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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阿泽

【快新】查无此人

(剧情向,2w字已完结,文章进行了整体优化+重写,所以前面的分章删除,整体重新发布了,这里是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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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不自然地笑了笑,暗戳戳的牙疼告诉他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一场玩笑。


灰黑色的云扑散在夜空,模糊了白色斗篷的边界。从装扮到五官,除了指向自己的这把五连发左轮以及单片眼镜反射的红光有所偏差,眼前这个人和自己真的可以说是毫无差别。


被人紧盯的感觉让他浑身发麻——他曾觉得那双眸如大海一般蔚蓝深邃,如今却是漫漫冰河,带着刺骨的寒意将他包拢。


对方似乎是没有什么扣动扳机的意思,黑羽快斗试探性...


(剧情向,2w字已完结,文章进行了整体优化+重写,所以前面的分章删除,整体重新发布了,这里是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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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不自然地笑了笑,暗戳戳的牙疼告诉他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一场玩笑。

 

灰黑色的云扑散在夜空,模糊了白色斗篷的边界。从装扮到五官,除了指向自己的这把五连发左轮以及单片眼镜反射的红光有所偏差,眼前这个人和自己真的可以说是毫无差别。

 

被人紧盯的感觉让他浑身发麻——他曾觉得那双眸如大海一般蔚蓝深邃,如今却是漫漫冰河,带着刺骨的寒意将他包拢。

 

对方似乎是没有什么扣动扳机的意思,黑羽快斗试探性地动了一下鞋尖,却被对方职业性的敏锐迅速捕捉,他眯了眯眼睛,略微放低了腰肢,似乎是在瞄准黑羽快斗的心脏。

 

“别动。”

 

冷冷的几个字甩在黑羽快斗的脸上。他持着扑克枪的手指轻轻抖了一下,嘴角也跟着抽动了两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吐不出来。

 

大脑瞬间的宕机感让他有些目眩——疑问与思念缠绕在一起,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好像已经得到了答案。最后只是暗自咬了咬牙关,轻笑一声,装作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的样子调侃了一句。

 

“怎么,名侦探也需要抢人饭碗吗?”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小偷先生?”

 

工藤新一稍微抬头,连带着手中的左轮轻微作响。或许是即将下雨的缘故,今夜没有月光。只有来自东京塔的诡异红光,穿透朦胧的云雾,与无尽的黑夜交接。

 

黑色,红色,白色,与彼此眼中掺杂百味的蓝。

 

黑羽快斗抿了抿嘴,那段“钓鱼寻人”的日子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辞而别,一别竟是一年有余。他扫了一眼工藤新一,正撞上他淡漠的眸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黑夜浸透了他的瞳孔,小小的漩涡迅速流转,似是要把黑羽快斗生吞活剥。

 

他似乎是把自己关在了某种囹圄里,无人能踏足他的世界,唯有无声的哀鸣将他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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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黑羽快斗第一次真正对上工藤新一。

 

以前无数的作案夜晚,与他相对的,都是一样的追踪眼镜和那双红白色的脚力增强鞋。

 

事实上,他一直追寻着某个人的气息。无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虽说不是什么日日相见,但是有预告函的地方,那个小身影都会出现。

 

但是这种气息在他某一天突然彻底消失了,像是沉入海底的讯息,被海浪撕碎,被沉寂吞噬。那晚,他站在天台等了许久,直到乌云彻底遮住了月光,鸣笛声遍遍催促,无情地向他揭露等待的人不会到场。

 

后来拨通的所有号码都被转入留言箱,曾经居住过的地址也入住了新的人员,他,连带着身边几乎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销声匿迹。

 

好像有关他的一切不过是黑羽快斗做的一场精彩的梦——如果不是在某次来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旧址的时候,在楼下咖啡店里看到了那一抹金发黑皮的熟悉身影,他可能真的快要信以为真了。

 

他假装毫不在意地走进咖啡店,随意落座,聊起有关突然消失的事务所,得到的也只有对方面带微笑的敷衍。

 

“对不起呀,我也不清楚呢。”安室透眯缝着双眼,一脸愧疚地笑着说道。

 

再光临,得到的只有安室透辞职的回答。

 

黑羽快斗也拜托了寺井暗地里调查关于工藤新一的信息。但是所有的消息都被掩盖的很好,涉及到的地址、电话等,包括人,不是假的就是已经被销毁了。

 

最后作出了一个不算上策的决定——他开始假扮工藤新一,出入各类案件现场,报纸头条出现的“复活的侦探”并没有钓上如他所愿的那条鱼,上钩的却是一枚来自阴暗角落的子弹。

 

黑羽快斗扯断手臂上的绷带——这一枪险些废了他的手臂。疼痛刺激着他的大脑,但兴奋却将他缠绕。

 

这肯定和工藤新一有关。

 

他用了一些旁门左道,想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揭开对方的身份。但是得到的资料都是浮于表面的,一旦调查深入到某种程度,就有一种力量很明显在阻止他前进。

 

与其说是阻止他,不如说是在保护他,不想让他卷入某种事件。好像在告诉他,到这儿就可以了,再往前走一步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事实上,在他在网上看到来自“自己的”预告函和暗号的那天晚上,他还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两个字。

 

别来。

 

虽然没有署名,但是黑羽快斗一下就想出了发信人是谁。他试图顺着号码查到更多的信息,却发现只是个临时号码,查不到来源地和号主的身份信息。趁着还没有被注销,他略带不满又戏谑地回了一条短信:

 

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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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泪”,传闻是鲛人绝望致死之际流下的泪水沉入海底,沉淀成了紫宝石。但是与常规宝石的晶莹剔透不同,它的正中央有一点点闪着紫金色光芒的浑浊——传闻鲛人死时心脏正中一刀,眼泪滑落时融入了一点鲜血,凝结成了这一点紫金色的浑浊,也因此珍贵万分。但也有人说这滴鲜血是诅咒的存在,因其上个世纪曾被某艘海盗船打捞,结果船只当夜遭遇了海难,船上所有人全都被卷入海浪,留下的只有支离破碎的船板漂到岸边。

 

无一生还。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枚美丽而特别的宝石都无人问津——但是逃不过有一些不要命的资本家,他们不相信这些所谓的诅咒,暗中按照遗留下的藏宝图安排船只打捞。

 

而前不久,中田财团所属的船只打捞到了这块神秘的宝石,并决定将其在米花博物馆、东京塔甚至米花大学等多地展出。这一消息成功占据了各大新闻媒体与报纸的头条,随之而来的,还有来自“怪盗基德”的预告函。

 

黑羽快斗发了疯似的跑回家,把所有有关资料都打印了出来,还有那张并不出自他之手的预告函——看来身份扮演的小游戏,并不止他一个人爱玩。

 

黑羽快斗翻了翻那张宝石的照片——它被镶嵌在一个头骨的眼眶中,据说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时候便是如此,为了最高限度地保证它的完整性,财团董事并没有选择将头骨破坏,而是选择同宝石一齐展出。

 

空洞的眼眶中闪烁着宝石的光芒——就好像这人生前曾被上帝亲吻过,落下一双宝石一般的眼眸。

 

和他一样。

 

所以,你会出现吗。

 

他凝望着图片上的宝石,好像正和不知何处的那人对视。

 

“真是,我在干什么啊。”黑羽快斗有些懊恼地笑了笑,有些东西困住他太久了,一瞬间得了某些讯息,竟然让他有些忘形——明明应该先分析暗号才对。

 

子弹敲响心脏  擦过肺腑

血液流尽  魍魉肆意

贯穿骨髓的刀尖暗暗作祟

指针跳动的动响  

是为您献上的祭礼

黑夜之下  鸦羽终将作幕”

 

“有些过于简单了吧,”黑羽读了一遍暗号,紧绷的嘴角松懈了下来,这种程度的暗号,他读了一遍便已经知道了答案。“是故意给我放水吗,名侦探。”

 

不过松懈下来的嘴角又迅速紧绷了起来,这一瞬间值得他怀疑,他的对手是不是他期待的人。

 

还是要到现场去才能知道答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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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博物馆是展出的第一地点,也就是“子弹”穿过的第一地点——心脏,肺腑——To-to Railway,说到魍魉——就会想到米花神社吧。”

 

“如果米花博物馆所处是刀柄,连接To-to Railway和米花神社,再结合米花町的地图,不难发现刀尖的位置就是东京塔。指针跳动的动向——是在耕木区模仿某个乐园制作的倒计时模样的音乐喷泉,但是由于经费有限,平日里其实不太会使用。而为了庆祝本次的展出活动,政府约定会在当日再次使用音乐喷泉。具体时间的话...”

 

“就是现在~”

 

黑羽快斗猛地回身,白色的斗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度。他迅速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扑克枪,瞄准了黑暗处的一个角落。

 

“想不到你对米花町还蛮熟悉的么。”熟悉的声音自黑暗响起,刺激着黑羽快斗每一根疲惫不堪的神经。

 

虽是兴奋,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祥装不太愉悦的模样撇了撇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名侦探。”然后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有一瞬间的分神。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最后一句暗号。”

 

时间,地点都有了,那最后一句暗号又是什么意思?

 

对方似是听出了他言语中微微的飘忽,迅速闪身落在了他的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扑克枪。

 

“你会知道的。”

 

“不过要在你下了地狱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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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有好好看预告函么。”

 

在黑羽快斗纠结到底要不要在警察赶来之前打破这个僵局的时候,工藤新一率先开了口。

 

“啊,一眼就能解出来。”混蛋小偷微微仰头,一张经典的poker face,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里装的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佻与嚣张。“别太小看人啊,名侦探。”

 

“话说回来,东西已经到手了?”黑羽快斗突然一本正经地小声问道,同时轻轻环顾,装作观察四周是否有人窃听,就像是两个常年并肩作战的团伙盗窃犯在分享战利品一样,丝毫不惧对方正对着他的枪口。

 

工藤新一轻轻挑了一下眉头,毫不忌讳地用另一只手将“鲛人泪”从怀中拿出。黑羽快斗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紫色的光芒混着红色的灯塔被吸入了工藤新一黑蓝的眸子里,似是一朵玫瑰,在地狱盛开。

 

“哼...”黑羽快斗猛低了一点头,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哼笑一声,“当怪盗可比侦探辛苦多了吧。”

 

他偷偷抬起眼眸,视线不经意与对方重叠,才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不自觉地钉在自己的脸上。工藤新一也好像察觉过来,迅速把头偏开一点,但还是被对方捕捉到了没躲开前那一瞬间,眼中沸腾的热烈。

 

这一眼看得黑羽快斗心头一阵灼烧。他突然有些慨然,他好像从来没有和工藤新一本人这样面对面对峙过。

 

工藤新一轻轻把头偏了回来。眼中方才的热情已经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密不透风的高墙。

 

玩笑话已经悉数说尽,他们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只能感觉风在他们中间轻轻穿过,云移开半步,月光落在他们身上,警笛在他们的耳中回响。

 

“名侦探,不是绝对正义的存在吗?”

 

几个字在黑羽快斗的唇边挣扎了许久,终于带着微微颤抖的音节吐了出来。他可以继续装傻充楞,但他更想得到答案。

 

东京塔突然亮起了红色的警报,灯光落在他的脸上,警告他,这是禁区,是他不该涉足的地方。

 

工藤新一眉头猛然紧锁,双肩也狠狠抖了一下,黑羽快斗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刺破空气,稳稳地刺在了他的灵魂上。

 

“绝对正义?别开玩笑了。”工藤新一突然从阴影中迈了一步,左脚踏上了顶台边缘的台阶,手里依旧稳稳地端着那把左轮对着黑羽,微微压低帽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冷冷的月色散落在他的单片镜上,黑羽快斗一时间难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只能从对方过分冷静的声音听出,他的问题激怒了工藤新一。

 

“为了所谓的正义,就要牺牲一些无辜的人吗。”

 

黑羽快斗知道,工藤新一口中的这个无辜的人,是指毛利兰。

 

警笛声缓缓包围了整个东京塔,直升机的声音也愈来愈近,黑羽快斗明白现下继续问这些问题必然只能引发争吵,立刻傻笑一声,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这可不太好办啊。”

 

“竟然这么快就被你拿到了宝石,真不愧是名侦探,在犯罪方面也是高手啊。”

 

装傻充楞瞎转移话题这方面,他确实不比工藤新一差多少。

 

工藤新一好像不吃这套,将手中的宝石丢在一边,眼光中闪烁着看透一切的光芒,将手中的枪口瞄准了对方的脑袋道:“丢掉。”

 

“啊?”

 

黑羽快斗似乎还想装傻,但是看到工藤新一无动于衷的模样,只好无奈地笑了一下,将手中的扑克牌枪丢在地上。

 

“本来不想这么快就分别的。”

 

扑克牌枪应声落地,随机炸开成大片烟雾,黑羽快斗猛地抽出滑翔翼,纵身跃下顶台,在漆黑的夜空下,为这场毫无预兆的相遇落下帷幕。

 

工藤新一被突如其来的烟雾吓了一跳,迅速挥起身后的斗篷掩鼻,举枪冲着炸开的扑克牌枪开了两枪。不过黑羽快斗知道,工藤新一是装的——好家伙,演技还是那么浮夸,真浪费了那么好的家族基因了。

 

白色的羽翼拖着长串红色的警车鸣笛,在喧嚣的夜晚作最后终结的警告。

 

“你真的有好好看预告函吗。”

某个侦探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黑羽快斗慌忙掏出手机从最近删除里找到那张邀请函的截屏。被提醒过后,很清楚地能看出一些字眼微妙地地缺少了某些边角。

自我讽刺地笑了笑,他好像确实读的不太仔细,初次竟毫无察觉那些斑驳的含义。

心脏 肺腑 血液 肆意

骨髓 跳动 是你

黑 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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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凝视着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烟雾,眼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他将宝石轻轻放在脚边,跃下台阶,走进黑暗,熟练地将衣服换掉,套上早已准备好的易容面具与连帽卫衣,大步流星地从撬开的备用门下了楼。

 

偷宝石是假,窃取信息才是真。他不过是个诱饵罢了,真正的陷阱——在另一边。

 

工藤新一迅速下了楼,拐进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拿出手机,刚好收到波本的短信。

 

“已就绪。”

 

工藤新一松了口气,将手机装回了口袋,向后靠在了墙上,轻轻拨弄了一下刘海。某个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点,心道:“是啊,当怪盗确实挺辛苦。抢了你的活,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想起刚见面时黑羽快斗傻眼的样子,工藤新一不禁觉得更加好笑。果然什么都改变不了那家伙啊。

 

为了确保他的安全,贝尔摩德在他手机上装了追踪软件,估计很快就能找来他的位置,接他回临时住所了。

 

“笑的有点太呆了吧,silver bullet。”贝尔摩德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波本戴着深色棒球帽,身着高领休闲服靠在车窗边,与这夏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说什么呢,安室先生。”工藤新一被打趣的有些无奈又好笑,快步走上车道:“哪有这么说自己弟弟的。”

 

贝尔摩德灭了烟头,转身对着工藤新一笑了一下,瞥了波本一眼,猛踩油门离去。

 

