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参加体综却误入隔壁恋综爆红(27)
“没什么,就是提前说一下显得我比较有礼貌。”
有病两个字在吴薛舌尖转了转,到底还是没吐出来,不能无辜辱骂老百姓嘛这不是。
天台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们俩同时抬头看去。
吴薛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端着枪看我双手被绑着坐在那里乖乖的样子,很不自信的想着是不是我又在搞什么鬼。
“你不去看看?”
“你又在搞什么鬼?”他皱眉嘟囔一句。
虽然不知道胖子为什么搞了半天没下来,但我还是自信的起身开始活动腿脚。
......
“没什么,就是提前说一下显得我比较有礼貌。”
有病两个字在吴薛舌尖转了转,到底还是没吐出来,不能无辜辱骂老百姓嘛这不是。
天台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们俩同时抬头看去。
吴薛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端着枪看我双手被绑着坐在那里乖乖的样子,很不自信的想着是不是我又在搞什么鬼。
“你不去看看?”
“你又在搞什么鬼?”他皱眉嘟囔一句。
虽然不知道胖子为什么搞了半天没下来,但我还是自信的起身开始活动腿脚。
吴薛盯着天花板的视线再次落到我身上:“坐回去!”
“我要走了。”我笑着摇摇头。
“你在胡说什么?”他还想说什么,握着枪的手已经不坚定了,他害怕在次做出错误的选择,再一次的输的一败涂地。
胖子没让我久等,就在吴薛按捺不住想过来按我的时候,一声中气十足的呐喊从上面传来。
“胖爷来也!!”
一道宽大的闪电从天台楼梯的方向跳了下来,在吴薛惊愕的眼神中快速逼近。
我已经熟悉了那小子的开枪习惯,在他抬枪瞄准胖子的那一瞬间,直接过去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脚。
一枪未中,他身形也不稳,再去调整第二枪的时间已经完全来不及。
吴薛知道他现在只要被胖子控制住就完了,立即下蹲防止被一下按倒。
“卧槽!”大家速度和反应都非常快,场面一下就控制不住,吴薛蹲下也没完全防住胖子的推土车式攻击,一下被掀翻,滚了好几个跟头后才停下。
“嘿嘿嘿!哪里逃!”胖子笑的活像个臭流氓,动手抓住吴薛的脚不让他逃走。
吴薛当仁不让的用另一只还可以活动的脚把胖子踹翻,一时间两人都躺地上开始缠斗起来。
“加油啊!”我在一旁毫无灵魂的也不知道给谁加油,捆着手的腰带系的实在太紧,我用水泥柱子毛糙的边角磨了半天也没啥效果。
“司空……唔”吴薛完全不是胖子的对手,被胖子找住机会就用情比金坚七天锁给锁住身体,只能开口求援,刚喊了一半,嘴就给捂住了。
“你快一点啊!天真!这小子我压不住多久!”
“好好好!马上!”
此时我已经顾不得先把手解放开了,反正腿没被绑着能跑就行。
我背身用手去摸密码,果然密码就是0541,沉甸甸的宝石握在手里的那一刻,我立即开口去喊胖子。
这一场大混战下,胖子总算有时间看我一眼,这一眼给他吓不轻,本来要松手放开吴薛的,转瞬又用力勒紧,差点给人勒的翻白眼。
“你们还虐待俘虏!吴薛我看错你了啊!给我家天真打一脸血!”
吴薛本来被勒的气就喘不顺,听到这句实打实的冤枉后,差点真就一口气没提上来,想给自己辩解一下,结果嘴还被人死死捂着。
“不是他打的,快走吧!你别给他勒死了!”
胖子一脸不信,实在是我现在看上去太惨了,也来不及在这儿跟他解释,我上去掰胖子的手,拽了他一下赶紧就跑。
“胖爷有事先走!这事儿要真是你干的,我回头在来找你!”
松开那一刹那,吴薛立刻弓着腰猛的咳嗽起来。
“司空词!!!”愤怒暴躁带着撕裂感的声音响彻整栋大楼,旁边防守的司空词立即往回狂奔。
“吴薛!”
直播间——
[啊啊啊啊心疼靴子!好惨一男的!]
[真怜爱了!感觉小狗有点过分了]
[好笑哦!你们是谁惨心疼谁,吴邪刚刚一直被针对还被打一脸血你们忘的好快。]
[胖爷和小狗配合好默契啊!]
[胖爷这种大家长为自家小朋友出头的感觉好羡慕啊!我爸看见我被打都只会怪我没用]
[嗯,快四十的小盆友!]
[哈哈哈哈,战损小狗给胖爷吓一跳,不过他要是知道是被女孩子打的,他会出头嘛?]
[胖叔不知道,但张哥肯定会]
[还好拽姐淘汰了,不然被张起灵追杀,那也太刺激了!]
胖子扶着我上了天台,就要帮忙解开捆着我的带子,司空词已经跑过来了,时间紧急。
“算了算了,就这样跑吧!别解了!”
“不解一会儿你怎么游!”胖子热的满头大汗,手上不停,但这绳结打的十分没有水平,解了半天也解不开:“算了算了!一会胖爷带着你小子游。”
司空词过来赶紧扶起吴薛,他咳了半天总算好点了,经过我们这一天的折腾,吴薛终于是绷不住了,抬头看见队友后眼泪一下没憋住嘴一撇就哽咽起来。
“队长他们回来了,A栋他们过不去的,我们现在快追上去,还来得及的!”
本来打算直接冲上去的,没想到战友居然哭了,司空词发现被偷家都没有现在难绷。
虽然沉浸在巨大的悲伤里无法自拔,但听从命令还是刻在骨子里的,吴薛哭的直抽还不忘端着枪跑。
天台上。
“真要跳嘛?”胖子怕我背着手不好保持平衡,站在我旁边扶着我走。
“……”
不站到这个上面是无法体会那种高空的恐惧感的,现在前有狼后有虎的,唯一可以从这里撤退的方法就是跑到这个玻璃栈道的中间跳下去。
之前的设想非常的美好,我和胖子两个人各来一个高难度360度转体跳入水中,然后在对手气急败坏的眼神中安全撤离。
但是!四楼真的很高啊!
此时我不禁在心中打起退堂鼓,50万!我真的需要那50万吗?这也不是在墓里那种需要以命相搏的环境,为了这点钱真的有必要拼到这一步吗?
要不……下去吧!
“你走慢点!这上面滑!”
胖子言出法随,刚说完我脚底就打了个滑,差点没稳住:“怎么有地方这么滑?”
“你胖爷过来时流的汗,这鬼天气太热了!我过来时就摔了一大跟头,你可小心点!”
我说胖子怎么过来时动静搞这么大,还半天没下来。
“他们上来了,速度点!”
“小心点!祖宗!”
“砰”司空词抬手开枪,在这玻璃栈道上压根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只能被当成活靶子。
胖子把我往前推了一下,用自己身体把我挡住,那一枪直接打在了他背上。
现在我们俩都是只有一枪的事了,为了避免被淘汰的命运,我赶紧向中间的起跳点跑去。
就在这时候,我的邪门体质再次发挥,才刚踏出去一步,脚底就又开始打滑,这时没有胖子在旁边扶着我了,也没有空闲的手去稳住身体,摔倒已经是完全可以预料的结果了。
胖子眼疾手快,一个飞扑到我旁边伸手抓我,但我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可控制的向后仰去,这距离远远不够。
我想伸手去抓胖子的手,可死死被困住的束缚感阻止了这一切。
就差那一点,我只要把手伸出去就可以抓到。
可偏偏天意弄人,胖子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我就在他眼前掉下去。
虽然这距离已经到了河边,但河边的水太浅了,压根起不到什么缓冲的作用。这个高度掉下去保底也是个重伤。
要完蛋了!我想,如果这次没摔死我估计小花是不好意思在叫我还钱了,吴邪的半条命还是挺值钱的,应该!希望小花还有点良心。
“天真!!!”胖子的声音撕心裂肺,仿佛泣出血般崩溃。
我心里觉得抱歉,这一摔估计胖子到死都会记得这一天,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着痛苦的到来,希望小哥赶回来后不要怪我,明明答应他要保护好自己的。
下落的这短短几息时间,我的脑海已经开始走马灯一般闪回。
嗯?不知道下期恋综是不是要鸽掉了,不然难道要闷油瓶推着我坐轮椅去?
二楼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一道人影闪电般的冲出来,我没来及看清,就被那到身影撞上,下落的力瞬间被打破。
什么走马灯,什么胡思乱想,这一瞬间通通消失。
那人撞上来的一瞬间就紧紧抱住我,护住我的脖子在空中调转两人的位置。
是闷油瓶!
他不是应该在南边等我过去吗?他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的呀?他怎么会过来?
此时我的大脑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去想他怎么过来这个问题了,被他紧紧抱住的那一瞬间,我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老子活了!!!
果然我再怎么倒霉到现在依旧没挂掉,就是因为身边这帮老神仙们给垫着!!
不过就算有闷油瓶中间帮我卸了点力,砸落在水边的冲击力还是让我喉头一甜。
闷油瓶抱着我滚了两圈,停下后赶紧托着我的脖子紧张的看我。
两边天台上站着的特警小哥,和趴着一动没动胖子都紧张的看着。
我咳了两声,努力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
“没事,别担心。”我扯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容。
他脸色阴沉,搞的我不太敢看他,好像犯错了要挨骂一样逃避闷油瓶的眼神。
他当然不会骂我,有些惨白的嘴快撇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的开始给我检查身体。
优先处理了捆我手的腰带,困扰了我和胖子两人半天的东西,他轻轻松松就给扯断了,我活动了一下双手,见他还要检查,就乖乖的举着手一动不动。
奇长的指尖先是摁压我的胸腹,然后掰掰我的四肢,最后才转移到我脸上,本来已经干在脸上的血迹被河水浸润,闷油瓶轻柔的用指腹帮我擦掉。
这边专心致志的给我整理,胖子在上面看了半天确认我没事后气的直骂人,叽里呱啦骂了一大推,六成骂我四成骂自己。
边骂边走到中间给我们打了一个招呼就跳了下来。
他吸着肚子一个鱼跃,啪叽一声砸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有一人高,给我和小哥淋了满头水。
水花不错!零分!
闷油瓶扶着我也进了水里,向一开始定下的目的地游去。
两边天台上站着的特警小哥一路目送我们仨的背影,表情一言难尽,连吴薛都忘了哭了,一脸茫然的看着。
“奖金是五十万吧?不是五百万五千万?”
不是!三人!五十万!平均十六万多点!至于玩命吗!看着也不是差钱的主啊!!?
直播间——
[吓的老子差点报警!大爷的!]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啊啊啊啊啊]
[吃饭呢!看见吴邪掉下去差点给我也噎死!差点一跳两命!]
[我去!我现在手还一直抖!四楼啊!]
[四楼太恐怖了!摔死和摔不死都恐怖的一批!]
[还好咱哥天降神兵!]
