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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

【楚苏】4分52秒


  「伪现背/ooc/请勿上升」

  一切都是假的  哥俩很幸福很健康

  可同时搭配《黑夜问白天》食用^ ^

  

  

  苏醒站在使者前面,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语,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死了,现在需要通过你的考验才能轮回,对吗?”

  “没错。”使者回答道。

  使者告诉苏醒,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与身边人有关的记忆都已经被抹去了,而他现实世界的亲人已经在着手给他准备后事。

  使者上下扫了眼还在迷茫状态的苏醒,补充道:“你生前没有什么遗憾,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那我是怎么死的呢?”苏醒问。

  “这个嘛,...


  「伪现背/ooc/请勿上升」

  一切都是假的  哥俩很幸福很健康

  可同时搭配《黑夜问白天》食用^ ^

  

  

  苏醒站在使者前面,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语,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死了,现在需要通过你的考验才能轮回,对吗?”

  “没错。”使者回答道。

  使者告诉苏醒,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与身边人有关的记忆都已经被抹去了,而他现实世界的亲人已经在着手给他准备后事。

  使者上下扫了眼还在迷茫状态的苏醒,补充道:“你生前没有什么遗憾,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那我是怎么死的呢?”苏醒问。

  “这个嘛,”使者掏出档案,眼神在字里行间游走,但始终遮挡着苏醒的视线不让他看,“意外,一个高速追尾事故......你尽力了,至少你爱人还活着,只是住院了一个多月。”

  苏醒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的记忆被抹去,对家人也没有了任何的感情,只剩下本能的同情和惋惜。

  使者收起档案,再次询问苏醒。

  “你准备好轮回了吗?”

  “......嗯。”

  早点结束吧,反正谁都记不住了,还等什么呢。

  苏醒闭上眼睛,等待未知的仪式。

  可他没感受到任何身体上每一处被撕裂的变化。

  反而是眼前浮现了一个音乐播放器,界面是林俊杰的《黑夜问白天》。

  他惊讶地睁开双眼,发现这个画面依旧在,于是看向旁边的使者。

  使者只是点头,用口型告诉他:“这就是你的考验。”

  苏醒心想,这算什么考验,要他当场KTV吗?

  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唱歌。

  苏醒叹了口气,伸出手点击了播放按钮。

  前奏响起,播放器自动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幕画面。

  他发现自己站在长沙的一个十字路口,人们来来往往匆匆而过。霓虹灯闪烁,高楼的灯光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苏醒的脸庞。他能感受到夜晚的凉风轻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一丝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

  歌曲前奏结束。

  ……

  00:28

  “半天上的秃鹰那张脸

  半生中的记忆在盘旋”

  ……

  旁边的广告牌上是他们六兄弟的商务广告,再往旁边一看就看见张远和陆虎嘻嘻哈哈地在录制一个户外综艺,还有曾经合作过的导演和制片人躲在摄像机后边。

  苏醒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记忆回来了,即使这记忆好像有些奇怪且并不完整。

  他焦虑地想到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

  他的新歌录了很多次都还是不满意,还跟人家约了明天继续。

  给爸妈买的那个新的AI设备好像快到了,也不知道他们光看说明书会不会用。

  还有几个人欠着他钱到现在也没还呢。

  甚至工作室的事情也没安排好。

  他走了谁替他完成这些事情啊。

  唉。

  从07年比赛到现在的记忆不断涌现,倒也应了那句“半生中的记忆在盘旋”。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但看了眼周围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想要呼唤那位的名字,却发现无法开口。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夜晚的长沙很热闹,不像以前还有很多地方都是荒芜的。

  苏醒凭着记忆往前走,现在的他只想找到那一位。

  可刚踏出一步就发现自己到了世界之窗。

  这里的场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布置的,城堡面前是一大片的红玫瑰,灯光依旧像以前那样照射着城堡的墙面,许多游客在这里打卡,甚至还有人拿着某个明星的灯牌在这里拍照。

  他感到一阵恍惚。

  是错觉吗?他觉得现在这个场景像极了当年入住城堡那一晚。

  ......

  01:01

  “来自暮光的明信片

  它无声无色无言

  翻过山巅跟我扮鬼脸”

  ......

  苏醒望向那个悬空的显示屏,发现这句对应的画面还是前两年录团综他们去寄明信片那一幕。他盯着画面上的那张明信片看,最后确认这不是他写的那一张,倒像是陈楚生写的。

  这是要每句歌词都要配一个完美的场景吗,那这个人还蛮……严谨的。

  之前他关注过一个剪辑bot,有一条动态就是在讨论是否要根据歌词剪辑画面,评论里的人意见不一,有人认为当然是因为歌词很好代才会用,有人则认为这样太low了为了剪歌而剪自担。

  人们似乎总能为各种话题而吵起来。

  他跟陈楚生的歌迷也是一直在吵。

  对了,陈楚生。

  他终于想起他是要去找陈楚生的。

  像是设计好的一样,面前的画面终于轮到了陈楚生。

  他看见前几天他跟陈楚生喝酒,陈楚生还在他面前弹唱了一首未发行的歌。

  ......

  01:27

  “命运太疯癫 每一眨眼 都很玄

  那对逆光中的黑雁

  也飞过去老远

  等再见不如说一次再见   挑一天”

  ......

  后面桥段部分用了电吉他和钢琴,画面也恰到好处地暗了下来。

  电吉他的声音像秃鹰哀鸣,带来的更多是孤独和绝望,钢琴的加入又使情感层层递进更加浓烈。

  苏醒只觉得他要呼吸不过来了,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包围,无法逃脱。

  眼前再次出现画面,是去年他俩挤出时间去小县城旅游那次。

  旅游当时还是苏醒提议的。

  有段时间他们工作都特别多,他跟陈楚生晚上甚至都没有时间打视频,等有时间的时候却发现不是一方已经睡着,就是另一方还在录影棚里。

  好不容易跟陈楚生打上电话了,聊到一半陈楚生就累得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苏醒就直接让两边工作室的人推掉了他俩下个月的工作。

  苏醒给他们两个人制定了一个月的休息计划,前半个月两个人在家休息,后半个月则按照计划动身去了广东一个小县城。

  这个县城还是他上次去深圳一个音乐节的时候知道的。当时车上的电台放着快讯,说是深中通道开通了可以先富带动后富,深圳的企业可以往大湾区最边的城市发展一下,目前有个很适合的小县城。

  他听着小县城的一个个标签:慢生活,避寒宜居地,有温泉,物价低,地广人稀,一年四季都有好看的景。

  怎么看都很适合他跟陈楚生去放松。

  ……

  他们到了小县城后第一时间就是租车去吃饭。

  广东的美食似乎都逃不过“山卡拉”这个标签,他俩对着导航开了一段时间,又时不时在路边问当地人这饭店是不是要这样走。

  所幸最后他们还是赶上饭点吃上饭了,吃饱喝足之后苏醒嚼着店主送的花捻说着他明天一定减肥。

  陈楚生打包汤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用满是油的手捏了一下苏醒的脸,说他明明一点都不胖。

  画面戛然而止,苏醒眨了眨眼睛,认真回想了一下之后发生了什么。

  哦,他当时大叫着打掉了陈楚生的手,然后边用纸巾擦脸边骂陈楚生又骗他。

  ......

  03:11

  “喊黑夜吻白天 

  谢谢了时间 弄红了双眼

  往事的光圈 每一瞬间 都很绝”

  ......

  画面再次变化,但依旧是他俩在小县城的时候。

  苏醒跟陈楚生去找了个店学陶艺,自由创作的时候陈楚生做了一个超丑的猫,然后贱贱地对苏醒说这是他。

  苏醒气得把做的那条小鲨鱼一拳锤扁。

  陈楚生很配合,跟着嗷了一声说好痛。

  然后又屁颠屁颠回去做了一对团子,最后写上他们的名字。

  画面又变化,这次是他跟陈楚生去爬山看日出。

  小县城没几个人认识他们,他们爬山途中还跟当地人谈天说地,爬到山顶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安利了许多当地美食。

  两个人坐在亭子里看日出,苏醒瘫倒在陈楚生怀里说着小县城真好啊,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光线污染,爬山爬个200米就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陈楚生倒是认真思考了他们以后在这里居住的可行性。

  不到4000一平的房子,在半郊区买的话说不定两个人还能种点菜养点鱼。交通也还算方便,坐高铁可以直达深圳香港,回海南的话也近。

  就是夏天时间长了点,也不知道苏醒能不能受得住。

  ......

  苏醒看着这画面,没忍住问了使者一句。

  “这是传说中的上帝视角吗?我居然还能看见陈楚生在想什么。”

  使者只是挑眉,没有开口,只示意他继续看。

  ......

  03:40

  “在半空中真好 不会吵 人少

  却看得见那些尽在天边的风暴”

  ......

  歌曲情绪达到了最高点,短短的十三秒里反而出现了更多的画面闪回。

  有雨天他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球赛。

  有两个人在厨房上蹿下跳捣鼓半天。

  有两个人在家大扫除,结果扫出一只超大的老鼠,陈楚生被吓得满屋子乱跑。

  有两个人躺在床上互相问对方什么时候才写合作曲。  

  还有某次活动他们要穿品牌方的衣服,但他俩出发前五分钟还是分不清哪件是最新的,两个人翻了一圈后决定一人穿一件短袖再加个外套蒙混过关。

  歌曲接近结束,苏醒终于没忍住要开口跟着唱,却发现音乐戛然而止。

  苏醒没想起还有考验这回事。

  在这个情况下他反而在想,这些场景用来拍电影一定很好,特别是这个音乐戛然而止,更绝了。

  最好还有个眼光好的导演邀请他和陈楚生当主演。

  要是他俩演技实在不行的话,那就他来写剧本,到时候把这个idea卖出去拿点报酬也行。

  他正沉浸在自己无敌的商业头脑中,就见使者走了过来。

  使者摊开手,手里是一枚戒指。

  苏醒看向那枚戒指,空缺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他好像溺水了。

  使者把戒指放到苏醒手上,说:

  “你可以走了,陈楚生。”

  ......

  03:55 

  “黑夜吻白天

  谢谢了时间 弄红了双眼

  往事的光圈 每一瞬间 都很绝

  那跑过去的昼夜 是孤独的修炼

  说再见不如忘掉能再见”

  ......

  苏醒想起了那场带走了陈楚生的车祸。

  官方报道说,那个开着货车的驾驶员有反社会人格,在高速上疯狂连撞了六辆车,最后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撞上了陈楚生和苏醒所在的车辆。

  苏醒看着画面上每一个陈楚生快乐歌唱的瞬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画面还在不断闪回,苏醒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地涌出。

  最后的画面是陈楚生在他面前唱《晓得》。

  陈楚生的歌声在耳边回响。

  “我劝你 大步往明天去。”

  ......

  04:29

  “今天”

  ......

  

  “他轮回了吗?”苏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只希望陈楚生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来世,过得开开心心的,远离痛苦与挣扎。

  使者摇了摇头。

  “为什么?”苏醒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解与急切。

  “因为他的考验是忘记你。”

  使者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苏醒的心上。

  “他拒绝了。”

  

  04:52

  梦醒了。

  苏醒坐了起来,静静地看着每一个被他关闭的通道。

  自从陈楚生离世之后,苏醒便踏上了穿梭于各个平行世界的道路。使者曾告诉他,陈楚生的灵魂仍在其他空间徘徊。如果苏醒想要找到并且帮助陈楚生轮回,他就必须前往每一个空间寻找陈楚生。

  于是苏醒日日夜夜都穿梭在无数个世界中寻找陈楚生,他的脚步从未停歇也不敢停歇。每一次的寻找都是一次心灵的折磨,每一次的放松都是对他自己的一次背叛。

  他害怕陈楚生轮回之后把他忘记。

  但他更清楚,如果陈楚生不能轮回,那么他的灵魂将会在无尽的时间里游荡,直到宇宙的尽头,直到地球的毁灭。

  这是苏醒无法接受的。

  苏醒站了起来,擦干眼泪又前往下一个世界。

  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他不到最后都不会放弃。

  他要继续他的寻找,直到他们能够再次相遇,直到陈楚生能够开始新的生活。

  他们下辈子也一定会遇见。

阿土阿也(高三备考版)

【明栎/楚苏】我们这一些人啊(下)

*疯狂码字ing,考完试就马不停蹄赶来更新啦

*推荐BGM:胡夏《我们这一些人啊》

*不怎么现背的现背

*上篇直接戳合集,谢谢各位的喜欢呀😘

——begin——

世界仿佛被罩进一个巨大的罩子里,只剩下网络的连线还算稳定的存在。


王栎鑫似乎也被搁进了罩子里,铺天盖地的谩骂全冲着他去了,曾经意气风发的王十八被磋磨成直播间里颓丧的模样。


俞灏明仍时不时的和王栎鑫聊天,大都只是关于生活的琐碎,全都顾左右而言他,安慰的话总堵在喉咙口,怕爱意不小心倾泻而出,将这段关系推下悬崖。


却又每每自责,只恨自己不能立刻出现在王栎鑫的身边,给他一个朋友的拥抱也是好的。


在罩子里过了...

*疯狂码字ing,考完试就马不停蹄赶来更新啦

*推荐BGM:胡夏《我们这一些人啊》

*不怎么现背的现背

*上篇直接戳合集,谢谢各位的喜欢呀😘

——begin——

世界仿佛被罩进一个巨大的罩子里,只剩下网络的连线还算稳定的存在。


王栎鑫似乎也被搁进了罩子里,铺天盖地的谩骂全冲着他去了,曾经意气风发的王十八被磋磨成直播间里颓丧的模样。


俞灏明仍时不时的和王栎鑫聊天,大都只是关于生活的琐碎,全都顾左右而言他,安慰的话总堵在喉咙口,怕爱意不小心倾泻而出,将这段关系推下悬崖。


却又每每自责,只恨自己不能立刻出现在王栎鑫的身边,给他一个朋友的拥抱也是好的。


在罩子里过了两年,一切好像都有好转的趋势。


去蘑菇屋的消息是苏醒从群里截屏发给他的,他们的群活跃,动不动就99+,俞灏明习惯开了消息免打扰,若不是苏醒截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Allen Su:栎鑫肯定要来,你呢?

俞灏明:时间是虎子发的那个吗?

Allen Su:是

俞灏明:剧组得试戏,排不开时间,估计去不了

Allen Su:行,那你好好的

俞灏明:你也是


俞灏明退出和苏醒聊天的对话框,点开群聊,这会儿的信息已经刷到了99+,张远和陆虎已经在讨论去录制的时候穿什么衣服了。


算了,他是见不着王栎鑫了。


正准备退出的时候,他在新发出的信息里看见了苏醒的动漫风头像和陈楚生万年不变的吉他拨片头像。


好吧,看来苏醒也见不着陈楚生。


只是人生的走向总是难以预测。


就比如,陈楚生的巡演被耽搁,苏醒和陈楚生还是在蘑菇屋里碰上面。


就比如,本是为了凑数的节目,却让这么群十几年来在外人来看销声匿迹的人翻红爆火。合体或是个人节目,音乐节的邀约都接踵而至,似乎要有十五年前他们刚出道的气势来。


错过了蘑菇屋的录制,从苏醒那里得来快发录制的消息,俞灏明竭力压缩着日程安排,只为了挤出两天时间去参加录制,不拿钱也没关系。


他想去见见王栎鑫。


蘑菇屋里王栎鑫的状态让人心揪着难受,俞灏明只是觉得,王栎鑫不该是那样皱巴的,破碎的,委屈的。


其实,俞灏明也总会想起苏醒同他说的那句话——“丢给苏二十三而已”。


可也是那人,又说他没有放下,真是矛盾至极,可偏偏在他的身上又妥帖的很。


俞灏明去的时候正赶上收官的两天,虽然俞灏明和姚政的出场一点都不惊喜。


王栎鑫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俞灏明同苏醒对视一眼,苏醒微微笑了笑,又转头同身边人说起话,把时间留给王栎鑫和俞灏明。


俞灏明光是看节目的时候不觉得,录制的时候却切实体会到“冠亚结界”的存在。


这么些年,陈楚生作为第一个“跑路”的0713选手,他的感情又一直很稳定少有时间和他们聚会,再加上他也不热衷于上网,这些年和他们算不上很熟。


只有苏醒和他联系密切,俞灏明后面些年有关陈楚生的印象全部来自于苏醒。


他们在节目里斟酌着不敢开口的话,苏醒对着陈楚生张口就来。陈楚生也不恼,甚至配合他做出点让人觉得ooc的举动来。


更不用说,两人说话只需半句就能心领神会的默契。


俞灏明看着苏醒,他想,他不得不佩服苏醒。苏醒曾向他袒露过对陈楚生的心意,在无数个难熬的借酒消愁的夜里,甚至把自己练成千杯不醉的酒量,如今却仅仅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转念想到自己,好吧,他爱的人此刻坐在他的旁边,他也只是作为朋友,动作仅限于拍拍他的肩。


最后的海边演唱会,天气不佳,为了俞灏明能赶回剧组继续拍戏,一群人忙前忙后调整演唱顺序,虽然最后的成片仍按原样放了出来。


《红日》的前奏响起来,他和王栎鑫跑到临时搭起来的小小的舞台上,仿佛借着这首歌,他们要短暂回到年轻的模样。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此时,海边有风浪,山回响雨声,在身边的都是旧友,大概没什么命运走不过。


爱意被拖着走过蜿蜒曲折的十几年,不知什么时候能走到尽头,俞灏明随着音乐和王栎鑫一起做出显得有些傻气的动作,雨势渐大,可他们的声音仍然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俞灏明好像突然有一些理解苏醒说的那句话了。


快发一经播出广受好评,快发二也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甚至他们专属的快乐老友记也要有了。


这群浮浮沉沉十几年的朋友,终于等来了命运馈赠的一颗糖。


翻红起来,工作变多了,休息变少了,不过没有一个人抱怨,机会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难得的。


而且他们相聚的时候也变多了,别看苏醒天天吐槽说来来回回见得都是那几张老脸,要是有几天没见到,不习惯的还是他。


但俞灏明是真心实意地替王栎鑫感到高兴,站在舞台上的王栎鑫终于找回王十八的意气风发。


等到披哥三的录制,不公平的赛制,被剪的少的可怜的镜头,被控制的票数。


俞灏明通通都可以不在乎。


只要他手握着话筒,身边站着的是十几年来的好友,他和王栎鑫还能同多年前一样是“大明鑫”组合。


节目播出以后有人为他打抱不平,俞灏明本人倒不怎么在乎,该比的比赛在十几年前已经落幕,而他这次来最初的目的,只有王栎鑫而已。


录制的间隙俞灏明收到了苏醒的消息,跟打抱不平毫无关系。


Allen Su:舞台不错,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喝酒?

俞灏明:几个人?

Allen Su:我俩。

俞灏明:行啊,约个时间。

Allen Su:你后面要来录快友吧,那时候再凑个时间,等镜头都关了就行。

俞灏明:行啊,那先这么说。


陈楚生在披哥夺冠的那天,群里的消息又炸开了锅,底下一溜的实至名归,苏醒却一直没出现,张远和王栎鑫几个人开始疯狂@苏醒。


然后获得了苏醒甩进群里的一个视频,画面是陈楚生夺冠,而配文是“苏醒的含银量不断提升”。


群里静默了一秒。


“所以你刚刚不回消息就是找这个去了?”张远灵魂发问道。


在陆虎复制粘贴了这句话之后,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大家都开始复制刷屏这句话。


打破队形的是陈楚生:“Allen唱的很好啊”。


俞灏明本来准备复制粘贴的手顿住,这又跟苏醒有什么关系?


他下意识向上滑到苏醒分享的视频,点开来看之后,才发现这个视频后面剪的是苏醒在《我们的歌》里的舞台。


“那不还得有大哥这个冠军嘛”苏醒在底下回复道。


录快友中间休息的时候,苏醒早一溜烟跑回房间补觉去了,录制前一晚有球赛,估计又是熬了个大夜。


王铮亮,王栎鑫还有陆虎,张远几个人在厨房收拾碗筷。至于俞灏明,鉴于他作为大厨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好菜,收拾的活他是插不上手的。


镜头已经关掉一些,俞灏明趁着间隙在客厅里拿手机回经纪人的消息。厨房那边混杂着水声,还传来谈话声,他敏锐地捕捉到他们的谈话似乎与王栎鑫有关。


他往那边走了几步,眼睛还看着屏幕,耳朵却专心捕捉起那边的声音。


大概是王铮亮关心王栎鑫的两个孩子,水声有些大,王铮亮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那多好啊,总算有人陪我一起单身了。”张远声音亮,清晰地落进俞灏明的耳朵里。


“我这就不陪你了,我还有嘘嘘呢。”这肯定是陆虎。


水声停了,有人关了水龙头,碗碟碰击的声音清脆,同王栎鑫的回答一起传入俞灏明的耳朵,“我觉得我只是暂时陪一下你,这种路我不是很想陪。”


这大概是逗张远的玩笑话,因为他马上听到了张远的接话。


不过这句话倒是被俞灏明听进去了,他清楚地意识到王栎鑫还会踏入下一段感情,而与他无关。奇怪的是,他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过。


他转身上了台阶,午后人实在有些困乏。先睡一觉吧,他想。


团综的录制要比其他节目轻松好多,如果忽略随处可见的镜头,竟比得上休假的放松。


到晚上,为了拍摄亮起的灯都渐次熄灭,机器也停止运转,白日的喧闹被寂静代替,而苏醒就在这样的时候拎了一瓶酒敲开了他房间的门。


他来的时候俞灏明正在接经纪人的电话,跟他说后面行程变动的事情。


苏醒毫不在意地脱了鞋在床边坐下,把自己的杯子里酒倒好,自顾自先喝上了。


等俞灏明拿好杯子坐下,苏醒已经自斟自酌大半杯酒下肚了。苏醒带来的洋酒大概是个名贵牌子,俞灏明不太认识,不过度数很高,味道也很不错。


“感觉怎么样?”苏醒同俞灏明碰杯,问道。


其实苏醒的问句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但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却只有一种指向,与王栎鑫有关。


俞灏明笑了笑,抿了一口酒,借着灯光猛然发现藏在苏醒发间的一根白发,原来他们早已都不再年轻。


于是他回答道:“感觉,丢给俞十九而已。”


苏醒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不是平日里装腔的“苏式大笑”,而是真心实意地笑起来,他笑弯了腰,甚至笑出了眼泪。


他随手擦去眼角渗出的湿意,拿起酒杯同俞灏明又碰了一下:“Congratulations!”


俞灏明也笑着,说:“也是。虽然我应该早些时候说的,现在补你一句,恭喜。”


历经十几年,我们终于从07年卷起的一场风暴里死里逃生。


代价是永远失去那部分怀着赤忱稚拙爱意的灵魂,而我们却互道恭喜。


俞灏明明天还有剧组的戏要拍,苏醒带来的酒他只能喝一小点。可这哪里尽兴?


苏醒拿着酒从俞灏明房间出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已经黑了大半。


亮哥这个点一般睡了,虎子没睡也是在跟嘘嘘聊天,张远?估计在游戏里醉生梦死。王栎鑫这几天好像都在练鼓,大概没那么早睡吧,不过今天没听着鼓声。


先下楼看看吧,苏醒想着,拎着酒瓶下了楼,舞台那一小角亮着灯,没有镜头,也没有王栎鑫的身影。只有陈楚生正坐在那边练吉他,为了不吵着人用了止音器。


应该是在为巡演做准备。


陈楚生听见响动朝苏醒的方向看过来,苏醒对上他的视线,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快走了几步在舞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陈楚生抱着吉他下了舞台,坐在了苏醒的对面。


如此,今夜尽兴而归便不再是什么难题。


“你问我怎么办,该怎么交谈,

我们这一些人啊,洒脱才算最自然。”


——end——

阿土碎碎念:

这篇文灵感来源就是文末的这几句歌词,出自胡夏的《我们这一些人啊》

属于是为了碟醋包了盘饺子的同人女行为,希望大家看的开心,现生愉快

老规矩,彩蛋塞了张图片,如果觉得写的不错可以给点小鼓励,爱你们😘








Mia

【楚苏】我家那小子!13(完)

·平行时空

(real·一家三口)

·王糊穿越

·OOC预警  


  

  

  好消息:王栎鑫回来了!

  坏消息:他失忆了。

  “不是,你真失忆了?”

  “骗你干啥?感觉迷迷糊糊的,上一秒还喝酒呢,下一秒就从床上滚下来了,然后一翻手机,一个月快过去了,给我吓懵了都!”王栎鑫捏吧捏吧自己僵硬的后脖颈打了个哈欠,也没注意其他几个兄弟在一旁挤眉弄眼。

  嘿嘿!但他还记得一个!

  “啪!”

  王栎鑫一个翻手将牌摔在地上然后得意地笑:“老子是国王,快快快,我要让1号和9号亲30秒!不!是...

·平行时空

(real·一家三口)

·王糊穿越

·OOC预警  


  

  

  好消息:王栎鑫回来了!

  坏消息:他失忆了。

  “不是,你真失忆了?”

  “骗你干啥?感觉迷迷糊糊的,上一秒还喝酒呢,下一秒就从床上滚下来了,然后一翻手机,一个月快过去了,给我吓懵了都!”王栎鑫捏吧捏吧自己僵硬的后脖颈打了个哈欠,也没注意其他几个兄弟在一旁挤眉弄眼。

  嘿嘿!但他还记得一个!

  “啪!”

  王栎鑫一个翻手将牌摔在地上然后得意地笑:“老子是国王,快快快,我要让1号和9号亲30秒!不!是一分钟!!!”

  陆虎啃着猪蹄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己的牌然后他放松地叹了口气,正想再啃一口呢,张远一个杵子就杵他腰上了。

  你干啥?他差点儿跳起来捂着腰无声呐喊。

  拜托你看看氛围好嘛?张远使劲儿眨眼。

  他俩对面,王铮亮已经一脸笑意地掏出了手机打开摄像头,摄像头正对着的,是无奈翻开牌的陈楚生,以及苏醒。

  王栎鑫,你等着!苏醒狠狠剜了笑得开怀的罪魁祸首一眼,然后深深的酝酿了……半秒。

  陈楚生已经扣着他的脑袋亲了上去。

  陆虎下意识地要去捂王栎鑫的眼然后被扒了下来。

  “都是汁儿!别抹我身上了!”他怪叫着逃离魔爪,然后撑起脑袋,滋滋有味的欣赏起来。

  “你不奇怪?”没享受到好友崩溃震惊的面容王铮亮看起来失落极了,他戳了戳王栎鑫的肚子把正拍摄的手机递给他。

  王栎鑫接过手机又倒了杯酒:“本来是应该震惊的。但我不知道为啥,觉得这样也挺好,就应该这样。”

  结束亲吻的两个老家伙凑了过来,苏醒要了两杯酒,然后又揉了揉王栎鑫的脑袋,一抬眼,他撞上了陈楚生湿润的眼睛。

  往后余生,还请多多指教。

  

  

  

Mia

【楚苏】我家那小子!12

·平行时空

(real·一家三口)

·王糊穿越

·OOC预警

(夫夫:Allen楚生;现实:陈楚生苏醒)

  

  

  “所以你啰了一大堆到底想和我说啥?在一起了?在秀恩爱?”Allen不耐烦的问。

  “不是,就有点奇怪 ,自从我俩…决定试一试之后。”

  “你还是他?”

  苏醒迟疑了一下:“我们俩。”

  “咋的?写歌的时候你俩互殴啦?”

  “谁打起来我俩都不可能打起来的好吗?”苏醒无奈地说,“啧,和自己的对话感觉还是很奇怪。”

  “那我把楚生叫来?”电话那头的Allen挑了挑眉作势...

·平行时空

(real·一家三口)

·王糊穿越

·OOC预警

(夫夫:Allen楚生;现实:陈楚生苏醒)

  

  

  “所以你啰了一大堆到底想和我说啥?在一起了?在秀恩爱?”Allen不耐烦的问。

  “不是,就有点奇怪 ,自从我俩…决定试一试之后。”

  “你还是他?”

  苏醒迟疑了一下:“我们俩。”

  “咋的?写歌的时候你俩互殴啦?”

  “谁打起来我俩都不可能打起来的好吗?”苏醒无奈地说,“啧,和自己的对话感觉还是很奇怪。”

  “那我把楚生叫来?”电话那头的Allen挑了挑眉作势要把手机递出去。

  “那还是算了。”他秒拒道。

  “到底啥事儿,你什么时候是个这么墨迹的性子了啊AllenSu?”

  苏醒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问道:“你们,出过合作曲吗?”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然后传来很浅的一阵笑声,“如果mix算的话。”

  哈!

  苏醒捂住脑袋,突然也有点想笑,原来,都一样啊。

  “突然冒个孩子出来,我还以为你们进度多快呢。”

  “那还是比你们快多了的。”Allen冷漠道。

  “切——”苏醒撇撇嘴,肉体快算个什么快啊,他们追求的是灵魂上的融合好吗!

  “所以,你们打算写歌,但是写不出来?”

  “Bingo!”苏醒毫无灵魂的做了个音效。

  虽然说了试一试,但到底怎么试,他俩也不知道,想着接个双人live搞个合作曲出来,结果一个平时拿一把吉他能弹出无数种demo的和一个上节目十分钟能出三首词的的两个原创音乐人坐在一起时,屁话都蹦不出来了。

  一时之间,电话两边都有些沉默。

  “我俩也就算了,但你们孩子都那么大了,一首合作曲都没出来啊?”苏醒面无表情吐槽道,他还想取取经呢。

  “怎么说呢,情况有些复杂。”Allen迟疑了两秒突然深深吐出一口气,“…要不要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不要。”苏醒秒拒。

  “喂喂喂,太无情了吧!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吗?”

  “本来是挺好奇的,但你猜穿越的是谁?”

  Allen愣了一下然后突然臭骂了一句,“臭小孩!喂,等会你告诉那小子,等他回来我非得揍他一顿,整天大嘴巴的!”

  “WOW~带球跑诶!原来那个时候霸总小说就已经很流行了吗?有没有人给你送‘英雄母亲’的锦旗啊苏总?”

  “少笑话我?没正事儿我挂了!跨洋电费贵得很!”

  “跨个毛线洋啊你?”苏醒打断他。

  “到底干嘛?”

  在Allen严肃的语气中苏醒沉吟许久,等到开口时,嗓音已经干哑。

  “07年,冠军夜,酒后……”

  “是吗?”

  无声之中,两个世界内心脏的跳动逐渐重叠。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另一头才传来一阵笑声,“有一点错了——”

  “我俩,都没喝酒。”

  没等对面传来什么反应,Allen已经利落的挂了电话。他靠在沙发上,手指下意识地抚向自己腹部。

  有人或许是昏沉中翻了车,落了海,以为浮生梦影,却不知早已坠入深渊。

  而他可不同。

  他们非常清醒,冷眼旁观着对方坐上那一辆通往地狱的列车,不去阻止,反而引诱,听那破旧的车轮擦出火星,烈火燃尽血肉,灵魂却漠视着那列车坠入深不见底的大海,然后,在窒息中将对方吞吃入腹。

  有一道线捆在他们的脖子上,勒进皮肉,由血染就,是杀人的利器。

  

  

  

  

  

  楚苏要一起开线上live!

  刚吃到瓜的小亮哥连发出三声wc,在群里疯狂艾特俩人后又迫不及待的打了电话。

  鉴于陈楚生不接电话的前科,他决定先打给AllenSu。

  “不是…你们,咋回事啊这是?”

  “亮哥,冷静点,老伙计之间一起唱个歌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苏醒淡定的回答他。

  “冠亚一起唱歌诶,这肯定不一样的吗!”

  王铮亮翻了个白眼,呵呵,要是其他几个兄弟一起直播他有什么可震惊的,顶多去评论区蹭个热度罢了,但你俩这可不同啊,毕竟谁不知道冠亚不合啊。王铮亮内心诽谤,嘴里依然笑语盈盈地和他互相友好地刺了几句。

  手机里突然传来遥远的吉他声,王铮亮微皱眉头,“你和生哥在一起?”

  “排练呢…”苏醒打了个哈欠,“毕竟好不容易有活了,可不能给金主丢脸是吧!”

  王铮亮刚想点头又听到熟悉的笑闹声从对面传来,伴随着听不懂的粤语。

  行吧,合着这人还不是在跟他说话。王铮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他排练去了,你有事儿就说吧。”苏醒似乎换了个地方,连声音也低了下来。

  “你们…”王铮亮问的小心翼翼。

  “试一试…”苏醒回答的干脆利落。

  王铮亮顿时哑然,他想问试一试是试什么可又确实是说不出口,于是只听见对面的人像连珠炮似的吐了一圈儿出来。

  “现在这样,其实就挺好的。”

  “都是老家伙了,折腾不起了。谈什么情呀爱呀的,能好好活着还有点活干就不错了…”

  他们都不年轻了,能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幸运了,尤其是在知道,存在另一个世界,他们真的相爱的很好后,哪点不甘似乎也都散尽了。

  起码另一个世界,他们真的在一起,很好的在一起着。

  “但其实我们也没差啊,我俩现在不是也在一起吗,一起吃饭喝酒唱歌,甚至还能一起接个活。”苏醒的声音带着笑意。

  王铮亮有些沉默,许久他才问道:“不是说试一试吗?”怎么听着跟要分手了似的?