留下一片警笛在马路上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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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已经有点晚了,工藤新一随手将衣服挂上墙边的衣架,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借住在波本——降谷零家里,不过他知道这是一个临时据点,是为了任务而租借的,是属于组织的房子,并不是本人名下的房子。

 

他也知道,这不过就是为了更方便监视他罢了。以波本的名义,也以降谷零的名义。

 

每天送吃送喝,门也是外反锁的——只有降谷零每天来给他开门,安排任务的时候才能出去。虽然锁不住他,也没有什么监控、窃听器一类的东西,但是也可以保证他不敢作出什么太过格的事。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降谷零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方地自动忽视了一些微小的不对劲(比如某些明显的翻窗痕迹)后准备转身离去。

 

“呐。”工藤新一突然叫住了降谷零,和当初他用江户川柯南的声音叫住安室透一样,单纯可爱,却又冷静的可怕。

 

“您会杀了我吗。”

 

“必要的话。”降谷零微微一颤,停下脚步,偏头看向工藤新一,似乎没有作什么思考——可能这也是他提前准备好的答案吧。但是昏黄的灯光下,工藤新一还是能看的出降谷零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意。

 

他无比的在意当初的江户川柯南,正如他现在无法接受现在的工藤新一一样。

 

那样单纯的、炽热的、如火焰一般的孩子,如今却变得不择手段。

 

当初还是江户川柯南的时候,因为那次事故回到了属于工藤新一的家,恰巧迎来了贝尔摩德的光临——来意非常明确,希望他以新的身份加入组织,并表示会为他提供帮助研发解药,有她在,没有人会轻易动他。

 

“你放心好了,那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贝尔摩德戴着陌生的面罩,用熟悉的嗓音对江户川柯南说道。她轻轻吸了一口手中的女士香烟,烟雾朦胧之中,看见眼前的男孩轻轻点了点头。

 

波本见到工藤新一和贝尔摩德一起出现的那一瞬间,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似是遭受了什么致命打击——他不想知道为什么工藤新一会出现,他只想知道工藤新一为什么不请求警察的帮助,而是选择自甘堕落,陷入这个无尽黑洞。

 

降谷零看着工藤新一黯淡的眼眸,内心不禁自讽——他当然知道为什么。

 

当初工藤新一的身份被朗姆发现,为了保护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江户川柯南拜托了公安警察将其暗中保护起来,虽然当时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正式分手了,但是在他看来,毛利兰还是那个他最需要保护的女孩。谁知当时安排保护地点的警察中有组织安插的人,虽然其等级不能直接和降谷零接触,不能发现其红方的身份,但是在作为“警察”在平民区安装一枚炸弹还是绰绰有余。

 

等他解决掉了身边跟踪他的几个喽罗的时候,偷偷跑去那片几乎没什么人居住的旧楼时,见到的,只有余火还没灭尽的废墟和那名“警察”自尽的尸体。

 

“此地没有什么居民居住,只有一人伤亡而已,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一句话,直击神经。

 

这就是他所追寻的正义吗?

 

他本想上前去拉住那个人的领子质问,难道一个人的命就不算命了吗?他想质问降谷零,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保护吗?他想责难谁,想发泄身上无尽的绝望与怒火——但是他没有。

 

从葬礼到墓地,江户川柯南只是悄悄地躲在人群后面,看着毛利大叔和园子撕心裂肺地哭着,还有其他人的啜泣,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光临。

 

好像某一瞬间,他一直坚守的某种东西彻底碎裂了。

 

他在贝尔摩德的帮助下拿到了药品的原样品,在灰原哀的帮助下成功得到了解药——在那之后就彻底消失在其他人的视野里了,只有依旧活跃在组织的降谷零一人知道他的去向——他通过贝尔摩德的易容和变声器成功成为了组织中的一员。不过工藤新一知道,在这之上,应该还有他人授意——又或者,这一切都是谁的计划。

 

有人因他而死,他自己却仍旧苟活于世,真是笑话。

 

“所以,不要背叛组织啊。”降谷零稍微提高了音量,将他从记忆拉回现实,一时间不知道是在警告他,还是在说给局外的第三人听。“好好休息,silver bullet。”

 

降谷零关门离开的声音传进耳朵,工藤新一慢慢起身,走到书柜旁,抽出了一本相册。

 

“silver bullet吗。”

 

银色子弹,真讽刺啊。

 

他整个人靠在书柜上,将相册翻到最后一页——只有一张4寸的照片孤零零地挂在里面,大概是傍晚拍摄的,坐标正是方才的东京塔,夕阳映在两个笑容灿烂的男孩儿的眼眸里,似是落日时的海洋,缱绻涟漪又金光璀璨。

 

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

 

其实是黑羽快斗才对。

 

工藤新一其实每晚都会做一个梦,梦里是同一个少年,有着海洋般蓝色的眼眸和灿烂的笑容,和他一边大的年纪——不,不仅如此,连长相都几乎一模一样。

 

他脸上泛着落日余晖的光芒,笑着对他说。

 

“等着吧,名侦探。”

 

“总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包括,我是谁。虽然这句话他没说,但是工藤新一觉得,他一定会的。

 

虽然他已经暗中调查出了真相,但是比起这个,他更想听怪盗基德——黑羽快斗亲口告诉他。

 

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

 

毛利兰的死让工藤新一瞬间清醒过来,他和黑羽快斗,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生活,学校,朋友,甚至是宿敌,都毫无关系。工藤新一是工藤新一,黑羽快斗是黑羽快斗,就算长相再怎么相似,也不会因此就能自然地融入对方的生活里。

 

他们是相斥的存在。彼此只能给对方带来更多的厄难。

 

相册的一角被他揉的有些发皱,一些痛苦不堪的回忆在他的大脑里搅动着——原本那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最美好而宝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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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诶,已经分手了?喂喂,不是吧!”

 

黑羽快斗一口椰子水喝到一半,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喷了一地。

 

说实话,江户川柯南看着眼前的工藤新一一脸震惊地吃着“自己的”瓜的时候,真的很想送他一记白眼。

 

“啊,分手了。”

 

江户川柯南喝了一口手中的椰子水,微微垂着头,眼眸里流露出些许藏不住的失落,虽然他很擅长推理,可以精准地推理出犯人的心理活动,但是推理女孩子的心理对他来说向来是个难题。“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兰那家伙当时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话,就一脸落寞地离开了。

 

“原来名侦探也有这么失落的样子啊。”黑羽快斗戏谑地看了一眼柯南,不过转而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有多久没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啊……有两年了吧。”这两年里,毛利兰和园子她们都升学进入了东都大学,而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在某次追击中他被人直呼工藤新一,被毛利兰听见得知了真实身份,因此搬出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暂住在了博士家——不过他清楚地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与这些都无关。

 

“新一真的很难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呢。”这是分手时毛利兰对他说的那句话。他借着月光隐约辨识出她眼里的伤心和失落,他很想叫住她,但是好像身体被什么粘滞在了原地,大脑也如受重击,视野不太清明,伸不出手,开不了口,只能看着她的身影变得愈发模糊,渐渐地消失在月色之中。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为什么没拦住她呢。她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好好问清楚她为什么呢。江户川第一次发现,他不仅仅摸不透兰小姐的心,甚至连自己的也不曾摸清。他好像对一切问题都有答案,但是又无法给出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挠了挠头,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纠缠在一起,一时间头痛欲裂,眼前一片空白。

 

“可恶…先不说这个了,你大张旗鼓的发个预告函把我约到这个地方,总不会就是为了八卦一下吧。”右手轻轻将椰子水放在地上,江户川柯南昂首望着天空,夕阳的辉光透过云丛落在脸上,映过他的瞳膜,渐渐将他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唤醒过来。

 

“怎么,不可以吗?”黑羽快斗擦了擦嘴边的水渍,笑道:“我们名侦探最近的推理状态可是大不如前,看起来心情很糟糕啊——我很担心你,不可以吗?”

 

“什么啊?”‘担心你’几个大字砸在江户川柯南脸上,差点直接把人砸晕过去,“谁要你这家伙担心啊?!”

 

他一脸不耐烦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黑羽快斗笑意盈盈的眸子,那双蔚蓝的眼睛静静地凝望着他,方才的戏谑悄然消散,只有一滩温柔混杂着夕阳橙色的微光在眼波里荡漾,似是旭日将升的海面,平静深邃,望不到边。

 

江户川柯南难得看到黑羽快斗这么正经温柔的模样,一瞬间发愣在原地。

 

好像他每次见到黑羽快斗的时候,或是有一层身份伪装,或是月光下那枚冰冷的单片眼镜——是一面高墙,拦在他们两个中间。

 

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江户川柯南和怪盗基德,永远无法向彼此走得更近。

 

此时此刻,这滩温柔的漩涡,只能让他感觉到自己陷入了某种无法言喻的不真实当中。虽然他此时此刻是以“真面目”示人的,但是去掉这层名为“工藤新一”的伪装,怪盗基德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没开玩笑哦,名侦探。”黑羽快斗看柯南呆愣在原地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可爱,笑道:“既然已经分手了,那么…和我来次难忘的约会怎么样?”

 

一句话像是点燃了侦探大脑深处的某根神经,将他从方才温柔的漩涡中猛然抽出,脸颊灼的通红,被调戏了的愤怒感与羞耻感直冲大脑。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家伙约会啊!”柯南猛踢了黑羽快斗一脚——其实他有一瞬间很想弯腰打开鞋子上的开关,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偷一脚踹上天。

 

这家伙,说这话,难道不怕人误会么?!还真是张口就来——!

 

“名侦探,脸红了哦。”黑羽快斗笑得更开心了,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什么嘲笑的意思——好像只是纯粹的开心而已,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仅仅是拿柯南打趣而已。

 

“夕阳,是夕阳啦!”江户川柯南一只手遮住自己烫的发红的脸颊,偏头躲过某人的视线。

 

虽然黑羽快斗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但是江户川却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灼热的视线——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人会有的。

 

“我是认真的。”黑羽快斗微笑着摇了摇手中已经空瓶的椰子水,一本正经地对江户川柯南说道,“要和我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约会吗,名侦探?”

 

江户川柯南咬着下唇,耸着眉毛,滚烫的脸颊让他的意识有一点点模糊。等他的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地抄起来时的滑板,向着远处逃去了。

 

他的脚下的滑板越来越快,大脑下意识地驱使身体逃的再快点。他现在只希望夜色快点降临,供他的逃离做一些无用的伪装。

 

真是没用啊。江户川柯南想着。最可笑的是——他选择逃跑的原因,是因为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并不想拒绝那个人的邀请。

 

“逃掉了呢。”黑羽快斗拿着空空如也的瓶子,脸上笑意仍在,看不出任何失落的意味——江户川虽然几欲掩盖,但是挡不住某种灼热的情愫在他的眼眸中徘徊。

 

逃跑了又如何,他们总归还会再见面的。

 

“不肯承认自己的内心吗,名侦探。”

 

黑羽快斗笑了笑,随手将空瓶丢在垃圾桶里。

 

--------

 

“啊啊…”

 

“这种程度的话…真是厉害啊。”

 

黑羽快斗捏着揉的一团糟的报纸,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木鱼一样的侦探居然还会写情书给自己。指关节激动的微微泛白,掩不住的笑容掺杂了些许张狂与暧昧。

 

原本他是毫无期待的,在此刻却像深不见底的山谷突然传出了回音,那封信像一枚烟头,在他的灵魂上狠狠地烫了一个洞。

 

夜云吞没了月亮最后一丝亮光,招致着暴风雨飘摇降临。发白的脸颊上方双眼微微泛红,不知是许久未休息好还是过分激动。

 

好像他的内心许久没有迎来如此强烈的波动了。

 

虽然他一直在寻找某个人的路上,但是却一直以一厢情愿的心情在原地踏步,而此时此刻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封情书,告诉他,你的爱人他也在爱你。

 

像一杯酒,从头灌浇到尾,身心俱醉。

 

只是他对工藤新一现在所处的情况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好像在为什么组织效命,借用怪盗基德的身份作诱饵,在警视厅暗中做一些手脚。

 

换句话说,他只知道工藤新一现在是敌人。

 

黑羽快斗并不算着急,他知道第二封预告函一定会出现。工藤新一也并没让他失望,赶着夏天的尾巴,送来了他想要的东西。

 

窗外得雨点就着夏天闷热急躁的末尾,连同他的内心一起沸动着。黑羽快斗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窗子的水,又捻了一下手指上的灰——这间出租屋没怎么打扫,窗边遗留的水滴里还混杂着点点灰尘。

 

为了蹲点,黑羽快斗特意租了个房子,坐标在预告函的展览厅附近。

 

这次没有暗号,只是在展览的时间和地点上附上了“届时会准时光临”几个小字——当然了,也没有情书。

 

“该不会是上次笑话他暗号写的太简单生气了吧。”黑羽快斗这次认真研读了一遍,发现真的没有什么暗含的意思后失落地嘟了嘟嘴巴。

 

问题往往可能并不想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只想走个过场的黑羽快斗看到某位名侦探穿着休闲服出现在眼前的那一瞬间,两个大字在脑内一闪而过。

 

陷阱。

 

淡淡的烟草味扰乱了他的思绪,一切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模糊又清晰。

 

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需要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摸透。

 

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这个就站在他眼前,同样毫无表情的人。

 

是不是情书,也不过是转移他注意力的工具而已?黑羽快斗迅速在内心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他认识的名侦探,绝对不是会为了利益而出卖自己内心的人。

 

但是,现在的名侦探,真的还是当初的那个名侦探吗。

 

又或许,他还有更深的预谋。

 

他们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彼此,目光交织在一起,粘稠地混入空气中,没有激情与火花。他能感觉到有一堵密不透风的高墙拦在他们中间,天台周围是喧嚣的赤红色鸣笛,警示他们不要再向彼此靠近。

 

某些东西在朦胧的月色里被模糊掉了,只剩下两双难以辨识出感情的蓝色眼眸,像是久别重逢,却又毫无欣喜。

 

名侦探,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黑羽快斗并没有久留——警察光临得很快,在天台门被砰地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向后仰去,身后的滑翔翼如同巨大的白色翅膀,在夜色里肆意张开。

 

原本准备好的窃听器完全没有派上用场——他连接近工藤新一的机会都没有。原本想从蛛丝马迹中得到更多线索,没想到却以这种方式被赶走了。归根究底,他也是被工藤新一利用的拖延时间的工具而已。

 

只要怪盗基德出现就可以——而这个怪盗基德,并不一定非要是假扮得才行,原装的反而更好。黑羽快斗注意力全都陷在了工藤新一本人身上,忽略了没有暗号的预告函背后,是更大的布局。

 

没有暗号——是因为假的怪盗基德根本就不会出现。而会出现在现场的,是不会主动出暗号的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背对着月亮,任由月光洒在他白色的披风上,又被风吹的滚落在地上。夜色渐渐模糊了他的身影,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勾起了一丝笑容。

 

跌宕起伏,才是悬疑小说的精彩之处啊,你应该最明白不过了吧,名侦探。

 

棋盘被张开在他们的时间轴上,双方只各有一枚棋,看似僵局,毫无趣味,实则暗藏玄机。

 