[双开的以为哥赶回来会正好看见小狗掉下来,吓的我眼泪的掉下来了]
[亲眼目睹爱人坠楼太残忍了,我们都看的快吓死了,也不知道哥当时什么心情。]
[还能什么心情!不顾一切救下他呗!冲破玻璃那一瞬间我爆哭T﹏T]
[还好张哥接住了,不然节目组要倒大霉了!]
[还有胖叔!他估计要悔死了,虽然骂骂咧咧的但真的是紧张死了]
[节目组也没想到有人怎么有胆走上面,他们一路安全措施挺好的,小狗掉下来村里救护车轮子都快跑冒烟了]
[还是胆子太大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真没必要]
[那波不赌一下他俩就都要淘汰了。]
[淘汰呗!还能有命重要!]
[万一人家真的很需要这50w呢]
[不是!张起灵光那张脸往一处,50w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小情侣要是缺钱我指条明路!去推上开情侣定制视频!]
[支持!]
[支持!]
[完了!这个真想看!]
【尸鬼/夏敏】西西弗的巨石
#把八百年前跟亲友的口嗨翻出来写了,全凭印象写作,可能略显跳跃,原计划本来是长篇来着,终究还是懒了OTZ
#基本是医生视角,我写的医生大多依托动画,ooc属于我,与角色无关(。
#CP成分可能有点少,看起来还挺无差,但我是坚定的夏敏!
#标题取自加缪的《西西弗神话》,解读较为肤浅,内容也不多,所以应该不影响阅读(?
#有原创角色出没,撞名也不管了2333(喂
——————————————
天边下起了小雨,风却是很大,鞭打得窗户哐哐作响。敏夫起身将它关紧,还是免不了地动山摇,索性不再管它。这扇窗户是新...
#把八百年前跟亲友的口嗨翻出来写了,全凭印象写作,可能略显跳跃,原计划本来是长篇来着,终究还是懒了OTZ
#基本是医生视角,我写的医生大多依托动画,ooc属于我,与角色无关(。
#CP成分可能有点少,看起来还挺无差,但我是坚定的夏敏!
#标题取自加缪的《西西弗神话》,解读较为肤浅,内容也不多,所以应该不影响阅读(?
#有原创角色出没,撞名也不管了2333(喂
——————————————
天边下起了小雨,风却是很大,鞭打得窗户哐哐作响。敏夫起身将它关紧,还是免不了地动山摇,索性不再管它。这扇窗户是新的,整个诊所都是新建,但是如同零件不相兼容,总让人感到无所适从,格格不入。
敏夫由此想到自己,一年过去了,他本该从此离开,去追寻不受家族与父母束缚的,只属于自己的生活,却还是跟随村庄搬迁,来到这个新的地盘重启外场。
不过,新建的外场是否还能叫做外场呢?他在心里嗤笑一声,想起新任的村长曾经自嘲,外场已经没有了,永远消失在了那场山火之中,同样的,死的人不会复活,活着的人也早已改变。
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曾经目标坚定的自己,做好觉悟的自己,现在又该追求什么,坚守什么。如同茫然四顾找不准方向,外面的世界灯火辉煌,却往往比起黑暗闭塞的山村更为未知而可怖。
“医生。”
敏夫回过神,至少这个称呼从始至终冠在他的头顶,意味着他还肩负某种责任,还不能停下脚步。
对面的患者也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往事已去,生活重返正轨,唯一困扰的只有时间的消磨与自然的淘汰。但是被岁月留下痕迹的女人显得还很担惊受怕,欲言又止。
“怎么了,夫人?”
“啊,抱歉。”女人叹了一声气,终于还是一吐症结,“医生啊,我最近总是做梦。”
“睡眠不足导致的精神不济吗?我可以给你开点安眠的药。”
“不,不是的。”女人踟蹰着,似乎语焉不详 ,“是关于之前那件事的梦……”
敏夫沉默下来,女人双眼放空,已然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
“我一闭上眼睛,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就会闯入我的脑海,哭着,喊着,好像在指责我的冷漠自私,不念旧情……”
回忆与梦境合而为一,女人突然浑身震颤,敏夫打断她。
“别想了,这也是被逼无奈的选择,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可是……”女人咽了咽唾沫,鼓起勇气说,“医生,我们真的做对了吗?说不定一开始想想办法也能共存不是吗?比如我们提供给他们鲜血——”
“所以呢,养虎为患?你会将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放在身边吗?什么时候爆发全凭那些尸鬼的心情?”
敏夫的这一番话说得还算冷静,嗓音不高,却把女人那一丁点勇气震慑得荡然无存,她只得讪笑两声。
“我只是,只是做个假设而已……”
“……抱歉。”
居然让患者心生畏惧,敏夫发出一声叹息。
女人走了,无非是又送走一个患者。日复一日,死气沉沉,比起往日也无甚区别。敏夫望着雨丝打湿玻璃,那蜿蜒的纹路就像要将紧闭的窗棂支离破碎,实际上却只是错觉,水过无痕,一成不变。
什么时候也会厌倦起来这种生活了呢,原本应该逃出来了才对啊。
他习惯性将右手伸进白大褂的兜里,突然很想抽烟。医院当然是不能吸烟的,包里什么也没有。
耳边传来几声杂音,有人进来了。
“老远就听到你的吼声。 ”定文抖了抖肩上的雨珠,调笑着,“又是医患纠纷?”
“别开玩笑了。”
定文哈哈笑了一声,伸手递给他一支烟。敏夫接了过来,现在还不能抽,所以顺手收进了兜里。
“最近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都是一些流感。”
“嗯,流感倒还好,能治的。”
像是想到什么,定文突然闭了嘴。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没有说话声,没有病人与护士的狭小诊所过于冷清了,消毒水的味道堵塞了鼻腔,空气沉闷得像有无形巨石压迫着内脏。
定文张了张嘴,如同久经涸泽的鱼得以喘息。
“小律也不在了啊……”
敏夫依旧没有说话,任凭沉默在逼仄惨白的诊室静静蔓延。
“听说最近有些城里来的人在找你。”
敏夫终于皱了皱眉,显露几分不耐。
“是听闻了小道消息的记者吧?哈,死人诈尸,吸血鬼作乱 ,无论哪个都是博人眼球的大新闻。”
“……没有那么简单。”过了良久,敏夫才如同吸烟一样吐出一口气。
“我说啊,你就没打算过离开吗?”定文突然问道,“我是因为村长的职位在身,无论如何也走不开的。那么你呢?” 他环顾了一眼四周,“尾崎医院其实也名存实亡了吧。”
“谁知道呢。”
敏夫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风已经停了,分明如此平静,却已物是人非。
作为全程参与“狩猎”的村长怎能不懂这个道理,定文收起了笑容,望着才不久饱受风吹雨打的窗户,心绪也随之穿透唯一的屏障,飞往快要淡忘的过去。
“就算把那些尸鬼杀光,我的儿子也不可能复活了。”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杂音充斥了整个世界,除此以外再无他物。一声长叹响起,很快融入了静寂。
“蝉鸣,停不下来啊……”
“……又是你啊。”
“尾崎医生,您好。”
敏夫听得耳朵起茧,抬起小指掏了掏。他提着公文包视若无睹一般径直走进自己的诊室,照例拜访的男人自然跟了上来,丝毫没有受其漠视的影响。
“不好意思,我很快就要接见病人了,没空招待你。”
敏夫挡在门口, 言下之意便是“请回吧”。
“据我调查,自外场村新建以来,您的医院已经鲜少有人前来就诊了,村子里的人大多选择前往县上的国立医院。”
“……你想表达什么?”
“您应该心知肚明。” 男人正色起来,“尾崎医生,您还是不愿坦白实情吗?”
“我已经再三申明,你所说的实情我根本不知道指的什么,又谈何坦白?”
敏夫表现得毫不退步,此时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男人朝他略一鞠躬。
“我还会再来的,希望您能够慎重考虑。”男人郑重其事地说,“这可能关乎到人类的未来。”
男人叫做鬼山藤一郎,的确来自城里。敏夫无心了解这个不速之客的生平与来历,但是男人甫一登门便自报家门,根本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男人说早已听闻他的丰功伟绩,此番前来是要郑重向他发出邀请。
丰功伟绩?是指整个村子最终覆灭,剩下的人不得不背井离乡,落荒而逃吗?
敏夫本想严词拒绝表明自己的绝不妥协,男人却在此时提到了一个名字。
“结城夏野。”男人说,“那个人狼还活着,您应该知道吧?”
敏夫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因为正是他亲手将那个少年,也即是此人口中的人狼救出地狱穴。
当他费尽气力将遍体鳞伤的少年拉上悬崖,几乎毫不犹豫开始了急救止血。他不知道这种适用于人类的措施是否可行,脑内一团乱麻,直觉先于理性付诸行动,或许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他自认还算清醒,设想了一切可能的结果,好的坏的,到最后索性放任自流,至少现在还有需要做的。这件事单由他一个人完成,期间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自己并非一开始就是孤军奋战,而是与一个盟友共同吹响反击的号角。
“你走吧。”
简单的处理之后,面对已然苏醒的少年,他低声说道。
夏野睁开眼睛,恢复清明,与常人无异的眼瞳之中映入男人的模样。即便身受重伤,人狼的感官仍然超群。他能清晰看到那身白大褂遍布风尘,也能看到那双眼里映着火光,毫无犹疑。
不是出于同情,不是别有目的,只是一个选择,就跟当初的自己一样。
他艰难地站起身,血已经没有流了,但是四肢还很虚弱。最后看了一眼行将倾覆的山村,他转过身,如一只狼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那道身影再无踪迹,敏夫也还站在原地。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地狱穴,肆虐的山火也在气势汹汹地蔓延。他知道已经没有留念,是时候该走了,却忍不住停留,再看一眼将所有罪孽埋葬的深渊。
“我们打算研究尸鬼,研究人狼。”鬼山坦白,“外场的遗迹提供了不错的参考。”
敏夫睁大双眼,震惊于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你们把那些尸体挖出来了?”
鬼山没有否认,“虽然大多残缺不全,但也还能提取样本。”
“别太过分了!”
敏夫按捺不住血气,想要指斥他们的乱来,却在转瞬戛然而止,陷入怔忡。
“我以为您应该是和我们站在同一立场的。”男人就像是看透了他的迟疑,“您的妻子不也是通过类似的方式进行了人体实验吗?”
“……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曾几何时,这句话在自己的心里反复催眠,如果不这样想,那就不能坚定决心。
他当然不会后悔曾经做下的决定,可是事到如今重新提起,那些画面,那些哭声与喊声灌注到脑海,愈发明晰。之前的女人便是为此辗转反侧,噩梦缠身吗?
