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脏的颜色是红与黑。
剖开一颗真心,里面是满溢的泪水。
作曲家单人向
第二人称注意。
有年龄差,你的性格好没素质的。
1.
弗雷德里克的脊背挺直,领结对齐中线,高高扬起头颅像只天鹅般矜贵傲气。手指搭在琴键上顿了几秒,他才愿意堪堪施舍给你半个眼神:“入座。”
装什么装。
你看这位比你大了五岁的钢琴老师似乎还不愿意脱下他在上流社会伪装的那副面孔,恰到好处的冷、脆弱含情的眼眸,甚至连平淡的嘴角都是同样,引得几乎所有贵女都为他疯狂地送上一束束鲜花、一句句赞美。
他便是这般清晰地明白外...
剖开一颗真心,里面是满溢的泪水。
作曲家单人向
第二人称注意。
有年龄差,你的性格好没素质的。
1.
弗雷德里克的脊背挺直,领结对齐中线,高高扬起头颅像只天鹅般矜贵傲气。手指搭在琴键上顿了几秒,他才愿意堪堪施舍给你半个眼神:“入座。”
装什么装。
你看这位比你大了五岁的钢琴老师似乎还不愿意脱下他在上流社会伪装的那副面孔,恰到好处的冷、脆弱含情的眼眸,甚至连平淡的嘴角都是同样,引得几乎所有贵女都为他疯狂地送上一束束鲜花、一句句赞美。
他便是这般清晰地明白外貌是个如何有利的工具,帮助自己在混沌肮脏的名利场收获一笔又一笔钱。
或许他累了,也或许他觉得这么做实在恶心。弗雷德里克最终同意了疯狂迷恋他的——你母亲的请求,在这个透明的玻璃钢琴房里教你弹琴。
母亲就坐在不远处的花园中,那个位置能将你和他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弗雷德里克皱起眉,他又催促了一遍,似乎忍着点怒火:“小姐?请您入座。”
“我不想学钢琴。”
你这么说完后在软软的椅子上翻了个身,裙子背后那个漂亮的蝴蝶结垂下丝带对着男子,几乎在无形中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您母亲要求我指导一些基础的钢琴技巧。小姐,请不要让我犯难。”弗雷德里克压下升腾起的烦闷,再次柔和却疏远地开口。你看不见的地方他依旧摆着一张笑脸,尽管此刻并没有人看他。
“你好烦。你根本不想教我,我也不想学。和你坐在一起太近了,母亲会生气。”
你把软毯拢上来些,将头埋得更深,迷迷糊糊的语句让身后那人辨认困难,但自小听力敏感的他读懂了你说的每一个字眼。
“……不要这么恶意揣测别人。”
弗雷德里克抵抗的心思被戳穿,慌乱之余又觉得面对你一个小姑娘没什么好急的。整理了下思绪,嗓音像是乐曲一样动人,他劝导你不要任性,课很快就会结束。
你讨厌他。讨厌他把仅有的、母亲的温柔全部夺走了。该死的花花公子,流连在那么多女人之间,就像朵交际花。
明明眼神里的轻蔑都要溢出来,下意识的打量、锁紧的眉头,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把你当成低俗的豺狼虎豹,在说出那句入座时往左边不自知偏移的身体,他当你很想与他接近?
如果因为弹琴你们不得不肢体接触的话,那你一定会比他更激动地跳开。
“揣测?好吧先生,随你怎么想。但是你知道的,你的任务不是教我弹琴,而是坐在这两个小时让我母亲看个够。”
你站起身从椅子上翻下来,披在肩头的毛毯让你看起来圆滚滚得可爱。
但弗雷德里克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说话比谁都要难听,她甚至没有和他虚与委蛇哪怕一秒。
你端起玻璃茶几上的热可可重重放在他手边。褐色的液体溅起来些,刺得他一抖。
“好了,克雷伯格老师。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任务,让你喝下这杯热可可。”
他垂眸端起那白瓷的杯子,看见面容倒影晃啊晃,好似扭曲般可怖。
“不过你最好别喝。”
白发男子猛得把茶杯放下,默默攥紧了指节。
你们就这样沉默了很久。久到热可可几乎都要凝固。
母亲摇着扇子走进来,她含笑着看了你一眼,又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鲜艳的红唇与粉底掩盖住她衰老无神的脸。
“妈妈。老师该走了。”
女人如梦初醒地笑起来,明媚乐观,脂粉味让弗雷德里克不禁皱眉,鞠了个躬后便提着手提箱离开。
你望着他远离的背影消失在蔷薇花从的深处,连那个耳光轻飘飘落在脸上都没有感觉。
唇齿里泛出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你把毛毯拢得更紧些,垂头温顺地没有任何反应。
“……对不起,母亲。”
你讨厌他。讨厌他勾起你莫名其妙的同情心,讨厌他让你挨了这一巴掌。
你知道这和他没有关系。就像他明明知道你和母亲的爱慕没有任何关系却仍然迁怒那样,你心里的怒意火烧一样疯长。
该死的、该死的克雷伯格。
2.
下个星期他还是来了。
进门时弗雷德里克立马冷漠的脸让你不禁嗤笑,颜料涂出画纸之外,你看了眼他站在那不愿靠近的身影慢悠悠开口:“老师?坐吧。今天也不会弹琴的。”
他握着手提箱的指尖发白。
弗雷德里克仍然坐在钢琴前,你也如同之前一般背对着他。他看见你的画布上毫无规章可言的颜色发布,部分涂出,部分缺陷,而你依旧是毫不在意地握着毛刷,不施舍任何一个眼神。
“随便做些什么。不怕无聊坐在那不动也行。”
你画到一半,像聊天一样和他说起。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沉默了许久,你才听见了炭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他大概是在写什么东西,连续急促的声响代表他划去了一大行。
你好奇他在做什么,搁下画笔转身时看见白发的男子俯在钢琴盖上画线谱,而发现你的那一刻,弗雷德里克瞬间将纸张藏进他的本子里。
“……”
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过面前的绀色颜料,重重抹在了画布上。
“克雷伯格老师,我能问问你会在这里待多久呢?”
他惊异于你的突然开口,有些磕绊:“大概是…一共七次。”
“哦。”
你这么说完后便不再回应了。
弗雷德里克的掌心还握着笔,手汗几乎要把它融化。他难免会去揣测你这个贵族小姐的心里在想什么。是遗憾太少了,还是焦虑太多了?可惜从一个简简单单的字眼,他难以品读。
“你应该老老实实走你的音乐路。而不是来我家陪笑。”
他那么漂亮的脸一下子吸引了母亲,而气质里邀人磋磨的脆弱又完完全全钓住那个本就焦躁难安的女子。母亲疯魔地爱上了他,为他献上一笔又一笔的钱财,可怜卑微地求他一个笑、一次垂眸。
要知道那些仅存的温柔本来是你的。本来、本来是属于你的。
那么微小的爱啊。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这种人如何会懂呢。他自认屈尊纡贵低下身子陪笑才能换来的,那些女子的一颦一笑,有多少是别人求而不得的。
就像你。
他永远不懂,他已经拥有了多少、多少、多少溢出的爱。
弗雷德里克皱起眉。
陪笑,这种侮辱性极强的字眼。尽管他确实算得上如此,但被你一个年纪没他大的女孩这么吐露时,异常的羞耻和难言涌上心头,脑海里尖锐的叫声一次次回荡,往日噩梦般可怖的幻影重新缠上来。瘦弱的克雷伯格额头冒出冷汗,他身形摇晃,扶着钢琴盖的手用力到可见皮下凸起的血管。
“还请不要……这么说。”
他的语气变弱,像乞求。
“不用在意,克雷伯格老师。就像你说得那样,课很快就会结束。”
你的笔掉在地上,鲜艳的红色颜料沾染在裙摆处。
“你也不用忍着恶心来和我度过这最无用的两个小时了。”
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你提起裙子两侧淑女地弯腰。
“好了。再见,老师。”
他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匆匆站起身时曲谱从书页里飞落,你捡起它,自然地藏在了身后。
3.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不来庄园的时候,这里安静得就像一个墓地。
母亲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拿过一边的镜子端详。那面镜子很快就会破碎,伴随着母亲的尖叫,你跪在她床边捡起四散的玻璃碎片,女子可怖的神情凑到你面前,屋子里昏暗无光,她真的像个索命的女鬼一样缠住你。
“弗雷德里克呢……我想他了、我想他了……他在哪……”
你那颗嫉妒的心不免也替她觉得好笑。
妈妈,你看看明白吧。他那张花言巧语的嘴里有哪句是真的?他夸你漂亮,年轻,说你是这里最美的女人,你难道真的就信吗?
克雷伯格有完美的脸和精心选择的话术,他把你骗得团团转啊。
母亲,你就这样把吝啬的温柔和爱全部给了他。
玻璃扎破你的手指,而明天还有弗雷德里克的钢琴课,或许这次你们不用争辩了,毕竟是真的无法弹奏乐曲。
你又想起那张涂涂改改无数的曲谱,它仍然折在你文选集的第五十六页,好似一抹哀伤藏进了书本。
记得曾经母亲说,不要哭,等到雨停再哭。
可你的世界根本没有下过雨。
4.
约定成俗般,弗雷德里克就坐在钢琴凳上继续作曲,而你站在画板前,随意胡乱地涂抹颜色。
他仍然讨厌来到这。但今日女人因为身体不适无法在花园久留,他似乎放松许多,连紧绷的背部都弯了些。
两个人都没有讲话,也没什么好聊的,弗雷德里克喜欢安静的氛围,而这个玻璃房的采光又很好,除却一开始的出发目的,他其实很喜欢这间屋子。
那个比他小了五岁的少女,仿佛浑身带刺。她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残忍地撕开了他包装华美、努力营造的表象人设。在这里,他几乎无处遁形。
弗雷德里克不懂你那敏锐、精确揣摩人心的能力是如何培养的。只是他在这边的每一秒,好像就难以维持住巧言令色到能自然游走名利的自己。
音符画错了位置,他懊恼地想要划去,视线扫过正对他的画板时,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愣在那一言不发。
那个画布上大概是他。色块的涂抹和衣物的颜色都像,除非有那么巧的事情——
“是你。”
感受到他的目光,你大概能猜到对方在沉默什么。
“你为什么画我?”
弗雷德里克颇为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副难以辨认的大作。
“因为你长得好看。”
听到这个本该了然的答案时,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意外地感受到有丝愤懑。当他偏过头极为自嘲地冷哼一声后,看见了早就转过身注视着他的你。
“……”
弗雷德里克没有说话。
你拿着涂色板,也回敬他声冷笑:“如果你利用了它,便不要嫌弃它会带来什么。耻辱柱也好、敲门砖也好,样貌和才能的区别几乎没有。”
你的胡言乱语让弗雷德里克头疼:“你这是歪理。”
“脸也是天赋。克雷伯格老师,你为什么要回绝自己的天赋?”
每次你看着他的时候都会低下头来,下意识的回避表明他并不喜欢别人打量他的样貌。可是一张漂亮的脸又怎么了?他都这么利用它了,居然还嫌弃?
“外表无法称得上天赋,小姐。甚至它可能会掩盖掉某些难以注意的…特点。”
弗雷德里克把细碎的头发拢到耳后,口袋里沉甸甸的音叉,手提包里划去再涂改的曲谱,那些他想要别人看见却总被忽略的东西。就像他明明想要教你钢琴,而你更乐意给他画像一样。
“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你重新拿起毛刷软笔,只露出一个背影给他:“哪朵是花,哪块是布。而你擅自主张将某些东西与情爱、金钱联系,高下立判地觉得不满,老师,你很自以为是。”
“傻傻地把这门钢琴课与卓越的外表联合起来是对的,母亲就是看上了您的脸。但是不要用假清高的眼神再来看我了——我讨厌你,从头到脚。”
弗雷德里克气得胸腔都在震荡,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烧灼掉他仅存的自尊心那般。
“还有四次。克雷伯格老师,别闹得不愉快了。有空就写写曲子吧,这还强一些。”
5.
克雷伯格走出府邸时,身上似乎还萦绕着那个女人的脂粉味。
他从小就反感这种香味。演奏厅的男男女女们都是如此的打扮,喷上香水,涂上唇脂,做一个完美无瑕的发型。来听一首曲子只是为了营造高贵上流的人设。
他在克雷伯格家族就懂得不要亲信别人的夸赞。一个笑很容易流露,而一场泪却难得一见。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的笑脸从出生到现在不停延续,他周旋在权贵之间,风趣幽默地洽谈,夸赞女性的话语已经在脑中滚瓜烂熟,只要他想,任何人都会露出一个吝啬的笑。
那名女爵就是这样,他甚至还没说什么,她就满是仰慕地求他爱她。他同意去她家教学,以为她的孩子也是如此好糊弄。
可惜那个女孩,那个小了他五岁的少女,与母亲截然不同的强硬,话术毫不留情,字眼一针见血,弗雷德里克任由她剥落下自己伪装的一层层外衣却无法抵抗。
他第一次表露出生气的模样,第一次和别人辩驳,他厌恶他的容貌,他讨厌别人关注的重点只在一副空有外表的皮囊上,可你只是冷漠到没有一丝怜惜的嘲笑他。
“难道非要贬低容貌后才能说爱你?……哈。”
少女恶劣的面颊上是嘲讽,无法理解风格的画作已经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颜料:“你如果喜欢才华,那么我便可以说才华好,样貌一般。如果你喜欢脸,那么我也可以同样开口说你脸长得举世无双,无需才华点缀。”
“所有人都夸我的画有艺术涵养,而我明白其实它丑得吓人,毕竟我根本不在画画,我只是随意地把颜料涂上去。”
你用刮刀把已经干涸的颜料像刮去墙纸一样刮下来。
弗雷德里克微微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他只是把手指落在琴键上,依旧那么不卑不亢地挺直脊背:“来学琴吧。”
“……我不要。”
你再次回绝他。
“为什么?”
“因为……”
弗雷德里克看见你熟练地弹奏起钢琴,柔和如同溪水一样的曲调从指尖流淌出来,而他怔在原地,似乎不解地眨了眨眼。
“这本就是我的琴房,也是我的钢琴。是你霸占了他们。”
即便你早就不喜欢弹琴了。
但你依旧讨厌弗雷德里克莫名其妙闯入你的生活把母亲和一个玻璃琴房都要标上他的名字,就好像驱赶着你说:快滚吧,还留在这干什么?
男子垂眸落在你细白的手指上:“……抱歉。”
“做错了什么,又为什么道歉。只是图心里安慰的话,我给不了你。”
“这是倒数第三次。别不开心,快解脱了。”
你跳下略高的钢琴椅,继续窝回那一片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书页翻动的声音如此刺耳,弗雷德里克雪白的睫毛不停颤抖。
解脱?
会有这个可能吗。
6.
倒数第二次,他看见你脸上有一个明显的红痕。
那是很用力的一巴掌,他知道。
而你却没有施舍半个眼神给他,依旧自顾自披着毛毯,好像也丝毫不在意那个伤痕会掀起其他人多大的惊涛骇浪。你就是这样,全世界都和你没有关系,他莫名其妙有些羡慕如此的孤僻。
弗雷德里克没有坐在钢琴凳上,他转移到沙发的边角处,翻看起那儿摆着的一本厚厚的硬皮书。
晦涩难懂的文学字眼,泛起的边脚代表它至少被翻阅过了很多次。
他打开隆起的第五十六页,里面夹着一张折皱、好像马上要破碎的纸张。那是他谱过的乐曲,自之前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找到。
一张废纸而已,大概早被当成垃圾扔在了纸篓里吧。他难免这么想。
反正总会被你注意,他甚至懒得去压低声音,自然地翻开曲谱,果不其然,他看见了熟悉却纠结的一个个音符排放在五线谱上。
“想要的话可以拿回去。”
你像在对空气说话一般。
”……不必了。”
少女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开口。
弗雷德里克神差鬼使地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些简单的药物,平日是为了防止意外才总带着。
你发觉他站在你面前微微屈膝却一言不发,了然地抬起头凑过些,闭上了眼睛。
碘酒涂在嘴角是火辣辣的疼。你不禁皱起眉毛咬住下唇来保持面色如常,弗雷德里克的手顿了顿,不知为何泛滥起一些不该有的温柔而放轻了手劲。
他把消肿的药涂在你脸上,你攥紧毛毯边沿的穗子:“不好奇吗?”