“下次的话,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在他跳下楼之前,工藤新一对他说了一句话——这是他们一晚唯一除了眼神之外的交谈。黑羽快斗回想起在东京塔工藤新一拿在手里的那把左轮手枪,想必这句话绝不仅仅是威胁而已——当年在那辆列车上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

 

组织里那个叫波本的男人当初也为他打了掩护,说明他们两个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这种程度的话,还远远阻挡不了我的。

 

你应该清楚的吧,名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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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做了一个梦。枪声在他的梦里张牙舞爪,撕碎奔逃在他身后的夕阳。

 

身后的扬起斗篷被迸溅的血液染花,拉扯着带出天边仅剩不多的血红色,他听见子弹嵌进肌理的声音,穿过血肉,将自己的身体射穿,但不知为何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方才的喧嚣伴随着最后一点夕阳一并散去,黑羽快斗一手扶着墙,用力地喘息着,为几乎透支的身体汲取一点氧气。一瞬间左臂沉甸的诡异,浓烈的血腥味儿伴随着方才的氧气灌入鼻腔,直击大脑。不好的预感顺着黑羽快斗的神经麻木了他的四肢,目光缓缓向下,一个八岁大的孩子浑身是血,整个人靠在他的左臂上,鲜红色顺着他的袖子不断渗透蔓延,面色却近乎他白色西装的白,看起来毫无生机。

 

黑羽快斗身上的弹孔全都连同血迹一起消失不见了,唯独留下的只有眼前人止不住的鲜血,与一个一个慢慢出现的弹孔。他之所以感受不到疼痛,是因为有人替他挡下了所有子弹。

 

江户川柯南。

 

他永远是这样,为了其他人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自我。

 

那个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孩子突然半抬起了双眼,混着血水得嘴角露出点点诡异的笑容。落下的血红色夕阳突然重新升起,混杂着对方毫无生机的蓝色,像疯狂燃烧的紫色火焰,要慢慢将他灼烧殆尽。黑羽快斗感觉自己正在往下陷,但是在那股视线的束缚下动弹不得,好像是被射了麻醉针,唯独大脑能清醒地认知到恐惧。

 

一个虚弱而又诡异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尖细刻薄的似乎想要穿透他的耳膜。

 

“他已经死了,为了他所谓的正义。”

 

他知道是梦,是无比清醒的一场梦,但他不知如何醒来。

 

在彻底没入地表的前一秒,他大汗淋漓地从黑暗中醒来,关掉了手边嗡嗡作响的闹钟,深呼了一口气,将头埋入了被子里。

 

他自己清楚的很,他恐惧的并不是什么陷入无尽的黑暗或者死亡,而是那双绝望的、如同死海一般的双眼。

 

他害怕变成现实。

 

不知道是对方故意还是凑巧没有任务,总之接下来的一个月没有预告函来耽误黑羽快斗的调查。小偷先生秉持着知法犯法的“原则”,把警视厅的各路信息偷了个遍。

 

不出所料,那张熟悉的面孔很快出现在他面前。

 

但黑羽快斗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答应了自己的邀约,一瞬间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又进入了什么组织的陷阱。

 

为了防止麻烦,他做了一个普通人易容,但当和对方对视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伪装被那双紫灰色的眼瞬间撕了个粉碎,背后不自觉渗出点点冷汗。

 

他一瞬间明白,当初在那辆列车上,对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Sherry。

 

在波洛咖啡厅见过的属于安室透的温柔全然消失不见,也不同于当初在漆黑列车上相遇时波本那种狠辣与不留余地,而是一种锋利的、自我保护性很强的、随时随地都可以将外界的一切看作敌人的警惕性。

 

至少看来,眼前这个人可能真的不是坏人。

 

对方的所有身份信息都被隐藏的很好,唯独漏了一点马脚是和风见的一次联系。而风见裕也的信息对于黑羽快斗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虽然一点都查不到关于安室透的身份信息,但既然和公安部有关,那么事情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个组织,深不见底。

 

黑羽快斗收敛起笑容,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思绪突然被打断了,他蹙了一下眉,略带不满地咂了咂嘴——那家伙怎么爱喝这么苦的东西啊。

 

直到对方坐在他面前,他的思绪才又回归正题。

 

对方是公安的协助人吗,还是被策反,又或者……

 

“你还真是爱伪装啊。”

 

安室透并没有喝眼前的咖啡,也没有和黑羽快斗进行什么“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无聊博弈。他面无表情地打断了黑羽快斗的思索,目光打量了一下黑羽快斗,视线略过他的衣服,脖颈,脸颊,发丝,最后绕了回来,顿在了他的双眼处。

 

方才的锋利收回刀鞘,那双冷色调的双眸淡漠无味,绝望的灰色像要将黑羽快斗一并吞没。边缘流转的紫色微微跳跃挣扎,虽然藏得很深,却也不经意流露出了非常微妙的一点点急切与热烈,按耐着什么不可言说的感情。炽热的,纠结的,暗射出点点火星。

 

黑羽快斗愣了一下,视线像是被灼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微微避开,意识到后又转了回来。

 

原来如此。

 

之所以如此容易就得到了对方的信息与见面的允诺——是因为今天来寻求帮助的,并不是自己。

 

黑羽快斗又抿了一口咖啡,杯中倒映着自己同样没什么表情的陌生脸庞,与一双蓝色的热烈的双眼。

 

是跟那个人一模一样的眼睛。

 

名侦探,果然是很受欢迎啊。

 

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处于黑暗中的人来说,他就像是上帝派来的救赎者,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将他们拖出泥潭。

 

安室透和他一样,都是害怕那片纯净的蓝色被绝望笼罩的人。

 

这一瞬间,无数种猜测在黑羽快斗的大脑里迅速筛选,几条信息被证实,凑成了唯一的答案,端端正正地摆在他面前。

 

看破真相的笑容不经意出现在黑羽快斗嘴角,安室透明白自己也不需要多说,起身准备结束这段无比简洁的会面。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黑羽快斗看着桌上的两杯几乎没怎么喝过的已经冷掉的咖啡,轻轻点了点头。

 

突然,他看到对方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灰紫色的瞳孔猛然皱缩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也紧紧攥成了拳头,甚至关节有些泛白。

 

安室透的下唇抖了抖,其实想要说些什么,又被击碎了吞咽回去。最后只是颤抖地吐了几个字出来。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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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身着一件黑色衬衫,背靠在公寓窗边的小书桌旁,垂着头思索着什么,桌上的台灯没有打开,任由夜色慢慢笼罩他的世界。

 

乌云密布,没有月光,只能隔着玻璃看见一点火光。

 

似是隔岸渔火,缥缈虚无,摇摇欲坠。

 

他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打火机,另一只手将将要燃尽的烟蒂按在了桌子文件一寸照片的人头上。

 

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进他的耳朵里,紧接着,公寓的门被猛地推开。他被人用力压在了书桌上,同时被挡在了监控器的后面。

 

冰冷的枪口贴上了自己的前腰,工藤新一却丝毫没有慌乱。恰好对上对方眼里燃烧的怒意,工藤新一反而有些想笑。他好像是第一次离降谷零这么近,却又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万丈深渊。

 

工藤新一自是知道降谷零的来意,自讽地笑了笑,偏了偏下巴,示意降谷零看桌上的文件。

 

降谷零依旧紧紧地盯着工藤新一,余光扫过那份被烧掉的脸,与他平常偷窃资料时格式一模一样的文件——那天晚上果然是他。

 

是那天参与保护毛利兰的公安之一。

 

他没有想过,这次任务竟然会成为工藤新一报复的助力——或许他的潜意识一直告诉他,对方不会那样做。

 

可事实呢?他的天真让他失去了一名伙伴。

 

当初组织有意将势力渗入警视厅,加上为了检验工藤新一的诚意,组织命令他与贝尔摩德、波本合作,共同策划这次的行动。

 

说是合作,不如说是监视。

 

重要的部分全都没让他插手,根本一点信任他的迹象都没有。但工藤新一并不在意,这并不影响他达成最终目的。

 

他只负责扮演成怪盗基德做诱饵,调出警视厅的警力,其余的全都是其他人的任务。

 

由波本易容替换掉追捕怪盗基德的警察其中的一员,跟随大家一起返回警视厅,利用之前调查得到的密匙,偷取警视厅几名成员的资料并进行修改,方便组织的人暗中将其取代。

 

降谷零利用这重身份将被替换掉的成员全部秘密遣去保护的事儿工藤新一十分清楚——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那天晚上选择利用真的怪盗基德来做诱饵,自己则是借贝尔摩德之手与降谷零同时混入了警视厅,对资料库中的资料多做了一份修改。

 

阻拦黑羽快斗的干预不过是一面工作,转移所有人的视线,复仇,同时取得组织信任,这一切都在工藤新一的计算之中。

 

在那双潜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看来,手上沾了鲜血的他,与组织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关键时刻,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工藤新一。

 

不要以为是你就可以。

 

降谷零的目光一时间阴鸷狠毒起来,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也略微有些弯曲。他把声音压的极低,防止窃听器偷听。

 

“公安先生,要因为我让自己的双手第一次染上鲜血吗。”

 

工藤新一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害怕,嘴唇一张一合做了口型,嘴角微微上翘,眼中闪过了一丝惋惜与嘲讽,摊了摊手,似是在替对方感到不值。

 

杀了我,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降谷先生。

 

但工藤新一不知道,降谷零对他如此愤怒,并不仅仅是失去了伙伴——而是因为他夺走了降谷零的太阳。

 

那个曾经的像阳光一样的少年,无论经历什么都不会动摇的满身正义的少年,好像在那名警察遇害时被彻底抹杀了。

 

降谷零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

 

他有一瞬间的迷茫,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此虚幻,就像是一场很远的梦,梦里太阳东升西落,次日再无朝阳。

 

他微微低下头,眼睛向上瞟到工藤新一的脸。

 

模糊中,他好像看到了秋日的傍晚,那个在他祥装扫地时从他面前经过的少年,充满热情地对他说:

 

“晚上好,安室先生。”

 

工藤新一猜的没错,降谷零不会杀他。

 

降谷零不敢想象,如果属于工藤新一的复仇没有停止,以他的聪明才智,还有多少人要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

 

黑夜里,他面对的那双蓝色眼眸变得深邃起来,似是无底黑洞,要将整个世界的光芒全部吞噬殆尽。

 

他想求工藤新一停手,可他没有立场。他又吸了一口气,微微颤抖着,将手枪倒了过来,递到了工藤新一手里。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在这个并不存在所谓绝对正义,所有的正义都是相对存在的世界。

 

“杀了我吧。”

 

他的声音细微而脆弱,方才的气势浑然不见。他的灵魂在躯壳里嘶吼,想要冲破他的四肢,撞裂他的每一寸骨。

 

 

他无力谴责谁,甚至整个灵魂都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他听到工藤新一冷笑了一下,然后把他推出了公寓的大门。

 

他看着在自己面前慢慢合上的门缝,因为门前灯而略微闪烁的湛蓝的眼睛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了无生气地抬起头,又低下,麻木地从口袋中翻找出手机。

 

他只剩下最后一线希望了。

 

“欢迎下次光临。”

 

工藤新一关上公寓门的一瞬间,方才的冷静与轻蔑全然不见,他整个人瘫倒在门上,面色一瞬间抽的惨白。他用力地呼吸着,紧绷的神经似乎快要断掉。

 

他觉得有点恶心,也觉得有点好笑,在这个可怜的世界,他是如此的孤立无援。

 

他不是没有试图相信过谁、依赖过谁的力量,只是这些信任都被一一辜负了——好像他从来没有被谁真正信任过。手中冰冷的枪微微刺激了他的皮肤,他随意地把它甩在地上,消音器从枪口上脱落下来,没入黑暗当中。

 

他又笑了一声,无意间有些破音,子弹刺破了夜莺的喉咙,伴随着临死前短暂的惨叫,尖锐凄厉。

 

你看,这世界的关系就是这么可笑,明明彼此依附,却又一触即断。

 

虚伪而恶劣。

 

他缓缓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就着夜色将其点燃。

 

没关系,一切很快都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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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漏进的光芒刺动了黑羽快斗的瞳膜,恍惚中醒来,高尘度的空气让他有一瞬间的难以适应,两个喷嚏打的身子微微颤抖,手上的镣铐也随之作响。他抬起眼皮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个废旧的仓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周围的水泥柱高不见顶,柱身或多或少都有些残破。

 

黑羽快斗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被束在了距离门最近的水泥柱上。周围没有窗户,门口漏进的光略微泛红,似是到了夕阳黄昏的时间。

 

头脑才算清醒过来,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袖子——果然,身上的工具被搜刮的一干二净,脖子上空荡荡的感觉告诉他,他现在所有伪装都不剩下了。

 

不是怪盗基德,不是魔术师,仅仅是一个陷入了某种困境中的“高中生”而已。

 

不知是不是方才过于清醒的后遗症,他突然觉得大脑有些晕眩,回忆也有些断断续续——一阵清晰的刺痛感快速掠过大脑,他痛地挤了一下左眼,晕倒前的场景隐约出现在眼前。

 

第三封预告函——他是在收到那之后,为了避免出现和上次相同的情况,他计划多探几次点,搞清地形与对方的目的,却在第三次探点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晕倒了。当时并没有在周围看到什么人影,现在想来应该是麻醉枪之类的东西。

 

似乎是晕倒时头部撞击到了什么重物——当时的场景已经被晕感模糊掉了,方才不曾出现的痛感也清晰了许多。

 

第六感告诉他好像没有什么思考的时间了,必须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但好像灵魂深处又有什么微弱的感觉,悄悄抑制他的这个想法。

 

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会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本能使他开始寻找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工具,突然一阵微妙的脚步声打破了眼下的平静,似是被刻意压低了声响,不过有些掩耳盗铃——方才漏光的门缝被点点阴影遮住,能看出有人形的高度。黑羽快斗眯了眯眼,光线过于狭窄,他并不能从被遮住的光缝大小判断来者的身份。

 

监视。

 

黑羽快斗内心暗自啐了一口,最近大意的有些失常,若是出任务时时频频出现这种低级错误,那他肯定早就落狱了。

 

好像事情一旦牵扯到某个人,他的状态就变得不正常起来。

 

他重新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发现角落里废弃箱子中央藏着一个小小的镜头——镜头看起来很厚,应该是加了夜视用的滤镜片。也就是说,那个人应该是第一时间发现他醒来便赶来了这个仓库。

 

“真是敏锐啊。”

 

黑羽快斗反映了一下,迅速扭头看向门口,身影并没有移动,也没有探头向里看,似乎只是停在门口,靠在那扇看起来已经锈住了的大门上,看来监视用的设备就在那个停在门口的人的手中。

 

听声音,对方大约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嗓子因为大量抽烟而有些沙哑,但是挡不住其中的浓厚的威慑力。黑羽快斗迅速整理了一下回忆,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个声音的记忆。

 

或许是组织的人。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突然诡异地大笑了起来。

 

门外的身影轻轻晃动了一下,轻微的摩擦地板的声音也没能逃过黑羽快斗的耳朵——看来是被黑羽快斗突然爆发的诡异笑声吓了一跳。

 

