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蒲|南纬】心甘情愿
#微病弱蒲
#有一些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在里面吧
#本来是按着琐碎生活去码的,但是码完了又私心想单立出来,然后就,随便起了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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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季节目开录时周峻纬因为接了戏档期排不开所以没能再参加,而他进组拍戏的小一个月里蒲熠星也在跟着节目组的安排到处飞,俩人别说见面,就连日常视频都隔着点时差,当时小齐还在群里调侃说他们“小别胜新婚”,然后没多时就见蒲熠星在下面接了个“久别似单身”。
俏皮话一套一套说的就好像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一样,可把周峻纬气得够呛。
果然猫离人久了就容易皮的没了边,周峻纬痛定思痛,决定等回去后好好的把人教训一顿。
好不容易等到戏份正式...
#微病弱蒲
#有一些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在里面吧
#本来是按着琐碎生活去码的,但是码完了又私心想单立出来,然后就,随便起了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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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季节目开录时周峻纬因为接了戏档期排不开所以没能再参加,而他进组拍戏的小一个月里蒲熠星也在跟着节目组的安排到处飞,俩人别说见面,就连日常视频都隔着点时差,当时小齐还在群里调侃说他们“小别胜新婚”,然后没多时就见蒲熠星在下面接了个“久别似单身”。
俏皮话一套一套说的就好像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一样,可把周峻纬气得够呛。
果然猫离人久了就容易皮的没了边,周峻纬痛定思痛,决定等回去后好好的把人教训一顿。
好不容易等到戏份正式杀青,蒲熠星一等人也刚好录完了这个月最后一次,一群人合计了下决定刚好也趁这个机会聚一下组局吃顿饭,结果没想到最后周峻纬这边刚下了飞机家也没来得及回就提着行李被齐思钧一个电话先叫到了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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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纬赶到医院的时候蒲熠星已经睡着了,齐思钧和唐九洲就守在他旁边看着他挂水。俩人看见周峻纬推门都下意识的起身去迎,动作间发出的细微声响让病床上的人皱着眉轻哼了一声,显然是睡的极不安稳。
你在这待着,我和峻纬出去说。齐思钧对着唐九洲比划,见唐九洲点头表示明白方才悄着步子出了病房。
“急性肠胃炎,医生说了多休息,得好好养养。”齐思钧言简意赅,周峻纬听完却皱了眉。
“他做什么了?”
其实倒也不怪周峻纬这么问,只是蒲熠星这人实在是骨头太硬太能抗,平日里有点病痛也闭口不讲经常就忍着劲儿使劲造,能像现在这样都给人拉到医院里来显然已经是很严重了。
“节目录制的时候设备出了点意外状况就延长了录制时间,估计是因为没好好吃饭再加上休息不好导致的。”齐思钧解释完透过门上玻璃往病房里面看了眼继续道:“本来他说回家的,还是九洲看他不对劲硬把他拉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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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今早赶飞机的时候蒲熠星的状态就已经不太对了,原本私下话就不太多的人更是沉默,缩在车后座的角落里,连唐九洲的插科打诨都没能给出什么反应来,但是他只说自己是太困了,所以他们也就没多想,毕竟前一天是确实录到很晚,今早又早早的起来赶飞机。而且他面上实在是倦的厉害,于是也就不再闹他,有心让他休息一会。
只是没想到登机之后蒲熠星的面色反倒越发的差,脸上换了一种病态的白,嘴唇完全也失了血色,冷汗濡湿了他额前的发,整个人虚弱的仿佛随时会倒下,像个易碎的瓷器。
唐九洲就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看着他这样子急得跳脚,可飞机已经起飞,蒲熠星也攥着他的手不肯让他多说。
那只手很凉,攥着自己的手时也是虚虚的使不上什么力,但唐九洲被他攥的心慌,只能紧紧的反抓着他哥的手希望能让它暖一点。
飞机落地的时候蒲熠星的脸色似乎是好了一些,嘴唇上也带了血色,可唐九洲知道那是他自己咬出来的。
他起身时微晃着打了个摆子,却又在唐九洲伸手扶前自己稳住了身子。他冲唐九洲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那青白脸色和勉强的笑看的唐九洲莫名心头火起,下了飞机便和齐思均一起拉着人直接来了医院,任由蒲熠星怎么讲也不听。
“医生说他肠胃糟糕的很,你也不看着点他。”齐思钧也拧着眉,语气里颇为担忧:“他现在越来越瘦,我看着都要快瘦脱相了。”
“还不是因为之前上节目被说胖来着。”周峻纬沉着脸叹了口气,显然是不愿再多说的样子,只是又叹了口气说道:“胃坏了,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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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纬刚认识蒲熠星那会儿他还是“蒲团子”时期,说是“团子”但其实不胖的,只是因为他本身不是骨骼明显的类型所以会显得脸上有点肉乎乎,而且依了周峻纬的审美看其实觉得这种的感觉刚刚好,中和了他眉眼的冷意,又白又软的感觉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勾勾抱抱搓一把。
不过他也真的没忍,镜头拍不到的角落里没少勾勾搭搭揉揉搓搓的。
只是上节目总是越瘦越上镜,而且镜头也会把人拉的比实际胖一些,像蒲熠星这种现实里刚刚好的体型到了节目里难免会被说胖了点,虽然大部分可能只是些吐槽的玩笑话,但蒲熠星却也都看进了心里。
节食是蒲熠星能想到的最快的减肥方式,于是他开始严格的控制自己的碳水摄入。他是个爱吃肉的,决定减肥之后就真的很少再碰,每天只吃点夹了蔬菜的三明治。空腹感和低血糖经常让他难受的心慌眼黑,但也都还是咬牙忍了。
节食再加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奔波少眠让他很快就瘦了下来,再次见面的时候周峻纬就惊讶的发现蒲熠星脸上那点肉都没了,身形也清减了许多,宽大的上衣和裤子倒显得他愈发单薄,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周峻纬又一次习惯性的环上他的肩,却发现他肩头的骨头都已经有些硌手。
怎么能这么瘦啊,他皱眉,打心底里不乐意,于是在蒲熠星头顶轻轻搓了一把吐槽说太瘦了,蒲熠星由着他搓,“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说话。
-
后来他是眼看着蒲熠星一点点消瘦下去的,那个时候俩人已经彼此挑明了心意算是开始了秘密恋爱,而周峻纬自有了恋人这一身份后便开始明里暗里唠叨蒲熠星磨着他多吃一些。
但是蒲熠星仍是愈发的瘦,瘦的整个人都带了病气,衣服也空荡荡的撑不起来。
这样子看的周峻纬心焦,当他从戴士那里听说蒲熠星是通过节食减肥的时候更是整个人都要炸开,他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于是他压着心底翻滚的情绪耐着性去找蒲熠星谈话,在得到蒲熠星答应不再节食并再三保证后方才放心了一些。
但长期的过度节食以及不规律作息带来的后果便是造坏了胃。
蒲熠星开始频繁的胃痛,不吃饭或者晚吃一点就会发作,而且晚上尤其容易犯痛。录节目那段时间经常痛的睡不着,他又不愿让别人知道,咬着牙不肯说,一个人闷在被子里疼的身体都在发抖。
周峻纬看的也心疼,但是碍于镜头所以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到深夜镜头全关了之后才能悄悄蹭过去抱着人一点点的揉,轻声的哄。
所以其实最开始周峻纬提出要同居确实是存着一点自己的小心思的。
他清楚的明白蒲熠星这个人是不可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尽管他嘴上答应的都挺好。
搬过去之后周峻纬便每天变着法的做饭给他吃,除了不给吃那么多辣以外想吃什么都能给做,他还学了很多养胃的食谱,就想着能把人喂的胖一些。
只是一直成效都不甚明显,怎么喂都没能再胖起来,但胃病确实是很少再发作,这也就让他算是稍微放心了点。
可是一离了人,这人就又变成了老样子,念叨了这么久却还是半点没变。周峻纬坐在病床边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和眼底的青黑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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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蒲熠星是个要强的性子,不喜欢卖惨,苦和累都习惯一个人担着,周峻纬懂他,却也为此而感到无力。
蒲熠星总是能轻描淡写的把很多事情草草带过,他背负着许多压力非议却也从来都是闭口不提,他默默的包容着身边的一切,那些隐秘的温柔就像是静谧夜里高悬的月亮。
但是周峻纬却只觉这份温柔血淋淋的,他不想要。
他总希望蒲熠星能再软一些,能够依赖一下自己,依赖一下身边的人,可是他也明白那样的话就不是蒲熠星了,所以他就想着自己得尽全力的去护着他。
就像他温暖自己一样去温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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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人发出的一点细微声响拉回了周峻纬的思绪,他起身去看发现蒲熠星迷迷糊糊的醒了一点正欲抬手揉眼。
“别乱动。”周峻纬眼疾手快摁下了蒲熠星那只正在输液的手,蒲熠星听着声音愣了一下随即完全清醒了过来。
“峻纬?”他瞪大了眼,显然是惊讶的很,紧接着却闭上了嘴心虚的眨了眨眼。
周峻纬见状既不戳穿他也不搭话,只是沉着脸给他掖了掖被子后又坐回了凳子上,合着外套微垂着头不说话,病房里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一根手指慢慢的伸了过来,悄悄的去一点点勾周峻纬的外套边缘,周峻纬顺着这根手指抬头看过去,看见蒲熠星正侧着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漂亮的琥珀色眼瞳里盛满了无辜可怜。
这眼神跟家里那只猫闯完祸之后的样子如出一辙,看的人全然泄了气。
行吧,在一起那么久没让蒲熠星学会照顾自己,反而是自己被同化了蒲熠星的心软纵容,周峻纬,你可真行。
已经心软的人默默的唾弃了一下自己最终还是选择认命。
“再动就肿了。”周峻纬叹口气,轻抓把蒲熠星已经有些回血的手给摁了回去。
“还难受吗?”他问。
“好多了。”蒲熠星摇摇头,细软发丝在枕头上磨的炸开了一点,“你别生气。”他轻瞄着周峻纬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开口。
周峻纬看他这样子哪还气的起来,但是又觉得不甘心,于是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愤愤道:“你就是仗着我心疼你在这可劲儿造呢你!”
说完他指指蒲熠星左胸又捂住自己的胸口小声的叹气。
“你没有心,蒲熠星,你就一点儿也不心疼我。”
“我心都要碎了。”
他语气丧的像要哭出来似的。
蒲熠星看他这样子倒是真心急了,他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慌得就要起身去够他,却又被周峻纬反应迅速的给按住了。
“你倒是不嫌痛。”蒲熠星那只输液的手被几次三番折腾的血管处已经有些肿起泛青,周峻纬捧着他手直皱眉却又不敢轻易去碰。
“对不起。”床上的人乖乖的小声道歉,眼眶红了一点,局促不安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可不就是犯了错嘛,周峻纬心想,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再硬气起来。
得,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周峻纬,他再一次唾弃了一下自己。
“我没生气,你不用道歉。”他轻轻捏着蒲熠星的指尖,不自觉放缓了语气,像是在哄,“就是看你难受我心里也难受,你得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蒲熠星听了忙不迭的点头,头发在枕头上蹭的噌噌响,末了转转眼珠子小声的说:“我这不是有你在的吗?肯定好好的。”
他说的含含糊糊的,但周峻纬听的真切,强忍着那么一点点小欢喜说了一句“你呀”便再说不出什么来,最后只得泄愤似的又呼噜了他一把。
“哎呦。”蒲熠星被压制着搓了一把后皱起了鼻子,他躲不过,只能瘪着嘴小声嚷:“我饿了,周峻纬!”
“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周峻纬起身理了理衣服。
“不要买的。”蒲熠星眨眨眼,没输液的那只手拽住了周峻纬的衣角轻轻的扯。
“想吃你做的。”
他说这话时声音小小的,猫儿一样,给周峻纬听了心都软成一滩水。
你完蛋了周峻纬,他看着蒲熠星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暗暗的想。
你这辈子都得栽在这个人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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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周蒲】那个cp最多的男人竟然是个钢铁直男
极度ooc预警
文笔渣预警
没有逻辑!!!!!!!!!!
私设他们并没有妻子和女朋友
私设重如山
非典型的钢铁直男
all蒲汤底的周蒲
就连作者自己也没搞明白自己究竟在写点什么
全文4k+
蒲熠星,著名开锁匠,舞自己和朋友的cp第一人,妈妈要我出嫁剪了三集甚至可以再剪一集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直男。
但他确确实实是个钢铁直男,各种意义上的。
在他的意识里,他所舞的cp都是纯正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大家都是好兄弟,有粉丝喜欢看他们好朋友之间进行友好交流,那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他舞cp舞的心...
极度ooc预警
文笔渣预警
没有逻辑!!!!!!!!!!
私设他们并没有妻子和女朋友
私设重如山
非典型的钢铁直男
all蒲汤底的周蒲
就连作者自己也没搞明白自己究竟在写点什么
全文4k+
蒲熠星,著名开锁匠,舞自己和朋友的cp第一人,妈妈要我出嫁剪了三集甚至可以再剪一集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直男。
但他确确实实是个钢铁直男,各种意义上的。
在他的意识里,他所舞的cp都是纯正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大家都是好兄弟,有粉丝喜欢看他们好朋友之间进行友好交流,那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他舞cp舞的心安理得。
就连他舞周峻纬X齐思钧的cp也是以一种纯恶搞的心态去玩梗的。
周峻纬&齐思钧:少年,你这是在玩火。
周峻纬为此苦恼了好一阵。
其实一开始他对蒲熠星的心思还是很纯洁的......好吧,可能也没那么纯洁,他承认自己是对他有那么点心思的,可惜蒲熠星这个人,太直男了。
他给他带的独一份的温茶水,会在给别人带同一种口味的奶茶却单单给他带他爱的口味,会不定期的单独投喂他零食水果和小蛋糕,想看什么电影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想约他一起,甚至为了这个出门前犹豫了很久自己的发型和服装,会在一起上节目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把他划入自己的范围,暗戳戳的表现着自己的占有欲......可惜他做的一切在蒲熠星眼里都是正常的朋友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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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由上面的空格我们就可以得知周先生到底有多么恼怒了。
时间久了周峻纬心里的那一点旖旎的念头都消失个七七八八,再久的心思在没法得到回应的时候都会渐渐淡去,周峻纬也开始学着把这个人当成普通朋友去对待,虽然过程没有那么顺利,但是他总要去习惯这种日子。
这种可能在未来他牵着某个漂亮女孩的手向他笑着介绍这是他的女朋友的日子。
但是最近有什么改变了。
周峻纬摸着下巴,看着因为他的靠近而瞬间弹跳开,甚至耳朵都染上了红色的人,挑了挑眉,弯起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这人对朋友基本不设防,只是在肢体接触上因为不喜欢过多接触而会下意识地做出躲避——除了对他和唐九洲。
为了让他对自己的气息习惯起来周峻纬借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对他进行了一个小小的心理暗示,成功的让他在被自己抱住或者动/手/动/脚/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抵触心理,这个过程委实算不上容易,所以在看到唐九洲很轻易地突破蒲熠星的心里防线的时候他心里咬牙切齿的想要唐九洲好看。
于是有了著名的“唐九洲你撒谎了”和“我脑子不好”,周峻纬行事有分寸,就算打击人也不显山不露水,虽然在最后还是没忍住冲蒲熠星弯起个得意的笑。
那个时候他们之间还有点拘谨,周大心理学家在处理自己和蒲熠星之间的关系上难得的犯了难,他很难去读出蒲熠星在想些什么,而蒲熠星也很少会对他流露出对年幼者独有的纵容,这就导致在人际关系上向来得心应手的小周同学在蒲熠星这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男人总是有着奇奇怪怪的胜负欲,稳重的小周同学也毫不例外,这难得的困难激起了他久违的好胜心和好奇心,然后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他把自己搭了进去。
就离谱,周峻纬看着自己在节目上对恋商的分析,悲哀的发现自己全中。
他向来是个聪明人,并且清醒又冷静,在他意识到自己对蒲熠星感情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计划起怎么才能从被众人所包围的夜空中摘下这颗星星。
可惜计划不顺,周峻纬并没有得到属于蒲熠星的那一份特例,那一份特例被唐九洲拿走了,这让他气的牙痒痒。
所以在成功坑到唐九洲之后他笑的肆意又得意,冲着蒲熠星扬着眉毛笑,意气风发的样子,像极了拿了第一名跑回家讨要奖励的小孩子。
蒲熠星愣了愣,看着周峻纬的样子有一瞬间恍惚,然后微微侧过头,笑了。
在这之后周峻纬突然发现自己也得到了他的特例,蒲熠星不再抵触他的肢体碰触,无论是锁喉还是揽肩还是拥抱,他都不会拒绝。
这个认知把他激动够呛,这可是他计划里的一大步,这一大步可是他追人的重要里程碑,周峻纬甚至看到了未来的康庄大道。
个屁。
齐思钧冷笑着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喝着热水,说的话却是让他透心凉的:你真觉得你是特殊的了?他那么对你不过是突然意识到你年龄其实是比他小的,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宠你,一开始的你太成熟了,他把你当成同龄人去对待了,你看他什么时候对我和文韬那么宠了?
别傻了周峻纬。齐思钧收了笑,不笑的他显得严肃又冷峻,他只是把你当弟弟,他不喜欢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这么讲吧,阿蒲他,根本就是个钢铁直男。
他把我们对他的特殊,全都理解成了普通朋友间的关怀。
这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并很好的解释了为何蒲熠星对他们的示好雷打不动。
可是我不会放弃的。周峻纬悄悄在心里说,周公子看上的人,势在必得。
但人总是会有累的时候,周峻纬并不是一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他皮囊好气质好,在他面前有一大片森林,他并没有义务去为了一棵树而单身终生。
周峻纬可以深情专一,但也不想专注一份无望的爱情。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蒲熠星突然变了,生物化学双重意义上的变化,他本来是对他不设防的,但是最近周峻纬一旦过于靠近他,蒲熠星就会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砰的弹开,耳朵也迅速变红升温,眼神慌慌张张四处躲闪不敢看他,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周峻纬摸了摸下巴,咂了咂嘴,这反应不太正常,一个直男怎么会因为朋友的触碰而脸红呢?这个模样,分明是害羞的表现。
害羞,可是他们只是轻微的触碰就害羞?这在以前从未发生过,周峻纬觉得新鲜,顿时玩心大起,神奇走位跟着蒲熠星走,让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神情间不自觉流露出些许的委屈,他眼睛生的漂亮,带着些许水汽不自觉的可怜巴巴的看着人,唇也不经意的撅起,周峻纬心里的小人只觉得自己心口被砰的射中一箭,血液飞溅后彻底倒地不起。
妈////的,这谁能忍谁太/////监。
蒲熠星觉得自己现在苦不堪言。
这一切都要从几天前说起,那天上午蒲熠星刚睡醒,侧趴在枕头上眯着眼睛看手机,突然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是潘宥诚。
潘潘:阿蒲阿蒲,我给你看一个宝藏!
后面附赠一个链接。
链接显示的图片是蒲熠星和周峻纬两个人,蒲熠星没忍住好奇,伸出手指点了进去。
然后恨不得重金求购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这t/////m是他和周峻纬的小huang文。
说是“小”huang文真的是万分客气了,因为里面的尺度就算是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敢想,实在不明白一个小姑娘是怎么写出……这么露骨的文字。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是被///上的那个???他名学第一金瓜凭什么???
蒲•钢铁直男•熠星完全没想着反驳两个男人怎么可以“做”这件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那篇文看了两遍,然后闭上眼睛翻个身决定放空大脑。
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怎么放的空啊?????
这还不算完,当天晚上蒲熠星就做了个梦,还是个春/////梦,春//////梦对象还是周峻纬,在梦里自己还是被压的那一个,周峻纬温柔的哄骗着往他身上安满了不可描述的东西,最后一个挺////身///进///入////他,和他一起共沉沦。
就离谱。
第二天早上,蒲熠星站在浴室里洗澡,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的下方,捂上了脸。
蒲直男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个gay。
是gay就算了,居然还喜欢的是自己的朋友。
蒲熠星同样是个聪明人,聪明的人善于剖析自己而不是逃避问题,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周峻纬的好感不过是朋友间的友情,但是在做了梦之后他便重新正视了自己的情感。
他喜欢这个人,毋庸置疑。
在别人眼里他对唐九洲和周峻纬是最为宠爱的,他愿意做他们的后盾,让他们放心去披荆斩棘,但其实不是。
他确实是愿意做后盾的,但是和周峻纬一起的时候他更愿意站出来和他并肩作战,虽然就算没有他周峻纬也能仍旧把任务完成的优秀漂亮,可是蒲熠星不愿意。
蒲熠星不想让周峻纬一个人孤军奋战。
所以在和他一队的时候他便不再是挂机划水的那个人,而是选择去承担一部分问题,并在周峻纬需要认同的时候,给他一个鼓励和认同的笑。
他对周峻纬,从来是独一无二的。
他喜欢看周峻纬没有压力的样子,看他会幼稚的扔抱枕,坐在椅子上伸直腿哼着歌,听到饭开了和唐九洲跑在前面去帮所有人拿饭,在赢得胜利之后在后台小小的转圈……
原来这样的感觉就是喜欢。
蒲熠星扯过浴巾擦干身子,慢吞吞的套上睡衣,后知后觉的做了一个决定。
以后一定要远离周峻纬。
不是他懦弱,而是周峻纬对他明显是再简单不过的兄弟情,再者他未来是要进军娱乐圈的,要成为顶天立地的人物,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桃色新闻,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把自己的心思忘记,然后远离这个人,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旖念。
于是就莫名其妙有了周峻纬一靠近就炸毛红耳朵的条件反射。
而现在,周峻纬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跟着他走,蒲熠星在心里告天告地,心说周峻纬今天这是闹什么?没看到他在努力保持距离吗?
蒲熠星苦着脸,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周峻纬逼到了摄像机看不见的角落。
当蒲熠星后背靠在墙上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周峻纬好整以暇的单只胳膊撑着墙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勾起个了然于胸的笑,蒲熠星缩了缩脖子,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局面。
他下意识的想往旁边走,但另一只胳膊更快的堵上了他的退路,蒲熠星无法,只能垂头不去看他。
周峻纬低头看他,蒲熠星这时候不只是红了耳朵,脸也红了一片,他不由得靠他近了近,在他耳边轻声说:“阿蒲,你是喜欢我吗?”
蒲熠星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他,但很快反应过来又低下头去摇着头,脸也不红了,反而成了惨白色。
周峻纬根本不信。
看他的样子周峻纬也基本能把他的想法猜的八九不离十,当下又心疼又气,明明钢铁直的是这个人,现在误会的还是这个人。
不过还好。
蒲熠星是喜欢他的,虽然认识到的有点晚,但仍然不迟。
他收回手,把他拥入怀里。
“不过我不喜欢你。”
怀里的人一下子僵住了。
“我爱你,阿蒲,很早就爱了。”
怀里的人抖着手拽上他的衣领,头埋在他的怀里,有些颤,声音也是哑的,可是嘴角是笑着的。
“我也不喜欢你。”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周峻纬却懂,他用力的抱住他,笑的傻里傻气。
周峻纬有一大片森林,他是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可是如果不是这棵树,再大的森林也没有那份炽热的心情。
周峻纬总算是摘到了这颗星星。
彩蛋一:
“潘潘,谢谢你帮我发了那个cp向的视频。”
“呵呵呵呵呵,不用谢峻纬!咱俩谁跟谁啊!”
潘宥诚心虚的看着和另一个当事人的对话框里发错了的链接,果断删除,眼不见心为净,阿弥陀佛。
彩蛋二:
蒲熠星不愿意周峻纬承担不必要的负担,但那是他以为自己一厢情愿的时候,当他们两个关系挑明的时候,他愿意和他一起去承担一切可能的后果。
他们两个,谁都不是懦弱的人。
彩蛋三:
唐九洲:mmp,为什么我总被针对,作者出来挨揍!
彩蛋四:
作者:已死,勿cue,要粉红色的毛爷爷才能起来(bushi)
逻辑死亡,大家凑合看吧,昨天深夜摸出来的,困的不成样子后的产物,就这样吧,趴
【若熠不绝】纸鹤
*私设如山,ooc归我
*老谋深算归国丁若虚×迷糊被拐蒲熠星
*2k+短打甜饼
机场人声鼎沸,领着行李箱歪斜的靠在墙上等人来接的丁若虚久违的有些恍神。
这里太热闹了,有久别重逢的情侣,分别的家人,斗志满满外出闯荡的年轻人,六七十岁岣嵝着背的老人。
终日与学术论文,复杂的数字混杂的心骤然沉没到烟火中难免有些突兀与不适应,但好在,会有人带他很快适应的。
“丁若虚!!虚虚?!”喊声由远及近,看熟悉的脸带着微红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寻找他的样子丁若虚有些好笑,刚刚一瞬间的疏离也被他抛在脑后。......
*私设如山,ooc归我
*老谋深算归国丁若虚×迷糊被拐蒲熠星
*2k+短打甜饼
机场人声鼎沸,领着行李箱歪斜的靠在墙上等人来接的丁若虚久违的有些恍神。
这里太热闹了,有久别重逢的情侣,分别的家人,斗志满满外出闯荡的年轻人,六七十岁岣嵝着背的老人。
终日与学术论文,复杂的数字混杂的心骤然沉没到烟火中难免有些突兀与不适应,但好在,会有人带他很快适应的。
“丁若虚!!虚虚?!”喊声由远及近,看熟悉的脸带着微红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寻找他的样子丁若虚有些好笑,刚刚一瞬间的疏离也被他抛在脑后。
蒲熠星正穿梭在人群中找他那几年没见的“竹马”,冷不丁被一只手从背后拍了一下,差点吓得魂都没了。
回头一看,找了半天的人正站在身后看着自己。
见着了人蒲熠星才想感叹一句,这照片真真是害人不浅。
蒲熠星手上攥着的照片上少年不耐烦的看着镜头,明明春光正好,可少年本人如腊月的寒风,看着极有威慑力。
本来他还想着几年没见丁若虚这小子偷偷变成高冷挂男神自己会不会被压着不敢说话。
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丁若虚就是丁若虚,还是那么恶趣味。
蒲熠星朝着人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出口走。
丁若虚清楚这人是被他的操作无语到了,好脾气的拖着行李箱跟着人走。
打了个车回去的路上蒲熠星坐在后座报了丁若虚家的地址后就一如既往的昏昏欲睡,最近熬了大几个通宵写剧本杀的剧本把他的精力消耗一空。
看似懒散的少年其实是做起事是不达到完美决不罢休的性格。
丁若虚想着行李箱里的东西,又看着随着出租车颠簸的一晃一晃的少年勾起了嘴角,倒也由着他去睡了,反正距他策划完还远着,可得让小猫休息好了才行。
到了自己家睡眼惺忪的小猫还在前面带着人走,用着刚睡醒还不清醒的脑子哐哐敲着丁若虚家的门“这是你家!”
丁若虚有点好笑,这是刚睡醒,还是宿醉没醒啊,脑子混沌的厉害,他哪能自己家都人不清。
但在发现自己爸妈都围着蒲熠星嘘寒问暖,活像蒲熠星去外国留学五年未归似的,他就笑不出来了。
没睡醒的可能是他,这是他家吗这?
送走了其实就住对面小区的蒲熠星,丁爸爸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笑眯眯的开口“星星给我拐回来没啊?”
丁若虚脑子瞬间宕机,这...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什么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丁爸爸翻了个白眼“得了得了,还好你看上的是人蒲熠星,看上别人我可不一定答应”顿了顿又接着说“追不到手我可鄙视你啊”
松了口气的丁若虚开口“是是,那必须的。”
剩下的话被他悄悄埋入心底∶七年未被磨灭的爱恋,哪怕被拒绝也不想留下遗憾。
这天收到老朋友消息的蒲熠星兴冲冲站在穿衣镜前搭配衣服。
丁若虚今天喊他去玩密室,那家密室他早就玩过了,布景剧情都是一绝。这一回丁若虚喊他玩的是他们家最新推出的密室∶千年之前,据说最后的场景做的美轮美奂,会有花瓣飘出,极其切合密室主题∶跨越千年的爱。
到了地方才发现来了好多朋友,丁若虚朝他招招手“这个密室得多人玩,我多喊了点人。”
蒲熠星倒是无所谓,都是老熟人,像什么周峻纬啊黄子弘凡啊石凯啊齐思钧啊JY啊连万年不出门的少帮主都被他喊来了。
这阵容,坦克贼多啊。蒲熠星心里嘀咕。
等真正进了密室,蒲熠星才又一次感叹其做工之精美,剧情环环相扣,化为孤魂野鬼的“我” 在一世又一世轮回之中找回记忆,再重回化形之地。
拿到了最后一个密室的钥匙,蒲熠星想要返回第一个密室,是的,第一个密室有两道门,第二道就是密室的出口。
但蒲熠星发现旁人都不见了,蒲熠星张了张口想出声询问,但丁若虚先一步捂上了他的嘴,拉住了他的手,牵着他走。
推开最后一扇门,几个伙伴站在墙角一动不动,配上只有头顶照下来的一簇红光,显得黑暗又晦涩,蒲熠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丁若虚的肩膀。
蒲熠星霎时回头,身后人那双隐在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眼睛泄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不知道丁若虚拉动了什么闸门,伴随着桃花的飘落,房间顷刻间大亮,几百只纸鹤从四面飞来,掉落。
有风吹过了蒲熠星的耳畔,花瓣掉到了他的身上,粉白的颜色混着白炽灯的亮色刻进他的心底,顷刻间他明白了什么,又不敢相信。
站在墙角的伙伴的哄笑声传来,每个人手上都抱着不一样的东西。
周峻纬手上是一大捧扎着丝带的蓝色满天星,黄子弘凡手上是一对泛着星光的星星耳钉,这人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石凯头上斜带着写着“EAZIN”的头饰,手里打开的首饰盒中,如漫天繁星的项链折射着极亮的光芒,齐思钧手上贴心扎了丝带的话筒有着沉闷的光泽,少帮主手上端着蒲熠星喜欢了很久的作家的签名,耍宝似的全方位展示,JY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的掏出手机打开蒲熠星聊天框发了个高达一万的红包朝他晃了晃屏幕。
身后人笑嘻嘻的勾他脖子,表白都没个正形“看在我准备了这么多的份上,在一起?”
