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皮肤饥渴症》你X死侍/罗根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我“不过是一包被皮肤对抗着地心引力勉强兜起来的血肉呢?
“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
———————————————————————————
1.
如果皮肤是笼子,那么韦德威尔逊是自由的——尽管他也常常想要修缮自己的笼子——以把自己伪装成和其他人一样的动物。
伪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被叫神经病也不是第一年——很多人明确表示,他们以为死侍不过是个常年游荡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病人,其实这是个不太准确的说法,准确的说法是:韦德威尔逊是病人,他常年试图游荡进精神的世界里,以躲避自己物质的存在。
把人与物质联系起来的,是身体的疼痛。
而恰好对于死侍而言,疼痛无处不在,...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我“不过是一包被皮肤对抗着地心引力勉强兜起来的血肉呢?
“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
———————————————————————————
1.
如果皮肤是笼子,那么韦德威尔逊是自由的——尽管他也常常想要修缮自己的笼子——以把自己伪装成和其他人一样的动物。
伪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被叫神经病也不是第一年——很多人明确表示,他们以为死侍不过是个常年游荡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病人,其实这是个不太准确的说法,准确的说法是:韦德威尔逊是病人,他常年试图游荡进精神的世界里,以躲避自己物质的存在。
把人与物质联系起来的,是身体的疼痛。
而恰好对于死侍而言,疼痛无处不在,如同他身体里的细胞无数次的再生一样,他就是一幅被反复推翻然后重新摆好的多米诺骨牌——而那副骨牌的主人显然对他爱不释手——一刻也不停止——于是“我存在”的信号以剧烈而狂暴的疼痛形式在过载的大脑里拥堵着——疯狂就成了他最后维护的体面——
人总得找点什么东西,好与那长久的煎熬对峙吧?假使他还算做人的话。
第一次被你主动触碰的时候,死侍久违地感觉到自己皮肤的笼子复活了——他被那瞬间的活力和拘谨关了起来——连同蓬勃的心跳一起,被关进了你的注视——你看着他时热切的目光让他紧张到忘记了自己——也就顺便忘记了疼。
你是有些传统的女孩儿,第一次触摸,只敢把手指堪堪停留在他的小臂上,他已经为此好受了很多。
而第一次主动触碰你的感觉,则像是终于折断了一柄汤勺。
死侍很少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的机会,他的一顿饭往往出现在凶杀现场的冰箱、下着暴雨的街道小店或者大厦背角的流动餐吧里,这些地方用来路可疑的塑料手套充当餐具,以至于他很久没有好好用过勺子——直到你递给他一柄并说你要做意面给他吃。
有谁会用勺子吃意面?他疑心你是在存心戏弄他,然后丝滑地接受了这种可爱的轻侮——他想要逗你一笑——于是干脆抽出了宝宝刀,在面具上斜开了一个口子,试图给你表演一个吃得笨拙、满嘴开花。
结果那碗奶油培根意面是蝴蝶形状的,吃得他的胃里酥酥麻麻的仿佛有小东西在飞——他真的用上了那柄银汤勺——汤勺的底部还笔画轻柔地印着一个名字的缩写——手工制品——来自于你。
你敲打在汤勺底部的刻痕一深一浅,大约是力气不足,于是死侍就想:你需要一个更有力气的人来帮你把这些甜蜜的琐事做完。
但那时他没有敢代入自己,他只是飞快地拿自己的勺子在对面你的盘子边缘敲了一下——权当作一种接近的方式——他每次回想起来便会唾弃自己当时惊人的故作纯情和胆怯。
你笑了,把嘴巴张开,递出热而嫩的唇舌给他,要他喂你一口试试。
死侍于是感受到了那柄汤勺的折断——并非物理意义上的——而是——汤勺本应是肢体的延伸——可当他手指的延伸深入你的口腔之前——那种连接被你突然的咬合折断了——你有点害羞,于是没吃下那一口,只是抿唇笑着看他。
他好遗憾。
失落让他在桌案底下磨蹭着大腿,这点微不足道的小细节立刻奇迹般地被你发现,于是你犹豫着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问他是否愿意再喂一口,可他没能回话。
心脏的存在随着你触碰的瞬间凝固成了树脂,仿佛被硬化了,他不能张口,生怕打破你的触摸给他带来的片刻沉静——沉静对他的精神来说可真是稀罕事。
然后你又用拖鞋轻轻踢了踢他僵直的小腿。
他从此沦陷到全身。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碰你啊,韦德?”
足够熟了以后,你瘫在他怀里软绵绵地问他。
死侍找了个关于埃及法老的笑话把你搪塞了过去。
他丢的脸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让你知道那种随时随地的皮肤肌渴,他不想太像个孩子。
不过一如既往的,你在从不追根究底的体贴当中无声地领会了他的妄念,反而主动提出需要常常一起抱着,抱着吃宵夜,抱着看电影,抱着打扑克…你说你喜欢这样。
时刻紧贴着他凹凸的皮肤对你的感官是不是不太友好?
这个顾虑在你拥上来的瞬间被拽入了深渊一般的睡眠——他其实已经太累了,太久没有过安和舒适的一觉。
不过死侍后来就睡得很好了。
2.
罗根其实不像人们以为的那样讨厌被摸,他只是不太好讲。
对于一个骨骼里合着金属的活人来说,身体内部总是有点太凉了——而狼獾偏偏原本又是一种心跳很快、体温很高的小体型肉食动物——每次一活动,他周身的炙热和骨头的冰冷总是叫他难忍。
那种冷与热的摩擦是内部的,无声传导的,显然不致命的,罗根一开始也不重视它——他只是感觉不爽——比被路过垃圾车溅起的废水浇灭了一支烟更不爽一点——脾气更加暴躁了一些。
不过他脾气本来也就不好,所以旁人也没发现。
你第一次用手贴在他的肚子上时,其实没有为他取暖的意思,你是出于一种小女孩样式的、好笑的情色需求,在摸他腹部的线条。
罗根也就任由你爬上爬下地摆弄他自己,偶尔还需要主动翻身,否则你搞不定他的体重。
他没太把这点亲昵太当回事,只是单纯的愉悦,本来,直到他感觉到了暖。
你的手隔着一层皮肤在他最脆弱的内脏器官上挪动,他没有感受到丝毫威胁,反而觉得丝绒一样的升温。
…很难不动情。
之后被他翻过身来摁住双手后,你盘在他腰上的不安分的大腿也同样带来了那种热意——不完全是皮肤表层接触带来的——甚至连骨头里也烘暖了起来。
金刚狼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过期生锈。
不然为什么被你攀在身上时,他的关节会念念不舍地滞涩起来呢?
有时他独自躺着失眠,会听见自己的血液咚咚作响地打着拍子,那声音吞噬了从梦里带出来的战火纷飞的语言——“你为什么没有救下我”——他以前会常听见那些男男女女的声音——让他更加逃避睡眠。
直到岁月放过了他那不争气的脑子,他开始把更多具体的人遗忘,于是血液在身体内部单调的撞击声终于盖过了幻听的尖叫,他得以相对安静下来,但依旧失眠。
“今天狼先生还是不想说话吗?”又一夜你玩着他的手指,趴在他胸口开玩笑地问:“难道是怕张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吓到我?嗷呜?”
罗根嗤笑。他怕什么也不会怕露出牙齿吓到你——你从来是个对什么怪物都要惹一下戳一下的天大胆子——让他忧心忡忡于你哪天就要去招惹万磁王或者史莱姆。
他只是有点暖洋洋的,被你摸着就跟泡澡似的,在温泉一般的享受里一句话也懒得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抚着你的腰肢。
你顿觉无聊,开始靠在他锁骨上玩手机。
这样也不错,罗根其实有时很羡慕你自得其乐的本事,同时有点他不愿承认的庆幸意味——你能自己玩而不是需要他风趣幽默的哄——真是太好了——他不擅长陪聊。
他只想像抱住一个棉花娃娃一样抱住你专心入睡,有你在总是会好些。
————————————————————
其实我觉得他们差不多孤独。
【推文】金刚狼bg同人文~
[图片]
bg 某江 cp狼叔
【爱意汹涌澎湃】作者:天已冥
这篇文是很久之前看到的。
太太文笔很稳,故事线设计的也很丰富。
但看到中后期才发现,似乎是个坑??
(别怕~我是不会推【未完结】的)
查了一下作者更新时间,发现已经断更一年多了,当时真的十分惋惜和遗憾,但也只能无奈放弃。
昨天无意间搜狼叔标签找文,结果发现这本标注【已完结】
惊喜之余生怕是自己眼花,一查看发现~时隔一年多,太太居然回来把坑填了!!
在这里给太太鞠躬致谢,
真的无比感动~(;´༎ຶД༎ຶ`)
——————— 一条笔直的分割线...
bg 某江 cp狼叔
【爱意汹涌澎湃】作者:天已冥
这篇文是很久之前看到的。
太太文笔很稳,故事线设计的也很丰富。
但看到中后期才发现,似乎是个坑??
(别怕~我是不会推【未完结】的)
查了一下作者更新时间,发现已经断更一年多了,当时真的十分惋惜和遗憾,但也只能无奈放弃。
昨天无意间搜狼叔标签找文,结果发现这本标注【已完结】
惊喜之余生怕是自己眼花,一查看发现~时隔一年多,太太居然回来把坑填了!!
在这里给太太鞠躬致谢,
真的无比感动~(;´༎ຶД༎ຶ`)
——————— 一条笔直的分割线
女主穿越时空的机遇依旧(穿越理由过多,太太们都懒得编了hhh)显得无厘头~
随机抽奖“穿越拯救意难平”……emmm
于是女主想要拯救【狼3】战死的狼叔~
女主的人设是:虽然不会黑心随意杀人,但却会为了达到目而不择手段。
女主选择穿入漫威综合宇宙,去找古一法师求学,壮大自己之后再去拯救罗根。
太太丰富了女主所穿越的大环境,让女主遇到了被时空局放逐的洛基们……们!
在各种围追堵截的追捕下,女主和亦正亦邪的洛基们一起怼翻了时空管理局。
并达成了女主从“照顾小金刚狼”到“拯救大金刚狼”的宏大目标。
因为已知狼叔一生的悲惨命运,所以女主干预了不少大事件:
阻止吧唧坠崖被九头蛇抓走(也等同于保证了斯塔克夫妇的惨案)、改变了美队的冰封的命运(虽然比冰封也没好多少就是了)、再比如挽救EC分道扬镳的悲剧,阻止了查尔斯伤残的危机,并用“组建变种人独立国计划”成功留下了意见不合打算出走“收废铁”的万磁王。
而最终,也没有让狼叔走上孤独惨死的命运,二人也幸福结婚生子。
当然如果没有后续也就真的是完美爽文了。
可惜太太不愿意啊……哎……
因为女主的外来干预,狼叔所在的时间线出现了分支,所以女主其实只是挽救了一条时间线上的金刚狼。
并且女主看到了“被她同样干扰并失约的金刚狼”支线。
对方被“舍弃”后过的依旧凄凉孤独。
【话说太太……我真的被这个结局伤害到了
(;´༎ຶД༎ຶ`)你怎么能在HappyEnding之后又捅一刀?】
可又不能说这是传统意义的he或是be……
所以作为好文我又一定会推一下……
但……哭着推罢了(T ^ T)
【于适】七个月打败了七年
看韩素希嘲讽李惠利换乘恋爱有感
BE预警⚠️
后续有韩骁反虐
⚠️不要上升正主⚠️
今日BGM推荐:为你我受冷风吹—林忆莲
一直很安静—阿桑
...