黑暗的外界传来对方的声音:“好奇。”
“你其实可以猜到。”
“对。”
奇奇怪怪的对话。
他涂了一半,你就挣扎着想要离开。弗雷德里克强硬地把你摁在原地,秉承做事做全的原则继续细心地涂抹。
他有茧子的指腹比脸颊毛糙些,蹭过皮肤时泛起痒意,煎熬得你几乎想要叫嚣着推开他。
可他这件事并没有做错什么,你没有理由。
弗雷德里克收回手,那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停在原地,你用毛毯把自己盖起来不去看,却听见对方溢出几声轻笑。
“弹琴吗?”
你闷闷地声音从毯子下面传出来:“上次弹过了。你好烦。”
作为成年人的弗雷德里克自然不和你多计较。
“月光鸣奏曲。”
“…是。”
他重新坐回凳子,行云流水地演奏起来。他比你弹的更哀伤一些,或许是阅历,或许是感悟,那种沉甸甸的情感藏在每一秒里,断断续续地吐着泪。
冰冷的、无情的月光。那么可怖,像是死亡宣告,你小时候弹起这首曲子时,母亲那明媚的笑脸才会短暂停留,她抱着你转圈,身上是不好闻的烟味与酒味,可那么细小、只是抖落下来的爱,让你回味了这么多年。
毯子被掀开,你看见弗雷德里克的脸出现在眼前。
“克雷伯格老师?”
他精致的容貌是真的可以称为完美无缺。
“你真的很好看。”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俯视着你。安静、沉默。
“这次怎么不反驳了?比如不要只看你的脸之类的……”
你对那个不像过往一样容易哀伤的男子有些看不透。
他只是放下毯子,让黑暗重新笼罩。柔软的触感贴过来,等到你将其掀开时,弗雷德里克高挑的背影慢慢被蔷薇花吞噬,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那杯不断更替的热可可从来没有被喝过,可能他也明白外人递上的饮品有多么危险。
你算起时日,下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可恨的、可怜的克雷伯格。
7.
比死亡更先来的会是什么?疾病……还是爱?
你看着形如骨架的女人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嘴里念叨的名字你不用去听都知道。
她吐出一口鲜血,乌黑的,鲜红的,洋洋洒洒地落在被褥上。
你心里平静到难以去哀伤,那么淡然地看着她,就如同看一场闹剧。曾经跪下也求不到的爱现在也是如此,她宁可给一个陌生的贵族,也不愿意回头看一眼你。
你心里的怒火和嫉妒像野草般疯长,蔓延了整颗脆弱的心脏。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不知道。可你只是希望母亲能爱你,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什么需要你陪着笑去讨要。
你走出房间,花园中的玻璃琴房里那个酒红色的背影如此醒目。
你推开门,他回头,肩头沾惹了一片粉色的花瓣,弗雷德里克放下文选集朝你看来。
“弹琴吗?”
这次是你问的。
他浅色的眼眸眨了又眨。
最终还是坐在了钢琴前。
你坐在他边上,混乱的四手联弹,毫无默契地进行着,你懒得去告诉他自己在弹什么,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众曲谱,只是你随心所欲地摁下了琴键而已。
弗雷德里克匆匆忙忙地给你辅音,他读出你乐声中施压的愤怒和不满,若隐若现的嫉妒让他难以理解。
你用力踩下踏板,泄愤似的行为使弗雷德里克频频回头。
他看着你,你看着琴。
你再次抬头,男子看见你眼眶里欲坠的泪水。
面色如常,甚至算得上冷漠。你坐直身体昂起下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角滚落。只是有人在你面前下了雨,雨水打在脸上,你全盘皆收。
他默然、小心翼翼地抹去你的泪水。
你笑起来。如同第一日他笑得那般虚假。
克雷伯格老师、克雷伯格老师。
你要把母亲的爱,连同你的爱……
——一起还给我。
end.
写好累,求放过,看不懂。
犹如老年人复健的无力感。
可以攻击文章,不要攻击作者。草莓酱是一坨脆弱的草莓酱。
tag里全是曲饭啊,都不用逼自己写文也能吃饱了……雅米雅米。
[崩铁乙女]羡慕吗?你女朋友现在是我的了
*“你的女友不一定永远是你的女友”
*砂金/星期日/穹×你
*现代架空黑手党pa
*第二人称,自行避雷
Ⅰ、
“需要巧克力吗?”
轻佻的男音无端带着涩气,犹如蝴蝶扑闪着蝶翅落在你的肩头。
不需要你开口回答,始终伫立在沙发两侧的侍从已主动弯腰将瓷盘托举到你的眼前。
...
*“你的女友不一定永远是你的女友”
*砂金/星期日/穹×你
*现代架空黑手党pa
*第二人称,自行避雷
Ⅰ、
“需要巧克力吗?”
轻佻的男音无端带着涩气,犹如蝴蝶扑闪着蝶翅落在你的肩头。
不需要你开口回答,始终伫立在沙发两侧的侍从已主动弯腰将瓷盘托举到你的眼前。
洁白的瓷盘映射出房间内璀璨的灯光。
形状不一,但相同精致到无法下口的巧克力整齐摆放在瓷盘的中心。
瓷盘比成年男人的手要大出一圈有余,侍从端的稳稳当当,没有一丝动摇。
“谢谢,我不吃。”你回绝。
侍从重新恢复原来的姿势。只听见坐在你正对面的金发青年发出一声撩人的轻笑:“小姐,请别害怕。”
你有什么理由不害怕?一个陌生人打着认识你男朋友的名义直接把你绑到陌生的地方。
看这架势,你深感自己男友穹得罪了不好惹的人,导致你无端被牵连。
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穹能得罪什么人,翻人家里的垃圾桶吗?
你的男友过分喜爱垃圾桶。
请不要怀疑,就是喜爱垃圾桶,对垃圾桶的爱已经上升到执念的地步。
溢出屏幕、无法自拔、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那种爱。
作为女友的你,保持微笑就好了。
照着韩梅梅的话说:“你和垃圾桶掉河里,他先救的也是垃圾桶。”
“不如直接让他去和垃圾桶过。”李蕾附和。
面对两位舍友的发言,你无法反驳。
作为一名正经的大学牲,你秉承着能混一天是一天,混不了干脆向人间拜拜的积极向上心态。
至于谈恋爱,正经人谁谈恋爱?恋爱狗都不谈,一个人吃吃喝喝过可爽了,完全不需要男朋友的存在。
后来,你的脸被打肿了。
因为你对穹一见钟情,愿意主动追求他。哪怕韩梅梅和李蕾能在宿舍吐槽穹一个小时不带重样,但她俩都承认穹的外貌实属无可挑剔。
读作一见钟情,写作见色起意。
穹平日里总有股委屈巴巴,呆愣愣的感觉,这会让你莫名幻视软趴趴、翻垃圾桶受委屈的小浣熊。
你本以为穹很难追,结果你花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和他建立起了男女朋友关系,这大大出乎你的预料。
穹和你都是彼此的初恋。
在交往方面,穹意外的比你还要纯情,光告白的时候,脸颊就红的不行。
你至今还记着自己和他告白时的模样,穹肉眼可见的害羞:“你在和我告白吗?”
“是的,我想和你交往。”
穹脸颊难掩红晕,一直有意无意的偷瞄着你。直到你肯定自己的回答,他才错愕的与你四目相对。
那时穹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煦日里的所有光彩。穹的反应让你误以为事情妥了,因而望着他的目光难掩激动与紧张。
“抱歉,这件事我需要慎重的考虑。”
穹没有直接同意你的交往请求,这让你有些失落,惴惴不安等待三天后,穹才正式答应与你交往。
至于为什么韩梅梅和李蕾对穹吐槽欲满满,排除天然的敌意外,主要是穹他真的不太靠谱。
交往的第一天,她们无疑对你交往的初恋男友好奇极了,你也翻出穹的照片展示给她俩。
足沉默了半晌,你死鱼眼:“我交往到帅哥给你们俩的震撼力有那么大吗?”
韩梅梅欲言又止:“真是你追到的?”
李蕾拦住你的肩头:“实话告诉姐们,你是不是掌握了人家的把柄,威胁他和你交往的?”
“我看起来像干不正经事的人吗?”
“你作为一名母胎单身到现在,和三次元男性基本无交流的存在,竟然能直接倒追上帅哥。”韩梅梅表情凝重:“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的人品和道德。”
你:“……”
其实你也觉得很神奇,神奇的同时夹杂着几分奇怪。到底是哪里奇怪,你自己死活说不上来。
俗话说得好,女朋友最好的朋友地位堪比丈母娘,备注:难缠且不好惹的小丈母娘。
韩梅梅和李蕾笃定穹和你交往一定不简单。她俩誓死要帮你把关,捍卫你所剩不多的节操。
“答应我,不要当恋爱脑。”
领着韩梅梅和李蕾去和穹吃顿饭后,她俩成功对事情改观,负面意义上的那种。
宿舍门被李蕾毫不留情的关闭,韩梅梅表情凝重异常正式的劝你不要当恋爱脑。
李蕾更是疯狂摇你的肩:“你不觉得自己的男友很不对劲吗?”
你45°仰头,假装没听见。
或许你曾经对穹的奇怪说不太上来,但交往一段后,你隐隐约约能说得出来哪里奇怪了。
穹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你本以为他在上学,结果他支支吾吾的告诉你,自己失忆了。
怪不得他有股未被学习污染的清澈感。
你并不能经常见到他,穹似乎很忙,跟着他的朋友们世界各地去遍了。
就连追求他的契机也是穹刚好在你待的城市里面短期修养。正式答应你告白的那天,穹提前与你说明了这件事。
你表示没关系,可以接受。
准确来说,穹和你是标准的异地恋,异的还挺远,有时会间隔一个半球的异地。
穹会定期来见你,再与你待上两星期后,又会匆匆与你告别。
韩梅梅和李蕾觉得穹不对劲,可能纯属因为全程围观穹盯着垃圾桶四十分钟整。
到底什么样的餐厅会摆有垃圾桶模样的装饰物品?穹的目光真挚而洋溢,可惜对着的是垃圾桶的装饰。
“他的行为上,有点捉摸不透。”李蕾道。
韩梅梅纠正:“不是说他坏话,而是他给人的感觉说不清。”
“我知道。”
你当然明白她俩是什么意思,作为女友的你也摸不准穹的性格,该说你对他了解太少吗?
Ⅱ、
瓷盘里摆放着的巧克力还是被吃了。
花哨的青年毫不留情的将精致到无法下口的巧克力咬碎:“吃甜食可以分泌多巴胺,多巴胺可以让你感到快乐。”
你哪哪都不自在,青年看出你的担忧。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青年换了个潇洒的坐姿:“忘了自我介绍,你可以称呼我为砂金。”
好歹你知道怎么称呼他了。
砂金的出场赚足了眼球,他坐在一辆看着就贵到暴毙的黑色轿车里。
昂贵的汽车无疑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对莫名出现的名牌汽车好奇议论。
议论的人里包括你和韩梅梅、李蕾。正巧你们逃课回宿舍补觉,老远就发现停在路边的轿车。
趁着周围没多少学生,你们大着胆子朝轿车走去,但依旧保持安全距离,谁也不想接触这辆奔跑的金钱。
“我们学校里上至校长,下到学生,有人能开得起这么贵的车吗?”韩梅梅疑惑。
李蕾:“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我现在就希望车的主人直接毫无理由的扔给两千,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你正感叹着,结果后座的车窗慢慢降落。
坐在后座的人和你面面相觑,现场寂静到落根针都能听见,什么大型社死现场?
目测车主人的青年是副典型的外国美人长相,有着比阳光还暖和的金发。
他带着花哨的墨镜,西装同样花哨。
“两千?小数目。”
青年的声音很符合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悠闲而漫不经心。他从开着的车窗中,向你抛出一叠被捆好的钞票。
红彤彤的钞票刺痛了你的双眼,手中分量十足的钞票明摆着告诉你不止两千。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把你砸的摸不着头脑。
身旁两人倒抽气的声音让你如梦初醒,哪有平白无故被送钱的好事?这怕不是什么新型的诈骗手段。
“等等……”
没等你说完话,车窗已闭合,留给你的只有轿车离开的背影。
天降财神爷给的都是真钞,他拢共扔给你一万,眼睛眨都不眨。
你不敢去碰这笔横财,生怕惹到什么麻烦。
而校园里盛传只要对着一辆豪车哭诉自己有多惨,就能得到一笔天降的财富。
得亏亲眼目睹你被扔钱的只有韩梅梅和李蕾,没有其他学生,否则你一定会被人烦死。
钞票里夹着一张名片。
是你清点钞票时发现的,名片白底金边,拿的近些能闻到淡淡的香味,你觉得像栀子花。
左右打量,你确认名片上没有地址与姓名,只有用金色墨水标注的陌生号码。
“我压根没见过他……”你喃喃自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凭借女性独有的第七感,你觉得自己遇到的事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戴着花哨墨镜的富有、貌美外国青年,哪里都透露着可疑。你向来老实安分,生活的规规矩矩,完全不可能招惹上麻烦事。
“说不定是一见钟情。”李蕾宽慰你。
你:“你信一见钟情,还是信我是皇帝?”
“陛下,现在有钱人口味很难说。”韩梅梅拍拍你的肩:“我承认故事发展确实离谱,但不乏爆点。如果你有一夜暴富的机会,请务必要牢牢抓住。”
“别,我害怕。”你耸肩笑道。
如你所料,一见钟情纯属鬼扯。没多久,你就被财神爷绑了。
财神爷专门挑李蕾和韩梅梅回寝室取东西,只留你一人站在路边等她们的时候。
你的挣扎不起作用,直接被财神爷的随行人员利落塞进豪华轿车的后座里。
财神爷笑眯眯的朝你打招呼,你感到一股恶寒,更加拼命的拍打窗户,试图打开车门。
“外面看不见车内的情况。”财神爷慢悠悠打量着你。
“你要做什么?”
你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财神爷见状笑道:“别担心,我只想让你抽空帮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我压根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的男友。”财神爷貌似心情不错:“你的男友名声可不小,别告诉我你对他一无所知。”
你安静了,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瞧我,真像破坏小情侣关系的恶人。”
财神爷打趣的间隙,将自己戴着的墨镜划拉到鼻梁的位置。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被他的眸子惊艳到了,你从没见过像他那双特殊而又蛊惑人心的眼眸。
“经由观察,你的确是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学生,就和这座平凡安稳的小城般,挑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财神爷说着,不忘打趣的望着你:“放心,从现在开始你会是事情的关键。这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这就是你被砂金绑到这里的前言。
许是怕中途你闹出什么幺蛾子,砂金没和你说几句,你就感到昏昏欲睡。
等到再次睁开双眼,你早已离开自己所在的城市,你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你跑不掉,只能被迫接受现实。
目的地的会所犹如是被金钱堆积出来的天堂,砂金领你进的私人包厢尤其。
嘴上说着多吃甜食能分泌多巴胺,实则砂金也只吃了一小口:“你和你的朋友们天天黏在一块,好不容易找到你落单的时候。”
“砂金先生,你找我到底应为什么?”