我终究也不过只是个凡人罢了。
“你们究竟要我做什么……”
“您也是医生,同时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总是从容不迫的男人笑了起来,“我一直十分仰慕您,能仅凭一人之力击溃尸鬼团体,这是普通人难以具有的觉悟,我想我们应是志同道合的一类人。”
男人躬下腰,再次抛来橄榄枝,“所以我想邀请您加入我们的团队,为人类对抗尸鬼,乃至人狼竭尽所能。”
“人类……你也太高看我了。” 敏夫发出自嘲一般的轻笑,“我只不过是为了存活下去。”
“尾崎医生说笑了,您看起来可不像一个自私之人,刚才您的那番表现不就是明证吗?”停顿片刻,男人补充道,“不瞒您说,结城君得知我们的意图并无任何反抗,换句话说,他是自愿参加实验的。”
“……什么?”
“我们深切感动于他的觉悟。”男人言语间的敬佩之情听不出虚假,“想必您也不想让那个孩子孤军奋战吧。”
在动身前往男人所说的研究所之前,敏夫回去收拾了一些行李。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物以及医生必备的用具,但是转念又觉毫无必要,城里的科技显然远超偏远山村,说不定未来的哪天根本不需要医生的存在。
把那些器械拿出来收拾到一边,他的视线不觉落在箱子的角落。
那是一本书,西方人写的,不是医学相关,最有可能就是属于倾心文学的静信,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这里。
标题是用英文写的,翻译过来叫作《西西弗神话》。敏夫对文学了解不多,希腊的神话倒是略有听闻。他将其随手捡起摆在面前,翻开扉页的第一行字就是:
“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
所以你才自甘堕落为尸鬼吗?
自己曾经的好友去哪里了,复活了吗,现在还活着吗,以后还会害人吗?太多的未知,唯一清晰的印象仅止于擦肩而过的最后一眼。
敏夫深知自己并未产生恻隐之心,也向来告诫身边的人不能姑息养奸,却唯独一个特例深藏在内心。
眼前浮现出少年的模样,还是那身红格子的大衣,白色的衬衫,漠然的眼神,坚定的目光,以及第一次吸血的那个晚上,眉目之间流露的一丝悲怆。
再见面时似乎也无太大变化,这也是意料之中,因为人狼的时间已经停止,唯一不同的便是紫发的少年仅仅穿了一件浅绿色的单衣,应当是研究所提供的服装,看起来薄而轻透,将处于发育中的躯干裹挟得瘦削而脆弱。
然而再没有人比敏夫更清楚,尚且年少的男孩远比许多成年人还要坚毅顽强。而他此时端坐于前的模样,一时让人想起结盟的那天晚上,或是更远一点,在父母的安排下初来乍到的他,有些不情愿,但十分安静地坐在自己面前。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你希望我拒绝吗?”
面对敏夫的沉默不语,夏野继续说道,“玩笑话而已,医生不用当真。”他的语气静如止水,直视而来的目光也是毫无波澜。
“本来我这条命早就应该沉睡在那个夏天了。”
敏夫无话可说。安慰?鼓励?似乎都不是现在该说的话,就算是叙旧,想必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都不愿意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
短暂的会面可谓不欢而散。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在这样的境况下没人会因久别重逢心生喜悦,一种臆想似的疼痛更是绞紧神经,敏夫皱着眉,一言不发走出去。
“尾崎医生,你感到痛苦吗?”
从始至终等候在外面的男人很会察言观色,问出的话细致入微,耐人寻味。
敏夫望向他,鬼山还是笑着。这个男人长相并不出众,气质却很深沉。总是噙在嘴边的微笑礼貌而疏离,十分符合那些出身殷实,一路高就,又怀抱远大理想的天之骄子形象。
“人能够抛却痛苦,我认为这是值得倾佩的品质。”鬼山突如其来地挑起话题,“疼痛是身体发出的信号,往往会使人丧失搏斗的可能。事实证明,肾上腺素的发作会使人忘记疼痛,反而使人在绝境爆发,从而生存下去。”
“您是医生,应该比我更清楚。”
鬼山垂了垂眸,一副谦逊的模样。敏夫却知道这个男人恐怕在期望着自己能够给出他想要的回答,如同遗失的记忆里那些来自身边人的殷切目光。
“如果无法感知痛苦的话,那也不能称之人类了。”敏夫笑了一声,又轻又冷,“给予痛苦是上帝的事,承担痛苦则是人类的事。”
鬼山显出几分惊讶,也不知是否佯装或是玩笑。
“我还以为尾崎医生您从医多年,应当是无神论者。”
“连吸血鬼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都出现在眼前,就算自欺欺人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吧。”
“您说笑了。”
说笑吗?就算不肯接受,事实也已发生了。曾经的无力感又一次袭上全身,这个地方还是不能吸烟,焦躁逐渐充塞了胸腔。回到休息室的敏夫坐立难安,自觉就像一只困兽被关在这个陌生的房间。
一如既往的太过无聊,要说与新建的外场有何不同,那就是此地毫无生气,有的只是一个个全副武装,按部就班穿梭忙碌的人们,冰冷的高科技器械昼夜不停地运转,森严封闭的四壁一尘不染,洁白到令人窒息。
纵然世俗,庸碌,但总是活的。平凡普通的人只求生存于烟火,即便愚昧无知,也要挣扎着活下去。
生物的原始本能似乎没有人可以指责。
敏夫决定不再多想,他翻开那本顺手带来的书,一时心血来潮,却没有耐心继续阅读下去。书页哗哗啦啦,很快又合上。敏夫将其扔到一边,仰面瘫倒在床上。
西西弗的故事他听说过,那个被降下神罚的罪人日复一日推石上山,又因石头的重量不断滚下山去。他在漫长的岁月里一刻不停地重复这种无效无望的劳动,在诸神看来便是最为严苛的磨难。
是这样吗?
敏夫仰躺着,头顶的白炽灯刺人眼膜,一片死水的脑海之中反复回荡着无谓的思索。
为什么要欣然接受苦痛,是逃避现实,是屈服于命运,还是期望着某种理想的明日?
敏夫想不明白,那明亮的灯光沉沉坠下,如巨石从身上碾过。
第二天,敏夫被邀请亲自参观研究人狼的实验。
敏夫很有自知之明,连考上城里的医学部都大费周章的自己显然不是那种业界翘楚,但或许这些人只是想要曾经的当事人从旁指导,提出专业建议。
可是我能说什么?
敏夫不知道,只觉如同一个局外人,灵魂都已出窍,躯壳却还在此处,隔着这个玻璃的笼子冷眼旁观,内心一片麻木。
里面的人看起来也很麻木。事实上自行躺在手术台上的夏野连麻药都没有用,研究人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追求最为真实的数据为理由征求他的同意,他们还不知道药物对于尸鬼或人狼根本毫无效用。少年只是点了点头,立时得到深明大义的赞美之词,但是痛苦仍要由本人承受。
也许对他来说,这种疼痛远不如坠落地狱穴的痛苦。可是不是本人又岂能亲身体会?
在场的人一致保持缄默,机械运作的滋滋声有如蝉鸣。长时间注视某一点造成焦距开始模糊,恍然间如同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自己拿着镜头正对手术台,束缚在上面的妻子痛哭着投来哀求的目光,可自己仍然毫不留情将针头插进她的血管,用手术刀切开她的血肉与骨头,这与现在站在里面的人所做的别无二样。
不同的是,躺在里面被施加折磨的人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只有握紧的拳头和紧咬的牙关显示着他正用肉体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我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尸鬼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夏野与自己分明已经说过同样的话,如今又重新打上了问号。
应该将无限近似于人类的人狼和尸鬼区别对待吗?可是人狼之中也有辰巳那样的残酷施暴者,那么应该将人格的差异考虑其中吗?如此一来的话,尚且残存生前记忆的尸鬼不也应该因此加以区分?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绝对公平地做出判决?
没有哭喊,没有惨叫,所有人屏声敛气,默默凝视着他们所期望的未来在无声中受苦。
“非常奇妙,堪称神迹。”
鬼山赞叹不已,这个鲜少激动的男人展示着手里的试管与数据,看上去颇为惊喜。
敏夫的视线停留在他手中的玻璃容器,里面的鲜红血液正在再生。这个画面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自己正是第一个见识此等“神迹”的人。
但是眼前的男人,和他身后醉心研究的人们对此叹为观止,同时翘首以盼,期待着探索其中奥秘,最终加以运用,乃至改造人类本身。
在敏夫看来与其说是异想天开,倒不如说是白日做梦。
鬼山却对他的讥嘲不以为意。
“过去的人类也从未想过能够翱翔天空,能够相隔万里互通讯息,能够转瞬之间穿越两极。人类能够进化到现在这个地步,不也是踏着鲜血一路走来。客观来说,这是物竞天择的自然法则。”
“……这跟那些尸鬼又有什么分别?”
“如果您要这么想也是没错的。”鬼山平静地说,“人类和尸鬼,最终的目的不都是为了生存吗?我还以为您早就想通这个道理了。”
是啊,早该想通了才是。
一年前的自己之所以能够站在神社面前振臂一呼,是因为将尸鬼当作了侵犯领地的不同种族。这是事关种族存亡的生死之战,因此不需抱有愧疚与犹疑。
可是当他袖手旁观,亲眼目睹那个男孩默默承受痛苦,他竟然一瞬间感到了害怕,害怕那个男孩向自己求救,说他承受不了。
那时候的自己,是否还能做出当年的决定呢?
你不过是为了自己。
有谁的声音遥远地传来。
以为什么都可以把控在掌心,任凭自我决断别人的命运,人类的命运。企图拯救所有人的一厢情愿,何尝不是个人的专制与傲慢?
我还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啊。
“怎么样?”
再次见到那个少年,夏野正坐在床上,身上还是那件熟悉的单衣,却已是新换,旧的染满鲜血,无法继续投入使用。不过备用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项实验往往伴随无数的淘汰与废弃。
看见他进来,夏野抬起双眸,“比不上坠落地底的痛。”
敏夫笑了笑,果然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
就算不会死,也还是会痛。也许尸鬼的忍耐力要远超常人,那么平时与常人无异的人狼又当如何呢?
眼前的男孩显然不是那种会诉苦的人。
他顺势在床边坐下,就在少年的身旁。
“那就休息一下吧。”敏夫说,“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虽这么说,听起来却过于讽刺。因为这里什么也没有,等待着的只有明天的例行实验。夏野知道眼前的成年男人不同于其他长辈,他所作出的承诺总是真切实感,触手可及。
“医生,不怕被我吸血吗?”
“如果要怕的话,早在一开始就怕了。”
夏野明白他所说的“开始”是指最初的结盟,当时的医生为什么相信我?我又为什么相信医生?
所有的思考一瞬之间抛在脑后,几日下来紧绷的躯体陡然失力,夏野垂下头颅,沉沉埋入身旁的肩膀。
“那就这样吧。” 他的嗓音轻轻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稍微就这样一会儿……”
敏夫没有说话,放任肩上的脑袋寄托所有重量。近在咫尺的身体感觉不到一丝体温,他依稀记起一年前的那时正是盛夏,生前的少年常穿了学校的衬衫,或是单一件短袖。成为人狼以后,记忆里的他却始终披上厚厚的大衣,与炎炎的夏日格格不入。
他是怕冷吗?
