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远/荒岛求生03
* 非典型哨向,全是私设。
荒岛求生03
一大清早,苏醒靠着食堂的塑料椅背,单脚搭在自己腿上,一手搭在双眼无神但能吃的张远背后的椅背上,一手扶着额头,配合他的大背心和大裤衩,看上去活像个退役的老大爷和他老年痴呆的老伴。
陆虎看看面无表情的苏醒,又看看旁边进食速度虽慢但不停在往嘴里塞东西的张远,最后转头看向王铮亮,问:“小亮哥,你怎么看?”
还没等王铮亮发表他的见解,苏醒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把用来冰额头的袋装的牛奶甩桌子上。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 非典型哨向,全是私设。
荒岛求生03
一大清早,苏醒靠着食堂的塑料椅背,单脚搭在自己腿上,一手搭在双眼无神但能吃的张远背后的椅背上,一手扶着额头,配合他的大背心和大裤衩,看上去活像个退役的老大爷和他老年痴呆的老伴。
陆虎看看面无表情的苏醒,又看看旁边进食速度虽慢但不停在往嘴里塞东西的张远,最后转头看向王铮亮,问:“小亮哥,你怎么看?”
还没等王铮亮发表他的见解,苏醒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把用来冰额头的袋装的牛奶甩桌子上。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听上去很累的样子:“张远非要聊人生,聊到后半夜,他睡着了,老子还他妈醒着。”
张远原本正在嚼小面包,被苏醒这一声吓了一跳,望向他时无辜地说:“别生气啊醒哥,我喝醉了嘛,我都不记得了。”
苏醒:“……”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骂人,但最后也没骂出来,只是抬手顺着张远的后颈而上把他脑袋推向了另一边。
“这些都是小事(苏醒:What?!),不重要不重要(苏醒: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王铮亮摆摆手,让苏醒别打岔,他皱着眉问,“远远,这一堆都是你吃的吗?”
两人的桌前堆着起码有七八个碟子,满桌子的塑料袋,还有好几瓶奶。
张远手里还捏着一个奶黄包,咽下去之后才解释:“去完心理治疗室就会有两天特别饿,明天就正常了。”
“我每次看都觉得,你真的是去心理治疗吗?确定不是怀了?”陆虎咋舌,“怎么能把你饿成这样的。”
张远翻了个大白眼。
“精神力损耗转换成食欲也是正常现象,”王铮亮在这方面有研究,解释了一句,“但你原本精神力就不稳定,治疗室怎么还会要你用大量精神力呢?”
张远咬着包子,视线游移来游移去最后落在了隔壁苏醒的身上。
“……塔对快要离开的人会进行精神力提取,用来堵资源缺口。”苏醒还是在闭目养神,却平淡地接了话,“张远这情况不榨白不榨,反正他精神力性质温和,等级高恢复快。”
陆虎和王铮亮一起低声骂了句粗口。
过了几秒,陆虎才反应过来:“那你和楚生当初……?”
“我是哨兵,他倒是想提取精神力,不怕我直接失控?”苏醒估计张远吃得差不多了,随手那袋牛奶扔给他,“楚生……那要问他自己了。”
几个人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整张桌子只剩下了张远努力吸溜袋装牛奶的声音。
陆虎深吸一口气,沉痛地说:“我可以说两句话吗?我哭了,我又哭了,今天,我为苏醒感动了,我也为楚生感动了!”
张远一口牛奶喷了出来。
苏醒下意识抬手接,见张远没呛到才收回手,转头就看到陆虎活像敷了张面膜的呆滞脸,笑得直接倒在了旁边的王栎鑫身上。
“哎哟,一大早的干嘛呢,”王铮亮拿湿纸巾给陆虎擦脸,“行,虎子算你功德圆满,Allen都被你逗笑了。”
陆虎满脸的牛奶,冲着张远就是嗷呜一嗓子。
王栎鑫完全没睡醒,倒也不耽误他跟着陆虎张大他的嘴一起嗷呜。
起得早的三个得去打卡上班,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陆虎和王栎鑫互相搀扶着活像一对身残志坚的励志兄弟。张远一直很疑惑王铮亮的工资条到底是怎么算的,说好的开除了呢。至于剩下两个塔外人员,估计还在魏晨房间里睡得天昏地暗。
“你困就回去睡嘛真的是。”张远把衬衫递给苏醒,看着对方随意地往身上套,忍不住说,“我求求你了,你就不能把衣摆扎进去吗?”
苏醒比划了下自己的腰围,说:“减肥尚未成功,我要是扎进去,你就得求我再放出来。”
张远说:“这样真的显得你腿很……Okay,你不回去睡吗?You look so tired.”
“昨晚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呢Bird,It's too late now.”苏醒顺手把两人餐盘叠一起,再把那堆塑料袋子给团起来,“Stand up!我们去测一下体能和精神力。”
张远忍了一下,再忍了一下下,最后没忍住还是想贩这个剑:“你都十几年没去过演练中心了,认路吗就在前面走,真的是。”
苏醒冲双手端着餐盘,做了个要砸他的动作。被威胁的人完全没在怕的,冲他嘿嘿一笑,仗着自己一身轻地绕开他跑出了食堂。留下苏醒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和奔向阳光的张远。
在决定去本岛之前,陈楚生单独找了他一次。
大多数时候,陈楚生是不会干涉其他人行动的,尤其是苏醒的。按陆虎的话来说,在所有看得清苏醒行动轨迹的人里,陈楚生是最瞎的那一个。
“人生有很多条道路可以走,”陈楚生永远都是那个波澜不惊的语气,“我以前跟你说过啊,你闭着眼睛是走,睁开眼睛也是走。没有好和不好,看你自己选咯。”
苏醒突如其来的被灌了一大碗人生哲理汤,不禁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就是你刚才说了两句废话是吗生哥?”
陈楚生想了想,说:“是有点废话。”
苏醒:“……”TMD.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就行了。”陈楚生说。
“大佬,咩意思来噶?”苏醒问,沉默几秒,他又问,“你是不是喝了过来的?”
“向导最重要的,第一准则,是什么,你知道吗?”陈楚生假装自己没听见苏醒的问题,直接开始了下一个话题。
“保持冷静,客观世界。”苏醒随口说出了向导手册扉页的话。
陈楚生摇摇头,望向苏醒时眼底是和他的话语毫不相同的情绪:“是要开心。”
苏醒心想你之前喝醉了和王栎鑫说做哨兵最重要的也是开心,做人嘛最要紧的就是开心啦。
陈楚生问:“远远开心吗?”
苏醒愣了一下。
这原本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如果说世界上有“关于张远的一切”的竞赛,苏醒都没有资格参赛,他只能是评委,还是唯一评委。张远本人都得往后稍一稍。
苏醒不敢说自己知道张远所有的开心时刻,但他敢说张远所有的不开心时刻,他都一定在。他太了解张远的生活状态,以至于被这么问的时候脑海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场景,竟然无法笼统地回答出来。
远远开心吗?
他支撑了将近十年的队伍分崩离析,女朋友离他远去,好不容易挨过去,生活有些好转,身为向导的能力又出了差错不说,自己随时都会精神力衰竭。
在塔治疗的这一百天里,苏醒最开始每天都会用各种方法混进来看张远。这个风暴中心的人除了在第一天抱着他无声无息地痛哭过一场之后,就异常的平静。偶尔他们打完一场球,苏醒望着在场内和命运篮球较劲的张远都会觉得恍惚,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稀松平常的一天。
苏醒知道张远并不是在逞强,他是真的平静。
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开心。
是一种心如死灰的寂静。
“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陈楚生看着苏醒沉默下来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去实现就好了。——没那么简单,也没那么复杂。”
苏醒深受触动,不禁问道:“你跟栎鑫聊天的时候就是车轱辘这些说了等于没说的话吗?”
“重要的不是说了什么,”陈楚生说,“重要的是我们在说。”
陈楚生的话术修养:细想好像是废话,但总是能戳中你心里模糊不清的某种情感。
苏醒还是回答不出来“远远开心吗”这个问题,也仍然不明白自己那天被陈楚生戳中的是什么情感,但他在看到张远被篮板弹回来的球击中额头而倒地时,在迈开的脚步和因惊吓而慢半拍的心脏跳动之前浮现的想法——是他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失去张远。
“Allen Su!你到底去不去啊真的是!”
大夏天的烈日之下,张远还套着薄薄的外套,他用过长的袖子挡住一些阳光,眯着眼睛冲着苏醒夸张地大喊。
苏醒笑了一下,朝着张远走了过去。
苏醒看不见自己的脸,张远在过曝的阳光下也看不清。过了用餐时间而空荡的食堂之内,只有窗外的风吻过苏醒温柔又坚决的神情。
今天是工作日,塔的演练中心没几个人,但人人都认识苏醒。
主要原因是张远平时十句话里九句包含苏醒,剩下一句是代称,是个人都会好奇这位是何方神圣,然后去资料馆搜苏醒的资料,最后被这位大哥和塔的抗争史震撼,进而记住这个人。
苏醒在塔外受到瞩目倒是习惯了,但第一次被一群穿着塔制服的人齐刷刷盯着,不禁疑惑地看向张远:“What?Am I some kind of endangered species?”
“……不要忽然说出一些非常规用语!我哪儿知道什么意思啊真的是,”话虽如此,张远还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猜出了苏醒的意思,“大概是难得见到活的传奇哨兵吧。——各位,再看收费了啊!我们家Allen Su出场费很高的!”
虽然八卦,但塔里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好奇心不能当饭吃,嘻嘻哈哈了两句就各干各的去了。
“很有威望嘛前辈。”苏醒调侃了一句,抬手揉了揉张远的后脑勺,问他,“链接吗?”
张远听苏醒的语气就知道他根本不是在问问题,就是在通知他,只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链链链,链个一级好不好。”
苏醒“哇哦”了一声:“你受得了也行,I dont care.”
张远:“……”
张远诚实地说:“我受不了。”
按照教科书的分级,哨兵与向导的精神链接等级总共有五个。当然无论是战斗还是生活,实际运用起来的时候总是和教科书不一样。
正常情况下,哨向们把精神链接划分成三个等级,从三到一逐级递进。
三级链接属于最基础的链接,类似于普通礼仪里的握手,向导的精神力会和哨兵有初步的接触,并且可以对哨兵施加影响,但哨兵仍有随时摆脱向导的能力。
二级链接是一个阶级跳跃,向导的精神领域会直接展开,与哨兵的重合并同频。在这个阶段,哨兵基本上不会再刻意控制自己的精神情绪,而是交给向导去指引,或者进一步的直接控制,向导也会承受来自哨兵的情绪压迫。如果是匹配度比较高的哨向,这时候各自的精神体就已经可以随意进出对方的精神图景而不用经过本体刻意批准了。并且在这个阶段,哨向会具有相当强的默契,没到心灵相通的地步,但也算是闻其色,知其意。
一级链接则意味着双方精神领域的完全打开,从精神力到精神图景都会完全同调,精神情绪高度同步。向导会对哨兵具有精神上的完全控制权,反过来哨兵也会对向导造成百分百的情绪影响。与前两个阶段不同的是,一级链接对哨向双方的要求极为苛刻,首先就是精神力需要完全同调,就像穿针引线一样,只不过针眼不知道在哪里,线头也不知道在哪里,纯粹靠哨向双方的感觉。
而保持匹配状态是很累很痛的,精神力如果链接不上,就会像不停地用脑袋撞插满钢针的混凝土墙一样。以张远和苏醒的匹配度,三级链接别人用一秒,他们得要十分钟,就更别说一级链接这种高难度动作,估计得原地去世。
为了进行链接,两人首先进了匹配室。
苏醒对这里的匹配度测试机器非常不满,直接当没看见,拽着张远胳膊就和人一起摔到了沙发上。
“Level 3,Ready?”
两人握着对方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同时做了个深呼吸。他们多年以来摸索出了一套教科书上没有的链接准备:足够的身体接触。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光三级链接就要半个小时以上,两人撞墙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记得是哪次实在痛得厉害,张远整个人滚进了苏醒怀里,两人像遇到雪灾的难友似的抱成一团,结果异常的顺利。从那以后他们就进行了各种尝试,最后得出了亲密动作有利于精神链接的结论。
王铮亮对他们的这番毫无科学道理可言的实验过程瞠目结舌,并且对这种把自己身体当实验对象的行为进行了强烈谴责,要求他们别瞎搞了。
但没用,他们那会儿已经尝试到二级链接了。
三级链接成功以后,苏醒逐渐可以抓住张远的精神力了。他从抓着张远的手腕慢慢向上变成按住他的脖颈,防止他因过痛而挣扎,两人额头对着额头。疼痛是持续的,张远对疼痛的耐受力不强,这会儿已经嘴唇发白了。
“Bird,just look at me. ”苏醒低声说,“Forget everything and think only of me.”
张远努力地呼吸着,攥着苏醒衣摆的手指用力得几乎要隔着布料嵌入自己的掌心。他在这个阶段总是更加崩溃的那一个,向导的精神领域要比哨兵更加宽广,他在庞大的精神世界里能感受到一切,却找不到苏醒。
就像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一抹黑暗要寻找并抓住另一抹黑暗。
“乖一点,别着急。”
苏醒继续低声哄着他,另一只手缓缓抚摸着张远的后背安抚他。
“我一直都在,不慌,慢慢来。”
精神力迟迟无法链接的痛苦是双向的,苏醒咬牙忍受着情绪上的焦躁感和脑内的刺痛,身体相对应的高热了起来。张远却是与他相反,他越痛越冷。苏醒感觉自己像抱着一个大冰块,越捂越冰。
张远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几乎要哭了:“AllenSu,求你,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相比起生理上的疼痛,那种怎么也找不到苏醒的感觉更让张远崩溃。他疯狂摇头,整个人都快缩成了一团,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染湿了他的刘海。
“Bird,its ok.我来找你,别怕。”
苏醒已经习惯了,每次二级链接张远就崩溃,他熟练地隔着简单的三级链接用精神力安抚他。第一次二级链接时苏醒还有点慌,抹着张远的眼泪想要不然算了,结果链接上了。再往后,苏醒发现,每次张远崩溃的时候,他们差不多就要成功了。
两人不知道重复这样的对话多少次,他们的精神力终于缓慢地调整到了一致的频率。
刹那间,两人的精神图景在室内展开了。
冰原之下是喷薄而出的熔浆,海水随之沸腾。烟波浩渺之中,冰原之上盛开着无边无际的花海。
他们的图景只显现了几秒,甚至都还没出现两人的精神体,就消隐了。
两人都筋疲力尽,互相把脑袋埋在对方的肩膀上,急促的温热呼吸交织在一起。
“How do you feel?”
苏醒上下抚摸着张远的后背,带着笑意问,“Cumming high, eh? ”*
张远用力拍了一下苏醒的肩膀。
“嘶——Hey man!My heart is broken!”苏醒夸张地哀嚎了两声。
两人安安静静了一会儿。
“好些了吧?”苏醒把像没骨头似的张远扶起来,把他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知道我们刚花了多久时间吗?”
张远摇摇头。
“二十三分零七秒,”苏醒示意他往后看计时器,见张远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不自觉笑了起来,“We have improved,dude!Ten minutes!”
张远被他带得一起高举着双臂笑,没两分钟又累得一头扎进苏醒怀里。
苏醒被他撞得闷哼一声,却也只是伸手抱住了他,头靠着他肩膀,说:“Just 30 minutes,Bird.超过这个时间,匹配室要报警了。”
“好累啊,”张远有些迷糊地软着声音,“还不是你要链接的嘛真的是。想想办法嘛醒哥……”
苏醒想我能有什么办法,把报警器拆了然后两人双双被塔赶出去吗?
苏醒说:“Okay,交给我,你睡吧。”
TBC.
* 是一句调戏,感谢我的英语超棒的姐妹提供这句英语,真是差点没愁死我这个英盲。
【钎九】浮生未歇
—“他傍着周家那棵千年的树,养了半生的蛊”
民国初期,政局动荡,战火纷飞。
偌大的杭城,也只有周、许两家屹立不倒。
周家是商贾世家,许家也靠自己的生意发了大财,在战火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天。
钎城不知道,许家的那个小少爷是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
只记得是突然有一天,他在周家那棵老树下诵经时,墙头上传出了一阵不和谐的笑声
“什么年代了,还读古经啊,现在都时兴学洋文”
微微抬眸,疑惑地看了看墙上趴着的那人,又重新将视线转回书上。...
—“他傍着周家那棵千年的树,养了半生的蛊”
民国初期,政局动荡,战火纷飞。
偌大的杭城,也只有周、许两家屹立不倒。
周家是商贾世家,许家也靠自己的生意发了大财,在战火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天。
钎城不知道,许家的那个小少爷是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
只记得是突然有一天,他在周家那棵老树下诵经时,墙头上传出了一阵不和谐的笑声
“什么年代了,还读古经啊,现在都时兴学洋文”
微微抬眸,疑惑地看了看墙上趴着的那人,又重新将视线转回书上。心里只觉得这厮多少有点无可救药。
文化不可弃。
“hallo!!!!” 墙上那人突然来了兴致,嘴上说着标准的洋文,边说边要往下跳。
“小x……”钎城睁大眼睛,“心”字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全身上下便被溅上了水花.
落在缸里的人,更是惨不忍睹。
“你们家墙下还放缸啊!!!”那人挣扎着将头露出水面,头上顶着一只绿王八,滑稽的要死。
钎城见状,收起古经转身就走。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好歹把我捞上来啊!
“我跟你说!我可是许家最小的儿子!”
“我…我叫我哥打你!!”
“……求你了公子,把我捞上来啊!”
钎城听着背后许鑫蓁聒噪的叫喊声,微微摇头,叹气。
到底还是小孩子啊。
直直走到内院,师兄弟们出来迎接,他才如释重负般扔下几句话
“小师弟,你去告诉柳姨烧两桶热水”
“四师弟,拿上内榻的毯子跟我去捞人”
“捞人?”
“嗯,许家的小少爷掉缸里了。”
“他?他怎么掉缸里了?”
“……”
谁知道呢,许是脑子有问题吧。
等周诣涛和师弟抱着毯子走到缸前时,缸里的许小少爷已经蜷缩在缸里,眼圈通红,像是刚哭完,又像是才要哭。
整个人惨兮兮的,头上的绿王八已经睡着了。
“你还知道回来???” 许鑫蓁的声音里蒙了几分怒气,但更多的是委屈。
周诣涛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把将许鑫蓁捞了起来,转身裹在毯子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之前经常有猫掉在缸里,每次都是他自己捞上来的。但这次怀里抱的不是猫,是个活生生的人。
许鑫蓁头上的绿王八爬到了包裹住他的毯子里,继续睡了去。
“你要抱我去哪啊?”
“内院。”
“去内院干嘛?”
“泡澡。”
许鑫蓁挑挑眉 : “一起?”
“……” 不想跟脑子坏掉的人说话。
可他越是不说话,许鑫蓁就越发想挑逗他。
“我知道你叫周诣涛,也知道你的字叫钎城。”
“……”
“我叫许鑫蓁。”
“嗯。”
怀中的人又咯咯笑了起来,钎城只觉得头疼。
晚秋的周宅里,枫叶落了又落,少数落在他们的身上。
那是专属于这个时代的美好。
钎城虽说对叽叽喳喳的许鑫蓁有些不耐烦,却还是把他抱到了最暖的屋子里。
“我走了。”
“别呀,都是男人怕什么啊。” 许鑫蓁挣开身上厚重的毯子,手伸到衣领处便开始脱衣服,害得那人别过头去。
“我走了…”
“别,我把帘子拉上,你留下,陪我聊会儿天。”
“……”
“算我求你的,好不好?”许鑫蓁说着,跨进浴桶,又规规矩矩地拉上周围的帘子。
水雾渐渐散开,朦胧中,只闻谁的一声叹息,身旁便坐下一片阴影。周家的里屋很暗,烛光摇曳中,那人似乎又拿起一本书。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啊,洗澡都得看书?”
“倒不是多喜欢,只因文化不可弃。” 周诣涛温润的声音从帘外传来,软了帘内人心的一处。
可他对周诣涛所景仰的文化不感兴趣,他向来讨厌先生强制性地要求他背诗写文。
明明他也是有自觉性的。
“不过,我还是不理解,你们家墙下为什么要放鱼缸啊?”
“接雨。” 周诣涛只想讨个清净。这个理由他自己说出来都有点想笑。
至于为什么要放鱼缸。
那个缸原本其实不是鱼缸。是早些年周太太从拍卖市场上脑子一热拍下来的清制白瓷缸,结果搬来之后便被冷落,就这么放在东墙边。
还是后来钎城见里面蓄了雨水,便随手往里放了几个绿壳王八和几条鱼苗,倒也争气地活了下来。
“真怪。” 许鑫蓁打着哈欠。
“你不也是。”
“我怎么?”
“明明可以走正门却非要翻墙。我的那些师兄弟,知道的你是许家少爷,不知道的以为是贼,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放在这一辈,周诣涛的话算是夸张了;可先辈住着的周家,防卫极严,打死的贼不在少数,便都给了钱草草了事。
许鑫蓁听着,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可怕。
“我有那么像贼吗?”