看韩素希嘲讽李惠利换乘恋爱有感
BE预警⚠️
后续有韩骁反虐
⚠️不要上升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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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安静—阿桑
明知故犯—许美静
3号现在是大明星了
和于适相知相识是在我二十岁那年,他是我的初恋,是一谈就谈了七年的初恋
大学时期的恋爱真的很简单,一起牵手压马路,去看他一场篮球比赛就觉得很幸福
只是当时我没想到,那个在球场上所向披靡的3号,以后会变成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我本来是来北方上学的南方人,对雪感到兴奋又好奇,和于适在一起后的第一场初雪,他在偌大的操场抱紧我,周围都是拍照和接雪花玩的学生,他付在我耳边告诉我
说以后每年初雪他都会在我身边
从那时候我就很喜欢冬天,很期待初雪,因为我知道于适会在我身边
后来于适有了当艺人的梦想,他体制内的父母都反对,希望他留在辽宁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可惜于适天生就注定不会留在小小的家乡,他会名扬四海
当时就我一个人支持他,我陪他去北漂,两个人窝在小小到出租屋,在他跑剧组面试到时候
我就12小时不停歇的转轴打工贴补家用
那会我在一家高级西餐厅上夜班,下班的时候会顺走当日卖剩的牛排,反正餐厅都是直接丢掉的,我拿回去简直就是珍惜粮食
那时候的我们穷的灯都不舍得开
打一盏小台灯在折叠桌上,两个人一人一口的吃着一个塑料盒里面的牛排,虽然没钱但是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后来于适终于面试上一个电影剧组,但是要去封闭训练两年,是两年不是两个月,于适当时也纠结了好久,毕竟时间长,未知也多,那时我只是告诉他,让他跟着自己的心走
训练营在怀柔的影视基地,我知道他训练很累很苦,一直憋着一股劲不找他不让他分心,把劲儿发泄到工作上
他偶尔会给我发语音,间隔时间不会太长,撒娇说最近有多累,拍照给我看最近练出腹肌了,我把他的每条语音和照片都收藏起来,上班上累了就拿出来听听看看,给自己的身体充充电
那时候他真的是我的全世界,是我在苦痛生活的精神支柱
后来北京快要下雪了,我已经做好今年初雪他不在身边的准备,他却从训练营请假出来回到出租屋
下了夜班的我疲惫不堪,打开灯被吓了一跳,随后泣不成声
于适捧着蛋糕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哭了立刻放下蛋糕跑来抱住我
“怎么了哭了xx,真是小傻瓜”
“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年的初雪会是我一个人过”
“我说过的,每年初雪都陪着你”
那晚我们都特别投入卖力,好像要将所有积压的思念发泄在肉体上,他在训练营壮了不少,折腾的我受不了
于适在我身后抱着我,沉沉的睡过去,我望着窗外的飘雪,身后有我爱的人,再一次感觉幸福和满足
后来电影拍完了,我满心欢喜的等待他成为大明星,站到更大的舞台
但是电影却因为各种原因迟迟未上映
于适选择闭封,那两年他专注骑射和潜水,说不想荒废在训练营学到的本事
但是后来他差点死掉了
他划独舟出海,却被一个接一个的海浪拍晕在礁石上,要不是救援队及时,他真的就死在海里了
我看着病床上的他,越想越后怕,紧紧攥着他的手默默流泪,于适妈妈搂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我辛苦了一直在替于适操心,他爸爸只是沉默的看着我们,眼眶微红
“对不起xx,我让你担心了”
于适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喉咙干涩声音沙哑,我连忙擦了眼泪给他倒温水,小心喂下
“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你别哭…我心痛”
“你知道吗?当时我脑子已经在过电影了,我发现除了我爸妈以外,在我脑海里最多的就是你了”
直到他康复出院我还是心有余悸,特地去了庙里给他求了开过光的崖柏手串,他很欢喜,按着注意事项一直戴着
后来他去青岛进厂拍戏,也是一个冬天离开了我,按照我们之间的传统,一起看初雪是没戏了,怕他拍电影忙,工作量大,我都只是微信给他发文字,让他一目了然不用特地去点开语音听
但是那天他突然甩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我手忙脚乱的点开
于适还是笑的那般明朗,只是眼下乌青暴露他的疲惫
“xx你看!这是青岛的初雪”
“对不起今年没能陪你一起,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场初雪可以在一起看”
“我想你了…还有…我爱你”
“我也爱你于适”
一块小小的电子屏幕,疗愈了我好多疲惫
不知不觉我和于适在一起也七年了,这七年间我爸妈问过我许多次什么时候和于适结婚
我只是说于适工作忙,我也没有想法
但是每次刷朋友圈看到同龄人都慢慢结婚生子了,我也会暗戳戳的想于适什么时候会和我结婚
但是这事儿估计是遥遥无期了
因为在我们的第七年里,他之前累积的努力,付出,沉淀终于被大众看到了
长空之王,封神,我的阿勒泰
他终于红了
他有了很多爱他的粉丝,有了欣赏他的影迷,还是很多商务争抢着合作的艺人,他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有了助理,有了更优秀的经纪人
但慢慢变好的他我总感觉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因为于适的关系,我也有从事着传媒行业,那天我悄悄去探班他的商务拍摄,看到我的于适很是惊喜
但是不知怎么的,我在他眼底看到更多的是惊慌
他的化妆间有许多人前拥后簇,我和他其实也没能说上什么话,我像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看着闪闪发光的明星
那是我和于适在一起那么久,第一次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
“涛涛,她是谁?以前没见过”
我看着帮于适亲昵的整理衣服,和他有说有笑的年轻貌美的女孩问道
“噢她是新来的助理叫倩倩,刚毕业的大学生,干活挺认真的”
我只觉得这其乐融融的画面刺眼至极
“我公司还有事,先回去了”
“…诶?不和老板说声吗?”
“不了,不打扰他工作”
当天他一直没找过我
没关心我为什么走了
没关心我工作怎么样
他好像对我去哪了,做了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不想,也不敢去信自己的直觉,那会让我溃不成军
我烦躁的关掉手机闷了一口酒
他应该是太忙了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其实我能感受到和于适可说的话越来越少,两个不同路的人,终究是会渐行渐远
微信对话都是一串串长长的绿框才换回来一个短短的小白框
后面他得空与我约会时,从来都是我主动去牵他的手,去踮脚吻的他,他一直没什么反应
我不甘心也不愿意放弃
我想破局
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
又是一年冬,我查好初雪时间
问了涛涛他的行程,让他千万要保密
早上九点多的飞机抵达虹桥机场,匆匆忙忙打车去市区接到蛋糕,午饭随便应付了两口我就带着蛋糕到了他上海的家
我帮他将屋里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随后就坐着等他回来,来的匆忙我忘记吃晚饭,就这么和冰箱里的蛋糕等到将近晚上12点,听到走廊有骚动,我连忙捧着蛋糕躲到阳台的窗帘后,胃部因为没吃饭有些不适,但不妨碍我脸上还停留着,想象于适惊喜的神情而幸福的笑容
但是我忘了那次商务拍摄的教训
于适好像不喜欢惊喜
我只等来了一对激吻的男女
他们甚至急不可耐的在客厅就脱起衣服
那男人的声音我打死都不会认错
讲着露骨的床笫情话逗的女孩一阵娇嗔轻喘
是他
那个我谈了七年的男朋友和在他身边七个月的助理倩倩
曾经我们也这般亲密无间,抵死缠绵,水乳交融,他也会贴在我耳边讲这样的话
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到蛋糕上,砸在地板上,我觉得好大声啊,但不如他们的动静那么震耳欲聋
窗外下起飘雪了,是我们在一起第七年的初雪
他和别的女人在做碍
唰——
窗帘被拉开
女孩发出惊呼连忙拿起衣物遮挡自己的身体
我用手指挖起一口沾了眼泪的奶油
好恶心的味道
好甜好咸…好苦好痛
真的好恶心
我抬头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男人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眼睛也很肿了,昏暗的室内依靠着窗外的灯光维持着微弱的明亮
我其实看不清他的表情
呵 内裤还是我买的
狗东西
我把蛋糕轻轻的放在地板上
撑着蹲麻的双腿慢慢起身,可惜没吃饭还是让我头晕眼花一个踉跄
他稳稳的扶助了我
我像甩开脏东西一般甩开他
我好想竭斯底里的像个泼妇一样骂他扇他对他拳打脚踢
但是我不行了
我好累 没力气了
我像个懦夫一样流着泪平静的重复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嘴张张合合最后也只是能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我还以为你多爱我呢于适”
“不爱就分手啊,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陪了你七年了,你的低谷你的不堪我都陪你熬过来了,你现在有鲜花有掌声怎么就不要我了?”
窗外是灯火繁华的上海夜景,还能眺望到那永远璀璨的东方明珠
下初雪了
我想我以后都会很讨厌冬天 讨厌初雪
【秦彻X你】大吵分手后,孕晚期的你在他眼前身受重伤
⭕️秦彻X你
“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秦彻慢条斯理地开口,他抱着你,一步不乱地走向屋内。
你胸腔起伏,嘴角绷得很紧。
“不高兴了?”他开口。
你紧紧闭了闭眼,还是没能甩开方才的场景。
一个孩子,在你面前丧生了。
赤红的血,难闻的铁锈味把你带回了记忆里,你不可自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放我下来。”
你的声音很冷,不顾自己还在淌血的脚踝,强撑着推开了秦彻的怀抱。
衣料下,你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
你怀孕了,四个月。
秦彻知道的。
但他还是任由那个孩子死于流浪体的袭击,甚至还...
⭕️秦彻X你
“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秦彻慢条斯理地开口,他抱着你,一步不乱地走向屋内。
你胸腔起伏,嘴角绷得很紧。
“不高兴了?”他开口。
你紧紧闭了闭眼,还是没能甩开方才的场景。
一个孩子,在你面前丧生了。
赤红的血,难闻的铁锈味把你带回了记忆里,你不可自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放我下来。”
你的声音很冷,不顾自己还在淌血的脚踝,强撑着推开了秦彻的怀抱。
衣料下,你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
你怀孕了,四个月。
秦彻知道的。
但他还是任由那个孩子死于流浪体的袭击,甚至还死死抱住你,不许你去救。
“你太残忍了。”你开口。
“那是流浪体制造的幻象。”秦彻缓了声音,他走近,似乎想要抚摸你苍白的脸颊,“别生气了,我会心疼——”
“别碰我。”你冷冷地打开了他的手,“暗点的首领不在乎人命,为什么还要在乎我?”
短暂的沉默后,秦彻扯起嘴角,干脆地认下了。
“是。”他说,步步逼近,直到你的视野里只剩下他一人。
秦彻的声音如情人般呢喃,眼眸血红,说的话却冷冽如寒冰,“我不在乎。一城一市的人命安危,我都不在乎。他们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啪——
“疯子。”
你抬手,嘴唇颤抖着,狠狠打偏了秦彻的侧脸。
未尽的话,被秦彻含在喉间,没了机会出口。
他不在乎。
所有人的性命,加起来都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丝重要。
秦彻苍白如玉的脸颊上,被你的指甲刮出血痕。他垂下眼,低声喑哑地笑了。
你被这笑声越发激怒,又抬起了手——
这一次,秦彻把你的手腕攥住了。他修长分明的指节,一寸一寸地抱住了你的手。
“对。”他低低笑着,“我就是个疯子。”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是我的。”秦彻把你的手牵到唇边,细细吻过。
你心尖一颤,却咬紧了嘴唇内侧,挣脱开秦彻的控制。
你们之间,到底是理念不同。
空气中的沉默继续发酵。
直到两人间的气氛浓重到呼吸困难,你喑哑地开口:
“秦彻,分手吧。”
几乎是反射性的,秦彻说,“不可能。”
你轻轻摇头,“分手,不需要你的同意。”
你转身,忍着伤口处钻心的疼,向门外走去。
“孩子呢?”
秦彻蓦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不可查的恳求,“我们的孩子,你也不要了?”
