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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敖】妖兽都市（一）
*妖精paro
*xtf48，内含细鬼，邱刚敖，无欢，花无缺
*敖咪吃人预警
————
茶果岭小弟瞧着猛鬼提刀嚷嚷着出门去找大B催账，晚上回茶果岭时钱没带回来，倒是拎了只黑到在深夜里只瞧得见一双绿莹莹鬼火般眼的黑猫回来，这黑猫油光水亮，很是漂亮。小弟瞧着猛鬼带着伤还满脸欢喜抱着只猫的样子，疑心他该不会是拿钱去宠物店买猫，不过那笔钱够买一百只猫，也不应该只抱一只黑猫回来，更何况猛鬼瞧着与猫气质不搭。茶果岭一哥要养宠物也应该养两只恶犬，拴在门口日夜冲人狂吠，好提示生人回避。...
*妖精paro
*xtf48，内含细鬼，邱刚敖，无欢，花无缺
*敖咪吃人预警
————
茶果岭小弟瞧着猛鬼提刀嚷嚷着出门去找大B催账，晚上回茶果岭时钱没带回来，倒是拎了只黑到在深夜里只瞧得见一双绿莹莹鬼火般眼的黑猫回来，这黑猫油光水亮，很是漂亮。小弟瞧着猛鬼带着伤还满脸欢喜抱着只猫的样子，疑心他该不会是拿钱去宠物店买猫，不过那笔钱够买一百只猫，也不应该只抱一只黑猫回来，更何况猛鬼瞧着与猫气质不搭。茶果岭一哥要养宠物也应该养两只恶犬，拴在门口日夜冲人狂吠，好提示生人回避。
猛鬼虽然面上挂彩，整个人瞧起来狼狈，然而心情还不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逗弄那只舔着他伤口的黑猫，一边和小弟讲这畜牲今天帮了他大忙，要不是大晚上大B暗算他时被它绊了一跤，猛鬼就死在那里了。都说黑猫通灵，没想到居然帮鬼。又话这畜牲通人性，一个劲粘着猛鬼，要往猛鬼怀里钻，没办法，就把它带回来了。
邱刚敖郁闷地舔着猛鬼手上的血，人类对邱刚敖的作用只有做他的食粮供他修炼罢了。来了香港以后邱刚敖没少吃人，他机灵会讨巧，拿住了小耗子细鬼要他做线人，邱刚敖也不图财也不图权，只是挑深夜有人火拼时他一猫作壁上观，等一方落败后便上去吃古惑仔尸体，偶尔运气好的话蹲到倒在血泊里只剩一口气的人，还能咬断喉咙吸些精气，坐收渔翁之利。古惑仔深夜聚众斗殴砍到血肉模糊是常有的事，路过的流浪猫狗被味道吸引，食点血腥也平常。然而坏就坏在邱刚敖不知道这大B鬼鬼祟祟打算暗中偷袭，大B略有近视然而坚持不戴眼镜。猛鬼也不是刚上道的古惑仔，早早觉察有人跟踪想甩掉跟屁虫，大B七拐八拐如影随形跟在猛鬼身后，邱刚敖也隐匿在黑夜里追着猛鬼的身影，邱刚敖的目标是猛鬼，他听说大B这次计划周密，保准能让猛鬼横尸街头。然而事情坏就坏在邱刚敖追猛鬼追的更紧，而大B没瞧见脚下的邱刚敖，硬生生被绊倒了，深夜里一个彪形大汉摔在地上的声音震天响，而且还把刀直直摔了出去。
就在那一瞬，邱刚敖根根毛直竖，要炸成一个黑毛球，他知道自己这下被大B摆上台从过路者变成主角。大B败势已定然而不甘心，大吼一声爬了起来一脚把邱刚敖踢飞，飞扑过去想要从猛鬼手上抢刀。然而下一秒就被猛鬼反手一刀结果了性命。