他不禁抬起右臂,手掌接触到那具单薄的肩背,触感冰凉,与曾经接触过的尸鬼无甚区别。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苍白无血色,只有几点细小的针孔突兀地点缀在青色的脉络。
敏夫闭上双眼,另一只手环绕到他的后背,消去最后的距离。隔绝了视觉,感官更为敏锐,恍然间就好像双臂之间的胸膛仍在跳动,血液也在流淌。
这是一个拥抱,夏野意识到这个现状,感到几分陌生。来自年长男人的怀抱毫无疑问是温暖的,这也是必然,因为医生是人类,从始至终都是,即便自愿献出鲜血,也从不动摇自己的立场。
几分留念也在同时油然而生,这也是几乎陌生的体验。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再撒娇,自记事起就在拼命学习,企图改变自己看似自由,实则被左右的人生。父母以爱将他禁锢,许他以自主独立,从来不教他如何撒娇,如何依赖他人。
原本的他,也总以为自己可以独自坚强。
然而现在将他拥入怀中的人却说,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我应该做什么,我想做什么?夏野想起久远的记忆里,曾经的目标是沿着国道一路南下,如今那个终点永远的消失了,那么现在又该往哪里走?
怀里的少年久久地沉默了,敏夫睁开眼睛,视野之中是一片浓郁深沉的紫。所有的人都称他为人狼,夏野也是如此自称。事实上他还只是个孩子,刚刚十五岁,如果时间没有停止,今年就将十六岁了。
他本该拥有前途无量的人生,此时却只能停留在这里,从自己这里汲取半分早已不属于他的热度。时间不再前行,痛苦却将永驻。
“实在不行的话,就放弃吧。”
敏夫开了口,声音飘荡在半空,不知是在对谁诉说。怀里的脑袋动了动,过了良久才从下方传来沉闷的回响。
“这不像是医生会说出的话。”
“哈哈哈 ……”敏夫大笑出声,明明已经好久没有吸烟,喉咙里却全是烟草的苦涩,“是啊,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近乎自言自语一般,笑到最后竟是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但是,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
当他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病人,却被踩在脚下,眼睁睁目睹生命凋零,嚣张的男人对他的怒吼置若罔闻,极尽嘲笑地说,放弃吧。
当他将手术刀对准妻子,无声悲恸的眼神令人不忍卒读,心里的声音也在不断劝阻,放弃吧。
当他被那个女人把控于掌心,不得不引颈献身,贴在耳畔的柔声蜜语还在诱惑着,放弃吧。
那些声音无一不在诉说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他企图保护所有人,事实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村里的人,身边的人,甚至是朝夕相处的人。
“这是小律啊……”
他还记得杀红眼的人们第一次落下了泪,自己却不敢低头去看,恐怕看见记忆里总是展露笑颜的面孔如今只剩一片死灰。
“一定要复仇!”
人们高呼,唱着歌将一具具早该瞑目的躯体摆在太阳底下,任凭他们从长眠中惊醒,像蛆虫一样被日光灼烧。火焰里是挣扎的佝偻肢干,快意的火光也在人们的眼中流转传递。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自己根本谁也救不了。村子也烧毁了,失控的人们在不知不觉之间失去了作为人类最为重要的东西。
但是那时,有一个人出现了。他的出现有如黑夜里的火苗,在火海之中一眼睽违,遥相对望。不需任何言语,便能心照不宣,各自前行。
“是你,夏野。”敏夫沉声说道,“是你燃起了我的希望。”
夏野终于抬起了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一如那晚的火中对视,其中的光亮也映入自己的眼里。
“医生,我们的希望是什么?”
希望是什么?
敏夫自认是个务实主义者,希望这种东西未免虚妄,既摸不着也抓不住,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真实可感。
从小到大的他始终坚信着,却在那时情不自禁吐出了这个词,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么,希望究竟应该是什么?
“人狼就是人类未来的希望!”
会议室里,站在正中央的负责人发出高声号召。
“诸位,现今我们所作的研究可能短时间很难有进展,但是我们还不能放弃希望。人类比之尸鬼的最大优势就在于子孙后代繁衍不息,现在不行,那就几十年,几百年,终有一天,人类定能实现真正的长生不老,从此成为地球真正的主宰。放眼未来,哪怕是漫步太空,征服宇宙也将指日可待!”
此番雄心壮志的高谈阔论振奋人心,引发阵阵掌声雷动。
敏夫坐在其中,那砰訇大作的人声有如波涛,他却不能随波逐流,仿佛置身事外,两耳失聪,回响在脑海里的只有一声歇斯底里的号啕。
“我只是为了生存!我有什么错!”
接着那声音如同细胞分裂,无数的人影围追堵截,纷纷抛出质问。
你得到了什么?你究竟赢了什么?
敏夫闭上双眼,浮现在面前的那个人还在坚持不懈地推动石头,沉重的巨石眼看要将他压垮,他却毫无怨言,手脚并用,不断攀爬。人们总以为他的痛苦永无止境,他的努力毫无意义,可是于他本人呢?
敏夫从黑暗里睁开眼睛,终于清醒。
“医生,还不休息吗?”
当他穿过走廊,值守的警卫发出礼貌询问。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彻夜实验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我还要做最后一件事。”
敏夫只是这样说,警卫不疑有他,微笑朝他致意。敏夫笑不出来,所有的精力都指向了所要迈步的前方。
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只有我能做的事。
大义也好,私心也好,不过口舌之辩。当所有人都徘徊不定的时候,总要有人站出来。如果没有人去做,那就由我来。
“走吧,夏野。”
推开紧闭的大门,敏夫朝里面伸出手,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夏野抬起头,门口的男人逆着光直面黑暗,让他难以移开视线。
“去哪里?”
“不知道。”敏夫说,“但是总是要走的。”
那只伸出的手臂自始至终没有放下,正如一年之前,也是这个人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也换来自己的牢牢相握,就在此刻也是同样。
“如果是医生的话,我会听你的。”
如果没有终点,那就以一个参照为路标,不停地奔跑,只是奔跑。
不远处的彼方,鬼山望着洞开的出口,以及即将逃离的男人投来的最后一眼,他们没有停留。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医生。”
鬼山关掉了警报,轻轻地阖眸,笑容释然。
忘记疼痛是为了求生,感知疼痛则是明知要死也还是反抗不休。
敏夫哄睡了最后一个孩子,这种工作原本应当由护士操办,但是偏远的山村人手不足,很多事情都需亲自接手。
好在他也习以为常,只是住院的孩子比起一般的病患更不安分,总有挥霍不完的精力,那是生命旺盛的证明。
“如果不睡觉,晚上就会有狼来把你叼走。”
当他佯装吓唬,那个调皮的男孩立马当真,蒙了头躲进被子里,缩成一团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敏夫无奈地轻笑,关了灯走出门外。
直到此时,他才得以吸上今天第一支烟。人们常说尼古丁有害健康,作为医生更应了然于心。不过他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不在意他人指摘,仍是我行我素任由指间的烟头闪烁火光,静静燃烧。
他拉开窗户,迎面吹来一阵风,眼底之下的路灯也在明灭不止,那深沉的夜色之中影影绰绰,仿佛遥相呼应。
火光终于燃尽,但是并不意味着结束。敏夫朝着黑暗弯起嘴角,即便无声也能听到回音。
我们的希望,就是活下去。
即便前路未知,或许充满苦痛,也要活下去,就在此时此地。
Fin.
“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小哥。”
吴邪拨弄篝火,焰火在他脸上跳动。
张起灵坐在他身边,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有过一次不应该发生的经历,即使是危急关头下的自救,可避而不谈的态度仍是不够明智的。
滚//烫的肌//肤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吴邪终于要谈这件事了,张起灵心想。
“要坦诚。”
张起灵点头。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对吧?”
当然,张起灵下意识想。但同时,有个隐秘的念头叫嚣着跑了出来,它问张起灵为什么不呢?
许久后,张起灵摇头。
不应该?还是不对?
吴邪不再细想,他接着问:“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受到影响吗?”
事后两人默契地保持了一致,与以往的......
“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小哥。”
吴邪拨弄篝火,焰火在他脸上跳动。
张起灵坐在他身边,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有过一次不应该发生的经历,即使是危急关头下的自救,可避而不谈的态度仍是不够明智的。
滚//烫的肌//肤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吴邪终于要谈这件事了,张起灵心想。
“要坦诚。”
张起灵点头。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对吧?”
当然,张起灵下意识想。但同时,有个隐秘的念头叫嚣着跑了出来,它问张起灵为什么不呢?
许久后,张起灵摇头。
不应该?还是不对?
吴邪不再细想,他接着问:“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受到影响吗?”
事后两人默契地保持了一致,与以往的相处并没有什么差别,那么就是没有影响。
于是张起灵点头。
“你厌恶我了吗?”
张起灵在话音刚落时就摇头,吴邪没有作声,他忽然想,是不是回答得太快?吴邪会觉得他没有思考吗?可他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
可吴邪忽然笑了。
“最后一个问题,小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盯着张起灵的眼睛,问:“会想着我自溦吗?”
张起灵愣住,抬眼,回看向吴邪。
“很难回答吗?小哥,要坦诚。”吴邪笑着说。
有什么忽然破开了,手心的温度,两截被捏住的手腕,额角滴落的汗,被搂///住的///腰,还有耳边的痛//吟。
张起灵深吸了一口气。坦诚。他心想,他很坦诚。
“会。”
吴邪拨弄篝火,焰火在张起灵胸腔中跳动。
.
是男人就下100层(261)
精分瓶×蛇祖邪,慎
非典型穿越,慎
不严格考据时间线,慎
想到哪写哪,慎
————正文——————
第二天天一亮,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嘈杂的骂声。
吴邪因为昨晚读取费洛蒙,身体还有点虚,所以只靠在床头,问:“怎么回事?”
三环在门口守了一夜,听到里面人起了,这才走进屋,回道:“汪家要下地,咱们的人不让,现在两边都堵在洞口,已经打了好几轮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见这场冲突雷声大雨点小,其实并不严重。
吴邪扯了扯嘴角,心说:果然不出我所料,汪巽真的坐不住了。
要想彻底解决北京的威胁,他除了速战速决,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眼下的发展正合他意。
三环盛了一碗白粥一碟咸...
精分瓶×蛇祖邪,慎
非典型穿越,慎
不严格考据时间线,慎
想到哪写哪,慎
————正文——————
第二天天一亮,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嘈杂的骂声。
吴邪因为昨晚读取费洛蒙,身体还有点虚,所以只靠在床头,问:“怎么回事?”