  “试啊。”

  “因为,上面是人到中年不得不怂的AllenSu说的话。”

  “可那个23岁的小苏醒告诉我说,他想试一试。”

  哎,王铮亮叹了口气,算了。

  “你们,自己搞吧。”

  “糊糊呢?”他问。

  “补作业呢。”不知想起什么,苏醒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啧啧啧,惨呐!王铮亮唏嘘了一声,刚要挂电话又听见苏醒巨大声的嚷嚷,“哎!对了你给我俩宣发没啊,我们可都等着小亮哥刷礼物呢!”

  呵呵,刷个屁礼物!王铮亮毫不犹豫的按断电话,想得美嘞!

  电话已挂断,苏醒喂了两声冲电话翻了个白眼,小气!


  吉他声若隐若现,他垂下眼睫望着正在屋里唱歌的人,走到一边,耐心的等待。

  “唉,醒哥,选这首歌是要送给过生日的粉丝朋友们吗?”主持人拿着流程稿问他,旁边已经排好的陈楚生突然抬头看过来。

  苏醒很认真地和他对视,然后他看向这个和他老乡的主持人。

  “啊,差不多啦,只不过,这是一首情歌。”

  

  刚刚坐上椅子,苏醒犹豫着是不是站起来会更适合一些,结果下一秒就被陈楚生握住了手臂,“要我伴奏吗?这首歌。”

  穿着白衬衫的男人15年来都是如一日地真诚,双眸如大海一般深沉。

  苏醒反握住他的手,那一刻,一个倔强的灵魂在与他对话。

  “不,这首歌是我要送给一个人的。”

  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

  


  


  虽然预热过,也排练过很多次,但真正到了直播当天时,还是难免有了些紧张。


  “最后一首歌,Thanks for being with me,谢谢你陪我一起过。”

  苏醒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手麦面向镜头微笑。

  他想唱这首歌很久很久了,不在乎在哪里唱,只是想要一个人听见而已。

  越过镜头,他的灵魂穿过时空注视着那个永远一尘不染的吉他少年。


祝我生日快乐

这快乐也有你和我

蜡烛点亮了

眼泛泪光了

在意的是你不经意的感动

陪我唱着生日快乐

祝我生日快乐

这快乐也有你陪我

蛋糕分给你

祝福送给我

温馨的时刻会在心里记得

陪我唱着一首情歌

生日快乐


  

  

  “生哥,走吧。”把几个喝醉的乐队成员送上出租车,几乎没动几口的苏醒拍了拍似乎已经有点儿迷糊的陈楚生的肩膀,“还醒着不?”

  “醒。”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扣着宽大的戒指,几道青筋在手背暴起,无端又添了几分涩气。陈楚生扣着他的小臂,以一种醉酒者不应该有的力气。

  苏醒默默甩了甩手,没甩掉,索性任由他这么掐着自己,“告诉你少喝点啦,走吧,送你回家。”

  拉了几下没拉动,苏醒又无奈的回头看他,“又怎么了?”

  “不想试了。”

  什么?苏醒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眸中满是清明。

  从小臂到手腕,最后十指相扣,陈楚生一把拉进他们的距离,“醒,疯一把吧。”

  不去理那过往的苦难,不去想那不知是否会发生的可能,不去管那系在他们脖子上已经勒出鲜血的蛛丝。

  让他们,一起疯一把吧。

  他没有在询问,苏醒听得出来,然后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里开始燃烧,可那明明早已被熄灭,在一次又一次的盛夏中。

  两双黑色的瞳孔在深夜中对视,他们离得太近,连月光映照下的影子都仿佛在深情相拥。

  “天快亮了。”

  “这次,我们都没喝酒。”

  咔嚓一声

  仿佛有星星在夜幕闪烁。





End

  

山木有声

【楚苏】我比信息素先爱上你

[现背平行/abo/人物ooc]

      苏醒莫名觉得这次发q期来得比以前都要汹涌,他忍不住走出了房间,慢慢靠近正在演出的燥热的舞台。

  这是苏醒第一次在音乐节上遇见陈楚生,从前两人虽同处一个圈子里,也都是创作歌手,却总是没太多交集,或许是因为一个深耕摇滚乐队,一个在嘻哈上精益求精,听起来似乎就不太对付。

  苏醒以为傍晚的风能吹散体内的燥意,却没想到在更清晰地听到陈楚生拨弄吉他高低起伏的吟唱后身子更加滚烫,他从台侧能清楚看见陈楚生抱着吉他弹唱的模样,肩膀微微往后耸,胯部随着节奏晃动,手上的青筋起伏,灵动的手指和陈楚生本人...

[现背平行/abo/人物ooc]

      苏醒莫名觉得这次发q期来得比以前都要汹涌,他忍不住走出了房间,慢慢靠近正在演出的燥热的舞台。

  这是苏醒第一次在音乐节上遇见陈楚生,从前两人虽同处一个圈子里,也都是创作歌手,却总是没太多交集,或许是因为一个深耕摇滚乐队,一个在嘻哈上精益求精,听起来似乎就不太对付。

  苏醒以为傍晚的风能吹散体内的燥意,却没想到在更清晰地听到陈楚生拨弄吉他高低起伏的吟唱后身子更加滚烫,他从台侧能清楚看见陈楚生抱着吉他弹唱的模样,肩膀微微往后耸,胯部随着节奏晃动,手上的青筋起伏,灵动的手指和陈楚生本人都仿佛舞台上的一条自由的鱼,弦声一响,就是沉沦,怒吼一起,燃尽全场。

  “真的挺骚的。”在看见陈楚生叼着拨片跟着鼓点点头的时候,苏醒低声骂了声脏,还有个原因是他感受到自己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马上就要轮到他上台了,要是这个时候打一针抑制剂,不说对身体影响不好,等会儿的状态也必然会大打折扣。

  苏醒努力嗅着空气中的海洋的味道,他现在恨不能冲到台上把陈楚生手上的吉他换成自己。

  对外一直声称自己是alpha的苏醒在这种时刻依然在嘴硬,经纪人急的团团转甚至想找一个omega来解决问题,却没想到这个货真价实的omega顶着一身草莓的清香在荷尔蒙爆棚的音乐节现场自己物色对象。大胆,着实大胆。但不大胆就不叫苏醒了么。

  等陈楚生唱完下台后,苏醒已经觉得眼前迷蒙一片了,摇摇晃晃地站在陈楚生下台必经的一侧,像是专门为了等人下来。

  在苏醒快要倒下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人捞住,坠地感消失,转而是更为浓郁的海的气息,苏醒没空思考更多,一头扎进了抱住自己的人的怀里,拼命汲取着信息素的味道。

  一瞬悬空,苏醒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陈楚生闻着怀里人越发清甜的草莓香气,抱着人的手指又扣紧了一些,刚才在台上的时候他就闻到了,香味靠近的时候,正是他弹的入神的时候,只感觉有股热血直往身xia冲,又直往脑门顶,他感觉他要是再用力一点,琴弦就会被他拨断。

  更衣室很隐蔽,也没有闲杂人等,陈楚生看苏醒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发q了,被塞的满满的裤兜里有东西一直在震动,陈楚生掏出来一看是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喂?苏醒,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台了,你人呢?”

  “马上。”

  “行,诶不对,你谁啊……——”

  然后就被很干脆地挂了。

  

  只有半个小时,看来还得速战速决了。

  宽大的短裤倒是一扯就落地上了,陈楚生捏着苏醒的肩膀将人调了个面儿,再往下一探,早已是湿淋淋的一片,草莓被碾lan rou碎后大抵是这个模样,汁水四溢,空气中弥漫着粗粝与甜腻交织的气味,陈楚生的手指捣.将进去的时候,苏醒嘤咛出了声。

  “外面人很多,不要出声,咬着。”边说边两指捏起苏醒胸前坠着的项链递到了苏醒的嘴边,只是吻了下耳后根苏醒撑着墙面的手臂就绷紧了一些,嘴巴也微微张开,陈楚生两指扣了扣苏醒的牙齿,就把项链的吊坠sai了进去,“要咬紧哦,不要掉下来了。”

    陈楚生是叼着吉他拨片进入的,伴随的只有一声闷哼,汁水顺着大.腿.根往下淌,滴滴答答打在地上,大裤衩上出现了可疑的水痕。

  “流的可够多了,待会儿别脱水了。”陈楚生伏在苏醒耳畔,言语间更像是平淡的问候。

  “呃、够了,我要上台了。”理智终于回笼,苏醒强忍着欲望,想就此结束这场稀里糊涂的闹剧。

  陈楚生抬手看了眼表,“还有时间,专业歌手,不差这会儿。”

  狭小密闭的空间升腾着难以言说的暧昧气息,苏醒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这是叫什么事,怎么就稀里糊涂这么搞在一起了,以后又该怎么见面。

  苏醒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信息素绝对契合的感觉,在苏醒要推开陈楚生的前一秒,陈楚生给苏醒打上了临时标记,海洋的咸味沁骨入髓,身体的欲望想索要更多,时间却并不允许,苏醒嘛,一向是不允许工作上出现什么失误的。

  “你说,alpha也会这么甜吗?”

  苏醒回头瞪了一眼陈楚生,穿好了裤子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徒留陈楚生在原地看着苏醒的背影抚动还ying ting的家伙——原来是这样的滋味,终于尝到了——他点燃了一支烟,才勉强盖住了残留的草莓香气,不然只闻得到却吃不到会让他发疯。

  虽然受了时间限制并没有到餮足的地步,但也好过发q的时候,苏醒戴上墨镜,残留着泪水的湿润的圆眼被遮住,舞台之上又是那个酷拽的过分的rapper。

  陈楚生听着苏醒华丽清澈的声音,字字清晰地传入耳中,想到方才含着吊坠从齿缝中细碎的音节,不自觉顶了顶腮,好像,把人气跑了呢,趁人之危后还会有下一次么?陈楚生突然有点后悔。

  刚才还被人揉在怀里ding nong的人一瞬又变成了台上疯狂撩拨人的顶级alpha形象,意气飞扬,举手投足间尽是自信与洒脱,拥挤的人群又一次被点燃,陈楚生想,要是不亲自尝一下的话,还真不知道他是草莓味的,嗯,一个草莓味的会下意识撒娇的还怕疼的rapper。


  晚上在飞机上又看见陈楚生的时候,苏醒悄悄压低了鸭舌帽,将身子往里侧,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楚生了,他不可否认地被陈楚生吸引了,或许就是在台侧看见他在舞台上的勾人模样,原来声音确乎最能打动人心,但他不知道是掺杂着发q期的因素,被所谓信息素吸引还是其他。扮演海王alpha人设的苏醒却最讨厌这样的桥段,嘴上硬气的不行,身体又特别诚实,然而心里还是纯情的一片没被踏足过的海域,陈楚生呢,对他又该是什么印象?一个被戳破气球的omega,还是为了情yu硬纠缠着人的麻烦?

  陈楚生抿嘴笑了一下,台上台下还真是两个样子,啊,刚才吻他的耳后根的时候,耳尖红的能滴水。下一场音乐节本来是为了填补临时的空位去救场的,现在看来,这个场救的值。

  耳朵怎么又红了?

  感受到陈楚生炙热的视线后,苏醒捂住了耳朵。

  更有趣了。  


  向来应该是苏醒这样的人物去主动和人打招呼,三五句话就能和人称兄道弟,推杯换盏,但这次怎的就遭遇滑铁卢啦?

  “苏醒,我在台下听你唱歌的时候觉得你唱的真是绝了,可以请你喝一杯吗?”陈楚生面色自然,仿佛两人只是刚刚才产生交集。

  大晚上的,一个酒店里,孤A寡O,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感觉是像想约点什么。

  苏醒本来是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能和陈楚生从朋友做起,再一步步来,现在他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俩的身体和信息素都很契合,就这样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苏醒咬咬牙,说了声:“行。”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滚到了一张床上,一个眼神勾魂,一个半推半就,干完了在更衣室里没干完的事,这下是真的不仅是吃饱了,还吃撑了。

  苏醒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没想到陈楚生这么有实战精神,逃无可逃的时候还要拽着他的脚踝把他拉回来继续捣nong,好声好气地哄人,被咬了一口也没有脾气,看苏醒哭急了也只是轻轻吻掉泪珠,“不哭了好不好,我轻点就是嘛,明天还要唱歌的,嗓子要坏了的。”

  “坏…蛋……”所以高段位的对家使出的手段其实是音乐节的前一夜在床上把人的嗓子干.哑?

  食髓知味是这样的,翻来覆去间天就蒙蒙亮了。

  陈楚生说“爱你”的时候,苏醒已经睡着了,床上一片泥泞,给苏醒擦洗干净了后就抱着人到了苏醒自己的房间,捏了捏苏醒的手心,带着得偿所愿的笑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陈楚生醒来的时候,房间内已经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就知道,苏醒又在躲着他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象中的确定关系后的晨间你侬我侬的浓情蜜意现在只剩下身侧残留的一点点余温。

  

  临到对方的舞台表演时,还是忍不住站在台下一分一秒不想错过,台上台下的人,眼睛里都有光芒,映出了朗朗的明月。

  “晚上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还是这么有劲儿呢?哼!”苏醒不服气地噘嘴想,但还是发自内心地在每首歌曲结束后为他鼓掌喝彩。 


  晚上其实是陈楚生带着他的乐队成员们要一起聚一下吃个饭,但现在他把苏醒也叫上了,乐队里的吉他手彪哥早就看出陈楚生看苏醒的眼神不太对劲,把陈楚生拽到一边低声说:“你不知道他是alpha吗?”

  “alpha又怎么样?”

  留下彪哥茫然的脸,哦,原来这就是超脱世俗一见钟情的爱情啊。

  酒桌上的苏总大方又局气,几杯酒几句话就把本来只有自己一个外人的场子变成了主场,哥几个儿情到浓时恨不能当场拜把子,彪哥抹着眼泪对老板说:“alpha就alpha吧,你俩要好好的。”说完就又猛灌了一杯酒要和苏醒干杯。

 

  陈楚生喝醉了就喜欢紧紧抱着人不放,苏醒看着床上的一滩陈楚生,在想有必要对一个炮友做到这个地步么,他被勒疼了啊喂!

  “松手,乖。”

  好嘞,抱得更紧了。

  “陈楚生啊陈楚生,我不想这样的啊。”苏醒喃喃自语道。

  “嗯?什么不想?”擅于捕捉关键词的醉酒人出了声。

  “不想只是当p友。”只有趁陈楚生喝醉意识不清的时候才敢说这些话的胆小鬼。

  醉鬼的力气大的惊人,一个翻身就把苏醒压在了身下,带着迷蒙的醉意盯着苏醒的眼睛,“谁跟你说是p友的?”

  “不然呢?不就是上次体验、体验感比较好才又找我的么。”苏醒撇过头自顾自嘟囔。

  陈楚生叹了口气,在苏醒惊恐的眼神中吻住了苏醒,唇舌纠缠不止,这一次是在没有信息素释放的情况下,苏醒感受到了陈楚生怦怦的心跳,不知道是谁的跳动得更强烈。

  “很多年前我们见过的。”陈楚生舔去了苏醒嘴角的口水,“那个记者提了个很无聊又过界的问题,你当时就在我旁边,一句话就让他无话可说了。”

  可能是体面的高情商事做的太多了,苏醒努力在脑海中搜寻才勉强找寻到一点记忆,所以其实他们很早之前就有过交集了?为什么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所以,你要多照顾我一点,知道吗?”醉鬼絮絮叨叨,“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你唱的真的很好,长的真的很好看,在床上也……”

  “闭嘴,我知道啦!”苏醒闭上眼睛用嘴唇堵住了陈楚生要继续叨咕的嘴。

  “嗯,嘴唇吻起来也很软,跟人一样。”

  原来拥抱的力量在于,心跳贴着心跳,鼓动得越厉害,滚烫的越热烈。


  苏醒不想再纠结了,心动是在每一次对视时产生的,信息素的释放只是爱的证据,不是爱的起因。

  因为陈楚生记了他更多年月这件事让苏醒有些羞愧。

  “我比信息素先爱上你,你跨过了漫长的岁月找到了我。”

  “我爱你是我的全部都在爱着你,包括信息素。”

  

猫猫猎人

新一期 最后哥几个写新团歌这里我真是狠狠的磕了一大口啊啊啊啊啊!!!!

新一期 最后哥几个写新团歌这里我真是狠狠的磕了一大口啊啊啊啊啊!!!!

踏笺浔忆

茉莉白茶 01

•楚苏 大学教授 × 律师

•非典型先婚后爱

 

 

正文:

 

当落日收回最后一道残霞,城市的第一盏灯亮起,生活刚刚开始。

 

春夜的风裹挟着凉意,吹在单薄的衬衫上,激得苏醒一个颤栗,苏醒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将西装外套落在办公室里。

 

苏醒停住脚步,抬头朝门匾上的字看去,是串英文,字体花得像烟花的轨迹,以至于苏醒没有来得及看清全貌。

 

苏醒在门口顿足两秒,突然想起什么,心里暗骂一声,朝里头走去。

 

街上已然能听见其中的喧闹,但在苏醒踏进酒吧的那一刹...

•楚苏 大学教授 × 律师

•非典型先婚后爱

 

 

正文:

 

当落日收回最后一道残霞,城市的第一盏灯亮起,生活刚刚开始。

 

春夜的风裹挟着凉意,吹在单薄的衬衫上,激得苏醒一个颤栗,苏醒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将西装外套落在办公室里。

 

苏醒停住脚步,抬头朝门匾上的字看去,是串英文,字体花得像烟花的轨迹,以至于苏醒没有来得及看清全貌。

 

苏醒在门口顿足两秒,突然想起什么,心里暗骂一声,朝里头走去。

 

街上已然能听见其中的喧闹,但在苏醒踏进酒吧的那一刹那,仍因燥人的鼓点而不自觉皱起眉头。苏醒环视一圈,人很多,舞池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苏醒短暂思考后朝吧台走去。

 

“先生,来点什么?”

 

酒保擦着手里的玻璃杯,即使那玻璃杯已经被擦得透亮。

 

“随便。”

 

苏醒瞥了一眼酒单,每款酒的名字都被取得很诗意,诗意到苏醒实在没办法通过几个简单的文字来辨析其中的区别。

 

“要烈的。”

 

苏醒补充道,将注意力分到眼前人身上,又很快收回,思绪还停留在白天发生的事情。

 

律所最近处于高级合伙人晋升的敏感时期,苏醒在候选人中资历不算深,但凭借扎实的业务能力跻身于候选人行列中,并且成为大家公认的热门人选。

 

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律所却开始传起闲话,从一开始针对业务能力的质疑,到后来离谱地传着苏醒至今未婚是因为私生活不检点,想要借此来打压苏醒的风头。在同事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中,苏醒觉得自己像被卷进一个难以自证的漩涡中,无力抽身。

 

酒保递来的酒打断苏醒的思考,晶透的冰球在矮脚玻璃杯中打转,香槟色的液体随着苏醒手腕的转动在冰球与杯壁间碰撞。

 

烈酒入喉,冰冷与炙热在口腔间对撞,而后是猛烈的回甘,像涨潮时的海水猝不及防拍在礁石上,激起一阵雪白的浪花。

 

苏醒将酒放下,开始认真打量起周围,工作日的晚上丝毫没有让这里变得冷清,不夜城的名号并非夸大其词,只不过对苏醒来说是件新鲜事。说来好笑,来到这个城市快十年,却没有实打实了解过这里,平时这个时间,苏醒应该还在办公室里起草着无止境的文书,到月亮西沉,蝉鸣硒鼓,才拖着疲惫从城市光影中穿梭回家。

 

上一次准时下班是什么时候,苏醒不记得了,被成年人之间那种默认的,扭曲的社交文化弄得身心俱疲。于是今天苏醒在时钟刚过六点,还没有来得及偏转一个角度时,干脆利落地关机下班,在一众同事惊讶的视线中,苏醒前所未有地觉得舒服。

 

“Vodka,谢谢。”

 

声音从耳边传来,苏醒侧目,一个男子在身旁的空位上落座,与苏醒一样,那人也穿着一件白衬衫,只是不像苏醒身上那样的正式,V字领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被解开,下摆束进紧身的牛仔裤里,显出俊挺的腰身。

 

“不介意吧?”

 

那人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的动作忽的顿住,转过身朝苏醒问到,打火机在拇指间转动两圈。

 

苏醒摇头,在得到苏醒的回答后,那人翻开打火机的金属盖,点烟的声音被背景里的音乐声吞噬,但苏醒仍觉得自己听见了那一声火轮发出的清脆叮咛。

 

“第一次来?”

 

烟雾从指间散开,被空气稀释后飘到苏醒面前,带着雪松的冷冽,像山谷里雨后的气味,与办公室闭塞空间里高浓度的烟味不同,并不难闻,淡得像一滴雨落入池水,某个地方被撩起一丝涟漪。

 

“不算第一次了。”

 

苏醒答道,他身上得体的衬衫,特意喷抓过的发丝,怎么看都不像是该出现在这种地方。不过也确实如此,苏醒来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大概还要追溯到大学时期。

 

“这个酒太烈了,或许温和一点的酒更适合你。”

 

确实是烈酒,苏醒喝得出来,此刻却不知怎的,听到那人的话,莫名赌起气来,将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饮而尽。冰球融化稀释掉的酒精浓度聊胜于无,酒精的滋味在喉口迸开,呼吸短暂停滞了一瞬间,而后上涌的辛辣呛得苏醒咳个不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连周遭的温度都上升几度。

 

“这是要,买醉?”

 

那人递来一张纸巾,手心在苏醒背上轻拍几下,看苏醒缓过来些,又适时收回。苏醒用手背在眼角抹了几下,猛烈的酒精快速侵袭大脑,让苏醒对周围的事物反应慢上几拍,他花了几秒才听清楚那人说的话。

 

“不可以吗?”

 

苏醒的声音有些闷,他像是在反问自己,循规蹈矩这个词跟了苏醒许多年,但苏醒骨子里,实在是讨厌这样的生活。反而像小说电影里,那种出格的,离经叛道的,又充满着故事性的情节,苏醒才觉得有趣,起码对得起这一生。

 

“为什么一定要保持清醒,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别人的认可,为什么一定要去成为别人认为的,该成为的样子?”

 

酒精占据大脑神经,情绪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苏醒有些醉了,他在发泄似的说完后,又低沉下去,用手撑住脑袋,原本一丝不苟的发丝此时软塌塌地伏下去,几缕垂在额前。

 

“对不起,我不是冲你。”

 

发泄后的情绪像浪潮缓缓褪去,理智勉强回归一点,苏醒垂着头,声音有些闷,在吵嚷的环境里显得有些颓然。

 

“没关系,我知道。”

 

那人将指间的烟熄灭,示意酒保换一杯酒来,酒保很快递来一杯与陈楚生方才喝过的,一样的酒。

 

“没有人永远清醒,也没有人,能决定你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那人轻声说道,声音徐徐,如同方才指间的烟雾,一点点在空气中蔓延,像清晨阳光升起的时候,醒来,爱人的呼吸打在耳垂上的温度。苏醒在乱糟的环境里捕捉着那人的话,低着头轻笑起来。

 

苏醒用残余的理智想着,是的,他凭什么要按别人说的去活。

 

存了心要买醉,苏醒喝得不留余地,偶尔被呛到,那人总贴心地拍着苏醒的后背,顺着脊椎骨下滑,又很绅士风度地收手。苏醒迟钝地感受到后背的温度,像蜻蜓点水,在掀起一点波澜后消失不见。

 

玻璃酒杯在一旁排起队来,苏醒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脑袋越发沉重起来,他想要站起来,却不想失了重心,朝旁边跌去。

 

没有想象中的摔倒,苏醒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落入一个扎实的怀抱。那人一只手抚在苏醒腰间,将苏醒稳稳托住,两个人的距离在此刻被迅速拉近,那人的眉眼在苏醒瞳孔中不断放大。

 

苏醒瞪着眼睛,迟钝地,打量起那人的五官。棱角很锐利,原本应该是冷峻的长相,但那人的眼角向下沉去一个好看的弧度,笑起来时眉眼柔化掉五官的棱角,带着一点张力与松弛的转换。

 

是苏醒喜欢的长相,苏醒觉得,起码他觉得很舒服。苏醒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此刻的姿势极近暧昧,苏醒的手正围在那人的脖颈处,在衬衫上留下一个抓痕。

 

“你结个婚吧。”

 

苏醒脑海里闪过的是,不知谁提出的一句玩笑话。但在这个似乎不太合时宜的时机下,苏醒竟然真的思考起这个荒谬主意的可行性。

 

苏醒在这个距离里放空着,酒精与理智在体内拉扯,苏醒对视于那人的眼睛里,眨眼,又眨眼。在某一次呼吸同频之后,苏醒问到。

 

“你结婚了吗?”

 

“什么?”

 

那人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显得有些惊讶,但依旧摇头,回答了苏醒的问题。

 

苏醒笑起来,然后说了一句,他原来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说的话。

 

“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在理智被酒精彻底磨灭之前,苏醒听到的最后那句话是。

 

“我叫陈楚生。”

 

后来,苏醒每一次回忆起自己与陈楚生的相遇,都觉得实在称得上是,疯狂。

 

 

柔软的床让人陷进去,叫醒苏醒的是阳光照在脚踝上的温度,被白色窗帘柔化过的阳光像山涧里的雾。大脑昏昏沉沉地清醒不过来,苏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二,被子软绵绵地裹在身上,散发着独特的洗衣液味,是茉莉花。

 

茉莉花?

 

苏醒猛然睁开眼睛,这不是他惯用的香调,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窗帘,灰色的壁纸,不是苏醒熟悉的环境。

 

苏醒从床上坐起,想要翻身下床,逃离这个陌生的地方,一边努力回忆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却只剩在一片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下,像被打碎的镜子,零散的镜片散落在地上,拼凑不起来。

 

“你醒了?”

 

或许是听到苏醒的动静,门被推开,陈楚生端着一杯水走进来。

 

“别过来。”

 

剧情进展得太快,让苏醒始料不及,下意识地重新回到床上,将自己藏进那留有余温的被子里。

 

陈楚生听话地停住脚步,站在几米之外,身上穿着一件长款风衣,腰带在腰间随意打了一个结,露出收束的腰线,像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这是哪里,你为什么在这里?”

 

苏醒问道,快速环顾一圈,黑白灰作为主色调的装修风格,很简洁,没有一点点的累赘。

 

“这里是我家。”

 

陈楚生倚靠在门边,言简意赅地回答,苏醒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

 

“你喝多了,本来还想用你的手机叫你的朋友来接你回去,但手机没电了,又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酒吧,我只好先把你带回我家了。”

 

陈楚生的回答让苏醒挑不出问题来,可于情来说,陈楚生大可以不那么好心,把苏醒留在酒吧。忽然想到什么,苏醒低头朝自己看去,好在衣服还完整地穿在身上,上面的酒味没全然散去,让屋里原本好闻的茉莉花味染上了世俗的气息。

 

苏醒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陈楚生的眼睛,明明昨晚还闹着要买醉,醒后又开始担心起买醉的后果,真是矛盾,陈楚生觉得有趣,连带看向苏醒的眼睛染上了几分不经意的笑意。

 

“笑什么?”

 

苏醒嗔怒,却也知道是自己没理,还欠了陈楚生一份人情,声音闷下来,补充一句。

 

“防人之心不可无。”

 

“防人之心?你昨晚可是抱着我,问我要不要和你结婚,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陈楚生调笑,眼睛笑得弯起,在苏醒瞪大眼睛看向自己后,笑意更盛。

 

“你昨晚拽着我的衬衫,不肯松手,还问我……”

 

“打住!”

 

苏醒急忙打断陈楚生没说完的话,在陈楚生的话里,苏醒的记忆开始复苏,他似乎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他实在是不想承认,更不想面对。

 

“我喝多了,酒醉的话不能信。”

 

苏醒给自己找了一个拙劣的理由,试图掩盖昨晚发生的事情。

 

“好。”

 

没想到陈楚生答应得爽快,不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结,他走到床边,把手中的玻璃杯递给苏醒。

 

“先喝点水缓一下吧,我买了早饭,不吃胃会难受。”

 

陈楚生说完便转身出去,贴心地给足苏醒缓和的时间。苏醒坐在床上,温水缓解了喉咙的干涩,头疼此时才像涨潮的海水袭来,苏醒强打起精神起床。

 

苏醒进到客厅时,陈楚生已经坐在餐桌边,桌上放着两碗粥,苏醒看见沙发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的枕头毯子,此刻才迟来地感到不好意思。

 

刚熬出锅的粥,热腾腾的让身子快速回温,苏醒却喝得食不知味。对苏醒来说,他讨厌按部就班的生活,当情绪累积到一个值时,他需要一些途径来进行发泄。但带来的问题是,他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后续一系列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怎么去向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即使苏醒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解释什么,但毕竟人是社会性动物。

 

“那个,谢谢你。”

 

一句感谢,苏醒踌躇许久才说出口,他甚至不敢去看陈楚生的眼睛,他怕那双眼睛又将他带回到昨晚。

 

“不用客气。”

 

陈楚生将筷子放下,成年人恪尽职守地维持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像约定俗成那般,陈楚生也不再提起昨晚的事情。直到苏醒用完早餐,又一次表达自己的感谢与羞赧,带着逃避的心理准备离开时,陈楚生才说到。

 

“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名片在你的口袋里,可以随时来找我。”

 

 

苏醒试图将这个小插曲按下不提,今天是周六,苏醒难得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但苏醒回到家里,对着空无一人的空间发呆,脑袋里乱哄哄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暂且归为醉酒后大脑还没清醒过来。为了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苏醒还是在午后提起公文包,回到律所加班。

 

回律所的路上苏醒还在想,人就是奇怪,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偏要上赶着回去工作。

 

投入到工作中确实是最快能让人搁置烦恼的好办法,一下午时间,苏醒办公室内键盘敲击的声音几乎没有停下,文书翻了一页又一页,直到最后一个句号落下,窗外已不知不觉夜深。

 

苏醒抻了抻胳膊,从电脑桌前站起来,走到窗边缓解一下疲惫的双眼。律所坐落在闹市区,外面灯火通明,暖黄色的光就这样穿过玻璃照进来。办公室没有开灯,刚才苏醒写得投入,天暗下来也不曾注意。

 

偶尔的几声车鸣,打破办公室里的寂静,高楼里映照出来的,像棋格上规整又不同颜色的灯,将苏醒的影子在身后重叠好几层,苏醒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没有原因的,仿佛是因为工作一整日后的劳累。

 

“听说,高级合伙人的人选快有眉目了。”

 

“本来还以为苏律师板上钉钉的,没想到……”

 

周六的晚上,律所里加班的人不少,几声闲话隔着门传进来,又随着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渐远,强行将苏醒的注意力拉扯回来。

 

苏醒垂下眼睑,在思考着,说实话,苏醒并不在意这些闲话,而高级合伙人这个位子,苏醒也没觉得对自己来说是多重要,或非要不可。只是,以苏醒的业务能力,他觉得这个位子本就该是他的,本应是自己的东西,却因为荒诞的原因而落于他人,那种不甘与不忿,将苏醒包裹起来,喘不过气。

 

胸口似乎被东西硌到,苏醒伸手摸过去,是陈楚生的名片,被放在左胸的口袋里,一天过去,拿出来时上面已经带有苏醒胸口的温度,比指尖温热一点。

 

薄薄的名片捏在手里,苏醒的指尖刚好盖住那串电话号码的最后一位,名片设计得很简洁,与陈楚生家里的装修格调一样,不冗余。苏醒看了一会,像是想到什么,暗骂自己一句不清醒,竟想到这种办法,一边却始终没有将手放下,名片就这样摆在苏醒面前,影子正好照在苏醒胸口的位置。

 

就这样僵持一会,苏醒觉得自己大概是鬼迷心窍,竟真的给那串电话拨过去,在电话接通前的那几秒,听着接听音嘟嘟地响着,苏醒突然想要退缩。

 

“喂?”

 

陈楚生接通电话,没给苏醒退缩的机会,似乎是在浴室里,苏醒听见电话那头水声落下的声音。

 

“喂?”

 

苏醒没说话,陈楚生又问了一句,声音在浴室里听起来像刚从池塘里刚采上来的荷叶散发出的气味。

 

“我是苏醒。”

 

苏醒的目光落在窗外很远处,没对上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嗯,有什么事情吗?”