言语中压着的真心,可还真不止一点点。
蒲熠星翻了个白眼“套路我是吧”看把人吓着了才接着说“害呀,我就吃这套,你还真懂我。”
丁若虚靠着墙后怕着低下头,看着蒲熠星欢欢喜喜收礼物去了。
密室里的笑声都快顶破了天。
等蒲熠星再次看向他,他才慢悠悠捡起纸鹤拆开朝他晃了晃“我送你的礼物”
几百只亲手叠出来的纸鹤,每一只都有不同的情话,寄托了从他开始悄无声息的暗恋开始的无时无刻的思念之情。
飘落了一地的不只是纸,还有流淌进人心里的厚重爱恋。
【若熠不绝】我香港中文的也不差啊
丁若虚x蒲熠星
Summary:你忘了你的前CP,我也忘了我的前CP,我俩情真意切的在一起
全文1k6
ooooooc
丁若虚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奇妙磁场所吸引,又是JS卫视的节目上,对方又是南京大学毕业的。
丁若虚很久之前就关注过蒲熠星,毕竟当年他一站到底的表现那么出色,他那时就看出来了,蒲熠星好像是个内敛被动的人。
他发现自己和蒲熠星竟然有些许相似性,比如,蒲熠星有个和他长的很像的CP,他也有过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CP。大家说蒲熠星和他的CP很默契,大家以前也说过自己和前限定CP默契。
他从那季一站到底之后其实就没关注过蒲熠星了,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认识,他就是看到南大...
丁若虚x蒲熠星
Summary:你忘了你的前CP,我也忘了我的前CP,我俩情真意切的在一起
全文1k6
ooooooc
丁若虚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奇妙磁场所吸引,又是JS卫视的节目上,对方又是南京大学毕业的。
丁若虚很久之前就关注过蒲熠星,毕竟当年他一站到底的表现那么出色,他那时就看出来了,蒲熠星好像是个内敛被动的人。
他发现自己和蒲熠星竟然有些许相似性,比如,蒲熠星有个和他长的很像的CP,他也有过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CP。大家说蒲熠星和他的CP很默契,大家以前也说过自己和前限定CP默契。
他从那季一站到底之后其实就没关注过蒲熠星了,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认识,他就是看到南大前CP的时候想起来了蒲熠星一小会儿:南京大学真是人才辈出。
但他知道节目组有邀请蒲熠星和他一起做队长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雀跃了起来。
他的雀跃在节目见到蒲熠星第一眼时就更加不得了了,蒲熠星真的很强,气质也非常吸引人,他就不自觉的想去靠近,和他交流和他玩耍。
丁若虚:一定要在节目上和蒲熠星成为好朋友
蒲熠星:怎么总觉得有东西在老盯我
蒲熠星在座位上看队友答题时总觉得有人看他,然后他找到了来源,是一个看上去憨憨乖乖的弟弟在看他,他挑了下眉对那个弟弟笑了笑,那个弟弟也马上回他了一个笑还小幅度挥了挥手。
蒲熠星:这个弟弟有点可爱
丁若虚:他真好,他真好看,呜呜呜呜呜我想要他
~~~~~~~~~~~~~~~
👉后面突然懒得细写了,大纲流来了
丁若虚凭借憨憨可爱的外表也引起了蒲熠星的注意,成功要到了蒲熠星的联系方式,台上台下的互动交流也多了起来。丁若虚也“蒲哥,蒲哥”叫得沁甜。
丁若虚回家就开始补他没关注蒲熠星的这些年,原来蒲熠星总会在他老家长沙录节目,他就把有蒲熠星的期全看了一遍,把蒲熠星的微博、B站、抖音也全看了一遍,想从中构出一个生动活泼的蒲熠星,果然以他文科生敏锐的情感思维,他心疼蒲熠星了。
丁若虚:他好疲惫的样子,他突然就瘦了好多,他真的爱过他CP但他CP并没有,他可能因为他CP而伤过心吧。
当你开始心疼一个人,那便是你沦陷的开始。
他反而兴奋了,蒲哥和他CP是假的,那他就可以是我的。
他出击了
“蒲哥,好强啊”
“蒲哥,一人带飞”
“蒲哥,喝瓶奶吧”
“蒲哥,你想选哪个队?”
“OK~”
“蒲哥,要拒绝我吗”
“阿蒲加油!”
“阿蒲,吃黄瓜配醋,清爽解腻”
从蒲哥变成了阿蒲
蒲熠星觉得丁若虚是个好弟弟,根本不用聊三次天他俩就“亲热”地不得了了。他也去搜了搜这个好弟弟,最强大脑里表现非常不错。在节目里也会不自觉的去关注一下丁。
“葛队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是说丁队没进来就把门关了”
经过他们长期的节目里相处,节目后丁若虚坚持不懈的“敲击心门”,他们的关系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他们聊猫聊游戏聊节目聊食物聊生活聊万事各物。
终于,有一天,蒲又来到长沙录节目,丁正好在家,说要见蒲一面。蒲答应了约在录完节目后,蒲拒绝了包括CP在内一行人的聚餐吃饭赶去赴约。
石凯:看来阿蒲有约会啊,走这么急
明明:哎呀,竟然不是和文韬啧啧啧
火树:少见啊少见,这怕还是头回儿吧
蒲赶到约定地,丁已经等在那了,和丁一起等的还有一束花。蓝玫瑰配蓝色满天星。
丁若虚表白,阐述心路历程,顺便拉踩蒲前CP,主要表达“他不配我配,他不值得我值得,他不对你好我对你好”的中心思想。
“你别喜欢他了,我香港中文的也不差啊”
蓝色的满天星的花语是真心喜欢你,蓝玫瑰花语是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相知是一种宿命,心灵的交汇让我们有诉不尽的浪漫情怀;相守是一种承诺。*
蒲熠星是丁若虚真心的喜欢,是奇迹是不可能实现的事,但却让丁若虚有想相知相守的宿命感。
情真意切的说了一大堆,见蒲熠星没回应,丁若虚慌了神,瘪嘴委屈道(他知道蒲吃软不吃硬):阿蒲~不回答也没关系🥺要不先吃饭,你四川人我湖南人口味差不多,给你点了个回锅肉。。。阿蒲~蒲哥~给点反应成吗🥺🥺🥺你在想什么说出来告诉我🥺别冷着我
丁若虚表现出“我好怕我好委屈你别逗我别欺负我”的表情
蒲熠星看向他,眉毛一挑,慢慢的说道:我在想,我们都戴了眼镜,接吻的时候会不会撞到
丁若虚:!!!
*出自360百科
【周蒲】不分先后的婚姻和爱情
周峻纬×蒲熠星
先婚后爱梗
是 @骆驼爱吃小水果 太太的点梗哦,神仙太太让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文配图,太感谢太太了,我好爱
大家元宵节快乐哦!
勿上升!!!
======
01
蒲熠星推开门的时候家里还是漆黑一片
果然周峻纬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来,蒲熠星叹了口气打开灯,洗漱完就进了书房直到深夜
周峻纬回来的时候闹出的动静挺大的,蒲熠星隔着几扇门都听到他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不是磕了这就是碰了那,最后随着一声巨响,蒲熠星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蒲熠星本来不...
周峻纬×蒲熠星
先婚后爱梗
是 @骆驼爱吃小水果 太太的点梗哦,神仙太太让我拥有了人生中第一个文配图,太感谢太太了,我好爱
大家元宵节快乐哦!
勿上升!!!
======
01
蒲熠星推开门的时候家里还是漆黑一片
果然周峻纬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来,蒲熠星叹了口气打开灯,洗漱完就进了书房直到深夜
周峻纬回来的时候闹出的动静挺大的,蒲熠星隔着几扇门都听到他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不是磕了这就是碰了那,最后随着一声巨响,蒲熠星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蒲熠星本来不想管,但动静实在太大,就算蒲熠星睡意再沉也没法无视,更何况在外面不断制造噪音的还是他名义上的丈夫
说来有趣,蒲熠星认识周峻纬只有一周的时候就结婚了,原因很简单,不过是蒲熠星公司需要融资,而周峻纬的父亲在为儿子找一个靠谱的贤内助,并且体贴的考虑到了儿子的性取向
周峻纬正盯着一地的玻璃渣发呆,直到蒲熠星走近才如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
“对不起阿蒲,吵到你了吧”
蒲熠星盯着慌张的蹲下收拾玻璃渣子的人叹了口气,把他拽起来
“我去拿扫把,别用手会划到”说完转身去了卫生间
怎么形容周峻纬呢,蒲熠星原以为他是个玩世不恭的少爷,结果却出乎意料,周峻纬这个人绅士正直,有上进心头脑也好,温柔又多金,简直可以排入女生最想嫁排行榜前三
但蒲熠星从来不认为他和周峻纬合适,至少在结婚这件事并不合适,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把两人间的婚姻只当做一纸合同,虽然目前自己无能为力,但只要机会到了,就终止合作
蒲熠星拿了扫把出来的时候,周峻纬仍然站在一地玻璃渣子里发呆
蒲熠星把他打发到一边,但他也不离开,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打扫的蒲熠星看,在蒲熠星感受到了那道赤裸裸的目光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的那个人就冲进了卫生间
看着周峻纬抱着马桶吐得痛苦的样子,蒲熠星心里默念了一遍“熬夜不掉头发”才倒了杯水到卫生间照顾人
周峻纬一口气喝掉了一杯水,把杯子递回去,直接用手背擦了擦嘴
“好点了吗?”
“去睡吧阿蒲,麻烦你了”
蒲熠星点点头,把他扶出卫生间就回房睡了
两个人结婚一个多月一直都是分房,周峻纬体贴的把阳光充足的那间带书房的卧室让给蒲熠星,自己委屈巴巴的挤在客房,两个人的生活一直都维持着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状态
在蒲熠星眼里,周峻纬的心理状态似乎跟自己差不多,也是被迫结婚,没准心里藏着个什么人让他念念不忘,所以才三不五时的喝个烂醉
02
第二天蒲熠星醒来的时候周峻纬已经走了,和蒲熠星夜猫子的生活作息完全不一样,周峻纬是就算一夜没睡也会早早的把自己捯饬的整整齐齐去公司听晨间例会的那种人
而蒲熠星自由散漫,从来不会为难自己,所以他不免觉得像周峻纬这样高度自律的人和自己永远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就算是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可活动空间总归就那么大,有那么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呼吸都不免对自己的生活有所影响
周峻纬的加入,还是给蒲熠星原本的生活带来了些许改变,比如要在天气恶劣的日子里担心他深夜不归,比如要在他喝的烂醉如泥时给他递杯水,比如要陪他回爸爸妈妈那里吃饭
虽然他们的婚姻是周爸爸一手安排的,但这并不妨碍周妈妈对蒲熠星冷眼相向
蒲熠星倒是对此颇为理解,如果他自己的孩子那么优秀有一天突然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结合,自己可能也完全不能接受
经历了前一天的事,周峻纬本来就因为打扰了蒲熠星而内疚,他爸又非要他带蒲熠星回家吃饭,他正纠结怎么跟对方商量这件事,那人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周先生,叔叔晚上要我们回去吃饭,我答应了,一会小区门口见”
“不,阿蒲,我去接你”
蒲熠星在电话那边轻轻笑了一声,答了句“好”就把电话挂断了
03
蒲熠星西装革履的从公司走出了,还让周峻纬小小的不适应了一下,平时见他,总是一身家居服或是休闲装,这么正式还很少见
“怎么,今天三方会晤吗,这么隆重”
“周先生,麻烦你了”蒲熠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规规矩矩的跟他表示感谢,但称谓的那三个字,让他一天里第二次感到难受
“以后叫我峻纬”
蒲熠星听见他的要求愣了几秒,但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阿蒲,昨天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周。。。。。”看着开车的人转过头警告是的眼神,蒲熠星立马把嘴边的词换了一个“峻纬”他用手松了松领带,强行压制了下那点堵在心口的强烈不适,缓了口气“其实我们也没必要这么客气”
“我以为周先生这个称呼就已经很客气了”
“好吧,我的错”
“其实我们相处的可以轻松点的,你也没必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咱们是同龄,就算不扯结婚这些事,当个朋友也应该不难吧”
“我也顶多就是客气点,压抑天性倒不至于”
周峻纬笑了“上次你跟齐思钧跳舞的视频我看过了,燃烧吧?”还没等蒲熠星来的及惊讶就接了句“老齐是我们公司董事长特助,我们从小就是朋友”
正好红灯,周峻纬转头看蒲熠星,正巧看到他白皙的脸慢慢变的通红,而自己却还在强装镇定,在周峻纬的目光下表情管理最终崩溃,用两只手捂住了脸
04
蒲熠星进周峻纬家门之前是做足了心理建设的,但还是被周妈妈的白眼吓退了三尺
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应付了周爸爸问的最近相处的怎么样还要接受周妈妈把我儿子带坏了的冷嘲热讽
等一顿饭吃完从他家出来的时候,蒲熠星甚至觉得自己憔悴了不少
他跟在周峻纬身后往车库走,却不想周峻纬突然停下转过了身,正在走神的蒲熠星硬生生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投怀送抱?”周峻纬笑眯眯的低头看怀里的人语气却欠嗖嗖的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蒲熠星推开周峻纬接着往前走
“我还真没吃饱,夜宵吗?”
蒲熠星转头看周峻纬,这是他俩认识以来第一次平和的相处,也是他第一次向自己提出邀请
周峻纬本来饭量就不大,根本就不存在吃不饱的问题,要说没吃饱的八成就是蒲熠星自己
对方可能是因为自己没吃饱才提出夜宵的这个认知让蒲熠星心里感动了一下,他再抬头看看站在对面的那个男人,有一瞬间在想跟他做朋友可能也不坏
“走啊,夜宵”
05
周峻纬游戏打得不错,这是蒲熠星最近发现的周峻纬的新技能
其实是因为蒲熠星太菜唐九洲他们老不愿意带他玩,偏偏蒲熠星同学虽然菜还好玩,但到处都找不到跟他组队的真勇士
又赶上他发现周峻纬最近一改早出晚归的拼命三郎形象,夜也不熬了酒也不喝了,每天回家下厨吃饭陪蒲熠星看电视,蒲熠星玩游戏他看电视
“峻纬,齐思钧一个月开多少工资啊”
“老齐?他属于股东代表,是拿分红的,他咋了?”
“你看看他天天打游戏,一看就是没尽心尽力,扣工资,更可恶的是他还不带我玩”
蒲熠星扔了手机一巴掌拍在周峻纬胸上,震的周峻纬险些吐血
“蒲熠星你谋害亲夫啊”
蒲熠星没在意他的抱怨,乐呵呵的把手机递给他“快快快,陪我打一把呗”
“我不经常玩的”
“没事,哥带你”
最初,蒲熠星只是想找个人陪玩,完全不在意陪玩水准怎么样,结果他找来的完全不是个陪玩,而是个大腿
“我帮你过关,你拿啥报答我?”周峻纬一边帮蒲熠星刷怪一边问他
蒲熠星抬起脑袋看了周峻纬一眼“请你吃饭?”
“吃饭免了,明明每天都是我做饭,你要是诚心想感谢我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周峻纬把手机递还给蒲熠星
“没问题,小场面”
“阿蒲,你有没有觉得。。。。”周峻纬靠在沙发靠背上,歪着头看蒲熠星的侧脸
“觉得什么?”蒲熠星很着急,十根手指不够用的来回忙活,但听到周峻纬说了一半的话还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他就和周峻纬的眼睛对个正着,对方的眼睛里泛着的微光吸引了蒲熠星的全部注意,手指不知不觉的也停下来了
“你觉不觉得,这样下去也很好”
06
天有点阴沉,看起来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
“咱们去哪啊?”
“一会你就知道了”
车最终停在了一个半山上的露天餐厅,从木头栅栏旁边的座位能直接看到海浪拍打礁石的景象
“怎么来这了?不是说不吃饭吗,再说这地方也就景好饭做得真的不怎么样”蒲熠星撑在栏杆上往远处看,边压低声音跟周峻纬吐槽
“你怎么这么熟悉”周峻纬这句话不像是疑问句,反倒像个陈述句,再配上他笑的一脸温柔的脸,更是一度把气氛烘托的有点暧昧
蒲熠星看了看他一耸肩“我大学毕业刚创业的时候没资金,想尽了一切办法攒钱,双休日来这跳过舞”
看周峻纬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蒲熠星隐约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发动起了没话找话技能“你看这天,好像不太适合户外吃饭,没准一会就下雨了”
他这话刚说完,雨点就开始淅淅沥沥的打了下来
“阿蒲,你这嘴开过光吧”
雨下的越来越大,周峻纬拉着蒲熠星往车上跑,就短短一段路的距离,两个人已经被浇了个透心凉
07
半夜,蒲熠星惊醒,他发现周峻纬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
“峻纬?”
发现蒲熠星要坐起来,周峻纬抬起胳膊把他按回床上“别动,你在高烧”
“发烧?”蒲熠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啊,我感觉不到”
周峻纬皱着眉,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你自己生病了自己都没感觉吗?”一句话没说完蒲熠星就咳嗽了起来,周峻纬急忙拿过水杯扶起他喂他喝了几口
“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不知道真的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犯困,蒲熠星迷迷糊糊的,上下眼皮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他看着周峻纬的方向,那个人把手伸到自己额头上试温度,蒲熠星闭上眼,感觉周峻纬碰过的那块皮肤似乎真的就比别的地方温度更高
朦胧间他想起周峻纬那天问他的话
“如果能一直这样,好像确实也好”
08
周峻纬睡得客房没有独立卫生间,他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听到蒲熠星的卧室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
最开始他还以为蒲熠星还在熬夜,就在门外喊了他一声,但没人回应,不一会细微的动静又响了起来
周峻纬推门,房门没锁,蒲熠星好像在睡着,却一直不断地小声哼唧,他走到床边试了试蒲熠星的额头,体温高得吓人,手忙脚乱的给人喂了药又敷了毛巾,准备先守一会,如果不退烧就带他去医院
中间蒲熠星醒了一会又睡着了,嘴里总是嘟嘟囔囔的在说些什么,周峻纬听不真切只能像哄孩子一样接两句话,不知不觉自己也迷糊了起来
“周先生,合同的事我们再谈一谈”
周峻纬是被这句话吓醒的,蒲熠星说的很清晰,梦里他叫他周先生
“阿蒲,你很在意合同这件事吗?”周峻纬试图和他对话
“嗯,投资运转起来之后,我们重新谈谈”
周峻纬眉头皱的更深了,蒲熠星睡着,但睡得不安稳,梦里好像有一千个周峻纬在折磨他
09
蒲熠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了,他试了试温度,好像已经不烧了,但身上的疲惫感让他一点力气都没有
“峻纬,周峻纬!”
听到他的喊声,有个人推门走进了,但不是周峻纬
“阿蒲,醒了?”
“小齐?”
“峻纬上班去了,我来照顾你,给你熬了粥,吃点喝了药”齐思钧端着碗在蒲熠星旁边坐下
蒲熠星盯着齐思钧伸过来的碗突然陷入了沉思
“你不是想让我喂你吧”
“瞎说啥,我是在想峻纬一晚上没睡就直接去上班了?”
“没关系的,周峻纬加班狂,你还是先把自己身体养好吧”
齐思钧下午的时候也离开了,晚饭他点了几个清淡的菜送到了家里,周峻纬将近九点才回家,进门的时候蒲熠星在沙发上窝着打游戏
“好点了吗?”
蒲熠星看周峻纬脸色不太好,有点心疼“好多了,怎么回来这么晚?工作很多吗?”
“你没事就好,最近公司忙,以后我让小齐给你定外卖,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周峻纬说完就回了房,没再给蒲熠星多说一句的机会
10
生活的改变来的很突然,倒也不能说改变,只能说是突然又退回了几个月前的样子
周峻纬又开始了他早出晚归的生活,偶尔在蒲熠星没睡的时候回家也总是喝得醉醺醺的,但也不制造出动静惊动蒲熠星了
就算两个人见了面,周峻纬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副雷打不动的冷漠神情从蒲熠星身边经过,蒲熠星觉得他又开始陌生了,甚至比以前还陌生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蒲熠星会想起之前和周峻纬相处的一些事情,明明是那个人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自己,把两个人的生活变得温馨起来热闹起来,甚至让蒲熠星开始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可是突然他就又把自己从这个故事中抽离,冷漠的像只是陪蒲熠星玩了个游戏,可是经历了这几个月的时光,没了那道炙热的目光和一转身就能见到的温柔笑脸,这个空落落的房间突然就让人难以接受起来
所以总有人说如果不能一直拥有,那不如从一开始就没得到过,因为得到再失去的感觉比从未拥有更让人难以接受
11
蒲熠星公司的情况慢慢回暖,资金流转也恢复正常,不出一年,周爸爸给的投资就能正式连本带利给他一个交代了
但之前蒲熠星想的在公司运转正常后就跟周峻纬解除婚姻关系的想法却没再出现在他脑海中过,即使周峻纬最近几乎每天带着满身酒气回家
有一天晚上,蒲熠星在睡梦中被玻璃破碎的声音惊醒,猛然想起好久以前那个晚上,他掀开被子往外跑,就看到了蹲在客厅里独自捡玻璃碎片的周峻纬
周峻纬的手被划伤了,但他好像没感觉是的依旧一片一片的把玻璃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蒲熠星气冲冲的到杂物间翻出急救箱,到客厅一把把周峻纬拽到沙发上
他用碘酒给被划伤的地方消了毒,然后认真的贴了一片创可贴
“你是不是瓜皮,之前没告诉你不要用手吗,划伤了高兴了?”
难得周峻纬身上没有酒气,他就坐在蒲熠星对面听他一句一句的数落自己,目光落在蒲熠星身上,就像以前每天做的那样
“蒲熠星,我们离婚吧”
周峻纬的一句话把蒲熠星所有的抱怨都噎回了肚子里,那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想什么
这是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蒲熠星想过很多次的话,现在却从周峻纬嘴里说了出来,并且成功的让蒲熠星自己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周峻纬去鞋柜里拿了双拖鞋蹲到蒲熠星面前帮他穿上“房子留给你,我明天搬走,我会告诉我父亲是我提的要求,他不会为难你”说完站起来就往卧室的方向走
“为什么?”蒲熠星还坐在沙发上,保持着那个呆住的动作
“阿蒲,我希望你生活的自由一点,至少应该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这也是你希望的不是吗”
周峻纬彻底走了,蒲熠星还坐在那,他想说“不是的,这不是我希望的”,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那一晚蒲熠星想了很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想选择什么样的人生,好像答案一直都不是很明确
或许应该是自由的,应该是忙碌的,应该是充实的,但如果这个选项里有周峻纬呢?自己会怎么选?
12
周峻纬动作很利落,只用了一天就把有关自己的一点一滴全部从蒲熠星的生活中抹掉了
蒲熠星在看似什么都不缺却显得空荡荡的房子里一圈一圈的转,感觉灵魂都变得不自在了
离开几天后,周峻纬回来了,这回他是按门铃进的门,看上去还有些气喘吁吁
“我有东西落下了,很重要”
蒲熠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就放任曾经的主人到卧室里翻箱倒柜的翻找,一会的功夫就又出来了
周峻纬冲蒲熠星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示意找到了,接着就往出走
“回来”蒲熠星语气不太柔和,带着些许命令的味道,周峻纬听到后愣了下,还是选择站回蒲熠星对面
蒲熠星双手抱在胸前,气势汹汹的冲周峻纬拿着的东西一扬下巴问道“什么啊?”
“私人物品,不太方便透露”
“这是我家,所有拿走的东西我都要检查,谁知道你拿走的是不是我的商业机密”
周峻纬被蒲熠星近乎耍无赖的行为气乐了,但手里的东西依旧死死抓住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
“坐下”
周峻纬点点头,撩了下风衣坐在了沙发上,蒲熠星也坐下,冲周峻纬伸出一只手
蒲熠星不说话就那么伸着手不往回收,周峻纬坚持不给,两个人就坐在沙发上互相盯着对峙僵持了很久
蒲熠星腾空的手渐渐有点支撑不住,他还是死倔的抬着胳膊,直到汗水从他脸上低落,周峻纬紧皱着眉,看他的脸慢慢涨红实在扛不住了
就在蒲熠星将要放弃的前一秒周峻纬屈服了,他把本子塞到蒲熠星的另一只手了拽过那只一直腾空的胳膊给他按摩
13
蒲熠星要看那个本的时候,周峻纬试图逃跑,但被蒲熠星一个眼神又钉在了原处,他双手捂脸心里想“栽了”
黑色的笔记本有些年头了,但保存的很完好,蒲熠星想到这里面的内容可能和他有关,但没想到竟然每一篇都和他有关
“今天在餐厅看到一个跳舞的男孩,跳舞的样子简直在发光”
“竟然又遇到了他,好像是老齐朋友,看到他俩一起吃饭了,长得好看,不戴眼镜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创业很辛苦,但要好好吃饭啊,面包不健康”
“他公司好像出了点问题,我让公司代表去接触一下竟然被我爸知道了”
“跟他结婚了,我爸安排的,我现在还有点不可思议”
“看他的表情不是很高兴,是啊,谁突然被要求跟一个陌生人结婚都不会高兴”
“我什么都给不了他,甚至还把他的笑脸弄丢了”
“喝多了把他吵醒了”
“今天变熟一点了”
“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该多好”
“连说梦话都想跟我分开,阿蒲那么恨我吗”
“如他所愿”
。。。。。。。
蒲熠星一篇一篇的翻着那个本,周峻纬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等到蒲熠星终于把一本都翻完了才抬起头看他
“首先,我要声明,我是很早就喜欢你了,但我爸让你跟我结婚的事跟我完全没关系”周峻纬整理了下自己被坐的有些皱的风衣,虽然他自己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我试图让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感受尽量美好一些,但不管你跟我生不生分好像都不自在,那天你发烧一直在嘟囔重新跟我商量合同的事,你肯定为这事没少烦恼吧”
蒲熠星想插话,却被周峻纬拦住了
“听我说完,我爱你阿蒲,但我希望你幸福,你不要内疚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太糊涂了,错误到这结束就可以了,对不起阿蒲”
“说完了吗?”
周峻纬点点头
“我说想和你商量合同的事是想问你”蒲熠星停顿了一下,接着他直视着周峻纬有点泛泪花的眼睛说
“我想问你愿不愿意抛开合同的事,跟我谈个恋爱,周先生”
14
早上出门的时候,周峻纬的钱包落在柜子上了,蒲熠星给他送到公司
周峻纬刚把人带进办公室,关上门就按到门板上狠狠的亲了半天
蒲熠星被松开以后把钱包扔进某大尾巴狼怀里就转身离开了,摔门的动作充分体现出对周峻纬的极度不满
周峻纬笑了笑没在意,转身把钱包扔到了桌子上
下班路上,周峻纬正巧经过一家书店,进去选了几本书,结账的时候打开钱包才发现了里面的不一样
曾经放在钱包里那张从齐思钧相册里偷来的小齐和蒲熠星的合照没了影,取而代之的是红底照片上,周峻纬和蒲熠星的两张笑脸
还有一张便利贴夹在里面
“你把小齐折起来的事他知道了非得跟你闹。还有,新的照片是合成的,虽然我技术很好,但你最好还是尽快带我去补张真的,要不然我也准备闹了——蒲熠星”
周峻纬笑了,他抬头,恰巧看见窗外的一簇桃枝开了花
fin
【周峻纬x蒲熠星】风从海面吹来(一发完)
本来想写个多年好友变情人,最后发现好像写成了双向暗恋。
每晚写点流水账,莫名其妙写到2w+,果然别的不会,只会搞搞毫无营养毫无乐趣的日常了(。
名字和文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一直觉得小周像海,阿蒲像风而已。
1.
这不是蒲熠星第一次来此处等他了,和他一同出来的几个年轻护士早就习惯,一个个笑得眉眼弯弯,只打趣道:“周主任,专车又来了。”
周峻纬穿着到膝的深色长风衣,皮鞋一如既往擦得锃亮,公文包夹在腋下,大抵是方才还在关照病人,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还未来得及卸下。他前些日子剪了短寸,头发毛绒绒的,倒是显得精神又朝气,只可惜身上那种矜贵精英气是自带的,即使他笑笑应对也难以削弱,那群小护...
本来想写个多年好友变情人,最后发现好像写成了双向暗恋。
每晚写点流水账,莫名其妙写到2w+,果然别的不会,只会搞搞毫无营养毫无乐趣的日常了(。
名字和文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一直觉得小周像海,阿蒲像风而已。
1.
这不是蒲熠星第一次来此处等他了,和他一同出来的几个年轻护士早就习惯,一个个笑得眉眼弯弯,只打趣道:“周主任,专车又来了。”
周峻纬穿着到膝的深色长风衣,皮鞋一如既往擦得锃亮,公文包夹在腋下,大抵是方才还在关照病人,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还未来得及卸下。他前些日子剪了短寸,头发毛绒绒的,倒是显得精神又朝气,只可惜身上那种矜贵精英气是自带的,即使他笑笑应对也难以削弱,那群小护士也最多只敢调侃两句,在蒲熠星车窗摇下之前就逃之夭夭了。
周峻纬上了副驾、关上门、把公文包丢到后座、系上安全带,一连串动作熟练地好像是在开自家的车,蒲熠星一只手肘压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把着方向盘,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一看就是熬了好几天夜的——他年初刚调到刑侦大队,这些日子应该在跟案子,好久没出现了,一出现就是这种状态。
害得周峻纬忍不住蹙了蹙眉:“很忙吗?几日没睡了?”
“周峻纬你什么意思哦?不敢坐我开的车?”蒲熠星看了眼后视镜,单手倒车,撇着嘴角调笑道,想了想又补充,“你到底什么时候换驾驶证嘛,我们堂堂周医生总不至于车都买不起的吧。”
周峻纬倒不是不会开车,若是说起来他车技可能比常年只在追踪嫌犯过程中磨练水平的蒲熠星还要强上一些,但他驾照是加拿大的,回国多年也没换过,仿佛势必要将蹭车这一行为进行到底。
方才对待同事还保持了一番距离的小周医生往下滑了滑,一双幼犬似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藏了委屈似的:“这不是蹭你的车习惯了吗,我们阿蒲肯定不会这么小气的,我没说错吧?”
