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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能七夕24h——23：00；

#上一棒： @白昼不停 

#大体上参考原设定，略有修改；

正面战场宣告结束诚然是值得欣喜的消息，但没有谁能当即为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而喝彩，纷乱繁重的善后工作也仍是压在众人肩上的重担。直至前些时日才基本能称得上清闲，而罗德岛预计中的庆祝活动也终于被提上日程。

不过仔细观察分属不同势力或小团体的干员们，非官方的庆祝早已屡见不鲜。活在这样一个时代，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与安宁和铭记一切付出与牺牲并不矛盾——或者说这两者同样重要。

庆祝活动必然是少不了企鹅物流的，毕竟这么多年里年轻姑娘们为罗德岛的派对文化贡献了相当多的灵感与经验。狂欢现场与往常相比没有太多变化，不过又多了些大帝的美酒和唱片的珍藏，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杂物。总的来说比当年安魂夜的那场无厘头派对好上很多，拥有无数条“第一准则”的企鹅物流自然不在乎在一片废墟中大肆庆祝，但终归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

 

狂欢从能天使和德克萨斯完成采购回到驻地时开始，可颂和空依旧负责现场布置，大帝独揽全场指挥权——当然包括他本人在内，没有人在乎有什么具体的指令。企鹅物流还是那个企鹅物流。

大帝本人和当年没什么变化，至少在能天使看来，以现在的场景和她第一次来到企鹅物流时的记忆对比，恐怕也是一个十分困难的找不同游戏。可颂和偶像少女空自然也不必多说，年轻乐观的姑娘们总是有资本不在乎岁月流逝，即使她们总把担忧挂在嘴边。德克萨斯则不然，身为整个公司包括老板在内唯一一位认真负责办事稳重的成员——这一点没必要不坦诚，能天使真心佩服这种在所有人都不靠谱的情况下勇挑重担的人——成天操碎了心的压力可想而知。当年一起跟着大帝到处不靠谱的时候，灰狼的发质可能还没有这么差劲。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能天使对老搭档逝去的头发和尾巴毛心怀愧疚。

至于莫斯提马，兴许是源石技艺的某种副作用，见面次数越少越容易发现岁月的痕迹的规律并不适用。头发长了剪短、短了留长，手上的茧退了一层又一层，能天使还是没有见到她另外的模样。仿佛拉特兰时期的记忆只是自己的某种幻觉。

而能天使自己应当也是没什么变化的。虽然当年被学校强制欢送离开、在废墟上也能忘记赔偿账单开排队的小姑娘已经是历经无数大小任务，战功赫赫的神枪手，即使放眼整个罗德岛庞大的编制体系，也能找得到属于她的不可替代的记忆。但她还是会和曾经一样喝到迷迷糊糊，举着半杯啤酒摇摇晃晃走向那个永远在狂欢上保持清醒的人，甚至仍然会失手把啤酒洒在衣服上，

不过这一次能天使不会傻傻地去问那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了。规则就是这样，可知不可传，她已经深谙此道。拉特兰、她姐姐的事情、以及堕天使，都已经在调查之下变得不再神秘。至于所追求的究竟是答案本身，还是想要以此来证明什么，不得而知，也已经不重要了。

虽说迟到的解释不过是借口，若是从未提及，则干脆是自我欺骗。但能天使并不介意。即使乐天派的性格不会改变，她也已经不是那个想什么都会放在脸上的小姑娘了。虽然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总是另有其人，但她最了解的、最了解她的仍然是莫斯提马。她已经懂得莫斯提马缄默的缘由，理解她自始至终都存于内心深处的自负、自卑与自责，也原谅她无数次的推诿、婉拒和不告而别。在长跑终点线摔了一跤的感觉故然酸涩，但总归是没有一摔不起，无非是委屈一阵，再爬起来挪过最后的一点距离罢了。何况早已不用拼尽全力去追赶，她们一追逐一逃避来到龙门企鹅物流，剩下的不过是等待。

不管怎么说，派对还是要以庆祝为主旋律。如果没有目的，那就临时创造一个。

莫斯提马！干杯！她听见自己说。

 

客观来说，多年之前的那个安魂节夜晚要比如今热闹有趣得多——即使它早已偏离最初的目的，仅存广义上的节日形式。没有了喧闹的人群、四散纷飞的糖果以及状似险象环生的意外，即使企鹅物流也很难再搞出什么新花样。能够出现在常规派对上的活动无非那么几种，想要撑过一整个晚上无异于痴人说梦。