 

水声戛然而止,陈楚生的声音清晰起来。苏醒松开被咬得发白的下嘴唇,像做了一个决定,把手里的名片塞回左胸的口袋里,开口道。

 

“昨天和你说的那件事情,你……愿意吗?”

 

苏醒说得含糊其辞,但他知道,陈楚生听懂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陈楚生说得肯定,苏醒想了想,觉得这样的事情确实该见面说。半小时后,苏醒在办公楼下看见驶来的车,车灯闪了几下,停在他面前,陈楚生将副驾的窗摇下,让苏醒上车。

 

车载音响播着一首英文歌,苏醒没听过。或许是苏醒的错觉,他觉得车内还有陈楚生洗完澡后留下的水雾气,弥漫着一股沐浴液的香味,说不出什么气味,但意外地好闻。

 

到了这会儿苏醒又沉默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陈楚生准备去哪里,就任由陈楚生在夜路上驶着,音响里播完了一首又一首的英文歌。

 

“到了。”

 

车在一栋二层小建筑下停住,红砖白瓦的墙看上去很复古,苏醒望向门口挂着的门牌。

 

“这是我的工作室。”

 

陈楚生介绍到,苏醒跟在陈楚生身后两步的距离进入屋内。一楼的装修调性与陈楚生家里很相似,那一整面的酒柜与红木色的吧台,成为这里唯一的暖色调。

 

陈楚生让苏醒随意参观一下,转身上了楼,苏醒观摩着酒柜里陈列的酒,没多久陈楚生手里捧着一沓纸下楼。

 

“这是我的个人资料,你可以看一下。”

 

厚厚一沓纸,苏醒接过来的时候,产生了一种看简历的错觉。不过也差不多,上面比简历写得更要详细。

 

陈楚生是学建筑的,在本市有名的大学建筑系任教,这里是他两年前开设的工作室,帮人做一些设计。

 

很干净的背景,或者说,是一个让人非常满意的结婚对象,甚至是提着灯笼都难找的对象。苏醒对着纸上的信息,有些不真实感。

 

“这是你刚才看的酒,山崎,果香调的,可以尝一下。”

 

陈楚生在苏醒翻阅的时候去酒柜拿出一瓶酒,正是苏醒刚才看过的酒,浅金色的酒在玻璃杯里很透亮,散发着淡淡的梅子味。

 

没有放冰块,这样好的酒,往里面兑任何东西都会破坏原有的调性。苏醒抿了一口,麦香,香草香,与柑橘香在口中散开,裹着果香的酸甜气,像夏日午后在沙滩上翻滚,沙子被晒得暖洋洋的。

 

“这款酒很温和,适合在安静的夜晚品尝。”

 

“我们律所最近在竞选高级合伙人的位子,婚姻家庭这一项也是竞争力的参考标准,所以……”

 

苏醒说得很慢,像是在踌躇着怎么去开口,陈楚生坐在苏醒对面,耐心地听着。

 

“所以我需要找一个人来结婚,你可以觉得我很功利,也可以拒绝,毕竟这确实是一个对你不太公平的选择。”

 

苏醒盯着面前的酒,挂在杯壁上的酒因为重力慢慢下滑,苏醒现在才感觉到酒的回甘,蜂蜜的清甜与伽罗的沉香,就像陈楚生给人的感觉,温柔,干净。

 

苏醒没说话了,他在等陈楚生的回答,没由来的,苏醒感觉到一丝紧张,他在紧张陈楚生的回答吗,苏醒想,或许是因为确实很难再找到一个比陈楚生更好的结婚对象了。

 

工作室里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在兢兢业业地运作,作着无声的见证官。苏醒低着头,这几秒的沉默对苏醒来说像几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呼吸都变得沉重,像转眼就阴沉的乌云,预示着将要来临的一场大雨。几秒过后,陈楚生终于作出决定,语气笃定又认真,清风拨开堆积的乌云,青草弥散着雨后的泥土气息。

 

“好。”

 

 

TBC.



祝楚苏十七周年快乐。



蛋卷超人

【楚苏王道】全世界都在等着我们复合

脆脆鲨的漫漫追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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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如果没有再见到苏醒,陈楚生不可能脑子一热脑门一拍就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毕竟两个人已经分手快小一年了,平时参加什么活动都是避着对方,两家工作室也心照不宣地私下互通,完全错开两个人的行程。


两个人分手后不是没再有什么联系的,他会在过节的时候为他送上祝福,他也会在看到对方朋友圈里抱怨又生病的时候给予叮咛。


但是更近一步的动作就不再有了。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方闪烁的手机屏幕隔开了两颗靠近后被灼伤又迅速分开的心。



苏醒还是陈楚生的微信置顶,陈楚生也依然是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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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再见到苏醒,陈楚生不可能脑子一热脑门一拍就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毕竟两个人已经分手快小一年了,平时参加什么活动都是避着对方,两家工作室也心照不宣地私下互通,完全错开两个人的行程。


两个人分手后不是没再有什么联系的,他会在过节的时候为他送上祝福,他也会在看到对方朋友圈里抱怨又生病的时候给予叮咛。


但是更近一步的动作就不再有了。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方闪烁的手机屏幕隔开了两颗靠近后被灼伤又迅速分开的心。



苏醒还是陈楚生的微信置顶,陈楚生也依然是苏醒微博的特别关注。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因为分手而把这些特殊设置而取消,可能是因为忘了,也可能是因为懒得操作,也可能是因为不想。


至少陈楚生是真的不想,本来就余情未了。前不久在人来人往的狭长走廊里,两个人再次邂逅,就像最初的遇见。心心念念的人戴着黑色口罩,穿着休闲的黑色卫衣,一条终于不再吊裆的牛仔裤,配上一双洁白的球鞋,就那样闯进陈楚生的视线中。


和当初一样,苏醒的眼睛忽闪忽闪,明亮而澄澈,陈楚生每次对上那双眼睛都要感叹好漂亮。


陈楚生以前最喜欢亲苏醒的眼睛了,亲的时候还会停下来坏心思地观察身下人的模样。对方细密的睫毛、因为紧张微微颤动的眼睫、亮晶晶的眸子,都让他流连忘返。


在对上陈楚生惊讶的眼神后苏醒有一瞬间的愣神,瞳孔微微缩小,他抬手捏了捏口罩,往上拉了拉,低着头贴着墙壁迅速溜走了。


陈楚生顶了顶腮。一股莫名的不爽感慢慢涌上心头。





正在给自家老板报备接下来的行程的助理发现陈楚生似乎并没有在听自己讲话,眼神一直在望着前面四处搜索,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生哥?你在找人吗?”


“啊,我刚好像看到了醒……呃Allen,不对,苏醒。”陈楚生摸摸鼻子。


“诶?”助理挠挠头,望着自家老板罕见的窘迫模样,心下已有几分了然,给对方工作室那边的人发了个消息。



助理赶紧去查节目单,发现老板参加的节目也确实邀请了苏醒。两边的工作室好像都意识到了什么,以前冠亚腻歪的场景历历在目。很奇怪的,当时两家工作室对行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双方都是经过反复确认才同意了节目录制。



节目录制结束后,陈楚生直接拍案决定,他以后如果受到别的邀请,只要有苏醒的永远是第一顺位。




“生哥你……”助理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旧情复燃。”陈楚生平静开口,掐灭抽了没有几口的香烟,将整支烟埋进烟灰缸里。


助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朝苏醒的工作室那边发了几条消息。


自家老板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了。



不一会助理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苏醒的行程表。


好吧,看来大家都很热衷于卖老板呢。助理捂着嘴笑了笑,然后给另一边发了条消息。


“两位要是真复合了功劳得有一半是你们的。”








想起当初的争吵,陈楚生就恨不得把苏醒死死抵在墙角问清楚,为什么分手,凭什么分手,他苏醒要什么他给不起。


苏醒不能仗着自己那么爱他而推开他。


“你不能分手,我没同意。”


陈楚生猩红着一双眼,手臂上青筋凸起,他哑着嗓子质问对方,而苏醒只是偏过头不去看他,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倔驴和沉默的倔驴对峙着,最后还是沉默的倔驴打破了沉默,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明天就离开。”



两条相交的线变得平行,直到再没有任何交集。两个紧紧拥抱的灵魂被彼此的刺扎伤,浑身血淋淋地狼狈而逃。



















陈楚生拨通了王铮亮的电话。


“喂?生哥?”王铮亮刚健完身,汗津津的手拿着手机有些发滑。


“亮哥。”陈楚生声音淡淡的,“我今天录节目遇见苏醒了。”


“明天兄弟几个要不要抽空聚一下。”


“啊,Allen啊……”王铮亮很了解陈楚生,他马上就意会了对方的意思,于是语气含笑接着说:“咱兄弟能帮的绝对帮,这个你就放心吧。”


陈楚生挂断了电话。思念如潮水般侵袭他的全身,他从烟灰缸里捏起那支烧掉一部分的香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暗红色的火星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烟雾缭绕中他听见自己重重地叹了口气。或许是天意,如果没有见到他,陈楚生以为自己会慢慢放下,慢慢淡忘。


可是苏醒就那样再次闯入他的生活,一如初遇时那样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凭什么失去的人他不能再次拥入怀中。










这边的苏醒接通了来自张远的电话。



“嘿bro,明天兄弟几个聚会来不来?”


“楚生呃,生哥去不去?”苏醒不自觉捏紧了手机。


“废话,生哥不是咱们的兄弟吗?哦对,确实不是你的兄弟,应该是前任。”张远揶揄道,“不会因为生哥来所以你不敢来了吧?你个怂货。”


苏醒这个人有一股倔劲,别人越说他做不到什么他偏偏越要去做来证明自己。


“怎么可能!你看我明天敢不敢来!我只要来了我绝对会打断你的腿!”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恼羞成怒的声音,张小鸟知道自己稳了,于是笑嘻嘻地说:“哎呀我好怕怕喔,某个怂货居然说要打断我的腿——”


苏醒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远笑得在沙发上打了好几个滚,待情绪平复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陈楚生的电话。


“喂?生哥?搞定了。”


令Allen Su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很早之前已经被策反了,成为了陈楚生的帮凶。








苏醒也放不下陈楚生。


可是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很难再收回来了,有些事一旦做出来,就很难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两个灵魂契合的人也要败给现实,败给一地鸡毛,败给无可奈何。



天知道他再次撞见陈楚生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而是想要扑到人的怀里搂着人的脖子在对方耳边黏糊糊的来上一句“楚生我好想你”。


清醒点!你俩已经分手了!你提的!


于是苏醒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小猫尾巴逃走。





好吧,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对陈楚生说,impossible!根本就没有机会好不好!他不是至尊醒,陈楚生也不是紫霞里里。








第二天的聚餐,苏醒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入座。陈楚生自然也在,两个人见面也简单寒暄了几句,但是其他几个兄弟也没为难他们,十分贴心地把他俩一个排在头一个排在尾,生怕两个人会有什么肢体接触。


许久未见的几个兄弟喝了酒吃了菜,把气氛热起来,话匣子也逐渐打开,苏醒本来紧绷的神经也在热闹舒畅的氛围下慢慢放松。





王栎鑫给苏醒倒了满满一杯白酒,起哄要苏醒全喝下去。


胃病与痛风的双重buff加持下,苏醒是怎么也浪不动了。这次聚餐前一天晚上自己的胃本就不舒服,他觉得如果要不节制地喝自己的胃病和痛风又要犯了。




陈楚生望着苏醒纠结的模样,平淡地开口:“栎鑫,别为难他。”


说完便伸出胳膊从苏醒手里接过满满的一杯酒,一口闷下肚里。


苏醒皱着眉盯着陈楚生上下滚动的喉结,抿了抿唇。


陈楚生似乎看出了苏醒的担心,摇摇头朝他笑了笑,做着嘴型“我没事”。


苏醒快速移开视线,有些不自然地拿起纸杯子想喝一口果汁,杯壁碰到嘴巴才发现杯子里的果汁早就被喝光了。


他有些郁闷地踢了一脚身旁的张远,于是又收获了一杯斟满的酒。


苏醒还没有开口,陈楚生已经默默地拿走他的酒杯,一仰头一闭眼一抿嘴,辛辣的酒水滚进了喉咙。





可是兄弟几个这次好像很没有眼力见一样,轮番要给苏醒灌酒,把一个能说会道的rapper搞得结巴,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而陈楚生则沉着张脸,一声不吭地把本来倒给苏醒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咽进肚子里。


麻花拧巴的苏小猫放不下心,于是和王铮亮商量着换个位置,自己坐到了陈楚生身边。昔日的恋人就在自己眼前,苏醒内心是说不出的酸涩。上一次陈楚生这样给他挡酒还是在一次聚餐过程中他胃病突然犯了,只有陈楚生发现了他不对劲的地方,于是默默地把人扒拉到自己身后,挡住了那些本来应该由他咽下去的苦涩的酒水。


也是在那天晚上苏醒送陈楚生回家的路上被按在了车里的座位上亲,亲完后两个人就搞到了一起。


醉醺醺的人盯着那双漂亮的眸子,认真道:“醒,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温热的吐息散落在四周,将苏醒的理智包裹住,于是在迷迷糊糊中他听见自己轻声说:“好。”


车内昏暗的灯光里有两个纠缠的人影看不真切。










最后苏醒实在看不下去,在陈楚生又一次接过满满的一杯酒时,他伸手抓住对方已经有些颤抖的手,低声道:“别喝了。”


“唔?”陈楚生醉眼朦胧的模样激得苏醒心里一紧,于是把酒杯夺过,往桌上一放。


滴酒未沾的苏醒把有些坐不稳的陈楚生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清脆的碰撞声让兄弟几个停住了动作。


“生哥醉得好严重,要不谁送他回去?”王铮亮开口道,眼神在挤在一起的年下组和僵持不下的冠亚之间来回切换。


“我不行,我喝了好多,啊不行我好晕,好了我醉了。”王栎鑫上一秒还在看戏,下一秒被张远戳了一下胳膊后就以几个浮夸的动作倒在了椅子上。


“我那个,我的腿刚被Allen打断了。”张远双手抱着一条大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啊,我也不太行,最后的猪蹄汤我还没来得及喝。”陆虎挠挠头想了好一会,最后给出这么个理由。


“我也不行,我得留下来照顾这三个不省心的。”王铮亮摊手,一脸无辜的模样。


苏醒叹了口气,把早已醉倒在自己怀里的陈楚生搀扶起来。


“我送你回去。”



待两个人走后,王栎鑫立刻从椅子上清醒过来,张远放下了抱着的腿,陆虎则把喝了几口的猪蹄汤扔到一边,全都挨到托着腮感叹的王铮亮身边,四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那两道背影。






“生哥对自己真狠啊……”王栎鑫啧啧感叹。


“为了Allen被灌了那么多酒,要是他不心软真的说不过去了。”陆虎又把盛着猪蹄汤的碗拿起来,喝了一口。


“你们说他俩这次如果真的复合了是不是有我们一半的功劳?”张远瞅瞅一脸笑得慈祥的王铮亮。









这边的苏醒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陈楚生拖上车,心里乱的要命。


“醒……”被酒精浸泡得沙哑的声音勾得苏醒顿了顿。陈楚生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他挣扎着坐起来,望着面前的人撅撅嘴,“你要送我回家吗?”


“对,你乖乖坐好,我送你回去。”苏醒强压住五味杂陈的内心,转身去开了前面的车门,坐在了驾驶位。






“每遇到一个红灯,我就亲你一次,好不好?”本来倒在后座的陈楚生凑到前面,双手抓住驾驶位的靠背,带着酒气的气息喷撒在苏醒的侧颈处。


苏醒瑟缩了一下,但是没有躲开,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发动了车子。



第一个路口,苏醒的车子刚开到路的尽头,交通信号灯便从闪烁的黄灯变成了红灯,于是喝醉的脆脆鲨凑过来在苏醒侧脸吧唧了一口。


第二个路口,有些堵车,卡在车流里的苏醒抬头望见了最前面的正在倒计时的红灯。于是脆脆鲨又凑过来在苏醒的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


第三个路口,苏醒开进车道时红灯正好变成了绿灯,但是陈楚生还是贴了过来,悄咪咪蹭了蹭对方的耳尖。


偷摸亲完后还不忘骄傲地轻笑一声。







于是本来粉粉的耳朵逐渐红的滴血。












“在我回家前的最后一个路口,如果是红灯,我们就复合,好不好?”



陈楚生的声音轻轻的,就像雨后潮湿的苔藓那样;就像夏天空调里吹出来的气流那样;就像以前被切好的喂进苏醒嘴里的哈密瓜那样。


苏醒呼了口气,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跟着陈楚生一起祈祷,祈祷最后的灯是红灯。当然,是红灯最好,不是红灯也没关系,只要陈楚生愿意,就算是七彩灯球他也会答应复合。









最后一个路口的信号灯是红灯。


整整六十秒的倒计时。




苏醒停下车子,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感觉下巴被捏住,整张脸被迫往后转,紧接着一个带着酒味的炽热的吻便堵了上来。


他的唇还是那样柔软。


陈楚生吻得很小心,很珍重,温柔的动作里藏着朝思暮想,藏着等待,藏着伤痛。




苏醒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他趁对方松开自己的时候快速说道:“今晚实在太晚了我不方便回家在你那里将就一下行不行不行也得行好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说完赶紧把头转回去,接着发动了车子。




陈楚生愣了愣,然后绽开一个笑。



“听你的。”





end.








鲨哥你好深的套路(感叹)


想要小红心🥺



羚央

【楚苏王道】虚拟

#没有苏醒的平行世界的故事#

#楚苏only,其他cb向#

#一发完,正文1w,番外2.8k#

#人物ooc预警#

 

意识到这一切并不只是梦时,苏醒挑了挑眉,对着虚无空间中的机械声音回应道:“所以这里是时间缝隙?我怎么掉这来了?”

机械音毫无感情地说着:“系统检测到您处于时间叠加态,时间缝隙会自动捕捉时间叠加态的存在。”

苏醒皱着眉语气上扬地叫了一声“what?”

苏公子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了,早知道就应该在大学期间修读一下量子力学,说不定还能跟上两句,而不是只能呆呆地问:“时间叠加态又是什么?”

伴随着一个光屏突兀地出现,机械音响起,“万事万物存在于不同的平行时空中...

#没有苏醒的平行世界的故事#

#楚苏only,其他cb向#

#一发完,正文1w,番外2.8k#

#人物ooc预警#

 

意识到这一切并不只是梦时,苏醒挑了挑眉,对着虚无空间中的机械声音回应道:“所以这里是时间缝隙?我怎么掉这来了?”

机械音毫无感情地说着:“系统检测到您处于时间叠加态,时间缝隙会自动捕捉时间叠加态的存在。”

苏醒皱着眉语气上扬地叫了一声“what?”

苏公子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了,早知道就应该在大学期间修读一下量子力学,说不定还能跟上两句,而不是只能呆呆地问:“时间叠加态又是什么?”

伴随着一个光屏突兀地出现,机械音响起,“万事万物存在于不同的平行时空中,因为选择不同而衍生出更多平行世界,然而,”机械音哽了一下,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发生的,“过于巨大的意外会使全时空紊乱,您可以理解为,您就是这样的意外。”

那我可真他吗的牛b,苏醒此时还有心情自嘲,还是没忘了问出:“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光屏闪烁着,就像系统的双眼,它继续说:“您本来不应该存在的。”

What???苏醒几乎要摊手了,什么鬼,什么叫他本不该存在的?

他!苏醒!Allen Su!

阿荷和胖子的儿子,2007年快乐男声全国总亚军,怎么就不该存在了!

系统继续道:“您是由于……一个愿望而诞生的。”

“愿望?”他就是下意识地反问道,“什么愿望?”

电子音很久没有继续响起,就当苏醒以为这破系统可能已经坏了的时候,它继续说着:“您眼前的光屏会告诉您一切的答案。”

苏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向了眼前一片空白的光屏,这根本就没有画面啊!

苏总抓狂地戳了几下光屏,刚想说“这玩意该怎么开机”的时候,眼前的光屏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他一个趔趄就栽进了旋涡里。

阿荷,胖子,兄弟们,苏醒悲哀地想着,我Allen Su如果真的回不去了,怎么想都是这个破系统的错。

 

 

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苏醒恢复了意识。

他发现自己像个幽灵一样飘在半空,这颇为新奇的体验感让他试图穿墙,结结实实地撞在墙上后,他才老实下来观察起自己所在的空间。

这一看不打紧,看清楚人后他直接扑了上去,然而却抓了个空。

“阿荷,辛苦你了。”胖子抱了抱生产后虚弱的女人,又喜笑颜开地抱起那个襁褓,说着:“你看,这是我们的女儿,长得真像你。”

阿荷嗔怪地看了一眼胖子,怪他油嘴滑舌,却又没忍住看了看襁褓里的婴儿。

苏醒本来正在抓狂父母看不到自己,这时却也没忍住跟着一起低头。

那是一个小小的,红红的,瘦巴巴的,像个小老鼠一样的丑东西,苏醒想着,瘪了瘪嘴,自己才不会这么难看呢。

阿荷的手指轻柔地在孩子的脸上抚过,笑容里溢满了慈爱问着:“你说,她要叫什么?”

老苏总比记忆中年轻的脸此刻也堆满了褶子,他握着妻子的手,看着小女孩说:“安娜怎么样?苏安娜。”

“哪有起洋名的!”阿荷笑着锤了锤丈夫的肩膀,接着又靠在那个肩膀上,看着孩子的眼里是几乎溢出来的幸福:“安娜呀……妈妈的小安娜。”

老苏揽着妻子和女儿,微笑着说:“是爸爸妈妈的小安娜。”

苏醒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一家人,心里咕嘟咕嘟地冒着酸泡泡。

可恶的胖子!苏醒咬牙切齿,他之前就听胖子说想要女儿了,这下可好!如他愿了吧!

阿荷也是,苏醒低头地抹了抹眼睛,怎么就不记得她的胖胖了呢。

还没来得及难过完,又是一阵眩晕感,苏醒再次眼前一黑。

 

 

“安娜!”

再次清醒过来时,就看见了和记忆里年轻的老友Daniel一样的脸,不同的是……

苏醒半眯着眼睛作死鱼眼状,余大海这辈子都没有在他面前这么娇羞过。

Daniel一路跑到女孩面前说:“对不起,久等了,这是我给你买的蛋挞。”

大眼睛的女孩看着他,脸上绽开一个甜甜的笑,那对大酒窝让她看上去更加甜美:“谢谢你啊,Daniel你真是个好人。”

男生几乎是瞬间脸就涨红起来了,他支支吾吾地挠着头发,半晌没憋出来一句话。

安娜转了转眼睛说:“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咯,等一下我还有finance的课要上。”

“那个!”Daniel豁出去了,凭借着本能拉着女孩的手说:“你礼拜六有空吗?我,我刚好多买了一张CraigDavid演唱会的票,如果你有空的话……”

“真的吗!”女孩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热切地反抓过Daniel的手凑近了说:“天哪你居然买到了Craig David的票!我跟你说哦,他可是我的偶像嘞,他唱歌是不是超好听的!”

Daniel当然说不出自己为了约女孩出去提前做过多少功课,只是呆呆地看着女孩的眼睛,天哪,里面好像有星星,啊,她的手也好小哦。

意识到两人姿势的一瞬间,Daniel一个激灵,脸红的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安娜眨了眨大眼睛,笑着抽回自己的手说:“我之前一直想去,都没有抢到票,Daniel我真的爱死你了。”

女孩好像没看到男孩快要爆炸的样子,装模做样地抬手看了看腕表惊讶道:“啊呀,都这个时候了,我真的要去上课了。”

“那我们礼拜六见咯。”安娜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对着Daniel挥挥手,转身小跑着去上课。

而Daniel像是宕机了一样呆愣地站在原地很久,才突然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大叫:“好耶!!!”

苏醒抱着胸无语地注视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和呆瓜兄弟,唔嘿哦大佬,你看不出来这女的是故意的吗。

而且Daniel你这浓眉大眼的没想到居然对女版的我有这种心思。

苏醒嘀嘀咕咕地骂道,突然一愣,想到当年Daniel一见面就对自己很热情,原来是看上自己的脸了!

苏醒像是炸了毛的猫,不住跳脚,以貌取人!见色忘义!狗胆包天!敢对你Allen爹起歪心思,余大海你——

最后的骂声被堵在嗓子眼里,苏醒再一次陷入时间旋涡。

 

 

没有平复的怒火随着眼前的一幕,被浇了个透心凉,是远远。

苏醒抿着唇看着抱着电话机痛哭的张远,是远远爸爸生病的时候。

在自己的时空中,张远没有经历什么波折就打电话给了富二代海归兄弟,而一向仗义的苏醒也没有多言直接借了钱。

在这里显然一切都要曲折很多,但是0712的兄弟们还是想办法凑出了手术费,而张远此时的女朋友也没有弃他而去,而是一直陪伴着他。

“媛媛,谢谢你,”张远靠在女朋友的肩上偷偷流眼泪,“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撑下来的。”

长发的温柔女生仍由一米八的大个子靠在自己身上,拍了拍他的背,说:“远哥,别担心啦,伯父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手术进行中的红光让张远心中充满了不安,张母眼中也含着泪水。

但是女孩温柔的话语让他们稍稍放松了些。

张母恢复了些许精神,笑着说:“这次多亏了小媛,你伯父这次住院都是你在跑上跑下,我们张家能有你这样的媳妇真的是太有福气了。”

“妈!”张远羞恼地打断了母亲的话,又低头看着女孩,有些紧张地说:“别听我妈瞎说,你,我,那个……”

媛媛气得鼓起了脸颊,她狠狠地拧了一下张远,说:“你不想?!”

张远疼的哎唷叫唤,讨饶道:“不是,我是想在你生日的时候再向你求婚的。我没想这么草率……”

说漏的话让两人都怔住了。

然后两个人慢慢地红了起来。

下意识松开手,看着对方,忽的两人又笑出声,抱回了一起。

“远哥,”女孩温柔却坚定地说,“等伯父出院我们就去领证好不好。”

张远抱着女孩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再次红了眼眶,把脸埋进女孩的肩窝,闷闷地说:“好。”

这一次苏醒是微笑着进入下一段时间的,他的好兄弟张远在这个时空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除了祝福他没有任何其他的话。

只是,苏醒还是微微叹息了一口,如果在自己的时空中能喝上兄弟的喜酒就更好啦。

 

 

苏醒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甚至有闲心想下一个出现的会是什么人。

不过,他咕哝着,感觉没有自己大家还是过得挺好的嘛。

因此他看到陈楚生那张过分青春懵懂的脸时,根本没忍住笑出了声。

生哥呀,苏醒抱着手臂啧啧摇头看着那个在队列中两眼放空的青年,哎呀这张脸确实是久违了。

他飘下去,对着发呆的陈楚生比划了一下身高,发现27岁的陈楚生确实比自己高一丢丢之后脸都皱了起来。

仗着没人能发现自己,苏醒嘀嘀咕咕起来:“冠军哥年轻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嘛,怎么当年每次都是实力派,我Allen Su怎么就是偶像派,我当年的实力也相当了得好吗!”

没有人当捧哏,但是苏醒向来擅长逗自己开心,他继续叨叨:“苏安娜肯定参加不了比赛,西安赛区的冠军肯定也是你啦,陈楚生我跟你讲你赚大发了。”

陈楚生依旧没有回应他,苏醒不适应地摸了摸鼻子,第一次碰到没有有话必答的生哥,确实很怪。

不过,苏醒抬眼看着那个人清俊的脸,抿了抿唇,就这样安静看着他也挺好的。

不出苏醒预料,陈楚生毫无悬念地一路过关斩将,拿下了西安赛区的冠军。

独自进入全国总决赛的陈楚生像一匹孤狼,歌迷们夸他温文尔雅,清冷高贵。

“他哪有清冷高贵!”苏醒没忍住吐槽。

确实,进入决赛的陈楚生虽然也和兄弟们互动,但是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和他关系最好的阿穆隆淘汰后陈楚生就更加沉默寡言了。

更别说陈楚生几乎躲开了所有人的肢体接触。

苏醒想到自己的时空中,陈楚生曾经说过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看到这段采访的他还大声嘲笑说,那个贴贴怪还说自己讨厌别人碰自己。

这不怪他,从他们遇见开始,苏醒凭借着自己的海归超绝距离感和陈楚生处成了连体婴,就算在拍摄的时候两个人都黏糊得紧,更别说私底下了。

后来陈楚生大概习惯了和苏醒不存在所谓的社交距离,抱抱,拍拍,贴贴,信手拈来,把一众遇见姐刺激得嗷嗷叫。

他从来不知道,苏醒纠结着眉头,看着独自坐在晋级台上放空自己的人,他从来不知道楚生的这一面。

他看着他赢下一场又一场比赛,淘汰掉所有对手,唱的又凶又狠,像啼血的杜鹃,像浴血的孤狼。

“这帮混蛋!”在陈楚生再一次被挑中PK的时候,苏醒没忍住骂了出来。

没有人会帮他,陈楚生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他必须独自奔赴的战场,能走多远呢?

第三次接受封闭注射的陈楚生眼神放空,看向没有人的角落,走到,走不下去为止好了。

陈楚生最后还是赢了。

赢得很狼狈,也很决绝。

他的粉丝们几乎是疯狂地攻击着所有人,因为他们的偶像被人逼到发不出声音的绝境。

而其他人的粉丝也不甘示弱。

一时间烽烟四起,网上全是血雨腥风。连TY都考虑要不要暂缓0712的组团巡演。

不过资本家是没有心的,他们最终还是组成了快男兄弟团进行全国巡演。

甚至TY还利用他们之间的嫌隙大肆炒作虐粉,他们发现越是虐粉,粉丝们就越肯花钱。

不顾快男之间越来越尴尬地气氛,公司猖獗地发着通稿。

今天是冠军目中无人甩兄弟冷脸,明天是成都三杰组团孤立冠军,又或是什么人又和什么人吵架了。

苏醒看的相当无语,他对着越发沉默的陈楚生自顾自说到:“唉,这狗公司就是这德行,我解约那会儿也被他们发了好多黑通稿。别往心里去啦,大佬。”

 

 

苏醒本以为巡演结束就会好起来了,却忘了他哥的水晶嗓子是多美又是多脆弱。

没有亚军帮忙分担火力的陈楚生没能坚持到三个月就被送进医院。

不对,苏醒焦虑地在病床旁转圈,错了错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红着眼睛看着还没有从手术麻醉中醒过来的人,看他青黑的眼圈,看他瘦削的脸颊,看他缠绕在颈部的纱布——

那上面的红仿佛是针刺进了他的眼睛,他闭上了眼,这一切都错了。

在手术之后,公司短暂地收敛了一阵。

可是好景不长,陈楚生还没有结束恢复期,又被迫奔波在了一场又一场的商演的路途中。

商演,打封闭,商演,再次打封闭,商演,进医院。

这他妈什么鬼打墙!苏醒狠狠地踢在医院花坛上,对着一边死人脸的经纪人中英混合不重样地骂了十分钟。

骂累了,苏醒蹲下身,侧过头脸颊贴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坐在长椅上发呆的人。

“我们不干了好不好。走吧,楚生,走吧……”他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手臂里,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们逃走吧,楚生……”

08年跨年晚会,矛盾的爆发点。

苏醒坐在一路飞驰的陈楚生车后座,虽然不会掉下午去还是下意识抱着他的腰,感受着吹在脸上的风,兴奋地大叫着:“woc!我们自由了楚生!我们自由啦!!!”

不知是不是风把他的声音带回到他的耳朵里,陈楚生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容。

就像过了十二点灰姑娘的魔法就会失效,跨年的钟声响起之后,轰炸式的电话和短信就奔涌了进来。

有人关心,有人嘲笑,有人质问,有人暴跳如雷。

他一个都没接。

苏醒看着那个坐在黑暗里的人把手机砸碎在墙上,仰头灌下一口酒。

他抿着唇,可是,自己的楚生接了电话呀。

他还记得,他们那天晚上聊了好久,对着电话那头又哭又笑,像两个傻子,又像两个疯子。

“楚生,”苏醒坐在那人的旁边,陪他一起看着黑夜过去,朝阳升起,他喃喃道:“我这次真的在你身边啦。”

 

 

在自己的时空中,那段黑暗的时光他没能参与,陈楚生从来不愿意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而这一次,苏醒有幸和他冠军哥一起切身体会了娱乐圈最高违约金的威力。

啧啧啧,苏醒摇头看着又熬了个通宵的陈楚生,嫌弃地推了推满脸胡茬的男人说:“睡觉啦大佬,你要成仙哦。”

当然那人听不见他的话,那人只是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继续着手上的工作,这首歌做完就能再还上一点了。

陈楚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他吗的累啊。

但是就像他们曾经经历过的那样,黑暗终将会过去,陈楚生一个人也熬出头了。

他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开了第一场自己的演唱会,他邀请了0712的兄弟们。

兄弟们来了,不过最后因为公司的警告还是回去了。

哼哼,猫猫得意地摇头晃脑,嗐得是我Allen Su,我可是留到了最后的!nia哈哈哈哈哈!

