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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西.

【萧雷】护

   

*看剧产物


*古代ABO


关于萧老板自知道雷雷是坤泽后就一直为他操碎了心的故事。


时间线大概是来到天启之后,给莲师兄举行了哀悼会之后。


——


“萧瑟,你是不是……喜欢雷无桀?”


听到叶若依试探性地问他这样一个问题,萧瑟直接被刚喝下的茶水呛到了。


见他如此,叶若依连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算你喜欢雷无桀也没什么的,乾元跟乾元在一起也不是没有过,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越说越离谱……......


   

*看剧产物

 

*古代ABO

 

关于萧老板自知道雷雷是坤泽后就一直为他操碎了心的故事。

 

时间线大概是来到天启之后,给莲师兄举行了哀悼会之后。

 

 

——

 

 

“萧瑟,你是不是……喜欢雷无桀?”

 

听到叶若依试探性地问他这样一个问题,萧瑟直接被刚喝下的茶水呛到了。

 

见他如此,叶若依连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算你喜欢雷无桀也没什么的,乾元跟乾元在一起也不是没有过,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越说越离谱……

 

萧瑟觉得她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在他喝水的时候说这种话,想要呛死他。

 

萧瑟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你是被那小夯货传染了吗?怎么问这样的问题,我怎么会喜欢他?”

 

叶若依简直想翻个白眼,但还是保持微笑。

 

还嘴硬。

 

一天护雷无桀跟护着小鸡仔似的,雷无桀身边一有乾元靠近或者他一靠近乾元,哪怕就是大师兄,萧瑟都会立马把人拉开或者直接“不动声色”地挤到他们中间。

 

而且萧瑟管雷无桀真的管的有点……多了?之前雷无桀有次穿了凤凰火的纱衣,不过就是露了几分胸口,萧瑟直接把人推进房间威逼利诱着换掉了。

 

本来他们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两个乾元,能有什么?直到换衣事件发生……

 

他们不由得觉得有点奇怪了,在那之后再观察萧瑟看雷无桀的眼神……就有点微妙了。

 

发现了这一点的众人心里感觉也有点微妙。

 

毕竟……

 

这可是两个乾元啊喂!

 

萧瑟喜欢雷无桀没错,可雷无桀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傻小子成天除了练剑和打架就没想别的事了。

 

“可雷无桀好像对你没什么意思……”

 

萧瑟眼皮一跳,把茶杯放在石桌上,皱着眉说,“我本来也不喜欢他。”

 

无心说的没错,萧瑟这个人,全天下最口是心非。

 

叶若依依旧保持微笑,“就算喜欢乾元也没什么,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萧瑟无语了一瞬,“我就是喜欢坤泽。”他非常正常谢谢。

 

“哦?”叶若依挑了挑眉,“你又没喜欢过坤泽,怎么知道自己是喜欢坤泽的?”

 

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萧瑟对哪个坤泽特殊过,也就跟她走得近一些,可她年少时就清楚,萧瑟对她,仅有知己之情。

 

“……”萧瑟愣了一下,确实他从未喜欢过坤泽,但这也不能代表他喜欢乾元啊。“如今在这天启城满城风雨的时候,我们还有心情在这儿谈笑风月,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死。”

 

“你又扯开话题。”叶若依知道萧瑟精得很,要想从他这里套出话,估计得是妖精才行,但她,就是专门克萧瑟的妖精!“肤白貌美肩宽腰细,武功也高强,也算是个极品了。”除了傻一点其他都挺好。

 

“听你这语气,怎么好像是你自己喜欢他?”萧瑟朝看过去,“我可先提个醒,你若是喜欢他,可没有好结果的。”

 

是真的,他很公正地看在朋友一场的情分上说。

 

叶若依扯了扯嘴角。

 

你看你看,还嘴硬不承认,你这要不是喜欢雷无桀……琅琊王都能死而复生了!

 

“我可不喜欢他,只是提醒你,若是对人家有意,那可要抓紧了,否则等哪一天那傻小子开窍了喜欢了别的坤泽,你哭都来不及。”

 

“……他不会喜欢坤泽的。”萧瑟十分肯定地说。

 

这次叶若依是真顾不得形象翻白眼了。

 

他这哪里是口是心非,明明是什么都否定了又什么都承认了。

 

叶若依真无语了。

 

爱咋咋地吧,她就看着萧瑟他不长嘴,等哪天雷无桀跟别人跑了,那就好看了。

 

叶若依走后,萧瑟才慢慢思索起她的问题。

 

喜欢雷无桀吗?

