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一侨 x 倪虹洁 | 我们是不是情侣
“——欢迎大家来到今晚的‘我们家三口’直播间。”
镜头前,蒋一侨笑着对镜头比了个心,倪虹洁坐在她旁边,穿着灰蓝色毛衣,头发松松挽起,神情慵懒,像刚洗完澡坐下来准备看剧。
“我们家三口是谁?”她懒洋洋地问,语气却带着笑。
“你、我、还有燕子。”蒋一侨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我以为是我、你,还有你的幻想力。”
弹幕瞬间开始狂刷:
【她们今天也好有感】
【这怎么不是情侣直播?】
【我就问这氛围谁顶得住】
【她们太腻歪了我要报警】
倪虹洁一边看弹幕一边喝水,忽然轻咳了一下,抬手点了屏幕,“她说想看我比猫耳朵。”
“她又来了。”蒋一侨一边笑一边凑过去,“我可以帮你比。”
“你就想摸我头。”...
“——欢迎大家来到今晚的‘我们家三口’直播间。”
镜头前,蒋一侨笑着对镜头比了个心,倪虹洁坐在她旁边,穿着灰蓝色毛衣,头发松松挽起,神情慵懒,像刚洗完澡坐下来准备看剧。
“我们家三口是谁?”她懒洋洋地问,语气却带着笑。
“你、我、还有燕子。”蒋一侨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我以为是我、你,还有你的幻想力。”
弹幕瞬间开始狂刷:
【她们今天也好有感】
【这怎么不是情侣直播?】
【我就问这氛围谁顶得住】
【她们太腻歪了我要报警】
倪虹洁一边看弹幕一边喝水,忽然轻咳了一下,抬手点了屏幕,“她说想看我比猫耳朵。”
“她又来了。”蒋一侨一边笑一边凑过去,“我可以帮你比。”
“你就想摸我头。”
“我都光明正大直播间里摸了,你都没反抗。”
倪虹洁没再说话,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手却没从她搭过来的肩膀移开。
这时候,有个弹幕滑过,速度不快,却正好停留在屏幕中间——
“你们是不是情侣?”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到。
空气停滞了三秒。
观众也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弹幕暂时像被什么按了暂停键。
“……”蒋一侨偏头,看向倪虹洁,眉眼之间带着一点笑,但没有立刻开口。
“不是情侣,”倪虹洁声音平静,“我们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用词。
“……好朋友。”
弹幕炸了。
【怎么是这种官方说法!】
【姐姐你脸红了我看到了】
【你俩的手还牵着呢好吗】
【姐别装了你刚那停顿我都懂】
蒋一侨突然笑了一下,整个人靠近镜头说:
“我们是可以一起吃早饭、逛花鸟市场、吵架然后互相道歉、养猫、计划明年要不要去北海道的人。”
“那算不算情侣,就看你们怎么定义情侣了。”
镜头前,她语速平稳,语气却带着点认真的意味。
倪虹洁本来还端着水杯,一听这话,轻轻放下了。
“你这话一讲,”她慢慢说道,“比说‘是’更危险。”
蒋一侨回头看她。
“那你觉得呢?”她低声问。
“我觉得……”倪虹洁看着她,“你就不能在直播里收敛一点?”
蒋一侨笑了:“那我能在直播外,表现得更明显一点吗?”
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镜头里只听得清两人轻轻的对话,背景音几乎成了空气。
弹幕刷得快到像一场热带暴雨。
倪虹洁没说话,但下一秒,她突然伸手把手机摄像头轻轻一扣,镜头晃了一下,直播界面黑了三秒。
再打开时,两人都正坐好,继续读弹幕,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刚网络卡了。”倪虹洁轻声说。
蒋一侨点点头:“没事,刚好,避个嫌。”
弹幕继续疯狂:
【避什么嫌!!你们就是情侣啊喂!!】
【刚刚是亲了吗?!你们说啊!!!】
【她们真的把我气笑了 怎么能又装又甜!!】
猫在一旁甩了甩尾巴。
它看多了,她们每晚靠得那么近,衣角缠着衣角,话题跳来跳去,却从来离不开彼此。
这根本不需要定义。
她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低头的沉默,甚至争抢猫耳朵时的笑声——
都早就说明了一切。
直播结束后,客厅安静下来。
倪虹洁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蒋一侨从厨房倒水回来,轻轻坐在她身边。
“你真的不怕被猜出来?”
“怕什么?”蒋一侨递过水,“我们也没做什么。”
“可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蒋一侨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你总是这样,”倪虹洁睁开眼看她,“明明什么都没说清,却让人没法拒绝你。”
“那你拒绝试试看。”她凑得更近了些,声音软得像是棉花。
“……不试。”倪虹洁轻笑一声。
“为什么?”
“我怕我一试,就真的舍不得你。”
蒋一侨没回答,只是低头,在她指尖轻轻吻了一下。
倪虹洁的呼吸顿了顿,像是没预料到,也像是……在等这个动作很久了。
她没抽回手。
“你是……认真的吗?”她声音低到快要被夜色吞掉。
“嗯。”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她顿了一下,眼神难得有点慌,“以后呢?你会不会某一天……”
“姐姐,”蒋一侨打断她,语气柔软却异常坚定,“我不是在做游戏。”
她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她,“你想问我会不会哪天后悔,会不会腻,会不会走开。”
“我都不会。”
倪虹洁没说话,睫毛轻轻颤着。
“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哪种人吗?”蒋一侨忽然换了个话题。
“什么?”倪虹洁有些发懵。
“就是那种,坐在台下安静看剧本,看着别人表演的人。她自己不说话,却总是把所有情绪藏得很好。我一直觉得,那种人啊,是演员,也是舞台之外最动人的存在。”
倪虹洁失笑:“你少拍我马屁。”
“我说的是你。”蒋一侨没笑,声音低下去,“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
“……你怎么突然讲这种话。”她偏头,眼里亮晶晶的。
“因为你刚才问我,会不会后悔。”
蒋一侨轻轻把她的手握进掌心:“我想你以后别再问这种问题了。你不需要确认我是不是真心——你只要确认你想不想抓住我就好。”
倪虹洁没有回答。
她只是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轻轻地开口:
“我怕抓住你之后,就真的舍不得放了。”
“嗯。”蒋一侨笑起来,低低的,像一只得逞的小猫,“就是要你放不下我。”
说完这句,她们中间没有再说话。
只是静静靠着,窗外的夜越来越深,风也不再吹动阳台的风铃。
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
猫在沙发背上打了个滚,换了个睡姿,尾巴勾住了一点点被角。
“我想留在你身边,很久很久。”
老赵泡妞
老叶是个直球选手。在找女朋友这件小事上,老叶的秘诀只有简单粗暴的三个字,"快,泡妞。"遥想当年,老赵怎么就水灵灵地从了老叶呢?
姜必须得是老的辣。老赵在泡妞这件事情上,显然要技高一筹。
“妈妈爸爸~”,老赵冷不防冒出的这句话,不仅让刚才还在夸老赵漂亮的金莎震惊了,就连台下的正襟危坐的导师们都纷纷表示磕到了。尤其是老梁,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感叹自己确实比不过,实在是比不过啊。为了和老叶有亲密接触,老梁拼了这把老骨头,足足背了老叶二十几次上下坡拍电影,到头来,只是想在舞台上搂一下老叶的腰摆个pose,还被老叶无情地推开了。老赵就这一句“妈妈爸爸~”,老叶就捂...