“不自报家门吗。”黑羽快斗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他把手里的手铐晃动的哗啦作响,言语之间流露出一种奇妙的笃定来。“你们这个组织,还真是同乌鸦一样胆小啊。”

 

冷笑声顺着门缝摔在他的脸上,这种激将法未免过于幼稚:“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这种程度就害怕的,只有你们自己吧。”他的声调不断抬高,手中的手铐也响的更加剧烈。对方切了一声,对他这种以晃动手铐来耀武扬威的方式不屑一顾。

 

他身上的所有工具都被拿掉了,是绝对不可能逃走的。

 

虽然对方的行径很幼稚——但并不代表会一直毫无威胁。一旦影响到了任务的进度,后果不堪设想。“听好了,不要再插手组织的任何事。我们没有时间陪你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他声音压得越来越低,关节也掐的嘎吱作响。

 

“不然的话,下次射进你脑壳的,就不只是麻醉枪……”

 

“你知道吗,你的演技真的很差,名侦探。”

 

对方的话音还没落,黑羽快斗就打断了他无用的威胁。清脆的嗓音在仓库里传出阵阵回响,一字一顿,用力且干净,夹杂着独属于他的自信张扬的笑意,在漆黑的仓库里闪闪发亮。

 

一瞬间,好像这所仓库成了真正被阳光所笼罩的那个世界,与那些利欲相隔开。

 

门外传出巨大的碎裂的声响,似乎是手中的监视器被狠狠砸碎的声音。

 

对方似乎没料到自己会如此果断,一时间竟也没发出什么反驳的声音。黑羽快斗感觉自己喉头发紧,说话也因为过分激动变得有些艰难。他听见对方被惊吓时条件反射鞋子摩擦地板的声音,便猜测对方一定是那个紧要关头就会动用他那双鞋子的少年,又从言语幼稚的威胁中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组织现在并不需要除掉怪盗基德——贸然动手反而可能会导致事情败露。一旦基德的死被警察发现,那么这个身份就注定不能再用,甚至往日的案件也都会被抽出来重新调查。

 

对于组织来说,这是一次不能失误的任务,关乎到组织很重要的一部分人的生命安全。他们想动摇这个国家的安全防卫,然后渗入这个国家的政治结构——首先从警力开始。

 

黑色的藤蔓伸出泥潭,缓缓缠绕在这枚跳动的心脏上。

 

他们的力量已经足够深厚,欲望与野心也难以阻拦。

 

黑羽快斗一直在寻找一个契机。他磨好了钥匙,等待着拨开云雾见锁现。其实他没有太多推理——因为他其实从来没有动摇过,工藤新一于他而言,就是供奉在上位的神明,不容任何世俗亵渎。

 

工藤新一就是一枚王将,他独身一人,而对岸万马千军。

 

黑羽快斗想做他的步兵,替他横扫眼前的一切。

 

傍晚不知何时在这场对峙中降临,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沉默的黑暗,只有微弱的路灯跨过集装箱,勉强留一束光在这混沌的仓库里。

 

工藤新一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睛转过身来,却直直地撞进了某个人的怀抱里。自己突然被抱住,他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远处的镣铐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旁边是一小节不知从哪来的铁丝。

 

果然不能小看这个小偷啊。工藤新一想着,双手犹豫地抬到一半,又猛地放下,从身后掏出与上次一样的左轮手枪,抵在他的腰间。

 

“你真不怕死?”

 

黑羽快斗笑了一下,一副压根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模样,将工藤新一抱的更紧,道:“终于可以抱着你了,名侦探。”

 

工藤新一感觉一股热意自脖颈蹿升至耳垂,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起来,大脑空白的一瞬间,突然觉得手上一空,左轮手枪化作数枚零件散落在地,竟是没有子弹。没了手枪的距离,他被彻底灌入了对方的怀抱里。

 

眼下的伪装被尽数打破,工藤新一只觉得更加目眩,好像这接踵而来的意料之外,全都是他内心深处的期待。

 

他是兴奋的,甚至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滚烫。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头有些发涩,整个眼前也有些发暗。

 

“从一开始,我就相信你。”

 

工藤新一勒紧了双手,关节被他掐的发白,原本被紧抱的位置变成了主导,他紧紧靠在黑羽快斗肩上,似乎是受了太久的委屈,他想狠狠地在这个拥抱中发泄出来。

 

他并不怕孤身奋战,他已习惯独身。

 

他知道,这次的任务一旦结束,这个国家可能会陷入某种难以控制的混乱之中,他也很难再找到这样好的机会来与组织抗衡。FBI和公安在这段时间里都有了大动作,他知道决战的日子即将来到,本想趁此机会威胁黑羽快斗,让他远离,因为他不想让他受到波及。

 

奈何黑羽快斗太聪明了,他这点小举动根本瞒不过他。

 

奈何他的拥抱过于温暖,使他不愿在这个黑暗冰冷的世界里继续独行。

 

--------

 

降谷零再见到黑羽快斗,是在米花市中心医院。

 

他刚从警视厅回来,拉开外衣的拉链,露出里面那件他常穿的西装。他垂着眼眸,复杂的目光落在那张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样的脸上,认认真真地在黑羽快斗的病床前鞠了一躬。

 

少年黑色的睫毛如同荆棘一般,纹丝不动,缠绕成岛屿,将湛蓝的海洋遮蔽。一切都静止在这一刻,唯有点滴顺着药管慢慢滴落。

 

工藤新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降谷零的身后,手里拎着一份微冷的盒饭。他不愿离开黑羽快斗太长时间,所以这段时间以来,都是去楼下拿了简单的盒饭便迅速上来。只是这个冬天好像格外冷点,不过是上了个楼的时间,饭菜的温度就跑了大半。

 

他向降谷零点头示意了一下,微启的唇中吐出点点冷气,他盯着黑羽快斗看了一会,然后微微激灵了一下,笑了笑,绕过降谷零,熟练地摘下围巾,坐在床边,打开饭盒开始吃饭。

 

这两个多月以来,他每一天都是如此度过。

 

他吃了两口,坐直伸手拿了床头果篮的一个橘子,愣了一下,又放了回去,继续闷头吃饭。他总想为黑羽快斗做点什么,想对他更好一点,但是眼前这个人似乎没给他什么机会。

 

“他…快醒了吧。”降谷零看着工藤新一大口吞着饭,知道他是想快点吃完好继续照顾黑羽快斗。他的眼中一直没什么波澜,也是,对一个从未信任过自己的人,有什么话好说的呢?

 

唯有听到醒这个字的时候,他的眼中似乎闪烁出了点点光芒。

 

再有两天,黑羽快斗昏迷就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在这段日子里,工藤新一度日如年。他就不应该动摇,不应该把他卷入这场争斗——类似于狗血言情剧这种挡枪子的无聊举动,也只有黑羽快斗能干出来了。

 

幼稚不幼稚啊,工藤新一叹了口气。

 

若只是中弹还好,偏偏弹片从他的左眼射进去,进入大脑,导致颅内压升高,淤积血块,压迫导致影响了神经,虽然手术很顺利,但是昏迷却是难免的事,幸好医生说他身强体壮,估计很快就会醒来。

 

降谷零看了一眼工藤新一,又看了一眼黑羽快斗,默默从病房里退了出去。他正欲转身离开,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衣服。他迅速回头,看见工藤新一站在他的身后,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有些刺鼻,降谷零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自觉地伸手掩了一下鼻子,回过头来正对上工藤新一平静如水的眸子,微微愣了一下。虽不若当时那般炽热,但一如既往的单纯与坚定,似乎从没少过。

 

降谷零原本担心工藤新一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到头来发现,自己才是被蒙蔽的那个。当初如果他再深入调查一下,就会发现其实那名警察并没有真的死亡,而是借助了赤井秀一的手被FBI保护起来了。他总是很容易被某些感情左右,分不清自我。

 

“这个,给你。”工藤新一似乎并未注意到对方复杂的神情,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盒——这是当初他和黑羽快斗拼了命从组织实验室里盗取的,是APTX4869的最后一次成品。灰原哀说过,他现在服用的解药很有可能存在副作用,很有可能会间歇性变回江户川柯南,必须多采集一些药物样本,才能找到合理的对策解决这个副作用。

 

这个药物的受害者颇多,必须尽快交由警方处理后,再转手灰原哀研制解药。

 

工藤新一突然觉得骨头有些发热,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该死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迅速冲回病房,只留降谷零一个人在走廊上。降谷零本想跟进去询问情况,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原地驻足想了几个措辞,都只觉得尴尬——他的关心,对方或许并不需要,反而觉得累赘。

 

工藤新一咬紧牙关,整个人摊在门上,缓缓倒地,双手紧紧握拳,剧烈的疼痛与火热清晰地传遍四肢百骸。他最终没叫出声音来,只是在手掌上留下了几排月牙形的血痕。即便如此,他也害怕方才倒地的声音吵到眼前这个人的“休息”。

 

他紧张地支起上半身,抬起头来,想查看一下对方的情况,却正对上一双错愕的眼睛。

 

他也愣住了,整个人一下被抽干了力气瘫在地上,任由长长的衣袖落在地上,领子落在肩膀。他害怕吵到对方的美梦,却比任何人都希望对方醒来。

 

黑羽快斗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他做了一个太长太长的梦,让他此时此刻难以分清现实与梦境。关于副作用,工藤新一并没告诉他——如果不是此时此刻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灌入他的鼻腔,他真的以为之前的那些都不过是一场梦。

 

工藤新一像一只熟透的烧鸡,身上还有淡淡的热烟冒出,此时此刻他却浑然顾不上这些了,猛地站起来,又差点被长了一半多的裤子绊倒在地,艰难地扑在了黑羽快斗的床边。他甚至以为自己是痛出幻觉了,直到黑羽快斗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庞。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略带疲惫,里面盈着落日余晖,海面金光灿灿,荡漾着温柔与缱绻。

 

工藤新一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嘴唇一直微微颤抖,两只小手抚上了黑羽快斗的手,想了半天,最后只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弱弱地蹦出来一句话:“不许再离开我了。”

 

他看着血液从黑羽快斗眼角迸溅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都快停止了——他那一瞬间有多么害怕,连他自己都很难再感受到。

 

“好。”

 

黑羽快斗笑着轻声应下,心里却也有些心疼,他拿下工藤新一的小手,轻轻包在自己的手里,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对方手掌上印下的道道小伤口。

 

“从今往后,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都陪在你身边,甩也甩不掉。”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拯救。

 

而他们,是彼此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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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自己的新文打个广告(⁎⁍̴̛ᴗ⁍̴̛⁎)【快新】非信任关系 )

奶油糖浆月亮粥·

“怪盗就算喜欢上侦探了”

“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抱头尖叫10086次❗

“怪盗就算喜欢上侦探了”

“也没什么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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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鲸

《无声的告白》55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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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不敢想的事情,正是没有人知道的事情。

因为没有人在黑羽身旁目睹,而鸽子不会说话,也看不懂主人最后的沉默。

早在拿回“潘多拉”的那天晚上,黑羽就回到了海滨别墅,他把鸽子放飞了。漫天的白鸽围着他盘旋许久,他望着它们,心道:不用再等我回来,你们可以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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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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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不敢想的事情,正是没有人知道的事情。

因为没有人在黑羽身旁目睹,而鸽子不会说话,也看不懂主人最后的沉默。

早在拿回“潘多拉”的那天晚上,黑羽就回到了海滨别墅,他把鸽子放飞了。漫天的白鸽围着他盘旋许久,他望着它们,心道:不用再等我回来,你们可以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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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鲸

《无声的告白》54

* 原著向正剧风无差

* 上章貌似真的破纪录了…早该更了但是晚了几天实在抱歉。

* 依然欢迎扫描彩蛋~~么么爱你们(๑•̀ㅂ•́)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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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怪盗基德,忽然成了众人聚在一起的唯一议题。

铃木宅中,聚会的喧嚣已经褪去,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在茶话室里垂头而坐。

毛利小五郎与毛利兰已经回来,毛利兰道:“我……我找到新一了,我都和他说了……”

她说“找到”,而不是“打了电话”。这足以让白马、服部、灰原三个绝顶聪明的人立刻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江户川柯南即工藤新一这件事,毛利兰已经彻底知晓。


[图片][图片]

* 原著向正剧风无差

* 上章貌似真的破纪录了…早该更了但是晚了几天实在抱歉。

* 依然欢迎扫描彩蛋~~么么爱你们(๑•̀ㅂ•́)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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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怪盗基德,忽然成了众人聚在一起的唯一议题。

铃木宅中,聚会的喧嚣已经褪去,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在茶话室里垂头而坐。

毛利小五郎与毛利兰已经回来,毛利兰道:“我……我找到新一了,我都和他说了……”

她说“找到”,而不是“打了电话”。这足以让白马、服部、灰原三个绝顶聪明的人立刻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江户川柯南即工藤新一这件事,毛利兰已经彻底知晓。





逢鲸

【原创】《无声的告白》29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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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工藤仍会想起这天晚上。也许很多事情都是在这时候悄然改变的。

尽管最开始,他是用了很久才真正习惯了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这个事实。

从前与基德狭路相逢,他一直以为那是个生理年龄不超过三十岁、心理年龄却在四十岁以上的老奸巨猾的对手。铁塔事件之后,他才明白那家伙原来和他一样年岁——这种明白也仅限于理智层面;在心理层面,他一直没能把神秘莫测的怪盗基德和那个名叫黑羽快斗的青年真正重合到一起。

黑羽在灰原和阿笠博士面前的时候、乃至初到工藤宅的时候,都还在用怪盗基德那三十岁的声音说话。

直到傍晚,像终于确定了不会离开,黑羽终于摘了口...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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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工藤仍会想起这天晚上。也许很多事情都是在这时候悄然改变的。

尽管最开始,他是用了很久才真正习惯了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这个事实。

从前与基德狭路相逢,他一直以为那是个生理年龄不超过三十岁、心理年龄却在四十岁以上的老奸巨猾的对手。铁塔事件之后,他才明白那家伙原来和他一样年岁——这种明白也仅限于理智层面;在心理层面,他一直没能把神秘莫测的怪盗基德和那个名叫黑羽快斗的青年真正重合到一起。

黑羽在灰原和阿笠博士面前的时候、乃至初到工藤宅的时候,都还在用怪盗基德那三十岁的声音说话。

直到傍晚,像终于确定了不会离开,黑羽终于摘了口罩,露出他本来的模样。

这让柯南恍惚了片刻,甚至有些同情起中森警部,“这世界真是神奇。谁能想到怪盗基德原来这么年轻。”

然后他听到了黑羽快斗本来的声音:“彼此。谁能想到当今最厉害的侦探会是个小孩子呢。”

柯南笑了一下。

等黑羽将行动方案讲给他的时候,柯南终于真正在黑羽身上见到了怪盗基德的掠影,或者在怪盗基德身上找到了黑羽快斗的踪迹。

这感觉让他能够无条件地付出信任。

基德是策划重大行动的专家,柯南对那方案心存疑虑,提出了几点问题,但基德只是一句话就说服了他:“名侦探,你不能用破案的思维去看待计划本身。任何计划都会有破绽,也会随时迎来突变,全靠随机应变。”

柯南立刻明白,“好,那就这样吧。”

在小心谨慎与狂放大胆之间,怪盗一直是这样把持着分寸。

 

接下来的时间最该养精蓄锐。

柯南看看红子,想起来还要履行待客之道。他通过外卖平台购买了一些食材,有生以来头次下厨。聪明人总是学什么都快,没过多久,柯南便将成果端上了餐桌,请红子落座,又分出一些放在托盘上,送到了卧室去。

黑羽在把弄一副扑克,锻炼恢复左手的敏感度。

柯南感觉自己像个女仆,还是个童工。没什么好气地喊:“不吃药你就吃饭吧!”