三环在门口守了一夜,听到里面人起了,这才走进屋,回道:“汪家要下地,咱们的人不让,现在两边都堵在洞口,已经打了好几轮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见这场冲突雷声大雨点小,其实并不严重。
吴邪扯了扯嘴角,心说:果然不出我所料,汪巽真的坐不住了。
要想彻底解决北京的威胁,他除了速战速决,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眼下的发展正合他意。
三环盛了一碗白粥一碟咸萝卜,吴邪天天吃这个都腻了,勺子在汤水中搅动了半天,硬是一口也塞不进去。
“夫人临走交代您要好好吃饭。”
三环眼观鼻鼻观心,尽管满肚子无语,但依然面无表情地转达小官的嘱托。
吴邪听了只想呵呵,嘴巴一张,全是酸溜溜的阴阳怪气,“是啊,他不像我,马上就能跟张千军去广州吃香的喝辣的了。”
您既然知道,就不要用这种语气了吧!
三环眼睛瞪着帐篷顶端的补丁,隐晦道:“张千军身手一般,当夫人的护卫不够格。”
所以还是派我去吧!!!
吴邪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要换人的想法,“张千军虽然身手不行,但精通杂学,这次任务重在伪装和替换,不一定要武力冲突,小哥估计也是考虑到这方面才选了他作搭档。”
三环还想再努力一下:“可万一……”
吴邪摇头:“不会,这世上还没谁能打得过他……”
三环:“……”谢谢,老子就不该问!
吴邪龇牙咧嘴地吃完早餐,外面的混战还在继续。
三环见他没有一点要出面的意思,走出去溜了一圈,回来报告战果:“族长,两边五五开,谁也没占到便宜,眼下还在洞口僵持着。”
张、汪两家1:20的战力,居然还能打个五五开,说实话,连吴邪都对张家这些遗老遗少们刮目相看了。
“不着急,让他们打,除非汪巽出面,否则不要停。”
“明白。”
汪家人向来谨慎多疑,就算要速战速决也会多留几条退路给自己。
而吴邪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退路一一堵死,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所谓“水静极则形象明,心静极则智慧生”,急中生智是偶然,急中生乱才是常态。
虽然表面上汪家占尽优势,但实际上他们才是最着急、最容易生乱的那个。
吴邪指尖的烟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像尊佛像稳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摊开的地图,脑海中的蓝图愈发清晰——
从现在开始,张、汪两家,攻守易形了!
另一边,厚厚的门帘重新合上,心腹黑着脸向汪巽报告战况。
“这帮废物,居然这么不经打!张家也着实卑鄙,居然裤裆里还藏着毒蛇!简直疯了!”
汪巽端详着手里的香烟,烫金的“1916”格外显眼。这几天他的心绪愈发焦躁。不只是因为和张起灵交锋数次都败下阵来,还有这东西,让他觉得很奇怪。
张起灵下毒了?还是说这里面掺杂了什么精神药物?否则为什么总让他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他甚至都不敢再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
扔了它?可张起灵递烟时说的那番话又十分可疑,他还着重强调了“2004”的年份,难不成是什么密码?
心腹见他没反应,又扒在门缝里往外瞧,正好看见张小蛇被揍得鼻青脸肿给抬了下去,不禁喜笑颜开,高兴道:“好样的!我就说咱家不全是孬种!老子早看那裤裆藏蛇的家伙不顺眼了,唉可惜啊!居然没给揍死!”
汪巽对他的现场直播充耳未闻,在静坐了一会后,他忽然站起来,身后的椅子“滋啦”发出难听的声响——
“走吧,终止这场闹剧。”
心腹一愣,“啊?您刚不是说这是张起灵下的套吗?”
汪巽整理着自己的着装,让自己失败的形象尽量看起来体面一些。
“是圈套,可咱们不得不往里跳。”
“为什么?”心腹有些着急:“您私下嘱咐的事情还没弄好!”
汪巽也很无奈,“没时间了,我们之前都小瞧了张起灵,可是他,却对我们了如指掌。如今他搭好了戏台,群演已经卖力演了好一会儿了,主角再不上,就要被赶下饭桌了。”
他这番话说得隐晦,但心腹却福至心灵领会了其中的精髓——“阳谋……无解……”露头就秒?!
三环倚在树干上,冷漠地看着前面闹哄哄的人群。关于吴邪的用意,他其实也猜到了一二。
在这场冲突中,两拨人打架的输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消耗。
第一,消耗敌人的数量。
他们族长很清楚,张家有绝对的实力1打10。而五五开,其实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对于汪家来说,填线的炮灰要用在合适的地方,而不是消耗在无意义的斗殴中。所以在损耗比例过大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出面阻止。
只是这其中有一点他不明白,这样做看起来就像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七伤拳,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策,而张家还远没到生死存亡的时刻,难道族长还另有考量?
第二,压缩领导者的决策时间。
汪家如今的模式和从前的张家很相似,领导者权利很大。
汪巽又是个敏感多疑又谨慎的人,所以,即便他知晓了吴邪的张启山计划,但依然能稳如泰山地下达命令。其实这场冲突的起因根本不是探墓,而是探心。
他让手下的人大张旗鼓地进洞,目的就是试探张起灵的态度。
如果张起灵反应不激烈,那至少说明先到达的那一层没有张家特别在乎的东西。当然也不排除张起灵故意伪装成不在乎,但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至少有一半的可能值得冒险。
而如果张起灵极力反对,就像现在这样打得不可开交,那就说明第一层要么很危险,要么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一旦汪家人下去,那东西会变得很危险!
玩战术的,谁都知道“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所以一旦汪巽有了这个念头,即便当下按捺不发,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一定会坐不住,抢先要下地。
以上两种结果都是阳谋,而阳谋恰恰就是最难提防的策略!
想到这里,三环的眼睛蓦然睁大,原来是汪巽和他的狗腿子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出面调停了这场冲突,然后自家族长才慢悠悠出去,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泾渭分明。
他姓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直面体会,那个站在家族顶端,睥睨一切之人的可怕。不论是身手还是城府,都让人望其项背,仅仅是看着,就觉得热血沸腾,甘愿臣服!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深深觉得,待在这样的家族前路光明,是多么的荣耀!
吵闹的人群分开两边,每个张家人都狂热地看着缓步走来的青年。
尽管那个人面色苍白,身形削瘦,但没人会觉得他弱小,会病殃殃的倒下。
张家的遗老遗少们拱卫着吴邪站在汪巽面前。
吴邪笑着对眼前人说:“汪首领,我说了,轮流领队,分批下地,你单方面撕毁协议恐怕不合适吧?”
汪巽也不甘示弱,他身后的汪家人凶神恶煞,压迫感十足。
他笑起来狡猾又邪气,对吴邪道:“抱歉了张族长,你的提议,我不答应!”
跟兄弟一夜情后带球跑了
我掐着虎口,努力平复心口擂鼓般的跳动。
洗手台上的,是我用过的第三只验孕棒。
前两只丢在雨村的垃圾桶,我甚至没来得及处理掉。我不可能待在福建,更不敢回吴家,只能缩在吴山居,跟王盟大小瞪小眼。
恐怕王盟是除我以外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我拉上他去妇产科时,他眼神闪躲跟我保证不会出卖老板的私生活,但偷瞄每一个独自来检查的病患,试图从中找到我私生活的对象,直到看见躺上床的是我,他目光终于呆滞了。
三个月。
我打开车窗,叼着一根烟。
王盟少见地沉默是金。
说点什么。我不耐烦道。
“要、要火吗,老板。”王盟哆嗦着,单手递上火机。
“你有常识吗?”我吐了烟,骂道:“开......
我掐着虎口,努力平复心口擂鼓般的跳动。
洗手台上的,是我用过的第三只验孕棒。
前两只丢在雨村的垃圾桶,我甚至没来得及处理掉。我不可能待在福建,更不敢回吴家,只能缩在吴山居,跟王盟大小瞪小眼。
恐怕王盟是除我以外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我拉上他去妇产科时,他眼神闪躲跟我保证不会出卖老板的私生活,但偷瞄每一个独自来检查的病患,试图从中找到我私生活的对象,直到看见躺上床的是我,他目光终于呆滞了。
三个月。
我打开车窗,叼着一根烟。
王盟少见地沉默是金。
说点什么。我不耐烦道。
“要、要火吗,老板。”王盟哆嗦着,单手递上火机。
“你有常识吗?”我吐了烟,骂道:“开你的车。”
我脑子里乱得像在砸年糕,到吴山居门口,王盟还没停稳我就跳下车冲回屋,充耳不闻王盟的大喊大叫。
我拨通电话,“出事了。”
“有尸体要处理么。”解雨臣几乎是秒接。
“不是,”我闭上眼,绝望道:“比这严重。”
“闹出人命了?”
“我都说不是了。”
我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可现下除了小花我更不知道能跟谁开口。
“我、我、我……”
我结巴了有三分钟,对面一直等着。
我咬紧牙,“我怀孕了”
解雨臣笑了一声,“跟我说的一个意思。”
“你想怎么办?”
“你怎么不问是谁的。”我转移话题。
解雨臣嗤笑,不接我的话。
“好吧,”我接他的话,“我不知道。”
“你想处理就处理掉,不过,”解雨臣反问:“你能舍得么?”
我不知道。
我又开始掐虎口。
“等等,你不会还没告诉他吧。”
没有,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我反问道。
“你们……”解雨臣顿了顿,似乎觉得很好笑,“一个哑巴。”
“一个傻子。”
我默念解雨臣骂我的话。心说我真是傻子。
不该聚会。不该喝酒。
哪个狗屁专家说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酒后乱性,我跟闷油瓶就是要被刻进教材的典型反例。
我缩在被子里,失眠了数天,心想折腾了十年,把人接回来还不到半年,现在却到了不敢见面的地步,我得打破这个僵局。
趁没有更多人发现问题,我下定了决心,我得尽快处理掉这个孩子,这样我跟闷油瓶才能尽快回到之前的关系。
说干就干。
第二天我已经坐在妇产科门口,听着广播叫号过了一轮又一轮,我终于还是跑了。
在走廊烦躁地摸出烟要点,然后被路过的小护士喝止,骂我如何不文明,如何不明白二手烟的危害,不能感同身受父母对肚子里宝宝的珍视。
我转过身跟怒视我的各位父母道歉,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肚子。
也跟你道歉。我心想。
兜里手机响,是胖子来的电话,质问我消失这些天在干什么。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艰难道。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胖子怒道,“你也太不地道,到现在还有什么是需要瞒着我跟小哥的?”
我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胖子还在那头数落我,我只听着,实际已经走神,心想闷油瓶会在电话那头听着吗?