老叶是个直球选手。在找女朋友这件小事上,老叶的秘诀只有简单粗暴的三个字,"快,泡妞。"遥想当年,老赵怎么就水灵灵地从了老叶呢?
姜必须得是老的辣。老赵在泡妞这件事情上,显然要技高一筹。
“妈妈爸爸~”,老赵冷不防冒出的这句话,不仅让刚才还在夸老赵漂亮的金莎震惊了,就连台下的正襟危坐的导师们都纷纷表示磕到了。尤其是老梁,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感叹自己确实比不过,实在是比不过啊。为了和老叶有亲密接触,老梁拼了这把老骨头,足足背了老叶二十几次上下坡拍电影,到头来,只是想在舞台上搂一下老叶的腰摆个pose,还被老叶无情地推开了。老赵就这一句“妈妈爸爸~”,老叶就捂上了嘴,害羞地笑个不停。
好吧,61岁的老叶的白月光,竟然是71岁的老赵。老赵一旦开了窍,追女朋友的劲头,堪比精神小伙。演唱会的服装,不是婚纱就是敬酒服,配上明晃晃的囍字耳环;同一件衬衫,和老叶跳舞的时候,扣子就自己开了两颗,到了晚宴时分,扣子又自动合上了,敢情是天台的冷空气比晚宴大厅的热空调还热。老赵的手,今年也没闲着过,摸脸摸腰摸屁股摸脖子摸肩膀,主打一个老叶哪里好摸老赵摸哪里,mo法就是这么升级哒~
“娘子很爱官人”,“我只选CC”,“我的爱人”,“芝童堂~”,今年也是老赵金句频出的一年,更有著名的新春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作为今年年终的点睛之句。
想想年初,有些爱我得不到的老叶都准备提桶跑路了,谁料想,老赵一翻花式追妻,老叶的bgm就立马换成了结婚誓言“I promise I am yours always and forever。”
老赵今年业绩不菲,等唱完这曲千年等一回,再从山西薅瓶醋,就该回家去找老叶干杯了。
偏爱(二十)
又是一个忙忙碌碌的周一早上。
顾婕五点半醒来,比抑郁早醒的时候已经晚了很多,顾律基本已经丧失了睡懒觉的能力,这只是她正常的生物钟。
轻手轻脚地下床梳洗打扮,穿好工作套装。再悄悄推门出去做早餐。有了罗郎然之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顾律也能下厨做饭了。
“我做吧,粲粲昨儿说要吃我做的三明治。”
六点半,罗槟也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了一身香槟色西服套装,散发着香气的顾律。顾律今儿的眼线又是极犀利的,其他地方不用加太多的修饰,便已经展现出了顾律浑然天成的气...
又是一个忙忙碌碌的周一早上。
顾婕五点半醒来,比抑郁早醒的时候已经晚了很多,顾律基本已经丧失了睡懒觉的能力,这只是她正常的生物钟。
轻手轻脚地下床梳洗打扮,穿好工作套装。再悄悄推门出去做早餐。有了罗郎然之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顾律也能下厨做饭了。
“我做吧,粲粲昨儿说要吃我做的三明治。”
六点半,罗槟也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了一身香槟色西服套装,散发着香气的顾律。顾律今儿的眼线又是极犀利的,其他地方不用加太多的修饰,便已经展现出了顾律浑然天成的气场。分明的唇峰染着很正的大红色,尝起来约莫是玫瑰味的。
“哎呀别看了好不呀,要么起来做饭,要么就多睡会,”顾婕看着一只手撑起头,仍然赖在床上眯着眼盯着她的罗槟,实在是无奈。
有些事情,是可以交给雇的阿姨做的,譬如扫地、拖地、洗衣服。
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亲力亲为的,譬如做早饭、接送孩子、哄孩子睡觉。
罗妈妈见小两口工作辛苦,如今又多了个孩子要照顾,本是想帮忙。但槟婕态度明确,这些事情,都一定要亲自陪伴。每顿晚饭,一定都是三个人一起很正式地坐下吃,正如每天清晨,车上都是整整齐齐一家三口奔往幼儿园。
顾婕怎忍心看着亲生骨肉再经历她的缺憾,罗槟又怎忍心看着顾婕心里的坎越垒越高,愈发遗憾起来?
为了给罗粲粲最好的教育,槟婕夫妇舍近求远,选了一个离家稍远的国际幼儿园。房子和权璟挨着,虽然如今却要为了孩子每天折返多跑两趟,但罗槟顾婕甘之如饴,喜欢在途中听罗粲粲咿咿呀呀的欢声笑语。
既是有条件,为什么不给孩子最好的?罗槟顾婕的育儿观念倒也契合。
送完了孩子,罗槟顾婕又往回开去上班。下周就要过年了,有几个疑难案子需要开会重新分配一下人手,争取赶在年前解决掉。
“顾律、罗律,早。”
一路上都是下属和同事的问好,如今,顾婕已经对这样友善的欢迎习以为常,还能笑着点头回应。
进办公室前,顾婕余光瞟见律所里的母婴室似乎是有人,不禁欣慰一笑。今年所里确实添了不少孩子。
刚开了电脑,便看见封印的大脸贴在玻璃上,想来是催她先过去商量这波案子怎么分,中午开会再传递给同事。
看见顾律摆了个“马上”的嘴型,封老大才摇摇晃晃地往罗律方向走。如今顾婕屋里的百叶窗常年开着,只有罗律光临才会拉上。
“这个案子还得让老周主抓,不过可以配几个实习生去协调办手续,找两个中级律师负责拟函,记得让老周亲自对接工作室处理媒体舆论。”
顾婕早想好了怎么办。这回委托人是个明星,还要把他们律师函发到微博上的。
“让关律师和张律师拟函可以吗?”封印小心翼翼地问,眼下他们俩业务最对口,但他又知道这两个人曾经是他手底下的,做过对不起顾婕的事,怕顾婕不高兴。
“非常合适,实习生从罗槟手下出几个稳妥些的,”顾婕勾起嘴角。过往已经没有必要计较,如今她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圆满,关律师张律师还在原地踏步,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又何必计较。
“一会开会,得叮嘱一下他们注意事项。这次毕竟是涉及到一线明星,律师函、接洽、手续都不能出现问题,否则会影响咱们权璟的口碑,”罗槟收个底,这件事情就算是谈完了。
“行,这么办挺好的,”封印也点点头,权璟人的业务能力还是很靠谱的。
“快年关了,挺忙吧?”顾婕倒了杯茶,进入老友闲聊模式。眼看着快过年,合作伙伴和朋友都得在初一之前见面小聚,初一之后又是接二连三的家宴,估摸着封印的日子不好过。
“都是应酬,你知道,我也不会喝酒……”
“是不会还是不爱?封par,若躲酒你第二,无人敢称第一,”顾婕开起了玩笑。
“这个事儿,我负主要责任。我把给他挡酒的抢回家了,可不就是没人护着了?”罗槟得意地看看顾婕。
“她护着我,你护着她,到头来,我还是得依仗妹夫啊,”封印话音刚落,三个人都笑做了一团。
顶峰相见,封印对过往有些愧疚,顾婕钱上不贪一分,彼此很有分寸,便没什么利益瓜葛,也回到了当初的纯粹。
“不贫了,快点开会安排下去吧。咱们几个年后再聚,不给封主任添负担,”雷厉风行的顾婕率先起身出了屋。
权璟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顾婕有条不紊坐在主位安排着任务,罗槟欣赏着自家的职场女性。
“老周,艺人工作室那边怎么说?”顾婕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一看了来人,顾婕迅速点开了电话。
“哎,于老师,我是粲粲妈妈。啊?好的,好的,我和他爸爸半小时之内过去,给您添麻烦了……”
权璟全体员工大眼瞪小眼等着顾律挂电话,眼神在顾律和罗律之间游走,只见罗律越来越紧张,一看顾婕挂了电话,忙身体前倾问“怎么了?”
