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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论如何达成双教师if线

  简介:小甜饼来喽!字数1w+(可能会有后续大概?)

  ——


  【00.误解】


  “苦夏,苦夏,苦夏……”五条悟坐在宿舍的床上,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但思考了很久,他还是无法理解,于是抓狂地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感觉头要爆炸了。


  他将手边的枕头拿起来狠狠甩到对面墙上去,然后一头栽进了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怎么可能只是苦夏啊……”五条悟眼前浮现出了夏油杰最近消瘦许多的身形和眼下的黑眼圈,以及非常非常虚假的笑容,气的想揍死一串特级咒灵。


  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向他倾诉?


  难道他们不是挚友吗?


  越想越气,五条悟从被子里爬了起...

  简介:小甜饼来喽!字数1w+(可能会有后续大概?)

  ——


  【00.误解】


  “苦夏,苦夏,苦夏……”五条悟坐在宿舍的床上,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但思考了很久,他还是无法理解,于是抓狂地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感觉头要爆炸了。


  他将手边的枕头拿起来狠狠甩到对面墙上去,然后一头栽进了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怎么可能只是苦夏啊……”五条悟眼前浮现出了夏油杰最近消瘦许多的身形和眼下的黑眼圈,以及非常非常虚假的笑容,气的想揍死一串特级咒灵。


  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向他倾诉?


  难道他们不是挚友吗?


  越想越气,五条悟从被子里爬了起来,抿着唇拿起从他扔枕头开始就在震动的手机,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等级,时间,地点。”


  “……”


  很好,又是特级,还是在北海道。


  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了。


  现在都下午3点了……


  得知了任务信息,听到邮箱里又叮咚一声响后,五条悟便捞上床头的墨镜戴上,臭着脸走出了宿舍门。


  该死的烂橘子……


  身处隔壁宿舍的夏油杰听到门被哐当一声重重摔门后抬起头,但随即又低下头,手捂住眼睛。


  悟又出单人任务了,悟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夏油杰知道自己状态很不对,脑子嗡嗡的响,一旦自己安静下来耳边便会传来五条悟抱着理子尸体归来时盘星教教徒的掌声。


  刺耳,头好痛,好痛。


  恶心……


  ——


  上了新干线的五条悟压下不爽的情绪,买了一包软糖嚼着吃,用糖分来缓解发胀的头。


  自从他领悟了全自动无下限和反转术式后,高层就开始将无上限数量的任务扔给他。


  那些任务不仅有特级和一级,二级甚至三级一些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的任务也被压在了他的肩上。


  有反转术式身体确实不会出问题,但是精神是会疲惫的,六眼也是会疼的。


  若是平时他早就去找夏油杰撒娇了,但是身处苦夏的夏油杰很明显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接受他人的负面情绪,所以五条悟选择自己来消化这些不适。


  东京到北海道乘新干线大约需要五个小时,五条悟吃完糖就窝在座位上睡觉,但因为周围一直有人交谈增加信息量的产生所以根本没办法入睡,只能闭目养神。


  一直坐到身体都僵硬,骨骼如金属般生锈,新干线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北海道。


  五条悟拿着手机下车出了车站坐进辅助监督的车,冷声开口,“别浪费时间,以最快速度去任务地点。”


  一直听说过六眼脾气不好的辅助监督肩膀都抖了一下,立即启动了汽车一脚油门刹去了任务地点。


  这次需要他祓除的特级咒灵是由学生因体罚对老师产生的怨念而生的。


  特级咒灵已经伤了不少学生,学校只能停课,而咒术界派了五条悟这位唯一一位可以往死里压榨使用的特级来祓除咒灵。


  等辅助监督放下帐,五条悟便将咒灵从教学楼引到场地宽阔的操场。


  “麻烦你当一下老子的沙包了。”他深吸一口气,神色淡漠地看向对面看着就很抗揍的特级咒灵,“因为老子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特级咒灵显然对五条悟对他的蔑视感到愤怒,二话不说便展开了攻击。


  结局很明显,即使这位不知名特级咒灵展开了领域,也被五条悟使用领域对撞后打了个灰飞烟灭。


  嗯,很称职的当了一个沙包。


  “呼——”五条悟长长呼出一口气,将放到口袋里的墨镜拿出来架到鼻梁上,抿着唇看向帐外。


  帐迅速瓦解,他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校园大门,瞥眼看向满脸写着紧张的辅助监督,“说。”


  “高层这边又派来了几个任务说让您顺便完成一下……”


  啊,头好疼……


  五条悟太阳穴突突的跳,胃隐隐的不舒服,他低气压更重了,冷面的样子让辅助监督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把自己杀掉。


  “任务信息发过来。”他深吸一口气道,“速战速决,无论如何老子今晚都要回东京。”


  杰还在高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他不看着杰,杰就会永远离他而去了。


  他要回去,回东京找夏油杰。


  ——


  【01.隐瞒】


  在五条悟将塞回来的三个任务以最快速度完成后,他终于赶上了最晚的一班新干线。


  凌晨一点,最后的班次启程。


  夜晚班次的新干线熄了灯,五条悟蜷缩在座位上,一手捂着胃一手捂着眼睛。


  眼睛像是有火在灼烧其般疼痛着,头也很晕,胃很不听的话在抽搐,明明有反转术式但偏偏不管用,好了一下就又开始疼。


  新干线抵达东京时已经六点了,回到高专时已经快7点。五条悟带着满身疲惫回了宿舍,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买一份甜品。


  躺了一会儿去洗了个冷水澡,五条悟揉了揉因劳累发红的眼眶,穿好衣服推开门来到夏油杰的宿舍门前等待。


  夏油杰在六点时就醒了,他很清楚的听到了隔壁五条悟回宿舍时的开关门声。


  “怎么已经早上了才回来……”他烦躁地皱眉,心里难免有些担心。


  他知道五条悟在外面时是绝对睡不着的,只有在环境相对来讲绝对安静,信息量少的地方才能睡着。


  所以很明显五条悟绝对一夜没睡。


  就算有反转术式晚上不睡觉也不行的吧,他越想越担心,况且五条悟有时候会无意识逞强,明明难受了却不说。


  话说悟好像很久没来找他撒娇说眼睛不舒服了,有什么事情在他陷入苦夏时发生了吗?!


  夏油杰瞬间心都凉了,他阴沉着脸从床上起来,换上校服衬衫后就“砰”地一下拉开宿舍门然后——


  ——和五条悟来了个对视。


  “……悟,大早上的怎么了吗?”夏油杰卡顿了一下才问道,“怎么不去补觉?你才刚回来吧。”


  一边问着话,他一边观察五条悟的状态。


  眼睛被墨镜遮着看不清状况,但脸色和唇色好像比平时苍白了一些,精神头也没有平常那么蓬勃,有点蔫蔫的。


  “杰没睡吗?”五条悟没回答他的问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问。


  “……我醒得早而已,六点就醒了。”夏油杰解释道,“还有,悟你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五条悟放松了一点警惕,但不多。


  “不是很困。”他指了指脑袋,嘴角勾起一个笑,“新干线晚上根本没人,睡了一会儿所以并不困哦~”才怪。


  他现在困得要死了,困得恨不得一头栽进被窝睡他个一天一夜。


  新干线吵得要死,无论是穿过铁道的声音,身边人打呼噜的声音,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吵的他超级超级难受。


  夏油杰狐疑,但因为精力都被内耗了,大脑运转不是很成功,迷迷糊糊地接受了五条悟的说法,随后道,“先去吃点东西吧,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五条悟瞬间扑到他身上,一边蹭一边撒娇,“老子要吃食堂的红糖馅饼还有流沙红豆包!”


  “嗯嗯,要吃的话就快走吧。”夏油杰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语气听起来像是感到烦恼,笑容却真切了不少。


  和悟相处,那些不好的想法和情绪也会减弱。


  这让他感到轻松和愉悦。


  五条悟拉着他的手一路溜达着去了食堂,豪气地刷着饭卡点了满满一盘甜分超标的碳水大餐。


  餐盘上放着清汤寡水饭菜的夏油杰坐下后很熟练地将自己多点了一份的沙拉和一碗蔬菜汤放到五条悟餐盘上。


  早就习惯投喂的五条悟拿叉子插了一串淋了沙拉酱的菜叶子,叉子尖端还戳穿了半个小西红柿,然后塞进了自己嘴里。


  嚼嚼嚼,吃一口,嚼……


  夏油杰本来在认真吃饭,但注意力却逐渐转移到了五条悟脸上。


  虽然五条悟现在在高专是相当放纵自在的,但是从小到大在御三家经历的教导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无论是套在衬衫里面的紧身内衬、从来没开口骂过的脏话、还是现在优雅的吃相都展现出了属于大家族的优雅和礼仪。


  怪好看的……


  “杰盯着老子看很久了哦~”五条悟突然放下筷子,笑着看他,“怎么,迷上老子啦?连饭都不吃了。”


  夏油杰觉得心脏都停滞了一瞬,但他很快便镇定地说道,“悟长得确实很好看,人都喜欢追求貌美的事物,难道悟不想让我看吗?”


  五条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夸自己,喉咙都梗了一下,耳尖泛红,“你看就是了,毕竟老子就是好看……”


  于是,两个人在心照不宣的沉默中迅速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的两名dk往宿舍的方向走。


  今天是周日,不上课。


  “杰今天想去哪里吗?”五条悟随脚将路边的一块石头踢飞,朝并肩而行的夏油杰问。


  “大概会在宿舍休息吧。”夏油杰道,“这周出任务有点累了。”


  “那杰和老子一起睡觉吧!”五条悟闪到他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们很久没一起睡过觉了。”


  夏油杰愕然,他最近睡眠很不好,失眠很严重,如果和五条悟一起睡绝对会暴露出来,而他非常不想在五条悟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


  但就在他想拒绝时,五条悟就扑到了他身上,用那头毛绒绒的白发蹭他的脖颈,语气甚至带了分祈求:


  “杰陪老子好不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长时间待着了,真的很想你。”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夏油杰咽了回去,他伸手回抱住五条悟的身躯,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得到夏油杰应答的五条悟嘴角勾了勾,和他手拉手进了宿舍。


  嗯,夏油杰的宿舍。


  夏油杰精神恍惚地被五条悟拉上了床,在怀里多了一只缩成一团的猫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夏油杰:瞳孔地震.jpg


  但奈何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两人抱着躺在一起,被子也盖上了,五条悟也搂住他的腰了。


  所以夏油杰只能无奈将猫搂好,闭目养神。


  五条悟很困很困,但他硬是逼着自己没睡着,一边假寐一边用六眼观察夏油杰的反应。


  夏油杰一开始就不觉得自己会睡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身边多了五条悟后,他心底的疲惫就倾泻而出,将他的意识不断地往脑海深处压去。


  五条悟观察了很久,在确认夏油杰睡去后才任由睡意包裹自己,沉沉睡去。


  苦夏是疲惫且苦涩的,但至少现在相拥而眠的两位少年仍因拥抱彼此睡去感到安宁和幸福。


  ——


  【02吐露】


  五条悟在好不容易与夏油杰渡过了一天的休息日后又开始了无止境的工作。


  启程,祓除,回程,启程,祓除,回程……


  工作让五条悟变得麻木,只有与夏油杰重逢时才会升起鲜活的情感。


  已经连轴转48小时的五条悟在车里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脑海里一直在循环播放心声。


  好想见杰,好想吃甜品,好想见杰——


  但夏油杰身为特级咒术师也很忙碌,出任务去了,所以他这两天都见不到夏油杰。


  烦躁到想把烂橘子全都锤扁,五条悟感觉头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痛。


  今年的夏天实在太过繁忙,忙碌程度堪比之前的两倍。


  回到高专时已是夜晚,他拖着疲惫的身躯闯进了医务室。


  “硝子——救救——”


  正看着医书的家入硝子转头看向破门而入的白毛同期,娴熟地手指一指沙发,“坐那。”


  五条悟直接仰面瘫到沙发上,头枕在沙发的顶部,整个人垮在上面,软得仿佛没有骨头。


  家入硝子从柜子里找出葡萄糖挂在输液架上,将一切准备好,弹了弹针头,抓起五条悟一只手将针头刺入了手背处的血管。


  五条悟哼唧了一声,“硝子你是不是故意的,好痛。”


  “呵。”家入硝子无语,随后用目光上下审视观察了一番他顿了顿开口,“注意身体。”


  “放心啦硝子,老子可是有反转术式的!”五条悟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比了个耶,然后转为了正经的样子,“所以,硝子你知道杰最近怎么了吗?”


  “青春期了呗,胡思乱想。”家入硝子很想抽根烟,但是瞥到五条悟又将掏烟盒的手收了回来,“你们不是最强的吗?这些小问题应该难不倒你们吧。”


  “杰不想跟老子说老子也没办法啊……”五条悟闭上眼低声说道,“他就是犟得要死的拧巴怪。”


  “你多撒撒娇说不定他就告诉你了。”家入硝子道,“毕竟之前不一直是这样的吗?你一撒娇夏油都会由着你。”


  “老子已经在这么做了。”五条悟叹了口气,觉得头有些疼,“但杰还是不和老子说。”


  “那就是做的不够多。”家入硝子道,“夏油最近瘦了挺多的,赶紧把这事解决了,我可不想看到他因为青春期踏上歧途。”


  “保证解决。”五条悟笑了笑,“不过老子也相信杰可以自己调整过来,但还是老子推一把比较保险。”


  “说完就闭嘴吧,等输完液就回去。”家入硝子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五条悟:委屈.jpg


  ——


  “嗨,灰原。”去买饮料找夏油杰路上的五条悟看到拐角处的灰原雄挥了挥手。  


      “我刚想找你呢五条学长!”灰原雄眼睛亮了,“我马上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出差,想问你和夏油学长要什么口味的伴手礼,咸的还是甜的?”


  “……要咸的。”五条悟顿了顿,想到了夏油杰,“杰喜欢吃咸的。”


  “五条学长和夏油学长的关系真的很好呢,夏油学长说您爱吃甜的所以让我带甜的。”灰原雄挠头笑了笑。


  五条悟笑着勾起嘴角,“老子和杰可是彼此的one and only!”


  又向灰原雄问了一下夏油杰的位置,五条悟便离开了。


  等他赶到夏油杰身边时,就看到他正在和九十九由基交谈。而夏油杰的头发散开,眼神恍惚,面容阴郁,双手交叉紧握,看上去精神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杰。”五条悟定身站在那里唤他,“你在想什么?”


  “你好,五条,我是九十九由基。”九十九由基很随意地朝他挥了挥手,做了自我介绍,“我还以为碰不到你了,刚好,你也来听一下我的理论吧。”


  五条悟只是瞥了她一眼,便上前站在夏油杰面前钳住他的双肩,涌到嘴边质问的话终是化为一句轻声的关切,“杰,你还好吗?”


  夏油杰刚听完九十九由基的两种结论,脑中还没完全升起疯狂的想法就被五条悟给打断了。


  “我……”他嗓音沙哑,哑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五条悟很生气,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


  九十九由基看着两个dk少年旁若无人的氛围,无奈地耸肩。


  压下生气和郁闷,五条悟看向九十九由基,“你的理论是什么?”他要听听刚才九十九由基跟杰说了什么,才会让杰变成这样。


  “我想创造没有咒灵的世界,为此我想到了两个办法。”九十九由基没有在意他冷冽的语气,展开讲述了自己的理论,“第一种是让全人类的咒力消失,像是你杀死的伏黑甚尔,但天与咒缚的例子太少,所以没办法进行研究。”


  “第二种方法就是让全人类学会控制咒力,因为咒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如果全人类都学会了控制咒力,那么自然不会有咒灵产生,而我本人是更赞同第二种思想的。”


  “真是宏大的理想。”五条悟评价,“但老子认为这不可能实现。”


  “又没人没尝试过,谁知道呢?”九十九由基摇摇头,“我是来邀请你和我一起共事的,但看来你对此并不感兴趣。”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的侧脸,又看向九十九由基,艰难地开口,“如果把所有非术师杀光呢?可以解决问题吗?”


  “?”五条悟懵了,他看向夏油杰,一时间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可行的……”九十九由基刚回答就被五条悟强硬打断了。


  “可行什么?你知道现在地球上有多少人吗?66亿人!”五条悟气的恨不得现在给她来一发茈,这女人趁杰状态不好使劲给他灌输不良思想,“66亿人里面有多少咒术师你告诉老子?杀死所有非术师?你想死老子不管,但是杰不能跟你一起去送死!”


  “而且非术师能生出术师,而术师也有可能生出身为非术师的孩子,无论怎样,都不存在只有术师的世界。”


  “你的第二种理想勉强还有成功的盼头,但杀死所有非术师,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得对,这条路不可行。”九十九由基看着六眼已经闪烁出冷冽光芒,身上怒意都压抑不住的五条悟,耸耸肩,“是我考虑不周了,而且我一直认为第二种办法是最容易实现的。”


  “要死你自己死,别拉着杰去死。”五条悟冷声说道,“第二种方法老子可以代表五条家给予你一些支援,但你最好不要给老子整出烂摊子。”


  “那可太好了,能得到六眼和五条家的支持可真是个大收获。”九十九由基看了眼手机站起身,笑着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那我们有事电话联系,我先走一步。”


  五条悟朝她摆手,示意她赶紧走,别碍眼。


  九十九由基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态度,很悠闲地踏着脚步离去了。


  角落只剩下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


  五条悟看着沉默的夏油杰,去旁边自动售卖机买了一瓶茶,从底下的兜里拿出来后拧开瓶盖递给了他,“杰,喝茶。”


  夏油杰从他手中接过茶,抬起头往嘴里灌了一口,眼神痛苦地看向五条悟,“抱歉,悟,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那种话……”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五条悟抱住了他。


  “没事的,杰,老子在呢,我们一起想办法。”五条悟在他耳边说道,“和老子诉说你的想法吧,老子知道你一直想说。”


  夏油杰怔住了,他身躯颤抖了一下,嘴唇艰难地张开,“好。”


  这里着实不是什么好的谈话地点,五条悟拉着夏油杰回了宿舍。


  他坐在床上,认真地听着坐在对面的夏油杰积攒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情绪和烦恼。


  “原来杰一直这么痛苦。”他沉声说,“老子早就该问的。”


  “没有,悟,不是你的错,是我……”夏油杰连忙解释,“而且我很迷茫时你都在我身边……”


  五条悟除了出远门时,每天都会来找他,正是因为每天期待与五条悟的相见,他才能坚持到现在。


  “那杰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想到什么,感到痛苦和迷茫了,都一定一定要和老子说。”五条悟很郑重地把脸怼到了夏油杰面前。


  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即点了下头,“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杰也没心情待在宿舍吧,我们跟着灰原出任务怎么样?刚好去看看小地方的伴手礼是什么样子。”五条悟贱贱地撩了一下他的刘海,在夏油杰燃起怒火的眼神中又撩了一下。


  “悟!”夏油杰直接暴起将他扑倒压在身下,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要玩我的刘海!”


  五条悟打了个哈哈,“知道啦知道啦~”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


  ——


  【03拯救】


  五条悟与夏油杰跟着灰原一起去做了任务。


  等到执行任务时,原本定为二级的土地神咒灵突然就变成了一级,这让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下子黑了脸。


  如果他们不在,灰原雄会怎么样?


  会死。


  夏油杰阴沉着脸将土地神强行搓成了咒灵玉放进了口袋,原本好一些的情绪又跌回了低谷。


  “夏油学长真的好厉害啊!”差点身死的灰原雄仿佛不知恐惧,崇拜地看着夏油杰,“一下子就祓除了一级咒灵呢!”


  看着崇拜的神色,听着欢快的语气,夏油杰心底沉闷苦涩的情绪消散了不少,“灰原,你先回高专吧,这次的事我会找窗问清楚。”


  灰原雄乖乖点头离去了,留下站在原地看着荒芜土地的夏油杰和五条悟。


  “杰。”五条悟伸手按住他一边肩膀,“记得我们的承诺。”


  “嗯。”夏油杰呼出一口气,沉声道,“我突然发觉,咒术师前进的路上是无数同伴的尸体,我们拯救了非术师,那谁来拯救我们呢?”


  “没有人能够保护所有人,每个人都要学会基础的自保。”五条悟道,“假如这个任务是二级,那么灰原就不会有事,而这一次的意外是因为窗的失败。”


  “对杰来讲,咒术师的意义就是保护非术师,但对老子来讲,咒术师只是一个不能逃避必须承担的身份。”


  “七海将咒术师当做职业,将祓除咒灵当做工作,争取钱财。”


  “每个人成为咒术师的原因各不相同,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拯救准备好被救准备的人,以及除掉上面的老橘子来给咒术界带来新环境,提供更全面的保护和完善的体系。”


  夏油杰看着认真向他诉说的五条悟,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他的记忆中,五条悟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和他讨论过问题。


  “悟想要改变咒术界吗?像你所说的那样。”他问。


  “老子是懒得管这些啦,但是杰想管的吧。”五条悟摊手,“既然杰想保护咒术师,那老子就帮你,因为你是杰。”


  “悟……”夏油杰神色动容,“你不必为了我去改变自己。”


  “帮助你是老子自己的意愿,这让老子开心快乐,不行吗?”五条悟瞪向他,“老子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一个人身上得到情绪价值,感觉到了快乐的情绪,你居然拒绝老子?!”


  夏油杰完全没想到自己在五条悟心中有这么重要,他眉眼柔和下来,无奈地说道,“原来我对悟这么重要吗?”


  “杰可是老子的one and only!”五条悟抱住他用他那细软的白发蹭夏油杰的脖颈,“没有杰老子会伤心到死掉的。”


  夏油杰拍着他的背哄他,“我知道了,我是不会走的,再说了我能去哪呢?而且悟的话给我指明了方向,我现在已经有新的前进的目标了,让我们一起努力改变这个腐朽的咒术界吧。”


  “好哦~”五条悟知道夏油杰的心结已经化解大半,只需要平时再注意疏解就好,于是开开心心地撒起娇来,“杰,老子想吃喜久福,你带老子去买~”


  夏油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走吧,我们回东京。”


  ——


  虽然夏油杰已经不在沉溺于迷茫和苦夏,但是五条悟依然风雨无阻的在出任务时每日跑回高专与夏油杰见面。


  夏油杰从苦夏中缓过来后已经恢复了思考能力,对五条悟深夜也要回来的行为表达了担忧,但每次都被五条悟精神饱满的回答糊弄了过去。


  在空出了一天休息时间跟着夏油杰出任务时,五条悟与夏油杰来到了小山村。


  他们轻松解决了咒灵,却在准备离开时见到了两个受到欺辱谩骂的小咒术师。


  刺耳的谩骂、污秽之词灌入脑海,夏油杰看着笼子里的双胞胎女孩,深吸了一口气。


  五条悟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杰,叫警察吧。”


  “嗯。”夏油杰呼出一口气,“麻烦悟你打电话,我先把她们接出来。”


  他与五条悟为了未来的改革进行了调查,见证了很多让人作呕的事物,让他重塑了曾经的观念。


  重塑的过程无比艰辛,很多次他都再度陷入那个泥潭,但每一次五条悟都将他拉了出来。


  他要活着,并且好好的活着。


  为了自己,为了悟,为了他的意义。


  五条悟将在场的几个拥有丑恶嘴脸的大人撂倒打昏,就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而夏油杰则打开牢笼朝双胞胎女孩们伸出了手。


  山村有些偏僻,五条悟直接让辅助监督在这侯着,自己跟夏油杰带着两个小女孩直接乘着咒灵飞回了高专。


  两个小女孩因为太过疲惫和兴奋在路上就昏睡过去了,两人直接将她们送进了家入硝子所在的医务室,便默契地一起回了宿舍。


  “杰——”


  夏油杰上前抱住五条悟就是一个猛吸,用五条悟的气味来安抚躁动的内心。


  五条悟眨眨眼拍了拍夏油杰的背,“杰?”