心不在焉走出医院大门,我见到了此刻最不敢见的人。
我几乎拔腿就跑,可我从来不可能在体能上赢过闷油瓶。被拎着放在车后座,我不敢看闷油瓶,只好怒视司机王盟。
王盟跟鹌鹑似的缩了缩,接着闷油瓶看了他一眼,他立马下车拦了辆出租车跑了。
车上只剩我跟闷油瓶。
“为什么要跑?”闷油瓶看着我。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心说不跑难道等死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习惯性逃避。
“我去了你的房间。”
闷油瓶话没说完,我意识到是那两只没处理的验孕棒。
他突然抬起手,温热的掌心覆上我的腹部,这很尴尬,一直以来的拜把子好兄弟突然以一种极其暧昧的手法开始抚摸我的肚皮。
偏偏我还很受用。很奇怪。
“多久了?”闷油瓶问。
我掏出随身揣着的检查报告,给他看那团黑乎乎的玩意儿。
闷油瓶看得很认真,几乎要盯穿那张纸。
我开了个玩笑,缓和尴尬的气氛,指着那团道:“你看像不像王八?哈哈。”
闷油瓶歪了一下头,似乎在认真试图从我的角度观察,但他没有笑,看着“王八”认真道:“很可爱。”
“……”
我闭嘴了。
我二叔不知道哪来的消息,知道我回了杭州,打来电话要我回老宅一趟,我吓得又连夜买票回福建,闷油瓶沉默帮我收拾东西,打包好衣服,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我说还不方便,等等吧。心想这幅样子回去不得被我爹我二叔揍得一尸两命。
闷油瓶又沉默,许久以后才抬头,对我道“我会等”。
我“啊”了一声,闷油瓶摇摇头,继续任劳任怨,替我整理孕妇营养品。
回福建的火车上,有人开口。
“度蜜月啊?”
“嗯。”
闷油瓶的声音出现在我头顶,我迷迷糊糊醒过来,才发现靠在闷油瓶肩上,睡得他肩头一滩口水,尴尬笑了笑,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肚子。
我下意识的动作没躲过对面阿姨的目光,她盯在我肚子上。
“是奉子成婚?”
陌生人好奇探究的目光让我有些不适,更不知道应该先解释“子”,还是“婚”。
“其实……没……”
“不是。”
闷油瓶忽然扣住我的手,十指握紧,他脸上甚至带着些明显的笑意,我看呆了,忽然觉得,闷油瓶竟然真的有些像是沉浸在蜜月旅行里的称职丈夫。
“备孕很久了,”闷油瓶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牵起我们扣在一起的手,低头吻了吻我的手背,我听见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结婚也很久了。”
一路到雨村,胖子在门口接过行李,絮絮叨叨地让我赶紧回屋休息,他正在熬下奶的鱼汤。
我怒道我是怀了不是生了!
胖子嘿嘿笑,说这会儿不瞒着啦?
解雨臣打来电话,问我需不需要他代购国外的奶粉。
第二天我就收到几大箱奶粉,以及能用好几年的婴幼儿产品(包括不同型号不同款式的小朋友墨镜)。
我说我可不给代购费,小花骂了我一句,但很快止住,估计是觉得现在不能跟我计较,平复了一下心情,语气很好态度也很好,跟我说孩子以后的红包他会单独打到一张不会告诉我密码的卡里。
我逃避了许久的问题,在闷油瓶敲开我的房门时,终于铺开在我面前。
他把他的枕头放在我旁边,我顾不得思考他的意图,俯下身又开始吐。
怪的是,我捂住肚子求了许久也不见停的孕吐,闷油瓶揉了不一会儿就开始好转,我无力地靠在闷油瓶怀里,看他的手在我衣服底下轻柔地动,肚皮被他捂得热乎乎,里头那个也不折腾我,我冷哼了一声,心说你小子还是个爹宝。
“我想跟你谈谈,”闷油瓶忽然开口,一个吻落在我侧脸,碰到他微凉的唇瓣,我才发现我的脸烫得快开了。
闷油瓶看着我轻声道:“以孩子父亲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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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全金属狂想43-44
43
吴邪的笑容僵在脸上。
齐羽,这个人也叫齐羽,而且刚好是那座房子的管理者。
吴邪费了好大劲儿才没立刻掀桌子跳到安全距离。
毫无疑问自己是个二缺,如果这个齐羽是协会的人,他现在就是傻乎乎地送上门来待宰的羔羊。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个人计划好的,包括录像带在内?而这个齐羽就守在这里等着他自投罗网?一瞬间吴邪脑子乱成一团,每一步都被计算的恐惧萦绕心头,就好像置身在一张弥天大网,没有任何逃脱的余地……等等,有什么不对。
吴邪看向对面那张和自己神似的脸,那人正一心一意地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对他的名字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吴邪的紧绷和异样。
“你怎么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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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的笑容僵在脸上。
齐羽,这个人也叫齐羽,而且刚好是那座房子的管理者。
吴邪费了好大劲儿才没立刻掀桌子跳到安全距离。
毫无疑问自己是个二缺,如果这个齐羽是协会的人,他现在就是傻乎乎地送上门来待宰的羔羊。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个人计划好的,包括录像带在内?而这个齐羽就守在这里等着他自投罗网?一瞬间吴邪脑子乱成一团,每一步都被计算的恐惧萦绕心头,就好像置身在一张弥天大网,没有任何逃脱的余地……等等,有什么不对。
吴邪看向对面那张和自己神似的脸,那人正一心一意地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对他的名字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吴邪的紧绷和异样。
“你怎么会对那房子有兴趣呢,那不算什么古迹,没有多少价值,我就等着过两年政府拆迁,好领个回迁房结婚用。”齐羽自顾自地说话,“房子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那片的几个楼都是,我很少回去看,所以才托邻居照料着。”
吴邪试图从眼前这个人脸上找到一丝半点儿的可疑,结果是没有。
“冒昧问一下……您爷爷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也是医生,我算继承他的衣钵。”
“那他现在在哪儿?能带我去见他吗?”
“不能,”齐羽垂下眼帘,“爷爷已经过世十五年了。”
吴邪登时无话。
直觉告诉他齐羽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这真是太出乎预料了。这段日子他没少揣测齐羽的身份,从科学怪人到幕后黑手,他一直以为齐羽就算不是个Boss,至少也是个精英怪。他万万没想到齐羽是个普通人,一个看起来毫不知情的普通人。闷油瓶说过,二十年前那个实验是极其隐秘的,参与者对外都有各自的身份,现在看来,这个齐爷爷很可能也是其中一员——这并非不可能,就和自己的爷爷一样,齐爷爷也选择了不让自己的后代接触这件事。也就是说,假设这个人没有在装,那么一切反而解释得通。
“对不起。”吴邪决定静观其变。
齐羽摇摇头:“爷爷说那房子风水不好,犯凶煞,最好不要接近。”见吴邪还愣着,他又补充,“你别不信,我爷爷精通易经八卦,人称齐铁嘴,他说过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可我还是想去看看,我只拍几张照片,拜托你了!”吴邪再三请求,表达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想开开眼界的心情,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狂热的艺术追求者。齐羽是个性子很软的人,开始还一口咬定不行,耐不住吴邪纠缠,又自觉欠吴邪人情,终是答应,但是说好只在门口等他,他自己是万万不敢进去。
第二天中午,日头高照,二人在巷子口碰面。齐羽掏出一串钥匙,“哗啦”一下开了锁,然后看向吴邪:“你在一楼看看就是,千万别往里走,这房子年久失修,怕不结实了”
“好。”吴邪捧着临时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佳能600D,硬是装成很专业的样子摆弄。
门锁应声而开,齐羽紧张兮兮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立刻就想关上,被吴邪一把拦住。
这种恐惧不是装出来的,齐羽好像对这座疗养院有着很强烈的心理障碍。吴邪安抚地拍拍他,重新拉开门,然后怔了一下。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就好比你掀开一只杯子,以为里面会跳出一只癞蛤蟆,结果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发条青蛙。
眼前的画面实在不符合一般向鬼屋的设定。大堂很破败,有些废旧的桌椅,那些桌椅的大小明显不是给成人用的。而墙壁被涂成暖黄色,趁着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上面画着五颜六色的涂鸦,一看就是孩子的笔触。吴邪进门,一眼认出这就是录像带里,自己爬过的地方。
说是疗养院,但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托儿所啊,总不会自己小时候真的在这里住过长托吧。
吴邪瞟了眼那门锁,并不是老式的锁链,有点像防盗门,这样的门,只能从里面反锁,他不用担心有人从外面动手脚,于是他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假装没听到齐羽的叮嘱,吴邪在屋里转了起来,过了大堂有一道长长的走廊,地板很老旧,踩上去会吱嘎作响。二楼中间是个天井,一低头就能看见门口的齐羽——齐羽抬头了,他赶紧闪开。一路往里走,脚下对应的是楼下那条走廊,两侧都是房间,门大多敞开着,偶尔窜出一只小老鼠,很小的,对人类构不成什么威胁。三楼格局和二楼差不多,也是走廊,连接着很多房间。楼内采光极好,说是一派宁静祥和也不为过。
齐羽在楼下喊他,显然已经着急了,吴邪却突然想起一件事。齐羽说过这个房子其实一共有四层,也就是说,地下还有一层,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就只可能在地下了。
他回到一楼,在转角应了齐羽一声,继续下楼梯。一下去,光线立刻就暗了下来,眼前是一面和上面的风格完全不符的铁门,上面写着:档案室。
门没锁,吴邪没费什么劲儿就进去了,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
吴邪有点紧张,就好像来到了游戏的最终关卡一样。按着电影里的情节,真相很可能就藏在这些书架里,而危机也是。这些架子后面随时可能跳出一个长头发女鬼,一具活尸,一只怪兽,一个外星人,或者任何他想像不到的东西。吴邪收起相机,掏出随身的瑞士军刀,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叹了口气。
要么就是自己想象力太丰富,要么就是这个世界太单调。结果是,架子后面什么也没有,连个闷油瓶子都没有。这真是太不科学了,自己大老远来这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齐羽,却是个NPC;好不容易进了副本,Boss明显已经被人刷过了,他彻彻底底白跑了一趟。
吴邪抱着最后的希望从书架上一排排地找过去,书架大部分已经被搬空了,剩下的只是架子上的标签,而当手电扫过第二排的中间,吴邪终于发现了点东西——他又看见了那个名字:1896528齐羽。
又是齐羽,他果然和这里有关。
和其他的名签不同,齐羽的名签是手写的,和录像带上的笔迹很像,上面对应了一个档案袋,写着:后室2-3,编号012-058,类,20,939,45
这大概是什么编号,但是袋子是空的,内容已经被人取走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名签上刮着,随即发现这名签没有贴死。他取出来,将名签翻至背面,有了意外的发现。
那上面是另一段编码:02200059。
根据统一的格式,编码后面应该还有字迹,而这里也确实有,但是已经被抹得无法辨认。吴邪又去看其他名签,发现只有自己手上这一张是双面的,而和另一面潦草的字迹不同,这串号码是正规印制,和其他名签规格统一,无论怎么看,这才是“正面”无疑。这很像是有人故意把名签扣上,又在背面写上了齐羽的名字贴在这里。而这个人和记录录像带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
吴邪正要继续查找线索,下一秒,门外却传来一声惊叫。
是齐羽!
