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花〕冷
30集改写,病弱花
ooc预警,私设如山
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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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把李莲花关进柴房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李莲花在柴房里晚上会不会睡不好,夜里会不会冷?心疾发作了会不会疼?
方多病现在满脑子都是李莲花的样子,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想去看看他
臭莲花,你到底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哼,罢了,只要给我服个软,给我道个歉就好了,只要服个软我就放你走,绝对不会把你交给百川院的
方多病刚想起身去柴房,门外他安排看守李莲花的侍卫就来了“少爷,那个李莲花让我转告少爷,说他受伤了”
“受什么伤?”方多病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灌了下去,这老狐狸又耍什么花招“小的...
30集改写,病弱花
ooc预警,私设如山
一发完
————————————————
方多病把李莲花关进柴房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李莲花在柴房里晚上会不会睡不好,夜里会不会冷?心疾发作了会不会疼?
方多病现在满脑子都是李莲花的样子,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想去看看他
臭莲花,你到底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哼,罢了,只要给我服个软,给我道个歉就好了,只要服个软我就放你走,绝对不会把你交给百川院的
方多病刚想起身去柴房,门外他安排看守李莲花的侍卫就来了“少爷,那个李莲花让我转告少爷,说他受伤了”
“受什么伤?”方多病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灌了下去,这老狐狸又耍什么花招“小的也不知,总之他说,不慎负伤,手不能提,望盼关照”
“行了,我知道了”方多病翻了几页书“莫非是内伤?还是他心疾又犯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柴房
李莲花举起自己被蜡烛烫伤的手指,方多病凑近看了看,疑惑“这是什么”
“刚刚被蜡烛烫到了”李莲花抬眼看方多病
“这就是你说的不慎负伤,手不能提,望盼关照”
“确实很疼的”李莲花苦着一张脸,方多病笑了笑,给他竖了一根大拇指,转身就想走
“诶,这就生气了,方多病,我饿了,先给我弄点吃的,你不是说你家厨子挺厉害的吗,也让我见识一下”
李莲花确实饿了,他这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方多病虽然为之前他对自己的欺骗而生气,但是李莲花再怎么过分也不能不管他,让他饿着,方多病认命的叹了口气
“一会儿让下人给你送来”
李莲花点了点头“那就谢谢方大少爷了,那能不能再给我拿一床棉被,这个屋子夜里冷,我这个寒毒随时都会发作的,很难扛的”
这个事方多病就不信了,他一直以为李莲花没有武功是装出来的,毕竟当年那个天下第一的李相夷怎么可能单单做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活十年呢
“凡是练武之人都有内力傍身,再说你可是李相夷啊,你不是有扬州慢吗,夜里就算再怎么冷,冻着谁也不可能冻着你,再说了你不是心疾吗,哪来的寒症?”方多病说完转身就走了
李莲花叹了口气,小朋友可真难哄
到了夜里,李莲花碧茶毒发,感到刺骨的寒冷,因为这几天内力使用频繁,他的扬州慢已经被消耗的所剩无几,压制不住这碧茶之毒了,他抱住自己的胳膊,有气无力的向门外喊“有人吗,给我一壶热酒,给我一壶热酒”
离儿赶紧去找方多病“少爷!李莲花这次好像不是装的,他好像真的生病了”
方多病听了立马就跑了出去,到了柴房,他看见李莲花蜷缩在一起,不停的发抖,方多病摸了摸他的额头,赶紧把他抱在怀里,搓着他的背,给他取暖“莲花,莲花,你怎么样了”
方多病让人给他拿几床棉被,拿几壶热酒,方多病把李莲花裹在被子里,重新抱在怀里,遣退了下人,拿起酒壶给他喂热酒“小心烫”
“小宝,我好冷…”李莲花喝完酒还是没有好转,他感到这次的毒发比往日更加严重“好冷…”
方多病急的不知所措,只能把他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用扬州慢暖着他的身子,李莲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毒发时他都能一个人挺过来,但是这次他偏偏就是挺不过来,就是冷的刺骨,只能往方多病怀里钻
“小宝”
“我在”
“我不是要故意骗你的,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你的”方多病终于意识到他没武功不是装的,而是他深中剧毒,内力尽散,武功尽失,只剩下一成扬州慢的内力给他吊命,让他苟延残喘罢了
方多病心疼的要命,恨不得能以身代之,他之前不应该对他那么凶的,也不应该给他关在柴房
“小宝”
“在呢”
“我没有杀你的父亲”
“我知道,我信你”
“我没有勾结金鸳盟”
“嗯,我知道”
“小宝…”
“嗯,我在呢”
李莲花一声一声的叫着他,方多病也一声一声的应着,李莲花突然就委屈上了,鼻子发酸,就想哭出来,他不禁在内心嘲讽自己,李莲花啊李莲花,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李莲花体内的毒终于被压了下来,但他的身体还是冰的冻手,体温不像活人
方多病给他盖了好几层的棉被,李莲花慢慢的睡了过去,方多病还是攥着他的手,没有停止向他体内输扬州慢
“莲花,我一定会救你的,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治你的法子,莲花,别怕”
——END——
【方花】埋骨
“是我自己……希望能活成你的模样。”
短篇2k+,不合原著之处均为私设,
谢谢你读到我
(写点活成了李莲花模样的方小宝
——————————————
江山变换,转眼又是十年。这日一早,笛飞声便从无颜那里接到一封信,他将它翻开,里面字迹清秀,又透着一股逍遥洒脱,信的大致内容是请他于明日午后小聚,没点明具体地点。
无颜观察了一下笛飞声的脸色,十分娴熟地拿出一个木质盒子,说道:“盟主,明日便是七月十三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有九封几乎一摸一样的信,只是随时间推移,前面几封已经有些发黄了,越到后面,信上的字也越发令人熟悉...
“是我自己……希望能活成你的模样。”
短篇2k+,不合原著之处均为私设,
谢谢你读到我
(写点活成了李莲花模样的方小宝
——————————————
江山变换,转眼又是十年。这日一早,笛飞声便从无颜那里接到一封信,他将它翻开,里面字迹清秀,又透着一股逍遥洒脱,信的大致内容是请他于明日午后小聚,没点明具体地点。
无颜观察了一下笛飞声的脸色,十分娴熟地拿出一个木质盒子,说道:“盟主,明日便是七月十三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有九封几乎一摸一样的信,只是随时间推移,前面几封已经有些发黄了,越到后面,信上的字也越发令人熟悉。
今年这封,字迹已经完全练成了。
笛飞声沉默半晌,把信放进盒子,挥手示意无颜退下。
“又到七月十三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得很。”他轻抿一口酒,苦笑道,“李相夷啊李相夷,若你知道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又会作何反应……”
世人都说,方尚书家的公子、天机堂少堂主方多病,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知从何日起,他不再像从前那般张扬而热烈,整个人就像从一团火变成了一块冰,表面温润,内里却冷得让人寒心。
见仁者说他成熟稳重,见智者说他铁石心肠,可唯独那些知道当年真相的人才能明白:他这是心死,是心灰意冷。
笛飞声是其中最理解他的那个人。自从十年前开始,他每年七月十三寄信给笛飞声,虽然没有标明地点,可笛飞声仍然如约而至。今年也同样,只不过笛飞声来得更早了些。
“笛盟主,你来了。”
方多病没有丝毫惊讶,客气地朝他笑了笑。他早已改变了装束,没有铁甲护腕,只是青布衣衫。就连他一贯喜爱的发冠他也一并舍弃,唯留一支木簪而已——那上面刻着一株近乎枯萎的莲花。
他如今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一低眉一颔首,都给笛飞声一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他看着他那淡漠疏离的笑容,觉得十分可笑。
“我来这莲花楼,不是为了同你喝酒。”他说,“方多病,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
“好笑?好笑什么?”
方多病踱着步子慢慢向他走来,神情慵懒,看上去对他的话浑不在意。“我现在这样很好,轻松自在。哪里有案子我就过去看看,哪里有好酒我就过去尝尝。从此就只有山清水秀,远离俗世喧嚣,岂不快哉?”
笛飞声笑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两人均沉默下来。方多病神色微动,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笛飞声则从身后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是整整十封信件——方多病坚持寄信已经整整十年。
“这信上的字迹,与他愈发相像了,”他抬起眼睛看了看方多病,嗤笑道,“你也与他愈发像了。”
方多病波澜不惊地回望他,眼里雾气迷蒙又精明可怖。他没回复,只是脸色逐渐冷淡下来,但他似乎又想不在意地笑笑,一时间,他的表情复杂得几乎扭曲起来。
他正打算开口反驳,就听见笛飞声轻飘飘的一句“可你不是他。”
可你不是他。你从来都只是方多病,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成为李莲花。
“……听起来,这笛大盟主是不愿再同我喝酒了——”方多病拉起长音,准备转身进厨房,“原本我还打算烧几道下酒菜,就像之前那些年一样……”
“就像他那样?”笛飞声问。
“难道我不能像他那样?”方多病反问,轻笑两声,“既然你已经不想留在这儿,那我也就不远送了。笛盟主请回吧。”
可笛飞声并没有走。
反倒上前一步,走到方多病面前。
“十年前,你在柯厝村发现了他的骸骨——是渔人捞上来的,是你我亲自去验的,也是你……亲自埋的。”
方多病终于有些慌神,准备出声制止:“你别再说了……”
“也是十年前,你开始给我写信,就在每年的七月十三——那是你确认过的、他的死亡时间。”笛飞声提高音量,不顾方多病的阻拦,坚持继续说了下去。
“还是十年前……”
“够了!”