  “我很好。”夏油杰又吸了口他,“我们看一下那两个小女孩就去吃喜久福吧,悟。”


  “杰买单!”


  “嗯,我买单。”


  “快走快走——”


  ——


  【04透支】


  两个小女孩被夏油杰和五条悟收养在了名下,与前几日刚买回来的伏黑惠与伏黑津美纪做邻居住在一起。


  为此,五条悟和夏油杰去问了曾经照顾天内理子的女仆黑井里美愿不愿意来照顾这些小孩子。


  而理子去世后意志消沉,独自生活的黑井里美立即答应了下来。


  生活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苦夏过去,秋天来临。


  凉风习习,拂过大地和车窗,远处的阴云聚集,雨水即将落下。


  五条悟靠着车门闭目养神,他刚执行完四个任务,现在要去执行今天的第五个任务。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忙没怎么睡觉的原因,他这一阵子总觉得头晕,浑身不舒服。


  但不对啊,夏天的时候比现在还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舒服的感觉赶都赶不走,反转术式也不管用。


  雨水倾盆而落,浇在车顶滑落车窗,模糊了车窗外的景色。


  好冷……


  五条悟缩了缩脖子,将长袖袖子往下拽了些,蜷着手把手藏进去。


  ——


  “悟?悟你说话,怎么了?悟!”


  夏油杰刚做完任务准备去买喜久福给五条悟的路上,手机就被拨打了一通电话,来电人是五条悟,但是在他唤对面那人时却怎么都得不到回应。


  “杰,老子好难受……”


  对面的声音又哑又抖,伴随着粗重的呼吸。


  “你在哪?我先去找你。”夏油杰立即问道。


  “在……”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但夏油杰还是听清了,他忍着焦急和担忧口齿清晰地开口,“悟,我马上就到,保持清醒,等我,听到了嘛?”


  “嗯……”


  顾不得其他,他抬手召出虹龙上去迅速往坐标赶去。


  ——


  他见到五条悟时,五条悟坐在街边的台阶上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悟!”他开口大喊,迈开脚步冲了过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呼唤,五条悟抬起头晕得方向都分不清的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入了怀中。


  “……杰。”他辨认出了这是谁,所有警惕迎刃而解,放心地栽进他怀里。


  “我们回高专。”夏油杰将站起来就摇摇晃晃的人扶好,召出虹龙抱着人坐上去,从丑宝嘴里拽出一个毯子和外套盖在五条悟身上后便指示虹龙往高专的方向飞。


  身体又冷又热,让人想脱光跳进冰水又想浸入岩浆。


  夏油杰抱着身体一直在打哆嗦的五条悟冲进了医务室,焦急地喊道,“硝子!你快看看悟!”


  家入硝子看着倒在夏油杰怀里的五条悟,咬了下唇觉得异常烦躁。


  她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


  “把他放那边床上。”家入硝子站起身指了指被五条少爷换成席梦思床垫和柔软被子的病床,随后就开始从柜子里拿东西。


  夏油杰小心翼翼地把五条悟放到床上,给他脱了鞋,随即将人塞进了被窝。


  家入硝子将不知道备了多少罐的葡萄糖挂到输液架上推过来,弹开针头,抓起五条悟的左手就将针推入了血管。


  输上液后她就开始吩咐,“夏油,把体温计拿过来一下。”


  “好。”


  将水银温度计费劲力气地塞进五条悟的腋下量好体温,家入硝子与夏油杰看着上面显示的温度陷入了沉默。


  “硝子,42度真的不会烧坏脑袋吗?”夏油杰艰难地开口。


  “很明显会。”家入硝子脸色不是很好看,她几步上前对五条悟运作起了反转术式,“夏油你去把柜子里的退热贴拿出来给五条贴上。”


  一通紧急处理后,五条悟的体温总算是脱离了会烧坏脑子的42度,但依然停留在了处于发烧时的38度。


  夏油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安安静静,脸颊烧的潮红,仍然在昏迷的五条悟,抿着唇扭头望向家入硝子,语气沉重地问,“硝子,看你的样子你应该知道什么吧。”


  家入硝子看了眼五条悟,决定不再帮某个不守约的家伙隐瞒秘密。


  “五条从夏天开始就一直在透支身体。”她注视着夏油杰,开口陈述道,“他为了你的事操了不少心,我相信你也察觉了一部分。”


  “即使有反转术式,几天几夜连轴转不睡觉对人体也是极大的负担,更别提六眼本来就会带来极大的负担,而他又坚持了这么久,现在一放松下来身体自然就垮掉了。”


  夏油杰攥紧了拳头,觉得有口气停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让他难受的厉害。


  “先看看情况吧。”家入硝子垂眸看向五条悟,“他要是能就这么好了那就是最佳结果,好不了也是情有可原。”


  “我会照顾好他的。”夏油杰沉声说道。


  ——


  等五条悟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他迷茫地睁开眼,想要起身却因为浑身虚弱刚坐起来又跌了回去。


  身体软塌塌的使不上劲,头依然有些晕,身体一阵阵发冷,他拽着被子裹住自己,不给冷气一点入侵的空间。


  买好早餐和甜品的夏油杰刚进来就看到了朝他眨巴眼睛的五条悟,心里的喜悦如同炸开的烟花,情不自禁开口:“悟!”


  “杰。”五条悟哑声回应了他。


  将早餐和甜品都放到旁边的柜子上,夏油杰来到床边担忧地询问,“悟,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很冷?头晕?”


  “有点冷,头晕。”五条悟搓了搓胳膊试图带来温度,缩起脖子。


  “你发烧了,所以会觉得冷。”夏油杰抚了抚他的头,温声说道,“我去叫硝子,你等我一下。”


  五条悟还有些晕,迷迷瞪瞪地答应下来。


  家入硝子被夏油杰叫回来时刚巧在食堂吃完早饭,她拿着体温计就站到了五条悟面前伸手递过去,开口:“五条,测体温。”


  听话地接过将冰冷的体温计夹到腋下,五条悟被冰得打了个哆嗦。


  夏油杰趁量体温去给他灌了个热水袋,在他将体温计递给硝子后放进被子里让他捂着。


  “38度1,还是没退烧。”家入硝子微微皱眉,看向五条悟,“反转术式不管用吗?”


  “……啊,反转术式好像不太管用呢。”五条悟顿了一下无奈道。


  “真是不让我省心啊你们两个人渣。”家入硝子扶额叹气,连带着旁边的夏油杰也被她骂了进去。


  夏油杰:……确实有错且不敢反驳


  “你就在医务室躺着,什么时候退烧了什么时候走。”家入硝子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对五条悟道,“我要观察你的情况,别乱折腾。”


  “知道啦,硝子你好啰嗦——”


  “呵。”家入硝子瞥向夏油杰,“你要是不忙就留下来照顾一下五条吧,我先走了,等会儿有预约。”


  “嗯,辛苦了硝子。”


  


  


  


  


 

再也不唱反调

 星浆体任务中成功地保护了理子)

轻松的小段子x1

不知道有没有老师画过🥺

阅读顺序左→右

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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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TIENT
iivv补药虐我们猫猫啊啊啊啊...

iivv补药虐我们猫猫啊啊啊啊!!!

iivv补药虐我们猫猫啊啊啊啊!!!

千秋先
五你怎么又纯又烧的🥵

五你怎么又纯又烧的🥵

五你怎么又纯又烧的🥵

茉莉气泡水

夏油杰与五条悟的恋爱大冒险-01

p1-p4 导入回 p5附加 p6人物介绍卡 p7伪主页面

储藏室和成就页面下期上线

关于选项中下期扮演主题的简单信息:

《撒谎时不要对视》教祖x教师

——请看着对方的眼睛说出“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贴贴禁止》DK暧昧期

——因为还没有交往,所以不可以贴贴哦!

《不要离开我》伪骨科年下

——一觉醒来,五条家主发现自己竟然被弟弟夏油杰关起来了……

《怪刘海勇者与白色“恶龙”》

——怪刘海勇者能成功讨伐白色“恶龙”吗?

四选一,一周截止,下一期绘制的主题是票数最高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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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樱之汀

【夏五】if涩谷事变夏油杰在五条悟身边

全文7.7K

*双教师,HE,低血糖悟

*私设改结局有,全员存活

  

  

  没错,他们两个在一起才是最强的!来圆我的意难平了!


--


可恶。


看着显示屏,这句话是夏油杰的第一个想法。


东京都涩谷车站范围约400米,被设置了只能拦截住一般人的帐。因为是节日的关系,站内的人数相对多,已经到了拥挤的程度。发现无法离开的人们开始喧嚣浮躁起来。


“五条悟......”


......

“把五条悟带过来!”


......


“等等,五条悟是谁啊?”


......


“谁都好,快点!把五条悟带过来!”


夏油杰抓住五条悟...

全文7.7K

*双教师,HE,低血糖悟

*私设改结局有,全员存活

  

  

  没错,他们两个在一起才是最强的!来圆我的意难平了!



--


可恶。


看着显示屏,这句话是夏油杰的第一个想法。


东京都涩谷车站范围约400米,被设置了只能拦截住一般人的帐。因为是节日的关系,站内的人数相对多,已经到了拥挤的程度。发现无法离开的人们开始喧嚣浮躁起来。



“五条悟......”


......

“把五条悟带过来!”


......


“等等,五条悟是谁啊?”


......


“谁都好,快点!把五条悟带过来!”



夏油杰抓住五条悟的手腕,看起来是想阻止他直接启动瞬移到涩谷去:“是陷阱,悟。”


“又怎么样,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那都是多余的。”


“喂,你等...悟!”


......


--


20:31分 五条悟 现身 涩谷车站


为了把伤害减到最低,高层要求五条悟独自进入涩谷站内。


七海等能够出战的咒术师,全员在外待命。

而在场的另一位特级夏油杰,则负责用大量咒灵挡在入口及潜入,主要目的是阻止漏网的特级。

这样的话,被困在站内地下的一般人,是无法受到任何保障的。

夏油杰申请和五条悟一同下去作战,他的咒灵不比站内密密麻麻的人群少,可以很大程度减少伤亡。


「否决。」


......




夏油杰快速思考着当前的情况,他在涩谷站入口处等了一小会儿,收到冥小姐传递来的信息。目前可观测到的最深处是地下三层,没有见到任何活着的人。根据他的咒灵们传来的情报,地下一层二层大概有十来具尸体,一级咒灵三只,以及......

无数由一般人转变成为的改造人。


所以,以方才被吸入站内的民众数量来看,大概数千的民众都在地下四层被追杀,往上因为阻拦的帐无法通行,他们就会再往楼下去。

而地下五层,只有悟一个人。

会面临什么样的对手,他们还暂时无法得知。


这样的情况,相当不妙啊。



夏油杰判断后自行到地下三层绕了绕,确实如情报说的。他又让咒灵们试着往地下四层去,首要任务是击杀改造人,保护民众的安全。

五条悟在五层是无法通讯的情况,但他的咒力在那么近的距离夏油杰一直可以感受到,加之作为最强,完全不需要担心会被谁伤到。

现在更加危险的毫无疑问是那些民众。


又观望了一阵,正当夏油杰准备折返回入口与待命的冥小姐他们会合时,他突然感受到一瞬间涌上来的、极其熟悉的、属于五条悟的强烈的咒术气息。


“什.....!”


不会错的。


悟他,开领域了?



这股气息在一瞬间爆开,但很快就消失了。

几乎是在毫秒的刹那。


但夏油杰绝对不可能认错。


几乎在感受到领域的同时,夏油杰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比大脑还快地已经召唤出虹龙,往地下五层冲去。

悟不可能在这么多一般人的情况下和敌对的特级开领域对打。

那些咒灵以及幕后推手敢这么嚣张地向他们邀战,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五条悟很清楚,一般人吃他哪怕一秒的无量空处,都会死的。


等等......

原来如此!

所以领域维持的时间,才那么短!


多久....半秒?不,还要更少......



--



夏油杰蓦然停下思考。


他见到了五条悟。



应该说是,在地下五层全速飞奔着击杀改造人的五条悟。


五条悟脸上沾着血,黑色的教师服有些看不出来,但应该也染满了血。他以极快的速度,没有用任何武器,一手一个地剖开改造人的头颅或胸腹,甚至来不及分给他半个眼神,用快到剩下残影的速度,在地下五层飞驰着。


放眼望去,周围的普通人都进入了站立昏迷的状态。



以及在场的特级咒灵,上次见过的火山头,缝合脸,还有一个是......

而五条悟没有选择优先击杀它们。


只要无法一击毙命,就有可能会把他们弄醒。



在三秒内搞清楚状况的夏油杰一瞬间爆出所有能派上用场的咒灵,把五条悟还没有触及的一般人挡开,清出了一定的空间让五条悟的击杀可以更加顺畅。

但他没有让咒灵参与打击,只要他的咒灵用了咒力,尽管有他的气息附着,也难免会扰乱到五条悟。


看这数量,有近千的改造人。

哪里来的那么多?什么时候出现的?


悟他.....


夏油杰让己方三只特级围住敌对的三只特级,但没有进行进攻和战斗。

他记得这只缝合脸和七海对上过,学弟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而另外两只,一只是悟提过的火山头,能力也相当强悍。

要一举拿下,免除后患,恐怕并不简单。


-


另一边,五条悟终于解决完了全部的改造人。


全部。


他刚才的速度快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在见到悟解决了最后一只后,夏油杰就收回了保护用的咒灵们。

空间一下子宽敞不少。


接下来他们应该讨论一下该如何同时击杀这三只特级。



......


地下五层一片安静,夏油杰只听得见五条悟过于激烈的喘息声。

五条悟击杀最后一只改造人的地方距离夏油杰只有几步远,他一开始就知道夏油杰下来了。

他双手抓着改造人的残骸,没力气迎上去。连笑都笑不出来,难受得几乎要换不上气了。

但是,战斗还没结束。


已经死了不少人。


幸好......幸好杰来了。


“悟,你辛苦了。”


夏油杰温柔地浅笑着朝他走过去,一手要去牵五条悟的手。


感受到夏油杰的动作,五条悟立刻放开了本来还抓在手里的改造人的头颅。

  

满身,满手的血......


夏油杰意识到,五条悟有点过度消耗了。

  


连无限都没力气开来清一清那些血迹了吗?


夏油杰把五条悟稍稍往怀里拉近,一手紧紧牵着,另一只手环抱住他的身体,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他们面对彼此站立,远看倒像是做了个礼貌拥抱的动作。


同时,夏油杰时刻留意着那三只还未清醒过来的特级。


就着这个动作,夏油杰拍着他后背安抚了大概十秒,发现五条悟几乎整个身体都开始往他身上倒。 


还在喘。


五条悟几次试图压下这样的状态,咬紧牙关,却又再一次控制不住地需要共用口鼻进行换气。

  

身后还有几只特级,事情是完全没有解决。五条悟显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故意向他示弱讨抱抱,他的状态显而易见的相当不对劲。


意识到这一点,夏油杰立刻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悟,我在。”


他收回手在口袋摸索了一会儿,还没摸到东西,五条悟就因为没了他的支撑要往旁边栽,踉跄了一步。

夏油杰立刻又把他捞进怀里,很快就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水果糖。


“马上就好,你低血糖了。悟,它们多久会醒过来?”


“随时......杰,好晕......”


“我先去把它们解决了。”


五条悟点头。


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来得快去得也快,就算没有夏油杰,他也不至于会真的晕倒。夏油杰没有下来的话,这个战场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

但是有可以依靠的人,实在是太令人安心了啊。


反转术式和口中芒果味的糖果快速修复着疲劳。五条悟重新运转起无限,正要回头去帮夏油杰。

此时,他突然看到地上有个方块状的物体。


这东西是刚刚才出现的,如果它本來就在,六眼不可能没有发现。


逃过六眼视线范围的突然显现。


是咒具吗?


实际上五条悟从来没见过狱门疆,也完全不清楚它的具体性能。但强者本能的反应判断让他立刻后退,以他目前的状态应该先避开,至少需要先退到一般控制系咒具的有效范围。

他往后踩了一步,才发现夏油杰和三只特级都不见了踪影。


等等,特级什么时候醒的!


杰呢?


打斗的声音都完全没有,周围一片寂静。

然后身后传来了夏油杰平稳低沉的嗓音:



“狱门疆,开门。”



听见是夏油杰的声音,五条悟立刻回头,却见到了放大数倍的眼球,这正是狱门疆开启的状态。

和站在狱门疆侧旁的夏油杰。


“哟,悟。”


在这怪异的环境下,五条悟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无论是退避还是上前。

夏油杰的声音,夏油杰的躯体,连笑容都完全是他。

特级都调伏了?

六眼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任何血迹和伤口,连一身深色教师服都整整齐齐的。

所以,现在是......

在一闪而过,一瞬间的愣住后,五条悟很快判断出这是幻术。

与此同时,夏油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悟!快躲开!”


......


“玉藻前!”


五条悟极快地往后躲闪跳开,与此同时,眼前「夏油杰」的面貌出现了改变,逐渐变成了一个成熟女性的模样。较为怪异的是,这人额头上有一条诡异的缝合线。

女子出现后,夏油杰的特级咒灵玉藻前也出现在五条悟身侧。玉藻前擅长幻术,虽然五条悟的六眼已经看出来了,但大概是它把幻术完整破解的。

玉藻前在破开眼前这个情景后,没有再进一步覆盖上自己的幻术,而是调头回到了夏油杰身后,好似有什么想向他传达。

这只特级原本拥有基础的沟通能力,但被调伏后,这个能力很大程度上会转化为完全服从命令。所以夏油杰目前还无法做到和自己的咒灵对话这件事情。

但夏油杰明白玉藻前的意思。

她似乎是想说 「无法覆盖」。



“杰!你怎么回来了!”


五条悟与冲到他面前的夏油杰背靠着背,分明把后背交付给对方。

“我的咒灵把它们惊醒了,现在特级逃上去了,我被帐挡住无法出去。冥小姐跟七海他们都在出口,看来只能先交给他们了。”


“他们也不能进来吗?”

“是呢,大概是专门用来隔开「五条悟」的帐,把我也牵连进来了。”


“怪我咯!”


夏油杰观察着五条悟的神色,确定他真的没有受到刚才过度消耗的影响,看起来似乎兴致颇高,才道:

“看来,悟。这里才是我们的舞台。”


“那么杰,等我们杀了这个缝合线丑八怪,再去救他们好了!他们太弱了,要快点哦,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


“好。”


五条悟通常是很享受战斗的,打起来常给人「这猫疯了」的感觉。


”你听好了悟,这是狱门疆,封印类的容器。我也忘了什么时候在图书馆看过,但实际触发条件我并不清楚。”夏油杰看着已经开门的狱门疆,简单说明了一下:“不要靠近它。”


“老子傻了才会靠近!”


“你刚刚就靠得很近吧?”


“是它突然出现的!老子明明退开了!可恶啊杰,它的幻术居然能骗过老子的眼睛!”


“半秒都没骗到吧,你不是立刻就看出来了?”


“切,也是。”


至于是真的遮挡住六眼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了,五条悟觉得完全不需要说出来。


夏油杰每次来得都算是相当及时,但五条悟当然也不是需要被紧密呵护的小姑娘,他在夏油杰喊他躲开前就明确察觉到这是幻术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并肩作战的。


这一战夏油杰打得酣畅淋漓,在好几个接应五条悟或被抢怪的瞬间,他都几乎梦回这十年来的每个任务。

他们配合起来,居然已经熟练到这个地步了吗?

五条悟下一个动作想做出什么,他准备用什么招式,夏油杰都有相当高准确度的预判能力。

他身边的悟强到炸裂,无论是应变还是战力。他有着极快的思考速度,并非真的在战场上「想一出是一出」的冲动行事。

而夏油杰自己无疑是走稳定路线的。

很多时候,他都干着照应五条悟,把五条悟从发疯边缘带出来,保护路人甚至是善后这样的任务。

哦,还有,应对五条悟战后偶尔的低血糖和撒娇。



没过多久,他们便解决掉了这个奇怪女人。

把女人头上寄生的那带嘴的脑花碾碎的同时,夏油杰还试着伸手想看看能不能吸收,被五条悟吐着舌头做出一个yue的动作制止了。

“杰还真是不挑食!”




--


21:20分 涩谷站 地下五层


现世最强的两人此刻站在地下五层通往楼上的楼梯口,伸手去试了一下夏油杰刚刚被阻挡下的帐,果不其然五条悟也无法通过。


“苍。”


五条悟轰出了一发苍,是经过压缩的极小范围伤害,但效力绝对不比迎战伏黑那次少。

毫无动静。


现在要尽快往楼上去才行。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蓄力做出弹指的动作:

“茈。”



这一次,帐出现了极其细小的裂痕。

小到要用六眼才能看出来的量子级别的割裂。


但这已经足以证明,这个帐是能够由内破除的。

只要伤害足够。


“茈。”


......


“茈。”


吃了三发茈,夏油杰几乎看不出帐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但既然五条悟选择了往同一方向再打几次,那就是必然有效的。

很好,看来是能够打破。

但夏油杰也看得出来,五条悟的状态还是不太好。

为了破除帐,五条悟短时间内用出的是极高密度的茈,压缩压缩再压缩。


“杰,糖果,再来一颗。”


夏油杰立刻翻出水果糖,随意挑了一颗就给五条悟喂。

又是芒果啊。五条悟抿了两下,开口道:“我要草莓味!”

“......”