吴邪一惊,立刻往回跑。他大步冲上楼梯,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齐羽?齐羽!”吴邪大喊,无人应声。
右侧的走廊传来脚步声,吴邪想也没想地追过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虽然只有一瞥,但也足以确定那不是齐羽——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人!
太大意了。
这一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齐羽身上,以至于完全没考虑过这种可能,如果这屋子里有其他人潜入,会是什么人?此刻吴邪心中满是内疚,他实在是太轻举妄动了。既然自己是协会的目标,那么齐羽很可能也是。人是他带进来的,如果齐羽因此落在协会手里,他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二楼非常空阔,吴邪一眼就看见天井边平躺的齐羽。他赶紧上前去试探他的脉搏,还好,只是晕过去了。没等松口气,吴邪突觉背后一阵冷风。他下意识地闪躲,奈何对方速度太快,不待他转身,冰冷的刀锋已经抵在后颈。
“小三爷,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吴邪心一提,余光向后扫去,那人非常配合地凑过来,一副墨镜被太阳光照得发亮。
黑瞎子?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果然是小三爷,这回可没再认错吧。”黑眼镜一笑,一把小刀像模像样地又在吴邪眼前划了两下,吓得吴邪大气不敢喘。
突然,暗处传来枪械上膛声,黑眼镜一僵,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么开不起玩笑”。刀锋从吴邪颈子上撤开,那人还是那副有点颠的表情:“走吧小三爷,此地不宜久留。”
吴邪立即回身,却发现并没有第四个人。是他的错觉吗?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细想,吴邪看看昏迷不醒的齐羽,问:“这是怎么回事,你做的?”
“啧,失手。”黑眼镜笑道,“你们俩背影太像了,敲错人了。”
“……你很遗憾是不是?”
黑眼镜言不由衷地安慰道:“小三爷,虽然你三叔的尾款还没结,但是我不会迁怒你的,放心。”
放你大爷,这根本是赤裸裸的威胁。吴邪顿时紧张起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觉得现在不适合解释,小三爷,你不觉得有点热吗?”黑眼镜依旧在笑,好像在说天气那么悠闲。
但是吴邪却笑不出来了,刺鼻的气味从三楼传来,是大量木材燃烧的味道。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在楼上开烧烤派对吧?”
“烧烤有,派对呢,就有难度了。”
话音刚落,坍塌声从楼上传来,大量的浓烟从缝隙渗出,催促着他们快些离开。这里的地板又干又脆,简直是天然的燃料,用不了多久就会烧到二楼。
他娘的,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先掠人,后放火,简直就是疯子!
吴邪没有迟疑,当机立断地背起齐羽,跟着黑眼镜朝一楼跑去。
火势蔓延得很快,吴邪背着齐羽冲出疗养院的瞬间,就听见二楼有什么东西倾塌的声音,照这个情况,用不了半个小时这里就会烧成一片灰烬。
跑到安全范围,吴邪把齐羽放在一边,想要打电话报警,却被黑眼镜阻止:“小三爷,沉住气,再等等。”
吴邪怒道:“你是打定主意要杀人放火?”这附近还有其他居民,要是火势蔓延开就糟了。
黑眼镜却信心满满:“放心,不会影响其他人,再烧一会儿就成了。而且那火也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还有谁?
黑眼镜摇着头笑:“我可没有这么精准的手艺,放个火这么小心翼翼。人在屋里怕熏着,人在墙外怕烫着,揣兜里还怕颠着,放家里又管不住地瞎跑。”
话里有话,这绝对是话里有话,吴邪再迟钝也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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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再要开口,黑眼镜却一挥手朝巷口走去:“小三爷,见到三爷,提醒他别忘了瞎子的辛苦费,告辞啦。”
“哎?你就这么走啦?”
“怎么,小三爷还想跟我叙叙旧?”
那真没有。
吴邪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烧了这家疗养院?”
“据说如果不烧了它,一定还有人不死心地往这儿跑,这里面的东西还是永远消失比较好。小三爷,你该学着糊涂一些,”黑眼镜下巴一点,指向不省人事的齐羽,“像这样过一辈子不好吗?”
吴邪皱眉:“齐羽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黑眼镜扬起嘴角,“他自己不想有关系,所以没关系喽。”
吴邪听不懂他的意思,这人疯疯癫癫的,句句都像话里有话。他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把他从疗养院拎出来,又一把火将他唯一的线索烧了……不对,他说了火不是他放的,他没理由撒谎。自己找到齐羽的时候,那把火还没点起来,黑眼镜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分身去放火。
这么一推理,吴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
首先,黑眼镜一直是凭钱办事,并没有过太明确的目的,他没道理特意来阻止自己,也没理由要救他。其次,他说他有同伙,可是他的同伙为什么一直躲在暗处?对方似乎是在回避自己,肯定不是因为害怕,自己没那种震慑力,那么一个人躲着另一个人的理由是什么;第三,枪声,纵火灭迹,暗中指点人保护他,以及黑眼镜那些说不出的话里有话,这些实在让他很难不联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和黑眼镜是旧识,又的的确确和这件事有关,并且已经消失一个多月。只是,吴邪一直以为那个人可以在任何地方,就是一定不会被自己找到,所以他听到枪声时完全没有做任何联想,也没有考虑过自己误打误撞的可能性……
下一秒,吴邪猛地朝黑眼镜离开的方向追去。
混蛋,他怎么早没想到!
吴邪使出短跑的劲头一路冲出了巷子,四下瞭望,眼尖地瞥见远处停着一辆和上次海边同款的依维柯,边上有个人影,看背影是黑眼镜无误。他一脚踩进车内,里面便有个扣着卫衣帽子的人探出身子,利落地接过黑眼镜手里的东西,黑眼镜紧随其后上了车。
“站住!别跑!”
吴邪双目放光,咆哮一声,就像个发觉犯罪分子的公安干警,极其英勇地扑了过去。依维柯却并不等待,顷刻启动,瞬间开出老远,黑眼镜显然是看见了吴邪,探头出来喊了句“小三爷,不用送了”,那语调,特别贱,气得吴邪火冒三丈。
送你妹!叫张起灵那混蛋下来!
他在后面不要命地追,奈何马力不足,冲不到二百米,车已经绝尘而去,不见了影子。吴邪喘得心肝肺都快呕出来,他也知道,在高原上这么跑,简直是不要命了,可是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
他娘的挨千刀的闷油瓶子!
居然给他跑?居然给他跑!居然给他跑!!
他他妈提心吊胆一个多月,吃不好睡不安,天天做噩梦,到底是为了谁啊!三十多个晚上,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他笑着说“再见”,醒了就一身冷汗,不读信就睡不着……对,读信,还他妈真以为他是要读三叔的信给自己添堵啊?还不就是为了那行鸟语!他还神经兮兮地买了一堆德文语法,在家里自学成才,吓得王盟以为他鬼上身了,妈的上大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他图什么?还不是就怕他又捎回一句鸟语来!自己这么痴心一片给谁看啊,人家不领情啊,人家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啊!
吴邪气得肺都快炸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封折了又折的信纸,一个月前他当护身符一样宝贝的留言这会儿简直成了讽刺。一句话,一个字条,就音信全无。
安好勿念,你妹的安好勿念,安好你大爷,勿念你大爷。
吴邪抬手就想把那信撕了,偏生手一抖,捏着纸沿却使不下力气,再撕,再抖,再撕……半晌,他把完好无损的信纸折好,揣回兜儿里,然后,用力地抓了一把头发。
——没、出、息!
都这样了,都这样了他还下不去手,他还想着,要是这人一走就不回来了,那这就是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了……吴邪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
算了,就当他真的有事在身吧,这一趟至少能确认,他还能出任务,还能光天化日纵火,说明人还是安全。他没事就好了,反正就算见了面,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吴邪。”
吴邪一愣。
幻听?
吴邪皱眉,他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吴邪?”那声音又响起,清清冷冷,他不可能听错。
吴邪回过身,见那人好端端地站在眼前,依旧是长长的刘海,遮住大半眉眼,风撩起的时候才能捕捉到他的视线,脸好像瘦了点,下巴上多了点青色的胡茬,不对,不是……吴邪走过去,抬手在那人脸上蹭了下。不是胡茬,是灰,真是他,真是那个纵火犯。
对方看着他,微微皱眉:“怎么了,脸这么红?”还是那个调子,还是不冷不热的声音,却隐隐带着关心。他抬手去碰吴邪额头,脸色一沉:“你发烧了。”
吴邪轻轻推开他的手,特别认真地解释:“不是,是高原反应。”
高原反应?
“你来几天了?还在反应?”
“大夫说,我的反应比较持久。”吴邪迷迷糊糊地点头,对,就是这样。
那人好像叹了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你呢?”
闷油瓶停顿了一下:“说来话长。”
然后,两人间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那样的分别,如今回想起还历历在目,一眨眼就是生死,一回首就是永别,如今重逢时居然这么平静,简直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为什么呢?
吴邪不愿意细想,也没有力气。他现在有点飘,得用全部力气压抑自己不去做一件事,那太丢脸了,绝对不能做,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那个,我得先回……”
“吴邪。”那闷油瓶子定定地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你不对劲儿,到底怎么了?”
是啊,到底怎么了?
吴邪站定,低下眼帘,摇摇头:“我好像有点缺氧。”
闷油瓶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严重?你没带药——”
下一秒,他突然被吴邪一拽,猛地推进街角。随即,那人扑上来,狠狠咬上他的嘴唇。
吴邪豁出去了。
丢人就丢人,他不忍了!这人怎么能这么平静呢?他都快被喜悦冲昏头了,为什么他还能这么平静呢?他知不知道这让他觉得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傻瓜?
刚才还病恹恹的人顷刻间化身为小兽,死死地抱住闷油瓶,积极地汲取他嘴里每一丝氧气,像是不这样就会窒息。而被“袭击”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眼中有讶异一闪而过,随即像是被点着了火,又或者他其实也压抑着,立刻扶住吴邪的后脑,报以更激烈的回应。舌尖熟悉地掠过吴邪每一寸口腔,像争夺领地一般,分毫不让。接着,吴邪居然感受到脑内熟悉的波动。
他顿时哭笑不得,这闷油瓶子,感情他以为他又出问题了。
吴邪干脆不理会,不回应,直接化言语为行动,身体向前用力一推,将那人狠狠撞在墙上,以舌尖的纠缠无声地诉说自己的无恙。如愿感受到那人轻微的波动后,吴邪只觉得身子一晃,晕乎乎地就被带着转了一圈。下一秒背抵墙壁的就变成自己,身形瞬间异位。闷油瓶的力气极大,他被吻得近乎凶狠,他想挣扎,身体却被狠狠地夹住,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好像是借着最亲密的行为在攀比,攀比谁抱着谁更紧一点,谁吻谁更浓一分,谁需要谁更多一些。不记得吻了多久,大概有一个世纪吧,当四片惨兮兮的嘴唇终于得以分开,两个人都喘得厉害。
闷油瓶将人抵在自己与墙壁之间,额头相抵,鼻尖相对,半晌,竟是低低地笑了一声:“一辈子的好兄弟?”