方多病怒吼,拉过笛飞声的衣领,眼里分明是抑制不住的愤怒和怨恨。“我警告你不要再说下去,否则我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放过我吗?”笛飞声用力扯下他的手,挑衅地笑了,“方多病,我笛飞声何时轮得到你来警告了?
“这世上我唯一会与之交易的人是李莲花,其他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又何况是你呢。无论你多想、多么费力地把自己变成他的模样,你也永远不会是他。”
“笛飞声,你又懂什么?你凭什么来说教我?!”方多病气极,拔出配剑指向笛飞声。剑身轻鸣,有雷霆万钧之势。
尔雅。笛飞声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笑了。
“方多病,我不会来莲花楼同你饮酒了。等到你真的醒悟那天,我们再会吧。”
笛飞声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了。临走前,他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若他还在,定然不愿见你这个样子,在他心里,你永远都不该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那日你在柯厝村为他埋骨,哭得比任何时候还要难过。可你安葬的,究竟是已经故去的李莲花,还是曾经的方多病呢?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这样问他。
方多病朝茶桌旁望去,看到了一个穿着青衫、头戴莲花发簪的人。那人面容清秀,却苍白得让人心疼,分明嘴角带笑,可那笑意似乎也是苦的。
他看着那个影子,轻轻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影子转过头对他笑了,眉眼弯弯,还是当年模样。
可他却哭了,即使捂着脸,眼泪也依旧落在茶桌之上,穿过那人透明的手掌。
“怎么办啊李莲花,我还是不像你……怎么办啊……”
“可你从来不必像我。”李莲花轻声说,“你学我的字迹、我的衣着装束,甚至,你学我的想法,试着把自己扭曲成我。
“但是小宝啊,你从来都不需要这样做。我还是更喜欢你满嘴江湖大义、行动鲁莽的那个样子。”
方多病仰起头看着他,他嘴角的笑容淡淡的,看着不真切。
他说:“方多病,你把我埋在那小渔村甚好,我很喜欢。”
“方多病,这次你把我葬在你的心里,可好?”
好,我答应你。
李莲花,我答应你,自此以后我会把你埋在我的心里。
我答应你,我会活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答应你。
李莲花的身影逐渐淡去了,只剩下一抹飘渺的安神香。方多病痴痴地盯着那个方向,泪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可是李莲花……我好像还没说过我爱你……我还没来得及说我爱你……”
君埋骨处,亦是吾心之坟。
天机堂的少堂主,渐渐变回了从前的模样。他换下了青衣,又穿回了他还是百川院刑探时的衣服。他束起头发,换下了那支莲花发簪。
与此同时,笛飞声又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只有“多谢”二字,落款是方多病。
无颜看到这封信后,解脱地笑了。为了陪他缅怀故人,尊上可是跟他耗了十年之久。
而笛飞声没有任何波澜,只瞥了一眼便把信扔到桌上,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这杯酒正是二十年前的李莲花所酿,当初他把忘川花给了皇帝,这酒算是送给笛飞声的赔礼。笛飞声也只敢偶尔喝上一杯,毕竟李莲花吝啬得很,当年只给了他一点点。
当初他也是为了一壶酒,白白耗费了整整十年。
——————END——————
有人用十年煮酒,
有人用十年伤怀,
还有人一次次说服自己,那人真的再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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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
【方花】关于方多病自我攻略这件事
*一些小宝的自我攻略
小宝对莲花是属于自我攻略但自己不知道的。
比如苏小慵这里,最开始的时候方多病还故意夸苏小慵,一副他和苏小慵可以试试,李莲花绝对不亏的样子,实际上呢,是他知道李莲花对苏小慵根本没有男女之情。所以他可以这样说,因为就算他这样说了,也只是玩笑话,苏小慵对李莲花现在更多的只是感兴趣,要真论男女之情,未必有多喜欢,李莲花不会当真,也不会真的和苏小慵在一起。反而是他,还能在这件事上故意惹一惹李莲花,是的,惹,连气他都算不上,只是小宝单纯的想看李莲花的囧样罢了。
后面请苏小慵帮忙,苏小慵要李莲花来报答......
*一些小宝的自我攻略
小宝对莲花是属于自我攻略但自己不知道的。
比如苏小慵这里,最开始的时候方多病还故意夸苏小慵,一副他和苏小慵可以试试,李莲花绝对不亏的样子,实际上呢,是他知道李莲花对苏小慵根本没有男女之情。所以他可以这样说,因为就算他这样说了,也只是玩笑话,苏小慵对李莲花现在更多的只是感兴趣,要真论男女之情,未必有多喜欢,李莲花不会当真,也不会真的和苏小慵在一起。反而是他,还能在这件事上故意惹一惹李莲花,是的,惹,连气他都算不上,只是小宝单纯的想看李莲花的囧样罢了。
后面请苏小慵帮忙,苏小慵要李莲花来报答,对李莲花仍是抱有兴趣,小宝就开始警惕,因为如果持续对一个人有兴趣的关注,很有可能真的喜欢上。
这可不行,方多病想,李莲花事多又体弱,还总喜欢招摇撞骗,没多少武功偏偏卷进去的事个个不小,知道的江湖事那么多,朋友多,那仇人自然也多。若是和苏小慵在一起,两个人非但不能互相帮助,可能还会拖对方的后腿。
这可不行,方多病又在心里重复,李莲花日后的伴侣,定是要会些武的,能护住李莲花,还要能照顾他,脾气好,不能对李莲花呼来喝去,有钱给他买菜买药,还得长得好看,李莲花那么好看,可不能选个不好看的。
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一堆要求,苏小慵明显不符合,方多病狠狠地在心里的本子上给苏小慵画了一个叉。
这么一圈筛下来,目前基本上没什么适龄姑娘符合,反倒是他样样都占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勉为其难再照顾李莲花一段时间吧。
方多病这样想着,脊背都挺直了不少。
李莲花尚且不知道方多病都想了什么,他只知道方小宝这几天积极听话得过分,看向自己的目光里还有几分担忧和无奈。
“还好你身边有我。”
他如是说。
李莲花:?
【方花】婚后同居的小甜饼
*小甜饼
*婚后同居生活
天刚蒙蒙亮,方多病便醒了。转头看一眼李莲花仍在睡,他便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还未立冬,莲花楼里就已烧上了炭,楼内又被翻修过,防潮防寒,是以方多病穿着里衣也不觉得冷,甚至隐隐觉着有些热。
他这样想着,手上动作却干脆,又往燎炉里添上了些炭。
虽然碧茶之毒已解,但到底实打实折磨了李莲花十年。他在最后那一年又频繁动用内力,一番折腾下来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如今虽是性命无忧,内力也在,但身子骨却差上了许多。......
*小甜饼
*婚后同居生活
天刚蒙蒙亮,方多病便醒了。转头看一眼李莲花仍在睡,他便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还未立冬,莲花楼里就已烧上了炭,楼内又被翻修过,防潮防寒,是以方多病穿着里衣也不觉得冷,甚至隐隐觉着有些热。
他这样想着,手上动作却干脆,又往燎炉里添上了些炭。
虽然碧茶之毒已解,但到底实打实折磨了李莲花十年。他在最后那一年又频繁动用内力,一番折腾下来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如今虽是性命无忧,内力也在,但身子骨却差上了许多。
因此还未立冬,方多病便早早在楼里烧上了炭,又怕李莲花被烟呛着,炭用的都是从天机山庄送过来的上好的银霜炭。
李莲花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方多病正小心安静地添炭收拾炭渣,许是太热了,他额头上出了一层薄,左脸也不知道从哪蹭了一抹炭灰。
他也不出声,就静静看着方多病忙活。李莲花觉得他有些过于紧张了,从前那样差的境况他都过来了,如今解了毒,活的倒比从前还金贵。
李莲花也知晓是从前他差点救不回来,隔三差五动内力吐血毒发给方多病带来了阴影,所以对于他这种行为也只是偶尔劝两句,别的话不多说,总归健健康康站在方多病面前,他会放心些。
不多时,方多病便收拾完转身,看见李莲花正拄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看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方多病连忙几步走到床边蹲下,仰着脸看他,话就滔滔不绝地出来了。
“你醒了?几时醒的,也不出声,偷看我啊?”
李莲花笑笑不言语,方多病只当他是刚醒过来还倦着,仍说下去:
“我刚看了看,剩下的炭倒还不少,不过这样烧着也是麻烦,莲花楼常走走停停,寒气从地上过来,对你身体没什么益处。待立了冬便更冷了,咱们得在数九天前回天机山庄,回去了便能直接烧上地龙,不然你怕是要得风寒……”
李莲花摇摇头:“也不至于吹点风就能得了风寒。”
方多病不满:“话是这么说,但你得了病就不容易好,一遭下来受罪得很,谨慎些总是好的。”
李莲花偏头笑了笑:“你如今管的倒是越来越多了。”
方多病仰头看他:“有多少人求着本少爷管我都不带理的呢,只管你一个人。”
李莲花被他说的笑意更加明显,伸出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炭灰。
方多病自他伸手开始便仰着脸乖乖任他动作,等李莲花的手离开他的脸才问道:“怎么了?”