“不像。” 哪有贼傻成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许鑫蓁嚷嚷着困从浴桶中起身,非要到周诣涛的房间去睡觉,他便也允了。
“不过你只小憩一会儿,天要黑了,你来周家闹了半天,你家人见你不归,也要找过来。”
许鑫蓁摆摆手,侧躺在周诣涛的枕上,语气悠闲。
“他们习惯了,我就算今天不回家,也不会有人找。”
钎城没再说话。他便也沉沉睡去。 可钎城杵着头看了他半天,才发现许鑫蓁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玉质戒指。
那戒指很奇怪,紧紧地箍在许鑫蓁的手指上,似是只有敲碎手指才能将它取下。
“少爷,太太那边已经传晚饭了。”小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同太太说,家中有客,让厨房另盛些送来。若问客是谁,你如实相告便可。”
“好的。”
许鑫蓁是闻着饭菜的香味醒来的。
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来,和他在一处的仍只有周诣涛自己。
“醒了?吃饭吧。”
“你还给我留饭?” 许鑫蓁闻声下床,到隔间里胡乱地洗了脸,便走到周诣涛跟前,坐下。
“虽说食不言,但你也该同我交代一下,十几年不见你走动,为何今日突然来到周家?”
“我爹今年才肯放我自己出门,这不在民间混久了才想起杭城还有个周家,就想来看看周家小辈。”
在墙外看了半天,也才只见到一个周诣涛。
“吃饭吧。” 眼见着到底是个纨绔子弟,钎城不愿再多说什么话。许鑫蓁见他兴致不高,搜肠刮肚地讲了整顿饭的民间笑话,却遭来钎城更冷漠的回应。
“你倒是给点反应啊,怎么,讨厌我?”
“如果吃饱了便请回吧,我会让四师弟一路保护好您的。”
“钎城,你这人真没意思。” 许鑫蓁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我明天还来。”
“师弟!送客!”
那年是冷秋冷冬。十月下旬的深秋,天黑的早,路过的黄包车都寥寥无几。许鑫蓁在杭城的大街上走,身旁跟着周家收养的第四个孩子。
“许少爷,其实吧,我们家少爷的态度你真的不要在意,他其实只是有点不懂的正确交流,但他真的是一个温柔的骨子里的人。”
“我知道啊。” 许鑫蓁笑得开心 :“我也不生气。”
“您不生气?”
“当然,他如果真的那么讨厌我,倒也不可能让我躺他的床。”
何况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不知不觉到了许家大院,许鑫蓁和四师弟道了别,便径自走回自己的院子。
床已经被用人铺好,桌上放着他定期要敷的药。
“我说今天手怎么这么疼。”
许鑫蓁手上的戒指,小于无名指的第二个骨节,需得定期敷药才能保证血液流通。
而戒指里藏着的,正是许家世世代代的兴衰与传承。
许鑫蓁又去周家了。
这次他只找钎城。
昨天四师弟告诉他,如果不想走正门的话,周家东墙和西墙都各有一个小门,东墙小门通那棵周诣涛常去的树,西墙小门进去就是钎城的院子。
四师弟还告诉他,周诣涛每天七点都要准时去树下练武。
他还练武?
是啊,周家对小辈的要求高,三少爷更甚,自是要文武双全。
许鑫蓁便早上六点从被窝里爬起来,花了半个小时精心打扮了一番,还借了姐姐的香水。
踩着点从大门走到大树边,看了眼手上新买的腕表。
时间刚刚好。
周诣涛和四师弟已经提剑走来,许鑫蓁顺着迎上去
“钎城!”
周诣涛闻声抬头,在看清树底下的那人时,心尖微微颤动一下。
“你看我啊,为了你特地起的这么早。”
他站在那棵银杏树下,朝钎城一笑,仿佛就笑了千古。
应该在树下安个秋千的。这是钎城唯一的想法。
说话的声音便随之柔了下来 :“你怎么又来了?”
“找你玩啊。”
“你每天就只是玩?”
“不是啊。” 许鑫蓁仍笑着,从身后掏出本药典:“自是要学的。”
周诣涛这才知道,许家做的是医药生意。许鑫蓁也并非不爱学习,反倒是做对药石文化喜爱到了痴狂的程度。
“我只是不意欢那些大家写成的文字,并非讨厌一切传统文化。”
钎城的内心有些触动,上前两步,揉揉许鑫蓁的头。
开口却是无关的问题
“可有字?”
“九尾。”
像是狐狸的名字。钎城却觉得“九尾”二字无比适合他。
具体哪里适合,他到底是说不请的。
四师弟却已搬来矮凳供九尾坐下,又轻咳一声,示意钎城不要耽误时间,开始练剑。
九尾应声坐下,翻开药典,耳边是铁剑碰撞的锵锵声。
便是这锵锵声,他听得入了迷。
4岁时他随父母赴洋,在英国目睹了一次暴乱,他们拿的是枪。后来回国,九尾拿剑和枪做了次对比,方方面面都是枪更胜一筹。
所以说,相对于剑,九尾更喜欢天生就被玫瑰围绕的枪。直到他遇见了周诣涛,看了他舞剑的样子。
衣袂飘飘,不惊风吹草动。
-那是他十五岁时最初的闪光。
“快正午了,留在这吃饭吧。”钎城将剑交给四师弟,转身,与许鑫蓁并排坐下。
“突然留我吃饭?”
“太太听说你又来找我,特地备了一大桌子菜。”
许鑫蓁瞬间慌了神 :“坏了,周太太是不是不喜欢我来找你,太太是不是…想借着饭局把我赶回去?”
“不会,我母亲一向直来直去。”周诣涛怕他不理解,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性格原因吧,我打小是没有人主动找我的。
你是第一个。
“真的?” 九尾收起医典,笑眼弯弯。逆着光,盯住钎城。
“真的。” 他答道。
周太太完全是按照感觉来布菜的。而周太太布的菜,恰好都是许鑫蓁的口味。
多清淡,偏甜,少酸辣。
据后来周太太讲,杭城的这些少爷小姐里,她对许鑫蓁的印象是最好的。
从一开始主动和钎城说话,到饭桌上帮忙布桌, 都在无形中增加了周太太的好感度。
— “这孩子,如果能一直能和阿钎在一起,是最好不过的。”
自那往后 ,每晚送许鑫蓁回家的,不是四师弟,而是周诣涛自己。
一来二去,杭城已入深冬,在除夕当天洋洋洒洒下了一场不小的雪。
那说书的说,杭城此时应是春暖花开,可今年却让那雪打下了周家那棵老银杏树的叶子,是因为今年杭城无数的家破人亡,血染了半座城。
除夕当天他们都出不来,周许两家按照当地习俗祭祖,忙就要忙上一天。
周诣涛在祭礼中插不上手, 便同父亲打了招呼,自觉带着几位师弟到南门主持“济粥。”
“济粥”本是“赐粥”,只因周老太太尊崇平等,才特改“赐”为“济”。
周家济粥,菜式相对美味丰富。白粥,玉米面的饼和馒头,以及和土豆一起熬的鸡汤。 在一地的雪中燃起一 把火,向外扩散着热气。
“少爷,喝点水吧”
“那你便再提两桶热水来,同这些一并分了 。”
“少爷……” 小厮的话被周诣涛的一个眼神驳回到肚子里。
他向来不是心软的人,却在这一双双充斥着渴望而又哀求的眼神中,心脏抽抽的疼。
路有冻死骨。
在除夕千年难逢的极寒之夜中,周诣涛裹着被子,终于想明白了原因。
一是生而为人的恻隐之心。
二是,许鑫蓁被“冻死骨”吓到过。
刚入冬月那会,杭城爆发了一场小型战役,百余人暴毙于荒野和街道。
那天九尾玩的有点脱,回到许家时已近夜半十点。
当两人并肩走到十字路口时,只见一具尸体横在路中央,血肉模糊,形态扭曲。
“啊!”
许鑫蓁身体发软,大叫一声,僵直在原地浑身发抖。
钎城见状,后退一步,将人搂进怀里
“之前没有见过吗?”头上传来周诣涛的声音,是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平静。
山野的孩子见过山花开遍野,周家的孩子见过尸体铺遍野。恰是因为他五岁那年,杭城战争爆发,周家的的老家丁们被派去前线。数天后,周老爷带着周家的学徒和少爷一起到后山捡尸体。
他看着陪自己长大的叔爷们躺在地上冰凉的尸体,不哭不闹,握紧了手中的刀。
周诣涛没告诉许鑫蓁的是,他纵使再温柔, 也会不顾一切抽出袖中的刀,将人一击毙命。
许鑫蓁的手收紧了一些,在他怀里不住地抖着。
脑后便被覆上了一只手。
“我背你回家。”
“我……自己能走。” 九尾渐渐稳住身体,等钎城看清他时,他已满脸泪水。
吓是因尸体可怖,哭是因医者仁心。
他不是真正的医生,可血液中刻下的草药味,是医者的印记。
一切如常,却是在那晚,九尾拉住他的手,话里话外都是求他别离开,留下来陪他。
“我有两个枕头,还有一套备用的被子。”
钎城“嗯”了一声:“屋里有电话吗?”
“有,你要干嘛?”
“跟太太报备一下。”
"好!”许鑫蓁的眼里立刻有了光。
到十一点睡觉时,两人各守一边,九尾是难得的安静。
他想看看周诣涛,且贪恋着他短暂的怀抱。思来想去后终于开口
“阿钎,我睡不着。”
“那就转过来睡。”
当九尾转过身时,看到的是钎城近在咫尺的脸。
依旧是那么温柔,如灿星般俊朗。
心下蓦然一惊,一时竟有些无措。
便听钎城自然地开口 : “几个月来我都在想一个问题。”
“到底还是打算同你说”
“眼中的星辰是你,心尖上的人是你。”
温宛的话一字字传进许鑫蓁的耳中,使他面颊微红。
-“那你要把这星辰守住,守不住也没关系,反正他不会走。”
他们相爱地如此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忘记了一切。
这是凄惨的时代下 ,来之不易的甜。
几口大锅渐渐凉了下去,周家大院外传来阵阵锅勺相撞的声音。
夕阳下,钎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终是世态炎凉。
不远处传来孤鹜凄历的哀鸣,烟火大户在杭城的满目寂寥中放起烟花。
下人挑了担去,周诣涛被推搡着换上家宴礼服。存放礼服的阁子每年只开一次,里面陈设着对祖辈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钎城微微侧身,向后面的架子上一瞥,便瞥见那枚同许鑫蓁手上一样的玉戒。
“这是什么?”钎城抬眸,眸光直向身侧的孙二伯。
“先人的东西,老朽不便透露。”孙二伯翻书的手微微一顿,混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我知道这是许家的东西。二伯,你知道什么,便同我说吧。”
“你在许少爷的手上看见这个了?”
周诣涛没有回答。孙二伯便叹了一口气。
“少爷既然拿到了手中,就该好好看看,这枚戒指的内侧,是不是有一处黑色凝固的血液。“
“那东西是宿主的血,血中躺着的是死去的蛊,名唤保命蛊。”
“蛊会在宿主将死之时,根据主人的意识,或留下保命,或自动脱落,任宿主戴到另一人的手中。”
“当然,这蛊只有许家的人会做,而佩戴这种蛊的,是许家名义上的小少爷、小千金。”
“等等。”周诣涛面色复杂,打断孙二伯的话:“什么叫名义的‘小少爷’?”
“许家会把他们最小的孩子藏在暗处,保护的很好,让最小的孩子继承制蛊的技艺。”
“可叹许家的人都是痴情种,那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蛊,竟没有任何一人是留给自己用的。”
“这种蛊会影响寿命吗?”周诣涛还是忍不住抛出了这个问题。
“虽然不知道两位少爷具体是什么关系,但老朽还是要说,保命蛊的第一个宿主, 都活不长。”
孙二伯的话音落下 ,整个阁子静如死水。
他不敢再想了。
“走吧。” 良久,钎城才回过神来,调整思绪,走到了家宴处。
菜品早已上全,女眷们调笑着说他那么守时的人怎么倒迟到了,定要罚酒。
最后还是小妹递了他碗筷,又替他盛了一碗热汤。
周诣涛兴致缺缺,草草应付几口饭菜,随手拿了本古籍便到了那棵大树下默读,却是一字也看不进去。
墙上突然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钎城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
“谁家的狐狸大半夜还往这跑。”
“管我是谁家的,最后不是都归你。起来,接我一下。”
他垂眸低笑,又应声起身,对墙上的狐狸张开双臂。
九尾纵身一跃,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想在这睡,和你一起。这爆竹声诡异地很,我害怕。”
“有我在你就不怕了?”
“不怕。”九尾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钎城想告诉他,现在的杭城早已满目疮痍,哪有几处是真正的爆竹声。
他听到的,不过是在烟火浮华表面下的阵阵枪声。
但九尾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好困。”
“回去睡觉?”
九尾打了个哈欠。“嗯。”
见许鑫蓁已经困的有些迈不动脚了,钎城便站到他面前,俯身
“上来,我背你走。”
“好。”九尾笑的有些憨傻 。他本是想和钎城嬉闹,但满身的疲惫让他顿了半天,也才说出一个字。
周诣涛背着他,穿过大院的连廊,脚踩在梧桐叶上沙沙地响。
只是刚刚踏进门内,耳畔便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声,像羽毛拂在心中。
于是又放慢了脚步。
终于把人放在床上,钎城倚在床边,轻抚狐狸额前的碎发。
“阿蓁。”
“嗯……”
“新年快乐。”
“……” 新年快乐
已经12点了么?
新年当天,九尾难得起了个大早,在钎城的护送下翻墙回家。
许家比较不同,除夕那天只济粥,举行小型家宴,等到了新年那天,祭祖、家宴都赶在了一起。
忙的要死。直到晚上许鑫蓁也没来找他。
“今天是新年,状态怎么不对?我记得你虽喜静,却也是喜欢过年的。”周老爷将他叫去主阁,自己则立于窗边,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
“只是昨夜看书忘了时间,晚睡了一会儿,父亲不必担心。”钎城的眸光直向周老爷的背影看去,语气是一贯的淡漠与温柔。
周老爷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复杂。
“诣涛,家里的孩子不多,我的四个孩子里你是最优秀的那个,所以我希望你做任何事都不要太过沉迷,免得误了什么。”
钎城低头,轻抿双唇,双手在袖中已揉搓出了汗。
他知道周老爷真正想说的不是读书,而是于自己而言,更重要的东西和人。
“调性一下心情,别想太多。”
“是,父亲。”
-杭城的雪还在下,就像永远都不会停一样。
-那颗古树的老叶也终是掉了大多,只剩几片枯叶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今天是正月十五。”
自打入了正月,杭城就再也没有受到战争的侵害,天下苍生平安地度过了年间的十五天。路上的尸骨也被国民军尽数收走,安葬于郊外。
周诣涛依旧是白天没有时间,便在晚上约了许鑫蓁出来逛灯市。
倒底出来也就是看看灯,吃点东西。但灯市上 总归是灯谜居多,两人都不喜灯迷,便拎了根糖葫芦,许鑫蓁吃,周诣涛看,走着就逛了半个灯市。
“你不来一口?”许鑫蓁将吃了一半的糖葫芦举到钎城嘴边。
钎城挑眉,抓住他伸过来的手
“算你喂我的?”
话音刚落,原本停在嘴边的糖葫芦便直接被人怼到了嘴里。
山楂的酸味在口中炸开,钎城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糖放的很少,也不知道阿蓁怎么吃下去的
"好吃吗?”
“酸倒牙。”
“我就喜欢这酸味。”许鑫蓁依旧嬉皮笑脸。
灯市的西边突然响起几声枪响,周诣涛的双眸瞬间暗了下来。
“跑!” 甚至来不及捂住许鑫蓁的耳朵,自己基本是下意识拉住被吓傻的他,转身就跑。
糖葫芦掉在地上,不知粘了多少人的鞋底。
只是人终究故不过马腿。叛军骑着马,用枪开道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拼尽全力推开了许鑫蓁,却在自己的肩膀上留下一道永久的弹痕。
“阿钎!”许鑫蓁看到他肩膀上的血洞,颤抖着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扶他。温热的泪水流了满面,九尾顾不上去擦,顺势将他拽进了一个废弃仓库里。
“别哭,阿蓁,别哭。”钎城靠近他一分,用另一只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阿蓁,你听我说,我的袖子里有一把匕首,口袋里好像还有一卷纱布,你把它们拿出来。
钎九【浮生未歇】2
许鑫蓁愣了一秒,而后迅速在他的袖子里翻出匕首和纱布。
钎城接过匕首,眉头微皱,想要自己剜出弹壳,匕首却被许鑫蓁重新夺过。
“我来。”
他的手也是颤抖的。
匕首刺进伤口,剜出一枚被血染红的弹壳, 连带着一些肌肉组织。
透过月光,九尾看到了钎城眼中隐忍着的泪水。
手边的纱布被人拾起,他看到了一脸焦急的许鑫蓁,手执纱布,熟练地给他止血、包扎。
“差点忘了,你也是个医生。”
“闭嘴。”
"好。”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衣服上都染了大片鲜血,周诣涛的血才勉强止住。
外面依旧枪声不绝,许鑫蓁聚了些杂草,铺在地上。
“只能在这将就一晚了,阿钎…"
“没关系,跟你一起就都可以。”钎城为了安慰他,勉强扯动嘴角笑笑,笑容却是苍白又无力,看得许鑫蓁鼻头直酸。
“对不起,阿钎。”
“你做错了什么。” 钎城微微叹息 :“这世道,乱了天了。”
这明明都是17岁的少年不该承受的,却因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什么都试了个遍。
周诣涛已沉沉睡去,安静地像是蓄了棉花。
屋外的枪声戛然而止,雪渐渐停了。
夜半,许鑫蓁惊醒,那一颤也直接将本就眠浅的周诣涛颤醒。
“做噩梦了?” 周诣涛咬牙,忍住肩膀上的疼痛,伸出另一只手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
“没。”
“那是不舒服?”
“可能吧。”
“枪声停了,周家西角门没锁,我们回去?”
“能回去是最好的,伤口不能冻着…这里太冷了”许鑫蓁说着,微微起身, 搀扶着钎城走出仓库。
两人在冰天雪地中走着,周许两家的人都没有出来找。
在这个时间段, 两个世家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但当他们走到周家大院时,却发现每个屋子都亮着灯,西角门处站满了人。
不知谁看到了相互搀扶的他们,西角门的人便乌乌泱泱地过来迎接,为首的的周太太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造孽!什么世道!!” 看到周谐诗肩膀上的伤,周太太哭的更凶了,全然没有平日里优雅妇人的形象。
“母亲。”周诣涛开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回去睡觉,小七,去通知一下许家。”
周诣涛负伤回家,全家上下的人都有些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周老爷出来主事。
人群尽散,周诣涛长舒了一口气,拉着许鑫蓁回到了内阁。
“等等。”许鑫蓁停住脚步,带他坐到床边,自己则找出纸笔,趴在桌上写了一串药方:“这里面是枪伤和发烧的药,我写了方子,你明天让人抓来。这种伤,恢复好的还要半个月。”
“我没发烧。”
“今天受了风,明天发不发烧也不一定 。我睡外面,你睡里面。” 见九尾一脸严肃,钎城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怕碰到我的伤口?”
