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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

【不止不休】烈火焚身

  🔴8k+一发完

  🔴师徒cp向,私设二人单身无配偶

  🔴时间逻辑可能存在漏洞,ooc致歉

  ——

  韩东刚认识张博那年,他俩的成绩都是差不多的优异。张博的志向很坚定,他只一心崇尚那些绝对理性的刚硬法条,而韩东则与他截然不同,在第一次翻开《读者》时,其上那些与时代脉搏紧紧贴合的温和文字,就勾着他陷入了一种近乎疯魔的狂热痴迷。

  后来再忆起那段时光,很多片段都已经模糊掉了。但张博一直都记着韩东翻过书之后那如炬的眼神,好似两粒小小的火星,要燎尽他身上的颓气。

  可惜那终究是燎不尽的,火星就只是火星而已。

  后来张博因病转学,他俩就靠写信联络。1992年的燥夏,在...

  🔴8k+一发完

  🔴师徒cp向,私设二人单身无配偶

  🔴时间逻辑可能存在漏洞,ooc致歉

  ——

  韩东刚认识张博那年,他俩的成绩都是差不多的优异。张博的志向很坚定,他只一心崇尚那些绝对理性的刚硬法条,而韩东则与他截然不同,在第一次翻开《读者》时,其上那些与时代脉搏紧紧贴合的温和文字,就勾着他陷入了一种近乎疯魔的狂热痴迷。

  后来再忆起那段时光,很多片段都已经模糊掉了。但张博一直都记着韩东翻过书之后那如炬的眼神,好似两粒小小的火星,要燎尽他身上的颓气。

  可惜那终究是燎不尽的,火星就只是火星而已。

  后来张博因病转学,他俩就靠写信联络。1992年的燥夏,在张博心心念念等成绩的时候,韩东忽然就一声不吭地失联了。一直等到酷暑半褪,等到临近开学,张博来不及再思考韩东的去向,只顾托起他全市第十三名的优异成绩,与父母胡乱抱作一团,欢欣雀跃之间,他不禁泪流满面。

  这一刻,他与梦想的重高校门之间,终于再无任何阻隔。

  正值周一的升旗仪式,张博望着那冉冉升起的红旗,天真地怀着一腔热血,以为他和韩东的前程都能如这红旗一样,越攀越高,仿佛要刺入长空中去,连灿阳都无法比肩。

  可就在那天夜里,他终于收到了韩东的来信。

  信里就一句话,他说他再也没学上了。

  信纸底端微皱,张博眼神一动,斗胆猜想,那合该是两抹滚烫的泪痕。

  ……

  韩东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一生实在是差了那么点幸运,不过还远不至于沦落到怨天尤人的地步。他只是如同千千万万个寻机会的普通人一样,一股脑地涌进北京这座城市,好像处在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三思而后行。

  可只有这帮人自己知道,他们不是没有退路,他们根本就是无路可走,只能在这冲波逆折之中挣扎浮沉,拼了命也要游向彼岸的生机。

  “高中肄业啊?”

  “你简历呢?”

  “留什么留,把这破玩意拿回去!”

  就像一块猪肉,褪去红润的色泽,风干鲜亮的油光,那就只能在受人挑拣的过程中,被毫不留情地整个抛弃。

  他不年轻了,他二十六岁了。

  是继续追求那高远的理想,还是认命低头滚回牡丹江,这是他每天入睡前和醒来时思考最多的煎熬问题。

  可每次思考完的结果,韩东都牢牢记得。

  那就是留下来,和北京这座城市死磕到底。

  ……

  黄江总觉得韩东身上缺了点什么,又似乎多了点什么。

  第一次见到他时,黄江很快就把他和网上那位文采斐然的年轻人联系在了一起。一同下垂的眼角和嘴角,使他身上平添了几丝文艺青年独有的郁气,不多不少,刚好构成一抹灰白色的颓。他觉得这青年身上该是冰冷的,于是黄江对韩东的第一次好奇就这样开始了——

  他笑起来的话,会是什么样呢?

