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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开朗×龚子棋×蔡程昱

私设如山 蔡第一人称 ooc

全是我编的

是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但是我经常听他说起你，他会很低沉的笑着，然后叫你的名字，他说开朗，开朗。

第一次我真切地听见你的声音，是他和你讲电话。他单肩挎着书包，问你要去哪里。我和他擦身而过时，你说还能去哪，老地方见。

那一刻我脑海里闪过百种可能。我甚至还不清楚你是谁，我猜测你的身份，推断你的年龄，臆想你的面貌。这毫无意义，我知道，我只是把这当成另一种寄托。

后来我便知道了你的存在，知道你的身份，年龄，面貌。音乐剧的那些家伙们揽着他的脖子以戏谑地口吻喊他超次元偶像，我在远处偷偷瞧着，又不可抑制地想到你。

有那样的时刻，我看着你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发觉我和你们之间并不只是隔着一方屏幕。还有更多的，我无法企及的东西，从万物伊始延伸到世界尽头，横亘在脚下，使我寸步难行。我当然可以在见到他的时候过去打招呼，和他一起走在上音的校园里。但那不一样，我永远没法成为你。

可你不需要成为我，这或许对我来说有一点点不公平。我羡慕你，羡慕他在提起你时露出的表情，他会用亲昵的语气说开朗他啊，开朗他啊——

开朗你啊，真的很帅气。

我无从向他人表达这一点，毕竟任谁来想我与你都并无联系。你和他过分相似，而我与你们是这般不同。他爱你是必然，我爱他却也是一种必然。

我那样地爱着他，丝毫不输他爱你。

 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我都能瞧得出的事情，你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眼神和表情已然将他全部出卖，明明是个演员，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情时却演技全无，甚至都不如我隐藏的好。

或者他根本没想要隐藏。是的，爱你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我非是觉得爱他丢人，只怕我会让他丢人。

我承认我不太自信，你的存在让我找不到任何可能。我是那样的，那样地羡慕你。羡慕你和他在璀璨的星空下狂奔，羡慕你和他在疏朗的夜风中交谈。你眼中的他远比他呈现在我面前的要完整许多，叫我如何不艳羡

我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提起你。不再翘着嘴角喊你的名字，不再在社交网络上发布和你的照片。等我意识到的时候，竟然已经对你感到有点陌生了。这并不值得我欣喜，毕竟我与他的关系没有改变，距离不远不近。我知道的，因为我是胆小鬼，只敢把他当成我遥遥相望便知足的寄托。

可是你又怎么能离开他的世界？原谅我用了质问的语气。我理解那种孤独和痛苦，我尝过的疼必然不想让他承受。我一个人暗自担心着，现在看来简直是杞人忧天。我无从得知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小心地，乃至惶恐不安地，观察他，猜测他，替你编造一万个理由，却无一能让我心安。

那是一段漫长的日子。久到我快要遗忘，久到我以为他也已经遗忘。直到后来我再次从他口中听见你的名字，用一种平淡的，自然的语气，说开朗他啊——

我忽然想起那样一段话：“要是有些事我没说，你别以为是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谁都不曾走出过谁的世界，我以我见不得光的心思揣度他和你，妄图从中寻找到一些微妙的平衡感，可自始至终我都没能踏进那条黄线之后。我没法怪你，也没法怪他，那就只好怪我自己。

怪我爱他俊逸面容，爱他风发意气，爱他在阳光之下，笑着喊我程昱。

end

点梗 @糖霜苹果  不太会写三角嘞 不知道这样跑不跑题嘞（。

又名《1975今天殴打姐夫了吗？》。老云家背景，哲凡，棋昱，权倾超野，有弘杨和朋化石品提及。本章几乎没有哲凡。

在5.20 这种情侣撒狗粮撑死单身狗的日子，方书剑坐在包间里等待1975其他成员携家属来吃火锅。

李向哲事件毫无进展，西西歪事件初露端倪，名侦探同学正在头疼。两个事件的主人公，一个心比梅溪湖还大表示要和他家哲哥二人世界，一个表示工作勿念，均缺席此次聚餐。

你问老完蛋们？你还不知道他们什么德性吗？

人间旺仔梁朋杰携家属首先赶到，叽叽呱呱不知道在battle些什么。方书剑同学低头玩手机，被小群里一条消息吸引了目光。

1975今天打谁（4）

黄了皮几：大新闻，我刚刚在菜头工作室楼下拍到的！

黄了皮几：［图片］［图片］

黄了皮几：看这个手，蔡蔡的腰这么好摸吗？！

黄了皮几：这货谁啊，难不成所谓ziqi就是这货？怎么看起来像混黑道的？

黄了皮几：啊啊啊羊儿回办公室取个东西怎么还不出来，我想跟上去！

黄了皮几：谁在，有没有人认识这人是谁？

第一张图上的蔡程昱举着手机在说些什么，对面的男人自然地把手放在蔡程昱的腰上。下一张，两个人对视哈哈大笑，神似俩老完蛋。同时那个男人的手还粘在蔡程昱的腰上。

方书剑和石凯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是他！”

两人对视一眼：“你先说。”“你先说。”

石凯说：“这就是跟李向哲勾肩搭背的那个‘老公’，我绝对不会认错。”

“这是我的一个学长，”方书剑惊魂未定，直视梁朋杰的探究目光又急忙解释 ，“不不，不是周学长，是大我一届的，我不是很认识他，应该叫龚子棋，现在在我隔壁剧组。”

“所以……”梁朋杰觉得信息量有点大，“蔡蔡上次打电话提到的的‘ziqi’，就是李向哲那个‘老公’？”

“等会儿，这是什么展开……”方书剑感觉自己脑细胞不够用了。“我总感觉我忽略了什么……”

“事情愈发复杂了起来……”

“别复杂了，快，江湖救急，”张超姗姗来迟，一屁股拍下来，脸色不豫，“完蛋了，龙哥让我去相亲。”

三双眼睛盯着他，张超打开微信语音外放。

“超儿啊，都5.20了你是不是还没对象呢？昨晚上我跟嘎子和晰哥喝酒，他提起来他有一表弟，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现在在朋朋和黄子他们的大学里做讲师，我们打算给你搭桥，已经定好了，你们一两天找时间见见哈。给你发照片你先看一眼。”

然后，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金丝眼镜，文质彬彬，有点眼熟。

“他就真是李向哲表弟呗？！”

这都什么事啊。

sorry，今天喝多了，既短小又有点语无伦次。

延迟一天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泥塑预警

ooc预警！

🌟转  🌟转  🌟转

主权超    “高冷”学霸权x运动型女汉子超

几句话一代一陆，朋化石品，小凡高，哲凡，彩虹山楂（私心加上tag了）

本人还没上大学，有任何bug请自行忽略

看文只图一乐

看完了预警就不许骂我了

表面沙雕，本质更沙雕

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社团纳新，各社团的负责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可爱”的学弟学妹们。

怎么我这里就没人来呢？明明去年还很受欢迎，是他们的口味变了还是我的低音版威风堂堂不 骚 撩了？M大风云学长之一的李向哲托腮思考人生。

李向哲看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黄子弘凡的电竞社怎么那么多人？呵～你们社长才是最菜的那个，有你们哭的时候。诶？那不是校花高杨吗？黄子弘凡你竟然利用小高杨吸引新社员，算啦，人家xql的情趣，咱也管不了；不过陆宇鹏你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到文学社了？哦，代代是文学社社长啊；就连石凯那里都因为有泰语系系花小四月的帮助而围了不少人。

幸亏我李总早有准备，请了好兄弟兼舍友金圣权，金圣权是M大宣传片里的男主角，高富帅还是个学霸，这么多年奖学金没断过，有他们两个镇场子还怕没有 颜狗 新社员。正想着，算算时间金圣权早该到了，李总正想看看外援在哪里，转头就看到身后的椅子上正叉着胳膊玩手机的龚子棋。

“我去，你怎么在这儿呢？”李总险些爆了粗口。

“圣权叫我来帮忙啊。你快点啊，蔡啊蔡还等我带他去吃油爆虾呢。”

“我说怎么没人来报名呢！都是被你吓跑了吧？圣权呢，他干嘛去了？”

“圣权去找张超了呗，今天篮球社也纳新，忙着呢！”龚子棋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他说放了你鸽子不好意思，中午请你吃饭。你这里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回见兄dei”

李向哲看着龚子棋潇洒离开的背影，心里把这些所谓的兄弟挨个骂了一遍，一个个的都是马子狗，只有我李总还散发着单身贵族的清香。收拾东西找金圣权去，狠狠宰他一顿。

本以为自己脱单怎么也会比金圣权这个木头似的高冷（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学霸早，谁想到他会和M大运动型女神张超一见钟情，一路火花带闪电，现在正一口一个挚爱，还天天玩什么你追我，我追你的虐狗游戏。

说起金圣权和张超的爱情故事，那可真是比玛丽苏还玛丽苏。李向哲作为他们两个爱情的全程见证人，李总说:“别问，问就是惹！”

当初李向哲搬着行李第一次踏进大学宿舍就看到他的舍友金圣权坐在桌边读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学起来真好看？当时李总就给自己的舍友立了个高冷学霸的人设，现在看着不远处给张超又扇风又捏肩的金圣权，李向哲很想一巴掌扇死当初的自己。

其实张超和金圣权的相遇绝对是偶然，甚至还要感谢李向哲。毕竟这个学霸的高冷人设凹了一年多，奖学金拿了不少，可熟的人还是只有那群兄弟，他的主场是图书馆；可偏偏女神走的是运动风，小迷弟们都是蹲在篮球场求偶遇。

那次是M大和隔壁G大的篮球友谊赛，李向哲作为M大校队的扛把子，非要拉着学霸舍友去撑场面。金圣权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空长着192的个子，对篮球的控制程度仅限于拍球，更不想听那些女生喊上highC的加油声，去图书馆里吹着空调做数独他不香吗？

李总决定采取行动，第一招——利诱

“这次比赛可是男女队都有，听说咱们学校女队里有个女神，可漂亮了！”

“女神？泰语系系花正和石凯battle呢，中文系系花被小鹿撞到手了，隔壁马院的女神和子棋一起去吃油爆虾了，连校花都被黄子拱回家了，还有哪棵白菜没遭毒手啊？”金圣权推推鼻梁上的金丝框，“再说，打篮球的那不是女神，那叫女汉子。”

plan A失败，plan B——威逼

“金圣权你去不去，这次比赛不止我，马佳，子棋和石凯都上。你现在不去，等我们四个动手吗？”

“你早这么说我不就去了吗？”高冷学霸，该怂还是要怂的。

废话，高冷又不抗揍。

金圣权正一手拉着张超，一手打电话预约餐厅，报出来的一连串菜名都是张超爱吃的。好！好小子！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爱情的桥梁的。

当初金圣权被他连拖带拽地押进篮球馆，引起了在场无数女生的尖叫，高冷学霸终于肯走出知识的天堂下凡了。可是金圣权对场上热闹的氛围并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聒噪，没有数独游戏有趣啊！

看看比赛阵容，M大这边:李向哲、龚子棋、石凯、马佳、蔡尧，这个阵容就是一个字——赢嘛。前四个不用说，个个carry，蔡尧虽说反应慢，但个子可不是白长的。金圣权就负责在观众席里的挥挥手，向外人表明:你看，我们M大的学生不止四肢发达，头脑也很发达，不仅数量多，质量还杠杠滴。

本来他们打完比赛，大比分获胜之后就没事了。但是蔡尧和李向哲却硬要他们再去看下午女队的比赛。马佳本来是拒绝的，李向哲去撞桃花，蔡尧去陪女朋友，他们搅和什么！结果高杨一句她闺蜜在篮球队，下午要去给她加油。黄子弘凡飞速背叛开黑小分队，拉他们一起去看比赛。

结果，全员准时坐进观众席。废话，谁也不想被烦死。

李向哲表示，当初他就坐在金圣权旁边，金圣权第一次看到张超时的眼神和现在一样完蛋。高冷学霸的人设早在那时候就碎成渣了。

那场比赛，M大运动女神张超和蔡尧的小女朋友刘彬濠配合默契，你传我接，我拦你投，连马佳都直喊。对面输急了，就开始耍阴招，和张超抢篮板的时候直接上手推人，张超一下子摔在地上。

用马佳的话说:那动静，听着都疼。

眼看着对方犯规还伤了人，马佳和龚子棋往前一站就要“讲道理”，废话，这是欺负我们M大没人吗？就他们俩那穷凶极恶的脸，对面再怎么虎也是小女孩，眼见着就该吓哭了。还是裁判过来和稀泥才过了这茬儿。

李向哲一拍脑袋:女神，不是，伤员呢？最后，他们在医务室里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张超，和金圣权。

故事的发展就像所有玛丽苏小说一样，高冷学霸不再高冷，看书做题的场所从图书馆变成了操场，体育馆，篮球场……金圣权像是一夜之间点满了恋爱技能点:玫瑰花要送，吃饭要约，挚爱，宝贝儿换着花样的叫。女神和学霸，天生一对，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对面的金圣权正在给张超夹菜，虽然张超的碗里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张超:好了，权，不是请哲哥吃饭吗？你别给我夹了。