于是夏油杰又拨开一颗,这次挑了红色包装纸的草莓口味。

顿时空间内只剩下五条悟想尽快把糖果融开的吧唧嘴声,夏油杰想着下次换成带速溶的糖衣。


他抬头去看五条悟,等他吃得差不多了,伸手给他擦去额头的细汗:“怎么样,还要吗?”


夏油杰也有制作出高密度攻击炮的能力,只是连茈都打不穿,他大可以把消耗省起来,应对下一场更适合他的战斗。

但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抿住唇观察裂缝的五条悟,夏油杰心疼得要受不了。

“好多了,我再试一次。”

“悟,休息一下。”


“这破东西最多再打两次就会碎了。”


五条悟没有同意,还是凝了一发茈蓄在手上,却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灿笑:“什么嘛!在杰看来,我也太~弱了吧!”

“你消耗太大了。”

“没有吧,一下子就补回来了。这里不是还有杰吗,要是撑不住,我会告诉杰的!在这之前,不需要太担心哦~”


正因为夏油杰在身边,所以他可以觉得累,也可以示弱,不需要在任何地方勉强自己。

但现在不一样,他的学生们和同伴们在外面,慢一点,就多一份危险。

只要出得去,剩下的交给杰,也不是不行。



下一发茈,顺利的打破了拦截五条悟和夏油杰最里层的帐。




成功了!

五条悟对上夏油杰温柔的浅笑,也回了个嚣张至极的笑容。他们一路往上杀去,所到之处不能说风卷残云,只能说无比血腥了。


夏油杰远战近战兼修,游云在他手中,如果此刻是游戏输出,应当就是次次暴击。他打击的力度不及五条悟,但速度却比五条悟快得多,面对这种要清小怪的环节,还是他的咒灵与体术比较擅长的。


--

21:30分 海洋生物


“夏油老师!”


看着满脸血的伏黑惠,夏油杰上前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惠,真希,做得很好。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哇啊杰!这个,这个是深海怪物吗!是乌贼吗,还是鱿鱼!哇,它会喷水!这是我的!”


“悟,不能那么失礼,它能听懂哦,是章鱼哦。”


陀艮:......



五条悟:“哇哇!哇!这个水母居然有领域!这里是不是有点像冲绳海滩来着?”




“......”





21:49分 火山头


五条悟挡在七海面前,一手握住了火山头咒灵的手,瞬时间火焰喷涌而出,却都被无限挡开了。


“杰,你看这个火山头,他要杀我们的学弟耶。”



因为解决得太快,漏瑚赶到时,正巧碰上的只有也同样刚刚赶到的七海。


“五......五条悟!”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前一后围住漏瑚,五条悟又道:“阿拉阿拉,是我。第三次见面了呢。”


漏瑚完全不恋战,往七海的方向放出火焰准备借机逃跑,却被夏油杰挡了下来。虹龙围住七海,除了七海一开始就被烧伤的手臂,他再没有受到其他伤害。


五条悟朝夏油杰大叫:“杰!这是我的猎物,你走开!你去看着可爱的学弟就好。”


“......别打死,我要调伏。”


--


22:20分 缝合脸



“哇!杰,杰!你看这个缝合脸的娘炮,不就是上次欺负我可爱学生的特级吗!这是我的!”


“好,别打死。”



“......五条,这只让我来。”七海手上有颇为严重的烧伤,但行动起来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五条悟啧了一声让出了位置,转头看到周围的改造人也都被夏油杰和七海他们一路边走边处理得干干净净了。于是又转回头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接应着七海和真人打了起来。

不多久,虎杖和灰原不晓得从什么地方蹿出来,出现在七海身后。

“五条老师,夏油老师!哇,这个脸!上次就是它打的我和娜娜明!”



“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逃掉。”



七海一个斩击,再配合虎杖的一拳,给了重伤到只剩下几块残肉的真人最后一击。


上次险些死在他的领域里,这笔账,终于都亲手要回来了。



五条悟:“哇七海、悠仁,你们太卑鄙了!你们二打一!”


“......”


七海:刚刚想说谢谢的嘴自动关闭了。





听着平时觉得吵闹烦人的五条悟大惊小怪又大呼小叫的声音,此刻,大家却觉得安心了下来。


随着四大咒灵皆被祓除,涩谷事变计划终告失败。


“杰,突然有点想吃章鱼烧!”


......


五条悟本身,其实才是这场变故的变故,因为敌方没有顺利封印他,一切都变得不可控起来。躲在幕后的操盘手看上去是准备撤退了。

也有可能幕后死了?




--


23:05分  涩谷站


这次事变殃及大量平民,高层加派了一些善后人手,夏油杰配合着辅助监督,把被波及的人疏散到各地医院,快速确定了这里已经不需要咒术师后,也交代学弟及学生们各自去治疗或修整。


硝子又有得忙了。

五条悟倚靠在车站入口的栅栏,已经重新戴上眼罩。他低着头,似是沉思,又像是在看着夏油杰。


做完一些善后,送走前来关心的学生们,夏油杰朝着五条悟走去。

此时的涩谷站门口没有任何一般人能够靠近,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辅助监督和平时支援硝子安顿伤患的医疗员。

直到他们的距离近到只要夏油杰一抬手,他就能抱到五条悟,他停了下来。

五条悟主动把身体再凑近一些,稍稍弯腰,头抵在了夏油杰肩膀上:“我开了0.2秒的领域,这些人,大概要两三个月才能缓过来。”


“他们会有后遗症吗?”


“不知道。”


这是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五条悟能够算出来的最优解了。


“悟,你很努力了。会没事的,那些人他们会很感激你。”


“嗯......”


五条悟还有些许的失落,这是仅在夏油杰面前表现的面貌,要是夏油杰不在这里,他估计也只会对学生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些无助和怜悯,笑着问他们看啊五条老师帅吧,特级都是废物什么的。


当然,也只有夏油杰能够抚平他这种莫名而来的情绪。


夏油杰抬起手,一手环住五条悟后背,轻轻拍着,一手抵住他的后脑勺,似是要把他更加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五分钟。


他击杀一千只改造人用了299秒,一个能够安抚五条悟的拥抱,也值得299秒。


五条悟呼吸着夏油杰头发与衣服里带出来的淡香,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清理这些污秽。


但五条悟不在意。

不知为何,本来委屈的感觉此刻渐渐被喜悦覆盖。


结束了。


夏油杰一直在他身边,学生们和同僚不少都负伤了。但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在他们没来得及赶上的战场,咒术师同僚们也很努力进行着自己的战斗。


五条悟突然回想起17岁某次出完任务的对话,而今他突然想照着又对夏油杰说了一遍,于是他这么做了:“杰,我走不动了。”


夏油杰温声答:“不要紧的,我背你回去。”


是一样的答案。


那是他们刚刚在一起,正是腻歪得紧的时候,五条悟几乎每个任务做完都要跟他撒娇一番,尽管那些任务对五条悟来说就是弹指的功夫。而夏油杰乐在其中,他的温柔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我好累啊,我要杰哄我睡觉......”


“好,但悟要先回去洗澡跟吃点东西。”


“好晕哦,好像又低血糖了......”


“要吃糖吗?”


“啊要!这次要橘子口味!”


明知道五条悟在撒娇,战后恢复了一阵子的猫猫早就满血复活,但完全舍不得揭穿他呢。


夏油杰顺着他的话给他又拨了一颗橙色包装纸的糖果。


他的悟,一直都,非常非常令人想宠着呢。


无论是17岁的少年意气风发,还是今日28岁的对外淡漠对内傻逼的五条悟,他都


发自内心的


非常


非常


非常



想要把他融入怀里。


想要成为他的港湾。


想每天都比昨日更爱他。



这些话肉麻死了,夏油杰想。他从来不会跟五条悟开这个口背诵浪漫情书。


他只会在五条悟说出 「不是还有杰吗」 的时候


回答他:


「悟,我在。」



夏油杰召来虹龙,把五条悟抱上去坐好,从丑宝嘴里扒拉了一件不知道是他俩谁的黑色针织外套往五条悟身上盖,搂住他的腰,让他尽可能舒服地伏在自己怀里:“睡吧,回学校还有段距离。”


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后,因为六眼而开始头疼的五条悟就彻底陷入了沉睡。


也不太确定自己昏睡了多久,直到再次听到夏油杰平和温柔的声音:




“悟,醒醒。”


“嗯......”




“我们到家了哦。”



--


END.





涩谷事变是我的意难平那就让我来让它平成盆地!



我对示弱的猫猫真的毫无抵抗力!你想想看,一只猫猫,他很强大很无敌性格还非常糟糕会玩死你偏偏你拿它没办法,但它偶尔会真的委屈巴巴,偶尔会显露脆弱偶尔会身体不舒服还想瞒着


但他永远被杰爱着


然后杰会一直实践「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这句话。




彩蛋1K  大家接下来想看什么梗(⁠◍⁠•⁠ᴗ⁠•⁠◍⁠)我还想写


云三清
不知道有没有人用过这个梗图,我...

不知道有没有人用过这个梗图,我没看到过,所以就用了。

丹恒:……丹枫你到底都留了什么肌肉记忆

丹枫:诶嘿

丹恒:好崩溃,好想逃离这个都是男同的世界

不知道有没有人用过这个梗图,我没看到过,所以就用了。

丹恒:……丹枫你到底都留了什么肌肉记忆

丹枫:诶嘿

丹恒:好崩溃,好想逃离这个都是男同的世界

雪人骑士

纯情和涩情


扶我起来,我还能磕!!!

纯情和涩情


扶我起来,我还能磕!!!

雪人骑士
【卡鸣大逃猜彩蛋】 差劲老师!...

【卡鸣大逃猜彩蛋】

差劲老师!!!

【卡鸣大逃猜彩蛋】

差劲老师!!!

甫月

【夏五】一个妈妈的责任

私设,现代AU

含,怀孕流产,抑郁

细水长流日常,酸涩文学,故事回忆

可以当做《好妈妈》番外看

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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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的氛围应该是由妈妈为中枢来调节,五条悟深知这个道理。


可是他不是妈妈。


他脱下围裙的那一瞬,夏油杰走过来抱住了他,僵硬的酸涩感缓慢的开始蔓延,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嘴角扬起,眼中却冷漠的刺的夏油杰心疼,他声音很淡,说,“杰,今天没有工作要忙吗?”


“不想忙,想靠着悟缓缓。”他把头依靠在五条悟僵直的肩膀上,手掌轻轻按压着后颈发硬的肌肉,他咬着五条悟的耳垂,说,“放松,悟,我只是想抱抱...

私设,现代AU

含,怀孕流产,抑郁

细水长流日常,酸涩文学,故事回忆

可以当做《好妈妈》番外看

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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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的氛围应该是由妈妈为中枢来调节,五条悟深知这个道理。


可是他不是妈妈。


他脱下围裙的那一瞬,夏油杰走过来抱住了他,僵硬的酸涩感缓慢的开始蔓延,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嘴角扬起,眼中却冷漠的刺的夏油杰心疼,他声音很淡,说,“杰,今天没有工作要忙吗?”


“不想忙,想靠着悟缓缓。”他把头依靠在五条悟僵直的肩膀上,手掌轻轻按压着后颈发硬的肌肉,他咬着五条悟的耳垂,说,“放松,悟,我只是想抱抱你。”


五条悟强迫自己松下一口气,他也抬起手相似要抱夏油杰,但是最后还是停在了半空,最后收回,然后推开夏油杰,他不敢抬头看向对面的爱人,低垂着的眼皮,睫毛间隙之间他似乎看见了夏油杰一闪而过的失望,嗓子不由发紧。


伴侣的失望无疑是生活杂事上的添火剂,他不想看见夏油杰这样,但是又无法让自己去顺着夏油杰的那些爱意,他早就丢了的东西,那些曾经被夏油杰憎恶过,丢弃过的爱,他不敢再捡回来捧给夏油杰。


他怕他爱的人嫌他脏。


他不脏的,五条悟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对夏油杰说过这句话,眸光微微涣散,旧年不好的回忆又如海浪将他扑翻,狼狈至极。


他突然想起来那一天。


他的孩子消失的那一天。


五条悟对于这个孩子更多是筹码,用他来拴住夏油杰的筹码,他深知夏油杰的为人,不会随意抛弃自己的至亲,他只能暂时依靠这个孩子在短暂的时间再尝试挽回夏油杰的心。


可是他同时也怕,他偶尔控制不住的想,夏油杰到底是爱这个孩子还是爱他。


因为夏油杰现在对自己几乎太好了,好到他害怕,好到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


杰曾经摸过自己的肚子,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容,温声说,希望是个健康的宝宝呢。


可是五条悟听见这句话却入坠冰窖,他压住颤抖的指尖,蓝色的眼瞳沉了下来。


他生病了,那他的孩子还健康吗?


他是不是要先治好自己的病然后才能满足杰的心愿呢?


缺乏常识,思维迟钝如致命的刀劈开了他的生活,此后他常常背着夏油杰吃治病的药,即使肚子偶尔不舒服,他也忍了下来,他总是想,如果这样,那是不是就可以让所有人都如愿,他可以拥有一个家,一个夏油杰在的家。


他赌,拿一切去赌。


但他赌输了。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腿部流下的时候,五条悟并没有感受到疼,温暖的室内,空调合适的打在25度恒温,他却冷极了,整个人顺着床沿滑落,他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地面那晕开的血迹,脑子一片空白,苍白的唇瓣上下颤抖,他握紧手机播出一个电话。


五条悟感觉自己的头泡溺在海水中,苦涩的海水堵住他的鼻子,耳朵,嘴巴,他叫不出声音,也听不见,洁白的水草从海底缓慢的攀爬到他的脚踝,然后再将他全部包裹起来,像死尸一样,肚子的那团肉也悄无声息,不再回应他母亲的呼唤,是死了吗?他要……死了吗?


黑暗中浓稠的窒息被腹部一阵尖锐的刺痛撕裂,五条悟如梦初醒般,他可以死掉,但是他的孩子不能,如果这个孩子都没有了的话,那杰…杰就会再次离开了……


不能,不能让杰离开。


救救……救救我吧……


他张大嘴巴,嗓音撕裂着溢出一声哀鸣,指尖已经被手机按键磨破,渗出丝丝血,鼻子也在此刻恢复过来,闻到了满天的血腥,他仿佛看见他的孩子变成一滩血缓慢的,不回头的,离开他。


……就像夏油杰那样。


“别……离开,我……”他不知道攥住了什么,猛的折下腰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一只手死死的护住发颤的腹部,“不要……离开,杰……”


夏油杰跑过来的一瞬间英俊的五官变得扭曲起来,他每一步都似乎沾着五条悟的血,思绪被拉扯到紧绷,他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打了急救电话,随后整个人毫无防备的跪倒在地上,他章乱无法的跪着朝五条悟爬去,将那个人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


犹如困兽般,他被锁链锁着,疯狂绝望的喊着五条悟的名字,身下的人声音如丝钻入他的耳中,带着浓浓的死意,夏油杰额头抵住五条悟的额头,用那个沾满血的手去握住五条悟垂下的手,他声音几乎破碎,如果他不是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唇瓣在动,他甚至不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悟……我求求你,你别睡,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直在,啊,我一直在啊,我看看我好不好,我一直都在这里,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们的孩子还在等你呢,菜菜子美美子也在呢,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不会再……再丢下你了……你信我,悟……”


他感觉到嗓子涌上的血腥,不知道是不是声带已经被自己喊到撕裂,他只能无助的搂着五条悟,劝着怀中的人不要睡,五条悟耷着的眼皮微微跳动,他聋掉的耳朵终于在此刻恢复,他听见了夏油杰对他的挽留,腹部的疼痛蔓延全身,他用尽全力仰头,嘴唇动了一下,对着夏油杰说。


“……我疼,杰。”


“很快就不疼了……医生马上就来了,你再撑一下好不好……很快的……悟,你拉着我的手,我不会离开的……”


“为什么,刚刚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啊……”五条悟眸光涣散,他声音太轻了。


夏油杰突然就像崩溃了一般,他胸腔发出一声颤鸣,低下头哽咽着抽动,他在此刻才知道五条悟对他从来没有信任。


他在厨房接到五条悟电话的那瞬眼中浮现出疑惑,明明自己在家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打电话,他还来不及接,卧室就传来跌倒的巨响,他过来望见的就是这撕心裂肺的场景。


“对不起,悟。”夏油杰摸着他的脸,安抚爱人崩溃情绪,“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


“孩子……救救孩子……”五条悟攥着他的手,指骨泛白,他咬着牙打颤,“我没法子了……我真的……只有他了……”


五条悟突然举起手机,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映着夏油杰痛苦扭曲的脸,他不知道五条悟要做什么,只能接住那个手机,却在下一秒,他听见五条悟说,“麻烦帮我……打给杰。”


他在说什么?


夏油杰脑子刹那空白,他僵硬的怔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人。


五条悟撑着一口气,“帮我……打给杰……”


他已经看不清了,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他脑中的记忆旋转扭曲,眼前人的面容被扭曲,他断断续续的只为抓住最后的稻草。


直到被救护车拉走,进入抢救室,红灯亮起的时候,夏油杰才挣扎着从混乱的思绪中抬起头,他半个衬衫都沾着五条悟的血,想从口袋掏出手机,手却痉挛着发抖。


他不知道五条悟什么意思,明明自己就在他的身旁,他却拉着自己喊要夏油杰,一丝恼火和悲哀占据他慌张的心头,五条悟不需要他,而是在生死的那个时刻,向曾经的夏油杰发出了呼救。


五条悟把自己困死在从前,夏油杰如今才知道,如果这段日子,哪怕一点点,他关注到了……可是他没有。


医生从手术室着急的跑出,询问家属,夏油杰几乎是冷漠的走向前,他接过那张单子,上面映着几个黑字——病危通知书,谁?五条悟吗?明明40分钟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病危了……


他握着手腕,颤颤巍巍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直到医生的背景又进入了手术室,他才呼出一口气。


他腿脚发软,几乎又要一个跟头栽地上,最后一手扒住了墙,眼泪夺眶而出,夏油杰吸着气,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疑惑。


“夏油杰,你怎么就让他变成这样了呢?”


他突然抬起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空气中都带着力声,脸瞬间出现了手印,然后控制不住的滑跪在地上,脊背弯曲成一个弧度,他耸肩将自己圈成一团,在冰冷的瓷砖地上,他痛哭了起来。


夏油杰很少让自己变得这么难堪,可眼下他嘴角溢出被巴掌打出来的鲜血,身上沾满了爱人和孩子血迹,手以极其奇怪的姿势折叠在胸前,周边的路人望他的眼神充满怜悯,此刻他显得那样狼狈,那样失态。


直到五条悟被推出来的时候,他才缓缓从地板上站起来,医生拉下口罩,遗憾的向他道歉,“抱歉,孩子没有保住,我们在大人的血液中发现大量的药物残留,我们这面建议家属可以在他醒来之后,带去心理科检查一下。”


药物残留。


四个字把夏油杰钉在板上,他想起来自己问过五条悟在吃什么,那个人仅仅是笑着回,维生素罢了,可他居然也相信了,他他妈的也相信了。

夏油杰眼眶充满血丝,他喘着粗气。

明明当时那个人已经瘦成了那样,眼眶下都在淡淡的青紫,可他却从来没有在意过,夏油杰,夏油杰。


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自己活剐,但是五条悟还在等他,他如果不能在悟的那里得到原谅,那他现在的所有自怜自哀都是笑话。


医生看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撑住他的胳膊,有些担忧,“这位先生,要不我带叫护士检查一下吧。”


“我没事。”夏油杰抽开胳膊。


他扬起笑,脸色白的像鬼一样,黑沉沉的眼珠机制的看着五条悟病床推去的方向,他又笑了一声,难听至极。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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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五条悟苍白的脸融在被单中,垂下的睫毛煽动,他垂下眼看向身旁紧紧拉着自己手的人,随后轻轻的想要抽回,一下就惊动了夏油杰,那人惊慌失措的起身,看见五条悟醒了,脸上又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了。


杰看起来很累。五条悟盯着他的脸愣愣的想,是因为我吗?


“对不……”他刚刚想要开口道歉,夏油杰却哽咽了一声,五条悟立马闭上嘴,他睁大双眼,死死的望着夏油杰落下的泪,突如其来的记忆回到他的脑中,他茫然的捂住肚子,问,“孩子呢?”


夏油杰攥住他的手,他说不出什么孩子还会再有的话,也安慰不了五条悟此刻的丧子之痛,他浮沉于绝望之海之中,五条悟为漂泊的枯木,他们二者只能同生共死。


夏油杰缓了很久,直到五条悟轻轻拍着他的手背他才开口,“悟,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说对不起,五条悟却想不明白他哪里对不起自己,也许是委屈了太久,夏油杰一句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他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和夏油杰可能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他们中间隔着一条人命,有着他和夏油杰的血肉的孩子。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再也成为不了妈妈了。


他想要的那个家,也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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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悟。”夏油杰亲了亲他的脸,将他搂入怀中,五条悟就那么小猫依人的靠着,即使他很大一只,可如今也是瘦的可怜,他呆滞的看着门口那片空白,对着夏油杰说。


“我在想,人死后会不会变成星星。”


“也许会,也许不会。”


五条悟问他:“你说,他离开我是因为我一开始并没有抱着好的期待去接受他吗?”


“你只是生病了。”夏油杰抵住他的额头喃喃道,“他会理解的,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他会知道的。”


“不会有下一次了。”五条悟说,“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夏油杰不说话,他目光悲伤的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轻叹 ,“我不是个好妈妈。”


夏油杰闭上眼,黑夜中他上扬的嘴角,轻声安抚着五条悟,眼角却滑落一滴泪。


“悟,无论孩子在不在,我都是你的家,也不会再离开你了。”


五条悟闻言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把头更加往夏油杰的怀里钻,直到呼吸不上来,才沉沉睡去。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他想。


也没人可以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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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今天买了两个蛋糕,一个草莓味,一个巧克力味,他按口味喜好把蛋糕分给两个小姑娘,然后摸了摸她俩的头,菜菜子因为吃了蛋糕心情很好,她看向五条悟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们买蛋糕吃了?”


“因为想让你们帮帮忙。”五条悟笑眯眯的说,他抬起手拍了拍,“如果你们答应了的话,我就再奖励你们两个蛋糕。”


美美子有些疑惑,“什么忙?”


五条悟道,“我下面可能会出去一段时间,需要你们来照顾杰,也许很长时间都不回来了,所以……”


“你要去哪!”菜菜子声音尖利起来,她面露慌张,连带着美美子也有些紧张。


“这是一个秘密。”五条悟无奈的摸摸她们的头,“只有我和你们的夏油爸爸知道。”


“那你……还会回来吗?”