李莲花捻捻手指,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没什么,沾上了点灰罢了。多大个人了,弄得灰头土脸的。”
方多病也站起来摸摸自己的侧脸,果不其然也蹭到了些灰,想来是李莲花没擦干净。于是便把人捞起来一同去洗漱,然后被李莲花赏了个脑瓜崩。
“少动手动脚,快些收拾完去挑礼物准备回去。用心些,不然今年回去你被阵法操练的时候我可不帮你求情。”
“知道了——”
方多病应了一声,心里却嘀咕,嘴上说的凶,回去了他被他爹娘小姨追着打的时候哪次李莲花没出面保下他?
方多病这样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双狗狗眼就这么看着李莲花,直到李莲花无奈地又敲了敲他额头才收敛。
今天的冬天,想来不会太冷。
李莲花看着傻里傻气的方多病,漫不经心地想着。
[方花]小宝带我见爹娘 下
接上文,看完结局怒写4000字
给我HE!!
——————
五
方多病带着李莲花好不容易爬上山,却见自己小姨哭着跑走,一脸疑惑:“小姨怎么了?”
“看到你回来,喜极而泣罢了。”何晓惠硬生生挤出一抹笑,转而看向李莲花,“这位是……”
李莲花含笑行礼:“在下李莲花。”
何晓惠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李神医,久仰大名。登高劳累,快进屋歇歇。”
李莲花还没来得及与何庄主寒暄几句,便被方多病拉进厅堂。堂内先前就被方多病吩咐过,早已烧起暖烘烘的地龙。
方多病格外顺手地为李莲花脱下大氅扶其坐下,又拎起茶壶试过水温后替他斟茶,最后向离儿要来怀炉塞进他手里。...
接上文,看完结局怒写4000字
给我HE!!
——————
五
方多病带着李莲花好不容易爬上山,却见自己小姨哭着跑走,一脸疑惑:“小姨怎么了?”
“看到你回来,喜极而泣罢了。”何晓惠硬生生挤出一抹笑,转而看向李莲花,“这位是……”
李莲花含笑行礼:“在下李莲花。”
何晓惠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李神医,久仰大名。登高劳累,快进屋歇歇。”
李莲花还没来得及与何庄主寒暄几句,便被方多病拉进厅堂。堂内先前就被方多病吩咐过,早已烧起暖烘烘的地龙。
方多病格外顺手地为李莲花脱下大氅扶其坐下,又拎起茶壶试过水温后替他斟茶,最后向离儿要来怀炉塞进他手里。
何晓惠眼睁睁看着方多病为李莲花鞍前马后乐在其中,回想起自己曾与夫君畅想,希望未来儿媳能以夫为纲,相夫教子,只觉那美好的憧憬已随风逝去。
方多病安顿好李莲花,便向他娘半是撒娇半是催促:“娘,你说的那位顶好的大夫呢?”
何晓惠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嗔道:“早去请啦!”
话音刚落,便有小厮领着一人穿过长廊而至,来人颔首向众人作揖:“在下关河梦。”
“你就是乳燕神针关河梦?”方多病两眼放光,让出李莲花身边的位置,“关兄,劳烦你为他看看。”
关河梦在李莲花身侧坐下,为其诊脉。
刚搭上李莲花的脉,关河梦便眉头一皱,他抬眼看向李莲花,却见李莲花神情微动,微不可察地向他摇摇头。
关河梦沉吟许久,最终还是开口道:“这位先生心脉气血不足,是后天寒症致成,虽无性命之忧,亦当摒除忧思躁动,安心修养。”
何晓惠虽是仍旧无法接受“儿媳”变成了个男的,但也不免为李莲花担忧起来:“关侠医,还请你开个方子,我们定当谨遵医嘱。”
关河梦慢慢道:“药方倒是顺手,只是其中有几味难寻的药材……”
何晓惠豪爽一笑:“我天机山庄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珍品多,几味药而已,你尽管说。”
何晓惠接过关河梦开的药方,正要亲自去库房翻寻,方多病突然道:“娘,我也去。”
待二人离去,关河梦屏退周边下人,皱眉看向李莲花:“你究竟是何来历,中了什么毒我竟诊不出来。”
李莲花垂眸片刻,无奈笑道:“关兄可曾听过碧茶之毒?”
“……!”关河梦惊至失声,思绪流转,李莲花的身份已尽在不言中。
“我断你脉象,已撑不过四个月,”关河梦叹息,“方少侠天资上佳,要是他早生十年,习得扬州慢后未必不能救你,可惜……”
李莲花倏地止住关河梦话头:“关兄慎言。”
关河梦不解,转头四顾,好在堂外空无一人。
六
不到一个下午,何晓惠便集齐了关河梦所列出的药材,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难得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菜,傍晚时方则仕却差人递话说不回家吃饭了,到了饭点,方多病和李莲花也迟迟不来用膳。
正奇怪时,离儿飞奔而来,与何晓惠急道:“夫人不好了,李先生发病了!”
何晓惠拧眉起身:“快去请关侠医!”
何晓惠和关河梦飞速赶到现场,只见李莲花双目紧闭,唇上带血,浑身发着颤,被方多病扣在怀里。
方多病一手隔着锦衾紧紧搂住李莲花,一手运转扬州慢贴在其胸口输送内力,却好似杯水车薪,见何晓惠来了,他茫然抬头,眼眶泛红:“娘……”
关河梦当机立断:“快扶他躺下,我为其施针。”
几针下去,李莲花当真不再发抖,渐渐睡去。
关河梦似是松了口气:“方兄,我再给你一副三元归一汤的方子,可去准备给李先生药浴。”
方多病点头道好,拿着方子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李莲花低咳着醒来,睁眼望着床头,眼神聚焦了许久。
何晓惠上下扫视李莲花,只觉此人身上充满了秘密:“你到底是何人?”
李莲花静默片刻,长叹一笑:“孤魂野鬼罢了。”
七
方小宝绝对不能和李莲花在一起。
这是何晓惠看到李莲花吐血时的第一反应。
李莲花虽长得俊秀,品行也颇为江湖人称道,但他有个致命的缺点——身体太差。
何晓惠不信关河梦说的什么“并无大碍”,那李莲花一看便是命不久矣,也就只能骗骗她那傻儿子。
这恶人,她不做也得做。
是以何晓惠特地挑了个方多病不在的时机,找上李莲花。
巧的是李莲花也正起身,他步伐虚浮,一路扶至桌边坐下,为何晓惠倒了一杯茶:“何庄主,请。”
何晓惠神情严肃,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李莲花身前。
“我允你黄金千两,离开我儿子。”
李莲花沉吟片刻,沉痛道:“得加钱。”
何晓惠没想到他还能狮子大开口:“……再加白银万两,不能更多了!”
“好。”李莲花答。
何晓惠被其如此痛快的态度噎到,总觉得哪里不对,皱眉看他:“你……”怎会答应得如此轻易?
忽听门口传来动静,何晓惠转头望去,只见方多病扶着门框,眼中含泪,用难以置信和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娘……你为何会这样。”
何晓惠心中一痛,转眼看向面无波澜的李莲花,只觉自己走了步臭棋。
“你你你——”何晓惠手指颤抖,隔空点向李莲花,心中无限懊悔。
好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花!
李莲花无辜回望:“?”
八
方则仕一到家,就见自己夫人面色沉重,立即讨好地坐到她身边:“今日小宝不是带心上人回家了吗,夫人怎么不高兴?”
何晓惠瞥眼道:“你儿子带了个男人回来。”
方则仕大惊:“什么!”
听何晓惠讲完前因后果,方则仕不禁虎目含泪:“你是说,我那贤惠孝顺的儿媳,还有俏皮可爱的孙女……都没了?”
“孙女?”何晓惠白他一眼,“我活了这么多年,未曾听过男人还能生孩子。”
方则仕思考良久,带着一丝希冀问:“小宝向来不通情爱,会不会只是把那李莲花当朋友?”
何晓惠忆起刚才方多病与自己的谈话。
二人避开李莲花,何晓惠握住方多病的手,言辞深切:“小宝,这李莲花有什么好的?你看他,为了点钱就能离开你,娘若是再用天机堂的威名一压,他就要变成胆小鬼直接跑了。”
“娘,他才不是什么胆小鬼,”方多病听罢,眼里已蓄起一汪泪,哽咽反驳,“活着,是他做过最勇敢的选择。”
……
何晓惠从母子谈话中回神,朝方则仕咬牙:“他超爱。”
九
深夜,李莲花于床榻上睁眼,掀开被子起身。
他束整衣冠,从怀中取出一封辞别信,置于桌上。
李莲花抬头望向窗外,明月高悬,无风也无雨:“倒是个离别的好天气。”
凌凌月色落在阶上,追着一袭素衣往山下奔去。
李莲花下山的脚步忽的一顿,偏脸避开一颗袭来的石子,“啧”道:“阿飞,怎么在这儿也能遇见你。”
道旁的百年巨木上传来凉笑:“李相夷,几日未见,你倒是越发的形容枯槁了。”
“嗳,”李莲花手指向上虚空轻点,“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啊。”
笛飞声从树上飞下,抬手便与李莲花过了几招,李莲花并不恋战,使用婆娑步连连躲闪,顺着笛飞声向他打来的内力倒飞而去,甩袖站定:“笛盟主,李某忙着赶路,先行一步了。”
李莲花绕过笛飞声欲走,却被横刀拦下:“你走不了。”
李莲花闻言一愣,随即蹙眉看向笛飞声:“你又在筹谋什么?”