能天使醒来时不出意外已经是上午，作息混乱和宿醉后的头昏脑胀本就是派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好在近来她都是在正经的房间里醒来——虽然偶尔在床下——不会像当年一样，在废墟里幸存的沙发上冒着着凉的风险一觉睡到天亮。能天使觉得她有必要对可颂的商业素养重新进行认识，这张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拉特兰款式双人床，实际体验确实不错­——可能还要加上“尤其是昨晚”的限定。

房间内仍是只有她一个人，另一位留宿者早已离去多时。不过从枕边摆放整齐的睡衣和床头一张字迹工整的便条来看，这一次的不告而别无疑优雅了许多，至少不能说是仓皇逃离。当然这种时候就算是立刻起身一路追到门外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了，于是能天使赌气把纸条揉成一团，被子一闷继续回笼。最终是愈加强烈直至无法抵御的饥饿感催促能天使从床上爬起来。她突然又有些后悔，于是从废纸篓里捡出字条，用力压展又小心叠好，这才摇摇晃晃地走向客厅，打算寻找在昨晚的扫荡下幸存的苹果派。

德克萨斯已经在任劳任怨地清理昨晚狂欢后的一片狼藉，能天使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径直走向餐桌，一通翻找后搜出一盒苹果派塞进微波炉。莫斯提马仍然仿佛突然间消失不见，而她也和依然需要往常一样生活，等前者不知什么时候又突然冒出来，带来久别重逢的老套剧情。

当然有希望的等待比有目标的追逐更令人心安，如今能天使早已明白枷锁和纽带的界限并不那么明显。未定的归期反倒会衍生出额外的期待。

或许是下周、下个月、下一年。

或许就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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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废话：

在23位大佬的努力和我这个菜鸡的划水下，2020莫能七夕24h顺利完成。抽中产粮接力的最后一棒确实压力不小，希望没有因为自己的问题影响整个活动的质量。

创作思路是“不问归期”这同一表象在过去与现在的不同内因（前者部分参考《喧闹法则》剧情，是无数次失望下的自暴自弃；后者则是一切过往都尘埃落定，在新生活中心怀希望的等待），受限于逻辑和文笔可能表现得不够清晰，望理解。

上一棒： @一日式 

*莫斯提马×能天使

*拉特兰过往，关于夏天、初遇、油漆、冷饮，还有捂住嘴巴，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的情绪。

  拉特兰的夏天能杀人。

 

  这句“名言”出自于正在给女生宿舍粉刷窗框的能天使，一经出口立刻受到了两位帮她扶梯子的同学的好评。

 

  能天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干这事，要是她早知道姐姐坑她来做的暑期义工包括来给高年级宿舍干这活的话，绝对不会再信她姐姐一句鬼话。

 

  她正单手抓着梯子，一手拿的刷子蘸了油漆，太阳晒得她龇牙咧嘴，汗湿的头发乱七八糟糊了她一脸，她一边刷，窗户的玻璃还映出她的脸，能天使想，谁要是这时候开窗看见她，非得以为自己大中午撞鬼了。

 

  下面和她一样倒霉催了的分来干这活的同学问她要不要换人歇会儿，能天使摆摆手想说不用，油漆却吧嗒一声从她乱甩的刷子滴到那个女生嘴里叼着的雪糕上，她们一上一下尴尬又静默地对望了很久，女生拔出嘴里的雪糕，扔到一旁，从一旁工具箱底抽出一把木工用的锯刀，抬起头和善地冲能天使笑。

 

  这下别说换人，能天使连下去都不敢了，她垮着张哭丧脸和同学对骂，莫斯提马打开窗时正好撞上能天使扒拉在她窗户旁，冲下面骂骂咧咧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能天使嚷嚷得激动，手里的刷子没往窗框上糊，反而往莫斯提马脸上戳来了，她眼疾手快挡了一下，刷子脱了手，这下直接一整个糊到同学脸上去了。

 

  “……”

 

  “……”

 

  能天使僵硬地抬头，和莫斯提马僵硬地对视。

 

  莫斯提马：“……进来躲躲？”

 

  能天使：“……谢谢学姐。”

 