五条悟沉默了那一瞬,他不能说。


“也许。”他笑了,“如果你们想我了,我会的。”


“才不会。”菜菜子露出鬼脸,“我们肯定会好好照顾夏油爸爸的,都不需要你来说。”


“那就好。”


五条悟怀着笑,他走进卧室,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主动的走上前去抱住他,怀里的人在细密的颤抖,五条悟低下头吻了吻夏油杰的唇瓣却品尝到了咸苦的味道。


“不要哭,杰。”五条悟温柔的说,“你看,两个孩子也答应我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


“我走了以后,记得好好吃饭,喝酒之前记得让菜菜子或者美美子给你提前煮醒酒汤,你胃不好,不要不吃饭,我已经把你的忌口单子留在了茶几那,你自己之后……”


夏油杰突然翻过身把五条悟压在身下,五条悟闭了嘴,静静的看着夏油杰,他整个人不自然的抖着,红着眼盯着五条悟,下一秒狠狠的吻了下去。


那几乎算得上撕咬,浓重铁锈血腥蔓延在唇齿之间,夏油杰粗暴的把舌头挤进,柔软的舌头在五条悟的口腔纠缠着,五条悟温柔的看着他,几乎是放任夏油杰一切的过激行为,温吞的回应着,滚烫的泪水砸在他的脸颊之上,五条悟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揩去,他脸上没有太多神情,更多的是释然。


直到喘不过气,夏油杰才放过他,五条悟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询问道 ,“我问你那个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夏油杰垂下眼,不愿意回答,五条悟知道他的意思,也只是淡然一笑,他笑着开口,说出的话却冰冷。


“杰,你不能这么自私。”


夏油杰宛如稚子茫然的抬头去看五条悟的目光,那人冰冷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脸,似怜悯,似亲昵,他说,“杰,能不能放过我?”


“那我……”他嗓子劈了叉。


夏油杰低下头,“那我……能去找你吗?”


“暂时不行。”


五条悟将他搂紧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背,“等在过几年,等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到时候你在我的面前放上一束花,如果我同意了就变成蝴蝶,好不好。”


他说着最毫无实际的话,夏油杰却用力的点了点头,像是肯定了他的一切。


“你不要难过,我只是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帮我向他问好”夏油杰握紧他的衣角,声音微弱,“…就说爸爸很想念他。”


五条悟拍着的手一顿,他随后也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的。”


他笑的很灿烂,是夏油杰这么些年从未见过的笑。


“妈妈也很想念他。”


所以妈妈会陪着宝宝。


直到永远。







c级英雄

【夏五】当总在装病的五条悟,真的病了



五条悟一向是喜欢说谎的。

明明忘记做的事却说自己做过。

明明一天一夜没合眼却说自己不困不累。

明明被刀捅进肚子,很痛,却也只会漫不经心地甩甩手说,什么啊,只像是被毛衣针扎了一下。

夏油杰却总是会相信他,他对五条悟有这样的信任。

悟是最强的,从星浆体事件结束后,更是如此了。


而为了不工作出去玩,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也经常会装病。

第一次五条悟是在装胃痛,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叫着‘杰,我好疼’,然后让他帮忙揉揉,夏油杰也担心了他好几天,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盯着五条悟的饮食,又给他做粥,又盯着他喝药,最后靠吃一份超豪华可丽饼治好的。

第二次五条悟又在装眼睛疼,睁着漂亮的眼睛,一脸惊慌...



五条悟一向是喜欢说谎的。

明明忘记做的事却说自己做过。

明明一天一夜没合眼却说自己不困不累。

明明被刀捅进肚子,很痛,却也只会漫不经心地甩甩手说,什么啊,只像是被毛衣针扎了一下。

夏油杰却总是会相信他,他对五条悟有这样的信任。

悟是最强的,从星浆体事件结束后,更是如此了。


而为了不工作出去玩,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也经常会装病。

第一次五条悟是在装胃痛,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叫着‘杰,我好疼’,然后让他帮忙揉揉,夏油杰也担心了他好几天,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盯着五条悟的饮食,又给他做粥,又盯着他喝药,最后靠吃一份超豪华可丽饼治好的。

第二次五条悟又在装眼睛疼,睁着漂亮的眼睛,一脸惊慌地看着他说‘杰!我好像看不见了!’,最后打了一晚上游戏恢复了。

第三次是在装发烧,五条悟躺在床上,看起来没精打采,软绵绵地喊着‘杰,要抱’,夏油杰又哈特软软,抱着他躺了一夜,第二天五条悟就又变成了能一拳打烂东京塔的怪物。

夏油杰是怎么发现他在装的呢?因为五条悟每次‘痊愈’后都会跑来嘲讽说‘哈哈杰是笨蛋’!

之后还有装怀孕,装皮肤饥渴症,装花吐症…之类的情况也有,但实在太过离谱,连夏油杰都难以相信。

类似的事情多了,夏油杰也应对得愈发熟练,几个小时就能让五条悟痊愈到可以和他打一架。

而且他从来都对五条悟很放心。

可是,当听到硝子打来电话说‘五条好像生病了哦’时,他还是立刻跑了回去。

他担心悟也和他一样,在这个苦涩的夏天里,患上了某种重病。

可推开宿舍门时,他却看到了生龙活虎的五条悟,正戴着耳机在玩游戏,怎么看都和‘生病’无关。

“…悟,你还好吧?”

夏油杰问,打量着五条悟。

“没事没事~我可是最强的。”

“那硝子怎么说…”

“我是骗她的啦,因为想要偷懒,所以才要装病啊,也就只有硝子和杰会相信的。”

不…应该说只有他会相信。

就算是狼来了的故事都事不过三,五条悟却装病装了不下十次,可他还是次次都会相信上当,然后跑来心疼。

有时候想想,他的关心也有些多余。

就像是那个‘我们最强’的身份,他的那一份也显得多余了。

“…笨蛋,以后不要装病了。”

夏油杰有点生气,可总归还是松了口气,悟没事的话太好了。


这种装病的戏码五条悟演腻了,又开始演强大。

就像是在新宿街头,明明五条悟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可他还是站在那里,一点也不示弱地和他争执着意义的问题。

直到五条悟擦了下眼睛。

“…那我怎么办?”

五条悟问。

“你继续当你的最强…”夏油杰说,还没说完就被五条悟打断了。

“我如果再生病了该怎么办?没人会相信的…”

五条悟低着头说,声音颤抖着,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一样。

可夏油杰却分不出五条悟是真的难过,还是在装柔弱。

这样一想,夏油杰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还装吧,也就是最后一次了,他离开高专后,以后看谁还会相信五条悟的那些一眼就能识破的装病小伎俩。

五条悟肯定再也偷不了懒了,还是乖乖回去工作吧。

但却没想到那种快感稍纵即逝,心脏随即蔓延上了撕裂般的痛。

真是可笑,自己在这种时候,都还在心疼。

…他走了,就没人会担心五条悟了吧。


可五条悟突然蹲了下去。

夏油杰站在他对面,认为五条悟的挽留方法实在过于拙劣了。

不过…他们总会再见的,虽然大义的路上没有五条悟,但大义的终点是有悟在的。

“…别装啦,我知道你没事,以后记得照顾好自己。”

五条悟摆摆手,不知道是叫他走,还是示意自己没事。

不管是哪个选项,夏油杰都移不开脚步了。

他看着五条悟疼得面无血色,他自己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差,比苦夏的时候还要难过百倍。

他想,演技真不错,演的倒像是真的。

还是快点走吧,越看着五条悟越会继续演下去。

肯定没事的,不要又被他骗了…

怎么办?这次好像是真的,要不要叫硝子过来?

可恶!他没办法不关心这小子…


夏油杰伸出手,抱起了挚友。

不管是真的病了的五条悟,还是需要人关心的五条悟,他都难以视而不见。

真是的,夏油杰心想,五条悟最好只是装病而已,否则…好吧,他永远都会心疼的。


END

墨倾

【夏五】论把挚友连窝端走的可行性

【夏五】避雷!避雷几篇激推作者的激推文 

冬雨。

雨珠裹挟冰晶噼里啪啦降落,寒风打着旋儿钻入空隙占领室内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丝温暖。身高腿长的白发男人伫立在窗前,暖手的水杯盘旋出的暖气与呼吸间的白雾融合,模糊了视线。

“过会有暴雨”

家入硝子看着故作高冷的五条悟,边点烟边走到他旁边的空位:“想让他进来就直说”

五条悟自觉远离尼古丁的味道,走到一边。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掂着手机,口袋透出的手机光出现又消失。家入硝子快无语了,她摁灭燃了一半的烟,不打算继续看这个心口不一的人别扭成麻花。

“硝子———”五条悟拖长尾调,用家入硝子早有准备的语气说,“你……”

“不帮”

家入硝子无情......

【夏五】避雷!避雷几篇激推作者的激推文 

冬雨。

雨珠裹挟冰晶噼里啪啦降落,寒风打着旋儿钻入空隙占领室内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丝温暖。身高腿长的白发男人伫立在窗前,暖手的水杯盘旋出的暖气与呼吸间的白雾融合,模糊了视线。

“过会有暴雨”

家入硝子看着故作高冷的五条悟,边点烟边走到他旁边的空位:“想让他进来就直说”

五条悟自觉远离尼古丁的味道,走到一边。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掂着手机,口袋透出的手机光出现又消失。家入硝子快无语了,她摁灭燃了一半的烟,不打算继续看这个心口不一的人别扭成麻花。

“硝子———”五条悟拖长尾调,用家入硝子早有准备的语气说,“你……”

“不帮”

家入硝子无情打断他说了一半话:“要去你自己去,他在外面等的人又不是我。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她一点也不想参与两个人的情感纠纷,本来自从五条悟放过夏油杰后,他就隔三差五找自己倒豆子,话题全部围绕夏油杰。

内容无非就是不知道怎么缓和两个人的关系,觉得夏油杰会讨厌他,想复合但不敢。聊完后思前想后半天,最后垂头丧气的离开。

比打卡都勤快,还好她已经免疫了。

但家入硝子觉得拧巴的人有夏油杰一个就够了,没想到现在还多了一个五条悟。拧巴就算了,夏油杰好歹听了她的建议,而五条悟却怕天怕地,一条都不采纳。

“你要是拿出你以前打直球的热情,夏油怎么说也不会拒绝你”

“要是杰是过来是让我不要再惦记他怎么办?”

“第一次见到说这种话的人愿意亲自在狂风暴雨里站十分钟,”家入硝子呵呵一笑,“那他挺有职业道德的”

而有职业道德的人撑着在风雨天的光顾下苦苦坚持的伞,控制着冻僵的身体在结界前来回走动,数不清第几次望向结界内的建筑。

夏油杰真切体会到了望眼欲穿的含义,倘若这个词能够实现,恐怕他的眼睛早就已经碎了。

百鬼夜行结束已经快一周,夏油杰在这蹲了五条悟两天。五条悟放了夏油杰一条生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但夏油杰在盘星教苏醒后却没有看到五条悟,守在他床边的菜菜子几次欲言又止,还是告诉了夏油杰是五条悟把他送回来的,他在确认夏油杰没有危险后就离开了。

他的家人们都安然无恙,五条悟不仅没有找他们的麻烦,反而让他们以后有需要随时联系自己。

五条悟的行为改变了他在盘星教众教徒心目中的印象,而且要不是他,夏油杰怕是神仙难救。两者想加,他们将五条悟放在了仅次于夏油杰的地位。

不过夏油杰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不知道五条悟在临走前对教徒们说的话。

“我要追你们教主,应该准备什么?”

“啊?!”

五条悟在教徒们面前单刀直入的惊天泣地的话是连续被他折磨快一周的家入硝子万万想不到的,如果家入硝子在现场听到他这么问,不当面给他一下都算她给五条悟留面子。

以前是夏油杰追五条悟,现在换五条悟追夏油杰。虽然没人提起那句分手,但十年过去,五条悟不敢肯定夏油杰还对他有感觉。

鉴于五条悟治好夏油杰又不计前嫌,教徒们纷纷给出自己的主意。五条悟听了一圈,实在记不住,便用录音功能全部录下来,打算回高专仔细研究。

五条悟下定决心,不管夏油杰愿不愿意继续和他在一起,他都不可能让夏油杰再离开一次,他要尽全力留下他。

盘星教恢复经营的前两天,夏油杰重新定义了一番自己对五条悟的感情。说不在意,到底只能骗骗他自己。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只有两年出头,而后分开的十年里也没见过面,连路上偶遇都是匆匆擦肩而过,生怕被对方认出。然而夏油杰不能否认的是,他喜欢五条悟的心从没改变过。

两年时间,眨眨眼的功夫罢了。但就是这两年里,他们相伴的每一个瞬间,夏油杰都事无巨细的放在记忆深处。

剪不断的情,却让夏油杰陷入两难。一方面,他担心自己会拖累五条悟。另一方面,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不过这些说到底都是为了五条悟,既然是为了他,那为了他活下去有何妨。何况分开的十年里,日积月累的思念早已汇聚成了一片海,在成年累月中不断翻涌浪潮。夏油杰忘不掉,也不愿意再松开一次了。

他想握紧五条悟的手,想陪他度过每一天,想用余生弥补对他的亏欠。

夏油杰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个人能让他发自内心的笑出来,那么那个人只能是五条悟。

他是独一无二的人选,是夏油杰无以复加的思念。

是他明白得太晚,五条悟不肯见他情有可原。

夏油杰看着愈发滂沱的雨,失落地转身。要是他再不回去,恐怕要变成落汤鸡了。夏油杰想了想,决定今天先回去,明天过来继续。

口袋里的手机及时挽留他迈出去的脚,夏油杰看着熟悉的备注,心脏紧贴胸膛的鼓动使他的手都跟着微微颤动。他按下接听,时隔十年,他终于能以普通的身份再次听到五条悟的声音。

不是敌人,不用经历生离死别,只是他们自己。是夏油杰认清的本心,亦是五条悟的奔赴。

“忧太在门口,你和他进来吧”

被五条悟拉来当工具人的乙骨忧太在结界里冲夏油杰挥手,夏油杰强行压住上扬的嘴角:“悟在宿舍还是教室?”

“在医务室,硝子也在”

“好,我去找你”

家入硝子见他挂了电话,才说:“不是说要追人家吗?连见他一面都犹犹豫豫,活该孤寡”

五条悟的脸瞬间变成苦瓜,瘫到医务室里的床上:“杰比我扔在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拧巴”

五条悟更想知道的是夏油杰的真实想法,而不是在追求他后,他才知道夏油杰的真实想法。于是他决定问清楚,如果夏油杰没有那个意思了,趁早结束也好。

“别说夏油了,你也不遑多让”

五条悟反驳不了家入硝子,她说的很正确。他们两个人都有犹豫不决的原因,但要想回到以前,他们必须迈出去。

“五条在里面”

脚步声愈发接近,五条悟一个鲤鱼打挺,眨眼在床边正襟危坐。强忍内心激动的夏油杰在进来的时候,看到第一眼就是拿着笔记本,低头好像在看书的五条悟。

家入硝子说:“你拿我刚买的笔记本干什么?”

“悟,你好像把笔记本拿反了”

两个人的声音一起响起。

“我就是看看,”五条悟以迅雷之势转过本子,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道,“又没有规定不能看笔记本”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手里空白的内页,一声笑短促的消失。

见五条悟抬起头,夏油杰扭过脸,忽然说:“我没有嘲笑悟”

家入硝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后表示没眼看,无语地带上了医务室的门。

“过会雨停了杰就走吧”

“我才刚进来,悟就要赶我走,”夏油杰说,“真无情啊,悟”

五条悟若无其事地翻看空白的笔记本,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语气平淡:“杰之前走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做的无情吗?”

迟早要开门见山,不是五条悟故意翻旧账,只是这件事总要说清楚。既然想和他重归于好,那五条悟就要将自己耿耿于怀的事情问出答案。毕竟他们不坦诚了太久,错过了太久。

“悟在怪我当时抛下你吗?”

夏油杰忽然坐到五条悟身边,眼神同他交汇。五条悟倏然愣神,再定睛,只见夏油杰金色的瞳孔好像发着光。他被夏油杰握住手,只是简单的肢体接触,就让他们同一时间心跳加速。

“我一直都很想悟,”夏油杰温声说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分开的每一天里,从没改变过”

“悟寄给我的礼物,我收到了,在我的房间,”他说,“那年生日会,很抱歉我没有到场,错过了悟的十九岁生日”

“我给悟准备了礼物,但是不知道怎么送给你”

那份礼物至今仍放在夏油杰的房间,等待他的一声晚了十年的生日快乐。

五条悟十年里只找过夏油杰一次,就是那次十九岁的生日会。他鼓起勇气给夏油杰发了请柬,却直到生日会结束都没有看到夏油杰。

生日会结束,他没有质问夏油杰为什么接受了请柬却不到场,而是在夏油杰十九岁时,寄了一份礼物给他。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产生交集。

夏油杰当时亲手做了一个蛋糕,本来想送给五条悟庆祝他的生日,却因为不熟练耽误了许久。等他赶过去时,生日会已经快结束了。

他不在场,所以五条悟意兴阑珊地吃了几口伙伴们买的蛋糕,玩了一个小时便说该回去休息了。这也是夏油杰看见他出来后,拐进小巷目送他直到消失的原因。

当时的五条悟看起来并不需要他的礼物,而且生日会已经结束,他便没将蛋糕送出去,也没有解释他的迟到。

“…杰…真的…”

“真的,”夏油杰扣进他的五指,如同十年前对五条悟坚定说出喜欢他的少年,在十年后再次坚定的对五条悟说,“我一直都很喜欢悟啊”

那条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五条悟不用再担心了。夏油杰扬起浅笑:“悟也该坦诚一点了”

“杰和我现在的关系是什么?”

“我以为悟已经知道了,”夏油杰说,“悟是我最爱的人”

只有两个人的坦诚,才能换来相伴的未来。

“我也很想杰,一直都是”

想念却不见面,相爱却不坦诚。

不过,为时不晚。

“这场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夏油杰看着窗外浩大的雨势,“悟真的不考虑让我在高专留宿一晚吗?”

“杰的宿舍还在”

这是默认夏油杰留在高专的意思。

夏油杰脸上看不出什么,心底却在暗爽。

“我还以为这间宿舍早就不在了”

“高专的学生没那么多,不需要腾宿舍,留一间也不妨碍”

五条悟推开夏油杰的宿舍门:“把防尘袋取下来就能用”

夏油杰看着一件件熟悉的物件,笑道:“这些都是悟做的?”

一丝不苟的房间,一个个防尘袋,都是五条悟曾经在这间宿舍留下的东西。他做这些的时候总在想,万一夏油杰回来了,他就能直接住进来了。

他还能像以前那样,可以敲响隔壁的宿舍,喊上里面的夏油杰,和他一起上课。

明知道不可能的五条悟却盼了十年,而在十年后,不可能成为了现实。

“谢谢”

短短两个字,包含的却是曾经无法言说的感情。五条悟在门口停留片刻,说:“我相信杰会回来”

暴雨如期而至,午夜的宿舍只有雨声。夏油杰摸索到床头的台灯,暖色的光亮起。他披上外套,走出了宿舍。

与他仅有一墙之隔的宿舍里听不见一点声响,倘若不是突然睡不着想到外面走走的夏油杰看见了空隙透出的光,真就要相信五条悟已经睡着了。

凌晨一点还在工作的五条悟听见敲门声,不用猜都知道来的人是夏油杰。

“还没睡觉?”

门外夏油杰的声音裹着雨声传进宿舍,五条悟说:“做完这个教案就睡觉”

隔了一会,夏油杰忽然说:“把门打开”

“门没锁”

夏油杰走进五条悟的宿舍,瞥到他桌面亮着的电脑时微微皱眉:“悟每天都这么晚休息?”

“不是,”五条悟撒谎了,“偶尔,今天比较忙,杰先去休息吧”

夏油杰却不相信他说的话,他走到电脑前,抢过鼠标的使用权,轻点几下屏幕找到了五条悟做好的文档,文档的最后录入时间都在凌晨三四点之间。

看到上面的时间,夏油杰的声音在他们重归于好后第一次染上怒意:“经常偶尔?”

他鲜少对五条悟生气,五条悟也说不出别的话转移走夏油杰的注意,但他不想让夏油杰担心:“我可是无所不能的五条老师!杰就放心啦,只是最近晚点休息而已,我平常都有在好好休息的”

“剩下的我来做,”夏油杰叹了口气,到底没继续拆穿他,“悟去睡觉”

“杰会做教案吗?”五条悟不相信道。

“做过差不多的”

先前在盘星教,夏油杰做过类似的PPT,都是总结与分析类的,做起来不会太不熟练。况且教案涉及到的咒术知识,夏油杰都知道,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有人帮忙分担,五条悟总算能够歇一歇。他本想躺一会就去换下夏油杰,却高估了自己。

他的脸埋在软和的枕头里,听着窗外的雨声与屋内键盘的敲击声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睁眼,夏油杰已经离开,窗外的雨也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穿透玻璃到达房间的阳光和已经做好的教案。

夏油杰走前脱下了五条悟保暖穿的外套,将睡姿不正的他搬到床中央,便保存好了教案离开。

五条悟看了眼时间,准时的生物钟让他在七点丧失了睡意。他躺了会,窗外隐约响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雨过后的高专充斥活跃的冷空气。

夏油杰回来了啊。

他脑子有些木,缓了会才想到昨天的事情。不需要他追夏油杰,也不需要夏油杰追他。在聊开了各自的心事后,他们和好了。

去除理念不同和个人情感的差异,夏油杰其实从未走远。以前他们之间多了太多无可奈何,成了他们渐行渐远的推动。但一旦清除,五条悟就会发现他一直都在。

阻拦他们的鸿沟甫一闭合,便是初见春光的晴天。

相爱的人不论经历多少乌云阴霾,也会在这一切如烟飘散时再度相拥。

因为爱,本身就充满魔力。

似乎是水到渠成,没有累赘的铺垫,就这么平静且珍贵的重新回到了以前。

花了十分钟洗漱,五条悟将课本夹在腋下,慢悠悠走到操场。

在上课前,他习惯过来晨跑。

以前都是五条悟一个人跑步,跑两三圈再去教室准备上课,现在他刚到操场,却看到有一个人抢了他第一的位置。

那人身着一件黑衣,束在脑后的长发伴随双腿规律的运动晃动。碎发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但五条悟能看见他充满力量感的手臂与奔跑时隐隐勾勒出的腹肌纹路。

看到台阶上的五条悟,他放慢了速度。

“杰什么时候来的?”

五条悟放下课本,夏油杰跑完步,慢慢走过来:“刚刚,悟怎么起这么早?”

“我可是很自律的!”五条悟说,“怎么样?杰要不要和我比一比?”

“比跑步?”