黑羽颇为诧异,“这是……你自己做的?”

“虽然直接购买成品更容易,比如巷口那家炸鸡店的汉堡就很好……我吃什么都行,这不是要落实人道主义么。”

“……我也是吃什么都行啊。”

“鬼话。你应该不能吃很油的东西吧,就像旧社会那些口技艺人一样,有的老艺人一辈子不吃酸、不吃辣,就为了保持唱腔的清亮……你也一样,因为要保护那副人体奇迹般的嗓子,所以自己做的饭最保险对吧?你给我和服部做过一次,我还大概记得,原样复制了一下。”

黑羽停顿半晌,“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弱点,都被说中。如果不注意保护嗓子,仿声时就会稍有失真,如果敌人耳力很好就能被听出破绽,这他都是试过的。对常人来讲毫无影响的饮食习惯,对黑羽来说,都会给他的变声能力造成轻微损伤。平时偶尔破例还算可以的,但临近行动之际,确实要严格控制饮食。或许自从父亲死后,他就从没真的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在任何不为人知的细微方面。

可名侦探似乎都知道了。

这感觉很难形容,像魔术师被人窥见了秘密,又像终于有人走进密闭的暗牢,在开门的刹那漏进一丝光亮。

柯南故作轻巧地嘁了一声,“之前问个联系方式都不告诉我,我当然只能自己去推了……这有什么难猜的?我可是个侦探。”

他说得轻巧,事实上挑战怪盗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所有了解都来自拼了老命的追寻。他终日埋首资料堆中研究基德的各项能力,试图判断基德有能力摆平三百米高空坠落的危险,这才推测出了基德为了维持那身本领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黑羽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入夜,红子在优作与有希子的房间,黑羽在工藤屋里。柯南在客厅沙发上睡着。自从那个组织开始制造恐怖事件栽赃到基德身上,他已很多天没有正经睡过,此时真是能倒头就着。

但却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梦里他仍然置身在塔顶的风中,周围都是喊声与枪声,他也不知自己是工藤还是柯南,只觉所有秘密都在灯光下无处遁形,而他只顾往前奔,拼了命也追不上一个人。

接着他就醒了。

呆望着天花板,想起答应服部的话。如果那喊声与枪声之中会有手铐合扣的声音,就一定是他亲手缔造的吧。

柯南控制着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要休养生息,一心做好眼前答应了基德的事……就在明天了。

但他听到工藤新一的卧房里隐隐传来沉缓的喘息声。

柯南走过去,站在门口问:“我好歹是睡着了再醒来,你是一直没睡啊?”

没有回答。柯南觉出异样,直接开门进去。

黑羽躺在床上,但却是趴在床边,披着他自己那件风衣,忍耐着喘息。

“喂喂,怎么了?”柯南走到近前,开了台灯。他在脑海知识库里努力搜索,也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哮喘?不会,这家伙身体极好而且精力旺盛到一定程度。“你这是有什么病啊?!”

黑羽只是说:“调整气息而已……”

柯南没再追问,站在旁边等待。

半晌,黑羽缓了过来,淡淡道:“吵醒你了?”

“现在有力气解释了吗,怎么回事?你那点皮外伤不至于,也和呼吸器官完全不相干。”仍然是侦探一贯的审犯人的语气,但语速比往常更快。“……还有什么不愿意说的,我自己费时间去推理,有必要么?”

也对。所有秘密,名侦探都会揭晓。

黑羽笑了一下,缓缓解释道:“说起来可能有些难以置信,变声的一点代价而已……正常发声只需要用嗓子,我不借助工具实现变声,就要用腰腹的力量,那是最有力的。但身体虚弱的时候,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胸腔力量支持发声……用得多了,肺部难免受到损伤。自从钟楼事件以后,我基本都是用胸腔支撑着嗓子去做变声的,半个月了,有点疼很正常。”

“我明白了。”柯南喘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温和下来,“为什么不完全躺下?痛觉神经在站立时会最敏感,反之,躺着就能降到最轻。”

“躺不下。”黑羽撑起身,笑看站在床边的小侦探,语调轻快:“平躺就喘不过气来。往左躺呢,会压迫左臂的伤。往右,腰上又疼。只能这么靠着了,多谢你家的靠垫还算够用。”

“所以你也根本睡不着是么?”

黑羽道:“看来是的。”

柯南低头沉思,努力保持冷静。无用的矫情不适合两个历尽艰险的人,柯南已经就眼前情势做出了最有效的判断:“那好,睡不着也不用勉强。不如找点娱乐活动,可以分散注意力,也许慢慢地就困了呢。”

柯南二话不说,抱起笔记本电脑,蹬掉鞋子,跳上床去,在床头另一边坐下,把腿塞进被窝。

黑羽几乎要被吓到,定定地看着他。

倒把柯南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干吗?要是有别的办法,你早就去自救了吧,所以没有别的办法,主要靠休养的。那现在唯一有效的就是所谓的苦中作乐吧?再说,这也是普通人百试不爽的办法吧?睡前看个娱乐节目什么的……我也好久没看了。”

黑羽突然觉得这家伙很可爱。“这个小弟弟不凶巴巴的时候,还是挺好玩的。”

柯南瞪着他。决定不跟个伤兵一般见识。

但看什么节目却成了难题。

这两个智商卓绝的人,显然都无法屈从于那些泛滥成灾、几近愚民的娱乐信息。

最后所能选择的,是1989年的一部老电影《魔鬼之足》。改编自柯南道尔的著作,杰瑞米·布雷特扮演了伟大的福尔摩斯。

提到福尔摩斯,名侦探便开始剧透。

黑羽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像听一个睡前故事。

柯南还记得幼时读过的原著内容:那是1897年,福尔摩斯的身体逐渐支撑不住超负荷的探案工作,华生陪他到海边度假。但在那里,还是遇到了命案,几个人死得面目狰狞,就像被魔鬼活活吓死。福尔摩斯冒死探秘,华生也舍生忘死地陪伴着他。最终,二人试出罪魁祸首并不是魔鬼,而是一种名叫魔鬼之足的毒药。那凶手深爱着一个女人,当心爱的女人被那几个人用这毒药害死,他没有证据,没有办法诉诸法律,只好用同样的毒药杀死了那几个人。

“后来呢?”黑羽问。

柯南顿住了,没再讲下去。后来,福尔摩斯放那个凶手走了,“华生,我还没有爱过,但如果我爱过,如果我深爱的女人遭到了这样的惨死,或许我也会像他一样做。你会去告发他么?”华生说,当然不会。

柯南发现自己无意中选择的这个电影实在不适合看。它像个镜像,映照着一个因为深爱之人枉死、无法求诸社会法律而只能自行复仇的罪犯。

但黑羽已经猜到了“后来”,“福尔摩斯放过了那个凶手对么?”

柯南道:“是啊。”

黑羽笑了起来,“无聊的快意恩仇的故事。”

“喂喂,在一个侦探面前诋毁福尔摩斯,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我不是对你的偶像有意见,无论他选择抓捕罪犯还是放过罪犯,都是可以的。抓捕,他就是在维护现行法律;放过,他就是在维护内心判断的善恶对错,是遵循了自由意志。都可以。但这种讲故事的逻辑很俗气,好像主角大权在握、别人都在等待他给个判决书一样,而实际上最高意义的判决书是早已在冥冥之中就写好了的,就像命运所赠的每一件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柯南恍惚间几乎愣住。

比起侦探恪守着人世道德,怪盗基德真是桀骜不驯啊。

只是到了后来的后来,柯南才真正听懂了他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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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个暴露年龄的歌。孩子你绝对是造物的恩宠啊……


* 关于发声部位不对就会导致肺部很疼、喘不过气这个梗来自于……我不懂医学。但我前些天去找一个做主持人的朋友玩儿,她就是这样,本该用丹田气的,但她用肺部发声了几天,就疼得要死要活的。她说最大感慨就是电视剧里咳血之类的情节其实真不是胡扯。

* 如果读者朋友要看福尔摩斯,只需要看杰瑞米·布雷特扮演的福尔摩斯系列电视剧就好。柯南道尔的原著没必要全读。但强烈推荐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一定要读原著,影视剧只能展现情节和场景,无法替代文字的力量,无法呈现原著文字对心理和人性的挖掘。

逢鲸

【原创】《无声的告白》26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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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一辆轿车上,和怪盗基德对面而坐。

确切说,是一辆房车。

柯南暗自感慨这家伙的财力。如果不是为了“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燃烧”,本可以优渥地生活吧,像园子那样无忧无虑。

床位在靠近驾驶座的位置,柯南缩在车尾沙发上,眼看着基德斜靠在对面那床上,像这时代任何一个普通年轻人那样,一身深色的便装,外罩一件连帽风衣,戴着个口罩遮挡了脸。

柯南知道他并没睡着。“打开灰原的电脑而已,至于亲自去啊?”

黑羽道:“我的女助手并不擅长处理这个,万一她搞毁了小小姐的电脑,可就麻烦了。”

谨小慎微,确保不出任何差错,是怪盗...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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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一辆轿车上,和怪盗基德对面而坐。

确切说,是一辆房车。

柯南暗自感慨这家伙的财力。如果不是为了“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燃烧”,本可以优渥地生活吧,像园子那样无忧无虑。

床位在靠近驾驶座的位置,柯南缩在车尾沙发上,眼看着基德斜靠在对面那床上,像这时代任何一个普通年轻人那样,一身深色的便装,外罩一件连帽风衣,戴着个口罩遮挡了脸。

柯南知道他并没睡着。“打开灰原的电脑而已,至于亲自去啊?”

黑羽道:“我的女助手并不擅长处理这个,万一她搞毁了小小姐的电脑,可就麻烦了。”

谨小慎微,确保不出任何差错,是怪盗之所以能够活到今天的主要原因。

而正在开车的红子听到这话,突然一个急刹车。黑羽顺着惯性向后仰倒,柯南也猛地向前一头栽去,摔到了床上,黑羽接住了他。“看,脾气还不小。”

红子在驾驶位上阴沉沉地说:“我好像知道你让我买的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了。”

黑羽只是笑了一下,拉开与驾驶位之间的隔断窗,递去一朵玫瑰。

红子接了,气也就消了。

柯南再怎么聪明,也听不懂这话,又拉不下脸去问,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很别扭地坐在床角。

 

终于回到阿笠宅的时候,天已蒙亮。红子原想随行,黑羽让她留在车上,独自跟来。

柯南站在门口一键一键地输入密码的时候,黑羽只是出神地望着东京铁塔的方向。

那个让他邂逅了名侦探本尊、相助又相别的地方,找到了一直以来追寻的仇敌却也付出了惨痛代价的地方。

名侦探把他推下去的地方……

黑羽打断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需要名侦探的帮助。寺井爷爷在等他。

嘀的一声门已打开,柯南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在想什么?走啊!”

黑羽愣了一下,没有反抗,就这样被他拉进房里,一直领到灰原那实验室门口。门锁着,时候太早,灰原还没睡醒,柯南只好耸了耸肩,抬头看着怪盗。

黑羽无奈:“你拿我当锁匠了?”

“女生的起床气通常很可怕,再说你在这儿,没必要找她要钥匙吧。”

撬锁实在失礼,但也不是什么大事。黑羽犹豫一下,从袖口里抽出一根极细的钢丝,开锁进屋。在灰原的电脑前落座,连上他自己的手机。

解除入侵费不了多少时间。

黑羽忽然抬眼,眼里满是戒备。

柯南随他视线回头,便见灰原眼神冰冷地站在门口。她手里正握着枪,毫不姑息地直接抬腕指了过来。

柯南立刻挡到了黑羽身前。“灰原,他不是那个组织的人……是……”以他的身高其实挡不住什么,他也不知道以基德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还能躲过枪击。

偏偏身后那家伙还在不以为然地笑:“起床气确实不小。”

这让柯南很想骂他:你是没见识过这姐姐真会开枪的吗。

灰原冷冷道:“任何人不能碰我那台电脑。”

柯南直接喊了出来:“先把枪放下!你最少该相信我吧?难道我会带什么人来害你……”

灰原根本不理,真的扣动了扳机。

柯南本能想要跳起来去挡,但距离太近,来不及。他回头,却见子弹只是打在墙上。黑羽仍坐在那里没有躲避。

灰原放下了枪,笑道:“小偷先生,两件事。”

“请讲。”

“第一,你要知道,人只有一条命,任何一点意料之外都能造成严重后果,比如只要我的枪法稍微有点不准,明明没想杀你,也可能就这么杀了你。所以,再想玩命的时候,你最好记着,预测得再准,也不代表毫无纰漏。第二,谁也不能动我那台电脑,再有下次,我跟你没完。”

黑羽只是沉默。

柯南呵呵苦笑。他想起灰原曾给过基德两颗药,那就难怪,灰原早已见过基德这种便装打扮、自然是知道来者是谁,他还傻子一样在这里紧张解释。“我说你啊,这是报复这家伙入侵电脑的时候吓到你了吗?可你没吓到他呀,吓我才是真的。”

灰原淡然道:“你还想不想要解药了?”

柯南一点脾气也没有。

阿笠博士听到枪声,已经冲了过来,却见柯南灰原都平安无事,一时不明所以。“啊我的墙……小哀,你这是干什么啊?”

黑羽趁机离开。

没等灰原回答,电脑前突然迸发一朵粉红色的微型烟雾,一款香奈儿女包出现在桌上,那是个杏色的斜挎包,精致小巧,简约低调,显得靓丽而稳重,小女生背着也不会很惹眼,非常适合灰原。

包上斜插着一张字条:

“小小姐:

之前情急之下冒犯了你的电脑,请收下无礼之徒的歉意。”

柯南立刻明白过来:原来那个女助手说的受命购买的东西,就是指的这个女包,那突然刹车的嗔怒是出于醋意。基德是盗取了他的购物账号,见到了他那条路易斯威登的老花款手提包的购买记录和咨询客服的对话,因此知道了用奢侈品讨好灰原的方法……不难想象,那家伙早已暗自嘲笑过名侦探不擅长哄女孩的低情商,并且用实际行动碾压了名侦探的选包审美。

柯南一个白眼翻上天,气了个半死。

灰原只是愣了半晌,难掩满意神色,拎起了包仔细端详。

她脸上极少见到这种单纯少女才会有的喜爱,让柯南几乎愣住,也让他想起,再冰冷成熟的人也有普通人的一面。

黑羽却已走远。

柯南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喂,话还没说完!”