你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那个秦彻,怎么会求你呢。
衣袖下,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你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预约手术。”
你说。
抬脚,你推门而出。
在门阖上的那一瞬,有什么沉重的物件砸上了门板,声响剧烈刺耳。
你在门外伫立。
良久,指尖颤抖着,你轻轻抚摸上小腹。
*
三个月后,你申请了病假。
可在一处狭窄的小巷口,你又遇上了那个高危型流浪体。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你只能勉强护住明显隆起的腹部。
也许是孕期影响,Evol出现了异常波动,你咬牙支撑,身上已经收了伤。
周围没有其它猎人,向总部发去的救援信号还没有回应。
也没有......秦彻无处不在的保护。
疼——
你眼前一阵发黑,额前起了层细细密密的冷汗,牙关都因为疼痛轻轻颤抖。
指节泛白,你看不到自己的状况,可衣料已被鲜血染红。
温热的血,滴落在地面上,似乎也带走了你的体温。
你身上一阵阵发起了冷,腹中胎儿却不合时宜地动了起来。
钝痛袭来,你被偷袭,狠狠摔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乖,没事的——”你嘶声道,掌心按上隐隐发硬的腹部。
状况......
实在不妙。
下一刻,猛然间,腹部传来铺天盖地的尖锐刺痛。
你痛哼出声,手背用力到青筋崩起。额发被冷汗浸湿,黏在额前,遮挡住你的视线。
血腥味,在这个狭窄的小巷中,蓦地浓厚起来。
抬眼,流浪体已经攻击到你的眼前。
下一击,肩胛上倏地传来剧烈刺痛,你喉头一甜,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疼痛让你眼前发黑,也就错过了身下缓慢溢出的一大片血迹。
巴太×你/糙汉巴太进城寻妻💞
突然有个送上门的老公是怎么回事?
还是眼神清澈,看着笨笨的,却壮的像牛,能一手扛两桶纯净水的那种。
————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从阿勒泰,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就为了找我?”
怕面前的男人听不懂,你一边说一边用手语表达。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你发现小区楼下一匹马正在吃绿化带。
正想去阻止呢,那个男人看见你却眼睛放光的说自己是你未婚夫。
如果说光看见马的时候,你怀疑这一切是恶作剧,可当那个男人说话以后,你才意识到可能面前这个人脑子真的有点问题。
你想要打电话叫警察叔叔把他领走,可他却从手里拿出来了一张你父亲和他父亲的合影。
啊这?
行,可以确定了,这...
突然有个送上门的老公是怎么回事?
还是眼神清澈,看着笨笨的,却壮的像牛,能一手扛两桶纯净水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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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从阿勒泰,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就为了找我?”
怕面前的男人听不懂,你一边说一边用手语表达。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你发现小区楼下一匹马正在吃绿化带。
正想去阻止呢,那个男人看见你却眼睛放光的说自己是你未婚夫。
如果说光看见马的时候,你怀疑这一切是恶作剧,可当那个男人说话以后,你才意识到可能面前这个人脑子真的有点问题。
你想要打电话叫警察叔叔把他领走,可他却从手里拿出来了一张你父亲和他父亲的合影。
啊这?
行,可以确定了,这男人肯定是诈骗的。
啧,这年头诈骗手段真是越来越先进了,老照片居然能p的这么真。
“我没有骗你,我是,巴太,巴太,是你男人。”
他说的逻辑不太通顺的普通话,手里也学着你刚才的样子比划着,
虽然这事听着离谱,但是面前这个男人看着倒是挺真诚。
“你这是对我一见钟情?”
“不是一见钟情,我没有喜欢你,但是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会努力喜欢你。”
说到在一起时,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好像已经开始畅想与你在草原上策马奔腾了。
这个男人看着没什么文化的样子,倒是把一见钟情听懂了?
其实也不是非得解释他不喜欢你这件事吧。。。
还努力喜欢你?
说的好像你在搞什么强制爱一样?这不比一见钟情还荒谬吗?
————
反正从那天开始,这个男人算是缠上你了。
他帮你拿快递给你搬纯净水,每天晚上都在楼下等你回家。
哦,对了,还一直带着他那匹小红马。
别人遛狗他遛马,就算那匹小马看着还没长大的样子,但那毕竟是匹马。
街道办的阿姨已经跟你说了好几次,不要让你那个总搞行为艺术的男朋友再来了,咱们小区今年的绿化指标都快被吃光了。
“不是搞行为艺术的男朋友是参加赛马的未婚夫。”
巴太认真的给街道办阿姨解释。
他觉得你们俩还没有相互喜欢,所以不能算男女朋友,但是你们俩早晚会结婚,所以可以称得上未婚夫妻。
(逻辑满分,就是有点不通人性。)
不过对于街道办的阿姨来说,只要你们俩没领那个证,她就管不着。
但是关于他的马吃绿化带的事,还是要算在你身上。
————
没想到的是,你的这位草原来的未婚夫比你想的要执着,在他在你家楼下蹲守一个星期以后,你就决定跟他好好谈谈了。
“听说你来自阿勒泰?”
“对,那里的草原牧场都是我的地盘。”
他那副样子骄傲又中二,让你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你这是哪里来的草原太子爷啊?”
“太子爷?不不不,我们新疆没有太子爷,只有巴依老爷。”
好吧。。。
看着他认真的眼睛,你一时分不清他这是玩梗还是单纯。
就在你打算找个理由把他赶走时,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家里的亲戚们都很关心你和巴太相处的怎么样,好像这个未婚夫的事,除了你以外大家都知道。
“你们认真的吗?”
你对着电话里问道,
“当然是认真的,小时候在牧场上他爹救过你的命,咱们家可不能不讲信誉啊。”
“那为什么定亲的事情唯独我不知道?”
“你二表姐说了,这种天降老公才够浪漫。”
“帮我告诉二表姐,少看点漫画吧,脑子会坏。🙃”
……
你挂了电话,抬起头来看见那个太阳底下晒着的男人,这才意识到,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他一直用身体帮你遮着外面的阳光。
看着他那健壮的身型……
似乎稍微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
你就这样为了祖宗们的命令,和巴太住在一起了,但是比起同居更像是合租关系。
巴太的生活作息非常规律,早上去马场训练之前会做好早饭,晚上你加班晚了,也会给你留些夜宵。
但是你们俩的关系也仅仅停留在吃食上。
就算你在这几天的相处里,发现这个男人洗干净了似乎也很漂亮,脱下衣服也有肌肉,想要试着跟他进一步交流感情,可这家伙总是纯情的吓人,不按常理出牌。
“裙子拉链我够不到,帮我一下。”
这两天可能是被巴太的夜宵喂胖了,你发现裙子都有些穿不进去了,不过还好现在不是你独居了,有个同居的伙伴,至少还可以帮你。
巴太听了你的声音,到卧室门口,可是他刚刚打开了卧室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不行,你现在没穿好衣服,我不能过去。”
“我就是因为穿不好,所以才找你的呀,你快进来帮我。”
你有些着急的催他,可是他非但不进来,反而把你卧室门从外面锁上了。
“都说了不可以,你怎么能让男人看见你衣衫不整的样子。”
“门已经锁上了,我不会占你便宜,你放心,在你换完衣服之前我不会开门的。”
啊😦?你穿到一半的衣服愣在了原地。
不是,哥们儿你这么纯情吗?
……
反正巴太在住在你家的这段时间里,就是各种不解风情。
没办法,在老家二表姐的建议下,你决定给他下点猛料。
听说老家那边的男人都爱喝酒,而且喝了酒以后还会载歌载舞。
就算是平时再装的男人,面对酒精的诱惑,也会暴露出自己原本的样子。
你觉得他们说的非常有道理。
巴太一看就是那种传统的男人,虽然平时对你百依百顺照顾有加,但是还是带有一些表演的成分,既然两个人以后要结婚,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你趁着巴太出去训练的时候,你给他准备了一顿“鸿门宴”,为了保证此次行动能够圆满完成,你还偷偷的从他卧室里拿了一些给马配种的兽药……
隐藏结局/醉酒巴太不装了!如果老婆不喜欢乖的,他野起来也不是不行……
【于适x你】出租屋文学
刚在一起的时候条件很艰苦,住的是几百块一个月的出租屋,很小,还有股终年不散的霉味,墙皮斑驳灯光昏黄,连床/板也嘎吱作响。
他白天跑剧组面试,晚上去酒吧驻唱,深夜了回来,跟你一起挤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
有时争吵,不为匮乏的物质,只是你不想他如此辛苦,看着他又瘦削了的下巴,你想过放弃这样的生活,也小心翼翼跟他提起过,不出意外地争吵,以他摔门出去告终。夜里他回来了,带着吉他和一身疲惫与风霜,见你还在沙发上等他,他将吉他立在门口,走过来蹲在沙发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丝绒小盒子,是前两天接他下班时你们路过的一家奢侈品橱窗里的展品,你很喜欢,却没有说出来。此刻他亲手为你带上,他说,“一切有我在,我们都...
刚在一起的时候条件很艰苦,住的是几百块一个月的出租屋,很小,还有股终年不散的霉味,墙皮斑驳灯光昏黄,连床/板也嘎吱作响。
他白天跑剧组面试,晚上去酒吧驻唱,深夜了回来,跟你一起挤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
有时争吵,不为匮乏的物质,只是你不想他如此辛苦,看着他又瘦削了的下巴,你想过放弃这样的生活,也小心翼翼跟他提起过,不出意外地争吵,以他摔门出去告终。夜里他回来了,带着吉他和一身疲惫与风霜,见你还在沙发上等他,他将吉他立在门口,走过来蹲在沙发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丝绒小盒子,是前两天接他下班时你们路过的一家奢侈品橱窗里的展品,你很喜欢,却没有说出来。此刻他亲手为你带上,他说,“一切有我在,我们都不要放弃”
有时谈爱,他靠在沙发上抱着吉他唱那首写给你的情歌,你说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肉\麻话,他笑着曲调不变,从合辙押韵又情深义重的歌词转成“吾妻叛逆伤透我的心”。你作势要打他,他放下吉他,接过你的手将你拽到他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有时 做\爱,吱呀作响的床\板,聒噪不安的邻居,肉/体的拍打的水声不停。没拉窗帘,也没开灯,只有窗外昏黄的路灯打在两\具\交\叠的身体上,仿佛天地只此一瞬,不谈金钱与理想,只享受此刻贪欢。
【于适x你】成名的代价是别离(出租屋文学)
伪be 新增破镜重圆 禁止上升
我感到宇宙正在流动,就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间。
半夜你窝在被子里刷短视频,看到一个博主说,出租屋文学就是酒瓶子里插花,浪漫又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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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你和于适在北京租了个五十平的小房子。尽管只有五十平,但由于处在三环内绝佳的地理位置,付房租的时候账单上的数字还是让你俩知道什么叫北京挣钱北京花。
卧室有个很大的飘窗,你最开始看上这个房子就是因为这个飘窗。于适把飘窗改造了一下,晚上偶尔坐在这里聊天,喝酒,拥抱,讨论最近读过的同一本小说,然后看北京初升的太阳。
那时候你...
伪be 新增破镜重圆 禁止上升
我感到宇宙正在流动,就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间。
半夜你窝在被子里刷短视频,看到一个博主说,出租屋文学就是酒瓶子里插花,浪漫又颓唐。
-
那年冬天你和于适在北京租了个五十平的小房子。尽管只有五十平,但由于处在三环内绝佳的地理位置,付房租的时候账单上的数字还是让你俩知道什么叫北京挣钱北京花。
卧室有个很大的飘窗,你最开始看上这个房子就是因为这个飘窗。于适把飘窗改造了一下,晚上偶尔坐在这里聊天,喝酒,拥抱,讨论最近读过的同一本小说,然后看北京初升的太阳。
那时候你们有很多关于未来的美好畅想。
-
手机通知栏弹出一条信息,有个艺人临时通知来不了了,manager一边在工作群里暴走一边艾特你马上修改明天平台宣传推送的文案。
你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漆黑的液晶屏映照出你带着框架眼镜的疲惫面容。
-
为了省钱,刚住进那个房子的时候你没有给自己单独买桌子,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餐桌上完成的。
有天晚上于适打完球回来,看见你把电脑放在飘窗上,蹲在地上改PPT。
“怎么蹲这儿?”