苏醒笑着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人,再看一次还是觉得这时的陈楚生真是帅爆了!

陈楚生自然理解兄弟们的选择,他并不遗憾,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期待。

就和比赛时一样,他来的时候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快男重聚?陈楚生接到这个通告时兴致缺缺,他确实对俞灏明这个弟弟所经历的一切非常同情。

然而比赛的那段又孤独又痛苦的时光,没有一点值得他回味,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参与这次“重聚”,但是他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奋不顾身挣扎的他了。

经历过一轮现实毒打的他自然明白与其撕破脸皮,不如和气生财的道理。

只是,他顶了顶腮,该不爽的还是很不爽。

他不喜欢快男冠军的名头,比起荣誉,它更像一个枷锁。

而挣脱枷锁的代价,真的太痛了。

因此他还是乖乖的出现在了俞灏明复出演唱会的现场,就像一个表演兄弟情深的工具,一如他几年前或者几十年后的那样。

苏醒看出来了大哥的不爽,正在偷笑大哥不愧是大哥,130斤的人有100斤都是反骨的时候,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苏醒能感觉到的,其他人自然也能感觉到。

因此出现了一个可以说是离奇的现象,陈楚生周围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

舞台上大家说说笑笑,嬉笑打闹,而陈楚生孑然而立,仿佛在冷眼旁观这一出闹剧。

不是,主持醒开始替人尴尬,这是在干嘛,谁来递个台阶下圆圆场啊。

可惜苏醒的期待最终还是落了空,没有人会站出来替这个这个公司的叛徒讲话。

苏醒有些难过地站在陈楚生旁边,那可是生哥啊,如果自己在这里就好了。

但是苏醒忽然想起来那时的自己在哪里,因此又想到了陈楚生那句几乎是偏心到极点的“等苏醒一起重聚”,心中又是得意又是酸涩。

他红着眼睛看着那个人,讷讷道:“别人说什么冠亚命运共同体,我不信命的,楚生,”趁着那人看不见自己,久久地看着他的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我肯定是被你惯坏了。”

 

 

苏醒没有再次进入时间旋涡,反而像是常驻这个时空了一般,跟在陈楚生身边陪他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看着他组乐队,发歌,乐队又解散,和兄弟们的关系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生哥,上次那个demo你听了吗。”虎子是这几年和陈楚生走的最近的那个。

陆虎从当年比赛开始就非常崇拜陈楚生了,又有实力,又有个性,多酷。

随着这几年和陈楚生的来往,陆虎也渐渐了解了一些陈楚生的为人,因此就更加崇拜他了。

可以说陆虎心目中,陈楚生就像一座神像,是值得膜拜的对象。

因着这种想法,在酒局真心话问及对陈楚生看法的时候,陆虎脱口而出的“没有什么人性”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是不是?

是个屁,苏醒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他在这个圈子混迹见过的怪人不计其数,而虎吉,他的好弟弟,怪得独树一帜。

可能虎子真的是综艺嫡长子,而离谱就是他的日常吧。

也并不妨碍这个“陈楚生没什么人性”的段子在圈内流传开来,并且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什么啊,苏醒看着风轻云淡的陈楚生撇撇嘴,他哪里没有人性了,你们等他喝完茶,嚯,那都不叫人性了,那直接就是兽性!

曾经被抱着亲过的Allen Su发出了大声的抗议。

可是他没有注意到,陈楚生很少在外人面前喝酒,就算喝也会浅尝辄止。

这种社交场合陈楚生已经很熟悉了,从一开始的抗拒不适应,到现在也能勉强应付下来,不过他自然会把握好分寸。

陈楚生摆着微笑端起酒杯,敬完一轮后,挨了一下唇又放了回去。

不在外人面前喝醉,就是分寸,毕竟自己的酒量和酒品都不好,他垂眸想着。

 

 

时光飞逝,冠军哥还是一如既往的默默营业,没有爆红,却也一直有所产出,有所收获。

他们六个人曾经经历过的事业转折点——蘑菇屋的邀约就这么悄然到来。

收到陆虎邀请的陈楚生皱着眉看了看参演人员,是0712的那群人,除了陆虎他和其他人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过了。

所以看到档期里深圳巡演时间的时候,他几乎松了一口气,对陆虎说演唱会时间撞了实在走不开,下次有机会一定来云云。

说实在的,他和0712的兄弟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并没有到相看两相厌的程度。

只是看到他们的时候,陈楚生就会深陷入那段回忆中。

不知为何,他忽的想起了他拿到西安赛区冠军的那天晚上,他想偷偷溜出去上网的事。

他还记得初夏夜晚湿润微凉的空气包裹着他,他一人行走在巷子里,昏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长得像一个怪物,平时胆大的他看着地上畸形怪异的影子,心中的恐惧怎么也停不下来,最后一路跑了回去。

他轻笑出声,可能,这就是他比赛期间最值得一乐的事了。

陈楚生点了一支烟,没有抽,仍由烟雾缭绕在他周身,透过迷蒙的烟雾看向空无一人的地方。

他不想再回忆那段黑暗无光的岁月了,因此与之相关的东西他都避之不及。

后来因为不可抗力,演唱会取消了。

陈楚生再次接到了陆虎的邀约,他思考良久,还是编辑微信道:“你们已经确定参演名单了吧?不麻烦节目组专门改了,以后有机会再聚。”

苏醒不开心地看着那条微信,碎碎念道:“要不要这样啊大佬,你怎么这么自闭啊,和弟弟们多亲近亲近啊,你不知道他们其实很崇拜你的……”他的念叨逐渐低了下来。

只是看着手机,不再看他了。

 

 

蘑菇屋的爆火依旧如期而来,苏醒不由得心生感叹,才华横溢的哥几个啊,真的只是缺一个被看到的机会。

再就业男团最终以王栎鑫、张远、王铮亮、陆虎四位常驻,加俞灏明、姚政两位外援的4+2男团形式红遍大江南北。

然而这一切和陈楚生都没什么关系,就是评论区里不和谐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

主要是嘲讽他这个冠军混的差的,陈楚生几乎不怎么看微博,就算他看到了也会视若无睹。

和情绪稳定得像只卡皮巴拉的生哥不一样,小炮仗苏醒只恨自己摸不了手机,要不已经和黑子大战三百回合了。

开玩笑,他小小号的陈楚生超话可是刷到了18级,自己也算是上古花生了,自然见不得有人大放厥词。

而另一个时空是上古醒目的陈楚生完全不知道平行时空里有人正为了自己义愤填膺。

他收到了芒果另一档综艺的邀约。

因为再就业男团火了,芒果邀请了其中的三位,不知道是为了拱火还是为了什么,同样也邀请了陈楚生。

音响很好。舞美做的很棒。

陈楚生看着团队做的评估,想着自己也很久没有上过大综艺了,是时候检验一下自己了,他想着接受了这份挑衅。

当07年快男冠军和再就业男团一起上批哥的剧透出来时,网上可谓是沸反盈天了。

有人骂他硬蹭再就业,有人说他查无此人,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更别说在节目里,他和三位弟弟的相处并不算特别的愉快。

张远三句话不离冠军,说话夹枪带棒,言语间充满了对他当年名次的不服气。

王栎鑫则是他说一句就顶一句,几乎处于一种暴走状态。

俞灏明时而静如处子,时而动如发癫,陈楚生实在无法适应他的节奏。

本来冲着合体去的舞台也没能实现,反而加深了观众对于快男不和的刻板印象。

苏醒时而嘲笑他们兄弟几个小学鸡水平的内斗,时而为了外人的明嘲暗讽而撸起袖子。

披荆斩棘,陈楚生暗自咬牙,码的,这名字算是取对了。

又是镇压队友,又是挑战对手,一趟比赛下来他是将节目名字发挥个淋漓尽致,给他累得够呛,而最后的最后,陈楚生再一次向世人证明了民选冠军的含金量。

苏醒看到陈楚生站上最后地颁奖台时,意识也恍惚了起来。

在他们的时空里,他十五年前也走上了颁奖台,翅膀从他背后展开,他却傻傻站着。

苏醒张开双臂提醒他抬手,这时他才慢吞吞地抬起手。

不像在飞翔,像是隔空拥抱。

看着孤身一人站上领奖台的陈楚生,苏醒在无人能看到的地方再次张开双臂。

就当补上迟到了十五年的拥抱吧。

 

 

节目结束后,陈楚生和兄弟们的关系好转了些许,然而一切又随着网络上的骂战烟消云散。

陈楚生的毒唯痛骂队友拉胯,骂王栎鑫俞灏明拖后腿,骂张远白眼狼。

再就业粉丝奋起反击,直言圈内人都知道陈楚生没有人性。

苏醒很懵,怎么又吵起来了,他烦恼地看着兄弟们的粉丝自相残杀,他很想登上他裂哥的账号加入这场战斗,大杀四方,吸引火力和黑粉同归于尽。

然而他不能。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楚生和兄弟们之间的气氛尴尬起来,越行越远。

又错了,他看着形单影只的那个人想着,明明不该这样的啊。

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冠军依旧开着他的巡演,在圈内好友寥寥无几,其他人说起时都觉得他冷淡又少言寡语。

苏醒想着不是这样的,他会喋喋不休地抱怨全是蝌蚪的鱼塘,会听到老歌时流泪,会看着打闹的兄弟们微笑,会当接梗刺客,会在喝醉之后唱五遍原来的我。

他一个人做着音乐,经常在工作室枯坐一夜,写不出来一个字。

苏醒会陪着他,一夜一夜地坐着,有时只是安静的坐着,有时会像他曾经那样轻哼着小曲,又或者趴在沙发上假装在用ipad写歌词。

他一个人喝酒,或是叫上乐队的朋友,大家年龄大了也有了家室,深夜想找人聊天,看了一圈通讯录,只能叹口气关上手机。

苏醒也跟着叹一口气,唉,你怎么就这么惨呢,算了,我义薄云天Allen Su之后随叫随到,陪你不醉不归好不好?

他成了娱乐圈德高望重的前辈,大家越发敬畏他,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没有人倒他的油,没有人和他说我觉得你新歌的那段差点意思。

苏醒啧啧摇头,指着陈楚生新歌的歌词说,大哥你这歌词也太重复了吧,是不是真的年龄大了记歌词困难了,有必要一句话重复十二遍吗。

 

 

他就这样陪着他。一路走着,直到他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再次被卷入了时间漩涡。

这一次他没有在进入某一段固定的时间线,画面像破碎的玻璃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阿荷和胖子一辈子恩恩爱爱,独生女苏安娜学成归来,继承了老爹的事业,成为新一代商业女魔头。

Daniel没能和自己的女神在一起,他们成了好朋友,在苏安娜的邀请下,Daniel和她一起回国成为她的商业合伙人,两人携手并进打造了一座商业帝国。

张远的爸爸手术顺利,他和女朋友也修成正果,这一次反而成为了12个兄弟中结婚最早的那一个,他的孩子不仅没能成为忙内还成为了大哥。

王栎鑫在兄弟们的陪伴中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被爱修复成了快乐小狗,此后一生没有再结婚,和俞灏明两人吵吵嚷嚷了一辈子。

俞灏明烦死王栎鑫三天两头和他干仗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王栎鑫的干仗邀请,他们拧巴又痛快地活着。

陆虎依旧持续着他的离谱日常,把平凡的日子活成了段子,嘘嘘姐对此很是无语,但是又爱着他的笨拙,小夫妻琴瑟和鸣,恩恩爱爱。

王铮亮依旧是那个烂梗和才华齐飞的老大哥,在他们之后也去参加了披哥,虽然不是冠军也顺利成团,家庭和谐,幸福美满。

姚政最后辞去了在大厂的工作,辞职信写着: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个梦要去追。接着又变成了那个自由洒脱的摇滚青年。

 

 

……苏醒回到时间缝隙时,只感觉恍若隔世。

回过神来又不由得自嘲道,那你看看,可不就是真的过一辈子了。

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您看到了平行时空的一切,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

苏醒立马唉声叹气起来:“哎呀哎呀,大家都不需要我是不,我在这里很碍事是不,我走行了吧。”

系统卡了一下,接着说:“作为愿望的您所在的时间线是独一无二的。”

苏醒摸不着头脑:“所以?”

系统回答道:“既然时间线已经诞生,就不能抹除。我需要您的协助。”

“我这肉体凡胎的,能做什么?”得知是系统有求于自己之后,苏总架子端起来了。

系统老老实实地说:“我需要您前往其他时间线,补充“您”的存在。”

What???还要去其他时间线,苏醒几乎要跳脚,他已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得够久的了,他现在就想立马飞奔回父母兄弟的身边。

察觉到苏醒的抗拒的系统运转了一下计算程序,继续说:“您如果不打算协助的话,您的时间线就会被封存。”

“时间线被封存了会有什么后果?”苏醒拧眉看着眼前的光屏。

“时间线一旦被封存,就不会产生平行空间,所有的展开都只会导向一个最终结局。”系统如实说道。

苏醒紧张地说:“什,什么结局?”

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继续说:“系统无法测算,未来的故事只能由您自己亲自去看了。”

苏醒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说着他搓了搓手,说,“那个,系统啊,您什么时候能把我送回去呢?”

机械音再次传来:“您确定要放弃其他可能性,回到自己的时空吗?”

苏醒想说,那要不然呢?去别的时空自己挺多余的,自己时空的亲朋好友还等着呢。

可是确认的话迟迟说不出口。

“系统啊,”苏醒最后还是开口,却像是叹了一口气一般,“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系统公事公办地说:“已开启时空通道,请您沿着当前方向直行,请勿回头。一旦您回头就会再次进入时间缝隙,这一次您只能选择完善平行时空才能回到自己的时空去。”

苏醒飞快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他看着眼前幽深的通道,铁坦无所畏惧,冲着系统道别后就走了进去。

没关系的,平行世界的故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

而且阿荷和胖子还等着他回家呢!这不回去也太不孝了吧!

可是那个人……

兄弟们也需要他是不是?那个人又不是只在平行时空里活着,回去了也能见得到是不是?

可是那个人,苏醒生生停下了脚步,伫立在原地想着,许下愿望的那个人值得一个更好的结局。

苏醒历经了复杂的思想斗争,几次握拳又松开。

他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睁开眼,向前走了一步。

接着一个华丽的转身,刚想夸即将去拯救他人的自己简直帅爆了,却不想对上一双噙满泪水的眼睛。

只见那个人站在原地,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苏醒压低了帽檐,不让来人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睛。

没出息,真是没出息Allen Su。

可是他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苏醒回到陈楚生身边,陈楚生哭得像个孩子,他伸出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苏醒,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苏醒轻拍了拍哭包大哥的背,说:“好啦好啦,你知道我总会选择你的。”


阿土阿也(高三备考版)

【楚苏】灯光暗下

summary:在灯光暗下的瞬间,代替它亮起的是你的眼睛

*土狗的天堂,阿土的最爱,失忆⭐×追妻🦈

*设定都是我瞎编的,但是我一定he(最近刀子吃多了感觉人有点神志不清)

——begin——

“诶嘿嘿,我赢了!”陆虎兴奋地喊出声来,激动地扔下了游戏手柄。


苏醒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看着过分兴奋的陆虎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还有听到声响聚过来的张远和王栎鑫,都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哟哟,可以啊虎子,赢了Allen。”张远的拍了拍陆虎的肩膀,看着苏醒说道。


听了声响,陈楚生从厨房抬眼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苏醒茫然的眸子,心下一紧,就要放下手中的活计,却看见王栎...

summary:在灯光暗下的瞬间,代替它亮起的是你的眼睛

*土狗的天堂,阿土的最爱,失忆⭐×追妻🦈

*设定都是我瞎编的,但是我一定he(最近刀子吃多了感觉人有点神志不清)

——begin——

“诶嘿嘿,我赢了!”陆虎兴奋地喊出声来,激动地扔下了游戏手柄。


苏醒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看着过分兴奋的陆虎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还有听到声响聚过来的张远和王栎鑫,都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哟哟,可以啊虎子,赢了Allen。”张远的拍了拍陆虎的肩膀,看着苏醒说道。


听了声响,陈楚生从厨房抬眼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苏醒茫然的眸子,心下一紧,就要放下手中的活计,却看见王栎鑫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扑进苏醒的怀里,生生顿住了脚步。


王铮亮注意到了这的响动,想要开口说话,陈楚生却朝着他笑了一下,将他想要问出来的话堵了回去。


苏醒仍是茫然的,只是下意识张开了双臂,接住了王栎鑫的怀抱。


“拜托,Allen肯定是让着你的好吧~”王栎鑫的声音带着自然上翘的尾音。


苏醒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他们正在录制新一期的综艺,而苏醒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只是工作,还为了治病。


不久前他出了一场车祸,万幸的是他没受太大的外伤,只是失去了很多记忆。


医生和他的父母建议他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说不定有助于记忆的恢复。


于是他跟着孟龙按照之前的工作计划,参加了这个节目的录制,听阿荷说这一圈都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


即使他的记忆没留下多少痕迹,但是他的下意识动作不会骗人,他们的确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知道他失忆,但相处模式让他百分百的放松,甚至都让他几乎忘记这是在录制节目。


只有一个人似乎有些奇怪——陈楚生。


听张远说,他和陈楚生是最好的冠亚,是这一圈里最好的朋友。


但是,他总感觉不是这样的,他可以伸手接住王栎鑫的拥抱,可以无语地制止王铮亮的烂梗,可以毫无顾忌地开张远的玩笑,可以跟陆虎凑在一起玩游戏。


但他对着陈楚生,却并不可以这样。


他每每对上陈楚生的眼睛,就会像逃一样避开自己的视线,而陈楚生似乎总是对他过分温柔了,而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总是逃避。


“醒,”陈楚生的声音传来,苏醒的身体一震一瞬间僵住,“来吃饭了。”


又是这样,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在晚上,苏醒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躲过摄像机,悄悄爬上了天台,晚风湿凉。


他抬头看天,郊区的星星亮眼。


他下意识地想分享给别人,却突然想起自己是一个人偷偷来的。


就在他心里自嘲自己记性不好的时候,有一道声音响起:“醒,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庆幸。


是陈楚生的声音。


苏醒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有些僵硬地过头,陈楚生一个人站在他身后,眼里全是担心。


陈楚生快步走了两步,站在他的身边,声音软了下来:“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晚上天冷。”


待陈楚生站的近了,借着室内透出来的光,苏醒看见了陈楚生眼底未消的水雾。


他……哭了吗?


苏醒觉得自己的心被猛地揪了起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他道:“想看看星星。”


陈楚生看了眼天上的星星,末了,视线还是落在了身侧人的身上。


“醒,你有想起什么来吗?”陈楚生问道。


苏醒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还没……”


陈楚生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


苏醒收回看星星的目光,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有些狡黠地看着陈楚生,问道:“生哥,你想让我想起来什么呢?”


是生哥,不是楚生。


陈楚生看着苏醒的眼睛,却异常认真地说道:“想起我。”


苏醒没料到这样认真的回答,有些慌乱地说道:“虽然我没想起来,但我可以肯定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陈楚生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就止步于朋友,就只是朋友。


苏醒没有等到陈楚生的回答,有些慌乱,下意识地就想要找补。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室内就熄了灯,想来是他们的活动已经结束了。


即使陈楚生已经先一步偏过头去,即使室内的灯光已经暗下,苏醒还是看见了陈楚生眼角滑落的那滴泪。


先于他所有的理智,他已经伸出手去,手忙脚乱地想要为陈楚生擦掉眼泪。


陈楚生没有料到苏醒的反应,就那样怔在原地,任由苏醒颤抖着手,很轻很轻地擦去他眼角的泪滴。


“醒……”陈楚生的声音颤抖地可怕。


苏醒的眼眶微微红着,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大滴大滴地落下,而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他只是颤抖着手想要擦去陈楚生眼角的泪。


陈楚生的瞳孔微缩,他的心脏猛地被攫取,他几乎要不能呼吸。


苏醒哭了,他意识到这件事,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他本想伸手抱住苏醒,一滴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几乎要将他烫伤,让他生生缩回了手。


他只好抓住苏醒颤抖的手,苏醒的手冰凉,好像所有的温度都随着他的眼泪一点一点流失。


“别哭啊……楚生。”


苏醒的声音是哑着的,无数的往事就这样在脑中翻涌,每一寸头皮都叫嚣着疼痛,他却只感受到心底的钝痛,一下接着一下,盖过了头疼。


陈楚生几乎要不能呼吸,可明明,哭的更难过的人,是你啊……


“醒……”陈楚生开口想要安慰他几句,却被苏醒抢了先。


“我想起来的,你别哭……”苏醒认真地看向陈楚生,语气温柔,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泪争先恐后地落下。


陈楚生所有的话就那样哽在喉头,苏醒的眼睛清亮,只装下了一个他,里面填满着爱意和心疼。


“……好,我不哭……我不哭,”陈楚生的声音慌乱地不成样子,“你不要难过了,我不哭了……不哭了。”


苏醒听到这个回答,似乎扯起嘴角想要笑一下,却不敌一阵强过一阵的头疼,踉跄了一下,倒在了陈楚生的怀里。


陈楚生彻底慌了神,他抱起苏醒,慌乱地喊着导演和医务的名字。


录完最后一part刚准备休息的众人也被陈楚生这一下吓到了,看到晕在陈楚生怀里的苏醒都被吓得不轻。


孟龙听到响动,拉着医生就过来了,说:“先别慌,阿荷让我带着医生跟着苏醒的,先让医生看看。”


看到医生众人心里都松了口气,陈楚生忙把苏醒放到床上,把位置让给医生。


王铮亮看见陈楚生发红的眼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凑在他身边小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陈楚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甚至不敢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看问不出来什么,王铮亮放弃了追问的想法。


他甚至宁愿他没有找到苏醒,没有同他说那番话,那样,苏醒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经过简单的检查后,医生只是给苏醒吊了一瓶生理盐水,跟他们说:“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有想起什么之前的事,一下冲击太大了,给他吊了一瓶盐水,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医生看了看孟龙,跟陈楚生交代道:“我先出去一下,盐水瓶快空了来叫我,我就在外面客厅。”


随后就和孟龙退出了房间,留他们几个人在里面。


陈楚生看了眼盐水瓶,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盯着就行。”


陆虎刚想自告奋勇陪着一起,就被王铮亮一把拉住往门口走。


“那行,生哥你照顾他,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录制我们多做点效果。”王铮亮发话道。


于是那间房间就这样安静下来。


至于苏醒想起来后怎么办,那就只能等到苏醒醒来再说了。


苏醒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什么事,那一点响动就惊醒了陈楚生。


陈楚生忙凑上前去,问他:“醒,你感觉还好吗?要不要叫医生?”


苏醒看到陈楚生下意识就往被子里缩了一下,然后闷声回答道:“嗯,还好。”


“那你早上要吃点什么吗?还是要再睡会儿?”陈楚生温声问他。


苏醒打了个哈欠,说:“再睡会儿。”


“好,那我先出去,今天我让他们别来抓你拍了,你休息好再下去吧。”陈楚生看出苏醒下意识的躲闪,可他不舍得逼他,至少不是现在。


苏醒确实撒了谎,他现在其实并不困,刚刚想起那么多事情,他需要一个时间把事情重新理一理。


他从很早之前,就爱上陈楚生了。


他清楚,他和陈楚生是没有未来的,他们站在公众视野中,这份爱如果公开只会得到千疮百孔的下场,或许更惨一些,他不再拥有站在陈楚生身边的权利,被陈楚生永远推开。


更何况,陈楚生当时是有女朋友的。


于是他就一退再退,一躲再躲,直到成为习惯。


在陈楚生分手后,这个习惯也没改掉。


其实准确来说,在他明白他对陈楚生的心意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醒?起来了吗?吃点东西吧,不然对身体不好。”陈楚生敲了敲门,在门外说。


“嗯,马上。”苏醒回道。


当苏醒开门的时候,陈楚生仍站在门口,看他开门,笑的温柔,一手帮他压下翘起的头发,一手递给他温度刚好的豆浆和包子。


苏醒下意识想要避开他的动作,眼前却蓦然闪过昨晚陈楚生的神态,生生顿在原地。


“你今天没什么拍摄任务,想再休息一下也可以的。”陈楚生的声音温柔。


苏醒摇了摇头,去找人给自己做妆发,低着头说道:“生哥我没事,不用担心。”


苏醒还是高估了自己,到了晚上他明显感到有些精力不济,趁着集中拍摄还没开始的时候,他跟孟龙还有导演说了一声,先回房间休息。


只是进了房间,变成一个人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忍不住反复盘昨晚发生的那点事。


他甚至异想天开地觉得陈楚生是有那么一点爱他的。


他觉得自己异想天开,却又忍不住去想。


想着想着,又走回没人在的天台,冷风一吹让他清醒了一点,甚至在心里自嘲起他的异想天开。


“醒……”


听到声音苏醒猛地一怔,回头就看到陈楚生,他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好像是跑着来找他的。


“怎么了,生哥?”苏醒的喉头紧了紧,逼着自己用客气的语气说道。


“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陈楚生的声音很轻很轻,苏醒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苏醒有些迟疑地问道。


陈楚生抬头看他,眼中落入细碎的光。


眼前的情景好像和昨晚重叠,苏醒突然就慌了神,他朝陈楚生走过去,尽全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问道:“你怎么了?”


“想看星星了。”陈楚生没头没尾地说道。


苏醒下意识地抬头看天,今天的天气没有昨天好,星星没有昨天多。


而陈楚生只是看着苏醒,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和导演说你回房间休息了,但我回房间没有看到你。”陈楚生低垂下眉眼说着。


苏醒看着陈楚生,突然有些希望他别往下说下去:“生哥……”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陈楚生说,声音足够让苏醒听清。


苏醒的第一反应仍是逃,可他却生生顿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陈楚生的眼泪就停在眼角。


“不是……”苏醒言辞苍白地想要说些什么,却组织不出什么语言。


“醒,你都想起我了,能不能要我?”陈楚生靠的更近了,在心底唾弃自己用眼泪利用苏醒的心软。


苏醒怔在原地,这是什么意思?


“醒,我爱你。”陈楚生晓得如果今天再不说开,这人又会挂起他的笑,找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躲着他一辈子。


苏醒的大脑完全死机,直到陈楚生上前一步抱住他。


怀里的温度是真实的,苏醒几乎要被烫伤。


他想要逃离这个怀抱,却又无比贪恋。


他口才公认的很棒,却吐不出一个字有关心酸和难过,他只有一滴又一滴的热泪落在陈楚生的颈侧,他的手死死抓住陈楚生的衣服,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别哭了,醒。”陈楚生一下一下拍着苏醒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我要你的。”苏醒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背后的灯光已经暗了下去,今天的天气没那么好,看不见那么多的星星。


不过,也没那么重要,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颗星星,独属于他的星星。


——end——

阿土碎碎念:

老规矩,彩蛋放个醒子的照片,只是单纯涨点热度,如果觉得我写的不错的话也可以给点小鼓励,爱你们😘











_南星v_

[楚苏王道] 脚印


刺眼的光亮透过缝隙照到了床上,陈楚生呆坐了半晌,才慢慢的走到窗前,打开窗帘。不知下了多久的雪将一切包裹的严严实实,放眼望去,只一片纯白。

朦胧的双眼一下子有了精神,陈楚生迅速换好衣服,又把放在玄关处的袋子揣好,这才出了家门。

下过雪后的天气格外寒冷,陈楚生却似乎感受不到,只低着头,像是在寻找什么。突的,他脚步一顿,然后弯下腰拿开了一片落下的枯叶,随即莞尔。

只见那一串串小梅花与路人的脚步交叠,这里,分明有小猫曾经经过。

自从几年前无意在雪地里发现了小猫的脚印,然后顺手救了几只流浪猫之后,陈楚生便开始对这种事情格外留心。

寻着梅花的指引,陈楚生沿着街路一直前行。走到转弯处时,均匀的...


刺眼的光亮透过缝隙照到了床上,陈楚生呆坐了半晌,才慢慢的走到窗前,打开窗帘。不知下了多久的雪将一切包裹的严严实实,放眼望去,只一片纯白。

朦胧的双眼一下子有了精神,陈楚生迅速换好衣服,又把放在玄关处的袋子揣好,这才出了家门。

下过雪后的天气格外寒冷,陈楚生却似乎感受不到,只低着头,像是在寻找什么。突的,他脚步一顿,然后弯下腰拿开了一片落下的枯叶,随即莞尔。

只见那一串串小梅花与路人的脚步交叠,这里,分明有小猫曾经经过。

自从几年前无意在雪地里发现了小猫的脚印,然后顺手救了几只流浪猫之后,陈楚生便开始对这种事情格外留心。

寻着梅花的指引,陈楚生沿着街路一直前行。走到转弯处时,均匀的梅花突然有些混乱,还拖出了几条长长的弧线,一只脚滑的小猫形象顿时在他脑海中浮现。

又往前走了几步,脚印忽然消失,陈楚生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一条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胡同。他蹲下来努力分辨着脚印最后出现的方向,然而除了纷乱的鞋印,什么也没看出来。

他略带失望的站起身,却忽然看到一个正在拍打自己身上雪花的男人。

“你好,请问,你有看见一只猫吗?”


/

苏醒觉得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

一大早闹钟没响,害得他没吃早饭就去赶公交。结果等了二十分钟车还没来,路也堵的死死的,他只好变身成猫一路狂奔,因为路滑还摔了好几跤。好不容易掐着时间到达,刚躲在公司附近的胡同里变回来,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了变态,竟然一路尾随他到了这里!

“你好,请问,你有看见一只猫吗?”

“没有。”

“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关系。”

待陈楚生走远后,苏醒这才暗自出了一口气,他刚刚,应该没有发现自己慌乱中藏起来的尾巴吧?


/

没有寻到小猫,陈楚生有些郁闷的往家走,脑子里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刚刚碰见的那个人,好像在藏尾巴?

应该是cosplay吧?可这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儿,他藏什么呢?还是说,他把刚刚那只猫给抓走了?!

想到这儿,陈楚生猛然一惊,随后调转方向快步跑回了刚刚的胡同。可此时的那里,早就什么人影儿都没有了。他懊恼着自己的不敏感,却又默默祈祷,希望是他多心了,然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

晚上,陈楚生照常背起吉他来到酒吧驻唱,却在进门的时候看到一个背影恍惚了一下,然而等他回过神,只看到一个男人张着满口白牙对着他傻笑。

应该,是他看错了吧?随后便在酒吧老板的催促下快步走向了后台。

而另一边的陆虎立马放下早就僵硬的嘴角,“可以起来啦Allen,他走了。”

桌子下面的苏醒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吓死我了,还好我躲的快。”

“可是Allen,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躲他?”

“这不是怕他认出来我是,猫……”

“可你现在是人类形态啊。”

“对啊!虎子,难得你聪明一回。”

“这点智商我还是有的!”

“好好好,虎子最聪明了,你……”

吉他琴弦拨动的声音将两个人的对话打断,陈楚生修长的手指和绚烂的指法带给了苏醒不小的震撼,而那干净又有力量的声音更是一下子将他击中。

回去之后,苏醒的嘴就没停过。

“虎子,这人是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

“好像是酒吧新来的驻唱,叫陈楚生。”

“我的天!他唱歌简直太好听了,尤其那首遇见,真的绝了好嘛,他一开口,整~个~酒吧都安静了。”

“还有那首姑娘,怎么有人弹吉他弹的这么好看!我都不知道是该听歌还是看他的手了!”

“还有还有……”

“Allen……”陆虎瘫在沙发上,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打断了苏醒的话。

“从酒吧回来你就一直在说话,不累吗?喝口水润润吧。”

“我不累,我跟你说啊……”

陆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都是陈楚生。


/

“Allen!一起去吃饭啊!”

“不了,我今天有事。”

“又有事?我说,这周约你三次了你都没空。快从实招来,是不是要跟谁约会去啊~”

“就是就是,快说快说。”

“哎呀,我能跟谁约会啊。改天,改天我请客好吧。”

“一言为定!”

好不容易从同事们的追问中脱身,苏醒急匆匆的往酒吧走去,嘴角却因为刚刚的插曲一直维持着上扬的弧度。

约会这个词,好像挺不错的。

心情愉悦的到了酒吧,苏醒轻车熟路的坐在了自己的老位置,相熟的服务员立马将他常喝的酒端了上来。

“又来听生哥唱歌?”

“嗯。”

“就这么爱听?”

“嗯,爱听。”

服务员见苏醒虽然跟自己搭话,眼神却一直朝着舞台的方向,忍不住凑近打趣,“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咳咳咳,咳咳……”

刚入喉的酒突然就迷失了方向,惹的苏醒止不住的咳嗽。

“我去给你倒杯水。”

苏醒想说没事,可嗓子被呛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连连摆手。

“你还好吧?”