笛飞声难得见李莲花吃瘪,语气略带愉悦:“不告诉你。”
李莲花懒得理他,换道行之。
笛飞声站在李莲花身后看着他逐渐走远,开口嘲道:“李门主果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啊,只管自己闷头向前走,从来不愿看看身后苦苦相追的身影。”
李莲花猝然转身,几息间心绪百转,袖中剑蓦地出手:“方多病在哪?”
笛飞声抽刀攻向李莲花:“你猜。”
李莲花身形若如流光,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银芒迎击而上,两把名兵相接,刹那间火星四溅。
笛飞声被震得趔趄几步,持刀而立:“实话告诉你,不久前他寻上金鸳盟,求一种能够增长十年内力的功法。”
李莲花神色冷峻,剑指笛飞声:“世上不会有这种功法。”
笛飞声回以冷笑:“当然没有,但架不住有人不惜以身为祭,向天借命。他愿用三十年寿命换得扬州慢精纯内力,我想想合算得很,便帮了他一把。”
“笛飞声——!”李莲花怒极,杀意尽现,“他在哪!”
笛飞声侧身躲过李莲花劈来的一剑,抬掌拍向李莲花后背,李莲花闷哼一声,直直倒飞十数米,一脚踩空跌下峭壁。
笛飞声下意识上前,伸出的手在半空收回。
山脚下,方多病面容清癯苍白,手中捏着一封信,正站在莲花楼前堵人,忽听头顶传来打斗声,他拧眉抬头望去,却见李莲花衣袂猎猎作响,飞速从山间坠落。
时光有如停滞,李莲花的身影在方多病眼中凝如一点,与十年来每一个东海噩梦中李相夷沉海的片段重合。
那鲜衣怒马的剑道魁首,那意气风发的桀骜少年……自从跌入那夜汹涌的海潮,便一直在往更深暗处坠去,从未触底。
方多病轻身一纵,飞身直上数十尺,向李莲花迎去——他曾在梦里排练了千千万万遍,像是生来就在等这个瞬间。
李莲花忽的落入一人怀中,抬头惊怒道:“……方多病!”
方多病低头看他,展颜一笑:“接住你了,李莲花。”
十
何晓惠发觉这顿饭大家都吃的心不在焉,特别是自己儿子几次三番偷觑李莲花,神色紧张。
李莲花面无表情,不曾给方多病一点好脸色看。
这二人一定是闹矛盾了,何晓惠想,自己之前虽不同意他们的这门“婚事”,但终究是不忍儿子难过的,喜欢男的就喜欢男的吧,她和老方本来也就没有子嗣缘。
只是……她这傻儿子好像迟迟未开窍,可把她急死了。
何晓惠暗叹,看来还得她亲自出马。
何晓惠先是给李莲花斟了一杯酒:“李神医,曾听我们小宝说起和你探案的趣事,说你能谋善断、惩恶劝善,向你学到了不少东西。他呀经常和我念叨,说人生得一知己,不枉江湖走一遭,只愿与君再同游。”
李莲花闻言微微动容,乜了眼方多病。
方多病连忙低头扒饭,从脖子到耳朵尖开始泛上绯红。
何晓惠一看他们的反应就知有戏,继续加码:“李神医,把小宝交给你,我放心。不像那李相夷,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
方多病猛的抬头,嘴里饭还没咽下去便急急开口打断他娘:“娘,先别说了,吃饭要紧。”
“哦?”李莲花含笑回敬何晓惠一杯酒,“这李相夷怎么了?”
何晓惠说起来就心疼:“小宝打小为了成为李相夷的徒弟,那么大的苦药丸子,生是往嘴里吞啊。他为了站起来,日日扎针十二处大穴,疼到昏过去也不吭声,就因为李相夷一句话,说他只要拿得起剑,就收他为徒,你说这小子傻不傻。”
方多病拼命向何晓惠使眼色,示意她莫要说了。
何晓惠继续和李莲花碰杯:“结果这李相夷东海一战,消失了十年之久,留得我们小宝一直活在当年,长大了连驸马都不当,硬是闹着要去闯荡江湖找师父,你说这李相夷过分不过分。”
李莲花点头应是:“过分。”
何晓惠见李莲花赞同她的观点,来了兴致:“还有还有……”
“娘……别说了,”方多病把脸埋在碗里,虚弱道,“他就是李相夷……”
“噗咳咳——”何晓惠一口酒水喷出。
似乎过了许久,又或是一瞬,何晓惠镇定地拿出巾帕擦去嘴角残酒,向李莲花恳切道:“李门主,我前面说的都是醉话,我给你赔罪,我家小宝还需劳烦你多加照拂了。”
“小宝他,”何晓惠指指脑袋,“你知道的。”
李莲花点头。
“娘?”方小宝茫然,“你和李莲花打什么哑谜呢。”
何晓惠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笨的像驴!!”
李莲花淡笑着拈起一杯酒,目光辽远:“他不笨,只是有些迟钝。”
十一
数月后,普渡寺,无数香客来去匆匆。
一老僧站于寺门外,手持扫帚,心无旁骛地清扫地面。
与两位路人擦肩而过时,老僧动作一顿,直起身淡淡道:“既有旧友途经,何不进来喝上一杯热茶。”
路人停步驻足,朝老僧笑道:“老和尚,真是路过,我们还有事要忙。”
无了方丈瞪眼:“李施主、方少侠,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老衲了吗?”
“李施主”与“方少侠”相视一笑,方多病轻轻推了推他:“去吧,我先到案发现场看看。”
李莲花只得道好。
与无了方丈并肩进入寺庙,李莲花端详着又一年盛开的山玉兰,问身边人:“大师把我叫来所为何事?”
无了方丈捻动佛珠:“老衲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人曾为李施主供了一盏长明灯,如今这供期将过,不知李施主可想再捐些功德款续灯啊?”
李莲花哑然失笑:“哦,还有这回事?不是我说,老和尚你这事真不地道,既然是他人给我供的长明灯,你不该找我啊。”
李莲花边与无了方丈斗嘴,边笑着掀起衣袍跨过大殿门槛,仰头便望见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盏灯。
因为它,格外的大。
看着就很不便宜。
李莲花挠挠鼻尖,转身与无了方丈抱拳告辞:“哦对了,我刚想起来方小宝还在那边等我……”
他忽的驻步,回眸凝视那灯下坠着的愿牌。
上书:
愿李莲花与方多病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END.
——
方小宝:纠正一下,我不笨,我只是大智若愚。
【方花】弃犬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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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再次见到李莲花时,是一个大雪日。
对方穿着自己送给他的狐裘,在跟一个卖肉的大爷掰扯,说是少了两斤肉,大爷不认,硬是说李莲花胡搅蛮缠。
他想到过自己和李莲花再见时的情景,自己或是生气,或是伤心,又或是掉下眼泪。但现在都没有。三年前他的气啊眼泪啊就都被嚯嚯没了。
只剩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不一会儿化成了水,垂眼的瞬间滑落。
大爷实在说不过李莲花,又见围上来这么多人,只得骂骂咧咧地给李莲花切肉。李莲花笑着,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拍掉落在身上的雪花,不计前嫌似地说了句“多谢了”,把大爷气得不轻。
李莲花转身从人群中走出,直直地和方多病打了个照面。他的身形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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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再次见到李莲花时,是一个大雪日。
对方穿着自己送给他的狐裘,在跟一个卖肉的大爷掰扯,说是少了两斤肉,大爷不认,硬是说李莲花胡搅蛮缠。
他想到过自己和李莲花再见时的情景,自己或是生气,或是伤心,又或是掉下眼泪。但现在都没有。三年前他的气啊眼泪啊就都被嚯嚯没了。
只剩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不一会儿化成了水,垂眼的瞬间滑落。
大爷实在说不过李莲花,又见围上来这么多人,只得骂骂咧咧地给李莲花切肉。李莲花笑着,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拍掉落在身上的雪花,不计前嫌似地说了句“多谢了”,把大爷气得不轻。
李莲花转身从人群中走出,直直地和方多病打了个照面。他的身形一怔,像预先设计好的那样,从对方身边擦过。
“李莲花!”方多病抓住李莲花的手腕,那人挣扎未果,叹了口气,含糊道:“噢这位公子啊。你说的李莲花呢是我弟弟,失散多年了,在下李莲蓬。公子认错人了吧。”
方多病的手用力了几分,发觉那人眉头逐渐皱起,慌忙松开手,却是垂下头,哽咽道:“你少骗我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李莲花以为雪快停时时,对方揉着眼睛,“狐狸精太难养了。我送人了。那莲花楼破破旧旧,我扔半路了。”
“...你带我回家吧。”
同这句话一起落下的,是来势更汹涌的雪。
李莲花垂眸,弹弹指尖的水珠。
李莲花住在偏离市镇的竹林中。方多病一路找过来,若不是狐狸精贪吃,他根本没在地图上看见过李莲花待的地方。
房子是木头搭成的,卧室和厨房分开,和莲花楼的规模差不多大。屋内空荡荡,一床一桌还有一个棋盘桌,起码有个柜子。
方多病踏进屋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还没等他多想,李莲花给他倒了杯茶,示意他坐下。
李莲花以为方多病找到他时,对方又会很生气,气得眼泪叭叭掉,如果是那样的话,李莲花可能会觉得松一口气,真好,他一点没变。
可真当对方来到他面前,方多病平静得像一滩死水。
三年嘛,不短不长,确实足以让一个少年人成长。
方多病握紧的手又松开,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李莲花,想问他为什么离开,为什么给他留的信只有一句话,为什么渡了所有人但是忘了他,可他只是坐在李莲花对方,舒了一口气,笑道:“这样也挺好。”
“噢。我一会儿给阿飞说声,让他也来看看你。”
他看向李莲花,对方抬眼看他,又慌忙垂下眼睛,点头道:“别让更多人知道了。”
方多病偏头,“毒解了?...也是,有笛飞声的心法...”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来,提到从乞丐手里得到的香囊,他问李莲花,“我做噩梦梦见你真的想等死,吓死我了都...”