你抬头,冲他憨笑:“我电脑支架忘了拿回来了,餐桌有点低打字不太得劲儿。”
“那也不能在这儿蹲着呀。”他把背包放下,试图把你捞起来。
“没事儿,我马上就好了。”你拍拍他的手,然后转过身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家里多了一台升降桌和一把人体工学椅。
“这回你想站着就站着,想坐着就坐着。”于适脸上又露出臭屁小孩邀功的表情。
“那我要是想蹲着呢?”你揶揄他,却难掩脸上的笑意。
于适一秒变脸,“不许蹲着了!蹲的腰酸背痛,我怪心疼的。”
那是快两年的时间里,屋子里最贵的一套家具。三千块钱的桌子,上面摆着酒瓶插的郁金香和向日葵,于适的拨片和变调夹,还有奶茶桶装的化妆刷和眼线笔。
于适第一次去拍Dior平面的那天,你刚好收到准备送给他的吉他,几乎花掉你一个月的工资。
晚上他回来的时候,你正坐在沙发上边啃鸡爪边看电影。于适把脱下来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一把抱住你。
“累死了,借老婆充充电。”
你一边回抱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拽吉他背带。
于适注意到了你的小动作,抬起头,顺着你的手看到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吉他。
“你买的?”
“不然呢?”你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奖励一下努力工作的小狗儿。”
于适抱着你的头狠狠亲了一下,才坐起来去看你送给他的吉他。
晚上下了好大的雨,你只留一盏昏黄的氛围灯,窝在他身边听他唱原来你也在这里。
“于适,我们会不会也有一天千言万语变成无语?”
他放下吉他,转过头注视了几秒,紧接着猛地俯下身亲你,然后轻轻在你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
“你的小脑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那天晚上你在他的后背上留下几道抓痕,结束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枚戒指套在你手指上。
“这是干嘛?想趁我不备攻下我?”你累的不行,但还是抬起手看自己中指上的戒指。
于适笑:“你这小妞真没浪漫细胞,这是承诺。”
-
就像世界上的很多问题都没有确切的答案,你也一直逃避着身边朋友诸如“你们当时为什么分手啊”这样的提问。
结局已定,经过还重要吗。
-
你们也会争吵,像普通情侣那样争吵。吵到最后又笑着和好。
有一年你由于连轴转加了几乎一个礼拜的班,把情人节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于适特意为情人节定了餐厅,却没想到你一回家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隐隐约约听到客厅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摸索着走出房间,看到于适坐在地上看电影。茶几上摆着蛋糕。
你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买蛋糕呀?”
于适不说话,但你能感受到他不开心了。
你追问了几次他还是冷着脸不看你,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我这几天一直在跟项目,真的太困太累了,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但你也不用这样子吧……”
于适听出你的哭腔连忙转头看向你,看见豆大的泪珠从你的眼眶里滑落下来,瞬间慌了,把你抱进怀里。
“对不起宝宝,我……我没有在生你的气……我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昨天是情人节诶,你忘记了……”
你这才反应过来,但还是一边抽噎一边用手拍他,“那你也不可以这样子对我嘛,你有什么就说嘛,我也不是故意忘记的。”
“好了好了,我错了,对不起。”于适一边哄你,一边给你擦眼泪,“我只是在想,要是我能让你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你就不用一直这么辛苦了。”
“那不行,即使你成了大明星,我也要有我的工作的。”你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指了指蛋糕,“这是情人节礼物吗?那我没有礼物给你,我可以吃吗?”
于适被你逗笑:“吃吧,就是买给你吃的。”
“那我要有仪式感一点。”你站起来,去抽屉里翻出之前过生日剩下的蜡烛,插在蛋糕上。
“马上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所以我们就点三根,让我来许个愿。”
“不过……情人节许愿?灵不灵啊。”借着微弱的烛光,你看向于适。
于适攥着打火机,眼睛亮亮的,冲你露出一排大白牙。
“灵,我说灵就灵。”
这一刻没有日出日落,我对着宇宙许愿,许愿你的付出有所回报,你的梦想得以实现,如果还可以再多一个心愿,许愿你永远在我身边。
-
第二天内场晚宴快开始的时候,manager拿着对讲分工。
“XX,你来跟进那几桌。拍摄都给我盯牢了,谁出岔子了就自己去找补拍的机会!”
所有的回忆都顺着名单上熟悉的两个字被拉扯出来。
在他风生水起的这几个月里,原来以为的遗忘,都只是你以为。
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明星,你也依旧在自己喜欢的行业里摸爬滚打。即使生活轨迹不再相交,许过的愿也算应验。
于适穿着羊羔毛外套,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低着头,给你制造了可以专注地打量他的机会。
站在身旁的摄影师突然按动快门,闪光灯猝不及防地闪了起来,他抬起头,和你的视线有片刻的交错。
你突然想打开知乎,找到那个“年少时遇到太惊艳的人会怎么样”的问题,狠狠写一条两万字的回答,再顺便写一封辞职信,然后立刻订机票离开北京,离开这个曾让你心驰神往的地方,永远不在回来。
-
出租屋里不只有酒瓶插花的浪漫颓唐,还有遗憾,是共苦却不能同甘的遗憾。
于适,你会想起那些将亮未亮的清晨吗?
于适,你会想起那些肌肤之亲与炽热的吻吗?
于适,你还记得我们共同度过的快乐的日子吗?
于适,你还记得我吗?
【你x范闲】当你把他宠坏了后抛弃
谁懂?小范大人的大波浪,真的很适合从后面狠狠扯住……
你到家的时候,范闲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看着他如孩子般纯真的睡颜,你笑了笑,轻轻在他的背上拍了两下。
范闲迷茫的睁开眼,在看到是你的那一瞬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回来了,”说罢,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不满意的扭过脸去:“这么晚,你怎么不干脆住外面。”
“不是因为你在家吗。”你温柔的解释,手指绕上范闲卷卷的发梢。
你最喜欢他这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配上他孩子气的脸庞,让他...
谁懂?小范大人的大波浪,真的很适合从后面狠狠扯住……
你到家的时候,范闲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看着他如孩子般纯真的睡颜,你笑了笑,轻轻在他的背上拍了两下。
范闲迷茫的睁开眼,在看到是你的那一瞬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回来了,”说罢,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不满意的扭过脸去:“这么晚,你怎么不干脆住外面。”
“不是因为你在家吗。”你温柔的解释,手指绕上范闲卷卷的发梢。
你最喜欢他这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配上他孩子气的脸庞,让他整个人像猫一样。
曾经你养过一只很漂亮的波斯猫,它和范闲一样,鼻子的正中间长着一颗小小的美人痣,可爱又俏皮。
“我不在家你就不回来了,怎么,外面有人了吗?”范闲听完你的话,不仅没有开心,反而睁大眼睛瞪着你。
你宠溺的蹭了蹭他的鼻尖:“好了,别气了,快点起来,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葡萄。”
“我要你喂我。”范闲懒懒的靠在床头,恃宠而骄的样子也像极了波斯猫。
“好,来,张嘴。”
你摘下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他的唇边,范闲张口咬住,还没吃下去,眼泪就掉了出来。
“我今天看见你了,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你的动作顿了一下,柔和的表情消失,变得有些冷漠。
“你出去了,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吗?”
看到你不高兴,范闲慌了:“我是太想你了,你一走就是一天,我……”
“好了,你听我解释,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喜欢他,放心了吗?”你打住范闲的话,嘴上安慰着,心里想的却是,从前的范闲似乎不是这样的。
还记得你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像个傲娇的小猫,桀骜不驯,冷淡疏离。
你记得你当时就是喜欢他身上的那股劲儿,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追到手。
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一个豪门怨夫?
你这样想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范闲时冷时热,若即若离的态度。
范闲止住眼泪,你又给他喂了颗葡萄,看到紫色的葡萄被他娇艳的红唇晗住,你不禁心跳加速。
范闲的美貌,在任何时候,对你都是记录诱惑的。
你低下头,同他一起品尝葡萄的香甜。
范闲用力的回抱你,刻意逢迎,近乎讨好。
范闲早上一起床就坐在镜前卷着他乌黑的长发,你斜倚在塌上,突然很怀念从前张扬肆意的少年。
你觉得你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范闲。”
听到你的声音时范闲嘴角上扬回头期待的看向你,就听到你说。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太合适。”
手里的卷发筒掉在地上,范闲睁大了眼,泪水夺眶而出。
“为什么?”
“你,讨厌我了?”
“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爱哭的。”你皱着眉起身:“这房子你想住还可以继续住,不过以后我不会回来了。”
没有交代太多,你这个人,腻了之后就不愿意再虚伪的做戏。
你会尽量给他物质上的补偿,潇洒抽身的你根本意识不到这样很对他残忍。
听到下人过来报告说范闲服毒自尽的时候,你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平静下来。
“给他请大夫,再替我转告他,别玩这种幼稚的把戏。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如果他选择去死,我也尊重他。”
幼稚的,把戏吗?
范闲吐出一口黑血,自嘲的笑了一声。
你可真是了解他,他确实是想吓唬你的,毒药他只喝了一半不到。
就算你对他腻了,也不至于会眼睁睁的看他去死,只要你愿意过来,他就还有机会。
可你原来,毫不在意。
所以,以前说的爱他,喜欢他,全是假的吗?
好蠢啊,竟然相信了你。
范闲笑出了眼泪,想起你说不喜欢他哭,眼泪流的更凶了。
没关系,反正他哭的再丑,你也看不见了。
拿起剩下的毒药,范闲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反正,已经没人在乎他了。
【范闲×你】和离后得知你罹患绝症,他后悔到疯了
*追妻火葬场的狗血梗,有私设,一发完
*是得知你的病情后追悔莫及的小范大人
范闲大概想不到,笑着答应他和离的妻子,已经罹患绝症。
——
在和离书上签字时,你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成婚五年,爱人的心没得到,最后得到的只是这一身的病痛,还要拖着孱弱的病体成全他。
除了痛苦的回忆,你一无所有。
范闲拿到和离书时,眉眼终于舒展开来,你看向了他的眼睛。
从澹州到京都,你陪他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曾经这双眼睛坚定的注视着你许下最真挚的承诺,如今也不算数了。
爱他太累了。
你应该知道的,他对你只是利用,利用你首富之女的身...
*追妻火葬场的狗血梗,有私设,一发完
*是得知你的病情后追悔莫及的小范大人
范闲大概想不到,笑着答应他和离的妻子,已经罹患绝症。
——
在和离书上签字时,你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成婚五年,爱人的心没得到,最后得到的只是这一身的病痛,还要拖着孱弱的病体成全他。
除了痛苦的回忆,你一无所有。
范闲拿到和离书时,眉眼终于舒展开来,你看向了他的眼睛。
从澹州到京都,你陪他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曾经这双眼睛坚定的注视着你许下最真挚的承诺,如今也不算数了。
爱他太累了。
你应该知道的,他对你只是利用,利用你首富之女的身份帮他扫清障碍,堵住悠悠众口。
他爱的人,从来都是那个叫做林婉儿的姑娘。
直到现在,范闲都不会知道你在这段婚姻里承受了怎样的绝望和挣扎,直到现在再无余力。
前路就快抵达尽头,你和他不再是夫妻,你也不会再和他多说什么。
“……再见。”临别前你浅浅的笑道。
他发现了你的犹豫,“还有什么事吗?”他蹙着眉,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斜视过来。
“没什么。”你摇摇头。
从范府搬出来并没有想象中复杂,只有简单的行李,相比你嫁进范府时堆积如山的嫁妆相比,实在凄惨。
其实你刚刚是想问他,有没有喜欢过你,又觉得对于将死之人来说,情爱太过轻微。
况且你早知答案,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
这次你是独自去的医馆,原本只是抓几副缓解疼痛的药,没想到这家医馆的大夫手一搭上,就指出了你的症结。
“姑娘,你的情况不太好,有家人陪同吗?”
