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他遇见男绿茶(袁朗)
“姐姐,我觉得你就像我亲姐一样对我那么好。”
“姐姐,姐夫老是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孤独吧?生病了都没人照顾,好心酸。”
“你说姐夫假期少,会不会他瞒着你用了假期去了别的地方啊?”
“姐夫一个糙汉子,天天在训练,浑身都硬邦邦的,从来都不关心你。我就不会啦,我要成为姐姐的小棉袄!”
“反正姐夫平常也回不来,你孤单的时候就让我陪着你吧?”
袁朗那可是个人精,就对面那点小心思,他怎会看不出来?当下就火冒三丈,眼睛瞪得像铜铃,对一旁看电视的你道:“老婆,他在勾引你!”
你一脸茫然,完全没感觉出异样,还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人家就是个小弟弟,怎么会对我有那种心思,你别瞎想啦,...
“姐姐,我觉得你就像我亲姐一样对我那么好。”
“姐姐,姐夫老是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孤独吧?生病了都没人照顾,好心酸。”
“你说姐夫假期少,会不会他瞒着你用了假期去了别的地方啊?”
“姐夫一个糙汉子,天天在训练,浑身都硬邦邦的,从来都不关心你。我就不会啦,我要成为姐姐的小棉袄!”
“反正姐夫平常也回不来,你孤单的时候就让我陪着你吧?”
袁朗那可是个人精,就对面那点小心思,他怎会看不出来?当下就火冒三丈,眼睛瞪得像铜铃,对一旁看电视的你道:“老婆,他在勾引你!”
你一脸茫然,完全没感觉出异样,还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人家就是个小弟弟,怎么会对我有那种心思,你别瞎想啦,他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能依靠的姐姐而已。”
袁朗简直要为自己媳妇这迟钝的反应痛心疾首了,他眉头紧皱,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好好看看他说的话,哪一句不是在拼命贬低我,抬高他自己?这种人不安好心,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点!”
你依旧是懵懵懂懂的模样,不太相信地嘟囔着,“没这么严重吧?”说着就拿起手机,“好吧好吧,我这就和他解释清楚,省得你瞎担心。”
在消息发过去没一会儿,手机就“叮咚”一声,有了回复。
“姐姐,你男朋友怎么这么小气呀,这都要吃醋。要是我是他,我肯定会特别高兴有人愿意照顾我女朋友呢。”
袁朗看到这小绿茶回的消息,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往脑门上冲,差点就怒气攻心。他气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中满是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你说,“你是不是也埋怨我?怪我不能一直陪着你?所以才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你有些慌乱地摇摇头,“我没有,袁朗,你知道的,我要是真因为这我根本就不会和你在一起。”
袁朗听着你的解释心里美滋滋,面上不显,“我不在的时候就让他照顾你吧,每天给你带早餐,帮你搬东西,在你生病的时候照顾你,然后再悄无声息的进入你的心里,我的信也不回了,面也不见了。”
你一听这话,瞬间生气了,伸手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说什么胡话呢?谁要他照顾了,我只要你。那些信我都看了无数遍,你不在的时候它们就是我的慰藉,我每天都盼着和你见面,你怎么能这么说?”袁朗看着你着急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一把将你搂进怀里,唇吻上你的额间,“我的错我的错,是我嫉妒心太重胡乱说话。”
你把脸埋在他怀里,使劲掐他的腰:“你这个坏蛋,就会故意气我。他怎么能和你比,你在我心里是无人能替代的。那些和你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那些只有我们才懂的默契,他永远不会有。”
袁朗疼得“嘶”了一声,轻轻抚摸着你的头发,委屈地说:“我这不是害怕嘛,害怕有人趁我不在把你抢走。你那么好,肯定很多人惦记。”
“不会的,你别瞎想了。”你抬起头,你语气缓和,“我会和他彻底说清楚,让他别再来打扰我们。好吗?”袁朗点点头,在你额头落下一吻,“好,那我们一起把这个小绿茶解决掉。”
那边,许久不见回复的小绿茶看了看手机,又准备发一些茶言茶语,结果发出去是红色感叹号。
袁朗: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希涛]把花给女朋友的钱花在兄弟身上
▷无脑ooc小甜饼
(b站视频的看到的剧情,忘记具体名字了,跟标题差不多)
1
"今天是情人节,我约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出来,但我们都是单身,所以……"
便携式摄像头正对着张涛,他笑的神神秘秘。最近他在尝试拍摄vlog来记录生活。
"我想试试看,用给女朋友花钱的方式给他花钱,他会是什么反应。"
镜头的一角,有着一头张扬红发的男生从街道拐角出现,正朝着张涛的方向走。
被整蛊的主角出场了。
"啊,他来了,你们要藏好啦。"
张涛小声对着镜头说了最后一句话,迅速把相机别在了衣服领口。冬天衣物厚重,刚好...
▷无脑ooc小甜饼
(b站视频的看到的剧情,忘记具体名字了,跟标题差不多)
1
"今天是情人节,我约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出来,但我们都是单身,所以……"
便携式摄像头正对着张涛,他笑的神神秘秘。最近他在尝试拍摄vlog来记录生活。
"我想试试看,用给女朋友花钱的方式给他花钱,他会是什么反应。"
镜头的一角,有着一头张扬红发的男生从街道拐角出现,正朝着张涛的方向走。
被整蛊的主角出场了。
"啊,他来了,你们要藏好啦。"
张涛小声对着镜头说了最后一句话,迅速把相机别在了衣服领口。冬天衣物厚重,刚好掩藏了相机。
转过身,张涛朝着街对面挥手。
"陈希,我在这!"
陈希早就发现张涛了,听到张涛的声音后,小跑着冲到了张涛面前,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张涛被撞了个趔趄,他领口的镜头被红发掩盖,层层叠叠的阳光被红色衬得缓和又热烈。
"好久不见,小涛有没有想我?"