金圣权:没事儿，他自己会吃。超儿你多吃点儿。

李向哲:……对，我没事儿，我吃的可饱了。

M大论坛曾经评选过一次校园女神，还记得当时给张超的评价是“运动型女神（女汉子）”毕竟不是每一个女神都能在运动会上大杀四方的，刘彬濠只能算半个，因为她下了赛场还是个可爱的大眼萌妹，你根本看不出她刚在球场上连盖人家三个大帽。张超可不是这样的，场上扛把子，下了场也不是一般人，论坛里现在还能找到张超暴打高杨疯狂追求者的视频呢。透过座机般的像素也得称一声女侠。

但是那个女汉子和眼前这个因为一份冰淇淋撒娇的妹子真的是一个人吗？但是，金圣权这是被吃的死死的，他对他家超鹅从来就没有抵抗力。

毕竟，大鹅要叨人，那可疼着呢！

还记得金圣权和张超刚在一起，正是酱酱酿酿蜜里调油的时候（虽然现在也是，将来肯定还是），兄弟几个商量了个大家都有空的日子，成双成对（李总独美）地出去high了一圈，又一起把自己家小女朋友送回宿舍，那一行帅哥美女，绝对是M大能拿出的颜值最高的阵容。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一对对xql当然要演一出十八相送的名场面。正在这时，狗血剧情开始了。

全程吃瓜的众人表示:某果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不过张超，8快是你嘞！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本来甜蜜的虐狗场面，突然闯进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姐姐，还自称是金圣权的女朋友，说他欺骗自己的感情，骂张超是狐狸精，个头不高，嗓门可高。

众人一头黑线，乖乖吃瓜，金圣权也方了，这算是被劈腿了？不对，我的挚爱只有超儿，这位阿姨哪里来的？

眼看着这位阿姨越闹越入戏，金圣权赶紧把张超护在身后。

张超从金圣权身后绕出来，面上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着笑意。这位阿姨瞬间雪姨附体，想上手打张超，张超一手抓住她抬起的手，另一边抬起来就是一巴掌。

“谢谢您喜欢我们家权权，不过以后就别出来演这种戏了。”

在场众人，谁不道一声——张总🐮🍺

事后李向哲开玩笑的时候问过金圣权会不会真的劈腿。

金圣权说:“劈腿是不可能的，挚爱就这一个。再说，我敢吗？”

李向哲:我何必吃这口狗粮。

不过作为兄弟，金圣权和张超好好的，李向哲还是比谁都高兴。

M大，校花校草，男神女神，一个个的都是恋爱脑

这个大学，吃枣药丸！

—end ？—

“超儿？”

“凡姐，你怎么来M市了？”

当天晚上

“圣权，你就帮帮我吧，兄弟这次可是遇到真爱了，权权？权哥！”

这个大学，是真完了！

—end ！—

干啥啥不行，跑题第一名

好好的点梗变成了这样，明明人设不是这样的！

但还是想要红蓝评（你在想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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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

禁止上升

来看小7小🥬高中一日游

感谢供梗@-桶妹爱音乐 

美丽星期六的一大早上，蔡程昱迷迷糊糊还没睡醒就被龚子棋喊了起来。

洗漱一番，龚子棋正给蔡程昱吹着头发。

他的手明明那样有力，可陷入蔡程昱柔软的发丝间也只能一点点地捋顺拨弄，吹风机调到最小档慢慢地吹，恐扯疼了他。

“我们干什么去？”

他抬头有点反应不过来地问正在专心给他吹头发的龚子棋。

龚子棋看看他，被他懵懵的表情弄得心一软，俯身去亲一下他的脸蛋：

“带你去我们高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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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穿着校服站在落地镜前。

面前的是自己，眼看的是对方。

蔡程昱揪揪衣服下摆嫌他的校服有点大，龚子棋卡住他的下巴说谁让你天天吃的比猫少瘦得撑不起来衣服。

-------------------------

龚子棋早找人跟校领导打好了招呼，这会儿把车停好直接进去就行了。

他们高中向来都是两周一休，这周刚好是单周。

到的时候还是上午，学生都在室内上课，正好龚子棋就领着蔡程昱在校园里转转。

刚开始蔡程昱还有点不好意思，死活不牵龚子棋的手，说这是学校，不能那么随便。

龚子棋倒没感觉丝毫的不妥：

“我们又不是学生，再说了，咱有证，怕什么。”

然后把蔡程昱的手往自己臂弯里一塞，强迫他挎着他的胳膊走。

校门口保安叔叔的眼神就那么直直落在不远处的他俩身上，蔡程昱羞得脸红，让他放开他也不听，挣也挣不开，索性狠下心豁出脸上去抱住龚子棋的整条手臂，破罐破摔道：

“走吧走吧，你不嫌害臊就走。”

他本意是以进为退，让龚子棋让步。

谁能想到他化砒霜为蜜糖，只停了一下，反应过来就一下子搂上蔡程昱：

“害什么臊啊，我巴不得呢，难得我的宝贝蔡这么主动。”

“抱着走有点不方便，要不我背你？”

之后故作一脸认真地看着蔡程昱，等他的回答。

“……”

蔡程昱无语，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果然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摸清龚子棋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他涨红着脸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龚子棋：

“死开！招人烦！”

说完自己往前走，没搭理他。

龚子棋看着蔡程昱气呼呼的背影，招呼着跑去追上他：

“蔡啊---啧，等等我啊。”

他凑过去看蔡程昱还稍微飞着些粉色的侧脸，嬉皮笑脸地问他：

“生气了？”

蔡程昱不答话，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让他离远点，可惜没起到什么作用。

龚子棋就直接去牵他的手，这次蔡程昱只是象征性地晃晃手腕，咕哝一声没甩开他的手。

达到目的，龚子棋满意一笑，接着跟他讲一天的安排：

“我先带你走一圈，熟悉熟悉路线。”

“西边广场有个花园，现在估计大部分花都开了吧，我们去看看。”

“一会儿他们下课我带你去找龚川借卡，不是本校学生不让办卡的。”

“还有啊…”

他说得起劲，蔡程昱一直含着笑看他的侧脸，前后看看没人过来，扭头在他还没说完话的时候突然亲了上去。

这一下子，饶是龚子棋都有点愣了。

蔡程昱很少主动亲他，比起热烈的表达，他的爱都细水长流地渗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今天这样子，实属是很少见。

龚子棋不走了，站在那定定地看着他。

蔡程昱因为刚才自己的行为本来就有点不好意思，让龚子棋这么一盯着更不自在了：

“…怎么了？”

龚子棋还不吱声，两个人就在那大眼瞪小眼地站着对看。

就在蔡程昱想伸手在他面前晃晃的时候，龚子棋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惋惜，口气遗憾：

“真可惜。”

蔡程昱没跟上他的思维，冒出一脑袋小问号：

“？可惜什么？”

龚子棋解释道：

“可惜这是白天，要不然非把你拽小树林里办了不可。”

“…啊？”

蔡程昱一开始没懂他什么意思，半晌反应过来之后脸色爆红：

“你你你你你怎么总这么不正经！”

之后又想一个人往前走，这回被龚子棋拦腰截住往后一带，在他身子失重向后倾的时候稳稳地接住他，把在怀里不让他动。

“放开！”

“不，你再亲我一下我就放开。”

“不亲！你放不放开？”

“不放。”

“……”

蔡程昱无奈，又实在拗不过眼前这个一起过了十来年就擅长跟自己耍无赖的流氓，只能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不耐烦道：

“行了吧？赶紧松开我。”

“不行。”

龚子棋摇摇头，一脸严肃：

“得亲嘴。”

“你刚才又没说亲哪！”

“那是你没拒绝之前，拒绝之后再答应当然得加价了。”

“……”

蔡程昱算计不过精明的商人，看他这幅样子，估计不答应真能在这搂着他一天不撒手，只得偏头在他嘴上啵一口，用恼怒掩盖害羞：

“这回总可以了吧？放开我，快点。”

龚子棋知道逗人不能太过分，听话松开了他，紧跟在他身边，没走两步又按着小蔡的后脑勺对着嘴亲了一口：

“还你一个。”

“…这种东西谁要你还啊！！”

小蔡凶巴巴地在他身上打了两下，之后又偷偷舔了舔嘴唇，感受了一下残存的触感，悄悄红了脸。

不过，

我也很喜欢。

-----------------------

上午第四节课下课，龚子棋领着蔡程昱到高三年部的敏学楼四层去找龚川。

不出所料，这小子果然消停不下来，正从班里出来准备去超市。

出门看见龚子棋，龚川还没太敢认，半眯着眼看：

“表哥？”

龚子棋听到声音，转头去看他迷茫的表情：

“怎么，不认识了？”

这话说完，龚川确定自己没认错，之后走到跟前瞧着他这身装扮就开始奇怪：

“认识认识，不是，哥你在这干啥？是重念高中来了？”

“滚蛋。”

龚子棋踹了他一脚，把蔡程昱又往身边靠了靠：

“我是带你嫂子来转转。”

“啊。”

龚川这才注意到蔡程昱，也不能怪他，他刚才打了一节课瞌睡，反射弧多少有点长，没反应过来，而且蔡程昱刚才也没出声，就看着他们哥俩的互动。

他忙笑嘻嘻跟蔡程昱地问好：

“诶嫂子好，怎么比上回见面还白了。”

课间走廊里来来往往都是学生，他们仨往这一站，不少好奇的目光都往这边投，一般一个楼层的都见过，就算不认识也混了个脸熟，两张从来没见过的新面孔，多少会引人注目一些。

蔡程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叫嫂子，龚川嗓门还大，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龚子棋没跟他多铺垫什么，上来就一记直球：

“饭卡和超市卡借我刷一下，我没卡。”

“？？那我中午怎么吃饭啊？”

“找你同学借刷一下吧，晚饭之前给你送回来。”

“可是…”

龚川还想说什么，被龚子棋打断：

“你就说，借不借吧。”

“借借借。”

龚川无奈地答应，没办法，他从小就有点怵他这个看起来就凶巴巴的表哥，长大之后才好了不少，敢跟他皮实了一点。

龚川清清嗓子，凑到龚子棋面前小声说：

“那个…哥，你看我这也不能白求人吧，这么的，我最近看上双鞋…就我朋友圈里发那双，真的贼帅，您看…”

龚子棋面无表情地回绝：

“想都别想，你上回偷着去酒吧那事我还没跟你妈说呢。”

龚川闻言赶紧一脸惊恐地摆手拒绝：

“诶诶诶别别别，哥你这不地道了啊，真是…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说完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里的一串卡送到龚子棋手里。

“卡给你给你给你，省着点刷啊，还得过一个礼拜呢。”

龚子棋接过来，卸着他寝室门和柜子的钥匙，转头问了蔡程昱一句旁人看来没头没脑的话：

“行不行？”

也不知道蔡程昱怎么就理解了，回了一句当然可以啊。

龚子棋点点头，把钥匙扔回龚川手里：

“回头把鞋码发给我。”

龚川一脸呆滞地攥着钥匙，几秒钟之后反应过来欢呼一声，对着两个人并排还没走远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句：

“谢谢嫂子！谢谢哥！”

正当蔡程昱羞得要捂脸的时候，就被大后面传来的一段尖厉的女声震得一哆嗦：

“那名男同学你哪个班的？鬼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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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下到楼下超市买了一包纸巾和两瓶水，蔡程昱本意是一人一瓶，没想到只开了一瓶，龚子棋说什么都要跟他同喝一瓶水。

在家是一直这样，可毕竟这也是公共场合，蔡程昱又拧不过他，只能随他去了。

他们又在一楼长廊里溜达了一圈，龚子棋抬腕看看表，快开饭了，一会儿再去肯定挤不上，当代高中生对开饭的热情有多高那是不言而喻的，往前一瞅，食堂刚好开门了。

他问问蔡程昱：

“饿吗？”

“有点。”

“那走吧，带你吃饭去。”

龚子棋领着他往食堂门口走：

“不是我吹，我们学校食堂二楼的鸡汤手擀面真的是一绝，很难抢上的，今天带你尝尝。”

由于来得早，面还要现做，等真的端到桌上的时候，食堂也陆陆续续往里进人了。

两个人坐在塑料椅上边吃边看学生们争先恐后地往里跑，笑着互相给对方讲自己高中时候关于吃饭的事。

吃饱了，龚子棋端着两个人的碗走到残食车那里倒掉，带他到外面走走消食。

正常来说，吃完饭走读生和住宿生要回寝室午休的，可他们俩又没有床位，只能过过美好的轧马路时光了。

操场四周的林荫甬路上，蔡程昱挎着龚子棋的胳膊慢慢走，低头看青黑的柏油路面和脚上的小白鞋，他一瞬间好像真的回到了高中，只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

他们说着自己高中的趣事，走到主席台前，龚子棋非要拉着他上去看看。

坐在主席台上方的高层看台上，操场上的景观尽收眼底，龚子棋挨片给他讲上学的时候这里和那里是做什么的。

蔡程昱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听他说话，头顶的石帆遮着阳，清爽的风吹过去，很舒服。

龚子棋说完了又要来吻他，还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如果我们亲了就是第一对穿着校服在学校主席台上接吻的爱人。

蔡程昱架不住他磨，仰头给他亲。

这个吻不沾色气，却很长，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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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到荷花池旁边散步。