  莫斯提马拽着她手臂帮她扑腾进了自己宿舍，能天使委实不太想回忆自己当时落地的姿势，虽然莫斯提马很贴心地没有任何评价，但她努力控制住的嘴角已经出卖了她，她的学姐伸手拉上她身后的窗，酷暑蝉鸣，还有同学抓狂的骂声都被挡在了外面。

 

  莫斯提马背过身去想给能天使倒水，想了想，又走回来拉开了窗户，冲下面喊了一句：“二楼有公用浴室，要用吗？我下去给你开门。”

 

  总之最后莫斯提马下去给她的同学开门了，还贴心提供了自己的水卡和一瓶洗面奶，能天使焉嗒嗒地坐在莫斯提马的椅子上，拉起衣领一闻自己满身汗味，宿舍开了空调，她觉得美妙的冷气里已经混进了自己身上不美妙的味道，一时间更加坐立不安了。

 

  她觉得她亲爱的主今年夏天格外爱为难她，毕竟一见面就在自己的暗恋对象面前出糗，除了能天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这么背的。

 

  她和莫斯提马的正式会面总共就两次，在此之前都是她单方面知道这位学姐，然而她们第一次见面也并不罗曼蒂克。

 

  莫斯提马大她两级，和姐姐同班，她平时放学爱往上跑三层楼，美其名曰等姐姐放学，实际上她姐对她那点小心思门儿清，每次都故意一下课就收好书包在班门口准时恭候，能天使一来她就勾着她脖子要走，能天使想看人看不见，急得她在姐姐手臂里扭成一个陀螺，她姐在一旁用狂笑无情蹂躏着少女心，笑声太大惊动了莫斯提马，她困惑地探出头想看自己好友有什么毛病，能天使眼尖看见她的蓝发露出一缕，一激动挣开了姐姐，然后……

 

  往反方向溜了。

 

  莫斯提马只看见了愣在原地还维持胳膊半举姿势的姐姐。

 

  她的惊人条件反射被姐姐在家里日以继夜地嘲笑，能天使简直要和她不死不休，姐姐说你要是拿出平时什么都敢莽上去的那股冲劲，你和莫斯提马孩子都两个了。

 

  能天使觉得姐姐简直不是人，但却无法反驳。

 

  正式会面发生在一个周五的下午，能天使照常爬上莫斯提马班级那层楼，而她们那节课正好是体育课，教室空无一人，能天使索性溜进去，找到姐姐的座位坐下，桌面很整洁，非常没有姐姐平日狂放的作风，她很困惑，但没细想，趴在桌上，居然渐渐睡着了。

 

  她是被人来人往和桌椅碰撞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时看见一双又细又长的腿，缓慢往上移动视线，莫斯提马正靠着她前排的桌子，抱着手臂歪头看她。

 

  能天使：“……”

 

  莫斯提马冲她露出一个微笑。

 

  能天使：“好巧啊……”

 

  莫斯提马点点头：“在我的座位上见到我，是挺巧的。”

 

  能天使：“什么……这不是……”

 

  莫斯提马忽然起身，走到能天使旁边弯下腰，她们一下子靠得很近，能天使大惊失色往后一退，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嘎啦一声，然而莫斯提马只是侧头在自己抽屉里找了找，拿出学校统一发放的手提书包，她抬头看看能天使，问了一句：“不回家吗？”

 

  那天她是和莫斯提马一起回去的，她们不怎么顺路，走出校门到十字路口，绿灯亮起来后两人就得分头走了，不过她还是从莫斯提马嘴里得知她们班最近换了座位，能天使姐姐的位置变成了莫斯提马的，往前面一个才是她姐姐的。

 

  能天使尴尬得要刨地，莫斯提马还说她姐姐早就走了，故意没叫醒她，还要跟莫斯提马打赌看能天使能不能睡到饭点。

 

  学姐大概觉得她们很好玩，一边说嘴角一边止不住上扬，能天使落后半步悄悄看她，她平时不这么笑，偶尔碰见她和别人说话时也只是嘴巴在笑，眼睛是很少笑的，但现在莫斯提马跟她转述这些事，唇角弯起来，眼睛也弯起来，夕阳落在她脸颊，映出细细绒毛还有眼尾的纹路，能天使看了一会，回过神来直视前方，差点同手同脚踢起正步。

 