张涛好不容易和陈希分开,就见陈希正满眼期待的盯着他。
他有点莫名其妙。
"可是…我们前天不还一起去图书馆了吗?"
陈希撇撇嘴,"姜凡和薛珅也去了。"
见张涛一脸疑惑,陈希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把话题插了过去。
虽然情人节被人单独约出来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为了告白。
但谁让这个人是张涛呢,按他那一根筋的思维,说不定真就是凑个热闹出来玩的。
陈希不敢冒险,他怕把人吓跑。
2
"陈希,你要不要吃烤冷面?"
刚下地铁,还没出地下通道,两边的店铺里卖着各种各样的小吃。
张涛眼睛一转,知道机会来了。
"好呀,我去……"
陈希的"买"还没说出口,就见张涛已经走到了烤冷面的店铺前。
"要一份至尊豪华烤冷面,不加香菜多放醋,微辣,谢谢。"
张涛熟练的报出一串要求,然后十分坚定的扫码付了款。
买,就得买最贵的!
在陈希有些怔愣的目光下,张涛把手里的烤冷面塞进他的手里。
张涛的表情隐隐带着期待,仿佛在邀功。
那完全是按照陈希的口味点的。
一向爱插科打诨的陈希突然说不出话了。张涛把他的口味记得这么清楚,只买了一份,还是单独给他的。
袋子从左手到右手,又放回左手。陈希像刚学会使用双手,别扭的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试图转移视线。
"谢谢,我…我们快出去吧,我看一下地图怎么走。" 陈希抑制住了不该有的期待,低头看向了手里上的导航。
张涛点点头,他正暗自庆幸刚才自己的演技不错,所以他没发现陈希闪躲的眼神。
以及拿反了的手机。
3
继张涛给他买了章鱼小丸子,轰炸大鱿鱼,一大杯温热的奶茶,旋风薯塔等等后,陈希终于品出一丝不对劲了。
一开始,张涛买一样,陈希就吃一样。半糖的奶茶在恋爱滤镜下像加了全糖。
渐渐的,他有点力不从心了。
在张涛的视线转向冰糖葫芦时,陈希看着自己手里的小酥肉有些胃疼。
不等他劝说张涛,张涛已经拿着一串草莓糖葫芦站在他面前。
陈希手里的小吃袋子被张涛全部拿走,换成了那串糖葫芦。
"剩下的我来解决就好,你可以一样吃一点,这样就不会那么撑啦。"
张涛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他怕陈希撑到,也防止浪费,基本都只买了一份。
他看出陈希的异常,想着整蛊也该有个限度,不能真把人家撑出毛病。
面前的陈希却突然没了声音。
"怎么了?"
"小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不怪陈希有这个疑问,张涛平时对他也很好,但今天好的太刻意了。他不敢往那个方面想,只能认为张涛有求于他。
"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买这么多吃的…", 陈希看向张涛手里五六个袋子,表情有些严肃,"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和我直说的。"
张涛沉默片刻,天还没黑,他不能中途就露馅。他准备靠装傻糊弄过去。
"不是,我就是单纯想对你好不行呀。" 张涛露出个单纯的笑,他指了指陈希手里的糖葫芦,"你不喜欢?"
草莓上的糖浆在低温下凝结,冷空气在其中平添了一丝奇妙的味道。
陈希的脸颊微微发红,分不清是因为天太冷,还是张涛的话太直白。他低头咬了一口草莓尖,小声回应着张涛。
"喜欢,很甜。"
4
二人计划晚上去坐游船,可等他们逛完了想要打卡的景点时,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为了消磨时间,张涛和陈希一商量,转头去了附近的商场里闲逛。
他们先去猫咖撸了会猫,又在文具店玩了一会猜价格的游戏。张涛每次要么猜的太低要么高得离谱,陈希的误差则要小得多。
"你怎么猜那么准的,明明刚才那个便利贴看着好普通。"
张涛边往外走边询问,在陈希连着猜对四五次后,他就对这个游戏没兴趣了。
"很简单的,看商品的摆放顺序,再观察定价规律,最后靠一点运气就好啦。"
"那把你的运气也分我点吧。" 张涛听着陈希解释满眼哀怨,他作势把双手伸向陈希的肋间,陈希很怕痒。
在张涛碰到陈希之前,陈希却先抓住了他的手腕。张涛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拽进了陈希的怀里。
陈希一只手扣住张涛的腰,另一只手从张涛的头顶到脊背摸了好几把,直到把张涛撸的像只炸毛的猫才放手。
"嘿嘿,这样你就沾上我的运气了。"
"!唉你这人!"
张涛整理着被揉乱的头发,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身边人来人往又不好闹得太狠。
他瞟到一侧的服装店,坏主意冒了出来。
今天陈希才是被整蛊的那个。
想到这,张涛也不计较刚才的事,他拉着陈希走进了店内。
5
陈希好像搞到真的了。
张涛似乎对他有点那方面的意思。
陈希庆幸羽绒服厚重,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他的身体,也盖住了他即将起飞的心跳。
张涛在给他挑衣服,一件又一件的在他身上比量大小,询问他喜不喜欢。
时尚的完成度大多靠脸,陈希就像个衣架子,什么衣服套上去都不会太难看。
但陈希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衣服上。
张涛这个年纪虽然过了变声期,但脸上还残留着稚气。这就导致他给陈希挑衣服毫无正式感,更像是在玩过家家。
陈希也乐得陪他一起,试衣间变成了秀场,陈希一拉开帘子,就能收到张涛惊艳的眼神。
陈希突然庆幸自己有张好皮囊。
张涛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换装小游戏可比猜价格被碾压好玩的多。
他们最后选中了一件颜色鲜艳的卫衣。陈希试穿的时候,好像一团火红的朝阳出现在张涛面前,他的心脏真真切切的漏跳了一拍。
张涛几乎是抢着付的钱,陈希担心预算不够,张涛炫耀似的说他今年收了很多压岁钱。
"别人情人节都有礼物,不能缺了你的啊。"
感动坏了吧,张涛心里憋着笑。他怕镜头拍不到陈希的反应,全程都正对着陈希。
陈希的反应确实挺激动的。张涛看他欲言又止,纸袋的提手被捏的全是褶皱,最后羞涩的低头笑了笑。
嗯……感动该是这个反应吧。
脸都红了,这商场很热吗?