夏油杰刚跑了两圈,额前淌过细汗。他站在五条悟面前,袖子挽到手臂中间,暴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长发扎成高马尾,轻轻搭在他挺直的后背。

注意到五条悟一瞬不瞬的目光,夏油杰笑了声:“还比吗?”

“比,”五条悟不甘示弱道,“输的人包下对方一整天消费”

“好”

一场比赛拉开帷幕。

在跑步的方面赢五条悟不算难,夏油杰落后半步地看着前面的五条悟,在加速就能超过他的拐角放慢了脚步。

五条悟理所当然冲过终点,夏油杰走到他跟前:“去休息一会”

“杰输了哦”

“愿赌服输”

五条悟今天的所有消费,全部由夏油杰买单。

“以后用这个吧,”他们坐在台阶,夏油杰拿出一个黑色的眼罩说,“绷带用久了会有勒痕,对眼睛不好”

夏油杰出了高专就进不来了,所以这个眼罩只能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杰好贴心哦,”五条悟取下绷带,苍蓝的眼睛迎着光望着他,仿佛闪着星光,“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稳重如盘星教主,练了十年的表情管理也在男友的夸奖下泛起了浅红。

也许雨后阳光太过惹眼,或是眼前的人太过惹眼,让夏油杰不自觉靠得更近、更近。

疲惫的鸟儿在第十个冬天,回到了栖息的森林。

五条悟没有立马换上眼罩,苍蓝与灿金相触,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夏油杰,卸下所有伪装。

这片森林,只属于夏油杰。

“咒力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夏油杰放开面色潮红的五条悟,说,“不是用来隐藏自己遭受的伤害”

“我用咒力恢复伤害,也是保护自己”

“悟,不要偷换概念,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啦,”五条悟说,“杰就是太小题大做了,最强是无人能敌的”

“我是关心你———悟该去上课了吧?”

“我知道杰关心我,”五条悟起身,在他唇间落下一吻,低声说,“我没事,而且还有杰在我身边啊”

陪伴的时间总是短暂,五条悟下了两个台阶,忽然回头:“杰要回盘星教吗?”

“不回,我在这里等悟,”夏油杰说,“晚点喊上硝子一起出去吃饭”

见五条悟走远,夏油杰回忆起昨晚看到的图片,低声喃喃:“那就稍微惹点麻烦吧”

既然咒术界将五条悟当作可以随意驱使的工具,那夏油杰便会让五条悟重新获得自由。

这是他的神明,理应高坐九尺之台受万人敬仰,却自愿成为凡人为一群愚昧无知的人付出。他们不在意五条悟是否能够承受,那夏油杰也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他本来就是通缉犯,通缉犯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属实正常。怪只怪他们自己往枪口上撞,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其他任何人。

还在上课的五条悟放在讲台上的手机疯狂响铃,接听电话的瞬间,他便听到了家入硝子失去冷静的声音:“五条!你赶紧来一趟总监会,夏油把他们都杀了”

夏油杰站在血泊中央,浑身浴血。他单手拧下一颗头颅,背后的咒灵吞下最后的活口。家入硝子看着总监会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却不觉得吓人,她在门口对夏油杰说:“夏油,带五条走吧”

不要回来了。

夏油杰侧目:“这场改革,胜利者只会是我们”

“等你们的好消息”

五条悟瞬移到总监会,刚踏到实木地板上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夏油杰在他不远处背对他盯着脚边的尸体,似乎没注意五条悟的到来。

家入硝子侧过身体,让五条悟能够靠近夏油杰。

“杰”

腰腹环上双臂,五条悟从背后搂住夏油杰,侧脸贴在他紧绷的肩膀:“我们回家吧”

夏油杰像是松了口气,肩膀倏然舒缓。

总监会的人都被夏油杰的咒灵杀死了,整个房间满地殷红的血,死不瞑目的尸体让他们出去时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他们会找悟的麻烦吗?”

五条悟曾经在校外和夏油杰一起买的房子,将会是他们以后的家。

夏油杰早就想好带五条悟搬过去住,只是计划提前了几天罢了。

“杰都已经把事情做完了才想起来问我,”五条悟靠在夏油杰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他们不敢”

即使会有其他人组成新的总监会,发布对夏油杰或是五条悟的通缉令,他们也不会害怕和收手。

“改革是必然的,”五条悟说,“我和杰一样,都想给咒术师一个光明的明天”

弱者生存是这个社会的本质,他们所有人都是弱者。所以要想生存下去,便要创造一条自己的路。

只有将未来握在自己手里,他们的明天才会光明。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过来了”

夏油杰站在五条悟旁边等他开门,看着记忆中熟悉的地点,心中忽然感慨万千。

五条悟打开门,转头对他笑:“欢迎回家,杰”

从现在起直到未来,都会是他们,不会改变。









今天也裂开

双教师IF小合集~~(别乱截图我小红薯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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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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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姜🫚

二编:悄咪咪出现给这篇发个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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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法造雷

【夏五】橱窗里的小猫

*zei猫不卖【bushi

*你的小猫一直在等你

【正文】

升入大学前的早春时节,夏油杰为了那辆心仪已久的公路自行车,走入了这家猫咖,开始了意外长久的兼职生涯。

他原本的计划是要路过这里,去前面更远一点在街角的那家咖啡店询问打工事宜。而之所以会走在这条街道上,是因为不熟悉路线,下早了一站地铁。

那家店上周挂出了招聘兼职的牌子,上面还手绘着可爱的花式咖啡。之前来这边的时候夏油同学对店里的美式印象很好,下次也许可以试试拿铁。

这片区域毗邻他要升入的大学,如果合适的话,大学课余的时间里继续打打短期工之类的也很不错。

使得计划周全的夏油同学停下脚步,没能笔直地奔向目的地的原因,是经过这家......

*zei猫不卖【bushi

*你的小猫一直在等你

【正文】

升入大学前的早春时节,夏油杰为了那辆心仪已久的公路自行车,走入了这家猫咖,开始了意外长久的兼职生涯。

他原本的计划是要路过这里,去前面更远一点在街角的那家咖啡店询问打工事宜。而之所以会走在这条街道上,是因为不熟悉路线,下早了一站地铁。

那家店上周挂出了招聘兼职的牌子,上面还手绘着可爱的花式咖啡。之前来这边的时候夏油同学对店里的美式印象很好,下次也许可以试试拿铁。

这片区域毗邻他要升入的大学,如果合适的话,大学课余的时间里继续打打短期工之类的也很不错。

使得计划周全的夏油同学停下脚步,没能笔直地奔向目的地的原因,是经过这家占地面积不小的猫咖店整洁宽阔的橱窗时,他冷不防地和一只猫对视了。

看起来像是闲适地走在街上,实际上是在出神地思考问题的夏油杰不经意间往街边店里一瞥,望进了一双湛蓝如宝石般的眼睛。

好漂亮。

回过神来之前,这个感叹已经进入夏油杰的脑海。紧接着,映入视野的是一只原本正懒洋洋地扫着尾巴,却突然站起来回望着他的白色长毛猫。

隔着厚厚的透明玻璃,猫咪细长的白色胡须抖了抖,微微张了下嘴巴,也许是对着站在店外看着它的夏油杰“咪”了一声,但也可能只是打了个哈欠。夏油杰不太确定。只是原本在橱窗后面安居高卧以美貌慑人的猫忽然看起来有点傻。

但本来对猫咪这种小动物并没有什么特殊喜爱的夏油莫名的:被戳中了。

好漂亮。好可爱。好想抱一下。

这样想着的夏油同学短暂地偏离了原路线,拐进这家猫咖决定认识一下偶然邂逅的梦中情猫,然后他在店的正门那里,看见了一个同样写着招聘兼职的牌子,上面画着可爱的手绘猫咪,还多了一个大约是某只猫咪亲自盖上去的猫爪印。

于是原计划就此再度稍作偏离。

“您好,请问这里是正在招店员吗?”


眼角长着一颗泪痣的女店主领他在店里各处巡视过一圈之后,开始给他介绍店里的猫咪们。夏油杰手握猫条,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环顾店里。

猫咪们花色品种各异,此时店里客人不多,它们散落在店内的各个角落。多数趴在原处只以一双好奇的眼睛留意着他们的动静;有几只咪咪叫着,一路抖着毛热情地奔向店主;还有零星几只直接躺倒在夏油杰的脚下把他当做客人翻出肚皮开始营业的。

受到同事们热烈欢迎的准大学生受宠若惊地回应着它们,蹲下去挨个摸脑袋、挠下巴、揉肚皮。但夏油杰没有忘记他走进店里的初衷,一边在猫咪的娇声呼唤中雨露均沾地从这只摸到那只,一边将目光投向橱窗边。

还在那里。

他的梦中情猫安稳如山地待在整个店里最高的猫爬架上,对这边的动静置若罔闻,用和夏油杰进门前毫无变化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子外面。如果不是尾巴尖微微抖着,简直要让人怀疑它是否是一只真正的猫咪。

看上去很冷淡的女店主家入硝子挠着身边猫咪的下巴,耐心细致地和夏油杰介绍它们,包括每一只的喜好和脾性。

只是还差一个。

“还有这只呢?好漂亮的。”夏油杰一边问,一边举着猫条向着白色大猫所在的地方位置走去,“你叫什么名字呀?”

然而白色的大猫用那双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再也无法忘记的蓝色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却在被靠近的前一秒从高处一跃而下,踮着步子走开了。

夏油杰惊讶:“哎?”

是讨厌他,还是不喜欢这个口味啊?

向来很受小动物欢迎的夏油杰有些意外。

“啊,那只的话,不用管它。照顾好其他猫咪就可以了。那只是这里的‘大魔王’。”看着这一幕的硝子,在夏油杰低头查看猫条包装想弄清到底是什么口味的时候,递给白猫一个玩味的眼神。

果然,店里其他的猫咪在大魔王经过的时候纷纷让出路来,退避三舍的样子。它灵巧地跃上柜台,重新趴了下来,还把脸埋进了厚厚的长毛里。

“是另一位老板……寄养在这里的猫。”硝子意味深长地说,“品相一流但脾气超差,还有胡乱抓人的坏毛病,不要被外表欺骗了。平时吃饭喝水之类的都不用管它,我来处理。当它不存在就好。”

这么漂亮又这么有压迫感的猫,怎么样都很难无视吧!夏油杰在心里叫着。

不过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感觉和店里的其他猫咪不太一样,本来就不是用来营业的猫。漂亮到这种程度的话一定很受主人宠爱,性格高冷骄纵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没有摸到一见钟情的猫咪,但夏油杰的心情也没有很失落。他今天的目标本来就是找到一份合适的兼职,现在可以在猫咪们的温暖包围下工作,店主给出的时薪也超出了预计,他还是很满意的。

据硝子说,这家店是她和一个朋友一起开的,两个人轮流看店,这段时间主要是她在管。

“那个家伙神出鬼没的,如果哪一天发现了可疑人士的踪迹,那就多半是他回来了。”硝子说这么说的。但也没有对“神出鬼没”和“可疑”作出更多的解释。

夏油杰只当她在调侃朋友,没有多问,约定好开始工作的日子就离开了。


时间过去快一周,一切都是适应良好的样子。硝子在店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一方面是夏油上手很快,另一方面她确实很忙。除了猫咖店主之外,她还是夏油将要就读的那所大学医学部的研修医。

而她口中的另外一位店主则从未露过面。倒是有很多客人特意和夏油打听过他的行踪。

从这些人——多数是年轻女性,当然也有男性——的口中,夏油倒是知道了这位未曾谋面的另一位老板,大约是个“超级醒目令人过目难忘的大帅哥”。至于有多醒目夏油杰现在也无从知晓。

夏油杰系着蓝白色猫咪图案的围裙,照常打理着店里。他日常的工作主要是招呼客人,打扫卫生,最重要的是看顾好猫咪们。这是硝子郑重交代给他的,甚至说如果猫咪状态不佳的话可以直接闭店,薪水照常算给他。

这么奇怪的要求,他们真的能挣到钱吗?夏油杰很是怀疑。

不过这么任性的营业方式,难怪猫确实养的都很好。

他其实一早就发现了,店里纯粹的品种猫并不多,而有一些猫咪身上甚至带着些伤痕,很像是在外面流浪过的。

收费低廉,以猫咪的感受为主,但客户的粘性很大,这里与其说是让猫猫营业的猫咖,不如说是让猫咪和领养人试着相处的“相亲”场所。光是这一周,已经有两只猫咪被带走了。但也有看上去经济条件不错、待猫咪温柔也被猫咪喜爱的客人想要领养,却被硝子冷淡拒绝的情况。所以具体标准是什么,夏油杰暂时也没有搞清楚。

而在所有的猫咪中,身价最高的大概就是那个至今不让他稍近的大白猫。“这只不开放领养”和“抱歉也不卖的”几乎是作为店员的夏油杰每天固定的台词。而这只吸引了大半顾客进店的猫每天不是趴在宛如皇帝宝座般的那个猫爬架上,就是蹲在柜台里,却时不时抖动着耳朵关注着店里的一切,一旦有异常的情况发生

……

“客人,请不要那样做。”夏油杰手上还拿着盛满猫饼干的盘子,几大步从另一排桌椅那边跨了过来。他原本是背对着这边,留意到动静是因为在余光里闪过了一道白影。

夏油杰及时赶到,试图截住如同一发炮弹般冲向客人的白猫,炸起的毛球灵活地一个闪避躲开了,但到底偏离了袭击目标。夏油杰则用了几分力气按住了客人的手,看起来像是男高中生的家伙正揪着桌上猫咪的一只脚不放。

那只猫咪本就跛着一条腿,被揪住那条完好的腿之后可怜地挣扎着,获得自由的下一秒几乎是翻滚着掉下桌子的,缩在了夏油杰的脚边。

大概正是猫咪狼狈又无力地挣扎着的样子,给这些人带来了乐趣。

借着身高的优势和卓越的力量,夏油杰“礼貌地”把客人请出了店里,并且表示希望他不要再来。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白色大猫蹲在地上,看着这一幕。懒散悠哉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刚刚展露过凶相,只有像个大掸子般的尾巴摇来摇去流露几分不悦。

被救下来的小猫摇摇晃晃地凑过来对着它细声细气地叫了几声,大概是亲近着想要表达谢意,却被它用爪子扒拉到了一边,然后它迈着一贯轻捷的步伐,回到了它那个很高的猫爬架上。

目睹一切的夏油杰:……

这大魔王脾气差的真是没有任何水分。

夏油杰走过去,把受害小猫抱在怀里安抚起来,还从围裙口袋里掏出猫条哄它。

“吃吗?”他举起了另一根礼节性地问大魔王。

大魔王的回应是转过去用屁股对着他。

好吧。夏油杰摇头笑了笑,趁它背过身作势要去摸向它。结果如同背后长着眼睛般,被它转过头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瞪了一眼。

“以后这种情况,大声叫起来交给我就好了。要相信我嘛。小猫咪不需要操心这种事情。”夏油杰收回手,严肃地说教着。和猫咪认真讲这种话真的很奇怪,但他就是觉得或许眼前这个家伙能听得懂。不过就算听得懂,大概也不会理自己。

果然大白猫若无其事地舔了舔爪子,转过去头去继续看向了外面的街道。如同夏油杰遇到它的那天那样。

夏油杰站在橱窗前,顺着猫咪的视线,同样看着这条还算繁华的商业街。

今天是星期五,临近周末的傍晚时街面上的行人要比往常多,像是顺着水流的鱼一样,来来回回毫不停息地穿行着。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面露疲惫的上班族和活力吵闹学生们,由于行色匆匆而面目模糊。

所以,它到底每天都在看什么啊?这样的困惑再度浮上夏油杰的心头。但如蜻蜓点水般,很快消失在心头。他重新工作起来。


“所以,他不记得了。”

猫咖店闭店之后,五条悟夹着电话,随手抓过店里的一只猫咪抱在怀里大力揉搓起来,伴着猫咪“咪呀咪呀”的小声抗议同样哼哼唧唧地和硝子诉苦。

“我那时候也不记得。”电话另一端,正在赶写一篇论文的家入硝子冷淡地回答。

“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他撞见。”五条悟重复着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抱怨。

五条家的小少爷,现在的设定是有着四分之一的猫妖血统,所以每个月都要有那么几天以猫的形态度过。

“所以说就是这种像是狼人传说一样烂俗设定真的很没新意哎。”五条悟一边吐槽,一边放走猫咪,咬着勺子去冰箱里翻冰淇淋吃,发现最喜欢的那个口味没有了之后,喷着鼻息,字面意义上咬牙切齿地提高了声音,“他都没认出我来!还有脸吃我的冰淇淋。”

“讲点道理,那是员工福利。而且隔着满脸毛,他能认出来才是见鬼了吧。”家入硝子埋首文献疲惫地忙碌着,但仍非常有逻辑地指出,“所以明明这几天已经恢复了正常,还偏要维持着这副样子,就是为了怄气吗?”

只要触碰到彼此,就能唤醒记忆,这么简单又方便的事情但偏偏某个人就是玩起了躲猫猫。浪费着天天见面的大好机会,和毫不知情的对方置着气。

“可是童话里都是能认出来的啊!就算变成了动物也一定能认出来的!是他没有通过考验!”五条悟不服气地反驳着,为自己的情怯找着理由。

“你也知道那是童话啊?”硝子没有戳穿他,只是提醒着,“他是打短期工哦?虽说是要马上升学,大概以后也会在附近生活,但不一定会一直留在店里的,你要把握机会。”

五条悟无视了理性的声音,忽然顾左右而言他地大声宣布着,“所以为了惩罚他!我要把冰箱里所有的冰淇淋存货都清空!”

“随便你吧。”硝子挂断电话前说,“看你还准备耍这种孩子气多久。反正为了不在明天就露馅,最后偷偷摸摸去24小时便利店买东西回来补货的还是你。”

五条悟在嘟嘟响起的忙音中狠狠地挖了一勺冰淇淋塞进了嘴里。

一直等待和寻找的人忽然出现在了眼前。而他只是没想好要怎么说重逢的话而已啊。


第二天下了大雨。

夏油杰比平时来的稍微迟了一些。也完全顾不上看一眼冰箱里已经被大肆清空的冰淇淋。

他进门的时候用自己的衣服裹着什么东西捂在怀里,即使打着伞,也是半身湿透的样子。

白色的大猫没有蹲在它平时待的地方,而是在店门口端坐着,严阵以待像是在代表老板们等着抓迟到的可怜员工。

夏油杰疾步匆匆进来的时候差点踩到它铺在地上的尾巴。

“抱歉。”他随口道了歉,一边给硝子打着电话,一边翻找着店里的航空包。

白色的大猫把尾巴收起来团在身前,随着夏油杰来来回回的脚步转动着脑袋。

“……非常抱歉……嗯,路上捡了两只小猫,可以的话想先去一趟诊所,没关系,营业额可以从薪水里扣除……”

“那就太好了。非常感谢。”

想必是硝子在那边说了宽慰的话,夏油杰的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他给猫咪们如往常般放好食水之后拎起航空包就出了门。出门之前,他对着今天略显奇怪的一直蹲在地上看着他的猫咪说,“麻烦你看一下家,我很快就回来哦。”

搞什么啊,居然还要老子给你顶班!扣工资扣工资!统统折成冰淇淋上交!白色的猫咪先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咧了下嘴。

然而年轻的员工急着出门,并没有注意到它的表情。猫咪重新在地上趴了下来。

这个家伙完全没怎么变嘛。如果没有进高专的话,大概会一直是这样的吧。

所以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啊?原本下定的决心再度动摇起来。

如果你有很好很好的不必背负任何过去的人生的话。


没有想到夏油杰回来得这么快。还以为他要折腾得久一点呢。中途去了一趟便利店买冰淇淋的家伙险些被抓包,听见门开锁的声音被吓了一跳,顾不上收拾好地上的衣物,匆忙从厨房溜了出来。

“你是去偷吃了吗?”

刚刚从诊所回来的夏油杰瞥见了一闪而过的大尾巴,问道。

小猫咪当然不需要回答这种问话。它跳上自己的猫爬架,舔了舔爪子,没留意自己的尾巴毛微微炸开了。

有点奇怪哦。夏油杰看了它一眼,走进厨房,最后一脸困惑地从地上先是捡起了一件蓝色衬衫,然后是一条素色长裤。当一条内裤从长裤里抖落出来的时候,白色的猫咪不忍直视般用爪子默默捂住了脸。


“所以说老板,我是说另一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夏油杰一周之后,还是和硝子提起了这件事,尽管他也尴尬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把整套的衣服那样丢下啊?”

大致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硝子看了眼某只猫咪僵硬起来的小小背影,沉吟了一声。“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家伙啦,他很忙的,大概就是匆忙进来换了身衣服又走了,没有收拾。不要介意。衣服放在那就行。”

“好的。”夏油杰应着,但还是很困惑,不太能想象到到底是多急的事情会留下这样的现场。

为了转移话题,硝子问道,“所以那两只猫,你是要自己养吗?”

“啊,是的。捡到的小猫感觉很有缘分,像家人一样,所以想要自己养。”夏油杰看着被放在箱子里的两只挤在一起酣眠的幼猫,情不自禁露出喜爱的微笑,“已经和房东商议好了,可以带回去的。名字也已经起好了,就叫菜菜子和美美子。”

“家人”这个称呼和这样的两个名字出现,店里今天只怕又要损失掉过量的冰淇淋了吧?

路边的小猫都要登堂入室了,而某个家伙只会趴在那里发呆。硝子忍不住为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着急,但只是平和地点点头,“那样也很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说,毕竟店里是做这个的,大概也帮得上忙。”

夏油杰礼貌地先是道谢,又有点难为情的样子。“确实可能要麻烦您一下。马上要开学了,想在这之前回老家一趟,要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所以需要请个假,它们两个在这期间可能也要暂时放在店里了。”

“没有问题。”硝子干脆地应下,“店里的事情不用担心,有人能顶班。不务正业的家伙也是该干点活了。”她的目光在某个看似安然不动实则一直竖着耳朵留意着他们讲话的小小身影上停留了一下,眼睛转了转。“说起来,既然你已经想养猫了的话,店里的猫有没有想要带回去的呢?你知道我们其实一直开放领养的吧?”