“嗯。”许鑫蓁将头低埋,轻轻地将周诣涛住里推了推。
温热的液体滚在手上,钎城微愣,抬起手来替他拭去眼角的泪。
他的狐狸哭了。
“我就在这,不走了,直到你伤好为止。”
“好啊。”
能留住你了。
自打许鑫蓁长住在周家,钎城脸上的笑容渐渐增多,许鑫蓁也想方设法地让钎城吃自己做的菜。
但他到底是被娇养长大的,只会做一道肉骨茶,他便天天给钎城做肉骨茶吃,以至于以后钎城闻到肉骨茶的味道,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我也总不能说不好吃吧。”
-自己心尖上的人,做什么都是好的。
钎城的伤受了冻,不深却愣是养了一个月才痊愈。
杭城的雪停了,就再也没有下过。二月的气温迅速回暖,这座古城迎来了属于南方的春暖花开。
他们依旧坐在那棵古树下,相互依偎,看着自己喜欢的书。
钎城微微低头,视线从书上移到了九尾的脸上。
“怎么了?” 九尾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抬头,嘴却被身旁的钎城堵住。
只是唇贴唇,亲密又短促的一吻。
整张脸红了个彻底,偏头,也看到了身边人微红的耳廓。
手抚上嘴唇,竟痴傻地笑了出声。
-是春日啊。
-他与他在秋天相遇,他陪他走过了春秋冬夏。
-动乱的年代,终是好景不长。
杭城的枪声在仲夏夜里新响起。这次,它成为了战争的漩涡。
那天晚上,钎城和九尾正在内院下棋,周太太突然闯进来,勿勿嘱咐他们几句,便备了半马,将他们送到西南酒楼。
黑子掉在地上,叛军进攻,必要捣毁周许两家千年基业。
两人面对面坐在酒楼里,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阿钎, 我们会没事的,对吧。 ”许鑫蓁的手又收紧一分,眸中蓄着隐忍的泪水。
“但愿无事吧……” 事到如今,纵使是钎城,也无法平静地面对这一切了。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双手的颤抖。他不怕死,但他怕家破人亡,怕离开许鑫蓁。
生在这个年代,就要做好时刻面对死亡的觉悟。
可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等到的不是周家的人,而是叛军的一把大火。
“阿钎……”
"楼下的门,被人锁住了。”
“两侧的窗户……也被火封住了”
“别怕,阿蓁。”
火越烧越大,烟越来城浓,他们如困兽被囚在牢笼里,所做的一切不过无用挣扎。
许鑫蓁的眼泪终是没有忍住,在浓烟中哭着递给他一个信封。
他们都已挣扎着跌倒在地上,空气只出不进,窒息感蚕食着他仅存的意识。
“阿钎,帮我把这个送给许家地下的那个人”
“阿钎,你一定要活着出去,一定……”
九尾的声音哽咽着,一遍遍诉说他的心中所想想
“阿钎,我真的好喜欢你…”
“阿钎,对不起…”
钎城的意识被一点点吞没,他想抬手拭去九尾眼角的泪,全身却沉重得不能动弹
“别哭..“
只是到了最后,他能听到的,只是九尾绝望地唤他的名字。
九尾的视线渐渐模糊,他能感觉到手中的戒指一松,心脏的跳动开始变得微弱。
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九尾将戒指戴到了钎城的无名指上
“阿钎,活下去…”
心脏伴着满眼的泪水停止跳动。他重新抓住了周诣涛的手。
-他是九尾的狐狸,却不是九命的猫。他栽在了一个能文能武的少年手上,给了他一条命和八条尾巴。
钎城再次醒来,是在周家的另一个大院。
满院静,满院萧索。
当他看到无名指上那枚朴素的玉戒时,瞬间便知了所有。
那天,他哭到最后,已经感觉不到有眼泪在流
“阿蓁…阿蓁……”
为什么独留下我呢?
-杭城起雾了。
他在家里闷了半个月。半个月后,杭城雾散,他拿着那封信,找到了许家真正的小少爷。
许家小少爷接过信封,轻叹一口气,给周诣涛倒了杯清茶。
“家兄曾对我说过,他会成为第一个把蛊留给自己的人”
“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将蛊给了我。”周诣涛接过茶杯,端在手上,迟迟没有喝下一口。
“你一定是家兄很重要的人啊。”许家小少爷似乎想到了什么,起身,在一个红木箱子里翻找。
片刻后,他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周诣涛和许鑫蓁的名字
“这是家兄托我转交给您的。”
周诣涛将信展开。待他看清上面的字后,悲从心生,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那是出事前的一个春日,他与他在信纸上的对白
一待致雾散时,拨云见日,见了日,便见了你。
一后来我才发现,要寻你哪有那样麻烦,不过永远待在身边,握在手中。
可到了最后,你却成了提前结束的六月,带着满眼的遗憾而去。
钎城执笔,又在信封的底端添上一句话
—纵知今生无法再见,请你来我的梦里。
民国23年的仲夏夜, 对影只余一人。
【钎九】我只想要你
纪实向!不要上升真人!
夏季赛第三轮第一局就这么以3比0结束比赛
TTG又一次输给了武汉estarPro,打完比赛后的大家都蔫了下来,无疑这场比赛没有给TTG第三轮比赛开个好头,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自己这三局的失误,不用想现在的直播间弹幕肯定是骂声一片说我们菜,说我们永远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
清清率先开口,用着他独有的口音像以往一样做着队伍中活跃气氛的任务,‘第一局又被武汉estarPro搞心态,下次再遇见,哥们肯定讨回来’九尾偏头看了一眼钎城,自家的射手正撸着自己的头发,九尾知道这个动作就是自家射手又开始钻进了牛角尖给自己找着麻烦,其他人听见清清说完后也都开口调侃了几句便离开了比赛室,唯独...
纪实向!不要上升真人!
夏季赛第三轮第一局就这么以3比0结束比赛
TTG又一次输给了武汉estarPro,打完比赛后的大家都蔫了下来,无疑这场比赛没有给TTG第三轮比赛开个好头,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自己这三局的失误,不用想现在的直播间弹幕肯定是骂声一片说我们菜,说我们永远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
清清率先开口,用着他独有的口音像以往一样做着队伍中活跃气氛的任务,‘第一局又被武汉estarPro搞心态,下次再遇见,哥们肯定讨回来’九尾偏头看了一眼钎城,自家的射手正撸着自己的头发,九尾知道这个动作就是自家射手又开始钻进了牛角尖给自己找着麻烦,其他人听见清清说完后也都开口调侃了几句便离开了比赛室,唯独钎城没有说话。
张凯意识到了前两局自己的BP也有问题,可自己是主教练不能过多带给大家负面情绪,现在复盘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效果,就没有叫他们去复盘室去复盘,而是鼓励着说下一局好好打没关系的,就让他们回去早点休息一下,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自己也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复盘一下自己的BP问题。
嘴上应着回去休息,其实回了都去开了一把巅峰赛诉说着心中的不甘与不满,钎城打完最后一把巅峰赛看着屏幕上的一片红中间有一行大大的‘DEFEAT’,又输了,心中烦躁的关掉了手机在床上躺平放空,时钟不知不觉走向了凌晨一点,可钎城毫无睡意,手上又传来了一阵阵疼痛,索性套上了件短袖就去天台上吹凉风,基地的天台上有一个可以坐着的沙发,平时也会有选手来这里,钎城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少爷来了,
‘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自己坐着’身后传来九尾的声音。
‘屋里热睡不着’钎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九尾坐下,九尾也顺手给了钎城一瓶旺仔牛奶
‘你们都不开空调的么’
‘空调的凉风哪有大自然的风舒服’
九尾在进来时看着钎城揉着自己的虎口,心想钎狗是又打了多少把巅峰赛。
‘钎狗,手又疼了’
‘没事,职业病老毛病’
好像在许鑫蓁的印象中,周诣涛从来都不会对他抱怨,对他说自己的手有多疼,输了比赛之后自己的心情有多难过,周诣涛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一个大哥哥的样子,他把自己锁在一个无人能进来的房间中,来敲门人的只会听到他温柔的嗓音说着没事,可许鑫蓁想做那个把门敲开的人。
‘知道手疼还甜蜜的打那么多把,手不想要了,爪子伸过来’
钎城乖乖的把手伸了过去,从九尾手中传来的微微凉意意外的消除了他心中的一些焦躁,被许鑫蓁揉着手周诣涛感觉到了安心。
两个少年就这样的坐在这里吹着夏季独有的微风。
过了一会九尾转过来看着钎城问‘小周,我们今年会拿到冠军么’
钎城看着少爷水汪汪的眼睛想,我心中的男主角真好看。
钎城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旺仔牛奶明明是甜的,怎么现在喝起来有点苦呢,但是咽下去就是甜的’
‘我们会拿到冠军的对么’少年像是不死心一样又问了一遍
‘会,我们会一起站在冠军的奖台’周诣涛有私心,他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和许鑫蓁一起拿到冠军,让所有人看到他的中单一直都是九尾,一起在冠军奖台上熠熠生辉。钎城的眼睛中仿佛有着坚不可摧的城堡,坚定的眼神刺痛着九尾的心,五个人这么努力,为什么没有一场金色雨为我们而下。
广州的夜晚热的粘腻,偏偏天台上的微风又很凉爽,风吹的许鑫蓁有点困了,握着周诣涛的手倚在他肩上睡着了。周诣涛看着许鑫蓁睡着的样子,好像一只收起爪牙的小狐狸,小声的说了一句‘我说我喜欢你,你会不会害怕’。在天台睡一晚是会着凉的,许鑫蓁减过肥之后很瘦,周诣涛抱着都觉得有些硌手,心里想明天要让小少爷多吃一点饭。
第二天复盘室,大家挨个说着自己在比赛中发生的不该有的失误,张凯也说自己的BP思路有问题,昨天比赛结束后也和老盖打了个视频,老盖以看过全场比赛的上帝视角给张凯提了一些意见,复盘终于在午饭前结束。九尾又恢复了平时少爷的样子,搂着钎城的脖子和小马不然嚷嚷着一会吃啥,气氛缓和了很多大家也不像昨天那样压抑,冰尘和钎城就在旁边笑,冰尘他们说像小学生一样,但还是一起闹着去吃饭了。
第二轮对战北京WB依然是个强敌,第一局教练就拿出了九尾的自信之选不知火舞,但好像经过几天的休整TTG没有过多的打法改变,团战配合和选手们的状态都不太好,第一局也输了还浪费掉了九尾的火舞。就这样输了第一局再次一蹶不振,1比3输掉了比赛,打完后九尾习惯的看自家射手,看着钎城耷拉下去的小脑袋,九尾心里想‘完了,小周又不自信了’钎城最后一局拿了公孙离但效果不佳,被对面克制压在塔下发育路变成绝育路,最后一波射手猝死被推掉水晶。
比赛结束后五人组爆发了争吵,七嘴八舌的说着这波团不该这样那波团怎么没开好,就这么一直吵着出了比赛屋,最后因为意见不合不欢而散。
张凯组织一场五排和路人车队打,想找找团队配合,现实却是打了每个人的脸,打了两把输了两把,没有过多的话语,默默的开了第三把,碰巧撞到了一队看KPL的粉丝,中下路一塔告破,野区被反复进,心里焦急的情绪让钎城用的马可再次给了一个人头,突然对面开始了扣字‘TTG的射手真的不行,快换了吧’‘就这还打职业呢实在不行让我来吧,我都比他强’‘TTG亚军大满贯’‘今年亚军非你们莫属’对话框中又多了一句‘我家钎城,第一马可’,是九尾。但这几行字就像是一把尖刀深深的扎进了每个人的心中,心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手上的操作开始变狠,甜蜜的,龙哥开始指挥着大家稳定局面,凭着默契推掉对面水晶,‘nice’声音在训练室此起彼伏,脸上都挂起了笑容,比打比赛还开心,随后又赢了几局,欢笑声宣告着接下来不再是是低气压。
马上迎来TTG夏季赛第三轮第三把比赛,比赛的前一天周诣涛又失眠了,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脑中回想着训练赛九尾说的‘我家钎城,第一马克’记忆追溯到他和许鑫蓁刚刚成为首发的他们,输了一场比赛要遭受网络上多少人的谩骂,周诣涛被骂的最严重的时候,许鑫蓁总是不让看微博和他说这些人都是病子,他们打的都没你好所以嫉妒你,‘我家钎城可是第一射手’。手机微信来消息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了回忆,未读消息出现在备注是阿蓁的对话框中。
‘睡没睡呢钎狗,没睡过来陪我,我睡不着’
周诣涛笑了笑穿上了拖鞋就去了九尾的房间,房间没锁看来是知道他不会睡。
周诣涛熟络的掀起被子躺了进去,碰到了许鑫蓁腰侧引来一阵笑‘干嘛干嘛叫我来然后你在这装睡’‘钎宝你还记得咱们刚刚首发的时候你在我这蒙着被子说呜呜他们都骂我,哈哈哈哈哈哈,你那时候好傻’许鑫蓁在那张牙舞爪的学着周诣涛之前的糗事,又聊着天南海北,周诣涛在旁边哄着小朋友一样,就这样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在笑声中逐渐睡去。
周诣涛做了个梦‘梦到了一场金色的雨,他站在雨中,可又不是为TTG而下’
‘许鑫蓁,我的心好痛’
第三场比赛正式开始,这一次他们终于打出了气势,给粉丝眼前一亮,漂亮的拿下。这之后的TTG就是下山的猛虎一路过关斩将杀进胜者组进入总决赛。
解说:这里是KPL夏季赛季后赛总决赛现场,我们看到又一次是广州TTG和武汉eStar站在了总决赛的中央。
‘都别紧张别紧张,小场面’Kear
‘#¥%就是干’冰尘
‘3.2.1加油’全体
解说:第三轮的甜甜糕很猛啊,有点无人能挡的气势啊
Gemini:时隔432天又是这两个队又是总决赛,来到了BO7的第六局,TTG的赛点局,但这把不好说啊,状态都不错55开,不过最后一把阵容我看好广州TTG
最后一局九尾的姜子牙加上钎城的百里守约一枪一炮收掉四个人头为冠军奠定了基础,让解说和个大直播间主播直呼历害厉害,不愧是宝贝双C。
Gemini:这默契这就是钎九么,这钎城的守约是不是开了,是不是开东西了,太准了‘让我们恭喜广州TTG拿下冠军’专业。
水晶推掉,五个人大喊着‘nice’
所有人看着这场金雨,有点不真切伸手去抓牢牢地抓住了,钎城和九尾推掉水晶后拥抱,九尾小声在钎城耳边说了什么,钎城‘你说什么,太吵了没听见’‘没什么’,心中的喜悦让钎城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们捧到了属于他们的银龙杯,很多职业选手梦寐以求的冠军杯。
在这个夏季的尾巴淋到了为九尾,钎城,清清,不然,冰尘而下的金雨。
一行人出去吃饭庆祝拿下冠军,在庆功宴上都喝了一点小酒,钎城有点醉,教练让九尾把他送回寝室,回去的路上钎城突然小声的说‘许鑫蓁,我手疼’原来喝醉了的小周也会撒娇,许鑫蓁牵着周诣涛的手一路走回了宿舍,期间在基地碰到了很多好朋友,大家都没有为他俩牵手而惊讶,在其它人的眼中,钎城和九尾就是关系最好的,毕竟是被说成王者荣耀官方CP的两个人。
进了宿舍周诣涛就倒在了床上连带着许鑫蓁也倒在了周诣涛的身上,第一次见到小周喝醉的样子,脸颊和耳尖都是红色的,口中呼出的带着酒气的热气就这么打在了许鑫蓁的脖颈上,周诣涛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自己在心里日日夜夜爱了两年的人,周诣涛看着许鑫蓁的眼睛认真的说’许鑫蓁,我爱你‘还要接着说什么,一个柔软的嘴唇像轻羽一样亲在了周诣涛的嘴上。
什么都不用说,这就是爱你最好的证明。
’小周,松开我,我要去取外卖,我定了两杯冰美式‘
’ 我不要冰美式,我只想要许鑫蓁‘
一大早上就被撩的小狐狸脸微微一红。
何尚·堂良丨诡诡 Chap.33
有些辫九不打tag注意避雷,有些接下来的发展,剧情为主,何尚内容少不打tag,注意避雷
并线祟7-8左右的剧情,没看祟的估计有些地方比较模糊,但是不太影响
===
三十三
回到公司下得医馆,看见王九龙肿着个腮帮子血淋淋坐在师哥怀里傻乐。
孟鹤堂笑了笑。
夜很深,尚九熙背上开了两个大口子,王九龙嘴里刚止血,他却笑起来。
他们唯二的太阳也升起了。
日子又有意思了一些。
坐下了一问,说是张九龄留了些马脚在北区,让人解释又费了好一通功夫。
好容易听完了故事,杨九郎多买了的冰棍...
有些辫九不打tag注意避雷,有些接下来的发展,剧情为主,何尚内容少不打tag,注意避雷
并线祟7-8左右的剧情,没看祟的估计有些地方比较模糊,但是不太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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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回到公司下得医馆,看见王九龙肿着个腮帮子血淋淋坐在师哥怀里傻乐。
孟鹤堂笑了笑。
夜很深,尚九熙背上开了两个大口子,王九龙嘴里刚止血,他却笑起来。
他们唯二的太阳也升起了。
日子又有意思了一些。
坐下了一问,说是张九龄留了些马脚在北区,让人解释又费了好一通功夫。
好容易听完了故事,杨九郎多买了的冰棍也都化了。
原地解散,孟鹤堂捶着腿想去办公室睡会儿觉,却被张云雷撵上了,跟进了电梯还不算,一路跟到了三楼的组长办公室,死缠烂打地要他交代今晚跟周大警官的一夜春宵。
还春宵,孟鹤堂瘫进沙发里,对着罪魁祸首的背影啐了一口。
张云雷在冲着窗外点头,大概是终成眷属的那俩小的还心有余悸。
雷厉风行的八组组长不是这么八卦没分寸的人,孟鹤堂闭上眼养神,冲着天花板不轻不重地挤出一句说吧什么事儿。
窗边静了一会儿,传来椅子腿的吱呀声,是张云雷坐下了。
“翔子回来了。”
“我知道啊。”孟鹤堂依旧闭着眼,“还带了一袋冰棍做伴手礼。”
那头又沉默了。
那段安静长到孟鹤堂都有点架不住,终于睁开眼去看张云雷。
张云雷脸上倒也不至于有多深刻,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他。
“所以呢?”孟鹤堂试图找到这个对话的重点。
张云雷绞着手指踌躇了一会儿,“他回来我自然是高兴的,只不过就是,怎么说呢,问题不还是没解决吗。”
孟鹤堂又倒回了沙发上,“干嘛?找我取经?我正经在追人小周队长,你呢?你跟我又不一样,你又不喜欢人杨九郎,你问我有啥用。”
听见那边厢又沉默了下去,孟鹤堂甚至生出了点恶毒的快意。
他不是瞎子,他看得出来张云雷在怕什么,可他的确没招,也的确瞧不起张云雷这窝囊劲儿。
想着他又自嘲地咧咧嘴。
一直以来他跟张云雷都是一丘之貉,这会儿他孟鹤堂终于对着个人执着起来了,就好像得了全世界的优越感似的,觉得这些人都是囊膪。
“你要找同类支招,不如找四哥?哎不对啊,”孟鹤堂幸灾乐祸地在窝在沙发上看人脸上微微扭曲,“四哥还是你支的招呢。”
“你不如跟九郎讲清楚了,哎你不是已经讲清楚了吗身体力行的,你玩斯德哥尔摩不是大师级嘛。得了得了——”终于在张云雷眼里看到一丝杀意的时候孟鹤堂停了火,“这事儿没人能帮你,你在公司里比我还长。”
七组组长终于坐了起来,“周九良是个警察。我们随时可能反目成仇。”
“如果有一天,他抓了何九华,你,或者大林,任何一个家里人,又或者有人抓了他和我家的人,我只能保一个。”
孟鹤堂抚着脸颊的伤口笑了,“我能保证我一定朝周九良开枪。”
“我是抱着这种觉悟在追他,他呢,”孟鹤堂脸上的笑又扩大了一些,“他也是知道我的觉悟,才选择性地接受我的好意。”
“他喜欢我吗?我猜是喜欢的。”
“那不就得了。”
“瞎操心那些个的,你又没有处理那玩意儿的大脑,你看人家尚律师都差些处理不过来。”
张云雷被噎得一句都还没说,孟鹤堂就开口做了总结,“咱们家的人啊,就是太在意明天了,才总过不好今天。”
/
杨九郎坐在院子里。
刚回来,对这个本就还没来得及熟悉的地方更加地陌生。
顶头上司在跟孟鹤堂开茶话会,训练有素的猎犬没有使命召唤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看着那个七组新来的后辈溜溜达达进了院门,见着他愣了愣,倒也得体,喊了声哥介绍了名字。
秦霄贤进了屋里,一会儿又拎着个水桶出来,马马虎虎地抹了抹院子里淌了一地的自个儿的血,又把楼梯脚上自己抽了的那一堆烟头拾掇了,才分出神来请教前辈名字。
“杨九郎,八组。”
风声刮来一句,秦霄贤愣了愣,“啊,哥就是那个丢了好久的副手哇。”
这一句可不饶人,杨九郎还没来得及想出回话的内容,秦霄贤就被人扫了一鞭摔了个马趴。
“就你机灵话多。”
小辈的在地上打滚揉着被打的脚踝,张云雷往前走了几步。
风不大,晨曦够亮。
杨九郎就这么真真儿地坐在那儿,疑惑地看着他。
“老秦,要献殷勤就擦干净点。”张云雷顾左右而言他地支使伤患再去抹地,挠着下巴颏慢吞吞地走向杨九郎,“那什么。”
“啊。”杨九郎发出了个单音,脸上的不解更甚了几分。
这个人对自己的服从甚至带了奴性,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会有什么话对他说。
张云雷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天儿挺好,喝一杯去?”
好个鬼,大清早的。
秦霄贤撇着嘴泼水抹地,听见杨九郎令行禁止地站起来又发出一个好的单音。
辫儿哥,任重而道远啊。
瞧着两个人出了院门,四外一看也没有亮着灯的房间了,秦霄贤扔了水桶,往一旁走去。
拨通第二支手机唯一保存的号码,响了四声对面才接通。
「说。」
光就惜字如金这一点就不知道孟鹤堂咋贼上这人的。
“杨九郎归队了,八组的机动性会提高。”秦霄贤听见那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又听见那头乱糟糟的,习惯性地关心上一句,“周队咋了,半夜又来案子?”