6
陈希紧张的要死。
假如张涛想表白,坐游船的时候是最合适的时机。
夜幕落下,二人已经到了码头前,等着检票登船。
陈希望着在水中倒映点点灯光,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停止无用的幻想。秦淮河分明入了冬,在他心里却搅成一潭春水。
"陈希,检票了。"
衣袖被扯动,陈希终于回神。张涛雀跃的拉着他上了船,船内暖气开得很足,扑面而来让人舒心。
周围的游客吵闹,逐渐替代了陈希的心声。他和张涛一起凑到了窗口边,欣赏外面的古城风景。晚风顺着吹进来,带着河岸特有的气息,阵阵凉意安抚下陈希躁动的内心。
他不敢看张涛,他怕张涛突然笑着说出他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他又有点期待。
万一真的发生了呢。
船只顺着既定路线行驶,河岸旁时不时出现一两个大型花灯,引得周围游客发出惊叹。
此时,船内的广播传出了讲解,一边又劝说乘客不要拥挤。
各种声音杂乱,陈希却在这时听到张涛叫他。
张涛手里拿着一条围巾,吊牌还在上面。他看到陈希回头,直接把围巾挂在了陈希脖子上,细心的一点点系好。
陈希原本漏着凉气的领口被温暖包裹,围巾一直揣在张涛怀里,大概是在商场偷偷买的。
他脑子嗡的一声,一时间耳边没了声音。
船内的嘈杂被悉数屏蔽,陈希只能看到张涛嘴唇一开一合,好像在说什么。
肾上腺素的浓度已经到了顶点,陈希的思维方式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他无法思考了。
"陈希?刚才太吵了,我说我们……"
"好,我也喜欢你。"
7
张涛刚上船没多久,手机就收到条短信。
是他订的酒店发来的,说今晚他预订的双人间水管炸了,而其他同一价位的房间被订满。客服提出可以免费升级,但是房间只剩大床房了。
张涛一想,他和陈希两个男的,睡一张床倒也没什么,但他不知道陈希介不介意。
他收回手机,拿出刚才买的围巾。
这是他最后的惊喜了,等到了酒店,他就会解释这一天的异常。
张涛没想到陈希反应这么大,一条围巾而已,陈希感动的好像快哭了,话都说不出来。
他头一次被陈希用这种眼神盯着,哪哪都不自在,只能尽快系好围巾,说些什么来掩盖慌张。
"你能睡大床房不,酒店其他房间订满了。"
周围的游客好像看到了什么奇观,纷纷吵嚷起来,广播声混杂,陈希似乎没听清他说话。
于是张涛又重复了一遍。
他还没说两个字,陈希突然打断,说了句什么,"好,我也…"
张涛没听清后面,但陈希同意就好。他低头拿出手机,打算回复酒店客服。
陈希好像是手冷,非拽着他的手塞自己兜里。张涛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陈希,陈希正偷着笑得开心,张涛也就没说什么。
他开心就好。
8
张涛拿着房卡刷开了门。陈希今晚不知道是怎么了,从下船开始就一直贴在他旁边,走着走着突然笑两下,还捂着脸发出些奇怪的声音。
可能是间接性精神病吧,难评。
等他们进了房间,张涛发现陈希的病更严重了。
"这…这这,这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啊,其实我也不是说不行吧,但是我觉得,额,就是说我们是不是先…先亲(超小声"
"不不不是,我也不是说能直接到那一步,但一步一步来更循序渐进,主要是…"
陈希这回不仅脸全红了,耳朵也跟着一起红的滴血。
"哎呀,我是愿意的,主要是我还,还没做好准备呢,我……"
张涛有些惊悚的看着陈希扭扭捏捏的模样,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这总不能是他整蛊的副作用吧?!
"你别这么看我呀,我…我现在就学!我行的,我肯定行的!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洗澡,我学的可快了!"
陈希一扭头冲进了浴室,独留张涛一个人凌乱。
等陈希进了浴室,张涛颤颤巍巍的把领口的相机拿出来,检查了一下画面。
画面没问题,他一会得跟陈希解释清楚。
好像有点玩脱了,好好一个人变成这样是张涛没想过的。
他叹了口气,准备发个朋友圈换换心情。
毕竟今天玩的确实很开心。
选了几张拍的最好看的照片,配上张涛刚找的高端文案,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快就有人给他点赞评论了。
张涛点进去,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清一色的祝99,后面还跟了一串爱心。
这什么新的评论方式,怪特别的。
9
升级果然不是白升级的,张涛泡在浴缸里,一天的疲惫都被稀释掉了。
他还是没来得及解释,陈希洗完澡,穿着浴袍就冲出了房间。
好像是定的外卖到了?张涛不清楚,他没办法,只能先进去洗澡。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陈希已经坐在了床边,手里还拿着个小瓶子在研究。
张涛拿起放在衣架上的相机,朝着陈希走了过去。
"陈希,对不起啊,今天其实……"
"我们还要拍…拍下来吗?!"