邱刚敖爬过去蹭猛鬼的腿同时喵喵直叫倒是纯粹出于害怕，今天的事情让他太显眼，保不齐张崇邦会注意到，降雷来打他，他若是能躲到生人穿的衣服里倒是可以躲得过雷劈。猫有九命，然而自从四年前同张崇邦斗法失败后他便一路直坠，用光了百年修来的八命只剩下一条，邱刚敖着实是穷途末路，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猛鬼的裤腿，想着一会若是张崇邦来了自己挤破头也要钻进去，邱刚敖是生平第一次亲近人不是为了吃而是在磨蹭，落在外人眼里便像撒娇。猛鬼混黑多年，周遭气势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恶棍见了都要回避，区万贵平生第一次有猫黏着他，更别提这猫刚刚算是救了他一命，于是猛鬼看着围着他的裤腿打转的邱刚敖眉开眼笑，手上被刀划伤都未在意，想着这黑猫和他有缘分，于是拎了邱刚敖后颈把他抱回家，邱刚敖一边舔舐猛鬼伤口处的人血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猛鬼抱猫姿势不对，勒得他胸腹痛，然而猛鬼宽大的手臂把他严严实实地遮在怀里让他有安全感，也就不计较这些。猛鬼浑然不觉，瞧邱刚敖舔他伤口还以为是在心疼他，一路上还夸赞邱刚敖，说着这小畜牲倒是通人性，知道心疼主人。等一会寻出那出卖他行踪的内奸来，剁了给他做夜宵，算是给他接风。
邱刚敖在众人堆里一眼就望见战战兢兢的细鬼，瘦瘦小小一个人，新剃了的头皮上还有些青色的发茬，哪怕是化人形已久也总有一副鼠相，细鬼怕猫，他一露怯，这鼠相就更明显。
猛鬼还没有把邱刚敖从怀里放到地上，邱刚敖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去，跑去细鬼那边了。猛鬼揶揄了一句“这黑猫喜欢鬼”以后也就不管邱刚敖了，专心致志去盘查谁把他的消息卖给了大B，范围初步锁定在三个人之间，其中不包括专职揸车的细鬼。细鬼得闲，把邱刚敖抱去无人处同他讲话：现在世道不太平，莫说最近街上有变态毒猫，抓流浪猫狗煮了下锅的商贩也不少见，不如呢就试试化形适应一下城市生活。邱刚敖长长一条尾巴绕着并起来的四只脚站着，他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忽然暴起跳到了细鬼肩膀上，朝他面前亮了一下黑色皮毛间银白色的利爪，就跳到了细鬼另一边肩膀上，示意自己虽然是猫形，但是也不怕人来抓。
细鬼叹了一口气，把邱刚敖抱进怀里抚摸他的皮毛，略用些力就能从厚厚的长毛下摸到他皮肤上几处狰狞的伤疤。每一处都蓄满了他过往的不幸，细鬼摁压着他脊背处的一道疤说：“我当然知道你谁也不怕啦。”
毕竟邱刚敖和张崇邦结仇还是因为有人打算捉邱刚敖和爆珠他们下锅，邱刚敖扑过去同那人缠斗，那人被邱刚敖猛地一扑惊到，倒退几步摔倒时后脑撞在了路边的台阶上，当场毙命，邱刚敖踩在那人尸体上发现他已经断气时还是迷茫的，毕竟邱刚敖还没有挠他。随着阿华他们的尖叫声响起，邱刚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道银白色的惊雷已经落到了邱刚敖身上，劈掉了他的第一条命。
邱刚敖身上疤痕被细鬼的手指摩挲到发痒，邱刚敖便挣扎开细鬼，跳到了地板上愤愤不平地挠着门板发泄心中的怨恨——猫有九命，他还有复仇的机会，只不过那时阿标离的太近便一命呜呼。邱刚敖不仅恨张崇邦，恨管理局，也恨人。要他去化人身谋生活，给管理局递申请，等管理局批准，受张崇邦监督，他宁愿浑浑沌沌做只流浪猫，一两年以后横死街头。细鬼听着邱刚敖磨爪子的声音只觉得头皮发麻，如果阿敖真的答应做家养猫，他愿意在开车之外另外承揽下照顾邱刚敖的活计，那时候头一件事就是哄邱刚敖剪指甲。
猛鬼来得及时，一拧开门就看见邱刚敖，一人一猫四目相对，猛鬼就把邱刚敖抱去拿那叛徒的血肉去喂他。