知道是知道。但是……

在夏油杰沉默着思考的时间里,某个毛绒绒的身影渐渐僵硬起来。

夏油杰的目光在店里转了一圈,在某处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婉拒的话,“不了吧,两只小猫已经很难照顾了,我没什么经验,还是算了吧。”

“其实是这样的,那只,”硝子斟酌着措辞,直接用手指点着某个趴在橱窗边的家伙,“我朋友,另一位老板不想要它了,嫌它脾气不好,吃的又多,不想负担它的开销了。它和店里的其他猫又处不来,所以需要给它找个下家。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哪个好心的富婆姐姐能忍得了它的脾气接手,但那样一来被再度扫地出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看你和它相处得还行,有责任感,脾气也好,就先来问问你了。”

硝子,你还挺能扯的啊!被编排了一顿的白色猫咪一阵腹诽,却也屏气凝神心乱如麻地想要知道只相处了一个月不到的准大学生会如何作答。

“呃……”夏油杰犹豫着,它和别的猫相处不来,可也不理我啊!老板养起来都觉得昂贵的猫我养的话真的能养好吗?但是要是看着它落到别人手里,又有些纠结,毕竟当初一眼看见就无法迈开步子的猫咪。它脾气这么坏,如果遇到脾气更不好的主人怎么办,会被再度丢掉吗?

一点点对梦中情猫的渴慕,还有相处一段时日之后对对方处境的担忧使夏油杰踌躇不定。

白色的猫咪忽然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走到夏油杰面前,抬起脑袋望着他。

这家伙不会真的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吧?

夏油杰诧异地看向硝子。

硝子心里叹着气,蹲下去揉了揉它的脑袋。她只是想创造一个机会而已,这家伙不会真的想要做夏油的猫吧?或者是把选择的权力完全给夏油啊?

“你是想要我来养你吗?”夏油杰笑了起来,同样蹲下去问道。

猫咪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只是用漂亮的眼睛望着他,仿佛也是在犹豫,最后还是伸出了一只雪白的爪子到他面前。

夏油杰握到了一手软软的绒毛和微凉的肉垫。“那就等我回来接你吧。”他最后笑着这样说。


两周多的时间过去了。当夏油杰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再度踏进店里的时候,一个白头发的高个子青年正系着那个蓝白色猫咪围裙打扫着店里的卫生。听见身后门打开的撞铃声,他转过身来。确实是个超级醒目让人过目难忘的大帅哥。

“你怎么才回来!”扫把往地板上一摔,他张嘴就是超大声的抱怨,四周的猫咪们纷纷闪避到角落里,好奇地望着他们,“说好的两周之后就回来接老子!已经晚了两天了!干活都干烦了!还以为你变卦了!”

“抱歉,”夏油杰笑着认错,走过来把这个眼中闪动着惊喜却故意鼓着脸和他发脾气的家伙抱进怀里,“我有告诉硝子会晚两天但一定会回来啊。只是老家那边稍微耽搁了一下而已。这不是来了吗。”


END



锦言

【夏五】她和他和他

文‖温锦言

·if线三人组夏五与硝子,硝子视角。

·因为是if线,所以是“大家都健在的世界”

·都是糖没有刀

·我发誓没有刀

·硝子被我写的很帅

·有傻乎乎的日常 很流水帐

·全文1w6!!请慢慢阅读!谢谢大家!


-1-


五条悟是我生命中所见过的所有人类里最爱吃甜的家伙。


我始终记得入学的春天,我正叼着一根烟站在咒术高专门口,打算抽掉今日份额后再去夜蛾班主任那里报道。那一天天气不错,焦油与尼古丁的味道一如既往让人安心,让我可以短暂忘记接下来我所要面对的...

文‖温锦言

·if线三人组夏五与硝子,硝子视角。

·因为是if线,所以是“大家都健在的世界”

·都是糖没有刀

·我发誓没有刀

·硝子被我写的很帅

·有傻乎乎的日常 很流水帐

·全文1w6!!请慢慢阅读!谢谢大家!



-1-


五条悟是我生命中所见过的所有人类里最爱吃甜的家伙。


我始终记得入学的春天,我正叼着一根烟站在咒术高专门口,打算抽掉今日份额后再去夜蛾班主任那里报道。那一天天气不错,焦油与尼古丁的味道一如既往让人安心,让我可以短暂忘记接下来我所要面对的一切。原本事情应该如同预料一样的发展,直到我听到校园里传来一声巨响——我无法形容那种声音,有点像地震,或者一栋楼要轰然倒塌,这太突然,以至于我拿不住烟,只能看着今日份额掉在灰尘里。于是我凝视地上那支烟头,抖了抖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烟灰,终于走进咒术高专的大门。



操场上,有两个男生在打架。在我看来,他们身材差不多,不过其中一个有着一头扎人眼的白发,还带着个奇怪的墨镜。我自恃动态视力不错,却也无法完全看清他们两个的动作。我看见夜蛾老师从远处飞奔而来,快速插入战局,赏了他们一人一个拳头。


“你们两个蠢货!”夜蛾老师斥责他们:“一年级还有个同学没来呢!让她看见了怎么办!”


“哈?你说的是那边那个短头发的女生吗?”其中那个白发的少年推了推自己圆圆的墨镜,嘴角扯得很大,“那她大概已经看到了。”


夜蛾老师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他恶狠狠地给了五条悟一锤,往我这边走来。夜蛾正道先生确实很有压迫感,我不得不抬起脸看他,在心里思考自己那短短小半支烟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我想打个招呼,下一秒,那个白发少年又一次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在夜蛾老师身后做了个活泼的、但却有点惹人生厌的鬼脸,转过身忽然扑向一直沉默的黑发少年。那个男生显然也是猝不及防,他被按倒在地,睁大了眼,看着少年在他口袋里摸摸索索,最后翻出一颗包装精美可爱的巧克力。


“我就知道杰身上有这个!”白发少年大声宣称:“现在它是我的了!”


我越过夜蛾老师,和黑发的少年发出了相同的音节。


“哈?”



咒术高专今年的一年级一共只有我们三个人。不知道这所学校的经费究竟从何而来,我环视比自己的初中学校还有宽敞几分的教室,久违地感到一种奢侈。


五条悟——那个戴着墨镜的白发男生一进来就大大咧咧地占据了最左边的位子,他看起来并不大好相处,透出某种傲慢。我思前想后,选择了窗边。这样唯一剩下来的夏油杰就不得不坐在最中间。夏油杰,那个黑发的男孩,他扎着一个小小的丸子头,放在女孩身上会显得很可爱,而在他身上只剩下如同不良少年一样迫人的气势。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目睹了他们打架,坐在我身边的夏油杰对我礼貌地勾了勾嘴角。他性格应该不赖——我这个念头只是闪过了一瞬间,很快被我丢在脑后。毕竟我的性格一点也不好,甚至可以称得上糟糕。


夜蛾老师在上面讲了个简单的新生入学仪式,三个人,没什么可以欢迎的,我草草地鼓了鼓掌,为了安慰夜蛾老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说道:“老师,那剩下的时间我们可以自由活动吗?”


夜蛾老师愤愤然地瞪了我们三个一眼,最后点了点头,拿起那个形同虚设的出席册,离开了教室。


下一秒,我就听到夏油杰说:“因为一块糖而打架,你是小学生吗?”


我不能再赞同地在旁边点头。五条悟接收到我们两个人的目光,隔着墨镜跟我们wink:“你们不懂,糖就是生命。”


我忍不住吐槽:“小孩子吗?”


五条悟高举双手:“甜党赛高!”


于是在一小段沉默后,我和夏油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大笑。五条悟很委屈似的翘着二郎腿,愤愤然抗议我们不能理解他对甜食的执念。我透过五条悟脸上那两片深色的玻璃去注视他的眼睛,只看到了一点茶黑色的光。


 我们很快去了宿舍。校舍很大,是标准的日式风格,五条悟无论说什么都要和夏油杰住在一间,被夏油杰义正言辞地拒绝,最后郁郁寡欢地住进了隔壁。不过在我看来这都没什么区别,共用的厨房、客厅、洗手间,就像是两个人在正常同居。我是唯一的女生,于是被安排在了旁边的独栋里。


“我会时不时来找你玩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参观了我的宿舍后,对这个没有想象力的房间充满失望,随后仿佛是在安慰我一般,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对这些并没有什么所谓。我环视客厅,发现这里并没有一个烟灰缸。


我决定明天就去买。


术师们大多家学渊博,身上的术式也都是几百年历史流传下来直到现代。五条悟是个最典型的例子。五条家作为御三家之一,因为五条悟的降生而获得了此前从未有过的话语权。这些话都是夜蛾老师讲的,虽然我依旧没有什么概念。


“硝子你的术式很特殊啊。”五条悟有时会这样说。那天他叼着棒棒糖坐在走廊上晒太阳,像一只慵懒的大猫。我站在他面前看着灰秃秃的操场,无所谓地回答:“是吗?”


“虽然我能够使用反转术式,但我还不能理解你是如何把人治愈的。”五条悟把墨镜往下拽了拽,一双漂亮的蓝眼睛正看着我:“硝子真是特别。”


“谢谢?”我偏头,接受他的称赞。五条悟又看了我好一会儿,推了推墨镜,说道:“所以,在进入咒术高专之前硝子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我意识到或许这是一段漫长的对话开头,于是我戳了戳五条悟的肩膀,让他给我留个位置,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阳光温暖地打在腿上,我眯了眯眼,说道:“就是很普通的生活,在夜蛾老师出现之前。”


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我救助了一只受伤的猫。下雨天的小学校门外,那只猫被自行车撞折了后腿,蜷缩在树丛里。我从它身边经过时听到了细微的呜咽声。于是我拨开树丛,看见那只可怜的小东西,完全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把它抱起来。


“硝子,要好好对待小动物哦。”


母亲经常这样同我说。受此影响,我蹲在地上笨拙地用脖子夹住雨伞,把湿淋淋的猫往怀里抱。我摸到它断掉的骨头——这应该很疼,我下意识地在心里想,如果不会这样疼就好了。我闭上眼。那个时候,我没有任何想要求助大人的想法,关于医院、医生、死亡,所有的概念在七八岁的小孩头脑里都是模糊不清的。于是就像是某种神迹,或者是天赋使然,我的手小心地摸过猫的后腿,随即我便感到好像有某种温暖的水一样的暖意从我的掌心传递给了那只猫。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那只猫已经从我的怀里挣脱,跑进了雨夜。


“后来,我逐渐意识到就像是漫画一样,我好像拥有治愈他人的能力。”我对五条悟说。这发言多少有点中二气息,但我想如果是五条悟的话,或许不会嘲笑我。他远比我更清楚我们身上这些超自然的现象。我扭过头,看见五条悟安静地注视着我。


于是我说:“说点什么啊,你。太不绅士了吧。”


五条悟咧开嘴角,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我才说,你是特别的。”


“不单单是你这样说。”我干脆地仰面倒在走廊上,头顶挂着个笑嘻嘻的晴天娃娃,那副样子让我想到我这些年遇到的很多很多人。大概是初中的时候,我遇到一群西装革履的黑衣男人,他们凶神恶煞地站在我面前,问道:“你就是家入硝子吗?”那个时候我已经学会了抽烟喝酒,只差没有染到一个心仪的发色,不过几乎没有朋友,即使是遇到了这种非正常的困境,也不会有人打算去找老师来帮我。


但是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打量这眼前的这些男人,他们身材高大,看起来不好惹,如果是转身就跑的话大概不到十秒钟我就会被他们抓住。所以还不如顺其自然。于是我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有何贵干吗?”


“可以和我们走一趟吗?”其中一个黑衣人推了推眼镜,说道:“家入硝子,你拥有‘反转术式’这种特殊咒力吧?”


我一头雾水:您说什么?


我是在那一天才得知有关诅咒、有关术式、有关自己的一切的。不过我并没有感到自己有多么的特别,关于这种力量的来源我也毫无兴趣。与它共生——这是很容易的事情,我已经这样做太久,从小学一直到初中,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被人发现这种超自然的力量该怎么办,于是我一直避免使用它。然而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是这样的,总归不会按照我的想法来发展,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很清楚了。我在摇摆不定、形状模糊的未来分叉路张望,无论是回头还是前进,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无论我怎么选择,都是我不期待的结果。也因此,我来到了咒术高专。 



-2-


五条悟听完我说的话,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我猜测他在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安慰我,又或者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不过这并不是五条悟的风格。我舒服地闭上眼,说道:“下周开始你们就要实战去了吧,好好加油吧。”


五条悟开始在自己的口袋里摸来摸去,我能听见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片刻,五条悟低沉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张嘴。”


“什、”我感觉有什么甜的要死的东西被五条悟丢进我的嘴里,我睁大眼睛,感觉到糖果在我的嘴里融化,化成腻得要命糖水。我猛地坐起来,用力地咳嗽起来。


“太、太甜了!咳、咳、五条悟……!”我对他怒目而视,作势要打他,却被五条悟灵活地闪开,而我好死不死地踩空了台阶。


夏油杰这个时候就像是神兵天降一样从后面提起了我的衣领,避免我摔个狗啃泥。他几乎不用问就明白这一定是五条悟先挑起的战争,于是他变魔术一样从身后取出一瓶矿泉水塞给我,大声对着五条悟喊:“悟!都说了不要欺负硝子!”


“我才没有欺负她!”五条悟大叫:“杰!你颠倒黑白,不分是非,你……啊!”


六眼天才马失前蹄,撞了树。


我灌了半瓶矿泉水,和夏油杰一前一后地站在走廊上,片刻,一起发出爆笑。



与五条悟不同,夏油杰是个很靠谱的同级生。我偶尔会嫉妒夏油杰柔顺的黑发。课间休息的时候五条悟总是喜欢把他的头发弄散,再扎成各种各样的发型。一般这个时候夏油杰基本上会抓着五条悟的手腕顶着双马尾或者丸子头和他在操场上打个不可开交,而我则会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站在树荫里抽烟。


 “硝子,少抽一点会更长寿哦。”夏油杰有一次这样对我说。那时候他们刚刚出过一次实战任务,五条悟因为涉谷甜品店出了新品而迟迟未归,而夏油杰则在学校天台上找到了我。


我正在抽烟。新的烟灰缸是玻璃做的,很漂亮,买了之后竟然有些舍不得用,只得退而求其次。我听到夏油的声音,转过脸打量他断掉的胳膊,向他伸出手:“疼吗?”


“还好。”夏油说:“倒是你,我们出任务的时候一个人怎么样?”


我笑起来:“我看上去像是脆弱的小女生吗?”


说话间我治好了夏油的胳膊,而他顺手掐断了我的烟。我皱了皱眉,说道:“现在就算是夜蛾老师都不会管我了。”


夏油撑着栏杆笑道:“我又不是夜蛾。”


我叹了口气,说道:“所以,这一次遇见什么东西了?”


夏油杰简单地向我描述他与五条悟是如何在脸上长满脓包一样的诅咒手下死里逃生。他的版本比较平实,而且会尽量考虑到我的接受程度。如果是五条悟,八成会说什么“那种程度的诅咒我和杰都没怎么认真就弄死了。”我听得很开心,虽然我知道我注定没有机会走上战场。因为我的咒力问题,或者某些保守人士的考量,还有天元大人。总之是复杂的缘由。


“硝子很想要和诅咒面对面吗?”夏油杰问我。


我想了想,说:“可能,我是想和你们并肩看看吧?”


夏油好像怔了怔,他的眼睛是单纯的黑色,像是笔墨泼洒而成的,略微狭长的丹凤眼却黑白分明地让我觉得他其实看透了很多。夏油笑了笑,他说:“下一次,不是那么危险的任务我们会带上你的,想去吗?”


“一定要加上这种限定词吗,杰。”


我们在天台上站了一会儿,后来觉得有点累了,我提议不如回宿舍吃点零食看一场电影,再叫上五条悟。夏油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硝子好像还没坐在我的咒灵上飞过。”


我睁大眼:“所以?”


夏油召唤出像云朵一样的咒灵,向我伸出手,说道:“所以,试试看咯?”


我搭上他的手,深感夏油比五条悟靠谱不是一星半点。


“悟,硝子说她想要看电影。”夏油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对着那边说道:“你还在涉谷吗?”


“还在啊,我想买这个草莓味的,也想要那个巧克力味的——喂,杰,应该怎么选啊?”五条悟的声音淹没在乱七八糟的噪音里,显得有些不耐烦:“我都想吃!”


夏油低低地笑了声,这一声很温柔,令我忍不住偏头看过去。他温和地说:“别耍小孩脾气了,悟。都买回来吧。”


“好耶!”五条悟在那边高声笑道:“杰要负起责任帮我吃掉哦!”


夏油挂断了电话,看着我笑道:“悟其实大多数时候都很靠谱,但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地跟个小孩子似的。”他这话在我听来特像老父亲,我眨巴眨巴眼睛,对此不置可否。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我们终于挑好了要看的电影片子时候,五条悟终于推开了宿舍的门。他手上提着三四个粉红色的袋子,墨镜有点歪斜地横在鼻梁上,嘴上还叼着一个塑料袋。他特别像是刚刚从大减价超市里的人山人海中杀回来的家庭主妇。我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夏油杰走过去接过被他咬得破破烂烂的塑料袋。


“比我想象的要多多了。”夏油杰吐槽。


五条悟摘掉自己的墨镜,眨着他大海似的眼睛,气鼓鼓地说:“我刚刚在路上差点被女高中生骚扰了诶!好几个人围着我交换line——所以那是什么?”


“是个社交软件。”夏油杰笑了声:“你很受欢迎嘛,悟。”


五条悟一拳捶在他肩膀:“少来啦,肯定是杰要更受欢迎一点。不过草莓和巧克力味我都买了,啊、”他从塑料袋里摸出一块布丁丢向我:“给硝子的。”


我差点被砸了个正着:“你这人倒是看着点啊?”


五条悟吐了吐舌头:“感谢我吧,硝子。为了你,我挑的可是低糖的布丁。”



-3-


电影选的是《泰坦尼克号》。很古老的片子,不过我和夏油意外地都很喜欢。昏暗的客厅里只有放映机的光亮,我撕开布丁的包装,夏油杰挖了一勺巧克力味的雪糕。


电影看到中途的时候,五条悟睡着了。他倒在夏油杰的肩膀上,一手握着墨镜,另一手还掐着一根草莓味的pocky。我探头过去,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会儿五条悟的睡颜,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他其实受伤了吧,虽然是小伤。”我粗略地探查了一番五条悟的咒力情况,“累坏了还满地跑,真是个小鬼。”


夏油杰抽走他手上的墨镜和pocky,让五条悟能够躺在他的膝盖上,对我笑了笑:“是啊,悟就是这样的人嘛。”


“杰,你太宠他啦。”我叹气:“他这样早晚得被宠坏。”


夏油杰没说话,我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发觉他眉眼温温柔柔地笑着,好像在说“就算这样也不错”。我才不管男子高中生呢。我缩回手,从沙发上找了块毯子甩在夏油杰膝盖上,顺便盖住五条悟。夏油低声笑了笑,说道:“硝子每一次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我叹气:“要知道,我能治你们的外伤,但是伤风感冒我可管不了啊。别总是把女高中生当医生用啊,我又不是工具人。”


夏油再一次笑起来。


《泰坦尼克号》的剧情我也记不太清,总之就是名言名句“You jump.I jump.”我打了个哈欠,夏油杰问我是不是困了,我没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我挨着夏油杰睡着了。


睡着之前我在想,五条悟买的布丁还挺好吃的。


这学期末的时候,我终于有机会和五条悟夏油杰一起出任务。诅咒的评级是三级,目前在五条悟眼里不算什么大问题。出发前我特意穿了厚一点的帽衫,出于安全考虑,我一度想过要不要套一件防弹衣。


“防弹衣有什么用啊?”五条悟困惑不解。


我说:“你就当是我惜命好吗?”


五条悟指着我哈哈大笑,夏油杰从后面过来塞给我一把咒具,说用这个可以斩断诅咒。还是夏油靠谱。我第无数次感慨,冲着五条悟做了个鬼脸。


“放心吧,硝子。你太弱了,我们肯定会保护好你的。”五条悟一面说,一面跨坐上夏油杰的咒灵。我抬起头看他,吐了吐舌头:“到时候胳膊腿断了可别来找我。”


夏油杰把我拉上咒灵的背,肯定道:“别担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五条悟搭上夏油杰的肩膀,说道:“而且,我和杰——我们两个可是最强哦。”


废弃的学校里有许多的诅咒出没。遗憾、离别、嫉妒、爱。人类各式各样的情感都会滋生诅咒,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大概我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只是开“帐”,漆黑的咒力笼罩在学校外,将这一方天地隔绝于人世。夏油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道:“跟在我身边。”


“里面有三个、操场有两个。”五条悟摘掉墨镜放进上衣口袋,眯起他漂亮的如同苍蓝色月光似的眸子,说道:“我解决里面,杰去外面,硝子跟好杰,别丢了。”


我少见地没有和他顶嘴,只是下意识握紧了夏油给我的咒具。我很少能够真正地与诅咒面对面,因为总是守在后方,因此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直面丑陋、冰冷、恐怖的人心的产物。操场上两团蠕动的肉块在我们面前不断膨胀,夏油杰让我后退几步,放出了两只自己的咒灵。


“你长得也太丑了。”夏油杰慵懒地眯起眼,“要我把这种东西当做手下——也太为难我了吧。”


夏油杰是召唤术式持有者中相当擅长近战的类型,不过尽管和五条悟比起来,夏油看起来更像是个优等生,然而在面对咒灵的时候,他的表现远比五条悟要残酷。这是我第一次目睹夏油杰如何处理诅咒,他所操纵的咒灵一拥而上,与眼前的两只诅咒几乎是在自相残杀。肉块消解、重生、再度消解,互相啃食。我感到有些反胃,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半步,却看见夏油杰几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像个无情的审判者。


我被这个想象吓了一跳,再看过去时,夏油杰抬起手指,放出了第三只诅咒加入战场。于是那些奇形怪状的肉块终于没有机会重生,像是捏碎一块干裂的沙土一样,它们在我眼前爆炸,随后彻底消失。


夏油杰抬起眼,几乎是同一时刻,学校的玻璃窗被谁撞得粉碎,五条悟几乎是掐着诅咒的脖子与它一并从高楼坠下。五条悟很开心——他雪白的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可苍蓝的瞳孔却熠熠生辉,亮的惊人。他一拳把诅咒砸进地上,灵活地揪断它的脑袋。


场面非常惨不忍睹。我唏嘘不已,看见刚才神色冰冷的夏油杰脸上露出往常温和的笑意,他向五条悟走过去,伸出手:“快起来吧,太脏了。”


“太脏了。”五条悟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抓住夏油杰的手腕,笑眯眯地仰起脸:“我想吃冰沙了。”


“那就去吃呗。”夏油杰纵容地说,他回头冲我招了招手,笑道:“一起去吗,硝子?”