让人安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醒感觉到有一只温柔的手正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他的咳嗽也渐渐止住了。

“喝口水。”

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苏醒缓过来之后便转身向身旁的人道谢。

“谢谢……楚生?!”

陈楚生倚在桌子旁,偏着头看着似乎有些慌乱的人,“怎么?看见是我,很意外?”

“不,不是,没有,就是……”

苏醒此时十分痛恨自己不听话的舌头,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真的是丢脸死了。

“好了,我要上去唱歌了。一会儿先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什么?告白么?啊啊啊啊啊啊啊,苏醒你清醒一点,想什么呢!


/

结束的时候,苏醒还有些心不在焉,亦步亦趋的跟在陈楚生后面。等到香气扑鼻的时候才发觉,两个人走到了一家面馆。

“老板,两份热汤面,一份不要香菜,谢谢。”

似乎察觉到苏醒有些惊讶的表情,陈楚生一边坐下一边跟他解释。

“每次唱完歌出来,我都会来这里吃一碗面。这家的面条都是老板亲手擀的,味道很不错。”

说话间,面已经煮好,陈楚生自然的将不放香菜的那一碗换到了苏醒面前。

“尝尝。”

两个人无言的吃完了面,苏醒也一扫前面的复杂情绪,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

“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本想先发制人的苏醒却被突如其来的反问弄了个措手不及,因为他完全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加了好友。

面对苏醒迷茫的神情,陈楚生暗自出了一口气,还好他只是忘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苏醒便听到了自己是如何在微醺的时候看见邻桌醉酒男子意图非礼女生挺身而出,又是如何在事情解决后吐了同样挺身而出的陈楚生一身的。

“好的,可以了,我想起来了。”

苏醒终于记起自己那天晚上迷迷糊糊的收到了一条信息,大概是问他有没有安全到家,记得喝醒酒汤之类的,他当时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人,随手就给拉黑了。

“误会,都是误会。”

心虚的把陈楚生从黑名单放出来,苏醒的手指在屏幕上慌乱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回家吧。”


/

已读不回的乌龙事件解决后,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变得亲密。共同的兴趣爱好和契合的三观,让他们彼此更加珍惜这种灵魂上的碰撞。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但生活中的意外和惊喜总是让人始料未及。

苏醒在捍卫自己猫猫地盘的时候不小心挨了一下,本来只是舔舐几天就可以愈合的小伤。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来到陈楚生的必经之地,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倒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他家。

他当时大概是脑子抽了,苏醒想。

不然怎么会想到装作重伤,博取同情,然后趁机制造和男主亲密相处的机会这种玛丽苏剧情。

自己当时那个做作的样子他根本不想回忆!太丢猫了!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暂时住下来。毕竟陈楚生还挺会照顾人,哦不,照顾猫的。

“花花,吃饭了。”

就是不怎么会起名字!

虽然他是一只狸花猫,但他可是只公猫,还是猫老大,花花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酷好嘛。

奈何苏醒明确对这个名字表示过不满,甚至几次故意听不到陈楚生的召唤,可他还是一丁点儿改名字的想法都没有。苏醒只好妥协,没办法,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醒哥,你打算这样在生哥家待多久啊?”

“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

苏醒沉默了半晌,斟酌着开口。

“他好像,还挺喜欢猫的。每天都细心的照顾我,还买了软软的床和好多玩具。我要是这样不辞而别,他会很伤心的吧。”

“唔,也是,那就难办了。”

苏醒握着酒杯,指腹无意识的轻轻敲击着杯壁,泛起涟漪的,不止杯中的酒,还有他的心。

其实也不难办的,他只要做个无情的猫好就了。悄无声息的一走了之,从此再也不见。等陈楚生发现猫不见了,左不过也就伤心个几天,日子不还得照常过嘛。

可是,他舍不得。

无论是从这个家离开,还是看陈楚生伤心,他都舍不得。

算了,想不通的事儿就不想。先过好眼前吧,谁又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又重重的放在桌上,给陆虎吓了一跳。

“你干嘛?”

“回家!”


/

“醒,吃饭了。”

“来喽!”

一个平凡的下午因为一段看似平常的对话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沉默,还是沉默。

良久的沉默过后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苏醒的脚步停留在原地,陈楚生看着手里的猫粮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要不,你上桌吃饭?”

“哦,好。”

一人一猫低着头认真吃着面前的食物,桌上只一片细碎的咀嚼声。大概是都觉得应该把事情说清楚,所以两个人吃饭的速度都比平常快了些。

眼看着陈楚生收拾好了碗筷朝着客厅走来,苏醒觉得似乎有必要说点什么。

“给你拿套衣服吧。”

“给我拿套衣服吧。”

有些尴尬的氛围就这样被两个人的异口同声打破。苏醒换好衣服出来,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上面,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奇怪,而陈楚生也仿佛司空见惯般自然的坐在了他的旁边。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猜猜?”

苏醒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能猜到,我还问你!

“还是你喝醉酒见义勇为的那次。”

“啊??”

老天,那晚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我跟虎子一起送你回家,路上你突然问我喜不喜欢猫。”

苏醒暗道不妙,本能的想阻止陈楚生继续说下去,可他又实在想知道自己那天还干了什么荒唐事,于是只好一边煎熬又一边兴奋的听着。

“我说喜欢。你又问我想不想养一只,一只听话乖巧可爱伶俐又爱干净的猫。”

“我说想。你就突然停下脚步,眼巴巴的看着我说,那你把我带走吧。”

“应该是怕我不相信,你一下子变出了一对粉嫩的猫耳朵,还把毛茸茸的尾巴缠在我的手腕上,让人无法拒绝。”

“我大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喜欢上你的。”

正对自己那天的行为羞愤交加的苏醒,没想到陈楚生最后会来这么一句,他能感觉到旁边人热切的眼神,但此刻的他慌张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望着那个仓惶逃走的背影,陈楚生后知后觉的摸了摸鼻子,他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

“所以,这就是你大半夜来我家把我叫醒的原因?”

“对啊。”

陆虎对于苏醒如此的坦然表示,习惯了。

“好吧,那你现在是想让我干嘛?”

“当然是帮我想想该怎么回复他啊~”

“你直接答应他不就完了?”

“不行不行不行。”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了吗?”

“当然不是!”

“那你这是……?”

“我这不是觉得,答应的太快显得太不矜持了嘛……”

陆虎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大哥,这时候你觉得不矜持了,你装受伤博同情的时候那可叫一个信手拈来。

“至少我得装模作样考验一下他吧。考验?!对啊!我可以考验他。”

“谢了虎子,我先走了!”

瞧着那人匆匆忙忙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陆虎有一些恍惚,他是不是在做梦。

算了,管他呢,睡觉!


/

消失了几天的苏醒终于主动联系了陈楚生。

“来第一见面的地方,找到我。”

收到消息的人立马起身,来到了那条巷口。

只见平日里本就狭窄的小巷,此刻更是被众多狸花猫占领。望着面前数十双灼灼的目光,陈楚生莫名有一种唐伯虎点秋香的感觉。

其实他刚刚仔细打量过,发现苏醒并不在其中,但是那么快就猜出来岂不是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思及此,陈楚生装模作样的蹲下来,就近抱起了一只小猫。

“这只看着有点蠢,不是。”

“这只眼睛太小。”

“这只头太大。”

“这只个头太小。”

“这只年纪太大。”

苏醒躲在房上,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他紧张的看着陈楚生将一只又一只猫抱起,放下,他的心也跟着提起又落下。

真是个笨蛋,难道还没看出来我不在里面嘛!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心中所想,只见陈楚生站起身,冲着他的方向张开双臂,“下来吧,醒。”

着急的心突然变得安定,苏醒一探出头,就陷入了陈楚生温柔的双眸之中。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了。

只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入了这个温暖的怀抱。

“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儿上,我就跟你回家吧。”


/

小彩蛋:

“醒,你的衣服放哪儿了?”

该死,当时太着急,直接用猫的形态就从家里出发了。没办法,只能让陈楚生抱他回家了。

不过,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不老实!

“陈楚生,你的手在干什么?!”

“对不起醒,没忍住,你的手感太好了。”

“不许再摸了!”

“哦。”

“陈楚生,你又在干嘛?!”

“吸猫,唔……”

“住嘴!”



酒舞

郭文韬说周峻纬硬又长


✔南北/纬钧/弘石

✔六人乐队AU

✔禁上升


前文:那个新来的吉他手好狂野 


————————————————

 

据郭文韬所知,南波万乐队的开山始祖是从小穿同个牌子开裆裤的蒲熠星和周峻纬。百日一起抓周抢同一把小提琴时干了一架,长大俩人又一起当了贝斯手。

 

乐队成立不久,周峻纬不知道从哪里拐来一个齐思钧,是又当吉他手又当他老婆。

 

后来又在马路边捡来卖艺的石凯和旁边抢生意的黄子弘凡,看他俩叫爸爸的嗓门挺大,就一起封了主唱。

 

再后来,两个主唱吵着闹着从排练室打到席梦思,对家莫名奇妙变宝贝,齐思钧却眯眼笑...


✔南北/纬钧/弘石

✔六人乐队AU

✔禁上升


前文:那个新来的吉他手好狂野 


————————————————

 

据郭文韬所知,南波万乐队的开山始祖是从小穿同个牌子开裆裤的蒲熠星和周峻纬。百日一起抓周抢同一把小提琴时干了一架,长大俩人又一起当了贝斯手。

 

乐队成立不久,周峻纬不知道从哪里拐来一个齐思钧,是又当吉他手又当他老婆。

 

后来又在马路边捡来卖艺的石凯和旁边抢生意的黄子弘凡,看他俩叫爸爸的嗓门挺大,就一起封了主唱。

 

再后来,两个主唱吵着闹着从排练室打到席梦思,对家莫名奇妙变宝贝,齐思钧却眯眼笑说这是缘分天注定,而他就是天。

 

他们五个,一家四口,配只狗,和谐了三年。

 

郭文韬加入乐队后才发现,狗的另有其人。

 

蒲熠星是一只纯种英短蓝白猫,漂亮有才华,就是不经撩。

 

不经撩具体表现在他郭文韬追星三年,结果相处三天就把正主拿下了。

 

奥利奥太好泡也不行。

 

不经撩对郭文韬来说是好处,但从大局观上来说,蒲熠星肯定有很多前男友,以后也会有很多个盛情难却,郭文韬会沦为蒲熠星众多果儿之中的一个,尝着甜味就要吐核,吐完就要去找下一个。

 

这可不行,他的便利店是开24小时的,他喜欢蒲熠星是一辈子的。

 

阶段性胜利不是真正的胜利,必须知己知彼,纵横捭阖,才能锁定战局,赢得最终胜利。

 

如何知彼,这是首要问题。

 

放眼望去,石凯手握黄子的鼓槌插在头顶,正在cos水牛,看起来不大聪明,可能交流会有些困难。

 

黄子弘凡正抱着西方古典音乐史教科书冲出门,嘴里喊着完蛋又要迟到,跑出一道残影。郭文韬微微摇头,还在上学的小朋友不会懂爱情。

 

齐思钧看起来是不错的人选,帮过他一次,建立过革命友谊,此刻正闲闲没事做,拿着鸡毛掸子掸过蒲熠星的头顶,可是他看起来人美心善母性生辉,做妈妈的也不会跟外人讲自家崽子坏话。

 

只有周峻纬是最佳人选,是蒲熠星的发小,穿开裆裤的交情,肯定知道黑料最多,所以蒲熠星才会让自己远离他。

 

郭文韬在心里为自己完美的反逻辑打个勾,放下吉他去厕所门口蹲到周峻纬把人抓去旁边的茶水间。

 

周峻纬觉得没天理,这人看着娇娇弱弱怎么比齐思钧力气还大,隔着棉袄都要给他胳膊拽出淤青。

 

「啥事儿?」

 

郭文韬把食指抵在嘴唇,示意他小点声,旋即把门锁上,伸手进从羽绒服里准备掏什么东西出来,转头看见周峻纬双手举过头,一脸惊恐。

 

「好汉饶命!我上有齐思钧,下有蒲熠星,还带两只哈士奇,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郭文韬头顶冒出一圈问号,心想这是演哪出。

 

「你这么害怕干嘛?我又没干什么。」

 

周峻纬朝郭文韬胸腔扬扬下巴。

 

「你那里面不是枪吗?」

 

「你说这个?」

 

配合着周峻纬颤抖的手,郭文韬从怀里掏出一板养乐多。

 

周峻纬卸了一口气,放下双手抢过养乐多,愤愤道,「靠,吓死我,还以为是哪个仇家买凶呢。」

 

「你仇家很多?」郭文韬问。

 

「道上的事儿我劝你少打听。」周峻纬用鼻孔瞪人,嚣张地撕开塑封膜,抠出一瓶养乐多。

 

郭文韬好像明白他为什么仇家多了。

 

「道上的事儿我不关心,我只关心蒲熠星。」

 

郭文韬按住周峻纬要开养乐多的手。

 

「哇趣,我求求你,这种事你跟他讲就行,别恶心我。」

 

周峻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发麻,这下总算领略到黄子口中那句情话制造机是怎么回事了。

 

「有些事情不好和直接问阿蒲,所以才来问你。」

 

「比如说?」

 

郭文韬把手拿开,用手掌往上拖了拖养乐多瓶底,讨好道,「你先喝,喝完再说。」

 

「为什么?」周峻纬防备地把养乐多拿远了一点,他怀疑里面装的是敌敌畏。

 

郭文韬睫毛忽闪忽闪,认真回答,「因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周峻纬脑筋一拐,明白过来这是要问男友不为人知黑暗历史的节奏,他了然一笑,捏住养乐多的塑封盖,用力一撕。

 

「嘶——」周峻纬大拇指上的倒刺被瓶口刮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好痛!」

 

郭文韬凑近去看,也倒吸一口凉气,「翘起来了耶。」

 

那根倒刺底部红红的,隐隐作痛,眼看就要出血。

 

周峻纬心一横,眼睛一闭,握拳竖起大拇指,伸到郭文韬面前。

  

「帮我弄。」

 

郭文韬用手指戳了戳,疼得周峻纬呲牙咧嘴。

 

「硬的,还很长。」郭文韬对这根倒刺做出了客观评价,并提出解决方案,「用手弄不好要出血,得用嘴含一会儿、」

 

茶水间门口传来空易拉罐落地的声音。

 

「谁在外面?」郭文韬问。

 

没人回答。

 

 

//

 

正在多媒体教室课桌上和周公玩暧昧的黄子弘凡收到石凯的消息,瞌睡一下飞出大气层,在一段优雅的古典音乐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锐爆鸣。

 

老教授颤颤巍巍关了音乐,问他怎么了。

 

黄子哭着大声说:「有兔子精勾引我爸爸!」

 

老教授震怒,骂他撒谎都不会,勾引人的叫狐狸精。

 

黄子哭得更大声:「狐狸精是我妈妈!」

 

最后黄子弘凡以家庭破碎精神失常为由批到了假条,甩着泡面泪流,冲回排练室,残影略过沙发上看报纸的齐思钧和咬着铅笔头的蒲熠星,一把抱住呆滞的石凯,亲亲他的脸安慰道,「家散了没关系,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齐思钧手上的芒果日报被黄子带过的一阵风掀起一个角,他长叹一声,回头叫黄子不要跑这么快,容易摔跤。

 

思绪被打断的蒲熠星眉头一皱,回头不满地啧了一嘴,说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分开两小时就要发癫,真的很神经,能不能学学我和韬韬,我们已经分开二十一分钟三十四秒了,依然情绪稳定,精神健康。

 

黄子看着面前两个头冒绿光的人,觉得眼睛发涩,于是转头问石凯,「他们还不知道吗?」

 

石凯像没了灵魂一样,眼神空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齐思钧,经他手介绍进来的好朋友,也就是郭文韬,先泡了蒲熠星,现在又在撬他的墙角。

 

「你俩叽叽咕咕说啥呢?」齐思钧问。

  

「什么东西不知道怎么说?」蒲熠星问。

 

「奸夫们现在在哪儿?」黄子问。

 

「还在里面没出来。」石凯跟提线木偶一样,抬手指向茶水间。

 

黄子心想:够持久的啊,从学校回来,这都十几分钟了。

 

随后看向他慈爱的齐岱泽和锃绿的蒲熠星,沉口气,勾起一支鼓槌,重重地敲了一下吊嚓,蓄满了勇气值。

 

「我要告诉你们俩一个沉痛的真相——」黄子开口。

 

「周峻纬和郭文韬他们...」勇气用完了。

 

「峻纬怎么了?」

「韬韬怎么了?」


齐思钧和蒲熠星异口同声问。

 

「他们背着你俩在茶水间偷情!」石凯攥紧黄子的手,帮他说完下半句。

 

「郭文韬说周峻纬硬又长!」黄子勇气又上来了。

 

「他还说要用嘴帮他含!」石凯补充,「原话!」

 

报纸被捏皱,笔头被咬断。放着流行乐的电脑被按了空格键。

 

呼吸中止,沉默肆虐。

 

齐思钧和蒲熠星同时转头,望向大门紧闭的茶水间,又同步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往茶水间走。

 

离着还有三步远时,茶水间传来周峻纬一句隐忍的叹息,「呼~~舒服了,谢谢你,文韬。」

 

然后是郭文韬礼貌的回应,「客气了,洗洗吧,有味儿。」

 

齐思钧和蒲熠星顿住脚步,对视一秒。

 

随后两步并做一步,抬腿一踹。

 

 

//

 

郭文韬觉得周峻纬真是白长一八五,一个小小的倒刺就磨叽半天,好不容易让他含着拇指用口水软化了倒刺,然后给他做足心理建设,才用镊子帮他把倒刺拔了。一秒钟的事儿,愣是整出了外科手术的阵仗。要不是周峻纬那里有郭文韬想要的信息,他一拳一个嘤嘤怪。

 

正要出去找水龙头,茶水间的门轰的一声被人踹开,门锁坚持了两秒,最终还是和门把手说了再见。

 

周峻纬和郭文韬的目光从门口并排的两张007式帅脸,转移到地上裂成两半的不锈钢锁,又看向对方迷茫的眼睛。

 

发生什么了?郭文韬用眼神问。

 

周峻纬微微摇头表示他也不懂。

 

「你穿衣服够快啊?」齐思钧上下打量周峻纬,穿戴整齐,一手握着养乐多,一手拇指啃在嘴里,像个巨婴,「周峻纬你摇什么头,打什么暗号?敢做不敢当是不是?」

 

周峻纬腾出嘴来说话,满脸无辜,「我做啥了?」

 

「你自己做的事儿有脸让我说?!你肮脏!」

 

眼看齐思钧要挥拳揍到周峻纬脸上,蒲熠星抬手拦了下来。准确来说不是拦,是挡了一下,他弯腰低头从齐思钧的手臂下穿过去,走到郭文韬面前。

 

郭文韬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拿着纸巾,脸上带着口罩,像在搞实验。

 

「韬韬。」蒲熠星的声音和贝斯一样低。

 

郭文韬摘了口罩朝他笑。

 

「你给他拔倒刺为什么要戴口罩?」蒲熠星问。

 

「他早上没刷牙有口臭。」郭文韬回答得很快。

 

齐思钧紧急撤回一个拳头,眉间皱出一个问号。

 

「拔什么玩楞?」

 

周峻纬又竖起大拇指,指甲盖上布满晶莹剔透的口水,侧边一道红痕。

 

「倒刺,老大一根,又硬又长。」周峻纬说。

 

齐思钧脑筋拐了拐,一个白眼甩了一百八十度,抛向身后紧紧相依的两个人。

 

「你俩谁能解释一下?」

 

黄子弘凡一把把石凯推开,自己还后退一步远,挠挠头说,「诶?奇怪,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应该在上课嘛?不会是梦游了吧哈哈,祝大家新年快乐,我先走了。」

 

黄子弘凡一个躬精准鞠了九十度,直起身后跑出今天第三道残影。

 

石凯愣在原地,被齐思钧和蒲熠星的眼神吓得声带要带上舌头离家出走。

 

「我说是可乐的错,你们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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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彩蛋是甜的

山木有声

【楚苏】暗里着迷 (下)

[《暗中成瘾》重发/关于苏常/背徳]

  对于陈楚生抱着吉他弹唱这样的场景,苏醒是一向无法做到冷静自持的,镜头前再怎么隐忍也还是会流露出别样的情绪,或者是抿起嘴角,或者是眨巴眼睛,总会有一个出口将他彻底暴露,柔情的,细腻的,清冽的声音足够释放苏醒独属于陈楚生的一面。


    现在就不用跟镜头玩捉迷藏的游戏了吧,偌大的场馆,整齐划一的闪亮的荧光棒,歌迷的欢呼一阵盖过一阵,而最重要的,是舞台上的那个人,光打在他身上,斜织密布,一袭白衣,素朴而光明,一开口就能叫整个场馆充盈,走场的人在此刻停驻,台下灯光暗下,黑压压的一片,苏醒站在台侧的角落,看着台上的...

[《暗中成瘾》重发/关于苏常/背徳]

  对于陈楚生抱着吉他弹唱这样的场景,苏醒是一向无法做到冷静自持的,镜头前再怎么隐忍也还是会流露出别样的情绪,或者是抿起嘴角,或者是眨巴眼睛,总会有一个出口将他彻底暴露,柔情的,细腻的,清冽的声音足够释放苏醒独属于陈楚生的一面。


    现在就不用跟镜头玩捉迷藏的游戏了吧,偌大的场馆,整齐划一的闪亮的荧光棒,歌迷的欢呼一阵盖过一阵,而最重要的,是舞台上的那个人,光打在他身上,斜织密布,一袭白衣,素朴而光明,一开口就能叫整个场馆充盈,走场的人在此刻停驻,台下灯光暗下,黑压压的一片,苏醒站在台侧的角落,看着台上的翩翩白衣,倒真有种超脱尘世的高雅,他戴着和陈楚生配对的耳返,耳朵里是陈楚生清晰的如泉水滴落在利剑上的声音,千万道目光追随着那光下的身影,苏醒向上伸手,仿佛能捕捉到一缕光,陈楚生似是感知到了他的动作,向他的方向伸出手,光芒似从指尖斜逸而出,洒在了苏醒的眼睛上,亮晶晶的泪珠在黑暗中闪烁,“楚生……”声音像松了手的气球一样,快要飘到天上。

  陈楚生听到了,台下的热情快要淹没舞台,但陈楚生还是听到了,想起了那两个就在对面的对讲机,陈楚生低头笑了一下,很快一本正经地探身伸出一根手指向台下认真打着商量,“大家能不能给我二十秒。”一边说一边往台侧跑,“二十秒哦,等一下!”


  白衣很快没入了黑暗,光束骤然消失。

  是光奔向了他的光。

  “醒?”陈楚生俯身看向苏醒的眼睛。

  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大眼睛比任何一个荧光棒都要夺目明亮。陈楚生一手捧起苏醒的脸,大拇指在酒窝处心疼地打着转。

  “你赶紧回去接着唱呀。”声音里还带着哽咽。

  “不是你在叫我么……”对着苏醒装委屈,陈楚生十分有一套。

  “哎呀,领子有点松了。”苏醒用手指勾住陈楚生内搭的衣领往自己这边带,凝神专注地帮陈楚生整理着衣领,把那颗崩开的扣子用力扣上了,往前的力度有点大,勒的陈楚生“嘶”了一声。

  “让你台上这么骚,玩脱了吧。”苏醒最后拍了拍陈楚生因向前倾有点褶皱的外套,冲陈楚生呲了下牙。

  “下了台再脱。”陈楚生吻走了苏醒睫毛上的蝴蝶,挑了下眉就又匆匆跑回了舞台中间。

  只剩下苏醒愣在了原地,嘴唇的温度传向四肢百骸,在心中引起了山洪,什么嘛,撩拨了那么多男男女女的心弦,还不放过撩拨我的机会,苏醒的手心贴了下自己的脸,滚烫通红,音乐节和演唱会连轴转,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接过吻了,连吻一下睫毛都要颤一颤。

  自由的精灵,俗世的旅人,灯红酒绿里的沉默的看客,细雨微风中的纯白的茉莉,苏醒捂住了心口,那交织的魅力,让苏醒差点以为自己要心悸。


  “谢谢苏州!”陈楚生在台上来回穿梭致谢,走到了右侧,苏醒也伸了手冲他挥了挥,心领神会就在这一刻,陈楚生笑的如沉醉的春风,任谁看了都要在这烟雨江南中溺死。

  

  密密麻麻的吻来的猝不及防,几是一瞬,舞台上的光缚住了苏醒,浑身散发着野性的气息与不安的贪恋。苏醒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镜子,两人涣散迷离的眼神与红肿的嘴唇一览无余,哪里还有方才的大方优雅,只剩了一地贪欢。


  “辛苦了。”陈楚生将苏醒狠狠揉进自己怀里,摩挲着苏醒的脊骨,怀里的人也因此更贴近了自己。

  “唱了这么长时间,嗓子还好么。”

  “你给我润润就好了。”

  “这样吗?”苏醒含住了一颗枇杷糖,压在舌底,又一次吻向了陈楚生,清凉与甜润在口腔中爆炸,小巧的糖果在唇舌的纠缠中滑入了另一营地,在舌尖起舞间染甜了唾液,顺着喉咙流下,润了心田。


  在半空中盘旋了那么长时间,此刻是真正的落地,落入那柔软的怀抱,落入难解的拉扯。

  【见置顶】

  “好累了。”苏醒瘫在陈楚生怀里,眼睛半睁,不肯再动一下。

  “最后一次了好不好。”气泡水一样的声音像魅魔低语,偏偏还拉人沉沦让人抵抗不了。

  苏醒跪不住,直接趴在了沙发上,任身上的人胡作非为,乖乖地闭着眼睛。

  “睡吧,辛苦了,乖小孩。”眼角又沁出生理性泪水,陈楚生知道又把人折腾狠了,伸出舌尖舔了去,抽了几张纸巾把暧昧的液体都擦去,任呼吸逐渐趋于一致。


  我偷了二十秒来与你相见,我的从未走远的观众,声浪滔天,而我只听见你;我偷了一夜来共你沉沦,我的难分难解的爱人,万籁俱寂,而我只望向你。

  那就一起奔向又一个春天,满室生出了花,风铃在摇晃,吟唱缠住了风。

火烨白树

【楚苏】泰坦尼克号

看泰坦尼克号有感,背景就是泰坦尼克,完全架空,1.7w完结,有番外,有现代元素,希望看的不要太割裂

(一)


陈楚生其实也是第一次登上这么豪华的游轮。


这艘命名为泰坦尼克号的游轮,走廊、楼梯、桌子、椅子都极尽古典奢华,材料都是当时最优质的,地毯厚得可以没过脚背,家具重得需要几个人才能抬动。


虽然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在每顿饭享受17道菜和一瓶红酒,但这也是陈楚生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识过的穷奢极欲。


他只是被邀请的交响乐团中的一员。


他们需要他穿着丝质缎面领子的燕尾服,风度翩翩地拉动小提琴,在各位上流人士就餐的时候演奏一些曲调欢快的曲子,来体现他们高贵的品味。


尽...

看泰坦尼克号有感,背景就是泰坦尼克,完全架空,1.7w完结,有番外,有现代元素,希望看的不要太割裂

(一)


陈楚生其实也是第一次登上这么豪华的游轮。


这艘命名为泰坦尼克号的游轮,走廊、楼梯、桌子、椅子都极尽古典奢华,材料都是当时最优质的,地毯厚得可以没过脚背,家具重得需要几个人才能抬动。


虽然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在每顿饭享受17道菜和一瓶红酒,但这也是陈楚生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识过的穷奢极欲。


他只是被邀请的交响乐团中的一员。


他们需要他穿着丝质缎面领子的燕尾服,风度翩翩地拉动小提琴,在各位上流人士就餐的时候演奏一些曲调欢快的曲子,来体现他们高贵的品味。


尽管他最擅长的并不是小提琴。


他穿着燕尾服来到二三十米高的甲板上,停靠在岸边的泰坦尼克就像是一坐悬崖,他低头望去,每个人都依依惜别,泪水流在脸上,手帕挥舞在空气中,到处都是香粉的味道。


陈楚生并不能理解送别为什么都是这么伤感。


他们再也见不到面了吗?


听着乌泱乌泱的叫喊、伤心的送别,还有不舍的挽留,陈楚生突生出一种很抽离的感觉。


我也要哭吗?


每个人都在哭。我也必须哭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风一样的大笑声从他的身后很快地来到了他的耳边。


充斥着他的耳膜。


连岸边的人群的哭喊声都险些听不见了。


“再见!再见!我爱你们!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不要哭不要哭,一定要记得想我!哈哈哈哈哈再见再见!”


非常有活力的一位东方少年热闹的和下面的人群挥着手。他嬉笑,骄傲,意气风发,好像是一位人人喜爱的明星一样,和每一位哭哭啼啼的人打招呼,安慰每一个心碎的女孩。


这位明朗的东方男孩又激动又无礼地挤到陈楚生身边,打断了陈楚生伤春悲秋的心情,这显得陈楚生就有点被动了。


“下面真的有你认识的人吗?”


陈楚生不知道为什么问出了口。可能他不愿意看到在这么悲伤的场景中,有一个这么自由明亮的存在。他得办法吸引他的注意,以停止他哗众取宠的行为。


“不认识啊,我谁都不认识!我十五岁父母得痨病死了,早就没有家人了。所以对我来说,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


那个男孩大大方方地观摩陈楚生黑亮的燕尾服,看看自己灰扑扑粗硬的羊毛束腰外衣,眼神里露出毫无杂念的夸赞和欣赏。


陈楚生实在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人。在这天高地远的英国,偶遇另一位东方男孩,可是和他完完全全不一样,和所有被礼教官场浸淫多年的英国人也不一样。


“你是怎么上来的?”


“嗨呀!给一家贵族老爷唱歌唱高兴了,就说把我也带上来,接着唱歌给他听。一张票7.5英镑呢!说带就带了,这老爷就是豪气!”


7.5英镑,那是三等舱的票价。


这艘船最贵的票价是870英镑呢。只怕你听了要吓死。陈楚生想。


“就你自己吗?”


“还有我的一个兄弟呐!我当时抖了个机灵,说他是我不可多得的合唱对象!我是男高,他是男低!幸亏那老爷也听不出好赖,我才能带他也见见世面!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我们也就只有对方了,他比我还惨,他出生就没见过父母。”


那个男孩子崩豆子似的不停往外抖落自己的信息。


“哥们儿!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也应该和我说说你呀!不然可不够意思!快和我说说,你是干嘛的呀?身上这一身行头,怎么弄来的?”


心眼倒是不坏。陈楚生想。


“我也没有什么。我是给贵族老爷奏乐的。”


“大音乐家!”


那个男孩子眼睛亮起来,浓长的睫毛完全打开了


陈楚生这才发现,原来他有两个非常可爱的酒窝。这使得这个男孩子多了几分稚气。


面对这样的纯真,陈楚生也懒得纠正他硬扣的高帽子了。


“那你最喜欢的乐器是什么呢?”


陈楚生盯着那对酒窝出神,下意识把官方回答搬了出来。


“我在现任的交响乐团担任小提琴手。”


“嘿!我是问你最喜欢的乐器!哪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工作的!”


陈楚生被不轻不重擂了一拳,有些惊讶地看着男孩充满信任的年轻脸庞。


他下意识觉得这种动作不合礼数,后来又想到面对的不是循规蹈矩的上流社会了。而且这个动作确实使两个人拉进了距离。


陈楚生开始放松下来,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他发现要想要思考这个问题,简直要从很久远的幼时记忆里翻找,毕竟他已经失去自由探索乐趣的权利很久了。


“一种和提琴差不多的拨弦乐器,叫吉他,你听过没有。”


“现在不就听过了!”


陈楚生无奈笑笑。他不指望能找到共同语言,他今天能有机会提起自己最喜欢的乐器,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他不希望真的忘掉,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了。


“嗡————”


标志开船的汽笛声音响起来。


男孩扭头望一望,很迅速地和他道别。


“我先走了!我得去找我的兄弟了!”


“拜拜!”


男孩倒退着不停摆手,陈楚生也下意识伸出手来朝他挥挥。


男孩踉跄了一下,差点撞上桅杆,终于放弃和他摆手,一扭身很快消失了。


陈楚生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慢慢复盘他今天得到的消息,这才发现虽然一股脑得到很多,但是没有问起他的名字。


他会叫什么名字呢?



(二)


第二天,陈楚生在晚饭的时候拉着小提琴,为贵族先生和太太们搞着氛围。今天的领结系得有点紧,他感到有一点卡脖子,但是也没功夫调整了。


因为今天是上船的第一顿晚饭,大家到的都比较统一。晚饭时间没过一半,先生们去球室打球抽烟,太太小姐们去起居室喝茶美容,陈楚生也就可以早早休息了。


他踏着皮鞋来到甲板上,晚上的海风微微有些冷,吹得他有些糜颓的脑袋清醒了些。


陈楚生第一次离开陆地,航行在望不到边的海面上,今夜没有月亮,幽深的大海也没有星星可以映照。他突然感到有些寂寞。


“倏!”