  分别之前能天使问莫斯提马为什么没和姐姐一起走，她扬了扬手里的书包说你这样趴在桌子上我拿不到它，能天使暗想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总不可能真的和姐姐打了那个无聊的赌吧，这样的话姐姐肯定会留下来见证而不是自己潇洒地跑回家的。

 

  绿灯只剩下最后8秒了，她来不及问出那个问题，她的学姐也没打算解释，冲她挥了挥手，长发被小跑带起的风拂过，像蓝色的飞鸟乘着风消失在她视线里。

 

  能天使在原地漫无目的地转了个圈，那边换成了红灯，轮到她这边的绿灯亮起，她撩撩黏在后颈的发丝，觉得本来就很热的天气更热了，一摸自己脸才惊觉它正在发烫，赶紧拨弄了几下脸侧的刘海，埋头冲过了人行道。

 

 

 

  回忆结束，能天使此时已站到空调底下猛吹来缓解自己脸上的热度了，一旁的床铺有些凌乱，看样子是主人午睡刚醒，她回忆了一下，刚才莫斯提马拽她进来时穿的似乎还是睡裙，平时可看不到她这样不正式的穿着。

 

  能天使瞥了一眼窗户玻璃上的自己，很好，再努力一点，脸就能赶上她头发这么红了。

 

  她听到门把手发出咔哒一声，感觉自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吓得后颈的毛发都炸了起来，莫斯提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嗯？怎么这么吹，要感冒的。”

 

  她视死如归地一回头，莫斯提马盯着她的脸沉默了两秒：“……这么热吗？”

 

  她往能天使这边走过来，她俩身高差了半个头，莫斯提马凑近看她的脸还微微弯了腰，能天使屏住呼吸，那双群青色的眼睛映出一团红，犹如火焰被网在了天空。

 

  直到脸颊边传来一股带着水汽的凉意，能天使才惊醒过来，莫斯提马拎着一瓶冷饮贴在她左颊，“用这个降降温”，她说。

 

  能天使拘谨地拧开了那瓶碳酸饮料，空调被调了风向，看来莫斯提马是真的很担心她被活生生吹感冒。她看见她惬意地窝上了自己的单人床，似乎根本不在意宿舍里还有一个不怎么熟的人存在。

 

  莫斯提马掀开被子，下面居然盖着她的铳，回头看见能天使震惊的眼神，还失笑解释道：“你进来之前我正在保养它，放松点，不是用来防你的。”

 

  她这么一说能天使更紧张了，能天使心想她之前还觉得学校不给低楼层宿舍装防盗网简直就是漠视学生安全，现在转念一想学校也不是没有道理，根本没这个必要，哪个贼敢翻拉特兰人的窗户啊，进来就能撞见人家掀开被子拿出一把铳对着你。

 

  莫斯提马把铳放在腿上，朝前拍拍床铺，对能天使说：“坐。”

 

  能天使忙摆手，还拉起衣袖给她看：“不不，我身上很脏，你看，还有油漆印。”

 

  她的学姐顺着她的动作笑盈盈地看她，她用眼睛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即使唇角没怎么动，也比她平时远远地，小心翼翼看到的莫斯提马更加生动，这让能天使有一种错觉，莫斯提马对着她时才是真心实意地在笑，她几乎要觉得自己是被偏爱的。

 

  莫斯提马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天使在姐姐第一次给她看她们的合照时就知道了。

 

  她认识莫斯提马远比莫斯提马认识她要早，这个大她两级的前辈并不是标准的好学生，姐姐每次成功逃课旷课，躲过宿管巡查把外卖带进宿舍都有她一份力，在和姐姐狼狈为奸的同时还坚持着万一被抓了能跑就绝不讲义气的原则，姐姐每次跟她谈起莫斯提马，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我们家的人都是有福同享有难看情况要不要同当，莫斯提马不一样，她不当就不当，不看情况”。

 

  能天使听闻仔细回想了姐姐小时候拉她背的那些数不胜数的黑锅，深觉这就是一物降一物，暗地里还为莫斯提马叫好。

 

  她知道莫斯提马的射击成绩很好，在能天使还没有资格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守护铳时，莫斯提马已经早早活跃在学院的射击场了，训练中的她专注，帅气，和每一个拉特兰人一样，枪械在她手中仿佛有生命，是灵魂的伴生礼物。

 