我指了指他们身后那一滩诡异的液体,说道:“请问您们二位,是怎么把这种东西和冰沙联系在一起的?而且实话实说,我想吐。”


五条悟盯着我难看的脸色看了会儿,大笑:“你太弱了吧,硝子。”


我本来想再回几句嘴,然而五条悟揪掉诅咒脑袋的场景实在是太有冲击力,我泛起一阵恶心,十分没骨气地转过身,丢脸地吐了一阵。


五条悟嘲笑的声音蓦然断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又看了看身边干干净净的夏油杰,小声叹气:“硝子还真是不适合和我们一起出来,不过杰,你放水了吧?”


夏油杰轻笑一声:“看得出来吗?”


五条悟弯起嘴角,眼睛亮的像是星星一样:“你可真绅士,杰。”


“悟倒是玩的很开心。”夏油杰揉了揉五条悟的头发,说道:“硝子的状态好像很糟糕,不然先送她回去,我们再去吃冰沙吧?”


我听到这儿,终于不再翻江倒海。我坚强地转过身,对他们说:“不,我也要吃冰沙。”


五条悟挂上了他那副墨镜,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


顺便一提,最后那一天我们买的三份冰沙全部进了五条悟的肚子。夏油杰坐在旁边很高兴地盯着五条悟大快朵颐,而我面对着在自己眼前的那一碗柠檬冰,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把它推向五条悟,说:“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五条悟在身后大笑:你真是不行啊,硝子。


夏油杰轻声说:“吃小心点,鼻子上沾了果酱。还有,不许嘲笑硝子。”


“切——”



我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门口,默默地盯着那两个男子高中生。片刻,我拽住路过的服务员,问道:“我说,你们男生都是互喂冰沙的纯洁友谊吗?”


服务员:???


而我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4-


感谢夏油杰和五条悟,在我迟钝了大半年以至于这一学期快要结束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他们两个似乎有点不对劲。这个发现立刻冲散了我被诅咒恶心地食不下咽的心态,我甚至感觉自己可以抱起西瓜啃上两口。


我第一时间联系了京都的学姐歌姬。


“所以,你觉得他们两个在谈恋爱?”歌姬前辈的声音拔高了一点:“你认真的吗?”


我压低声音:“所以我现在也比较怀疑人生啊。”


歌姬前辈沉默了一阵子,说道:“这样吧,过段时间我大概会去东京一趟。关于五条悟的八卦——”她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我肯定不会错过的。”


我叹气:“前辈还真是记仇。”


歌姬前辈笑道:“当然,我就是这样小肚鸡肠。”


于是在歌姬前辈没来东京的这段时间,我自动自觉担任起观察员的角色。三天过去,我敢说我确定这两个人绝对不对劲。高专有晨练的传统,虽然我从来没有起来过,不过夏油杰和五条悟倒是会雷打不动地晨跑,尽管我觉得他们只是精力过剩想要早上在操场上打架。这一天我难得早起,坐在窗边泡了一杯黑咖啡,望着校园空荡荡的操场发呆。十分钟后,我看见五条悟搂着夏油杰的肩膀拖拖沓沓地走到操场上,像只猫似的伸了个懒腰。


要开始了吗?我在心里猜测他们到底什么时候会打起来。初步感觉可能是五分钟,或者更短。果然,三分钟之后,五条悟一拳打向夏油杰,轻飘飘的、毫无威慑力的、好像只是想这么做似的。夏油轻描淡写地闪过去,似乎毫不在意。我从这个平常的动作里莫名发现点放纵的意味。我怀疑是因为自己带了粉红色滤镜,也许夏油杰只是单纯地躲了一下而已。再再下一秒,五条悟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臂,贴上去给了他一个吻。


求一双没有看到过这一幕的眼睛。就是现在。立刻。马上。


我猛地站起身,满茶几寻找自己的烟,等我终于冷静下来,点燃薄荷烟的重新扭过头看过去时,发现夏油正懒洋洋地朝我挥了挥手。


完蛋了。我在心里想,下次偷窥绝对要找小黑屋。


等等。这逻辑似乎不太对。我顶着夏油杰的目光在心里和小人儿作斗争:不对?又不是我要看的?是他们先动的手啊???


夏油杰和五条悟勾肩搭背地站在我的窗外。五条悟眯着他好看的六眼,笑道:“看见了吧?”


我呼出一口薄烟,反问:“所以呢,你们在一起了?”


夏油弯着他狭长的狐狸眼,笑道:“是啊,不知不觉吧。”


歌姬前辈。我在心里想:您不必来查证了。我的同年级同学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宣布他们在一起了。


我抓了抓头发,终于发出灵魂提问:

“所以,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夏油杰和五条悟交往。这已经变成了既定事实。我们顺利升入高中二年级,迎来了新的学弟灰原雄和七海。一年级没有女孩子,导致整个咒术高专之内哪怕是算上京都分校,我也依旧只能和歌姬前辈吐槽我的两位同窗。至于为什么不去问冥冥前辈——我总感觉那个人怪怪的,不太想要接近。


歌姬前辈在来年交流会的时候来了东京,向我表达了亲切的慰问。我趴在窗台上一副“目死”状态,说道:“我感觉我没有人权。”


“硝子又在说我坏话!”世界第一幼稚鬼五条悟幽灵般出现在我面前。我震惊于他的脸皮居然到了恶人先告状都面不改色的厚度,忍无可忍地看向夏油杰:“他这个恶劣的性格,真的不能想点办法吗?”


“抱歉,硝子。”夏油看着我,说道:“不然我买点什么给你赔罪吧?”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想吃水信玄饼,樱花味道的。”


五条悟的声音远远传来:“诶——太狡猾啦!我也要吃!杰!”歌姬前辈一刀打在他头上——当然没有打中,歌姬怒道:“悟!二年级一共就只有三个人,你怎么还欺负硝子!”


我们吵吵闹闹的,夏油杰向我眨眨眼,小声道:“还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可以不告诉悟,偷偷给你买哦。”我挑了挑眉,面无表情:“那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们两个无差别秀恩爱的时候别在我面前这样,可以吗?”


“抱歉抱歉。”夏油忍不住苦笑道:“真是抱歉,硝子。我们、哎、悟就是那个性子。”


“你特别像替自己老婆道歉的那种男人。”我没办法真的对夏油杰生气,毕竟他是一个非常温柔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的恋爱对象是五条悟的话。我又一次叹了口气,过了片刻,夏油轻声道:“如果我有些事情想要单独找硝子商量的话,你会听我说吗?”


我又看他一眼,目光从远处的五条悟身上一扫而过:“不是恋爱商谈吧?”


“不是啦。”夏油笑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摸了摸下巴,对他竖起两根手指:“这两周的咖啡,如果你能帮我承包的话。”


“乐意效劳。”夏油说。


夏油说,前段时间夜蛾老师派给了他们个新的任务。那段日子我刚好不在东京,大阪那边有人希望我去帮他们解决一下被诅咒搞出来的稀奇古怪的重伤,还有几台解剖实验。这一天的下午,我坐在点心店里听夏油说他和五条悟即将去保护一个星浆体的女孩。


“那就去保护呗。”我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力其实并不在谈话内容上,我用叉子叉开水信玄饼,看到里面晶莹剔透的樱花花瓣,忍不住感慨:“真好看啊。”


夏油垂下眼,轻声道:“但我们下一个任务,是杀掉星浆体。”


我抬起眼,很快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因为是星浆体,对吧?”


“明天我们就要去见那个女孩子了。天内理子——一个初中女孩。硝子,我很难不去思考,她是因为咒术师的缘故才必须奔赴死亡,还是因为命运才必须去死——我没办法不去想这两件事。不过悟似乎从来没有提过,他比我看得通透许多。”夏油安静地看着我。我看见他的眼瞳,黑漆漆的,藏着一团雾气。这话他似乎没办法对五条悟说。因为夏油杰就是这样一个人:尽管骨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他比所有人都要在意正义、在意意义。我撑起下巴,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说道:“要试试吗?”


“嗯?你是指什么?”夏油歪了歪头。


我说:“接下这个任务,你自己去求证这一切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给出了最平淡无奇的回答,我说:“你得先去做这件事,如果你有意愿的话。”



-5-


护卫星浆体的任务不在东京,这意味着我大概有一个星期左右会看不见五条悟和夏油杰。临走前五条悟信誓旦旦会给我买京都的伴手礼。我又一次在心里羡慕了一番五条悟,最后凶巴巴地说:伴手礼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不过我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平安回来。


于是我度过了平平无奇的,没有五条悟吵吵闹闹的一天。我坐在宿舍里看书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些寂寞,书上的字总之也看不进去了,我干脆放任自己躺在床上,反复地想夏油杰临走前对我说的那些话。


意义。如果夏油杰一定要寻找这所谓的意义的话,那不如按照他所认为正确的方向去做算了。我其实能够意识到夏油杰正面临的困惑:他将看到咒术师这个群体上层最丑恶的一面,这与夜蛾老师所教育我们的完全不同,不如说夜蛾老师更清楚凌驾在咒术高专之上的那群人究竟是什么德行。五条悟大概也是清楚的。我闭上眼睛,回想起五条悟冰冷的宝石似的眸子,未来的五条家家主,能够左右整个世界的六眼,五条悟绝不可能一无所知。


但这又怎么样呢。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振动了一声,我翻开手机翻盖,看见夏油杰发给我的照片:是他和五条悟还有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女孩的合照。夏油杰写道:回去以后会把理子介绍给硝子哦。


我给夏油杰发line: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夏油杰回:明天就会回高专。


我写:注意安全。


夏油杰回了一个OK的表情。


我倒在床上,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既然是要介绍给我的意思——我想,他们应该是要对那个小姑娘负责到底的意思吧。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还真是两个正直的笨蛋。”


然而我没有料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当我提着和菓子离开粗点心店,准备慢悠悠地回学校时候,灰原学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声音像是被撕裂的琴弦似的,只剩下剧烈的呼吸声。


“你说什么?”我慢慢瞪大眼睛,只能勉强拼凑出来一个事实: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及天内理子此刻生死未卜。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尽管我不是第一次目睹咒术师的死亡,但我却发现我完全无法想象我身边的朋友死亡的场景。我抓住了灰原雄的手,几乎用尽了我这辈子的冷静,一字一顿地说:“带我去找他们。”


我在路上试图联系夜蛾老师,可惜他的手机却始终无法接听。怎么办?现在我能做什么?我感到自己像是踩着棉花,这样令我在这样不该胡思乱想的时候里想起我坐在夏油杰云朵一样的咒灵上,望着地面的人群的日子。


我用力地握住手指。


夏油杰和五条悟决不会有事,他们可是最强的人,他们绝不会出事。我一遍一遍地在心里想。家入硝子,现在有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你一定要去做。你一定能做到。


我把灰原扔在外围,一个人冲进将要举行星浆体融合仪式的建筑里,几乎是下一秒我就感受到了某种阴森的、冷得可以冻坏我的骨头的寒意扑面而来。我知道自己的牙齿在打颤,我想哭,甚至想要逃跑,然而理智却告诉我我并没有这个余裕。我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从深处传来的冰冷的刀刃交错的声音,以及手枪打开保险的细微的声响。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几乎打破了我短短十七年人生的短跑记录。


“趴下————”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喊出来没有,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扑向那个尚且茫然的女孩,子弹擦过我的太阳穴,灼的我很疼,让我想起第一次学抽烟时被烫伤的食指。夏油杰猛地反应过来,他挡在我们面前,警惕地看向那个黑发男人。


“悟——”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向对方确认似的质问:“悟呢?”


“你说那个五条家的小鬼?”黑发的、嘴角带疤的男人以看着垃圾的眼神注视着我们三个人,嗤笑一声:“死了。”


“怎么可能。”我的恶劣性格在这个时候突然显出来,我抓住天内理子的手,把她挡在我身后,说道:“五条悟如果真的会被干掉,这个世界还是毁灭算了。”


夏油杰低笑一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过——我们可能会死在这里哦,硝子。”


我盯着夏油杰的背影,来的路上的所有恐惧与紧张好像被谁失了魔法似的消失地无影无踪。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说:“我可是家入硝子。”


上天让我拥有这样独一无二的能力,总归不是让我随便走一走就去找上帝报道对吧。我在心里几乎是咒骂,五条悟,你天天大言不惭,竟然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如果我死了,绝对每天晚上去敲你窗户。


刀疤嘴的男人毒蛇一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轻笑一声,说道:“很会说嘛。”


我用力攥住天内理子的手腕,说道:“很不巧,我这个人就是嘴上不饶人。”


他的目标是天内理子。我确信这一点。他一定会杀了理子,刚刚如果不是我突然冲出来,那一枪绝对打爆理子的脑袋。小女孩的手指冰凉,她问:我要死了吗?我说:放屁。


然而黑发男人真的很强。在夏油杰被他甩出足足十多米砸塌墙壁的时候,我意识到我这一次大概是真的大难临头。男人甩了甩长刀上的血,向我们走来。


我做好了准备,如果这一刀把我捅死,我会在三秒内发动术式,保证在我咽气之前无论这个男人要对天内理子做什么,都能保住她的性命。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刀锋冰冷雪亮地落在我的眼底:“我不理解,你并没有战斗的才能。”


我笑了笑,说道:“这好像不用你提醒我。”


男人眯起眼,说道:“所以你这个行为有什么意义?”


我说:“因为,有两个蠢货答应要把她介绍给我了啊。”


男人面无表情地说:“是吗?”


下一刻,那柄刀穿透了我的心口。


疼死了。我无数次地在心里喊,眼泪甚至都流不出来。真的太疼了,疼到我现在就想去死。但是不行。我握住他雪亮的刀锋,抬起眼看着他。血糊在我的喉咙里,我在心里想:真是不巧,我偏偏知道怎么活下来。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他猛地抽刀,下一秒毫无犹豫地横劈向我的脖子。我闭上眼,心想万事皆休,我真的要去五条悟门口当一个烟鬼了,然而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身被血染透的五条悟踹破墙壁,如同神兵天降似的横在我面前,眼底是扭曲又疯狂的快意。


“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五条悟看着男人,他甚至没有多分给我、昏迷的夏油杰、发抖的天内理子半个眼神。他几乎是自说自话地望着那个男人,撩起他雪白的刘海,露出一道可怖的疤痕。


“如果你用的是那把刀,那我早就死透了。”五条悟的声音透着轻快,他作出手势他从未成功过的“赫”的手势,说道:“但是,你没有。”


“逆转术式——赫。”


无可阻挠的咒力随着术式像一柄无可阻挠的刀刃正中黑发男人的胸口,他被打飞出去老远,而五条悟转过头,在战斗的间隙对我说:“硝子,杰交给你了。”


我点了点头。


那一天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一个疯的彻头彻尾的五条悟。我坐在夏油杰身边,只觉得精疲力竭。五条悟杀掉了那个刀疤嘴的男人,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来。


夏油轻声问:“你还会是五条悟吗?”


五条悟说:“当然啦,杰。”他屈膝下来,用力地抱住了我们,说道:“你们都还活着,真是不可思议。”


天内理子抓着我的衣服发出第一声哭泣,而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夏油杰和五条悟坐在我床边,像是往常一样和我打着招呼:“哟,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啊。”


我有些迷茫,问道:“理子呢?”


五条悟笑道:“她在隔壁睡着呢。这一次闹得可真大啊,硝子。”


我懒懒地白他一眼:“我差点就死了。”


五条悟哈哈大笑:“我也是。”他轻描淡写地一说,清透的目光落在夏油杰身上。夏油杰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似乎已经游离在谈话外。


我抿了抿唇角,说道:“我说,我还是想睡一觉,你们明天再来呗。”


五条悟拍了拍夏油,说道:“走吧。”


夏油弯起眉,温和地看着我:“好好休息,硝子。”


我翻了个身,拖长声音道:“好——”



-6-


天内理子事件的后续我不是很清楚,似乎上层并不打算放过稀有的星浆体,打算利用她再做些什么。五条悟带着理子去开了会议,据夜蛾老师说他一个人掀翻了十张桌子,提着理子的衣领说现在这人就是五条家的人,谁都不许动她。事件大概算得上尘埃落定,理子回到了京都继续上学,而五条悟则开始一个人被派去做任务。


夏油推掉了很多事情,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坐在走廊里发呆。我抱着咖啡走过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说起来,上次你说请我两个月的咖啡呢。”


夏油抬起眼,他有些疲惫,但却依旧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说道:“是吗?那我现在兑现吗?”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不,不如我们立场颠倒过来吧。”我挨着他坐下,说道:“你听我抱怨几句,我们就扯平。”


夏油深深地看了我很久,长叹一声:“为什么你总是能够意识到这些微妙的事情呢,硝子?”


我挑了挑眉,说道:“大概是因为,我是女孩子吧?”


“所以,你现在觉得心里有落差了吗?比如说,你意识到你永远不会比五条悟更强这件事?”


我啜了一口黑咖啡,懒散地戳破他的心事。夏油杰放松地靠着柱子,说道:“还真是不留情面呢,硝子。”


我盯着他,而夏油杰像是没有办法了一样,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概,这是其中一点吧。我在想,咒术师的高层们——”


他说:“真该死啊。”


我干脆把咖啡推到一边,躺在走廊上,笑了声:“才发现?”


“这次发现的比较彻底吧。”夏油杰说:“这一次是因为悟,所以一切才没有不可挽回。但如果——理子真的死了的话呢?这又是谁的罪?咒术师、诅咒师、非术师,我第一次开始思考,为了这些牺牲一个又一个咒术师,这件事划得来吗?如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诅咒的话,难道不是更简单的世界吗?”


我感慨道:“你还真是个疯子,杰。”


夏油幽深的眼眸看向我,他说:“是啊。”


我叹了口气,说道:“悟没发现对吧。他最近全日本的跑,能发现你这种扭曲心态那可真是烧高香。”我笑了声:“我不会去说什么你不该这么想之类的话,我觉得你们做的事情都有道理,你、悟、夜蛾老师、或者是我。我们做的事情都不能称之为‘错’,能懂我的想法吗?”


夏油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真温柔啊,硝子。”


我说:“我可不温柔,杰。”


我听见了操场上的蝉鸣,过了很久,我说:“但是,悟大概想要改变这一切吧。”


夏油轻笑一声,他说:“悟说,他想改变腐朽的咒术师上层,但是仅仅杀光他们也治标不治本,他正在想,是不是应该像是拯救了理子一样,去救更多有潜力的、有能力的、能够正直的成为伙伴的人。”他忽然顿了顿,轻声道:“你看,硝子,我已经不是他唯一的伙伴了。”


我拧起眉,猛地坐了起来,把夏油吓了一跳,忍不住看向我。我居高临下地盯着夏油的眼睛,好半天,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说:“搞了半天,你们原来是要闹分手了是吗?”


夏油杰下意识反驳:“谁说的。”


我翻了个白眼,学着他的语气:“你看。”


夏油杰被我噎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们无声地僵持了一会儿,五条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说怎么找不到杰?你们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五条悟倒挂在房檐上,眨着眼看着我们俩。我和夏油杰同时失语,下一刻,夏油杰向他伸出手:“下来,别摔着。”


五条悟灵活地跳下来,顺势抓着夏油,把他拉起来,说道:“快来帮我做个实验,关于无下限术式的。”


夏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悟——”五条悟回头看他,干净的眼睛像是藏着星星,他说:“怎么了?”


夏油抿了抿唇,对我露出一个苦笑,说:“没什么,所以,是什么实验?”


我无声地对他吐了吐舌头,在五条悟看不见的地方,做口型:夏油杰是个笨蛋。



五条悟学会了如何针对不同物体进行自动区分的无下限术式。我撑着下巴,说道:“你的脑子不会烧坏吗?”


五条悟耸了耸肩:“所以我很需要糖分?可能再过几年,我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能开着术式,这样的话下雨天都不用打伞了呢。”


“伞还是要打的吧。”夏油杰在旁边吐槽,“而且这术式不该这么用吧?”


五条悟凑近夏油杰,低声问了一句什么,我扭过头,假装自己耳聋眼瞎,什么都不知道。随后,我听到桌椅被推开的声音,五条悟轻快地跟我告别:“我和杰出去一趟,硝子你自己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吧!”


我竖起了中指。


五条悟发出了大笑。



-7-


“我有个小小的建议。”我坐在夜蛾老师的办公室,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可以作弊拿医师资格证留校做校医吗?”


夜蛾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一时间做布偶的手微微一顿,认真地看着我:“你终于还是被五条悟荼毒了?”


我耸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总之老师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顿了顿,我改口:“我是说,校长您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这一年我终于升入四年级,马上要步入社会,只是可惜咒术师就业困难,我选择留校,似乎还能减少我适应环境的风险。夜蛾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上层其实不是这么想的——”


我从口袋里翻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说道:“我都戒烟了,老师,说教不然还是省省吧?”


“一个两个真是翅膀硬了。”夜蛾把咒骸扔向一侧,愤愤地瞪了我一眼:“上午那两个差点把我气死,又来一个你。怎么你们这一届都这么难搞?”


我好奇地抬起脸:“他俩说了什么烦人的话吗?”


夜蛾回想起自己两个得意门生的表情,只觉得窒息:“别提了,他俩不但要留校做老师,还敲诈工资的三倍。”他竖起手指,抱怨道:“难道我很有钱吗?话说悟不是个名门少爷吗?三倍工资他是在想什么啊?”


我摸了摸下巴,问道:“成功了吗?”


“你说呢。”身心俱疲的夜蛾老师把自己扔进椅子里,懒得理我。


我掰着手指数了数,说道:“校长,我也不提更高的要求,我只想要两倍工资,成吗?”


夜蛾正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指向门口:


“给我出去。”


与未来雇主的讨价还价暂时失败,我披着白大褂走出校长办公室,看见五条悟和夏油杰正站在房檐下聊天。夏油向我挥了挥手,笑道:“怎么样?”


“失败了。”我撇了撇嘴:“夜蛾老师就是偏心吧。怎么看我都更需要钱诶。”


“理子问,毕业要不要去京都玩。”夏油晃了晃手机,说道:“她也上高中了吧?”


“人家都交男朋友了。”我吐槽:“所以你们真的要留下来做老师?”


“当然。”五条悟笑道:“光靠夜蛾那个老头子可教不出什么人才。”


我和夏油杰同时面色复杂地看着他:“总感觉你意有所指呢?”


“不过我是真的很希望能有多一点的工资诶。”我伸了个懒腰,含含糊糊地说道:“而且我每天的工作也不轻松吧,还要解剖来着。”


“不如明天再去找夜蛾老师讨价还价一下吧。”夏油提议道:“悟是因为他的术式需要消耗的脑细胞太多,所以他列出了长长的甜品单,逼夜蛾老师不得不涨了三倍工资。”


我看着他这漏网之鱼:“那你是因为作为男朋友沾了光吗?”


夏油杰笑道:“毕竟夜蛾又管不了悟。”


“好、好、知道你们如胶似漆了。”我敷衍地摆摆手:“说起来,你放弃你当年的想法了吗?”