顾婕示意封印主持会议,拉了罗槟就往地下车库走。
“粲粲在幼儿园把别的小孩给打了,小孩家长现在都在办公室,老师叫咱们立刻过去。”
“啊?罗郎然都会打人了?”罗槟也一脸震惊。
他和顾婕把孩子教的很好,爱而不宠。罗郎然有顾婕不服输的要强劲,也有罗槟的温和细腻,老师都说他是小暖男,怎的能打人呢?
“呜哇——妈妈—爸爸——”罗郎然一见了爸妈,咧开嘴就哭。
过去的一个小时他都在办公室和老师、那孩子还有对方父母呆着,许久不见自己人。也是过分委屈了,小脸憋的通红,嘴唇发紫。
顾婕下意识展开双臂把孩子拥到怀里。粲粲是早产,心脏不好,顾婕最怕他情绪波动成这样,更怕一哭心脏又出个什么毛病。嘴上哄着,手上轻轻拍着,罗槟也忙蹲在一旁给儿子擦眼泪。
“看看这父母把孩子惯成什么样,明明是他先动的手,我们家孩子还哭呢,”对方父母也是气红了眼,一个劲儿和老师冷嘲热讽。
顾婕听了这话本要放手,奈何怎的也狠不下心。从小就是这样,粲粲一哭顾婕就抱,如今也放不下。只得把孩子举起来抱好,方又往前几步走到对方家长前。罗槟怕爱人穿着高跟鞋累,过去接过儿子抱到自己怀里。
罗槟希望罗郎然知道,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顾婕希望永远陪在儿子身边,但不替他做什么,只是用陪伴给他勇敢担责的勇气。
“宝宝伤到哪了?”顾婕俯下身打量着对方孩子。
对方父母撸开孩子袖子,看到有几个淡淡的红痕,没有破皮,估计过两天就会好。不过对于幼儿园的粲粲来说,应该也是使了十分的力气。
顾婕忙回头检查自家孩子,罗槟示意她看孩子下颚,脸上也有一道清晰的红痕。这小子,当初真是玩命打得啊。
罗槟最能体察爱人的情绪波动,他看见顾婕深吸了一口气,便知道顾婕看见儿子受伤心里也有火。才这么大的孩子,送到这个一年二十万的幼儿园,谁不是父母的心头宝呢。
“把他放下,别抱了,”顾婕严肃了起来。罗槟忙乖乖放下儿子,让他自己站好。
“粲粲,告诉妈妈,为什么要打别的小朋友?”顾婕很温和,但也很认真。
罗郎然咧嘴又要哭,罗槟这时蹲下来教育,“儿子,哭不能解决问题,你要告诉妈妈。你不把理由说出来,不和人沟通,这个事情怎么能解决呢?”
“他…他…他说,公主,贝尔,黄裙子,我,呜呜哇哇哇——”罗粲粲已经哭的嘴唇都哆嗦起来,顾婕死死掐着罗槟的手,生怕自己忍不住一把把孩子揽进怀里。
“失陪哈,我们一家三口想单独沟通一下。您放心,如果这个事情是罗郎然做错了,我们家长绝不替他开脱。咱们现在就是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得知道粲粲错在了哪。”
罗槟见孩子哭成这样,过去和老师还有对方家长沟通。
“错在了哪?你们家孩子打人,你问我错在了哪?有没有家教?”对方家长也是护子心切。
“粲粲爸爸,是这样,两个孩子午休在一起正说着话,突然就打起来了,确实是粲粲先动的手,”老师过来说明情况。
“您给我们些时间,我和他妈妈要听罗粲粲自己讲清楚前因后果,”罗槟很客气地点点头,转身就带妻儿出了门。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相信自己的儿子。即便是做错了,也要听他自己讲清楚事情。许是职业病,罗槟和顾婕一直都对罗粲粲的表达能力有着极高的要求,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他自己表达。
“粲粲现在觉得难过对不对?”顾婕蹲着拉过抽泣的儿子,儿子点点头。
“那粲粲为什么难过?难过了要告诉爸爸妈妈呀,”顾婕接着循循善诱。
“他说,贝尔穿黄裙子最好看,我说,妈妈,穿黄裙子才好看。他说贝尔是公主,我就,告诉他,妈妈,也是公主。然后,他,说我骗他,说,妈妈不是,公主。呜呜呜——爸爸,他,他,说的不对。妈妈,妈妈,是,婕公主。哇哇哇啊——”
罗粲粲费了老大力气才说明白前因后果,倒让槟婕夫妇面面相觑。有其父必有其子,罗槟喜欢迪士尼,罗粲粲也喜欢。每次闹觉,顾婕只好穿着罗槟恋爱时买的贝尔公主的裙子过去讲睡前故事。罗槟也没少过去帮腔,天天和儿子说妈妈也是公主,是婕公主……
“儿子,爸爸和你保证,妈妈是公主,”罗槟一下找到了儿子啼哭不止的根源。这小子,主要还是担心妈妈不是公主呢。
果然,听了爸爸的保证,罗粲粲真的渐渐停止了哭泣,安安静静趴在妈妈怀里。
“粲粲,你猜猜,宝嘉康蒂是公主吗?”顾婕转头问。
“不是!”粲粲答的干脆。
“错啦,宝嘉康蒂是公主哟。只不过妈妈还没给你讲过风中奇缘,”罗槟一下子就明白了顾婕的意思,作为“资深公主学家”,笑着指出儿子的错误。
“粲粲你看,你没听过,所以才觉得宝嘉康蒂不是公主。那别的小朋友也和你一样,没听过,所以不了解。那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理解他们?”顾婕温温柔柔地解释。
“但没听过,不能说明不是。粲粲放心,妈妈是公主,”罗槟摸摸儿子的小脑瓜。
“如果别人不理解你,你可以跟他解释。比如粲粲不知道宝嘉康蒂,那妈妈今晚就给你讲她的故事,你就知道她是公主了。如果妈妈打你,你会很疼,而且还是不知道宝嘉康蒂是公主,对不对?”顾婕接着问。
小男孩陷入了沉思。
“所以,粲粲,打人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还会伤害别人。伤害别人是不对的,我们要去道歉,”顾婕鼓励儿子承担责任。
“道完歉后,明天你可以给小朋友带去一个贝儿公主的模型做礼物,然后再给他讲婕公主的故事,这样他就知道妈妈是公主了,”罗槟引导儿子解决问题。
“宝宝,犯错误道歉不丢人,承担责任是勇敢的表现。”
“对,爸爸妈妈都为你骄傲。”
于是乎,槟婕二人带着儿子赔礼道歉。
前面罗粲粲给对方板板正正鞠了九十度的躬,后面顾婕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和对方家长赔不是。
罗槟的思绪又被拉回了二人针尖对麦芒的日子,他的婕公主,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啊,即便是错了也嘴硬绝不服软。如今为了他们的儿子,忍着火道歉。
粲粲受伤,对方小孩就没动手吗,说话的时候对方小孩有没有过激言语……顾律,不,是顾婕,竟然没较真。
罗槟明白爱人的苦心,一是要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二是这国际学校从幼儿园上到高中,顾婕不愿给粲粲树敌太多——像她当初在权璟那样。她可以独当一面,却希望儿子可以有爸爸妈妈做依靠,帮他处理好人际关系。
想到这,罗槟心里是五味杂陈的。确实,一个好妈妈应该是这个样子。但是锋芒毕露的婕公主,才是他的爱人。他怎愿她在这些生活琐事中,磨平棱角。
第二天罗粲粲带了贝尔模型送了那个小朋友。
第三天,去接孩子的时候,二人惊讶地发现一群幼儿园小孩围着罗郎然巴巴地等在门口,谁也不愿意和父母回家。看见罗槟顾婕一走近,全都大喊起来:
“爸爸妈妈快看!这是婕公主!这是槟王子!!”