「没,姓陈的不是在咱们这里落马的吗,上头要彻查,最近一直在抓,刚才阿超端了一窝带回来,没什么大事。」
秦霄贤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客套几句挂电话,就听见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周队,这三个人我重点盘问一下,其他的我这边不插手——有事?」
「没事,我一个线人。」
「哦,那我回避一下。」
「不用,说完了。」
大概是夜里降温,手里的电子产品冷得像块铁。
秦霄贤几乎可以想象的到那个人说出那句话的样子,清冷的声线,唇角微微下垂一脸的正经。
「喂?喂?」
“啊?啊啊。”秦霄贤如梦初醒,“有人?”
「陈局的事情,外头派进来一个边警,姓刘,你那边也注意点,别误伤了。」
手里的物件实在是冷得吓人,秦霄贤换了一只手举手机,“……知道了,他,刘警官,知道我的事吗?”
「这里只有我知道,你放心。」
“好。”
周九良看了看被挂断的手机,有些莫名其妙。
小孩年纪不大,单因为成绩好就被从警校扒拉出来做卧底,怕寂寞总是粘人,每次打电话不多聊些有的没的都不肯挂断。
这是秦霄贤第一次主动挂电话。
周九良看了手里的手机一会儿,思忖片刻抬头喊了刘筱亭。
“对了,你来之前给你的西区名单有点变动,七组新进了个后生,上位很快,之前你那个案子受伤的是七组的副手,这次北区谈判他是代理副手去的。”
“这么厉害?”刘筱亭还在看着手里的拘留名册,有些心不在焉,“要防着吗?”
“你看着办吧,”周九良观察着刘筱亭的脸,一字一句地接茬,“叫秦霄贤,原名是秦凯旋,是新人,你应该没见过吧。”
他看见一向没什么表情的男人脸上闪过了什么。
周九良还没来得及判断那是好还是坏,刘筱亭就把名册递到了他的面前。
“不认识。”
他说。
【德云群像】Slaughter.33
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编的!编的!编的!
宝贝们可以当新故事来看
请勿上升真主!我文笔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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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室里气氛达到冰点,唐枭鸣不懂周九良为何要激怒杨旭,现在是在观海帮,周围都是杨旭的人,只要杨旭动动手指,他和周九良随时随地都会被杀。
坐回自己的位子,杨旭将杀气全数收敛,恢复成谦谦君子的样子,笑着看向周九良“真不愧是头九的,梦良堂的副堂主你当之无愧。人,我已经亲眼确认完好无损,你可以送唐枭鸣回去了。”
就这么放自己走了?唐枭鸣都不敢相信,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杨旭,一副恨不得毁尸灭迹的样子盯着他和周九良,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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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室里气氛达到冰点,唐枭鸣不懂周九良为何要激怒杨旭,现在是在观海帮,周围都是杨旭的人,只要杨旭动动手指,他和周九良随时随地都会被杀。
坐回自己的位子,杨旭将杀气全数收敛,恢复成谦谦君子的样子,笑着看向周九良“真不愧是头九的,梦良堂的副堂主你当之无愧。人,我已经亲眼确认完好无损,你可以送唐枭鸣回去了。”
就这么放自己走了?唐枭鸣都不敢相信,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杨旭,一副恨不得毁尸灭迹的样子盯着他和周九良,怎么就选择放了他们?
没等唐枭鸣想明白,周九良就已经拽着他起身了“杨副帮主果然聪明呀~不过……周某还是提醒您一句,观海帮的恩情德云帮已经还了,往后观海帮想在北京地界儿里头怎么过下去,那就看是选择与德云帮交好还是交恶了~周某告辞了,唐枭鸣走吧,送你回家。”
刚刚转身准备打开宾客室大门离开,周九良却突然停住脚步重新面对杨旭,露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郎笑容,如果忽视周九良的身份,或许杨旭真的会以为周九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男孩,明明笑的那么干净“对了!杨副帮主的雨前龙井味道不对,您还是别喝了,否则自己栽在自己的茶叶里,总归是闹笑话。”
看着周九良笑着将唐枭鸣带出宾客室,又听到周九良和唐枭鸣跟叶复打了声招呼离开,确认两人已经走出主会厅了,杨旭死死盯着自己给周九良和唐枭鸣倒的两杯未动的茶,表情恨不得咬碎牙齿一般,徒手捏碎了左手里的茶杯。
听到茶杯碎裂的声音,叶复连忙进入宾客室,看到杨旭的左手直留鲜血,喘着粗气,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再加上周九良带着唐枭鸣出去时笑的灿烂,叶复十有八九也猜出来杨旭没在周九良那儿占到便宜。
叹口气,摇摇头,叶复想说些什么,刚张嘴,就被杨旭打断了“叶叔,我没事,小伤而已,这个伤我迟早要问周九良讨回来!”握紧受伤的手,杨旭恶狠狠的说着“周九良!我倒要看看,一只猫能如何跟狐狸斗!”
出了观海帮,周九良依旧把车钥匙丢给唐枭鸣让他开车。上了车之后,看着唐枭鸣欲言又止的样子,周九良就直接解释“你们副帮主不敢动我,是因为我是护送你回来的,而且我的车有定位,所以我一旦出事,孟哥肯定第一个会来找他要说法。至于茶叶…里面加了料,按照他的说法,他泡好雨前龙井的时间不过五分钟,但是一进宾客室,茶香四溢,且茶香中带着一股苦味,那种苦味是药物和茶多酚反应所散发出来的,毕竟绿茶带有一定的解药性。”
“不过杨副帮主知不知道你的车有定位?”唐枭鸣的问题再一次引来周九良的白眼“不管他知不知道,他都不敢赌。他已经到了输不起的地步,虽然没有证据指向是杨旭布局,但他身为副帮主又是观海帮的智囊,北京地界儿里头的帮派都知道他的谋略高低,同意你去日本完成任务?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
从日本回北京的飞机上,唐枭鸣就已经想明白了,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如果杨旭真的为了帮派考虑,那必须确保任务完成,所以根本不可能同意让等同于废人的自己前去。
唐枭鸣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周九良也就不再说什么,唐枭鸣如果接受了自己被利用的事实,那就得接受自己的无能。瞥了眼专心开车的唐枭鸣,周九良继续闭目养神,飞机上就一直保持神经高度警惕状态,再不补一会儿,估计等会自己开车回家得疲劳驾驶了。
闭眼没多久,孟鹤堂的电话就来了,周九良接起电话就听到孟鹤堂抽泣着喘气“九良~梅梅他…梅梅他…还有…陶阳…陶阳他…”周九良知道铁定是出了事,否则孟鹤堂不会哭的连话都说不全,他安慰着孟鹤堂“孟哥,你别着急,我在,你先缓一缓调整好呼吸慢点儿说,梅梅和陶阳怎么了?”
孟鹤堂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能将事情说清楚“栾哥知道我们回来了,就给我打了电话,梅梅和老秦解决完在“锦繁”酒里动手脚的吠狂帮帮主吴涯,却被昆仑帮的姜老爷子掳走了。梅梅被下了蛊毒和中了毒针,现在回家养病了,不能执行任务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了。姜老爷子用大林威胁陶阳服下蛊虫,现在…现在陶阳的嗓子被毁了,他再也唱不了戏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从电话那头传入周九良的耳朵中,周九良咬紧下嘴唇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孟哥,你乖乖的,先别哭。梅梅出事,老秦肯定不好受,你去找老秦看看他怎么样了,等会我送完唐枭鸣,就去玫瑰园问问师父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儿不可以就这么算了!”
听见孟鹤堂答应几声后,周九良又安慰几句,随后挂了电话,紧紧捏着手机,散发出来的杀气都快让唐枭鸣窒息了“那个…九良啊~你跟我年岁差不多,我就这么喊你了。我不知道你们那边儿…发生了什么,但是…能不能…收一收你的气息?我…手抖…”
不单单是手抖,唐枭鸣刚开口就发觉自己连说话的声音都抖了“你说你…也就…20啷当岁,怎么…怎么这么老成…”周九良也意识到自己的杀气过重,闭目运气几次,等到唐枭鸣的气息平稳,再睁开了眼“抱歉,你好点了吗?还有多久?”
“没事,我家就在前头了,幸好我家别墅区这附近没什么车,要不然咱俩都完蛋了。”说完,唐枭鸣笑了笑,想缓解一下车里的气氛,周九良还是说了声对不起。
停好了车,唐枭鸣看得出周九良在克制自己的杀气与暴怒,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九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都有解决的方法,不一定非要动手。”唐枭鸣的话,周九良何尝不知道,叹了口气,尽是无奈“唐枭鸣,你知道吗?我师父也曾是以德报怨,可就是有人要把德云帮推至风口浪尖!德云帮经历了多少次背叛、恶言、嘲讽、落井下石?最后明白了,在北京的帮派中,不是你忍了就能好好生存的,唯有以杀止杀,把当初他们泼给咱们的冷水变成开水泼回去!他们才会收敛点。”
德云帮的事情,唐枭鸣了解的不多,只是听过点儿关于老郭的事儿,如今听周九良说起来,再想想杨旭的所作所为,明明救助德云帮的人是他,现在要害德云帮的人也是他!如果老郭知道了杨旭当初是带有目的性的救助德云帮,会不会更加心寒?
“九良,我很佩服郭帮主,尤其是在知道当初有人为了故意打压,出了高价,让郭帮主在冰窖里待七天,他当初为了让儿徒们过的好一点,真的就接了,还挺了过来。我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就在想,这得多能忍啊!整整七天!”唐枭鸣知道自己没资格插手德云帮的事儿,说完之后看了眼周九良,叹了口气就下车了。
关上驾驶座的车门,唐枭鸣径直走进唐家,随着车门的打开再关上,唐枭鸣知道周九良从副驾驶坐到了驾驶座上。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唐枭鸣在唐家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喊道“周九良!如果我的兄弟被人伤了一分一毫!我一定要伤他的人用性命来抵!更何况是欺辱过自己恩师的混蛋!所以!周九良!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驾驶座上的周九良打开车窗朝着唐枭鸣喊着“臭小子!用你教我!先担心你自己吧!不过…多谢了!另外!提醒你一句!离开观海帮!越快越好!”说完,周九良关上车窗驱车前往玫瑰园,唐枭鸣一边向家里走去,一边碎碎念“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真的是,显你聪明的!”
来到玫瑰园,周九良刚下车就看到高峰架着熟睡中的秦霄贤站在门口,还听到孟鹤堂喊自己,一转头就看到孟鹤堂急匆匆的跑来“孟哥?你……”再看了看高峰和秦霄贤,也想到是怎么回事了“高老板,把老秦给我和孟哥吧,辛苦您和栾哥照看这么久了,我和孟哥就先带老秦回家歇着了,梅梅的事儿我们来说吧。”
从高峰手里接过秦霄贤,周九良看到孟鹤堂一脸茫然的在自己和高峰之间来回看着“孟哥?你干嘛呢?看啥呢?帮个忙,开下后车门。”
孟鹤堂一边打开后车门再用手挡在车门框上,防止周九良和秦霄贤的脑袋磕到,一边怕吵醒秦霄贤,就放低音量询问着“不是,咱俩就走了?”周九良点了点头。
这下,孟鹤堂可急眼了,关上后车门,双手叉腰上,恢复平时说话的音量“周九良!刚才你在电话里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要去找师父问问这事儿,现在你要我一起走?干嘛?这事儿还没完呢!陶阳暂且不论,老秦和梅梅可都是咱们七堂的人,他们被人欺负成这样!他妈的!姜昆真以为我孟鹤堂好欺负啊!”
周九良也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但是高峰扛着秦霄贤直接站在门口,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让自己和孟鹤堂直接把秦霄贤带走,不要进去见师父,也什么都不要再问。
一旁的高峰看到孟鹤堂气的双眼通红,从周九良提出让自己把秦霄贤交给他和孟鹤堂的时候,高峰就明白周九良都猜到了。但是,周九良又不能当着自己的面告诉孟鹤堂,只怕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孟鹤堂今儿个绝不会罢休。
走到孟鹤堂身边,高峰拍了拍孟鹤堂的肩膀“小孟,别急,来日方长懂吗?还有,你知道鹤字科里头谁还没搭档吗?大林要个鹤字科的做固定搭档。”说完,高峰就准备转身回去。
孟鹤堂一把拽住高峰“不是,陶阳怎么办?他和大林可是竹马情谊,他俩的感情咱们都知道,大林怎么舍得放弃陶阳!”
被孟鹤堂拽的踉跄一下,高峰急忙站稳挣脱开孟鹤堂“哎呀~不是放弃!大林已经用催眠术篡改了陶阳的记忆,他和陶阳注定没可能了!哪怕陶阳重新记起来,大林也不肯了!大林觉得陶阳回来以后,尽是为了自己遭罪,他不想让陶阳保护自己了。而且大林准备搬出去住,所以必须尽快给他找到固定搭档,他一个人住,咱们能放下心吗?不过,他和陶阳少见面也好。”
点了点头,周九良看到孟鹤堂撅着个嘴,要哭出来的样子,就摸着他的后背安抚“孟哥,我知道你是看着陶阳和大林一块儿长起来的,可这是大林的决定,咱们呐~只要选择相信他就行了,他可是少爷呀~”
看到孟鹤堂点头,周九良牵着他的手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手挡住门框,等孟鹤堂做进去之后,关上车门,自己绕回驾驶座。随后孟鹤堂打开车窗和周九良一起跟高峰挥手告别,带着秦霄贤驱车回自己家。
望着远去的车,高峰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转过身就看到栾云平靠着门框笑着看向自己“老高,都会好的。等梅梅和阿陶恢复了,计划就可以进行了,他俩的能力可以先单独安排任务了,九熙的话,还得等段时间,不过也快了。这两天辛苦了,快回锻造室好好歇一歇吧,九熙和梅梅的药我去端。”
“嗯,谢谢平儿,你也辛苦了。风欲静而风不止啊~希望能快点结束吧,对大家都好。”高峰抬头看了眼北京的天空“平儿,你看这北京的天是不是觉得就连这里的天,都比这地界儿里头的人心干净的多?”
栾云平缓步走出,同高峰一起看向天空“不,是你的眼睛老花的更厉害了,高老板该承认,您呀~已经不比当年咯~”说罢栾云平拍了拍高峰的肩膀,就往屋里走去“老高,最起码咱们这儿孩子们的心都是世界上最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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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龙丨祟祟 Chap.8
精修回归。
黑道AU真龄龙,有何尚堂良以及各种友达以上线,洁癖注意
===========
8.
故事说到这里,张九龄停下来喘了一口气。
讲故事讲到这里停要被打的,可没人打他,都知道这是留了一口气给王九龙。
已经十八岁的大男孩坐在那里,咬着棒冰的棍儿,一手拽着自己的哥哥不松开,一手抱着自己的膝盖。
孟鹤堂揉了揉他的脑袋。
王九龙还记得舌头舔在脖子上。粗糙的触感像蛇鳞,一条滚烫的蛇盘在他的颈间要将他绞死。
蛇发出混着焦油和蒜味的腥臭爬上他的脸要往他的嘴里钻。
他看见针头闪着寒光,他知道这一针扎下去,他就彻底没有救了。
他用力地...
精修回归。
黑道AU真龄龙,有何尚堂良以及各种友达以上线,洁癖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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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故事说到这里,张九龄停下来喘了一口气。
讲故事讲到这里停要被打的,可没人打他,都知道这是留了一口气给王九龙。
已经十八岁的大男孩坐在那里,咬着棒冰的棍儿,一手拽着自己的哥哥不松开,一手抱着自己的膝盖。
孟鹤堂揉了揉他的脑袋。
王九龙还记得舌头舔在脖子上。粗糙的触感像蛇鳞,一条滚烫的蛇盘在他的颈间要将他绞死。
蛇发出混着焦油和蒜味的腥臭爬上他的脸要往他的嘴里钻。
他看见针头闪着寒光,他知道这一针扎下去,他就彻底没有救了。
他用力地挣扎,咬在男人的手背上死死地咬着,牙根发酸。
“大楠。”
身边的人伸出手,轻轻地揉他的下巴,“别咬了,刚拔的牙。”
王九龙醒过神,医馆的无影灯没开,小黄灯两盏不算亮,他的哥哥看着他。
他的爱人看着他。
他还记得就在刚才,自己时隔三年又莽着下了死劲儿。几个小时前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他也是死死咬着牙关,脑袋里只有不可以,没有怕。
他不要命了,就是不从,死都不从。他就要张九龄,他要张九龄好,要张九龄比谁都好。
“恩。”王九龙笑一笑,乖巧地吐出木棍让师哥取走。
“反正都死了。”尚九熙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王九龙的情绪变动,嚷嚷了两句,“那谁差不点都让何九华cei碎了。哎嘛你是没看见那恶心的。”
王九龙闻言松了松肩膀上的力气,抬眼看何九华,“谢谢哥,又欠华哥一回。”
何九华耸耸肩,“嗐,他也骂九熙了。”
所以把人cei碎了?逻辑?
张云雷扶额。
张九龄把王九龙汗涔涔的手从胳膊上扒下来,反手握住。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的身份就差不多跟老陈那样。这件事只有孟哥,饼哥,还有老爷子知道。可能四哥猜到了,没别的人了。我以看到何九华的惨状之后动了心思的叛徒身份跟北区接上了头。”
张九龄开始不按时工作不按时回家,他要溜号去见北区那几个令人作呕的嘴脸,还要瞒着自己至亲的兄弟们。他的身份只能在午夜跟北区联系,他要一层又一层地下套。他开始缺觉,他经常会光着脚沿着走廊去客房看看王九龙睡得好不好,晚上不敢打电话给何九华,就发微信给尚九熙,问何九华好不好。他变得憔悴,甚至易怒多疑,有时候他分不清自己的哪些表现是演戏,他或许其实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在压力面前一溃千里。他去找孟鹤堂,孟鹤堂正被西区刑警支队空降的新队长弄得焦头烂额,还要分神去管别组的组员,头都挠秃了。“你就该,”他说,“没点珍惜的东西都治不了你丫的。”
张九龄辩白不出来,意识到自己对家里那个十六岁的孩子有了点不该有的心思。
他惊慌失措。
孟鹤堂心是真的细,一切安排的周密,到了收网的时候,撒出去的六组人员在内部扩散,除了留守的尚九熙和何九华,七组也倾巢而出,势要将北区连锅端掉。
张九龄毕竟做了两个月的双面间谍,在事情结束之前不能走,自觉地坐在八组的联络室里看着面前人们忙忙碌碌。他心想着这操蛋日子终于要过去了。他等着电话那头的好消息,他想象孟鹤堂打来电话,用低沉好听的声音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以安眠枕上,王九龙也再无后顾之忧。
他的确等来了电话,他看见张云雷接起来,然后鲜见地变了脸色。
他的心脏擂起鼓。
张云雷大喊着八组几个骨干的名字,抓着衣服就冲出门。
他跟着也瞎跑,不知道他们要跑去哪。
他们在南区一组的备用仓库找到了人。
已经没剩几个了。
环顾了一圈都是扎进北区内部的六组人员。
张九南靠在高九成的肩上,失血过多已经睁不开眼了,还要嘶声跟张九龄骂说我真他妈不适合做这个。曹鹤阳早一步赶到,草草给张九南做了处理,扔下一句死不死看命,就又小跑着去检查其他的伤员。关九海和郎鹤炎一人一边捂着张鹤伦身上最重的两个口子,急了一脑门的汗。
张九龄原地转了几个圈,几乎找不见七组的人,仓库的角落里张九泰坐在那里,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喊也不应。
孟鹤堂不在。
张九龄心里警铃大作,一下子没了主意。
这时候在现场指挥抢救顺序的张云雷转头看见张九龄,气的跳脚,“张九龄你给我回家去!”
是啊这一架打成这样,肯定是有人报信了,那自己这条线肯定是暴露了。
楠楠。
楠楠。
张九龄连滚带爬去开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家,越过花园可以看见房门开着。
他几乎是绝望地扑进门去。
屋里没开灯,只有一点烟头的火光。
他没带枪,疯了一样举起桌上的摆件就冲过去。
扑到面前,那人没动弹,只是重新打开火机照亮自己的脸。
是杨九郎。
地上两个人被卸了肩膀挑了舌头昏在那里。
张九龄也捋不直自己的舌头了,“你,你怎么。”
那人依旧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人让我来盯着。”
是谁不言自明。
“他睡着,没吵醒。不过这会儿该醒了。”
杨九郎撂下这句话,就伸手拖起地上两个人慢吞吞出去了。
张九龄冲进客房,看见被吵醒的王九龙正准备下床。
“老大?”孩子刚变声,喜欢学几个哥哥喊他老大,刚醒的嗓子黏黏糊糊的,看到张九龄回来了高兴,伸手要去拉哥哥,却突然被来人一把抱进了怀里。
“……哥?”
他闻得到张九龄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猜的到他哥出去又有事儿了,却还是太反常。
“哥,疼。”
张九龄的力道太大了,像是要把王九龙揉碎了塞进自己身子里。王九龙也是只是抱怨了一声,任他抱着,一双手狗爪挠似的一下一下拍着他哥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张九龄松了劲,拉开一些距离,看着王九龙的脸,看了好久好久才细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大楠,要进哥哥的组吗?”