  黄江敢说当初帮着韩东进入京城时报绝没有半点私心,他的文采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比那些高端冷硬的学历更具说服力。他就是想让这小子试试,就算到头来还是个扶不上墙的货色,那吃亏的又不是他,没什么好顾忌的。

  可后来他就忽然有了。黄江细想起来,那大抵是从第一次认真地和韩东对视时开始的。

  就在那双看似古井无波的眼瞳深处,黄江寻宝似地探到了两粒璀璨的火星。后来一切的一切,就再也不可收拾。

  “这顿夜宵我请你。”

  “啊不不不,还是我请您……”

  就是在那时,黄江偶然触到了韩东粗糙的指尖,看见了那副他期待已久的罕见笑颜。

  韩东的指尖是暖的,仿佛要将外头的积雪都融化掉,变作一流春水,汩汩涌入他这位资深记者的空寂心窝。

  他笑起来有点傻,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看顺了眼——黄江缓缓推回韩东手里那几张零碎的旧币,望着他唇边还未褪色的笑意,心跳瞬间失控,倏忽猛然一搏。

  莫名其妙的,居然还有点好看。

  “年轻人要有朝气,以后记得多笑一笑。”

  韩东动作一滞,随即抬起眉头,目光直直碰向黄江那双隔了镜片的眸,极听话地冁然而笑。

  “好,我记住了。”

  ……

  实习生需要锻炼,韩东懂得。黄江说当记者的入门标准是“跑烂五双鞋”,他没那么听话,但对于这条规矩,他十分认同。

  初中刚毕业,他找的第一份工作是捆花束。后来花店因长期经营不善而匆匆倒闭,他只得收起自己那点对于“体面”的幻想,挟着一身狼狈,去饭馆当了个学徒。苦学三个月,刚刚练成一手足以出师的颠勺功夫,他就看见店旁边的电线杆子上多了几条化工厂招聘的广告。3000块的工资比联系电话先一步闯入韩东的眼,来不及思考那严重的污染会不会使他早衰,韩东只顾慌忙擦擦手上的油渍,细细抠下那张招聘启事,折成工整的形状,塞进了围裙兜里。

  对于他这种没学历的人来说,这实在是一份高薪工作,他没理由不去试试。

  而他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偶然的尝试,竟会为他日后的人生埋下那样重要的伏笔。

  “这里边含镉吧?”

  经历丰富。

  黄江那时候就下定了决心,这小子必须交给他带。他在外头东奔西走,风餐露宿是免不了的,那些一心只想着坐办公室的精英人才,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需要的恰恰是韩东这样坚强的搭档。

  一起踏上前往山西的旅途,无论乘什么交通工具,只要稍能平稳一些,韩东就会默默地拿出电脑敲字。他确实是有些内向,但那并不是某种令人厌恶的瑟缩,而是种飘忽不定的神秘,让他无法视而不见,甚至还多了些向往和沉迷。

  黄江知道自己是有点太贪了,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这样强烈的好奇。韩东对待他的态度太过客气,也太过小心,而这还远远不够,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抑或是,这还远远无法让他心满意足。

  然而到底想从韩东那得到什么,他自己也没法说清。

  收集完材料,坐上回程的车,韩东那紧张了整整一天的可怜神经终于得以松懈。阖上沉重的眼皮,手指刚刚搭上电脑的关机键,他就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深睡。

  得此良机,黄江终于能偏过头来,直白的目光并不讲客气,就那么大胆地铺于身旁青年那乖顺低垂的眉眼之间。

  望着韩东的睡颜,黄江心里不禁一阵困惑——这小子怎么连睡觉时看着都是愁容满面的啊?