罗郎然昂首阔步地拨开人群向他们蹦蹦跳跳地走来,仿佛真是个皇家贵族的小少爷似的。
看着躁动的小孩,偷笑的家长和老师。罗槟顾婕都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托儿子的福,夫妇俩喜提2022第一份社死。
“这两天找个周末带他去迪士尼看公主去吧,省得天天就知道婕公主婕公主的,”回了办公室,顾婕汗颜地和罗槟商量。
“除夕晚上去,”罗律说地斩钉截铁。
“人太多了呀,就算有VIP年卡也躲不开啊,”顾婕疲惫地摇头。
“除夕,有,可能有,特别活动。咱再多花点钱,升级一下服务就行了,弄个带向导的那个,”罗律莫名地结巴起来。
“除夕得去爸妈家里的呀,”顾婕闭了眼扶额。
“咱们下午吃完饭,去玩到八九点,然后回去正好吃饺子。”
“行吧,你这么想去就去呗。也不知道是儿子要看公主,还是你要看公主,”顾婕翻了个白眼。
“我看婕公主!对了,栗娜前一阵约我们一家年前聚会,她老公出差去不了,不过可以带孩子和粲粲一块玩。”
“你自己去吧,我烦她,”顾婕的白眼快翻不过来了。
自打顾婕给栗娜找好了下家,栗娜年年都和他们聚会,总归是不好意思不叫她。罗槟和栗娜也算得上职场发小,还是有情谊在,不能不聚。
“你就去找栗娜公主私会去吧,最好把蓝红公主也叫来,都凑齐了多好,”顾婕玩味地笑笑。
“婕公主吃醋了?”罗槟笑着凑上去,和顾婕打作一团。
接下来的几天,罗槟的行为都尤其可疑。
几乎每天下班都说客户有应酬,让顾婕自己一个人回家接孩子,按理说这个时间段有饭局没什么,但每晚归来时,身上却没有酒气。
再说,这年头吃饭谁不带家属?虽说顾婕不喜应酬,但罗槟连叫都没叫她。
再则,罗槟近期极其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经常旁敲侧击地问顾婕,哪个领带好看,哪个西服好看。
“都说了,蓝的就挺好,”顾婕有些不耐烦。
“那到底深蓝好,还是浅蓝好?”罗槟仍站在镜子前转来转去。
“罗槟,昨晚,你和谁吃饭去了?”顾婕突然张口发问。
“客户,”罗槟眼神有些躲闪。
“哪个客户,叫什么名?”
“栗娜,”情急之下,罗槟只能挑一个顾婕不会查下去的人名。
顾婕一下哽住,竟说不下去了。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已经爬上了细纹,眼眶里还有些红,比不上栗娜日日笑靥如花。谁不喜欢身边人高高兴兴的呢。
可她又不是秘书,她是一个红圈律所的创始合伙人,也是妈妈、妻子、儿媳妇。职场生活双重压力,她早就不是那个令人心动的婕公主了。
若这是年轻的她,定要审个仔细,或是第二天偷偷摸摸跟踪罗槟查清楚。但如今她似乎经不起波澜,尤其眼下马上到了年关,她不想生事。孩子还小,罗家父母年纪也大了,她的利益又已经和罗槟的紧紧缠绕在一起,分起来麻烦的很。
你看,人就是这样被磨平棱角的。
倒是罗郎然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开心,不再闹着要听睡前故事,而是一股脑扎到顾婕怀里。搂着小奶团子,顾婕的心更是软成一汪水,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又成长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
平复了心情,回到卧室,同床异梦。
其实罗槟察觉到了顾婕的不高兴,只当她是觉得自己应酬过分频繁了些,于是转过身把女人揽进怀里。没想到顾婕一把挣脱,狠狠背过身去。
“吃药没?”罗槟见她情绪不高,很是关心。
这倒更刺激的顾婕眼眶深红。她早该料到,他是终有一天要倦了的。本想接着不理,但一想到孩子,顾婕只能咬牙点了头。
罗槟见她不想说话,也就乖乖睡在一旁,不敢逾越。
饶是变心已足够过分,顾婕没想到,罗槟竟然连儿子都不管了。除夕当天,竟然还说有应酬,让顾婕一个人带着罗郎然去迪士尼。
罗郎然闹着顾婕,要她穿黄色贝尔的裙子去。顾婕觉得大过年的,小孩子高兴就好,也应儿子要求穿了过去,外面随手抓了一件罗槟宽大的西装外套用来保暖。
向导是罗槟请的,知道儿子没那么喜欢玩乐,只是喜欢公主,所以带母子俩走的是观光线路。
罗郎然继承了亲爹的专一劲,什么玲娜贝儿、白雪公主、灰姑娘通通不看。今天妈妈穿的这么漂亮,他觉得自己是肩负使命的骑士,有义务保护好自己的公主妈妈。
但此刻,顾婕可不觉得罗槟专一。向导把小车开进了一个很暗的窄路,到了之后又要他们下来走,说前面有4D体验馆。顾婕没心思看路,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她愈发失落了。
“妈妈,爸爸最喜欢哪个公主?”小孩子童言无忌,又爱问问题。
顾婕愣了一秒,轻轻道,“爸爸,喜欢贝尔公主。”
“为什么?”孩子睁大了眼,那双眼形状像顾婕,内容却像罗槟。
顾婕回忆了和罗槟第一次去迪士尼时的情形,“因为,爸爸觉得贝尔公主最幸福。别的公主都只用容貌吸引王子,或者牺牲自己,只有亚当王子把贝尔当做独立的人去爱。”
“妈妈,亚当王子是谁?”
“就是野兽啊。”
“爸爸的英文名也叫Adam,亚当王子就是爸爸吗?”
想起上次粲粲因为怀疑她不是公主而心碎,顾婕这下子不知道怎么答,罗槟又不在身边解围。只是淡淡地自言自语,“也许,爸爸和亚当王子一样,都不喜欢牺牲自己的公主……”
顾婕看着手里向导拿来的仙女棒,莫名有些惆怅。
“这就是你英文名叫Adam的原因?”