李莲花只是听着偶尔附和两声,眉头轻皱,看着自说自话的方多病,李莲花总感觉对方不对劲,方多病打了一个冷颤,舔了舔苍白的嘴唇,忙喝了一口茶。
“本来是想等死的...但是做了个梦...”李莲花有些担心地回应,见对方揉揉额头,迷迷糊糊地开口,“怎么那么晕啊我...”
方多病猛然想起进屋时的香气,瞪圆了眼睛看向李莲花,“你那香里有迷药...!?”说完便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留下一脸紧张的李莲花。
李莲花忙起身,看着方多病发红的脸,他伸手贴在方多病的额头,烫得吓人。他皱着眉,轻轻推了推方多病,“方小宝?”
这是生病了。竟然自己都不知道。
那对方一切的没有情绪好像有了解释的原因。
李莲花把人扶到床上,翻出自己许久不用的药箱,翻找间瞥见方多病的腰间红了一片,在青衣的衬托下格外刺眼。李莲花的手顿了顿,心下觉得慌张。
他解开对方的衣服,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方多病变化的性格上,竟然没有注意到方多病身上的伤。
看起来像刀伤,伤痕不大,但伤口深,处理不好容易感染,很明显,方多病只是敷衍地涂了涂药,根本没有仔细清理,加上几日的步行,又恰逢大雪天气,伤口不复发才难。
李莲花“啧”了一声,手上动作加快,清理好伤口又去熬药,现在方多病成了病怏怏的那个。
方多病昏睡了有些时日。
期间狐狸精不知道怎么找来的,二话不说扑到李莲花怀里,热情地用肉垫拍着李莲花的脸,“行了行了脏啊。”他起身拍了拍脸上的尘土,嫌弃地摸了一把狐狸精的头,“你说你,怎么连一个小孩都照顾不好...”
李莲花让狐狸精留下看家,自己去镇上抓药。他刚走了一会儿,方多病便从床上弹起。
因为起得太猛,他捂住头,试图缓解带来的头痛。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下床,“李莲花——!”起身太急扯到伤口,又疼得他一瞬弯腰。
狐狸精听到声音跑进来,亲昵地蹭方多病的腿,摇着尾巴看方多病。
“你怎么来了?你来了莲花楼被偷了怎么办!”方多病佯装生气呵斥狐狸精,狐狸精吐着舌头,瞪着大眼看他,又是凑过来亲昵地蹭着他。
“你可别——我要去找李莲花呢!他肯定又跑了!竟然又中了他的招!”方多病嘟嘟囔囔,只听门外响起李莲花的声音,“我说方大少爷——我保证我可没有迷晕你啊。”
他招呼走狐狸精,将手中的药晃了晃,“你因伤口感染,又冒雪着凉,晕过去了而已。”
方多病半信半疑,将手环抱在胸前,“本少爷身强力壮,怎么可能怎么一点小伤一点小雪就晕呢...”话音还没落地,腰间的伤隐隐作痛,他面色复杂地轻轻拿手遮住。
李莲花偏过头笑。
方多病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干脆躺到床上,“我饿了。我要吃饭。”一动不动地指挥李莲花。
李莲花挠挠鼻侧,“...行。我不跟病人计较。”
方多病盯着屋顶,想到那天前几天碰到的小贼。那些人本不是他的对手,可他们手中拿着李莲花的簪子。
是他亲手给李莲花刻的。
“你把剑放下,我们动手你别还手。就把这东西给你。”
方多病摸摸腰间,簪子不见了。
慌神一瞬间他起身,偏头却看见那簪子完好地放在桌上,方多病这才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松完,簪子的主人进门,递了碗粥给他。
方多病看李莲花发愣。
后者又把手抬了抬,笑道:“等我喂你呢?”
方多病接过粥,“行了吧你。别占我便宜。”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的发顶,问道:“什么人能伤到我们多愁公子?”
“噢...不知道。他们人多,我没注意就被暗算了。”
“...真的?”
“嗯。你吃饭了吗?”
李莲花觉得这小子说起谎来也挺有天赋,竟然也能眼不红心不跳地,倒和之前的模样有些像了。
他心底里舒了一口气。
鬼使神差地,他抬手拍了拍方多病的脑袋,那人疑惑地抬头,李莲花有些尴尬地抬手装咳嗽,“你先喝吧。我的菜摊几天没摆了...”
方多病听李莲花要走,也不喝粥了,一手抓住李莲花的手腕,着急道:“我跟你去!”
“我招那些姐姐们的喜欢。肯定能给你卖的很好!”
“...你别扔下我。”
“...”
“方小宝。你这自吹自夸的本事见长啊。”李莲花轻轻把手拿出来,活动着手腕,看向方多病眼巴巴的眼神,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行。那就等你病好了吧。”
“我这钱可都砸在你这里了。”
李莲花最终还是给关河梦写了封信。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找谁帮忙了。
方多病确实奇怪。虽说和之前差不多,偶尔也会跟他顶嘴,不跟他没大没小,但又只是乖乖坐在那里,在他望向对方时,方多病总是在笑。
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好像真成了多愁公子。那可不是件好事。
三年没写过一封信,现在开口就是找人帮忙,李莲花虽然厚脸皮,但也是不好意思,信里夹着他从山上采的一些药材。
关河梦的信第二天便到了。
他在信中说道,这是一种心病,可能因为担心再次被丢下,会变得很乖顺,以便能够留在对方身边。
信上还说,很高兴他还活着,还邀请他们去参加他和苏小慵的婚宴。
这下李莲花头疼了,他还没治过心病。
“臭莲花!你怎么这么晚——你怎么喝醉了?”方多病赶忙上前扶人,李莲花倒也自觉地靠了过去。
方多病给人倒水,看着面色潮红的李莲花,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李莲花的脸颊,那人却抓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在方多病手上,醉意朦胧地看着他。
方多病眨了两下眼,轻声问道:“你真醉了?”
没回应。
“你是真的醉了吗李莲花?”
还是没回应。
对方只是看着他。
方多病这才抽了手,伸出两根手指头在李莲花面前晃了晃,问道:“这是几?”
李莲花眯了眯眼,拍拍胸脯,“四!”
方多病点头,瞥见对方头上的簪子,问道:“这簪子是不是被小偷偷走的?”
李莲花打了个哈欠,“我快死那会儿好多人来抢的...”
方多病笑,“那你说你当初梦到什么了才想让你活下去?”
李莲花皱起眉,似乎是在消化这个问题,他突然起身,用手捧住方多病的脸,摇头道:“有个小孩非得拽着我的脚哭着喊我师父,怎么都摆脱不掉。我被吓活了。”
...
这个小孩...
莫非...
方多病退后半步,李莲花前进一步,双手勾住方多病的脖子,弯眸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
“你真醉了吗?”
“真醉了。”
“我怎么感觉你比我都清醒...”
李莲花一用力,俩人都倒在地上。
他摘了簪子别到方多病的发髻上,原本就只是草草束起的头发瞬间散落,发丝落在方多病的脸上,而方多病却担心对方的膝盖在地板上会不会痛,对方却又在那簪子上挂了个香囊。
...
“真醉了。”
方多病鼻子发酸,“那你还会走吗?”
第二天醒来时,李莲花没有看到方多病,倒是在床边看到了他的笛子。
李莲花恢复功力后第一件事就是修这笛子。
许是在枕头底下硌到他了,方多病才把笛子拿出来放到床头。
他伸着懒腰出门,却看到莲花楼停在竹院旁,方多病坐在马上冲他招手。
“李小花!快来呀。阿飞回信了!”
李莲花偏头,看着丝丝阳光透过竹林洒在方多病的身上,那紫色香囊在白色的衣衫下有些格格不入的意味。
下次还是绣别的颜色吧。
他的眼神落在方多病脸上。
关河梦还说,这种病不是很好治,但多陪伴是必须的。
“知道了。诶对。过几日关神医和苏姑娘大婚,到时候你给我个面具吧我戴戴。”
“哎呀!完蛋了完蛋了我忘记去参加我小姨和展兄的婚宴了...!”
.
随便写写。
本没看大结局结果结局知道的一点不落。
但我还是想结局应该圆满😫😫😫
【方花】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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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宝一觉睡到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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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猛地惊醒,桌上的碗筷随他的动作发出声响,惹得旁边吃饭的人不由得看了他几眼,头脑还在发懵中,冲人摆上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
我是谁?
方多病。
我在哪儿?
一个店。
我为什么在这儿?
...
方多病记得自己应当是在莲花楼睡觉,李莲花说是去街上给人看病,但自己怎么睡着睡着跑来吃饭了?
“话说这李相夷当真是厉害啊。只身一身提着一把剑就打败了英雄榜前三,那红衣长剑可真是威风啊...”
“那可不。还和他师兄创了什么四顾门,小小年纪就说要匡正江湖,虽说口气是大了点,但毕竟有那个实力...”