张涛的话再一次被陈希打断,陈希满脸震惊的盯着他手里的相机。
"额…对,我承认我是想偷拍你的反应的,但是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删掉就好了。"
张涛急忙解释起来,他怕陈希不信,还想把相机递给陈希,让他亲自删除。
但陈希的举动完全出乎张涛的意料。
他没有接过相机,而是对着相机解开了浴袍的系带。
"怎么会,好好记录下来才行。"
END
【直播体】王老师今晚不能吃饭了
*拖地的梗来自wb:一位业余巨星
“战哥战哥,玩儿乐高吗?”好不容易有两个人都休息的时候,王一博抱着一盒乐高蠢蠢欲动。
肖战瘫在沙发上,不太想动,“你拼,我看着。”
王一博把乐高放在一边,坐到肖战旁边,“粉丝叫我发福利,你和我一起直播嘛。”
肖战撑着头,拿遥控器调着电视的音量,“你的福利,你自己播。我和你一起第二天又得上热搜。”
王一博撇撇嘴,“战哥,战哥,一起嘛,一起玩嘛。平时工作那么忙,能待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少,你都没陪我一起玩过乐高......教你骑摩托的时间还是硬挤出来的......”
眼见狗崽崽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肖战心都软了,“好好好一起一起,一起拼一起拼。”
打完了...
*拖地的梗来自wb:一位业余巨星
“战哥战哥,玩儿乐高吗?”好不容易有两个人都休息的时候,王一博抱着一盒乐高蠢蠢欲动。
肖战瘫在沙发上,不太想动,“你拼,我看着。”
王一博把乐高放在一边,坐到肖战旁边,“粉丝叫我发福利,你和我一起直播嘛。”
肖战撑着头,拿遥控器调着电视的音量,“你的福利,你自己播。我和你一起第二天又得上热搜。”
王一博撇撇嘴,“战哥,战哥,一起嘛,一起玩嘛。平时工作那么忙,能待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少,你都没陪我一起玩过乐高......教你骑摩托的时间还是硬挤出来的......”
眼见狗崽崽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肖战心都软了,“好好好一起一起,一起拼一起拼。”
打完了苦情牌的王一博笑嘻嘻地去找手机和支架,“不去房间拼吗?”肖战看他把手机架在茶几上,平时拼乐高不都是去房间的吗。
“噢,我去收拾一下房间,买回来的新的那几盒还丢在地上。”王一博开了直播,“你先帮我播一会。”
肖战嚼着薯片,略显敷衍地对着镜头打招呼,“大家好,我暂时代一会班。王老师去收拾他小老婆的房间了,等会一起拼乐高。”
【你们终于出现了】
【555555我现在得在王博的直播间看小赞了】
【小赞微博好久没发自拍了】
【我竟然要在王博的直播间蹲小赞】
【王博去收拾房间了?】
【小赞好爱吃薯片噢】
【太可爱了吧穿着居家服的小赞】
【我羡慕王那个博了】
【骑摩托的那个凭啥找到这么软的男朋友啊55】
【王博收拾房间,小赞可以在客厅看电视】
【等会一起拼乐高!!】
【喔!!来撒糖了!】
【静静等待中】
【甜死我吧合体拼乐高】
收拾好房间的居家好男儿王那个博出现了,“战哥,我收拾好了,可以上来了。”
肖战没动,转了下脑袋看了看地板,“地有点脏,你拖一下。”
王一博应声下楼,乖乖地去拿拖把。
“嘿嘿,平时在家就是他拖地比较多,我比较懒,喜欢瘫着不动。”
“屁嘞,他居家好男儿我算什么,我还洗衣服做饭。”
“什么理想型,我活成了我自己的理想型?”
“哈哈哈哈我当时多温婉居家可不就是看上王老师脾气好还能搞卫生嘛。”
“不卑不亢也是他啊哈哈哈哈。”
“我在家勤快的一面是你们没看到好不好。”
肖战一边咯吱咯吱地啃着薯片一边和粉丝闲聊,王一博拿拖把推了一下他的脚,“挪开,我要拖地,懒鬼。”
肖战抬眼,脚更用力贴在地上,“我不!”
“抬脚。”王一博看他,对方正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不抬。”
“你抬不抬?”
“就不!”肖战冲他做鬼脸,“你你你你你,你必须给我跟她们证明!我平时在家也很勤快!”
王一博翻了个白眼,“屁嘞,你勤不勤快心里没点数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战哥和我们聊天的时候王博眼里只有拖把】
【王博太勤快了吧】
【王博叫战哥抬脚这个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幼稚啊这俩】
【仿佛回到当年九学现场】
【长大了,不打了,该动嘴了】
【蛤蛤蛤蛤蛤蛤哈哈战哥自证无果去找人证了】
【人证王一博】
【弟弟: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哪不勤快了王一博你说说你吃的饭谁给你做的!”肖战说着说着就要站起来。
王一博眼疾手快地把他摁回去,在唇下痣那亲了一口,“勤快勤快,战哥很勤快。可以了吗?可以乖乖抬脚了吗?”
肖战脸爆红,把脸埋进海绵宝宝里,乖乖抬了脚。
【王一博根本没打算跟粉丝说说话】
【王那个博你还记得你开了直播吗】
【蒜了他眼里只有肖战】
【蒜了我喊累了王一博不会回头了】
【靠这也太甜了】
【啊啊啊啊啊啊磕死我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太甜了】
【敢情他开直播就是来虐我的?】
【我在考虑要不要退出去】
【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
【以前抱着摩托,现在亲着小赞,哼】
【太虐了呜呜呜呜】
【我后悔了我下线了拼乐高dd我】
【已录屏】
【太刺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赞脸爆红太可爱了啊啊啊啊】
【王那个博秀恩爱而不自知】
王一博拖了拖脏的地方,一手拿手机一手牵兔子,“行了,现在去拼乐高。”
把手机架好,王一博搬出一盒乐高,把积木倒在地上,将说明书递给肖战,“你看看说明书,我整理一下积木。”肖战乖乖接过,坐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看。
“战哥,来试一下?”
“来就来。”
“诶你看看你是不是错了。”
“啊,是吗,好像还真是。”
“都叫你认真看说明书了。”
“哎呀!我又不经常玩!”