  他那双眼睛生得乖巧,真该配合唇角多笑一笑。他身上的棉衣看着太老气了,以后得找个借口给他送件新的。

  也别以后了,就现在吧。实习生睡得这样瑟缩,一看就是冻着了。

  于是黄江就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伸手,将韩东那略显单薄的肩膀揽入己怀。他自认自己的胸膛算不上宽阔,不过对于取暖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来说,他想自己大抵还是有条件满足的。

  望着韩东渐渐舒展开的肢体,黄江的胳膊不禁又收紧了几分。

  可别在路上受寒生病,咱俩还得一块赶稿子呢。

  青年细软的发丝蹭上下巴,带来微微的痒,令人一阵心燥。黄江愣了一瞬,随即无奈般地漾起一抹苦笑来,抬起他宽厚的掌,轻轻覆于其上。

  就在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他到底想从韩东那得到什么了。

  可惜这也只能是他一厢情愿的奢望。那样迥异于人的情愫,只有因不可言说而暗自夭折的下场。

  点燃唇间的香烟,黄江轻轻按住韩东的食指,关闭电脑,荧幕渐熄。

  ……

  这是他们即将要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黄江对于韩东的欣赏在整个报社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但极默契地,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曾质疑过韩东的专业能力。这小子确实值得,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但也正是因为没人质疑,这偏爱便控制不住,愈发明目张胆。

  “眼看着要过年了,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顿饭?”

  “不用不用,别麻烦您了,谢谢黄老师。”韩东下意识地摆手推拒,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掺了些许内疚。他知道黄江这是在表达对他的赏识,但他昨天就已经和张博约好了,更何况他自觉和黄江并不是很熟,这样贸然登门拜访,总觉得有那么点怪。

  “不麻烦。如果你今晚有约,那咱们就明天再聚。”

  目光那样躲躲闪闪,一看就是有约了。

  是和谁呢?

  “明天我……我这几天都得和朋友出门,抱歉啊黄老师。”

  默默咀嚼着韩东那近乎疏离的推辞,黄江头一回为自己那度数不小的近视感到庆幸。镜片这样厚,大概足以将自己眼中那过分的失落折损干净了。

  “没事,多和朋友聚一聚,挺好的。”

  ……

  “十二点钟我会去帮你签版,撤还是不撤?”

  一直到黄江忍无可忍地鼓起咬肌,一直到夹入衣领内的工作证被大力扯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韩东都一声未吭。

  一如黄江对他的恨铁不成钢,他也恨极了自己的心软和无能。

  可他就是没法踩着朋友的脊背,去摘那颗他垂涎已久的胜利果实。

  他不能毁了张博,哪怕代价是出卖自己。

  他是堂堂正正的大学生,不能因为乙肝就成了被社会抛弃的渣滓。

  “撤!”

  他以为这样就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是他忘了,京城时报不刊,不代表这块肥肉会被所有人放弃。

  于是不出几天他就看见了理想报的电视报道,在那足以扼杀他心中那点微弱庆幸的,该死的机缘巧合之下,他想掩藏起来的所有,都悉数暴露于这社会残酷而锋利的空气之中。

  “揭发了乙肝代检这条黑色产业链……”

  也揭开了张博,和千千万万个乙肝患者的心口疮疤。

  ……

  一连几天收不到韩东的消息,黄江总觉得胸腔中憋着股闷气,迟迟平息不下。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手机上输进那串号码,可每一次的结局,都是无一例外地怅然放弃。

  他没法按下那颗绿色的拨号键,他没法去听韩东用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再叫他哪怕一声“黄老师”。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在这样的愁思下,尼古丁的麻痹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黄江手头的工作不少,截稿日期偏又给得吝啬,留给他独自伤怀的机会,也只有这样短暂的片刻了。

  “诶,老黄!那个叫什么韩东给你发邮件了,诶等会这是不是那小子……”

  那个叫什么韩东给他发邮件了。

  是不是那小子,他都得去看看,现在就得去。

  用尽最后一点素养掐灭那半截香烟,黄江裹着一身苦涩烟气冲进办公室,喘气都还没来得及,手心就已经搭上了鼠标。在点开那封邮件的一瞬间,看见韩东惯常乐意使用的敬语映在上头,他浑身绷得僵硬的肌肉,终于缓缓松懈下来。

  “嗬,这么着急,出什么大事了啊?”