“因为你的男友。”
“穹?他做什么了?”
这是你一直想问的问题,砂金微笑着将侍从送给他的文件夹递给你:“凡事都得留给心眼,当然对男友也是。”
室内唯有翻阅资料的声音。
砂金耐心的等你翻阅完资料,颇为好奇的探寻你面上的表情,企图读懂你此刻的情绪。
你整个人懵的不能再懵,难以置信的翻阅了好几遍资料,就是无法相信资料里所描述的那人是穹。
“很惊讶?”砂金问。
“是的,我很惊讶。”
穹的一切都很神秘,包括他的同伴们。你所见的世界远不及他所见的世界,但你没想到穹黑白都沾,在常人不可及的地下世界声名显赫。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
你把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砂金的笑容里混杂着几分势在必得:“我要忙一件生意,需要暂时拉你男友所在的组织入伙。”
“所以……”
“你愿意做我的筹码吗?”
他像盘踞在宝石堆上的金蛇,宝石引诱人们驻足不前,而他会趁人伸手去偷宝石的瞬间露出毒牙。
你反问:“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没有。”
砂金摊手,你又问:“或许我担当不起你的筹码,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准备了,总比没准备要好。”砂金饶有兴趣的撑起头:“我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不论成没成功,你都会得到丰厚的报酬。”
你听着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会帮忙甄别你的男友到底靠不靠谱。”砂金不忘补充。
侍从突然端来新的瓷盘,瓷盘里什么食物也没有,只有一张支票。
支票闪耀着财富的光芒,你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零。霎时间,你直直望向砂金。
“你的报酬。”
“确定我能活着拿到吗?”
“当然,只要事情顺利,你还会有别的礼物。”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条路罢了。
“学校那边……”你打算临死前挣扎下。
“放心,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证件也帮你拿到手了。”
“证件?”
“因为我要带着你出国。”
Ⅲ、
你要被砂金带出国了,可喜可贺。
砂金把你的通讯设施没收,重新给了你一部新手机,联系人里只有他一位。
傻子都知道这部手机会被砂金的人监听,不仅监听,还自带定位系统。
别说逃跑了,你连外界都接触不到。
空闲时,砂金会来找你打几局牌。你只会斗地主,然后把把输。
你的脸上贴满了白色纸条,连输十几把的你终于放弃了,将扑克牌一扔:“我不玩了。”
“明明这把你的牌挺好的。”
“我输第十把的时候,你就这么对我说的!”
砂金笑眯眯的将黏在你脸上最大的白色纸条揭开:“别生气,总会有赢得那天。”
你唯有冷笑,砂金继续道:“明天一早登机千万记住在国外一定跟紧我。”
他说这话时,带了几分正经。
“我知道了。”
你是凌晨几点被人从床上拖起来登的机,裹着毯子的你明显没有睡醒。
前几晚是紧张的睡不好,好不容易能安心的睡一晚,临了半夜被拖起来了。
“到飞机上再睡。”砂金笑道。
砂金有私人飞机,万恶的有钱人。虽然你是被绑架胁迫的,但不得不说,你的待遇好到离谱的地步。
柔软的床榻让你好好补了一觉,有钱人就是好,飞机上都有卧室。等到你精神恢复到充沛的地步,你才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问题。
和穹见面,你要怎么说?你无法想象见面的场景,所以你干脆不想了。
砂金对于你的苦恼很不解:“不应该他惊慌吗?瞒着女友那么久。”
“有道理……”
砂金见状,笑而不语。你追问:“假如没有谈妥呢?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小姐,这问题该问你自己。”
砂金的目的地是P国,P国以娱乐、旅游产业发达而闻名,其中以梦城最为出名。
照着砂金的说法,越是光鲜亮丽越是危机四伏。渗透P国的家族大本营就在梦城,砂金要和家族谈生意,正巧能赶上三月后的家族宴会。
“家族合法吗?”你试探性询问。
“表面上算洗白了。”砂金无所谓,顺手丢给你一样物品:“我们要在临港口的密斯市待一个月,这是送给你的防身物品。”
冰冷的触感使你一惊:“……枪?”
你可是正经百姓,枪宛若烧红的烙铁般,你的手难以抑制的抖起来。
砂金顿感好笑:“别担心,哪怕你不小心走火连夜送走一个人,只要疏通了关系,当晚就能回房间里觉。”
“啊?”
“密斯市是梦城的过度,除了港口比较出名外……黑手党也算负有盛名。”
“所以?”
“碰上枪战很正常,官员与黑手党沆瀣一气。动静别闹太大,就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砂金向你介绍密斯市的特产:“所以你不小心走火送一个人去天堂旅游,在密斯市属于小意思。”
“你不怕我拿枪对着你?”你忽然问。
砂金笃定:“你不会。”
作为一名守法的公民,你自是不会用枪,正巧砂金有闲暇时间,便抽空指导你练枪。
万万没想到你都离开学校了,还要被人盯着学习,关键学习的东西还属于违法。
“持枪在P国并不违法——”砂金仿佛看穿你心中所想,拉长了语调朝你道。
是是是,都黑手党混战了,持枪能违法吗?
手枪的后坐力相较要轻,但最开始依然让你这废柴有点吃不消。
练习完射击,砂金要交你拆卸、组装手枪,你欲言又止:“我真的要学那么多吗?”
“为了你的生命找想嘛!”
“我到底是因为谁才会有生命危险?”
“往就业方面多想想,万一你毕业找不到工作或者不想念了,可以直接来找我就业,至不用从头开始学。”
你:“好冷的笑话。”
确定以及肯定,砂金就是闲着无聊。他先找来好几把不同形式的手枪,让你全部熟悉。
后面手枪换成了其他枪械,总感觉你离违法乱纪的道路不远了。
“还是不愿意出门逛逛吗?”
你在密斯市住的是砂金的私人别墅住宅,外围有训练精良的人员把手。
由于你听砂金介绍了密斯市的风土人情,因而死活不肯出门,宁愿整天对着枪械发呆。
砂金摆出苦恼的模样:“抱歉,你今天一定要和我一起出门。”
“为什么要出门?”
“今晚我缺个女伴。”
名正言顺,砂金女伴的位置由你来顶替。他要为你购置需要的服装和珠宝,按砂金的话来说:“我的女伴总不能寒酸到连颗鸽子蛋都没有吧?”
听听,这让壕无人性的发言。
白天的密斯市看起来和别的城市没什么不同,甚至建筑很漂亮。
砂金顺口和你普及那排上世纪所建的建筑,并告诉你密斯市有自己的规矩,黑手党也不能随着高兴来。
合理怀疑,砂金想借换礼服整你。
你连续换了十几套礼服,没一件能让砂金停留超过三秒,直至你穿着一套蓝绿色的露背礼服登场。
店员双手将白色毛绒绒的披肩递给你,想来应该是什么兽毛,好在砂金觉得这套勉强能合格。
“确定这套吗?”你不甘心的询问。
“欸?你不是一早就想结束试衣服吗?”
“这套晚上后背会有点冷。”
“冷不到哪里去的,而且不是有披肩吗?”
砂金微笑回绝了你换一套的提议。冷倒是其次,主要你没穿过后背露那么多的服装,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以你为中心,大大小小的颜色各异的丝绒礼盒全部被打开放在你的周围。礼盒里不约而同摆着各类价值不菲的饰品,你只感富贵迷人眼。
砂金替你挑选合适的首饰:“我记着有部电影里的台词说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①。趁机会,你可以多交几位好朋友。”
其实你很想说,自己全都要。
显然砂金的眼光比你要刁钻多了,他为你挑选了一条珍珠串成的苏托尔项链,项链的底部坠着颗祖母绿宝石。
祖母绿宝石周围还装饰着一圈亮晶晶的碎钻,你睁目结舌:“这得多贵啊?”
“可以用来送妻子的地步。”砂金耸肩。
你感觉自己的脖子变得非常非常的值钱,砂金示意你把两只手抬起来,他替你戴上几枚钻石戒指。
“你的形容真特别。”
“送妻子的饰品不应该是最好的吗?”砂金笑着反问:“好了,左手无名指没有戴。”
你欣赏满手的戒指:“突然觉得自己好有钱好有钱,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你期待穹向你求婚吗?”
气氛突的凝重,砂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你像被泼了盆冷水:“期待有什么用?光见面就少的要死。”
“抱歉。”砂金自动闭麦。
你一眼望不到自己和穹的未来,看完砂金给的资料后,更是望不到未来。
穹的身边不缺漂亮、性格各异的女性友人,他从来没隐瞒过,所以你很清楚。
明知道没什么,但有时你就会忍不住的不安、妒忌与害怕。
那些负面情绪实实在在的影响到了你,哪怕你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在意。
Ⅳ、
你被砂金一打扮,肉眼可见的富贵。
但凡只要没瞎,就能知道你俩是一起的。从造型到整体颜色具有高度的相似性,富贵逼人的实体化。
要和砂金谈生意的人把地点约在了靠近海岸线的高档私人会所里,这处私人会所属于中立地带,禁止发生一切冲突。
当然,言语冲突不算。
这里比砂金最初绑你去的会所要更加奢华,甚至设有占地颇广的赌场。
灯影交错间,砂金已揽着你的腰将你带到最中心的赌桌前。
被不相干的男性触碰身体,让你有些抗拒。
砂金凑近低语: “演戏要演全套。”
赌场的尽头坐着要和砂金做生意的人,典型的外国长相,有着一头棕发,长相有点凶。
见到砂金的瞬间,那人满脸的皱纹化开了,笑的灿烂似朝阳,叽里咕噜朝砂金说了好几句。
你听不懂,在这里你才是外国人。
砂金很快用同一种语言回复,你还是听不懂,全程你和摆设差不多。
偏偏围观的数道目光让你社恐要犯了,谁让你和砂金相处的时间最多,这导致你总会遗忘他是外国人的事实。
你只能根据周围人的反应来分辨情况。
“放轻松。”砂金抽空安慰你。
“我在放轻松了。”
你的椅子离砂金非常近,像是专门为女伴设置的,坐好差不多半边身体贴在砂金身侧。
砂金的前面不断有各色筹码堆积,你能听见周围人震惊的抽气声。
眼见一局结束,你赶忙问:“你赢了多少局?”
“等会做好逃跑的准备。”砂金的笑容愈发深邃:“他要吞掉我的货,为此不惜违反规则在会所里与我动手。”
你差点没维持住表情:“你的人呢?”
“我是守规矩的人,但对付不守规矩的人有不守规矩的办法。我的下属势必会与会所的护卫进行交火,达成共识最少需要十分钟。”
“不对,那这人要搞事护卫不管吗?”
“护卫接到的命令只会说阻止持械人员进入会所。他在会所里有人策应,所以能将武器顺利带进来,但守卫也会在他动手的第一时间发现他。”
“所以?”
“守卫会一边与我的人交火,一边搜捕内部交火的违规人员,他能行动的时间顶多八分钟。”
“让我想想自己能不能跑得掉。”
你觉得今天可能会命丧于此。砂金笑道:“别那么悲观,我也带了些违规道具。”
“什么?”
“跑出赌场,向左拐的女士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躲好不要出来。”
对面的中年男人开始催促砂金再次开启赌局,你硬着头皮亲吻砂金的脸颊,装作要去洗手间的模样。
此时此刻,你的精神紧绷,生怕出错。
离开赌场的瞬间,你与一位端着托盘的侍从擦肩而过,侍从的托盘被盖着。
你蹬掉高跟鞋开始朝着砂金说的地方死命跑去,隐约间,你听见赌场里的枪声。
烟雾从赌场内部扩散到了走廊,而你明白是砂金的动作。你摸进最后的隔间反锁门,开始寻找砂金给你藏的防身武器。
没花多少时间,你在马桶的抽水箱里找到被密封袋装着的手枪。
你从密封袋里取出手枪,紧紧的握着手枪,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
要是砂金出事了,你该怎么办?
自己一个人呆在异国他乡,还和不法分子扯上关系,全身上下都是值钱物件但偏偏没有钱。
何况证件还在砂金那,他要是出事了,其他不法分子会怎么处理你?砂金绝对不能出事!他出事,你会比死了更惨。
你躲在厕所的隔间,心如乱麻。
突兀乍起的枪声让你一惊,基本可以确认是在女士厕所外开的枪。
你使劲掐住胳膊上的肉,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和冷静,你慢慢打开厕所隔间的门。
枪声停止,转而代替的是对话声。
赤着脚朝卫生间的出口走去,因为你听出对话双方是砂金与赌桌那方的人。
砂金还活着,这无疑让你安心许多,他把人引到这里来,一定程度需要你帮他什么。
你畏畏缩缩的探出脑袋,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赌场那方人的背影。
那人举着枪指向砂金,砂金满身血污,见我探出脑袋,便举起双手装作投降的样子。
你明白砂金的意思了。
肾上腺素的分泌使你双手颤抖,你对着那方背影举起枪,眼下的情况压根没给你纠结的时间。
要么砂金中枪,要么那人中枪。
砂金绝对不可以死!你猛然扣下扳机,枪声打破了所有。那人先是低头确认自己中弹了,转而不可置信的回头瞧见了你。
你依然死死举着枪,害怕会有人冒出来。被你击中的人倒地不起,他手中的枪掉落在一边。
砂金朝你走来的同时,顺势弯腰捡起那人掉落在旁的手枪:“你比我想的要好。”
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你竟直接全身发软被砂金亲密的搂在怀里。
你的注意力完全在另一方面:“我杀人了……”
“不,你没有。”砂金用闲着的手捂住你的双眼:“是我杀了他。”
你不禁屏住呼吸,直至枪声再次响起。
“别害怕,你真是位勇敢的小姐。”
砂金离你离的太近,你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耳垂。
你沉浸在自己违法乱纪的恐慌中,丝毫没注意到砂金与你的距离已然过线。
这件事怎样落幕的,你不清楚。你只知道砂金好好的,已经打算将你带去梦城了。
而你终于在几天的相处中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这让你惴惴不安。
“事情结束,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去往梦城的轿车里,前后被挡板所分割,砂金摩挲着你的后颈。
“我有男朋友了。”你赶忙道。
先是轻笑,砂金似是无奈:“那就分手,反正你和他每年也见不到多少面。”
“但是至少现在,我不是单身。”
“女性总要有犯错的机会。”砂金的样貌当真蛊惑:“我的女孩,你其实早就想和男友分手了吧?”
Ⅴ、
梦城把密斯市衬托的像乡下地方。
离开密斯市那天,你毫不留情的否认并结束谈话,全程没有再分给砂金半分眼神。
砂金知道自己把你惹的不高兴了,便故意想要引你与他交谈。
你干脆两眼一闭,假装睡觉。
装着装着,你真睡着了。等到再次醒来,天已经全黑了,车子早已驶进灯火辉煌的大都市。
“梦城到了。”砂金提醒你。
你这才发现自己是倒在砂金怀里睡着的,本来迷迷糊糊的状态瞬间清醒。
砂金伸出手将你按回他怀里:“我得提醒你,你的好男友此刻也在梦城。”
“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和他见面?”
“家族的宴会上。”
砂金揉着你的头,继续说道:“因为有家族的管涉,梦城远比密斯市要安全。你可以全当旅游,有想要的物品直接刷我的卡好了。”
“你呢?”
“我?我还能做什么?”砂金耸肩:“和家族的话事人聊天聊地畅谈人生理想。”
枪械被你反复拆了重新组装,你要在酒店里待的发霉了。正反砂金说梦城比密斯市要安全,要不你去旅游景点看看?