突然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某处传来,顾婕惊异地抬起了头。
“对,因为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像贝尔一样优秀、聪明、独立、可爱的公主,她可以不用很完美,但是我们都会很爱彼此。”
这是罗槟的声音,好像是从某个音响传出来的。
“那你找到了吗?”
“贝尔公主就在眼前呀。顾婕,我爱你。可不可以让我做你男朋友?”
“婕公主?”
“婕公主也喜欢槟王子。”
想起了第一次去迪士尼在城堡下听他告白的样子,泪水溢出了眼眶。
“这怎么好好地走着道还摔了,真是个小笨蛋……”
又听见自己的声音,顾婕一下破涕为笑,想起当初罗槟求婚时的乌龙。
“不是,不是,我没摔,我要……”
“你要干什么站起来说,地上凉!”
“站起来说什么?我要求婚……”
“顾婕,嫁给我好不好?我想和我心爱的丫头一起,成个家。”
“我愿意,愿意,非常愿意,愿意至极。”
忽地,四周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仍是熟悉的暖黄色小灯泡。顾婕才看清自己是在一个亭心,回头望了眼城堡的位置,漫天的烟花刚好在这时绽放开来。八点、长亭,这就是当年罗槟求婚的时间、地点。
亭心还贴着当时求婚的照片,胖鸽子里的顾婕、沙滩边睡觉的美人、发布会意气风发、法庭前得胜归来,又多了几张新的,是求婚成功地照片,上面有半跪的罗槟和身穿白毛衣的顾婕,还有罗郎然生日时的全家福、第一顿团圆的年夜饭……
一直躲在暗处的槟王子,这时终于款款走来,长眉入鬓,目若朗星,穿了一水深蓝的西装,都是当时顾婕说好看的。
从看见她一身黄裙的那一刻,罗律的心脏突突的狂跳,仿佛同前几次表白、求婚一样紧张。
“粲粲,”罗槟笑着要抱起儿子,“妈妈说的对,爸爸喜欢贝尔公主,是因为贝儿公主和亚当王子把对方当做完整的人去爱,过得像爸爸妈妈一样幸福。”
“但是,妈妈有一点说错了,”罗槟噙笑盯着对面仍沉浸在回忆里的顾婕。
“爸爸最喜欢的公主,不是贝尔,是婕公主。爸爸不是亚当王子,是婕公主的槟王子,”因为过去一周里已经千百次排练,罗槟的情话说得毫不脸红。
“婕宝儿,自打有了儿子,我们都变了。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很感谢你为我们家所做的一切,我更想告诉你,我以后要更尽力照顾好我们的家,让我的公主可以永远无忧无虑的,做这世界上最明媚灿烂的女子。当然,即便是你不喜欢明媚灿烂,也是好的。只要是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讨厌,”顾婕脸红了,猛地扎进罗槟胸口,那是她最喜欢的部位。
罗槟坏笑着扯下顾婕的西装外套,试图窥探美人的香肩,“你不是说,披上外套,就不好看了吗?”
“我怎么都好看,”顾婕得意的莞尔一笑,又恢复了往日被偏爱的婕公主独有的自信爆棚。
“是。婕宝儿,新年快乐,这个礼物,喜欢么?”罗槟把头探到女人的脖颈,男人的唇在女人的耳垂边呢喃。
顾婕笑着点点头。
“那…我的礼物呢?”罗槟期待的大眼睛无辜地眨巴眨巴。
顾律更害羞地把头埋进罗律的胸口,忸怩了一会,低头拉起罗槟的大掌放在自己小腹上。
“罗律,你心心念念的闺女,也许要来了哦。”
爱不仅保护童话,更创造了童话。
❤️❤️❤️End❤️❤️❤️
感恩陪伴,来日方长。
姐妹们过年好!
2022,继续为爱发电呀!
送礼解锁年夜饭番外
偏爱(十)
罗槟想娶顾婕。
都说婚姻是人生大事。有的人操之过急,刚刚坠入爱河就急着要定下终身;有的人需要人催,拖着拖着很少把感情放在心上。
罗槟是属于心中有数的类型。
他心里一直装着顾婕,时时刻刻记挂着他们的未来。两个人已经相处了六个月,陪着彼此走过最落魄的时刻。互相成长,互相扶持,互相成全。
罗槟已经确定,非顾婕不娶,只是等待时机。
现在顾婕每天情绪很稳定,上次去看时已经几乎恢复,药的种类和剂量都相应减少,饮食几乎恢复如常,和胃口小一些的普通女孩没...
罗槟想娶顾婕。
都说婚姻是人生大事。有的人操之过急,刚刚坠入爱河就急着要定下终身;有的人需要人催,拖着拖着很少把感情放在心上。
罗槟是属于心中有数的类型。
他心里一直装着顾婕,时时刻刻记挂着他们的未来。两个人已经相处了六个月,陪着彼此走过最落魄的时刻。互相成长,互相扶持,互相成全。
罗槟已经确定,非顾婕不娶,只是等待时机。
现在顾婕每天情绪很稳定,上次去看时已经几乎恢复,药的种类和剂量都相应减少,饮食几乎恢复如常,和胃口小一些的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家长已经见过,顾婕父母压根对这个女儿不甚在乎,更别提女婿了;罗槟的父母倒是很喜欢顾婕,从心底里疼爱喜欢这个优秀懂事又有点可怜的小姑娘。更重要的是,顾婕是儿子爱的女孩,儿子喜欢,父母自然尊重。现在双方事业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创始合伙人和高级合伙人,进步空间,不大,只是按目就班地维持现状。
现在他觉得时机到了。是时候把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娶回家了。他爱她,就要握着小红本和她踏踏实实地白头偕老。他要带她回家过年,让她可以在“爸”“妈”的爱护下吃着饺子,在他怀里看春晚。
罗槟给母亲打了电话。
“妈,这周末我想和顾婕求婚。”
“祝你成功,”罗妈妈很欣慰。
“丫头,周六咱再去迪士尼玩好不?听说迪士尼里面加了好多花木兰元素,”罗槟顺了顺顾婕的头发。
“你不是喜欢贝尔吗?这怎么又想去看木兰儿了?罗律,咱能不能专一点?”顾婕笑盈盈地给罗槟系领带。心里暗暗笑他像个永远长不大的老男孩,一把年纪了还天天巴巴地关注着迪士尼的动态。罢了罢了,他喜欢,她就陪他去好了。
“圣诞节快到了,咱们过年的时候还得走亲戚呢。人家那是西方最重要的节日,我得带着我家婕公主回趟娘家走走亲戚……”罗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逗地顾婕笑眯了眼。
“木兰是咱们中国公主,过什么圣诞节!”顾婕伶牙俐齿地辩驳。
“难得顾律和我较一回真儿。这个状态很好,保持住,今天上庭肯定没问题,”罗槟也咯咯地笑了。
顾婕在庭上绝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回了事务所也对工作锱铢必较,每个细节不做到完美绝对不肯罢休。但顾婕回了家倒是极随和温柔的,罗槟有什么想法她都乐呵呵地听着。像顾律这种“人精”,胳膊肘往哪拐都极有分寸。她那么爱罗槟,就很纵容他。
给爱人充分的自由和尊重,是爱的前提,更是爱的底气。虽然看着迷迷糊糊,随和温柔到了极致,但这才是顾婕的聪明所在——绝对不能伤害爱自己的人。何况顾婕骨子里就是那样的人,纯良和善。只不过是这些年职场厮杀惯了,太柔弱总归是要被肆意宰割欺负,因此免不得外显地有些强势。