“行行行行行行。”
【乖巧小兔言听计从】
【战哥好乖呜呜呜呜王博说啥就是啥】
【好乖一兔子啊啊啊啊啊啊】
【战哥认真的小眼神真的太乖了】
【啊啊啊啊啊好可爱啊】
【坐在地上看说明书的样子好乖宝宝】
【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可以!!!】
【kswlkswl】
【王博这种时候就好攻了】
【啊啊啊啊太可了他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我死了我真的死了太甜了】
【肖战好乖】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嘴角一直上扬】
【看着他们我就忍不住笑】
王一博借着拼乐高,摸了肖战的手好几把,看着面前的人低顺着眉眼,认认真真地对着说明书拼着积木,嘴唇抿成一条线。
“战哥......”王一博舔了舔嘴唇,他这个样子也太乖了吧。
“嗯?”肖战没抬头,视线都没离开说明书,只是稍微偏了偏脑袋。
王一博不满,“战哥。”
“怎么了。”还是没有看他。
“战战!”王一博就差在脸上写“战哥快看我”。
肖战小心翼翼地拼着,“啧,怎么了?”
王一博咬了咬嘴唇,拿起一块积木,“没事,我也拼。”他故意往叠得最高的那一处拼,手上使了点劲,那摞积木塌了,砸在地上,肖战的声音随着清脆的落地声响起。
“王一博!”肖战气呼呼地抬头,他辛辛苦苦拼的!摁得他手都痛了!
王一博勾了勾嘴角,笑容里带了一丝满意,“抱歉,稍微用力了一点。别生气啊战哥,你再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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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哥头都不抬哈哈哈哈哈】
【王一博你也有今天】
【性感小博在线求关注】
【王那个博:战哥!战哥!战哥!】
【战哥:你家里人不嫌你烦吗】
【我怎么觉得王一博故意的】
【王那个博求关注不成推倒了积木?】
【战哥眼神可以杀人】
【战哥真的想杀人哈哈哈哈他摁了好久】
【王一博脸上戴着扭曲的微笑】
【我劝你善良啊王博搞不好晚上不能吃饭】
【蛤蛤蛤蛤蛤蛤战哥是掌管厨房的男人】
肖战气呼呼地瞪了王一博一眼,“你别那么用力了!我拼了好久!”想着想着还是气不过,他又伸腿去踹了王一博一脚。
“好了好了,我注意,我注意。”王一博笑着拦住他,伸手摸摸他的手,安抚了一下小兔子的情绪。
肖战鼓着嘴,低头继续拼,王一博双手撑在身后,他本来想着一起玩乐高两个人能亲密地黏在一起玩呢,亲密地黏在一起是有了,只不过是小兔子和乐高黏在一起了。王一博撇撇嘴,嘁,那么认真干嘛。
“战战~”王一博伸长腿去踢了踢肖战,小兔子不耐烦地“啧”一声,拍开了他的脚。
“干嘛,老叫我。”肖战正在复原被王一博拆了的积木。
王一博可委屈,敢情你玩积木都不和我交流一下的。
让你玩!我就拆!
王一博坐起身,拿起积木就往最高的地方摁,王那个博今天第二次“失手”,把积木弄倒了。
肖战气得眼都瞪圆了,他刚复原好一个地方,王一博又弄倒了。
“王一博!你又来!”小兔子气得嘴巴鼓鼓,“我不玩啦!你自己拼!”肖战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王一博笑着伸手去拉肖战,把人扯到自己怀里,“好了,我错了,别生气了。”小兔子坐在他大腿上,还是挣扎着要站起来,王一博使了点劲压住他。
“好了,你再动,我等会可能就忍不住了。”王一博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说。
肖战红着脸站起来,“走开啊你!今晚别吃饭了!”小兔子委委屈屈地跑出去了。
【王一博真的一直在博关注哈哈哈哈】
【战哥好认真】
【战哥认真的小眼神太可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害,小情侣就是小情侣】
【王那个博别作死】
【哇战哥一巴掌拍开了王博的jio】
【kswl他们俩太甜了】
【王那个博要动手啦!!!】
【哇又来】
【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战哥生气了跑掉了哈哈哈哈哈】
【我靠这个姿势好色情】
【战哥脸红了】
【求王博说了什么】
【同求】
【一定是什么虎狼之词】
【战哥跑出去了】
【战哥威胁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可爱了吧哈哈哈哈】
王一博舔了舔嘴唇,鼻间还隐隐留着肖战衣服上的香味,他举着手机走到楼下,肖战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了会弹幕,“你们战哥不知道跑哪去了。”
坚果跳上沙发,窝进了王一博怀里,“这是坚果,你们应该都见过了。”王一博给坚果顺了顺毛,环视客厅一圈,还真没看见肖战在哪。
他举着手机在家里晃,给粉丝们做大致的讲解。
“肖战一般就窝在这看电视,瘫下了就懒得动了。”
“坚果的窝。”
“厨房,你们见过了吧,上次他直播做饭。”
“这边墙上挂了一些照片,什么都有,挺杂的。”
“房子啊,肖老师参与设计。”
“这边是阳台,晾衣......”王一博说一半卡住了,刚刚羞红脸的小兔子现在在阳台上晾衣服呢。
“我说人去哪了,肖老师,躲这来了?”王一博靠在门边笑着说。
【听听听听,王一博这语气】
【啧啧啧啧我合理怀疑王一博在炫耀他有战哥】
【一哥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哦哟哟我看到了一张他们的合照!】
【喔......不止一张好不好!】
【哇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肖战到底去哪了】
【脸红了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哇哈哈这哥在这晾衣服】
【哇好温柔一个小站】
【看看看看,上面挂着情侣装!】
【我当年磕他俩共享衣柜磕了好多料】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情侣装】
【看看王那个博对他哥笑得那叫一个甜】
【看见他哥就走不动道了是吧】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肖战回头瞪了他一眼,“干嘛!还跑到这来!不怕我打你啊!”