你在耳朵边戴好翻译器,做好心理准点的离开酒店,喧嚣热闹的外界让你恍然隔世。
因是你隔绝外界太久了的缘故。
花了一天的时间,你难以克制住兴奋的梦城部分的旅游景点过了一遍。
临到黄昏,你在一座教堂前停住脚步,这座教堂是你今天最后的参观景点。
介绍说这座教堂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哥特式的教堂华丽而厚重,你走累了,想找地方休息休息。
离你最近的地方是忏悔室,教徒可以匿名向神父忏悔告解,倾诉一切烦恼。
你在忏悔室前驻足了半晌,打算离开。
[你有什么烦恼吗?]
来自忏悔室内的温润男音,经由翻译器翻译。
[请不要担心我能看见你,我只能看见有人影驻足不前。]
你用生疏的外语回应自己并不是教徒。
[没有关系。]
既然神父都这么说了,你走进忏悔室,打算将心中苦恼与积压的负面情绪一并倾诉。
为了避免卡顿,你拿出手机用翻译软件与神父交流,并说明自己是哪国人。
“我会说你们国家的语言。”
你抬手将耳边翻译器摘下:“打扰您了。”
“我的荣幸。”
神父听声音很年轻,你垂眸:“我有一位男友,我可以肯定,自己很在乎他。可我就是会忍不住的妒忌与嫉恨,我很害怕他会突然离开自己。”
“所以,你很不安吗?”
你点头:“是的,我很不安。他很忙,我不能经常见到他,我也害怕自己的抱怨增加他的负担。”
“你是位贴心的小姐。”
“贴心?”你自嘲笑道:“我不觉得,我一度想把他捆在自己身边,不准他离开。”
“交往中,一方对另一方有占有欲很正常。”
“谢谢神父你的安慰,我的情况可能要更特殊些。”
“特殊?”
“我的男友从事的职业很特别,有多特别我也最近才知道。突然间就恍然大悟,我原来对他一无所知。”
“这并不是你的错。”
“我明白,但我无法说服自己。事实上,我一度觉得自己不适合男友,再加上手忙脚乱的事情,让我更加确信自己与男友不合适。”
“为什么会确信?”
“有一位先生想要追求我。”
“你更喜欢那位先生吗?”
你再次摇头:“我不确定,但他和我的男友都不是合适的交往对象。”
“可你在动摇。”
神父一语道破天机,你沉默半晌:“是的,我在动摇。”
“因为那位先生引诱了你么?”
“……大概是的。”
你脑海里闪过与砂金相处的点点滴滴,最后戛然而止:“就像诱惑夏娃吃下禁果的蛇一样。”
“你对他们俩同时生了好感。”
“是的,可他们俩都是麻烦。”
“麻烦?”
神父轻笑,本来你打算一股脑向神父倾诉完,然而已经到了离开的时间。
教堂开放的时间卡的非常严,你只能向神父道别:“很感谢您能听我倾诉无聊的事。”
“并不是无聊的事,明天同一时间,我希望还能听见你的声音。”
你遇到了一位愿意听你倾诉的神父。正如神父所希望的那般,第二天差不多时间,你再次来到教堂。
“你好,神父。”
“你来了?”
像羽毛般柔软的声音,触碰你的心弦。可能是匿名的关系,你可以没有保留的倾诉。
“你打算和男友分手吗?”神父主动询问。
“是的,我不适合他。”
“那位想要追求你的先生呢?你也打算离开吗?”
“神父先生您说的没错。我很混乱,做不出完美的决断,只想要尽快脱身,免得越陷越深。”
“你很果断。”
“不,我一点都不果断。”你想起砂金企图拉穹暂时结盟的事:“分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对你来说必须吗?”
“对我不是必须。”
“小姐,你在顾虑什么?”神父似在笑:“既对你不是必须,而他们对你又有感情,你有任性的基本。”
“任性?”你疑惑。
“即便你放弃了,他们也不会责罚你。”
神父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曾问过砂金,为什么笃定你会开枪?
砂金回答:“总要赌一把。再说了,我相信你。”
“谢谢你,神父。”
你每天的定时会去教堂和神父聊天,实在是你太无聊,也不知道李蕾和韩梅梅怎么样了。
一直持续半月后,砂金回来了。
“有想我吗?”砂金想要给你一个拥抱。
“我要和穹分手,现在。”
砂金饶有兴趣的摆出笑容:“你想现在和他分手?我还需要筹码暂时与他结盟。”
“如果结盟靠谱,哪怕没有我,结盟也会顺利。”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到底想通了什么?”砂金打趣问。
“豁然开朗了。”
你一下瘫在沙发里:“砂金,至少先让我和穹分手,其余无所谓了。”
“你不喜欢他了?”
“不,我只是觉得自己不适合他。”
“那我呢?”
你本想说也不适合,但考虑到目前自己正待在他的地盘,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不说话?”
“你还行。”
你非常不走心的发言却使砂金心情变得越发愉快。砂金空手变成一枚筹码递给你:“如果你能在梦城找到他并和他分手,我由着你来;如果没有找到,很可惜,你得乖乖按我的计划来。”
“时限是……”
“一天。”
好气哦,但你必须要保持平和的心态。梦城那么大,找一个人近乎大海捞针。
Ⅵ、
你把这事和神父说了。
神父基本每天只会傍晚在一会,离砂金规定的时间还剩两个半小时。
听完你的吐槽,神父笑了会:“请不要感到为难,梦城分布着很多神职人员,我会请他们帮你的忙。”
“真的?”你喜出望外。
“真的。”
你和神父唠了十几分钟,神父突然道:“找到了,你想要找的人在玫瑰湖边。”
因为各类问题,你告诉神父的只是需要在一天内找到自己的男友并分手,其他没和神父多说。
没想到神父照着你言语描述的形象竟然真的靠摆脱神职人员找到目标了,先赶去确认再说。
“谢谢您!”
你急急忙忙向玫瑰湖赶去,玫瑰湖同样是梦城有名的景点,经常有情侣结伴游湖。
傍晚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你在湖边的人群里挤来挤去,搜寻熟悉的人影。
“穹!”
所幸,穹一伙人很显眼。你老远就看见灰色的后脑壳,直接用此生最大的声音吼出他的名字。
去他的社恐,反正国外谁也不认识谁。
周围的人自动给你让出一条道,穹左顾右看像是在找人,直到与你四目相对。
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三确认才确信站在他后方的正是你。
“我好想你。”
说着,穹给你一个熊抱。你本想回抱,但记起自己是来和他分手的,只能没反应由着穹将你塞进怀里。
熟悉的温度让你产生了不舍,穹抬起头用他那双金黄色的眸子望着你:“你怎么在梦城?”
“我要和你分手。”
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要和你分手。”
原本兴高采烈的小浣熊像是被抢走了抱着的垃圾桶一样:“是因为……我不能经常陪你吗?我会尽量挤时间陪你的,你确定要和我分手吗?分手了,你就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人了。”
“是的,我要和你分手。”
你像个无情的分手机器。穹一愣,愈发委屈巴巴:“难道是因为我让你在朋友面前丢脸了吗?你不要生气了,我发誓下次见面不会在盯着垃圾桶摆件。”
“我们结束了,穹。”
你怕再和穹待下去自己会心软,平时你便最受不了他露出委委屈屈的神情。
现在你只需要和穹分手,再回酒店把这事说给砂金听,事情就可以完美落幕了。
三月七和丹恒分别站在穹的两侧,企图让惆怅的氛围不再惆怅。
犹然记得穹脱单时,恨不得向每个人都炫耀一遍。现在天道好轮回,当着他们俩的面被女朋友甩了。
“我一定在做梦。”穹肯定。
三月七安慰的拍拍他的肩:“不,你很清醒。”
“不,我就是在做梦。”穹表情坚定:“不然我的女友怎么可能会向我分手呢?”
三月七:……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丹恒出声。
引得穹的注意,丹恒道:“她一直没有回答为什么会出现在梦城的问题,而你的行程都是保密的。”
“她有事情瞒着我。”穹明白了:“分手可能有隐情,她并不是真心想和我分手。”
三月七狐疑:“你确定?”
“我确定,她可喜欢我了。”
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酒店,砂金正坐在房间里喝果酒。短暂的对视后,他立刻读懂你的意思。
“真找到人,分手了?”
你重重点头:“我找到了,而且和他分手了。”
“唉……”砂金苦恼叹气:“也算是冥冥中注定。说话算数,我由着你来。”
你的证件整齐摆放在茶几上,另外还有一张明天的机票与最初的支票。
砂金的反应超乎你的预料,你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你给我钱,还让我回家?”
“不然呢?还是你想陪着我?”
“我只是没想到……”
“回去记得联系我,我的号码已经存到你手机里了。”
说罢,砂金亲吻你的嘴角:“被你说对了,你其实对结盟不结盟没有根本上的作用。”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多一个保障而已。”
机票是明天的,正好你能和神父告个别,毕竟神父他帮了你不少忙。
你拉着行李箱来到教堂,走进忏悔室里:“请问神父在吗?”
“我在。”一如既往温润的男音。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举手之劳。”
“我是特意来向你道别的。虽然没有彻底解决和两个男人间的关系,但我好歹能回国了。”
“回国?”
“是的,未来有时间我一定会再来梦城好好旅游一次。”
“那可不行。你如果回国,谁来当我的舞伴?”
你警铃大作,当即想要离开忏悔室,却见已经有两位一米八以上的壮汉挡在忏悔室的门前。
所谓的神父从忏悔室的后面走到你眼前,他穿着雅致的西服,有着和砂金截然不同类型,但相同美丽到无法描述的面庞。
“自我介绍,我叫星期日。”他牵起你的手弯腰亲吻手背:“家族的话事人,我很期待与你正式见面。”
他胸前佩戴着的羽毛样式的钻石胸针闪的你眼花,总之你就没法好好回去,是吧?
穹和砂金已经够你烦的了,没想到又多出来个星期日。不就是当他的舞伴吗?你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的接受所有麻烦事。
“一个麻烦总比两个麻烦要好。”
星期日替你戴好项链:“我说的对吗?”
“你都知道?”你问。
“梦城是家族的地盘。”
你被迫挽着星期日的胳膊以他女伴的身份出席家族的宴会。两道格外突出的视线死死盯着你,你心虚的别过头凝视星期日。
星期日笑道:“怎么?”
“我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宴会厅里可没有地缝。”
作为话事人的舞伴,你需要和星期日跳开场舞。你的舞技不怎么好,一直由星期日帮扶着自己。
“你觉得梦城怎么样?”
趁着跳舞的间隙,星期日向你询问。
你点头:“梦城很好。”
“你想留在梦城吗?”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没有。”
最讨厌麻烦的男人了。跳完开场舞,你死也不想再跳第二场,直至砂金走到你的面前:“我需要合理的解释。”
虽说砂金笑着,但他的心情绝对不佳。
你颤抖的把手搭在砂金手里:“你听我解释,纯属倒霉。”
砂金领你再跳了一支舞,顺道你把怎么和星期日认识的过程告诉了他。
“你不知道吗?那教堂是家族的地盘。”
你迷茫脸:“不知道啊!”
“忘记提醒你离那座教堂远一点了。”砂金忽的话题一变:“还是我挑的礼服最好看,首饰也是。”
“是是是,你挑的最好看。”
敷衍完砂金,你不巧与站在人群里的穹偶然有对视,那双从未暗淡过的金色眸子此刻显得异常灰暗。
①“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出自玛丽莲·梦露的电影«君子好逑»
*正文1w5+,隐藏结局1.1k+
*一发完,不要放白屁股
隐士x你 谎言家
全文8500+ 精修版本
今日是个阴雨连绵的日子,带着潮意的冷风透过衣料钻进你的骨缝中,带起一阵钻心的痛意。你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试图通过放慢行走的速度来减弱这种钻心的痛楚。但并没有什么效果,挫骨般的闷痛和如影随形的灼烧感在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肆虐。
雨水浸透了你银色的长发,手背上的绷带也带着一股潮意。在你犹豫着要不要先在附近躲一会儿雨的时候,一把伞出现在了你的头顶。
黑白横纹的囚服上衣率先映入你的眼帘,你抬眸,对上卢卡深色的眼眸。他将伞全部移到你的上空,语气里透出点切实的关切来:“你不舒服吗?”
是啊...
全文8500+ 精修版本
今日是个阴雨连绵的日子,带着潮意的冷风透过衣料钻进你的骨缝中,带起一阵钻心的痛意。你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试图通过放慢行走的速度来减弱这种钻心的痛楚。但并没有什么效果,挫骨般的闷痛和如影随形的灼烧感在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肆虐。
雨水浸透了你银色的长发,手背上的绷带也带着一股潮意。在你犹豫着要不要先在附近躲一会儿雨的时候,一把伞出现在了你的头顶。
黑白横纹的囚服上衣率先映入你的眼帘,你抬眸,对上卢卡深色的眼眸。他将伞全部移到你的上空,语气里透出点切实的关切来:“你不舒服吗?”
是啊,真的好难受。
你张开嘴,干裂的嘴唇渗出一丝血来。但话被吐出来的时候却完全变成了相反的内容,你的语气平淡:“我很好。”
卢卡上下打量了你一番,勉强接受了你的说辞。
你好像每一天都是这样。苍白的面颊上没有一丝血色,因为消瘦所以在原本就小小的脸上眼睛就显得格外的大。唇瓣沾了点血后变得嫣红起来,将你整个人衬得如同吸血鬼一般艳丽。
卢卡的目光下滑,落到了你胸口佩戴的家徽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移开视线,明明在来到庄园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却还是对你的美貌感到惊心。
他盯着你家徽上蛇缠绕着苹果的图案,半天才吐出一句“你要好好吃饭”来。
你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朝着比赛大厅走去。
一直到到达目的地,你们之间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并不是你们无话可说,正是因为太过了解彼此,所以什么都不用多言。
在卢卡的记忆里,你一直一直都是个非常沉默的人。即便是被众人拥簇的时刻,你的脸上也只有一片漠然。但寡言少语并不能遮盖你才华横溢的本质,你在静默中发明,图纸、论文全都是最好的水平。
美貌,才华,身世,你在男性占据主导地位的科学世界里杀出一片血路。在这个并不重视女性的时代,所有人都没办法否认你的耀眼。
他一度认为,你应该会有相当灿烂辉煌的一生。
但命运像一个巨大的玩笑,阔别一段时间后,你们在庄园重新相遇。
玻璃的碎裂声拉回了卢卡的思绪,在进入游戏之前,他忍不住看了你一眼。你正在听空军小姐说话,在她提到这一场对面好像是个新监管的时候,你皱了下眉。
游戏正式开始,你被传送到了圣心医院的二楼。
这是个非常好的出生点,监管们一般都不会开局就上二楼来抓人。但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在楼梯口铺设了电网。
这是你的个人技能,你可以在任何地方铺设电网,监管经过时会被强制静默五秒。在静默期间,监管不能交互和抽刀,只能定在原地。就算是红蝶,经过电网时也会断飞。
在有电网加持的情况下,你完全可以放心修机。但不知为何,今天你的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
在双手触摸到密码机的下一刻,细微的电流窜过你的身体。密码机上延伸出蓝色的电路,一个奇怪的标志出现在你的背后。
看着这熟悉的蓝色电路,莫名的恐慌感在你的心头蔓延。你修机的手忍不住发颤,接连校准失误两次,炸机声在空旷的废弃大楼里回响。
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双手再度触碰到密码机的前一刻,心脏狂跳。
噼啪的电流声在空气中流淌,监管者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你的身后。你脊背僵直,冷汗冒出,双腿像是被定在原地。求生的本能要求你现在立刻逃跑,但残留的某些情感却驱使着你回头。
于是,你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金色的眼瞳中清晰地映照着你狼狈的身影,他垂下眼睫,连带着将眼底的情绪一并遮掩。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但你却听出些其他的意味来。
不详的预感在这一刻彻底应验,噩梦成真。
阿尔瓦的手杖毫不怜惜地落在你的手臂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久不见。”
这一下绝对下了十足的狠手,未曾出口的一句‘老师’在疼痛和撕裂中堙灭。手臂上的旧伤被一齐破开,你能感觉到血液正在迅速流逝。绷带和衣袖都黏在你的皮肤上,眼眶被酸涩感填满。
借着他擦刀的间隙,你迅速下板跑下了楼梯。
一般情况下,出于整体考虑,没有监管会在明知道有电网的情况下依旧追着你不放。但阿尔瓦却像是没看到楼梯上那层流动的蓝色电波,他踩上了你的电网被强制静默在原地。
你转走时忍不住又一次回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接。单薄的身影立在楼梯之上,阿尔瓦握着手杖居高临下地望着你。
在眼泪即将滚落的时候,你把脸转了回去。
银色的长发在转弯处隐没,你彻底跑出了阿尔瓦的视线范围。攥着手杖的手指节发白,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怨恨和不解在胸腔中堆积,各种情绪交织撕扯着他再次回忆起那段他早该忘却的过去。
你和卢卡斯都曾是他的学生。
一个被上一代的余烬蒙蔽,一个在上一代的传承下静默。
或许卢卡斯对他的误解让曾经的他难过,那么你所做下的一切则让曾经的他绝望。
和卢卡斯相比,你,总归是不同的。
他想起了那场爆炸引发的大火,坍塌的建筑和跳动的火苗中你的脸是如此美丽。他朝你伸出手,紧接着,他听见你说:“老师,我不会救你的。”
甩开了阿尔瓦的你一路跑到小房,翻窗进去时,你遇见了正在修机的卢卡。
他看着你身上的伤,立刻松开了电机。
治疗的过程很快,在你准备出去找其他电机的时候,卢卡斯终于开口:“是他吗?”