  “你滚一边去。”黄江按下心头那点躁郁,强烈的笑意控制不住,轻飘飘地浮上他唇角,过分暴露他思绪。

  侥幸一样地怀着小心的希冀,黄江想着,这大概也算是种别样的心有灵犀吧。

  点开附件,页眉上大字号的标题,瞬间把黄江引回了端正的工作状态。

   《一亿人的反歧视主张》。

  这小子真行,一边感谢他的培养,一边还在这固执地耍犟。

  依旧是那样文采斐然,也依旧是那样缺少理性和客观。可黄江再也不觉得这算是缺点了,毕竟人类在摇旗呐喊时的体温,不可能是冷冰冰的。

  年轻人的气盛啊,永远是那样叫人怀念。

  他早已忘了自己当年初出茅庐时横冲直撞耍任性的感觉,如同口中时常忘记点燃的烟,只差一把火,就能燃出令人欢愉沉醉的烈焰。

  而如今那个温和的纵火者出现了——他的名字,叫做韩东。

  ……

  “诶,老李啊,”黄江扶了扶鼻梁上微微有些下滑的金丝眼镜,抬手指向屏幕上的那处署名,“把我写后边,你这样对人家年轻人不公平。”

  “他不是你的实习生吗?”

  “……是,是我的实习生。”

  黄江随口应和着,似是某些叫他望眼欲穿的名分终于得以确认,一抹欢快的愉悦就不知不觉涨上来,填满他双眼。

  “就在后边打个括弧,填上实习吧。”

  “成。你这回可是淘到宝了,这报道发出去,保守估计,肯定会引起一定范围内的社会影响。”

  “我可警告你啊,别想抢我的。”

  “得了吧你,瞅你护食那样,怎么不抠儿死你呢。”

  ……

  只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登上回程的火车了。

  韩东紧攥着手里的报纸,只觉眼眶子太浅,压根兜不住那滚烫灼人的热泪。

  就像个疯子似的,又哭又笑。被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拉扯着,韩东再也支撑不住,脊背紧紧滑着电线杆子,在拥挤的人潮之中,静静地坐了下来。

  连自己身上的标签都摘不掉,却急着去摘别人的——

  挺好,摘掉了就好,他心甘情愿的。

  掏出裤兜里的旧手机,他毫不犹豫地拨出了那个号码。

  “……你在哪?”

  “在车站,还没上车,我不回去了。”

  喉结滚动之间,他语调微扬,轻声言谢。

  “黄老师,谢谢您帮我。”

  人类的快乐有时真的很不值钱。在听到韩东声音的那一刻,黄江眉眼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挂起了一副淡淡的笑颜。摁灭手中的烟头,此刻他只觉自己好像亲眼看见那本就该神采飞扬的青年立于他身前,终于洗脱了那股子沉重黯然的颓气一样,心满意足。

  “不客气,举手之劳。”

  为你,都是举手之劳。

  ……

  “就算是个简单的庆功宴。”

  “哦哦,那大家是不是都要来?”

  抑制不住地自喉间振出几声低笑,黄江将腕子搭上韩东那微凸的肩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住这让他倍感棘手的话柄。手指轻轻拂过青年那线条流畅的下颌,他按住那些扎手的胡茬,打趣似地开口:“那倒不一定,不过你这胡子可真该剃了。”

  “嗯,这几天没来得及收拾,不好意思啊。”韩东躲开黄江的指腹,微微偏过头去,脸上的笑容不禁掺了些许不自在的羞赧。

  因为心里明晰自己的目的,所以连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引得他心虚不已。黄江迅速收回手,下意识地暗嘲自己那小家子气的局促不安,可望着韩东那与往常无异的温和神情,他又不免为自己的克制而感到庆幸。