荷花开得都很漂亮，王莲的叶盘上还沾着水珠，太阳一照亮得直反光。

浮鱼群激起一阵阵水纹，大一些的锦鲤游到近岸的浅水区才会稍稍露个脸。

“其实现在来不是最好的，应该十月份左右再来。”

“为什么？”

“我们学校会在这里边养螃蟹，八九月份就差不多刚好长成了，我，仝卓还有李向哲，我们三个那时候半夜从寝室偷溜出来到这逮螃蟹，一晚上能收不少呢，在盆里养半天，第二天中午去找食堂阿姨给蒸一下，带回寝室就分着吃了，啧，真挺不错的。”

蔡程昱被他的经历逗笑：

“白吃白拿公家的东西，还好意思说。”

“那怎么办呢，高中那时候太无聊了，不找点消遣做，可真熬不下去。”

此话一出，蔡程昱就扫了他一眼，凉凉地说：

“不对吧，天天跟自己心上人在一起，还会无聊？还会熬不下去？”

龚子棋身子一僵，开始装傻：

“心上人？什么心上人，我的心上人当时还在宿州读书呢，还不认识，当然无聊，当然熬不下去。”

蔡程昱瞥着他，又翻了个白眼，转身趴到栏杆上，显然不吃他这套。

龚子棋无奈一笑，走过去，手放到蔡程昱身前的杆上，从后面环住他，蹭到他耳边喃喃细语：

“蔡啊。”

“你得信我。”

“我的心上人，过去，现在，将来，都只有你一个。”

“我是认真的。”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是你想象不到的那么多爱。”

“我会让时间替你见证。”

“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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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周六下午有的班级有体育课，各种体育方面的校队也会出来训练。

上课之前有20分钟自由活动时间，男孩们就会在一起打篮球，大多是校篮队的。

龚子棋想起这一茬又跟蔡程昱说：

“想当年我还是校篮队长呢。”

正好他们俩走到最热闹的那场边上，龚子棋看了一会儿，转头对蔡程昱挑挑眉：

“看哥哥给你露一手。”

然后脱了校服外套，塞到了他手里。

龚子棋上场招招手：

“球传我一下。”

男孩子们都自来熟，看到新面孔不排斥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们也都是打球认识的。

控球的大高个手一送，把球传到了线外的龚子棋手里。

龚子棋拍了两下球，瞄了个准，抬手就投了个干拔三分。

场上出现一阵哄声，大高个那一队刚好缺个人，龚子棋加入了其中，转身就进入了状态。

今天龚子棋可是在蔡程昱面前出尽了风头。

什么劈扣暴扣，三步上篮，迷踪步，各种花样换着来。

他灵活不输，身体对抗更是不在话下，不光把场上的人晃得眼花缭乱，还把场下的人激得惊呼连连，大部分都是小姑娘。

龚子棋出了些汗，额角有些水珠，素黑的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线条，手臂上的纹身也露了一部分出来。

蔡程昱悠然自得地站在那，目光定在龚子棋身上就没离开过，听着耳边一浪一浪的呐喊声，心里浮起几点小得意。

帅吧？身材好吧？篮球打得厉害吧？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他正在这想着，龚子棋转头就给他来了个飞吻wink一条龙，弄得他身边的女孩们尖叫声更大了：

“啊啊啊啊啊你看见没有他真的好帅啊啊啊啊啊---”

“他刚才那样是不是对着我的！！！快告诉我是！！！”

“呜呜呜我本来不喜欢有纹身的男生但是他我可以！！”

“你看他肌肉！！刚才他撩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他腹肌了啊啊啊上面好像也有纹身太A了吧！！”

“一会儿上课给我尾随他！必须知道他是哪年部哪个班的！老娘势在必得！”

……

蔡程昱听得皱了皱眉头。

十几分钟就多了这么多情敌，难搞哦。

预备铃响了，那边赛停，女孩子们也都由于惧怕年级主任对于上课迟到学生的残忍手段纷纷上楼了。

龚子棋那一边毫无悬念地赢了，他本人顶着全场MVP的光环下场来找蔡程昱。

蔡程昱把备好的纸巾放到他手里，给他开了一瓶水。

龚子棋非让他先喝一口，然后自己再抬手灌了半瓶下去，末了还嘬了一下瓶口，眼神还带着调戏看着蔡程昱。

蔡程昱实在是太容易害羞，当下又红了个透，把外套恶狠狠地塞回他手里让他穿上别吹风着了凉。

龚子棋听他的话，刚拉上拉链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是刚才那个大高个。

“兄弟，球打得不错啊，要不要加入我们队，正好下个月有场比赛，你来的话我们绝对必赢。”

龚子棋笑了：

“不了，我是你们学长，加入不了的。”

“？什么学长，我高三的。”

“那我也是你们学长。”

眼看着面前有点憨地大个子被绕的一头雾水，蔡程昱抿嘴一笑解释道：

“他毕业的，回学校来看看而已。”

“oh--”

大个子点点头，很是遗憾：

“太可惜了，像你打得这么好的学校里实在难找。”

龚子棋拍拍他的肩膀：

“不至于，你就挺不错的。”

然后给他提了几个建议，跟他过了几次球，就和蔡程昱走了。

“你还挺受欢迎的，男女通吃啊。”

蔡程昱酸溜溜地对龚子棋说。

龚子棋拧上瓶盖，觉出来不对劲，前因后果一搭就明白了个差不多，开始撩逗蔡程昱：

“怎么着？吃醋了？”

蔡程昱一脸别扭：

“我可没有，你想多了。”

“没有？那好吧。”

龚子棋咂咂嘴：

“诶，你注没注意，刚才场下站你身边那个女孩，身材不错，长得也还行。”

“！！！”

蔡程昱眼睛瞬间瞪大了一圈，抬手照龚子棋身上就来了两下：

“你看得倒清楚啊？？”

龚子棋捂着被打的胳膊连忙告饶：

“诶诶别打人啊，我看什么了我看，这不逗你玩呢吗，我当时除了球就看你了，把我当什么人了？”

蔡程昱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最好不是，谅你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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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到了学校东南角的果园，里边栽了些橘子树和黄桃树，周围也没个隔断，进去就摘。

现在的果实已经长出来了，就是还很小，没熟。

龚子棋伸手摘了两个路边的小青橘子包，勉强剥了皮，自己吃了一半，把剩下那一半递到蔡程昱嘴边说是甜的。

蔡程昱半信半疑，最后看龚子棋咽下去也没什么不良反应，就真信了，张嘴吃下去。

上下牙一打的那一瞬间，蔡程昱的整张脸瞬间就皱了起来。

酸，苦，涩，各种难以接受的味觉体验往他味蕾上缠，想吐又没地方吐，龚子棋在那哈哈哈哈哈地笑，蔡程昱只能眼含热泪地咽下去，接过他递来的水漱口。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蔡程昱看着龚子棋，喘了几口气，哐哐哐就往他身上招呼：

“又骗我！又骗我！又骗我！烦死了你！”

-----------------------------

晚上他俩给龚川还了生活卡，就打算在校园里溜达最后一圈就回家。

昏黑的天，路灯底下手牵手散步是相当美好的时光，他们在灯光下接吻拥抱，和白天的感受不一样，很特别，但是都很美好。

路上还遇见了龚子棋的当年的班主任老师，他们寒暄了几句，道别的时候她对龚子棋说：

“我当年告诉过你，路还长，景色还多，不要单留在一个地方不走。”

“我说对了吧？”

“现在这片风景，很漂亮，很适合你，爱你，你也爱。”

蔡程昱没太听懂，龚子棋却一清二楚。

他搂了搂蔡程昱的肩：

“感谢老师当年教诲。”

-------------------

到家还不算太晚，龚子棋怕蔡程昱走了一天太累就没让他做饭，叫了些外卖。

吃完收拾收拾，两个人洗完澡紧挨着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翻看今天拍下的照片，本打算挑出最好看的准备洗出来，结果最后拍板决定全都洗出来。

想起来今天下午不小心撞上主任的事情，蔡程昱就想笑，指着龚子棋问他怎么跑得那么快。

真的贼快，被拉着一起跑的蔡程昱停下来缓了得有五六分钟才能开口说话。

龚子棋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声音里掺着点别扭：

“那个主任当年总逮我私改校服吊裤腿，我那都成条件反射了。”

“？？？条件反射就跑？真稀奇，还有能让你怕成这样的人。”

龚子棋伸手胡噜胡噜小蔡的脑袋：

“怎么没有啊。”

“现在不是他，是你。”

“怕你生气，怕你难过。”

“不过，看见他是想跑，”

“看见你是想 caò。”

“caò到你除了哭着喊爱我之外什么都不会为止。”

----------------

晚上，蔡程昱被龚子棋压在床上吻得喘不过气，他被松开后急喘着气勉强去看龚子棋，拦不住他在他身上的动作。

“蔡程昱同学，”

龚子棋凑到他耳边，声音有点哑：

“白天做了未成年做的事，晚上要做成年人该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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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爱人之间两个人私下不被别人看到的吻是最幸福的。

正文得憋憋

但是又在搞一个贼甜的一发完哈哈哈难过

我今天写作业真要写哭了

嗨呀不说了我得继续了

评论区找我玩💕

红心和蓝手是您对我的认可也是我更文的最大动力💕

影帝棋x18线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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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专门写小甜文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变成了沙雕写手呢.........

*不好意思，这章有点短....算过渡章

49

“蔡程昱。”

张超坐在酒店的餐厅吃自助早餐，头也不抬地对企图偷偷溜走的小孩说：

“给我站住。”

踮脚猫腰生怕被张超发现的蔡程昱吓了一跳，挫败地直起身。

“过来。”

张超命令道。

蔡程昱低着头，委屈地嘟起嘴巴，不情不愿地在张超面前坐了下来。

“我和方方朋朋他们每天都忙的要死，平时也没机会看见你。听鹤哥他们说，录音一结束你就消失没影。”

张超放下刀叉，双手交叠，慵懒地撑住下巴，面带商业假笑。

“来，说说呗，这段时间你都逛了哪些地方啊？”

“其实也没逛什么，”蔡蔡掰着手指头数道：“斯卡拉，人骨教堂，《最后的晚餐》…”

张超很有耐心地听他把景点一一列完，不紧不慢地问：“谁陪你去的？”

“啊…没…没谁呀。”

蔡程昱心虚地闭紧嘴巴，不敢和张超对视。

“川哥还说你每天晚上很少回房间？”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

蔡程昱感觉自己被诬陷，反驳地理直气壮：“我只是回去的很晚而已，我…”

“哦，那你为什么回去的那么晚，去哪儿了？”

“………”

小孩瞬间像蔫儿了的白菜，缩成一团不敢答话了。

50

“我之前和你嘱咐过什么来着？”

蔡程昱委屈巴巴地噘着嘴：“……远离子棋。”

“什什什什么？什么子什么棋？？？”

张超瞬间气到头顶冒烟：“你就是这么远离的，远离到连名字都亲亲密密地叫上了？”

“为什么不能叫？哎呀真不懂你为什么对他恶意那么大。”

蔡程昱不开心地顶嘴，“我觉得他人很好，特别好，我跟你说过的嘛。”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张超恨铁不成钢：“他想对你图谋不轨，蔡程昱你要是还没看出来你就是木头桩子你知道吗！”

“别瞎说，他怎么可能看上我？”

蔡程昱小声嘀咕着，别担心我了，去担心他吧，是我想对他图谋不轨还差不多。

“你还真说对了，他可能真的看不上你。”

“…………………哦。”

自己自嘲般说出口和被别人无情指出完全是两码事。

明明知道这是事实，可蔡程昱还是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头，难以言述的难过。

“所以我才用图谋不轨这个词。”

张超有些担忧地看着低下头抠着桌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孩。

“对于龚子棋来说可能只是图个新鲜，想和你玩儿玩儿而已。但你可别傻不拉几地捧出真心给这种人看，听到没？”

“蔡程昱，千万别陷进去。你玩不起的。”

“哎呀知道啦，你不用一直强调了。”蔡程昱赌气地把叉子往桌上一摔，“真的是，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谈什么真心不真心的…”

反正就算我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也没人会想要的。

我的真心。

51

张超和蔡程昱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剧组全员带着大包小包的设备准备出发，去唐人街取景。

“蔡啊蔡。”

龚子棋突然从后面出现拍了一下蔡程昱的肩膀。他今天穿着酷盖风格的黑色机车皮衣，手里夹着烟，看起来更加贴近黑手党的角色了。

“哇，你今天这身好帅，是要拍打戏吗？”

“对，会很累，估计半夜才能回来。”龚子棋故意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希望小朋友能安慰自己一下。

蔡程昱果然心疼他了。

“子棋，奥……”等等，子棋每天嘴里喊的那个加油的流行词是什么来着？

蔡程昱眨巴着眼睛努力回想，伸出小馒头一样肉乎乎的小拳头，和龚子棋的拳头相碰。

“奥给力！！！”

？

龚子棋此刻有一种人生座右铭被无知篡改的微妙感。

“是奥利给，蔡蔡。”

“龚子棋竟然知道这个词，卧槽，土爆了。”张超愤恨地咬牙切齿：“而你，蔡程昱，竟然连这个词都不知道，更土，简直是土鳖中的战斗鳖，土鸡中的战斗鸡.....”