有很多话堵在你的喉咙里,多到你甚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讲起。你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但家徽硌疼了你的掌心,所以你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的模样不大好。
银发的发尾上斑驳着深红的血液,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澄澈的泪水。
你和卢卡斯同时响起了心跳,监管者逼近。
他看了你一眼,将你推到了密码机前:“你在这里修机,我去把他引开。”
监管者一般都会先抓修机位,你的状态不好,出去了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好在你修机的速度也并不慢,于是你点点头同意了卢卡斯的提议。
你一直紧绷着,直到心跳放缓,红光远去,你才放下心来。
但显然是你太天真了,在你摸上电机的下一刻,阿尔瓦像是刚刚一样突然出现。手杖挥下,你被恐惧震慑。
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要碎了,你趴倒在电机旁的地上。额头上渗出的血珠流进了你的眼睛,视野变得一片血红。
他没有立刻牵起你,所以你在模糊的视野下试图爬动。只爬了两下,你被迫停下了一切试探的动作。
腰椎断裂的痛感刻骨铭心,手杖的尾端重重地落下,几乎要将你整个人贯穿。你咬着牙,手指扣紧了地面。指甲断在甲床里,你的十指在地面上留下血淋淋的痕迹。
阿尔瓦将你翻了过来。
他很久很久没见过你了,你的脸上除了恐惧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情绪,和从前喊老师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受伤的脊背贴上了冰凉的地面,随着阿尔瓦将你翻过来的动作,浑身的伤口都被电流窜过。
他是故意的。
他想报复你。
混沌的大脑中唯有这两个想法如此清晰,你忍受着这种煎熬的滋味试图在他牵起你之前自起。
银色的双瞳上覆盖着一层血红的膜,血模糊了你原本的眼睛,他在里面看不到任何真心。
阿尔瓦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作为一直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你可能会求饶、会哭泣、会求救、会骂人,但他唯独没有想到,你一声不吭。
在昏昏沉沉的痛苦之中,你祈祷千万不要有人来救你。依照现在的局面,也只会是来一个送一个。
但不像其他人,你的外在特质不允许你向别人打信号。在一场对局中,你只能靠队友之间的默契。
身体悬空,阿尔瓦终于把你牵了起来。他把你挂到了地下室,荆棘条勒紧了你伤痕累累的身体,被刺入尖锐异物的伤口疼痛加倍。
这痛感刺激了你的大脑,你短暂地清醒过来。
阿尔瓦站在你的身前,用手杖撩开了你凌乱脏污的银发。鲜红从你的额头上流淌而下,划过你的眼下时,像你泣下的血泪。手杖下滑,落在你的下颌。阿尔瓦用了些力气,你的脸被迫抬起。
他俯身凑近,指尖在即将要触摸到你被染得发红的银色眼睫时迅速收回。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还是冒出了头,长期以来的不解驱使着他问出口。即便亲耳听到了那样的话,他还是想知道原因:“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被卢卡误解的时候不给他作证,为什么在他困在那场爆炸里的时候不救他,为什么这样的讨厌他。
你费力地掀起眼帘,眼睫每颤动一下,眼睛的涩感就增强一分。你想要看看阿尔瓦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但视线却总是无法聚焦。
因为失血过多,耳中他的声音都跟着变得虚幻起来。
有些突兀,你想起了你和阿尔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的祖父有两个天赋极佳的学生,分别叫做阿尔瓦和赫尔曼。在他们两个人的光辉之下,你的父亲显得非常平庸。吃饭的时候,你的祖父总是会看着你父亲的脸发出叹息。他从没说过这叹息的含义,但你们都知道他是在惋惜你父亲没有那样的能力。
出于好奇,也出于对父亲遭遇的不满,你闯进了祖父的实验室。在那里,你第一次见到了刚刚进入青年阶段的阿尔瓦。
他放下了手中的图纸,转头看向你。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映照在他的脸上,金色的睫毛煽动起小小的旋风。阿尔瓦在你的面前蹲下身,唇角扬起的弧度变大,他说:“我认识你。”
那场小小的旋风一直从那个午后刮到现在,眼眶彻底被血红填满,你闭上了眼睛。
阿尔瓦的手杖还卡在你的下颌,你们两个人陷入了某种怪异的僵持。但一直到狂欢之椅钻入地下,你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手杖上的重量消失,眼前已经没有了你的身影。阿尔瓦走出地下室,从见到他开始,你连张嘴都没有张过一次。
———
于是,这似乎成了他某种新的执念,他要你开口。
从这往后的每一局,只要对局里有你,第一个被抓的就一定是你。不管你如何躲藏,如何逃跑,他都会抓住你然后将你带进地下室。
在你上椅时问你为什么已经成了他的某种习惯,当然,他习惯了你的沉默不语。
怎么不算是有骨气呢?
又一场比赛。
阿尔瓦闪现过板,再一次将你打倒在地。你滚了两圈,被木板上的刺刮破了外套。这是来到庄园以后,阿尔瓦第一次见到你那件丑陋宽大外套下的打扮。黑色短袖下血迹斑驳的绷带一直延伸到你的手背上。
这绷带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引诱着他拆开看看下面的痕迹。
你似乎看出来他的意图,惊慌失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试图爬开。错愕和惊恐在你漂亮的脸上蔓延,这双银色的眼瞳浸泡在泪水中时格外漂亮。
阿尔瓦忍住了这种冲动,他把你挂上了狂欢之椅。
他往前走了两步,脚下一顿,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踩到。
阿尔瓦低头,看清了刚刚被他踩进土里的东西。是你一直佩戴在胸前的家徽,毒蛇缠绕着苹果的图案,让他联想到了伊甸园引诱亚当夏娃的毒蛇。
你就像是这条毒蛇,用最华丽的皮囊,欺骗了他的心。
明明好像还是昨天的事,你和他并肩躺在草坪上。他叫你的名字时,发现你拉着他的衣角睡着了。
你散开的长发像一片月华,他小心翼翼地朝你靠近,把月亮圈进自己的臂弯。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你的发间就别着一枚带着家徽的发卡。
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骗他了吗?
带着说不清楚的情绪,他还是将家徽捡了起来。
你看清楚了他捡起的东西,你的家徽,那位神的标志。他将你的家徽攥进掌心时,像是连带着握紧了你的心脏。
阿尔瓦转身时,袍角掠过了你的手背。你下意识抓住了这块衣料,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当他转过头时,看到的就是你满脸的迷茫。
在迷茫什么呢?
你是否有过片刻的后悔?
阿尔瓦将自己的袍角从你的掌心抽出,看着你慢慢灰败的脸色和抿紧的唇瓣,他感到扭曲的愉悦和某种诡异的平等。
但在这两种情绪消失之后,是无尽的空虚。
你的手攥得很紧,所以他抽出袍角的动作将你的手拽起来一点。手腕处本就因为吸满了鲜血而松散的绷带彻底散开,阿尔瓦看清了绷带之下的肌肤。
是一片狰狞而又血红的疤,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旧日伤痕——烈火曾灼烧过你的手臂。
阿尔瓦盯着那片带着烧伤旧疤和纵横新伤的皮肤,再一次想到了那场爆炸。
他想要说点什么,但却又问不出口。
反正你不会回答,反正也只是他自取其辱。
犹豫之间,你的血条耗尽了。
狂欢之椅飞天,阿尔瓦攥紧了掌心。家徽不规则的边缘破开了他掌心的肌肤,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滴滴答答的淌下。
脚边一小片土地都被这血浸染,阿尔瓦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掌心这只小小的家徽,已经被他捏到变形。
———
没过多久,你收到了庄园主的来信。
你的人气很高,修机辅助救援都可以,只要对局不是阿尔瓦,你的胜率就不会降低。所以,庄园主提出了要对你进行改造。
这似乎并不是强制要求,他在信中的措辞很谦和。
“希望你能接受。”
这一晚你难得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里,你的父亲从来不酗酒,你的母亲也没有因为生产而去世。你和卢卡斯仍旧是同学,你们一起做实验,一起发明新产品。
你认识了一个温柔却普通的男人,你们在舞池里相拥,在教堂里许下庄严的誓言,然后平和且从容地过完了一生。
在梦的最后,有人在抚摸你的长发。这个人的声音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祂的手顺过你的脊背:“你知道吗,这才是你原本的人生。”
你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梦结束时的声音是那么熟悉,你愣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你曾在哪里听到过。
是那一场爆炸。
被掉落的碎石砸倒在地,火焰舔舐着你的裙摆迅速将你吞噬。
好热,好痛。
你突然想起你曾听人说过,被大火烧死是最残忍的死法。
那,阿尔瓦呢?
双腿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知觉,你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爬去。地面灼热,将你掌心的纹路全部烫平。
已经很近了,很近,很近了。
你试图触碰近在咫尺的阿尔瓦,但抬起的手腕重新落下。
在昏过去之前,有人抓住了你的手:“我可怜的孩子。”
好温柔的声音啊,你想睁开眼,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是谁呢?
是那位神吗?
你拆下来手臂上的绷带,布满了扭曲疤痕的肌肤交错着青红的肉筋。从那场事故中活下来之后,你再也没穿过像梦里那样华丽的舞裙。
困意再度来袭,你重新躺下,又一次做了这个没有阿尔瓦的梦。
第二天卢卡斯来找你的时候,你正在写给庄园主的回信。
他敲开了你的门,笑的时候露出小小的虎牙:“今天我们组队哦。”
你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抬头看向他,然后点了点头。
比赛开始之后,你没有和卢卡斯分开,而是选择了一起修机。尽管这样有点浪费时间,但卢卡斯什么也没说。
在庄园里,你们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一起修机反而成了为数不多的休闲时刻。
你校准成功,在电机修开之前,难得主动向他开口:“卢卡斯,你为什么会和我做朋友?”
卢卡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看你时眼底带着点惊愕,他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你说什么?”
天知道你从来不主动和他搭话,他和你说话的时候,你也只是点头或摇头。
你的脸上带着点细微的笑意,在他不解的眼神之下,你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
卢卡斯不敢看你的眼睛,他把视线转回了面前的电机上,虽然话说的云淡风轻,但被头发遮住的耳朵却红透了:“就是以前,他们都跟我说永动机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说你相信我。”
这个答案离谱中透着一丝合理,你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卢卡斯没有注意到这点笑的不同。
他的目光无意间掠过你的胸口,发现你从不离身的家徽不见了。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问别的事,他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私心。
这片刻的温馨并没有持续多久。
和从前无数次一样,阿尔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们的身后。你已经熟悉了这套流程,在卢卡斯被震慑之前,率先扛下一刀。
漫长的博弈之后,你被打倒在地。
阿尔瓦看着倒在他脚边的你,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你在一场娱乐模式的比赛里死保卢卡斯,却对他视而不见。
他停在你的身前,俯身像你凑近。阿尔瓦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拂过来的风:“卢卡斯知道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你停止了自愈愣在原地。
是啊,卢卡斯知道那句话的真相吗?
你明显的神游给了阿尔瓦错误的暗示,他有些自嘲地压了下唇角,踩断了身侧的板子。
木板的碎屑溅落在你的身上,你伸手挡了一下,透过指缝你看到了阿尔瓦外衣遮挡着的腰部挂着你弄丢的那枚家徽。
已经严重变形,残缺不全的家徽。
他这样恨你吗?
阿尔瓦牵起了你,你如往常一样沉默,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试图摇落。
把你挂上椅的过程非常顺利。
有人躲在墙后等着救援,你认出了那是卢卡斯的身型。
卢卡斯愿意和你做朋友,是因为他相信他能做出永动机。
还真是弄巧成拙啊,可是,你只有卢卡斯这一个朋友了。
在你思考的时候,阿尔瓦正垂眸看着你。
金瞳晦暗,明灭之中他捕获了你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猩红的液体从你的唇角渗出,然后越来越多。像是一条小小的溪流,顺着你的下巴落下汇集在你的胸口。
他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你为什么会吐这么多血?明明这一次他收住了手。
阿尔瓦的理智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在意,但身体却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在阿尔瓦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你的嘴唇。
鲜血温热而又黏腻,让他想到那个他曾在你醉酒时得到的吻。在某种欲念的驱使下,阿尔瓦摁下了你的唇珠。
你开口很突然,他的指尖被你的舌尖舔了一下。
在他收手的瞬间,你的话脱口而出,但并不是说给他的,站在墙后的人听见了你嘶哑的声音:“卢卡斯,我以我们的友情起誓,阿尔瓦洛伦兹是完全清白的。”
你的语速很快,像是在赶时间。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你的口腔中涌出让你的语调变得模糊:“老师,对不起。”
长久以来想要听到的话终于从你的口中说出,阿尔瓦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怔愣。某种无端的恐慌从他的心底升起。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阿尔瓦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他第一次觉得鲜血是如此灼人。
四肢都变得僵硬,空气里细微的电流声在这一刻停滞。阿尔瓦的心跳得很快,无数种思绪涌进他的脑海。
某种早该结束的情感迅速破土而出,阿尔瓦萌生出某种新的希望。整颗心都蠢蠢欲动,但语气却仍旧冷硬:“太迟了,我告诉你,太迟了。”
你垂下眼睫,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说一般。
金色的眼瞳里锁着你小小的身影,阿尔瓦听清了你的低喃:“如果,如果我没有认识过你就好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生出的那点喜悦被全部打散。他压着自己的怒火,宽宏地给了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你说什么?”