蒲熠星从后视镜里望了他一眼,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想起周峻纬小他一年这事,他没忍住笑着摇了摇头,对周峻纬偶尔的撒娇照单全收,只不轻不重的吐槽道:“恶心。”
齐思钧的婚礼其实上周天中午就办过一次了,那时候周峻纬忙着加班,蒲熠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抓疑犯,手机就没打通过,只有郭文韬一人人模狗样的打了领带穿了西装以伴郎的形象出现,那张和齐思钧的合照被发在四个人的小群里,待蒲熠星再次打开手机时,一向爱碎碎念的小齐同志已经一个人撑起了三张微信页面的单口相声以示不满。
他们四个是大学舍友,这次的婚宴也基本就是针对这群老同学的,用蒲熠星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四个都各有姿色,自那时就是风靡全校的主儿,这次由齐思钧举办的婚宴现场也没逃过这个定律,除了新娘在场不好调戏齐思钧,剩下三人已经被围观无数次了。
不是在问情感近况,就是要各自推销,郭文韬面皮最薄,举着双手从一群“豺狼虎豹”中缩胸而过,耳朵早就红透了,蒲熠星端着酒杯,靠在墙面上似笑非笑,最终还是看不过这个场面,懒洋洋地救场:“这都是什么问题哦,我们韬韬必然有着人追呢,队都排到北极去了。”
领头起哄的女生大学期间和他同社团的,走得还算近些,话接地极快:“哟,那我们蒲草领号了没?”
他和郭文韬从大学期间开始就极爱被人凑对,那时一起答题,场上还举满了手写他俩cp名的横幅,毕业之后总算鲜少提起了,没想到同框之后这股势力还是卷土重来了。郭文韬用一只手遮住脸,显然有些恼羞成怒,语气愤愤又羞涩,“蒲熠星!”
蒲熠星对这些事情倒挺坦然,他张嘴还欲继续,却被离得远些的周峻纬高声喊道:“阿蒲,文韬,快过来,老齐喊着照相。”
正甜甜蜜蜜替老婆整理头纱的齐思钧扭过头来,似笑非笑道,“拿我做什么挡箭牌。”
周峻纬定定望着他,没开口解释,也没反驳。他五分钟前就看到蒲熠星和郭文韬被一群旧同学围着起哄了,“南北cp”当初在校园里是出了名的,还有不少外校的学生抢着来看,周峻纬那时倒不觉得有什么,偶尔还会跟着打趣,但不知为何今日却总觉得有些忿忿——同蒲熠星坐一辆车来的是他,毕业后联系最紧密的还是他,而郭文韬上次和蒲熠星互发信息,怕都是今年年初说过年好了。
然而这些女孩向来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齐思钧今日心情大好,也不在意这些小细节,只扭过头去和法定妻子蹭蹭鼻头:“我陷入恋爱的时候这这么傻吗?”
小姑娘拍拍他的腰背笑着不说话,招呼着郭文韬和蒲熠星一起拍照,蒲熠星向来对这种合影不感兴趣,匆匆拍了几张以示礼貌后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目光,溜了,周峻纬抬脚正要跟他走,却听到身后的郭文韬突然开口:“峻纬,上次跟你介绍的同事你说过话过吗?她条件不错的,你可以多聊聊。”
郭文韬在知名国企工作,介绍的姑娘条件当然不会差到哪去,只是周峻纬还处在刚刚的气氛里没来得及抽离,语气也不太痛快:“那你怎么自己不聊聊?”
“嘿?”郭文韬来气了,伸手在他脖颈上一拍,“你什么态度啊?我得罪你了?”
一向以文雅公子哥形象示人的小周同志这才反应过来,他摸摸有点发热的皮肤,自己也不知道刚刚突然来的脾气是哪儿来的,只得假装不尴尬的道歉:“天热,脾气不好,见谅。”
郭文韬要不是同他关系要好,这会儿早就想翻白眼了,“大哥,这都十一月了,你在逗我吗。要说我们小周医生也是人帅多金,年少精英,按理来说不缺小姑娘追才对啊,你怎么回事,蒲熠星这都谈三个了,你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
要说那群嚷嚷着南北是真的小姑娘怎么不了解实情呢,人人都觉得郭文韬害羞内敛,只有和他熟了才了解这人有多蔫坏儿。周峻纬伸手把他笑得露出两颗虎牙的嘴唇合上,也懒得维持自己的形象了,“管好你自己吧,这又不是伯母给你相亲的时候了。”
谁知郭文韬还在笑着看他,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变了味,时间再早五分钟,周峻纬好似在齐思钧面上也见过类似笑意,他没想明白,只是挑了挑眉,郭文韬却用一种数学竞赛似的快速而无机质的声音解释道,“周峻纬,心里装了人的人,是无法同时装下第二个的。”
齐思钧已婚,蒲熠星滑得像个泥鳅,今日的周峻纬怎么看都不太像好招惹的,于是和他说了没两句的郭文韬很快又被旧同学团团围住,周峻纬这才得以喘息。
他在人群里环视了一眼,正好对上蒲熠星背着手低头探视一杯蓝得像湖水一样的酒,他正要出声提醒蒲熠星开了车来的,手都挥起来了,谁知后者速度更快,已经一股脑喝完了。
刚刚走到他面前的周峻纬慢慢放下手臂,叹了口气:“……”
蒲熠星睁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他,神色倒挺无辜的,只道:“哦,忘了的,那你开车吧。”
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给他,那串钥匙还带着蒲熠星的体温,沉甸甸的、暖烘烘的,停在掌心的重量像一颗小行星,周峻纬垂下眼睛,应了,“好,你少喝点。”
2.
周峻纬把车开到路边停好,盯着手表数了四五圈,窗外才终于飘来蒲熠星显然已有醉意的声音,他借口要开车,一滴酒都没沾,蒲熠星自然是按不住的,从坐下去的那一秒就开始四处挑衅,凉菜都没上完就被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出来后在夜风里和齐思钧、郭文韬又聊了几分钟,才没像方才在屋里时醉得像猫饼似的。
这顿饭从中午一路吃到晚上,齐思钧替蒲熠星把副驾驶的车门拉开,冲车里的人傻乐——他显然也喝了不少,发蜡抹好的发型早就凌乱了,喝得脸颊红红、眼神迷离:“哟,周司机不愧是老司机了,这车停得,稳!”
他们大学时期最爱聚在一起玩剧本杀,这还是那时候的梗,齐思钧竟然还记得,周峻纬也不由得笑了,语气虔诚又温和:“进了门忙这忙那的,忘了正式和你说一句了,恭喜你了,老齐。”
像齐思钧这种从高中一直到成为社畜,爱情长跑圆满结束的人着实不多,小齐合了合双手,很感动的点点头:“谢谢兄弟。”
周峻纬偏了偏头,越过他身影往后看:“他俩干嘛呢?”
蒲熠星一只手搭在郭文韬肩膀上,不知道同他说些什么,后者本来还要拍掉他,后来不知道听到什么笑得鹅鹅的,离得远,只能看到口型而听不清令人有些烦躁,周峻纬搓搓眉头,按按喇叭,拔高声音:“走了,我明天还得值班呢,下次有空再聚。”
郭文韬忙不迭的把人往这边推,于是周峻纬好心问道:“上车吧,文韬,顺路送你回去?”
“嘿嘿,别啊。”他摆摆手,笑得不怀好意,“觉得今天我还没受够气呢?”
喝醉了的蒲熠星被两个人塞进去,听闻此话直起上身凑近周峻纬替郭文韬打抱不平:“你怎么回事哦周峻纬,韬韬刚刚还跟我告状呢。”
他离得太近了,酒味扑面而来,倒不是说不好闻,周峻纬平日里在医院闻到的远比这浓烈的多,可好像只有蒲熠星身上的酒味最呛人,他怀疑这距离再维持一会儿他也要被判醉驾,于是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貌似在威胁,语气却哄小孩子似的温和,“坐好了,安全带系好。”
“哦。”蒲熠星倒挺好劝的,他倒回副驾驶座上,乖巧的冲站在路边的两个人做招财猫挥手,直到车子离开街道才慢悠悠滑下去,“时刻记得自己没换驾照的事情哈,遇到交警赶紧溜了。”
“你还好意思说。”周峻纬绷着嘴角吐槽他,“喝酒比谁都快,拦都拦不住。”
蒲熠星慢悠悠哼了一声,不像表达情绪的,反而像酒足饭饱的猫咪发出餮足的哼唧声,于是周峻纬绷着的嘴角实在没憋住,带着笑意道:“遇到交警你赶紧跳车,说我是你约的专车就行。”
这种行为按理来说还是挺感动人的,颇有些他们大学时期翻墙头总得有人殿后的意思,谁知蒲熠星停顿了几秒,突然反应了过来:“卧槽,周峻纬你喝麻了吧,这我的车啊?”
周峻纬笑笑:“那你只能祈祷我俩运气好点了。”
蒲熠星没再回他,车子转弯时周峻纬抬头看了一眼,见他歪在副驾驶位置上,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好似是睡着了。周峻纬顺手扭开车载音响——大提琴协奏曲,显然不是蒲熠星爱听的类型,大概是几个月前他塞到车上的版本,竟然还被蒲熠星保留着,他不由得笑得更欢,又把车窗摇上,默默把温度调高两分,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离蒲熠星单位宿舍还有三分钟距离,好似睡着的人却突然悠悠开了口,着实把正专注开车的周峻纬吓了一跳。
“韬韬吃饭的时候问我,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大抵是晚上喝了酒,又睡了一路,蒲熠星的声音有些嘶哑,他说到一半清了清嗓子,这才把后半句问出口。
这个问题比突然开口的蒲熠星还要吓人,周峻纬莫名有些心悸,他摸摸胸口,佯装不太在意,只问:“你怎么说的?”
“这我啷个知道啊。”困得要命,他家乡话都蹦出来了,蒲熠星揉了揉脸颊坐起身来,“我说你要是真想知道,那我替你问问。”
慢慢坐直身子的蒲熠星隔着后视镜同他对视,夜已经深了,为了让蒲熠星这一路睡的舒服点,周峻纬只开了后座的灯,灯光昏暗,那双眼睛却亮得很,周峻纬移开目光,突然觉得有点渴,嗓子干涩的很,“我……”他张了张嘴,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把答案吞了回去。
本来还算简单的一个问题,偏生周峻纬这个不太好意思开口的反应莫名的让蒲熠星也紧张了起来,他敲了敲隐隐作痛的额角,故作轻松道:“随便问问,不说也行。”
“因为我……”车子驶进宿舍大门,周峻纬好似终于找回声音似的,车载音响里的小提琴听起来悲伤又缠绵,再加上电影滤镜似的橙色灯光,将整个气氛都搅得粘稠,大概是醉得厉害了,蒲熠星竟然有种他下一秒要告白的错觉。
算了吧,这可是周峻纬诶,他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他抓着车把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了。
“因为我。”周峻纬轻声笑了笑,“这不是刚升了主任吗,现在事业为重。”
……倒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回答,蒲熠星愣了一秒,很快顺应气氛笑了起来,低声骂道,“滚滚滚,瞎得瑟。”
蒲熠星已经到了住宿的地方,于是要周峻纬把车开走,后者虽然害怕交警查岗,但这个点基本打不到车,只得点点头应了,蒲熠星下车刚要走,却突然被周峻纬喊住,他还以为是方才周峻纬忘了同他说再见和晚安,正要主动讲出口,却听周峻纬道。
“文韬也问我了。他问,你又为什么会谈这么多恋爱?”
蒲熠星已经下了车,单位宿舍纪律极好,这个点基本已经熄灯了,整个小区静悄悄的,连只野猫的叫唤都听不到。小区内基础设施极少,路灯隔了三四十米才有一盏,蒲熠星就站在那下面,光亮从上方打来,他整个人都是逆着光的,他听到周峻纬的话了,却没有及时回答,只是一只手插进口袋里,沉默的和他对视。
于是周峻纬又重复问道:“所以是为什么呢,阿蒲?”
他看到蒲熠星笑了,他倒是记得这个笑容——答不上题的时候、密室里被NPC正面袭击也会害怕的时候、因为尴尬只想让这个场面过去的时候,蒲熠星常常用笑容代替。
认识这么多年以后,他早就完全破解他的所有小细节。
想必蒲熠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于是周峻纬冲他摆摆手:“早些休息,晚安。”
3.
三日之后,蒲警官这场维持两个月的第五段恋情又告吹了,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不是蒲熠星本人,而是周峻纬——他约了四人约会,是蒲熠星女友撮合的,另一位姑娘是她的大学室友,早就听说了她谈了个模样不错的男友,还有个样貌英俊待价而沽的好友更是激动,说什么都要跟着来。
地点约在电影院门口,蒲熠星十分钟之前还在执行任务,想必是没这么快来的,小周医生不得不担任起绅士角色,靠在玻璃柜上选饮品,语气温和,“喝点什么,我请客?”他出来约会也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条纹风衣,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将衣角折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皮鞋尖抵着地面,拍画报似的。
女友同他见过几次面,倒也不怎么客气,报完自己和女伴要喝的口味就要报蒲熠星的,却见周峻纬早就买好了他们两个人的份,只得讪讪闭上了嘴。谁知五分钟过后,蒲熠星还是没来,离电影开场还有三分钟,她逐渐有些不耐烦,最后击溃她的是条短信,发到周峻纬手机上的,男生一只手拎着两杯饮品,逐字念道,“TN。”
T是指task,N是指无法及时赶到,蒲熠星工作特殊,有时需要关机完全断绝联系,情况紧急,这套有点像密码的东西是他和周峻纬很早就琢磨出来的,如果时间够用一般还是会说人话的,周峻纬解释完,挑了挑眉毛:“那我们……?”
蒲熠星不在,他一个人和两位女生看电影着实尴尬,本以为还需要再找个理由溜走,谁知对面姑娘躲得比谁都快,“烦了毁灭吧,蒲熠星不爱接电话回信息,成,以后都不用回了,哪有给你发短信不给我发的道理呀。”
可能是时间紧迫,这种简单密码只有周峻纬能看得懂,他拿着手机正欲解释,却不知出于什么理由还是闭了嘴,这种事情倒也不是第一次遇见,纵使蒲熠星样貌堂堂风趣幽默人也温柔体贴,但接受不了他职业和感觉被冷落的女孩子也不止一个,这一个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记住名字,他只得尴尬笑笑,和被拉着离开还恋恋不舍的女孩子点点头。
那女伴想要他联系方式,他一只手抬抬饮品,另一只手挥挥手机,意思是实在腾不出手来。
周峻纬在门口打了三把吃鸡,出任务的某人才终于露了面,买好的奶茶早就凉了,被他毫不留情的丢进垃圾桶,又换了一杯温热的,蒲熠星显然是一路飞驰上来的,还有点喘,他戳好吸管递过去,慢条斯理的点了点腕上手表,意思是几点了。
约的一点钟电影,他不得不改签了两小时之后的。
蒲熠星双手合十,态度诚恳还不忘没个正经:“对不起,对不起,这就叫三三来迟!”
周峻纬哭笑不得的用膝盖踹踹他大腿,催促道:“快进去找位置。”
蒲熠星倒是没询问为什么只剩下两个人的事情,大概是收到了女方的短信,本来订的位置他俩在四人的分别两端的,现在中间少了人,更是光明正大坐在一起。
电影是周峻纬按照蒲熠星口味挑的,后者来时还疲惫的随时双眼打架,这会儿却津津有味陷了进去,直到电影快到尾声了,方才还认真观影的周医生却突然道:“分手快乐。”
蒲熠星啧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嘴唇:“我怎么看着你是挺快乐的。”
周峻纬小声道:“那当然,有人陪我单身了啊。”
故事讲到因为战争颠沛流离三十年的老兵终于重返故土,在鸣着笛的港湾和初恋相拥,徐徐海风吹动着恋人的银发,他俩额头抵着额头,在海风中诉说多年爱意与思念,大抵是镜头里的海风猛烈,隔着幕帘都能依稀闻到淡淡的海潮气息——
蒲熠星一只手托着脸,突然扭头要看他,殊不知周峻纬也偏向他的方向,这一下差点和他也用同样的姿势额头抵着额头,本来也没什么,他听见昏暗放映室里周峻纬的闷笑,突然觉得那股海风好似也在心里猛烈吹来。
有点痒,有点痛,也有点湿漉漉的咸意。
“笑什么哦周峻纬,离我远点。”
他恼羞成怒,干脆把脸又转回荧幕,匆匆切断话题。
4.
大概是上次电影院双人约会着实让人有点心烦意乱,蒲熠星已经有四五天没有出现在周峻纬工作的医院里了,谁知下次推门进去的时候,诊室里换了新医生,是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性,戴着口罩,露出来的眼睛倒是挺温柔:“有预约吗?”
蒲熠星怔怔的退回去,看到门口敲定的牌子确实是属于周峻纬的,又有点麻木的迈步进去,不远处的小护士连忙跑过来:“蒲警官!周主任临时有事回加拿大了,他没跟你说吗?”
“回加拿大?”蒲熠星从怀里掏出手机来,他和周峻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次的TN里,那次电影院怎么都没到把周峻纬惹怒的程度吧,但一声不吭就走掉着实不太像平日里的周峻纬能干出来的事,他摩挲着手机屏幕,竟破天荒的有点惊慌失措,“周、周峻纬,有说回去、去干什么吗?”
小护士仔细看他脸色,怯怯道:“蒲警官,你们吵架了呀?周主任也没说什么,我以为你会知道的……”她注意到蒲熠星本就不算好看的面色又沉了一些,连忙改口道,“您不如给他打个电话吧,兴许是急事呢?他假请得很匆忙的。”
从北京到多伦多,隔了十二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是晚上六点多钟,周峻纬大概率还没有醒,他本想再等一等,在医院阴仄仄的走廊里绕了两圈就等不下去了,熟练的点开通讯录播了出去。
周峻纬电话接的还算快,他声音低沉嘶哑,一听就是还没有睡醒的,带着浓浓的鼻音,比起平日显得稚气许多:“喂?”
“你去哪儿了?”蒲熠星问得倒是不客气,旁边的小护士捂着嘴,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回加拿大了。”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周峻纬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在找衣服套,他和周峻纬大学舍友四年,毕业也经常联系,同床共枕次数不算少,知道他有裸睡习惯,不知为何那摩擦的穿衣声穿过电流时就变得异常刺耳,刺得他耳尖又红又麻,也莫名其妙的回想起几次共度的早上——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蒲熠星的语气听起来就不怎么温顺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的哦?我还以为你一声不吭回加拿大结婚了呢。”
他想故作凶狠来遮住突然的面红耳赤,殊不知这种语气听起来更像无故撒娇,电话那头的周峻纬愣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怕我跑?这是想我了?”
蒲熠星手机声音开得不小,走廊又安静,乖巧停在旁边的小护士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他不由得捂住听筒往后瞪了一眼,佯装淡定的拉回正题,“周峻纬你恶不恶心的,你回加拿大干什么,就这么着急的吗?”
手机那头的周峻纬不笑了,他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叹了口气:“蒲熠星。”
他鲜少这么称呼蒲熠星,以往都是翻来覆去的玩弄他的姓氏——“阿蒲”“老蒲”“小蒲”甚至“蒲蒲”,蒲熠星没由来的有些忐忑紧张,他伸手摸摸鼻子,只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句“嗯”。
于是周峻纬继续道,“我突然发现,我们好像已经成为大人了。”
他的语气沉重,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但奇怪的是,周峻纬在外一直是完美公子哥的形象,有次深夜聊天他们还聊过类似话题,齐思钧笑周峻纬和蒲熠星类似,都是早早就要一本正经装成大人形象的,像一盏精美花瓶,永远端坐在画面中心。但周峻纬这种表述,仿佛他在蒲熠星面前永远是个孩子似的——或许是蒲熠星更像是成熟大人,若是以往聊起,蒲熠星大概还会调笑两句,但如今这般讲,好像从此后要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蒲熠星受不了他这种语气,有点惶然失措、带点惴惴不安、想要越过电波抓住他这根同样漂浮的稻草偏还要装作云淡风轻无事发生,于是他也故作轻松,笑道:“噢哟,这话说的,原来我们周峻纬在心里给自己的定位一直是小朋友啊。”
他语气温柔,像哄孩子,于是方才还在强装的周峻纬也噗嗤一声笑出来,让这通相对沉重的电话突然变得轻松了些:“那我确实比你小一年嘛,阿蒲哥哥。”
糟糕,周峻纬竟然对他撒娇。
5.
那通越洋电话一直打到十点多钟,从医院回家之后变成视频通话,这期间蒲熠星吃了饭甚至洗了澡顺道收拾了下房间,周峻纬也在忙他自己的事情——他回加拿大是因为外婆病重,昨晚强撑着见完心爱的外孙,已于今早病逝,母亲哭得站都站不住,父亲要忙着和亲友沟通往来,操办后事的担子基本都压在他身上了。
蒲熠星电话打开的时候他其实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本是天旋地转目眩神迷之际,却好像迷茫中有些勇气。
这通视频打得像是直播,他俩说的话也不多,蒲熠星刚昼夜颠倒的值了几天班,甫一上床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周峻纬同人约好殡仪馆再回来看时,摄像机正歪倒在枕头旁,蒲熠星一只手揽在胸前,另一只已经出了框,他侧缩在床上,睡得乖巧安静,像只小猫。周峻纬带着耳机,手机拿在手里,被他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已经入睡的小技巧惊呆,笑出了声。
于是视频那头的人迷迷茫茫睁开眼来,使劲儿眨了好几下眼:“……周峻纬。”
“嗯。”周峻纬在合同上签字,语气温和,“困就睡吧,挂了。我订好回去的机票跟你讲。”
“不睡。”大概是念着他的情绪,蒲熠星困得呵欠连天却还要强打精神,周峻纬只得费力解释到他也很忙,蒲熠星这才应了,他眼睛已经闭上了,看样马上就要进入昏睡状态了,却还是含糊不清道,“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哥们一直在。”
现场乱糟糟的,也亏得周峻纬带着耳机才勉强听清大概内容,蒲熠星的声音黏糊成一团,轻飘飘的,却好像格外有力量,哪有人可以一直在的……但蒲熠星大抵中二惯了,偏要这么说,于是周峻纬弯弯嘴角应了:“好。”
蒲熠星不再说话了,呼吸慢慢绵长又稳定,应该已经熟睡了。周峻纬没挂断视频,他带上另一只耳机,把声音放到最大,直到他的呼吸声像轻柔的风一样将自己全部包围,这才把手机放回兜里活动了下身子钻进人群。
再见面是三天之后,周峻纬从多伦多回北京机场,蒲熠星调了班去接他,临行之前不知道发得什么疯,对着镜子折腾了一阵儿刘海,刻意用啫喱定了个型,没多久又觉不妥,复又匆匆洗了个头,总之,最后出现在机场的时候头发软趴趴的,颇有些他们还没毕业时候的样子。
满打满算也就七天未见,周峻纬瘦了些,长途跋涉没来得及刮胡子,削瘦的下巴上有一层浅浅的青痕,他把墨镜推上去,伸手要撸蒲熠星头毛,笑容遮不住:“又熬了大夜?”蒲熠星哪敢讲他是出门前狠狠折腾了一番,只含糊着糊弄过去,朝他伸出手来——蒲熠星本意是要帮他接过行李,谁知周峻纬却伸出手来,自然的和他十指相握。
蒲熠星:“……加拿大的民风到底是淳朴的噢周峻纬。”
小周同志坐在有孩童般高的行李箱上,语气疲惫,手指还搭在他的手腕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像只弃犬,倒是显得可怜巴巴的:“有点累。”他这几天休息时间加起来也没超过八小时,又坐了十多小时飞机,连路都懒得走,蒲熠星接过他手中背包背上,从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在打趣,“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或许是机场的气氛总是过于复杂——安检处有紧紧抱在一起的异地母子、角落里有手牵着手诉说情意的恋人、拐角超市里有翻来覆去比较价格要晚辈带回去当伴手礼的老人家,有人行色匆匆夹紧公文包去探班,也有人笑容绵绵相约去旅行,离别中有重逢,绝望外有欢愉,才会格外让人触景生情。
情感总是难以互相理解,就像此刻周峻纬突然难过,蒲熠星大概也不会知道原因是什么,但他会弯下腰来,一只手撑在膝头上,认真看他:“怎么了,周峻纬?”
坐在行李箱上的周峻纬没有说话,只是突然直起身来环住蒲熠星的脖颈,将人吓得踉跄了一下,反应迅速的伸手环住周峻纬腰身,软软重复了一句:“到底怎么了噢?”
周峻纬将面容埋在他脖颈处,吸了吸鼻子,鼻腔里充斥着都是蒲熠星惯用的洗发水味道,这才觉得云端漫步的十几个小时飞行终于落了地,他极小幅度蹭了蹭,感受到蒲熠星像只猫一样僵硬半秒,这才道:“真的好累。”
不得不挺直腰板穿好西装扮演需要的角色时好累、不能入睡只能守着冰冷冷的殡仪馆好累、被迫要收起所有情绪只因为已经长成被依靠的大人也很累,却只能顺应局势演好自己的剧本。
而在蒲熠星面前,他终于能卸下利爪,告诉自己犯错和示弱都是被允许的。
他们也曾拥抱过,运动会最后半分钟反败为胜、困在密室半小时终于成功解密、大学毕业以为大家要五湖四海分散开来,但那都是兄弟之间的,抱一抱以示礼貌,还没感觉到温度就迅速松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周峻纬紧紧箍住他,好像要将他融入身体里,他的温度炽热地很,蒲熠星怀疑哪怕是经久不变的雪山也要融化。
蒲熠星面红耳赤,却也没挣扎,只是不太习惯的在他脊背上摸了摸权当安慰,却听周峻纬又道,“我好想你啊。”
将他全线击溃的不是周峻纬的坦白,而是周峻纬的眼泪,认识这么多年来,周峻纬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蒲熠星认识周峻纬的表妹,也看到女孩发在朋友圈的照片——乌泱泱一片的人群中央,肩宽腿长的周峻纬戴着墨镜,神情冷漠,像自由生长的白杨,可靠而坚韧,一看就是人群的最中心,是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他那时存图时还开玩笑的想,被迫继承家业的黑道大当家也不过如此了。
但当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一路滑进胸口里他才意识到,周峻纬其实也害怕也不安,抱着他的手臂还在颤抖,抖得他都有些心慌难过,只慌不择路的企图用肢体语言安慰他,“周周周周峻纬。”
他这幅被吓怕的样子过于好笑,“周周”二字更像是他从未听过的爱称,竟因为发抖而显得有几分暧昧,埋在他脖颈处掉眼泪的男人闷笑出声,却也没回应。
蒲熠星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场景,他或许可以孤身一人闯进敌人巢穴,也可以面不改色和罪犯斡旋,但一个流眼泪的周峻纬,轻而易举的将他打得措手不及、溃不成军。
“不要难过了峻纬。”他伸手摸摸对方柔软的发尾,语气温和地要命,“好了好了。”
机场人流量大,他俩正停在岔路口,又是这种姿势和样貌,自然引得不少人注目,还有人掏出手机拍照留念,蒲熠星被盯得不好意思,却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将周峻纬拽起来,只能任由他的眼泪像潮湿的海风,慢慢的将他整个人都沁湿包裹,最后才讲——
“回家了,周峻纬。”
周峻纬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动,被他半拖半拽,闷闷应道:“嗯。”
他被拽死狗一样拽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抬起头来自己走,谁知又被蒲熠星一只手按进怀里——他力气倒挺大,周峻纬直接扑进他胸口,面颊贴近他温热的肌肤,直接被烧得有些不好意思,眼泪都没擦干就顶着一头问号问道,“你干嘛啊。”
“别抬头。”蒲熠星恨恨道,“别看我。”
要是被周峻纬看到他红得像个煮透的虾一样,大抵又要被笑上好几个星期。
我也太善良了吧,他心想,好哥哥做到这份上。
都怪周峻纬的眼泪,都怪周峻纬的眼泪,他想着又低头看了一眼眼眶还通红的“多年好友”,空着的右手又禁不住在他发尾摸了摸,别再难过了,他默默祈祷着。
6.
周峻纬相亲的事情还是齐思钧告诉他的,虽然周峻纬的“长成大人”只是随口一说,但外婆去世被迫承担家庭责任这件事确实让父母意识到了他早就步入社会,逐渐也要组建自己的家庭了。他们从前也劝,但被周峻纬驳过两次也就放弃,这次卷土重来,大有一番风头更劲的意思。
周峻纬觉得大概率要被蒲熠星耻笑,于是只在某次聚会上和齐思钧随口一提——但小齐同志着实有点大嘴巴,这话再传进蒲熠星耳朵中时,着实已经有些变了味。
蒲熠星传来的简讯上写:“听说我们小周弟弟婚期近了?”
周峻纬挑挑眉毛,一字一句敲到:“胡说。”
“弟妹我可有幸见见?”那头倒是回的挺快,周峻纬甚至怀疑他根本没看自己的回复,只是等他回话就迅速把这条也传了过来。纵使周峻纬表达能力不错,但也抵不过一个胡搅蛮缠的蒲熠星,更何况蒲熠星还格外擅长这个,他懒得解释,只发了一个定位,遂又把手机倒扣下来,笑得彬彬有礼,“有朋友路过这里,邀我一起吃饭,你不介意吧?”
他虽然格外有礼貌,但这话听起来也不怎么想商榷,于是小姑娘只摆摆手,全当不在乎。
过了二十分钟蒲熠星才姗姗来迟,他胡子都没刮,穿了件半永久的蓝白色外套,带了顶鸭舌帽,一点不像警官,反而像被盯梢的那个,甫一坐下就压了压帽子,对暗号似的用嘶哑的声音问道:“吃完了?”