  能天使为此在平时更加努力地练习，她使用的每一把训练场的铳，或许曾经也在那位拥有群青色眼睛的学姐手中经过，那些仿真弹击中一次靶心，就像是离她心里的影子更近了一步，她想象不出莫斯提马不用铳的样子，就好比她想象不到比莫斯提马更让她憧憬的人。

 

  她四处看了一圈，最终坐到了床边的地板，那瓶冷饮被她握在滚烫的掌心，用来平复她心中翻涌的热度，她把下巴搁在床沿，看莫斯提马垂着眼组装、擦拭，她很专心，不知道能天使看得近乎着迷。

 

  空间不大的宿舍里只有空调吹出的冷风微微作响，莫斯提马似乎不介意打扰，也很擅长适应这样安静的氛围，能天使却很想和她说话，她想了一圈，没话找话：“学姐暑假也不回家吗？”

 

  莫斯提马“唔”了一声：“回的，不过快要升学了，今年会在学校呆多一阵，其实你姐姐也应该留下来，她的射击成绩快要不及格了。”

 

  能天使说这个天气姐姐躲回家里就别指望她再出来了，她宁愿在家用弹弓祸害那个贴了能天使照片的靶子，她自己屋里也有一个同款的粘了姐姐照片的靶子，莫斯提马听闻一点也不意外，她说能天使姐姐还跟她说过，弹弓的准头她比能天使好。

 

  能天使怒道：“一派胡言！”

 

  莫斯提马问她：“你呢？怎么这个时候扒在我窗户外面，是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能天使一脸通红地和她解释了自己被学生会的姐姐骗来做义工的事，原本怒在心头，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巧地被分到负责莫斯提马的宿舍，说不定也有姐姐一份功劳。

 

  ……

 

  哼，不错嘛，她姐终于识相了一回。

 

  能天使想明白之后就有点脚不沾地，那瓶冷饮的瓶盖被她拧来拧去，碳酸气体泄漏出瓶口的小小声音就像她小心翼翼涌出的好心情。

 

  “这活一天干不完。”她假装很苦恼地说，脸上的表情却是雀跃的，“高空作业进度总是比较缓慢。”

 

  莫斯提马看了看她和嘴里说的话完全不同的表情，了然地点点头：“我训练完回家时你能做完吗？”

 

  “应、应该可以！”

 

  “那我下次开窗时注意点，别把你拍下去了。”

 

  她们又漫无边际地聊了几句，冷气，剩下半瓶的冷饮，莫斯提马被单上偏冷的香气，一切的一切都太适合在这个夏天捕获能天使了，她聊着聊着，眼皮发沉，偏低的嗓音在她耳边柔和地徘徊，意识则渐渐远去了。

 

 

 

  能天使惊醒时，窗外透进的光线已经被黄昏染成了橘红色，越过她的肩膀，停在对面的人纤长的眼睫上。莫斯提马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不小心睡着的她搬上了床，自己似乎也受到她的感染而犯困，躺在她旁边睡过去了。

 

  单人床就这么点大，所以她俩挨得很近，能天使倒吸冷气时都不敢太用力，她用有生以来最轻的动作挪下了床，走到窗边，玻璃照出她有点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她脸上从进来这间宿舍开始就没怎么消下去，现在则可以和半边布满火烧云的天空媲美的红晕。

 

  她看着楼下沉思，同学估计早就回去了，顺便还把她靠在窗外的梯子收走了，否则她真的做得出顺着梯子爬下去的举动。

 

  莫斯提马这时候也醒过来了，她看见站在窗户旁一动不动的能天使，差点以为能天使真要怎么来的怎么下去。

 

  “梯子已经被你同学拿走了噢，”莫斯提马说，“不过活她们没帮你干完，我说你要精心粉刷我这一扇，她们就没跟你抢了。”

 

  能天使自暴自弃地捂住自己的脸：“……谢谢学姐，我会好好干活的。”

 

  她走到门边，搭上把手，半晌，鼓起勇气视死如归地回头问道：“我明天还可以来找你吗？”

 

  莫斯提马愣了愣，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笑了起来。

 

  “可以。”她看见莫斯提马边笑边指了指门，“记得从门那里进来就好。”

 

END.

下一棒： @Blue汐 

上一棒 @Nemo 

*融合舟设定的半吊子HP au  *没有学院黑的成分！

*私设年龄差

1.