王一博低头笑了笑,“你舍得吗你,嗯?肖老师,你可不占优势啊。”
“我比你高你是不是忘了,王甜甜。”
“噢,比我高啊,有用吗,每次最后还不是你喊......”肖战扑上来用力捂住他的嘴。
“今晚真的别吃饭了王一博!!!!”肖战转头笑着对镜头说,“今天的直播就到这了,我们下次见。”说完就关了直播。
“战哥,别生气嘛,你不让我吃饭我会饿死的。”被松了嘴的王一博又缠上肖战,手紧紧地搂住小兔子的腰。
肖战冷笑,“饿死你吧。你不是会煮泡面吗?煮啊。”
热搜很快安排上了。
#王一博肖战拼乐高 沸#
#王一博捣乱 沸#
#王一博拖地 沸#
#王一博今晚到底能不能吃饭 沸#
#肖战生气 热#
#王一博说了什么#
#王一博肖战谁做家务#
王一博和坚果一起坐在沙发上,肖战正开开心心地刷着微博吃着面,并没有要给他留一点的意思。
“战哥,我饿了......”
肖战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回话。
“战哥,我真的错了。”
肖战还是呼噜呼噜地吃面。
“肖战,你确定不理我?”王一博一手撑着餐桌,一手撑着椅背,肖战被吓了一跳。
“干嘛?说没有晚饭就是没有。”肖战稳了稳自己,直视王一博。
王一博怂了怂肩,“那抱歉,我太饿了,只能委屈一下战哥了。”
肖战警惕地往后缩,“你干嘛?喂!抱我干嘛!”
“解决晚饭啊。”
坚果又被关门声吓了一跳,在沙发上炸起一身的毛。
[伪装者][楼诚] 江北之墟 章二
多谢大家真心,更得太慢,心有愧疚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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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明诚道别出门的时候,夜已经沉下来了。他转头向右,转了两个街角,离钱芥尘的房子已经很远了。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福特汽车,明诚熟练的坐进驾驶座,郭骑云跟了上去。
他本以为对方会等自己——可是明诚开车灯,调转车头,嚣张跋扈,撇下他扬长而去。
八月初,北方的硝烟弥漫,法租界也无法歌舞升平。霞飞路路灯稀薄,隔着几十丈才亮一盏,华界涌入大量避难者,他们拥在街头巷尾,尘土腥气,风雨欲来。郭骑云只好回去等命令,那夜没有命令。
明诚的到来让郭骑云觉得不踏实...
多谢大家真心,更得太慢,心有愧疚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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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明诚道别出门的时候,夜已经沉下来了。他转头向右,转了两个街角,离钱芥尘的房子已经很远了。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福特汽车,明诚熟练的坐进驾驶座,郭骑云跟了上去。
他本以为对方会等自己——可是明诚开车灯,调转车头,嚣张跋扈,撇下他扬长而去。
八月初,北方的硝烟弥漫,法租界也无法歌舞升平。霞飞路路灯稀薄,隔着几十丈才亮一盏,华界涌入大量避难者,他们拥在街头巷尾,尘土腥气,风雨欲来。郭骑云只好回去等命令,那夜没有命令。
明诚的到来让郭骑云觉得不踏实,社里有一个说法,说命悬一线,意思就是一条线是一条命,他跟明诚不是一条线,心里有很多防备。
郭骑云再次见到明诚,已经是八月十日的傍晚,虹口机场死了两个日本人,满城剑拔弩张,对方敲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执行任务。”这是明诚对郭骑云说的第一句话,
对方亮出了军事委员会的证件,郭骑云只能跟着他走。
任务很简单,跟一个情报贩子接头。人在报会里,只能那里见。上海的报馆特别多,派报公会两周开一次,地址在三马路的绸业大楼。这个消息是那一天钱芥尘放给明诚的,明诚打扮了一下,穿了灰衬衣,带了一块普通的手表,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是像模像样的记者。
绸业大楼的厨子好,是无锡人,船菜做的很好吃,但是楼旧光暗,白天也亮着灯。
屋子里加上他们俩,一个十几个人,大部分人都凑桌吃饭,只有一个外国佬,乱糟糟的头发,在角落里埋着,打字机敲字。
饭吃得其乐融融,明诚笑眯眯的跟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聊天,介绍自己是《晶报》的新任记者——明诚竟然对上海的报业很熟悉,他讲起去年杜月笙亲自出面给《大公报》抹面的趣事,大家都哈哈而笑,而郭骑云听不懂,只能沉默的吃饭。
饭后道别的时候,明诚还笑眯眯的递上了名片——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印的名片。
其他人都走尽了,那个外国人却没走,在稀薄的灯下坐着,喝一杯红酒。
“来谈正事吧。”明诚摘了眼镜,坐到了那人对面。
对方放下酒杯,说了一句法语。
“他说什么,你来翻译。”明诚突然对郭骑云说。
郭骑云愣住了,明诚明明比自己在巴黎多住了十年,居然让他翻译法语————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会觉得对方在捉弄自己。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一个伪装。
郭骑云的法语不是很流畅,他磕磕巴巴的在中间翻译着,剩下两个人都皮里阳秋,话留三分。
对方给了一个价钱,说买日军报道部的内部消息没问题,但是要三十根金条。
“太贵了。”郭骑云吓了一跳。
“我只是个牵线人。”法国佬耸耸肩,“生意你们自己做。”
