数,阿透摆了一下手,对我的酒量表示质疑。我不再说话,心里明白,那一点只相当于茶水,是我的心理在作祟。
在人皮面具的领域里,要想把自己变成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并不难,难的是模仿和复制另一个人。严格地说,还没有技术能够百分百地复制,阿透做到的只是改变我的面部特征,从而让我的脸在某个角度很像他,路人可能无法分辨,但要是胖子十米之外就能开始笑话我。
阿透只留着一盏壁灯,其他都关了,光线立刻昏暗。这是一个小技巧,暗光环境中人眼的分辨力大幅度降低,加倍了人皮面具的效果。
没想到,我和“闷油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上这么一面。
我浑身紧绷,呼吸都很谨慎,在镜前坐了很久,看着那张脸,不知道是哪一秒,心中忽然冲出一种史无前例的崩溃。
我扭过脸,抬手就想扯掉那层皮。阿透一下制止了我,道:“我做这么一张的工钱是很贵的,你别扯坏。”
“要戴多久?”我说:“今天可以结束了吧。”
“你的反应,”阿透敏锐地看着我,道:“为什么这么奇怪?几年前戴吴三省的皮,也没见你这样激动。”
“因为这本来就很奇怪。”我道。
“小三爷见多识广,最不缺的就是怪事,我这点东西应该都不够你看才对。”
我不想承认,但是,我似乎不敢看镜中那张脸。
改变一张脸,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一个人的自我认知。这一点在我伪装三叔的时候就领教过了,如今体会更甚。镜中这个人,在视觉上刺激太大,搅乱我整个认知,乱成一锅潮汕海鲜粥。太久没看过这张脸,也可能有些近乡情怯。
而且我很明显感到喘不过气来。我和镜子的距离太近了。
一直以来我看到的,其实大多是闷油瓶的背影。他的命运在遇到我的时候只是像一阵疾风擦过,很快刮向远方,我追不进去,也够不着。我甚至习惯了这种夏虫不可语冰的隔阂,习惯了被那个世界排斥在外的无力感。但今天来这么一遭,他的形象就摆在眼前,近距离见一面,我竟然无所适从了。
我又有什么资格戴这种东西呢,我学人皮面具的信念忽然出现了极大的动摇。即使我学会了怎么捏面具,我的心理状态依然是吴邪,我永远无法遮掩吴邪只是一个凡人的事实。光是想到这张面具代表着谁,代表着怎样的使命,我就不禁踌躇。
我可以戴上这种面具么,我拥有与之匹配的能力么?我他妈给自己长脸啊。如果未来我的计划不能赢,我有什么理由去靠近他。我希望,等到终有一天我有资格见他一面,那时候我会是准备好的。
我从来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对方想要的东西,同时我又是一个害怕辜负别人的人。
“好点了吗?”阿透道:“你坐一会儿,借此机会,感悟一下,这张脸是怎么遮掩的。”
她去楼上泡咖啡,我一个人坐在千面的地下室里。我现在大可以用这张脸做鬼脸自拍,然后发给胖子,不过现在太晚了,我怕胖子被消息叫醒后一睁眼就给吓死了。我也不想这种人工伪造的假料落到胖子手里,张家已经没什么招牌了,不能让胖子破坏闷油瓶的清誉。
我抬头,再次凝重地直视镜子。
闷油瓶很少有长时间直视别人的时候,因为世上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人。我看着镜子,只觉得别扭,因为我几乎从未见过这种状态的他,有幸能被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的,基本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
我默默地,回想起在他和我最后的相处中,那一晚的篝火,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心无旁骛的时刻。火光在他眼睛里闪烁了很久,似乎他一直在看着篝火,或者看着篝火对面的人,也就是我。
我盯着镜子上某一点太久,眼珠疲劳,视野逐渐模糊。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确认了一件事,这个状态确实一点也不像闷油瓶。我对阿透说他是一个神仙,很大原因在于他的态度,一个老神仙是不会对人世间有太多执念的,故而更不会盯太久。
不过,那时候他却盯着我看了很久啊?
我心里一颤,看镜子的同时呼吸都止住了。一个人的脸,能遮掩一百种情绪,但视线的方向不能。
在与我见最后一次面的时候,他没遮掩好的秘密,是他最终不再是一个神仙了么?是这样吗,他短暂地变成了凡人么?