像猛鬼这样的亡命之徒养只黑猫着实有违和感，马仔还以为猛鬼会给那叛徒上猫刑——一人一猫套进袋子里打上几棍，让猫把那叛徒抓咬到半死不活。没想到猛鬼是要把叛徒喂猫，小小一只猫也着实吃不下，带两只藏獒当众分食似乎更有威慑力。然而猛鬼喜欢，也没有人敢提异议。
邱刚敖对吃人很感兴趣，猛鬼准备好食物送上门倒是正对邱刚敖下怀。偷腥的猫见了血腥气自然是两眼发亮，猛鬼瞧见邱刚敖兴奋，笑意也攀升上他眼角眉梢，他一边蹲着摸邱刚敖油黑发亮的皮毛一边喃喃着又没有人和你抢。一众马仔也是头一次见猛鬼喂养流浪猫，样子十足有爱心——如果忽略食材的话。猫喂太饱对抓茶果岭老鼠毫无裨益，然而很明显猛鬼沉迷撸猫，对养猫捉鼠的事情已经忘到脑后。
邱刚敖吃完不忘蹭蹭猛鬼掌心，难得吃饱喝足还有地方住，它就昏沉沉地睡着了。
傍晚，九龙区街角一处花店。
时针快走到九点时，花无缺开始准备把店里摆放的鲜花收进冰柜里，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人会来买花，也到了该关店的时候。花无缺不期然瞧见一辆银白色玛莎拉蒂停在门口，然后瞧见后排下来拿着束红玫瑰的无欢。无欢径直走进店里，顺手把手里那束花无缺下午包好的红玫瑰塞进店内垃圾桶里，花无缺没抬眼皮，知道无欢生平最大爱好是勾到男人以后浪费心意，爱也好，恨也好，反正是晴雯撕扇只为听那声响。
“你不心疼？”无欢举目四望才从一堆修剪剩下的玫瑰花叶旁寻到一个凳子，搬到店内唯一一张小桌子前坐下，并不在意裤脚边沾了玫瑰刺——无欢一身衣服够花无缺这小店一月营业额。
“我已经把它卖了出去，你喜欢怎么处置它与我无关。”花无缺冷冷道
“他包月订花花了多少钱？我出十倍，你别送了。”
“那我就不是开店做生意，是被你包养。”花无缺叹了口气，在无欢对面坐下，港城里的千年大妖屈指可数，他和无欢算两个，因此两人私交还不错。花无缺回忆了一下送花的人的名字，他有印象是无欢主动撩拨的人家，他记得无欢话那人的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不过呢，越得不到无欢就越想要。无欢刚把那男人成功弄到手就踹了，仿佛玫瑰生长出头颅只为斩首，他把人追到手不为谈情只为分手。然而那男人诚惶诚恐，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惹无欢不高兴，一天一束玫瑰花夹着一句情话寄到无欢住处哄他开心，玫瑰无一例外都进了垃圾桶，然而说实话无欢握着那男人手的时间还没有握着男人道歉的花的时间久。
无欢讲：“包养就包养咯。”
花无缺没答话，只是自顾自继续做着手上的活。无欢自觉没趣，又对花无缺说：“你真的是从天上来的么？鸟族里我没见过你。你要是真的是千年的妖怪，也不该缩在这么一个穷酸花店里。”
“我刚刚来人间的时候排场比你现在大 ，说真的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无缺顿了一下“我不是鸟，不会飞。我是偷偷从月亮上跑下来的，那以后就没有回去过。”
“你想飞吗？我可以带你飞回月亮上。”
花无缺盯着无欢的眼睛，忍不住说：“你帮我…有什么条件。”
“我想看你真身。”
“这还用说。”花无缺噗嗤一笑，他这一笑让他冷冽眉眼都软和了几分 如同春雪消融，花无缺又话：“要不然按管理条例我和你明天就得被抓去喝茶。”
“你真身是什么？你还没有告诉过我。”
“白兔子。”
无欢拉着花无缺七转八转到一片荒地，同花无缺讲：“记得咬住我后颈的毛，被从天上掉下去的话我也不好救你。”花无缺点点头，然后无欢变作一只周身雪白的白孔雀，无欢抖了抖长长的雀翎，如同一把宝剑展露雪白的锋光，无欢的每一根羽毛都在夜里散着淡淡的光华，如同灿烂的星河落在了他的羽翼上，美而不可令人逼视。凤凰生孔雀，自是与凡鸟不同。无缺也变回了白兔，轻轻地跃上了无欢的背上，咬住无欢后颈。