明诚倒是对价钱不置可否,他敲着桌面,对郭骑云说,“你跟他讲,我们只要信息源可靠。”
“你是国民政府的人?”临走的时候,法国人突然张口问明诚,用了蹩脚的汉语。
“我是养家糊口的人。”明诚微微一笑。
“你为什么不离开上海?”他似乎对明诚很感兴趣,“战争不可避免。”
“你又为什么不离开?”明诚反问。
“我有一个妻子。”对方语焉不详,又意味深长。
明诚已经站起来,又微微的弯下腰,看起来狡黠又真挚,说:“我有一个哥哥。”
三十根金条不是小数目,郭骑云一时想不到哪里去弄这笔钱。
但是明诚看上去有办法,他们从三马路顺车出来,穿过大世界,沿着豫园大道向东。明诚一路没说话,但轻车熟路,目的地清晰。
法租界东临黄埔江,风水好,住着有钱人家。路修得宽,车就越开越顺。
这是郭骑云头一次见识上海的大家族公馆:寝楼和厅堂分开,草坪很大,花木扶疏。明诚径直把车开进一家院子,停在大门口,郭骑云以为他要拜见什么人,就在车里等。明诚光明正大的走到门口,顺手搬弄了一下藤木架上的兰草盆,好像这是他自己家里的花盆。
公馆里门掩着,四面都没有人。郭骑云本以为他会敲门,然而他目瞪口呆的发现明诚掏出了钥匙,开了锁,还在门口换了一双便鞋————原来这真的是他自己家里的花盆。
郭骑云不由得再次打量这栋房子,白石墙黄铜灯玻璃窗,家里没人灯却亮着,仿佛电是不要钱的,外侧的楼梯都是实打实的硬木,雕着精细的花纹。他再一次想起当年暴雨里给明诚少爷拎箱子的往事,骂心平地而升。
不过郭骑云后来跟明家大小两位少爷打了不少交道,才知道明诚并不是真的少爷——至少他没有少爷脾气。但是明诚骄傲,这骄傲是一个稳妥的“个体性逻辑”,并不高高在上,而是生在土地里,根扎在一个牢固的地方——那时候还处于郭骑云的理解之外。
十一日晚,上海暴雨。
虹口区宝兴路有一间大一沙龙,邻近苏州河支流。法国佬中间牵线,最后还是约在日本人的地盘上。明诚倒是不怕,他装作是一个常年虹口区混的潮汕帮,做倒卖情报的买卖。他还从家里顺出来一套中式对襟,这套衣服大他一个号,他只能挽着裤脚袖口,倒也不难看。
“按照计划,我进去交易,你策应。”明诚嘱咐他,“这里是老鼠窝,小心别出动静。”
行动很顺利,明诚拿到了东西,他从楼上下来时气定神闲,仿佛只是去喝了一杯花酒。
大一沙龙旁边是个剧院,剧院的格局是内堂外楼,灯都在回廊上——那天没有节目,里面是空的,明诚跟郭骑云本打算从这里撤离。然而郭骑云犯了致命的错误——他以为楼里无人,便点了一根烟——虹口区入夜禁灯火,这一点光,几乎就是目标了。
他听见不知道哪个角落有日本人叫嚷起来,慌张掐掉烟头,却也无济于事了。
千钧一发的瞬间,明诚突然塞给他一个小盒子,那是他今天得来的东西,低声说:“我来想办法,你按计划走,有人接。”
说完他就离开了,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郭骑云等日本兵被引开,从角落里翻出窗户,顺着外墙的管子溜下来,才发现树影里有一艘船。是苏州河里最常见的那种乌蓬船,这船位置停的特别隐秘,在楼里面只能看到暴雨中摇晃的枝叶。
船上站着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长雨衣,雕像一样隐在黑暗里,隔着雨幕,郭骑云看不清对方的脸。他对郭骑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让他赶紧滚进船舱。
郭骑云被雨水浇透了,他还惦记着楼里的明诚,可是这个人身上有威严,他不能不听。
雨越下越大,仿佛吴淞江都翻到了天上,倾河而下,而他们和这座城市,都要埋在这暴劣的大雨中。
郭骑云趴在船舱里,前面是油阀和机轮——这是一只改装过的船。他有点难过,他跟明诚谈不上朋友,充其量算半个战友,还腹诽过对方的本事——原来这才是他真的本事。
他向外看去,那个男人还立在那里,不动声色,好像在等什么时机。
明诚沿着外楼向上跑,一路跑一路开灯,剧院一共五层。最后灯火通明,在日占区浓稠黑暗里,像一个浪漫的孤注一掷。他惊动了宝兴路几乎所有的日本兵,包括沿河岸一边的,刀枪蜂拥而入,围得水泄不通,郭骑云完全不知道明诚想干什么,只觉得绝望——明诚亮灯的瞬间,大概就是做了牺牲的准备了,他觉得自己欠了对方一条命。
就在明诚跑到顶楼的瞬间,郭骑云看见那个男人举起了枪,那是柄长狙击枪,之前藏在雨衣里,亮出来的瞬间,好像蟒蛇在黑夜里睁开了眼。
风雨越来越大,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下一个闪电竖劈开雨幕的刹那,借着光亮,男人扣动了扳机。
剧院背靠,明诚站在楼顶,加上台阶,大约离着水面有二十米的距离。
明诚在听见枪响的瞬间,毫不犹豫,背对江面,从楼上跳了下来。他甚至连头都没回——那是骨血里的信任,好像背后是他的家。
男人五枪灭了五盏灯,雷声掩盖了枪声,而这五盏灯在剧院同一侧,几乎就是一个视觉死角,楼里的人根本看不清明诚落水的位置。
明诚从水里钻出来,扳着船舷翻进船舱。郭骑云扳动手闸,乌篷船贴着水面,暴雨变成了温柔屏障,他们在黑暗里顺水推舟,无声的滑出虹口,前面就是苏州河。
男人随手将枪扔进舱底,摘了雨衣,把明诚拎起来,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又穿我的衣服。”
他声音好听,仿佛还是那年夏日广州的人间烟火。
[伪装者][楼诚] 绝望的浪漫主义
一九七八年,明楼回上海做手术。
在这次手术之前,他已经动过三次刀子,其中有一次异常凶险,他在南京老虎桥监狱被提出,迁到扬州一家普通的地区医院,在零下七八摄氏度里,切掉了三分之一个肝脏,铺盖还是锦云在上海的故友的孩子帮他收拾的。他年轻的时候出生入死,老了也出生入死,什么都不能打败他,人不能,天也不能。
人刚强到这样的地步,已经不合情理。他下了火车,逢暴雨。“人生七十鬼为邻”,可他神色严峻,手提雨伞,不颓不屈。
他无家可回————明家旧宅早就拆的只剩砖瓦。就算是屋檐囫囵,对明楼其实根本没意义。家这个概念,在几十年前就被消解了。以前在法国读书的时候,明诚喜欢象征主义的诗,总是随身带着一本《敦请...