不会吧,我何德何能。我感觉自己仿佛是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谁颁了座金奖杯,沉甸甸的,也不懂怎么发表获奖感言。与其领奖,我可能更想咬一下奖杯,检验是不是纯金的。
我脑子里那锅海鲜粥都煮糊了,现在镜子内外有不止一种排列组合,我在看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也在看我。
人的一生很少有机会变成另一个人,人皮面具却做到了,很有代入感。我看着那张脸,意识到,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不一样,视线本身和视野一样重要。
你那晚究竟在看什么?不知道是否看到了人间。
阿透把灯打开,瞬间通明,明亮的光线驱散了一切模糊的界限。我再看镜子里,已然是一张陌生的面庞,仿佛刚才一切只是一场通灵幻境。
我觉得人皮面具应该在北电旁边开家分店,有利于培养新生认知剧本角色,一定能为影视界做出突出贡献。
阿透取下了那张面具,把咖啡递给我,我道:“你家灯光设计和你做面具的手艺一样好。”
“你刚才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阿透道:“有看见一个秘密吗?”
我一愣,看着她,歪头一想,好像有吧。
那是我和闷油瓶的最后一面吗?我希望不是。我期待再见到他一面,等到那时,不知道那个秘密还存不存在。我却有了新的恐慌,让神不像神,这是殊荣还是罪名啊?
“我能听听那个秘密是什么吗?”阿透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神下意识闪躲了一下。
她道:“有秘密不丢人。让我猜猜,你,想长生吗?”
我心说你这是对我们这个行业的偏见。那确实是很多人的秘密,但不是我的,我对自己的运气很有自知之明,老天应该不会让我放肆。我摇头,“活到能和某个人再见一面,就知足了,我想检验一件事。”
阿透突然笑了出来,“这种话我听得多了,最后往往是,一面其实远远不够——见完还想再见,再再见,无穷循环,有点贪心啊。”
很贪心么?我不以为然。这个愿望都算贪心的话,庙里那些被祭拜的佛像早就离家出走了。
老友聚会结束。
胖子去上厕所,小花结账,黑瞎子在打包羊肉,几个小孩在用手机打车。我站在门口,阿透借着雨声的掩护,小声问我:“张起灵的那个面具,后来你带回杭州吗?”
临时制作的手工艺品,保质期并不长,材料失效后,就不再是面具了。我似乎留在了铺子杂物间里,开口还没说话,刘丧的声音一下传来,大声质问:“你们在说我偶像什么?”
这个丧门星!我心里怒骂。
闷油瓶听到后,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道:“回去说。”
刘丧道:“吴邪,你藏着什么秘密?你对我偶像好点。”
“你叫的车是不是快到了,走,走走走。”我把刘丧推到雨里。
我回头看了看闷油瓶,他撑着伞,侧脸被雨打湿了一点。站在繁华的京城街边,身后是车水马龙,却显得很安静的样子。
我忽然意识到阿透当年那句话是对的。一面不够。
END
【别行录】何满子
◎张起灵写的信
◎涉及一点点黑花
◎有点虐,慎入
◎PS:只要标题有标【别行录】,都是吴邪离开之后张起灵独自生活,这样的背景。这篇可以搭配合集里的【别行录.陈年寄笔】一起食用。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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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
展信佳。
重回故地,但闻乡音,故人长逝。
张家已经不常在国内了。早些年张海客总不放弃游说我去接手些生意,好让我没有精力去想一些令我难过的事情。张海客还未经历过这些,他并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惦念是比惦念着更让人感觉痛苦和绝望。
几年前,张家海运生意出了些问题,死了很多人。张海客很是懊恼,几个反对党挑他的刺,要分裂出去。张海客来求我回去看着那...
◎张起灵写的信
◎涉及一点点黑花
◎有点虐,慎入
◎PS:只要标题有标【别行录】,都是吴邪离开之后张起灵独自生活,这样的背景。这篇可以搭配合集里的【别行录.陈年寄笔】一起食用。谢谢大家!
