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年
百鬼夜行后一星期,可能更偏向友情向一点吧
东京的冬天理应比仙台的要暖和那么一点,但也许是郊外的缘故,寒风吹过来仍然令人一阵哆嗦。乙骨忧太拢了拢围巾,搓了下冰凉的手。
身边的狗卷棘微微低头,把大半张脸都缩进高领里。乙骨看到他的鼻子有一点冻红。
早晨的时候,熊猫说总感觉自己的胳膊还有点问题,要去找夜蛾校长一趟。真希虽说比起在家呆着她宁可去五条悟的宿舍坐一下午,但毕竟是禅院家,新年第一天还是要回去的。
五条老师说自己早过了想去找神明祈求什么的年纪——真希骂他好歹可以祝学生身体健康吧,刚说完可能自己也觉得不合理,披上外套叹了一口气,“那就只有狗卷和你一起去了,真不好意思啊。”
“鲑鱼...
百鬼夜行后一星期,可能更偏向友情向一点吧
东京的冬天理应比仙台的要暖和那么一点,但也许是郊外的缘故,寒风吹过来仍然令人一阵哆嗦。乙骨忧太拢了拢围巾,搓了下冰凉的手。
身边的狗卷棘微微低头,把大半张脸都缩进高领里。乙骨看到他的鼻子有一点冻红。
早晨的时候,熊猫说总感觉自己的胳膊还有点问题,要去找夜蛾校长一趟。真希虽说比起在家呆着她宁可去五条悟的宿舍坐一下午,但毕竟是禅院家,新年第一天还是要回去的。
五条老师说自己早过了想去找神明祈求什么的年纪——真希骂他好歹可以祝学生身体健康吧,刚说完可能自己也觉得不合理,披上外套叹了一口气,“那就只有狗卷和你一起去了,真不好意思啊。”
“鲑鱼。”
“啊有人能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他说。
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新年”这种概念了,小时候有过和父母一起,里香的事之后离家出走,因为每天都很煎熬,连时间也模糊了。
这也是,在东京的第一个新年啊,他想。
“狗卷同学有过新年参拜吗?”乙骨今天没有背刀,他和狗卷一样双手插在口袋里保暖,一级级踩着台阶往上走。
“鲣鱼干。”
“居然没有吗,我以为也是会跟家里人一起,毕竟是新年。”
狗卷没有说话,他突然停下来,乙骨愣了一下以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刚想道歉,看见狗卷眯着眼睛,露出一种“还是解释一下吧”的表情,掏出手机低头打字。
之前有问过熊猫为什么不用打字的方法,非要用饭团语,熊猫说在日常交流中突然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起来也太奇怪了,虽然用饭团馅料也很费劲,但棘是更喜欢自己表达的那一类型啦。
他现在终于明白是什么感受了,腹诽熊猫同学可真是饭团语一级水平。
“打完了?”乙骨看狗卷停下了手,凑过去看手机屏幕,“因为咒言师家族比较特殊,所以一般不会去人多的场合参加活动之类的?”
“鲑鱼子。”狗卷把手机放回口袋,抬了下头示意他接着走。
他们身后突然蹿出两个小朋友,吵着“我才是第一个爬上去的”,闹腾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狗卷。其实没什么事,乙骨下意识抓住了狗卷的手腕怕他从台阶摔倒,结果自己才是没站稳的那一个,被狗卷的手臂扯动借着力往后退了一格。
“真不好意思!我们家的孩子太兴奋了!”是刚才小朋友的家长,穿着和服追上来道歉。“你们也不要停在台阶中间哦,新年才更要注意安全!”
乙骨笑着道谢,拉着狗卷继续往上走,“很久没被人这么嘱托了呢。”
“腌鱼子。”
“我们要不要也比谁更快到终点?”
“明太子。”
“嗯也是,慢慢走吧。”乙骨呼了口气,看着白色的蒸汽在自己眼前散开。
也许是因为东京,人好像更多一点。除了有些风显得比较冷之外,天气意外地还不错。乙骨想起刚才穿和服的家长,看了眼自己的夹克和狗卷的羽绒外套。他本来也就没什么行李,来东京之后的冬装除了校服也没几件。狗卷既然是咒言师家族,也许在家里也会需要穿和服吧?
但是他的这个高领好像又一定要有!和服加高领可没人尝试过吧,想到这里乙骨噗地笑了出来。
“大芥?”
“不是不是,刚刚在想狗卷同学如果穿和服也要配高领的话很有意思!”他摆摆手。
狗卷一愣,也许是惊讶为什么突然提到和服,自己想了一下也觉得好笑,半遮着脸弯着眼睛笑了出来,推着他去殿前排队。
参拜完之后就是抽签,轮到乙骨的时候他挠了挠头,在一堆签子里犹豫半天,最后仿佛视死如归一样闭着眼睛像触电一样抽了一张。
总之不是凶之类的就好了!他猛地睁开眼睛,把纸条从手里一点点抽出来,一个“吉”慢慢滑了出来,他正要喊狗卷过来看,却发现上面还有个“末”。
这也太微妙了吧!就好像考试取前5名,最后成绩出来发现是第五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发现总共也只有五个人参加考试了一样。
乙骨的心情顿时有点复杂。他转过头问狗卷:”狗卷同学,你抽中了什......“
“金枪鱼蛋黄酱!!”狗卷直接打断他跳到他面前,亮着眼睛把纸条用两只手打开伸过来给他看。
是大吉。
“诶——!好厉害!”乙骨忍不住扑过去抱了狗卷一下,“狗卷同学在这种方面也很厉害呢!”
“海带。”
他指了指自己的末吉,“感觉对我来说,是吉已经很好了。来东京之后遇到五条老师,遇到你和熊猫和真希,尽管上个星期好像还差点死掉,但是到今天一看,竟然已经解咒了,我也通过里香大概明白了自己的术式是什么情况。”乙骨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戒指,抬起头对狗卷接着说,“感觉我已经把幸运都用完了。”
如果不是这份幸运,自己已经死在仙台的某个角落了吧。
“鲣鱼干!”
狗卷摇了摇头,在乙骨的疑惑中把自己的“大吉”塞到他手里,又怕他不接受一样,抓着他捏着纸条的手塞进口袋里。
“你就算这样幸运也不会就这么传过来啊。”乙骨忧太看着狗卷棘因为低头弯腰的动作只露给他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把手心里那张已经有点皱巴巴的“大吉”摊开来。
狗卷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当然知道,“金枪鱼!”
“那好,我们一人分一半。”乙骨收下那张纸条,“来的路上有看到卖年糕,一起去吃吗?”
“鲑鱼。”
“狗卷同学应该对所有饭团都很在行......?那可能对糯米做的年糕也一样?”
“??海带?”
“哈哈哈我是说如果你觉得好吃那一定会好吃!虽然现在还没吃到。”
“如果有金枪鱼蛋黄酱的年糕你一定会喜欢吧。”
“嗯嗯!金枪鱼蛋黄酱!”狗卷快步走到他前面,对乙骨比了个耶的手势。
乙骨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那张纸条,觉得末吉也不坏。
“我可以叫你棘吗?熊猫和真希都这么叫。”
“鲑鱼子!”狗卷棘对他点头,饭团语的音调都上升了几格。
可能我早该这么叫了,乙骨忧太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然后伸出手,掌心朝外。
狗卷棘会意,扯了下自己的领子,伸出手和他击掌。
“那下一年也要拜托你了哦,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