门厅里,黑羽停步回头,“接下来怎么行动,我会和你联系的。”

柯南迟疑道:“有必要么?面谈最安全,也最直接。你留在这里不就行了?”

黑羽几乎要笑出来,“让我睡在一个侦探身边,还敢合眼么?”

“嘁……很简单,你那个女助手的做法是最直接的,我把所有道具交给她就是了,难道你还能打不过我啊?再说……现在是战友吧。”

“我并没否认现阶段是战友的状态。我只是来恢复电脑数据的,忙完自然就该回到贼窝去,好好策划一番。”

“骗鬼啊,你现在是要亲自去医院打探消息吧!”

“我要是短时间内能再行动,还需要求到你头上么?”

看名侦探似乎打算长篇大论,他便坐在了门口矮柜上。这一动作,加上来时用的是房车,也让柯南想起的确如此。似乎还是虚弱,以至于不能久站。

“也对……”柯南低下头去。

黑羽柔和地说:“所以,能让我回去休息了么?”

“所以你其实更应该留下的吧,灰原是很好的医学家啊 。”

“……”

柯南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确实不利于精神敏感的人完全放松下来;可再奔波回去,联络起来多有不便,又要防止有人顺藤摸瓜找到那别墅去,同样是个麻烦事。两个方案各有利弊,柯南倒认为留在一处更好办事。

突然《月光奏鸣曲》响了起来。柯南一看来电人,“糟了,园子,忘记告诉她了……”

柯南赶紧拿了变声器,调出工藤新一的声音,接了电话,并且按了公放。

黑羽不解,挑眉看他。

于是便听到电话那边传来铃木大小姐焦急的声音:“工藤!我还是没打探到什么,倒是大叔说医院那边的警力多了起来,我正和大叔小兰在一起呢,你说这意味着什么啊?”

柯南只是说:“对不起啊园子,忘记告诉你了。你先别担心了,那家伙多半没事,放心吧。让大叔他们都别说出去。”

在这时候,园子竟和毛利大叔在一起,显然他们也是一夜未眠,在为医院里的那人操碎了心。

工藤早已和园子、毛利早已约好,一旦得知了什么消息,就彼此通知一声,而他们都不会将消息泄露给警方。

毛利小五郎从园子手里抢过了电话,“喂小子!什么情况?”

柯南眼盯着黑羽,对电话笑道:“怪盗基德没那么容易死的,放心吧。我正有事在忙,过后会再联络你们。”

说着便挂断。

柯南道:“听懂了吧?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人惦记你呢。虽然园子多少有点花痴,但是……意会就好。其实刚刚灰原的意思你也懂的吧。之前那颗解药,我怎么求都求不来,还欠了园子一笔债,灰原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允许我去参战的。还有毛利大叔,就是他告诉我有三个狙击手的事……他们的目的其实很好理解,这大概也谈不上包庇罪犯,仅仅是最简单的一点心情而已,希望一个救过很多人的小偷不要那样说死就死而已。”

黑羽仍是沉默。

“总之,侦探阵营虽然人多,可这地方对于你来讲其实没那么危险……还有很多事要商量呢,说好了医院救人,我又不会策划犯罪,你走了我找谁商量去?”

绕回来了。

具体怎么行动,会电话联系的。

黑羽没有重复这句,只是笑了一下,“名侦探,这算死缠烂打么?”

“我愈发觉得死缠烂打很有用。”

“好吧,谁让我有求于人呢,只好随你扣押了。”

这话说得可怜兮兮。

柯南一喜,很熟练地开始拆解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具。

黑羽道:“不用了,戴着吧。一个伤兵和一个小孩很容易沦为活靶,你还是保留武力得好。就麻烦你保护我喽?”

他尾音上扬,像个玩笑,又像有几分认真,一时间柯南也傻愣了一下,“啊,哦……好……”

阿笠博士从里屋走了出来,见黑羽还没有走,便问:“呃,柯南,这位到底是?来了就进去坐啊,我去做早餐。”

柯南早已给黑羽想好了一套说辞、胡编一个身份,“啊,他是……”

黑羽却从矮柜上站起身来,微微欠身,淡淡地说:“怪盗基德。抱歉添麻烦了。”

阿笠博士愣了半晌,听懂之后,紧接着便是五雷轰顶的震惊。

柯南也好不到哪去。

虽然黑羽又用起了稍加伪装的声音,但这样坦然承认,也实在有够大胆。

这是为了救那个助手、已经做好了向所有能人求助的准备?

可也太不顾惜老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换做园子大概已经就地昏倒。柯南无意继续刺激博士,拉着怪盗的手腕,把他拽出阿笠宅,“好了好了,去我家吧,别在这儿吓人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慢慢亮了起来。

柯南忽然想起,在那塔顶他曾经想要说出的话:

风吹过樱花树的时候那么香,遍野的草也会很漂亮。

熬过了这个晚上,太阳又会升起。

那不是很好么,不想看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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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鲸

《无声的告白》53

* 花式催更大法也太厉害了吧,上一章真的是评论数和小赏金破纪录了啊我的天哪(*/ω\*)

* 延迟了抱歉。更一篇字数超多的。

* 有很多呼应前文的细节,欢迎扫描。

* 正剧风原著向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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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园子醒来以后,手上已经没了“白色微笑”的踪影。她没有告诉毛利小五郎,那位大叔满心都是小兰,顾不上什么案情;工藤新一的电话是打不通的,园子又把那家伙骂了一遍;她也找不到白马,白马忙着和那几个齐来入境的大盗较劲。于是园子告诉了服部平次,这个唯一还能正常工作的名侦探。

服部平次一听,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你确定是那颗宝石?怪盗基德拼命抢...

* 花式催更大法也太厉害了吧,上一章真的是评论数和小赏金破纪录了啊我的天哪(*/ω\*)

* 延迟了抱歉。更一篇字数超多的。

* 有很多呼应前文的细节,欢迎扫描。

* 正剧风原著向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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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园子醒来以后,手上已经没了“白色微笑”的踪影。她没有告诉毛利小五郎,那位大叔满心都是小兰,顾不上什么案情;工藤新一的电话是打不通的,园子又把那家伙骂了一遍;她也找不到白马,白马忙着和那几个齐来入境的大盗较劲。于是园子告诉了服部平次,这个唯一还能正常工作的名侦探。

服部平次一听,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你确定是那颗宝石?怪盗基德拼命抢到手、怎么也不放的那颗钻石,居然在毛利兰的口袋里?”

园子难得正经,镇静地说:“是他迷昏了我,把它重新拿走了吧?”

服部立刻去查医院监控,没有发现入侵者。病房里也没有留下脚印、指纹等任何痕迹。如果不是园子在做梦,那这确实是一次完美的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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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配黄绮珊的两首歌。最喜欢那句“没你的日子没有悲喜”。




逢鲸

【原创】《无声的告白》41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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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多的时光流水般悄然淌过。

教室里,老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步美、元太、光彦都好好的,灰原也好好的。

柯南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柯南在梦里回到了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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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男人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像小男孩。

[图片]

* 大伏笔献给小仓鼠。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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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多的时光流水般悄然淌过。

教室里,老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步美、元太、光彦都好好的,灰原也好好的。

柯南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柯南在梦里回到了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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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男人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像小男孩。



* 大伏笔献给小仓鼠。


逢鲸

【原创】《无声的告白》39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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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握着那个承载了重要结果的手机,走上楼去,像静静地赶赴一个无声的战场。

他不禁想起一路走来的每一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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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 图是小王子和小狐狸。可适度联想《雇佣大侦探》里提到的《小王子》。

* 写东西的时候我通常都是冷漠的,不用感情,只想着怎么操作技能。但写到最后这两段突然眼前一模糊,这是头一次我自己被打动了,因为我喜欢这种淡如流水的感觉。【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所有人聚在一起,有他们,也有你,那就是我最好的时光了。】

[图片]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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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握着那个承载了重要结果的手机,走上楼去,像静静地赶赴一个无声的战场。

他不禁想起一路走来的每一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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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是小王子和小狐狸。可适度联想《雇佣大侦探》里提到的《小王子》。

* 写东西的时候我通常都是冷漠的,不用感情,只想着怎么操作技能。但写到最后这两段突然眼前一模糊,这是头一次我自己被打动了,因为我喜欢这种淡如流水的感觉。【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所有人聚在一起,有他们,也有你,那就是我最好的时光了。】



逢鲸

【原创】《无声的告白》23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 真 · 糖果,我没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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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几乎是一步步扶着栏杆爬上来,不顾解药即将失效的风险,重新追到了怪盗的面前。

查理也跟了上来,举枪指着基德,说道:“韦贝尔先生你可以走了,我来对付这家伙。”

韦贝尔有口难言,既不能承认想要那钻石,也不能就此离开。

工藤向基德走近了些,“基德,我来拿,怎么样?”

“哦……?面对共同敌人的时候,你可以和我暂时性地并肩作战。如果只有你自己,你也可以放弃追踪。可如果来的是警方,你还是要帮他们的,对吧?……果然,宿敌还是宿敌,永远天隔地远,才相见就要分离。...

* 正剧向原著风无差

* 真 · 糖果,我没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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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几乎是一步步扶着栏杆爬上来,不顾解药即将失效的风险,重新追到了怪盗的面前。

查理也跟了上来,举枪指着基德,说道:“韦贝尔先生你可以走了,我来对付这家伙。”

韦贝尔有口难言,既不能承认想要那钻石,也不能就此离开。

工藤向基德走近了些,“基德,我来拿,怎么样?”

“哦……?面对共同敌人的时候,你可以和我暂时性地并肩作战。如果只有你自己,你也可以放弃追踪。可如果来的是警方,你还是要帮他们的,对吧?……果然,宿敌还是宿敌,永远天隔地远,才相见就要分离。”

“又是这些酸话……”工藤只觉心脏愈发疼得厉害,“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命吧。这是一场壮观的魔术,可这样下去,无非两条路。韦贝尔过去拿了钻石,你拽着他一起死?韦贝尔不去,你怎么逃离?”

基德笑了一下,“很简单,去死不就好了?”

他语调像开玩笑般的轻佻,直接激怒了名侦探,“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不管你要做什么!这种用生命作赌注、动辄就要拼死的行为,我不允许!”

激动的情绪导致身体更加不受控制,工藤按住心脏,竭力稳定气息。

基德叹了口气,“都这样了,你拦不住我,快走吧。”

工藤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我过去拿回钻石,还给铃木顾问,然后你……”你愿意挟持我走人你就走,愿意跳楼你就跳吧。就算我欠的诸多人情的补偿吧。这话无法直言,工藤只能苦笑:“你就这么喜欢找刺激是么?”

之前名侦探的话在基德脑海里划过:如果是……我会和你拼命。

基德久久没再说话。

 

突然,一个狙击枪瞄准的红点出现在基德的礼帽上,稍有晃动之后停了下莱。工藤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怎么办,喊他躲开么,他恐怕不会相信;扑上去么,然后他会躲开,而我会坠落。假如他不躲,他会坠落,而我会——

来不及思考太多,工藤整个人扑了上去。

电光石火的刹那间事,在基德眼里却一切都慢了下来,名侦探真的朝他冲来,神情坚定地带着拼死的力量,让他忽然觉得夜风太冷,连血也是冷的。

他没有躲开,任凭工藤一手推在心口,立刻便是失重的悬空,仰向身后万丈危崖。

工藤整个身体也随着扑下,一把握住了基德的左腕。韦贝尔上前抓住了工藤的衣服,查理一样上前,总算拉住了他们。

铁塔太高,直升机四处盘旋,悬在空中,塔下就是万劫不复。

工藤将全部力气用在手上,死死抓着基德,心里松了口气:那狙击手不知是哪方势力的人,他在身后方向,无法再射击了,这下,好了,只要让基德上来……他身手很好,翻上来没问题的……

工藤看到了基德的眼睛,那确实是海蓝的颜色,却闪着水雾的光芒。

基德没有翻上去,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地说:“你不是想要我死么?你的职业道德已经得到了满足,没必要再拉着我了,放手吧。”

工藤一愣,无暇反驳,只是从这角度,在众多照明灯齐刷刷打过来的一刻,工藤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年轻得逼人的,极肖黑羽快斗的脸。

这没有什么值得激动的,工藤早就说了,就算看到了他的脸,也不知那是不是伪装、是不是他本来模样。工藤此时也没有余力去分辨这个。

可事情就这么凑巧,工藤头上沁出的汗水滴落在基德脸上,冲开了易容的妆,露出一条细如发丝的伤痕,是那天柯南射出的麻醉针造成的。

能露出这么浅的一道伤痕,说明他没有戴着过厚的伪装,说明此时所见,真就是他的本来模样……

反应过来的刹那,工藤几乎想要大喊。

真的是你,黑羽快斗?

但他仍只是死死握着基德的手腕,咬紧了牙关,从嘴角都渗出血来,忍着心脏快要崩裂的剧痛,所有力气都用在双手,不敢分散半点精力。

“看到了么,名侦探。”黑羽凄然笑道:“你想问的话,我已经在你眼里看见了。”

工藤无力说话,只能在心里回答:他妈的我什么都不想问了,你快上来,只要你能上来,我发誓我什么都可以不再问了——

他用尽全力摇了摇头。心脏再次紧缩,疼得直接喊了出来,真的到极限了,一切的极限。

黑羽抬了抬另一只手,就在工藤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打算回来的时候,黑羽只是说:“最后的魔术,希望你能记得。”

然后他从工藤的手腕里滑了下去,向后倒落,张开了手臂似在拥抱整个世界。

工藤新一的一声嘶喊响彻整个夜空。

 

中森警部跑下楼去的途中连摔几个跟头,警方也乱了阵脚,没有人能相信这就是真正的结束。

而查理这辈子遇到的最难缠的人大概就是工藤新一,他完全是拼尽了全力才制止了这家伙跟着跳下去的。他圈住工藤新一一起扑倒在地,工藤仍在死命挣扎,死死按着心脏。查理几乎要被吓到,不能理解这种苦痛是从何而来。

韦贝尔早已离开,查理不再管工藤,奋力向电梯奔去。

工藤张开手心,手上凭空躺着一颗糖果。

这就是基德说最后要给他看的魔术了。

比起拿千百人当道具的宏大魔术,这真是个太小太小的把戏。

却由此牵出了遥远得可怕的回忆,一句话在工藤脑海里静静浮现:

“一会儿再给你拿糖果,好不好?”