  比起因豪赌而失去,他更愿意像如今这样,哪怕显得忸怩而窝囊,至少还能默默地拥有。

  ……

  韩东从未探明过自己的酒量。之前在饭馆帮工时,他见过不少因饮酒过量而失掉的人命,因此对于酒精,他始终秉持着一种抵触的态度,唯恐避之不及。

  但是今天,他不能不动摇了。说不清是因为拒绝不了黄江那束被酒气醺成一片氤氲的眼神,还是因为自己实在控制不住那疯狂渴望欢庆放纵的欲望,韩东此刻只想举起酒杯,与黄江彻夜对碰,以此补回他那来不及叛逆张狂就匆匆夭折的青葱岁月。

  而黄江的意识已然迷乱,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胜酒力。

  就借着他并不端正的酒品,他要将自己从未挥洒过的勇气,尽数倾注于那些再也无法隐瞒的告白之上。

  “韩东。”

  第一次面对吐字这样不清晰的黄江,韩东没有犹豫,立刻凑了过去,贴近他唇边。他以为自己这算是十足的机灵,然而落在黄江眼里,便只剩下情意绵绵的耳鬓厮磨。

  “您是不是想休息了?”韩东飞快地分出视线,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眼见着那时针都快走到“12”处,便搂住黄江的腰,作势要将他架回卧室,“确实有点晚了……诶老师您怎么不动啊?”

  “韩东,你不醉吗?”

  “没事,您不用在意我,我可能就是喝不醉。”

  确实不醉,哪怕喝得比黄江还多,他也只是觉得胃胀,连半点头晕的迹象都没有。

  黄江按住韩东那只紧紧贴于他腰腹之上的手,眼神聚了焦,定定地望着那双距他如此之近的清澈双眼,颊侧的咬肌不知不觉间,就蓄了满满的力。

  只差那么一点点。

  “我有东西给你。”

  黄江偏过头去,呼出了一口混着酒香的醉息。脚跟一拧,他拉开茶几底下的抽屉,尽力控制手上的平衡,捧出了一个精致的包裹。牛皮纸紧贴着里头的东西,折得工整而不带一丝褶皱。用以捆扎的细麻绳,蝴蝶结打得漂亮而牢固,似是为了点睛,其末端还系着一支新鲜的薰衣草。

  “黄老师,我……”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得收下。”

  “……行,那我就不废话了,谢谢您。”韩东双手接过那份量并不算沉重的包裹,正打算塞入手边的双肩包,衣角就被轻轻扯过。

  “不拆开看看吗?”

  韩东就是搞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无法拒绝这样的黄江。明明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一方,可肢体和目的却分明站在绝对的支配地位,构成了一种极强烈的戏剧张力,矛盾且荒唐。

  韩东抿紧唇线,不得不轻轻扯动蝴蝶结的一角,无声地服从。

  “《草叶手帖》?”

  书的表面并不平整,韩东估摸着,其中应该是夹了什么东西进去。

  承着黄江明亮到过分的期盼眼神,韩东将手指穿入那略大的空隙,翻开那页,一朵纯白的风信子,就静静绽于文字之上。

  真是意外的惊喜。

  一如黄江不知道他曾在饭馆里颠过勺,他也不知道韩东曾是花店的帮工。几百种花的花名,他如数家珍,而很不巧地,这素白色的风信子,也赫然位列其中。

  可韩东根本不敢把这当成什么严重的大事,他对于人类的情感本是很敏锐的,但认知的桎梏是他戴了整整二十六年的枷锁,而张博与他多年的友情,也早已磨钝他的神经。对于同性之间,他不可以有,也从未有过一丝出格的想法。

  哪怕他心里真的因这朵风信子而泛起了些许别样的涟漪,他又怎么敢自作多情。

  于是他就巧妙地踏着小心的步子,刻意避开了那种可能。哪怕他已经隐隐察觉到,那才是问题的正解。

  它代表的正是那沉郁而胆怯的暗恋。

  “这书看着很有意思啊,谢谢老师。”韩东拈起那朵风信子,铁了心地认定这只不过是个别出心裁的装饰品。说话之间,他向黄江伸出手,一副还想着将其物归原主的模样,惹得人心焦,“您要是喜欢风信子的话,下次我给您带些。”

  “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我以前在花店干过,好像还记得。白色风信子的花语是……”

  是不敢表露的沉静之爱。

  所以,韩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么你为何这样踌躇着,不敢开口呢。

  “……抱歉啊老师,我好像忘记了。”

  “你忘记了?”