他用一切的力量去看王九龙的眉眼,他知道,他再也不能看他了。
这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小孩成了自己的命门。
“九龄?张九龄!”
张云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张九龄舍不得地多看了王九龙几眼,安抚住欣喜若狂的小孩,走出门去。
张云雷在一瞬间抬枪,看清了人又放下,那时候张云雷才退下前线没两年,拖着伤腿站在那里,显然下了车是跑进来的,脸上有些发白。
“翔子赶上了吗?”
张九龄撩了风衣的摆,轻轻地给张云雷跪下了。
张云雷知道他跪的是什么,于是终于安下心来收起了枪,“得了,起来。你是这个料,再过几年就会顾得周全了,做哥哥的帮你担着点是该的。”
“起来!”
张九龄可受不起张云雷那个身板来拽他,在人动作之前就站了起来,压着嗓子,“辫儿哥,我想让楠楠入社。”
面前的男人沉默。
张云雷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好看,面相凉不过何九华,又硬不过张九南,却能在没了表情之后叫人心惊胆战。
“……你没资格在现在的情绪下替他做决定,等事情过去,你好好想了,再跟烧饼去说。”
临走前张云雷回头嘱咐张九龄,“九龄,你要记得,他要是进来了,他就不是你的了。”
这样才好。
张九龄看着张云雷挺着腰板背着手走出去,背影挺拔骄傲。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站着一个人影,没有来扶,看了一会儿,消失在黑暗里。
像那样的,就挺好。
他不要有事就好。
连夜带着王九龙回到总部,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也跟叛徒和对家一起一车一车拉了回来。
张九龄没忍心去细看扶着何九华站在门口的尚九熙是什么表情。
他听见彼时只有十五岁的樊霄堂一声接不上一声地哭,六组留守的人员都在跑动,他听见何九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听见尚九熙只用于私刑的枪响了,六声,又六声,已经是在泄愤了。他知道开枪的是何九华,他也懒得去想他这样破坏道上规矩会不会被罚。
孟鹤堂,罚他的人,四小时,死不见尸。
他只是看着自己的脚面,穿过人群,带着王九龙上顶楼。
那时候王九龙已经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知道发生了大的变故,想去拽他哥的袖子,却被躲开。
从进门的那个瞬间起,张九龄就变成了他的师哥,他再也不轻易看他,不轻易跟他说话。
叫王昊楠的孩子顺利入社。
失去了他的张九龄哥哥,获得了一个要跟所有师哥一起分享的‘老大’。
孟鹤堂是第二天坐着警车回来的,身上只是轻伤,都做过妥善包扎。
警车停在院门口,几个人抬着狙击枪从三楼的窗户瞄准,看着孟鹤堂从警车里出来,狠狠地甩上门,好手好脚地往回走,才都松开扣着扳机的手。
一切看似翻篇。重重疑点,都被八组按下不表。
少年开始干活,开始学会怕他哥,开始习惯对不上的视线和听不到的关心。
直到今天被张九龄重新搂进怀里。
哥德巴赫猜想(壹
斗笑社第一季杀青的庆功宴上,人越喝越少。月挂中天时,连团灭过七队的张鹤伦都借口去洗手间一去不回。
坐得下二十几个人的包间里大部分都已经失去意识,还在喝的只剩下栾云平烧饼曹鹤阳,九字科只有尚九熙还在坚守阵地,再就是伺候局儿的高筱贝。
栾云平一只手懒散的搭在椅背上对坐在斜对面尚九熙招招手让他过来坐到孟鹤堂的位置上,尚九熙点头应了欠着身绕过地上躺着的三三两两的人走过来,却不小心被杨九郎突然伸出的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高筱贝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师叔带着酒气和哥德巴赫猜想琥珀与橡苔松木的尾调,像一尾鱼扎进自己怀里,又灵巧的挣脱...
斗笑社第一季杀青的庆功宴上,人越喝越少。月挂中天时,连团灭过七队的张鹤伦都借口去洗手间一去不回。
坐得下二十几个人的包间里大部分都已经失去意识,还在喝的只剩下栾云平烧饼曹鹤阳,九字科只有尚九熙还在坚守阵地,再就是伺候局儿的高筱贝。
栾云平一只手懒散的搭在椅背上对坐在斜对面尚九熙招招手让他过来坐到孟鹤堂的位置上,尚九熙点头应了欠着身绕过地上躺着的三三两两的人走过来,却不小心被杨九郎突然伸出的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高筱贝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师叔带着酒气和哥德巴赫猜想琥珀与橡苔松木的尾调,像一尾鱼扎进自己怀里,又灵巧的挣脱出去。
他还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势准备把人扶在怀里,尚九熙已经扶着歪七扭八的椅背坐在了栾云平身边。
栾云平看着尚九熙略带迷离的眼神,知道前段时间裂穴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今晚庆功宴大家都喝了不少加之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掩饰一个个都撕下了伪装,周九良为了给孟鹤堂挡酒差点把烧饼灌吐,王九龙和张九龄拉着的手席间就没松开过,看着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去洗手间的背影,烧饼拍着桌子笑着说他俩肯定得互相脱裤子说不定得来一炮才能回来,在座的人都在笑,尚九熙笑的最厉害,却不知道为什么脸颊上两块肌肉一阵阵抽搐着酸痛。
就连张云雷也每隔半个小时就打来一个电话,杨九郎骨节修长的手握着手机一口一个小祖宗的哄着,明明喝酒的是他,可语气温柔的哄着人按时吃饭早点睡觉的也是他。
尚九熙拍着他的肩膀笑他妻管严,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那么一点羡慕和酸楚来。
席间仅剩五个人又开始了最后一轮的厮杀,最终以烧饼认输告终。
“师父。”看着曹鹤阳熟练的把人架起来带走,高筱贝悄悄走到栾云平身后:“我送您回房间吧。”
栾云平很久没喝这么多,眼神虚焦却心情不错,他低头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摇了摇头,:“你师娘来接我了,你把你九熙叔弄回去就行。”
高筱贝看着高老板推开门走进来,一贯严厉的师父就立刻站起来走过去好像看不见高老板的一脸嫌弃贴在对方身上一起离开了。
他回头看了还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尚九熙一眼,几分钟前还热闹的吵得人耳朵疼的房间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这突如其来的安静里高筱贝突然想起红楼梦里的一句:
“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想到这里,他突然打了个哆嗦,此刻鲜花似锦烈火烹油的德云社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么?或许这一天还很远,但得知自己被裂穴的那天,面前独酌的师叔是不是也会想到这句话……
他看着尚九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赶紧走过去稳稳扶住他:“叔,我扶您回去。”
尚九熙微微点了点头,跟着高筱贝走出包间,只是一脚踏出房门前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房间里杯盘狼藉,再精致昂贵的菜肴经过一个夜晚都变成了残羹冷炙,盘碗酒杯狼狈的堆叠在一起,不流通的空气夹杂着酒气以及身边乖巧安静却身材欣长的师侄小心翼翼放在腰侧的那只手共同混合成尚九熙关于斗笑社最后的记忆。
【EXO】一眼钟情 part.33
原创/中篇/有甜有虐
应该是属于一篇清水文!!!
che估计没有,即使有估计也是幼儿园的che
不是全员!不是全员!不是全员!至于CP的话注意看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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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两个人把吴管家送上来的夜宵消灭完,一个坐回小沙发上看书,一个接着处理面前的文件。
鬼娘看了一会书抬头看向桌前的人,桌子上的台灯照在那人的身上,整个人被昏黄的灯光包围着,给那人增添了一丝温柔。
看着他,鬼娘想起了当年他们鬼宗一夕之间被灭门的事。
其实并不是道上所说的因为苗疆的圣女和鬼宗的少主鬼翎依同时喜欢上了当时还是赤羽门少门主的金睿明,而金睿明却...
原创/中篇/有甜有虐
应该是属于一篇清水文!!!
che估计没有,即使有估计也是幼儿园的che
不是全员!不是全员!不是全员!至于CP的话注意看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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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两个人把吴管家送上来的夜宵消灭完,一个坐回小沙发上看书,一个接着处理面前的文件。
鬼娘看了一会书抬头看向桌前的人,桌子上的台灯照在那人的身上,整个人被昏黄的灯光包围着,给那人增添了一丝温柔。
看着他,鬼娘想起了当年他们鬼宗一夕之间被灭门的事。
其实并不是道上所说的因为苗疆的圣女和鬼宗的少主鬼翎依同时喜欢上了当时还是赤羽门少门主的金睿明,而金睿明却选择和鬼翎依在一起,圣女气不过所以乘着鬼翎依和金睿明不在鬼宗就带着苗疆的人突袭鬼宗,灭了他们全宗。
真正的原因则是因为,
鬼宗当时的宗主也就是鬼娘的父亲,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个可以把人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傀儡的秘法,而这个消息不知怎么被苗疆的人知道了,他们觉得如果把这个秘法和他们的苗蛊结合在一起,能使苗蛊在道上的威名更上一层楼,所以立马派人去找鬼宗商量这件事,可被鬼娘的父亲严词拒绝,一连数次,苗疆的人都碰壁而回,而鬼宗外部还有陷阱围着,若是不知道陷阱的位置,根本没办法打进去。
苗疆的人实在没办法,只好把他们的圣女召回商量此事,而正是把圣女召回的时候苗疆的人发现,圣女竟然和鬼宗的少主认识,所以就将计就计让圣女和鬼娘交好,原本圣女不同意这么做,可最后在苗疆长老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于是就在鬼娘带着人回鬼宗做客的时候暗暗记住陷阱的位置,然后趁着鬼娘和金睿明外出游玩的时候圣女带着人闯进了鬼宗,用苗蛊控制鬼宗的人逼迫宗主交出秘法,可宗主宁死也不交,最后苗疆的人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鬼宗全宗。
鬼娘知道这件事后,疯了一般杀进苗疆,要替他们全宗报仇,那时候鬼娘已经杀红了眼,苗疆几乎一般的人都死在她的鞭下,最后还是在圣女用苗蛊帮助的作用下才保住了苗疆剩下的人。
她突然很想知道金睿明十几年前到底为什么离开她,又为什么会在苗疆生活十年之久,鬼娘她自己也知道,虽然现在她和金睿明看上去是没事了,可这件事一天不说清楚,就会是他们俩之间永远过不去的坎,她很想知道,但她绝不会开口去问,她在等,等金睿明什么时候肯主动告诉自己。
绛池小区,昨晚别墅里的几个人都是很晚才入睡,以至于到了大中午整个别墅都还是静悄悄的,叶祁本着不能饿死密室中扔着的那几个人,大发慈悲的给每个人扔了几个馒头。
都暻秀起来的时候,金钟仁还睡得正熟,他轻手轻脚的下床出门,快下到一楼的时候听见边伯贤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灿灿,好了没啊?饿死了”
不知道朴灿烈说了什么,就听见边伯贤哒哒哒的跑进了厨房。
都暻秀来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朴灿烈举着一个勺子举到边伯贤嘴边,边伯贤低头尝了一口,眯起眼睛:“好喝!快给我盛一碗!”
朴灿烈宠溺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拿碗去给他盛汤了。
“你们醒的挺早啊”都暻秀说着话走进厨房。
朴灿烈手上动作不停却没耽误回答:“白白说饿了”
都暻秀对着边伯贤挑眉笑了一下。
边伯贤装作没看见都暻秀这幅样子接过汤喝了一口开口:“嘟嘟,你也快来尝尝,这个海带汤可好喝了”
“好”
三个人就这么一人端着一碗汤坐在大厅里喝着。
“哎你们说,那批东西埃利斯会把他放哪?”边伯贤喝着汤问道。
都暻秀眯缝着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边伯贤:???
朴灿烈解惑接上:“嘟嘟是说当初关着肖晨的那间房子?”
“嗯哼”
其实都暻秀说的不无道理,那间房子被他们发现肖晨后肯定想不到,他们会把那批东西还藏在那个地方。
“不过”边伯贤有些疑问,“钟仁的暗门这次怎么效率那么慢,这都过了多久了怎么还没查到那批东西的下落,还不如让我影门的人去查呢!”
“白白哥!我听到了!”金钟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哼╭(╯^╰)╮”
金珉锡和金钟仁一起下楼,路过边伯贤的时候金珉锡拍了他头一下:“F市有你影门的人吗?还是说你准备自己出手?”
边伯贤吐了下舌头,捧着碗继续喝汤。
等大家都陆续起床后,暗门的人也查到了那批东西的下楼,果然和都暻秀猜的一样,就在当初关着肖晨的那栋房子里。
“哥,我想……”都暻秀眼睛放光的看着金珉锡和金俊勉。
金俊勉和金珉锡对视一眼,同时开口:“你想干嘛?”
都暻秀用‘我想喝杯奶茶’的语气说“我想去炸了那里”
“什么?!”
都暻秀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
金俊勉觉得都暻秀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忍不住给鬼娘打了个电话,
俊勉呐,什么事啊?
师父,我们查到了埃利斯购买的那批东西的下落
嗯?你们准备怎么办?
嘟嘟说……他……
师父!边伯贤的声音插了进来,嘟嘟说想去炸了那批东西。
嗯,想法不错,什么时候去?
师父啊!金俊勉有点抓狂了,你是认真的吗?
是啊,能简单粗暴的解决,这个办法多好!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您玩您的吧!
鬼娘电话被挂断,她也不生气,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都暻秀看着挂断的电话,提出自己的疑问:“所以,能炸吗?”
金俊勉猛地转身看向都暻秀,吴世勋和金钟仁在一旁看着,万一金俊勉被刺激的突然扑到都暻秀身上,他们俩也能及时拉开。
“去去去!记住让珉锡哥和灿烈陪着你一块去!小心被你亲自教出来的手下给抓回去!”
都暻秀撇撇嘴:“才不会,我有那么弱吗?”
金俊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说呢?”
都暻秀:???哥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勋勉灿白】同居纪事(一)
港漂背景,合租同居文
大概是温馨搞笑向的独立小故事,记录一下求学和工作的不容易
很多情节都是由我和我同学们的亲身经历改编的
氛围简单,不用费脑,易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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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初来乍到
吴世勋拖着两个行李箱,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双肩包从高铁站出来时,已经过了中午一点,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八月底的香港处于盛夏,在路上多走几步都会惹出一身大汗。
吴世勋只得把棒球帽戴正,一鼓作气推着箱子往小区走,路上遇到好多个岔路口他都想问路,但最终还是因为语言差异而作罢,倒是他的外形条件着实吸引了不少年轻女性的目光。
好不容易进入楼道,过强的冷气把他冷得一激灵,就好像在游乐...
港漂背景,合租同居文
大概是温馨搞笑向的独立小故事,记录一下求学和工作的不容易
很多情节都是由我和我同学们的亲身经历改编的
氛围简单,不用费脑,易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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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初来乍到
吴世勋拖着两个行李箱,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双肩包从高铁站出来时,已经过了中午一点,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八月底的香港处于盛夏,在路上多走几步都会惹出一身大汗。
吴世勋只得把棒球帽戴正,一鼓作气推着箱子往小区走,路上遇到好多个岔路口他都想问路,但最终还是因为语言差异而作罢,倒是他的外形条件着实吸引了不少年轻女性的目光。
好不容易进入楼道,过强的冷气把他冷得一激灵,就好像在游乐园游玩时一下进入放养企鹅的南极区一般,吴世勋不禁感慨香港的电力真是充足,空调开得这么猛。
带着点长途跋涉的疲惫和怨气敲开了3503的房门,吴世勋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就看到了金俊勉探出来的脑袋。
“啊,你是新来的厅长?”金俊勉问道,已经打开门自然地接过吴世勋的箱子,看到对方几乎被汗水打湿的白T有些歉意,“昨晚忘了跟你说了,其实你可以让我去高铁站接你的。”
“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的,外面太热了。”吴世勋有点愣神,过了三秒才回答。他没想到自己舍友竟然长得那么好看,五官标致白白净净,说话声音也是轻轻软软的,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温柔的气息。
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呸,好说话的哥哥,吴世勋在心中下了定论。
“可以叫你俊勉哥吗?”吴世勋果断地开始套近乎,之前在群聊里多少对上了几个舍友的名字,“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这时屋子最里面的主卧正好隔着门传来了不满的抱怨声,“兄弟你这打的什么蛇皮走位啊,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啊?真tm带不动。”
金俊勉听到声音后有些尴尬地一笑,望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喏,还有一个,在打游戏呢。”他向吴世勋示意跟在自己身后,带他去见见另外的舍友,“剩下两个一个今天轮班一个加班。”
期间,吴世勋瞧见了两间单人房,一间整洁得就跟无人入住一样,窗台桌面都是一尘不染,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另一间则是到处都堆满了衣物,人要进去基本得贴着墙走。吴世勋理所当然地就认为整洁的那间是属于金俊勉的,并且在心里偷偷吐槽另一间房的舍友。
“伯贤啊开门,有人来了,我们新舍友来了。”金俊勉礼貌地敲了敲主卧的门,想着对方应该戴着耳机听不清,不经提高了音量,“伯贤——”
“什么事?”边伯贤顶着一个鸡窝头开了门,脖子上还挂着刚摘下来的耳机,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生面孔时又果断把门关上。在两人还愣神的空挡,边伯贤重新打开了门,头发已经服帖地贴回了头皮上,衣服也重新换了一套。
“学弟你好啊,是叫吴世勋是吧?”边伯贤自来熟地搭过他的肩膀,“我肯定比你老啦,你可以叫我伯贤哥呀~”
“好。”吴世勋乖巧地答道,心里却在好奇这人是怎么一秒变脸五秒变身的。
“那个厅之前是我住的,你有什么家具摆放问题都可以来问我,我啥都会的~”边伯贤热情地推着吴世勋去看看屋子的其他地方,嘴里一直念叨个不停。吴世勋这才想起这位舍友就是经常在小区合租大群里说话的那位,被群里学弟学妹尊称为“宝藏男孩啵啵虎”,因为无论有人询问任何问题他都能熟练地回答。
“你们还没吃午饭吧?”金俊勉看出了吴世勋有些承受不住边伯贤热情的攻势,主动解围道,“要不一会一起出去吃个饭,再顺便去宜家陪世勋看看家具?”
“OK——”边伯贤心领神会,钻回主卧换衣服,金俊勉笑道,“他这人就是很自来熟,你习惯就好。”
“挺好的,我觉得伯贤哥这样挺好的。”吴世勋连忙拿出手机点开边伯贤的头像,头像上的他挂着灿烂的笑容,一进去就看到那栏显眼的简介——香港理财医疗教育顾问,全球百万圆桌超级会员。
吴世勋又回想起了对方刚才的话语,“那伯贤哥好厉害啊,毕业工作了就从客厅直接搬到主卧了。”
“哈哈——”金俊勉干笑两声,“他那是搬进去和原本大房的灿烈合住了。”
“两个人不会不方便吗?”
“他们一张床。”金俊勉有些尴尬地说道,比了个爱心的手势,“毕竟以后都要住一块了,我就提前告诉你了,你也别介意,他们俩生活习惯还是挺好的,不会打扰到我们。”
“当然不介意。”吴世勋继续爽快地回答,他又怎么会介意呢,他也是个双,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金俊勉纠结又有些害羞地解释的模样,在吴世勋看来,可爱极了。
三人一同出了门,两人领着吴世勋大致在小区周围逛了逛,这个海澄花园离地铁站和学校都很近,交通方便,周边配套设施齐全,性价比极高。吴世勋选这也是看中了四个舍友都是工作了几年的港漂族,肯定能给予他一个求学读书的很多有用的经验,而且放租的客厅方正面积大还带阳台,他五千不到租到这简直是捡了大便宜。
“那个厅已经空了一年多了,本来我们就想让它一直作为公共活动空间的,没想到房东今年涨租,直接涨了一万。”边伯贤有些怨念,再次揽过吴世勋的肩膀,“所以我们只能找个人来摊租金了哈哈哈。”
“涨这么多?”吴世勋有些惊讶,他的确了解到香港这边物价很高却没想到房东涨租也能一次涨这么多,“你们没考虑换个房子吗?”