血太多了,几乎堵住了你的咽喉。你摇摇头,终究还是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
卢卡斯终于现身,他冲上来挤开了自己曾经的老师。
但还是来不及,你飞天了。
阿尔瓦压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多年的隐痛再次爆发。他看着你遗留下的钢丝网不断地告诉自己,还会再见的。
事与愿违。
不仅阿尔瓦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就连卢卡也是。
在卢卡不知道第多少次因为怀疑阿尔瓦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所以向他寻衅的时候,庄园终于推出了你的背景故事。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阿尔瓦买了下来。
「你出生一个古老且忠贞的家族,这个家族世世代代侍奉着一位伟大的神。」
「随着你的年岁渐长,你发现了家族里的人都有怪异之处。一直说自己讨厌甜味的祖父总是吃奶油蛋糕,酗酒的父亲在公共场所对喝酒的人嗤之以鼻,滥情的姑姑表示自己的心永远只属于姑父一个人。」
「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在撒谎,你想,你永远不会这样。」
「脱离了疯狂的家族,你投身于发明创造。你以为科学是单纯的,但某一天,卢卡斯突然来问你关于永动机的事情,他说:‘你知道老师和我那位父亲的事情吗?’你张开嘴,说出的话却和心里所想的截然不同:‘我确实不怎么清楚。’」
「这句谎言像是内里的疾病终于散发到表面的象征,你错愕地发现,在此之前,你已经说了无数的谎言。只要你开口,就一定会吐出与事实相反的字眼。你惊慌失措地回到家,撞见了祖父正在祭祀那位伟大的神。这是你第一次凝神去看石碑上的名字,于是你知晓了你的家族世世代代供奉的神明究竟是谁。」
「放弃信仰就会被收走生命,继续信仰就做一个沉默的人。」
「‘谎言之神’」
「等你回到学校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卢卡斯和洛伦兹老师决裂,实验室发生了意外。你冲进火场,试图救出洛伦兹,却在他面前说出了此生最后一句谎言。」
「老师,我不会救你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尔瓦才从你在火场里闭上眼的那一幕回过神来。他的目光落在你的皮肤上,终于发现的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并不是求生者的皮肤,新监管者几个字的下面标注着你的新称号——“最忠诚的信徒——谎言家”。
——
阿尔瓦在联合狩猎里和你相遇。
监管人格的外形并没有和你原本相差太多,你拿着一颗苹果坐在椅子里,银色的长发从肩头倾泻。无袖的长裙裹着你的身体,他看到烧伤的疤痕从你的脖颈处一直蔓延到脚下。
一条白色的蛇顺着你的脚踝缓缓往上滑行,在你肩头停稳后忽然转头朝向他,尖利的毒牙朝他亮出,这蛇吐了两下信子以示警告。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掌心的冷汗让他几乎握不住手杖。阿尔瓦在你的旁边坐下:“好久不见。”
你像是被他突然出声给惊醒了,转头看向他的时候,困倦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的神情:“我们认识吗?”
阿尔瓦没有回答。
他想到某个晚风和煦的夏夜,他看见你和卢卡一起坐在长椅上吃冰淇淋。你吃的很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卢卡斯脸上紧张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喜欢洛伦兹老师吗?”
在等待答案的间隙里,他也屏住了呼吸。
良久,他听见你说:“我最讨厌洛伦兹老师了。”
谎言家。
《让酒》(授权重发)下
三、
哪来年少多感伤,一心向南墙
别赖着别指望,没人背你回屋房
天然真切几分像,平添劳乱,蹉跎善良
“当了宗主之后,我才渐渐理解舅舅的不易的。”金凌靠着凉亭的柱子上,望着花圃里的金星雪浪微微发怔。
江琏点点头,也靠在柱子上说:“那时候,宗主一回莲花坞便找尹老先生谈了许久。之后又闭门三日。然后把我叫过去处理宗务。我之前也跟着宗主时常学习这个,但那时宗主对我极其严格,几乎把我当一个老道的仙门家主对待。”说道这里江琏声音有些哽咽。金凌乜了他一眼,见江琏捻着腰间九瓣莲纹银铃的流苏,头垂得很低看不见表情。金凌心里苦笑一声,低声说:“我真想我舅舅。”...
三、
哪来年少多感伤,一心向南墙
别赖着别指望,没人背你回屋房
天然真切几分像,平添劳乱,蹉跎善良
“当了宗主之后,我才渐渐理解舅舅的不易的。”金凌靠着凉亭的柱子上,望着花圃里的金星雪浪微微发怔。
江琏点点头,也靠在柱子上说:“那时候,宗主一回莲花坞便找尹老先生谈了许久。之后又闭门三日。然后把我叫过去处理宗务。我之前也跟着宗主时常学习这个,但那时宗主对我极其严格,几乎把我当一个老道的仙门家主对待。”说道这里江琏声音有些哽咽。金凌乜了他一眼,见江琏捻着腰间九瓣莲纹银铃的流苏,头垂得很低看不见表情。金凌心里苦笑一声,低声说:“我真想我舅舅。”
“我也想。”江琏捻流苏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带着那小小的银铃也响起来,发出细细的“叮铃”声。
玄正五十四年,十月。
这一年的事情有些多,大事小事攒着到了十月末仙门百家才有空举办了此清谈会。其间,因为姑苏蓝氏含光君的道侣重伤难愈,虽然含光君想尽了办法也只能靠着灵药吊着命。据说含光君曾多次前往莲花坞求见江宗主,结果江澄次次不见,总是闹得不欢而散。坊间传闻莲花坞内有救治夷陵老祖的法子,但三毒圣手因着旧怨不肯救他,一时间议论纷纷。这次清谈会又选在云深不知处召开,不知道这三毒圣手和夷陵老祖将会扯出什么故事来。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江澄全程只把首徒江琏带在身边寸步不离。遇上蓝魏二人也只装作看不见不予理睬。倒是含光君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若不是一直被蓝启仁拦着恐怕要冲上去找江澄打架。魏婴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窝在含光君怀里。江澄不理他们,倒是也算相安无事。
很快到了十月三十日,姑苏清谈会的最后一日。这天夜里众人正在云深不知处正殿摆宴,酒过三巡,江澄突然站起来站到正殿中央,朝各宗主一拱手道:“今日趁着各位宗主都在,我要宣布一件事。”随后唤道:“阿琏,你过来。”
金凌本来还因为棠溪一事跟江澄怄气,见此不由得疑道:“舅舅你要做什么。”
江澄并不理他,只是低头摘下腰间的银铃,系在了跪在他面前的江琏的腰间。
这下连聂怀桑也开口道:“江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澄扶起江琏,转身对着仙门百家朗声说道:“从今往后,江琏即为我江家第四十四代宗主!”
“什么?舅舅你是认真的吗?”金凌豁然站起身来,指着江琏道:“为什么你突然要阿琏接替你的宗主之位?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是认真的。”江澄平静地说。站在他身后的江琏肩膀微微发抖。江澄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我也得说一下。”随后他一指蓝忘机身旁的魏婴,道,“我和这位姑苏蓝二夫人的事。
“之前的时候,我家医师给蓝二夫人诊治的时候,的确隐瞒了一些实情。”江澄握了握拳接着说下去。闻言魏婴的双眼猛地瞪大,双肩也微微颤抖。蓝湛安抚地把他搂紧,眼神锐利地逼视着江澄。
“此事的确是我云梦江氏的错。”江澄挺直腰板,昂起头,“所以今天就由我来补偿含光君与蓝二夫人。”
言毕江澄“刷”地一声抽出腰间的三毒。魏婴见状惊道:“江晚吟,你做什么?”
“还你金丹。”
“你胡说八道什么?!”魏婴瞬间从席上冲下去,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上前一把攥住江澄的手腕,“你是昏了头了吗江晚吟!这金丹我既然给了你便是你的了,谁用你还了?”
江澄笑了笑,甩开他的手朝丹田处刺去。魏婴情急之下随手抽出两张符按在江澄右肩上,炸的三毒从江澄手上落下来。
这下各宗主也陆续反应过来,纷纷离席。蓝湛急忙冲向魏婴,魏婴松了口气靠在他怀里。金凌也急匆匆地拉住跑过去拉住江澄的袖子:“舅舅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还丹啊!”
江澄瞥了眼肩上的伤口,慢慢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魏婴,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了吗?”
魏婴还没反应过来。江澄突然急速后退,同时飞快扶从腰间取出一个乾坤袋,然后从里边取出一把流光溢彩,魏婴极其熟悉的灵剑。
魏婴猛地瞪大双眼:“不!!!”
江澄一把握住那刻着“随便”二字的剑柄,决绝地拔了出来。
“哧。”
红色,到处都是淋漓的红色。
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五感。魏婴愣愣地看着金凌哭喊着扑过去,江琏跪倒在地上磕着头叫宗主,江家那位年迈的医师迅速冲上去用密术封住那颗金光灿灿带着血丝的金丹,又立刻揽住正在倒地的江澄。
这算什么?魏婴觉着自己实在厉害,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地思考。这是怎么了?江澄怎么了?
然后他就听到江澄的声音,轻轻的,但是带着无边的狂喜。
“呐,魏无羡,你的金丹。”
江澄从金凌怀里抬起脸来,瞅着他笑:“高兴吗魏婴?你死不了啦!”
“你!你!”魏婴颤声说。
“哈哈哈哈!”江澄仰天大笑,嘴角渗出几丝血,“任性而为实在痛快,身无所欠更是轻松!魏婴,你把你的金丹拿去吧。”
“江澄!”
“魏先生。”尹老先生探了探江澄的脉,眼中骤然落下两行泪。他把江澄抱得更紧,朝魏婴说,“你能活了。等会老夫就为您换上金丹。”
魏婴简直头痛欲裂:“你说什么你这老匹夫?”
江澄张了张嘴,一口血从他嘴角溢出来。尹老先生替他擦干净,爱怜地看着他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的确,魏先生您的伤虽凶险,但在老夫的手里也算不上治不活。”他瞧了瞧赶来的云深医师们说,“想来魏先生也该知道,若要根治您的伤,总和灵力少不了关系。灵力至刚至阳,自带疗伤之效。”
魏婴身后的蓝湛点点头。
尹先生又道:“话虽如此,可若体内没有金丹,从外界引再多的灵力入体,也无法化为己用。这一点,魏先生这几个月应该深有体会吧。”
魏婴脸色有些发白。云深医师里有位医师打扮的年轻人睁大眼睛道:“的确如此,但如今移丹之术,亦无几人知晓。”
“老夫有幸,属于那‘几人’之一。”尹先生说道,“可这金丹入体,亦存在排斥的可能。魏先生,您当年移丹成功,除了那位温姑娘医术高超你们运气好以外,还因为你们二人自小修习江氏心法,金丹同根同源,又修为相仿,才能融合的那般好。如今宗主体内的金丹是您的,自然用他的金丹给你移植最为理想。可是……”尹先生老泪纵横,他看了眼怀里呼吸渐弱的江澄,对魏婴道:“我原是侍奉虞老宗主的。莲花坞陷落紫鸢小姐去世后我奉我家家主和老宗主之命又来侍奉江小宗主。我是看着他如何艰难地一步一步到了今天这个地位的,我心疼他啊。我知道依宗主不肯占人便宜的性格,一旦把一切说出来宗主他只怕定要保你。可我有私心,我看着他长大,我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剖丹给你这个江氏弃徒!”尹老先生狠狠地瞪着魏婴:“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为了你那情郎一点往日的情分都不顾啦!”
“什么?尹先生这是真的吗?”金凌一脸愕然。
“金小宗主。”尹先生悲伤地叫了他一声,“你这么信任你眼前这位魏先生,却一点也不肯相信云梦江氏的人的话了吗?你当时觉着你舅舅不该过多插手你金家的事,你舅舅也听你的了。今儿个我也不敢劳烦你。横竖还有眉山虞氏在,你舅舅也是有外祖父疼,有舅舅爱的人。再不济还有我这把老骨头!”
金凌嗫嚅道:“我……”他突然哭出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那日那样说是因为我气糊涂了。我怎么不信我舅舅了,我是怕他管得多了旁人说他的闲话啊……”
“好了尹先生。”江琏已经站起来。他虽然年轻,但自小跟着江澄,见过大风大浪,倒是比一般人镇定的多。他走上前扶住尹先生和江澄说:“尹先生快给蓝二夫人换丹吧,换完咱们带着宗主回家。”
魏婴怒道:“我不用他还,我给了他便是他的了!”
“可我不想要,魏婴。”江澄忽然睁开眼睛,对着魏婴说,“你还是换上吧,我是不会要你的金丹了。”
尹老先生虽然仍流着泪,但还是擦擦眼角对魏婴说:“魏先生便换上吧,金丹离体久了就会没用了。到时候不光宗主……你也好不了。”
“你闭嘴。”魏婴恨不得把这老医师的嘴撕了。他一把推开尹先生,捏着江澄的双肩两眼血红地吼道“你这是膈应我吗江澄?!你就这么膈应我吗,啊?”
“你想多了,魏无羡。我可没那么想。”江澄虽然脸上虽然毫无血色却还坚持挂着笑,“我就是不想要你的东西了罢了。既然我要走了,那我自然要干干净净地走,谁的东西我也不要。再说你救了金凌,我得还你啊。”
魏婴浑身一震。
“对了,还有件事一直埋在我心里。本来我想它要随着我一起到棺材里了。但如今咱们都还清了要一刀两断了,我决定还是要告诉你一声”江澄咳出一口血,神色却莫名有些激动欣喜。他拼着最后一口气说:
“魏婴,你知道当年我的金丹是怎么没的吗?”
四、
温宁、痞戾、多情、薄义,
不过今日一张皮。
嗔怒、痛泣、悲恶、狂喜,
不过千面千人语。
“那天,师父仙逝之后。魏婴抱着他不肯撒手,咱俩跟含光君三个人都拉不开他俩。”江琏揉了揉眼角,把脸撇向另一边。
金凌点点头:“是啊,明明说是病得快死的人,居然还有力气……幸亏当时仙门百家的高手们都在,否则看他当时那个疯样我真担心他会血洗了云深不知处。”
“那倒是很有可能。”江琏笑一笑,“毕竟他可是曾在不夜天城杀了近三千修士的夷陵老祖。”
金凌有些笑不出来。
“宗主。”一个侍从打扮的年轻后生走过来,朝金凌行了一礼,“刚刚魏先生要逃,被属下们捉住了。属下没敢轻举妄动,只把他捆住留在房里了。请宗主定夺。”
金凌“哼”了一声,拉拉江琏的袖子:“走,你陪着我再去瞧瞧他。”
“松开他吧。”江琏朝一旁的侍从说,“叫你们宗主好好问他几句话。”
金凌点点头,一个侍从走上前替魏无羡松了绑。
“你厉害啊魏无羡。”金凌盯着魏婴像是恨不得剜下一块肉来,“我告诉你你赶紧把我舅舅的佩剑交出来,否则你别想离开金鳞台一步!”
“不可能,这是我的剑。”魏无羡把怀里的乾坤袋护得更紧了。
“反了你了!你配拿着我舅舅的东西吗?”金凌大怒,“来人,把他给我拉开。”
几个人上前,魏无羡“刷”地抽出一把明晃晃地剑。江琏眼尖,一眼瞧见剑柄上刻的字。
“住手!”江琏吼道,“魏无羡,你要用这把剑伤金凌吗?”
魏无羡顿时僵住:“我……我不是。”
“好了,其他人都下去吧。”江琏朝一旁的侍从说。待侍从们走后,江琏才对金凌说:“你还是受不了一点激。”
金凌恨恨地瞪着魏无羡,对江琏说:“你看,我舅舅的剑就是在他那呢!他就是不肯交出来!!!”
魏婴把剑抱紧:“这是我的。”
“这不是你的!”
“这是我的。”
“我告诉你魏婴,你别想带着我舅舅的东西走!!!”金凌一气,一鞭子甩了过去。
“行了。”江琏赶紧打断他俩。魏婴爬起来,蜷着身子缩在床腿边抱着三毒。江琏捏捏腰间银铃,走上前蹲下平视着他,说:“你觉着这是你的剑,对么?”