一声短促的口哨声打搅了他。


陈楚生皱起眉头转过身,看到三等舱门探出一个小脑袋,一只手招着他,酒窝很显眼地挂在脸上。


“大音乐家!来这边!有好东西!”


是那天那个男孩。陈楚生皱起的眉头松开了。


他抬起脚急匆匆往那里走。


小脑袋露出来,和他并排走进三等舱舱门。


“我还以为你不会往这里进呢!大音乐家,不过我今天是真的有好东西!”


“名字。”


“你今天可真是赶上巧了!我跟你说......”


“你的名字。”


陈楚生停下脚步,吝啬得一丝笑容没有露出来。


男生也呆呆地停住,看着他带着香氛气味的燕尾服,和表情严肃的脸。


“苏醒......”他声音放小了一点,似乎有点慌张了。


“陈楚生。”陈楚生摸摸他的头,示意他不用担心,发觉自己有点着急了。


但是也不能怪他着急。


自从甲板上一遇,他就经常想起自己差点忘掉的吉他。想起吉他,就会想起那对酒窝。可是离开前连名字也没捞着一个,想找都没地方找。为了这位他得空就去甲板吹风,可是一次也没有碰到过。他有时甚至怀疑是不是幻觉,或者一场梦,只不过是他仅存的良心来提醒他,不要忘记吉他,忘记自己。


陈楚生从来没有这样的情绪,就连拉小提琴的时候,也是在想着,如果他手里拿的是吉他,还会收获“大音乐家”的称号吗?


今天意外相见,他感到是上天给他的提示。不要放过他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拍拍苏醒的后脖颈,安慰了一句,“没关系,继续走吧。不要再叫我大音乐家了。等我以后有机会给你弹吉他你再说这话。”


苏醒慢慢回过神,又恢复了神气的样子。


“啊呀呀!你怎么提前知道了!”


他拉起陈楚生的手,很快地跑过三等舱走廊,下了旋梯,路过餐厅,来到了地下室。


那里面很热闹,和凉风阵阵的甲板一比,简直热哄哄的像一个大蒸笼。


有人打击着各种乐器,有人跳舞喝酒乱作一团。


苏醒拉着陈楚生的手一股脑钻进去,拐来拐去来到一个角落。


“来!大音乐家!你的吉他!”


陈楚生震惊地看着角落里一位瘦弱的老人,他的手边是一个桐木吉他。


老人看着陈楚生,和苏醒确认了眼神,高高举起手中乐器。


“六根弦!会弹?”


“别废话了!今天酒管够!”


苏醒抢过吉他塞到陈楚生手里,拉了个凳子按他坐下,自己也盘腿坐在船舱地板上。


“开始吧!”


眼前的一切陈楚生都不陌生,有着酒窝的苏醒,六根弦的吉他,吵吵嚷嚷的舞厅。


可是这一切在他眼睛里都旋转起来,这些是他怎么也组合不到一块的。他开始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是一场虚幻的梦了,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得到了日夜妄想的那种机会了呢?


美梦成真,还是大梦一场?


然而手里吉他的触感是那么真实。苏醒抬起头看他的亮晶晶的眼神也那么甜蜜。


陈楚生扫一下弦,非常动听的声音流水一样穿过所有人的耳朵。


他以为自己忘了。


他以为自己忘了......可是如今又想起来,他确确实实是呕心沥血练习过吉他。手指磨破了,拨片换了一个又一个,陪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在他还不曾闯出名头的日子。


但是交响乐团里没有吉他。


交响乐团里也没有他。


他早忘了自己是怎么放弃吉他的了。是穷困潦倒的家庭吗,还是永远看不到头的黑巷子住宅区。是阶级森严的学校吗,还是只能进到厨房的高档餐厅?


他只记得是交响乐剧场老板给了他一把小提琴,还有为期三个月的期限。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摸过吉他。


但是今天摸着吉他,他轻轻松松就弹出了悦耳动听的琴声。


不是靠琴弓,而是靠六根弦。


不是小提琴,而且吉他。


不是别人,是陈楚生。


“好!”


苏醒大方鼓掌,因为他简简单单扫了一下弦。


“大音乐家!”


他收到毫不吝啬的夸赞,是他之前念念不忘的回音。可是他虽然高兴,却并没有到顶的那种激动。可能是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了,陈楚生默念。


他默默摆好吉他,开始弹奏一首非常适合跳舞的曲子。手指灵活地在吉他上翻飞,不时击打着吉他面板,简直令人眼花缭乱,他那一双拉小提琴的手如今在熟练地弹吉他,如流水般的明亮、硬朗的音色在他的手下流淌,富有生机和活力,充满共鸣。


在场的氛围被这一首曲子烘托到高潮,气氛越吵越热,所有人都在大厅里跳起舞来。


苏醒起身朝着陈楚生弯下腰,头和他亲密地紧挨在一起。陈楚生有些惊讶,被幸福冲昏头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但是他没有动作,仍然熟练地为各位天生的舞者伴奏着。


苏醒似乎也有些醉醺醺的了,他的手抖啊抖的,在空里摸几下,摸到陈楚生的脸,顺着往下来到他的脖子,伸手解下他的领结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么勒着很难受吧!透透气儿,好好弹!待会起来跳舞!”


苏醒又摸了两下他的脸,终于肯直起腰来了。


陈楚生感到脖子感受到久违的轻松畅快,脸上还残留着被轻轻摸过的触感,和苏醒醉醺醺迷蒙的眼神一对视,他的脑子又不复清明了。


后来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下吉他的,反正弹的很痛快就是了。后来所有人都开始跳舞,男孩和女孩跳,老人和小孩跳,陈楚生和苏醒也跳。


陈楚生不太会跳,苏醒就带着他跳。他混乱中不知道踩了谁的脚好几下,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在乎这些。吵嚷声,唱歌声,酒水味,香水味,全都混合在一起,在泰坦尼克号最底层的下等舱里,他们是如此幸福,如此隐秘。


陈楚生感觉自己也醉了,可他明明没有喝多少酒。可能是醉在苏醒的酒窝里吧,他的酒窝怎么这么会长,几乎叫你看一眼就逃不掉、忘不掉了。还有苏醒也醉了吧,他的眼睛也迷迷瞪瞪的,眼神柔软又深情,好像搂住的是什么大姑娘。


但是他可不是什么大姑娘。他可是伦敦第一交响乐团里弹吉他的陈楚生。


他是吉他手,陈楚生想和苏醒说,可是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坏了,我怎么说不出话来了。陈楚生想,这可不行,哪天先生太太问他弹奏的是贝多芬还是肖邦,他回答不出来怎么办?


回答不出来怎么办?陈楚生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最后决定,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回答不出来就不回答了,小提琴不弹了也行。回来跳舞吧,喝酒跳舞弹吉他多好,多痛快。


那段记忆太混乱了。反正他们都和半辈子没有跳过舞一样,把所有的热情都贡献了出去。


陈楚生和苏醒后来逃到甲板上喘口气,被海风一吹,终于感到沉重的脑袋清醒了一点。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是后来相识的地方。


“你们每天都这么跳吗?”


“当然啦,左右没什么事。”


陈楚生胳膊撑住栏杆,感叹到,“那真是好快乐啊。”


“那当然啊!只要你不老想着赚钱,你每天都可以得到很多东西,快乐啊,友情啊,幸福啊,健康啊,等等等等——我一直相信我的爱情就是这么来的!”


陈楚生想,他说的很有道理。因为他总是想着赚钱,所以反而失去了很多。


这个时候上等舱的休息钟声响起,陈楚生该回去了。


苏醒看着上等舱闪灯的标识牌,难得的没有说话。


“还是有很多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啊......”


“我也是。”陈楚生回答。


“哈哈!你已经比我好很多了!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


苏醒佯装生气,笑看他一眼,插着口袋离开了。


比如你。


陈楚生看着他渐渐拉长的影子,始终没有挪开视线。




(三)


又是一个晚上,先生太太们晚餐用了很长时间。结束时稍微有点晚了,陈楚生来不及换衣服,匆匆忙忙往三等舱走去。


门口的苏醒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快快!大家都等着你呢!”


苏醒拉着陈楚生飞奔。


“你不知道他们给你起了什么外号!叫五指琴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总是问我什么时候再把你拉来弹吉他!所有跳舞的人都想念你呢!”


陈楚生急匆匆的跟着,很短促地笑了一声。


下到地下室,又是闹哄哄的氛围。


“Allen!”


有人大声地和他们打招呼。


“快把咱们的大英雄抬上来!”


陈楚生被拉上了台,按到吉他前面坐下。他伸长手臂把淹没在人群中的苏醒扒拉过来,努力凑近他的耳边,和舞厅里的人一样大声地叫喊。


“你喜不喜欢听民谣!”


苏醒也回他同样的喊叫。


“你弹什么我都喜欢!”


陈楚生放开苏醒,拨弄着琴弦开始弹奏一首旋律优美的民谣。


情感自然流露,曲风婉转悠扬,苏醒随着前奏轻轻摇摆,像一株水草在海里那样自得。


陈楚生看着苏醒,苏醒也看着他,眼睛里闪着光,在陈楚生的注视下开了口,唱出了陈楚生的歌谣。


晓得  面对面的距离

晓得  见你要小心


苏醒的歌声清楚动听,把陈楚生弹奏的歌谣唱出一种温柔的力量。


你说爱不需要观众

还要有始有终

我等你散场的决定


歌声是情感的延续,琴声是心情的外露。歌声与琴声相和,心绪互相缠绕,如图丝线密密麻麻纠缠,不愿分开,水乳相融。


台下有人叫他小百灵鸟儿,有人为他们鼓掌叫好,不知名的花扔在头上,好像是祝福一对新人。


陈楚生忘了惊讶苏醒会唱这首歌,而且唱的这么好,他只沉醉于这样难得的瞬间,像沉睡于一场凌晨时分的美梦。


但是陈楚生是清醒的。他没有喝酒,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也知道自己的贪心。


今夜结束了,明早太阳会照常升起。


明天的他呢?还有机会跳舞吗?


今天陈楚生回去的时候,苏醒没有来送他。他被跳舞的人绊住了手脚,他们纷纷围住他,叫他小百灵鸟儿,要他交出更甜美的歌声。


陈楚生于是一个人走在甲板上,燕尾服外套搭在手臂上,手指似乎还有弹过吉他后闷闷的疼痛。他珍惜地捻一捻,不希望这触觉消失太早。


上等舱门口,交响乐团的负责人倚靠在门口等着他。陈楚生停在他面前,只穿着衬衣的后背被海风吹得凉凉的。


负责人抬起眼睛看他,深蓝的眼瞳显得阴郁,额头上好几层皱纹。


“你的身上有不太好的味道。”


陈楚生低下头认错,心里想的却是第一天晚上,苏醒和他头靠头的时候,他隐隐约约闻到的一种好闻的温暖干燥的味道。


他把那种味道称作苏醒的味道。


负责人冷冷地盯着他。


“你的手是用来拉小提琴的。”


陈楚生没有说话,感受到手指残留的触感正渐渐消失。


负责人走了,留下陈楚生一个人。他没有回上等舱舒适的休息室,而是在甲板上吹了一夜海风。




(四)


第二天苏醒碰到陈楚生的时候,莫名感觉到陈楚生身上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非常陌生,这让苏醒想起第一天在甲板上见到陈楚生的时候。


“楚生,你还好吗?”


苏醒有些担忧地看着陈楚生。


“我很好,我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


“醒,下船以后可以带我走吗?”


苏醒踏空一阶楼梯,几乎要摔下去,被陈楚生一把捞回来,搂在怀里。苏醒慌张甩开陈楚生的手,三步并做一步跳下舷梯,慌慌张张要跑开。


“不!你在说什么啊!不可能的!”


苏醒一下子跑的离陈楚生有几步远,好像陈楚生是什么奇怪的人。陈楚生无可奈何地笑了。他知道前一句还说着自己没问题,后一句就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割裂,但是这可是他吹了一晚上海风才下定决心的,他希望告诉苏醒好好考虑一下,可是苏醒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楚生无奈笑笑,只得转身回到上等舱继续拉提琴去了。


后来陈楚生有一阵子没遇到苏醒。搞得他有点郁闷了,他后悔那天没给他做任何准备就坦白,早知道他应该等船靠岸前一个小时说的,叫他跑也没地方跑。


陈楚生只好跑到三等舱里找人,碰到第一天借给他吉他的老人。老人看着心情不明朗的陈楚生发笑,笑了半天才告诉他苏醒的位置。


陈楚生下到船舱最底层,穿过热气腾腾的锅炉房,来到码放货物的仓库。他在那里找了几分钟,看到仓库角落里绑着四轮车,是不知道哪位贵族老爷一块运去大洋对面的。


苏醒坐在驾驶位,抱着一把吉他发呆。


陈楚生走近了,打开车门坐在后面,隔着没有隔板的前车座和苏醒对视。


苏醒撒开吉他,好像有些羞怯让他看到和吉他这么亲密的样子。


马上他又抬起头,很有勇气地和陈楚生说,


“你来的真是时候,我改变注意了。”


陈楚生什么话也没说,探身到驾驶位牢牢抱住苏醒,隔着座位一下子把他拉进后车座了。


苏醒刚把吉他摆正,立刻被陈楚生带走,摔倒在陈楚生怀里,两个人扭作一团,哈哈大笑起来。纠缠的呼吸分不清你我,苏醒在陈楚生怀里,陈楚生也在苏醒怀里。


笑够了,两个人仍然抱着,没有一个人肯打断这氛围。陈楚生搂住苏醒腰的手拍一拍他,问道,“怎么突然肯收留我了呢?我还没发挥我的口才来说服你。”


苏醒又笑,边笑边说不告诉你。


后来又说是看你太可怜了。


陈楚生笑得胸膛一阵一阵地发抖,他闻一闻怀里苏醒毛绒绒的头,一股温暖干燥的味道。是他记忆里的苏醒味道。


“说好了不准改主意哦,我以后就仰仗你了。”


苏醒说应该是我仰仗你才对,大音乐家。




(五)


后来的故事就是我们众所周知的了。泰坦尼克号在航行的第五天撞上了冰山。尽管船员们拼命抢救,发送求生信号,还是改变不了泰坦尼克号将要在两个小时之后沉没的事实。


船上乱糟糟的,所有人哭喊着穿着救生衣,和身边的爱人忙着亲吻。


陈楚生找到苏醒的时候,他正在费力地包着陈楚生第一天见过的桐木吉他。


“别做多余的事!赶紧穿上救生衣!”


陈楚生过来拉苏醒,拉了几下居然没有拽动。陈楚生也有点生气了,他猛地掰过苏醒的身体,面对面地告诉他,“别的管不了了!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没有时间管别的东西了!”


苏醒愣愣地看着陈楚生,低下头咬嘴唇,轻轻地念了一句,“对不起........”


陈楚生以为他在为浪费时间的事道歉,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没关系,“赶紧穿上救生衣!那边的救生艇马上要放下来了。”


陈楚生和苏醒再一次来到甲板,到处都是吵吵嚷嚷的人,不屈不饶地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件东西也不愿意拉下。但是通通给守在救生艇旁边的船员拦下了。


“行李不要带!救生艇是上人的!行李要是上去了人就下来!”


船员拿着手枪比比划划地威胁着。


陈楚生拉着苏醒就要往救生艇上跳。


“只有上等舱的能上!剩下的先等等!”


陈楚生置若罔闻,马上拉着苏醒的手要推他过去,船员冷冰冰的手枪阻止了他。


陈楚生转头看了苏醒一眼,对着冷漠的船员说,“我换他,可以吗?”


船员愣了,苏醒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们自己解决,他马上上去!


苏醒强硬着拉着陈楚生领子,摆出一副十足生气的样子。


“陈楚生!我怎么还用得着你让位置!你是在看不起谁!谁要坐你们上等舱的船!”


苏醒气势汹汹,吼他我们又不是没有自己的船,拉着陈楚生走到救生艇旁边,猝不及防地去推陈楚生。陈楚生不设防,差点就被他推到救生艇里,他牢牢地抓住栏杆,转过头不敢相信地盯着苏醒。


苏醒眼睛红了,很难过地看着陈楚生,说我十五岁就没有亲人了,你还有你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你想一想他们。


陈楚生问,你不是还有个兄弟吗。


苏醒说我是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兄弟,当时呆在你身边太紧张了找个借口跑掉而已。


陈楚生不为所动,问你还有什么是骗我的。


苏醒低下头,看着陈楚生扒着船沿带着琴茧的手,说我的票也不是老爷请的,我是偷偷跟着你上来的。我认识你很久了,从你一开始弹吉他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你用过的拨片我还留着。


陈楚生愣住了,他看着苏醒眼睛红红的可怜模样,感觉好像听见的是那么虚假的谎言,一时间没办法好好地思考其中的含义。


陈楚生下意识看向没办法冷静下来的苏醒,对他说你还有我。


苏醒点点头,说是,我只有你了,所以别让我连你的生命也留不住。


他扒开陈楚生握住栏杆的手,狠狠一推陈楚生,一下子把陈楚生推到救生艇里面。陈楚生一时站不稳,倒在很多人身上,船也晃晃悠悠的,引来一片骂声。


陈楚生眼睛红了。他站起来贴到小小的救生艇边上,扒着泰坦尼克号的船沿努力仰头看着苏醒。他看着苏醒也泛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想摸一摸他。


但是哐当一声,救生艇开始放下去,他抓不住船沿,眼睁睁看着苏醒离他越来越远。陈楚生慌张地扭过头,无助地看着周围人。


“还有船吗?还有没有船了!还有别的船吗?我的朋友在上面!”


“嗤!”一声嗤笑声响起。一位穿着船员制服,脖子上挂着口哨的干瘦男人可笑地看着他。


“当然还有船,一共有二十艘救生艇。可是泰坦尼克号一共两千位乘客,难道所有人都给机会上救生艇?别做梦了!能活一半人就要感谢上帝了!”


陈楚生猛地回头,苏醒还在船上远远地望着他,并没有着急去找救生艇。


他看着苏醒红彤彤的眼圈,想起最后几句遗言一样的交代,仿佛是冰凉的海水灌满四肢,一下子从头凉到脚。


他早就知道!苏醒早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搜救艇可以逃命了!


陈楚生绝望地看着艰难朝他扯出一丝微笑的苏醒,那微笑里,难保没有一丝诀别。


他十分不可置信,明明在前一天他们还说好,下了船就带他走......他们一起去弹吉他唱歌......


这么快就要将他抛弃吗??


明明他们的感情才刚刚有起色。


不,陈楚生又想起来,苏醒刚刚说过的,他是很早之前就认识陈楚生了......


有多早呢?在陈楚生还弹吉他的时候......那确确实实是很早了。那样的话,苏醒应该比他更渴望活下来,他才刚遇到陈楚生啊。


救生艇快要落到海面了,泰坦尼克号慢慢在眼前一层层略过去。陈楚生听着身边人的叫嚷,虽然在谩骂这该死的意外,抱怨冰凉的天气和狭窄的救生艇,可是语气里也难掩成功逃脱的轻松和轻视,那是他们头等舱的特权,他们怎么能不骄傲。


尤其是看着头顶上哭爹喊娘的下等舱乘客。


陈楚生感到一种很抽离的感觉。成功逃脱有这么高兴吗?


陈楚生并不能理解他们高高在上的喜悦。


他们没有牵挂了吗?


他们以为上了救生艇就一定能得救吗?


并不是。他还有机会。


救生艇马上落到海面那一刻,泰坦尼克号的最后一层E层出现在他们面前。陈楚生在狭窄的船舱里后退几步站稳,助了几步路往正前方冲去。救生艇被他的反力影响晃了几下,舱里一片惊呼声,陈楚生也借着这力狠狠地往前扑去,上半身成功扑进了E层的走廊里面。


“**Fuck!!!”


隔着这么远,陈楚生还是听见头顶上苏醒气急的骂娘声。


尽力扒着走廊地面往上爬,陈楚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还是苏醒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


想必他一定生气极了。这次肯定是真生气。


走廊里又湿又滑,陈楚生费了半天劲还没有爬上来,下半身掉在走廊外面使不上力气。可能是一开始忍不住笑出声让他有些泄力,失去了利用惯性的最好时机。


但是陈楚生一点也不担心。果然很快苏醒就急急忙忙下来了,舷梯被塌地噔噔响。苏醒冲到爬了一半的陈楚生身边,一把将陈楚生捞了起来,恶狠狠地揪着他的领子,头顶着头冲着他吼。


“你他妈干什么!你下来干什么!你马上就能活命了!你不想活命吗!!”


陈楚生感受到苏醒愤怒的热气喷在他的脸上,他咧开嘴,轻轻拍打他紧攥着的双手,安抚他的情绪。


“我不想活命啊,我想和你一起死啊。”


陈楚生手底下紧攥着的手开始发抖,苏醒的身体也发着抖,他眼睛里流淌出两行热泪。


陈楚生忙伸手去抹,结果却越抹越多。他有点慌张,最终还是笨拙地转移话题。


“不是说好了要带我一块下船,你怎么丢我一个人在下面啊。”


陈楚生委委屈屈地抱怨,“我不想回去以后还要拉小提琴啊,苏醒,你不是说可以让我弹吉他的吗?”


陈楚生以为这样的话可以让苏醒振奋起精神,没想到苏醒听了以后直接泄了气,松开陈楚生的领子瘫坐在走廊木地板上。


他以双手掩住面目,挡住自己难堪的苦脸,和陈楚生道歉,说对不起,我连你的吉他没有留住。


陈楚生愣住了,他想起他找到苏醒的时候,苏醒拿防水纸包着的吉他。


他以为苏醒是为了吉他,没想到是为了他。那吉他他只弹过几次,苏醒就认定是他的了吗?而且居然会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陈楚生内心涌现一种怜惜,同时控制不住还有一种受宠若惊的奇怪心情。


他安慰苏醒,“没关系啊醒,那吉他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抱过几次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靠岸以后还会有其他吉他的。”


苏醒不情不愿的说,“就是你的......”


陈楚生笑笑,拍着他的头。


“那照你这个逻辑,我抱你抱得比吉他还多,难不成连你也是我的?”


陈楚生凑过去看苏醒掩着的脸,苏醒听了他的话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他趁机捕捉到那一双猫儿一样的眼睛,红红的让人疼惜。


他摸摸苏醒红彤彤的耳朵,看着苏醒终于从自责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心满意足地开口,“好啦,现在救生艇也没了,咱们赶紧想别的办法吧,这船马上要沉了。”


苏醒什么话也不说,默默点点头。


这个时候船已经开始倾斜了,在最底下的E层,船头的几个房间已经开始被水淹没,连带着整个泰坦尼克号将要往下栽一个跟头。


陈楚生和苏醒穿好救生衣,往船尾的甲板上跑去。他们打算拆一扇门,等到入海的时候可以借助门板漂浮在海面上,节省一点体力。


只要撑过几个小时,对岸的搜救艇就会赶来救援,他们就可以获救了。


拆门板的时候,苏醒找了一把消防用的斧子,斧子锋利无比,使得工作效率特别高。


陈楚生在旁边扶着门,回想着上船以后遇到苏醒的事,突然开始发问。


“醒,咱们第一天一起弹吉他唱歌的时候,跑到甲板上来吹风,你记不记得。”


“嗯。”苏醒简单答应一声,手里动作不停。


“那天你说,老是想着赚钱,就会失去很多东西。像你这种每天快快乐乐的,反而能收获很多。”


“嗯,是有这么回事。”苏醒的动作仍然准确高效,只是这些问题确实使他心情好了一点。可能是他发现他说过的话陈楚生都还记得。


“你还说,你相信你的爱情就是这么来的———你的爱情是怎么来的?你已经有爱人了吗?”


库叉,苏醒的斧子劈到了门框上。


他连忙抽出来,装成是干活太累了的样子,忙手忙脚地擦着汗,作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没——没啊,没有什么爱人。我的意思是说!以后!我的爱情肯定会这么来!我相信!”


终于把话说通了,苏醒长叹一口气。


“噢,那就好。”


苏醒也不敢问为什么说那就好,急急忙忙去拆门板,拆了几下没拆下来,心里有些发急,这个时候泰坦尼克已经很倾斜了,甲板上的绳索或者货箱都开始向着船头滑去,人稍微站不稳摔倒,也会咕噜咕噜朝着船头滚几步。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啊啊!”


船身已经倾斜地很严重,陈楚生紧了紧苏醒身上的救生衣,依靠在起居室的内墙上。


旁边不断有控制不住平衡往下滑去的乘客,下场就是狠狠撞在船身凸起的地方,一句惊呼也来不及发出,身体旋转着掉入大海。


餐厅的椅子桌子也都滑出来,没等掉入大海就撞成了一堆碎片。


陈楚生飞起一脚踹向摇摇欲坠的门板,门板接缝处被撕裂,横向滑下甲板掉入大海,激起一大片浪花。


他转过身捂住苏醒眼睛,在他耳边说,“别往下看,我说一二三跳,你就跳。”


苏醒点点头,用力握紧陈楚生的胳膊。


“一......”


陈楚生抱着苏醒轻轻一转身,避开旁边滑落的行李。


“二......”


陈楚生转头看着苏醒紧张得发白的面庞,心里打定主意,活下来以后要好好地给他补一补。


“三......”


最后一次低头确认扔下去的门板位置,陈楚生抱紧苏醒,谨慎地往前挪了几下来到甲板边缘。


“跳!”


苏醒紧紧地抱住陈楚生,随着他的动作离开了摇摇欲坠的泰坦尼克号。


陈楚生把苏醒按在胸前,以自己的身体为缓冲,狠狠地落入凌晨时分冰冷的海面。


在他们身后,刚刚逃离的泰坦尼克号,因为承受不住头尾巨大的压力差,发出一声巨大的哀嚎从中间断裂开。泰坦尼克的头部完全沉没进海底,藕断丝连的尾部在短暂地放平以后,继续被灌满海水头部拖着,一刻不停地向着海底沉没着。


在仅隔几英寸的海面,两个相拥在一起的穿救生衣的人浮出了海面。


接近零度的海面冰冷刺骨,让他们一点力气使不上来。苏醒因为呛了一口水,所以的精力都被咳嗽占据了。


陈楚生心疼地看看他,连一只为他捶背的手也空不出来。他让苏醒仰躺在海面上,拉住他的救生衣,一只手拼了命地朝着刚刚扔下的门板滑。


头顶上到处是从船上掉下来的货物,有好几次甚至差点砸到他们的头上。或者在他们身边激起大片的浪花,劈头盖脸地砸在脸上。


陈楚生担心仰着头咳嗽的苏醒灌了海水进去,更是不管不顾地往前划水,几乎要拼了命。终于划到了那块门板附近,两个人都几乎要力竭,陈楚生用力把苏醒推上去,自己在旁边把着,终于能够空出一只手来拍拍他的后背,希望拍出海水来,不要咳嗽地这么厉害。


苏醒仍然一抽一抽地咳嗽,感到连脑子里也进了水。被海水浸透的四肢发冷,几乎像麻了一样感觉不到存在。


可是在海水里泡着的陈楚生只会比他更冷。他翻过身,紧紧握住陈楚生的手,张开发白的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上来......你也上来.........”


陈楚生说没关系,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的。我在下面就行。


苏醒不管不顾地要拉陈楚生上来,结果没拉动反而把自己拉到陈楚生身边,门板受力不均即将被掀翻,陈楚生连忙用肩膀把苏醒往上顶,可是门板也又湿又滑,苏醒找不到受力的点,徒劳地在门板上抓着。


陈楚生松开和苏醒紧紧握着的手,一个猛子潜到门板下面,用自己的肩膀和胳膊控制着平衡。苏醒着急地想让他上来,又摸不到他,赶紧用力爬几步在门板上固定好身体,冻僵的手指关节用力地敲打着门板。


“上来!你快给我上来......咳咳、陈楚生!!”


旁边冒出几串气泡,陈楚生终于钻上来,摸一把贴住头皮的头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朝着苏醒笑了一下,一副邀功的样子。但是脸色已经相当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好像马上要倒下去。


苏醒不看他,抵住门板的头狠狠撞了几下,嘴唇哆嗦几下什么也说不出来,豆大的泪珠一滴滴砸到门板上。


陈楚生眼看着慌了,僵硬的手伸到他脸上想去抹,可是关节怎么也伸不开,在他脸上笨拙地戳来戳去,只是感受到烫烫的泪水渐渐变冷,变得像苏醒的脸一样冰冷。


“别哭......别哭......要保存体力......”


陈楚生说话也不太利索了,但还是笨拙地摸着苏醒湿湿的发顶。他把头凑过去和苏醒贴在一块,像两只抱团取暖的小动物。


“不要再哭了,听着,醒,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活下来和你一起弹吉他唱歌,再也不要拉小提琴了,那不是我喜欢的事情。”


“第二大的愿望就是和你死在一起。”


陈楚生贴住苏醒,轻轻亲了亲他湿润的眼睛,那眼睛眨呀眨的,眼睫毛好长好密。他吸吸鼻子,再也没有闻到那股温暖的苏醒的味道,而是海水又冰冷又咸涩的味道。他感到苏醒的味道在渐渐的散失,他也在慢慢失去苏醒了。


苏醒终于止住了哭声,好像由于过于麻木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吻。他虚弱地躺在门板上,灌了海水的肺部火辣辣地疼,喉咙由于咳嗽过度也火辣辣的。他哭过的眼睛被海风吹着刀割一样,还是尽力睁开去看陈楚生。


他感到自己很没用,不仅让陈楚生为了他浪费了上救生艇的机会,现在还要拖后腿。


他不知道如果真的活下来,他应该怎样报答陈楚生。但是现在也不能确定,陈楚生是不是真的需要他,陈楚生说想弹吉他,不想弹小提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陈楚生还说想和他一起死....这是在安慰他吧?是不想让他自责吧?陈楚生怎么可能呢......死在一起,那可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陈楚生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易呢?


他要让陈楚生活下去。


弹吉他也好,拉小提琴也好,陈楚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陈楚生需要他,他就陪着他......陈楚生不需要他,他就悄悄陪着他......


周围完全静下来了,宽阔无边的海面上什么也看不见,世界第一豪华的泰坦尼克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那几日几夜的狂欢就像一场梦......


只在不明显的月光下,能隐隐看到一些她的残骸......那是她仅存于世间的碎片。


海面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好像从来没有吞噬过一搜排水量高达46000吨的大船。就连周围落水者绝望的哭喊,也渐渐地销声匿迹了。


苏醒像是一只离了水的鱼,每一次呼吸都疼痛难忍,肺部像是干涸的腮,喉咙也不肯让他舒服一点。他扭过头,睁不开眼睛,僵硬的手摸索着去找陈楚生。


他只摸到一块冰凉僵硬的石头。


他费力睁开眼睛,看到陈楚生脸色青白,紧贴在头上的头发结了一层白花花的霜。双手僵硬了,仍然像钳子一样为他稳着门板。


苏醒眼睛睁地快要裂开,嗓子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陈楚......陈...楚生......”


他的手和陈楚生的手叠在了一起,同样冰冷的体温让他几乎失去所有触觉。


“醒醒......别、别睡......”


陈楚生一动也不动。


苏醒想陈楚生醒着的时候还从来没有冷过他的场。


陈楚生是死了吗?


苏醒一下子想到这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陈楚生会死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结局,他以为陈楚生没有办法弹喜欢的吉他就已经够苦了,还没有苦尽甘来,就要连他受苦的权利也收走吗?人难道生下来就是要受苦的吗?


苏醒艰难往前爬一爬,挨着陈楚生没有一点热度的脸,感觉自己身体的热量也在一点一点流失。


“别......别睡......我给你、唱歌............”


苏醒徒劳地张开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还是只在凭意志驱动脸部肌肉。那几句歌词在他脑海里飘来飘去,他已经不知道排练了多少次。


晓得 面对面的距离

晓得 见你要小心


脑袋也不太清醒了,苏醒开始幻想出和陈楚生一起跳舞的时光,想起他被陈楚生踩痛的脚,但是藏着掖着生怕陈楚生发现。


突然又惊醒,反应过来现在身处寒冷刺骨的大海中央,陈楚生在旁边冻成冰棍了不可能和他跳舞


苏醒努力保持着清醒,尽力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可是真的太冷了,冷的骨头都要麻木了。浑身裸露的皮肤都结了一层霜,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有进过水的肺部还在火辣辣地提醒他落过水。


苏醒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尽管已经很拼命地不让自己停止思考,但是他还是像一个生了锈的机器,慢慢慢慢地停止了转动。


在即将陷入深眠的前一秒,一声呼喊把他喊了回来。


“喂——有人吗!还有人活着吗!”