“住习惯了,懒得搬了,大家都没空。”金俊勉答话,“这两年学生越来越多,好的住处供不应求,房东狮子大开口也正常。”
吴世勋只得暗暗在心里选定了以后的理想职业——包租公,等他有钱了一定要买下整栋楼然后放租出去,到时每月收租都能收到手软。
金俊勉请两人吃了午饭,然后几人便一头扎进了宜家,吴世勋觉得这两个哥简直比自己还兴奋,乐此不疲地去试各式各样的床和沙发。边伯贤满心欢喜地想换一个弹性更好的床垫,毕竟这是夜晚快乐时光的保证。金俊勉则是想把那些神奇的收纳柜通通运回家,他房间已经要被一地的衣服给挤满了。
吴世勋自己想挑个一米宽的床,结果被边伯贤撺掇着选了一米三八的,他打包票说客厅空间足够大绝对放得下,还可以在上面打滚。金俊勉则硬是给吴世勋挑了长一米五的连排衣柜,说是可以直接作为隔断使用,客厅不过两米五宽,再拉一个一米的帘子就可以阻断视线了。
吴世勋还在考虑着比对价钱,结果两人却直接掏出卡来给他买单了,他千推万推还是没有拒绝成功,只得在心里暗自感动到痛哭流涕。这份感动一直持续到许久以后,吴世勋的衣柜里都堆满了金俊勉的衣物时,他才明白对方当初的可爱小心思。
顺利离开宜家后,边伯贤独自一人去了超市,朴灿烈知道新舍友来后一定要亲自下厨做顿接风宴来欢迎,但他人在海港城还没下班,边伯贤自然成为了跑腿买菜的不二人选。
边伯贤有些头疼,他虽然上至空调排气扇下至马桶下水道全都能修好,却偏偏五谷不分,对开火做饭更是一窍不通。他只能对着朴灿烈发给他的菜单,弓下腰去一个个比对包装袋上条形码旁的名字。
周围阿姨们都在议论这小伙子肯定特疼老婆,自己跑来超市和阿婆阿爷们人挤人。边伯贤只得尴尬地笑笑,行吧,朴灿烈就是他老婆。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宜家工作人员刚把家具安装好,客厅瞬间就隔绝成一个私密的空间,边伯贤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几年前的日子,对那片小天地和大阳台还真有些不舍。
“脚,抬一下。”金珉锡悄无声息地拉着吸尘器来到了他面前,吓得边伯贤赶紧弹到了一边,他望着对方依然西装革履的行头吐槽道,“哥你也不至于下了班连衣服都不换就开始吸地吧。”
“宜家那些人刚走,脚上都是灰,脏死了。”金珉锡撇嘴嫌弃道,又拉着吸尘器往客厅那边进发。吴世勋这才反应过来那间干净整洁的房子应该是属于眼前这位洁癖人士的,而堆满了衣服的那间才是金俊勉的,后者正抱着房里塞不下的衣物往他刚买回来的大衣柜里堆。
“提醒你一下,珉锡是洁癖,所以你用完卫生间或者厨房之后一定要保证整洁,不然——”金俊勉望着金珉锡的背影压低了音量,“一次他会帮你收拾,两次他会提醒你让你收拾,三次你就会被他收拾。”
吴世勋认真记着,暗自把金珉锡放在这套房子里的食物链顶端。
“哥你被珉锡哥收拾的次数最多。”边伯贤笑嘻嘻地调侃道。
“去去去。”金俊勉挥挥手赶他走,正巧朴灿烈下班进门,边伯贤便蹦蹦跳跳地找男朋友玩去了。
朴灿烈释放出约等于边伯贤两倍的热情来跟吴世勋寒暄了几句,转头就扎进了厨房,边伯贤也跟进去打下手。金俊勉趁机往吴世勋手里塞了一大把耳塞,略微神秘地说道,“你以后会用得到的。”
“哥你不是说他们俩习惯挺好不会打扰到别人的吗?”吴世勋不明所以。
“我在房里关着门的确听不到,但有次起夜去厕所还是隐约听到了动静。”金俊勉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客厅没有门,隔音效果可能差点。”
“没关系,要是吵到我了我就去你房里睡。”吴世勋理所当然地答道。
“欸?行是行,不过……”
“他房里连站人的位置都没有,你去恐怕只能躺在衣服山上。”金珉锡冷不丁地出现吐槽道,手里还拿着空气清新剂在喷,“之前你没来时,这客厅都堆满了他的东西。”
金俊勉捂脸害羞,吴世勋倒是没忍住欢快地笑出声来,这哥和外表反差还真大。
望着金珉锡又去杂物房拿拖把开始拖地,金俊勉才敢再次开口,“不过珉锡洁癖也挺好的,我们连清洁费都省了一大笔,他的生活就三点一线,工作清洁出去浪。”
“哥你倒也来帮帮忙啊。”这时边伯贤一边摆碗筷一边催促道,“灿烈做饭珉锡哥洗碗,你就每次负责在那吃吃吃。”
“什么呀,你也还不是一样,吃得比我还多。”金俊勉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呀我刚刚洗米还择菜了,菜还是我买回来的呢。”边伯贤抱怨着,“哥你就应该去擦地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起嘴来,吴世勋听着,默默把金俊勉放到了金字塔食物链的底端。
男生之间很快就可以熟络起来,吃晚饭时吴世勋已经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加上金珉锡还开了瓶酒,几人越聊越上头,唯有边伯贤滴酒不沾,期间还一直拿着手机忙个不停。
“伯贤哥你在忙吗?”吴世勋好奇地问道。
“客户找他。”朴灿烈直接回答。
“啊这么忙啊——”吴世勋感慨着,“我看哥你的头衔好厉害啊,这么多方面的顾问,还是百万圆桌会员?”
“那都是唬人的,我就是保险代理。”边伯贤一边自嘲一边迅速打字,“这一屋子,除了你,都是我的客户。”
“我是银行的理财经理,这一屋子除了你——”金俊勉也顺带指向了吴世勋,“也都是我的客户。”
“我是Gucci销售,这一屋子除了你,都是我的大客户。”朴灿烈接着说道。
这下吴世勋可傻了眼,他有些疑问地看向金珉锡,后者则是淡定地饮下了手里的白葡萄酒,“放心,我只是他们仨的客户。”
“珉锡哥可是在摩根斯坦利的风控部啊,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边伯贤眼里流露出浓厚的羡慕之情,连带着手指敲击屏幕的速度都变慢了。
“摩根斯坦利?我也想去!”吴世勋瞬间激动起来,“哥你什么专业的呀?”
“数据挖掘。”
“我也是。”
“巧了,没想到你是我的直系学弟。”金珉锡有些惊讶,“回头我给你找找我当年的笔记和作业,我们这专业课是真的难,挂科率也异常高。”
“耶嘿!”吴世勋直接扑过去给了金珉锡一个大大的熊抱,他来这里住还真是选对了。
酒足饭饱后,边伯贤径直钻回房间抱着电脑给客户敲保单计划书,还要打语音电话给客户耐心解释。朴灿烈早已习惯了他的忙碌状态,就在一边默默陪着他,时不时给他递杯水解解渴。
金俊勉则是被金珉锡提溜回房里强制整理,碍于实权者的威严,他只得哭丧着脸开始刨自己的衣服山,大部分被他变着法塞进了收纳神器中,少部分则进了吴世勋衣柜里。
吴世勋暗暗在心里腹诽,怎么同是姓金的,金字塔地位却差别那么大呢。
“我看你也少买点,不然世勋那个柜子也不够你装的。”金珉锡一边监工一边教训道,“不是一直说要存钱吗,天天买买买浪费了多少钱。”
“珉锡你不也说要存钱,结果每天出去浪浪浪浪费了多少钱。”金俊勉一边叠衣一边抗议,“还老是夜不归宿,好几次我都担心你是不是喝醉了掉海里了。”
“我就没醉过,你这小子怎么还咒我掉海里呢?”
“什么咒你我这是关心你,喝酒伤身,你可是这最快奔三的人了,还不注重养生……”
“什么奔三,就脸来说,我可是永远的二十一岁!”
“人不能不服老……”
吴世勋饶有兴趣地看着金俊勉开始跟第二个人拌嘴,心里给这哥的可爱度又加了一分。
疲劳的一天很快结束了,夜深人静时,吴世勋躺在那张大到可以自由打滚的单人床上时,才想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高糊的直男自拍发到朋友圈上,告诉大家他真的来hk了。
回想起四个热情好客的舍友,吴世勋就对未来一年半的求学生涯充满了期待。
【灿白】磁场效应Ⅲ
刑侦/强强/中长篇
前文戳tag:朴队长和边警官的被窝里
第一案 雪夜祭宴
7.
金钟大在电话里告诉边伯贤,死者家属正在二队的办公室里,听说是自己找来的,但案件发生后,他们并没有向记者透露什么,也没有让电视台帮忙找人,死者的家属为什么会自己找上门来?
这个问题从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困扰着边伯贤,看朴灿烈状态不好也没有说出来和他商量,这会到了警局,只好加快脚步去一探究竟。
还没到二队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不用想一定是死者的家属,再走过去就不好牵手了,边伯贤回头看了朴灿烈一眼,然后把两人的手从大衣口袋...
刑侦/强强/中长篇
前文戳tag:朴队长和边警官的被窝里
第一案 雪夜祭宴
7.
金钟大在电话里告诉边伯贤,死者家属正在二队的办公室里,听说是自己找来的,但案件发生后,他们并没有向记者透露什么,也没有让电视台帮忙找人,死者的家属为什么会自己找上门来?
这个问题从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困扰着边伯贤,看朴灿烈状态不好也没有说出来和他商量,这会到了警局,只好加快脚步去一探究竟。
还没到二队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不用想一定是死者的家属,再走过去就不好牵手了,边伯贤回头看了朴灿烈一眼,然后把两人的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松开。
金钟大见两位队长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妇人的哭声不绝于耳,却一直都说不出来她儿子失踪前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安慰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始终没能让她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边伯贤看了一眼坐在桌边抹眼泪的妇人,面前的桌子上餐巾纸堆成了小山,妇人的衣着光鲜亮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阔太太,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
金钟大只和他说死者的家属在办公室,却没有说会是这种情况。
“她听说我们在北街工业区发现一具尸体便上来报案说自己的儿子昨天失踪了,因为尸体还没送到停尸房也没办法让她去确认。”金钟大虽然很同情妇人,但她已经在办公室里哭了半个小时,平常只要有人在他耳边大声说话他都觉得脑壳疼,能忍这么久也算是不错了。
旁边的金珉锡看到金钟大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法证那边刚刚打电话过来让我们这找人去那报告,你过去一趟吧。”
金钟大朝金珉锡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准备去和两位队长说了一声马上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和钟大一块去吧。”朴灿烈知道边伯贤对死者家属向来没什么法子,留在这里也只会给他自己徒增心理负担。
边伯贤点点头,看了一眼和他说完话后就别过脸咳嗽的朴灿烈,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交代金珉锡,“等等给你们队长倒杯热水。”
朴灿烈走到妇人的面前坐下,嗓子因为受了点风寒的关系有些沙哑,“太太,我是刑警队的队长,您说您儿子失踪了,能不能具体说说他失踪的时间和身穿的衣服?”
妇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抹着眼泪哭起来,朴灿烈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太太,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的话,很难找到你儿子。”
“我儿子已经死了,就是你们今天发现的那具尸体。”妇人总算肯说一句话,但她依旧没有回答朴灿烈刚刚问的问题,而是情绪激动的一口咬定自己的儿子就是北街工业区的那具尸体。
朴灿烈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身后的金珉锡说道,“这位太太情绪太激动了,去腾出一间房让太太休息一下再继续。”
他虽然很想抓紧时间破案,但能看出来这位太太完全就不着急找自己的儿子,如果真的着急早就把有关她儿子失踪的所有线索都说出来了,来警局哭一顿更像是在演戏给谁看一样,这会问她肯定什么都不会说,倒不如让她在警局的审讯室里待一会等她自己说。
金珉锡上前一步,礼貌地对着妇人朝门口伸出手,“这边请。”
把妇人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带到审讯室后,金珉锡走回二队办公室,路过茶水间的时候想起刚刚边队长走之前对他说的话,便走进去给朴灿烈倒了一杯热水,“队长,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谢谢。”朴灿烈接过金珉锡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身上立马就暖和了不少,“她不说不代表我们什么都查不到,看她那样应该是城里哪位有钱人的太太,这个应该难不倒你吧?”
“包在我身上。”金珉锡自信地拍拍胸膛。
“我去小白那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朴灿烈端着热水走出二队办公室,向监控室走去。
来到法证部的边伯贤和金钟大拿到了现场勘查的报告,正准备走却被莫依叫住,“边队长留步。”
边伯贤转过身,莫依依旧和早上看到的一样穿着白大褂,可能是为了方便工作,原本长长的马尾被她用一支笔盘在脑袋后面,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刚刚那份报告有一处地方我的助手打错了,这份才是正确的。”莫依递给边伯贤另外一份报告,待边伯贤接过后她想了想又开口,“之前在工厂里的报告已经给你们了,这是餐馆后巷的报告。”
“谢谢。”边伯贤翻了下正确的那份报告,转头让金钟大把错误的那份拿去粉碎机粉碎了,如果一不小心弄错了可能会让他们绕圈子。
“这下怎么不是朴队长跟你一起来?”莫依看着金钟大走向隔壁办公室的背影,有些好奇地问道。
边伯贤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弄得有些懵,过了一下才想起来好像自从和莫依见面后他和朴灿烈就一直形影不离,莫依会这么问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死者的家属找来警局,他现在在录口供。”
莫依眯起眼睛,她的视线从边伯贤的脸上移到他拿着报告的那只手上,和朴灿烈的同款情侣戒在法证办公室的白炽灯的照耀下正闪着光芒。隐约记得之前朴灿烈好像和她说过他是不可能谈恋爱更不可能结婚的,一夜情从来都是玩玩而已,第二天甚至连招呼都不打就先行离开了。
她很好奇这几年朴灿烈经历了什么,或许是和边伯贤经历了什么。
朴灿烈走进监控室,一群以白穆为首的队员正围着从北街工业区管理处那拿来的监控录像带看着出神,他走到白穆身边的空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有什么发现?”
“工业区进进出出的工人不少,目前还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凶手抛尸的那个厂房正好在监控死角,应该是对这个工业区很熟或者是提前调查过。”白穆眨了眨酸疼的眼睛,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屏幕上。
朴灿烈盯着其中一个监控画面,是工业区大门的监控,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发现,过了一会,大门口驶来一辆高级轿车被保安拦了下来,前后座的车窗一起摇下来,朴灿烈在车里面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这时监控室的门被推开,去查妇人信息的金珉锡拿着一张刚打印好的A4纸走进来,“队长,我查到妇人的身份了,是北街工业区CEO余诚楷的老婆唐桂婷。”
朴灿烈看了眼金珉锡打印出来的资料上唐桂婷的证件照,又看了看他刚刚暂停住的画面,车里坐着的人正是刚刚在警局里哭闹的妇人和站在妇人身边穿着西装毕恭毕敬的男人。
金珉锡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又有一个二队的队员走进来,“朴队长,刚刚那位太太说要见你。”
朴灿烈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拍拍白穆的肩膀,“我去会会这位太太,这边就交给你了。”
“遵命。”白穆回头朝朴灿烈敬了一个礼又将视线转移到屏幕上。
朴灿烈来到审讯室,妇人已经停止了哭泣,眼睛虽然红红的,但刚刚在外面的悲伤表情现在丝毫不剩,反而是翘着二郎腿正在补妆。朴灿烈进来的时候端了两杯热水,走到妇人面前,一杯放在她手边,另一杯递给了站着的男人。
之后又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妇人的旁边,伸出手示意男人坐下。
男人看着椅子犹豫不决,最后拿着镜子的妇人斜睨了他一眼,“还不赶紧坐下。”
男人只好对朴灿烈说了声谢谢,拘束地在椅子上坐下。
朴灿烈的脸上始终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坐下后拉了拉外套,“余太太刚刚在外面哭得那么伤心,你怎么就认定了警方发现的那具尸体是你儿子的呢?”
对于警察能叫出她丈夫的姓氏唐桂婷并不惊讶,毕竟余诚楷的名号在梧桐也是响当当的,他们一查就会知道。她将手里的镜子收回那个上万的手提包里,然后摸了摸头发,“他昨天失踪,你们今天就在我们家的工厂里发现一具尸体,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
“这个我们还没确认,不然我让法医过来提取一下余太太的DNA和尸体的做个比对,如果不是令公子的也不会浪费了你们的时间。”朴灿烈的视线在唐桂婷和男人的身上来回游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唐桂婷明显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这倒不必了,臭小子是我老公和他前妻生的,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那余太太和令公子的感情还真是好,他失踪了你这么着急。”
“别废话了,现在臭小子已经死了,我应该有权领走他的遗物吧?”
朴灿烈笑着摇摇头,“那些都是案子的证物,现在也还没正式尸体就是令公子,所以你不能领走遗物,还有就是关于你儿子的失踪,你可以去二楼的失踪人口调查组备案,我们会按照程序来办的。”
谁知朴灿烈的话音刚落,唐桂婷就生气地拍桌而起,“你们!”
“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男人拉了拉唐桂婷的衣袖,结果被她甩掉,唐桂婷拎起自己的手提包,瞪了依旧坐在那的朴灿烈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出审讯室。
唐桂婷和男人一走,朴灿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走出审讯室,对一直等在门口的金珉锡说道,“派人24小时监视这个唐桂婷,还有你现在马上带吴世勋去余氏集团一趟,把余诚楷的DNA取来。”
“知道了。”
TBC
大家周末愉快,又是两更的一天,莫依大概要开始搞事了吧
【灿白】磁场效应Ⅲ
刑侦/强强/中长篇
前文戳tag:朴队长和边警官的被窝里
第一案 雪夜祭宴
3.
朴灿烈和边伯贤赶到北街工业区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几名片警站在外面疏散围观群众,虽然这一片都是工业区,但工人的家属,老幼妇孺一个都不少,突然发现一具尸体,消息传播得快,自然想来凑个热闹。
边伯贤最烦这种时候,每次一到现场呼啦啦一大片全是看热闹的人,讨论声如同扰人的噪音涌入耳朵里,加上人群互相推搡,好几次他往案发现场走的时候都差点被挤摔倒。
朴灿烈知道边伯贤不喜欢什么,在踏入人群的那一刻伸手把人圈进怀里,挡住周边人的推搡。被朴灿烈护在怀里的边伯贤这才慢慢松开紧皱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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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雪夜祭宴
3.
朴灿烈和边伯贤赶到北街工业区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几名片警站在外面疏散围观群众,虽然这一片都是工业区,但工人的家属,老幼妇孺一个都不少,突然发现一具尸体,消息传播得快,自然想来凑个热闹。
边伯贤最烦这种时候,每次一到现场呼啦啦一大片全是看热闹的人,讨论声如同扰人的噪音涌入耳朵里,加上人群互相推搡,好几次他往案发现场走的时候都差点被挤摔倒。
朴灿烈知道边伯贤不喜欢什么,在踏入人群的那一刻伸手把人圈进怀里,挡住周边人的推搡。被朴灿烈护在怀里的边伯贤这才慢慢松开紧皱的眉头,仿佛耳边再也没有那些围观者的声音,而是朴灿烈清晰的心跳声。
两人在人群中走了几分钟,终于看到警戒线,金珉锡站在警戒线的里面朝他们招招手:“队长,这里。”在他们走过去后抬起警戒线,“尸体是旁边工厂的两名工人发现的,身上没有发现身份证或者其他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世勋已经在做尸检了,上头调来顶替暻秀位置的法证也到了。”
“之前钟大说的那个女的?”边伯贤眯起眼睛,前几天他的队员在办公室里聊天的时候他也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局长从分局调过来的女法证,听说长得很漂亮。
金珉锡点点头,“那女的真的厉害,这次的尸体有点恐怖,连小白看了都有点受不了,她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朴灿烈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女法证有多么厉害上面,说实话,自从和边警官在一起后,就算一个天仙下凡站在面前,他都觉得索然无味,他一边戴上手套一边问道:“尸体怎么了?”
“脸烂了一半,眼珠也不知道去哪了,总之很惨。”金珉锡指了指前面的空厂房,“尸体就在里面。”
谁知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两位队长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还是边伯贤先回过神,只不过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死者多高?”
“目测应该一米七出头。”
“一米七?”边伯贤又问了一遍,在看到金珉锡点头后看向朴灿烈,那人同样也露出疑惑的眼神,他们两应该是想到一起去了。
陈瑞可说他看到的鬼也是烂了半边脸,没有眼珠,唯一不同的是,他看到的鬼有两米高,巷子墙上的血迹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个死者却只有一米七。
两个人不由加快了脚步,走进厂房。
这间厂房是早就废弃的,里面空无一物,灰尘飘在空气中惹得刚进来的朴灿烈连打了几声喷嚏。
尸体的位置就在厂房的正中间,吴世勋正蹲在旁边进行着尸检工作,周围除了他的助手,谁都不敢靠近。
朴灿烈和边伯贤走过去,发现吴世勋为了防止再引起其他警员的不适,已经在尸体的脸上盖上白布,但依旧能看到有好几条蛆虫从白布下爬出来,吴世勋见两位队长过来也没有要掀起来的意思,“你们还是别看了。”
“死因是什么?”边伯贤也没有把白布掀起来,但还是如往常一样在吴世勋的身边蹲下。
朴灿烈见边伯贤在吴世勋身边蹲下后就准备去法证那边看看搜证的进度,厂房不大不小,但加起来也有两三个房间,问了法证的一名化验师他们新上司的所在位置后,走到最里面的房间。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以前跟着都暻秀的实习化验师,前几天才转正了,另一位就是前几天刚调来的高级化验师,此时正背对着门口站着,女人穿着白大褂,头发梳成马尾辫,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从后面看上去都能感觉得出十分干练。
朴灿烈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好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你好,我是刑警队队长朴灿烈。”
女人转过脸,两人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朴灿烈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不确定地开口:“莫依?”