这什么逻辑，反正横竖都是土，理都被你占了。

蔡程昱瞪了他一眼。

“不许再说子棋的坏话，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诶哟哟哟哟哟？”张超不可置信地努力睁大眼睛：“我说他什么了我，你个圆白菜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

“你今天骂他还骂的不够多吗？子棋一点都不土，他可潮可洋气了 !”

他也不会想对我图谋不轨的。

不会图个新鲜，不会玩弄任何人的感情。

他只不过是，不会喜欢我而已。

可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像我这样的人，又有谁会真心喜欢呢？

52

由Super Vocal演唱的主题曲已经全部录制完成了。

不论是音色、声部、技巧还是感情，都很完美，制作人说电影播出后有爆的可能性。

“放心，小伙子们，以后你们的邀约绝对会越来越多的。”走之前制作人和SV的每个成员一一拥抱，真诚地鼓励他们：“总有一天你们坚持的东西会被所有人看到。”

“那就借您吉言，”高天鹤对制作人抱拳：“我可不想再去大厨那里打工了。”

“我也不想再当主播了。”仝卓说，“我在直播间哼哼民歌弹幕还骂我土！”

“虽然和小虎一起在街头唱歌感觉还不错，”鞠红川把虎哥一把搂进怀里，“不过果然还是四个人一起唱歌最好。”

“我也不要再养四只猪了！！！！”黄子弘凡向天大喊：“苍天啊，快点让SV红吧……”

“我也不想…”蔡程昱小小声说，“不想再…”

被包养陪聊了（x

53

凌晨两点多，龚子棋终于从剧组下班，坐在保姆车上冷敷因为打戏过猛而肿成猪蹄的脚。已经一晚上没打开过的手机此时蹦出来了好几条微信，全部都来自那个帕瓦罗蒂的头像。

西西：

——出差结束啦

——我要回国了，好舍不得意大利哦，这里有太多能记一辈子的美好回忆😭

——抱歉最近一直没怎么联系你，太忙了

——希望我整理的意大利攻略可以对你有所帮助~

Russell G：

——恭喜，辛苦了

——不过，你可能还得帮我个忙

西西：

——嗯？

Russell G：

——你学美声的吧，会不会意大利语？

西西：

——会一点点啦

Russell G：

——可以用意语说一句‘我喜欢你’吗

——我想听

西西：

——………？

——小🐦🐦

——这不太好吧🥶

龚子棋：WTF

他猛地一巴掌拍醒坐在前排补眠的李向哲：“你这给我找的什么鬼一日女友啊？爷好歹是花了钱的人，想听一句‘我喜欢你’都这么难的吗？”

被打醒的李向哲本想和龚子棋大战300回合，结果听完他的诉苦后在座位上笑到抽筋。

“你也太惨了，就连拿钱办事的虚拟女友都不愿意表白你，你是怎么混成这样的啊？”

“我又没有让她表白的意思。”龚子棋气到不行，把手机上的聊天页面给李向哲看。

“我就想听一下‘我喜欢你’用意大利语怎么说，到时候对蔡蔡表白的时候用上。她不说就算了，现在搞得好像我爱上了她，要逼她表态一样，靠。”

可是刚才的话李向哲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龚。子。棋。”

他手指着屏幕，神色严肃语气严厉，问：“你是不是和她睡过了？”

龚子棋：？？？？？？

宁这是哪个品种的憨批？

“你在说什么哲言哲语，诽谤造谣自家艺人可还行？”

“那你解释一下，她为什么叫你小鸡鸡。”

那个‘小’字还被李向哲读了重音。

……………

“操，李向哲，这他妈是鸽！！鸽子的鸽🐦，小哥哥的哥！白色的那个鸟头emoji🐔才是鸡！ctmd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龚子棋直接从背后位给李向哲来了个锁喉，喊出死亡金属嗓音：“你他妈才是小鸡鸡，你全家小鸡鸡，你……”

“不好意思龚先生，可以请您稍微注意下自己的言行吗？”

开车的司机忍无可忍，指了指副驾驶：“我女儿还在车上，请你不要污言秽语！”

5岁的小女孩茫然转过头，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在后座扭打在一起的两个成年男性。

龚子棋和李向哲瞬间乖巧鞠躬。

“对不起...............”

54

龚子棋听取了李向哲的建议，还是给对方做了下解释。

Russell G：

——抱歉

——因为想用意大利语对喜欢的人表白

——所以才问你的

西西：

——没事，我才应该说抱歉~

——我也是因为…觉得那句话应该对喜欢的人说

——所以才对别人说不出口

——哈哈~

Russell G：

——OK了解

西西：

——嗯，还有最后一件事…

——我大概不会再做甜蜜女友啦

——最近心境有些变了，甜言蜜语对着别人说不下去了哈哈哈我良心会痛的>///<

——钱全部退还给你~

——你可以删掉我的微信

——真的不好意思_(:з」∠)_

Russell G：

——哦。

龚子棋凄凉地想，我是不是全世界被一日女友抛弃的第一人？

在删微信好友之前，龚子棋翻了翻西西的朋友圈。依然是三天可见，但是对方今天发了在意大利的九宫格打卡长图，估计是因为要走了，留个纪念。

仅一眼而已，龚子棋就瞬间惊悚地汗毛倒竖起来。

打卡地点和自己基本一样，时间点也和自己基本一样，看的歌剧一模一样，甚至连点的食物都一模一样。

“李向哲。”龚子棋皱紧眉头说，“我好像被跟踪了。”

-TBC-

*🐦🐦真的太像🐔🐔了，我就认错了好几次........

不过一碗人间烟火——笋尖焖猪肉

上一棒：  @靖溯  /下一棒：  @吃瓜少女张小花 

-

*爱豆AU，小情侣的沙雕日常，轻微ooc，请勿上升真人

*剧情需要，我们蔡蔡没胖！我们没有双下巴！我们还有腹肌呢！

*大家情人节快乐！希望大家都有一个会把你喂胖的男朋友！

-

　　蔡程昱胖了。

　　最早发现这件事的是MXH的站姐，那天他们刚刚参加完一个打歌节目，场外有不少粉丝等他们下班，看见他们几个人一块出来，惊呼着举起机器，手幅，呼喊他们的名字。

　　我们的忙内主唱大人朝着拿自己手幅的一小群女孩子笑着摇摇手，自以为是非常帅气且撩人的做了个手势，由于动作过大，他的衬衣下摆从腰带里跑出来一小截，露出来一小段白白嫩嫩的小肚子。

　　“啊啊啊啊啊蔡蔡妈妈爱你！”

　　“啊啊啊啊蔡程昱看妈妈了！！”

　　“宝贝好傻啊！！”

　　蔡程昱看见这个反应不由得偷偷叹了口气，心下默默劝解自己，唉行吧，妈粉就妈粉，连嘎子哥还有妈粉呢，不气不气……

　　“蔡程昱妈妈看见你的小肚子啦！少吃点吧！”

　　蔡程昱：？？

　　

　　/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自从上次粉丝那惊天动地的一嗓子以后，他身边的人仿佛都意识到了他长胖了这件事。

　　他跟仝卓黄子去吃油爆虾，被鹤哥灰溜溜地提溜回来：“你看看你的脸比你刚出道胖了多少，身材管理还要不要了？”

　　他在练习室挥洒汗水，嘎子哥进来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那个托你的动作可费劲了，少吃点吧。”

　　他在宿舍搂着虾头玩偶睡懒觉，被大龙哥抖着床单搞下床：“我跟你说，睡觉就存肉。”

　　蔡蔡委屈，但是蔡蔡没法说。

　　

　　/

　　“老龚啊，你说我真的胖了吗？”

　　蔡程昱没事就喜欢往他师弟们的宿舍跑，一是因为出道之前和他们更相熟，二是因为龚子棋——龚子棋做饭好吃。

　　龚子棋本来躺靠在沙发上听音乐，他们最近行程有一段空白期，凡妈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冷不丁的一个呜呜喳喳吵闹着的人扑过来，肩上便靠了个人，龚子棋随手一楼，正好就摸上了人软软的小肚皮，男孩腰腹上覆着软软的一层，像是加了吉利丁片的牛奶，拍一拍还带着些弹性，手感好的很。

　　“不胖啊，我觉得挺好的。”龚子棋爱不释手的又揉了一下，身上那位却以为对方是在跟你闹着玩，扭了扭身子躲他的手，蹭的他出了一身汗。

　　“但是粉丝们说我胖了！”蔡程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说自己不胖的人，激动的仿佛是千里马遇伯乐一般，爬起来掰着手指给他控诉那些说过自己胖的人们，“鹤哥，大龙哥，川哥，嘎子哥都说我长肉了！连仝卓哥都说我胖了！”

　　蔡程昱越说越气，盘着腿坐正在沙发上，越说越气，嘟着嘴低头看自己的小肚子。

　　记得刚出道的时候，自己忽然迷上了健身，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才顺利拥有了六块腹肌，如今这一看，这腹肌是啥时候悄悄离开自己的他都不知道。

　　蔡程昱忽然直观地认识到了自己的身材管理问题。

　　“我决定了！我要健身！”

　　

　　/

　　其实蔡程昱也不是没健过身，也不是没见过肥，当时他对举铁的热衷也是直逼龚子棋，他那时候跳舞没什么基础，根本就跟不上哥哥们，进公司又晚，出道舞台就被粉丝埋怨“没实力”“拖后腿”

　　蔡程昱不怎么喜欢找借口，live确实不如哥哥们厉害，那就练呗，跳舞喘不上气，那就在跑步机上练唱，身材不够好，动作不好看，那就减减肥，多练习嘛。

　　粉丝们夸他暴风成长，说他天生爱豆，把他的天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谁知道他每天晚上在练习室练到天光既明呢？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跟龚子棋真正相熟起来。

　　龚子棋进公司比他早些，蔡程昱就只知道这是自己的学弟，本来还留意着要不要交个朋友，一见面就被那张冷着的脸劝退了。两个人虽然练习在一处，也不是没有共同的朋友，却甚少有交流。

　　后来他跟着哥哥们出道，更是连每天早晚的招呼都没有了。

　　他还记得那天外面估计是下雨了，天闷闷的，这天没有行程，鹤哥说大家都要好好休息，还点名提到了埋着头扒饭的自己：“蔡蔡也好好休息一天，最近太累了。”

　　不过休息除了练习也没有什么好做了吧，自己莫名其妙地取代了仝卓哥的出道位，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呢？其他兄弟会怎么想自己呢？哥哥们真的会愿意带着他这个小孩出道吗？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多想，所以蔡程昱还是更愿意泡在练习室里练那几个他做着一直不好看的动作。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整天不在状态，手脚不听使唤，他的屁股干干脆脆地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别说，还真挺疼，疼得他眼泪都滚出来几颗，这一跤仿佛是个由头，他这些天来的压力和委屈通通顺着眼泪跑了出来，他把脑袋埋进膝盖和臂弯里，哪怕这个地方并不会有人发现他这个刚出道的男团成员在练习室里因为摔了一跤而哭泣。

　　“蔡程昱，你是哭了吗？”门口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蔡程昱一抬头，龚子棋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凶神恶煞的。

　　他反倒哭得更大声了。

　　“……你怎么了？别哭了行不行，别……我的天啊你嗓门怎么这么大。”龚子棋一只手护着耳朵另一只手手忙脚乱的给蔡程昱找纸巾，然后小心翼翼却不得要领的给人擦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蔡程昱仿佛是哭累了，十分不见外地瘫坐着靠在龚子棋身上擦眼泪。

　　“所以你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了吗？他们跟你相处不来？”龚子棋半边肩膀已经麻了，叹了口气问道。虽然这人的哭声实在震耳欲聋，哭起来也傻傻的，但是不得不说他刚才眼眶红红，脸上挂着眼泪看自己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像是落进去一颗小星星——真的还挺好看的。

　　“我好饿呀……”蔡程昱说完仿佛觉得自己这段日子实在是太惨兮兮了，张嘴又要哭，被龚子棋眼疾手快的捏住两片嘴唇。

　　“回去我给你做饭，行不行？”龚子棋真是败给这个哭包了，他的眼泪怎么这么多？

　　蔡程昱被捏着嘴巴没办法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充分表达了他的怀疑——你还会做饭？

　　龚子棋看着他的样子失笑：“回去吃了你就知道了。”

　　这也是蔡程昱第一次和笋尖焖猪肉的会面，挂着酱汁的肉，入口还带着些笋段的鲜香，蔡程昱本来就一直在控制饮食，肉和米饭许久不碰了，一吃就停不下来，又添了两碗饭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碗筷，这才觉出一些不好意思来：“谢谢你呀。”

　　“你到底怎么了？忽然哭的那么惨？”龚子棋还是没忘记那个问题。

　　“我说我是摔了一跤疼得你信吗？”蔡程昱叹了口气，看着对面那个人一脸“别逗了”的表情，慢吞吞的给人解释，“我就是……觉得压力好大，明明没做好准备但是已经出道了，粉丝们都很失望，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仝卓哥，明明自己做不好但是顶替了他的出道位……”

　　“你说什么呢，是他自己要求和代玮出道的。”

　　“啊？为什么？”

　　“……这不重要。”

　　龚子棋看着这样天真的一张脸，完全说不出“因为他俩好了呗”这样的话啊！他被那一双认真无辜的眼睛盯得脸热，干咳两声：“而且，大家只是期待你的进步，他们很喜欢你的。以后我带你健身，不要那么漫无目的地伤身体，知道了吗？”