“完全没有哦。”夏油杰笑道:“总感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实践一下的吧?”


我耸肩:“那你八成会被悟打得半死。”


夏油爽朗地笑了出来:“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并肩走出校园,五条悟在前面打电话差使可怜的伊地知先生把新开的甜品店地图发到他的手机上,而我跟在夏油杰身边,问道:“是什么让你勉强搁置计划的?”


夏油杰看着前面跳脱的少年的背影,笑道:“因为有人对我说,他决定创造出一个令一切重回正轨的世界,他让我暂且期待一下,于是我决定,那就期待看看吧。”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下了结论:所以,恋爱确实能够拯救世界。


夏油杰微微一笑,对我的说法不不置一词。五条悟走得很快,到了路口,他回头冲我们挥手:“你们倒是快一点啊,杰、硝子!都说了要去买甜品去京都和理子玩的吧?而且、这一次去冲绳我绝对要吃正宗冲绳鱼料理,你们谁都不许拦我!”


“谁会拦着你啊?”我吐槽:“反正最后半夜闹肚子的人不是我。”


“诶——杰,硝子她欺负我!”


“悟,别胡闹了。”



我走过了分岔路,忽然想起某一年我曾经对五条悟说,这条路无论怎么选择,都不会有我期待的结果。我对这个世界报以悲观,然而却也曾经像是英雄一样拯救了一个人。所以我真的不会期待未来吗?我回头看了一眼分岔路,转过头,向着前面两个男生的方向跨出了一步。


不。我想。


我期待和他们一起的未来。



不过——


真想知道夏油杰和五条悟到底说了什么呢。


我、家入硝子的八卦之魂这样说。


Fin.


————

一万六真的很长很长写了很多天

被刀的太难受了决定自己发糖

如果能够开心地笑出来就达到目的啦

ooc致歉!!但是偶尔,硝子做一次英雄也不错对吧!!!

谢谢大家耐心看到这里!被亲友吐槽说真的太长了,但又不想分开发——嘿嘿,感谢每个阅读的人!

小甜饼dk赛高!!

Lunarnaut

【夏五】《惩罚游戏》(完结)

/夏油杰留校教师设定

/HE,甜饼,5k+

/有私设,OOC归我


1.


五条悟是永远不倒。


钉崎野蔷薇深知这个道理,但不代表她不知道五条的弱点。


“所以……?”五条悟托着脸撇嘴,对着已然破产的大富翁棋盘,一副非常不爽的样子。


野蔷薇桀桀邪笑起来,“所以?五条老师,你的惩罚就是一周以内不能身体接触夏油老师。”


熊猫和虎杖拍手大笑。


狗卷对野蔷薇竖了一个大拇指:“鲑鱼。”


五条悟差点儿气急败坏地站起身,然而一秒后又冷静下来。这种惩罚实现起来的可能性完全不大,反正他不要脸惯了,作弊什么的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五条悟正要摆手答应,就听野蔷...

/夏油杰留校教师设定

/HE,甜饼,5k+

/有私设,OOC归我




1.


五条悟是永远不倒。


钉崎野蔷薇深知这个道理,但不代表她不知道五条的弱点。


“所以……?”五条悟托着脸撇嘴,对着已然破产的大富翁棋盘,一副非常不爽的样子。


野蔷薇桀桀邪笑起来,“所以?五条老师,你的惩罚就是一周以内不能身体接触夏油老师。”


熊猫和虎杖拍手大笑。


狗卷对野蔷薇竖了一个大拇指:“鲑鱼。”


五条悟差点儿气急败坏地站起身,然而一秒后又冷静下来。这种惩罚实现起来的可能性完全不大,反正他不要脸惯了,作弊什么的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五条悟正要摆手答应,就听野蔷薇道,“我们所有人都会一起监督你的。如果老师没做到,那就要请我们全部人吃一年份的甜品!”


“一年份?!”


野蔷薇毫不留情,眼神犀利,“没错,一年份!”



2.


五条悟十分黏人,恨不得和夏油杰变成连体婴才好,这股黏人劲儿在整个高专几乎无人不知,有夏油杰的地方必然就有五条悟。


就连夜蛾有时想派夏油杰和五条悟分别独自去祓除咒灵,五条也从不答应,在他这儿极尽不要脸和威胁,在夏油杰那儿又是各种撒泼打滚,就是要和他一起,不然两个都别想去。


因此夏油杰每次看到夜蛾,都能接受对方奇异的好似同情的眼神,仿佛在说好好一小伙子,怎么就摊上这种人死缠烂打。


五条悟黏人的同时,独占欲还非常强,常常不讲道理地乱吃飞醋,这也让夏油杰非常头疼。


可能他对后辈多笑了一会儿,语气温柔了一点儿,又或者对学生耐心地讲解,给一个拥抱鼓励,甚至是地铁上给个女生让座多说了几句,都能让五条悟喝上好大一桶闷醋,回房不知怎么折腾。


五条悟独占欲发作起来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本身他全身上下最柔和的眼睛就被遮了起来,冷下来脸时只露着高挺的鼻梁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全然没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只让人觉得不可接近。


私底下跟夏油杰一个人这样就算了,有时还当着后辈的面就这样臭着脸,让夏油杰心里非常为难和过意不去。


“悟,”夏油杰无奈道,“我说过了,你可以对我发脾气,但是对着别人不要这样没礼貌。”


五条悟脸色还是不好看,语气也冷得像在掉冰碴:“她都贴着你那么近了,难道我还不能生气吗?”


只是碰到了手而已。


夏油杰扶额叹气,他宁愿五条悟像个小孩一样哭闹撒泼,也不要这样面无表情。明明是件很小的事,还是会让夏油杰就觉得自己让五条悟伤心了,然后开始心疼。


但五条悟非常好哄,只要夏油杰一个吻,五条悟立刻能大雨转晴,抱着夏油杰无休止地再讨好几个吻,转变之快有时夏油杰都会想这是不是五条悟骗吻的招数。


“还生气吗?”夏油杰问,伸手干脆把接吻时五条悟揉乱的头发给散下来了。


五条变成了一只吃饱喝足的大猫,靠在夏油杰怀里,双手不安分地在腰线上摸着,就差一根尾巴悠闲地摇来摇去。听夏油杰说完又立刻变回原来脸色,严肃地点点头,“是还有点,如果能再来最后一个吻那就可以了。”


术师最强就这样躺在他怀里千方百计地讨吻,让别人想肯定都觉得不可思议。


夏油杰觉得好笑,“每天都给了最后一个,你要是腻了怎么办?”


房间里夏油杰兀自出声浅笑都变得很突兀,笑完有些奇怪五条怎么不和他插科打诨了,低头就对上了摘下眼罩的蓝色眼睛。


“我不会对杰腻的。”五条说,表情有些不被信任的委屈。


夏油杰顿时心软了,“抱歉,是我的错。”


五条悟正等着这句话呢,舔舔嘴唇坏笑两声,将夏油杰扑倒在地,“那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不如惩罚我两个吻吧。”夏油杰眯着眼,笑道。


隔天再和五条悟起床迟到去上班,夏油杰又看到那个让五条悟吃醋的女生被恶作剧得大哭,无奈地叹口气,心想以后还是别坐地铁了。



3.


五条悟以为那些小崽子们只是说着玩玩,毕竟有谁会对大富翁的惩罚这么较真呢?可当他回到家,看到夏油杰从房里出来习惯性地想要凑上前抱住他接个吻,手甚至都还没摸到夏油杰的衣服,就听到野蔷薇如同魔鬼般的声音。


“五条老师,别忘了你答应我们什么。”野蔷薇站在夏油杰的背后,坏笑着看着五条悟。


夹在二人中间的夏油杰还不明状况,看五条悟身体僵住还有些奇怪,但他没放在心上,只是笑笑说:“悟,今天虎杖同学、钉崎同学还有伏黑同学都要在我们家借宿一晚,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听他们说是你邀请的。”


看虎杖和野蔷薇一副得逞的表情,五条悟不爽地青筋都要冒出来了。没有得到平常的吻,五分钟了也没抱住夏油杰,五条悟觉得体内的电池一瞬间就漏完了电,即将电量告急。


“怎么了?”夏油杰很奇怪。


“没什么,”野蔷薇回了一句,“可能是五条老师今天教习太辛苦了吧。”


这话任谁听都觉得扯,就算夏油杰对五条悟有男友滤镜,夏油杰也都觉得这话的可信度实在是不怎么高。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最后眯着眼对野蔷薇笑笑,不打算戳穿,也不打算直接问明白,就想静静地看戏。


夏油杰拍拍野蔷薇,“我要出去买菜了,大家有什么想吃的吗?”


“蛋包饭谢谢!”虎仗悠仁挺不客气的。


野蔷薇也应和:“天妇罗!”


伏黑惠捧着水杯,淡淡道:“随便。”


“喂喂喂,你们当这是谁家啊?”五条悟臭着脸,还点菜呢,平常夏油杰做什么他都不挑,“杰做什么你们吃什么。”


虎杖和野蔷薇鄙视地看了五条悟一眼,转而可怜巴巴地看着夏油杰,眼睛里回旋着“想吃想吃想吃”。


夏油杰觉得这帮学生挺可爱的,笑了几声,答应道,“会给你们做的,但是好不好吃我不能保证。”


“不会不会,夏油老师做的肯定好吃!”虎杖谄媚的模样让边上的惠一阵恶寒。


五条悟也一脸嫌弃。他看夏油杰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买菜,也跟着出门儿了,他还从门口的柜子里那几枚零钱方便用。五条悟捏着硬币还有些感慨,自己以前花钱大手大脚,知道夏油杰不喜欢之后就收敛了很多,尽管他依旧不差那些钱。


本以为总算有二人时间暗自窃喜的五条悟,从墨镜外看到夏油杰一副坏狐狸样。


“悟就不必去了,好好在家招待这三位客人吧。”夏油杰说。


五条悟不可置信,“他们能照顾自己。”


“我爱你,悟,”夏油杰在门口摆摆手,自动屏蔽了五条这句话,“出门了。”


看大门关上五条悟还是不敢相信夏油杰不需要自己陪,颇受打击。


“是你需要夏油老师陪吧。”野蔷薇一眼看破,挖着来前从超市里买的冰淇淋,漫不经心地说道。


五条悟面上戴着良师的微笑,心里觉得自己的拳头硬得差不多了。


晚饭也吃的相当憋屈,桌上没有五条悟喜欢的菜,想抓着夏油杰的手让他喂自己也不行,只能非常愤怒地看着自己的三个学生不要脸地在自己面前狼吞虎咽。


到了晚上就寝,五条悟已经忍无可忍。不能和夏油杰睡一起就算了,虎杖这小子睡觉抱着杰的手又是怎么回事啊?


五条悟看夏油杰的右手被虎杖紧紧抱着,长发散在枕头上。虎杖觉得痒而用手胡乱地向四周拨去,把夏油杰的头发弄得一团乱。


偷偷溜到房间看一眼就怒火中烧,五条原来气急败坏地想将虎杖揪起来扔到屋外,可看到夏油杰难得睡得这么沉又不忍心了,只能满脸不快地回到自己的被窝。


这样的日子一晚上就够了,五条悟梦回气醒,睁开眼的时候才是清晨。他打着哈欠起床去洗漱,却见夏油杰已经神清气爽地准备出门。


“杰,你要去哪儿?”五条悟睡眼惺忪,又觉得十分委屈,感觉夏油杰并不像自己一样不习惯。


“我今天出差,要早点去新干线。”夏油杰说,弯腰穿着鞋子。


五条悟立刻下意识地反对:“不行,你不能去。”看到夏油杰有些郁闷,又撇撇嘴改口道,“你不能一个人去……”


他讨厌夏油杰离自己太远。出差不仅意味着离自己很远,也意味着他不能再对夏油杰身边发生的一切可控。他不能确定夏油杰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也不能确定他会遇到什么样的感情陷阱。


或许有少女因为他的温柔与外貌爱上他,或许会突然出现一个人让夏油杰一见钟情,又或许有别的步步引诱……


五条悟根本不能承担一丝一毫夏油杰对别人开始情感付出的后果,他一切的独占欲以及对夏油杰肢体接触的渴望,不单单来源于他的爱,更来源于他的不安。


他的爱好似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夏油杰,但却是个黑洞。他越汲取夏油杰对爱意,越付出爱,那片黑洞就越大。他甚至希望任何人都不要看到夏油杰,只看他,只属于他,这个念头就像是带荆棘的花朵一样死死地勒住他,病态又具有诱惑力。


这一周的惩罚像是个玩笑,但仅仅一天,就让五条悟对于未来产生恐慌。


看到五条睁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呆滞地望着门口,夏油杰在他面前挥挥手,“悟,我要走了?”


他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五条悟的开关。只见五条悟冷下脸,伸手一动,大门就随着他手心的吸引力被狠狠关上了。


这一声极响,野蔷薇和惠从房间里出来时还一脸恐慌,以为五条悟和夏油杰吵架了,不敢说一句话。


“我说了,不许去。”五条悟留下一句。



4.


“今天早上五条老师好凶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虎杖坐在位子上一头雾水。


他今早睡得太死了,起床坐在饭桌前气氛已然变得非常不对劲。野蔷薇和伏黑也小心翼翼地埋头吃饭,眼观鼻鼻观心,不说一句。


到了学校他们还是闭口不谈,这让虎杖觉得憋死了。


惠摇摇头,“是不是我们的惩罚太过分了?”


“哈?”野蔷薇的钢笔从鼻梁上滑了下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因为夏油老师要去出差才生气?真有人会因为一个星期不能抱对象而发火吗?”


说完,气氛尴尬地停滞了三秒。他们三人都想了一下,最后发现别人未必,五条悟这个幼稚的人还真有可能。


“好吧,都是我的错。”野蔷薇趴在桌子上丧气道。


神经粗过碗,把女孩子送到车站都不知道对方喜欢自己的虎杖,难得发现了华点:“所以为什么夏油老师出个差就发这么大火?”


三人百思不解,留在五条身边最长时间的惠什么都不知道遭到了野蔷薇的鄙视。熊猫也不知道内情,真希学姐表示自己向来不关心这些,狗卷似乎知道一些内情,但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问了一圈,谁也不知道,野蔷薇甚至怀疑这个高专并没有所谓的战友情。


就在天绝人路之时,家入小姐点上一根烟:“啊…这个,我是知道没错。”


虎杖和野蔷薇兴奋地凑上前去:“真的吗?!”


家入硝子吐出一口烟,才后知后觉地说了一声你们是学生,又把烟掐掉了。


“五条那家伙,估计是失去了一次之后害怕了吧。”硝子淡淡道。


放学路上野蔷薇踢开一个石子,看远方夕阳一片,叹气道,“什么嘛,最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又转过身对着虎杖和惠道,“五条老师的惩罚结束吧。”


“好没劲,这才过了一天。”熊猫歪头。


狗卷:“鲑鱼。”


谁让我太仁慈了呢。野蔷薇低声嘀咕道。



5.


夏油杰看五条悟在学生走后立刻黏到了自己怀里,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过于强硬而有些后悔,用手摸着夏油杰的头发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此刻看上去比夏油杰还脆弱,用眼罩遮住眼睛后埋首于夏油杰的颈间,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五条悟道不安太多太大,夏油杰知道自己不该纵容,但还是忍不住心软。夏油杰心想,悟总会明白我的,低头吻了吻五条悟道额头:“你不让我去就不去了。”


“嗯。”五条悟应了一声。


“我爱你。”


“嗯。”


夏油杰轻声笑了笑,弯着眼睛拍拍五条悟的背,“起来吧,你压的我快喘不上气了。”


五条悟非但没起来,反而用手圈住夏油杰的腰,抱得更紧了,“不,再抱一会儿。”


“最后两分钟。”夏油杰无奈。




END

培根牛堡天下第一

【葱花鱼】赖床小鱼

  吴雩最近有了赖床不起的习惯。

  这是步重华最近才发现的事实。说来也奇怪,他们在一起已经好几年光景,偏偏就最近他才察觉吴雩早上有赖床的习惯,或者说这是最近才变本加厉显山露水的一个习惯。

  “吴雩——吴雩?你怎么还没起床?”

  这天早上,步重华依旧和平常一样,早起运动,顺路买早饭,挥着满头大汗回到家里时却发现卫生间还是一片静悄悄——平常这个点吴雩一般已经顶着个鸡窝头在镜子前认真端详自己顺便刷牙了。步重华心下奇怪,一路找人找进卧室,一眼便瞧见床上被里一团一动不动的鼓包。

  他眉头皱了皱,抬手看表——

  八点十分。

  “吴雩?你哪里不舒服吗?待会儿上班该迟到了……”步重华走...

  吴雩最近有了赖床不起的习惯。

  这是步重华最近才发现的事实。说来也奇怪,他们在一起已经好几年光景,偏偏就最近他才察觉吴雩早上有赖床的习惯,或者说这是最近才变本加厉显山露水的一个习惯。

  “吴雩——吴雩?你怎么还没起床?”

  这天早上,步重华依旧和平常一样,早起运动,顺路买早饭,挥着满头大汗回到家里时却发现卫生间还是一片静悄悄——平常这个点吴雩一般已经顶着个鸡窝头在镜子前认真端详自己顺便刷牙了。步重华心下奇怪,一路找人找进卧室,一眼便瞧见床上被里一团一动不动的鼓包。

  他眉头皱了皱,抬手看表——

  八点十分。

  “吴雩?你哪里不舒服吗?待会儿上班该迟到了……”步重华走过去,轻轻拍上被面,俯身低头扒开被子去瞧爱人脸色,手刚碰到小鱼额头,却被无情地一拍,同时把被子一把拉上并转了个身,随后发出了哼哼唧唧融作一团的声音:“困……不想……”

  像小猫。在赖床呢这是。

  步重华静默片刻,无声失笑。

  从前他从没觉得过吴雩这么能睡。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们两个都不算是特别能睡的人,吴雩更是因着过往的种种经历,对周围的环境有着一种天然的警觉性,永远浅眠,随时会醒。但好像从某个时间段开始,吴雩就渐渐对周围的环境不再抱有很大的警惕性,简而言之就是变得能睡了。

  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去年的冬天。

  去年冬天是个冷冬,步重华带着吴雩回到建宁过年,一下飞机直接被冷得抖了三抖。

 吴雩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被刺骨的寒风吹掉,闷着脑袋就要往步重华暖烘烘的怀里挤: “领……领导!这这这这建宁不是南方城市吗怎么比津海还冷啊——啊嚏!!!”

  使劲吸溜着鼻涕的同时还在努力把吴雩往怀里塞的步重华一手拖着俩行李箱一手把媳妇使劲往自己身边按:“南方一冷起来,那都是湿冷!往骨子里钻的冷!!你快过来点儿待会真冻感冒了!我让你带那条围巾你非不要——”

  说到底,还是他们低估了这一年冷空气的威力和不信南方湿冷的邪。待到俩人被严峫拉回严家老宅时,出现在曾翠翠面前的俨然是两个冻得脸青唇紫还要紧紧挨在一块儿取暖的小人儿,差点没给她老人家心疼坏。

  这种心疼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来来来这床羽绒被就放这儿——严峫!!你这小子!!!刚刚让你开好这间房的暖气你干嘛去了!?”曾翠翠指使着严家两父子吭哧吭哧在步重华和吴雩住的房间里上下忙活,大小花俩人看着雷厉风行的大姨总指挥愣是没敢吭声,缩墙角看了半天,步重华才鼓起勇气,试图阻止一下他这位热情百分百的姨妈:“姨姨姨姨妈……我跟小吴俩大老爷们,一床厚被子够了,这屋子也很暖和就不麻烦……”

  “不行!麻烦啥了就麻烦!”曾翠翠女士本正忙活着,听得步重华这句没说完的话马上回过头来,两道坚决的目光像两束激光,一次性封住了步重华的嘴,本想点点头附和的吴雩也被吓得更往墙角里缩了缩。“你看你俩,这一来也没带几件暖和衣服,刚刚一人冻出来一条大鼻涕的是谁?你别管了歇着去,我给你俩铺上,晚上实在热了再放一边儿去不就行了。听话,啊。”

  步重华本还想铁着头再劝两句,谁知话尚未说出半个字就被严峫和不知什么时候闻声而来的江停一把子捂着嘴拖离现场。

  “敢驳老太太的圣旨?你不要命啦!”

  总之,过了半个来小时,当曾翠翠女士满意地宣布完工,俩人再次回到房间时,小心翼翼打开门被扑了一脸暖意的大小花同志惊奇地发现床上已经被贴心铺好了一张毛绒毯子,一大张蓬松暖和的羽绒被整整齐齐叠在一边,床边甚至还贴心地放了一架小太阳。

  “这看着就暖和哎。”吴雩由衷说道。

  步重华看在眼里,没说话,倚在门边盯着好奇地左看右看摇摇尾巴的小猫,嘴角不自主翘起。他当然知道这是长辈的关爱,这是他从小到大都一直幸运地拥有着的,但对于小鱼来说这却是珍贵的奖赏。看着他能一点一点真正地松弛下来,融入万家灯火,品味安宁和温暖的滋味,步重华认为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果不出大花同志所料,小鱼这天晚上尤其积极,不用领导三催四请,早早自觉洗过澡就奔回了房间睡觉。等他跟严爸爸聊完天回房睡觉时,打开房门一瞧,吴雩已经舒舒服服蜷在被子里,只露一个毛茸茸的发顶在外头,走近扒开被子一瞧,小鱼已经昏昏欲睡。

  “领导……你回来了……唔……”

  “嗯,回来了,睡吧。”

  步重华轻轻一揉吴雩脑袋,关上顶灯,只留柜边一盏暗黄的夜灯,脱鞋钻进被里,一双长臂揽过爱人,裹紧被子,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两人很快沉沉睡去。

  翌日,步重华依旧坚持早起锻炼,吴雩倒难得地没被吵醒,一直没动弹。直到步重华运动回来老宅,曾翠翠张罗一大家子吃早饭,步重华才发现本该早早候在桌边的吴雩居然现在还没见人影。

  人在哪儿?

  “还在被窝里。”坐在桌子另一端的江停见步重华起身欲去找吴雩,咽下嘴里一口包子,及时叫住人。“我刚刚去叫过他,小鱼就迷迷糊糊哼哼了几声又没动静了,估计还想多睡会儿。”

  步重华选择性无视了江停意味深长的眼神,倒是对吴雩赖床这事儿感到惊奇,且惊喜。

  现在的吴雩终于可以舒展开,不必再保持极浅的睡眠,不必再对所有人时刻立起尖刺,不再时刻擎着一块坚硬的、与世隔绝的盾。

  “赖床吗?那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彩蛋是步大花同志整治吴雩赖床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