“是你?”被朴灿烈称作莫依的女人也露出惊讶的神情,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朴灿烈,瞥见他胸前挂着的警员证,才颇有深意的开口,“人民警察,好久不见。”
“你是新调来的法证?”朴灿烈微微皱起眉头,眼前的女人和他曾经有过一夜激情,那是认识边伯贤之前的事,两人在酒吧遇见,互看顺眼便去酒店开了房,只是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没想到命运弄人,现在两人竟成了每天都要见面的同事。
“嗯。”莫依把眼神从朴灿烈身上移开,专注于手中的证物采集。
朴灿烈转头往外面看去,正好能看到蹲在吴世勋身边的边伯贤,又转过头,看向同在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位法证人员,“小魏,我刚刚经过隔壁房间,那里的人手好像不够,你过去帮下忙。”
法证并不是刑警队的附属部门,所以里面的人员并没有听从刑警队队长命令的要求,但在案发现场,一切还是以刑警队为主,小魏有些为难地看向自己的领导,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隔壁,“莫姐......”
“去吧,这边我自己能搞定。”莫依头也没回地说道。
小魏在得到莫依的首肯后便提着工具箱到隔壁去了,莫依见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后再次开口,“把人调走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朴灿烈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想和莫依说他不希望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被其他人知道,可是又觉得这么说有点尴尬。
“工作上的事现在还在采集证据阶段,没办法回答你,如果是私事,你是想让我保密那天晚上的事?”莫依见朴灿烈久久不说话,只好放下手中的证物袋,转过身面对着朴灿烈。
朴灿烈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我不希望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
莫依轻笑了一声,“那天晚上的事你情我愿,你还怕我会拿这件事威胁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这种事说出来也是我吃亏,我怎么可能会去说。”莫依把工具箱关上拎起来,拍拍朴灿烈的肩膀,“新同事,希望以后能愉快相处。”
看着莫依出去的背影,朴灿烈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两个人只相处了一个晚上,但莫依爽快的性格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就一定不会说出去。
“你站在这发什么呆呢?”门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朴灿烈回过神就看见边伯贤走进来。
“没有,在想案子的事。”为了不让边伯贤看出他的表情有不对劲的地方,朴灿烈眼疾手快地揽住边伯贤的肩膀把人往外面带,“世勋怎么说?”
“细胞外冻结超过一定程度时引起的细胞死亡,简单来说就是冻死的。”边伯贤默默地从朴灿烈的怀里钻出来,毕竟这里是案发现场,还是收敛一点的比较好。
“冻死的?那脸上是怎么回事?”朴灿烈放下手,房门的宽度不足以让两个人并排走,他便慢了一步,等走出房间才快步走到边伯贤的身侧。
“世勋说眼珠是死后才被挖下来的,至于脸也是因为眼珠被挖掉引来蛆虫吞噬造成的。”边伯贤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往这边走来,没过一会,眼前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女人的视线一会落在朴灿烈身上,一会又落在他身上,边伯贤看向朴灿烈,“这位是?”
“分局调来顶替暻秀位置的高级化验师莫依。”朴灿烈没想到莫依还会再回来,有些措手不及,幸好边伯贤并没有怀疑什么,“你怎么又回来了?”
“有个工具落下了,这位一定是刑警队另一位队长了?”莫依看向边伯贤,她在没有调过来之前就在分局听过很多这两位队长的传闻,大多数都是说这两人配合默契屡破奇案之类的,但两个人从来不出席破案之后的记者会,她才会在今天才知道原来她认识的朴灿烈和其中一位同名同姓的队长真的是同一个人。
边伯贤点点头:“你好,边伯贤。”
莫依不常笑,总给人一种冰山美人的感觉,之前朴灿烈就觉得了,这下碰到边伯贤,两座冰山相撞,气氛可想而知有多冷,朴灿烈站在旁边刚想打圆场,莫依就开口了,“莫依,外面的车还在等我,我拿了东西就走。”
说完也不等两位队长反应,绕过他们身侧往刚刚那间房间走去。
边伯贤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朴灿烈一言不发地跟上。
直到快走到厂房门口,边伯贤才悠悠地开口,“你们两认识啊?”
TBC
磁场3关于感情线的关键人物出来了!女法证对灿白之间会有一点点威胁,仅仅只是一点点啊!不会虐的你们要相信我是个亲妈T T
顺便大家来猜一下朴队长会不会说真话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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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雪夜祭宴
5.
在莫依和小魏搜证的时候,朴灿烈和边伯贤绕到这家餐馆的前门,这时间还没到饭点,店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服务员在做着打扫的工作,朴灿烈走在前面推开玻璃门时上面的感应器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店还没开门营业。”边伯贤的一条腿还没踏进店铺,就有一位服务员上前拦住企图进去的朴灿烈。
朴灿烈看了女服务员一眼,然后把警员证从口袋里掏出来亮到她面前,“警察做事,你们的老板有在吗?”
女服务员一看是警察,立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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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雪夜祭宴
5.
在莫依和小魏搜证的时候,朴灿烈和边伯贤绕到这家餐馆的前门,这时间还没到饭点,店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服务员在做着打扫的工作,朴灿烈走在前面推开玻璃门时上面的感应器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店还没开门营业。”边伯贤的一条腿还没踏进店铺,就有一位服务员上前拦住企图进去的朴灿烈。
朴灿烈看了女服务员一眼,然后把警员证从口袋里掏出来亮到她面前,“警察做事,你们的老板有在吗?”
女服务员一看是警察,立刻放下拦在朴灿烈身前的手,她没有回答朴灿烈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站在吧台里面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那位女性放下手上的事从吧台里走出来,高跟鞋踩在刚刚拖过的瓷砖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请问两位警察先生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女人应该是这家餐馆里职位比较高的人,画着浓浓的妆,一走近就能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边伯贤微微皱起眉头,往朴灿烈身后退了一些。
“我们在调查一件命案,你们店铺的后门平时有人走动吗?”朴灿烈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我们餐馆的后门就是条巷子,平时只有厨房的人会在那里走动。”
“带我们去看看应该可以吧?”
女人带着朴灿烈和边伯贤来到厨房,里面的厨师正在准备晚上的菜,见经理带着两位陌生人进厨房都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看过来,女人瞪了他们一眼:“赶紧干活。”
边伯贤跟在朴灿烈身后,在快要走到后门的时候看到里面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厨师还在一直盯着他们,便留了一个心眼。等女经理把后门开起来,他才小声地问道:“那个年轻的厨师叫什么名字?”
女经理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那个男人对上视线,“他叫廖科,是我们这里的学徒。”
边伯贤点点头,跟着走出后门,果然是通向刚刚的那条巷子,门一打开就能看到在搜证的莫依和小魏。
“昨天下午五点到七点这两个小时,有没有人来过这里?”边伯贤想起吴世勋说的死亡时间,虽然觉得这位女经理应该不会知道,但一切会有线索的问题他都要问一问。
“那时候应该是我们店最忙的时候......”女经理配合地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突然拍了一下手,“我想起来了,因为这几天下雪,我们店门口都堆满了雪,我就让小廖把门口的雪铲到后巷这里来,就是警察先生你刚刚问我的那个廖科。”
朴灿烈和边伯贤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前一后迈开脚步往厨房走,谁知那个廖科一看到两人气势汹汹地过去,扔下手里的菜刀撒腿就跑。
“站住!”朴灿烈紧追在廖科的后面跑出餐馆。
边伯贤看到廖科跑的方向后转身朝后门跑去,不出他所料,廖科跑进了错综复杂的巷子里,他对这一带的巷子很熟悉,七通八达往哪边跑都能跑的出去,但他低估了两位警察的体力,加上下雪天,地上的积雪增加了阻力,没一会就被朴灿烈和边伯贤前后夹击。
朴灿烈快速从腰间拔出配枪,黑洞洞的枪口抵着廖科的额头,他再也不敢随便乱动,吓得腿软到跪在地上。
他们没有等莫依和小魏搜完证,直接把廖科押送回了警局,金钟大正好拿着法证的报告路过审讯室门口,就看到朴灿烈拉着一个还穿着厨师服的男人走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然后把手里的法证报告交给后面走来的边伯贤。
“法证说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所以没发现什么,但他们在死者所穿的衣物上发现了大量雪的痕迹。”边伯贤对法证送来的报告并没有表示惊讶,因为他们已经知道第一案发现场是餐馆的后巷,身上有雪也不足为奇。
“死者的身份能确认了吗?”朴灿烈已经先把廖科带到审讯室里,边伯贤知道他一个人能搞定,所以也没急着进去。
金钟大摇了摇头,“我们已经调查了梧桐市所有的失踪人口,并没有看到和死者长相相似的,他的脸变成那样也没办法拍照片发到电视台,我们现在只能一家家的走访排查,看看有没有新的失踪人口。”
边伯贤知道走访排查是最辛苦的事,加上现在外面的温度少说也有零下,奈何他们没有一点有关死者身份的线索,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刚刚抓回来了一个可疑人物,走访的事情你们先继续,我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
“好,我知道了。”金钟大说完一刻也不敢耽误,毕竟早些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对他们的破案很有帮助。
边伯贤推开审讯室的门,朴灿烈已经在对廖科进行审讯,年轻人低着头坐在椅子上,两只手一直在搓着厨师服的衣角,就算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能感觉的出来他现在非常的紧张。
朴灿烈站着双手撑在三角形的桌子上,听到推门声知道是边伯贤进来,也没有回头看,而是继续他的审讯工作,“我再问你一遍,看到我们为什么要跑?”
朴灿烈的声音低沉浑厚,听起来特别的有威慑力,更是让廖科心生害怕,什么话都不敢说。
“那我换个问题,昨天下午六点,你是不是有到过后巷?”朴灿烈也知道廖科害怕,轻叹一口气的同时语气也软了下来,“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一起杀人案有关,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我们有权扣留你48小时。”
边伯贤在椅子上坐下,翻了翻手里的法证报告,看到其中有一栏写着在死者的衣服领口发现有污渍,而这个污渍化验的结果是油渍。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仍然低着头的廖科,他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厨师服上也有不少的油渍,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法证在死者的衣服上发现了油渍,餐馆的后巷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法医推定的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五点到七点,那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去过后巷,如果我们把你现在身上的油渍拿去化验证实和死者身上的油渍一样,完全就可以直接控告你杀人。”
“我没有杀人!”边伯贤的话音刚落,原本一直低着头的廖科马上将头抬起来,看看站着的朴灿烈又看看坐着的边伯贤,“我是做厨师的,身上有点油渍不是很正常吗?”
朴灿烈眯起眼睛,故意捏着下巴点点头,“那倒也是,不过据我所知不同的菜里提取出来的油都是不一样的。”对廖科说话说到一半,他又拍拍边伯贤的肩膀,“看来又得麻烦法证部来一趟了。”
边伯贤看朴灿烈这样子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还配合的点点头,“那我现在打电话给法证部让他们派人过来把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拿去。”
廖科见边伯贤真的拿出了电话,连忙把手放到桌子上,“别打,我说。”
朴灿烈在边伯贤身边的空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对着廖科挑挑眉,示意他说。
“昨天我把店铺门口的雪铲到后巷去的时候,发现有个男人站在那,他脚边还躺着另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男人,那人让我用雪把那个男人埋了。”廖科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他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面前的两位警官,最后看他们的脸越来越严肃。
“他让你埋人你就埋?”朴灿烈的语气和表情已经能很明显得看出他现在十分生气。
“不是的。”廖科猛地摇了摇头,“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他,可是他说他知道我最近赌博输了很多钱,还当场拿出了一张支票给我,支票上面的钱能一下子把我欠的那些钱都还掉,所以我才......”
“没人性的东西。”朴灿烈愤怒地踢了一脚眼前的桌腿,让整张桌子都往廖科的方向飞去,桌沿直接撞到了他的肚子,疼的他蜷缩起身子。
边伯贤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朴灿烈,无声地盖住他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捏了捏,随后又看向廖科:“你埋他的时候他死了没有?”
“我不知道。”被朴灿烈这么一弄,廖科的胆子更小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和蚊子一样。
“让你干这些事的男人长什么样,如果让你做幅拼图能不能做得出来?”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连声音都是尖尖的,那时候天色又晚,我真的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从审讯室里出来,朴灿烈依旧板着一张脸,门一关他就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不肯走了,边伯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起他垂在腿边握成拳头的手,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将自己的手放进那温暖的手心中。
“我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为了钱做出这种事。”朴灿烈抓紧手中边伯贤的手,捏得紧紧的。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边伯贤自己也对廖科的做法感到非常愤怒和不能理解,但他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也知道该如何安慰朴灿烈,转头看到四下无人,踮起脚匆匆在朴灿烈的脸上印下一吻。
还没等朴灿烈反应过来,金珉锡就从走廊的转角着急忙慌地跑过来,“队长,世勋在医院被人打伤了!”
朴灿烈和边伯贤感到警察医院的门口,正好遇上同样接到金珉锡通知赶来的张艺兴,三人默契的没有互相打招呼,直冲向电梯,等按了楼层按钮后朴灿烈才最先开口:“医院的护士说是我们早上送来,应该是陈瑞可。”
“陈瑞可是谁?”张艺兴的鼻子和耳朵冻得通红,里面的毛衣有一边没有塞进去,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他今天休假,很明显是接到通知匆忙从家里跑出来的。
“我们现在在办的一个案子的重要证人,他是乞丐,可能精神有点问题。”朴灿烈解释道。
“都怪我让世勋过来帮他做个心理测试。”边伯贤此刻正在心里埋怨自己,这些事明明可以交给警察医院的医生做,可是他为了保险起见才让吴世勋过来一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要是吴世勋真的有什么事他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谁知本应该是最该着急的张艺兴此时无比冷静地拍拍边伯贤的肩膀,“这件事不怪你,先去看看他的情况吧。”话音刚落电梯便停在了他们要去的楼层,张艺兴率先走了出去。
看着张艺兴的背影,朴灿烈不由在心里犯嘀咕:张艺兴为什么这么冷静?
TBC
昨天的勋兴太甜,忍不住把磁场里的勋兴提前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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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雪夜祭宴
4.
朴灿烈知道边伯贤观察力敏锐,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看出来了,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不说,因为他不想让边伯贤想起自己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没进来之前和她聊了两句,不熟啊。”不得不说,朴灿烈说起谎话来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边伯贤虽然心里有些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朴灿烈,他看到吴世勋和助手抬着尸体走出厂房,金钟大和他们擦身而过。
“队长,这是第一个发现者的口供,他说这间厂房前几天被租出去,工厂的老板让他带着几个人来打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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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朴灿烈知道边伯贤观察力敏锐,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看出来了,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不说,因为他不想让边伯贤想起自己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没进来之前和她聊了两句,不熟啊。”不得不说,朴灿烈说起谎话来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
边伯贤虽然心里有些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朴灿烈,他看到吴世勋和助手抬着尸体走出厂房,金钟大和他们擦身而过。
“队长,这是第一个发现者的口供,他说这间厂房前几天被租出去,工厂的老板让他带着几个人来打扫一下,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原本锁着的门是开的,进来就发现尸体了。”金钟大一边把本子递给边伯贤一边说道。
“工业区里应该有摄像头,查了吗?”刚刚开车进来的时候他有注意观察了一下整个工业区,确实有安装不少摄像头。
“我让小白去查了。”金钟大想到刚刚白穆看到尸体时苍白的脸就想笑,只不过这种场合似乎不太适合,于是只能忍住。
“等他把监控录像借回来就差不多收队吧。”边伯贤看了下周围,法证和法医都已经收队,他们也差不多了,只是有一件事他还很在意,“灿烈,你找一个法证去陈瑞可说的那条巷子里……”
边伯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朴灿烈打断了:“你是想提取墙上的血和死者做比对?”
边伯贤点点头。
正好这时刚刚回来拿东西的莫依从里面走出来,听到了他们刚刚的谈话,“我和小魏去吧。”
朴灿烈带着莫依和小魏来到刚刚的那条巷子,天上又开始飘雪花,地上的积雪又厚了一层。进来的时候朴灿烈提前去隔壁的商场借了一个梯子。
莫依自告奋勇爬上去采集血液,朴灿烈和小魏在下面扶着梯子,看着坐在梯子上面无改色的莫依,朴灿烈调笑道:“之前就听闻分局的女法证做事喜欢冲锋陷阵,这下看来传闻一点都不假。”
因为怕会不小心污染到血液,莫依此时戴着一次性口罩,视线虽然没有离开过手上的工作,但还是开口回复朴灿烈,“谢谢朴队长夸奖。”
边伯贤跟着装尸体的车先回了警局,吴世勋在解剖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等着,看着吴世勋将尸体解剖又缝合上,边伯贤才走到解剖台旁边,这时盖在尸体脸上的白布早就被吴世勋拿掉,他也能很清楚地看到尸体的惨状。
如果这个死者真的是陈瑞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鬼”,他住的巷子和北街工业区一个南一个北,如果凶手要移动尸体肯定是趁着视线不清楚的晚上,而陈瑞可可能是恰好撞见了凶手移尸的过程。
想到这里,边伯贤看向正在善后的吴世勋,“尸体有没有被移动过?”
吴世勋看了看手里的报告,又将尸体上下打量了一遍才说道:“有,我也根据尸斑的变化推测出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天下午五点到七点之间,但有一点很奇怪。”
边伯贤接过吴世勋手上的只是暂时手写的验尸报告翻了翻,“哪里奇怪?”
“按道理来说这么冷的天,就算尸体的眼睛被挖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引来蛆虫,除非是凶手在挖掉尸体眼珠之后先是把他放在了一个垃圾堆旁边。”吴世勋捏着下巴,尸体在验尸之前已经被他和助手一起清理干净,脸上的蛆虫早已没有了,只不过烂掉的那半张脸和露出来的骨头还是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那里附近好像就很多垃圾堆。”边伯贤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去的那条巷子,那里的巷子四通八达,但很少会有人经过,平常都是乞丐们的聚集地,垃圾自然不用说,他今天刚走进去就问道那些垃圾散发出来的恶臭。
“什么地方?”吴世勋不知道今天早上有个乞丐来警局报案说自己见鬼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边伯贤在说什么。
边伯贤没有回答吴世勋的问题,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朴灿烈。
莫依刚从梯子上趴下来,还没等把手里采集到的血液放进工具箱,朴灿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伯贤,怎么了?”
“世勋说尸体有被人移动过,我怀疑昨天晚上陈瑞可撞见了凶手移尸的过程,你先在附近找一找有没有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地方,我马上就过去。”边伯贤说话的同时已经走出验尸房,朴灿烈那边回了一句好之后他就挂了电话。
吴世勋跟在后面,边伯贤脱下隔离服塞到他手上,“尽快把验尸报告打好放到我办公室,还有一件事要让你帮忙。”
“什么事?”吴世勋知道边伯贤一办起案来就雷厉风行,所以也不介意他把自己当成临时助手,把皱掉的隔离服抖开挂到门后的钩子上。
“今天早上有个乞丐来报案说昨天晚上见鬼了,我和灿烈把他安顿在警察医院,他有可能是这件案子的重要关系人,医院的人你比较熟,帮他去做个心理测试。”
陈瑞可昨天晚上见到的“鬼”和今天他们在北街工业区发现的这具尸体长得一样这件事或许不是一个巧合,但他们警察办案讲证据,要证实这件事,必须得找到第一案发现场,还有墙上的血迹。
边伯贤由于太过着急,出警局的时候忘了拿围巾,等走到门口才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但没有时间再返回去拿,只好紧了紧衣领钻进出租车里。
小巷在南区的新城广场边,外面下着雪,出租车也没敢开太快,所幸警局也在南区,距离倒是不怎么远,十分钟之后边伯贤便站在了那条巷子口,刚刚在出租车上问了朴灿烈他们所在的位置,跟着手机上那人发过来的定位往里面走,很快便汇合了。
朴灿烈一看见边伯贤就皱起眉头,他不顾旁边还有两个人,快步走过去的同时扯下自己脖子上的格子围巾,等走到边伯贤面前直接将那人套住,语气里充满了责备:“又不围围巾就出来,不知道冷啊。”
边伯贤并没有抗拒朴灿烈的举动,反而很欣然地接受了朴灿烈这般照顾,还伸手将还留有朴灿烈体温的围巾拢紧了些,毕竟他是真的冷了。
身后的小魏对刑警队的两位队长时不时的秀恩爱已经见怪不怪了,加上两个人都比自己的职位高,自然什么话都不会说。而作为头一次看到这种事情的莫依来说,本应该觉得吃惊的她却是一脸平静。
都说法证的观察力和敏锐度惊人的高,能从各个分局众多法证中脱颖而出并一来就坐上法证部门最高负责人位置的莫依自然要更厉害些,刚刚在北街工业区的厂房里她就看到这两个人手上戴着的同款戒指了。
对于朴灿烈要让她保密的事情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并不是不想让警局的其他人知道,只是不想让边伯贤知道罢了。
莫依看着眼前旁若无人秀恩爱的两位队长,缓缓勾起嘴角。
事情好像开始往越来越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朴灿烈在给边伯贤戴围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那双如冰块的手,想握住给他取取暖,但被边伯贤拒绝了,“有什么发现吗?”