“我看哪他根本就是逞英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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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宝一觉睡到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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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猛地惊醒,桌上的碗筷随他的动作发出声响,惹得旁边吃饭的人不由得看了他几眼,头脑还在发懵中,冲人摆上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
我是谁?
方多病。
我在哪儿?
一个店。
我为什么在这儿?
...
方多病记得自己应当是在莲花楼睡觉,李莲花说是去街上给人看病,但自己怎么睡着睡着跑来吃饭了?
“话说这李相夷当真是厉害啊。只身一身提着一把剑就打败了英雄榜前三,那红衣长剑可真是威风啊...”
“那可不。还和他师兄创了什么四顾门,小小年纪就说要匡正江湖,虽说口气是大了点,但毕竟有那个实力...”
“我看哪他根本就是逞英雄!江湖是他家开的吗?凭他一人想要在朝廷和江湖中周旋...”
“诶这次比武谁还去自讨没趣呀...”
方多病骨节捏得泛白,他急忙上前询问道:“这位兄台,你刚才所说...李相夷?他还活着?”
那兄弟和身旁的人对视了一下,有些像看傻子般看向方多病,“当然还活着。难不成还能死在他的手下败将手里?”
方多病只觉浑身紧绷,连每一根血管都是沸腾的。他的脸因为兴奋有些发红,又询问道:“那你们所说的比武是什么啊?”
“李相夷弄的啊。就在四顾门...说是谁能打败他,谁就能当...诶怎么走了?”
“多谢兄台告知!”
李相夷从早上坐到天黑,也没等到一个人上擂台。旁边的石水虽说不耐烦,可还是不放心地第二天跟着来,但一直到中午仍没看见人来。
石水有些坐不住了。
“门主...你这不是闲的吗?”石水皱着眉头,她向来不会虚伪作态,有事说事。
李相夷托腮,有些疑惑,“不应该啊。不是应该有很多人恨我呢吗?”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一个身影。身形高挑偏瘦,着一袭白衣间款款而来,李相夷偏头看了看,拿了桌上的茶杯便向那人扔去。
躲过了。
对方只是有些着急似的摆手,又怕人看不见,脚尖一点上了擂台,不好意思似的挠头,冲人笑笑。
“李门主,在下袁健康。但我不是来比武的。”
“我是来娶你的。”
石水刚喝进嘴里的茶瞬间被喷了出来,“咳咳——”太荒唐了。
李相夷握少师的手紧了几分,但见擂台上的少年拍了拍自己的嘴,一双无辜的眼睛中露出几分惶恐,“不是不是——我说错了。”
“我是说我是来拜师的。拜师!”
“荒唐。”石水替李相夷说出了这句话。
而不知怎的,来这四顾门看戏的群众是越来越多了。
李相夷也不再愿听对方多话,上了擂台少师直指方多病,“你赢我三招。我收你为徒。”
“当真?”方多病率先怀疑了一把,被李莲花骗惯了,看到他那张脸,总得是不放心。
“我李相夷向来是一诺千金。”
“得罪了。”
然而等李相夷与方多病交手时,才发觉对方不仅会婆娑步,甚至还会使相夷太剑,一个愣神间便被方多病的尔雅剑抵在脖间。
石水起身,死死盯着方多病,好像要把他看透一般。
“李相夷输了?”
“果然啊江湖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这位侠士看着也不大真不知师出何门...”
旁人自是看不出,方多病在使用李莲花教给他的招式时,把天机山庄所练的剑式融合起来,并且使得出神入化,但是在李相夷面前嘛不好说,要不是故意露出几分李相夷所熟悉的招式,他可能还真赢不了。
方多病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收了剑,对人行礼,“现在可以了吧?”
“你为何会...?”
“噢。你教我的。”
“在十年后。”
“你说你来自十年后?”李相夷看着坐在凳子上悠闲喝茶的方多病,围着方多病绕圈道:“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婆娑步相夷太剑可是你教给我的。哦对还有游龙踏雪我也会...等一下!”方多病伸出手腕,用眼神示意李相夷,“你曾经教给我扬州慢,还用扬州慢帮我压制罡气。你瞧瞧。”
李相夷眉头微皱,半信半疑地将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内力。他这才有些相信面前这小子说的话。
他也就坐下,一手扣着搭在膝盖上的衣服,而后问道:“十年后...我怎么样了?”随手剥了一颗糖,还没放进嘴里,就被方多病摁住,那人把糖从他手中拿走,像隔壁王大妈似的责怪,“多晚了还吃糖,不怕牙疼吗?”
李相夷轻轻摇头,很小声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方多病听没听到。
方多病转身冲着李相夷,托着腮看他,“说实话,很不一样。你成了游医。很少提剑了。”
“游医?”李相夷似乎是想了想,但又似乎很难理解似的摇摇头,“为什么?”
“你...”方多病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李相夷那些事。
如若不告诉,李相夷自是会变成李莲花,身残心静。如若告诉,自是依旧是鲜衣怒马少年郎,人间第一流。
方多病垂眸,指尖戳着自己的脸,李相夷见他这般模样,倒也没了兴趣,“算了。不愿讲就别说了。”顿了一下,“那你是我什么人?”
方多病这才抬眼看李相夷,把李相夷盯得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噢。和你同床共枕的人。”
...
李相夷扣衣服的手不动了,看向方多病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最终笑了出来,“我说这位公子你可别说笑了。我这活这么大也没发现我自己有个断袖之癖呀...”
方多病把手放在桌上,撑起身子,一点一点靠近李相夷,硬是把李相夷搞得脸红心跳加快的,方多病半眯着眼,又直了身子,笑着问他:“真的?”
...
在方多病这番动作之前,应该是真的。
李相夷缓缓地安抚自己的心跳,身子绷得紧,声音露出一分不自然,“那是自然。”
“我也没说同床共枕就是那种关系了呀。”方多病摊手摇头。
他双手叉着腰,在心中感叹,果然和十年后的老狐狸不一样,小狐狸果然好逗。
暗自得意间没有注意李相夷投向他的目光。
“相夷?”
乔婉娩经过亭子,见李相夷对着棋盘发呆,她很少见李相夷这样,有些担心地上前询问,“你这是怎么了?”伸手想要去碰李相夷的肩膀,却被李相夷躲了去。
四目相对时平端生出几分尴尬。
“你怎么了?”乔婉娩没有不悦,只是耐心地又问了一遍,只当是江湖上发生了一些令李相夷头疼的事。
“我...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李相夷低头笑笑,而后抬手挠挠头,“那个我刚收了个徒弟,这也刚好到了教他一招半式的时间了。我就...先走了。”
乔婉娩蹙起眉头,望着李相夷离开的背影,最终只是摇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其实没有什么好教的。
方多病一直在练习扬州慢。如若,他真能精熟练上个十年,到时候就可以解了李莲花的毒,然后他们一起浪迹天涯养鸟赏花。
但是...
方多病睁开眼,歪头看着正打量自己的李相夷,那人对上目光后便偏过头去,小声嘟囔,“看来我眼光是一向得很好啊...”
“嘟囔什么呢?”方多病问。
“嗯...你会走吗?”李相夷打了个哈哈。
这把方多病难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当然也不知道怎么走。
“不知道。”
“我其实有件事...”李相夷嗫嚅半天,轻声问道:“是我负了阿娩吗?”
“不是!”方多病否定,“坚决不是!”
他当时脑子一热,忘记四顾门还有乔婉娩,也忘记李相夷和乔婉娩这对璧人了。
“你们就是...自然而然就...散了?”方多病挠着脸,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俩都没错?”
方多病话音刚落,他自己便怔了一下。
握紧的手又松开,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般,正色道:“李相夷。”
“我不是你师父吗?”
...角丽谯的那句话还挺对。
“行行行。你先听我说...你在这里能相信的,只有石水姐姐,乔女侠应该也不会害你...你一定要记住,要防你师兄,防云彼丘...”
“等一下。为何...?”李相夷的脸色有点古怪。
想来这位号称江湖第一的李相夷不太能接受自己的朋友竟然是自己要防备的人。想想也是,少年意气的他定当以为身边的朋友是心服口服与他真诚相待,“朋友”二字便为仁义。
“你可是天天抱着我睡的啊你可得信我。”方多病撇嘴,垂眸掩饰自己泛红的眼尾。
要是李相夷全都知道的话,就不用受碧茶之毒的痛苦,心上人也不会另嫁,生活定会圆满,相夷太剑之名盛传。
而那时,是他的江湖。
方多病坐在屋顶上赏月,盘算着明天要不要去问问无了和尚,他不想让李相夷的傲骨折断,可他也想见李莲花。如果因为他这次不知为何的时光倒流,李莲花就消失了,那他还不如死在少师下。
感受身边阵阵风声,他偏头,看见石水站在他旁边,他起身,“石水姐姐。”
石水睨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何来历?”
方多病挠挠鼻侧,“江湖小辈...”
“可你会门主的招式...看你倒也不像是奸恶之人。你接近门主,究竟有何目的?”
“...”
“我只是,想看一下一位故人,年少轻狂的模样。”最好是,能这样过完一生。
方多病不去看石水,他看向月亮,可还是想透过面前的月亮,一眼望到十年后。
方多病回到房间时,不出意外地又看见李相夷托着头在凳子上睡着了。
他不太明白,这时候的李相夷不应该是对乔婉娩一往情深吗,怎的天天往他这儿跑。
许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吵到了李相夷,那人身子抖了一下,却是没醒,方多病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到床上,抬手要走的时候被李相夷抓住手腕。
方多病转身,试图掰开李相夷的手指,只听李相夷叫了一声,“方小宝...”