……
……
……
吴邪:
展信佳。
重回故地,但闻乡音,故人长逝。
张家已经不常在国内了。早些年张海客总不放弃游说我去接手些生意,好让我没有精力去想一些令我难过的事情。张海客还未经历过这些,他并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惦念是比惦念着更让人感觉痛苦和绝望。
几年前,张家海运生意出了些问题,死了很多人。张海客很是懊恼,几个反对党挑他的刺,要分裂出去。张海客来求我回去看着那些老头子。我不想和他去,就回拒了他。但没几月,我同你一齐抚养的那只西藏獚去了。那日清晨起来,看见它枕在你的拖鞋上,合着眼,没有动弹。我本以为它只是睡了,自你走后,它时常这样。
我没有打扰它,是等到我洗漱完出来叫它吃饭,它不答应时,我才明白,它也去了。它枕在你的拖鞋上,静静的去了,就如同你那日静静躺在我怀里,也静静去了一样。你不爱它乱吠,每次它一吠,你便要假装打它,它便吠的更大声,等你拿肉条教育它时,它就安静乖巧起来了。胖子笑它是狗精,你还总上当。但自你去后,它吠了几次,就再也不吠。也许它也明白,你不会再来,它也再没总假装上当的你。
狗儿去了,身体都已经有些冰冷,应当是在半夜里去的。前夜它时睡在你送它的软窝里,它不爱那,但那天偏巧就在那歇下了。不知道它又是为何爬出软窝,跑去枕在你那的。
吴邪,它是很聪明的。狗儿去的前几天又开始吠了,总爱往我衣服里钻,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哭似看着我。我那时便有了预感,狗儿也要走了。
狗儿走了月余,我便离开了雨村,随着张海客一起去了国外。那边什么都和我们家不一样,一开始不太适应,但久了,也习惯了。
那次海运事故里有两个未足岁的小孩被张海客抱了回来,那时还在哺乳期,如今已经会讲话,也到了该入学的年纪。张海客总很烦恼他们的国语水平,他年岁大了之后到比以前要温和从容些。有一日我看见张海客在院子里教他们读诗,那份气质,倒有些像你。
这次回国,是接到了解雨臣的邀请。年前他做了个小手术,几个月前同他视频时还很有精神,未曾想仅仅几月过后,他便邀我去“最后一聚”了。
到了医院,看见了黑瞎子。我们三人坐在一起,一时都无人言语。你和胖子先后去了,解雨臣也暮暮老矣,我与黑瞎子却还似如从前。我和他彼此看着,似乎都瞧出几分无奈与认命来。从前是我,如今是他。吴邪,这好像一个无解的轮回。
解雨臣人老了,话也多了起来。他说最近时常梦见你,你在梦里很开心,抱着狗儿,说胖子打牌又出老千。解雨臣人闭着眼,声音断断续续的,很小的,说秀秀穿着新做的旗袍和年轻的霍老太像姐妹花;说吴三省和陈文锦摆酒,是潘子当的伴郎。解雨臣梦见了许多曾经的人,你时常入他梦,却甚少来见我。
解雨臣精力短了许多,他讲着讲着就睡着了,我和瞎子便去了外头站着。他分了我一根烟。我们聚在外头抽烟,他不是矫情的人,也见惯了分离。一根烟后,他很低的说了一句脏话,我看着他,他问我“哑巴张,你怎么熬过来的?”
吴邪,我怎么熬过来的?
我没有,吴邪,我从来都没有释怀。我时至今日还是不能接受你的离去,也仍旧困在原地。我只是不再把难过表现出来。你知道吗?两个小孩在公园捡了一只幼犬,幼犬怕生,浑身颤抖的小声哀鸣,小孩就拿肉条安抚它。后来幼犬大了,也总爱装出一副害怕颤抖的样子,骗得其中小男孩拿肉条喂它。张海客笑他,说这是只狗精,小男孩也总上当。
此情此景,让我如何不动容?
解雨臣终究是去了的,他半合着眼,用沙哑的声音哼着《霸王别姬》。黑瞎子含着笑,看他。我立在窗边,想你。
每一次触景生情都让我更清楚的明白曾经的快乐都已经逝去,也更让我喘不过气。
这次回国也在雨村小住了一日,一步一景,恍如昨日。
回来之后,没多久就收到了瞎子的快递,是一台留声机和一张唱片,里面都是解雨臣的遗音。
我放过一次就再也不敢放了,听到其中一首便流了泪。唱片里除了解雨臣的戏曲,也有部分黑瞎子偷录的歌曲,我恍惚间听到了你的声音,你在唱《痴情冢》。
后来你就入梦了,你抱着狗儿,轻声哼着《痴情冢》,狗儿在轻吠。我不敢再听这首歌。我想起了两个小孩在读的一首诗,是张祜写的“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想来也很是贴切,吴邪,你的身体我的故土,你的声调是我的乡音。
我何尝又不是“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
异国他乡,茫茫尘海,我无处可依,亦无处可去。
吴邪,我如今身处何地,都是漂泊。那日雨村小住,我躺在我们曾经的床上,竟也无宁静之时,与住他地无异。
从前虽无来处,但尚有归途,只你走后,归途也去,徒让我如暴雨打浮萍,沉浮伶仃。
写于此,顿感心痛难当,不敢再写,只愿卿入梦,领我归程。
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