除了在床上,朴灿烈从来都非常尊重边伯贤的意愿,他不想做的事情绝对不会逼他,所以也不再去抓边伯贤避开的手,而是稍稍侧了个身,让他能看到里面,“莫依他们在这里的墙上也发现了血迹,还找到了死者的眼珠,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他们所在的这条巷子是一家餐馆的后门,餐馆里的厨余垃圾通常都堆放在这里,一段时间才会有人来清理,厨房里排出来的烟弄得整个巷子乌烟瘴气的,连墙上都是常年堆积的油垢。
看到这样的场景,边伯贤就知道吴世勋的推测应该不会有错了,“世勋说尸体应该是被人放在堆满垃圾的地方有一段时间,不然这么冷的天是不可能这么快引来蛆虫啃噬尸体。”
“我和小魏先做个采证吧。”自从边伯贤来后一直没说话的莫依这下才出声。
他们刚刚在墙角分别找到了两颗眼珠,如果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应该会有更多的线索,但莫依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伸手拍掉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雪花,“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在下雪,证据很可能都被雪覆盖掉了,就算真的找到有用的证物,在这种环境下也有很大的几率被污染。”
“就算只有一个线索我们也会追查到底,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不是你们法证经常说的吗?”朴灿烈知道破案并不是靠线索的多少,而是坚持不懈,追查到底的精神。
“那是法证之父艾德蒙·罗卡说的。”莫依看了朴灿烈一眼,然后蹲在地上打开工具箱,“那就希望我们所找到的东西对你们破案有所帮助了。”
朴灿烈尴尬地挠挠头,“有的有的。”
TBC
虽然朴队长选择不说,但相信我,这并不是虐点,只是让边警官吃吃小醋,两人吵吵小架而已,小吵怡情嘛!
关于最后那段“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是《法证先锋2》里面的一个片段的话,真正的出处应该就是艾德蒙·罗卡说的。
【灿白】磁场效应Ⅲ
刑侦/强强/中长篇
前文戳tag:朴队长和边警官的被窝里
第二案 捉迷藏
41.
南公馆主馆的大厅内,南家的人和警察分别在两边的位子上坐着,边伯贤的一只手放在他现在所坐的红木椅子的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这个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比夏日的蝉鸣还扰人心智,但在座的谁也没有开口阻止。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此时作为所有人的焦点的陆璟坐在朴灿烈的正对面,她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手里紧紧拽着刚刚从南子文身上扯下来的旧衣服布料,瞳孔涣散,像是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娃娃。
身为好朋友的金菡站在她的身侧,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宽慰。
朴灿烈和边...
刑侦/强强/中长篇
前文戳tag:朴队长和边警官的被窝里
第二案 捉迷藏
41.
南公馆主馆的大厅内,南家的人和警察分别在两边的位子上坐着,边伯贤的一只手放在他现在所坐的红木椅子的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这个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比夏日的蝉鸣还扰人心智,但在座的谁也没有开口阻止。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此时作为所有人的焦点的陆璟坐在朴灿烈的正对面,她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手里紧紧拽着刚刚从南子文身上扯下来的旧衣服布料,瞳孔涣散,像是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娃娃。
身为好朋友的金菡站在她的身侧,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宽慰。
朴灿烈和边伯贤并不在意她的沉默,对于审讯时会出现的这种状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相比他们来说,更急的则是坐在大厅主位上的南泽涛。
“还不把你做的那些丑事说出来吗?”南泽涛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但他们还是听出了愤怒,拐杖落在木地板上的两声巨响随着他这句话的尾音落下接踵而至。
一个女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说话的并不是陆璟,而是南泽涛旁边的何雯初,她的声音不大,柔中却夹杂着几分媚:“小璟,你倒是快和你爸爸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别把你爸身体气坏了。”
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陆璟总算抬起了头,她没有理会在一旁表现出担心模样的何雯初,而是直视着南泽涛那双浑浊的双眼,她轻勾着嘴角,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神里此时装满的是无尽的失望。
“爸爸,你到现在还觉得我为南家生下两个女儿是一件丑事吗?”陆璟不顾金菡在身边的阻拦,缓缓站起身,她的双眼在一瞬间变得通红,紧咬着干裂的嘴唇,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南家人。
主位上的南泽涛和何雯初、坐在她旁边位置上的南馨、再过去一个位置上表的南逸以及被佣人拉到大厅角落小心翼翼往这里看的南寅宇和站在南寅宇身侧的卓琛,最终视线又绕回南泽涛的身上。
只见陆璟步履阑珊地走到大厅的正中央,本来面容姣好的优雅女人此时披头散发,精神恍惚,俨然像是一个失去了自己意识的提线木偶。
女人被脚下隆起的地毯拌了一下,身体前倾跪坐在了地上,一直担心她的金菡上前想把她扶起来,手却被硬生生打开。
边伯贤终于停下敲击扶手的动作,他往朴灿烈那边看了一眼,后者果然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在美国十月怀胎生下了两个孩子,本以为幸运女神终于眷顾我了,医生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家伙抱给我看时,我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以后幸福生活的画面。”陆璟在说前面这段话时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可是话音刚落,她的脸突然变得扭曲,垂在身侧的手也紧握成了拳头,“可是南睿在产房外听说我生下的是两个女孩,马上掉头走了,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里,我一个人带着两个才刚出生的孩子住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医院里,你们明白那种痛苦吗?”
大厅里一阵沉默,就连一开始还表现的事不关己的南逸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陆璟仿佛是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跪坐在大厅中间,缓缓讲起了在美国发生的事情……
洛杉矶正在遭受着突如其来的一阵寒潮,乌云压在整个城市的上空,让人喘不过气来,陆璟前后背着两个刚出生的女儿,手里撑着雨伞,倾泻的大雨打在伞面上,像是枪声密集且急促。
她脚步漂浮,脸色苍白,下体生完孩子还没有恢复的伤口使她每走一步都如同针扎在上面一样,路上不时有好心的异国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助,都被她拒绝了。
艰难地终于回到她和南睿在洛杉矶的别墅里,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十分突兀,大概是突然进入了一个黑暗的环境,两个原本还很安静的孩子哇哇哭了起来。
陆璟没来得及打开灯,走廊的那一头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摔门声,紧接着是南睿的怒吼和他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往这边过来:“吵死了,给我闭嘴!”
等南睿走到她们面前时,陆璟适应黑暗的眼睛才看到男人换上了外出的衣服,她丢下手上还滴着水的雨伞,用冰冷的双手抓着他的袖子:“你要去哪,我和宝宝都回来了......”
陆璟的话还没说完,双手就被南睿无情地甩开,他按亮玄关的灯,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和她的孩子,过了一会,绕开陆璟走到玄关贴的那面全身镜前开始整理脖子上的领带。
“对了,爸爸他们还在国内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我打个电话回去。”陆璟颤抖地从口袋拿出手机,但是号码还没有拨通,手机就被南睿的手一挥,摔到墙壁上后又弹回地上,最终四分五裂。
陆璟盯着地上的手机愣了一会,僵硬地把头转向南睿,男人依旧淡定地在整理领带,只是这会他开口了,语气里全是冰冷:“不用打了,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从镜子里看到陆璟的脸上稍稍出现一丝笑容后又补充道:“我跟爸说你难产,孩子没保住。”
“轰隆!”
外面的雷声震耳欲聋,陆璟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什么时候流了下来,她腿软地坐到满是泥水脚印的地板上,两个孩子的哭声还在继续,她睁着通红的眼睛抬起头看着正在穿鞋子的南睿,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为什么?”
南睿穿好鞋子,总算正眼看了她,但仅仅只是一眼,也比寒潮的风还刺骨:“南馨生了个儿子,你肚子不争气生出两个女儿,爸不喜欢女孩,我怎么拿她们去争南家继承人的位置。”
“那你也不能......”陆璟的话没说完,南睿已经摔门走了,她在冰冷的地板上一直坐到外面的夜幕降临,才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走进去。
孩子出生后,南睿就不怎么回家了,五年来,两个孩子一直是陆璟带大的,陆璟有想过要和南睿离婚,但她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没有工作,还带着两个孩子,如果离开了南睿,该怎么活下去,久而久之,她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直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直到一年前,南睿突然对她说要回国,还要把两个女儿一起带回去。
那天的南睿像是变回了她没有生孩子之前,温柔、贴心,他摸着大女儿的头发语气温柔地对陆璟说道:“这几年孩子也没怎么买衣服,等会我们一家一起去逛商场,给她们添置几件新衣服。”
那时候的陆璟靠在南睿的怀里,露出了五年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个小时之后,她将失去自己生命中最宝贵的人。
陆璟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后面发生的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南子语在商场外的马路上被车撞飞,当场死亡。后来南睿和陆璟回国时,南家的人才知道他们有一个5岁的女儿在美国的一场车祸中丧生了,而南子文则被南睿悄悄带回国藏在了南公馆的密室里。
“怎、怎么会这样。”金菡听完陆璟的话后惊讶地捂住嘴巴,眼眶里蓄满了泪花,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的好朋友身上。
陆璟低着头,她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把她最深处的伤疤一层层撕开一样痛苦,握成拳头的手里不断地在往地毯上滴着血,是她把指甲嵌入肉里刺破的。
主位上的南泽涛似乎也被震惊到了,但仅仅只是一下,他愤怒的声音又在大厅内响了起来:“那你也不能杀了我儿子!”
“我没有杀他!”陆璟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她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不断从眼眶里滑落:“我没有杀他......没有......”
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璟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往自己的胸前刺去。
“小璟!”
“小璟!”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金菡,另一个则是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南家的家庭医生,卓琛。
“操。”朴灿烈暗骂了一句,以最快地速度利用红木椅子的两边扶手撑起身体,右腿往陆璟的手上踢去,“哐当”一声,前端沾了一点鲜血的匕首从陆璟的手上掉落,滑到了金钟大的脚边,被他捡了起来。
陆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卓琛连忙跑过来,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布料为她包扎。
边伯贤始终保持冷静看着大厅内所发生的一切,他看见了卓琛眼里的着急担心,看见了坐在那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南泽涛,也看见了何雯初眼底闪过的狡猾。
朴灿烈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陆璟的身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已经奔溃的女人,叹了一口气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今天如果死了,有想过在医院里的女儿要怎么办吗,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
朴灿烈的话让陆璟瞪大了眼睛,许久,她缩在卓琛的怀里放声大哭。
TBC
在写这个案子的时候我自己的心情其实也挺沉重的,因为我身边不少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每次听她们跟我讲起她们的家庭时我都很难受,所以才想写一个关于重男轻女的案件,案件有艺术加工的成分
就像经常看到的那个标语“生男生女都一样”,真的没必要搞性别歧视,可能以前的老旧思想改不过来了,但还是希望不要再有这样的家庭出现了
请大家尽情地骂这个渣男!!不瞒你们说,我边写边骂,太气人了
【灿白】在劫难逃
☆旧文重发
☆刑侦/篇幅不定
☆天才犯罪心理学家灿x热血刑警队长白
4.
两个人来到验尸房的时候都暻秀的助手正在做善后的工作,都暻秀穿着白大褂靠在验尸房的工作台上看着助手打出来的尸检报告。
“尸检好像已经结束了,你应该不会看到什么比较血腥的画面。”边伯贤往玻璃窗里望去,尸体上因为解剖需要而割开的伤口已经基本缝合完毕,这下他倒是不担心让朴灿烈进去。
“边队长,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朴灿烈也往玻璃窗里看了一眼,知道边伯贤是在担心他看不得验尸,“进去吧。”
“吴世勋就看不得验尸。”想到每次他要来找都暻秀的时候吴世勋...
☆旧文重发
☆刑侦/篇幅不定
☆天才犯罪心理学家灿x热血刑警队长白
4.
两个人来到验尸房的时候都暻秀的助手正在做善后的工作,都暻秀穿着白大褂靠在验尸房的工作台上看着助手打出来的尸检报告。
“尸检好像已经结束了,你应该不会看到什么比较血腥的画面。”边伯贤往玻璃窗里望去,尸体上因为解剖需要而割开的伤口已经基本缝合完毕,这下他倒是不担心让朴灿烈进去。
“边队长,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朴灿烈也往玻璃窗里看了一眼,知道边伯贤是在担心他看不得验尸,“进去吧。”
“吴世勋就看不得验尸。”想到每次他要来找都暻秀的时候吴世勋都躲得远远的事边伯贤就不注意笑出了声,“进去吧。”
朴灿烈跟着边伯贤来到验尸房外面的换衣间,从柜子里拿了两套隔离服出来:“把这个穿上,暻秀有些洁癖,他不喜欢头发和鞋印弄得他的地盘到处都是。”
朴灿烈也没说什么,十分听话地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挂在衣架上,套上边伯贤递来的隔离服和鞋套。
进去的时候都暻秀正好看完报告,助手的善后工作也进入收尾阶段。
“这位是?”都暻秀从报告中抬起头发现边伯贤的身后跟着一位陌生人,随口问道。
“我请来帮忙的,世勋的朋友,K大犯罪心理学专业教授,朴灿烈。”不知道这已经是今天第几次向别人介绍朴灿烈了,边伯贤都练就了脱口而出的习惯。
“久仰大名,我之前有去K大听过你的讲座。”都暻秀放下手中的报告人也直起身子,朝朴灿烈伸出手。
“幸会。”朴灿烈也伸出手回握了一下都暻秀的手。
站在旁边听他们谈话的边伯贤不满地嘟起嘴:“暻秀,你怎么去听灿烈的讲座也不拉上我啊,太不够朋友了啊。”
都暻秀听完毫不留情地朝边伯贤甩去一个白眼,把报告丢到他手上:“某个只对枪和案子感兴趣的人会去听讲座吗,我记得之前是谁在警局的例会上睡着了被局长点名批评来着?”
边伯贤接过报告后余光瞥到朴灿烈微微勾起的嘴角,假装生气地用肩膀撞了下都暻秀:“嘿揭人不揭短啊都暻秀!”然后就快速转移话题,“快说说尸检结果吧。”
都暻秀也没再和他继续开玩笑,招招手示意两个人跟他过来,助理已经离开验尸房,已经被处理好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身上还能清晰可见解剖后又缝合的伤口。都暻秀打开解剖台旁边的大灯,移动了一下灯的位置让光照在尸体上。
“经过查验死者胃里食物的消化情况死亡时间可以缩小到凌晨三点到凌晨四点这一个小时以内。”都暻秀说着用戴着手套的手把死者的脑袋往旁边偏了一些,因为要进行彻底的检查死者的一头长发已经被剃光,头上的伤口一览无余。
“死者死前有被暴力对待过,头上的这个伤口曾经被钝器击过三下,但都不是致命原因,凶手在很好地掌握力度。”即使血迹已经被清洗掉,头上的伤口还是触目惊心,“没有被侵犯的迹象,死因是失血过多,应该是凶手折磨完死者后在她右手大动脉上割了一刀放血。”
“还有发现其他的吗?”边伯贤绕着解剖台走了一圈,然后对上都暻秀的视线。
都暻秀上前一步把尸体翻了一个身,指着尸体的后腰位置,那里有个很明显用脚踩出来的淤伤:“应该是凶手穿着鞋子踩上去的,不过我已经让助手把他复刻下来了,应该能凭鞋印的大小分析出什么,对你们的侧写也会有帮助。”
后面的这句话都暻秀很明显是对着站在那里的朴灿烈说的,朴灿烈也接收到他给的信息,点点头说出自己的所看到的东西:“从尸体的损伤程度来看凶手极可能拥有暴力倾向,这种人极度危险,看来你们得抓紧时间查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了。”
“这个我知道。”边伯贤皱着眉头盯着手上都暻秀打出来的尸检报告许久,继而抬起头:“暻秀,你尽快帮我把那个鞋印的大小分析出来,我去一趟法证。”
“没问题。”都暻秀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把解剖台上的灯关掉,和两人一起走出验尸房。
都暻秀因为等等还要进来,就没有和他们一起进换衣间换衣服,在换衣间里,边伯贤想问一个问题,转向朴灿烈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把隔离服脱下来,衬衫的袖子被隔离服夹住,在朴灿烈举起手的时候往上拉了许多,露出那人精壮的腰身。
“那个......”边伯贤刚开口说了两个字这个画面就被他收进眼睛里,后面的话突然问不出口,视线全部被朴灿烈的腰线吸引过去。
朴灿烈本来抬着头在弄袖子,发现边伯贤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了,疑惑地低下头,看到那道火热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的腰,视线又往下了一些,伸手把衬衫拉下,遮住露出的腰。
边伯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发了什么神经,竟然会盯着一个男人的腰出神,朴灿烈拉下衣服后他才回过神,有些尴尬地不敢看他的视线。
“你刚刚想说什么?”朴灿烈把脱下来的隔离服仔细叠好放回柜子里,转身问道。
边伯贤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随意地把隔离服塞进柜子里:“我就想问一个鞋印真的对侧写有什么帮助吗?”
抬起头对上朴灿烈的视线,才发现他一直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边伯贤不明显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朴灿烈一步一步逼近自己。
边伯贤往后退了一些,突然想到朴灿烈喜欢的是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脸会“唰”地一下迅速就红了,他感觉小小的换衣间里仅有的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的边伯贤把双手护在胸前,朝朴灿烈喊道:“朴灿烈我错了,我不就看了一眼你的腰吗,虽然真的很好看但我对你真的没有那种意思啊。”
终于被朴灿烈逼到屁股贴着柜子无路可走,边伯贤心里想着如果朴灿烈真的对他做出什么事管他是自己请来帮忙的还是吴世勋的朋友,都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期间朴灿烈的气息也在慢慢靠近,正准备伸手推开他的时候就见那人弯下腰从柜子里取出他刚刚扔进去的隔离服。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看不得乱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边伯贤总感觉朴灿烈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努力忍住的笑意,再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一个微微低着头认真帮他整理隔离服的朴灿烈。
知道朴灿烈不是那个意思后边伯贤就更加尴尬了,脸比刚刚的还红了一个度,简直想找一个地缝马上钻进去,支支吾吾地开口:“没、没什么。”
朴灿烈叠好隔离服后塞回柜子里,套上自己的外套,见边伯贤也穿好衣服便打开换衣间的门:“谢谢你的夸奖。”
“虽然真的很好看......”
边伯贤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才堪堪恢复的脸再次如火烧云一般烧起来。
啊啊啊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走在前面的朴灿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就看到边伯贤红着一张脸,虽然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却觉得这样的边伯贤意外地有些可爱,但现在还是谈正事比较重要:“从一个人鞋印的大小、宽度和踩的力度能判断出来这个人的身高和体重,这对侧写有很大的帮助,这些吴世勋之前应该有告诉过你吧?”
边伯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给忘了。”他每天只想着怎么抓住凶手,怎么开枪能精确地瞄准一个人的要害或是能让他反抗不了,这些学术上的问题他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其实记一些侧写或者是犯罪心理学的简单知识对破案非常有帮助,花不了多少时间。”朴灿烈见边伯贤的脚步跟上后也迈开脚步。
“算了吧,我这个脑子不适合学习。”边伯贤扯扯嘴角,让他记这些东西他宁愿在枪击训练场待上两三天。
见边伯贤没有这个意图朴灿烈也不再强求,双手插兜跟着边伯贤来到法证部,一进门就听见肖淳的声音:“小刘,帮我把这个送给边队长。”
“不用送了。”边伯贤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拍拍刚刚从肖淳手里接过报告正欲出门的小刘的肩膀:“给我吧。”
“诶?你们来啦。”肖淳从一台显微镜里抬起头,看到边伯贤和朴灿烈走进来,快速把刚刚看到的记录在旁边的白纸上后让人把显微镜上的东西收起来,朝两人走去:“剩下的一些证物的报告也出来了,来我办公室看吧。”
边伯贤点点头:“你之前给我的那份我们还没来得及看。”说话的同时瞄了一眼眼前的肖淳又瞄了一眼旁边的朴灿烈。
“那正好,我一起给你们讲一讲。”肖淳一点都没感受到边伯贤异样的眼神,上前一部一手推着一个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他们推进办公室后肖淳还不闲着,从柜子里拿出两个一次性纸杯:“你们先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去倒水。”
肖淳走后坐在旁边的朴灿烈开口:“你不用觉得和我和肖淳在一起会尴尬,我们两真的是和平分手的。”
“朴灿烈,我觉得你很恐怖。”边伯贤突然正色道。
“怎么说?”朴灿烈听到这个感兴趣地挑挑眉。
边伯贤轻咳了一声:“你这个洞察人心的毛病得改一改。”
“呵。”朴灿烈突然笑出了声,随后露出一个略显恐怖的笑容:“我还洞察出了你怕我和肖淳会打起来。”
边伯贤老神在在地摇摇头:“这个你就猜错了,我是在想要是你们两个打起来谁会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