魏婴不理他,只抱紧了手里的剑。
“好吧。”江琏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觉着这是你的剑呢?”
魏婴不说话。
江琏盯着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剑柄。魏婴大吃一惊忙去推他,却见江琏只是保持着握住剑柄的姿势。剑身一丝未动。
魏无羡毫不留情地推开江琏的手,淡淡地说:“我说了这是我的剑,你别想拔出来。”
江琏倒也不恼,只笑盈盈地拿出一个乾坤袋,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说:“好吧。你说是你的就先是你的吧,但你看看这是什么啊?”
魏无羡抬头一看,只见江琏手里拿着两段断剑。他有些迷茫地看着江琏。江琏把断剑的剑柄凑到他眼前。魏无羡像刚认识字的孩童一般费力地读着上边的字:“随……便……”
“对。”江琏点点头,“这是随便。”
魏无羡突然向后退去,一边推一边抱紧怀里的剑说:“这是哪里来的废剑?这可不是随便,我怀里的才是。”
江琏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怀里那把剑的剑柄露出了,朝魏无羡说:“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魏无羡的神色陡然变得狂乱迷茫,他挣不开江琏的手,只能喘着气倒在地上抱着剑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魏先生。你怀里的那把剑是三毒啊,我手里的这把剑才是随便。你忘了吗?当初你在云深不知处亲手折断的随便。”
他怎么会忘呢?那天,江澄当着仙门百家的面毅然刨丹。他眼睁睁地看着江澄在他眼前咽了气。他不能接受江澄就这么死在他眼前。他看见江澄手边的那柄剑。那柄剑,就是那柄剑夺去了江澄的性命。他猛地扑上去一把握住那柄剑,不顾锋利的剑身割开他的手掌。他紧紧地握着那柄剑,用力对折,只听“啪”地一声,世界安静了。
他满手是血地上前抱紧江澄,把他满是泪水的脸贴在江澄苍白的脸上,任两人的血交融成一片殷红,然后他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月以后了。江家医师遵江澄遗嘱为他换丹。江家首徒江琏也已正式接任宗主之位。他不甘心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偷偷摸进莲花坞,不顾一切地闯进江家祠堂,看着那小小的一坛骨灰潸然泪下。
“那里有人,快,快抓住他。”
魏婴猛地起身,手无意间抓起供桌上的一柄剑,随手拔出来格挡来人的攻击。
“是夷陵老祖!快抓住他!不能让他破坏祠堂,扰了先宗主的清净!!!”
魏婴身子一僵,在心里默默地念道:阿澄,对不起,我不该来打扰你。你放心,此生天涯海角,我定找到让你复生的办法。这是我的剑吧,我便先拿走了,毕竟出门在外总得有防身之物。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
待江琏赶到之时,祠堂内早已空无一人,连带着摆在江澄骨灰旁的三毒剑也不知所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魏无羡大叫一声,泪水顺着脸庞潸然落下。
江琏好心的拍拍他的背,边替他顺气便道:“别激动魏先生,我叫你追忆往事也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你每次都这样,明明显而易见的事,非得叫别人摆在你眼前了你才肯认……宗主能拔出随便是因为金丹,你能拔出三毒,同样也是因为你的金丹在师父体内已久,三毒早就把你认成师父了。”
“您啊……您是真的不清楚吗?我觉着不是。就像金丹的事。您早就怀疑过师父失丹的真相了吧?但是直到师父亲口告诉你,你才像是清楚明白了一般。同样,十年了,您真的意识不到这柄剑其实是三毒吗?你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您不愿承认师父是为了你失去的金丹,也不愿承认是你的随便刨出了那颗金丹。”
“说到底,您就是不愿意承认是您伤害的师父。”
江琏见魏无羡只抱着三毒痛哭,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添了几句:“您……也别哭了,您这是干什么呢?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天天为难自己。何必呢?”
“我不想干什么。”魏无羡哽咽着把脸贴在三毒剑柄上,:“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其实,只是想再见他一面。我知道他也许已不在乎再见不见我,但我是真的想再见见他。”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江琏问金凌,“你总不能把人圈在金麟台一辈子吧。”
金凌冷哼一声:“只要他肯交出三毒剑,我立马让他滚。”
“算了吧。”江琏幽幽地说,“他估计死也不肯交出三毒,你不若就让他拿着吧。”
“三毒可是舅舅的东西!”金凌陡然拔高了声调,“江琏你就这样不要了?!”
“阿凌,算了吧。”江琏揉揉眉心,“师父从没安排过自己死后法宝的处理。但我想即便是魏婴拿了,他也未必在意。”
金凌颓然坐下,眼中热泪翻涌:“我真不明白,魏婴对舅舅明明还有那么深的执念,他为什么之前还要那样对他呢?”
“因为他不信师父。”江琏揪了揪流苏,目光有些空洞,“或许之前,他是真心为师父,真心信师父的,但那大约也只是二十六年前的事了。”
“你把魏无羡放了吧。”江琏突然转头对金凌说。
“嗯?”
“由着他折腾去吧。反正一时半会他也死不了。”
“三毒你真的不要了?”
“不要了。”江琏摇摇头,“人活着的时候我好好陪着了。死了,这些东西再好也不是他。他已经在我心里了,东西什么的就无所谓了。”
“可是舅舅的东西,还在魏无羡手里。我心里总是愤恨的,没法放下。”
江琏笑了笑,终于放下了捏着银铃的那只手,对着金凌满脸愤恨的脸说:
“师父都放下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小番外:
这年杏花微雨季,魏婴路过清河,正遇上了下来便服视察的聂怀桑。两人多年未见,念及当年情意,聂怀桑决定请这位常年风餐露宿的老同窗去好好喝一杯。
魏婴小口小口地喝着多年未尝过的天子笑,瞧着酒楼前边含苞未放的桃树,突然说了句:“这桃花开得真晚啊。”
聂怀桑也朝楼下看了一眼,点头说道:“可不是,今年天气冷,桃花开得都晚了。”
魏婴却摸了摸腰间的剑,浅笑着说:“晚归晚,终究还是会开的。”
少年心性岁岁长,何必虚掷惊和慌
皆是我曾途径路,不过两鬓雪与霜
此十年,彼十年
搏过命数已力竭
其实只想 再见一面
其实还想 再见一面
我的天爷啊终于完结了。虽然美中不足之处甚多,甚至一些想好了的虐心对白都没写上,但我真的尽力去写这篇文章了(好吧挺力不从心的。)
本来小番外里还有一小段魏婴在聂怀桑面前的内心剖白,但我觉着有点画蛇添足便删掉了,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充满希望的结局。
桃花会开的,思念的人也会回来的。
毕竟,思念之人的所在之处,就是你的归宿。(出自《火影忍者》某一剧场版,名字我忘了。)
以下是我的一点小bb:
今天一大早的希哥就跟我来要《让酒》我还趴在床上没起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说呢,《让酒》在我眼中其实是一篇废文,因为我觉着它写的不够好,所以我退圈的时候就把它带走了。但我今天一看居然还有人愿意看它倒真叫我大吃一惊,正好顺便修了修文。感谢你们能喜欢它。
我已经公开授权,你们想转载啊复制啊什么的都可以滴,觉着《让酒》太虐想写续也可以滴。总之大家怎么开心怎么来就好了,不用太在意我这个已经退圈的人啦。
那么,拜拜啦~
——全文完
长留此生·长久
江澄受向相关cp整理+安利
注意事项:
①仅限冷cp,顺序为羡澄、湛澄、凌澄、柳澄、瑶澄、涉澄
②按个人喜好选取,作者顺序为随机,以后会不定期添加
③章节较多的文章只选取第一章、最后一章和番外
④会有一点点对剧情的描述以及本人的……疯狂打call
⑤如有不妥请指出🙏
★羡澄
1.神农氏种白花:
纵横(上)、纵横(中)、纵横(下)
武侠背景,影帝魏哥,是辆豪车
2.瓷没道理:
矛盾螺旋(一)、矛盾螺旋(二)、矛盾螺旋(三)、矛盾螺旋(四)、矛盾螺旋(五)
提及wx,目前五章,但是真的炒鸡好看。两个世界的江澄交换,宗主澄暂时没有描写,少年澄美呆,想肏没错了。昨晚才发现这一篇,激动得睡不着觉。
注意事项:
①仅限冷cp,顺序为羡澄、湛澄、凌澄、柳澄、瑶澄、涉澄
②按个人喜好选取,作者顺序为随机,以后会不定期添加
③章节较多的文章只选取第一章、最后一章和番外
④会有一点点对剧情的描述以及本人的……疯狂打call
⑤如有不妥请指出🙏
★羡澄
1.神农氏种白花:
纵横(上)、纵横(中)、纵横(下)
武侠背景,影帝魏哥,是辆豪车
2.瓷没道理:
矛盾螺旋(一)、矛盾螺旋(二)、矛盾螺旋(三)、矛盾螺旋(四)、矛盾螺旋(五)
提及wx,目前五章,但是真的炒鸡好看。两个世界的江澄交换,宗主澄暂时没有描写,少年澄美呆,想肏没错了。昨晚才发现这一篇,激动得睡不着觉。
3.顽婴:
长庚(1)、长庚(2)、长庚(三)
哨向,目前三章。精神体都巨可爱,含双璧。
4.往生云:
斗酒纵马(一)、斗酒纵马(完结)、斗酒纵马(番外)
这个就不用说了,镇圈之宝。
但衷心建议第二十五章搭配林嗎啡太太的Ciao/Amore一起看,那句“爱欲给他的身体,誓言给他的眼睛”太要命了。
5.桥豆麻袋:
题目没想好、题目没想好2、题目没想好3、题目没想好4
ABO+穿越,江宗主手撕温狗。进度极快不失可爱,貌似只是个大纲。是坑,但我选择跳。
★湛澄
1.丝带丝带~:
温暖的尸体1、温暖的尸体2、温暖的尸体3、温暖的尸体4、温暖的尸体5、温暖的尸体6、温暖的尸体7、温暖的尸体8(完结)
末日丧尸,无论是回忆杀的羡澄还是现实的湛澄都戳萌点,你们一定要去看!
2.唠嗑与独白:
怨偶(一)、怨偶(二十一)
认错人上错床,闪婚。强推,我二刷。
特喜欢里面两个大妈用方言瞎侃,喊魏无羡=北方人叫死鬼√
义父
没有后续但很带感的民国pa
3.往生云:
心莲
又是云老师了。ABO,江澄被打到发情,湛澄只有身体关系,澄在蓝二不知情情况下生有一子莲生。
重点来了,我仍在敲碗等莲生×江澄的后续😂
4.桥豆麻袋:
偏差(一)、偏差(二)
小学生谈恋爱,羡澄都扯了蓝二抹额,屠玄武的是湛澄。好像也坑了,可是真的超可爱啊……
5.三個字
神仙打架
是图,会心一击。看到的那瞬间热血上头想搞篇湛澄,想了想可能性又默默躺了回去。建议搭配鸣筝这位太太的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又打起来了一同食用。
★凌澄
1.沈梁梁梁:
惊雷
看的第一篇凌澄,没错又会心一击了。又虐又涩又很有滋味的车,可惜没有后续。
★柳澄
1.杀楚:
破阵(1)、破阵(11)、破阵(番外)
先看的番外,被一辆船车碾得神志不清,香艳无比。
时间比较久远,文是真的妙,正文番外都妙极。
2.疑是故人来:
如果江家祠堂时,柳清歌在场
如果观音庙时,柳清歌也在场(上)、如果观音庙时,柳清歌也在场(中)、如果观音庙时,柳清歌也在场(下)
甜蜜蜜,美滋滋,设定柳巨巨武力值比蓝二高
★瑶澄
1.瓷没道理:
未来福音
聂瑶羡澄前男友,肥肠可爱,顺便暗搓搓地推荐这位太太写的曦澄高速公路
★涉澄
1·报菜名的梓木:
夜泊秦淮、人间、尚可八年、朝暮、归雁
ABO/强制车/后方甜
【羡澄】殊途同归(三十四)
云梦江家魏宗主x夷陵老祖江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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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不夜天的传说,直至数年之后,仍旧是众人口中夷陵老祖洗不干净的血债。
那一夜究竟惨烈到何种程度,竟至于用上“血洗”一词,更令人惊恐的事实是,夷陵老祖江晚吟,最终全身而退,而与他为敌的三千修士,无一生还。
“鬼道邪魔一日不除,我修真界一日难安!”
群英愤懑,无不大肆斥责,将他一生罪孽批判来唾骂去,皆拔剑诣天,点血成誓,要与夷陵老祖生死一战,无论存亡。
四大家族联名发出号召,邀请各家英杰同往魔窟,剿灭鬼道老祖。
十日,既射日之征后,四大世家再度定下合约,由最近的...
云梦江家魏宗主x夷陵老祖江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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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不夜天的传说,直至数年之后,仍旧是众人口中夷陵老祖洗不干净的血债。
那一夜究竟惨烈到何种程度,竟至于用上“血洗”一词,更令人惊恐的事实是,夷陵老祖江晚吟,最终全身而退,而与他为敌的三千修士,无一生还。
“鬼道邪魔一日不除,我修真界一日难安!”
群英愤懑,无不大肆斥责,将他一生罪孽批判来唾骂去,皆拔剑诣天,点血成誓,要与夷陵老祖生死一战,无论存亡。
四大家族联名发出号召,邀请各家英杰同往魔窟,剿灭鬼道老祖。
十日,既射日之征后,四大世家再度定下合约,由最近的云梦江氏打头阵,其余三家在后,共赴夷陵。
无人发现,那些信函落款处,云梦江氏家主的落款极轻极淡,仿佛是被人硬压着写下,甚至有许多笔画微微颤抖扭曲,区区三个字,竟被魏无羡写得歪歪扭扭。
彼时江澄与他对坐,乱葬岗里仍是穷奇道后未曾清理的废墟,比之不夜天城也不遑多让。只有当初温情安置江澄的那一间屋子,仿佛沧海桑田,也不变更那一处。魏无羡颤抖着手端起桌上的酒,一杯又一杯的痛饮,二人相对无言,只余沉默。
“围剿乱葬岗,定在什么时候?”江澄终于出声,嗓音嘶哑,仿佛一夜苍老许多,深重的倦怠压得他脊背都微微弯曲。
魏无羡动作一顿,仍旧只是端起酒杯喝酒,江澄便安静地坐着,看着他那副要将自己灌醉的架势,直到酒壶里再无一滴,魏无羡猛地将那酒壶摔开,江澄也不发一言,只静默地注视着他。
魏无羡终于道:“我不知道,我不参与。”
“我只有死路一条。”江澄平静道,“我要死在这里。”
魏无羡攥紧了拳,狠狠朝桌上一砸,遏住暴怒道:“不能怪你,阴虎符是我……”
“那江家就完了。”江澄仍然极平淡,“魏婴,我不想白死。”
“你为什么要死?你逃啊,江澄,你逃!”魏无羡几近崩溃,几乎是哀求,“你隐姓埋名下山去,谁会知道?我随便找具尸体搪塞了他们,就说我把你杀了……你是不是怕牵连江家,江澄,我可以压住那些人,你不回来也没关系……”
“这里是我家,”江澄打断他,抬眼道,“我要回家。”
“莲花坞也是你家,江澄,回莲花坞,回江家,我护得住你!”
江澄忍无可忍般闭了闭眼,终于寒声道:“魏婴,这些事该结束了。”
“阴虎符是我拼上的!那些凶尸是我召出来的!血洗不夜天的人是我!”魏无羡也怒,“你把我交出去,你回江家,这样行不行?”
“你怎么还是不懂!?”江澄一拍桌子,怒喝道,“他们要的不是凶手,要的是夷陵老祖!就像穷奇道,他们要的不是原委,不是谁居心叵测,他们要的是温家余孽!”