顾律在阳光下的杀伐决断、说一不二,和婕公主月色下的柔心弱骨、温婉可人,当真是把罗槟拿捏得欲罢不能。罗槟总是带着点窃喜享受这律界铁娘子的独一份温柔,恨不得给这份温柔扣上自己的印章,再不许别人抢了去。但经过泰国那晚的教训,他很克制。干脆,就打算光明正大地牵着他家丫头领证去吧。
迪士尼那晚的烟火,很美很美。
都说烟花易冷,但那晚漫天绚烂的花火,却永远炙热地印刻在槟婕二人的记忆深处,从未凋零。
顾婕穿了白色的针织毛衣,围着鲜红的围脖,城堡上通明的灯火映在她闪着星星的眸子里,低头浅笑露出的酒窝被手里发光的仙女棒染成了诱人神秘的玫瑰紫。罗槟穿了深蓝色的西服,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亚当王子。
罗槟牵着顾婕走到亭子里,很像野兽带着贝尔在城堡长亭中舞蹈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僻静的亭子,远离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但也可以隐约瞥见城堡的塔尖。
罗槟不停地看着表,眼看时间快到了,突然紧张到了极致,汗水像小溪一样顺着掌心的纹路滴下来,弄得手有些粘,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仿佛整个胸膛都在跟着振动,往日里能言善辩的罗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还好亭子里相当昏暗,顾婕没有察觉,全当是普通的遛弯散步。
终于走到了亭心,罗槟一步跨到顾婕前面,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顾婕没反应过来,还以为罗槟是一个不注意滑倒在地,忙俯身拉他起来。
“这怎么好好地走着道还摔了,真是个小笨蛋……”顾婕笑着打趣,自以为是地化解着尴尬,反而弄得罗槟愈发紧张。他幻想中的求婚是完美的,哪知开头不利。
“不是,不是,我没摔,我要……”因为还紧张着,罗槟愈发语无伦次。
“你要干什么站起来说,地上凉!”顾婕还是没回过味来,以为罗槟崴了脚,站不起来了,就加大了力气蹲下要把他架起来。
“站起来说什么?我要求婚……”忙乱中罗槟口不择言,站起来急急地一把捞起满脸错愕的顾婕,看她站稳后,又立刻单膝跪回原地。
“顾婕,嫁给我好不好?我想和我心爱的丫头一起,成个家,”罗槟缓缓掏出一个开着口的精致小盒,一枚亮闪闪的钻戒静静地躺在盒心。
顾婕还是沉浸在刚才的惊讶里,好容易缓过神来,含着泪轻轻推开罗槟举到眼前的钻戒。
“槟,谢谢你。你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等我复查时完全好了,再嫁给你,好不好?”顾婕柔声细语道。她爱他,就想给他最好的,包括最好的她。
“不,不用。顾婕,哪怕你永远好不了了我也会娶你。如果你喜欢黑暗,你大可以舒舒服服地呆在黑夜里。但至少,我希望能有人陪在你身边看月亮和星星,而那个人,必须是我。
婕公主,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是月亮下的你还是阳光里的你,只要是你,就好。”
罗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眼睛睁得大大的,眉毛充满希望的扬起。
真正的爱情是完全的接受并爱着眼前人。如果带着对她未来的希望求婚,那他爱的不是她,是想象中的她,是未来里的她。这不是爱情,而是投资。爱是无价又纯粹的,爱是怦然心动,更是细水长流,是充沛又美好的人性光辉。用处理物质的方法去理解的爱情,太过俗艳。
“婕公主,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罗槟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一样,真挚又渴望地抬头看向泪流满面的顾婕,嘴角依旧是往日里温润好看的弧度。
垂眼看着又一次送到眼前的钻戒,宛若月光的一小块碎片,周身散着静谧神圣的光辉。再看看眼前单膝跪地的槟王子,眼前人就是心上人。顾婕不再推脱,果断又深情地点点头,轻轻念一句
“我愿意,愿意,非常愿意,愿意至极。”
顾婕的话音刚落,昏暗的长亭顿时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暖黄色小灯泡照亮了静谧的夜,远处烟花缤纷地绽放开来,当真像极了童话里的魔法。
顾婕看清了单膝跪地的槟王子,再次环顾四周,发现长亭里贴满了她和罗槟在一起相处点滴的记录。六月,律所初识;七月,表白成功;十月,泰国度假……有在沙滩边捧着椰子的搞怪自拍,也有一身家居服在厨房里研究菜品的闲情雅致,有鸽子群里的紧张欣喜,也有二人西装礼服的上庭掠影。原来,他们已经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啊。
罗槟专心致志地把钻戒戴在顾婕白皙纤细的指上,微微的啜泣声引得他抬头他望向满脸泪痕的婕公主,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么认真地看着往日幸福时光的记载。罗槟忍不住站起来哄公主。
“你怎么做到的?”顾婕充满了惊奇,亭子里空无一人,却恰到好处地在罗槟求婚成功时亮起。
“这儿的灯会在八点准时亮起,”罗槟为自己的浪漫有些得意。
“那你怎么控制时间?万一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你了,或者干脆多磨蹭一会,又或者拒绝你了怎么办?”顾婕打破沙锅问到底。
“了解,凭我对自己家丫头的了解,”罗槟温润地揉了揉顾婕的碎发。
罗槟知道顾婕喜欢低调,定受不住当着一群熟人公开求婚的大场面,所以罗槟就挑了贝尔亚当共舞的幽静小亭,认真准备,用心浪漫,完全击中了婕公主的审美。
第一次,顾婕的泪水,划过了酒窝。
三周后,顾婕去找田大夫复查,彻底康复。罗槟忍不住带了两个小红本去和田大夫“耀武扬威”。田大夫乐呵呵地看着,她见过无数个病人带着小红本进来,最终却孤身一人地出去。像顾婕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来挂号,最后拿着小红本满脸幸福地挽着男朋友胳膊成双入对地和她告别,田大夫还是第一次见。
“罗槟,我再叮嘱你,不要让顾婕复发,她之前已经复发过一次,如果复发超过三次,就要终身服药了啊!”田大夫忍不住照例多嘱咐两句。
罗槟刚要开口保证,哪料到顾婕抢在他前面笑盈盈地答“不会的,田大夫。有罗槟在身边,不会的。”
“你也是,我还没说你呢。别逞强啊,乖,”田大夫满脸慈爱。
“她不会的,有我呢,”罗槟这次抢在了顾婕前面回答。
田大夫无奈地望着眼前的一对擅长抢答的鸳鸯,目送他们如胶似漆地腻着走出医院的大门。
“田大夫,”罗槟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喊住田大夫,“我们的婚礼,您一定要来啊!”