Lumos......Lu——mos——

 

莫斯提马在秋千椅上晃荡着小腿，能天使坐在她旁边，她心血来潮地把魔杖从袖子里抽出，递给能天使，左手握住能天使持魔杖的右手。能天使认真地鹦鹉学舌，短短两个音节，双唇拢圆后脆生生相碰，结束的气流从齿间流出，施咒无需附加动作，只要将魔杖直接向前伸，这条咒语足够简单，莫斯提马有信心教会她。

 

莫斯提马！我、我成功了！能天使看着杖尖应声发出的蓝色荧光，兴冲冲惊呼，第一次施咒的新奇经历带来的欢欣充盈她雀跃的小小心脏。莫斯提马微笑起来，从另一种角度来看她也成功了。

 

即使这种喜悦很快中断，一旁的长辈见状连忙制止，使用不一定与自己适配的他人魔杖具有一定的小型爆炸风险，给学龄前的孩子提早使用魔杖也是不安全的，长辈对晚辈特有的出于关心的嗔怪话语告诉莫斯提马：你应该懂事，不要带她瞎闹。

 

能天使说，我今年九月就要去霍格沃兹上学啦！

 

长辈说，那也不能玩姐姐的魔杖！

 

两人连忙点头说是是是好好好。一个小时后洗好澡刷完牙的孩子们被赶小鸭一样赶回卧室，三个女孩横七竖八歪在一张大床上，能天使咯咯笑着，用大脚趾挠姐姐的小腿背，引得她也笑起来，而后能天使歪头对莫斯提马眯起一只眼睛：莫斯提马，Lumos！

 

姐姐说：我们早点熄灯睡觉啦。

 

能天使抓着被子，缩腿坐在床头一角：还早嘛，我想听故事！

 

莫斯提马抱着膝盖说：我给你讲伏地蝠吧。

 

姐姐闻言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你讲这些东西吓她干什么呀？

 

莫斯提马还是在能天使接连的“想听想听”下开始讲述：那是一种藏身于热带雨林的稀有神奇动物，当饥饿时遇到不幸路过它身旁的游人，它就会张开漆黑巨幕似的身体将他包裹缠绕，直至他窒息死亡。

 

能天使身临其境般，紧张地眨巴眼睛：那、那遇见伏地蝠到底要怎么办啊，跑不掉了吗！

 

于是莫斯提马笑着继续讲：及时调取自己的快乐回忆，召唤守护神，就能驱赶伏地蝠。姐姐用小指勾出能天使侧颊上不小心含进嘴里的头发，抚摸能天使发顶，补充道：在危急时刻，爱与快乐依然庇佑我们，阿门。

 

2.

能天使在一年级时课后练习变形咒，把一张凳子的四腿变成矫健的兔子腿，它径直蹦窜出赫奇帕奇休息室，追也追不上，最后她跟着“兔子”来到厨房才抓到它，长着毛茸茸兔腿的圆木板滚了满身灰尘，能天使毫不在意地抱紧它笑了足足一分钟，才想起来把它变回凳子。二年级时，能天使整个学年总计在魔药课上烧坏或摔坏十三个坩埚，二十四件玻璃仪器。三年级时能天使加入魁地奇队伍成为击球手，比赛时误将游走球两次击向队友，让本来对体育项目兴致不高的对手拉文克劳队久违地在球场上获胜。在一骑绝尘蝉联好几届学院杯，好胜心强的斯莱特林、行事低调，课上知道答案也鲜少举手回答问题和总有学生出于一时莽撞，无意或故意违反校规的格兰芬多之外，能天使以一己之力每年给学院扣大把的分数，连续两年“带领”赫奇帕奇顺畅滑铲，总分垫底。

 

显得有些枯燥乏味的魔法史课，幽灵教授念着知识点，从昏昏欲睡却努力挺直背写笔记的学生们头顶飞过，其间有个位子上俯看去有颗巨大的红樱桃，原来是格外“坚定”地趴着睡熟的能天使。黑魔法防御课上，教授一边用魔杖敲左手手心一边踱步到打瞌睡的能天使前方，叩响桌子问：

能天使小姐，抵御噬魂怪和伏地蝠的咒语是什么？现在课本应该翻到多少页？

同桌可颂用手肘撞撞她，能天使迷迷瞪瞪站起来翻了翻书，可颂悄悄抬头，不出声地比着口型：Expecto Patronum!