“没有。”你摇摇头。
“冒昧问一下,你的丈夫呢?”大夫看了眼你束起的发,疑惑的问道。
“我没有丈夫。”你嘲讽轻笑,取下了发间的青簪,青丝垂散开。
大夫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按照你的请求开了几副缓解疼痛的药。
本想在路边小摊上买点吃食,可眼看天昏沉下来,像是要下雨。
你赶在小贩收摊前买了一盒糕点,坐在桥上凉亭里时,有些恍然。
过去五年范闲从不让你吃这些东西,他说你是首富之女,也是范闲之妻,是父母的脸面,更是他的脸面,因为这几句话,你学着端起大小姐范夫人的姿态。
可实际上你从小就不是中规中矩的闺中小姐,你喜欢的是外面无拘无束的市井生活。
空气渐渐落下雨丝,你叹了口气,决定趁着雨势尚小赶回客栈。
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范闲。
青砖瓦舍屋檐下,林婉儿恬静的笑着,在路边一家很普通的小店等着老板烤鸡腿,她的眼睛澄澈得像湖泊,隐隐的火光映在她眼底,是你不敢奢望的鲜活美丽。
范闲在她三步之外拿着伞安静的等着,宠溺的笑容让这滂沱大雨都多了几分温柔。
“范公子的夫人真是漂亮。”老板憨厚的笑着。
范闲和林婉儿都一愣,“她还不是我夫人。”
“哦、……那想必之前陪您来的就是夫人了吧。”
你在柱子后边,听着熟悉的声音不觉苦涩。
“现在不是了、我们和离了。”范闲还是在笑,只是不再温柔。
“哦……真是可惜啊……”老板是个实在人,浑然不觉自己的话在几人心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没什么可惜的,和离反而是件喜事。”范闲不顾林婉儿的眼神制止,露出一抹轻松释然的笑意,轻飘飘的这样说。
躲在柱子后的你却踉跄了一下。
对他来说,不可惜,反而是喜事。
在意的、耿耿于怀的、反复崩溃的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不远处的范闲和林婉儿交代了句什么,朝着你的方向走来,你一阵眩晕,强撑着躲闪,凌乱的步伐不稳,情急之下药落在了地上,眼看范闲越靠越近,你已经来不及去捡。
范闲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看到了一个侧脸就如此笃定是你。
当他走过来时,你已经逃走,只有散落一地的药。
他捡起药方的单子,在看到那些熟悉的药材后, 眉头渐渐紧蹙。
“病了么?”
后续在彩蛋
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却无能为力的小范大人
“范闲,我不爱你了,下辈子也不要再遇见了”
感谢阅读和支持!!!
「麦西拉乙女」01 青年
●质朴草原汉子×来蒙支教学生
●设定麦西拉为蒙古族
直至踏上回程的火车,我也无法遮掩心中的不舍,与我一行而来的五位姑娘,因为教期不同,早已陆续离开这片寒凉的草原,而我,也终于在半年以后,踏上返乡的车程。
我独自坐着靠窗的位置,身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蒙语,话语间,满是对亲人的难舍难分,偶尔捕捉到几个熟悉的字眼,心里默想着的,是那个马背上的青年。
火车即将启程,温甜而又机械的女声响起,混着嘈杂的人群,将我的下一站熨得迷蒙不清。
...
●质朴草原汉子×来蒙支教学生
●设定麦西拉为蒙古族
直至踏上回程的火车,我也无法遮掩心中的不舍,与我一行而来的五位姑娘,因为教期不同,早已陆续离开这片寒凉的草原,而我,也终于在半年以后,踏上返乡的车程。
我独自坐着靠窗的位置,身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蒙语,话语间,满是对亲人的难舍难分,偶尔捕捉到几个熟悉的字眼,心里默想着的,是那个马背上的青年。
火车即将启程,温甜而又机械的女声响起,混着嘈杂的人群,将我的下一站熨得迷蒙不清。
我将目光落向窗外,似在期盼地找寻什么,可从始至终,也没能抚平内心那一点空荡。
指尖传来生涩的触感,我低头去看,是一串用花编织的、已经枯萎的手环。
我又想起那片橙黄的夕阳下,与我并肩而立的青年,晦涩地,道出他的心意。如果那真的算是告白,恐怕此刻,我也不会对自己的沉默念念不忘。
火车即将启动,前来送行的人们陆续下车,在站台边,冲车里的亲人挥手,我沉静地望着他们,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呼喊起那个名字,麦西拉,麦西拉…你真的要怪我吗?
齿轮渐渐滑动,与铁轨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我近乎不抱希望,收回找寻的目光,垂眼,难掩鼻间的酸涩,临别前,却又像不甘心般,抬头看最后一眼。
我庆幸我没有意气用事,如果我真的因为怨怪,决绝不回头,那我真的会一辈子都错过他。
麦西拉的位置并不靠前,他远远落在人后,正拼命往最前方走,明明人群熙熙攘攘,我却还是一眼看见了他。我几乎是瞬间贴紧窗玻璃,无意识朝车厢内看一眼,竟期盼着谁能先让这趟火车停下来。
我不知道麦西拉有没有看见我,但他确是抬头望向我的方向,再然后,他就消失在人群中,朝着火车离开的方向奔去,我的目光紧紧跟随他,直到他淹没在人群里。
我维持这个姿势很久,直至火车快要行驶出站台,我才看见站在最边边的,麦西拉的身影,他不知踩着什么东西,比身旁的人高出一大截,他嘴里说着什么,可惜我听不见,也看不见。
我急得就要站起,却见他止住话语,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那是一张黄色的信纸,被他攥在手里,皱皱巴巴的,一眼看去,很难看清。
麦西拉挥动两三下信纸,像是怕我看不清,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它,我这才终于懂得,他是在告诉我,他要给我写信,或者说,我们可以写信。
我狠狠地点点头,确保他能看见我的动作,抬手,将那支枯败的花环映在玻璃上。
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看见麦西拉脸上是同我一样沉重的神情,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这支花环,但我愿意相信,他会懂得它的含义。
我屏蔽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将头轻轻靠在玻璃上,手中紧攥着的,是麦西拉未能出口的情意,又或者说,是我没能点破的怯懦。
在这样的一刻,我由衷地想,如果我真的是草原上的姑娘就好了,这样,我就能以更契合的模样与他并肩而行,而不是在感情还未确定的时候,就要匆忙离去。
我想说,麦西拉,你一定要等等我,我还会回来的,可字字流转齿间,到最后,也只能说给自己听。
我抽出包里的信纸,明明还未离去,却因思念难耐,迫不及待就要展露自己的情意,但我想这一刻,我是刻骨铭心经历着分别,也终被分别带来的寂寥,撕破这最后一层伪装。
我又想起我和麦西拉的初遇,我像个不知死活的外来者,无视即将到来的危险,独自迷失在这片广阔的原野,天空始终阴沉,荡着阵阵阴凉的风,负责接待我们的乌日格大叔说,草原上的雨虽然不比风暴危险,但在夜晚,也是会要人命的。
可眼下我早已迷失方向,真要寻找躲避的毡包,也不知从何走起,万一错失本就不存在的方向,落入饿狼口中,那简直不敢想象。
我急得面露苦色,在原地张望着转了好几个圈,心里默默祈求着的,是庇护这片土地的长生天,我请求它为我带来一丝转机。
不知是我的祈求太过虔诚,还是天意我不该死,在近乎数十遍的祷告后,我看见远方奔来数道疾驰的身影——是牧民的马!我几乎跳起,朝着那处奔去,边跑边喊,并挥动手臂。
我想我真是足够幸运,在这样绝望的时刻,也能迎来生命的契机,我感谢长生天的庇佑,即使我曾不是它的信徒,但这一刻,我还是由衷感谢起它赐予我的新生。
我知道我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但濒临灭亡的人,总想抓住最后一丝希冀。
我并没有跑太久,朝我疾驰而来的,是一位身着蒙古服的青年,因由角度问题,我并不能看清他的容颜,他的马群越过我,朝着它们的目的地行进,而他勒住缰绳,在我面前稳稳停下。
他先是用蒙语问了我句什么,而后抬头看天,似在说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急得几乎要用手语,却见他狐疑地盯了我一瞬,而后开口,用有些夹生的汉话问我:“你是汉人?”
我猛地点头,再一次由衷感谢起长生天,毕竟手语交流会比口头困难许多,我表达出自己需要帮助的意愿,并用最快的语速向他解释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是首都过来支教的,上个星期刚到镇上,对这里还不熟悉,我来这里是想找我的学生乌勒吉,他已经四天没来上学了,我想找他的父母了解一下情况。”
青年眉头微皱,不知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但乌勒吉三字一出,也算知晓我的来意,他没有过多解释,把手伸向我,被他带上马的瞬间,我听见他有些生涩地开口:“马上要下雨了,草原的雨夜很危险,你先去我的毡包避一避,等天晴,我送你去见乌勒吉。”
他的汉话实在算不上标准,但好在不会影响交流,我战战兢兢地坐上马,在他的指导下攥住缰绳,还未等做好心理准备,只听一声“彻”,强烈的失重感便侵袭而来。
我猛地闭上眼,只感觉牙都要咬碎了,青年注意到我的惧怕,将速度放缓了一些,但也没有太多,他宽慰的话语碎进风里,落进我耳里,已经有些分辨不清,“暴雨马上要来了,我们没有时间耽搁,不要害怕,你不会摔下去。”
我根本睁不开眼,只能胡乱地点头,眼下除去信任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知奔腾多久,约莫有十来分钟,马速终于降下一点,天空落起淅淅沥沥的雨,估计过不多时,就会迎来倾盆暴雨。
我已经被风吹得凌乱,睁眼,发现自己全然是靠在他身上的,但我手软得很,根本无力动弹,所以此时此刻,我们几乎是贴紧的状态,他略长的毛发扫进我脖颈,刺得那里痒痒的,我偏头拉开些距离,但没成功。
“怎么不赶路了?”我感受马速,询问身后的人。
回答我的,是他逐渐放开的距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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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忍不住对老麦下手了
【阿斯罕×你】敕勒川外长生天
(二十六)
阿斯罕最擅长死缠烂打。
先是死缠烂打地让你报名参加高考,后又死缠烂打地向书记要了个补习班的名额。
每到中午,阿斯罕就会和白云一起等在院子外,怀里紧紧揣着饭盒,好让你能吃上口热乎饭;等你下了课,再来接你回家,互相聊着一天之中的趣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帐子。
为了让你能好好学习,阿斯罕竭尽所能,又是添灯又是杀羊,甚至想买头奶牛挤奶给你补充营养,被你及时制止了。
“只是一场考试而已,我哪儿有那么金贵?”
“怎么不金贵?”他替你将油灯拧亮些,“你是要出去读书的大学生,金贵得很。”
你笑着捏他的嘴:“八字还没半撇,瞎说......
(二十六)
阿斯罕最擅长死缠烂打。
先是死缠烂打地让你报名参加高考,后又死缠烂打地向书记要了个补习班的名额。
每到中午,阿斯罕就会和白云一起等在院子外,怀里紧紧揣着饭盒,好让你能吃上口热乎饭;等你下了课,再来接你回家,互相聊着一天之中的趣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帐子。
为了让你能好好学习,阿斯罕竭尽所能,又是添灯又是杀羊,甚至想买头奶牛挤奶给你补充营养,被你及时制止了。
“只是一场考试而已,我哪儿有那么金贵?”