一九七八年,明楼回上海做手术。
在这次手术之前,他已经动过三次刀子,其中有一次异常凶险,他在南京老虎桥监狱被提出,迁到扬州一家普通的地区医院,在零下七八摄氏度里,切掉了三分之一个肝脏,铺盖还是锦云在上海的故友的孩子帮他收拾的。他年轻的时候出生入死,老了也出生入死,什么都不能打败他,人不能,天也不能。
人刚强到这样的地步,已经不合情理。他下了火车,逢暴雨。“人生七十鬼为邻”,可他神色严峻,手提雨伞,不颓不屈。
他无家可回————明家旧宅早就拆的只剩砖瓦。就算是屋檐囫囵,对明楼其实根本没意义。家这个概念,在几十年前就被消解了。以前在法国读书的时候,明诚喜欢象征主义的诗,总是随身带着一本《敦请远游》:这几乎是一语成谶了,他们真的一生都在远游,始终无家可回。
反右运动开始之前,明楼在北京短暂的工作了一年多,重拾旧业,在学校里做经济相关的研究,明诚则留在上海市政府工作。那时候来不及想念,新生活刚刚铺开一个桌角的风光,他们都是要做事的人。最后一次见面,是明诚来北京开会,明楼带着他在学校食堂吃了一顿饭。对方衣冠楚楚,从自己的碗里抢走一只水饺,神情亲昵又得意,一把年纪笑得像个孩子,春光明媚,前途无量。
后来风向就变了,明楼的履历,怎么撇清都没用,罪案罄竹难书。他从那个时刻开始,就失掉了明诚的消息。十几年来。他曾经怀疑对方是不是不在了,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绝望。他在监狱里受折磨,又担心两个弟弟。一开始他还是居高临下的护雏心多一些,后来得知明台在南荒病故的消息,这就成了他生命里最根深蒂固又命悬一线的意志,只盼明诚命硬,盼他韬光养晦,盼他少受罪————明诚是他跟这个世界仅剩的唯一联系。
回到上海后,明楼先去医院办了手续,签字画押,然后去了上海市政档案处,他要查明诚的生死。
资料室都是年轻人,见明楼威严,就让他坐,给他端了茶,说档案不是随便调阅的,要上面开条子。
明楼记得这栋房子,以前他在上海的时候,这里是个有名的地方。那时候香港沦陷,从香港撤退的左翼文人很多来了上海,其中有些他的朋友。明楼不能把人领回家,就让明诚租了这个地方,方便大家论事。他记得明诚把这个三层的楼叫“流孤堂”,取“流水绕孤村”的意思。明诚那时候还是少年,总跟在自己身边,像初升太阳。衰老之后记忆如迷宫,但是人是清楚的,明楼知道明诚就在这记忆里面。
明楼说我不翻档案,就问个人。
明诚当年在上海市信托局,职位不低,打听起来容易。明楼被请进了一间办公室,听了一个故事。
故事其实很不完整,掐头去尾也就只有一年多的事情。明诚曾在一九五九年五月只身北上,但那时候明楼已经在押去南京的途中,他只好又返回来。但回来之后情况更恶劣,他跟明楼的关系,断骨连筋,脱不了干系。转过来八月,他还能在批斗会上说一些话。可到了九月,吉普车直接开进信托局,把人押走了。然后就是搜查,翻箱倒柜,明诚写过的东西,包括他的日记,闲着无事翻译的诗稿,全部搜走。
之后就没人见过他,据说关了一些年,后来又被提出来审,明诚太硬,审的过程里对他使了很多残忍手段,只是要他写一点明楼的揭发材料,可明诚一直到死,一个字都没写。
明楼很平静,他带着金丝眼镜,穿着干净的中山装,沉默了一两分钟后问,他有没有留下东西?
对方出去了半个多钟头,回来时递给明楼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枚钥匙。说是明诚生前穿的衣服口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枚钥匙,可没人知道这钥匙能开哪个箱子。
明楼又问,知道他埋在哪里吗。那人摇摇头,只说应该在某一处公墓。但是坟场这么多,时间太久,管理又乱,是真的找不到了。
明楼还是道了谢,捏了那枚钥匙,孤立无援,慢慢的走下楼去。有人接他去医院,他想了想,随波逐流,也就是这样了。
生死大限终究是无法跨过的,他从冰天雪地里活过来,刀枪棍棒下活过来,侮辱践踏里活过来,可他终于丢了最后的力气。
那晚的手术不成功,他甚至没留下一句话,仿佛剑入大海,终无痕迹。
治丧委员会收拾明楼遗物的时候,捡了那枚钥匙。有人认出那是汇丰银行的保险柜钥匙,他们如获至宝,轮番尝试,终于找到了那个保险箱,可箱子里无金银,只有一幅画。他们拆了画框,里面没有夹着信,也没有夹什么书稿文字,于是很失望。
只是一幅画而已,小笔小触,层次感弱,色彩明艳。画里有树林,树边有房子,看上去只是千万年时间洪流里,最普通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