那是黑羽快斗曾对柯南说过的话。

这就是基德给他的答案了。

工藤狠狠一拳捶在自己心口,痛上加痛到了已经麻木的地步。

糖纸里落下来的,是一粒药丸。

灰原送了基德两颗药,都转交到了工藤身上。

千头万绪在工藤心里翻转,将他整个人推向濒临崩溃的边缘。

为什么,你以为我要杀你,还是把这个药留给我……

工藤咬开了那颗药,来不及等身体平复稍许便奋力向楼下赶去。

他从没这么拼了命地想要解释什么。

在黑羽最后留给他的眼神里,他确信读到了所有失望绝望心冷和告别。

在你所有相信里,你最相信至少名侦探不会想着杀你,对吧。

可是……

“我没想要你死……”

这是什么挨千刀的误会,竟教绝顶卓越的人这么狼狈。

即使咬紧牙关让嘴角都已淌出血来,任凭他怎么不管不顾地奔去,终究还是抵不过身体就要异变的痛楚。

工藤跌下台阶。这一次,身边没有了那个他本能护着的人。

他跪在地上咬着牙呜咽一声,再也无力撑起身来。

我没想、没想要你死……怎么可能……所以你别死……再给我个奇迹,告诉我你不会死,告诉我三百多米的高度你也不放在眼里……

你不知道的吧,工藤新一的手机铃声是<月光奏鸣曲>,那是我毕生的遗憾,每当接到关于案件的电话,就是在提醒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至于原因,那是个很长的故事,有时间我乐意讲给你听。

有很多故事,很多很多的话。

都还没有说呢……

 

工藤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变回了柯南的身体。

他已回到阿笠博士的房子,服部与灰原都在眼前,这似乎表示一切都还在安全的轨道上运行,他不曾当众暴露工藤新一的秘密,是在最后关头被服部藏了起来。

铁塔上发生的一切就像个噩梦。

但柯南知道,并不是梦。他手上还死死攥着一张糖纸,在昏迷时候任凭服部怎么掰也打不开他的手。

柯南立刻从床上挺了起来,“人呢?!”

服部知道他问的是谁,只是摇摇头,“我尽力打探了,警方封锁了一切消息,我又问了白马,但他一直没回我,铃木小姐那边也……”

柯南没闲心听这些废话,只想知道一点:“他还活着吗!”

服部被他吼得一愣,“真不知道。”

柯南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往门边没跑几步便又软倒。

灰原冷冷道:“真是自虐方面的天才啊。”

柯南趴在地上喘息。

究竟是哪里错了?为什么最后会落得这个结果?柯南确信没有哪里失算,工藤新一的每一个抉择都是当时最正确的选择。

如果一定要说有哪里错了,大概就是这随时会变回柯南的身体拖了后腿。

如果他还是工藤新一,不需要在解药失效的边缘挣扎,他就一定能把那人拉回来,不就是个三百多米的高空么,救回一个人,有什么难的。

如果他还是工藤新一,或许从一开始这些都不会发生。他会在基德说“可以的话再见吧”那个时候就拉住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有那场巨大的魔术、塔顶的对决。

如果他还是工藤新一,也许他老早就查明了一切,和服部一齐堵住了黑羽快斗……

可是没有如果。

他最想留住的宿敌就那样陨落,在他拼了命也无能为力的时刻。

柯南一拳捶在地上。

突然间手机铃响,《月光奏鸣曲》,是工藤新一的电话,毛利大叔的来电。

服部将手机和变声领结递给了他,“喂工藤,你先正常点。”

毛利大叔终于打探到了一点消息:确实有人被警方救走,那人不知是不是真正的怪盗基德本人,总之,正在医院抢救室里,绝密,封锁一切消息,知道这事的人不超过十个。

柯南急着问那人长什么样子。毛利当然是不知道的。

挂断电话后,服部劝道:“好了,出于人道主义,那又是很重要的人物,自然会全力救护的,你先好好养自己的伤吧。”

柯南点点头,试着逼自己冷静,缓缓闭上眼睛。可他一闭上眼,就又看到黑羽那双眼睛。柯南一把抓住了服部的衣服,几近哀求,“服部……你能告诉我么,我没想要他死,对吧?”

“为什么这么问……你想不想,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我知道,可那仅仅是我知道,我问的是我看起来……我看起来很想要他死么?”

服部摇摇头,“我没觉得。我看到的是你为了让基德避开狙击枪的瞄准而扑了过去,然后又拼命抓着基德不放。”

“也许那只是出于职业道德,我想救护的是任何人,而不是基德这一个人,在那个时候换了任何人我都会拼命去救,因此基德以为我想要他死。”

“基德以为你想要他死?”

柯南沉默半晌,只剩下苦笑,“你没发现么,基德以前每次都可以躲开我的麻醉针,怎么可能躲不过我一个大活人扑过去。”

“如果他躲开,掉下去的就是你了,他不想让你……?”

柯南无法再说下去,狠狠抓着头发,又陷入昏迷。




---------




* 所以,坠落是真的,真相是真的,糖果也是真的……

* 这章应上了前面的一些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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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中小人
@ごうかめっきゃく 的点图 画...

@ごうかめっきゃく 的点图

画了麻带堍骑马  亲情向

私心给他们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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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麻带堍骑马  亲情向

私心给他们换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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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aHashi】The Heart of a Machine X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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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规矩。打开方式见首页置顶,看完回来求个红心蓝手吧。没动力在这儿发了,发一篇浪费两天时间。LOF再这么搞一次就江湖再见。


    没在秀。中文标题秒屏。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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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木丙🌙🌙

IF宇智波斑是终结谷的赢家(22)

如今,宇智波斑只信奉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也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


爱过的已遗留在过去,值得守护的还在未来。


曾被肢解得支离破碎的信仰,在此刻,重新在宇智波斑心中建立。

世界上再无‘天启’,宇智波斑也早已成为傲视群雄的存在,千手柱间其人,和他也再无瓜葛。


从今以后,他将为新生的木叶和宇智波一族奉献全部。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为忍界倾其所有。

当然,要实现这一切的前提在于这些均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不然,凭什么再为不相干的人或事付出仅剩的心力。


火之意志,将会成为宇智波斑的意志。

从长远角度来看,木叶村不等同于宇智波一族的管辖之地,但就当下木叶的混乱现状...

如今,宇智波斑只信奉一句话,“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也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


爱过的已遗留在过去,值得守护的还在未来。


曾被肢解得支离破碎的信仰,在此刻,重新在宇智波斑心中建立。

世界上再无‘天启’,宇智波斑也早已成为傲视群雄的存在,千手柱间其人,和他也再无瓜葛。


从今以后,他将为新生的木叶和宇智波一族奉献全部。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为忍界倾其所有。

当然,要实现这一切的前提在于这些均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不然,凭什么再为不相干的人或事付出仅剩的心力。


火之意志,将会成为宇智波斑的意志。

从长远角度来看,木叶村不等同于宇智波一族的管辖之地,但就当下木叶的混乱现状,服务对象只不过从所谓木叶村的众多‘族群’转向为宇智波斑一人服务。



自从方才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柱间在生命终结前对自己的提防,他就对这个腐烂恶臭的世界不再抱以遐想的空间,现在的木叶村不是理想乡,而是一个围绕远超战场肉体厮杀更为残酷冷血的族群竞技场。

王权意志下的众多蚍蜉正虎视眈眈地觊觎随时可能‘拱手让人’的火影之职,心无芥蒂探讨未来的友人从地狱归来向自己索命,事情统统爆发在某一时刻,无一不搅乱着宇智波斑的思绪。


他竭力在心中抚平‘天启’带来的‘背叛’,但事情往往脱轨转向未知的方向。




“宇智波斑,我们终于都成为名副其实的恶棍了。现在,我也和你一样,背叛了大哥,背叛了家族,选择了你。你失去了大哥这个‘天启’,却收复了我这个和你有着血海深仇的恶人作为同盟。不知道该称赞你聪明,还是该唾弃你愚昧。”

水户和柱间二人凭借查克拉而选择隐忍肢体冲突的精神战斗还在持续着,就着这一时机,扉间发出了如上这番感叹。


“哼,人一旦想通了禁锢自己多年的往事,就不会再执着于过去了。”

说罢,斑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不过些许便再次套上常年示人的假面,继续道,

“欢迎你,我的总参谋长。”



听完了所有对谈的治理早为斑的举动默默捏了把汗,她相信千手扉间的谋略,却怀疑他的忠诚。

这等人物,她从来都是认为忠于自己或忠于他心甘情愿臣服的人,哪里是同他常年争斗不断的宇智波斑所能钳制的人。

治理的担心并没有错,不过她算错了人心善变,正如木叶村一直歌颂的“火之意志”也在悄然变化着。




这厢,生前永远裹挟着理想和正义前进的千手柱间终于在精神世界和水户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

生前身后所计划的阴谋和披露的真相撕裂着这对夫妻一点可怜的信任,不过柱间开口的第一句话,差点让水户以为走错了片场。


“水户,我后来是真心的。”

听到这句话,水户心下竟毫无波动,甚至想问对方现在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吗?难道不是应该质问‘九尾’一事?

“九尾,是他强迫植入你体内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柱间还局促地搓了搓手,他知道自己算是间接命丧九尾的爪牙之下,却不想将妻子牵扯其中,所以,他期待着对方的否定。

“可惜,不能如你的意了,九尾一事,是我自愿的。”


“刚才宇智波斑说的都是真的?”

柱间还是不肯相信,只是不知他不愿信任的是这些话是由宇智波斑之口说出,还是他根本没有给予水户一丝信任,认为她对千手一族始终心存嫌隙。

不料,水户早已读懂柱间内心的摇摆,她看明白了这些年的所托非人,摆摆手,对此不再做出任何回应,转而将话题引入较为温馨的方向,

“你要当父亲了。”

“嗯,我……”

“你说叫什么名字呢?”


提到孩子,水户脸上浮现出母亲特有的温柔和平静,轻轻抚摸着腹部,先前柱间凌厉的气势也在这种氛围的包裹来,慢慢沉淀了下来。


“你说呢?”

“尊?怎么样?”


“就是那位天皇的直系祖先吗?”

“是啊。”


“这可是以下犯上呢?”

“有什么关系?这天下早就变了。”


“历史上的这位可是英年早逝?”

“可他/她不会的。”



听着柱间如此笃定的语气,水户一脸‘你太过自负’的表情看着他,随后,他一如终结谷前夜那般,五指轻轻穿过红色的发丝,夹杂着暖流的目光消减了戾气,说道,


“因为是我们的孩子啊。”




琼瑟

前情可戳tag查看

期间画风各种不稳定...还有因为有些设定没想好,填字很困难,希望日后不要出现bug吧...

人物对话真是用尽我毕生社交经验了orz

我终于让他俩同居了!之前说过这是个各种脑洞串在一起的故事,铺垫画了好久啊QAQ!终于可以开始撒狗粮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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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離

[斑柱]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限制级预警。
 Cp:斑柱only。
 无辉夜黑绝阴谋,无限月读成功au,第七班也月读中。
 私设:斑可以自由穿梭所有的月读中,包括他自己的。本体形态是六道斑。
 原作外形微改有,原作台词剧情改动有。
 两个月读不同斑柱有。
 私设如山,欢迎捉虫,不喜慎入。
 略长,字数1万+。

这篇有非常多的私设,欢迎评论分享脑洞。


和平,完成了。


再看一眼泉奈的念头,使他信步自己的梦中。
 远望着族长宅邸,泉奈和另外三个宇智波,是其他弟弟们么。太长的时间,他...

限制级预警。
 Cp:斑柱only。
 无辉夜黑绝阴谋,无限月读成功au,第七班也月读中。
 私设:斑可以自由穿梭所有的月读中,包括他自己的。本体形态是六道斑。
 原作外形微改有,原作台词剧情改动有。
 两个月读不同斑柱有。
 私设如山,欢迎捉虫,不喜慎入。
 略长,字数1万+。

这篇有非常多的私设,欢迎评论分享脑洞。

 
  

和平,完成了。

 
  

再看一眼泉奈的念头,使他信步自己的梦中。
 远望着族长宅邸,泉奈和另外三个宇智波,是其他弟弟们么。太长的时间,他已经不记得了,亦认不出。

 
  

“扉间,你要尊重火影大人,真是不乖巧的弟弟。”将要离去时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一滞。
 终究还是回头瞥了一眼。
 端坐在主位上,身穿火影袍的自己看上去陌生至极。
 查克拉的威压忽然席卷了整个会场,半晌他才惊觉,柱间竟然用武力迫使别人低头。
 而那个自己在长桌尽头,微牵嘴角。
 柱间仍温和的笑着,但无人敢再多言。
 “那就,按火影大人说的办吧。”他看到扉间的脸色难看至极,却硬着头皮妥协了。
 众人散尽。
 “柱间。”那个斑站起身,用手抬起椅子上的人的下颌,俯视着他。
 “斑。”柱间的脸上带有服从意味的温驯。
 柱间才不会这样做,他也不会停留在木叶。
 似有暗流涌动,挑拨他的心弦。诡异的疑惑促使他在梦境中暂留。

 
  

被村民簇拥着打招呼的自己。
 “真是无聊的人生。”
 可身边的柱间有些奇怪,过于安静了。他有些不想见到这个柱间,一种感知危险的直觉。
 他转而去看望最疼爱的弟弟。
 泉奈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的、乖巧的,他最优秀和自豪的弟弟。在和族中某个女孩子笑闹着。尾随泉奈半日,这个世界的自己可能过些时候就会有大侄子了。
 日影西沉。
 再看一眼柱间,他其实并不想去,这毫无意义。多年前已经决裂,而他向来洒脱,从不会回头。但是白日的异样感仿若蛇的引信诱惑他去揭开谜底。
 “这可是我的梦。”他当时并不知真相会脱轨到如此地步。自认已成为全知全能的神。
 柱间不在千手族长府邸,他也没看到水户。
 那女人曾有段时间与柱间形影不离。即使是早已远离村子的宇智波斑也承认,她和千手扉间所做的具体工作要比他和柱间更多。
 那是种特殊的不屑与嫌恶的混合情绪。
 这两人无论耗费多长时间,短暂一生,抑或无穷传递的后代,也只是愚公移山的卑微。
 而他创造了一整个世界,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村子早晚会出现问题。月读世界是永恒的美好。
 这是只有他宇智波斑才能做到的伟大创举,超越了他们的浅薄和柱间所创造的世界的缺憾。
 信步行至火影宅。
 那个自己的住处,但他看到了柱间。
 梦与真实皆扑朔迷离。

 
  

月光透进窗子,散开的纱帘随风轻荡,没有感应到任何警卫,火影宅竟然只有两人。虽然无需护卫,但这般松懈还是令宇智波斑不满,这与他路上所预想的火影宅相差甚远,冷清如斯。
 “斑。”他听见那声音从未有过的绵软。
 柱间披衣下床,抬手关上窗子。而自己,在他身后,把他按到月光下的玻璃上,嘴唇覆上嘴唇。
 那一瞬冰炭交杂着塞满他的胸膛,第一反应不是震惊,竟是畏惧着退缩。他活了两世,从未将这种事情放过心中,何况对象是柱间。
 神思断绝,却移不开眼睛。
 “斑当然是最重要的。”
 “扉间太不懂事了。”
 那是种过于谄媚的口吻,耳鬓厮磨的话语断断续续飘进他的耳中。
 无可言喻的震颤狂涌向四肢百骸,百年来掠夺生杀的双手僵直着战抖。
 “这绝不是柱间。”但只看着以柱间的样子来做这些行为对他来说已经太超过了。
 他开始在梦境中怀疑自己在做梦。

 
 

 

鹊谣

【佐鸣/斑柱】孤坟(短篇/一发完)

题记:生时我们各有各的使命,死后,我只想属于你。


*原著向四战后佐鸣。首先我们无视掉大蛇丸这个bug,然后我们开始我们的故事。


“取不到,取不到柱间细胞。”纲手单手叉腰,另一手拿着长长的检查表,站在医院的长廊,“卡卡西鹿丸他们都去试过了,的确进不去。我记得,这座坟,是当年爷爷死前自己修的。我没办法了。”


鸣人全身缠着绷带,背靠着病房的门,闻言,回头看了看病房的方向。这几日,他就住在佐助隔壁,总能找到些护士管不着的时机,走到走廊上,看一眼坐在病床上的佐助。


此时,这道门紧闭着,鸣人却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佐助的身躯。他总那样半倚着...