“怎么不金贵?”他替你将油灯拧亮些,“你是要出去读书的大学生,金贵得很。”
你笑着捏他的嘴:“八字还没半撇,瞎说什么。”
“才不是瞎说。我日日求喇嘛给你祈福呢,能考上。”他顿了一顿,有些犹豫,“你也别太紧张——考不上、我是说,万一考不上的话,也没有关系。”
你往他脸颊上敲了个唇印:“放心,我心态好着呢。”
“嗯……心态是什么意思?”
“就是——心情和态度。有你在,我就不会紧张的意思。”
“好。”阿斯罕凑过来亲亲你的额头,“我一直在,你一直不要紧张。”
你点点头,看着他推门出了帐子,鼻子莫名有些泛酸。
门没掩严实,门缝中依稀可见他取水洗衣的身影。
你用的水,从来都要煮沸再掺凉,他用的水,却从来不讲究,洗得满手通红也不觉疼,依旧任劳任怨地晾衣裳、堆干粪、巡视马厩羊圈。
他把你照顾得太好了,你不能辜负他。
于是低头,继续在本子上窸窸窣窣地做起笔记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1978年春,你顺利被国立兰州大学录取,要在2月25日前后入校报到。
阿斯罕喜形于色,连着几天牧马时都在傻笑,时不时还发疯似地扬鞭快跑,累得乌云直打哼哼。乌兰额吉买布料给你赶了一件的确良的衫子和裤子,阿斯罕嫌不够,又去旗里给你添置了一批东西。
“肥皂、脸盆、糖……”
肥皂买了两块,一块加了香精,一块没有味道;脸盆也买了两个,一个盆底画五彩鸳鸯,一个盆底画缠藤花;糖买了一大把,玻璃纸花花绿绿地折射着太阳光。
你看他一件件往外掏东西,哭笑不得地按住他的手:“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带上火车呀?”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你挑你喜欢的带上嘛——用得着!”
“早都收拾好啦。”你指了指一边装好的网兜,“你有这功夫,不如多陪我说会儿话。”
“好,多陪你说会儿话。”他笑眯眯坐到身边看你,“你瞧我说什么来着,你肯定考得上!”
你环着他的脖颈:“因为你是我的福星!”
“嘿嘿,福星。”阿斯罕嘴都合不拢了,“那我要一直做你的福星,要把福气全分给你。”
“也留点给自己呀,笨不笨。”你扑哧笑起来,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临近开学时,阿斯罕送你上火车。
前一晚虽已说了很多体己话,上车前他却还是拉着你的手絮絮不休,列车员连催了几次才肯放你离开,而后背过身偷偷抹眼泪。
你敲了敲车窗,他立刻带着满脸泪水转过来看你,拼命地挥手大喊:“要好好的,想我了就写信!”
你拼命忍着眼泪,往车窗上哈了口白气,一连串地写起蒙语来。
吉祥如意。
他能看懂的。
你们都要迎接光明的新生活了。
火车一路飞驰,你奔波辗转,从草原到黄土地,终于在规定的日期内报到,成为中文系的一员。
大学生活于你而言是很新奇的。
同学们来自大江南北,年龄跨度很大,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有像你一样三十好几的中年人——有的过去是中小学的教员,有的像你一样是有名的小说家。小一些的妹妹们喜欢你,跟着你喊“姐姐”,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可爱得很。
风波初定,过去满腹诗书的教员们又有了用武之地,教学热情高涨,你们学生也不敢怠惰,拼了命地学习,校园内处处都是朗朗读书声,图书馆内常常座无虚席。
下了自修后,你们仍觉不尽兴,继续在床上点蜡烛读书——可蜡烛贵呀,长久地点下去也不是办法,几个机灵的同学便提议去楼道里读书,灯光虽昏暗,但能省些蜡烛钱。
姑娘们凑在一堆,压着嗓子说话:“你们听说没有,系里的那个外语老师——”
“要教俄语呢,俄语有什么用?等毕业了,你去俄国吗,你去吗,你呢?”
众人连连摇头。
“前些天我还和甘晖他们商量呢,说要一起罢课。”胆子最大的一个小姑娘说。
你与众人面面相觑。
你有些犹豫:“老师教课那么认真,我们这样做会不会……”
“姐!”她一把拉住你的手,“我们哪是向老师抗议呀,我们是要让学校领导知道我们的诉求!平时你最疼我了——这回你也一定要和我们统一战线呀!”
要去重庆旅游到15号,期间要停更一下~
【新神榜杨戬乙女】婚约
*第一人称视角,全文1w➕
*如有OOC,作者在这里跪了orz
*有私设情节
0.
“你为何不试试,为自己而活?”
解除婚约的那天,杨戬对我说。
“脚在你身上,路是自己走的。”
1.
自打我有记忆开始,冥冥之中就和“杨戬”的名字捆绑在一起了。
“那杨家二郎就是你未来的夫君了。”
当那卷婚书放在我面前时,尚不能识字的我自然不懂其中隐含的意思,只觉得好玩。
伸手够向婚书将它拿在手里,可它太大了,我握不住,几次下来便放弃抓住它,懵懵懂懂地抬头看向母亲。
“什么是夫君?”
母亲将......
*第一人称视角,全文1w➕
*如有OOC,作者在这里跪了orz
*有私设情节
0.
“你为何不试试,为自己而活?”
解除婚约的那天,杨戬对我说。
“脚在你身上,路是自己走的。”
1.
自打我有记忆开始,冥冥之中就和“杨戬”的名字捆绑在一起了。
“那杨家二郎就是你未来的夫君了。”
当那卷婚书放在我面前时,尚不能识字的我自然不懂其中隐含的意思,只觉得好玩。
伸手够向婚书将它拿在手里,可它太大了,我握不住,几次下来便放弃抓住它,懵懵懂懂地抬头看向母亲。
“什么是夫君?”
母亲将我抱起,摊开婚书,我顺着母亲的手看向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很多都不认识,但我看见了我的名字。
“就是你要一起生活的人。”
小孩子心性的我就当是在玩一场游戏,于是内心已经在好奇我那“夫君”的模样。
现在想来父亲母亲从来没询问我的意见,至始至终只是来通知我罢了。
我面对的只有一复一日枯燥的学习琴棋书画,永远出不去的闺房,和外面的世界相比始终是渺小的。
“大小姐,你要为了他努力才行。”
每当我想偷懒,他们总会用这句话来规劝我,好像一切都是为了成为杨戬的妻子。
还有每逢有人来做客时,见我第一句话不是称呼我的名字,而是“杨家的儿媳妇”。
每当这个时候,我心底总会涌现出一种说不明到不清的滋味。
如同几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在心口闷极了。
在能识字后,我拿出那卷婚书,翻开,映入眼帘就是我的名字和旁边工工整整的“杨戬”。
他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也会天天学习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么?
我的手指抚上“杨戬”那两字,轻轻地摩挲着。
一天天过去,甚至那字迹都淡了几分。
可在十二岁之前,我都未曾见过我那“夫君”。
直到玉鼎真人寿辰,我们家受邀去金霞洞祝寿。
那天我见识到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同时也遇见了惊艳我一生的人。
“你好,在下杨戬。”
在他背光朝我行礼时,平时学的繁文礼节一瞬间忘的干净,愣神之际,我发现杨戬疑惑的眼神朝我看来。
就那一瞬间,我就红了脸,磕磕巴巴地回礼。
说完便意识自己的失态,又埋下头,这次连同耳根也红了。
好在杨戬表现的并不在意,从始至终保持得体的微笑。
“你就是令尊和我母亲,当年跟我定下婚约的姑娘吧。”站在我身边的杨戬声音平缓,没有太大波动。
我有些茫然,毕竟这是从小就知道的事情,依旧乖巧地点头。
见此杨戬笑了笑,随后玉鼎真人叫他前去,道别后,我望着早已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后来,玉鼎真人的兴致上来了,也想在众人面前炫耀自己收的好徒儿,于是便想要杨戬当众展示在金霞洞学的技艺。
“呵,戬儿让他们瞧瞧你的本领吧。”
人群中,我呆呆地看向杨戬,左顾右盼后意识到。
现在他成为了焦点。
杨戬双手抱拳行礼。
“献丑了。”
后来父母去找玉鼎真人叙旧了。
人群也散了,只有我还留在原地。
在这场宴会上,我一直偷偷观察着杨戬,即使年纪小但少年的意气风发却是无法遮盖的。
为什么他和我不一样。
为什么他能在外面玩耍学习。
远处一行白鹤飞去,我随着声音的方向,目光追随着他们。
想起家中身处笼中的鸟雀。
一颗种子在我心底种下,开始生根发芽。
直到宴会结束,我都没和杨戬再说上话。
我与他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拉下帷幕。
回到家,母亲问我对杨戬的印象,我坐在铜镜前摘下发饰,说:“翩翩少年郎,仙人之姿。”
闻言,母亲满意地点头,临走前她说:“这样最好,你以后就要以杨戬夫人的身份好好辅佐他。”
“母亲……”我呼出一口浊气,放下手中的珠钗,“我想学功夫。”
彼时,我的心跳很快。
这是我第一次向母亲提出我的想法,忐忑不安笼罩在我头上。
母亲没有回应,只是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没有等到回复的我抬头,正对上打开门的母亲冷冰冰的目光。
她说:“这些于你而言是无用的。”
随即房门关闭。
我闭上眼,耳边似乎有笼中雀的鸣叫。
于当时的我而言,作为杨戬妻子而活就是我的人生。
2.
和杨戬的第二次见面,已经是他在封神之战大放异彩,在梅山建立一方洞府后了。
与第一次见面不同,他更高了,也变壮了,皮肤也不似原来白皙光滑。
见我来,杨戬就转过头,不自在地手指挠挠脸。
我虽疑惑,但未看清他的表情,也没多在意。
离开大厅,我跟着杨戬来到后山,据他说这里比较安静,当和他并肩站在崖边眺望远处在层层白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峰,寒暄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让我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忽然,杨戬问号:“你有什么想做的事么?”
“和你成婚。”我不假思索开口。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原以为这是个标准答案,但面前人晦暗不明的表情让我不解,换作母亲就会露出开心的表情啊。
当时的我并未理解杨戬的反应。
“那你呢。”
杨戬说:“劈开桃山,救出我母亲。”
那一刻我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破裂了,眉头不自觉皱起。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我不太能理解。
为什么他能做这些事。
“真好。”我喃喃。
杨戬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
“你学这些是为了什么?”我开口,这么一刻,我想知道他的答案。
似乎这个问题让杨戬有些意外,他顿了顿,说:“倒也没有为什么,我想便学了。”
“难道没有其他原因吗?”我不甘心地追问。
杨戬愣住了,大概真的想不到有其他的原因。
后来,我们再未说话,直到他兄弟将他喊走,结束这诡异尴尬的场面。
我独自站在原地,远处的山峰早已淹没在雾气中,看不清形状。
好像我的出生只是为了“婚约”。
我也不是没问过父母亲,可得到的答案显而易见。
某日在书法课结束后,我坐在书房练字太枯燥了,下课后跑去问他们。
“我能不学吗?”