“你没来我怎么敢开饭?”周峻纬和人家其实吃了个半饱了,说这话纯属逗他,他早早涮好了碗筷递过去,又贴心的把他喜欢的菜转到他面前,抬头对上小姑娘意味不明的眼神,也不觉得尴尬,只笑笑了事。
蒲熠星这顿饭倒是吃的安静,好像真的只是来蹭饭的,一点阴阳怪气和打趣都没有,全程只有周峻纬和对方在说话——也全是尬聊,从最近突然来袭的台风聊到推迟上映的电影,周峻纬还刻意瞥了一眼蒲熠星,用手肘示意他说话,电影向来是蒲熠星的领域,还是他刻意抛出的话题。
谁知蒲熠星只是摆手,假装很饿地去喝碗里的汤——骗人,哪怕所学专业不是心理学周峻纬也能一眼看穿,他早三分钟就放了筷子,汤都凉了也没见着喝,哪有现在喝的道理。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趁小姑娘去卫生间补妆,周峻纬匆匆问道。
蒲熠星吃饱喝足,没个正行的窝在沙发里,闻言压低了下帽檐,终于开启今日的阴阳怪气任务:“哟,听你这意思是,很不满意我来打扰你们小情侣啊?”
周峻纬和他相识多年,知道他脾气秉性,根本不生气,只笑:“人家兄弟来都是给当军事出谋划策的,你倒好,纯属蹭吃蹭喝。”
“嗐呀。”蒲熠星歪得更厉害了,他俩坐在同一边的沙发上,这沙发又软又大,缩进去跟坐在棉花上似的,舒服得紧,蒲熠星瘫成一团,差点歪倒在周峻纬肩头,后者念及“相亲对象”快到时间出来了,连忙伸手推推他,他这才慢悠悠开口,“这你看不出来的吗,人家对你根本没那方面的意思。”
周峻纬不慌不忙,“她去补妆了,说明她还是很在意在我面前的形象的。”
蒲熠星掀了掀眼皮:“她离席只带了一只口红,补个色能要多久的噢?现在十多分钟没回来了,要么是借口补妆遁了,要不现在正在和小姐妹打电话,说喂我今天相亲见了个大帅哥,就是人有点……”
他掐着嗓子,十分矫揉做作,不像学女孩子,反而像个小太监。周峻纬笑着要推他脑袋,恼羞成怒喊他名字,“蒲熠星!”周峻纬手指还没压到他脑袋上去,那小姑娘已经从对面走来了,显然是撞了个正着,她面露尴尬,于是周峻纬也讪讪收回手去,假装咳嗽着拿起茶杯。
结账离场之前,那小姑娘倒是头一次主动开了话题,“周先生,咱见面肯定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吧?”
蒲熠星正缩在沙发里打游戏,闻言扬了扬眉毛,“欧嚯”一声,害得周峻纬锤了下他大腿。
收回手来的小周主任佯装优雅:“确实是家长的意思,不过我既然出来了,那就代表我也有同意相亲的意思。”
蒲熠星两只手捧着手机,不知为何没抓住,突然脱手而出,他有点不好意思,面红耳赤的低头去捡,红着耳朵摆摆手示意他俩继续,全当他不存在,于是小姑娘把目光从蒲熠星身上移开,和他对视:“可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周峻纬不知道她说得具体意思是什么,但不知为何心里警铃大作,只强撑出笑意:“什么?”
“会不会喜欢我,要不要有下一步发展,甚至是相亲这条路走不走得通。”那小姑娘坦然和他对视,“在你和我见面之前,你就已经有答案了。大脑做出的选择是一回事,心做出的选择是另一回事,我想我们都不要浪费时间了。”
一直窝着的蒲熠星突然坐直身子,有些尴尬的打破局面,“周……”
“别。”周峻纬匆匆打断道,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唾沫。他没想到她能如此直白,成年人到了结婚年龄还没有成家,都各有各的理由,有时相亲只是面子工程出于礼貌,大家都知道那条线在哪,没人拆穿在表面。
谁知她偏要讲:“哪有人相亲带兄弟的啊,你就不像来相亲的,你像来秀恩爱的。”
蒲熠星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往前坐了坐,“这话就没必要了吧……”
“别。”周峻纬却还是那句,他拍了拍蒲熠星的膝盖,有心想要他不要插进这场对话,后者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只能憋了回去,有点闷闷地戳起了手机。
那小姑娘不说话了,只望着他笑,“我会跟伯母解释的,不过如果你真的有想相亲的念头的话,我建议你下次还是一个人来吧,毕竟你那么帅,条件又那么好,是个人就会心动,两个帅哥同时出现我就有点眼花缭乱啦。”
其实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戳破之后又往回兜,蒲熠星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但已经有些面热的周峻纬却明白——
他喜欢蒲熠星,就连陌生人都能看出来,可能是他递过去已经洗净的碗筷暴露了,也可能是他点的菜色暴露了,可能是他主动把话题往蒲熠星感兴趣的地方抛有些不妥,又或者他甩过去那个位置共享时她就能明白。
即使不声不响,目光和气氛也不会骗人。
所以那晚的郭文韬才会那样问:“你为什么不谈恋爱呢?”
因为那个专属副驾驶,已经有人早早坐下。
直到她离开,周峻纬耳朵上的热度还没有退下去,蒲熠星换在他对面,打量了下他表情,问道:“想什么呢?相亲失败的打击这么大的噢?”
那么蒲熠星呢……他的答案呢?他谈了这么多次恋爱,仿佛只是在向周峻纬证明,这个位置谁坐都可以,总之有人填满就行。
他喉咙发紧,想解释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好像大学期间刚从加拿大返回那段时间似的,连中文都不太会讲——“阿蒲。”他想了想开口,语气沉闷听不出来情绪,“我觉得她说得也没什么毛病,这种场合其实我一个人应付的来,你没必要陪我的。”
蒲熠星嘴角的笑意淡了,“周峻纬你什么意思哦?就是觉得我不该来呗?坏你好事了呗?你相亲失败还能是因为我啊?”
那不然呢,确实是因为你啊。
周峻纬下意识的想反驳,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从大学四年,到毕业四年,这八年的兄弟关系是靠不说错话、不表错态维持的,他不能一句话打破。他目光沉沉,两只手放在膝头,弓着身子看蒲熠星,姿态很有攻击性,像是在审判。
于是蒲熠星也怂了,机关枪似的后几句默默降了速。
饭店是周峻纬特意订的很有情侣气氛的饭店,头顶的灯光是冷白色的,像电视台的打光,将人照得很漂亮,蒲熠星一向皮肤白,这会儿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生气,从眼眶到耳尖都噌得红了,他顿了顿,还是埋怨开口。
“敢情我一下班就跑过来就是上赶着找事呗?”他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就要离席,“你哪根弦搭错了噢?好端端的相什么亲呢?”
他显然有些生气,讲话语速连珠炮弹似的,丝毫不结巴了,其实从蒲熠星从头到尾不说话只默默坐旁边的时候周峻纬就知道了,他绝对不是抱着“看好兄弟热闹”的心态来的,只是理由呢?
周峻纬想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若是说谈恋爱,蒲熠星又有哪次少了?
他知道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蒲熠星在愤怒他说的“相亲时不需要他在场”,心里某个地方却又隐隐希望,如果他就是带着怒气来的呢?从别人口里听说他要相亲的讯息、迫不及待的找到地址想过来打探讯息、因为他和别人的互动而闷闷不乐、听说他真的有要相亲的意思还不小心摔了手机。
如果……有一部分的蒲熠星,真的是因为这个而生气呢?
但他不敢赌。
周峻纬垂下眼眸,语气沉沉的苍白解释:“阿蒲,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蒲熠星坐直身子,两只手抓着膝盖,沉默的和他对视几秒,只道,“我听着像是这个意思。”
他没再解释,甚至没出手去拦,只是默默坐回沙发里,看着蒲熠星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后面,放在桌上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他点开屏幕看了一眼,是齐思钧,问他的第一次相亲结果如何。
周峻纬叹了口气,将目光挪向窗外——蒲熠星在马路旁等红绿灯,看起来还有几分生气,脸颊鼓鼓的,噼里啪啦的戳着手机键盘,不知道在跟谁吐槽,害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知为何又想起大学时光,那时年纪小想得少,不用想生命、家庭、责任和相亲,但也是因为想的太少,他才从来没想过有一条界限他和蒲熠星都在旁边徘徊了太久。
“焦头烂额、逻辑崩盘。”他最后用熟悉的口吻回复道。
7.
“周医生,下班了啊。”他把科室的门带上,把手臂上挂着的公文包往上掂了掂,听到背后值班的小护士这么着和他打招呼,他点点头笑笑全当回应,谁知对方又“诶诶诶”叫了几声,用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你怎么往那边走啊,门诊在那个方向。”
周峻纬单手系着扣子,闻言挑挑眉毛:“陈主任找我?”
“不是。”小护士也被他一脸懵的表情搞晕,伸手挠挠头,“我刚刚上来的时候见小蒲警官在挂吊瓶,我以为你得过去找他。”
和那群一开口就是调侃南北的老同学不同,他医院的护士总归是向着他的,总把他俩绑在一起,以为只要蒲熠星出现的地方,周峻纬必须得去。实际上也差不多,他简单回了句“嗯”,顺着她指的路线下了电梯。
春秋换季是发热的高峰期,还没走近就能听到一群小朋友声嘶力竭不要打针的哭喊声,他两只手抄在牛仔外套兜里,越过玻璃去找人——蒲熠星缩在角落里,自己一个人挂水,不知道是困还是难受,缩成一团补觉,用手撑着面颊,脑袋还一点一点的,那瓶吊瓶还有三分之一,倒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时醒来。
他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路过的陈医生奇怪道:“找小蒲吗?怎么不进去?”
周峻纬这才回过头来,勉强笑笑点点头,朝蒲熠星走去。医院的同事大多知道他俩认识,给蒲熠星找了个“雅座”,此地远离哭闹的孩童,又只有他一个人,倒是方便补眠的好地方。蒲熠星看起来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苍白的面容上黑眼圈明显得很,他胡子硬,几小时不刮就能长出来,青青的冒出头,看起来就很扎人,和他本人一样。他梦里蹙着眉,有点骇冷似的发着颤,周峻纬脱了外套给他盖好,正要坐他旁边,却见他下一秒已经睁开了眼。
不愧是干刑警的,这反应速度简直无敌。
周峻纬倒是淡定,迈开长腿在旁边一坐,伸手去扯一边的报纸,大有一副要看护的意思:“怎么不来找我?”
他其实心里清楚得很,蒲熠星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从前倒是没看出来他气性这么大,但周峻纬偏生还要问——蒲熠星要是真的还那么生气,就不会大老远来眼线众多的他们医院了,不想看到周峻纬有千万种方法,这摆明了是又想见他又拉不下脸来,纯靠运气等有人“泄密”。
蒲熠星看起来还没睡醒,他打了个哈欠,那张因为生病有些苍白憔悴的面容上嫣红的眼角格外明显,怎么看都像是带了点委屈似的,他下意识要用输着液的右手揉眼睛,被周峻纬及时抓在掌心里,这才有点不自在的僵直了身子,“周主任日理万机的嘛,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时间的噢,我可不想坏了您好事。”
周峻纬被说的有些耳热,连忙放低身态求饶:“阿蒲。”
短短两字称呼,他说得千回百转,尾音轻颤,不像喊人,像撒娇。他的指尖还搭在蒲熠星手腕上,温度甚至比他自己的体温还要热上几分,蒲熠星本就又冷又热,却又觉得他的体温灼人,连面颊都有些被煮熟似的,只能不自在道,“周峻纬,放手。”
小周同志本身也不算太白,又酷爱打室外篮球,和他的肤色天差地别,麦色手指落在他莹白手臂上,色差竟将这个简单的动作衬得有些像限制片画面。
他鲜少和蒲熠星吵架闹别扭,早先也生气蒲熠星“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但不知是不是看蒲熠星生病而有些心软,如今自己也想找台阶下。他一向看人极准,这会儿却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蒲熠星是气犹未尽,还只是拿他开心,只得拙劣的想移开话题,“冷吗?我去楼上给你拿衣服?晚饭吃了吗?用不用给你买点?”
蒲熠星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那双浅色的眼睛红通通的,好像在打量周峻纬到底想说什么,他顿了几秒,咳嗽道:“行了,咳咳,搞那么大阵势,又不是我残废了。困了,想睡会儿,你回家吧。”
周峻纬又怎么可能真的回家,他把拿来的报纸在膝盖铺好,拍拍他的手腕示意他靠过来,只轻声道:“你睡会儿,一会儿我找人换吊瓶。”
蒲熠星没回话了,他想必也真的困得厉害,脑袋抵在冰冷的座椅靠背上,没消多久就呼吸平稳的入睡了。只留下周峻纬望着门诊室发呆——感冒发烧不算大事,多得是一个人等待、一个人输水、一个人换吊瓶的人,他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很体谅蒲熠星轮番恋爱的行为,他本就不会照顾自己,粗心大意又爱逞强,若是真需要有人坐在副驾驶为他看路,也不是什么值得责备的行为。
就只是……
“阿蒲。”他叹了口气,声音轻轻,“换了我也可以吗?”
谁知蒲熠星还没有完全入睡,他迷茫的直起身子来,“什么可以?”
周峻纬索性破罐子破摔,朝他伸出手掌心来,“我说,钥匙给我,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今晚就在医院对付一晚,可以吗?”
蒲熠星又重新靠了回去,他也不是第一晚在医院过夜了,以前轮到周峻纬当值,他不想回去,也是在医院混过去的,他声音嘶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就这?找你的衣服给我不就行了。”
谁知周峻纬仍是伸着手,好像万圣节堵在门口的小朋友,眼神也像在讨糖,蒲熠星没什么力气的在他手掌上拍了一下,猫挠似的,这才慢吞吞去掏钥匙,“我看你就是想进我家门。”
周峻纬倒也坦白,“钥匙给了我,你就要知道是什么意思。”
“几个意思?”蒲熠星没挂着吊水的那只手提着胸口的牛仔外套,眯着一只眼睛看他,显然还没意识到他这话说得多么正经。
周峻纬道:“阿蒲,让我照顾你吧。”
空气好像在这一秒静止了,蒲熠星仍是维持着那个眯着一只眼睛的动作歪倒在金属靠椅上,他好像在打量周峻纬,又好似纯粹在发呆,最后才不太自在的把衣服往上拽了拽,好像要找个可以庇护的地方躲进去,可那外套上也沾满了周峻纬的味道,只会不断提醒他——眼睛亮晶晶的周峻纬正灼热的盯着他看,刚刚还说了一句了不得的话。
他讪笑一声,“这么快就被我传染上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的吗?”
郭文韬问,那蒲熠星呢,为什么会谈那么多恋爱?
周峻纬同他如此熟稔,大概也能猜出大半,因为寂寞,因为觉得应该有人陪伴,他不知为何总有类似预感,像带着眼镜找眼镜,蒲熠星最终也是要落在他身边的,只是这八年挚友时光,让他们太熟悉从前位置,才会想不到对方才会是最终归宿。
周峻纬语气沉沉,宣誓似的,“我知道,也能面对,你呢?”
蒲熠星仍然望着他,直到被呛得咳嗽了起来,这才一边挥着手一边挪开已经红透了的眼睛,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周峻纬却还要追问,“蒲熠星,你不是向来胆子最大吗?”
那时玩密室,他永远要冲在头阵、即使自己也害怕,后来选工作,他只要理想和价值,根本不在乎别人看法,蒲熠星向来是极有答案的人,只要他想,整个宇宙都是他用来玩耍的冒险岛,不受限制、勇往直前。
周峻纬看上去还是一贯的淡定,但那双眼睛却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蒲熠星的嘴角看——他太怕他抿住嘴角说你别痴心妄想,也害怕他勾勾唇角没有回话,那是蒲熠星一向要跳过矛盾的动作,可这次蒲熠星没有任何表情,就连他也看不清。
周峻纬屏住呼吸,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为一个答案暂停。
蒲熠星说,“周峻纬,我害怕。”
他藏在牛仔外套下的身子有些抖,细看眼眶也是红的,完全不像拙劣表演,可周峻纬同他认识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个,若是让唐九洲听去,怕又要跺着脚闹“师哥你又骗人”。
因为蒲熠星好像从来不会害怕。
但周峻纬仍是望着他,好像要从这短短六个字里盘出他这五分钟内所有的心路历程,像他们大学期间在玩的是否与此无关——不是环境压力,不然蒲熠星选择工作的时候就怕了,更不是旁人目光,蒲熠星向来抖不在乎那个。
蒲熠星也在看他,一个星期之前,他许愿周峻纬不要再难过了,而此时此刻,他更害怕周峻纬会因为他而难过,谁知周峻纬突然笑了起来,蒲熠星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傻了?”
去掉所有错误答案,那蒲熠星只会因为一件事情害怕。
因为喜欢他。
害怕越出边界,害怕感情变质,害怕诺言粉碎,害怕分离和再见,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周峻纬不会因此而难过,事实上他长呼了一口气,反而被这六个字戳中——这是在他面前完全坦率的蒲熠星,喜欢就是喜欢,害怕也不会逞强。
“没关系。”周峻纬按住他输液的那只冰冷的手,眉眼弯弯的样子极具少年气,仿佛他们还是在青葱的大学时代,他站在运动场的尽头说只要往前跑就好了,笃定又意气风发,“幸好是这个答案。”
8.
这还是蒲熠星第一次做逃兵,六年前他们素质拓展,需要在三层楼楼顶往下跳,下面只有四四方方一块充气垫子,几个学弟一上去就腿软了,事实上再回想起来他也依旧腿肚发软,但他还是吐着气歪着头做简单的热身动作:“那我先来打个样吧。”
别说是在学弟眼里,即使在任何人心里,蒲熠星都是那个爱打头阵、凡事冲在前面的保护伞,遇见不敢做的挑战,只消得扭头看一看他,就会令人心安的知道有人会挡在自己面前。
在人群里是这样,做自己的决定也是这样,蒲熠星,怎么能够害怕呢。
但事实上,这已经是蒲熠星没敢和周峻纬打电话、发信息的第三天了。
郭文韬很嫌弃的帮他把酒杯斟满:“定个时间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就是这样做兄弟的吗,韬韬。”说是出来喝酒,但以他和郭文韬的酒量,加起来也是在宴席上撑不完凉菜上齐的程度,于是郭文韬很聪明的选择不喝,一只手托着腮望着他,时不时打个哈欠。蒲熠星却已经有些醉了,他眯着眼,白皙的面上飞了两抹红晕,眼里还沁着水汽,被头顶的白炽灯一照,将落不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渣女抛弃。
郭文韬一边看他,一边插刀:“不是说峻纬向你表白被拒吗,怎么看你这表现,反而像被一脚踹开的?”
蒲熠星懒得理他,豪迈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两只腿呈九十度岔开,学着儿时看电视剧里的动作用手虚虚一点,气沉丹田:“给爷满上!”
郭文韬被他的中二程度羞耻到,噗嗤一声笑出来,却也听话的和他倒酒,同时不安好心的暗点道:“你俩说开了也挺好,正好,我之前跟他介绍的那个同事还真对他挺感兴趣的,你这一让位,她不就有机会了吗!”
他笑得露出两颗尖尖虎牙,怎么看都像是图谋不轨,但蒲熠星着实是喝麻了,一时转不过完来,握着酒杯的手一愣,粗声粗气接话:“那不能行,那怎么能够呢。”
郭文韬嘴角笑意更甚,“那周峻纬还离不开你了?”
“离不开我了。”也不知道蒲熠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反应下线之后,确实这么糯糯的讲了。齐思钧结婚之前,其实和郭文韬提过这事,郭文韬有心想助攻一波,齐思钧却一反常态说要随机应变,他反问郭文韬,你觉得周峻纬能离开蒲熠星吗,还不等郭文韬回答,复又追问,那你觉得蒲熠星呢,流水的女友,不变的兄弟,他可能放弃周峻纬吗。
不愧是他们当中第一个结婚的人,这对感情的理解就是通透啊。
郭文韬忍不住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你也就是看着周峻纬对你好,要是换了我,把你晾着就完事了。”
“周峻纬辣鸡。”喝得醉醺醺的人用手肘撑着自己,还要挑衅,“你更辣鸡。”
辣鸡郭文韬在酒局结束之后给周峻纬打了个电话,他趁蒲熠星拉满之后极为好骗、周峻纬还没准时赴场之前脚底抹油了,所以在周峻纬到场之后只看到路灯下有个戴着衣服兜帽假装自由生长的“野生蘑菇”,他顺手拎猫似的把“蘑菇”拔起,夹着他要叫出租车。
蒲熠星仰起头来看他——他从前倒不知道周峻纬有这么高,他俩都站在路灯下面,这个角度逆着光,小周主任整张俊脸刀削斧凿,锋利的眉骨、圆钝的眼型、削瘦的下颌和精致的嘴唇,矛盾又和谐,比雕像还好看几分,也怪不得是个相亲对象就要对他一见钟情。
他望着周峻纬发呆,于是周峻纬也安静的回望他,也不知道醉后的蒲熠星起的什么心思,竟伸手在他柔软的嘴唇上按了按——周峻纬红着耳朵,却又无法对目光都无法聚焦、身子软成一团的人发脾气,只温柔的拽拽他的手腕。
蒲熠星像是行走的酒坛,熏得酒量好如周峻纬也有几分醉醺醺。
“怎么不开车呢。”他这么问。
他语气自然,好像那车是他俩的共有财产,实际上,那车钥匙周峻纬也着实有一份,他站在路边叫车,害怕蒲熠星着凉,于是把他的兜帽往下拽了拽,语气轻轻:“这不没换驾照吗,还得等你带我呢,蒲司机。”
“噢。”蒲熠星点点头应了,又踉跄着扭过头和他一起在路边等车。
周峻纬看他能自己站住,也便轻轻放下了手,只是贴在他身后极近的地方,只要他一摔倒,铁定能跌进他怀里。
秋季晚上风大,蒲熠星又喝了酒,更是被吹得昏昏欲睡,他站着合着眼,摇摇晃晃却也没跌倒,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企鹅,想必已全然宕机,怪可爱的,周峻纬正要笑,却听到寂静街道上传来一声急刹车,可能是谁没赶上绿灯,倒不是什么大事情,偏生蒲熠星吓得整个人一颤。
周峻纬连忙把他圈在怀里,他好像醒了,大睁着眼睛喊道:“周峻纬!”
“嗯。”他轻轻应了,在蒲熠星反手抓住他胳膊的手腕上拍了一拍,示意他放松。
蒲熠星却抓得更紧,他力气挺大,抓得周峻纬蹙起了眉,却又不知他为何是这反应,也不敢兀自挣扎,却听蒲熠星道:“吓死我了。”
周峻纬被逗笑,还维持着这个背后半抱的姿势,笑道:“这也吓人?”
“我还以为你……”到底是喝麻了,蒲熠星的反应系统和语言系统同时下线,大着舌头说了几句也没说完,周峻纬却听明白了,他醉得迷迷糊糊,却因为一个急刹车的动静而担心周峻纬的安慰,周峻纬一时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发笑,只贴着他沉默。
喝醉了的蒲熠星却自暴自弃、语无伦次:“你站在路边我都要吓着的、担心是不是有意外、又害怕你是不是被咱俩认识这么多年的默契骗了、你现在说喜欢下次什么时候去相亲呢、万一下次摆喜宴的是你怎么办呢、韬韬又说他推荐的相亲对象……”
他说话没个重点,和平时清醒的样子不太一样,说话又急又软,碎碎念的样子很可爱,周峻纬想打断他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伸手捏捏他的面颊,醉鬼被捏的像只小仓鼠,终于不再讲了,扭头瞪他。
周峻纬问:“你以前怎么没这么多要担心的呢?能不能准确跳进垫子里?密室里的NPC会不会真的袭击你?换了新的工作真的能比较体现你的价值感吗?蒲熠星,你怎么不担心这些呢?”
“瓜皮周峻纬。”他打他的手,因为醉得厉害没什么力气,“是因为太喜欢你了哦。”
即使周峻纬心中早有答案,但还是被这个直球打得措手不及,夜风冰凉,却吹得他眼眶发热,他傻乎乎的笑起来,又问:“那遇见别的问题,你怎么解决?”
他们从前开玩笑,说周峻纬不当心理医生,也可以去当个老师,总是很爱教育人,虽然语气不惹人烦,但一句一句,总要把人往自己的答案上引——又或者根本是习惯了做个心理医生。
换做平时蒲熠星还能反应过来同他对着干,此时却乖巧回答:“不能逃避的,所有问题都要面对的。”
早在蒲熠星惊醒之时,他头上的兜帽就滑到肩膀上去了,秋风穿过他俩之间的缝隙,将他额上的碎发吹得歪歪扭扭,周峻纬伸手帮他捋捋,语气柔和地和他贴近:“阿蒲,借你勇气,所有的不安和胆怯、彷徨和疑惑,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蒲熠星眯着眼睛看他,好像在辨认他是谁。
是了,他一直忘了,和周峻纬同时出现在密室里的时候,周峻纬一向是和他肩膀抵着肩膀的,蒲熠星挡在前面,周峻纬从来也没退过后。
他向来也是极有勇气的人。
看得出来,蒲熠星今晚的确喝了不少,他歪着脑袋,像是完全失去思考能力,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只是慢慢把手滑进口袋,将钥匙放进周峻纬空荡荡的掌心。
他不合时宜的突然想起一句话。
原来爱是互为软肋,也互为盔甲。
-END-
战线时长拉的越长,想塞进去的屁话就越多,本来只是想写个好友越线的。
想说写个温情到感人的故事,结果写出来是黏糊到矫情(。
【周峻纬x蒲熠星】天降竹马(一发完)
看清cp/“情敌”变情人/我终于还是搞起了工具人gwt(bushi)
但工具人也是最杰克苏的工具人/北齐提及,戏份少就不打tag了
人物本来想贴近剧本杀性格,写到一半就放飞了,大写的OOC。
校园小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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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音乐学院>>八卦灌水区
主题:我靠蒲熠星和周峻纬相约小树林了!
千真万确,我刚刚路过西洋乐排练室走廊亲耳听到的。我震惊了。
1L
???为什么
是鸥老师布置的作业不够多还是撒老师在大课上统一布置的《犯罪学与民间乐器》的交叉论文不够写??
2L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男朋友和...
看清cp/“情敌”变情人/我终于还是搞起了工具人gwt(bushi)
但工具人也是最杰克苏的工具人/北齐提及,戏份少就不打tag了
人物本来想贴近剧本杀性格,写到一半就放飞了,大写的OOC。
校园小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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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音乐学院>>八卦灌水区
主题:我靠蒲熠星和周峻纬相约小树林了!
千真万确,我刚刚路过西洋乐排练室走廊亲耳听到的。我震惊了。
1L
???为什么
是鸥老师布置的作业不够多还是撒老师在大课上统一布置的《犯罪学与民间乐器》的交叉论文不够写??
2L
哎呀不好意思是我男朋友和我老公!!不要打了啦!!不要再为我打架了!!
都是我不够好,让你们如此爱上我。
3L
我看楼上是需要齐思钧学长亲自拿锣敲醒。
4L
相约小树林是干嘛啊楼主没没听清啊?
是打架还是那什么……
5L
我就知道他俩得有这么一天hhhh
6L
???什么什么他们终于为了文韬学长大打出手了吗在哪里几点我要围观!!终于等到南北纬的修罗场了!!
7L
我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可是我毫无头绪有没有姐妹愿意展开讲讲
8L
嗐,有啥好讲的,和2L剧情差不多呗,但不同的人第三个人是gwt2333
众所周知,我们学校的几位风云学长,有不少是选择了内部消化的。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三个人消化在一起了。
周和郭从小青梅竹马,听说郭学长还天天给他送饭送水,帮他收拾床铺,刚进学校就有人传他俩是小情侣。
蒲和郭是之前知识竞赛的时候认识的,据说上次破了MZ大学的答题记录,两个人你一题我一题从下午两点答到天黑,最后主持的何老师都睡着了才停下来2333然后因为两个人长得好看又势均力敌、惺惺相惜,cp名头一下打出去了。
这不很久之前就在传,要么蒲学长单箭头已有对象的小郭,要么小周和小蒲都在追小郭,现在三个人还没个结果。
9L
这不就是标准的天降VS竹马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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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站稳南北了自古竹马多BE还有人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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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啊!我们北纬不是运动场上送水、午餐送饭就是骑单车带另一人回宿舍的,这不标准校园小言剧情吗!
我看蒲熠星还是不要试图拆散xql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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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那么多楼主还是没说他俩为什么相约小树林,去小树林干哈啊……
13L 楼主
刚刚一时激动忘了,就,他们好像在排练室玩剧本杀?
我早一点的时候在教室收拾东西,刚下课郭学长就过来喊小齐哥出去玩,然后我学了一会儿习再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周蒲两个人在走廊上拉拉扯扯的。
周学长就还是照旧衣衫不整(bushi),脱了外套挂在身后,靠着墙一只手垫在脑袋后面,被蒲学长拉着问:zjw你什么意思,想打架是吗?