田大夫笑着应下,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和这个要强又善良的小姑娘产生了很深的感情。看着当年满身滴着血来医院包扎腕子的病患,现在可以主动微笑,主动希望,是医者莫大的欣慰和幸福。
“你要办婚礼吗?”顾婕出了医院的大门就问罗槟。
“你不想办吗?”罗槟反问。
“太麻烦了,”顾婕苦笑。一想着接下来的几个月都要无尽地筹划,核查,还要在婚礼上尴尴尬尬地应付着早就不关心她的爸妈和他们各自的家庭,免不了一阵头疼。
“丫头啊,那婚庆公司是干嘛的?咱不用凡事亲力亲为,”罗槟笑着宽慰。他说的是事实,只要钱到位,什么周到的服务得不到?以这夫妻俩的收入,找个省心的婚庆公司包办能省不少精力。
“我一想,我爸我妈带着他们各自的家庭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浑身起鸡皮疙瘩,”顾婕耸耸肩。
“也是……那要不……”罗槟有点犹豫,顾婕的家事,他不好插手。
“算了,到底是我爸妈,哪儿能不请他们,”顾婕笑得有点失落。但她对亲人,向来是无限的宽容。虽然看着像特立独行的新时代女性,顾婕也是很遵循传统的。
顾婕很规矩地给父母挨个打了电话通知,也只得到几句恭喜。父母听说女儿结婚,谁也没张罗着要见罗槟。这烫手的山芋,都恨不得直接划清界限,生怕影响了他们现在的家庭。那天晚上顾婕失落了好久。她总是笑着强装不在意,这份难以得到的爱确是她一辈子的遗憾和孤独。
“快过年了,我爸妈都回这边来,我妈包饺子特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罗槟揽过她的肩膀,转开话题。
“好。这次叔叔阿姨回来你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接机,”顾婕道。
“该改口了,”罗槟得意地坏笑。
顾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加快了步伐。
【年三十儿】
“闺女回来啦?总算比上次见你时胖了几斤,但还是太瘦了些,今晚多吃些,”罗妈妈看着儿子带着儿媳进来,就赶忙小碎步过去迎顾婕进屋。罗爸爸也随着她上前来迎。
“丫头,该改口了,”罗槟不肯放过顾婕。罗槟看着有些咄咄逼人,其实心里就是想补上顾婕的遗憾。从此以后,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爸妈,让他们好好待你,好好爱你,可好?
“对,现在都是一家人了,”罗爸爸不善言辞,但也懂得适时表态。
“妈,爸,”顾婕乖乖地唤人,顺从又乖巧。
“哎!”罗妈妈笑眯了眼,“罗槟,妈得谢谢你啊,给我领了个这么好的闺女回家,妈一直就像有个女儿。”
“你小子眼光不错,随我了,”罗爸爸接过顾婕罗槟手里的年货,带着俩人进屋。
“虎父无犬子,”罗槟对父母的表现很感激。
顾婕会做的饭很少,一直乖巧地给罗妈妈打下手。挑虾线、切菜肉,也没落了清闲。罗槟帮父亲拖地,干活标准很高,连拖了三四回,整个屋里顿时窗明几净。红红的福字贴了满屋,电子灯笼闪着暖光悠悠地转着,屋里年味浓极了。
看春晚时,罗槟自然而然地把顾婕揽进怀里,顾婕不情愿地从宽大的怀抱里钻出来,悄咪咪地耳语一句“注意影响”,惹得罗槟嘴撅的老高。罗妈妈在一旁削着苹果,切好之后陪了剥好的桂圆和橘子端给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顾婕看着一盘五颜六色的切好的水果,瞬间红了眼眶。能把水果剥好送到你手边的,一定是很爱你的人。热闹的春晚,温暖的家庭,炽热的怀抱,一家人在年三十儿一块其乐融融地等着饺子出锅,是她梦想了好久的幸福美满。
“怎么了这是?”罗槟关切地打趣。
“在年三十儿当晚,有爸妈可以叫,像做梦一样,”顾婕窝在罗槟怀里闷闷地说。
罗槟心疼地揉揉她的小脑瓜,“傻丫头,以后年年都有啊。”
“闺女,饺子出锅了,过来帮妈尝尝熟没熟?”罗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顾婕吸了吸鼻子就要过去,没想到被罗爸爸抢了先。
“你回去!我叫咱闺女呢,一锅里的第一口饺子,给咱闺女吃,”罗妈妈笑着赶走了前来凑热闹的罗爸爸。和顾婕一起盛了一盘饺子,给看电视的爷俩端到客厅里。
“这个是妈包的?”顾婕打量着碗里的饺子。
“这个是我包的,”罗槟得意地笑。
“我要吃妈包的,”顾婕傲娇地翻了个白眼。
“这是你妈包的,”罗爸爸笑眯眯地夹了一个相当秀气的饺子给顾婕。
“好吃不?”罗妈妈满脸期待地问。
顾婕顾不上答,鼓着腮帮子用力连连点头。
【婚礼】
四月份,罗槟顾婕举行婚礼,律所的员工,各家的亲戚朋友都来了。
罗槟站在舞台尽头,看到一身婚纱的顾婕在光影处向他款款走来,宛若天仙下凡。他无数次的在梦中看见心尖上光芒万丈的女神向他走来,却都比不上此时此景让他心潮澎湃。白皙的皮肤,颀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纤纤的腰肢,还有那双美极了的、此刻正映着他的身影的眼睛。最爱的婕公主啊,她是人间四月天。
顾爸爸挽着女儿的手,走向挺拔帅气的罗槟。这次婚礼是顾婕的父母第一次见罗槟,眼前彬彬有礼,谈吐得体,长眉入鬓,目若朗星的男人着实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顾爸爸看着对面的男人有些出神,顾婕却很专注,认真地享受这短暂的、可以挽着父亲臂膀前行的时刻。
“以后,你就代替我的角色了,”顾爸爸把顾婕的手交到罗槟手里,感觉自己应该叮嘱一句什么。
“父母的角色,没有人可以替代,”罗槟不卑不亢却答得斩钉截铁。
不过,这么好的女孩,你不好好宠着,那就以后交给我来疼爱吧。罗槟心想。
他们交换誓言,戴上戒指,然后接吻。罗槟的吻很轻,他不忍弄花顾婕精致的妆容。她的妆容美极了,其实顾婕素颜很好看,平时上庭、应酬、上班的妆容也不差,但都不及此刻的低眉浅笑让他动心。因为这是她要嫁给他的妆容,今天是不一样的一天,是他向所有人宣布,从此和她结为夫妻的一天。
“爸、阿姨,妈、叔叔,我敬你们一杯,”顾婕看着坐得隔着几个人的爸妈,硬生生按着新家庭的顺序唤人。掩了失落和难过,得体地敬着酒。
“小婕,你是弟弟妹妹的榜样啊,”继母笑着寒暄。
“彤彤,你看是姐夫帅还是爸爸帅?”顾妈妈笑着问向小女儿,不忘暗暗瞟一眼前夫。
“罗先生一表人才,爸爸可比不了啊,”继父打趣地看了一眼顾妈妈。顾妈妈笑得更开心,便揽了小姑娘在怀里。
“我当初都没怎么管顾婕,现在已经出落得这样亭亭玉立,咱们的儿子女儿可是我手把手带大的,将来更差不了,”顾爸爸回头拍拍妻子的肩头以示安慰,有好似故意气气前妻。
“那我这杯敬弟弟妹妹们,祝弟弟妹妹学习进步!”顾婕俯下身和三个弟弟妹妹碰杯,调解了一桌子的烟火味。
三个孩子懵懵懂懂地喝着橙汁,显然对眼前这位大姐姐不太熟悉。
“爸妈、叔叔、阿姨,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来参加我和顾婕的婚礼,”罗槟实在忍不下去打断。
一桌子人拿着新组成家庭的和睦温馨争风吃醋,谁考虑过顾婕的感受?罗槟倒是没什么顾忌,直接把爸妈放在了一对来喊。顾婕听了,竟稍稍有丝宽慰。
顾婕忍不住自嘲,一个女儿究竟要卑微到何种程度,需要靠这种稀碎的只言片语获得一点可笑的满足感。