题记:生时我们各有各的使命,死后,我只想属于你。

 

*原著向四战后佐鸣。首先我们无视掉大蛇丸这个bug,然后我们开始我们的故事。

 

“取不到,取不到柱间细胞。”纲手单手叉腰,另一手拿着长长的检查表,站在医院的长廊,“卡卡西鹿丸他们都去试过了,的确进不去。我记得,这座坟,是当年爷爷死前自己修的。我没办法了。”

 

鸣人全身缠着绷带,背靠着病房的门,闻言,回头看了看病房的方向。这几日,他就住在佐助隔壁,总能找到些护士管不着的时机,走到走廊上,看一眼坐在病床上的佐助。

 

此时,这道门紧闭着,鸣人却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佐助的身躯。他总那样半倚着床头,古井无波的看着窗外,鸣人就盯着他空荡荡的左衣袖。

 

“不行。”鸣人摇了摇头,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我不能让他失去这一条手臂。”

 

纲手从来都能辨认出鸣人突如其来的一意孤行。

 

她看了看鸣人右边断臂上沁出来的血,连敷衍的笑容都懒于给他,转身。高跟鞋踩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消失在楼梯的转角,鸣人揉了揉眉心。

 

他不知道,那扇病房门的背后,也有一个人,和他以同样的姿势靠着门,他也在听。

 

他们向来都有独属于他们的默契,此刻自然也一样。

 

绝不能让鸣人失去他的右臂。宇智波佐助微微扬起头,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他这样想。

 

-

 

时至秋季,寒凉,夜里会悄悄上霜。

 

鸣人单肩背着他的双肩包,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跌跌撞撞地冲到木叶正门口。

 

佐助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站在一棵树下发呆。

 

鸣人剧烈的喘息,呼出的白汽在夜色中朦朦胧胧。佐助把围巾取下来,绕在鸣人脖子上,然后把背包取下来,背在自己的左肩。

 

“你又要走。”鸣人伸手拉着佐助的衣角,说着一个陈述句。

 

佐助摇头。他扶着鸣人坐在那条长椅上,捧起他的脚踝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把他情急下单手无法系好的鞋带系好。

 

“我没有想走。”佐助把滑落的背包再次拉到肩头。 “我在等你。”

 

他知道鸣人会去千手柱间的坟地。

 

他把鸣人扶起来,重复道:“我在等你。”

 

-

 

千手柱间的坟地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那是一个山崖上,恰好能和火影岩遥望。

 

伊鲁卡老师曾在讲述这段历史的时候感慨过,柱间大人连死后的愿望都是守候木叶,看着木叶村在他脚下,随着年岁变迁。

 

那时,鸣人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暗地。佐助坐在第一排,看着窗玻璃,似乎在侧耳倾听。但其实,那里反射出鸣人脸上的胡须,影影绰绰,模糊不清。

 

否则,佐助也不必提前去找兜要了千手柱间坟地的信息。

 

山崖说高不高,可对于两个被对方打到残废的少年来说,多少还是有点吃力。他们默契的绕了远,从山崖的背后踏着草地而上。

 

“纲手奶奶说,一代的坟地是他自己建的。”

 

彼时,生命垂危的一代,早早的交代了自己的后事,把村子交给了二代,走上了这个山崖,给自己修好了墓,再也没有回来。

 

“你说,我们能走进那个他的墓地吗?” 鸣人发问。四周的偶有萤火虫划过,鸣人把它想象成天边的流星,看着它,笑起来。

 

佐助落后鸣人半个身位,说着不知道,想得却是无论如何,为了鸣人,也要把细胞拿回来。

 

他们停在一块空地前,阴阳遁的力量让他们感受到了查克拉的残存。那片草地和其他地方别无二致,就算是大人带着小孩放着风筝呼啦地跑过,大概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色仙人说过,那叫做伟人情怀,绝不会干扰生者的生活,甚至死后的墓碑,也是想让路过的行人歇歇脚的。

 

鸣人蹲下去,摸着那块柔软的草皮,回过头问道:“如果你死了,你会葬在哪里呢?

 

葬在哪里?佐助把属于鸣人的背包放在一旁,想着这个问题。天地之大,本已无家可归。生既无欢,死在哪里,有什么区别?

 

他忽然陷入向鸣人举手投降后常出现的那种茫然的情绪,在秋夜里猛然觉得夜风彻骨的寒凉。

 

“喂。”好在鸣人生气勃勃的嗓音打断了佐助的情绪,他跑到那个包面前,宝贝的拉起来,拍了拍灰,“别乱丢啊。”

 

佐助觉得好笑。鸣人害怕他半夜叛逃,出来时连衣服也不换,鞋子也穿的乱七八糟,却带着一个不轻的背包。于是他问了:“你出来追我,为什么带这么多东西。”

 

鸣人看他一眼,神秘兮兮地拉开背包,凑到佐助面前让他看。

 

“这是毅力忍传,是好色仙人的手写稿,就这一份。这是小青蛙钱包,是我好小的时候三代爷爷送给我的,让我学着存钱。这个烤肉券呢,是阿斯玛老师出任务之前留给我的,说丁次出任务了,快过期了,你也知道,阿斯玛老师之后就没再回来…”

 

那个背包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不值钱却独一无二的东西。

 

佐助蹲下去。他的手悬在鸣人的头顶,放不下去,因为安慰是无力的,比绝望本身更无力。可他的手腕被鸣人牢牢扣住,鸣人的眼睛望向他,在黑夜中反射着皎洁的月光。

 

“我带着它们来找你。我想好了,你不愿意回来,我就陪你出去,不论你去哪里。”

 

手腕传来另一个体温的灼烧感,让佐助的眼睛想要流汗。他收回之前那句话,安慰是有力的。他不再是生无归处的宇智波遗孤,他可以是鸣人的佐助。

 

-

 

佐助认命,心甘情愿的再次背上那个“累赘”的背包。

 

无数个人来过这里,找不到坟冢的入口,找不到进去的方法。鸣人趴在那边草地上,寻找解开封印的机关。

 

封印班一定已经尝试了所有可行的方法,不过,佐助知道,他们绝不是所有方法都试遍了。

 

毕竟——没有一个木叶人会想到用暴力摧毁初代火影的坟墓。

 

鸣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佐助右手亮起的千鸟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吓得扑了过来。

 

鸣人还是那样意外性第一,佐助惊得立刻收掉了千鸟。两个残疾人没有办法相互借力站稳,扑倒在草坪上打了个滚。佐助把鸣人紧紧按在胸口,鸣人把手垫在佐助的脑后。佐助强行用腰的力量,把自己垫在鸣人下面。

 

鼻尖对鼻尖,四目相对良久,鸣人眼里是佐助,佐助眼里是鸣人和星空。

 

空气躁动。

 

鸣人急躁躁地站起来,背对着佐助拍身上的草屑:“那个,那个,要是不小心毁了初代的墓,多,多不好啊。”

 

佐助的指尖碰了碰自己的鼻子,看着鸣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可以用天照。我有加具土命,不会毁了墓里面的东西,只会打开它。”

 

“啊,啊,好,那你…啊!不对!佐助!不好!”

 

鸣人显然是晕晕乎乎的错过了阻止的时机,他再次扑过来的时候,佐助的万花筒已经在眼里转了。

 

黑火却没烧起来,一个奇妙的查克拉波动一闪而过,因陀罗和阿修罗的后人在那一刹都感觉到了,那层封印对他们敞开了。

 

“是万花筒。”佐助这次扶稳了扑过来的鸣人,在他耳边说,“这个封印的钥匙是万花筒。”

 

他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相同的疑惑。

 

答案出现了,可是随着答案的出现,迷雾也升起,在原本一望无际的丛林中。

 

-

 

只有这一层封印,这个坟地再也没有其他的防护措施,仿佛在对后来者说欢迎。

 

鸣人说到底还是怕,留在原地也是怕,于是佐助拉着他的手,带他走这个向下的阶梯。

 

门在他们头顶关闭,佐助点燃墙壁的烛台,昏黄的光照亮这个小小的坟冢。

 

木遁的集大成者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石头,修了这个小小的坟冢,大概是想让它存在的久一点,再久一点。下完楼梯的地方并不像一块墓地,更像是一个小房间,大概是千手柱间在人生最后时光度过的地方。

 

有一张不大的木桌,没有佐助想象中那些“木遁最后一人留下的卷轴”,没有他想象中的“木叶建村第一人留下的手稿”。那张桌子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大大的标本夹,和一瓶小小的透明液体。

 

鸣人缩在佐助身后,探头探脑的看,却不敢碰。佐助上前翻开那个标本夹,尘封的却只有一些树叶。它们都长得差不多,有得干枯破损了,有的保存的还好,无一例外的,在叶子上,都有一个圆圆的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千手柱间人生的最后一个愿望,大概是做一片有洞的叶子的标本。

 

“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佐助忽然说出口。

 

鸣人伸手向一片已经干枯脆化的叶子,它在触碰下散成烟尘。

 

“可是叶子那么多,总会有一样的吧。”鸣人说。

 

-

 

再朝里走就只有一间了。

 

那一间是盘根错节的树枝,看上去遮掩着正中央的什么东西。不出意外的话,柱间的尸体就在那里。

 

鸣人又开始害怕了。佐助实在不理解,连活着的十尾都敢上去打一打的鸣人,怎么怕一个死去的尸体。

 

他不理解,所以他问了。

 

鸣人摇摇头,说:“我其实很少见在我面前的死亡。”

 

他只见过一次,婴孩朦胧的回忆中,有两具站着的尸体,温柔地望着他。他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而是恐慌。

 

那时婴儿时代的刻印,从此漩涡鸣人恐慌所有他目力可及的死亡。

 

他为濒死的佐助爆过九尾,为濒死的我爱罗跪地求饶,为已经死亡的卡卡西赢得了重回人间的希望。

 

佐助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一些。“我不会死。我在这里。”

 

他们朝着那个枝枝蔓蔓的房间走去,鸣人在佐助的牵引下迈着小小的步子,他闭着眼。

 

绕到房间的侧门,佐助能看到树枝环绕的石床,石床的右侧板正的躺着千手柱间的尸体,双手交叠在胸前。

 

他大概为自己做了努力,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就像睡着一样。

 

佐助侧过脸看紧闭着眼的鸣人,目光勾勒他因为恐惧微微皱起的脸颊。他不想不打扰他,如果可以,他情愿自己取了细胞了事。

 

然而枝杈纵横间,他的手臂若是给鸣人拉着,甚至近不了那个石床。

 

他摇晃着鸣人的胳膊,鸣人睁了眼,看着石床上的尸体,眼圈微红。

 

“别怕。”佐助却不忍把手抽回来了。

 

他拉着鸣人从树枝中钻过,终于靠近那台石床。千手柱间大概生前的最后时刻也都睡在这里,为的就是某天在这里死去。

 

佐助向他鞠了躬,用准备好的针刺破了柱间的指尖,取了一些在准备的试管里。

 

他靠近,才看见柱间交叠的双手下,压着一片有孔洞叶子的标本。

 

看起来,就是那堆失败品中唯一的成品。

 

佐助一怔。

 

-

 

“佐助,你看。”看着柱间如同睡着的尸体,鸣人已经不再害怕。他指着石床左边空位上的衣物,看着佐助。

 

那是一身旧时代的衣物,还有那个时代象征性的甲片。那身衣物上压着一块小石头,也不知做什么用。

 

“是初代的衣服吗?”鸣人歪着头,“好熟悉,怎么放在这里。”

 

当鸣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便明了过来,那所谓的熟悉来源于哪里。这红黑的颜色,不是柱间,还是四战的秽土宇智波斑穿的衣服。

 

会是什么阴谋吗?会是什么他们还没揭穿的阴谋吗?

 

刚刚过去的四战还历历在目,战场上的哭喊声还在风中回响,亡灵还在尸骨暴露之地徘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宇智波斑。

 

他身上木遁的印记他们都曾见过,是不是说明这个地方他曾来过?那么,什么地方是他的手笔,这里又有什么未揭开的阴谋?

 

鸣人向佐助交换了一个眼神,九尾的查克拉外衣刹那包裹了他的全身。佐助却想起祠堂里那块石碑,伸手去拿衣服上那块石头。

 

一块扁扁的小石头。

 

佐助于是开启万花筒,望向那块石头。

 

果不其然,细小却不失狂傲的字体在万花筒下逐渐浮现。

 

那么小的石头,只够写下两行字——

 

生时我们各有各的使命,死后我只想属于你。

 

鸣人不知佐助看到了什么,着急的凑过来。

 

他的脸就在佐助的脸颊边,九尾的查克拉不是灼痛,而是暖意。

 

朦胧间,佐助想起了伊鲁卡老师那堂课的后续。时钟嘀嗒的走过,鸣人睡得香甜,老师讲述着似乎很遥远的故事。

 

少年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曾拿着小石子在河对岸互相打水漂,交换了自己家人想要杀死对方的情报;青年的他们在悬崖上拿着一片带着孔的叶子俯瞰那个山谷,决定了这个村子未来叫做木叶村。

 

有些沉默的故事,只是一道写轮眼才能解开的封印,只是一片带着孔的树叶,只是某个背负野心的战犯在一具尸体旁放下的衣冠冢,只是一块刻着字的石头。

 

佐助握着那块石头,转身拥抱着鸣人。

 

正因为他们彼此都已经残缺,拥抱起来才更顺。

 

鸣人不知这个拥抱意欲为何,只是笨拙的回抱着自己追回的男生。

 

佐助想起他们分别三年后在蛇窟前的相遇,那个疏远却真实的拥抱,明明从幼时开始,他们就只是相望而不相知。就像前几天鸣人在走廊看他的时候,他也是像小时候那样,假装望着窗外,其实在玻璃上看鸣人蓝色瞳孔的倒映。

 

柱间建的这一座自以为永远等不到归人的孤坟里,斑留下了自己孤注一掷前最后的温情。

 

佐助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好在他们都还活着,好在他们不必各有各的使命。他绝不想要一个这样的结局,他要做鸣人身边的人,把他的使命当做自己的使命,好能够在生时就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也一起浪迹。

 

九尾外衣从鸣人身上消退,他在坟冢里压低了声音:“怎么了,佐助。”

 

“我只是想到你刚才问我的问题。”

 

“什么?”

 

佐助把那块石头放回那个衣冠冢上,望着鸣人的眼睛,在心中回答了那个问题。

 

如果我死了,我想和你葬在一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