  黄江的口齿忽然流利起来,肢体也没了先前的疲软,转而变得平稳且有力。眼看他慢悠悠地走过来,韩东脚尖一动,下意识地想要后挪,却被他牢牢地拽住了衣领。霎那间,韩东指间那抹散发着淡香的洁白,就被黄江不动声色地夺下。他伸出手,将其滑入了面前青年那还夹着支塑料中性笔的上衣兜中。

  “你的心怎么跳得这样快啊,韩东?”

  韩东觉得那应当算是种紧张。

  “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吧。老师您要不别往前了,我这好像卡墙角里了。”

  韩东偏头看了看身侧挨上的那面白墙,只觉一阵寒意瞬间侵入皮肤,比北京的雪夜还冷,刺入他骨骼。

  “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像只面对掠食者的鸵鸟,韩东低着头,连喘气都不敢出声。

  “老师,您有什么话,要不就直说吧。我猜东西运气不行,我猜不准的。”

  “你根本就是故意不想猜!”

  只因为是同性,所以连钟情的爱恋都不敢诉之于口;只因为是同性,哪怕想要正常地追求,都不能堂堂正正地公之于众。

  这份情意远谈不上轰轰烈烈,又为何让他如此痛不欲生。

  “……故意怎么了。”

  本该是个问句,语调却陡然下沉。韩东知道这句话不是在问黄江,而是在问自己。

  可他没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而他知道,能为他解惑的,只有一个人。

  “你不接受……”黄江再也没法制住声线的微颤,索性摘下眼镜,任由心中的悲戚肆意奔腾,“那你对我……你到底有没有?”

  “这个答案对你来说真的有意义吗?”

  终于抛下那客套的敬称和平缓的语气,韩东正过脑袋,第一次这样坚定地注视黄江的双眼。老师喝醉了,老师在说胡话,老师把他当成了别人……这些他为自己编织的一个又一个精巧的借口,全部都被黄江的热泪,融成了虚浮的泡沫。

  可他没法直面这样的事实,因为他知道黄江不是一厢情愿。

  一旦开了这样的口子,他们俩就再也无路可退了。

  “是你教我要理智,要冷静,要客观思考,可这事情到了你自己身上,你怎么就把这些老生常谈都忘没了呢?”

  “你不是也教我理性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吗?”

  “它能解决当下就足够了!”

  “它解决不了!”

  黄江的急吻在韩东看来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唇齿的碰撞激出他的眼泪,口腔里的咸腥渐渐晕开,以此衬托他们之间血淋淋的歇斯底里。

  酒精确实很可怕,它能使人撒疯。

  韩东将手撑上黄江的肋骨,狠劲推开了他。微肿的唇配上血渍,好像一朵初绽的艳丽芍药。

  “别闹得太难看,老师。我不想再被贴上一个让我抬不起头来的标签了。”

  我不想让你也抬不起头啊,我的老师。

  “你能想办法为别人打破偏见,为什么就不能说服你自己?为什么,你可以拯救别人,难道就不能来救我吗?”

  “我不爱你。”

  “你自己信吗?”

  “能让你信就行。”

  韩东迈开步子,连包都没拿就要走人。

  真懦弱啊,像极了败北之下的落荒而逃。

  “……可我不信。”

  韩东刚摸上门把手的指尖一僵,不知该如何形容心里忽然掀起的慌乱和迷茫。他回过身来,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眸中的光亮落在黄江眼里,却闪得那样灿烂。

  就是那让黄江无法自拔的火星,点燃了他,焚烧了他,摧毁了他的理智,让他只剩一颗裸露在外的真心。

  “你这小子是真的不会撒谎。”

  “你别油盐不进。”

  “我他妈还就油盐不进了。”

  这条引线早晚都是要被他亲手搓燃的,韩东认了。

  “怎么连您也开始叛逆起来了?”韩东忽而勾起唇角,笑容的弧度与往日并无二样,却莫名让黄江觉得,那酒窝里的颜色,调和了不少苦涩与无可奈何,“是因为瞧不起我的墨守成规吗?”