花无缺多年后回想起在人间度过的两千多年岁月，最难忘的还是无欢张开雪白翅膀带着他飞上天空的那夜。
人们瞧见暗夜里翩然而飞的白孔雀都膛目结舌，纷纷驻足拿出手机去拍，有些只是仰头痴痴望着，不舍得移开目光。无欢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便加速振动双翼高高飞起，如同坠地的流星自地面回到亘古不变的苍穹，一直到云层之上。花无缺瞧着满面惊诧的人们渐渐变小如沙粒，再然后便只看得到繁华港城的霓虹灯光，最后港城便被云层遮盖。他与无欢只是被笼罩在淡淡的月华之中了。
花无缺不舍地收回了望着人间的目光，转头去瞧无欢，却愣住了。
他瞧见无欢正在流泪，一点水珠从无欢淡红色的眼睛里流出，然后转瞬落了下去，落到人间之前先落在了花无缺的心上。花无缺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作响，他忽然明白只有在人间才会有人为他哭，为他笑，比如无欢，再比如经常来他店里给他送花的那个他眼熟的青年，再比如从前他遇见过的许许多多的人们，而他们正在渐渐离他远去，花无缺咬咬牙，伸出前爪抱住无欢的颈子，用浑身最大的力气开始尖叫。
他舍不得人间。
夜空嗖嗖的风刮过他们，并没有盖住无缺的尖叫，无欢也在夜空中长啸了一声，转了个方向，从来处飞了回去。
甫一落地化形，无欢便抢先一步讲：“你最好不要后悔，我今后不会再带你上天了。”
花无缺摇摇头，说：“我不会后悔”
花无缺坚持把无欢送上车以后再关店，无欢上了车以后才伸手摸向后颈，摸到了几缕血丝，还好无欢的发尾略长盖住了后颈，得以让他成功用面无表情掩盖了被兔子破后颈的狼狈。无欢没办法怪罪花无缺，毕竟是他提出的让花无缺咬着自己后颈保持平衡，只能怪自己对兔子的牙一无所知，没想到兔子食素，咬人居然那么疼。自己提出的主意，哭着也要背着这个小冤家飞完。
早知道无缺能用前肢抱住自己的脖子，就不让无缺咬自己后颈的皮毛了，无欢郁闷地想。
做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打死他都不会承认。
无欢一抬头，正瞧见前排自己的司机不住偷瞧着后视镜里花无缺的身影，花无缺没有回店，只是在原地目送无欢的车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
无欢瞧着那司机的眼神只觉得不悦，然而他面上不显。那司机回过神来问无欢是不是脖子疼。无欢只是状若无事地和那司机抱怨自己只是今夜忽觉寂寞，又谢那司机多年来在他身边一直体贴自己，自己虽然不缺钱但是缺一个像司机大哥这么知冷知热体贴他的男朋友。那司机被无欢迷到飘飘然，连声问无欢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无欢又问那司机是自己好看，还是今天遇见的花无缺好看。
司机连声说当然是无欢，正好到了无欢住的浅水湾别墅区，无欢下了车，而那司机盯着无欢欲言又止，紧张到在裤上抹了抹手汗。
无欢轻笑，说：“下班啦，刘叔，明天见。”
另一边，茶果岭。邱刚敖被天边忽然划过的一道银光惊到弓起了背直直冲到猛鬼身边，然后注意到那银光不是冲他而来，才放下心。猛鬼就一把拎起邱刚敖放到膝盖上顺毛，笑他胆子小，一惊一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