得到的是否定。
而且父亲严厉地指责我:
“作为他的未婚妻就该什么都精通。
我眼泪留下,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婚约。”
所以,我做的一切都不曾为自己。
从始至终,只是为了那个“婚约”。
但我好像没有反抗过,从一开始就选择妥协。
只是那天以后,杨戬更忙了,见面的次数也少了。
母亲责备他只为了事业,置我于不顾。
正在做刺绣的我,不知为何想替他说话。
我说:“他有自己的事做。”
母亲闻言白了我一眼,她说我现在就开始护着杨戬了。
我没有反驳,任凭母亲继续絮叨。
愣神片刻,一阵疼痛让我清醒,针尖刺破指尖。
鲜红的血液侵染了白布,而后朝外渐渐扩散。
几个月后,我在家听说他劈开了桃山,打心底为他开心。
可再次见他时,脸上的疲惫于我记忆中意气风发的他大相径庭。
他抬头却没有说话,琥珀眼眸直直盯着我。
“你还好吗?”我脑子安慰的话语全部消失了,只吐出干巴巴毫无作用的话。
杨戬没有在意我的话。
他说自己失败了,母亲没能回来。
记忆中昂首挺立的少年此刻却颓然不少。
我扶住他的肩膀,身体略带僵硬地靠近,心脏跳得很快,耳边回荡着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坐在椅子上就那样看着我,没有说话。
靠近过后,我拥住他,而后拍拍后背。
“会好起来的。”
这是我能想到的安慰方式了,因为寡淡的话语于现在的杨戬没有意义。
好在杨戬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了。
良久他轻拍我的肩膀,略带笑意的眸子好看极了。
他说:“多谢,我好多了。”
“这是我该做的。”我抬眸对上杨戬的眼睛,瞧见他那眼里的无奈,但又透出一丝怜悯。
我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半夜,我辗转反侧,闭上眼脑子里回放着今天杨戬的表情。
我很可怜吗?
拳头捏紧死死拽住被角,最后只是颓然松手。
大概是很可怜吧。
3.
成年之后,我却和杨戬迟迟没有成婚,就是由于杨戬那边总以工作为由推迟,以至于现在他妹妹杨婵都成婚了,有婚约的哥哥都还未成婚。
“杨二郎,你打算何时娶我家女儿?你难不成想毁约?”母亲质问着,皱眉很不悦。
杨戬笑着说:“哪会呢,伯母。真的只是太忙了。”
事关终身大事,身为主角的我就坐在一旁,但没有说话。
忽然感受一股视线,正当我想看过去时,就又消失了。
我垂眸,喝了口茶。
反正选择从来跟我没有关系。
最终在我母亲的强硬要求下,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奻奻终于要嫁人了。”母亲抚摸着我的手,看着好不温情,“记得家里教给你的,好好服侍杨戬。”
但一点都感受不到。
我点点头,并未过多说什么。
想起,书中说大婚是件幸福的事,可我开心不起来。
杨戬人很好,这毋庸置疑,对我也好。
凭心而论,我喜欢他。
待母亲走后,我从抽屉里拿出那卷婚书,从小看到大的东西,此刻却如同无数条锁链将我牢牢锁住。
相比于我暗自怅然,府邸上上下下都张罗着要结婚,一派祥和。
我望向角落里放置的嫁衣。
快结束了吧。
直到婚礼前两天,家仆带来了噩耗。
杨戬和杨婵为了镇压玄鸟,最后杨婵神陨,而杨戬不知所踪。
母亲急躁地来回踱步,父亲将手中的茶杯摔碎,怒骂杨戬不负责,竟然撇下我跑了。
眼前的一切乱成一团,我却迷茫了。
那我该怎么办。
他们从小教育我,长大要成为杨戬的贤妻。
可没人告诉我,如果新郎不在了,我能做什么。
随着杨戬的离开,冷静下来的我意识到一件事。
一股凉意陡然爬上我的脊椎,我不顾一切地往外跑,坐上飞船后,我直直朝梅山飞去。
人去楼空。
往日热闹的场景不复,我站在门口凝视着刻着“梅山杨府”的牌匾。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来了?”
我猛地回头,身上还缠着绷带的杨戬,天眼的位置被头巾遮住了,脸色有些惨白,也瘦了不少,短短几天不见,整个人都有些许颓废了。
“对不起。”他先开口,但确实道歉,“我本想直接离开天庭,但我放心不下你。”
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杨戬垂眸,神色暗了暗,“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其实你并不想嫁给我不是吗?”
咔嚓——
有什么东西碎了。
“可我生来就是为了嫁给你的。”我手紧握成拳,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连着语调都有些滑稽,“我学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闻言杨戬摇摇头,他说没有人生来就是为了别人而活的。
那一刻,我前面的人生都被否定掉了。
连同我自己。
活脱脱一个跳梁小丑。
我不甘心,但不是因为杨戬毁约,于是我歇斯底里地吼道:
“从小父母便告诉是如此,现在你凭什么这么说!”
杨戬没有说话,他站在山崖边,风吹动鬓边的发丝。
叹息声传入我耳朵里,在转身之际,他说:“己不由心,身岂能由己呢。”
我想我应该要追过去,但没有,我无暇顾及其他,就呆愣在原地。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我这么些年的假象。
而曾经埋在我心底的种子,此刻发芽了。
在全家因为杨戬突然跑走乱做一团时,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大家似乎都以为我是因为未婚夫跑了伤神,便没有在意我。
可他们也没有关心过我是否受伤。
坐在床上几天后,我想做一次他口中的“自己”。
于是,我做了这些年来最大胆的决定。
离家出走。
这一路上意外的顺利,当我从墙上翻下后,第一次这样接触外面的世界时,一股无法言喻的轻松席卷而来。
离经叛道。
仙界我不打算待了,我准备悄悄溜去人间。
……
繁华的长安街道,周围来来往往的过往行人,站在街口的我注视着这一切。
明明活了很久,可现在我才觉得我是活生生的“人”。
摸上心口,我抑制不住的兴奋,那颗沉寂已久的心“第一次”跳动了。
躺在客栈的床上,清点从家里带来的盘缠,够我生活很久了。
在长安的第一天,我去喝茶听书,感叹人间也有天上神仙的轶事啊。
在长安的第二天,我去醉仙楼点了母亲从来不许我多吃的菜,而那天我跑去茅厕吐了许久。
在长安的第三天,我好奇青楼,乔装打扮一番后混进青楼,可里面的人和事让我脸红。
……
一个月后,我领略长安的风貌后,便觉得这样的生活又有些寡淡。
路过一家武术馆,看见里面的人挥汗如雨,对着梅花桩格挡进攻。
让我想起来一件事,从小便想做的事。
我决定去拜师学艺。
幼时见过杨戬的功夫后,我一直无法忘却,可无奈无从学起,既然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就从习武开始吧。
我走进那家武馆,对着当家说:“我想学功夫。”
可能看我是女儿身,一开始并不太愿意教我,便委婉拒绝了。
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从他们一开门就坐在道馆内,手里拿着糖葫芦,就这样坐着看他们练习,直到一天结束。
“嘿,你这小姑娘真犟。”
被我磨的不行了,那师父便松口开始传授武艺。
他夸我学的快,说如果在我年幼时遇到他,现在我一定更有造诣。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一年后,武馆师父说没什么本事可以交给我的,于是给了张纸条,让我去找上面这位大师。
“加油啊。”
临走时,武馆所有人走都给我送行,我朝他们挥手告别,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踏上新的征途。
我离开了长安。
而后凭武馆师父给的地址,往高人居住的方向前进。
一月有余,我终于找到了还在耕地的大师。
“小姑娘来干什么的啊?”
“拜师。”
大师眉毛一挑,颇为好奇,“我觉着你有天上的仙人之姿啊,为何要拜我这一介凡夫俗子?”
斟酌片刻后,我开口:
“因为是我自己选的,对,我选的。”
4.
从那以后我便过着四处周游的日子,在习成后,我拜别了师父,又再去找下一个人学习新东西。
所有未知的事物都让我感到好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在人间不知过了多久,就当我以为从前的一切都被我忘却时,突然出现的妖怪拦住我的去路。
“嘿,小娘们,长挺嫩啊,给爷笑一个。”
一只雄壮的黑熊精,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就平静地注视他。
大概我的冷静激怒了他,他咆哮着朝我冲来,正当我打算出手时,从天而降一个身影将他打倒在地。
“哟,您老还真能跑啊,让我好一顿追。”
我还在诧异怎么会有人从天上飞下来时,听到这慵懒又有点不着调的声音时,再看清他的模样后,手中的包袱掉落在地上。
“杨戬?”
“你认错了,我叫木二郎。”杨戬随口一说,迅速将黑熊精绑起来。
但当他回头时,我俩目光交汇时,他也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我捡起地上的包袱,朝人露出一个笑容:“因为我自己想来。”
而后,我一直跟在杨戬身后,但跟前面保持一定距离,礼貌又不怕人跑。
杨戬手上提着黑熊精,无奈说:
“你这是打算跟着我?”
随即他停下脚步。
我也跟着停下,然后点点头,有些委屈地说:
“能收留我吗?我没地方去了。”
而后,杨戬没有说话,只让我跟着,带回他的飞船上。
踏上甲板后,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反应过来他这些年过得大概不太好。
昔日繁荣的梅山杨府和如今有些破烂的飞船,倒也是天下地下的差距。
虽然很不道德,但我心底竟涌现出一丝开心。
“二爷回来啦,不是我说,这狗熊精就该好好打一顿,浪费我们那么多……”老康走过来愤愤骂道,话语却戛然而止,只见他眼神在我和杨戬之间来回动。
“嫂……?!”
还没等老康说完就被老姚拖走了。
如果可以,现在的老康能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被弄无语的杨戬,叹息着扶额解释:
“路上遇见的。”
我点头附和:“是这样的。”
“我还以为……”老康小声嘀咕,但仍被我听见了。
我笑了笑,不在意地说:“我会在家里痴痴等杨戬回来吗?”
如果杨戬临走前没跟我说那段话,大概的确会如此。
但正因为他告诉我要怎么做,所以才能周游人间,领略大千世界独有的魅力。
我看向杨戬,这个我曾经追寻的人,“因为有人告诉我要为自己而活。”
杨戬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悲悯了。
人生很多不确定性,我也想不到婚约解除后,居然会跟杨戬住一起。
自打那天相遇后,我就在船上住下了,多一双筷子的事,照老康的说法,反正多不多都开不了顿。
“这些钱够吗?”
走南闯北这些年,虽然赚过钱,但不多,大多是靠当初从家里拿的钱独活。
但他们似乎并不认为这些钱少,老姚一脸欣慰,他说他想买茶叶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拿下了。
我扭头看向杨戬,“所以这些年你们没就这样过的?”
看杨戬的反应算是默认了。
然后换我沉默了,怪不得我瞧哮天像是饿傻了,看见吃的就扑。
真可怜。
我忽然有些感谢从小学习的厨艺,至少在我来后,他们三人一狗的幸福指数再往上升。
晚饭后,我走到甲板上,缓步朝杨戬走去。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并肩站在一起,没有太多的话语,就这样安安静静的。
“在人间这些年,我其实挺讨厌接触这些的。”
我指的是做饭,书法和读书。
初到凡间的日子,我盲目地讨厌这些曾经在家压迫我的东西。
逃避厌恶。
报复性地干以前在家绝对不允许的事情,都会获得一种快感。
“但现在觉得又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杨戬挑眉,手撑着下巴,说:“当初见你时,你不像个人。”
他说:“倒像个提线木偶,被迫接受着一切,哪怕你自己不愿意。”
我看着杨戬,低头笑了。
“所以你看我的时候就觉得我可怜吧,我知道的。”
杨戬没有反驳,“当年受伤后,我想直接离开,但我怕你……”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觉得当初的我还是挺对的。”
对此,我不可置否。
“其实在金霞洞第一次见你后,我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见识到了广阔天地,就再也不愿屈居一块小地。
我的前半生都是围绕着杨戬。
因为杨戬被束缚,又因为他而自由。
后来,在老姚的建议下,我也拿了个“赏银捕手”的牌子。
“这家不是还有我吗?”杨戬探出头,表示其实靠他一个人也行。
我闭上嘴,不打算多说。
据老姚将咱资金就快要用完了,光靠杨戬还不如去拜拜财神爷。
不禁感叹人多真费钱,明明当初自己一个人时钱挺经花的。
……
这些年我经常做噩梦,梦见我在大婚之日,却怎么也走不出我的房间。
惊醒后背湿了一块,我扶额有些难受。
忽然,一阵阵悠扬的口琴声在天地间穿梭。
我闭上眼,此后的时间,我走出了房间,还梦见我和杨戬初次见面。
但与现实不同,我主动跑到他面前,伸出手:“你好啊杨戬,做个朋友吧。”
不是某个人的附属,我就是我。
5.