能天使伸手用掌根抹掉嘴角的口水：嗯？啊......Lumos？

在又一次由能天使引起的魔药课课堂事故上，她错手在倒入干荨麻研磨粉末时多加了几粒檞寄生浆果，坩埚中的液体被煮沸时滚出许多泡沫，滚烫的汤剂溅到她的手背，还淌污了她的魔药课本。

 

周围的同学捂住鼻子伸手拍散面前的焦糊气味，教室后方两个斯莱特林女孩用手掌支成话筒状耳语议论：

 

能天使总是在闯祸，不是吗？

 

或者是闯祸后在被教训。

 

魔药学教授匆忙给倒吸凉气甩着左手的能天使施治疗咒缓解疼痛，低声叮嘱她下课后一定要去医务室取烫伤的魔药定期涂抹，等到学生们再次安静下来，屡屡给能天使所属学院扣分的教授局促不安地挽头发又捻捻袍子边角：这个，呃......你们看，能天使小姐虽然在魔药课上经常遭遇困难，但是她没有气馁，对这个科目充满学习的信心和热情，所以，我决定给赫奇帕奇加五分！

 

刚才议论的两个斯莱特林女孩惊讶地睁大眼睛：怎么回事？

 

霍格沃兹尊重各地区传统文化，晚饭前，来自拉特兰地区学生聚在一齐做谢饭祷告才各自用餐，他们与其他巫师不同，尤其是拉特兰种族，最为信奉与麻瓜同根同源的宗教。能天使双手互握放在脸前，闭上眼睛：赞美爱我们的主赐下美味的苹果派、烤红肠、奶油豌豆汤，以及所有一切饱腹的食物，使我们从你领受你的怜慈。蒙主的恩手挽拉，我们又度过了平安的一天，阿门！

 

祷告结束，学生们回各自学院长桌前，莫斯提马注意到能天使手背的异样，皱起眉头，轻轻抓她的手到面前查看：......怎么弄的？

 

能天使说：被莫特拉鼠咬了，好痛好痛。

 

莫斯提马思考着，仔细寻找不存在的牙印：去校医室了吗，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消肿？

 

能天使吐吐舌头：没有被咬，骗你的啦！

 

吃饭时同学院的空关切地问能天使：你的手，还好吗？疼不疼呀？能天使回答：不疼不疼！我今天其实还挺高兴的，我调的肿胀药水虽然配方不对，可它奏效了！说不定我还能研究出改良配方！而且我烫伤的不是右手，我今天晚上还能写作业，多幸运呀！啊，还有还有，我的左手像被吹胀的气球一样肿，医生问我怎么了，我说上课时被肿胀药水烫伤了，逗笑了整个校医室的人呢！

 

空只好跟着笑起来，说好吧好吧，心里默默地想：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3.

莫斯提马七年级，成绩稳定并常年处于上游，五年级开始担任级长，O.W.L.s拿满了十二份合格证书，且成绩除了占卜学拿E其他科目都拿O*，任谁都常夸她勤奋且天赋异禀，N.E.W.T.s也能考取好成绩，毕业后成为优秀的傲罗，她本人却说她的理想是进入魔法部神奇动物管控司的研究龙及其控制办公室工作，参与保护近年来在英国境内数量逐渐下降的苏格兰铁肚皮。

 

这一年能天使很少在祷告外的时间里看见莫斯提马，她太忙碌，备考N.E.W.T.s和级长的事务都十分重要，过去莫斯提马周六下午会辅导能天使的功课，升入毕业年级之后能天使不想再麻烦她花费时间。一天晚上能天使抱着玻璃罐子在黑湖边的树丛里探头探脑，头上猝不及防被轻轻弹一下：你在找什么吗？

 

莫、莫斯提马？你怎么也在这里？

 

莫斯提马回答说：饭后散散心。

 

哪有人散心三个小时的啊？能天使笑。

 

莫斯提马避而不谈她是否真的在“散心”：你在干什么？

 

能天使向她晃晃手里的空玻璃罐：我想捡月痴兽的......便便。晒干之后磨碎能让植物生长加速，你知道吧？我想把它撒在休息室附近的向日葵花圃里。

 

湖畔很安静，已经没有多少学生的身影，蝉噪和鸣禽的啼叫声将她们包裹，两人迈过高及小腿肚的树丛，循月痴兽的脚印前行。月痴兽是种腼腆怕生的神奇动物，它们的粪便被阳光照射后就失去效力，所以必须晚上收集，两人放缓脚步，环湖小径的灯光背到身后，光线渐稀，莫斯提马从衣袖中抽出魔杖，默念：Lumos Maxima!