然后周学长就挑着眉笑着回他:怎么,你想打啊?行啊我随时奉陪。
邵明明和唐九洲就在旁边起哄小树林小树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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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啊,是修罗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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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得从剧本杀开始说起。
蒲熠星自己是喜欢这种游戏的,但是当他问清楚一起玩的人都有谁之后还是犹豫了一下。众所众知,他和周峻纬不太对盘,倒也不是故意的,虽然周峻纬的确性子恶劣、多次被他逮到违反校规校纪还屡教不改,每日就吊儿郎当挂着外套满校园溜达,和蒲熠星本身严谨认真的性子很不相符,更不用说,他还是自己的头号情敌。
蒲熠星暗恋郭文韬这件事在他们几个人的圈子里也不是什么小秘密了,只是蒲熠星从没提过,他又很知道分寸,除了对众人开的玩笑不抗拒也不回避之外,从没做出过出格的表示——除了偶尔和周峻纬阴阳怪气的互呛之外,所以他和郭文韬的关系一直不上不下的照旧着,是朋友,也能揽着肩膀深夜打游戏,但日常送饭、坐单车后座这种事情是不用想了。
郭文韬看他迟疑,还是劝了一句:“来吧,六个人的局,少你一个玩不了。”
蒲熠星实在是抗拒不了郭文韬这种湿漉漉的诚恳眼神,只得放下手中的填词跟着来到了西洋乐的排练教室。
蒲熠星一上来就抽到了个侦探,剧本其实不难,就是发生在设计公司的一起谋杀案,但说来也巧,周峻纬和郭文韬抽到的角色一个是公司里受人尊敬、屡次有获奖作品的成熟上司,一个是初出茅庐、虽然很有灵气但也有些笨手笨脚的奶狗下属。整个剧本下来,时间线没完全理清楚,这俩人时不时的“截止日期我提醒过小韬很多次了,这个笨蛋还是忘了,于是我那天……”“我看他把周哥的设计作品用碎纸机碾碎了,我心里那个气啊”倒是听得很清楚。
蒲熠星捧着笔记本,咬着笔杆子,一个头两个大。
偏偏齐思钧还在一旁添油加醋,他笑倒在唐九洲肩上,指指蒲熠星的表情:“你看小蒲的反应。”
蒲熠星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听着周峻纬的时间线,最初还认认真真的写了两笔,最后实在听不下去“我们”“笨蛋”这些词了,干脆神游天际开始画画,他抱着笔记本,翘着二郎腿坐在转动的电脑椅上,望着周峻纬认真说话的侧脸发呆。
说起来,他第一次对周峻纬的印象还不错,大二上学期,他为了学科竞赛去民乐教室找郭文韬商量相关事宜,却被齐思钧告知对方在西洋乐排练室,他只得绕了一圈回去找他。那时候应该还没进入金秋,太阳晒得人头脑发昏,他还没走进排练室就听见了一阵笛声——声音很明亮,却也显得有几分伤感,像是月亮的清辉铺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地板上。
他推门进去,被郭文韬引荐:“熠星,你来得正好,这是我学弟,我俩从小一块长大的,也考这个学校来了。”
周峻纬他身高腿长、眉眼精致,又穿了一身黑西装,仿佛是参加宴会的上流公子,他收起长笛,挂在郭文韬身上,伸出一只手和他打招呼,笑得眉眼弯弯:“学长好~!”
那时候他和郭文韬南北cp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起哄的次数太多,他看着对方挂在郭文韬身上的动作心里酸的不行,只哼了一声当做回应,转头跟郭文韬商量事宜去了。
明明他和郭文韬大一就认识了,但大二那个响着笛声的正午,蒲熠星才发现,原来他才是后来的那个。
周峻纬往前趴了趴身子:“你干嘛呢?”
他显然发现了蒲熠星正在神游,完全没听他梳理时间线。
蒲熠星这才反应过来,他抱着笔记本踢了下地面,滑出去半米远,可惜为时已晚,坐在他旁边的唐九洲率先抢过来他的笔记本,对着空白页面上的那张侧脸图研究了半天:“哥,你这画的谁啊,文韬还是峻纬啊。”他拿起画纸比划了半天,最终在周峻纬面前停住了。
好像还真的是,周峻纬的面容比郭文韬稍微柔和一些,那双眼又圆又精致,小猫似的,比郭文韬少了些凛冽感。
蒲熠星一把把画纸抽回来,嘟囔道,“想着怎么死呢。”他拿起笔来,正要给周峻纬身后加个背影——十字架或者恶魔翅膀之类的,却被周峻纬眼疾手快抢了回去,“可以啊阿蒲,画得不错啊,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他嘴角勾起一个小弧度,左手还放在郭文韬的肩头,笑得痞气又挑衅,仿佛看准了蒲熠星拿他没办法,蒲熠星冷哼一声,倒也随他去了。
游戏玩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竟然是齐思钧吃到了大部分的票数,后者窝在椅子里,心都碎了,他拍着蒲熠星的手臂,扯着嗓子嚎道:“侦探,我真的冤枉啊,没想到你这积攒了两年的声望,今天彻底滑铁卢了啊!”
蒲熠星剧本杀一向玩得不错,在他这话说出来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次的凶手好像确实是被他犹豫了一下就放过的郭文韬,后者坐在对面,随着齐思钧的哀嚎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意。
……他还真的翻车了,肯定是周峻纬一个劲儿宣示主权的时间线闹得。蒲熠星有点无语,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剧本——没想到周峻纬也在这时候伸出手来,他没拿到剧本,反而一下抓到了对方的手掌上,软的、还温热。
蒲熠星心里一抖。
周峻纬:………………
蒲熠星:………………
“怎么哪儿都有你啊!”蒲熠星这下彻底暴走了。
周峻纬收回手来,他耸耸肩,语气无辜,“不是你摸过来的吗?”
“最后一轮集中讨论的时候,郭文韬都那么明显了,你为什么还为他说话?”蒲熠星咬牙切齿。
周峻纬向后仰了仰身子,歪在椅子上看已经站起身来的某人:“你这两票不也没投准。怎么了?情感影响到了我们的逻辑机器?”
后来他俩拉拉扯扯到走廊,这才发生了先前被人撞见的一幕,最后郭文韬按住了周峻纬,齐思钧从背后抱住蒲熠星,这才好说歹说把他俩分开——当然,主要暴走的还是蒲熠星,周峻纬从头到尾都很配合,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蒲熠星就讨厌他总是笑笑的表情,齐思钧手劲儿还挺大,他被按得动都动不了,眼睛还是红的:“周峻纬,你幼不幼稚,干嘛总跟我过不去。”
周峻纬被郭文韬象征性的按着,被对方扑腾着爪子却根本挠不到自己身上的动作逗笑:“学长,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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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决定去告白的事情是邵明明撺掇的,小学弟用被长袖遮住的手托着脸颊,其实只是无意中提起这事:“蒲哥哥,你再不行动,文韬妹妹可能就会被抢走耶。”
蒲熠星痛定思痛,第二天去看了周峻纬的篮球比赛。
被拉过去看比赛的邵明明顶了一脑袋问号,被他拉着在人群里窜来窜去,最后好不容易在齐思钧安排的座位上坐下,这才道:“你跟郭文韬告白,来看周峻纬比赛是个什么策略?”
齐思钧在校学生会工作,自然是有渠道的,手头上的位置很不错,就在第二排,这个角度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刚刚跑过去的那位身穿5号球衣的学弟额头长了两颗青春痘。
蒲熠星神秘莫测:“等等你就知道了。”
果然,十五分钟之后,郭文韬也在开场之前准时出现在了这里,他手头上的票估计也是齐思钧给的,就在蒲熠星身边,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蒲熠星:“阿蒲,你怎么也在这里?”他把包放在一旁,自然地坐在他旁边位置。
蒲熠星微笑:“下午也没课,带着明明来见见市面。”
“骗鬼呢。”邵明明翻了个白眼滑进椅子里玩手机,“我都不看篮球的。”
离比赛还有五分钟,周峻纬路过球台来打招呼,他穿着白色球衣,里面还配了一件白色短T,显然刚刚做过热身,额发凌乱的垂在眉梢,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细牙,是干净清爽的少年气,他离看台还有五六米,周围的尖叫就响了起来,蒲熠星忍不住“啧”了一声,虽然但是,他也得承认,穿着白色球衣的周峻纬虽然的确还是有那么点魅力的。
有那么点魅力的周峻纬不由得冲他挑了挑眉:“哟,阿蒲,今天你也在啊。”
蒲熠星语气不冷不淡:“不想看到我?”
“那怎么可能呢。”小学弟嘿嘿一笑,冲身后朝他尖叫的女生抛了个wink,这才越过第一排的座位朝他们三个的方向弯了弯身子,放低了声音,“这边可是家属区啊,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哑着嗓子的声音很撩人,可蒲熠星满脑子都是:妈的齐思钧,看今晚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面色一沉,语气故作轻松:“韬韬都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行?”
周峻纬握着座椅的靠背,用手捋了捋因为低头说话而垂下来的额发,“韬不一样,他可是家属,虽然……”他话还没说完,站在球场上的教练已经喊了他的号,他没办法,只得轻松向后一跃退了回去,冲他们几个做了个一会儿见的动作,小跑着上了场。
周学弟头小肩宽、腰细腿长,虽然人没有很壮实,但露出来的肌肉流线都很漂亮,及时简简单单的摆臂和小跑,都被他做得像是在拍摄画报,他跑到塑胶地面的最中间,微微鞠了个躬做了个标准的绅士礼,人群瞬间被点燃了。
身后是排山倒海的尖叫声,蒲熠星咬牙切齿,郭文韬尴尬的轻咳。
邵明明歪着身子趁蒲熠星看不到发短信:我的妈耶唐九猪你不来真的太可惜了这简直太精彩了能把球场搞成修罗场我看pyx也是第一人了 万一今晚我不幸中了流弹 你欠我的买汽水的钱请记得一定要还
唐九洲:我呸。
蒲熠星自己是会打球的,虽然这两年因为懒打得愈发少了,但重大赛事还是基本不会放过,这次的比赛是MZ大学篮球联赛的决赛,可以说基本已经集齐了整所大学最会打球的学生了,场上赛事瞬息万变,根本没用五分钟蒲熠星已经彻彻底底的把自己来这里的正事忘个干干净净的了。
球场的气氛过于感染人,即使是像蒲熠星和郭文韬这种话少的,也忍不住被场上的情况牵着走,周峻纬那队一开局被人超了十多分,一贯能躺着就不坐着的蒲熠星也忍不住直起腰背,探出头去看球。
开场第十一分钟,周峻纬稳稳投了个三分,局势才终于被扭转过来。
少年人投球的动作很标准,随着蹦起来的动作,宽大球服下的腹肌隐隐欲现,有人是来看球的,也多的是来看美色的,人群瞬间又迸发出一阵尖叫声和喝彩声,就连蒲熠星也没忍住海豹拍手,还好郭文韬自己也在投入看球,根本没注意他的动静。
倒是邵明明拉拉他:“哥,你不是来告白的吗,咋给情敌鼓上掌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跟唐九洲混久了,他的普通话里夹杂着一股东北乱炖味,蒲熠星这才反应过来,若无其事的把手掌放下来,不知道有没有被对方看到,他总觉得周峻纬进了球就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可能是看郭文韬的反应,最后还龇着牙露出一个活力十足的笑来。
烦人。碍眼。靠。
虽然他对周峻纬本人可能有点意见,但他不得不说,这场比赛周峻纬确实发挥的很出色,那个三分之后,局势一下扭转,紧接着他们队势如破竹、连进了好几个三分,上半场结束之后,比分已经绰绰有余了,后来赢得更是轻松,结束之后,尖叫还维持了好久。周峻纬去和教练说了几句话,等到人群渐渐散开,才向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郭文韬已经提前站起身来,他从包里掏出毛巾和矿泉水,好整以暇的等在这里,身后本还有几个小姑娘正琢磨着要献殷勤,看见他的动作纷纷表示“算了吧人正式都在这了我们是在干什么呢”“溜了溜了水还是自己喝吧”,眼见蒲熠星的脸越来越黑,害怕蒲熠星又动手的邵明明赶紧缓和气氛:“哎呀!周哥今天真的太厉害了,不愧是MZ流川……”
他吹捧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蒲熠星已经一把抢过郭文韬手里的矿泉水,拧开盖一口气灌了大半瓶,莫名其妙被抢了水的郭文韬呆愣在原地,“你、你这是干嘛?”
蒲熠星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个喝水速度,眼看这瓶“爱心之水”已经被他喝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停下来摸了摸嘴角,“太精彩了,有点渴。”
“你早说啊。”郭文韬变戏法似的又变出来一瓶,“我带了好几瓶呢。”
蒲熠星眼角抽动了一下,眼看着他就要把这瓶水塞到周峻纬手里,不知道哪里憋得一股气,竟又抽了回来。周峻纬已经走到了他们三个跟前,看到蒲熠星这幅豪饮的样子有点好笑,“我上去打球的时候,阿蒲是绕着MZ大学跑了两圈吧?”
蒲熠星瞪他,脸颊鼓成一团,不知道是被他气得还是怎么,自己给自己喝呛了,他低下头咳嗽,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抖个不停,邵明明连忙道:“哎哟,哥哥,慢点,你这是气谁呢。”
周峻纬也吓了一跳,他跳过第一排座位过来,帮他拍了拍背:“行啦,你喝就是了,我真的不渴。”
郭文韬从背包里掏出第三瓶:“没事啊,我这还有呢。”
被撑到的蒲熠星&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要把“情敌”气死的周峻纬:“不用了,谢谢。”
“这是怎么了?”齐思钧忙完统计工作,看到的就是这个乱糟糟的局面,蒲熠星咳得跟随时要过去似的,以往白到有点惨淡的肤色简直像个西红柿,而刚刚运动完的“情敌”站在他旁边,一边帮他拍背,一边眉头蹙得跟夹苍蝇似的。
齐思钧一只手勾住郭文韬肩膀,奇道:“什么情况啊?”
郭文韬扭头看他,憋笑憋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两个幼稚鬼。”
真的绝了,蒲熠星一边咳嗽一边想,在周峻纬面前出这种丑,剧本杀都写不出来。
他方才灌了两瓶水,这会儿撑得胃里沉甸甸的打着结,只想吐,更是被呛得话都说不出来,还在往外飙泪,他面色通红,刚刚或许是被呛得,当意识到周峻纬还在帮他拍背之后红得更厉害了,他别扭的用手肘挡住他的手,努力忍住嗓子里的痒意,咳道:“不、不用。”
周峻纬收回了手,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憋不住的笑意:“可以啊蒲熠星,因为争风吃醋而被水呛死,你也得是MZ第一人吧。”
“去去去。”蒲熠星烦死了,明明周峻纬才是那个刚刚绕着场跑了好几周、做了一个多小时运动的人,偏生这会儿还是眉目精致、笑容璀璨,连头发丝都没乱,他不光跑过来给情敌鼓掌,还被呛成这样,更不用说他俩这会儿离得极近,他一抬头就对上周峻纬那双过分黑又格外明亮的一双眼。
看台的座位很窄,像电影院的那种,基本只容得下一个人,这会儿周峻纬和他面对面站着,所以二人之间的距离愈发的近,周峻纬面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他收回帮他拍背的手,却没放下,只是莫名其妙帮蒲熠星擦掉不小心滚出来的眼泪:“没必要。”
周峻纬的指腹滚烫,灼得蒲熠星浑身一颤,“真的没必要,你要是这么喜欢文韬,追就是了。”
正认真跟齐思钧讲解他刚刚没看到的比赛情况的郭文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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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没和郭文韬单独约出来过,但一般都是约约图书馆或者学校操场、奶茶店之类的,方便交流、有利于学习。约到学校附近的酒吧还是第一次,这里离学校太近,所以也没有什么很违规的表演,就连音乐都是偏民谣的,是个清吧。
但蒲熠星还是很诧异,郭文韬替他要了杯酒:“方便说话。”
有什么话还不能电话里说或者随便哪里说,一定要在热热闹闹、推杯换盏的气氛里才能讲吗?蒲熠星坐上高脚椅,也莫名其妙的压低了声音:“什么任务?”特工接头也不过如此了吧。
郭文韬被他逗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道,“还是要发卡?”
郭文韬叹了口气:“行了蒲熠星,你也别骗自己了。”
事实上,关于他和郭文韬的关系,在周峻纬那句话出来之后他也有思考过,只是没想到选择先翻牌的会是郭文韬,对方语气淡淡,像是一贯和他讨论赛题的语气:“你就是被起哄得太多了,才误以为你喜欢我。或者是太想和周峻纬作对。”
蒲熠星噗嗤一声笑出声:“我跟他作对干嘛?他不来惹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自己想想,平时的剧本杀如果我是凶手,你真的看不出来?”郭文韬转头看他,他俩都不是喜欢和人四目相对的性子——只有周峻纬,蒲熠星不合时宜的想到,只有周峻纬喜欢用那种眼神盯着你,带着笑意、湿漉漉的,好像随时在挑衅,也好像只是那么看着。
蒲熠星停住摩擦杯壁的手:“你真的喜欢他?是吗?这就是你的答案?”
“……蒲熠星,我看你也挺聪明的啊。”郭文韬神色古怪,“我俩从小一块长大,我知道他五岁还在流鼻涕,七岁被女生告白吓得满操场跑,十九岁了还爱喝养乐多,你会喜欢上这样的挚友?”
蒲熠星被那句“吓得满操场跑”逗笑,他很快捂住嘴发现自己重点好像不太对,这才又换了个认真的表情,还没等他说完,郭文韬突然又做了个暂停的表示:“当然,我跟你澄清这个也不是因为喜欢你。”
“……哦。”蒲熠星放下手,倒也意外的没有感觉到太过心碎,诚然,他有点失落,但他好像等待这个回答很久了,等到郭文韬开口之前,他其实自己都有了答案。
一向话比他还少的郭文韬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喝了点酒,竟然奇异的话多了起来,他转过头去,两只大拇指摩擦着杯壁,不知为何勾起了嘴角,“今天那张票,真的是家属票,但我的是小齐给的。”
酒吧摇晃的蓝色射灯照得他有点晕晕乎乎,蒲熠星没听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强调这个,只接话道,“那怎么了,我的也是小齐……”他突然意识到了郭文韬说这话的目的,咽了口唾沫骂了句脏话,“我靠?!”
在他和周峻纬“为郭文韬大打出手”的时候,杀人凶手竟然和背锅侠好上了?
蒲熠星半天才消化这个信息,找回自己的声带:“可以啊郭文韬,我万万没想到。”
郭文韬笑笑没有回复。
于是蒲熠星又问道:“那……周……周峻纬知道这事吗?”
小学弟看上去总是一副邪魅狂狷的绝世猛A样子,实际上不知道是不是也很容易受伤,蒲熠星不知为何想起他最后在球场上的样子,他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揉碎了星光似的,方才还很有活力的样子,那一瞬间尾巴却掉了下去,只是讲——那你追吧。
郭文韬揉了揉脸,心累的很:“知道。”
“哦。”蒲熠星问完了问题,自己又自闭了,他一只手端着酒杯,无聊的晃来晃去,酒吧里的灯光太暗了,郭文韬也没好意思回头,余光根本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得到失落,蒲熠星问道,“敢情就我一个不知道?”
“……对不起。”真他妈不是我的事,郭文韬费劲巴拉的按下想爆粗的冲动。
“没事。”蒲熠星苦笑道,“还有件事能不能拜托你?”
事已如此,他要什么郭文韬都应了,后者转过身来,认真的面对蒲熠星的方向,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等他说话。蒲熠星转过头,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就连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道:“文韬,能不能把手伸出来。”
郭文韬一头雾水,却也配合着伸出五指来,蒲熠星沉默着伸出手来,他用掌心贴着郭文韬的掌心,这个动作没有任何越界,甚至不带任何的暗示,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之中,慢慢的扣了下来。
这个牵手动作毫不色情,也丝毫不令人心动。
“奇怪。”
蒲熠星蹙了蹙眉头。
他还记得他不小心抓到周峻纬手背的触感——吓了一跳、瞬间心慌意乱出了一身的汗、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触碰到周峻纬的手之前他就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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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靠靠靠靠靠靠南北是真的我看到他们在酒吧牵手了这一幕也太缱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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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韬有点无语:“大哥,你到底要玩我到什么时候?”
周峻纬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玩手机,听闻这话晃了晃脚:“我这怎么叫玩你呢?”
“你能不能赶紧给他说了,就当完事了,咱俩这么多年挚友,我一点好处没捞到,天天被你当工具人了。”郭文韬破天荒的说了一长串,他语气不善,显然对于自己被利用这件事很不满。
他和周峻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开始他们之间的气氛还很正常,郭文韬听话懂事、性子又有些腼腆,除去外貌很没有存在感,小区里的其他小朋友都不太带他玩,只有周峻纬,虽然小他一岁,但永远护在他身边,不是砸他家窗户喊他去跳格子,就是喊他要去探索新世界。所以他们早就十分熟悉了,熟悉到,周峻纬第一次突然按住自己肩膀把他往墙上推的时候心里是很懵逼的:“你干嘛啊?”
郭文韬着急的小声道。
蒲熠星和齐思钧说着话从走廊尽头过来,他实在不想这幅样子被别人看到。
周峻纬语调懒散,摸了摸他的发尾,“没什么,看你这里沾了个羽毛替你弄掉而已。”
郭文韬自己也不是傻的,但眼见那二人已经站到自己面前了,只能沉默的维持人设。他后来发现,周峻纬在做出这种举措的时候都是蒲熠星在场的时候,他很快就想明白原因了,大一他和蒲熠星那场旷世竞赛,他就来看过,结束之后周峻纬少有的兴奋,连带着语气都充满了活力:“文韬,你们学校挺不错啊。”
大二那个上学期,路过的蒲熠星来排练室找他说话,那是周峻纬和蒲熠星第一次遇见,他注意到周峻纬一直在偷偷打量对方,直到蒲熠星出了门,他才若有所思道:“文韬,这学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即使郭文韬澄清了再多次他对蒲熠星真的没有那种想法,周峻纬也没停止这种幼稚的竞赛。
郭文韬只问过一次,他却道:“你不觉得他只有这时候才很生动吗?”
那可不,人家拳头都快砸你脸上了,能不生动吗,郭文韬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被他当了一次又一次工具人,可现在时节特殊,他有预感,周峻纬如果再不恢复正常,事情一定会向谁都措手不及的地方发展。
他难得在这件事上认真:“峻纬,如果他一直喜欢我呢?”
周峻纬偏头想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感情不能勉强,你和老齐现在进展也不错,我当然不可能让你强行接受他。”他顿了顿,在郭文韬旁边蹲下,“当然,我也不可能勉强他。那就再等一等吧。等到他移情别恋,或者是你喜欢上他。”
他最后一句显然是开玩笑的,郭文韬顺势掐住他脖子,佯装生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郭文韬,我看你是真的想打架。”周峻纬配合着反击回来,“你当我没看到论坛吗,我把你当挚友,你泡我——”
他的话没说完,他俩在屋里闹了有一阵了,谁都没听到门口有动静,这会儿才意识到有人敲了门,还推门进来了,是蒲熠星,后者神色淡淡,落在他俩缠在一起的四肢上的眼神匆匆收走,只点了点头:“门没锁,不小心推开了,那个文韬,小齐让我给你捎个东西。”
他把快递放在门口,礼貌的退了回去。
周峻纬:……
郭文韬:……
周峻纬松开手,下意识想追出去,谁知快到门口却又转过身去,语调稍微有点抖:“不然你去吧。”
郭文韬还真的朝门口走了过来,周峻纬心里一紧,已经握住门把的手用了点力气,谁知郭文韬只是来拿快递的,他叹了口气,只低下头拆盒子,“让我看看小齐买了点什么。”
追上之后要说什么?周峻纬心想,他尽职尽责扮演了数个月的情敌关系,只因为知道蒲熠星一颗心都扑在了郭文韬身上,而和他作对、看他炸了毛似的暴跳如雷,好像是唯一能从他身上汲取些快乐的方式。
周峻纬推门出去,正要探头看蒲熠星往那个方向走了,却发现蒲熠星就停在门口,他呼吸一滞,显然没有准备好和他对视,只笑道:“阿蒲,还没走呢。”
蒲熠星两只手环抱住胸口,落在手臂上的白皙指尖来来回按动着,害他看了好几眼,才听蒲熠星道:“我刚刚在想,是谁会追上来。”周峻纬第二学位选修了心理学,但奇怪的是他在蒲熠星这里总是翻车,蒲熠星的表情太少,他甚至没法从他语气里听出对方开不开心。
周峻纬叹了口气,认命的站在他面前:“你希望是谁?”
他避开了希不希望这个词,只是抬起头来看他:“我知道是你。”
周峻纬苦笑,他偏过头去看还在屋里的郭文韬,正要问要不要把对方喊出来,却感觉到自己的衣领猛地被对方抓紧——就像那次失败的剧本杀之后蒲熠星做的那样,他低下头去,看对方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指。
蒲熠星好像又生气了,其实有时候他也未必是故意的,只是莫名其妙的总会惹他生气。
不会要在这里打一架吧,周峻纬顺势握住他放在自己衣领上的手:“阿蒲……”蒲熠星抖了一下,他看到了,被他握住的蒲熠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这个动作之后蒲熠星从脖颈到耳尖都是红的。
“你真的够幼稚的。”蒲熠星吐槽道。
那个晃着蓝色射灯的酒吧夜晚,郭文韬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两个幼稚鬼”。
蒲熠星自诩自己还挺聪明的,偏生他在心里把这句话像个通关密码似的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也没想明白。
被周峻纬握住的这一秒,他突然反应了过来郭文韬的意思。
他试过和郭文韬牵手,但那原来不是他想要的感觉。蒲熠星抬起头来,看走廊昏暗灯光下周学弟被抿的有点发白的嘴唇,他把自己的手掌慢慢的从对方的掌心中抽出去,看到男孩的眼神慢慢的变得黯淡,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蒲熠星抬头吻了过去,后者显然被吓了一跳,他松开还紧握的手指,后知后觉的拥抱主动吻上来的人,这个吻漫长又缠绵,直到蒲熠星和他分开,他还意犹未尽的用额头贴上他的头,笑道:“阿蒲。”
蒲熠星用两只手捏住他的脸,把他勾着的嘴角按了下去,事到如今,他还是很讨厌周峻纬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我也是个瓜皮。”蒲熠星终于肯在“情敌”面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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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音乐学院>>八卦灌水区
主题:我靠蒲熠星和周峻纬相约小树林了!
………………我是不是上个月发过这个帖子来着?但好像这次内容不太一样……
-END-
【周蒲】KNOWING
#OOC不上升 外科医生蒲和心理医生周的故事
#1W7+的流水账故事,(我是真的废话很多)
#如果有医学专业知识相关,全是我凭印象和网上搜的,不做真。
#大概没有什么很起伏的情节,平平的,希望会有耐心看下去
也算是生贺吧
祝阿蒲生日快乐!!!
周峻纬推门进去的时候蒲熠星正伏在桌子上看着什么。
蒲熠星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他不由有些讶异,略微挑了挑眉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周峻纬坐到诊凳上和蒲熠星面对面,一脸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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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周峻纬从加拿大飞回来,...
#OOC不上升 外科医生蒲和心理医生周的故事
#1W7+的流水账故事,(我是真的废话很多)
#如果有医学专业知识相关,全是我凭印象和网上搜的,不做真。
#大概没有什么很起伏的情节,平平的,希望会有耐心看下去
也算是生贺吧
祝阿蒲生日快乐!!!
周峻纬推门进去的时候蒲熠星正伏在桌子上看着什么。
蒲熠星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他不由有些讶异,略微挑了挑眉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周峻纬坐到诊凳上和蒲熠星面对面,一脸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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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周峻纬从加拿大飞回来,落地后联系了齐思钧想让人来接风,结果电话里得知好友前两日动了个小手术,还在医院养着。本着人道主义的关怀,周峻纬回去收拾了一下便赶去医院看望。
在医院闷了许久的齐思钧对周峻纬的到来表示十分的欢迎,招呼着人在一旁坐了,又递水又削水果,周峻纬一一接了,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才像是那个病号。
“你这看着看起来还行啊。”
“还行还行,医生说再过个四五天就能出院了。”
齐思钧在医院呆了差不多快小半个月,期间除了同事朋友偶尔来探望,其余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待在医院,肚子里的话没处说,怎么都不得劲。这会见了周峻纬就像见了亲人,恨不得把这几天没说的话都补回来。
周峻纬则对他表示同情,说起来他工作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只可惜最近手上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没事,我也没几天就能出院了”齐思钧象征性的拍了下周峻纬的手臂,对他的心意表示十分的欣慰。
说话间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探头走了进来。
那人的白大褂穿的板板正正,显然是一副医生打扮。
直挺的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微微反着光,依稀感觉出一点眉眼锐利。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端的是看不出神色,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冷淡疏离。
齐思钧笑着招了下手,比了个手势对着那人道:“这是我的朋友,周峻纬。”
说罢又回过头转向周峻纬:“他叫蒲熠星,是我朋友,他在这里做医生来着,我们都叫他阿蒲。”
蒲熠星在齐思钧介绍完自己后朝着周峻纬伸出手,脸上还带了礼貌的微笑:“你好,蒲熠星。”
“你好。”周峻纬心里把人的名字默念了几遍,伸手回握过去,两只手交握后旋即分开,也就一瞬的时间,但是周峻纬还是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那只手的凉意。
“你工作完了?”齐思钧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个橘子递过去,蒲熠星摆了摆手没接,反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橘子朝他晃了晃:“刚换了班。”
“今天感觉还好吧。”蒲熠星寻了个凳子坐在了周峻纬身侧
“好着呢,我觉得我现在就能出院,在这可闷死我了。”
“不是快了嘛,就四五天了。”
蒲熠星正低头剥着手里的橘子,听到齐思钧的抱怨后倒是低低的笑了声。
一瞬间爆开的橘皮的辛甘气味遮住了身旁人身上带着的那一丝淡淡的消毒水混着酒精的味道。周峻纬嗅了一下后下意识的揉了揉鼻尖往身侧看去,那人手上动作不停,正一点点撕着橘肉上的白色橘络。
那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莹白指尖上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还透着淡淡的粉。
像件艺术品,周峻纬想到这不由眯了眯眼。
“阿蒲是哪里人?”在静静的听了会两个人的交谈后,周峻纬突然抛出了这么个问题。
被叫到的人明显的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我是四川人。”
“这样啊,怪不得……”怪不得总觉得说话有口音呢。
“是因为我说话口音太重了么?”那人笑着望过来。
“还好,没有很重。”听起来软软的倒是很舒服,周峻纬心里默默的想,转头正对上人浅笑着的眼眸。
那人的眸色意外的浅,琥珀色的还泛着光,周峻纬莫名的就想到了自家的猫。只是他微微下垂的眼角使他看起来多了些干净无辜的柔和模样。
挺好看的,周峻纬心想。
“阿蒲等下一起吃饭吗?”