方多病的指尖发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皱起眉头的李相夷,心跳不由得加快。
怎么会...我明明告诉他们我叫袁健康...小时候的我也没告诉他我叫什么吧还直接把我乳名叫出来了...等一下...
方多病从第一天他们相遇时开始想起。
他们过了几招,但李相夷用的全是普通招式,当时他太激动,竟没有意识到,李相夷故意让了他。
李相夷应当是忙于江湖之中,而与眼前这个李相夷相交数月,也不见得他有多忙,反而将一些事交给石水,自己去亭子那里讨清闲,而他专注于练习扬州慢,这些竟然也没多想。
那天李相夷突然问起他和乔婉娩,想来不是想听答案,而是想听他方多病的想法。
...
方多病怔了半晌,才缓缓将手覆在李相夷的手上,眼帘垂下看着那人抖动的睫毛。
果然是老狐狸。
李相夷是被闷醒的,搞清楚自己现在是在方多病怀里后暗自凌乱了一会儿,轻轻地与方多病拉开距离,他记得昨天自己喝了点酒,来到方多病房间,没等到便小睡了一会儿,怎么成现在这样...?
他没好意思叫醒方多病,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寻思今日去哪里钓鱼才不会被一些好比斗之人发现。
转身却碰到了乔婉娩,他的身形一滞,他对现在的日子过于疑惑,竟忘了他还有个年少时喜欢的人。
“...阿娩。”
乔婉娩笑,“相夷,我们谈谈吧。”
李相夷回到亭子时,发现方多病正自己左右手下棋,经历早上那事,他不由得心虚,脚步放慢了几分,手指不自觉地挠上鼻侧,“你怎么在这儿啊。”
方多病下了一步棋后抬眼看着他,抿着嘴笑,“我想着,你都变回十八岁的模样了,我怎么还是二十几岁。”
李相夷的指尖一愣,坐在方多病对面,摆手道:“不然你一八岁小孩怎么娶我?”
方多病手中的棋掉在桌上,看向李相夷的脸色都发红,“死莲花臭莲花你可别想占我便宜!”
李相夷笑,“不敢不敢。这可是你方大少爷亲口说的啊。”
“而且,昨天不也是你占我的便宜嘛...”
方多病捏了捏红透了的耳垂,知道自己说不过李莲花,“你...你又骗我!”
“我当时我都快纠结死了我以为你一直这样的话就不会有李莲花了...!你还笑!笑什么笑!”小少爷气得声音发着颤。
“诶。方公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李相夷啊,是你觉得我是,我就陪你演了下去嘛...”这人依旧气定神闲。
方多病气得跳脚。
他揪住李相夷的衣领,把身下人的调笑尽收眼底,那人伸手拍拍他的手,轻声哄道:“怪我。怪我。我的错。”
“我不该如此骗你,害你这般胡思乱想。”
他的手摸过方多病的后颈,捏捏对方泛红的耳垂,最终拍了两下方多病鼓着的脸,指尖轻轻揉揉方多病泛红的眼尾,“唉。都二十几的了,还想在我这个小孩面前哭不成?”
方多病揪衣领的手却是愈发地紧,目光掠过对方含歉意的双眸,扫过有些泛红的唇,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兀的有些发烫,他又赶紧移开目光,“我呸!别装嫩了。”偏头看见云彼丘正一脸复杂的神色看着他们。
吓得方多病身子抖了一下。
“不是你有病啊!你站那当黑白无常呢嘛是死人吗不会出声的吗?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想在我们这里偷听什么啊!你也不瞧瞧你那样...”方多病指着云彼丘,连带着十年后的气一块撒。
李相夷忙起身给人顺毛,“诶好了好了...别气。”
云彼丘被骂得云里雾里,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低头抱歉道:“是我唐突了...不知这位公子...”
他看向方多病。
“噢。”李相夷摸了一下鼻尖,还没等他开口,方多病抢着说道:“袁...不是。李多病。”得意似的扬头,“冠夫姓。”
一句话让两个人震惊。
李相夷头痛似地拉了拉方多病的衣角,冲人挤眉弄眼低声道:“你有病吧瞎吃什么醋...”
“我这是在保护你!让他不敢近你的身!”
...
当晚方多病就没见到李相夷。他去李相夷房间找,也没找见,走出门才发现屋顶有段什么东西飘过。
红绸!他心下一激动。
对方仰头灌酒,倚着少师,可是没有万人空巷,月光下只有他和方多病。
有些新奇似的,他跳上屋顶,抢过李相夷的酒,转身间尝了一口,李相夷空着的手收了回去,勾起嘴角看一脸兴奋的某人。
“行啊你。快快快。舞给我看看。让我也学学。”方多病坐在一旁催促道。
原本是看得尽兴的,可那个白天在脑中闪过的画面又不合时宜地蹦了出来。
红绸、手腕、勒痕、咬破的唇、含泪眯起的眼。
方多病猛灌了一大口酒,强迫自己冷静。
这月黑风高的,也太热了吧。
李相夷收了剑,拿少师抵在对方的下巴,有些不满道:“你发什么呆?”
方多病愣愣地摸摸鼻尖,“李相夷...李莲花。”皱着眉摇摇头,“李莲花。”声音有些黏糊,“哎呀算了。随便吧反正都是你。”
“为什么不是万人空巷啊?”
李相夷把剑抱在怀里,嗤笑道:“为什么非得万人空巷啊?”
方多病点头,摇摇晃晃起身,一把抱住李相夷,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方多病把脸埋在对方的脖间,“果然叫你李莲花更对些。”
没过多久,江湖上就有传言,说是曾经的江湖第一李相夷竟是断袖,放着天下第一美人乔婉娩不娶,非得娶一个江湖毛头小子,听说还是个翩翩公子,当初姑娘们见到执剑走江湖的李相夷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失望,还是双份的。
“他们说你娶我?”方多病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差点没笑出来,弯着眸看向正慢悠悠吃饭的李莲花,那人挑眉看他,“不是吗?你可是冠了我的姓啊。”
方多病一口米饭差点没被噎死,瞥见李莲花泛红的指尖,只是笑着摇头,没说什么。但在李莲花眼里就有些刺眼了。
“你昨天还喊我夫君呢...”方多病小声嘟囔了一句,下一秒一根筷子从他发丝间擦过,他眼疾手快地抓住,瞪大了双眼,“李小花!”
李莲花伸出一根手指,在方多病面前摇了摇,“叫师父。别大逆不道。”
又变成三根手指,“你还欠我三个响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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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穿到十年前结果对方也穿了😁
【方花】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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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预告后写的。
方多病半夜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他用手托着腮看着睡在对面的李莲花,没过两秒悄摸摸地来到对方床边,趴在床沿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给了他一巴掌。
“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李莲花瞪了方多病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方多病。
只听方多病震惊中还带着几分怀疑,“那个关什么关兄的,他说喜欢你!你难道就...就没什么反应吗?”他连蹦带跳挤上李莲花的床,盘腿看着缩在墙边的李莲花,“...难不成你们会点医术的...都有点断袖的癖好?”
李莲花对着墙翻了个白眼,“人家呢是女孩子,我呢不也拒绝了嘛。”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的背脊眨巴了两下眼,“女孩子?你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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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预告后写的。
方多病半夜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他用手托着腮看着睡在对面的李莲花,没过两秒悄摸摸地来到对方床边,趴在床沿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给了他一巴掌。
“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李莲花瞪了方多病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方多病。
只听方多病震惊中还带着几分怀疑,“那个关什么关兄的,他说喜欢你!你难道就...就没什么反应吗?”他连蹦带跳挤上李莲花的床,盘腿看着缩在墙边的李莲花,“...难不成你们会点医术的...都有点断袖的癖好?”
李莲花对着墙翻了个白眼,“人家呢是女孩子,我呢不也拒绝了嘛。”
方多病看着李莲花的背脊眨巴了两下眼,“女孩子?你早知道?那个包裹...?”
“不然呢方大少爷。”李莲花终于舍得转身,扬了扬眉,“还不打算睡觉啊?”
方多病点着头,听话地躺在床上,没过三秒弹起,“不是李莲花!重点不在这儿啊重点是她喜欢你!”看着李莲花把被子盖过脸,他瘪了瘪嘴,似乎真的想要一个答案,他扯过李莲花的被子钻进去,眼睛亮亮地看着装死的李莲花,“那你是不是更愿意和我一起闯荡江湖浪迹天涯?”
没反应。
方多病没讨到好处,在李莲花身边躺尸。大概过了很久,在方多病即将进入睡梦,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懒懒散散又带了些笑意地“嗯”了一声。
方多病翻了个身,抱住李莲花。
方多病只是一刻钟没在李莲花身边,再回来时便看到关河梦和李莲花坐在石凳上谈笑风生。
一瞬间他炸了毛,但也只是抱着手嘟着嘴语气不怎么好地问关河梦:“你怎么在这儿?”但又忽然想到对方是女孩子,自觉自己这般行为有些粗鲁,转而堆上笑脸,“关兄专门来品茶的?”
关河梦看了一眼脑子有病的方多病,又看了一眼笑着摇头喝茶的李莲花,再次看向方多病的眼神中有了些疑惑,“你和他什么关系呀?我和李莲花在干嘛关你什么事儿啊?”