　　当时他是怎么答应的蔡程昱已经忘了，但是他知道从那天起他就没有再挨过饿，龚子棋翻着花样给他做过很多菜，但是他还是最喜欢那道笋尖焖肉。

　　因为他念念不忘的是，在他饥饿又委屈的时候，填进他的胃里，暖暖的米香肉香和笋香味。

　　

　　/

　　蔡程昱的健身计划执行了没两天，苦哈哈的吃了好几顿水煮白菜水煮鸡胸肉的蔡那个蔡，终于磨磨蹭蹭的蹭到了楼下。

　　他就是看看他们都在干嘛，他才不是去蹭饭的呢哼。

　　他开门进去的时候，龚子棋正开着手机给大家直播：

　　“队长？队长跟代玮出门了，他们都走了，就我在家。对啊我没伴，他们都搞小团体……蔡蔡啊，哈哈。”听到对方直播提到自己，蔡程昱鬼使神差的在门口停住了，蹑手蹑脚换了鞋，他屏住呼吸听人怎么说自己。

　　“他现在哪有腹肌啊……他以前健身啊，他之前挺热衷这个的来着，最近好像又开始了，估计是因为他粉丝说他了吧，估计坚持不了几天，哈哈哈……”

　　“龚子棋！”就算是饿肚子依然中气十足的金色男高音差点没让龚子棋把自己手机丢出去。

　　龚子棋刚把直播关掉，就看见那边的小白菜气鼓鼓的看着自己，被粉丝戏称“黑道太子”的人此时有点慌：“蔡蔡啊……”

　　他是不是得问问仝卓，这咋哄啊！他不会弄啊！

　　“你是不是净跟别人笑话我了？”蔡程昱被人拉着坐到沙发上，不情不愿地问。

　　“我冤枉死了，我可一直没觉得你要健身，”龚子棋看着手机里前后由队长，高杨，蔡尧发来的理由各异的“我俩中午外面解决”，叹了口气一扬手把蔡程昱揽进怀里：“别听他们乱说了，你要吃什么？中午就我们俩。”

　　“笋尖焖猪肉。”

　　身材管理？那是什么？

　　

　　/

　　蔡程昱特别喜欢看龚子棋做饭，虽然他从小受到妈妈的教育“君子远庖厨”，从来没自己做过饭，但是不妨碍他对做饭这件事的兴趣。只不过在一次尝试中险些烧毁宿舍，自那以后他就被哥哥们禁止用厨房了，所以他格外喜欢看人做饭，尤其是看龚子棋。

　　龚子棋手骨节分明，纤长白净，他利索的把冰箱里的笋去壳切段，放到锅里蒸上，这一系列动作流畅熟练，仿佛又有些优美，感觉比那些美食节目上的厨师们多了些其他的东西，只不过他也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这么多够不够你吃？”龚子棋的刀在五花肉上比划着。

　　自己是不是应该控制一下饮食？

　　“再多切点嘛。”

　　反正是龚子棋和自己一起吃，怕什么的。

　　肉块加料酒酱油蒜末拌匀，再加笋尖腐乳拌到一起，覆上一层微博薄膜，高火。

　　“哇老龚你真厉害！”龚子棋还没因为这句话洋洋得意，就险些被后面那句话绊个趔趄。

　　“真不愧是我好兄弟！”

　　

　　/

　　……行吧，偷菜路漫漫，龚先生仍需加油努力才是啊。　

双云带蔡，养娃文学

嘎龙，棋昱（7未出场），后续随机解锁其他cp

随便写写，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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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爸爸，猫猫，呜噜呜噜的。”

 

蔡程昱穿着印满了小狮子的睡衣，短袖短裤的款式，露出肉乎乎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儿，午觉起来精神足，深一脚浅一脚地迈过堆堆叠叠的被子走到床边，蹲下身摸了摸跳上床的一大只橘猫，郑云龙一面换衣服，一面抽空看了他一眼。

 

“嗯，说明它饿了要吃小孩儿了。”

 

“猫猫才不吃小孩儿。”

 

蔡程昱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郑云龙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是有点好笑，索性叉着腰立在床边，像是要认真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似的。

 

“那蔡程昱小朋友，你说猫猫吃什么呀？”

 

他甚至真的有些好奇了，小朋友也是一脸的认真，踩着床沿摇摇晃晃扶着他肩膀靠近他耳边，像是要说悄悄话——

 

“吃大人呀！”

 

吃那种故意吓唬小孩儿的大人。

 

蔡程昱大笑着被郑云龙一指头戳在脑门上栽进柔软的被子里，小朋友的思维奇奇怪怪，像一只五彩缤纷的万花筒，郑云龙逗娃不成反被逗，不禁哑然失笑。

 

“好你个小兔崽子。”

 

他笑骂一句，拽着小朋友的脚踝拉过来在小屁股上装模作样轻轻拍了两下。

 

“敢玩儿你爸了小滑头，去去去，今天的酸奶没了啊。”

 

蔡程昱挣扎着在被子里瞎扑腾，他笑得没力气，又被郑云龙拎出来抱下床，转了一圈儿才找到拖鞋。

 

“以大欺小，羞羞。”

 

小朋友刚站稳脚跟就蹦出这么一句，郑云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挽起袖子就要挠他痒痒，好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看看什么才叫真的以大欺小。

 

“还说你乖呢，我看你是真皮啊小蔡同学，来，过来龙哥教你做人。”

 

古灵精怪的小淘气包，一点一点显露出最童稚最本真的样子，郑云龙叉腰看他咯咯笑着抱起猫撒腿就跑，一头奶毛晃啊晃，像春日里的野草。

 

无限的生机在勃发，在疯长，在有所依仗的宠爱里冲破板结的土壤，像花一样芬芳。

 

郑云龙笑着摇了摇头。

 

“哎回来，换衣服了你，不找小高杨玩儿了啊?”

 

高杨家就住在他们家楼上，对门儿住着余老师两口子，大周末的估计又去孤儿院了，也是上心。

 

这两层楼的住户都从事音乐行业，楼下还有个单身汉马佳，彼此之间很熟络，邻里关系十分不错。

 

“改天带你去认识认识楼上余老师和洪之光叔叔还有楼下小马叔叔。”

 

郑云龙理了理蔡程昱的一头乱毛，小朋友垂着眼坐在床边穿衣服，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看着他。

 

“我见过，他们。”

 

没头没脑的话叫郑云龙一愣。

 

“谁?”

 

他问。

 

蔡程昱指了指天花板。

 

他说的一定不是王晰高杨，郑云龙的眉毛拧起来。

 

“在孤儿院，我见过他们，他们，喜欢子棋，他们互相，叫过名字，我听见了，我知道，是他们。”

 

子棋，郑云龙知道就是那个送蔡程昱到门口的男孩儿，也是余笛和洪之光很喜欢的那个男孩儿。

 

但是余笛和洪之光不知道那个男孩儿和蔡程昱是很好的朋友，那个男孩儿也不知道余笛和洪之光是蔡程昱新家的邻居。

 

但蔡程昱知道一切。

 

他知道如果余笛和洪之光收养了那个男孩儿，就能打破离别。

 

“那你……”

 

郑云龙张了张嘴又问不出口，他蹲下身和蔡程昱平视，孩子的眼睛太纯净，像水，也像水里的月亮。

 

“我没有，告诉他。”

 

水晃动了一下，月亮变得斑驳。

 

“我知道，如果，子棋知道了，那两个，叔叔，就住在，我的楼上的话，他很有，可能会，答应他们，即使，他不喜欢。”

 

他不想龚子棋因为他而委屈自己，他希望他的小骑士能不受任何影响，靠自己的选择，找到真正被他所接纳的家人。

 

他何尝不想重逢，但他更想龚子棋幸福。

 

“爸爸，我很爱他。”

 

小孩子或许不懂爱，又或许最懂爱。

 

蔡程昱松开手里揉成一团的衣角，带着哭腔抬起眼，泪光忽闪一下，落在郑云龙的手背上，烫得他眼角泛红。

 

“爸爸知道。”

 

他抬手把孩子紧紧搂进怀里，感受到这个鲜活的小生命细微的抽泣。

 

本来只要一句话，就会产生一个貌合神离的家庭，龚子棋会为了蔡程昱而得到两个他并不爱的父亲，而余笛和洪之光会未经磨合而得到一个并不爱他们的孩子。

 

但蔡程昱给了所有人一个机会。

 

一个获得纯粹的爱与接纳的机会。

 

让余笛和洪之光有机会能真正用爱和温柔敲开龚子棋的心防，即使龚子棋可能会拒绝。

 

即使长久不相见。

 

“孩子，”

 

郑云龙叹息一声。

 

“他们都应该谢谢你。”

 

 

 

 

 

 

16

 

“我爸爸他们就像超级飞侠。”

 

高杨坐在地毯上，把手里那个红色的飞机机器人举起来在空中盘旋，蔡程昱抬起头看着那个崭新的玩具，又收回视线看着高杨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总是，飞来飞去。”

 

高杨把玩具递给蔡程昱，客厅里开着电视，里面也有红色的飞机机器人，会说会笑，还会飞到人家家里去。

 

“一飞走，就要好几天。”

 

飞到一个他听过或者没听过的城市，然后就只能在视频电话里见面，隔着好远好远的距离，说杨杨爸爸想你。

 

于是高杨抗拒视频电话。

 

他抗拒那种能看到却摸不着的感觉，像是水族馆里巨大的玻璃屏障，将水和空气完全分隔，他明明离蔚蓝那样近，伸手却触碰不到温热的脸颊。

 

“所以你，刚才，才要，发脾气。”

 

蔡程昱陈述道，他低下头摆弄着那个刚刚被高杨狠狠摔在角落里的新玩具，红色的外壳上面有几道不太明显的划痕，像是玩具也会受了伤。

 

就在不到半小时前，高杨家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动乱，向来礼貌温和的小朋友一把推开了周深递过来的手机，十分抗拒地拒绝。

 

“我不要我不要！”

 

“怎么了杨杨，是爸爸呀，爸爸打电话来了，杨杨好几天没见爸爸了吧……”

 

周深被这突如其来的抗拒弄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还是很温和地尽量安抚孩子情绪，高杨又后退两步，做出一副很戒备的样子。

 

“那是手机，不是我爸爸！”

 

那不过是个冷冰冰的，只比巴掌大一点的小方块，里面装着他爸爸的脸和声音而已，不会抱抱他，也不会用胡渣蹭他的脸，没有烟草和香水混杂的味道，也没有任何温度。

 

“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一个，另一个马上就要走了。”

 

高杨看着紧闭着的书房门，他知道周深正一个人在里面平复心情，或许还会哭，因为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高杨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像今天这样完全不顾还有客人在就如此失控还是第一次。

 

“蔡蔡，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像上次我和晰爸爸去你家那次一样热闹的晚饭了。”

 

高杨笑了笑，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

 

“我真的好羡慕你。”

 

家里的厨房里总是只有一个人影在忙碌，锅碗瓢盆在奏鸣，却没有人声嘈杂的烟火气，两个人坐在餐桌旁，总会显得桌子空旷又冷清。

 

“傻瓜杨杨。”

 

蔡程昱皱起眉，挨过来伸手擦掉高杨的眼泪。

 

“有什么，好羡慕我的，王晰叔叔，和周深叔叔，他们，都是，很爱你的呀，等他们，忙过了，这段，时间，就一定会，多陪陪，你的。”

 

蔡程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让别人羡慕的，相反，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次晚饭时王晰剔去鱼刺时认真而柔和的神情，那是独属于父亲的深情。

 

“杨杨想他们，他们，也一定，很想杨杨啊，可是又，因为工作，没有办法，陪着，杨杨，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吧。”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视机里在大笑，两个小朋友挨着坐在一起，那个玩具被丢在一边，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卡通的脸上永远是微笑。

 

“爸爸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新玩具，他们以为我喜欢超级飞侠，于是就总买超级飞侠。”

 

其实他不喜欢，像这样每天飞来飞去的东西，他一点都不喜欢，每天都在等，盼来一个又走一个，他几乎已经分不清，是爸爸带回了超级飞侠，还是超级飞侠带回了爸爸。

 

“你说，”

高杨转过头看着窗外，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水珠，阳光柔软地铺洒下来，暖而触不可及，像很遥远的温柔。

“爸爸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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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可能超出了一篇我认知里一般意义上的同人文该完成的事情

我从来没这么用心写过一篇文，1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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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郑云龙提溜着两斤牛肉回家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上海这段时间天气不太好，像是要落雨，却下不下来，空气又湿又重，天半阴着，说不好明天到底会不会晴。隔老远见绿化带旁边站着一个小孩儿，穿着灰色的连帽衫，顺毛，低着头把一块小石头踢来踢去。

郑云龙本来没想理他，把牛肉换到左手拿着，右手伸进兜里找钥匙，走过的时候却瞟见小孩儿怏怏的脸。

“...蔡蔡？”

小孩儿抬头，有点懵，迟疑了半天，小声问他，“那个...哥哥，你认识我啊？”

“什么？你不是还没回国吗？”郑云龙也懵了，仔细把小孩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皱着眉头刚想说话，被小孩儿打断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这的。”

 

 