对视被齐思钧的问话打断,周峻纬看着移开了目光的人的侧脸,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
“唔……今天可能不太行,。”蒲熠星皱着眉想了想,吐字有些含糊:“我晚会还有事要回科室一趟。”
“唉,你们都好忙啊,我一个人呆在这也没人说话。”被拒绝的齐思钧十分沮丧。
“我有时间就过来嘛。唐九洲邵明明呢?叫他们过来嘛。”
“他们俩最近好像也挺忙的,峻纬刚刚也说他……”
“我可以的,不是太忙。”
“?”齐思钧转头看向周峻纬,一脸错愕。
什么玩意儿?他记得明明之前这人不是这么说的!
“刚好工作的地方也挺近的,可以顺道过来的。”周峻纬睁着眼装瞎,面上一脸关切。
“哇!感动!”齐思钧拍了拍胸口,神情间的感激姿态拿捏了个十成十。
十分造作。
“那我先走了哦。”蒲熠星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要走,齐思钧也不多留他,摆了摆手当再见。
转身视线落到周峻纬这,只看见这人微仰着头看他,脸上依旧带着温和有礼的笑。
接收到蒲熠星的目光后周峻纬反倒笑的更灿烂了点,勾起唇角向蒲熠星摆了摆手:“再见。”蒲熠星迟疑了下,微微颔首算是道别,转身出了门。
“怎么回事啊你?”齐思钧斜眼睨着周峻纬:“我记得你不是有事要忙的吗?”
“这不是陪你嘛。”周峻纬不以为然。
“呵,你觉得我会信吗?”齐思钧冷笑。
“唔……”周峻纬低头整理了下袖口,再抬头时脸上挂了齐思钧再熟悉不过的笑,看起来无害的紧:“只是觉得……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些事情”
啧,齐思钧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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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纬一直对“一见钟情”这个词抱着很微妙的态度,他骨子里的浪漫因子让他很愿意相信一见钟情的存在,但是他又未曾真的体会过一见钟情的奇妙。
而且他自认不是一个过于注重皮相的人,接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人向来关注人的内在多于外在。
只是凡事总有例外,碰上了那种刚好对上自己审美点的人,心动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控制。
蒲熠星长得好看,而且就不偏不倚的砸在自己的的审美点上。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见色起意?
周峻纬第一次觉出自己的肤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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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应该是真的很忙,周峻纬每天抽了零碎时间往医院去了好几次,五天下来统共也就见了人两次,一次是周峻纬进了门时蒲熠星正准备走,两人就只匆匆打了个照面。
第二次是齐思钧出院的时候,周峻纬开车去接,刚停了车就看见蒲熠星和齐思钧正提着一些零碎东西往这边走。
许是东西有些重,蒲熠星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吃力,周峻纬顶着齐思钧的注视赶过去接下来,收到一句拘谨又客气的谢谢。
蒲熠星交代齐思钧注意事项的时候,周峻纬站在一旁不好开口,结束了之后又觉得说什么显得唐突。
于是到最后也只是说了句再见,连个联系方式都没能开口要。
但是临走时齐思钧说了抽时间一起吃饭,这么看那以后还有机会不是?
周峻纬稍微定了定心思,反正守着这么大个的齐思钧,没机会也能创造出机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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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峻纬没想到再见面来的那么快,他甚至都没等到齐思钧组局。
许是这阵子没休息好,周峻纬身上不知道怎么起了一些红疹子,瞅着像是过敏。脸上倒看不出来,也不严重。只是痒的磨人,总也忍不住的想抓。于是饭前抽了时间去医院那瞧了瞧,让医生给开了些药,便也就没什么了。
拿完药退了卡差不多就准备走,结果心念一动,转脚往外科那边拐了一下。也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路过一下。
谁知道刚走过一个拐角就迎面撞上。
撞上来的人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揉着额头往后退了两步,抬眼一看倒是吃了一惊:“周峻纬?你怎么在这?”
“嗯……来医院看病。”
听着自己的名字被那人用软糯的口音叫出来,周峻纬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丝喜悦来。他没想到蒲熠星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蒲熠星没穿他那身白大褂,而是穿着一身宽松的亮红毛衣,衬的人愈发好看。周峻纬这才惊觉蒲熠星肤色是如此的白,一时竟有些挪不开眼。
可能是刚刚那一撞的原因,蒲熠星的发型有些散乱,前额的头发软趴趴的搭在那儿,微微仰视着看过来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分。整个人软的不像话。
“是怎么了?”
“有些季节性过敏。”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就开了些药,吃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样啊,那就好。”
“嗯,阿蒲是要去干嘛呢?”
“正准备去吃饭来着。”
“是嘛。”
“……”周峻纬知道蒲熠星话少,一阵你问我答后,气氛果不其然的的沉默了下来。
“唔…你吃饭了吗?”在周峻纬暗自苦恼的时候反倒是蒲熠星率先打破了沉默。
“还没。”
“那,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蒲熠星迟疑的说出这句话,随后有些慌乱的补了一句:“呃,如果你很忙的话就……。”
“可以啊,我没有什么事情的。”周峻纬截住了蒲熠星还没说完的话。笑眯眯的样子让蒲熠星脑海里无端浮现出一只欢快的摇着尾巴的大狗。
唔……什么鬼,蒲熠星甩了甩脑袋,把这画面从自己脑海里赶出去:“那我们走吧。”
正值饭点,餐馆里的人不算少,蒲熠星熟门熟路的寻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指了指玻璃桌面下的菜单:“你看有没有想吃的菜。”
周峻纬摆了摆手:“我都可以的,你对着比较熟悉,还是阿蒲你来点吧。”
“唔……行吧…你有忌口吗?”
“没有的。”
“那吃些清淡的菜好了,过敏的话辣的和太油腻的还是先不要吃的好……”蒲熠星低头看菜单,嘴里的碎碎念像是自言自语。周峻纬坐在对面撑着头看他,心下只觉得好笑。
饭菜上桌还要一会,蒲熠星小口的啜着水往窗外看,春日午时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温暖的过分,没一会蒲熠星就开始犯困。
“阿蒲很困吗?”周峻纬看着眼前人就快合上的眼终于忍不住出声。
“唔……”蒲熠星回过神,揉揉眼睛又捏了下鼻梁:“还好,可能昨晚没睡好。”
“失眠吗?”
“也不算吧。”蒲熠星说完顿了顿又说:“有一点。”
“是经常失眠吗?”医生的工作压力大周峻纬也是知道的,而由长期的紧张压力引发神经衰弱造成睡眠障碍的病人周峻纬也见过不少,现下看着眼前人眼下淡淡的青黑不由有些担心。
“还好,偶尔会失眠。”
“失眠都是有原因的,如果多次失眠的话,我觉得阿蒲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周峻纬目光在蒲熠星脸上扫了一遍。
“不管是病理上还是心理上。”
蒲熠星敛下眉眼,看着阳光透过玻璃杯投在桌子上的斑斓光影:“你很懂的嘛。”似乎是有些赞许。
“那么我重新介绍一下。”周峻纬放下手里的水杯笑了笑:“我叫周峻纬,麦吉尔大学心理学社会学双学位毕业。”
蒲熠星闻言挑了挑眉,:“这么厉害的嘛。”
“嗯哼”周峻纬不置可否的笑笑。
“不过嘛……”蒲熠星抱臂倚到椅背上:“我也是医生嘛,虽说失眠这种事情有可能是心理原因,但也可能不是对吧。”
蒲熠星周身拢着明亮的日光,不经意望过来的眉眼依稀能察觉出初见时的锐利感觉。
周峻纬不清楚蒲熠星突然的锋利是为什么,只耸耸肩笑了笑,打算就此揭过。恰巧这时饭菜被端上桌,于是话题便也就自然的结束了。
期间周峻纬偶尔抬头时看过去都发现对面的人一直在埋头苦吃,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仓鼠。
哦不,大抵是个刺猬,样子看起来温顺可爱,一旦触碰就竖起浑身的刺来扎你。
饭后蒲熠星起身去结账,回来的时候发现周峻纬依旧在椅子上坐的自在,看上去似乎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能交换个联系方式吗?”周峻纬拿出自己的手机冲蒲熠星晃了晃。
“可以啊。”蒲熠星掏出手机去扫。
“阿蒲,愿意做我的观察对象吗?”蒲熠星低头发送了好友请求听到周峻纬这么问了一句。
“?”
“心理学观察对象,我的一个,嗯……研究课题。”周峻纬看出蒲熠星的疑惑,耐心给了解释,面上的神情不似作假。
“为什么是我?”
“因为合适。”因为对你感兴趣,周峻纬心里按着没有把这句说出口。
“只是一些日常观察,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影响,不过如果你如果介意的话……”周峻纬抿着嘴微微笑了下:“拒绝也没关系的。”
“……那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
是错觉吗?蒲熠星感觉好像又一次看到了一只摇尾巴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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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蒲熠星低着头走路,周峻纬就在一旁慢悠悠的跟。
“你一向这么对别人吗?”在快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蒲熠星突然开口。
“什么意思?”这次轮到周峻纬不懂了。
“呃……就是,就是这么热情和…亲近。”蒲熠星皱着眉艰难的组织着语言。
“阿蒲是这么觉得的吗?”周峻纬停下脚步。
“这样会让你觉得困扰吗?”
“没有,我只是问一下。”蒲熠星在距离周峻纬两步远的距离回身站定,和他面对面。
“并没有别的意思,这样也挺好的。”
蒲熠星寡言,又懒于交际,有些事情能直接上手做的就不会多说一个字,所以许多人都觉得他高冷不好聊天。
但就是这么一个脾气,反倒意外的遇到了一些不错的朋友,像齐思钧,唐九洲,他们关系一直都很好,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都是待人热情的那类。所以说白了,蒲熠星的交友方式就是等着别人来和他交朋友。
齐思钧和唐九洲是,眼前的周峻纬或许也是。
“我周一周二和周五都是白班,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一点半,下午两点到五点半,周三是夜班,所以周四休息,周六周日看具体安排。白天一般都会在科室门诊,定点查房,有时会跟着上手术台,这些都要看情况,所以我现在时间也说不了。”
蒲熠星像背书一样说了一大段,也不换气,过于大的信息量砸的周峻纬有些懵,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听懂了这段话:
“这是……什么意思?”
蒲熠星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就是说,如果你要进行你的观察研究,可以在我说的工作时间来。”
他抬眼看了眼还有些呆滞的人,目光在周峻纬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讯速移开。
“懂了吗?”
“懂!”周峻纬笑的眉眼弯弯,看起来竟有些孩子样的稚气,和平时悠然稳重的样子全然不同。
唔……又出现了,摇尾巴的大狗。
看起来这或许并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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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纬生的高挑好看,宽肩窄腰大长腿,是标准的衣服架子身材,身上又带着些优雅矜持的英伦绅士气息,整个人迎面走来就好像是个行走的画报。
更何况他每次不论见了谁都会投以礼貌的笑,那温温柔柔的模样简直笑到了小姑娘的心坎上,因此他在蒲熠星科室第一次出现的当天就立刻拥有了广泛的讨论度。
蒲熠星自不必说,是公认的好看,算的上是医院的门面,小护士们私下给他起外号叫“蒲草”。
这棵草拥有着另全院小护士都羡慕的冷白皮,据说貌似还是撒院长亲自带出来的徒弟,日常冷淡的表情加上寡言少语和过硬的专业素质,医院的那些年轻点小姑娘私下里可没少谈论他。
后来相处久了大家渐渐发现人虽然看着不好亲近,但实则温和柔软,不常说话的原因一是羞涩二是懒。
虽然平时工作认真严谨,能力极强,但是却总是会在一些小事上卡壳犯迷糊,在蒲熠星不知多少次揣着笔找笔,挂着胸牌找胸牌之后,科室的同事都逐渐父母化,看人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丝慈爱(?)
而众人在一次院长召开的会议上见识到蒲熠星的吐槽功力后纷纷表示其实不说话的蒲熠星挺好的,于是在众人的期待下,蒲熠星便安然的继续他不好聊天的高冷人设。
人多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更何况是有着许多年轻小护士的医院。而现在在那些护士小姑娘里谈论度最高的就是“那个老是来找蒲医生的帅哥到底是谁?”
当然蒲熠星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只是觉得这个人似乎是太闲了点,天天都往医院跑,每次来也不做什么,就是坐在一旁,只偶尔聊上几句。
有时查房回来总能看见周峻纬在护士站那儿和一个小护士相谈甚欢,周峻纬依旧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而小姑娘红着脸似乎很是开心的羞涩模样,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光。
啧,果然脸好看就是有优势,蒲熠星丝毫没有同为脸好看的自觉,合上手里的病历径直从护士站前走过,假装没看到周峻纬一早向他投过来的目光。
但周峻纬毕竟不是医院的人,如此频繁的出现在医院里时间长了也有人曾表达过疑问,蒲熠星粗略的解释了下周峻纬的工作众人也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心理医生啊,那也算是同行了,再加上看起来又是个极有学问和礼貌的,也没有影响到什么工作,于是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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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氛围和周峻纬自己私人的心理咨询工作室是完全不一样的。
蒲熠星所在的心胸外科病人多,也很忙,时间安排的也很紧凑,大多数时候周峻纬做完手上的工作后过来都不能直接在诊室见到人,好在门口的小护士和他还算熟悉,一般都会给他个凳子让他坐在一旁休息。
算下来周峻纬在蒲熠星身边进行所谓的“观察”也有了小半个月,这期间除了工作外,自己的大部分时间几乎都投进了医院。
前两天齐思钧和他闲聊还说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都见不到人。周峻纬只回说自己在医院进行一些项目研究。
虽然不清楚他作为一个私人心理医生和医院之间是怎么建立研究项目的,但是作为门外汉,齐思钧还是选择了闭嘴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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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峻纬划完了手机上的各种信息,蒲熠星还没有回来,身体坐的有些僵硬,周峻纬把手机装回兜里,起身活动了一下双腿打算四处走走。
医院的走廊一向安静,除去病房里时不时传来的低声交谈声就只剩下来去匆匆的脚步声和推车经过发出的杂音。周峻纬手插兜慢悠悠的迈着步子,眼睛数着两边病房门牌走的不紧不慢。
在经过506病房的时候,周峻纬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病房的门半开着,周峻纬稍微走近了点往里看过去,只见蒲熠星正俯着身子和病床上的小姑娘在低声说着什么,完了还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脸上带着笑,是周峻纬还未曾见过的温和柔软。
“蒲医生虽然看着感觉很难接近,但是出乎意料的很温柔呢。”周峻纬回头,是那个给他递凳子的小护士。
小护士也和周峻纬一样站在门外探着头往里瞧:“这个小女孩先天的心脏不好,在医院住了好久了,她父母为了筹医药费做手术有时不能陪护,平时她一个人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笑……”小护士似有所感的叹了口气。
“不过她好像很喜欢蒲医生呢,每次见到他都很开心的样子。”
小护士说完站了一会便走开了,留下周峻纬一个人继续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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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除去自己的那一点私心外,对于蒲熠星这个人,周峻纬一开始是真的存了观察的心思的。
初见时觉得他锋利孤傲,走近一些就会感觉到那藏在锋利下的一种奇怪的柔软,这两种矛盾的感觉杂糅在一起却出乎意料的和谐。
但不是那种一般的锋利与柔软的组合,这其中还有着一些别的什么,将露未露的,总吸引着人想走的更近。
可是却又没有办法走的更近了,总有一段微妙的距离横在那儿,总也跨不过去,总也看不清楚,惹的人心里痒,放弃又不甘心。
周峻纬向来把工作与生活分的很清,但是对于蒲熠星,他总忍不住的想要窥探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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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哄完小女孩从病房出来时就看到周峻纬倚在门框那看着他笑,蒲熠星被显然是没想到周峻纬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在这?”
“没事,就随便走走,刚好看到你在这。”
蒲熠星被他看的发怵,微微别开眼。
“吃糖吗?”蒲熠星从口袋里拿出一大把透明玻璃纸包装的糖举到周峻纬眼前,五颜六色的。
“嗯?没想到我们蒲医生还像个孩子一样那么喜欢吃糖的吗?”
周峻纬一边打趣一边选了一个红色的剥开塞进嘴里,酸甜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是草莓味的。
“哄孩子用的,我只是偶尔吃。”蒲熠星也挑了个红的塞进嘴里。
“吃糖使人心情愉悦不是吗?”
“那倒是。”周峻纬翻折着手中的糖纸,把褶皱一点一点的捋平。
“那就对了嘛!就是开心一下嘛!”蒲熠星倒是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拍了下周峻纬的肩膀,说话的口音都带了出来,软软的,配着弯弯笑眼,可爱的紧。
“可是……”周峻纬扬了扬下巴示意让蒲熠星伸出手,蒲熠星一脸疑惑的伸手过去,被周峻纬一把攥住手腕。
手心向上摊开,随后蒲熠星就感觉到周峻纬似乎是把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手心。等蒲熠星看清那东西之后,登时眼睛一亮。
是一颗用刚刚的糖纸折成的星星。小小的还反着五彩的光,看起来十分精致。
“可以啊,周峻纬,有点东西……”还没等蒲熠星的彩虹屁夸完,周峻纬却突然凑近过来,微低了身子贴到蒲熠星耳边。
说话间吐出的温热气息打到耳廓上痒痒的,蒲熠星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可是我听说吃糖太多了会引起脱发呢。”
周峻纬说完立马闪身退了两步。蒲熠星扬出去的手挥了个空,看着前面笑的一脸无辜人心中气恼,却又碍于周遭环境不好发作,只得暗自咬牙,末了才恨恨的吐出一句:“要你管!”口中的一颗糖咬的咔嚓作响。
不远处的周峻纬听得这句话后倒是笑的更欢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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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中午的时候齐思钧打来电话约他说晚上一起吃饭,问他有没有时间。
周峻纬翻着下午的预约时间表多嘴问了句都是有谁,齐思钧回说加上蒲熠星也就他们三个,周峻纬放下手里东西:“吃晚饭是吗?我可能要晚一些。”
“那没关系,刚好阿蒲那边也说医院里临时有事要晚一些才行,等下我把地址发你,你忙完了直接过来就行。”
“行。”
齐思钧选的餐厅距离稍微有点远,周峻纬看着信息稍微思量了下转手就给蒲熠星发了条信息:
【晚上吃饭我开车带你一起过去吧,挺远的】
过了很久他才收到一个简单的【好】
他怎么也没想到蒲熠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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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一个老人突发心梗需要抢救,蒲熠星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跟着上了手术台,手术快两个小时,下来送入监护室没多久就突发二次梗死再次抢救。
这一次没能抢救过来。
老人的家属把科室走廊围的水泄不通,为首的是几个男人,凶神恶煞的嚷嚷着要讨个说法,有几个新来的护士被这阵仗吓得要哭但是也忍着害怕好声好气的和人沟通。
眼见着局势不好控制,蒲熠星便报了警,忽的瞥见人群里有个男人似乎是拿出了什么东西,寒光一闪,蒲熠星没多想,抛了手机就冲过去用手臂挡了一下。
周峻纬出了电梯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人群里迸发的尖叫和刺目的红激的他大脑一空。他扒开围着的人群,几步跨到蒲熠星身前,下意识的想查看下他的伤势却又不敢动他,伸出的手半悬在空中。
蒲熠星右手臂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想来是伤的不轻。
身后的小护士吓得跪坐在地上哭。原本围观的人显然是没有想到竟会闹得见血,一时骇的都说不出话来。
那男人怔在那儿似乎是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里的刀还流着血。他退了几步似乎想要跑,被周峻纬冲过去拽住人的衣领给人定在原地。
男人似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瘦瘦高高气质文雅的人有这么大的力气,嘴里骂骂咧咧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开。周峻纬听着那男人骂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那男人被那眼神的阴鸷冰冷激的一抖,随后噤了声。
感觉后面有人拽了拽他衣角,他回过头看见蒲熠星脸色苍白,连平时那仅有的一点血色都没了,紧皱着眉,似是痛得厉害,他说话,开口却先倒抽了一口气。
“我报了警的,别冲动。”声音很轻,听起来却咬牙切齿的。
有几个年纪大些的护士反应过来搀住他就要拉去处理伤口,周峻纬深深地看了那男人一眼便松了手转头跟了过去。
许是场面混乱,周峻纬就这么一直跟着到了科室里也没人拦他。
小护士把蒲熠星安置在长凳上又扭头招呼着人拿药箱绷带,诊室里忙忙乱乱,周峻纬直直的杵在一旁,眼神紧紧的锁在蒲熠星手臂的那块鲜红血迹上。
“别害怕,只是划伤了而已。”
蒲熠星语气柔和,听起来似是安抚。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身下的长凳示意人坐过来:“只是看起来流了很多血而已,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周峻纬只点点头,没说话,坐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小护士给他清理伤口。
那男人用了力,这一刀划的又长又深,外层的皮肉看起来像是要翻出来,血肉模糊的。
周峻纬只略略看了一眼,下一秒就被人遮住了眼睛。
“不要看。”
遮在眼睛上的那只手很凉,但是传入耳中的声音却是温温柔柔的。
是那天不经意所窥得的那种温柔,而且或许还要更甚一点。
-
“嘿,可惜了我这件衣服,我还挺喜欢呢。”
蒲熠星微微动了下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臂,看着被剪掉的半截袖子惋惜。
周峻纬垂着头,闻言也只是抬了抬眼皮予以回应。
蒲熠星想活跃气氛不成,看着眼前明显情绪不大对劲的人叹了口气,倾了倾身子过去低声的问:“吓到你了吗?”毕竟流了这么多血,看起来是挺吓人的。
周峻纬没回答,只是问:“疼吗?”
蒲熠星受伤的那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的跳,难以平静。
年轻的医生此刻头发有些凌乱,平日齐整的白大褂被脱下来扔在一旁,不算好的脸色加上身上剪掉了半截袖子的衣服使他看起来滑稽又狼狈。
周峻纬并没有怎么害怕,他只是心疼。
“唔……说不疼是假的,不过也还好。”
蒲熠星扭了扭身子试图动一下手臂结果被周峻纬皱着眉摁住了。
“别乱动。”
“别紧张嘛。”蒲熠星只当他是被吓到了,言语之间像极了平日里哄孩子的样子。
“给小齐打个电话好了,今晚的饭局看来是要放鸽子了。”
“我给他发过信息了,他说马上就赶过来。”
“啊呀,小齐过来看见这肯定要唠叨死我。”蒲熠星瘪了瘪嘴,状似埋怨的看了周峻纬一眼。
周峻纬也不恼,脱下外套披在蒲熠星身上又拢了拢。
“是他自己要过来的。”一边说一边给蒲熠星理着头发。
蒲熠星感受着身上的暖意,到底是忍着没开口阻止这个人触碰自己的头发。
“谢谢。”周峻纬听到蒲熠星这么对他说。
“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还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垂着头,周峻纬看不到他的神色。
“蒲熠星。”周峻纬顺势蹲下身子仰起头和蒲熠星对视。
“我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周峻纬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清澈而敞亮。
“我只是担心你。”
蒲熠星被突然的一个直球攻击砸的愣在当场。
-
蒲熠星不是不知道周峻纬那点小心思,他不傻,周峻纬眼睛里的那些他看的分明,只是周峻纬从来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明面上说过,蒲熠星也就乐的装傻,配合着他一起演着既定的戏份。
蒲熠星偶尔觉得愧疚,因为这很不厚道,但是蒲熠星没有别的办法,在他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之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回应。
好在周峻纬只是看了一会便移开了目光,他没有逼着自己要做出一个回应。蒲熠星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反而更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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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休息一会吗?小齐还要一会才来。”
“不了,现在这样躺下再起来还不够麻烦的。”蒲熠星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就在这歇一会好了。”
“最近睡得还好吗?”
“还行吧,忙起来就没什么睡着睡不着了。”蒲熠星闭上眼睛假寐。
“我之前睡觉老做梦。”
“嗯?”蒲熠星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周峻纬不由回头看他,蒲熠星仍是闭着眼瘫在椅背上。
“就是那种乱七八糟的梦,光怪陆离的,可是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觉得累。”
蒲熠星深呼了一口气,顿了顿:“当时我就在想原来睡觉也是一个让人如此疲惫的事情。”
“后来呢?”周峻纬下意识的问。
“后来我就不做梦了。”
蒲熠星突然笑了一下,睁开眼,目光正对上周峻纬探究的眼睛。
“只是偶尔睡不着。”
“那个老人人其实很好,有时查房还会给我们水果吃。”
周峻纬想起那天第一次见到蒲熠星他掏出的那个橘子。
“她的孩子我只见过两面,一次是她住院的时候,一次是今天。”
“你说人死了之后再去怀念是不是很可笑?”
蒲熠星仍是笑着,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之前偶尔也会想,作为一个医生的我到底还能做什么,可是好像没有更多的可以做了,那些人来了又走,有些事就只能看着。”
蒲熠星用力的吸了口气又呼出,似乎是要把什么东西随着这口气一起送出去似的。
他不再说话,微微歪着头看过来的样子露出一点像孩子一样懵懂的神色。
-
周峻纬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对上蒲熠星的眼睛,那双浅色的眼眸很漂亮,清澈干净,就像是名贵的宝石,细细碎碎的闪着光,引得人想再走近些去仔细观赏。
周峻纬在这双眼睛里能看到很多东西,而他最爱的是这双平静眼眸轮转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一丝狡黠,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却又极骄傲高贵的猫。
现在这双眼睛虚虚的向他望过来,他似乎是看着自己,但是似乎又什么都没有看。
白炽灯发出的惨白光线打头照下来,衬的本就没什么气色的人面色更显苍白,像一件脆弱不堪的瓷器,这个认知让周峻纬的心微微一疼。
他没有开口打断愣神的蒲熠星,他明白蒲熠星需要的不是他的安慰。
“吃糖吗?”
蒲熠星回过神就看到面前伸手捧着糖献宝似的看着他的周峻纬,透明糖纸折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蒲熠星的眸子微微的闪了闪,挑眉勾了勾唇角:“小孩子才喜欢吃糖呢。”
周峻纬看着认真挑选口味的蒲熠星的侧脸无声的笑了下,难得的没有反驳蒲熠星对他的揶揄。
-
齐思钧赶到的时候蒲熠星已经因为犯困而开始意识不清了,头一晃一晃的眼看着就要倚到周峻纬身上睡过去。
“哎呦,我的小祖宗,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
在一室安静里突然炸开的的声音把蒲熠星吓得一个哆嗦直起了身子,强撑着睁开眼睛脑子却还是一片浆糊,等到反应过来眼前还模糊的人影是谁的时候齐思钧的手已经快要捏到脸上。
“小齐你干嘛?”反应尚且迟钝的人并没能躲过向自己伸来的魔爪,蒲熠星被捏着面皮却又不敢反抗,只能皱着眉小声的表示着抗议,声音含糊不清,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齐思钧被蒲熠星搞得没脾气,只得恨恨的放了手:“你说说你,怎么就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的?嗯?疼不疼?”
“啊呀,意外意外,都还好。”蒲熠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揉着脸上被捏的那块肉打哈哈。
面对老妈子属性上线的齐思钧蒲熠星只想逃,一边附和着齐思钧的不断输出一边低着头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脱身的借口。周峻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抱臂坐在旁边看戏心里只觉有趣。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屋内的一切,三人一同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小护士在门口探头:“蒲医生,刚刚警察把闹事的人都处理好了,不过他们想跟你再了解一下别的情况。”
大好的脱身机会蒲熠星哪能放过,当下起身就往外走,动作干净利落,只撂下一句“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会。”
“你自己注意着点!”齐思钧看着蒲熠星近似小跑的脚步不甘心的喊,过了会只听到远远的传来了一句“知道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齐思钧只觉心累,叹口气收了收面上的担忧,方才看向从开始就在一旁一脸玩味的看戏的周峻纬。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想问了。”齐思钧略略顿了下,像是在斟酌话语。
“你什么时候……”
“我喜欢他”周峻纬知道齐思钧想问的是什么。
“就,或许说一见钟情太过于夸大,我想用见色起意说不定更合适。”周峻纬耸耸肩,言辞神色倒是十分坦荡。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感兴趣的话,那我想我现在大概是非常心动。”
齐思钧其实在赶来的路上就这个问题想过很多种可能,而现下这种可能他也不是没考虑到,甚至以他对于好友的多年了解来说,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
只是听到周峻纬如此坦然而直白的把这些说出来,齐思钧还是有那么一些吃惊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想追他。”
行吧,话说到这个份上,齐思钧也就没有什么好问的。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
齐思钧顺势在周峻纬旁边坐下:“阿蒲是个对感情没什么经历的,有时会很迟钝。”他顿了顿,末了扶了下眼镜接着说:“但是他是个聪明人,想的也很多,有时候也会过于清醒,所以……”
“我知道的。”周峻纬面色如常,齐思钧便也不再说下去,只是点点头。
明白了最好,有些事情他也不好挑明了说。
约莫在两人结束交流半分钟不到的时间,蒲熠星推开了诊室的门,他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没受伤的那只手拢着身上披着的有些宽大的外套,微侧着脸让人看不清神色。
“这边没我什么事了,回家吧。”
-
因为租的住处不太远距离医院不算太远交通也方便,蒲熠星一般都是公交地铁上下班,而现下这种情况再去乘公交地铁显然是不现实的,再加上齐思钧是打车赶过来的,所以开着车的周峻纬自然而然的就接过了送人回家的担子。
蒲熠星打上车起就窝在后排闭着眼假寐,车厢里异常安静,只偶尔听到前面齐思钧放轻了的指路声。
回去的路上有些堵,虽说周峻纬开车很稳但一路走走停停也是晃得蒲熠星有些难受。
兴许是因为没吃饭的缘故,蒲熠星这么想着挣扎着摁下了车窗:“我透个气。”
车窗降下的那一刻外面的嘈杂喧闹被风裹着一起涌进来,扑了他一脸。
早春的晚风还是带着凉的,蒲熠星迎面受了一会呼呼灌入的风,头脑清明了许多,胃里的不适也稍微好过了点。
“晕车吗?”