方多病像是被人给了当头一棒,指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笑意更深的李莲花,有些气不过似的重复了一遍关河梦的话:“我和他什么关系...?你看不出来吗你?”
“诶诶诶——”李莲花敛了笑意,抓住方多病的手腕,哄狐狸精一般模样,“罡气...罡气。”
方多病偏头不语,舒了舒气,而后鼓着脸颊看着关河梦,指了指李莲花抓住自己手腕的地方,“哼”了一声看向别处,炫耀的模样倒是把关河梦逗笑了。
“方少爷还当真像个小孩一般。”
眼见着方多病又要发火,李莲花眼疾手快握紧了对方的手腕,“别气...别气啊...”
方多病劝自己,不和女孩子置气。
而关河梦倒是真的开始怀疑这俩人的关系了。
方多病可谓是用尽力气推门,而后倒了下来,给正看信的李莲花吓了一跳,慌忙将人扶起,看着漆黑的门外,他关上门,皱着眉头查看方多病的伤势。
“什么人还能把方少侠打成这样...?”他抹去方多病嘴角的血迹,拽过方多病的右手,对方的手心擦伤,瘀血堵塞,青一块肿一块,李莲花的眉头皱得更厉害,好在方多病都只是些皮外伤。
“要不是笛飞声的那个罡气,那人还能在本少爷剑下跑了不成?”方多病气不过,说到底都怪笛飞声。
“...这是?”方多病瞧见桌上的信,瞅了两眼,只见落款“苏小慵”,无辜的双眼立马盯死了李莲花,然后脑门就被李莲花轻敲了一下。
“关兄弟给的。”李莲花尽量下手轻一些,给人包扎好后见方多病还在盯着自己,“噢。我们是在说泊蓝人头的事,你要是想看便看吧。”
这下方多病有些扭捏,“我才不看呢。”瞥见李莲花转身收拾药箱,立马把信拿了过来,确实是一些无关风月的事,方多病瞧了一眼李莲花,那人还没收拾好,他便又轻轻地给人放了回去。
转头便对上李莲花的笑眼。
“噢。我活动一下脖子。”方多病心虚但理直气壮地笑。
“下次呢不要这么大意了。”李莲花轻声开口提醒,没听出参杂了什么情绪,仍旧像山间流水般那样清冽又慵懒,“我可不是每次都会在你身边。”
“你不是说要一直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吗?”方多病皱眉,身形摇晃着跌到李莲花床上开始耍赖,“我不管。你每次都得在我身边。我们可是要干大事的!”
李莲花愣了两秒,偏头看脸颊上带伤的少年,语气也不自觉放轻,“...把你美的。”
“诶对。我应该让那个关什么的离你远点的。今天怎么就忘了...你明天别忘提醒我...”
“...”
“就知道装睡!”
李莲花不语但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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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花】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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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很久之后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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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凤三天两头地往莲花楼里跑,即使方多病狠狠警告过她说,李莲花不喜外人进去。
何晓凤反问他,“我都成外人了?那你算什么?人外人?”
方多病想狡辩,但李莲花把人拉了回来,语气并无半分责怪,“还从这儿做什么啊?给小姨倒茶去。”
“还是李神医人好。”何晓凤笑着跟上来,不忘赏方多病一巴掌。
方多病只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小姨,你信不信,他是装的。”
“不信。”何晓凤一秒都没考虑。
“说什么呢方小宝。”李莲花握住方多病手腕的手重了几分,嘴角上扬的弧度让方多病背后发凉,求绕道:“李莲花天下第一顶顶好!我方多病自愧不如!”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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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很久之后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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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凤三天两头地往莲花楼里跑,即使方多病狠狠警告过她说,李莲花不喜外人进去。
何晓凤反问他,“我都成外人了?那你算什么?人外人?”
方多病想狡辩,但李莲花把人拉了回来,语气并无半分责怪,“还从这儿做什么啊?给小姨倒茶去。”
“还是李神医人好。”何晓凤笑着跟上来,不忘赏方多病一巴掌。
方多病只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小姨,你信不信,他是装的。”
“不信。”何晓凤一秒都没考虑。
“说什么呢方小宝。”李莲花握住方多病手腕的手重了几分,嘴角上扬的弧度让方多病背后发凉,求绕道:“李莲花天下第一顶顶好!我方多病自愧不如!”另一只手覆上李莲花的手,整个身子都靠了过去。
何晓凤歪头看着前面说悄悄话的两人,虽好奇但自觉地拉开距离。
方多病乖乖给何晓凤倒茶,捧着笑脸看何晓凤,“我说小姨,这次来什么事啊?”
何晓凤眨了两下眼,抬手拿茶杯时一抹红色夺走方多病的目光,只见何晓凤的手腕上系着一串红绳,而后何晓凤说什么他便没有听到。
他只是木木地想。
李小花手腕那么细,戴上应该会比小姨还好看吧。
他兀的想到,李莲花每次揪住枕头的手,骨节都染上了红,偏是手腕,每当他握上再松开才会浅浅泛红。
“喂方小宝?你到底在有没有听我讲?”何晓凤冲面前的人挥了挥手,才见那人回神,不禁皱眉,“你想什么呢。”
方多病瞳孔放大了几分,面色忽地染上红,蔓延到脖颈,急慌慌地喝了一杯茶,清清嗓子却觉得说出的字都发着烫,“没...没什么。你手上戴的什么?挺好看的哈。”
李莲花专心逗着狐狸精,听到这句才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两人,目光瞥过方多病,最后却是落在何晓凤的手腕上。
戳了戳狐狸精的脖子,看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小声嘟囔了一句,“好看...?”
方多病没事闹狐狸精,闹完狐狸精又去闹李莲花,闲下来盯着对方的手看。
李莲花觉察到方多病的目光,将茶壶放回桌上,自己抬手看了看,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腕,疑惑道:“有什么东西吗?”
方多病趴在桌子上,歪头盯着对方光滑的手腕看了看,把头埋进臂弯里,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从衣服里掏出一串红绳,语气不自然道:“缺点东西。”
李莲花有些惊讶,倒也接得快,“我说方多病。你什么时候还会害羞了?”
方多病腾地起身,看到李莲花嘴角略带狡黠的笑,投过去一个理所应当的眼神,“本少爷这叫情之所动。哪像你...”顿了顿,面色不自然地泛红,“那不要的话就还我吧。”
说着便要去拿李莲花手中的红绳,被人躲了过去,铃铛响了两下。
“给我戴。”李莲花晃了晃手中的红绳,泛红的指尖倒是和红绳配得很。
就是怎么感觉...
我像狐狸精一样...他一摇铃铛我就过去了...
“你戏弄我?”方多病给人戴完才反应过来,半跪在地上,抬头对上李莲花的眸,李莲花一手托腮,一手挠挠方多病的下巴,“挺乖啊小狐狸精。”
铃铛响到了方多病的心尖。
他抓住李莲花乱挠的手,李莲花垂眸,睫毛抖了两抖,感受到指尖一阵温热,偏过头试图掩盖嘴角的笑。
李莲花的手腕在他手里确实细,许是整天点着不同的香,他身上都沾染了一点香味,方多病觉得自己也应该学李莲花多点点这些香,可真当点上了,不仅想昏睡,半分没有李莲花身上的香。
很是奇怪。
方多病松开李莲花的手腕时,那里留下了浅浅的红痕,红绳遮不住,道歉似的,方多病轻轻揉了揉,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看着李莲花,像是在征求着什么。
这人想干什么怎么都写在脸上了。
李莲花垂眸看了一眼,正色道:“系个铃铛做什么?”
“它一响,我就知道你来了。”
“...我不会摘了吗?”
沉默了两秒,没有想到什么狠话,方多病只得皱眉道:“不许摘。”也没什么威胁力。
李莲花抽出手腕,歪头在方多病面前晃了两下,“哦。”
苏小慵来时,李莲花笑着给人倒茶,无意滑落的衣袖露出手腕,苏小慵无意的一眼,不仅有个情人结,情人结下还有牙印。
无端的想象让苏小慵脸色发红。
“李先生,这是?”苏小慵用眼神示意。
还没等李莲花开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方多病抢着回答:“你管呢!”
“不是我说。情人结编成这样,也算是一种本事。”她冲方多病抱拳,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
方多病当即要发火,好在李莲花打断,“诶诶诶好了。狐狸精喂了吗?”他冲方多病使眼色。
方多病虽说要走出去,但嘴上依旧不饶人,“我说你们很闲吗怎么一个个的都往莲花楼里跑!不知道这里不欢迎外人吗!”
“诶苏姑娘。什么叫情人结呀?”见人走后,李莲花才低声问。
苏小慵难得见李莲花露出腼腆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凑近李莲花说了些悄悄话。
倒是方多病,狐狸精的毛都要被他薅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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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图个乐呵。就是突然想到。。花花要是戴个红绳再加个铃铛。。在那什么的时候。。方小宝会很爽吧。。。(对不起我有罪!)
谁懂。该到了的地方很想写点白天不能看的但。。。真不会。(哭了)
什么时候发大糖等不及了!!
李莲花cp向推文
方花
1.惊心
2.破冻
3.明月
4.表白
5.红绳
7.心疾
8.爱恨生
9.病花
10.孕期小甜饼
11.心如匪石
12.痴情少年郎
笛花
1.送一春
2.见佛
3.我只在乎你
4.掌上珠
5.悔不当初
6.金屋藏娇
7.红绸
8.无人在意我
9.忆往昔,向未来
10.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