02

郑云龙把小蔡领进门，刚往厨房踏了一步又折回来，“右手边柜子第一层那双蓝色的。”

“啊？”

“你的拖鞋。”郑云龙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赶紧换，“先到沙发上坐一会，我去把东西放了。”

小蔡小心翼翼地换好鞋子，走到沙发边上坐着，都不敢坐的太后，端端正正的，手搁在两个膝盖上，好像下一秒就可以站起来作优秀学生会干部宣言，他看着郑云龙把两个装着菜和牛肉的红色塑料袋往案板上一扔，打开冰箱回头问他，“酸奶还是果汁？”

“酸...酸奶。”小蔡依然有点紧张。

郑云龙觉得好笑，“好了，我现在信你是蔡程昱了。”

“为什么啊？”

“我们家的酸奶基本都是你一个人干完的。”郑云龙也倒了杯水，撩了一把刘海过来坐到他旁边，“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小蔡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其实他也不太清楚。

他从学校跑出来的时候脑子就有点晕晕乎乎，浑身上下除了个手机什么也没带，低着头顺着路往前走，反正他也没有什么目的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太认识自己在哪里了，摸出手机打算找个就近的地铁口，结果没信号，一格都没有。他站着使劲摇晃了二十三下手机，并重启了四次，还是不行。

只好想了一下，跑到旁边的小区保安室打算借下手机先跟同学报个信，晚上还有课呢，里边坐了一个五六十岁的爷爷，见他来了就开始笑，眼角的皱纹像落了石头的水散开，“蔡蔡来了啊。”

他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从到上海来开始一直到昨天为止，确实没见过这个爷爷。但他也眯起眼睛笑，“爷爷，能借下手机吗？”

摸到手机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太对，苹果的版型他还没见过这样的，眼神落在时间日期的时候就更不对了。

2022年。

他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已经要溢出来的尖叫压了下去，一边的爷爷见他半天没动，就跟他说“你龙哥出去买菜了，应该要不了十分钟就能回，你看你是先到门口去等他还是在我这坐一会？”

小蔡把手机递给爷爷，僵硬地道了谢，像关节没上油一样慢慢往小区里挪，他当然不知道那个龙哥是谁，也不知道什么门口是哪，好在小区进去只有一条主干道，免了纠结到底怎么走的麻烦。他扯着自己的衣角，咬着嘴唇，只盼着那个爷爷说的龙哥能来救他。

他猜这是2022年的蔡程昱会认识的人，而且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他显然不住在这里，保安爷爷却很熟悉他。所以，应该，应该能救救他。

他叹了口气，其实这是唯一的选择，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六年时间足够发生太多事情，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住在原来的地方。

当然最重要的是手机没有信号，打不了车也坐不了地铁。

他就低着头把一颗小石头碾来碾去，这会过路的很多，都是下了班匆匆回家的人，他基本能确定那个龙哥能认出他来，因为保安爷爷都认出来了，没道理他认不出来。过去了一个又一个，但都没人叫住他，小蔡蔫蔫地在绿化带旁边打转，开始认真地思考如果那个龙哥真的没把他领回去，他应该去哪。

然后郑云龙就穿着衬衫外套和拉粒绒裤子把他拎回家里坐着了，还给了他一瓶酸奶。

“那个...你是做什么的呀？”小蔡还没吃晚饭，有点饿，一边抿酸奶一边问他。

“音乐剧演员。”郑云龙说。

小蔡露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疑惑表情，“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是我去看你的剧吗？”

郑云龙又撩了一把刘海 -- 他的头发实在有些长了。想了想问他，“能告诉你这些事情吗？”

“我也不知道啊。”小蔡撇了撇嘴，“我连我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别急，反正你先在我们这呆着。”郑云龙看他不露声色地就干完了一瓶酸奶，又把水果往他面前推，“先吃点，等你嘎子哥回来了我就去做饭。”

“谁？”

“哦，也是个音乐剧演员。”郑云龙想了半天怎么跟他解释，最后简短地告诉他，“我们一起参加了个节目，都是学美声歌剧音乐剧的。”

小蔡眼睛腾地一下亮了，“有这种节目吗？”

“嗯。”郑云龙看着他笑。

小蔡先是高兴，然后变得迟疑起来，“那，有人看吗？”

“有，很多人看，也有很多人喜欢你。”

“那...那有多少人一起上这个节目啊？”

“36个。”郑云龙说，“我们到现在还是很好的朋友。”

小蔡猛地一下像是有点懵，然后咬了咬嘴唇，小声说，“真好。”

他又重复了一遍，“真好。”

 

 

02

阿云嘎推门进来的时候，小蔡已经兴致勃勃地听郑云龙讲起了中国当代音乐剧的发展走向，手里还拿着三个车厘子。

“ -- 蔡蔡饿不饿？”阿云嘎走过来推了郑云龙一把，示意他去把牛肉炖上了再来，然后又说，“我跟蔡蔡打电话关机，贾凡说他在飞机上，前一段时间到处跑，估计这会正在睡。”

小蔡眨眨眼睛，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嘎子哥，又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阿云嘎说的第二个蔡蔡应该指的是24岁的蔡程昱。他一下子有点懵，小声问，“不是说我和我是不能见面的吗？”

郑云龙挑眉头，“谁说的。”

“电影里说的。”小蔡理所当然地回答。

“别怕，未来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这么多了，也没发生什么。”郑云龙安慰他。

阿云嘎在橱柜里找了半天翻出来一小包饼干，拿过来递给小蔡，“先吃。”

小蔡有点不好意思，“我已经吃了好多了...”

“没事，这本来就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我俩不吃这个。”郑云龙把袋子往他往里一塞，“你是不是最喜欢这个牌子的饼干？”

“是。”小蔡咬着嘴唇笑，然后有点结巴地说，“那个...”

“嗯？”阿云嘎看着他。

“我老觉得这样不太好...”小蔡说，“就是你们都对我这么好，但我完全不认识你们。”

“这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啊。”郑云龙有点想逗他，便从阿云嘎手里把手机拿过来，不出意料地看见了他们36个人的大群，黄子弘凡正连着发了一整页的感叹号，狂喊让我看看让我看看，18岁的蔡程昱快让我看看。

郑云龙把屏幕凑到蔡程昱面前，“都在吵着要看你。”

小蔡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这...这就是那个节目里一起的人吗？”

郑云龙嗯了一声，顺手给拿着半块小饼干的小蔡照了一张发到了群里。

静默了两秒之后，阿云嘎的手机差点卡死机了。

“我！操！啊！”黄子弘凡说，“为什么比蔡程昱当初的照片看起来可爱多了啊！”

“我立马回国。”黄子弘凡信誓旦旦，“我现在就出发去机场，接到蔡程昱我就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事情，然后我们直飞上海。”

高杨问他你晚上的音乐会不去了吗？

黄子弘凡立马蔫了，说那我参加完就去机场。

仝卓说哎哟这小脑袋，这小胳膊，这小手，怎么瞧怎么可爱。

高天鹤冷静地艾特代玮说你自己看看你面前的水什么色儿的，然后把小蔡的照片挨个点了保存。

代玮说别吵我让我好好看看。

那头贾凡已经翻来覆去把一张小蔡的照片看了好几遍了，“像个小仓鼠。”

“哎哟蔡蔡。”王晰也正好在线，“发个原图呗？”

“再拍几张再拍几张。”周深催郑云龙，“龙哥，快点。”

“我给你们搞个360度直播好吧。”郑云龙咔咔咔又拍了几张，态度极其随便而敷衍，“你们能来的就过来呗，又不是没地方住。”

李琦说我已经下楼准备开车了。

“为什么这么巧我在上海，我二十分钟就可以到龙哥嘎子哥家。”张超逗黄子弘凡，“为什么这么巧。”

梁朋杰立马搅和，“黄子，你说为什么这么巧，我也在上海。”

“你就在上海读书，巧个屁嘞。”石凯不放过任何一个怼他的机会。

黄子弘凡跳起来要跟张超和梁朋杰掰头。

“方书剑呢？快给我老云家最后的温暖。”

“我刚排练完，现在就过去。”方书剑很冷酷地回绝了黄子弘凡，“我已经到地铁口了。”

“为啥到最后永远差我一个人？”黄子弘凡陷入了长久的困惑之中，“明明开始只有方书剑和蔡程昱在上海，搞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不在上海。”

“谁知道呢。”张超说，“我也到地铁口了。”

“靠。”黄子弘凡连发二十个感叹号。

阿云嘎坐在郑云龙那边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想起来什么说，“川子也来了，你赶快去把牛肉炖上，我等会来炒菜。”

“行。”郑云龙应了一声，把手机又递给阿云嘎，站起来去炖牛肉。

小蔡看着刷得飞快的消息还有点不知所措，闻言抬头看着他俩，愣神，然后非常轻微地抿了一下嘴唇。

 

 

03  

小蔡坐在客厅正中央的小藤椅上，周围围了一圈人。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拿出来放在玻璃罩子里展览的皮卡丘。

一转头刚好对上张超凑得很近的眼睛，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梁朋杰立马放声大笑，“张超你的小眼睛吓到蔡蔡了。”

“会说话就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张超冲他翻白眼。

郑云龙把小蔡从人堆一手捞出来，“张超你别闹他，他又不知道你到底在玩什么梗。”

张超和善而自然地揉揉小蔡的头，“蔡啊，是不是看见我就有种很亲切的感觉，我跟你讲，我俩缘分可不浅。”

“是是是，中央音乐学院专业第一，记住了，等你回去了就上网搜他。”李琦开玩笑。

小蔡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他们笑。

最后被鞠红川和阿云嘎像赶鸭子一样赶去吃饭。

郑云龙和阿云嘎买房装修的时候就考虑了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一起吃饭的问题，可就算再怎么着也没这么大的桌子。

“这就是我每次都得站着吃的原因？”梁朋杰义愤填膺。

“你最小。”李琦安抚他。

“哪里小？”贾凡忙着给小蔡盛汤，还不忘装作纯情地问一句。

“这里还有个小孩子能不能注意点影响？”方书剑立马制止贾凡。

“这么多年了，梁朋杰和方书剑终于可以做一次哥哥了，还是蔡程昱的哥哥。”张超感叹，“世事无常啊。”

“可你俩还是得站着吃饭。”郑云龙说，“但蔡蔡可以坐着。”

梁朋杰说没事，至少我做过蔡程昱的哥哥了，我明天一定要告诉他。

小蔡纠结地看着面前的三个满满当当的碗 -- 所有人都在给他夹菜，一个碗装不下，贾凡就重新给他拿了个碗，三分钟之后鞠红川又给他拿了个碗，最后阿云嘎又给他拿了个碗。

“没事，还在长身体。”李琦安慰他，“能吃是福气。”

小蔡一边努力地扒饭一边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龚子棋在哪里啊？”

饭桌上十来个人同时静止，像是被按了开关。

小蔡有点奇怪，解释说我刚刚在龙哥微信上，就是那个大群里看到有龚子棋，我和他是同学，他也在这个节目对吧？

郑云龙很快恢复了正常，应了一声，“嗯。”

“那他怎么没来啊。”

“龚子棋在杭州呢，拍戏，大忙人，赶不过来。”阿云嘎又给他塞了一筷子菠菜在碗里，赶快吃，吃完我们去客厅玩。

小蔡本来还想问龚子棋在群里怎么都没说话，转念一想既然拍戏就也没什么机会聊微信，乖乖地哦了一声，继续扒饭。

其他人你给我一个眼神我给你一个眼神，眼睛都快抽筋了。

“怎么办？”贾凡比着口型问方书剑。

“不知道。”方书剑很诚实地摇头。

 

 

04

“龚子棋怎么说？”厨房里的水开得很大声，阿云嘎压低了嗓子问鞠红川，郑云龙和其他人在外边带着小蔡玩儿，“他回消息了吗？”

“回了，他才刚下戏，他说他不太方便过来，因为蔡程昱肯定得来，如果他俩都来了这就不好解释了。”鞠红川也小声回答他，“蔡蔡下飞机了吗？”

“还有一个小时。”

“那先等等。”

俩人对视一眼，长叹一口气。

龚子棋和蔡程昱是去年快要夏天的时候分的手。半夜十二点多，外面吹很大的风，起雾，龚子棋裹着很厚的大衣和围巾，围巾是他俩去年一起买的，冲进剧院的时候浑身都带着水汽，头发间都蒙了一层，他刚从机场过来。

剧院里的灯熄了一半，只有舞台上还打着光，蔡程昱没换衣服也没卸妆，坐在台边，领带扯松了一点，晃着腿。手机倒扣着放在一边，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就是没有聚焦地看着台下暗红色的一排一排座位。

“对不起。”龚子棋压低了声音说。

“没事。”蔡程昱应声，“你快坐在这里。”他指着二排中间靠右的座位，“我给你留的，空了整整七天。”

龚子棋没有过去。

“上个月电影节，你是不是也这么看着那个给我留的位置？”蔡程昱问他，“特别突兀，如果整场人不多还好，关键是所有地方都坐得特别满，只有一个小小的座位是空着的，就很显眼，你在台上没法不盯着它看。”

龚子棋走过去，把蔡程昱的手捧起来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和嘴唇都很凉，因为夜里温度很低，但蔡程昱穿得也不多，一套西装在这里坐着等了两个多小时。手背和嘴唇都很冰，所以接触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觉。