“有一点。”
“稍微忍一忍,这个路口过去就不怎么堵了。”周峻纬把前面的车窗也降下来了一点。
“很难受的话就跟我说。”
“嗯”蒲熠星拨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从喉咙里挤出极小的一声算是应答。
-
“就到这吧,我在这买点东西等下自己走着就能回了。”在过一个路口的便利店时一直安静在后座的人突然出声:“这里离我家也没有很远了。”
“你要买啥?”齐思钧在副驾上扭头看他。
“买点吃的,面包啥的,明天当早饭了就,方便。”蒲熠星说着就要开门下车:“我就先走了,你们就直接回去吧。”
“等一下!”齐思钧突然提高音量,吓得蒲熠星刚摸到车门的手一抖。
“我替你去买,你老实待着别动!”齐思钧当下就解了安全带开门下了车,整串动作一气呵成,没给蒲熠星一点反应的机会。
“……”蒲熠星在车里眼睁睁看着齐思钧的身影迅速闪进便利店,只得闭上嘴讪讪的收回手老实坐回位置上。
车内只剩下蒲熠星和周峻纬两个人沉默的坐着,一时安静的有些过分。
“要听音乐吗?”
“唔……都可以。”蒲熠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应答了之后那边周峻纬已经点开了音乐。
低沉的有些沙哑的男声缓缓响起,意外的是一首中文歌。
“我还以为你会放钢琴曲或是歌剧之类的。”
“为什么这样说?”周峻纬像是被勾起了兴趣,在驾驶座上半侧了身子回头看他。
“嗯……就是感觉,我也不太清楚…”
周峻纬的注视让蒲熠星没由来的感到一丝焦灼,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拢着外套的手想要避开周峻纬看过来的眼神。
“阿蒲在紧张吗?”
“……为什么这么说?”蒲熠星头一次觉出周峻纬的锋利来。
周峻纬抿着嘴挑了挑眉,盯着蒲熠星看了一会便转身坐正了去。
“这首歌叫《水星记》,我挺喜欢的。”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蒲熠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点。
他悄悄侧眼往前方看,只看得到周峻纬随意的搭在方向盘的手,修长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一点一点。
蒲熠星莫名的有些口干,他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或许你知道的……”最终还是蒲熠星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他觉得大概有什么东西是非说不可的。
“有时心动可能只是……一时的……”蒲熠星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
“它或许只是某些时刻的错觉……”
“你听到了?”周峻纬打断了蒲熠星的结结巴巴。
“嗯,听到了一点。”蒲熠星默了默。
“小齐也说了我很聪明的。”
周峻纬抬眼通过车内后视镜去看蒲熠星,却刚好和他的目光对个正着。
路边暖黄色的灯光透过车窗缝隙洒下来,一部分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眉眼都拢进了一片好看的阴影里。
周峻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得到那暴露在光线下的微微紧抿的唇,还有那双隐在黑暗里隐约闪烁的眼睛。
“那么蒲熠星”
周峻纬头一次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而被叫到名字的人有一瞬的怔愣,下意识的闻声望过去却直直的撞入了那人深邃的,几乎要将人看透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里不加掩饰的情感过于直白,直烫的蒲熠星心口一窒。
他一时忘记了呼吸,只愣愣的听着那人用低沉而温柔的嗓音缓慢发问。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的那番话。”
“究竟是想要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呢?”
-
说实在的,自打真正进入到医院工作后,蒲熠星就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大面积空白的时间来供自己挥霍了。
每天睡到自然醒,吃吃喝喝打打游戏刷刷电影,如果忽略掉还有些不方便的手臂,那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但是该处理的事情也还是要处理,蒲熠星坐在客厅纠结了半个多钟头之后终于还是拨出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有些嘈杂,人声也不太清晰。
“喂,小齐啊,那个周峻纬的外套在我这,我已经给他清洗好了,你能……帮我还给他吗?”
“你自己还呗,干嘛还非要再让我转一次手。”齐思钧微微避开人群,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别告诉我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我可不信。”
“有是有……”
“那就行了,你去联系他。我现在忙着呢,先不跟你说了。”
齐思钧没让他继续犹豫下去,随口扯了个理由就匆匆的挂了电话,没给蒲熠星一点反驳的机会。
开玩笑,他才不想在这两个人的情感纠葛里扮演中间人的角色。齐思钧看着灭掉的手机屏不自觉的撇了撇嘴。
那晚他从便利店买了东西回来后发现车厢里的气氛安静的诡异,这种情况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出来两人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很想知道,但他当时还是识趣的选择了闭嘴,安安静静的坐回副驾驶,安安静静的装瞎。
或许是他眼里求知的欲望太过热烈,在将蒲熠星送回家之后,周峻纬还是顶不住把齐思钧不在的时候两人发生的事大概的讲了一下。
啧,真麻烦,齐思钧想到这就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但到底还是划开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
【阿蒲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拿你的外套,我让他直接联系你了。】
然后他就收到了来自周峻纬的,几乎是秒回的信息,信息内容言简意赅。
就是一个“OK”的表情符号。
“啧”齐思钧看着这个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打人的暴躁。
蒲熠星给他来开门时穿的是居家服,柔软宽松的粉色长袖上衣和浅灰色的印花格子长裤显得整个人的气场都温和可爱了许多。
他听到那人用软软的口音说出“你来啦”的那一刹那甚至莫名出现了一种回家的错觉。
“唔……要进来坐一下吗?”他听到门里的人略微迟疑的发问。
“好啊”周峻纬向他扬起一个笑。
蒲熠星租住的房子是标准的一居室,面积不算大,但胜在装修合理,敞开式的厨房设计让客厅看起来宽敞了许多。家具置办的也简单,除了必要的类似于桌椅板凳之外唯一大件一点的似乎也就只有沙发旁的那个咖色豆袋。
桌子上放着一些书和没拼完的高达,周峻纬没忍住随手翻了下发现除了一些专业书籍外那里面更多的是一些小说和漫画,还有一些画着画的稿纸,看起来像是随手涂鸦。
是他之前尚未了解到的一部分,周峻纬突然有些不知名的欣喜。
“喝点水吗?”蒲熠星端了杯水放到周峻纬眼前。
水是刚烧的,隐隐的还冒着热气。
“我不知道你这衣服能不能水洗,所以拿去干洗店给你清洗了一下。”蒲熠星递过来一个纸袋,属于周峻纬的外套就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周峻纬伸手接过又转手放到桌子上。
“你吃饭了吗?”
周峻纬冲蒲熠星晃了晃手机上的时间抛出了一个全然不相干的问题。
所以直到蒲熠星坐在沙发上被厨房隐约传来的饭菜香气拽回神思的时候也没能搞明白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许是当时周峻纬看向他的眼神太过期待,蒲熠星挣扎了下到底是没忍心拒绝。正打算去换了衣服出门,结果被周峻纬拦下。
“就在你家吃怎么样?”周峻纬笑眯眯地看着他又补了一句:“我做饭。”
虽说因为工作的原因蒲熠星很少开火,但是厨房该有的东西还是十分齐全的。冰箱里也有一些基本食材,说起来还是上次小齐来吃饭的时候买的。
伤还没好利落的蒲熠星被安排在厨房外等待,中间有几次想帮忙打个下手却被直接推拒出来,说让他等着吃就好了。
不得不说这一点上跟小齐倒是意外的很像。
书是看不见去了,蒲熠星合上手里的漫画认命的仰躺在沙发上,厨房那儿锅铲碰撞发出的声响并不吵,但却意外的扰人心思,蒲熠星努力了几次也没能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厨房那儿移到书上来,索性放弃。
蒲熠星窝在沙发上眯着眼往厨房那儿瞧,手里的书掩了半边脸,怎么看都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需要工作的人着装还比较正式,版型考究的风衣因为做饭的原因被脱下挂了起来,现下只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的直筒西装裤。
再简单不过的搭配了,但是蒲熠星却觉得在这人身上穿着好看的有些过分,哪怕就是一个背影,也比别人要好看的多。
衬衫的袖子半挽至小臂,手臂的肌肉随着手上动作若隐若现,蒲熠星下意识瞥了眼自己软软的,缺少肌肉线条的手臂,头一次有了一点自惭形秽的感觉出来。
“虽然觉着你应该更喜欢吃辣一些的,但是我觉得在伤好之前还是吃的清淡一些好。”
蒲熠星看着面前称得上“丰盛”的饭菜不禁咂舌,周峻纬说的理所当然,但是蒲熠星却没办法坦然接受。
“是老齐告诉我的。”周峻纬先一步的回答了蒲熠星还没出口的问题“他说你会比较喜欢吃这些。”
唔……行吧,蒲熠星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说话,拿了碗筷开始闷头吃饭。
但不得不说周峻纬的厨艺还是不错的,真比较起来的话可能比小齐的还要好一些。
蒲熠星一边扒着饭一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一学怎么做饭,只是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自己否决掉了,毕竟工作那么忙,还是算了。
他这厢兀自想的出神,对面的周峻纬也看的出神,一心吃饭的人从开始就连头也没抬过,腮帮子塞得鼓囊囊,随着咀嚼一动一动的像个仓鼠,看着倒是可爱的很。
周峻纬觉得自己略微的明白了点为什么总觉得齐思钧似乎是拿他当孩子养了。
饭后蒲熠星执意不让周峻纬清理收拾,周峻纬拗不过,被蒲熠星拿“参观参观房子”的借口以同样的方式被推拒出来。
房子不大,以蒲熠星伤着一只手来清洗的速度足以让周峻纬把这整个屋子仔仔细细的看个三遍,完事还顺便把蒲熠星放在窗口盆栽浇了水。
蒲熠星收拾好甩着手出来的时候周峻纬正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喝水,听到动静抬眼看过来的样子莫名的让蒲熠星心里咯噔一下,而下一秒周峻纬的话就让他在心里拉起了警报。
“或许我们可以聊一聊了?”
-
蒲熠星还清楚的记得那晚周峻纬最后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当时神色平静但是又很坚定的望着自己说:
“蒲熠星,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我不急着要你的答复,我本来也没想过可以这么早等到你的答复。”
“我把我的所有都告诉你了,而决定权在你手上,你可以慢慢考虑。我会等你的答复,在此之前,我不会打扰你。”
“只是我大概不能等太久。”
蒲熠星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
他不是没有好好考虑,只是每当他想起周峻纬,想到那天他在门外听到的那句“喜欢”他的心跳就止不住的快速跳动,这种陌生的躁动不安扰的他难以入睡,难以安静。
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太过怪异,让蒲熠星忍不住的想逃避。
后来蒲熠星在一天晚上入睡前鬼使神差的用手机搜了一下那首歌,惯性滑动的手指在看到两句歌词时定住。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蒲熠星想,那晚的周峻纬或许在把他想要说的话通过这首歌放给自己听。
可惜当时的自己太过慌张,以至于全然没能把这首缓慢而忧愁的情歌听个清楚。
“你现在还依旧认为你对我的感情是喜欢吗?而不仅仅只是一时的心动?”
“或者说,你难道就不怕?”
不怕你的感情得不到相应的回应?不怕之后发现这都只是错觉?
剩下的问题蒲熠星没有问出口,或许这样可以让他看起来没那么不安。
蒲熠星自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有能力,也有底气,所以很多时候他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别人称他一个勇敢无畏,他也当得起。
但是独独在感情上不是,这是一个对他来讲全然陌生的领域,没有经验可以借鉴,没有资料可以学习,它甚至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
千千万万种的可能蒲熠星也想了千千万万遍,但是他依旧无法抉择,这对他来说有点超纲,他甚至不知道会引导这个结局走向的究竟是命运,还是自己。
又或者说是周峻纬。
其实小齐说的很对,他的确是一个想的很多的人。
但是真的清醒吗?
倒也未必。
说实话他是有点羡慕周峻纬的坦然无畏的。
“我知道阿蒲你在担心什么。”周峻纬放下杯子,十指交叉支在膝上,微仰着头看他。那架势看起来反倒他更像是年长者。
“你知道吗?”周峻纬终于开了口。
“我曾经为了做一个课题研究接触过一百多位情感导师和爱情顾问,结果到最后我发现这些如此了解爱情的人,其实都不太相信爱情。”
“他们觉得爱情无非是荷尔蒙和脑神经递质的结果,心动是因为肾上腺素和皮质醇的大量分泌,回想爱情时的那种快乐是因为大脑奖赏中枢大量分泌的多巴胺,而所谓的热恋,则是因为血清素的大量降低,这让我们情绪变得起伏不定,变得冲动。”
“总之,所谓的朝思暮想,爱来爱去,在科学的解释下,无非是脑子坏掉了而已。”
“一见钟情或许只不过是因为色欲熏心,日久生情可能是权衡利弊,哪怕,白头偕老只是习惯使然。”
“但你知道,生命本身就只一件小概率的事情,世界上那么多人,我们能找到爱的人的概率只有二十八万五千分之一。”
蒲熠星原本正听的出神,周峻纬突然的停顿让他忍不住询问出声。
“所以?”
“所以当你站在我面前时,这就已经超过了科学能解释的,或者说,人类理性能够认知的小概率事件。”
“那为什么是我?”这是蒲熠星在这么多天里,反反复复在想的问题。
可是他没法得出答案,这个答案必须要由周峻纬来告诉他才行。
而被问到的人也只是摊了摊手,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在说话。
“你看,正如我所说,我们每天遇到那么多人,可是偏偏就是你,这种荒谬就如同瀑布的水逆流而上,如同鱼罐头亲吻猫咪,如同八月有八十天。就像玫瑰偏偏代表爱情,而我”
蒲熠星看着周峻纬起身走到自己面前站立,以一个很好看的姿态。
“而我偏偏喜欢你。”
周峻纬的声音依旧温和动听,但是此刻的蒲熠星面对这样动情的话语内心却异常平静,甚至还有点想笑。
“你们学心理的都这样的吗?”
“嗯?”
“都这么会拿捏人心思。”
“不,阿蒲,不要妖魔化心理学。”这回倒是轮到周峻纬笑了。
“我们做任何决定也都是有依据的。”他两指捏着一个什么东西举到蒲熠星面前,蒲熠星定睛看过去,那分明是之前他给自己的那颗糖纸叠成的星星。
“原谅我,我本来只是参观一下的,但是这颗星星放的位置实在是太显眼了。”
周峻纬笑眯眯的看着他,嘴里说着抱歉的话但面上分明带着些得意的笑。
隐秘的心思被窥探,蒲熠星的脸上不自觉的有点烧,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这么说还怪我咯?”
“当然不。”已经讨到好的人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顺着他的意思把这件事翻篇。
只是他还需要一句话。
“所以阿蒲,你的答案呢?”
“很清楚了不是吗?”
“是,但还不够。”
“好吧好吧。”面前的蒲熠星耳根到脖子都红的不像话,他微微别过脸避开与自己的对视。
“喜欢你”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分明字字都砸在了周峻纬的心上。
这场爱恋就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他们隔着一层薄纸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互相窥视,因为害怕受伤害怕失去,所以他们死守着距离不肯靠近,前进一步必定又后退两步,可心里明明叫嚣着想要拥抱,想要沉溺。
他们贪恋彼此之间的那份温柔与默契,可暧昧与距离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出爱存在的证据。
近在咫尺却又无法靠近的感觉太过煎熬,无法相见的时候心里涌出的思念几乎要把人撕裂,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彼此。
但好在最后他们都算勇敢。
~~~~~~~~~~~~~~~~~~~
齐:“我都拿阿蒲当自己孩子宠,那现在这样你是不是该叫我声爹?”
周:“……”
齐:“嗯……真不行的话叫妈也行。”
周:“……走开。”
————————————————
*上面那段小周的话引用的是他自己的语录哦,是他之前的一个演讲
谢谢耐心看到这里的你
【若熠不绝|ABO】心跳的重量
*竹香Alpha x 木棉Omega
*道具评论一律拉黑
*****
丁若虚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妥。
蒲熠星站在场上已经快40分钟了,看着那些星球一个个地被挂上去,每个都像是钉在自己心尖上似的,每多挂一个,便仿佛又在他心上再多扎了一个小孔。
又痛又痒。
如果说这只是单纯地对队友感到抱歉,又或者是单纯地希望他们队的小朋友能出线的话,倒也不至于让他在台下也被压的喘不过气似的。丁若虚安慰自己,或许这不过是因为Alpha与生俱来的保护欲而已,毕竟别的队所有累活由Alpha上场,而他们队却因为他受伤了,只能靠蒲熠星这个Beta扛下来。......
*竹香Alpha x 木棉Omega
*道具评论一律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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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若虚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妥。
蒲熠星站在场上已经快40分钟了,看着那些星球一个个地被挂上去,每个都像是钉在自己心尖上似的,每多挂一个,便仿佛又在他心上再多扎了一个小孔。
又痛又痒。
如果说这只是单纯地对队友感到抱歉,又或者是单纯地希望他们队的小朋友能出线的话,倒也不至于让他在台下也被压的喘不过气似的。丁若虚安慰自己,或许这不过是因为Alpha与生俱来的保护欲而已,毕竟别的队所有累活由Alpha上场,而他们队却因为他受伤了,只能靠蒲熠星这个Beta扛下来。
所以当录影结束后,丁若虚理所当然地带着膏药和按摩膏来到蒲熠星的房间外并按了门铃。
里面的人花了点时间才出来应门,蒲熠星看到来人的时候愣了愣,“若虚?你怎么来了?”
蒲熠星穿着宽松的睡衣,肩上随意搭着浴巾,额角和鼻尖都隐约渗着薄汗,就连声音听起来都是闷闷的。
丁若虚皱了皱眉,觉得蒲熠星状态不太对劲,担心他是刚刚受伤了,问道,“你还好吗?”
“没事,”蒲熠星的语气有点慌张,半晌才给出了理由,“就是刚泡了个热水澡,现在头有点晕。”
许是习惯了蒲熠星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丁若虚只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腰不舒服,便没为意对方那有点微妙的表情,迳自走进屋里。
“那个⋯⋯”蒲熠星本能地想拦住丁若虚,然而浑身没劲的,想伸手去拉对方的袖子,却只是虚虚地勾到了袖口。
“我知道你腰不舒服,所以来给你带了⋯⋯”丁若虚边说边把塑料袋的东西放到茶几上,直到感觉到那无法忽略的香气。
那是蒲熠星爱用的香水的味道,丁若虚和几个小队员都曾称赞这个味道高雅又好闻。只是面对现在这比平日浓了不止好几倍的浓度,稍有点常识的,都能猜到这一定不是香水。
丁若虚诧异地看向蒲熠星,对方虽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但种种反应其实都已经给出了答案。
印象里的蒲熠星自由随心,却也强大坚韧,会让你因为他不是Alpha而感到可惜的同时,又庆幸他是个不用受社会束缚的Beta,在丁若虚眼里,蒲熠星有千万种可能,唯独坚强得让人忘记了,他也有可能是个需要别人照顾的Omega。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丁若虚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蒲熠星面前,把无措的Omega堵在墙角。
“你先回去好吗?”蒲熠星强忍着颤抖的声音开口,刚刚体力消耗过猛,冷不提防地发现周期提前了,正想让助理给自己买点药,没想到丁若虚却找来了,“我自己一个可以的。”
“你打算怎么办?用抑制剂吗?”虽然明知道自己没立场说什么,但当听到蒲熠星还是想自己一个人硬撑的时候,丁若虚再次感到刚刚在台下那无力和不安的感觉。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蒲熠星咬着唇,借此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这个礼拜还要一直录影,打抑制剂的话你身体受不了的。”
“我说这不用你管!”蒲熠星焦急地喊了出来,眼眶憋得红红的,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看着眼前的蒲熠星,丁若虚只是心疼地想把人搂进怀里,而事实上他也真的这样做了。当感受到另一股体温被牢牢抱住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丁若虚终于明白,刚刚挂在杆子上,被蒲熠星牢牢握住的并不是星球,而是自己的心脏。
“别怕,相信我好吗?”
“若虚⋯⋯”
“是我。”丁若虚凑到蒲熠星脸旁,带着温柔的竹香,仿佛山间的溪边吹过一阵清凉,在他耳边问道,“拒绝我吗?”
没等蒲熠星回答,木棉的香气却早一步涌了上来,攀上二人的发丝和皮肤,然后弥漫于整个房间。
木棉的香味淡淡的,平时用了抑制剂,就像不过是喷了香水一样不易被察觉,丁若虚把头埋在蒲熠星颈上,又眷恋地吸了一口气,贪婪地想要把这片芬芳刻进记忆。
在一层接一层的冲击下,蒲熠星的大脑早已乱成一团浆糊,两手慌不择路地只能死死抓住丁若虚的肩膀,咬着牙把细碎的呜咽都藏在呼吸里。
丁若虚把人圈在怀中,怕他硬生生地会把嘴唇咬破,又俯身去讨一个缠绵的吻。蒲熠星的皮肤极白,仿佛在是柔光下通透生烟的白玉,然后渐渐泛出一层讨喜的粉红,竟又像三月的木棉一般,在丁若虚眼里盛放成一片娇艳欲滴的鲜红。
痛感和爽感交缠,蒲熠星眉头紧锁,汗水混着泪水沾染了秀气好看的脸颊,丁若虚轻轻抬起蒲熠星的下巴,温柔地吻去眼角那片狼藉。
炽热的体温像房里鹅黄色的灯光一样,慢慢融化了时间,竹香与木棉交缠扎根,丁若虚却在临界点退了出来,珍而重之地在蒲熠星后颈咬了一口,只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
他的确是乘人之危,他也怕明早醒来,眼前的人儿便反悔了,可是与之相比,他更怕他会后悔,后悔自己草率地束缚于人。
反正往后余生,他可以慢慢证明自己的真心,他们定有更多更好的时光来完成这个约定。
*****
出乎丁若虚意料的是,隔天早上蒲熠星没有逃跑,而是比自己更早醒来,并坐在床上专心看着笔电。
蒲熠星在卫衣上又披了一件针织外套,把自己挡了个严实,丁若虚注意到他在腰上垫了个抱枕,问道,“腰还痛吗?”
扭头看向丁若虚,蒲熠星却心虚地红了一脸,“就⋯⋯昨天比赛的时候弄到的。”
“我知道,我来给你揉一下。”丁若虚也不捅破他,只是把他手里的笔电放到一旁,“大清早的在看什么了?”
“我让节目组把例题传到我的笔电里了。”
“你怎么不去会议室?”丁若虚说完便注意到蒲熠星的衣服里渗出一股混合着竹香与木棉,类似于花茶的香气,扯起嘴角笑道,“那我陪你吧。”
“不行,你得去看着孩子们⋯⋯”蒲熠星话说到一半,却觉得有种莫名的暧昧,便干脆扭过头不再说话。
“好,”丁若虚故意凑近蒲熠星,又温柔地说道,“我去看我们的孩子们。”
*****
“丁队早,”在会议室练习编程王俊篪朝丁若虚挥挥手,见只有他一人,便问,“蒲队没来吗?”
“蒲队他腰有点不舒服,今天留在房间自习了。”丁若虚把纸袋里的点心拿出来,“这是他托我给你们的带,今天也要好好备战喔。”
“是不是昨天举星球阵举太久了⋯⋯”禹芮霖有点难过地说道,“我应该跟蒲队换班的。”
“没事,蒲队只是想养足精神来应付下一战而已,”丁若虚揉揉禹芮霖的头发,“你们就专心比赛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和蒲队吧。”
听到丁若虚的解释,王俊篪和禹芮霖才总算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丁若虚身上的违和感,“丁队你换香水了?”
“是喔,闻起来跟蒲队那个有点像。”
“对啊,”丁若虚笑笑,“蒲队昨天送我的。”
“啊?我也想要。”王俊篪扁了扁嘴,“蒲队太偏心了。”
“小孩子喷什么香水?”丁若虚狡黠一笑,然后把孩子们赶回位子上,“好了,快去准备吧,不然就被隔壁赶上了。”
Fin.
*****
【若熠不绝】丁队觉得需要一个人来拯救他岌岌可危的心脏
*纯造谣,非常ooc
*很短,勿上升
四次了,已经四次了。
第一次是他们的首次组队比赛,此时的丁若虚还不知道蒲队长带队的路子,只是在备战时浅听了一阵,当时他还象征性劝了几句让他们不要太鲁莽。直到上场时坐在台下的丁若虚眼看着自家队伍狂抢二十余颗星空球,还因为太狂比预期的多抢了一个,最后挑战极限仅剩两秒钟拍按钮时。丁若虚后知后觉,原来备战时说的随便拿不是开玩笑的:莽,他们是认真的。
...
*纯造谣,非常ooc
*很短,勿上升
四次了,已经四次了。
第一次是他们的首次组队比赛,此时的丁若虚还不知道蒲队长带队的路子,只是在备战时浅听了一阵,当时他还象征性劝了几句让他们不要太鲁莽。直到上场时坐在台下的丁若虚眼看着自家队伍狂抢二十余颗星空球,还因为太狂比预期的多抢了一个,最后挑战极限仅剩两秒钟拍按钮时。丁若虚后知后觉,原来备战时说的随便拿不是开玩笑的:莽,他们是认真的。
众所周知,丁若虚带队一直都是谨慎稳重的风格,但也没想到在组队这件事上偏偏选中了个著名风投学家蒲熠星,于是在两位队长的领导下这队伍一点一点倾斜,越来越像某位蒲姓不知名队长了。可又不得不说,莽归莽,终究实力还是在的,每次最后翻盘险胜时,丁若虚都会默默拍拍胸脯安慰自己:OK没事,全员平安,顺利晋级,一切都还可以接受。
但是当蒲熠星没踩稳,只有右手支撑在铁板上摇摇欲坠时,丁若虚捂着同样摇摇欲坠的心脏,这次不OK了,完全不能接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间爆发了。比赛很快以三局两胜分出了胜负,全场都在为他们喝彩,丁若虚站在舞台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刚刚那一瞬间的心悸还有余震,他看着那人满头的汗,心想:蒲熠星这人不仅风投,还不要命的。镜头还在拍,甚至从他脸上飘过,现场发生的一切他都有感知到,但大脑好像不受控制,无论他如何调动面部的肌肉都无法展现一个自然又带着骄傲的笑。其实丁若虚也不想的,他知道他们赢了,他要笑,要夸奖他们,要和他们一起跳起来喝彩,可是心里就是难受的紧,看着那人犹如从水中捞上来的脸庞和如释重负的笑,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好不容易挨到了录制结束,丁若虚抓着蒲熠星的胳膊二话不说就往备战间走,期间蒲熠星问了他好几次怎么了也没有回声,只是在路过pd时低声说了一句借用一下备战间。
在被丁若虚按在椅子上时蒲熠星整个人都是懵的,看着那人黑的不行的脸色,他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问号:不是赢了吗,该打的脸也打了,这人怎么比那帮小孩子气性还大?疑惑归疑惑,该哄的人还是要哄的,蒲熠星还是把丁若虚拽到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自己撑着脑袋懒懒的靠在桌子边轻声问他
“怎么啦?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家虚虚啦?”
丁若虚听着这人丝毫没有意识到的语气感觉自己的火气更是往上leven up了一个级别,咬着牙从牙缝之间挤出一句:
“蒲熠星,莽就算了,你还不要命的么。”
看着蒲熠星突然僵住的表情,丁若虚更是有了几分底气,直了直腰板,把心里的委屈一条一条往外倒。
“我设想的队伍风格应该是稳一点,做事慎重一点的”
“你看看你带的队伍,四次了,哪次不是拼出来的险胜”
“尤其是杨博冲,自己莽就算了,还教禹芮霖手掰木板,也就你还夸他man”
蒲熠星听着这人的话,越听越想笑,又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的嘴角,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拉住丁若虚在空中乱摆的手,攥住他的食指,眨眨眼轻声说:
“那你后悔和我组队了吗?”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丁若虚硬是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眼神撇开又看向他来来回回好几次,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一把捞过蒲熠星的身子,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贴在他耳边小声说。
“不可能”
后又恶狠狠补了一句
“你也别想逃开我”
【石蒲】我本来不喜欢他的
后来疯狂真香!!
*捡日记本文学全文甜甜的
捡到skdd的日记本啦!
里面所有具体时间都是我编的嗷
*番外香香饭懂都懂嘿嘿嘿
关于绿洲组打包去密逃那篇已经在写新内容啦,马上会更的,先发个这个甜甜的
⬇️
2019 1.13
刚从《声入人心》节目出来,回家还没休息几天就收到芒果TV的再度邀请,这次是让我参加一个叫《名侦探学院》节目的录制。
这是什么节目听都没听说过,参演的嘉宾也没几个出名的
不行,石凯,你要戒骄戒躁,切记切记这种思想不能出现!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节目我肯定是要上...
后来疯狂真香!!
*捡日记本文学全文甜甜的
捡到skdd的日记本啦!
里面所有具体时间都是我编的嗷
*番外香香饭懂都懂嘿嘿嘿
关于绿洲组打包去密逃那篇已经在写新内容啦,马上会更的,先发个这个甜甜的
⬇️
2019 1.13
刚从《声入人心》节目出来,回家还没休息几天就收到芒果TV的再度邀请,这次是让我参加一个叫《名侦探学院》节目的录制。
这是什么节目听都没听说过,参演的嘉宾也没几个出名的
不行,石凯,你要戒骄戒躁,切记切记这种思想不能出现!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个节目我肯定是要上,也要感谢节目组的邀请,能给我这个机会。
2019 1.14
已经和节目组确认参加时间了,1月17日,我要把这个日期记下来!
既然决定了要参加,我打算先了解一下和我参加同期录制的人都有谁。
齐思钧好像是芒果TV签约的主持人吧,这是我听PD说的;周峻纬之前在综艺看过他,不熟;唐九洲好像参加了什么《哥哥别闹啦》主持节目,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蒲熠星,早就对他有所耳闻,上次刷微博还看到他了,粉丝比我多多了,嫉妒
戒骄戒躁,石凯!
我决定继续深入了解,遂观看了蒲熠星的一站到底cut。
节目上他对题目了如指掌、对答如流、行云流水……第一次出场就把别人KO了
因为时间关系我也只看了他第一期的cut,怎么说呢,心情有点微妙。
感觉蒲熠星这个人挺拽的,估计录节目也是这么个风格,我和他对上的话会挺忐忑的……
2019 1.16
今天节目组把我们召集过来,说是简单地吃个小饭,各自都熟悉熟悉彼此。
工作人员还特地强调,让我千万务必一定要带上我的学生证,真是令人一头雾水…..