苏醒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猛地拉回意识,意思到是某一艘良心未泯的搜救艇去而复返了。


他费力抬起头,僵硬的手臂不断击打着门板,徒劳地发出没什么用处的拍打声。


“救......”


苏醒皱起眉头,嗓子沙哑地说不出话来,那一句救命连他自己都听不大清。


他睁开被冻霜糊住的眼睛,看着远处搜救艇上不断巡视的手电筒灯光,多希望能扫到他们这里。


但是他连举起一只胳膊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人活着。


苏醒刚刚的几下动作几乎已经用光他的所有力气。尤其嗓子不光没有发出声音来,反而使他更加痛苦。他徒劳地躺在门板上,不再白费力气。


他感受着身边陈楚生没有一丝温度的身体,闭着眼睛默默倒数着。


三......二......一......


就是这个位置,救生艇划水的声音渐渐近了。


苏醒深吸一口气,用力挤压肺部,以一种绝命的心情强迫自己喊出声音。


“喂!!!!!!!!”


他已如刀割的喉咙发出的是十足破碎的嗓音,那是以前被称作小百灵鸟儿的嗓子,如今只能尽力挤压,才能呼喊出来自生命本能的怒喝。却如杜鹃啼血,让人不忍再听。


苏醒紧紧皱着脸,忍受着喉咙撕裂一般的疼痛。他作为一个歌手,以往的日子再小心不过地呵护着他的喉咙。但是今天必须将它放弃了。能发出求救的嗓子才是好嗓子。


他听到划桨的声音停住了,换了个方向继续划。同时有一束他渴望不已的手电筒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脸上,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是他太害怕这是一场幻觉了,仍然坚持着看着,直到那救生艇确确实实来到了他们身边。


一只手伸下来去拉苏醒。那是他在大海里漂着的时候做了多少遍的梦啊,可是他还不能轻易地获救。


他被抬起的上半身已经伏到了救生艇上,他却按住抓住他的船员的手,呼气间带着血气。


“下面......还有人......救救他......求求......”


他呼哧呼哧像破风箱一样的喉咙呼救着。


被他按着手的船员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


“兄弟,那人已经死了,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苏醒睁不开眼睛,生怕他们就这么把自己拉上去,紧紧抓住船沿,破风箱一样的嗓子再一次开口,带了令人心碎的祈求卑微。


“我、我换他......求、求求了......”


救生艇上的船员看着这个半死不活的小伙子,他的脸上露出如此悲凄可怜的神色,那是一种几乎没有人会拒绝的悲情。几个船员互相对视一眼,在他紧紧扣住船沿的手上拍了拍。


“放心吧!我们一定...............”


后面的苏醒就不知道了,他连话都没有说完,眼前一黑,已经彻底晕死过去。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获救,他只知道他把陈楚生送了上去,那就足够了。


他阴差阳错拥有和陈楚生接触的机会,那几夜的狂欢,确确实实是让他死也没有遗憾了。但是陈楚生不能死啊。他费劲心机跟着陈楚生来到这艘船上,居然能为陈楚生活下来贡献一点力量,这已经是他过去怎么也不敢想的了。他希望陈楚生能好好活下去,如果偶尔能记起他来,那就更好了。


救生艇打着手电筒,几只桨慢慢划着远去了。周围几圈渐渐的波纹,也只留存了很短的时间。


海上只剩一块漂浮着的镂刻精美的门板。


一整片幽深的大海,反射着莹莹的月光,在几个小时之前获尽了赞美与歌颂。


如今什么也没有了,海面上仅剩碎片残骸和穿着救生衣的尸体,他们的归宿只有大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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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


发光的树,漂在海面上的桐木吉他,一只船桨误触它沾水的琴弦,发出闷重的声响,舞厅里不断翻飞的裙摆,紧贴在一起的头颅。


一只小提琴被拉动,一曲民谣被唱响。


苏醒的脑袋好像是一个大染炉,各种颜色在里面鱼龙混杂。


很多声音、很多画面在他的周围飘荡。


突然他恢复了一点痛觉,开始感到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四肢酸痛,脑袋沉重,喉咙像喝了开水燎人,内脏也都隐隐作痛。


好痛......


这一点痛觉慢慢地让他恢复了一点神志。


为什么这么痛......


他的记忆慢慢回溯......


他最后一个画面是冰凉刺骨的海水......看不到别人......是在找谁......


突然,他想起了她的名字,泰坦尼克号,想起来那几天几夜的美梦。


以及浑身僵硬的陈楚生......


他虚弱的身体猛地弹起来,急切地想知道那个人的消息,但是只坐起来一半,感到脑袋受到猛烈的撞击,几乎让他刚恢复的意识再次消散。


“哎呦!!!!”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起来。


苏醒睁开眼睛,强烈的太阳光照进他脆弱的瞳孔,他勉强眯缝着,终于看清床前那个捂着脑袋大笑的人。


陈楚生哭笑不得摸着脑袋,戏剧性地看着苏醒惊讶的表情。


“撞太大力啦!刚醒来就这么有精气神!”


苏醒直愣愣地看着陈楚生,似乎还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楚............”


他本来想开口叫一声陈楚生的名字,但是被自己这副公鸭一样沙哑难听的嗓子吓到了。


苏醒震惊地摸一摸脖子,感觉像一口陈年老痰积在里面,狠狠心想清一清嗓子,又像是吞了一口沙砾,狠狠地磨着喉咙,一点能听的声音发不出来。


他震惊地抬头看看陈楚生。


陈楚生笑嘻嘻地,戳戳他和陈楚生撞在一起鼓起大包的脑门,忍不住笑。


“只是被海水呛到嗓子啦,没关系的,好好养几天,保准你还是那个小百灵鸟儿。”


苏醒听了垂头丧气地,现在小百灵鸟儿变成小乌鸦了,他感到自己身上唯一和陈楚生相和的长处也没了。


陈楚生又笑笑,“肺部也有点感染,一开始发了几天烧,真的要把我吓死,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幸好这几天慢慢好转了。”


苏醒这才大概了解这几天发生的事。


可是,现在这是在哪儿啊?


苏醒扭头看看周围,是一个很温馨的房间,简洁明了,本来陈列的东西并不是很多,被很多医疗器材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这里是哪里呀?


“这里是我家呀。”


陈楚生笑盈盈地坐在苏醒床头,给苏醒脑袋上的大包上了一点点药。


可是苏醒下意识作出一个避开的动作,似乎是有点抗拒。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打着手势手忙脚乱地和陈楚生解释,我怎么能呆在你家?


陈楚生无奈地看着他笑笑,一脸调侃。


“不呆在我家你呆在谁家,你不是喜欢我很久了吗?”


苏醒睁大眼睛,第一个表达出来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的?


然后才反应过来,顶着大包的脑袋一点点慢慢变红。


陈楚生开怀大笑,欣赏了一会热气腾腾的苏醒,才肯放过他。


他转身从床头抽屉里翻找了一下,一根浸了海水灰扑扑的项链被拿了出来。


那是一根红线,中间穿了一个磨损地不能用的拨片。很明显被带了很多年了,红线已经很毛糙了,拨片边缘也不知道是因为昼夜不分的练习,还是日夜不断的佩戴,几乎只剩薄薄一层。


苏醒感觉好像是自己的真心被活剖出来,晾在陈楚生面前一样。


他默默把自己埋在陈楚生的被子里,害羞地不敢和陈楚生对视,借着说不出话的机会,鸵鸟一样伪装自己。


陈楚生拍拍他裹着被子的身体,放纵他逃避这么一小会儿。


然后在他毛绒绒的脑袋边上和他耳语。


他说我上岸的时候没有上报我的名字,他们就当我死了,我不能拉提琴了,以后可以和你一起弹吉他唱歌吗?你想跳跳舞也行,不过你得先教会我。


苏醒埋在被子里不说话,等了一会儿,只看见薄薄的被子已经晕出一小股泪痕,薄弱的身体也开始发起抖来了。


陈楚生一看见就头大了,他是真的不会哄人啊,他上一次哄苏醒还是靠亲了他一口。


陈楚生无奈的想,叫你心急,早知道等他恢复一点再说了。唉,想办法哄吧。




番外 












小橘子糖

【楚苏王道】遇见一辆车·二(完)

陈楚生瞥了眼因为醉酒而红脸的苏醒,“没吃,但是带了。”

接着问他:“要吗?”

苏醒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算了。”

路灯的影子在车厢里不断起伏,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在光影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初识情爱的他们也是如此,借着润滑油一寸一寸地拓展,探索着身体的极限。

那段日子真好,只有他们两个,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唯一要做的不过是给镜头下的消失找个合理的借口。

透过车窗的倒影,陈楚生看见苏醒失神的眼睛,毫不客气抛下炸弹:“是以前你最喜欢的那个牌子哦。”

“楚生……”

又来了,熟悉的哀求。随着心里的烦躁一起涌上来的还有一股从下腹窜起来的无名的火。

手上倒还是稳稳地把控着方向盘,“...

陈楚生瞥了眼因为醉酒而红脸的苏醒,“没吃,但是带了。”

接着问他:“要吗?”

苏醒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算了。”

路灯的影子在车厢里不断起伏,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在光影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初识情爱的他们也是如此,借着润滑油一寸一寸地拓展,探索着身体的极限。

那段日子真好,只有他们两个,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唯一要做的不过是给镜头下的消失找个合理的借口。

透过车窗的倒影,陈楚生看见苏醒失神的眼睛,毫不客气抛下炸弹:“是以前你最喜欢的那个牌子哦。”

“楚生……”

又来了,熟悉的哀求。随着心里的烦躁一起涌上来的还有一股从下腹窜起来的无名的火。

手上倒还是稳稳地把控着方向盘,“不都说好重结良缘了吗?怎么只给看不给吃啊?”

苏醒别过头,看沿途的掠过的陌生的街景,“影响不好……”

寂静的街道响起刺耳的刹车声,陈楚生探过身子吻上他的唇。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进一步夺取得更彻底。

陈楚生得意地冲着他笑:“再开下去我就涉嫌酒驾了,影响更不好。”

苏醒用手遮住眼睛,“你也不怕被摄像头拍到。”嘴角却是抑不住的上扬。

车厢里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是陈楚生在解安全带,顺便拿过后座的旅行包。

“提前看过了的,放心吧。”

见苏醒还是懒洋洋地不肯动,手挡着也没有拉下来的意思,他凑上去轻轻啄吻。手伸过去解开安全带还不老实,沿着腰间暧昧地画圈,直到听到苏醒压不住的喘息:“陈楚生你别太过分了……”

他不出声,腾出手熄了火,恶作剧般凑近苏醒的耳朵:“这连过分的千万分之一都不到。”话音未落,苏醒转过头,湿热的鼻息拂过陈楚生的双眼,原本遮住眼睛的手也顺势抱住陈楚生的脑袋,精准地堵住了他的嘴,游移的鱼也停止了行动,被迫跟着一起在酒气里沉溺。

等到最后释放的时候,苏醒还不忘call back调侃:“确实连过分的千万分之一都不到。”没太在意这份戏谑,陈楚生替他擦干净额头的汗水:“等你下次补回来。”言外之意还是苏醒的问题。

苏醒按下车窗散一散车内的浊味,想了想又从中间摸出盒烟,陈楚生想接过又被瞪了一眼:“不是给你抽的。”

行吧,但是打火机还是得他来提供。火光闪耀的一瞬间,他看见苏醒漾起的酒窝。

猩红的光闪烁,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等外面的风吸完最后一口,中和掉车里的味道。

沉默间陈楚生准备发动车子,苏醒拦住了:“万一呢?”

是哦,万一真酒驾了呢?搞不好还真得上头条。

拿出手机看了下地图,苏醒沉默着看向陈楚生:“怎么开这么偏的地方来了?”

他还想着不行走回去算了,结果一看那么远,他宁愿再等等。

陈楚生凑过来看了看,也说不清是什么地方,探头到车窗外装模做样扫了两圈,回来说:“哦这儿啊?”迎着苏醒的视线他说完下一句,“不知道。”

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打着节拍:“有次别人发视频给我,点开是你在路上唱滑板鞋,那会挺想找你,但是车开到一半又觉得算了。”

“那会压力也大,也不想回去。不知怎么就绕这边来了。”那时见四下无人,他躺在车里待了好久。

苏醒拍拍他的肩膀,对过去的种种不想再提。“不是都说好不说了吗?”谁也不必对谁有歉疚。

陈楚生自己摸着根烟,想了想又收了回去:“总想叫你觉得,我也没有那么绝嘛。”

“嗨,谁还不明白你啊。”苏醒撇开头看向窗外。几颗星子在执着地发着亮光。

那时候每个人都在行走的匆匆里,想要自己静静地待会都是奢望,更何谈两人私下会晤,只能借不同的平台不同的节目喊着对对方的支持。

听到别人的调侃都觉得隐秘的骄傲和甜蜜。

“是啊,我最懂你嘛。”陈楚生看向黑暗中苏醒的轮廓。“你也最明白我。”

随着那一场盛大烟花的落幕,两人默契地接受着对方身边有了新的人,各自开展新的生活,生出的情思却又忍不住在暗里纠缠,一点火花就可以让他们再次复燃。蘑菇屋就是最好的易燃物。

是老友也是各自家庭中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唾弃又沉浸地饰演着这角色。

“行了,我觉得可能差不多了。”苏醒拍拍手,掸去不存在的浮尘。“再不走,就交代不过去了。”

“行。”陈楚生发动车子,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不忘简单分类投放。

车窗没关,已是春天,夜风带点冷冽吹进来,刚刚的贪欢旖旎都作了云散。

两个人低声交流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人到中年,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连这一会的短暂欢娱都是偷来的。

末了两个人同时开口:“下次……”

“你先说。”苏醒换了个姿势倚在座位上。

“哦……下次加速中注意点,别受伤了。”想让他少操点心又知道对方不一定会接受,干脆就停了嘴。

“嗯知道,尽量注意好吧,平平安安等你归队。”虽然想也知道几率不大,但还是认真地敷衍过去。

“你刚刚想说什么?”

“下次提前回来和我说一声。从别人那里知道你消息很尴尬的好吧?”到底还是有点别扭,说这话的时候苏醒刻意地低头玩手。

陈楚生这才明白今晚苏醒喝醉的缘由,回复了句“好”。右手握住苏醒的手,捏捏骨节:“那老歌手的日常……?”

苏醒立刻抽出:“不,你不想。”

行吧,陈楚生也不失落。自己和那些拍下的合照一样被苏醒珍藏,放不放全在他一念之间。就像外人看到的他和苏醒,被要求严格地控制在“兄弟”的关系范围内。

安全送达,车外的兄弟挥手作别:“替我给嫂子带句好。”

车内的兄弟点头称是:“向弟妹说句抱歉,有事就不上去了。”

只有夜,遇见一辆颠簸的车。


新晋居民_3984225

【楚苏王道】什么!大A哥说他是O


  OOC!

  

  陈楚生最近看起来很虚弱,虚弱到光是在太阳下站着都需要有人搀扶。

  

  盛夏的阳光总是毒辣的,太阳高悬,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知了也被晒得受不了了,一个劲的在树上呐喊着求救。

  

  陈楚生觉得耳边乱哄哄的,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听不清楚。

  

  终于一道干净透亮的声音清晰的传入陈楚生的大脑:“楚生,喝点藿香正气水。”

  

  好。

  

  陈楚生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但是刚好把药水咽了下去,无意识的舔了舔唇,陈楚生觉得嘴边的水渍被人擦去了,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橘子汽水的味道,极大的冲散了藿香正气水的药味。

  

  “好好睡...


  OOC!

  

  陈楚生最近看起来很虚弱,虚弱到光是在太阳下站着都需要有人搀扶。

  

  盛夏的阳光总是毒辣的,太阳高悬,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知了也被晒得受不了了,一个劲的在树上呐喊着求救。

  

  陈楚生觉得耳边乱哄哄的,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听不清楚。

  

  终于一道干净透亮的声音清晰的传入陈楚生的大脑:“楚生,喝点藿香正气水。”

  

  好。

  

  陈楚生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但是刚好把药水咽了下去,无意识的舔了舔唇,陈楚生觉得嘴边的水渍被人擦去了,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橘子汽水的味道,极大的冲散了藿香正气水的药味。

  

  “好好睡一觉吧。”那个好听的声音说。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王栎鑫在屋子里乱窜。

  

  “能别转了吗,我有点想吐了。”虽是这么说的,可嘴上动作没停,陆虎窝在懒人沙发里津津有味的啃着黄瓜,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虽然说今天是很热,可是晕倒的也不应该是陈楚生啊。”

  

  王铮亮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那应该是谁啊?”张远停止了和陆虎抢黄瓜的动作,呆呆的看着王栎鑫,一脸真诚的发问。

  

  “至少……”

  

  

  “嘎吱”门被推开,苏醒走了进来。

  

  “没什么事了,陈楚生已经睡着了,今天也录的差不多了,导演说今天就先收工了。”苏醒倒进沙发里。

  

  “不对劲啊,生哥体质那么好怎么会晕倒呢?”王栎鑫终于停了下来。

  

  “中暑啊!”苏醒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的。

  

  “生哥是海南人,体质有好,为什么咱们六个他先中暑呢?”王栎鑫不由得压低声音。

  

  “Allen苏,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啊?你抽烟了?”张远躲到陆虎身后。

  

  陆虎使劲嗅了嗅,然后一把捂住鼻子。

  

  “好浓的烟味啊!”

  

  苏醒低头果然闻到了烟味。

  

  “不是我啊,我去照顾病人,干嘛吸烟呢?”

  

  “是生哥身上粘的吧?”王栎鑫提出合理的猜想。

  

  “这么浓,他不是戒了吗,又开始了?”王铮亮也不由得躲了躲。

  

  ……

  

  “这会不会是生哥信息素的味道啊?”虎子一语惊醒梦中人。

  

  “生哥易感期到了?”

  

  “有可能欸。”张远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A易感期体质会变差吗?”张远歪头。

  

  又是一阵沉默。

  

  “生哥不会是个O吧?”陆虎咽下最后一口黄瓜,连同着大家的震惊。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不可能。”苏醒从沙发里弹出,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Allen苏,你这么兴奋干什么?”张远狐疑的扫了苏醒一眼。

  

  “我就是…就是觉得不可能啊,大A哥欸,大A哥怎么可能是O呢?哈,哈,哈。”

  

  “可是,生哥从来没有说过他是A啊。”陆虎又盯上了茶几上的苹果。

  

  嗯,这个苹果又红又大,一定很好吃。

  

  “也对哦。”王栎鑫陷入沉思。

  

  “那怎么办呢?”张远苦着脸。

  

  “做个体检不就知道了,就说查查为什么会晕倒就好了。”陆虎一口咬下一大块苹果,果实饱满,脆爽多汁,实乃果中上品。

  

  看着夺门而出的苏醒,呆若木鸡的王栎鑫,争抢苹果的张远和陆虎,王铮亮缓缓闭上双眼。

  

  完了!

  全乱套了。

  

  第二性别是个人隐私,贸然询问甚至可能会被以性骚扰的名义逮捕。

  

  可不巧的事就这么不巧。

  

  王铮亮早一天见到的陈楚生,当时陈楚生状态还可以,就是嘴唇有点发白,拎着一大堆东西站在门口。

  

  “生哥,你还好吗?”王铮亮将陈楚生安顿在沙发上,“稍等一会,我去做饭。”

  

  王铮亮在厨房里炒菜,隐隐约约听到陈楚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不太清楚。

  

  “亮哥,我……才…知道…我是O……我都……震惊……”

  

  什么?!!!

  

  王铮亮吓得扔下了铲子。

  

  生哥是O!

  

  王铮亮死死抿住嘴巴,防止自己大喊出声来。

  

  “亮哥,你怎么了?”陈楚生看着桌子另一边一脸惊恐的王铮亮,不由得担心起来。

  

  “没事,哈哈,没事。”

  

  王铮亮动筷,夹起空气,放入嘴中。

  

  “嗯,好吃,好吃。”

  

  看着对面表情怪异的人,陈楚生当是王铮亮最近活太多了没休息好,于是吃完饭就早早告辞了。

  

  

  

  

  

  次日清晨苏醒一大早就带陈楚生去了医院,以“体检”为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陈楚生检查了个遍。

  

  陈楚生按着抽血的胳膊,苏醒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仔仔细细的看着手里的报告。

  

  坏了,生哥选择隐去第二性别了。

  

  医院有规定,病人可以选择隐去第二性别,只是在问诊的时候告诉医生一声就可以,因此报告上不显示第二性别。

  

  没注意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苏醒直愣愣的撞在陈楚生的背上。

  

  “想什么呢,醒?”陈楚生看着疼得呲牙咧嘴的苏醒不由得觉得可爱,伸手按住苏醒炸毛的头发。

  

  “生哥,我能问你那个问题吗?”苏醒小心翼翼的开口。

  

  “可以。”

  得到了爽快的回答。

  

  “你…就是…那个……是什么啊?”

  

  “什么?”陈楚生不自觉的靠近苏醒,试图听清他的问题。

  

  “就是,就是那个啊!”

  

  苏醒扭扭捏捏的不肯直说,眼神飘到陈楚生的手臂上。

  

  线条流畅,明显的青筋缠绕在小臂上,带着因为刚刚抽血而拍出的红色,很色气。

  

  苏醒的脸更烧了。

  

  陈楚生注意到苏醒的视线,摆了摆手臂说:“这个啊,是O。”

  

  “什么!”苏醒猛地抬头。

  

  “是O吗?”苏醒的声音在颤抖。

  

  “对,是O。”陈楚生笑得灿烂耀眼。

  

  苏醒觉得自己心跳的好快,呼吸困难,脸好烫,眼前一片发白。

  

  完了,今天我也要中暑了。

  

  苏醒晕乎乎的想。

  

  

  

  

  

  王铮亮还是不放心陈楚生,趁着休息时间敲开陈楚生的房门。

  

  “还好吗?”

  

  床上的陈楚生似乎好多了。

  

  “好多了,谢谢亮哥。”

  

  “我带了抑制剂,你打一下吧。”

  

  “好。”

  

  陈楚生一针打了下去,只是打完之后反而有些不舒服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王铮亮看床上的人昏昏沉沉的样子适时的退出了房间。

  

  

  

  不巧的事总会发生。也许是因为时间太急来不及反应,也许是因为关心则乱。

  

  总之没人考虑为什么王铮亮一个B能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以及为什么王铮亮会买来与陈楚生根本从未提起的第二性别相适宜的抑制剂。

  

  

  

  

  

  “真的假的,生哥是O!”张远蜷缩毯子里,只露出一双咕噜咕噜转的眼睛。

  

  “真的,他亲口承认的。”苏醒的嘴角根本压不住。

  

  “所以,你那么high干嘛?”

  

  “我…我……”

  

  “Allen,你不能因为生哥是O就瞧不起他哦。”陆虎被嘘嘘打了电话,禁止他今天再吃东西了,于是整个人没精打采的瘫在沙发上,发出阵阵哀嚎。

  

  “我是那样的人吗?”苏醒的眼睛一瞪就更圆了。

  

  “我怕你亚军当久了,想上位啊!”

  

  “我不是,我没有。”苏醒极力否认。

  

  “我要跟生哥表白!”

  

  “什么!!!!”

  

  陆虎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张远也没拿住毯子,可怜的毯子滑落在地上。

  

  “你可不能因为生哥是O就喜欢他啊!”

  

  “我一开始以为生哥是A,觉得AA恋太难了就没说,现在刚好,生哥是O。”

  “我当然不会因为陈楚生是O才喜欢他啊,我喜欢的是他,又不是他的第二性别,再说了,我身边有那么多O,我一个也没喜欢啊。”

  

  陆虎和张远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真的有烟草味的O吗?”

  

  “不愧是我爱的人,连信息素都那么辣!”

  

  “好吧,Dude,祝你成功。”张远拍了拍苏醒的肩膀。

  

  “我去了!”苏醒一腔孤勇的离开了房间。

  

  

  

  陈楚生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脑袋里乱乱的,身体止不住的燥热。

  

  “砰砰砰”,门响了。

  

  陈楚生扶着墙勉强的拉开一点门缝。

  

  哦,是苏醒。

  

  “陈楚生,我……”

  

  头好重,陈楚生摇了摇头,意识更混沌了。

  

  苏醒舔了舔唇,说了这么一大堆,陈楚生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在灯光的照射下苏醒的人嘴唇水光潋滟,空气中弥漫着橘子汽水的甜味。

  

  我好像渴了。

  

  陈楚生去吻眼前的唇。

  

  嗯,比想象的口感还好。

  

  苏醒就这么被带进了陈楚生的房间。

  

  房间里的烟味浓的呛人,苏醒释放了些自己的信息素。

  

  眼前人突然后退,被亲到一半的苏醒皱眉。

  

  “醒,跟我在一起吧,好吗?”

  

  言语恳切,态度真诚,无法拒绝。

  

  苏醒点头。

  

  陈楚生将头靠在苏醒肩上,却闻到其他人信息素的味道。


  于是陈楚生一口咬了下去。

  

  苏醒觉得一番天旋地转后,发现自己倒在了陈楚生的床上。

  

  “我觉得我们刚刚在一起,应该先了解了解。”

  

  “嗯。”

  

  陈楚生用牙一颗一颗的解开苏醒衬衫的扣子。

  

  “今天,你就可以完完全全的了解我了。”

  

  

  

  

  

  “生哥你真的是O吗?”

  

  “对啊,O型血,如假包换。”

  

  ————————————————

  

  设定生哥是E。

  生哥虚弱是因为献血,然后他才知道他是O型血。

  亮哥拿了O的抑制剂给生哥用,以及生哥献血,导致生哥易感期提前。

  ABO我总是写不好。

  凑合看看吧。

  

探雪莉

【楚苏】Safe and Sound 09

《Safe and Sound》

陈楚生×苏醒

(前情:

他轻轻在纽约的白天里说:“楚生 平安夜快乐”

回应他的是陈楚生莽撞的吻。

而苏醒也像有预料一样,顺从的接受了。

这是他们自分开后第一个真正的吻。)


亲吻的开头是撞在一起的,有点凶有点急,在短暂接触相离试探后两片唇瓣才终于精准贴合,那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轻轻吸了口气,一股略有陌生但细究起来终归还是熟捻与温暖的气息充斥于周身。

那是多年前的相互尊重与信赖,是风雨中真诚的彼此认可与欣赏,也是怦然心动、年少激情、深切依赖、甚至必得的占有。


感受到陈楚生的手慢慢向上撑在自己脑后,苏醒闭上眼...

《Safe and Sound》

陈楚生×苏醒

(前情:

他轻轻在纽约的白天里说:“楚生 平安夜快乐”

回应他的是陈楚生莽撞的吻。

而苏醒也像有预料一样,顺从的接受了。

这是他们自分开后第一个真正的吻。)


亲吻的开头是撞在一起的,有点凶有点急,在短暂接触相离试探后两片唇瓣才终于精准贴合,那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轻轻吸了口气,一股略有陌生但细究起来终归还是熟捻与温暖的气息充斥于周身。

那是多年前的相互尊重与信赖,是风雨中真诚的彼此认可与欣赏,也是怦然心动、年少激情、深切依赖、甚至必得的占有。

 

感受到陈楚生的手慢慢向上撑在自己脑后,苏醒闭上眼睛,险些没忍住掉下泪来,在这中,他纠结了一下没主动破防张开嘴,但不得不承认是有些怀念与对方亲密接触的。

陈楚生另一只手小心把CD放在近旁桌子后复揽在苏醒腰间,稍加使力带着他坐在落地窗旁的高脚圆凳上,沿路带倒了放在地上的小物件,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身后空荡,苏醒不自主的身体贴近陈楚生。窗外阳光透进来落在苏醒闭合的眼眸上,随着身体晃动又荡到睫毛,促使他睁开眼睛,看向陈楚生温柔的眉眼。

在不安全的姿势下,苏醒却也松弛了腹肌力量,只靠双臂紧紧环上对方脖颈支撑。陈楚生压下身子吻他的额头、鼻尖、酒窝,他就在这种被安抚的氛围中伸展双腿环住对方腰际,头被迫后仰,由着对方的吻逐渐向下。

 

这曾是和陈楚生在一起时苏醒最喜欢的姿势,也是他展露过脆弱的姿势,更是代表他曾全权信任于对方。

就好像在海里浮沉,四周没有任何可落脚的地方,他随着清风、随着骤雨、甚至塞壬诱人的歌声,唯独不能追随本心。但忽然他面前有了一浮木,虽然也因着海水摇摇晃晃但自有沉重的分量,他搂向浮木,心才终于平静下来,即使还处在不安定的潮中。

他重新闭上眼睛。

视觉昏暗让身体上的触觉变得明显,陈楚生的吻腻人的温热潮湿,烙在苏醒敏感的喉结,让他犹如被献祭般,危险又刺激,却欲求更多。

“好了楚生”,在轻喘的停顿,苏醒小幅度阻止了对方欲盖弥彰向下的撩吻,主动微张嘴唇凑过去,陈楚生瞬间会意,扣住对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纠缠时,两人的剪影弧度契合又缠绵,而陈楚生的手始终摩挲在苏醒背后,像是安抚又像是无声的保护。

 

结束这个漫长的拥吻后,陈楚生单手摸在苏醒脖颈上,让两人的额头轻轻碰在一起,喘息时的呼吸便也合在一处。

视线接触时两人才好好观察了一下彼此,然后几乎同时没忍住笑了起来。

 

因为褪去上头的冲动,真实情况其实全无一丝花前月下。

时间接近纽约正午,时代广场充满了喧嚣的声音,还偶尔有飞机低飞时的嗡鸣声掠过。屋内光线明亮,四周有些狼藉,比如四散的外套与行李,茶杯扣在桌面上,水渍还没干透,地灯前的装饰瓶歪倒,里面的闪粉洒了小半瓶,亮晶晶的在木制地板。而重要的是此时两个人的形象都有些好笑,衣服皱皱巴巴不说,苏醒的卫衣上还多出了一片茶渍,脸上有一道压在哪里还没有褪去的红印子,而陈楚生的头发因为保持一个睡姿有点偏向一侧竖着,发间一层薄汗,长出了些小胡子,黑眼圈有点重。

笑完彼此后,苏醒先开口:“我觉得自己是真老了 刚才那姿势让我腰有点疼…”,陈楚生也慢悠悠接:“嗯,我是觉得刚才的吻,茶味挺重的…”。

但其实他们都有未说的话在心中,那话是:几乎快要忘记彼此这么私下与生活的样子了…

 

苏醒此刻双眼黑而亮,陈楚生被他看的定住,几乎透过时间的屏障看到了更年轻的,还没经历过多世故的,但却久未谋面的他。

也本以为天下情爱无非两种,一种是一点便着的干柴烈火,另一种是耳鬓厮磨的你侬我侬,而意识到这一点——

他才终于承认,那时他们间的爱其实颇为薄弱,每次的相处都只努力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示出来,所以在一件并非突发实则早有预兆的争吵下,尊严与忍让让他们分道扬镳,彼时他们间的爱更像正事。

 

但是现下,久别重逢、此情此景——

陈楚生忽然明白原来爱情里可狼狈,可笑骂,原来不必精算,不必事事了如指掌,不必万分用力,姿态也不必那么漂亮。

爱竟然是常事,而非正事。

 

就像此时,没有黑夜诱惑,两人长袖衣裤,刚刚以不甚舒服的姿势转醒,暧昧氛围不足。他却只想近他,吻他,听他笑,要他说话。

原来欲由爱生,不诱也倒。

 

面对近在眼前的苏醒,陈楚生努力拉开和他的距离,他们的呼吸又轻轻错开。于是陈楚生偏一点头,使劲眨了眨眼睛,憋回可能已经收不住的眼泪。他不知道此刻苏醒在想什么,也不确定此刻苏醒感受如何,但他真的好在乎对方是不是快乐。

“但我现在挺开心的 楚生”,苏醒向前伸手,虚虚的给陈楚生擦了下泪后接着说:“一直自嘲解约前那五年我都没见过阳光 但绝对自由也并不是件好事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也怪难的 你再得意也会有生老病死困扰着你 给你限制 拼命工作的人可能大病一场 执着努力的人可能点背受个莫须有的处分 

现在想想我的学生时代按部就班过的太顺利了比较领先的成绩获得来的赞美朋友升学机会是我自信的源头但真正面对这个世界我竟然很多时候挺力不从心的曾经拼命伪装想掩饰我的脆弱和恐慌也敬佩有人可以做得很好 

比如你楚生而这样的你明白我我们遇见的时候你就明白我你是真的自有不依靠外界反馈的自信很少纠结我喜欢那样的你现下我觉得你应该试着驾驭更多风格的音乐更碰撞神秘一些多和你身边信得过的音乐人制作人合作也一定要搞起乐队 

别担心我为了舞台上无忌酣畅的那一刹我忍得了等得起

后果代价自己扛我知道该干什么该如何转变调整让自己更适应这个行业”。

 

陈楚生认真的一一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只是站起来,绕过苏醒,将落地窗深色不透光的厚面窗帘拉好,打开地灯,在一片暗淡中他看着苏醒笑的很可爱,与他平时的形象有一些反差,眼角比起更年轻时候的他多了些皱纹,但它是年年岁岁间自然的痕迹,也是浮浮沉沉中命运的馈赠。

 

他向苏醒伸出手,仿佛命运一开始时他亦小心主动的走向对方,那时他说:“苏醒,我觉得你唱R&B真的绝了。”

而现在,他肯定的、语调上扬且愉快的,依然对同一个人说:“走,醒,我们去睡一觉啊~”

 

“啊?”苏醒措手不及,差点以为陈楚生在暗示什么,直到他郑重的握住对方伸向自己的手,被他拉着走进主卧,接过递来的睡衣,在微弱朦胧的地灯中换好而陈楚生在这过程中主动回避,最后他被陈楚生背对着拥在怀里。

没多久陈楚生的气息平稳下来,估计进入了浅眠,苏醒才反应过来陈楚生说的睡一觉真的就是补觉……

他无奈又好笑的在一片黑暗中叹气,也任睡意浮上来,和陈楚生一同睡去。

 

中间起来找水喝的时候,路过落地窗的苏醒撩开窗帘,发现纽约已经真正进入了深夜。

喝水时他习惯性翻看手机里落下的信息,经纪人龙哥在第一位,问他要不要给《三十未满》办个首唱会,也再给裂人帮一次曝光。苏醒沉思许久,放下手机,没有回复。但喝完水将杯子归位的时候,他犹豫许久还是重新拿起手机定了一早回国的机票。

 

再回到卧室的时候,他重新感到了消失须臾的安全感,主动拥抱陈楚生时对方也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的像根本没有入睡过。

陈楚生摸摸苏醒有点扎手的短发,“这次轮到我说了,平安夜快乐,醒”

苏醒也愉快的表示附和:“哇 我们过了两次平安夜哎”

然后他们不再说话,沉默静静吞噬了一切,好像这个空间都意识到了离分。

 

 

陈楚生再醒来的时候,苏醒已经离开了,连同他带来的所有东西。

桌面上茶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像没有使用过。

电子壁炉被按了关闭,高脚圆凳靠墙摆着。

 

只余一张CD——

苏醒真的来过。

 

这就够了,陈楚生想,暂时。

然后他将CD放进播放器,设置了循环播放。再挑出苏醒用过的水杯接满水后陈楚生打开自己的MacBook Air,对着落地窗外纽约略阴霾但流云错落美丽的天幕,在桌面建了《侦探C》专辑拟企划的文件夹。

 

 

彼时苏醒在下航班转机途中,收到了陈楚生的信息。

 

内容很简单。

他说他真的很喜欢北京City这首歌,感慨是独一无二的苏式风格,鼓励他要坚持下去。然后他建议苏醒给《三十未满》办个媒体见面会暨首唱会,调侃说免费给你录个VCR啊。最后他说,我们都要勇敢的走下去,醒,我们还有音乐,我们不能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时说不快乐,只要我们走下去——

总会有殊途同归的一天。

 

TBC.


walawala

【楚苏】 爱 吗

私设:陈楚生和苏醒都是重生的,但是两人分别来自不同的时空,在陈楚生的时空是苏醒拒绝了陈楚生,在苏醒的时空是陈楚生放弃了他们的感情和女友结婚了。


第六章  烦恼

陈楚生最近很烦恼。上次苏醒主动”告白”,这会儿人却完全没放在心上,想当然的把这当成了一时的玩笑话。

陈楚生知道他确实不能想太多的,但那会儿与现在的落差也太大了。当时他们的对话结束后,苏醒还贴过来了,小鸟依人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这和真实的恋人告白成功有什么区别?