就这样,我在船上度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时光。
是清贫了些,但好在快活自在。
为了避免没有生意而开不了顿的情况。
于是我干脆在船舱顶部开垦了一块土地专门来种植蔬菜。
“嚯,没想到二嫂种菜那么熟练呢。”
“无他,唯手熟尔。”
跟第一任师父种地不是白干的。
杨戬就站在一旁靠着栏杆,也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
而面对杨戬,我也愈发大胆起来。
“这个猫妖留给我。”我指着那悬赏令,想从杨戬手里抢回来。
对方一个侧身轻松躲过,说:“不行。”
“为什么?”我黏着他,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杨戬却一脸无辜:“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气的咬牙,武力行不通,说也说不过,于是选择摆烂放弃,反正饿的也不止我一个。
大不了去菜地挖个萝卜吃。
说着抬脚去了菜地,拔了根萝卜洗净后,愤恨地咬了口,下楼就见杨戬盯着我看。
翻了个白眼,我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觉着不解气又朝人做了个鬼脸。
杨戬笑笑,没有说话。
……
某天我从外面出任务回来,刚放下东西,老康突然神神秘秘地拉住我说有个美女找二爷。
“啊?怎么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老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再加上地上的哮天一直在说是个大美女。
老康问:“你就不紧张吗?谁会特意来找我们啊!”
“那个美女啊。”我坦然说。
似乎被我的话弄无语了,老康恨铁不成钢地捂脸摇头。
我说:“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
望向会客室的方向时,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上心头,烦躁不安蔓延至全身。
话虽如此,但还是很气。
“小女婉罗,在瀛洲等候各位消息。”
送走婉罗后,我走进会客室收起碗,准备拿去洗,杨戬忽然从我身后夺走碗,慵懒地挥挥手说让他去洗。
我没有坚持,绕过他准备离开。
“你……”杨戬眉头微蹙,嘴里想说什么,但犹豫了。
没一会儿,他说:“你生气了?”
“我没有。”我否认的很快。
杨戬垂眸,但很快恢复平常。
我深吸一口气,随后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那婚约在你离开后便不作数了,不是吗?”
我把问题抛给他。
杨戬身形一滞,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一直望着我,过了很久,他才说:“嗯,你说得对。”
意料之中的回答,我笑了笑了,转身离开了屋子。
虽然知道了答案,但还是会难受啊。
……
本以为是简单的偷盗案件,可事情的走向不太对,很多隐藏的东西都慢慢浮出水面。
我跟着杨戬去博金殿找老高打探消息。
在二楼落座后,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窜到我眼前,语气一如既往的圆滑机灵。
“二爷,您来啦。”老高狗腿子一般,殷勤地给杨戬倒茶,察觉到还有我在时,他又闪到我身旁,给我倒茶送点心。
“呀,刚刚没瞧见嫂子,见怪见怪。”
我拿起茶杯掩饰般喝一口,余光偷偷观察杨戬的反应。
他没解释什么,只是说:“老高,我找你打听个事。”
听到杨戬要找自己打探事情,老高额头立刻冒出细汗,连连摆手,说:“我这耳朵听力已经大不如前啦。”
老高刚准备拔腿就跑,就被杨戬一把拉入怀里。
我撑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幕,无视老高求救的信号,又塞了块点心。
“再怎么说,你也是顺风耳啊。”杨戬嘴角上扬,手指一弹,故意将对方隐藏好的耳朵弄出来。
老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杨戬便说:“帮我找一个人,沉香。”
“沉香?!”老高没忍住惊呼出声,意识到后连忙捂住嘴巴,顺风耳立起来后又捂住,指着旁边被屏风隔开的位置。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屏风后面的身影让我心中警铃响起。
好像事情有点超出意料了。
正当我沉思之时,周围的光线暗了几分,猛地抬头,就见两个巨大的猴子站在杨戬旁边。
“啊,三位好啊。”杨戬无奈地叹气。
三位?我寻找着第三个身影时,忽然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哟,赏银捕手木二,我说木木啊……”
我握紧手里的银针,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泼猴。
要不要送他去阎王那里喝喝茶。
忽然杨戬额间头巾被那猴子拉开了,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凑近受伤的天眼看了又看。
然后他身体后仰,拍手耻笑说:“瞎了!真瞎了!”
还没等那猴子说出下一句,一排钢针从我手里飞出,直直朝他扎去。
“滚,或者死。”
在他摘下杨戬头巾的那一刻,
我脑海里忽然回忆起儿时初见杨戬,那意气风发的杨家少年郎。
惊慌失措的猴子冷静下来后,仔细打量着,贼眉鼠眼的样子,似乎认出我来。
虽然他惧怕,但仍面露讥讽。
他嗤笑,说:“哟哟哟,这不是被抛弃的弃妇吗?怎么,你这好郎君还没给你个名分?”
我正欲开口,忽然一直沉默的杨戬出声,说:“袁洪,趁现在还能走。”
茶杯里的茶,见底了。
“就快走吧。”
一股杀意波动,最后是那三个猴子落荒而逃。
杨戬没有刻意地解释什么。
后面魔家兄弟的出现,调侃我俩几句,却再也没见杨戬像刚刚一样生气。
6.
事情朝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晚上遇到的沉香,魔家兄弟的追杀,一切线索指向金霞洞。
杨戬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我站在他身后不远,静静地望着他。
我理解明白他的内心不好受,十二年未见的侄子如今却成为欺师灭祖的孽徒。
扑朔迷离的真相,让人心烦。
我深呼吸,再朝他走去,学着记忆中的样子将他抱住,然后拍拍他的背。
“会没事的。”
似乎还是不太会安慰人呢。
我在心中吐槽着。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但杨戬突然看向我,倒像是安慰我一样,抬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说这话时,但杨戬眉宇舒展开了。
当天去金霞洞的客人,不止我们俩个。
在那里,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父母。
“你还知道回来!”母亲冲到我面前,抬手一巴掌落下。
我没有躲,闭上眼,但疼痛并未到来,睁开眼,见杨戬握住母亲的手,两人僵持不下。
母亲咬牙甩开他,恶狠狠瞪着杨戬:“当初如果不是你悔婚!我家奻奻就不会跑!”
杨戬抿嘴,没有继续说。
我盯着曾经那不可反抗的存在。
我说:“你错了,母亲。”
大抵是惊诧于我的改变,母亲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手指着我,声音颤抖:“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我吗?”
“如果不是当初他给我机会,我也不可能见识人世间的事情,也不能做我想做的事。”
我再次看向杨戬,发自内心的扬起嘴角:“谢谢,给了我选择的机会。”
如果不是婚约解除,大概我的后半生就在那四四方方的府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吧。
我拒绝母亲回家的要求,我对被愤怒笼罩的母亲,说:“曾经我的不懂,单纯认为我的一生,都要围绕杨戬,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选择的权利,路在我脚下,脚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路,我要自己选。”
不出意料,她怒不可遏,指着我骂白眼狼。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母亲行了跪拜礼,随后转身离开。
回到船上,杨戬掏出怀中的口琴,如平常一样吹奏乐曲,我走到他身旁安安静静地听完。
一曲毕,他眺望远处,弯了弯唇说:“恭喜了。”
我倚靠在围栏前,起初笑了笑。
尔后,抬手捂住脸,哭出声。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杨戬从怀里掏出一个手镯,通体柔光如雪,犹如天然的冰雪玉石,晶莹剔透,牵过我的手,轻柔地给我戴上。
他说很久前就准备了,只是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我抬眼,杨戬弯了弯唇。
“很适合你。”
7.
虽然在瀛洲被婉罗摆了一道,但最起码有了沉香的消息。
“这次我自己去就行,你们就在这里等我。”
杨戬再独自寻沉香的路上,意料之外地“啷当入狱”了。
得到消息后,我和梅山兄弟加上哮天立马飞去捞人。
“话说,这是第一次劫狱吧。”我抓紧扶手,避免一个急转弯被甩飞出去。
“跟着二爷这些年算是体验过很多东西了,但劫蓬莱监狱是头一次。”老康的话在风中散开,我望着远处笑了笑。
“那真是刺激啊。”
技术果然是硬实力,靠着老姚的操作我们一路来到了蓬莱监狱内部,此刻里面早已是乱成一锅粥。
“老姚!杨戬在那里!”
在人群中,我一眼认出了杨戬的身形,然后飞船便朝杨戬的方向飞去。
人踏石块飞来,抛出的口琴在空中划出一道线,我眼中金光流转。
下一秒,在空中翻转后,杨戬稳稳当当地坐在驾驶室内。
“从梅山独领一方的幕府,到游荡四方的赏银捕手,再成了蓬莱的逃犯。”接替飞船控制权后,杨戬全神贯注盯着前面,但嘴上依旧说:“兄弟们跟着我,混的可是越来越差了。”
“可是快活自在啊!”
“自在!”
大家都附和着,并不认为这有什么。
我坐在杨戬身侧,看向那还带有些自嘲的侧颜,在彻底摆脱后面追捕后,我长舒一口气。
“都是我们自己选的,不后悔。”
虽然声音很小,但杨戬应该是听见了。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走出船舱,伸了个懒腰靠在船栏上。
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通透白净,我呆呆地注视着。
后面响起杨戬的声音。
“真不打算回去了?”
我故作疑惑模样,挑了挑眉反问:“你在说笑吗?”
“此行后面必将凶险万分,我……”
我出声打断他,“杨戬,还记得曾经你跟我说一句话吗?”
己不由心,身岂能由己?
“对,我明白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陷进去不会有什么好事。”我抬眸对上杨戬的眼睛,指了指心口。
“但这是我的决定。”
气氛沉默良久,杨戬叹气,耸肩无奈说:“是我问了个傻问题。”
说罢他又顿了顿,嘴角上扬。
他说:“早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冲他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
后来,我们动身去人间去寻沉香。
但等到了人间,眼前的景象让我说不出话来。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满目疮痍。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春夏秋冬,轮回几转,人间竟成了这般模样。
我微不可查的叹息。
杨戬说:“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如果不解决玄鸟的问题,恐怕人间依旧会是一个“炼狱”。
一番对峙后,好在逆风翻盘。
我们赢了。
在沉香劈开华山后,我拍开身上的石块,一回神就见杨婵一点点消散于天地间,谷里回荡着沉香撕心裂肺的哭喊。
瞥见满身是伤的杨戬。
我连忙跑去扶住他。
强行开天眼后整个人都虚弱很多。
我,杨戬,沉香三人朝船走去。
那是不是可以算成家了。
由于我跟杨戬有体型差,我将人往上带了带,思索片刻后,说:“我想起来一件事,咱们的婚约……”
本来在闭目养神的杨戬偷偷睁开眼,闷闷地嗯一声。
其实我没太懂他的意思,只是自顾自接着说:
“虽然之前我说作废了,但是……”
“但是什么?”杨戬的手臂勾住我,没办法我就停下来,偏头看向他。
他挑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我顿了顿,指着船的方向,一本正经地说:
“杨戬,我还是喜欢你。”
“想和你成婚,想和你有个家。”
杨戬垂下眼,随即轻轻叩响我手上的玉镯,“那算是信物吧。”
过了一会儿,我理解了他的意思。
于是乎我清了清嗓子,再次抬头看向他,从那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此刻欣喜的自己。
“那么重新介绍一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