虽然是见这么一群男人,但我还是隆重打扮盛装出席准时到达!
我是第三个到的,我来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着齐思钧和唐九洲了。见了面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略显局促和尴尬。
PS:可以去购买相关书籍,增长一下话题聊天的技法
不记得坐下来有多久了,周峻纬也匆匆赶来,然后工作人员说蒲熠星因为有紧急的事情所以今天来不了了,我们几个可以开动了。
什么鬼,这么大牌!是不是就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吃啊!
又PS:原来节目组让我带学生证是为了吃海底捞可以打折…..
2019 1.17
今天是《名侦探学院》正式录制的第一天!
怀揣着紧张、紧张、紧张的心情参与录制了,就在这里复盘一下吧!
1、该节目是个脑力比拼节目,我一定要多多阅读,扩展我的知识量
2、等节目播出后看看反馈,及时调整我的综艺表现
先就总结这两点吧,太累了,睡了
2019 1.18
昨天录制节目太累了倒头就睡,今天补充下昨天的日记
前天饭局就已经见过的大家就不一一赘述了,今天着重说一下蒲熠星吧!
他和我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我以为他是那种很凶很拽的人,所以我以为他很高大威猛呢。见了面才发现他居然比我矮,应该没有180吧,而我不仅有180而且还有长高的空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戒骄戒躁!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也不社交什么的,看上去有点忧郁高冷。
我上去问他怎么称呼,他说:“蒲熠星。”
他又问我怎么称呼,我说:“石凯。”
他点头,我们两就相顾无言
PS:购买相关书籍,增长话题聊天技法迫在眉睫!!
我应该说点什么的,但是我当时太手足无措了,啥话题都想不到,对方又是学霸,我怕我不小心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唉,其实我有点自卑的
虽然我不知道节目播出来我表现怎么样,但是录制结束后PD居然问我:“你和蒲熠星有矛盾吗?”
我懵了,说:“没有啊,第一次见。”
PD:“感觉你总是对他的想法有意见哦。”
我才反应过来在别人看来我居然是这种反应,不知道蒲熠星会怎么看待我,是不是也会感觉被冒犯了。
我只是因为太想证明自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算了算了越说越乱
2019 1.23
今天是我参加的第二期录制,有点开心的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给蒲熠星——现在都叫他阿蒲——带了点我自己做的烧烤
他私底下还是很淡漠的,但是收到我的烧烤后他很惊喜!眼睛都瞪圆了,眉毛都上翘了,有点可爱
我也不是故意想一直盯着人家的,只是我做了烧烤总要有点反馈吧!
反正他品尝后给我竖了大拇指,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开心
冷静点石凯!!!
你本来不是很喜欢他的!!!
2019 1.25
他们都叫他蒲哥,但我不这么想
当哥哥的应该很会照顾人啊,蒲熠星他自己都照顾不了他自己…….
今天是我录制的第三期,节目组要玩实景剧本杀,还是很新奇的,但是节目组设置道具也太简陋了吧?!
死者NPC的左侧有一把被衣服遮掩住的小刀、竟然还是开了刃的?!
“这应该就是本案的凶器。”然后说完阿蒲想都没想就把那把匕首抽了出来,毫无疑问就被割伤手了。
伤在他身痛在我心啊
当时我一个怒吼(夸张)怒气昂扬地跳起来(夸张)气势汹汹地去找工作人员(夸张)
要了一个创口贴
然后霸气地将创口贴递给阿蒲(夸张)
阿蒲欣慰地一笑,夸赞我小小年纪本事大(夸张)
可恶!我怎么有种小狗被主人表扬的感觉
2019 5.7
录名学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和这些人也熟悉起来了,唐九洲这个人是真的烦,特别喜欢缠着阿蒲,他又比较不要脸喜欢在那里撒娇,我又不是这种性格,但是阿蒲明显很吃那种性格啊
难道我也要撒娇吗??顶住石凯!做自己石凯!!
然后是齐思钧,他真的很会照顾人,平常会帮我们弄一些琐碎的事情,阿蒲也经常夸他细心什么的
然后是和我一起录制的其他人,都很聪明很高能
他们都好厉害啊……我好像还没找到我的定位
2019 5.13
回头看前几天的日记实在是太蠢了,在这里忧郁emo什么啊?
好吧好吧,前几天的我可能确实有点难过啦,因为觉得名学里的其他人都个顶个的聪明,都有各自的定位和担当,但是今天下象棋我发现我是有点天赋在的
象棋下的好值得开心吗?我不知道,但是阿蒲很为我开心!!
他在我旁边啧啧称赞,我知道我当时的表情肯定是暗爽那种
PS:紧急学习表情管理,下次上节目不能这样!
他还继续夸我,说我是天才、很牛、厉害什么的。哎哟哪有那么好啊!!
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他高冷不好相处,不服他,真的是……
他很聪明、智商很高,人长得又帅,还会关注在意我的想法,就是不太会照顾自己
他不能没有我啊!
2019 6.1 阴 心情沉重
今天六一儿童节,凭什么阿蒲就给唐九洲带礼物?我比他还小两岁啊,就因为唐九洲整天叫他“哥”吗?就因为唐九洲会撒娇卖萌?
蒲熠星,唐九洲会照顾你吗!
唐九洲会给你做烧烤吗!
唐九洲会帮你洗碗吗!
唐九洲会给你夹菜吗!
唐九洲会在意你瘦没瘦吗!
会!吗!!
2019 6.2 心情婉转
看了昨天的日记,还是太过于幼稚,我是不屑于和唐九洲去争个高低的,阿蒲给唐九洲一份六一儿童节礼物,意思是希望唐九洲尽快成长,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
而我在他心里已经成长的足够了,所以不需要一份六一礼物来提醒
从现在开始戒骄、戒躁。
2019 6.7
所以为什么唐九洲有礼物啊??
2019 6.14
昨天围观名学超话,发现学友们提出的一个概念很有意思,她们说阿蒲属于“高攻低防”型,颇有道理。
意思是阿蒲虽然有很强的战斗力,但是防御力低,遇到那种打直球的就招架不住,这也完美解释了为什么阿蒲更偏爱唐九洲一些,因为我是那种含蓄、内敛的人,不像唐九洲一样没有内涵一眼就可以看透。
罢了,只是一份礼物而已,不足挂齿。
生活中更重要的是那份关心
2019 6.25
所以唐九洲为什么有礼物啊??!
【完】
石蒲/蒲石无华-直球小狗最好命
石凯用一个月时间追到了蒲熠星,这件事在学校里传开的时候,大多数人是不信的,毕竟蒲熠星出了名的难追,很多人都目的不纯的靠近他,为他一点点折服,但所有人都感觉在他身边,却完全没法靠近他。
至于石凯追蒲熠星这件事要从一个土狗的晚上开始。
宁静的夜晚,风吹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沙沙作响,蒲熠星紧张的攥了攥衣角,他觉得有人跟着他。
路过一个小巷,蒲熠星......
石凯用一个月时间追到了蒲熠星,这件事在学校里传开的时候,大多数人是不信的,毕竟蒲熠星出了名的难追,很多人都目的不纯的靠近他,为他一点点折服,但所有人都感觉在他身边,却完全没法靠近他。
至于石凯追蒲熠星这件事要从一个土狗的晚上开始。
宁静的夜晚,风吹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沙沙作响,蒲熠星紧张的攥了攥衣角,他觉得有人跟着他。
路过一个小巷,蒲熠星被一股大力拉进去,黑暗中,看不清脸的人捂住他的嘴,在他的身上乱摸,衣角被掀开的一瞬间,那人倒地,路灯忽闪忽闪亮起,一束光穿透层层黑暗照亮了蒲熠星,带给了他石凯。
石凯对蒲熠星的感情可以称呼为一见钟情?或者是黑粉转粉头。
蒲熠星长相漂亮,而且还是个天才,他的成绩优异,他是石凯的偶像,但是,蒲熠星太孤僻,除了他们班的几个人,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朋友,这些石凯知道,他曾经也尝试着交往其他男生,可是每当他和另外几个男生接触之后,就会发现他们并不能让蒲熠星接受,而且蒲熠星的性格实在是太冷了,让人感觉距离很远,他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研究和学习上面,根本没有想到谈恋爱这种事情,因此石凯虽然喜欢蒲熠星,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石凯一直认为初遇要帅炸了才对。
从那晚之后,石凯黏起了蒲熠星,每天早上送早餐,中午拉着人一起吃午餐,晚上还要浓情蜜意的把爱心便当送去蒲熠星的宿舍,两人一来二去的熟悉了,就开始互诉衷肠,慢慢的,蒲熠星发现自己有些依赖石凯。
又是一个夜晚,学校里的路灯没有亮,可能是坏了吧。
蒲熠星慢慢悠悠的往宿舍走,顿住,后面急促的脚步声。
蒲熠星加快脚步,害怕是之前跟踪自己的人又来一遍。
突然被人从身后环住,刚要用力挣扎,突然闻到了熟悉的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是石凯。
一捧玫瑰花束骤然闪到眼前,蒲熠星回头,路灯亮起,循着光照的方向,石凯缠绵又眷恋的眼神像是兴奋剂,蒲熠星大脑空白,只能看到石凯唇瓣一张一合,最后回过神来,被轻轻吻了一下唇角。
“蒲熠星,要不要和我恋爱?”
“好。”
“他把整个团队都背在身上”
勉队生日快乐呀~
不要再因为没办法在今年让EXO完整回归而道歉,不要再因为某些恶言恶语心烦
要因为爱丽一直陪着你而感到开心~
要因为你把EXO带领到今天而感到自豪,我们的勉一定要平安快乐,继续陪着爱丽们呀
“他把整个团队都背在身上”
勉队生日快乐呀~
不要再因为没办法在今年让EXO完整回归而道歉,不要再因为某些恶言恶语心烦
要因为爱丽一直陪着你而感到开心~
要因为你把EXO带领到今天而感到自豪,我们的勉一定要平安快乐,继续陪着爱丽们呀
真讽刺,除了在出生的国家和出道的国家,他在哪都是很受欢迎的
樱花妹会首切掉他十一周年的小卡,会安安静静的听他唱歌
东南亚会给他最好的应援,一起唱最大声的合唱
悉尼会陪他度过闪耀的银河
伦敦会对他说thank you for you not leaving exo
真讽刺,除了在出生的国家和出道的国家,他在哪都是很受欢迎的
樱花妹会首切掉他十一周年的小卡,会安安静静的听他唱歌
东南亚会给他最好的应援,一起唱最大声的合唱
悉尼会陪他度过闪耀的银河
伦敦会对他说thank you for you not leaving exo
【RPS向 许光汉VS彭千祐 〈唐突欲望〉番外】
因为是520,所以加更一篇,把说好的许光汉视角番外写了
也因为是520,所以打算写个甜的(bushi
总之刷到就是有缘,头婚缺德也要磕!造谣生事要磕,迷幻不清醒也要磕!
1.
宣传完新电影下班回家的路上,许光汉看着车窗外闪耀的路灯,空落落的心也渐渐充盈起来,他想快点回家,快点见到一个人。
经纪人问他要不要送他上楼,他立马拒绝了,今天他有客人,是不希望被别人打扰的客人。
“别被拍到哦。”经纪人再三叮嘱,“虽然不知道你在和谁拍拖,但是谁都不能被拍到哦。”
许光汉点头:“不会被拍到。”
“讲的这么好听……拍到的时候辛苦的还不是工...
因为是520,所以加更一篇,把说好的许光汉视角番外写了
也因为是520,所以打算写个甜的(bushi
总之刷到就是有缘,头婚缺德也要磕!造谣生事要磕,迷幻不清醒也要磕!
1.
宣传完新电影下班回家的路上,许光汉看着车窗外闪耀的路灯,空落落的心也渐渐充盈起来,他想快点回家,快点见到一个人。
经纪人问他要不要送他上楼,他立马拒绝了,今天他有客人,是不希望被别人打扰的客人。
“别被拍到哦。”经纪人再三叮嘱,“虽然不知道你在和谁拍拖,但是谁都不能被拍到哦。”
许光汉点头:“不会被拍到。”
“讲的这么好听……拍到的时候辛苦的还不是工作人员。”
许光汉已经关上车门大跨步离开,将经纪人的抱怨全都隔绝在身后。
是真的不会被拍到。
进门时将总控开关打开,空旷的屋子就一瞬间明亮起来,他将带回来的甜品放在餐厅岛台上,然后去找那个人。
推开画室的门时,不出意外的看见他在研究不同灯光下不同材料和色彩之间的差异。
很拗口对不对,许光汉也是听对方说了很多遍之后才记住的,这是他下一个画展的主题,他想做很久了,只是最近才有时间。
“喂,我好几天都没回家——不先看看我?”
跪了半天的人这时候才如梦初醒,他扭头看了眼许光汉,然后温和的笑起来:“呀,光汉回来了?本来还约了大鹤去酒吧,看样子去不了了。”
许光汉也笑,但显然带着点不怀好意,他上前将人拉起身,不容拒绝的将他嵌入怀抱,几乎是叹息着说:“去什么酒吧,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不累哦?”
“很累,所以想做。”
对方无奈的笑:“你这是什么癖好……”话没说完就被吞住呼吸,然后两个人就跌跌撞撞的离开画室,倒在沙发上继续亲吻。
漂亮的脖颈线条和肩胛线条都在片刻后全部裸.露出来,许光汉亲吻着那上面嵌着的大大小小的痣,没忍住的,又用力用牙叼着磨了磨,对方反应很大,一个劲往外缩,一边掐着他的腰低喝:“光汉!别在明显的地方!”
“为什么?”许光汉明知故问,非要对方回答。
“……明天有大结局见面会啦!”
许光汉不理,掐着对方的腰将他抱在了怀里,一边恶劣的揉着他:“怎样,等会儿我撞轻一点?不然明天你怎么公主抱得起来?”
“许光汉!闭嘴啦!”细细密密的粉红色覆盖了他全身,原本是条白嫩嫩的拉丝藕节,现在成了块暧昧又轻佻的暖玉。
反正都是我的。
许光汉更深的吻下去,几乎要将对方拆吃入腹。
“好啦,我都没吃晚餐哎。”对方一把别开他的头,捏着他的耳朵羞恼的喊,“哪有人拍拖三年了还天天想着干这件事的!”
许光汉眯着眼睛笑起来:“谁让你吸引人呢,哪次去酒吧不是你身边围满人?”
“许大明星还说我哦?你要是不进包间,还不知道被多少人揩油呢。”
“好啦,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许光汉抱着人站起来,顺势将他也放在岛台上,“抹茶味。”
对方就眼睛亮起来,推不开许光汉的禁锢也不在意,侧着腰挖冰淇淋蛋糕吃,他最近很爱吃甜的,明明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喜欢。
“我觉得还好啊,不是很甜啦。”他自己都还没吞下去,就又挖了一勺喂许光汉,“真的不甜……”
许光汉避开一下,盯着他的嘴唇。
对方一下就明白了,急忙说:“我真的饿了!而且明天有见面会,今天不能——”
接下去的话都被吞进另一个人的嘴里,许光汉深深的吻着他,连带着将甜食也一起吞了下去,在对方呼吸不上来时,他才松开,意有所指的说:“哪有,就是很甜啊。”
“……要不我今晚回家不在你这待了……”
“不要,会有人蹲着拍这个小区。”许光汉闭着眼埋进对方脖颈,是全然放松的状态。
对方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抚摸着,声音温柔:“可是光汉,地下情留不住彭千祐的。”
许光汉在这一瞬间睁开眼,黑沉的眼眸里压着浓郁的空寂,但随即,他转开眼看对方:“你不是在这吗?”
对方就笑起来,温和的点头:“是啊,我在这。”
又是这种感觉,许光汉痛苦的想,好像下一秒天明这个人就会消失,就完全不会再属于自己,就只会用疏远的眼神礼貌性看过来,而不会有这样和他一样充满爱意和渴望的眼神了。
“……留久一点,千祐,再留久一点。”
彭千祐依然温柔的抚摸着许光汉的头发:“好哦,你想我留多久,我就会留多久啦。”
“那曾敬骅呢?能不能不和他来往,能不能明天不见他?”
许光汉的眼神里是沉重的痛楚,他像是俯视着彭千祐,几乎用央求的口气在说这句话,但彭千祐只是抿了下嘴:“我很喜欢《不良执念清除师》哎,很喜欢导演和搭档,也希望有第二季——没办法不和他见面啦。”
“真的不行吗?”
彭千祐摇头:“不行哦。”
在沉寂中,彭千祐又捧起许光汉的脸,将吻轻轻印在他嘴唇上:“好啦,我们做啦,只要别留痕迹在明显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打横抱起,为了新电影练肌不少时间的许光汉,比过去更加有力,彭千祐对他来说轻飘的像纸片人。
“公主抱哎。”彭千祐倒在床上时笑着抚摸许光汉的侧脸,表情有些让人看不清的迷离,“你有比曾敬骅更早抱我啦。”
不等许光汉回答,他又说:“但我抱不起你哦,我只抱得起阿骅哎。”
许光汉不想听下去了,他又深又狠的撕咬着对方的嘴唇,恨不得将他融入骨血里,这样他就永远只属于自己,没有任何变动。
在某个欲念高涨的瞬间,他掐着对方的脖颈几乎要落实脑子里的妄念,但他恍惚又看到许多年前林本川的样子,眼里的光慢慢熄灭,身体从白皙渐渐变得僵冷——
他无比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不想再体会一次。
“好凶……”彭千祐像是什么也没发觉一样,咳嗽着缓和过来,又贴着他轻声呢喃,“你最近有点太凶了。”
“不喜欢吗?”许光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重新抬起对方的下巴,然后啃咬着他的唇瓣,直到那偏冷色的粉成了殷红色,他才满意的松开,去亲吻他的脖颈。
彭千祐懒洋洋的笑着:“哎,都很好啦,不一样的感觉啦。”
“你就是喜欢凶一点。”许光汉也笑,享受着和他的肌肤相亲,一边口头上逗他,“下次用点小玩具好不好?”
“……少来啦,你都不喜欢。”彭千祐闭着眼躲开他的牙,“警告你哦,不要留痕迹,明天会被拍到!”
许光汉抿了下唇,眼神晦暗的盯着那块小小的吻痕:“被拍到不是更好?”
“你不是不想公开吗?”彭千祐微微睁开眼,似笑非笑的说,“会被解读成曾敬骅留下的哦。”
许光汉表情淡下去,看了他一眼,重新将身体埋进对方身体里,在叹息一样的满足声中,他放纵的什么也不愿意多想,只是将对方纳入怀抱,将他吞噬殆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欲念停歇的破晓之时,许光汉关停空调,摸了下对方的额头,然后才在窗边坐下,点燃了一支烟。
他其实不爱抽烟,只有林季子那段时间学了这个,之后就一直用的是林季子的习惯,哪怕是戏外,抽烟时也很像林季子。
总会有导演或者是合作拍档提醒许光汉,他有点太体验派,不是说传统意义上的体验派,比如留在角色躯壳里出不来,他是另一种体验派,是那种会真的爱上角色所爱,会真的会对角色的刻骨铭心也一起刻骨铭心的类型。
他一直不以为然,直到某一天,他发现自己还记得《罪梦者》的钢琴曲,抽烟用的是林季子的抽烟习惯,选择拍拖对象时用的是林本川的性格。
可他现在都不认同这一点,因为他渴望的是林本川,又不仅仅是林本川。
有人从背后拥抱他,赤裸的肌肤也跟着贴上来,是彭千祐迷迷糊糊的问:“干嘛啦,只是一个公主抱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啦。”
许光汉掐灭了烟,顺势将人搂进怀里:“那你不要爱上曾敬骅,好不好?”
对方凑上来吻他,欲念的沉沦来得迅猛又势不可挡,直到刺眼的阳光照在许光汉眼上,他抗拒着清醒,又不得不开始新的一天。
在伸手触及到旁边冰冷温度时,他面无表情的起床洗漱,然后又在餐厅将昨晚带回来的甜食一口口吞吃入腹。
今天许光汉也有综艺要录。
『许光汉*彭千祐』告白情话
即使彭千祐一早就知道在感情中最不能的就是勉强,也多次提醒自己直男和同性相处就是很容易没有边界感。
给朋友带奶茶很正常,帮朋友买草莓蛋糕很正常,支持朋友的画展很正常,同性朋友之间的搂搂抱抱都很正常。
以前都谈女朋友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喜欢男人,在采访里说以后还是会找女朋友也是正常的。
明明都已经快说服自己一直都是自己想得太多,可是拍戏那天许光汉明明都有反应。
彭千祐没忍住拨通了朋友的电话,看见手机上的时间又急忙要挂断,但对面先一步接通了电话,声音很嘈杂,像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还算好没有打搅别人休息。
“喂?怎么晚还没睡喔?”
彭千祐没有心情寒......
即使彭千祐一早就知道在感情中最不能的就是勉强,也多次提醒自己直男和同性相处就是很容易没有边界感。
给朋友带奶茶很正常,帮朋友买草莓蛋糕很正常,支持朋友的画展很正常,同性朋友之间的搂搂抱抱都很正常。
以前都谈女朋友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喜欢男人,在采访里说以后还是会找女朋友也是正常的。
明明都已经快说服自己一直都是自己想得太多,可是拍戏那天许光汉明明都有反应。
彭千祐没忍住拨通了朋友的电话,看见手机上的时间又急忙要挂断,但对面先一步接通了电话,声音很嘈杂,像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还算好没有打搅别人休息。
“喂?怎么晚还没睡喔?”
彭千祐没有心情寒暄,闷闷问:“你以前演亲密戏的时候会有反应吗?”
对面明显愣住,不确定问:“你说的是那种亲密戏和那种反应吗?”
彭千祐顿时察觉到一种尴尬,懊恼自己怎么被情绪左右冲动做事,慌乱回应:“哎哟不是啦,我。。。”
“尺度大的话有反应很正常喔,有些时候做保护措施也是为了防止双方尴尬。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尺度大的话有反应很正常。。。
尺度大的话有反应很正常。
彭千祐忘了自己怎么挂的电话,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冰凉到发麻,脑子也一顿一顿的疼。
“那如果不是喜欢的话,为什么要每天和我说自己的行程轨迹啊,为什么每天要说早安晚安啊,谁对你的私生活感兴趣,没有感觉的话为什么会跑那么远的路送早餐。”
可是自己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男人呐,凭什么怪许光汉没有和自己保持距离。
“现在还在给他找理由,彭千祐你有病喏。”
彭千祐确认自己确实有病,在工作室收到许光汉送来的甜点还是会忍不住开心,但这种开心像是偷来的,像顿刀在凌迟自己的神经,想起这些都只是朋友之间的好意,全身细胞都仿佛在跟着叫嚣着痛楚。
于是自己开始不回信息,开始闭门不见,开始逃避一切有许光汉的场合。但又会忍不住点开社交平台上许光汉的账号,被许光汉参加聚会的动态刺痛眼睛。
对啊,自己本来就是朋友。而且也不是多重要的朋友。即使和自己闹掰许光汉也可以过得很开心。是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但彭千祐觉得现在许光汉好像更有病。
不回消息会一直发,说自己不在也会让外送员送东西到工作室。
一晚上没睡好的彭千祐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看见站在工作室门前的许光汉,一股无名怒气开始缓缓升起。
对方叽哩哇啦的问自己为什么最近都不参加聚会也不回信息,是太忙了还是不舒服。
彭千祐忍无可忍。
“我喜欢男人。”
“啊?啊??什么??”许光汉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性向这个方面的。
“我说我喜欢男人,所以请你和我保持距离,不要做让人误会的事情,可以吗?”
彭千祐觉得自己的脾气发的没有道理,但结果如自己所愿。
许光汉消失了一段时间。
彭千祐也消沉了一段时间,雕刻作品和上绘画课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分神去看对方的动态,格外在意朋友提起许光汉的动态。
终于有一天工作的整个过程中没有分神,彭千祐笑笑夸奖自己:“今天很棒,一整个白天都没有想起他哦。”
应该再过几天就不喜欢他了吧。
却又忽然难过,自己对对方来说好像真的什么也不是。
“老师,我先走喽。”
学画画的小朋友和彭千祐告别,彭千祐才回过神,自己居然又呆坐了十分钟。这样很不好,但暂时没有解决办法。彭千祐有点烦躁,闷闷不乐开始收拾东西。
工作室的门又被推开,彭千祐以为小朋友又忘了拿东西,刚想开口提醒,熟悉的声音传来:“那老师可以下班了吗?”
许光汉站在门口,像是特意打扮过,穿着简单的黑T就很有精气神很帅,手上还提着甜点,是需要排队很久,自己想吃还没来得及去吃的新品。
状态看起来很好,反正比自己好。
彭千祐感到更烦了,故作凶狠道:“你来干什莫,不是说好保持距离的吗?”
许光汉没理炸毛的彭千祐,积极帮忙收拾东西,边收拾边问:“你不是想吃这个蛋糕吗?在这里吃还是回家吃?”
“诶许光汉你干嘛啦!”
“我最近遇到一些好笑的事情,等下送你回家讲给你听。”
“我和你说了不要这样子说话做事,我会误会!”
“你可以误会。”原本有些插科打诨的人忽然变得正经,再次强调:“不是误会,就是你想的意思。”
彭千祐大脑宕机,表情变得有些呆傻。
许光汉强忍住给彭千祐顺毛的冲动,认真解释:“我一开始不确认在你的择偶标准里性别是不是答案唯一的固定选项,因为你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坦荡,我会认为是我单方面心动,而且我也不确定我的心动有多少是因为角色在影响。所以我采访时候的回答是认真的,我会觉得我以后还是会找女朋友。但是近几次的采访,每一次问理想型的时候,我的标准答案都很具象的是你。”
“坦白讲这样会很自恋,可能你也没有那么喜欢我。但是如果你前几天问我要不要在一起的话,我真的会犹豫很久。我是艺人,我会被很多人关注到。我的家庭很传统,在社会上同性恋依然是小众群体。我们要是在一起这些都是阻碍,如果我很草率说想和你在一起,我怕这段感情也会很草率的就结束。”
“可是在我们没有交集的这些天,我幻想了很多和你在一起的场景,有好的结局和不好的结局。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想试一试,我觉得如果都没有努力过就轻易说不合适,我以后会后悔。”
“所以请问彭千祐先生,我可以追你吗?”
坐在副驾驶的彭千祐开心吃着甜品,忽然想起什么,别扭道:“我那天只说了我喜欢男人,没说喜欢你。”
“我知道,所以我刚刚问的是能不能追你。”
彭千祐一边挖蛋糕一边问:“那如果我说不可以?”
“你也可以当做在吃朋友买的东西,被朋友送回家。总之不要拒绝和我相处。”
“谁要吃你作为朋友的蛋糕啊!?”
“那就是可以追你的意思喽?”
【许光汉x彭千祐】小情侣的日常
彭千祐坐在凳子上扒拉这手机,旁边屏屏凑过来瞄了一眼,又觉得无甚有趣,扭开了头。
“你眼睛又不想要了吼,都出来玩,少玩手机咯。”
“知道了,知道了。”
彭千祐嘴上应付了两句,手却坚持不懈地刷着ins,看着来自各地的朋友向他分享自己的生活,很有意思。
Line突然来消息,是某个大忙人。
大忙人:今天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
祐:自己不会看ins啊
大忙人:怎么生气啦,是不是我做错什么啦
大忙人:柴犬微笑.jpg
祐:管你去死啊.jpg
大忙人:好可爱啊!为什么我休假你还要上班哦,还去日本那么远,我很想你诶
祐:是谁早就和人约好去骑行?......
彭千祐坐在凳子上扒拉这手机,旁边屏屏凑过来瞄了一眼,又觉得无甚有趣,扭开了头。
“你眼睛又不想要了吼,都出来玩,少玩手机咯。”
“知道了,知道了。”
彭千祐嘴上应付了两句,手却坚持不懈地刷着ins,看着来自各地的朋友向他分享自己的生活,很有意思。
Line突然来消息,是某个大忙人。
大忙人:今天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
祐:自己不会看ins啊
大忙人:怎么生气啦,是不是我做错什么啦
大忙人:柴犬微笑.jpg
祐:管你去死啊.jpg
大忙人:好可爱啊!为什么我休假你还要上班哦,还去日本那么远,我很想你诶
祐:是谁早就和人约好去骑行?是谁老是上班的吼
祐:管你去死啊.jpg
大忙人:柴犬委屈.jpg
大忙人:我吃醋了你也不哄哄我,我看见那个谁就不爽!
祐:管你去死啊.jpg
彭千祐没再回复许光汉,有的人就是不能惯着,不然给根杆子就顺杆爬。不过,彭千祐想了想,还是拍张自拍发到ins上,戴上某人情人节送的小礼物。
没过多久,大忙人居然打来电话,说粘人谁更粘人。
“喂——”许光汉不知道在吃什么,嘴里黏黏糊糊的,话都说不清楚。
“干嘛啦,你好粘人哦。”彭千祐摆弄着桌上的咖啡杯,说着嫌弃的话,却不自觉地笑到两眼弯弯。
“就是想你了,今天买了一块舒芙蕾,买完才想起你不在家,就只能自己吃掉了。”许光汉的声音有些落寞,明明才见面没几天,他却觉得已经好久好久看见他的小情人了。
“上次一起去吃的披萨说很好吃吗,这次是不是要试试另一个口味,要记得和我分享哦。”许光汉想起上次彭千祐跟着兄弟张轩睿来探班,他拉着兄弟打掩护,陪彭千祐去尝尝他最喜欢的披萨店。他自己是演员,披萨这种高热量的食物不能多吃,所以大半都进了阿祐的肚子,阿祐吃披萨的时候像个小松鼠,囤得腮帮鼓鼓的,再咽下去。可爱极了。
“知道啦——”彭千祐拖长声音,“我哪一次没和你汇报过啦,要去下一个地方了,晚上再和你打电话哦。”
彭千祐摁掉电话,嘴角的笑意还收不回来,又收到许光汉一条Line。
大忙人:阿祐要少吃一点哦,记得回台北要运动
彭千祐瘪瘪嘴,再也不想理这个坏人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