而且最近他的裤子洗了,没干,这说明他要时刻提防节目组将起床视频播出,起床也不能趁机先去和醒贴贴了——他就是再疯也不可能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穿着短裤去...

私设:陈楚生和苏醒都是重生的,但是两人分别来自不同的时空,在陈楚生的时空是苏醒拒绝了陈楚生,在苏醒的时空是陈楚生放弃了他们的感情和女友结婚了。


第六章  烦恼

陈楚生最近很烦恼。上次苏醒主动”告白”,这会儿人却完全没放在心上,想当然的把这当成了一时的玩笑话。

陈楚生知道他确实不能想太多的,但那会儿与现在的落差也太大了。当时他们的对话结束后,苏醒还贴过来了,小鸟依人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这和真实的恋人告白成功有什么区别?

而且最近他的裤子洗了,没干,这说明他要时刻提防节目组将起床视频播出,起床也不能趁机先去和醒贴贴了——他就是再疯也不可能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穿着短裤去找一个光着上半身的人......

难过,悲伤,此时的悲伤都与苏醒有关,陈楚生觉得对方需要负责。

于是把整个身子连着头一起往右一倒,直接挂在了原本就被自己搂住的苏醒身上,砸得对方身体一僵,还不满足的将脑袋埋在苏醒的脖颈嗅嗅,鼻尖传来好闻的洗发水味和男孩的体香。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趁对方还没推开自己,闷闷地开口:“好累啊,醒......这个时间安排不合理。”

苏醒原本想要推开陈楚生的手一顿,是啊,这个录制时间安排无限地压缩休息时间,楚生应该很疲惫才对......有镜头怎么了,不就是靠一下嘛!

念此,苏醒不动了。陈楚生偷偷睁开眼睛,盯着苏醒红透的耳朵,心里满是愉悦。毕竟有十来年的相处经验,陈楚生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适当地展现脆弱,苏醒几乎能满足他所有愿望。


苏醒最近也很烦恼,自从上次他借着玩笑说要嫁给陈楚生后,陈楚生粘他粘得更紧了。如果说之前是如影随形,现在就真跟兄弟们调侃的连体婴一样儿了——陈楚生的手就跟长在他身上似的,还不老实,搂腰就搂腰嘛,上下左右的滑来滑去,到底在摸什么啊!

苏醒感觉现在头上一片燥热,他的耳朵肯定已经红了,不,估计脸都红了。

苏醒昂头,闭上眼睛稍稍平复情绪。

如果不是知道之后陈楚生会选择和女友结婚,他就以为这场告白被对方当真了。然后他会怎么做呢,什么都做吧,然后把对方吓跑,和女友结婚?

记忆里的陈楚生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向自己倾诉爱意,却从来没有给他肯定的说法,他可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是爱情。他和陈楚生纠缠了十几年,都没搞清楚对方的情感,感觉他们之间,什么都像。

在他们酒桌拥吻后不久,陈楚生就带来了他要结婚的消息,也是从那天开始,苏醒完全放弃了搞清楚他们的感情,他们之间,只能是友情。尽管不像,但是怎么可能不是呢,男人嘛,在喝醉之后亲一下兄弟,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现在,07年、城堡、未婚,一切还没开始的样子,他是不是有机会,知道,问问陈楚生,甚至告白。可是怎么问?连兄弟都不做了?但......那是往后余生啊,只有经历过一遍才懂得其中......再来一遍,不变吗?

他不会破坏陈楚生的人生的,他只要知道就好了......可是......真的吗?他真的没有希望陈楚生也会爱上他吗,他真的没有希望那是爱情吗,他真的没有希望和陈楚生在一起吗?那他为什么想知道呢?

苏醒感觉他的头要被撕裂了。

抱着复杂的感情,苏醒忍不住开始躲着陈楚生,但陈楚生可不管你是不是在躲着他,找到就搂上来了。沿着背撸到肩膀然后扣住,或者直接上手扣住腰。

苏醒失去了麻花的机会,并且感到愉悦,他享受和陈楚生的触碰,以及相处,即使脑中矛盾的情感同时让他感到痛苦。

直到——

“咚”的一声,陈楚生整个人撞在他的身上,苏醒慌张地想要把人推开,你做咩啊大哥,录着呢——陈楚生开口,带着一点鼻音:“好累啊,醒......这个时间安排不合理。”

这三天第五次了耶,这个节目安排真是的,都给他的楚生累成什么样了。

苏醒对陈楚生感到有些心疼,同时对节目组感到有些气愤。他腼腆纯情的楚生累的都会撒娇了——等等,腼腆纯情的陈楚生?

苏醒觉得这几天的相处和他的记忆多少有点出入。



感谢大家的观看,本章结束啦,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或者我写了啥错字的话欢迎提出来。

疏桐.

Ti Amerò(我将爱你)【佳昱户晓】

ooc⚠️/穿越梗/he(我终于写he了/全文2500+/一切均为虚构勿上升⚠️/灵感来源于很早以前看过的一篇文,但是想不起来具体名字了(哭


推荐配合BGM:Il Divo——《Ti Amerò》食用效果更佳。(真的非常好听!


——“好想去你的世界爱你。”


“蔡……蔡哥?”


蔡程昱感受到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睁眼就看见张超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超儿?你怎么在这?”等等,这熟悉的简易装潢……不是声入人心的化妆间么!


“啊?”张超被吓了一跳,蔡程昱从来没有这么亲昵地唤过他,平时这位太子爷对他们这帮小弟连名带姓地颐指气使惯...

ooc⚠️/穿越梗/he(我终于写he了/全文2500+/一切均为虚构勿上升⚠️/灵感来源于很早以前看过的一篇文,但是想不起来具体名字了(哭


推荐配合BGM:Il Divo——《Ti Amerò》食用效果更佳。(真的非常好听!


——“好想去你的世界爱你。”


“蔡……蔡哥?”


蔡程昱感受到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睁眼就看见张超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超儿?你怎么在这?”等等,这熟悉的简易装潢……不是声入人心的化妆间么!


“啊?”张超被吓了一跳,蔡程昱从来没有这么亲昵地唤过他,平时这位太子爷对他们这帮小弟连名带姓地颐指气使惯了,突然一句“超儿”,给孩子吓够呛,受宠若惊只剩下惊了。


这是……时间倒流了?但是看超儿的表情……跟几年前好像也不太一样啊?他为啥叫我哥啊?大家怎么那么怕我?蔡蔡不懂,蔡蔡委屈。


张超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绪,“啊,蔡哥,下一个是你跟佳哥的试唱啦,我就是怕你……睡过头了。”后边声音越来越小,生怕又迎来蔡程昱一顿暴cei。


“哦哦,好嘞,我马上去后台!”蔡程昱来不及细想张超反常的表现,直接赶往了后台。


听张超的说法,现在应该是他跟马佳排《Grande Amore》那会儿。他跟他哥是在声入人心收官后廖老师那场音乐会上互表心意才在一起的,这会儿他俩还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呢。


临走蔡程昱还不忘回头用那副金色男高音冲化妆间喊了一句:“谢了啊!超儿!”


角落里拼命降低存在感的工作人员小姐姐:这个混世小魔头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蔡程昱赶到后台的时候,正巧跟台下的马佳打了个照面儿。


“佳哥!”蔡程昱看见自家哥哥的兴奋劲上来了,上来就想往人身上扑。


马佳微微一侧身,躲过了小孩的肢体接触。


“蔡程昱别闹了,待会儿好好唱。”


蔡程昱看见马佳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英挺的眉,这还是他哥第一次让自己的拥抱落空,这还是他哥第一次唤他全名,这还是第一次他哥对自己……不耐烦。


小孩迅速地红了眼眶,“佳哥,我会好好唱的,哥你相信我。”


本来节目组看他没什么粉丝基础,又是刚从军校毕业,就把蔡程昱这个谁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刺儿头塞给了他。


蔡程昱这孩子,平时傲慢惯了,见着前辈哥哥们也是直呼其名,更是对比他小的弟弟们恨不得直接收编全当了小弟才好。不录节目时也是动不动就爆粗口,搞得工作人员小姐姐们都人心惶惶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又惹到这位太子爷。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况且抛开蔡程昱怼天怼地的性格不谈,这小孩资质属实不错。马佳惜才,不就是合作一次二重吗?北京大老爷们儿蹬腿就上,脱鞋就唱。


这突然看见蔡程昱掉眼泪,马佳却没来由地心绞痛了一下,“嗯,哥信你。”本来想按按蔡程昱的肩膀,左手抬起来滞空了两秒,最后还是轻轻地拍了拍小孩的后背。


蔡程昱把马佳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他现在觉得天都要塌了。完了,看样子不是时间倒流,这是穿越到平行世界了!而且这个平行世界里的蔡程昱……怎么这么一言难尽啊!喂!这位蔡哥!你,不对,我到底之前都干了些什么啊!?!


Che sei il mio unico grande amore!


结束的highC格外完美,二人的和声空前的契合,仿佛排练过了无数次。是啊,之后大大小小的巡演个音,他们不知道唱过了多少次,刻在DNA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不默契呢?


台下的廖老师眼神中透露着欣慰:“蔡程昱,你今天的发挥比之前好得多了,继续保持啊!”


再转过头,马佳也用那种又惊又喜的眼神望着他。


蔡程昱摘掉耳返,“佳哥,谢谢你。”谢谢你,在面对这样一个不堪的我时,还愿意接住我。


“谢我干吗,你今天唱得真不错,正式公演那天咱一定会唱得更好!”马佳也露出了这么长时间面对蔡程昱的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这孩子……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了?


一公结束,他们的旷世之爱成为了当天第一首炸爆全场的歌。蔡程昱仍然是首席,马佳仍然是替补。


不过,这次少了他哥后采说的那句“少年老成”,也少了他哥来他们宿舍直播时的假合唱。


……


日子一天天地过,一切都如当年一样遵循着历史的巨轮往前推着人走。蔡组长的车还是没有多少人光顾,马佳也依旧没有签蔡程昱工作室。最后马佳还是在《冰凉的小手》后就与首席失之交臂,蔡程昱也毫无悬念地问鼎最终的首席位。


只是……马佳和蔡程昱的距离,还是那么远。尽管蔡程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改变曾经的固有印象,但是直到节目收官,他也没能再走进马佳的心。


今晚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所有人都在酒店收拾自己的行李。蔡程昱不想和马佳就此别过却又无能为力。


还是星元这个中国好舍友先发现蔡程昱不见的。


“蔡蔡呢?”


“刚才还在这的啊?”


马佳腿比嘴先动,直接沿着走廊往楼梯间走:“我去找找!”


越往上爬越能听见歌声,马佳终于在登上天台的一刻,看见了小孩高歌的背影。


Quanto non lo sai

你不知道

Continuerò a credere che

我仍然相信

Siamo un'anima io e te

你和我的灵魂是一体的

E ti amerò comunque lo so

我知道不管怎样我将爱你

Anche se non sei con me

即使你与我分离

Io ti amerò

我知道我将爱你


“程昱!”马佳快步走到小孩身后。


早在天台的铁门响动的瞬间,蔡程昱就知道后边有人了。一曲毕,蔡程昱没有转过头,兀自冲着将落的夕阳道:“大家都说,我变得更好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之前自己为什么会那样……也许是想要得到心里那个人的注意吧,但是我用错了方法。有些事,开始错了,结果就对不了了。”蔡程昱缓缓转过头,细细用眼睛描摹着昔日爱人的眉眼,“佳哥,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不,你很好,很优秀,很……”


“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你还是看不到我。我有时候在想,我为什么要到这个世界来啊?明明……明明我们已经……”那么相爱了。


“程昱别这样,我们……来日方长。”


蔡程昱知道马佳是误会自己想轻生了,连忙摇摇头。


“不是的,佳哥。我只是有点不甘心而已,我想和你一直并肩,成为彼此生命中永远不落的太阳。”蔡程昱又轻轻吟唱起刚刚那首歌,一字一句都深深打进马佳的心底。他哥终于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小孩,缓缓收紧双臂。


“哥答应你,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注:

·从后来星元那句蔡蔡就能看出,大家对蔡程昱的固有印象已经完全清除了,再也不是那个谁都不服的蔡哥啦。

  

·佳哥属于那种很拎得清的人,表面上跟谁都能没话搭拉话的乐天派贫小子性格,但是要一个人真正走进他心底很难。所以穿越来的蔡蔡带着叛逆的刻版印象,想要改善自己在他哥眼里的形象真的堪比长征呀……


·今天北京下大雪啦!从二环到城郊都能看见雪,佳哥会给我们昱宝拍雪景嘛?

浅缱泫渲。

【俞亮时光】不语 80

第八十章:是光阴,掩真心


光华绮丽。

流绚而缥缈的星云剪影缓缓浮现,隐隐环绕住时光,宛若迤逦缭绫、婆娑琉璃。

有什么东西自时光的颊侧拂过,是一点雨丝。

一条街道逐渐显现,然后是楼宇,两侧的树木列翠有致,似乎能听到夏蝉栖于其间、交替相鸣。

眼前的场景十分熟悉,这里是……T大?

这是去北院的路,很快,时光听见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顿时回头。

是俞亮。

那人撑着一把伞,陪在一个精神矍铄的身影旁。时光记得,那是历史系的彭教授。

时光忙跟上俞亮,他看见,俞亮这时的右手,看起来是好的。

“之前就听着说,这次和澳大的围棋交流赛,他们想邀请你来指导,我还想你大概来不了。”

“嗯,最近有...

第八十章:是光阴,掩真心


光华绮丽。

流绚而缥缈的星云剪影缓缓浮现,隐隐环绕住时光,宛若迤逦缭绫、婆娑琉璃。

有什么东西自时光的颊侧拂过,是一点雨丝。

一条街道逐渐显现,然后是楼宇,两侧的树木列翠有致,似乎能听到夏蝉栖于其间、交替相鸣。

眼前的场景十分熟悉,这里是……T大?

这是去北院的路,很快,时光听见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顿时回头。

是俞亮。

那人撑着一把伞,陪在一个精神矍铄的身影旁。时光记得,那是历史系的彭教授。

时光忙跟上俞亮,他看见,俞亮这时的右手,看起来是好的。

“之前就听着说,这次和澳大的围棋交流赛,他们想邀请你来指导,我还想你大概来不了。”

“嗯,最近有些时间。老师,听说您要去乐城的雁屏山考察?”

“对呦,你知道嘛,咱们系跟哲学系在准备道教文化历史研究论坛,有些东西,只有咱们这个专业的人,实地去看一遍,才能找出关键所在。怎么,对雁屏山感兴趣?”

“嗯,您说过,雁屏山自汉朝起,一直是道教福地,天监三年,梁武帝舍道事佛,后来又命昭明太子在雁屏山建寺开塔,它算是道佛文化此消彼长的见证。”

“我看,你感兴趣的不一定是雁屏山,是南梁天监吧,上学那会儿,你就对南梁天监和清康熙年间的事尤其上心。”

俞亮的目光滞了一瞬,唇角轻轻牵了下,“有个朋友,喜欢这两段历史。”

“哟,能影响你的喜好,应该是很重要的朋友”,彭教授的语气有些诙谐,带着笑意,说罢又似想到什么,“诶,你那好朋友,美院那孩子,好像也要去雁屏山,之前他给我打电话,找我问过白子虬和徐远在雁屏山对弈的事儿。”

“您是说……时光?”

“是啊,那孩子也在这几天去。”

俞亮垂着眸,半晌出声问道:“老师,您这次考察,我可以一起去吗?”

“雁屏山。”时光呢喃出声。

前世,2018年7月,就是在雁屏山的游客中心,俞亮忽然出现,换了他的衣服和帽子,拿走了他手里的无人机。

俞亮的右手,应该就是在那一天受的伤。

一座巍峨的山壁逐渐清晰,时光认出来,这是雁屏山的摩崖石刻。

风扶坠花,入影湫潭。

远远的,可见云下千岩。

俞亮是跟着考察小组一起进入雁屏山的,进入之后,又各自分开。

时光跟在俞亮身边,陪着他爬山,也陪着他看风景。

虽说是盛夏,山里的温度却要凉爽些,俞亮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衬衫,深灰色休闲裤,外套是一件半长的浅杏色防晒衣。时光后知后觉地发现,俞亮这件外套,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半见”的颜色。

俞亮去的地方,几乎都是一些石洞。时光那时,也去过很多石洞。褚嬴曾对他说过,梁武帝将他自己的一些棋谱刻在了雁屏山一个天然的石洞里,褚嬴和小白龙在雁屏山的时候曾经找过,但是并没有找到,他们在雁屏山住了一个多月,还和徐远下了十局让子棋。

时光当时来雁屏山找了几天,自知自己体力有限,爬个乌鹭山都要喘半天,为着找褚嬴说的地儿,特意带了一架遥控距离1公里的无人机,来替他从空中找找看。

只是后来,拍的视频尚没来得及看,就被俞亮删了。

对着俞亮,他似乎总是不带脑子,连俞亮为什么删也没问,只当是误删了。

蓦地,时光顿住了。

一个答案霎时在心底清晰起来,时光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衣服、帽子、无人机、视频,俞亮右手的伤,最初的那次记忆回溯里、方绪和俞亮的对话,所有碎片在时光脑海里衔接排列,串联出一条愈发清晰的线,时光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会是这样吗?

眼眸不自禁模糊起来,时光望着俞亮的背影,心下漫上抑制不住的闷痛,“俞亮,你告诉我,会是这样吗?”

时光反复回想、确认,不由陷入了脑海中的那段回忆。

7月的雁屏山,游客中心还算热闹。雁屏山很大,故而景区里的游客稀稀疏疏,相比起来,游客中心才有点旅游旺季的样子。

那时,路过一家汉服体验馆时,时光忽觉手腕被人拽了一下,正准备出声,俞亮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几步将他带入了近旁的试衣间。

试衣间并不大,甫一关门,俞亮便一把脱掉了时光的外套。两人离得很近,时光只觉自己被俞亮抵在试衣间的隔板上,抬眼便是那人好看的眼睫,俞亮急促的气息一下下拂过自己的脸。

时光几乎登时结巴起来,“俞、俞亮,你要……干嘛?”

唇上传来微潮的触感,俞亮的掌心再次覆上时光的唇,时光只觉俞亮似乎出了很多汗,一点不像平时的他,“别说话,时光。”俞亮说完,抬手脱掉了身上的防晒衣。

可接下来的事,却与时光以为的不一样。

那人穿上了他的外套,拿过他手里的无人机放到一边,将他手机里的视频传到自己的手机上,又上传到云端,再将时光手机里原本的视频删掉。

俞亮做这些做得很快,时光反应过来后,心下立时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羞窘,连俞亮为什么删他拍的视频也没问,只想着大概是不小心。也是因为这股羞窘,他之后再没跟俞亮提过这件事。

“我要去帮彭老师找个东西,山里有点冷,借一下你的外套和无人机”,俞亮说着,摘下了时光的帽子,“帽子也借我。”

“我就说你每次都穿得少”,时光支吾着,“一个防晒衣顶什么用。”

俞亮却忽然握住了他的肩,双目紧紧地锁着他,“时光,答应我,待在这里等我。”

“啊?”

“你在这里等我,我就告诉你,梁武帝把棋谱刻在了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棋谱?”

记忆里,俞亮似是笑了一下,手指动了动,仿若是想拥住他,却又没有那么做。

俞亮,只是松开手,拿上无人机,复又抬眸看了自己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时光还记得,留在试衣间的自己、微热的脸。那时只顾着尴尬,只顾着遣散因着会错了意、而涌上心头的羞窘,只顾着懊恼纠结自己到底对俞亮是怎么想的。

以至于,全没发现俞亮的反常。

全没发觉,俞亮如果冷,怎么会出那么多汗。

眼前的俞亮似是停了下来,时光仰头,入目是一座八角凉亭,匾额上写着繁体的“临风”。

时光靠上前,注视着俞亮的眼睛,“俞亮,你右手的伤,是为了我吗?”

俞亮自然不会回答他,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时光不由攥紧了手。

俞亮的目光很专注,徐徐镀上无法忽略的思念,时光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时的自己。

时光回忆着,彼时的自己,应该刚把无人机收回来,正准备去游客中心休息一下。

时光骤然意识到可能很快便会发生什么,立时回头望向俞亮。

他看见,俞亮这时的目光忽然变得警觉,几乎只是几个呼吸,时光眼见着那人的双眸,陡然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俞亮的手焦急地拨开了簇在凉亭前休息的人群,跑了过去。风掠过他,吹起他防晒衣的下摆。

俞亮……到底看到了什么?

时光跟着他,快到游客中心时,时光看见俞亮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却并不是打给自己的。

“师兄,帮我报警,飞岩涧有人行凶,歹徒持有利器。”俞亮的声音很低,眸色凝冽,对面的方绪似是被俞亮的话弄得有些发懵,回了一句“歹徒?那你在哪,没事吧?”许是因为在俞亮的记忆里,时光能听见电话那头方绪的声音。

“飞岩涧在游客中心的南边,景区分局到飞岩涧的出警时间,应该在20分钟,所以,师兄要5分钟之后再报警。”

“不是,你这怎么还预估时间啊,你说的这行凶,到底是发生了,还是没发生?受害人有几个?你怎么没自己报警?”

“受害人,是一个。师兄,记住,5分钟后,很重要。”

俞亮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低声自语道:“因为,我得是那个受害人。”

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得是那个受害人?

时光捂住头,仔细回忆方才的一切。所以,俞亮应该是在临风亭,看到有人要对自己不利,才匆忙找来,和他交换了衣服。

俞亮右手的伤,就是因为他。

时光闭上眼,心口满溢者酸涩,俞亮这个电话,让方绪报警的用意,就是打算代替自己,独自将跟踪的凶徒引去飞岩涧。

可是,为什么呢?

时光想不通,俞亮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躲在游客中心?

如果是因为无人机拍到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自己被人盯上,俞亮可以直接打电话提醒自己啊,或者,俞亮也可以直接报警,为什么,一定要特地找方绪报警?为什么明知有歹徒,明知对方有利器,明知很危险,还要把人引去偏僻的飞岩涧?

“俞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时光垂着眸,唇不住地颤,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做到,完完全全地了解俞亮。

“跟了这么久,到这里就可以了。”

时光听见俞亮的声音,猛地抬眸,原来,眼前已经是飞岩涧了。

“你很敏锐啊”,一个人影从山石后走了出来,随着他的步子,一把匕首自袖口滑了出来,握在他手中,“那还敢到这种地方来。”

俞亮挑了挑眉,慢慢后退,拿着无人机的那只手向上抬了抬,“是因为它吗?给你们就是了。”

“不用”,银白色的刀光一闪,那个人猛地靠近,双手持匕刺向俞亮。

“俞亮!”时光惊呼出声。

无人机自手中滑落,俞亮没有躲,抬手阻挡,用力扼止住杀手持匕的手,后背撞上了身后的石壁。

“杀了你,我再销毁它。”

虽然已有预料,时光还是心如刀绞,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刀尖离俞亮越来越近,俞亮的右手握住了刀身,那个杀手见了,手腕向内一扣,转动刀身,俞亮的掌心瞬间鲜血淋漓,沾红了时光豆绿色的牛仔外套。

“给我,去死。”

“今天,你是做不到的,我还答应了,很重要的事。”

时间分秒流逝,很快,有声音不断传来,俞亮勾起唇角,景区分局的警察到了。

那人立时反应过来,打算逃走,但是俞亮从一开始就牢牢扼紧了他的手。

“妈的。”那个杀手骂了一句,不断转动匕首,俞亮的手却很稳,似是全然未曾受到疼痛的影响。

“想逃吗?”俞亮笑了一下,血液沿着指缝、手腕,不断往下淌,“你没有机会了。”

直到被警察控制住,头抵在地上,那个杀手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俞亮。

时光陪在俞亮身边,颊上全是泪痕。

他看见,俞亮的左手,带血的手指,发出了一条短信。

时光轻轻抱住俞亮,整个胸腔都在痛。

那条短信的每一个字,仿若穿透隔世尘封的岁月,拂开累累积埃,为时光捧出了时移物换下,彼年彼时,掩住的真心。

——“时光,棋谱在落照峰内的中空溶洞,洞壁上的棋谱很模糊,被溶洞里搭建的塔楼挡住了不少。今天别去了,景区好像出了案子,不知道现在安不安全,你去找我老师,让他们带你出去。”

俞亮是去申城进行手术治疗的。

有时,时光会意识不到,他现在是在俞亮的记忆里。

陪着俞亮的每一刻,都让时光觉得,拾回了从前迷失的许多东西。

他可以看着那个人,那人却不知道自己在。

他于每一瞬,看着一个最真实的俞亮。

痛了会皱眉,下着棋时会发呆,偶尔会阖着眸子,静静地落泪。

剥掉了所有隐忍的伪装。

霜刃一般,直刺向时光。

可时光不会逃开,仿若此刻所有的痛,都能让他离那时的俞亮、更近一些。

时间过得很快,某一天,俞亮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人。

是俞晓暘。

“你的手,还需要养多久。”

“快了”,俞亮的左手端了一杯茶,捧给了父亲,“不会影响到锦城杯。”

“不要马虎,肌腱断了那么多处,还是要好好养。”

眼见着俞亮点头,俞晓暘紧锁着眉,继续道:“你现在,这么大的事,都可以瞒着我们了。一个人跑到申城来养伤,一点风声都不露,连方绪竟也帮你瞒着,如果我不是刚好到申城来,是不是还要被蒙在鼓里?”

“爸,对不起。”

“俞亮,你真的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吗?”俞晓暘的声音倏地严厉起来,“我问你,你那天,为什么穿着时光的外套,戴着他的帽子?”

俞亮垂着眸,唇轻抿了抿,复又抬眸望向父亲,神色如常道:“山上有些冷,我的衣服有点薄,我在游客中心遇到时光,就借了他的。”

“俞亮,我不是方绪”,俞晓暘的目光沉而凛冽,“凶手的目标,真的是你吗?”

俞亮的神情一瞬间有些凝滞,片刻后,低声说道:“我在临风亭看到了时光,当时他离我有些距离,我发现有人在跟踪他,而且,跟踪他的人,袖口反射出了银白色的光。我判断那个人带着利器,就跟了过去,拜托师兄报警。我跟时光身形相似,那天的衣着也相似,所以,问他要来了外套。”

俞晓暘的气息很沉,闻言似是微微颔首,“时光不知道,对吗?”

“他不知道。”

“你既然发现歹徒手上有刀,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提醒时光?”

俞亮的眉心微蹙,“对方一路尾随时光,目标单一明确,就不可能是抢劫,否则他随时可以更换目标。时光只是个棋手,交际范围窄,不可能与什么人结怨,能与他结怨的人,都没有机会知道时光那天会去雁屏山。排除抢劫和报复,就只剩绑架和灭口。时光那天带了无人机,也许是拍到了什么,我没法不在意。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灭口,我打电话给时光,反而会刺激凶手,对方会担心时光把某件他们在意的事告诉未知的人,有可能会选择当即行凶,我不敢赌。”

“你说的那个无人机,拍到什么了吗?”

俞亮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也许是对方以为时光拍到了,但他其实没有拍到。”

“不能给时光打电话,你也可以直接报警,景区分局的警察在游客中心就能把人抓到”,俞晓暘的视线霎时锐利起来,“为什么还要打电话,让方绪报警,算准时间,把人引到偏僻的飞岩涧?”

俞亮看着父亲,半晌后微偏了偏头,“游客中心人多,我担心凶手匆忙逃窜,伤到无辜的人,飞岩涧虽然偏僻,但我估测了时间,我有把握……”

“撒谎。”俞晓暘一下子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俞亮的话。

俞亮垂下眼帘,左手握紧,一语不发。

“让我来说吧”,俞晓暘站了起来,踱了几步,“你担心的,是警察若是简简单单在游客中心抓了人,他要是没有前科,只是拿着匕首,根本定不了他的罪。你要的是证据确凿,警察亲眼所见,你要的是检察官能公诉他杀人未遂,你要的是他一定能入刑,绝掉后患,再不能有机会认出时光、威胁到时光。那么就必须要有一个被害人,而这个‘被害人’不可能预知自己何时要被杀,他只能计算好时间,委托别人报警,我说的没错吧,俞亮……九段。”

俞晓暘压着怒气,眼角却有些红,“为了时光,你拿命去搏,你以为这是在棋盘上,可以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吗?小亮,你母亲逼你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不反对你的感情,如果放弃这份感情对你来说,比不放弃还要痛苦,我宁愿你不放弃,可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你的平安之上!你如此轻视自己,你把父母放在哪?!”



悄悄话:

乐城,原型浙江乐清,雁屏山原型是北雁荡山。

徐远,就是徐星友,让子棋的巅峰——血泪篇,就是和徐星友下的。原剧其实提过这个人,但是没有说名字,褚嬴有次说过,小白龙有个弟子,年逾四旬才开始学棋,照样成了一代国手。说的就是徐星友。

说起来,原剧时光爬乌鹭山喘个不停,一对比,俞亮来找他时,气息也太稳了。两种解释,一,俞亮就是体力特别好;二,俞亮特意调整好呼吸才去电话亭的。

俞亮说无人机什么也没拍到,这句话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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