“我太忙了。”蔡程昱把空着的一只手伸过去揽住了龚子棋的脖子，摸了摸围巾，“你也太忙了。”

“我们已经四个月没有见过面了。”他接着说，“我其实很想你。”

“我知道你也很想我。”

“我本来的航班是前天下午三点到，但是男三腿摔了，改了剧本，我们只好留下来补拍。几个小时前我上飞机的时候他们刚刚开始庆功宴。”龚子棋说，“我给你发了微信，但我知道你在后台网不好。”

“嗯。”蔡程昱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没有什么很跌宕起伏的剧情，俩人甚至一起出去找了家还没打样的餐厅吃了饭，然后蔡程昱开车回了这边的房子，龚子棋让助理把三天之后的航班改签到今晚回国。

没有然后了。

所以他们怎么才能跟小蔡解释整个故事？解释不清楚的，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要让他知道整个故事。

 

 

05

另一边蔡程昱下了飞机，迷迷糊糊摁亮手机，首先弹出三十几个未接来电，然后微信的消息疯狂涌进来，直接给他卡死机了。

等他好不容易翻了一下通话记录，发现光黄子弘凡一个人就给他打了八个电话，还没来得及看微信消息，他先发了一个？

“有没有人给我总结一下重点。”他艰难地打字，“我坐了个飞机的功夫，你们是有人结婚了还是安妮姐姐怀孕了啊？”

群里猛地停止了刷屏。

十秒钟之后阿云嘎让他做好心理准备，然后紧接着发了一个小孩儿抱着一杯撕开了盖的酸奶的照片，旁边人挤人围了一圈，张超露了半只手在给小孩儿递饼干吃。

蔡程昱的行李啪嗒从传送带上掉下来，他也没心思去管，把照片放大了一遍又一遍看，最后憋出一句。

“我操。”

黄子弘凡立马问他在哪，说自己已经到机场了，买了夜班飞机和他一起直接回上海。

“啊？”

“你到底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没有？”黄子弘凡都要跳起来了，“这你，蔡程昱，十九岁不到的蔡程昱。”

“我操。”蔡程昱又说了一遍。

“行了，蔡程昱指望不上了。”黄子弘凡说，并跟大家宣布他会把蔡程昱带回上海的，希望组织信任他。

郑云龙代表组织表示勉强信任他。

“你是不是把围巾又随手丢在候机室了？”高杨问他。

黄子弘凡随手一摸，“卧槽是的，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每次都这样。”

阿云嘎叹了口气，问他，“组织怎么信任你？”

 

 

06

“黄子接到蔡蔡了。”郑云龙晃晃悠悠过来告诉他们，小蔡的眼睛腾地亮了，问他，“要几个小时啊？”

“他俩还得休息一会，明天回来。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可以看见蔡程昱了”阿云嘎回答他。

“好嘞。”小蔡玩了一晚上已经彻底混熟了，这会儿也放开了，盘腿坐在地毯上跟他们一边漫无边际地侃一边啃橙子。

“欸对，你那边到底是什么时候啊？”贾凡问他。

小蔡脸色瞬间有点点僵硬，“嗯...我大二。”

“上完课啊？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约了人吃饭还是怎么？”张超逗他。

“没...刚演出完。”小蔡有点不自在地说，但他低着头，语气也没什么变化，其他人便也丝毫没感觉到。

“哟，在哪啊。”李琦抽了张湿巾给小蔡擦手。

“...上海大剧院。”小蔡声音越来越小。

所有人愣神了两秒，若无其事地又开始给小蔡塞吃的，“上海大剧院这地方不错。”梁朋杰说。

“怎么，这就是你上次在里边迷路差点错过上台的理由啊？就一层楼，我居然绕了三圈才找到你。”方书剑问他。

梁朋杰狂翻白眼。

郑云龙端着个杯子背过身去看消息，正好龚子棋在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蔡？”

郑云龙抿了口水，“大二，破音那会儿。”

过了半天龚子棋都没说话，最后删删改改半天才发过来一句，“之前还是之后？之后多久？”

“当天。”

这是一段当年谁也没有参与过的剧情，除了龚子棋。

“我现在过来。”

“你怎么过来？”

“开车。”

 

 

07

龚子棋到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外面的灯火还是很密，仿佛每一家都有说不清楚的故事要在深夜发生。阿云嘎把张超梁朋杰方书剑赶到楼上去睡觉，说他们还是小孩子不睡会变笨，梁朋杰说那小蔡呢。

张超说他等龚子棋呢，按着他睡他都不会睡的。

可他现在才大二他俩还没...梁朋杰还没说完就被方书剑和张超一边一个架走了。

最后郑云龙阿云嘎留了个小灯，陪蔡程昱窝在沙发里等。蔡程昱倒是不怎么困，就是吃得太多有点晕晕乎乎，他使劲搓了搓脸，小声问几点了啊。

然后阿云嘎的手机就震了，龚子棋的消息弹出来。

“开个门。”

龚子棋站在门口其实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感受，甚至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大半夜开车从杭州跑到上海来。已经开出去好远他都不太能意识得到自己在干嘛，好不容易想起来才给经纪人发了条微信，说这几天他戏份少，请两天假。

经纪人跟他平时关系很铁，开口就骂龚子棋你牛逼，你去干嘛啊。

他说家事。

经纪人不信，你家里有啥事要大晚上跑到上海去？

龚子棋说蔡程昱出事了。

经纪人闭嘴了，说行你去吧，剧组那边我先交代，我看你这会脑子也不太清楚，等你清醒了再给他们打个电话。

龚子棋嗯了一声表示记住了。

他看到照片第一眼就模模糊糊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时候的蔡程昱，因为那件连帽衫是他俩大一暑假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买的，但他实在没想到正正好好就是那个时间点。

龚子棋砸了一下方向盘。

郑云龙跟他说你真不来啊小蔡在找你的时候，他已经想下楼开车了，结果转眼大群里黄子弘凡就在那边叫说他接到蔡程昱了，他们找个附近的地方睡一觉了明儿赶早回上海。

他们自从去年分手之后就没正经见过面，龚子棋偷偷摸摸跑到纽约看过两次蔡程昱的演出，最后排，抱着手臂，恨不得把蔡程昱把每一个吐字都刻在脑子里，演出结束他就又飞机飞回国，李向哲问他你何必呢。

龚子棋说我就想听听他声音。

李向哲无语问苍天，然后自暴自弃跟他说，下个周你电影首映，蔡程昱找贾凡要了票。

“贾凡把刀架我脖子上让我别告诉你。”

龚子棋一愣，然后回了个哦。

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算怎么回事，他爱蔡程昱和蔡程昱爱他这两件事儿比李向哲的肌肉还真。但人活着，很多事情不是爱不爱就能解决的。

所以他咬着嘴唇站定在郑云龙阿云嘎家门口，心跳如雷，一下下砸着他的胸腔。

他有点紧张。

门是朝外开的，猝不及防撞到了龚子棋的额头，小蔡猛地又把门关回去，再打开，双手背在身后，朝龚子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眼睛特别亮，就像小狗狗在玄关终于等到回家的主人，主人手里还有新鲜的肉骨头。

“疼不疼啊。”小蔡小声问他。

“还好，不要紧。”龚子棋揉了一把额头把小蔡往屋子里推，“外面冷，你快进去。”

“哦。”小蔡乖乖地往回走，走一步就回头看看他跟上来没有。

“那我们先去睡了啊？”郑云龙见龚子棋没缺胳膊少腿地来了也就放心了，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跟他说，“二楼右手边那个房间是蔡蔡的，你等会把他拎进去。”

“知道了。”龚子棋应了一声，把车钥匙随手扔在柜子上，抬头就看见小朋友弯着眼睛笑。

“子棋，你变帅好多哦。”

龚子棋也笑了，“怎么，我大学的时候不帅吗？”

“帅，你一直都帅。”小蔡啪嗒啪嗒过去给他倒了杯热水，一个晚上的功夫，这家里的东西他已经熟得不得了，然后问他，“你要不要先去洗澡啊？”

“嗯？”龚子棋有点没搞懂小蔡想说什么。

“我先去床上坐着等你，你快去洗澡，床上聊天比较舒服。龙哥说了，柜子里有你的睡衣。”小蔡催他，然后眯着眼睛问，“蔡程昱房间的柜子里为啥有你的睡衣啊？”

龚子棋动作顿了顿，“张超房间里还有梁朋杰方书剑的睡衣呢，一共就这么多房间，都是几个人几个人一起住的。”

小蔡点点头说哦，那你和我是一直住一个房间的啊？

没等龚子棋回答，就又催他，那你快去洗澡。

另一头蔡程昱狂戳郑云龙说小蔡呢小蔡呢。

郑云龙说和龚子棋去睡觉了。

蔡程昱沉默了，然后连发四十个问号。

“你自个儿说要和龚子棋聊天去，我们还不能不让啊？”郑云龙说，“再说我们家给你俩从头到尾就只准备了一个房间，现在另外收一个都难，你还不如让小蔡开开心心地和龚子棋聊聊，不让他发现不就完了。”

蔡程昱想了想也是。

“小蔡呢？”黄子弘凡打了个哈欠问他。

“和龚子棋睡觉去了。”蔡程昱叹了口气。

“什么睡觉？？？”哐当一声，黄子弘凡从床上掉了下去，他缓缓在地毯上坐起来，问他，“你这是自己绿自己啊？”

“滚。”

 

 

08

龚子棋出来的时候小蔡正盘腿坐着，头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的应该是困了，他手机又没信号，没啥好玩的。见他来了才精神起来，朝龚子棋伸出手，龚子棋有点懵。

“拉我一把。”小蔡脸色纠结，“我腿麻了。”

俩人并排躺在床上，龚子棋看着天花板，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受。“你在杭州拍戏吗？”小蔡突然开口。

“嗯，电影。”龚子棋回答他。

“真好。”小蔡说，也不知道他觉得什么真好，然后猛地话题一转，“我很喜欢龙哥他们。”

龚子棋侧头看他，小蔡枕着自己的胳膊，房间里的灯很暗，柔柔地笼在小蔡脸上，“他们都很喜欢你。”

“我知道。”小蔡开始笑，“我今天晚上差点撑死，你知道吗，每一个人都在给我疯狂塞吃的，然后他们就站在旁边看我吃东西，就像那个，那个看着自家仓鼠吃东西的饲养员。”

龚子棋也开始笑，“他们都没见过大二的你嘛。”

“是啊，所以我还是有点点别扭。”小蔡说，“然后我就问他们你在哪，他们说你在拍戏，特别忙，我还以为这次见不到你了呢。”

龚子棋不知道怎么回答，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嗯。

小蔡转头看着他笑，“子棋你怎么越来越不说话了，大学的时候你不是很能说吗？”

然后也没等龚子棋说话，“我知道我后来会去茱莉亚读研了。”

“嗯？”龚子棋侧头看他，“意外吗？”

“也不是特别意外吧，我肯定会读研，只不过我还没想好到底去哪里而已。”小蔡说，“然后我就问他们你是不是在纽约大学。”

“他们说是，但你经常国内国外跑，因为要拍戏。”小蔡说，笑压都压不下去，“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龚子棋见他笑成这样，问他。

“我就知道，我们肯定还是隔得很近。”

小蔡偏头看着他，连续赶戏好多天，龚子棋眼睛下面的青黑很明显，但对上他的眼神，又完全看不出来疲惫。

他偷偷咬着嘴唇笑，其实吧，对于生命中遇见的绝大多数的人，都只能陪着走上一段路，说到底都是个过路人。那他是为什么这么确定他们的关系依然那么亲密呢？

他不清楚，毕竟他才大二，不满十九岁，他们过去也没有特殊的故事，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他笃定从现在到很远很远的未来，他们都会在一起。

 

 

09

“你知道我今天干了什么吧？”小蔡说，语气很平和，“龙哥他们也知道。”

末了他感叹一句，“他们真是好了解我，我只说了个大二，上海大剧院，他们就知道今天是我破音的时候。”

他说到破音的时候顿了顿才继续往下，龚子棋盯着看他。

“...他们找了个别的话题混过去了，反应都好快，特别是方书剑，立马说梁朋杰上次在上海大剧院迷路了，然后我们就都开始笑。”小蔡说，“他们真的对我很好。”

他转头过来看龚子棋，“怎么啦？担心我啊。”

“我本来还是特别难过的，如果没有到这里来，我现在说不定在哪里喝酒。”小蔡很认真地说，“但是我现在觉得，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我以后会上歌手，会去茱莉亚读研，会参加很多很多央视的晚会和音乐会。”

“会有很多很多人爱你。”龚子棋说。

小蔡笑起来，“说真的，我现在找到我之前的问题了 -- 你知道的吧？我肯定和你讲过，那我就不用再说一遍了。”

“你跟我讲过的。不过我得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没有来这里，你也不会去喝酒。”龚子棋说，“因为我带你去吃东西了。”

“哦这样。”小蔡说，“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我其实刚刚还在想，大学的你找不到我应该会急死。”

龚子棋想了一下也觉得很恐怖，“你能不能联系上你那边的人啊？”

“就是不行啊我试了好多遍了。”小蔡说，“怎么啊？”