“祝你们白头偕老,恩爱幸福,”这一桌子的人,总算想起来给这对新人祝福了。
“那以后就由你来替我们照顾她了,”顾爸爸自以为是地摆出了家长的姿态。
“顾婕这两年,身体健康都有一些问题……”
罗槟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婕一把扯住了衣服。想来顾婕的父母,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经历了什么吧。顾婕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他明白,也有分寸。但想起夜里哭喊着爸妈别不要我的顾婕,罗槟心里一阵抽搐。现在开始想起来以父母的身份故作姿态,罗槟着实看不下去。他不露声色地推下顾婕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接着说。
“……也没个人照顾,但想来她都是自己扛惯了的。我也是一时心疼,才结婚结的有些急,”罗槟说得倒也是真心话。
“顾婕,这么些年,我确实亏待你了,”顾爸爸不好意思地笑笑。
“顾婕,我顾不上你,但是自己的身体得有数啊,”顾妈妈忙跟上客套。
顾婕的嘴唇颤抖着,仰头干了手里的红酒,内心五味杂陈。
“罗槟,别光顾着敬酒,带我闺女回来吃点饭儿!”罗妈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顾婕突然不想做戏了,没回复亲爹亲妈这句她等了很多年都没有等到的抱歉和关切,拉了罗槟直接转身往罗妈妈的那桌走去。
当一个人获得了足够的爱,足够的底气,就不会再一如既往的卑微下去了。
夜晚,罗槟和顾婕笑嘻嘻地拆着红包,顾爸爸倒是豪气,直接送了一张卡。粉红色的纸张配上窗口贴着的大囍字,显得屋里愈发喜庆。
夜深人静,顾婕在迷糊间被床前的台灯晃醒,想来那人又在犯傻了。
“罗槟!大半夜的你又犯病,我一个大活人在床上躺着,你不过来睡觉,又对着结婚证傻乐个什么劲儿?”顾婕有些不耐烦。
罗槟又被抓了个现行,非常不好意思地慢吞吞走了过来,很宝贝地把小红本又压回了床头柜的最底端。
“我可,终于…把婕公主给娶回家了,”罗槟心满意足地吧唧着嘴。
顾婕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
“婕公主这也没睡着啊~挺精神的,要不然咱俩……”
“讨厌!你……唔…”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从此啊,婕公主和槟王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而仅是一切美好的开始。
充满了真切爱意的生活,比梦幻的童话故事还让人期待。
爱人啊,你是人间最值得。
韩剧《迷雾》自拟结局
“高慧兰你清醒一点!”局长在话筒那头几乎疯掉,看着镜头前泪流呆掉的人,他在怀疑是不是高慧兰。
高蕙兰一下子恍惚,突然缓过了神,长长地吐了口气,“幸福吗?”突然哽咽了一下,自己重复了下这个问题,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出声一样,梗在了那里。
她突然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眼圈红红的,“幸福是什么?”
台下的人七嘴八舌。
台下一个男子大声回答,“嗯……幸福就是物质和精神都得以满足!”
高慧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了握手,抿了下嘴唇,衣服上的花色纹样,在她身上好似要美的活过来一般。
“幸福,就是过去吧!”
突然的一句答案,直播现场的门被轰然打开,姜太昱的那是皮鞋...
“高慧兰你清醒一点!”局长在话筒那头几乎疯掉,看着镜头前泪流呆掉的人,他在怀疑是不是高慧兰。
高蕙兰一下子恍惚,突然缓过了神,长长地吐了口气,“幸福吗?”突然哽咽了一下,自己重复了下这个问题,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出声一样,梗在了那里。
她突然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眼圈红红的,“幸福是什么?”
台下的人七嘴八舌。
台下一个男子大声回答,“嗯……幸福就是物质和精神都得以满足!”
高慧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了握手,抿了下嘴唇,衣服上的花色纹样,在她身上好似要美的活过来一般。
“幸福,就是过去吧!”
突然的一句答案,直播现场的门被轰然打开,姜太昱的那是皮鞋声传入耳畔。
高慧兰低头轻咳,抚了抚头发。
“抱歉来晚了,刚刚雾太大了,只能给蕙兰你的手机打电话,不过没想到已经开始了,哈!看来我算错时间了呢。”
高慧兰望向助理,助理有些抱歉地冲她一笑,高慧兰也就没对说什么,只是点头微笑示意他坐在对面,开始采访。
采访结束——
姜太昱和高慧兰一起并肩走出电台,开着车在路上的两人,一句话也没有,姜太昱专心开车,而高慧兰只是两眼无神的望着外面的大雾。
“为什么不说话?”姜太昱终于第一个张口。
“抱歉没什么好说的。”她没有歪头给他正眼。
他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旁,吓了发呆的高慧兰一跳,头撞到了窗玻璃上,轻轻抚额,没有责备,只是慢慢揉了揉。
“蕙兰,我如果现在说,凯文李不是我杀的,你相信吗?”
高慧兰的瞳孔随着他的话语放大,没有回头看正驾驶的他,却已然颤抖。
“你现在说这些干嘛?”她苦笑了下,“不全是你,你忘了吗,源头是我啊。”笑出了声,泪也蓄满了眼眶。
姜太昱的心情也无法控制,“我其实本来可以早到的,但我知道了一件事。”他扭头看向高慧兰。
“凯文李从几年前就患有心衰了,在我和他斗殴当夜,他曾经去医院就诊,当夜情况很不好,所以我将他推倒墙壁的那一下撞击本质上是不成问题的,他的死亡是因为心脏病。”
高慧兰惊恐地看着姜太昱,“不可能……不可能……明明都尸检了呀……”
“尸检的那个人,是徐恩珠的朋友,她怕李在英因为自身问题死亡得不到赔偿,所以要赖到别人身上,企图为未来多蓄谋一份财产。”
说着递给了高慧兰真正的尸检报告和李在英当夜就诊的记录。
“警官已经介入了,这次所有东西都完美契合了。”姜太昱一下子抱住了高慧兰,高慧兰那种手中突如其来的重量有些难以置信,眼泪从眼眶里不间断的流着,一只手重重地打着姜太昱。
“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
“那明宇呢?”
“再度调查,他会少背负一条人命,也许会少判很多年,你放心!我们俩一起去监狱里见他,明宇的下半身,我与你共同负责!”
接着姜太昱把高慧兰拉出自己的怀抱,“不过。”
高慧兰立马神经紧绷,“不过什么?”
“我可能会被调查,然后赔一笔欠款。”
高慧兰笑了,笑的很开心,穿着那袭花纹的衣服,笑的也如同那花似的。
这时车窗外的雾好似受了一阵风的驱动似的,快速消失着,而姜太昱一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紧握着高慧兰的手,车辆消失在雾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