  要破除那样深重的歧视,多不容易啊。

  “你这是明知故问,”黄江赶忙凑上前去,急切之间,还不忘帮他捞起椅子上那只蓝黑相间的双肩包,“你明明知道我清楚你的心意。”

  “是吗。”

  你清楚吗,老师。

  是从你让我多笑一笑时开始的吗。

  是从你偷偷将我揽入你怀抱时开始的吗。

  是从那一杯酒,那一本书,那一朵风信子开始的吗。

  原来情动落在他人眼里,真的会无所遁形。

  他所有的掩饰和逃避,都成了蹩脚而笨拙的小聪明。

  “咱俩打平了。”韩东拎过黄江手里的包,将其稳稳地放在了墙角,“这次算我输。”

  今夜实在是放纵得稍许过了头。

  拉灯。

  ……

  “小黄,你疯了吧?这事是能随便往外说的吗?”

  黄江拉着韩东的手,望着身边青年脸上的淡笑,无畏之间,还掺了些莫名的自豪:“没事,我俩都不怕。”

  老记者很会隐藏自己的心绪,但亲眼见到这事,还是免不了要靠咽咽唾沫来掩饰心里险些泄露出来的不解和疑惑。他捏住手里的钢笔,长长出了口气,对于当下年轻人的想法,他真是无话可说。果然,人老了就是老了。

  “唉。你俩要是真心的,也不会有谁不支持,但是在报社里,你俩得注意影响,毕竟这太过……前卫了,可不许太高调啊。”

  不许太高调。

  这俩人连连点头称是,出去的时候,却还紧紧牵着手,甚至故意阳奉阳违,来了个十指相扣。

  老记者将手中的茶缸磕在桌上,看着他们之间粘腻到快扯出丝来的眼神,狠狠啐了一口。

  妈的,情侣就是情侣,真能嘚瑟。

汉堡狗
  逐渐学会穿长衫,但还是不大...

  逐渐学会穿长衫,但还是不大聪明。深夜会emo,很想念京海的朋友,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逐渐学会穿长衫,但还是不大聪明。深夜会emo,很想念京海的朋友,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浮休(低脂产出)

“哥哥,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抖音:锐利的眼修图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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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草柠檬

  你们太过分了,一堆人点蓝手创我,我现在要报复你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都给我点蓝手😇

  二编:这玩意能成为首页优质内容,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三编:其实第一张图就是我想说的,另外,不要因为创人的玩意儿关注我,谢谢,毕竟我是一个受抚慰,混的圈挺杂的,别到时候创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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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编:这玩意能成为首页优质内容,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三编:其实第一张图就是我想说的,另外,不要因为创人的玩意儿关注我,谢谢,毕竟我是一个受抚慰,混的圈挺杂的,别到时候创死你们😅

Minecraft 末影    Ender  🐟
时间就不说了,都能看出来吧( ...

时间就不说了,都能看出来吧(

就是。。。

这个软件我登录不进去,只能用wx截屏。。。(画质降了不止一度啊喂!)

(法法手里拿的是绥靖政策的单)

(大波波说的是“救救我!”(机翻))

(带嘤是张伯伦)

时间就不说了,都能看出来吧(

就是。。。

这个软件我登录不进去,只能用wx截屏。。。(画质降了不止一度啊喂!)

(法法手里拿的是绥靖政策的单)

(大波波说的是“救救我!”(机翻))

(带嘤是张伯伦)

三元京美

  

  

  

  

  

  骗进来创☕️👌

  

  

  

  

  

  

  

  

  骗进来创☕️👌

  

  

  

一只芝麻球

  看见那个小手了吗,乖,把它点成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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