 

能天使兴奋得肩膀一耸，用气音对莫斯提马说：无声咒！你练了几个星期就成功了！看向莫斯提马时她没留意脚下，草茎绊得她一趔趄。

 

莫斯提马急忙拉稳她的胳膊，能天使从袍子内口袋里摸出一个圆筒状小巧物体，摁了一下，银白色的光铺亮了前方，比加强版荧光闪烁咒亮上不少。

 

莫斯提马哭笑不得：这是？麻瓜手电筒？

 

能天使说：对啊，还是这玩意好使。

 

能天使看到泥地上有波浪型的圆润划痕，摁熄手电筒，弓下身一点点挪动。月痴兽就在附近，应该还没走远，满月催使它们舒展身体在月光下舞蹈。莫斯提马俯身拨开杂草，捡起一颗莹润的银色固体，能天使也终于有所收获，当她挺直有些酸痛的腰杆时，罐子被填充三分之二，莫斯提马帮她捋掉头发上的草。

 

怪异的凉意侵袭衣背，莫斯提马闻见空气中弥漫开脏水渠般的腐烂气息，警觉地把能天使拉近自己，从衣袖中抽出折叠起的魔杖。气温急剧下降，能天使感觉脚像被冻结，移动困难，喘气时湿泥堵塞胸口，舌头像僵死的蛇，漆黑的帷幕从身后伸来擦过她脸颊，莫斯提马下意识转身发射昏昏倒地咒，然后拉起能天使大步跑动。

 

不，这里不是热带地区，没有伏地蝠，唯一幸运的是噬魂怪数量不多。莫斯提马左手攥紧胸襟前的布料，压低扑通扑通惶急的心跳，突然停步用魔杖对准噬魂怪念守护神咒，杖尖一瞬间闪过荧光，能天使眼眶里兜着泪，跑时泪水滑脱流出眼眶甩到地上，她艰涩地撑起眼皮看，眼前的景象都被歪曲，拉扯，模糊不清，她只瞧见莫斯提马杖尖的星点蓝色光芒眨眼间被黑暗吞噬。能天使从衣袍内拿出魔杖，慌张紊乱了肌肉记忆，她哆嗦着把魔杖举起来，纷扰庞杂的记忆碎片在脑里闪现，她咽口唾沫定定神，闭上眼拼命回想，秋千椅，夏天的风，莫斯提马，荧光闪烁咒，荧光闪烁咒，蓝色的，宁静的，令人安心的，荧光。

 

能天使张眼，尽可能响地颤声喊：Expecto Patronum!

 

蓝色的屏障从杖尖迅速延伸，三年级学生能召唤成形守护神的称得上凤毛麟角，但有屏障就足够了，噬魂怪在光线中发出刺痛耳膜的凄厉尖啸，扑飞散去。

 

莫斯提马干咳几声，拍打身上的树叶舒口气：阿能......你做的很好。

 

能天使突然想起来什么，紧张地抓头发：啊，惨了！现在不会超过宵禁时间了吧？我这学期可不能再违纪了！

 

莫斯提马说：还有时间，我送你回赫奇帕奇宿舍，我们可以边走边聊会天。能天使伸手拉住莫斯提马的手，两人的手还冰凉，能天使用掌心裹住莫斯提马的指尖。

 

两个月后莫斯提马和能天使的姐姐将拥有一场几乎填满整个夏天的长途毕业旅行。你们预备去哪里玩？能天使问。

 

我们还没想好，也许横跨很多个国家去罗马尼亚？

 

那你和姐姐要玩得开心!旅途中可以给我寄明信片，唔......我会想念你们的，就是不知道猫头鹰能不能把信送到你们手上，到时候我肯定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们讲！能天使抱着玻璃罐忍不住小跳步地走着，罐子里月痴兽银色的粪便反射着纯净的微弱光亮，像是她捕捉到了月亮。

 

——在危急时刻，爱与快乐依然庇佑我们。

 

姐姐的话语不知为何突然响在能天使耳边，只有温暖的回忆方能破解守护神咒的唯一苛刻条件，化作使召唤者得到庇护的依凭，被念出时掷地有声。

 

*考试等级O,E,A（及格），P，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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