魏无羡终于息声了。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相对着坐在那儿,仿佛就要枯坐万年,等山下的事尽数被时间掩平。
江澄再开口问:“阿姐呢。”
魏无羡顿了顿,道:“回金家了。”
江澄又问:“金如兰……怎么样?”
魏无羡这才缓和了面色:“能吃能喝睡得好。”
江澄嗯了一声,又不做声了。
“你也惦念我们,为什么还要——”
“我是遗憾。”江澄又不自觉的敲了敲桌面,垂眸道,“我本以为射日之征后,我就会去该去的地方,拖到现在,应该已经满足了。”
“但我好像,也没有那么知足。”
“都无所谓了。”江澄又笑起来,眉眼如初,像是数年前无忧无虑的明媚少年,“魏无羡,最后听我一次吧,”
魏无羡攥紧的拳再度一砸桌子,江澄却自顾自道:“你来乱葬岗吧。至少替我收尸,把我的骨灰带回江家,我想和爹娘一起。”
“不……”
“……”江澄站起身来,不知从哪拿出支笔,朝他一伸手,“信函拿来,我替你签。”
“江澄,我求你……”魏无羡以手掩面,声线已然颤抖不已,“我做不到。”
江澄沉默片刻,仍旧执拗道:“拿来。”
魏无羡摇头,极坚决的拒绝了江澄的要求:“不。”
江澄似是气极反笑,反手从他腰上抽出随便,寒光一绽,刃锋停在自己脖侧:“那你选吧。”
十日后,四大世家齐聚,无人不赞魏宗主深明大义,高风亮节,浩浩荡荡一群人马冲进乱葬岗,而后竟一马当先冲在众人前边,不惧有诈,只身追随夷陵老祖身影而去。
众人只能听见一声嘶鸣的笛音,诡异而阴森的曲调久久绕山不去,他们仿佛鬼打墙般,只能与不停冒出的数不尽的凶尸厮杀,毫无出路。
而困局之外,只有魏宗主身佩双剑,与那携了鬼笛的夷陵老祖殊死缠斗,生死不明。
幸甚至哉,正义不败。
最终的胜者一身魏紫,等候众人冲破困局后,转过来一张苍白的脸,弯唇笑道:“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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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太太,NPC在看着你
奇怪的设定,一个情怀软广,不能殴打作者。
感谢喜欢。
———————————————————————————————
实际上在LOF里,每个太太的产出都是叶黄的剧本。
在之前的一场巨资电影【全职高手】里,各个演员横空出世,当红小生黄少天,领衔主演叶修,以及各大战队的各位出色演员,经过那部电影而一举成名,接着两两搭配开始了他们接稿演戏拿工资的生活,被人戏称为——同人圈真人NPC。
其中一个非常大的工作稿来源,就是现下最大的投稿网站——LOFTER!
叶黄两人依靠着存在上面的各种稿件长篇,短篇,段子,拿与点赞爱心成正比的工作费,并生存着。
曾经的叶黄CP稿件极少,但是...
奇怪的设定,一个情怀软广,不能殴打作者。
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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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LOF里,每个太太的产出都是叶黄的剧本。
在之前的一场巨资电影【全职高手】里,各个演员横空出世,当红小生黄少天,领衔主演叶修,以及各大战队的各位出色演员,经过那部电影而一举成名,接着两两搭配开始了他们接稿演戏拿工资的生活,被人戏称为——同人圈真人NPC。
其中一个非常大的工作稿来源,就是现下最大的投稿网站——LOFTER!
叶黄两人依靠着存在上面的各种稿件长篇,短篇,段子,拿与点赞爱心成正比的工作费,并生存着。
曾经的叶黄CP稿件极少,但是黄少天与叶修坚持了下来,他们相信,以自己的CP感一定能脱离北极圈!热起来!
当时有几位投稿太太,坚持不懈地为他们写出剧本,虽然量很少,可却是一笔稳定的收入来源,黄少天穿着蓝雨队服和叶修演完一场又一场的对手戏,在剧本结束拉下帷幕的时候,两人凑到片场小角落里研究剧情。
“你说我们下一章能不能在一起啊?”黄少天回想了一下今天的剧情,总觉得有点玄,有要虐的感觉,“如果不能在一起难道要拆CP!!”
“看着再说吧。”叶修耸了耸肩,对着黄少天亮出手上的新鲜工资,“反正今天的钱已经拿到了啊,出去哥请你吃一顿?”
“滚滚滚!你留着自己买烟吧!我自己有钱,还不如我请你吃一顿!”黄少天冲他吐舌头,每天的定量工资比较少,他们住在租来的出租房子里,还处于需要攒钱交房租的阶段,“老叶!你说明天会有人开新坑吗?我们会不会有一天能月收入上万啊?”
“呵,想什么呢。”叶修抬手去揉黄少天因为跑了一天而毛躁乱翘的头发,“....一定会有的。”
那天晚上,两人还是去便利店买了杯面吃,黄少天在一片腾起来的水汽里吸溜泡面,想自己怎么就和叶修搭档了呢,明明那时候还有其他人可以选,可他却唯独选了叶修。那人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了他一眼,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腿肠。
“没吃饱?”那根红双汇被放在黄少天面前,“哝,今天跑片场的时候顺来的。”
“我靠,你还顺片场东西!!要不要工资了还!!”黄少天差点被泡面烫到舌头,龇牙咧嘴地压低声音,“没事吧?会不会被太太发现啊?”
“没事,反正原本的剧情里也是给你吃的。”叶修自顾自喝了口汤。
“哦......”黄少天盯着面前的红双汇瞅了半天,双手捏住火腿肠两端,拧把了两下把它分成了两段,手一伸递到叶修前面,“一起吃呗!反正也是你顺来的东西,大不了一起被抓啊!”
哪知第二天,他们的固定工资来源——长篇连载,意想不到地坑了。
黄少天和叶修蹲在片场前面,等着人给他们发剧本,等着灯光师来打灯,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片场里一片黑暗,叶修手上捏着一根快烧到最后的烟,站起来拍了拍黄少天的脑门。
“起来吧,还有下一个太太的段子要演。”
“...好,好的,等等我腿有点麻,我再蹲一下。”黄少天缩成小小一团,拿手心猛力搓了两把脸,“老叶,你先去吧,我马上就过来,就等我三分钟!”
叶修走之后黄少天又盯着黑掉的片场看了几眼。好长的连载,明明昨天还在和老叶演打架的戏,今天就没有了,也不知道夜雨声烦和君莫笑到底赢了没有,不知道故事最后他和老叶有没有在一起...要是没有就太虐了,他在故事里可是非常努力地表现出了喜欢老叶,黄少天撇了撇嘴,站起来冲下一个片场跑过去。
假如没有长篇的话,他们的收入就不稳定了,每天早上起来黄少天都去翻TAG的更新量,看见甜文就欢脱地跑去扯叶修被子。
“老叶!你别睡觉了!这个里面有蛋糕吃哎?我们先去演这个好不好?”黄少天盯着剧本眼神都亮起来,他喜欢吃甜食,可是因为最近的房租关系,已经好久没吃到草莓蛋糕了,“我靠,还有烟抽!”
“少天大大这么开心,那一会儿可要好好演。”叶修伸着懒腰从床上起来。
“这还用你说?看本剑圣出马,一举收获上百个红心!”黄少天叫醒了叶修就从床上蹦跶下去,“你快起来!我去理理东西!我们等等就出门啊!”
那个甜文真的收获了好多爱心,大概除了剧本,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黄少天真的很努力,靠着那一场的工资,叶黄两个难得晚上去胡吃海塞了一顿。
黄少天捏着螃蟹腿啃,在海鲜摊子上冲面前人兴致昂扬地说个不停,叶修就看着他咔擦咔擦咬螃蟹腿,小朋友吃了一嘴巴油,还冲老板要了两口酒喝,回家时候道都走不动,被叶修半拖半抱着带回去,油全抹到了人身上。
一开始仅仅依靠段子,短篇来维持生活,后来渐渐的,出现了好多喜欢他们的太太,黄少天每天接到的新稿子越来越多,种类也不再限于原著啊,校园啊,而出现了好多闻所未闻的新设定。
“老叶...那什么,你知道什么叫,ABO吗?”黄少天翻着新拿到的剧本,皱巴着脸,总觉得现在人写的东西越来越复杂了,“什么叫发情啊?信息素是什么....”
“......”叶修比他看得后面一点,在‘发情’和‘信息素’这两个字后面,有一些他和黄少天的限制级内容,小朋友明显还在纠结那几个词,凑过来要看他的本,叶修一把把自己的剧本合上,干咳了两声抽出根烟来,“咳,先演着呗...”
那是黄少天第一次和叶修搞限制级的东西,折腾完落幕之后,小朋友把脸往枕头里一塞,死都不肯抬头了。
“少天大大别这么害羞啊,又不是没和哥做过。”叶修也有点不自在,他们两个大男人,平时解决生理需要都挺正常的,黄少天虽说在外头活蹦乱跳,在床上却是个死也不肯叫的性子,多舒服就只会哼唧两声,难为他今天在片场里又是啊啊,又是恩恩,连好舒服还要这种词都说了出来。
“滚滚滚!!”黄少天悲愤,喊也不是问题,可是为什么这场的老叶这么...这么!凶残啊!“你最后一下也太里面了吧?!我都说不要了!我靠叶修你是不是在笑!我起来揍你啊!”
“怪哥咯?那本上这么写着的啊。”叶修心里是有些暗爽,把黄少天从被子里面刨拉出来给他套衣服,“好了啊,你看这钱还在边上呢,拿了我们回家去。”
黄少天拿着钱回家,内心想着幸好只有这一次,哪知图样图森破,TAG增多的同时,限制级内容也越来越多,黄少天甚至有一周七天,被叶修压着做了五次!!还都是内射!!
“啊啊啊我不干了!!”黄少天崩溃,“凭什么!我们好好谈恋爱不要老上床可以吗!!!”
“少天大大乖,躺一会儿再去下一场?”叶修倒是吃地心满意足,舔着下唇去亲黄少天露在外面的后颈,要是每个剧本都只需要吃少天,不用被车撞也不用吵架就能拿到工资的话,说实话他还是挺期待的。
自从在片场和黄少天破下限的来过几次,他们私下也放开了很多,叶修学了些莫名其妙的花样,黄少天在床上也不再是只会捂着嘴了,有钱拿还能学本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假如有连着的几天里,叶黄TAG特别冷,黄少天就只好去自己生贺的TAG下面找剧本接,拿个人的工资来支付房租,叶修也去演个人向剧,偷偷攒钱在纪念日的时候给黄少天买礼物。
那天叶修折腾到好晚才回家,黄少天缩在沙发上等他,不知不觉睡着了,叶修站在前面去看他,黄少天的脸比所有太太笔下写的都要好看。
面前的人醒过来,还在梦里似得,开口却问叶修:“老叶,你说叶黄冷吗?我觉得一点都不冷啊...为什么不喜欢我们啊?”
“不冷。”叶修弯腰把小朋友搂怀里,“我们可是斗神剑圣组,一点都不冷。”
再后来叶修和黄少天眼睁睁看着自己CP的TAG数从10到100再到1000,最后破了一万。
“老叶啊啊啊!你看我们破万啦!”黄少天举着手上的资料统计,激动之余纸制的资料糊了叶修一脸,“激动吗!激动吗!是不是想要出去买个火锅底料来庆祝一下??”
破万之后的叶黄已经不用担心房租问题,他们攒钱去买了一个小排屋,装修得挺好,还买了辆车方便上下跑场,因为每天的更新量都特别多,他们甚至得到了一台自动换衣装备机,方便他们穿梭于各个场景。
猫耳少天前一场刚刚挠了叶修的手,后一场里叶修狼就一报还一报地啃了少天的脖子。
由于接到的稿件太多,总是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其中最可怕的,就是拿错剧本。
具体状况大概是下面这样:
黄少天:“老叶,我觉得我们没戏了,还是各种分开的好。”
叶修:“火腿肠真的不要?榨菜呢?”
......
黄少天:“老叶,你尾巴扫到我了!快拿开!”
叶修:“被哥咬了之后接受初拥,就要一起在一起了,你确定?”
......
叶修:“少天,你的味道漏出来了。”
黄少天:“什么?你说喻文州不见了?!”
......
“你是不是有毛病!!!难道我们演的不是原著杀人游戏吗!”黄少天摔了剧本,愤怒地去掐叶修的脖子,“什么叫味道啊!那是上一场的ABO啊!”
“你自己还不是拿错了狼人的剧本。”叶修躲了躲,把黄少天伸过来的爪子捏住了,“这猫爪是什么情况?”
“...下一场的贼猫黄...”黄少天瞟了眼自己的黄爪子。
“哟,还挺萌啊?”叶修捏了两下他的软垫,“少天大大的猫耳朵呢?”
“等会儿到了片场才有,你别捏了靠!小心把道具搞坏了!”黄少天从他手上挣开去,一溜烟跑了。
可惜在那场贼猫黄的剧本里,他的爪子还是给叶修来来回回捏了好多遍,黄少天,一个大写的郁闷。
只要每天都按着正常的剧情套路走,他们一般都不会拿错剧本,但是人生总有意外出现,比如说——
很久之前弃坑的那个太太又回来填坑了!!!
黄少天和叶修接到剧本时候满脸茫然,这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剧情...
“我们之前讲到哪儿?”叶修站在片场里问他。
“好像是告白吧?是告白吗?”黄少天努力回忆,“还是我们打起来了?”
其实只是说辞的话也就算了,动作才是最关键的地方,比如说一个卡在肉前的文,两个人姿势都很明确,然后卡了,卡了接近一年。
“我手是放你哪儿的?腰上?”叶修在黄少天身上摸来摸去。
“不是吧?”黄少天嫌痒似得躲开,“背后吧?还是腿上?”
“等等,少天大大腿再上来一点,对对对。”叶修把黄少天的小腿架在臂弯处,接着摸到了黄少天后面,“应该是这儿。”
“我靠!!不要脸!流氓!!”黄少天炸了毛,别扭地挪了起来。
“嘘,别动,开始了。”叶修压着嗓子凑近他,去亲黄少天的嘴唇,这种戏码他入戏倒是飞快。
有些太太把坑填完了,他们就能拿到结束的大量工资,但是有些太太一直没有回来。
黄少天路过那个黑掉的片场,总是忍不住往里面望一眼,可是里面总是黑的,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她们一定会回来的。”黄少天有天晚上睡觉前,原本闭上好久的眼睛突然给睁开了,“是不是?!我觉得走掉的太太都会回来的,叶黄会有很多很多粮吃,我们拿了足够的钱还能去买只小柯基养!上次在片场见到的那只就好,短腿小尾巴!多可爱!”
“比起你来还是差了点。”叶修心情颇好,挑着眉头去逗人,逗急了黄少天皱着起眉在他手上啃了口。
“滚滚滚,本剑圣要睡了!”黄少天啃完那一口,磨磨蹭蹭地滚去了叶修怀里。
....明天会有新的稿子吗。
END。
这个莫名其妙的设定脑洞...
@苏唯末 苏苏开的明明是个欢脱梗,被我一想不能更催泪...之前叶黄TAG少的时候,没有工资,叶黄都没的好好吃饭,老叶烟都不抽了,还要努力付房租QAQ。
太太们!
每一个长篇坑掉,就是一个固定工资的消失!
每个太太的爬墙,就是一个片场的熄灯!
在叶黄TAG下面多点一颗爱心,黄少天就能多吃一只小龙虾,叶修就能多抽一根烟!
鼓励每个产出的太太,有了他们叶黄才有饭吃【x
最后感谢喜欢,万里叶黄永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