吴邪先一愣,随即脸上烧得更甚。
“好兄弟就不能亲了?”
那人看他,不说话,就看着他,眼里盛着笑意。
吴邪表情骤然狰狞: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吃掉!他用尽全力气搂住闷油瓶,像是要把人活活勒死泄愤,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狠话:“……去他的好兄弟。”
——张特工这辈子大概还是第一次被人撂狠话。
下一秒,张起灵拉开那个试图闷死他的怀抱,再度覆上近在咫尺的嘴唇,不同于方才的激烈,这一番却如软语呢喃,摩挲舔舐间,居然有点柔情缱绻的味道,让吴邪嘴里心里都被勾得痒痒的。这厢俩人打得火热,以至于吴邪完全忘记他们置身何处,但是当焦急的呼唤声夹杂着呼哧呼哧的轻喘传来时,他还是想起,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些事。
“吴邪!吴邪!不好了!房子突然着火了,他们说你在追一辆车吴……邪?”身子板儿单薄又刚挨了冤枉闷棍的小大夫慌慌张张地追上来,却在看到角落里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后当机。
一瞬间吴邪听到脑子里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他立刻从闷油瓶怀里跳出来,下意识地抹嘴角,然后一下看着呆掉的齐羽,一下又看着一脸淡定压根不准备解释的闷油瓶:“那个,齐……我……他……我们……”
过了半晌,倒是齐羽先回过神来。他看看闷油瓶,又看看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的吴邪,露出了体谅的表情:“你没事就好。”
吴邪越发不好意思,正要再开口,齐羽却摆摆手:“我刚报了案,还得去看房子,就不打扰了。”转身之际,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又瞄了眼吴邪和闷油瓶,小声地道:“我很敬佩你们的勇气……祝你们幸福。”
吴邪一口空气呛得差点吐血,反倒是闷油瓶颇为淡定,居然还很郑重地道了声谢谢。事情的发展就像脱缰的野马,一举跳到吴邪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去了。
疗养院被某纵火犯一举烧毁,而齐羽对此毫不知情,他一心认定是袭击自己的人干的,并到公安局备了案。做笔录的时候他表示自己虽然没看见凶手长相,但清楚地记得凶手带了副黑眼镜。
于是该市警方开始大力彻查这起恶性事件——光天化日伤人纵火,藐视法律也要有个限度。一时间公安厅的通缉犯照片上纷纷被画上墨镜以辨识,而街区的小混混们则不约而同地不带墨镜出门,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干警大哥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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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这章也很喜欢呢》《~捧脸
【知乎体/柒七】是双A的话怎么度过易感期?
仿一下知乎体
ooc归我
如题,本人是一名小众题材向的beta作家,因为对信息素不敏感,且最近在研究双A恋爱的日常所以产生了如上问题,问了身边的omage朋友,说两个alpha在易感期,会对同性别的人产生不可避免的攻击欲,所以是双A的话会打架度过易感期吗???
双A 恋爱日常 易感期 情感区
7把剪刀:
最后说一遍,我没有任何看不起螺蛳粉的意思,我只是单纯不喜欢而已!!!
看的人好多,有点怕被认出来,但...
仿一下知乎体
ooc归我
如题,本人是一名小众题材向的beta作家,因为对信息素不敏感,且最近在研究双A恋爱的日常所以产生了如上问题,问了身边的omage朋友,说两个alpha在易感期,会对同性别的人产生不可避免的攻击欲,所以是双A的话会打架度过易感期吗???
双A 恋爱日常 易感期 情感区
7把剪刀:
最后说一遍,我没有任何看不起螺蛳粉的意思,我只是单纯不喜欢而已!!!
看的人好多,有点怕被认出来,但是真男人永远不怕指点,所以不匿了哈。
以下是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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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题主朋友说的一半一半吧,我和我家那位臭/傻/逼在一起五年多了,从第一次易感期会互相回避,到现在易感期同时发生后全方位地干一架,不变的是我和他依然在易感期看对方不爽。
这种不爽不是我故意的啊,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因为我家那位味道特别大,平时还好,一到这种特殊时期就跟不要钱一样的撒,熏的满屋子都是,说了几十遍也不改,就跟闷葫芦一样坐在那里装死。当然我的信息素味道也不差,强他几十倍,让他不爽也是有原因的。
话扯远了,我扯回来哈。
总而言之早期的时候还好,我俩都会有意识地躲着对方,但是到同居的时候就躲不掉了,不可能因为这个到外面去住酒店吧,一个月一次性价比不高,于是我俩个穷/比就签协议,谁易感期谁就待在房间里别出来。
结果这小子第一个破戒,记得那次我特意打包了烧烤回去,看电影喝啤酒撸串,才看到一半呢,这个男的就冲出来把我扑倒,还要咬我脖子,眼睛血红血红的,跟要吃人了一样。我靠,那我肯定是要宁死不屈啊,就给他的脸上来了一逼/兜。
然后我俩就打起来了,打地昏天黑地的。
事后我就这么个反省是吧,感觉问题还是出在烧烤上,他估计是馋烧烤馋疯了,馋到眼睛都红了。不过我也理解,毕竟没人可以拒绝撸串是吧。
不过我理解是一回事,他破戒又是另外一码事,按照约定他帮我洗了一个月的袜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他臭着脸洗我的袜子真的超级无敌爽的。
后面一轮就是我到易感期了嘛,在这里我就不能不喷一句这人心眼子是真的小,我带烧烤回来,他就打包螺蛳粉,呕,滂臭。
这谁能忍,差点给老子刚吞的营养液给吐出来。受不了了,当时我就让他看看什么叫正义的铁拳,冲出去又给他的脸来了一下。
然后就又打起来了。
事后我又这么个一琢磨啊,我这么冲动可能还有信息素和易感期的作用在里面,真的,当时看见他的脸就会有一种想挥拳的冲动,你们懂吧。
除此之外可能还有螺蛳粉和他故意犯贱的成分在里面,故意引诱我违规,给他洗臭袜子,这我能忍?肯定不得噻。我宁死不屈。
然后这个约定就被他像放屁一样放掉了。
再后面一点就是我和他易感期到了,就穿着个大裤衩在对方面前乱晃。
其实前期的话还好,只要有一个是理智的就方便控场,顶多忍着暴打对方的想法,被对方当成鸭脖一样乱啃。
我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alpha的脖子也蛮敏感的,当然也有那小子的牙齿很尖的原因在里面,真的就很恶臭,但是又忍不了。
不行写到这我气就上来了,先去嘴他一顿再说。
去之前再补充一点啊,其实我俩那个时候还是以嘴炮为主,毕竟嘴对方又不会疼。
———————————
回来了我回来了,最近天好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刚和对象搓完火锅回来,还逛了超市买了蛮多东西,但由于我和他都不喜欢穿秋裤,所以就被冻的像傻/逼一样顶着冷风回来的,冻死我了。
趁着他在洗澡的时候再讲一点点。
前面不是说到我和他一方来了易感期会怎么做嘛,到后面就是几乎每次我和他都是同步易感期,里面好像还有点什么科学原理的,什么什么信息素感染啊还是别的,反正我扯不明白,只觉得这东西实在是不人道。
前面讲了有一方还有理智的时候方便控场,两个一起来了易感期就可以说是疯狗互啃,他是疯狗。做什么都像在打架,亲嘴像打架,吵架像打架,干那档子的事的时候那简直了,就差不见血了。
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
对了,说他是疯狗没有夹杂我任何私人情绪啊,真就像狗一样喜欢乱咬,从头咬到尾,咬到我恨不得给他一脚。身上全是牙印,还说是在给我做全身标记。
我呸。
我呸呸呸呸呸。
我要咬他的时候就躲地老快,还说是自己的肌肉反应,要我说这种不给标记的alpha最好别交往,一股子大A主义。
我服了,他洗澡好快,我先洗澡去了下次聊哈。
——————————
事先说明,我更新这么晚的原因是因为我家那货硬拉着我玩游戏,说真的,讲他菜都是在贬低菜这个字,技术烂得我抠脚我服了,每把都得我带,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对面打回姥姥家。
有一说一,我带妹都没有这么累过。
闲话不多聊,让我想想今天讲点什么啊,上次好像看到有人问筑巢期怎么办,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抢。
抢对方的被子枕头穿过的衣服戴过的首饰等等等一系列东西,堆在房间里做个小巢就好了,这一步和其他情侣中的alpha方是一样的。
为什么用抢这个字,因为易感期的alpha领地意识非常非常非常强烈,等于是那小子迈进我房间一步我就要把他骂出十条街的程度。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抱着对方而要抢对方的衣服,那是因为他自己身上的味道太浓太臭了我本人受不了,所以衣服上淡淡的一点刚刚好,围在身边不会有被侵犯的感觉。
当然,我用了抢这个字还是能看出一点激烈程度在的哈,那老贼真的很难评,抢衣服的时候喜欢扯着我的衣服往床上扔,非要我身上那件,实在变态,那我肯定是不甘落后的,也扯着他的领子往上面扑。
一起摔个狗吃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爽了。
然后就一起倒在床上嘛,你给我一下我给你一下,没打起来,就是正常撕扯,抱在一起打滚,弄得全房间都是他的臭味,我服了,自从家里装了信息素阻隔器他就一点不收敛了。
打累了就这样一起躺着睡过去,旁边都是咱俩个的衣服被子枕头什么的围在一起,不知道算不算一起筑巢啊,只能说这老贼有点子心眼混在我领地睡觉。
公平起见,第二晚就是我睡在他那边。
然后筑巢期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讲的,就是这狗人抱人抱得好紧,都要把我勒爆了。
还有一件很难评的事情就是易感期的alpha嘛,喜欢掉眼泪,放在平常是娘了吧唧的,但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算了,我也说服不了我自己。
就很难评,你们知道吧,吵到最凶的时候眼泪就自己掉下来了,气势全无,不过爽点在于那小子的CPU也一下被老子的眼泪干懵,直接烧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傻了吧唧地问我没事吧。
我无话可说。
眼泪不经我同意流下来就是没流,所以我只能回他一句放屁老子才没哭。
反正架是吵不起来了,就互相抱着睡觉。
不过要我说,那老贼哭起来真的有点吓人,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哭啊,反正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你,眼泪就这么唰地一下掉下来,我靠,要是放到晚上整这一出比鬼片还吓人。
不过好的是他也不要怎么哄,就是抱着他拍拍背就好了,每到这时候就有一种我是他爹的感觉,很诡异的爽啊真的。
好了好了,他又开号拉我上线了,下次再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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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家里闲出屁来了,看评论区问我易感期什么东西消耗的最快,我只能说是卫生纸和那啥什么小气球。
懂得都懂啊。
编辑于2023-9-8 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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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言:
干。
发布于2023-7-7 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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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彩蛋是两人的评论区以及两个人在评论区相遇的抓马时刻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谢各位参与彩蛋评论区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