“我怕我急死。”龚子棋干脆利落地回答他。

小蔡笑够了，才叹口气跟他说，“但其实我还是有点难过，明明就，没难度的音，为什么会破呢。”

龚子棋不说话，翻了个身抱住他，轻轻揉了揉小蔡蓬松的头发。

“好啦。”小蔡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你不会安慰我的。”

“需要吗？”龚子棋轻声问他，小蔡抬头，望着他笑了，眼角有点红红的，“不需要。”

他使劲拍了拍枕头，问他，“这里边装的是什么？”

龚子棋说枕芯。

小蔡无语，“装的是梦想！”

龚子棋被他逗乐了，“好好好，那你要不要把这个枕头带回去？”

“这倒不必，好重。”小蔡说，然后问他 -- 其实也不是问他，根本不是来询问的，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他发现了的事实。

“龙哥和嘎子哥是不是在一起的啊？”

 

 

10

龚子棋一晚上都没合眼。

虽然他们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早上五六点了。

他披了一件睡袍靠在飘窗旁边坐着，窗帘缝隙漏过来几丝光，模模糊糊地打在小蔡脸上。蔡程昱睡觉的姿势一直没变过，一定要找点什么东西抱在怀里才行，他俩没在一起的时候他抱着被子睡，他俩在一起了就抱着龚子棋的胳膊睡。这么几年下来，龚子棋早就知道怎么样把胳膊送到蔡程昱那里抱一夜不会麻，但也好久没用过这技能了。小蔡一翻身他就知道他可能会来抱他胳膊，反正也睡不着，索性下了床在旁边看着。

“瞎子才看不出来吧。”几个小时之前，小蔡提到郑云龙和阿云嘎，说话语速飞快，“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太对，龙哥说我们家我们家，我还在想们在哪儿呢，搞了半天们在这儿呢。”

龚子棋现在想起来小蔡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他给小蔡掖了一下被子，小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龚子棋问他是不是困了催他睡觉。

“我不睡，万一我一醒就回去了呢。我还没跟你聊多长时间，我也还没见过24岁的蔡程昱。”

“肯定能见。”龚子棋跟他保证，“你先睡，不然明天见了24岁的蔡蔡的时候都没精神。”

没两分钟小朋友就睡熟了。

龚子棋把手机摁亮，微信对话框里还是没有动静，最后一条是龚子棋问他什么时候到上海，再上一条是蔡程昱说他和黄子弘凡已经上飞机了，再往上，就是一个多月前的消息了。

“他醒了吗？我下飞机了，现在打车过来。”手机突然震动，小蔡迷迷糊糊地像是要醒，结果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没，还在睡。”龚子棋回他，“你录声入人心之前每天都十一点就睡觉，哪能经得起这么熬。”

蔡程昱发了个你说得都对但我不想听的表情包。

龚子棋闷笑出声。

他们当年也是这样，一个心甘情愿，一个恃宠而骄，迷迷糊糊过了好几年，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开始意识到他想要的和蔡程昱想要的恐怕并不对等。

所以他用了点小伎俩，把蔡程昱拐到手了。

 

 

11

小蔡是被蔡程昱摇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然后懵在了原地。

蔡程昱使劲上手揉了一把小蔡的脑袋，催他赶快起床，“我给你带了蛋黄酥。”

“啊？”小蔡瞬间清醒了，“是那家每次要排一个小时队的吗？现在还在开啊？”

“是，而且现在也还要排一个小时队。”

“我居然长到你这么大还喜欢吃这个，我以为我会因为懒得排队早早放弃这一家的蛋黄酥。”小蔡嘟嘟囔囔地说。

“没事，有人会给你去排队买的。”蔡程昱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说。

小蔡突然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很严肃地说，“你等我两分钟，然后我俩慢慢说。”

蔡程昱看着他踩着自己的拖鞋啪嗒啪嗒跑来跑去，最后过来扯他，蔡程昱揪着他，“别着急，先下去跟他们打个招呼，黄子吵了一天了说要见你。”

小蔡乖乖地哦了一声，跟着蔡程昱下楼去了。

“这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黄子弘凡端着一碗粥，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两个人，一个稍微高一点，一个稍微矮一点，矮一点的那个扯着高一点的那个的衣角。

阿云嘎靠在沙发边，和郑云龙一起露出了共享天伦之乐的笑容。

“然后呢？”黄子弘凡缓缓冒出两个问号，“他俩就走了？”

“他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怎么着，你还想和小蔡好好聊聊啊。”张超怼他。

“没。”黄子弘凡悄悄指了一下龚子棋的方向，“我看那个人比较想聊。”

 

 

12

“我问你的事情，你不准骗我。”小蔡很认真地跟蔡程昱说。

“行，不骗你。”

“你和龚子棋是不是在一起了又分开了？”

“......”蔡程昱开始思考，自己大二的时候对于这事儿有这么敏感吗？

好像没有吧。

“你别想着蒙我。”小蔡撇着嘴，“我自己的事情我还感觉不出来吗？”

“好好好，你最聪明。”蔡程昱顺着他说。

“你这不是变着法夸自己吗？”小蔡问他，想了想又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 你们到底为什么分开了？”

蔡程昱脸色沉下来，抿了一下嘴唇，没有看小蔡的眼睛，“我也不知道。”

他重复了一遍，“我也不知道。”

“那我肯定更不懂了。”小蔡说。他坐到蔡程昱旁边，环住蔡程昱的胳膊，蹭了蹭，小声问他，“妈妈...知道了么。”

“知道了，两年前我们就告诉她了，想着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儿，总要告诉她的，结果...”

蔡程昱没继续往下说。

小蔡紧紧地抱住了蔡程昱，“你能告诉妈妈已经很棒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早就有勇气告诉妈妈。”

“那妈妈怎么说？”

蔡程昱侧头看了看小蔡，“妈妈说，她想要我快乐。”

小蔡一瞬间眼睛有点红，抽了抽鼻子，抱着蔡程昱的手又紧了几分。

“虽然我跟你比还很小...”他慢慢说，“你可能觉得我还有点幼稚，但是你都告诉妈妈了，为什么还会分开呢？这是我觉得唯一的阻碍了。”

蔡程昱有点老气横秋地跟小蔡说，“你还小啊，还在上学呢。你可能不懂。”

“我不懂什么？”小蔡有点着急了，“他那么爱你，你那么爱他，就算别人看不出来，你当我还看不出来吗？”

他按着蔡程昱心口的地方，“你觉得你们分开可能对彼此都好，但你真的快乐吗？”

“我不管，我那么喜欢他，不能让你冲动之下分手，给我把男朋友整没了。”小蔡声音越来越高，对上自己也没什么羞不羞的，反正他有多喜欢龚子棋，蔡程昱只可能更喜欢，索性就喊出来算了。

“我也不想啊。”蔡程昱对着十九岁的自己手足无措.

“他也不想啊！”小蔡恨不得一口咬在蔡程昱胳膊上，“我怎么感觉我智商越长越回去了呢。”

 

 

13

蔡程昱给小蔡喂了三个蛋黄酥才勉强平复了小孩儿的情绪，“我大二的时候有这么作吗？没有吧。”

小蔡说我对着自己还不能闹腾一下了？

蔡程昱说好吧你说得对。

蔡程昱揉了揉小蔡的头，觉得感觉挺奇妙，按道理来说他正在揉自己的头。他突然开口，“演出的事，你还难过吗？”

“难过。”小蔡头也不抬地说。

“难过才对。”蔡程昱很浅地笑起来，“难过才能一直记住，别再飘了。但是你这次应该不会再钻牛角尖了吧？别和我记得的一样，每天得着有空没空练声了，坏嗓子。”

小蔡说知道啦，龙哥嘎子哥川哥都跟我说过了，龚子棋也跟我说过了。

“得，搞到最后我还是最晚提醒我自己的那个。”

小蔡蹭蹭他的胳膊不说话。

蔡程昱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问他，“我有没有让你失望？”

“当然没有啊你在想什么。”小蔡很奇怪地看着他，“你做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一万倍，我压力好大哦。”

“但我现在觉得挺开心的。”小蔡望着他笑，“这么难走的路，你居然真的走下来了，你好棒。”

“所以你要努力。”蔡程昱拍拍他的手背。

“知道啦。”小蔡说，“我觉得真好。”

“嗯？”

“你的那些哥哥弟弟，真好。”小蔡说，“每个人都特别好，我都想快点见到他们了。”

蔡程昱看着他笑。

“特别是龙哥嘎子哥，”小蔡认真地说，“而且很重要的是，怎么会有这么般配的两个人啊？”

然后他语气一转，“你得和龚子棋努努力变成那个样子，至少我觉得龙哥和嘎子哥这房子挺好的，我以后就要住这种房子。”

“你想这么远啊？”

“不远啦，你回国不买房吗？”小蔡把蛋黄酥的盒子整整齐齐收进袋子里，“这样，你帮我解决了一个问题，我也帮你解决一个问题。”

“啊？”蔡程昱有点迷茫。

“帮你解决男朋友的问题。”小蔡说。

蔡程昱看着他，说，“你知道我想到一句什么话吗？”

“什么？”小蔡问他。

“上帝只救自救之人。”

“......”小蔡认真地想了下，“我们这真的是自救，没有任何毛病。”

 

 

14

小蔡暗暗拽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结果到了龚子棋面前就有点怂，十九岁的龚子棋他不怕，但是二十四岁的龚子棋毕竟成熟了太多，他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和他交流。

龚子棋看着前面的小孩儿，小声说，“我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啊？”

“我也知道该做什么了，但你先不要告诉他好吗？”龚子棋望着他笑，和十九岁那一年一模一样，“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那也就是你和他的秘密了你是不是傻。”小蔡很无语地告诉他这个事实。

龚子棋语塞。

小蔡叹了口气，“我感觉我好像要走啦，你必须快点和我和好，听到没有？不要让我再为这个事情操心了。”

龚子棋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住了十九岁的小蔡，“你要多包容一下十九岁的我，我那个时候还太年轻了，不会怎么去爱一个人，好吗？”

小蔡闷闷地说，“那你也要多包容一下二十四岁的我，我本来以为我二十四岁的时候会成熟稳重，现在看起来并没有，我其实很担忧。”

龚子棋闷声笑起来，眼神柔和得月光下的海，只有蔡程昱的影子在里边荡漾来荡漾去。

“有什么事情就去找龚子棋，知道吗？别自己一个人憋着，你不知道我花了多久才把你这一点别过来。遇到太有压力的事情学会找人分担，不要老是自己一个人扛。”

“我希望你一往无前的勇气里，能有小小的一分是因为我产生的。”

小蔡看着他，“那你呢？”

“你早就已经在我的勇气里了。”龚子棋说。

小蔡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开始笑，说，“你也在我的勇气里了。”

“嗯？”

“我从他身上能够感觉得到。”小蔡很笃定地说。

 

 

15

蔡程昱站在楼下跟小蔡道别，龚子棋远远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蔡对着龚子棋招了招手，然后转过来小声问蔡程昱，“他是不是还不知道是你先喜欢他的？”

“也是你好吗。”蔡程昱给他紧了一下连帽衫的抽绳，两个人对视一眼，露出一模一样的、有些狡猾的笑容。

“多陪陪妈妈。”小蔡跟他说。

“好。”

“快点和龚子棋和好。”

“好。”

“必须给我照顾好你自己，不能生病，不要把行程安排得太满。”

“...好。”

“那我走啦。”小蔡清清嗓子，“我会努力变成你的。”

蔡程昱看着他，心里化成一滩水，这一路上走过来遇见过什么只有自己的心里最清楚，别人看到的是光明坦途，实际上荆棘遍地，一路走过来鲜血淋漓，但是 -- 

“希望会有的，光也会有的，就在前面，不要着急。”

他沉声对小蔡说。

小蔡愣了一秒，扑进了蔡程昱的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向他来的地方走过去。

 

 

16

“回家吗？”龚子棋过来，自然地把他搂进怀里，自然地问他要不要回家，好像他们分开的不是十三个月而是十三分钟，“我每两个周都会雇人打扫。”

“我钥匙扔纽约那边了没带回来。”

“我带了。”

蔡程昱露出一个显而易见的困惑的表情，“啊？”

“去年分手的时候我就没还给你，你后来也没找我要。”龚子棋说，挑了挑眉头笑，“我就知道我俩会和好的。”

“...”蔡程昱决定转移话题，“你开车还是我开车？”

“我开，你睡会，车上有眼罩和耳塞。”

“？你给谁准备的？”

“从我俩买车的时候就一直给你准备着了，小祖宗。”龚子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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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程昱是一个活得非常清醒和通透的小孩，他的内心极其强大，但我希望，在每一个他感觉到不安、彷徨、无措的时候，都有很多很多人来当他的退路，告诉他所有人都站在他身后，不一定会安慰他，但能在他重新出发的时候拥抱他。我觉得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哥哥弟弟们、龚子棋和蔡程昱能够给小蔡的东西是完全不同、但都是不可或缺的。到目前为止，能够完完全全懂蔡程昱的只有蔡程昱，因为能理解和经历过其实是不一样的两个概念，而且很多东西是要靠时间磨练出来的。

我希望他和龚子棋能够一起走过更多年，然后完完全全去懂得对方。

我热烈地，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小蔡要永远健康快乐，平安顺遂，少有难过挫折，完成所有你想要完成的愿望，很好很好地度过你的人生

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