 

并不,他怎么会喜欢那个夯货。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喜欢雷无桀?而且在他们眼里雷无桀还是个乾元……

 

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

 

萧瑟前思后想。

 

好像也没有吧。

 

他不过就是,对他多照顾了些。

 

自从那次知道雷无桀身份后。

 

 

 

 

在无心回到天外天,唐莲和司空千落先行一步回了雪月城后,那时雷无桀带着萧瑟到处乱转,明明几天的路程硬是因为疯狂走错路迟了近半个月。

 

“算了,今天先不走了,就在这休息吧。”

 

他们恰巧到了一间破庙,而此时天色也晚。

 

“哦哦,好。”感受到萧瑟的怨气,雷无桀不敢说话,乖巧的开始生火。

 

“雷无桀,你明天要是再带错路……”

 

萧瑟话还没说完,雷无桀立马回头说,“不会啦不会啦!我刚刚研究了地图,明天我们肯定能走对路!”

 

“……但愿吧。”这小夯货方向感不好他是知道的,可他真想不到居然有他方向感这么不好的人。

 

生好火后再吃了点干粮,两个人就各自找了个地方靠着柱子睡了。

 

萧瑟原本睡得就不熟,半夜听到旁边传来哼咛声的时候就立马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声音来源。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不可闻的甜意,纯净却又有些暖暖的热烈,再一看雷无桀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

 

萧瑟第一反应是雷无桀易感期到了,但很快又发现不对劲,闻到雷无桀那好像很淡又好像很浓的信香,他没有觉得暴躁,反而隐隐有些热……

 

萧瑟真的满头问号,雷无桀,居然是个坤泽??

 

他印象中的坤泽大概都很娇弱,当然江湖中的例外啊,虽然身材是娇小些,但武力值可不低。他看这小子身高八尺有余,而且还挺能打的,是真没想过会是坤泽。

 

况且,男坤泽本就少见,就像女乾元一样少见。可偏偏他在短短一两个月里居然结识了一位女乾元和男坤泽……

 

啧,最近运势渐长啊。

 

等等,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萧瑟起身,蹲到少年身边,借着快要熄灭的火光看着少年因痛苦皱起来的脸,他唤了他几声,却没得到回应,一摸额头,温度烫得吓人。许是自身热得像火炉一样,一有冰冰凉凉的东西靠过来少年就下意识地也凑上去。

 

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手臂,萧瑟一惊,又拍拍他的脸,“喂,雷无桀?你带药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少年如幼儿般的哼咛。

 

这小夯货是烧得神志不清了,萧瑟看他一副分化后第一次经历雨露期的样子,心里更加沉了几分。

 

他一个乾元,身上自不会有坤泽的抑制丸。

 

期盼有人能路过施以援手?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他俩身处荒郊野外的小树林里,且不说白天这种地方有没有人路过,现在可是星辰遍布的时候,有人才有鬼了……

 

临时标记他?

 

萧瑟可干不成这种趁人之危的事,虽然他这也算是救人与危难之间……

 

但标记一个认识不久没有感情基础的坤泽,他心里膈应。

 

他倒不怕这小夯货醒来后赖上他,只是……心里总觉得有道坎跨不过。

 

眼看这小夯货大有失控的架势,萧瑟心一横——

 

拎着雷无桀的衣领利用踏云步凭记忆去寻找今天过来路上的那条河,怀里的人极度不老实,疯狂往他身上贴,萧瑟想躲开反而几次差点从空中跳下来。

 

这辈子没使用这么烂的踏云步……

 

找到那条河后就十分不留情地把这火炉丢进了河里。

 

 

 

 

因为一路吃了些冷风再加上骤然降温,雷无桀总算是清醒了些,缓缓睁开眼睛,用月光下潋滟如这波光粼粼的河水的眼神看着萧瑟,看了好半天,似乎才辨别出来眼前的人是谁,轻轻叫了他一声,声音竟不自觉带了些哭腔。

 

“萧瑟……”

 

萧瑟一怔,还从来没人用过这么……暧昧的语气叫过他,再加上闻到自己清冷的信香流露了出来,他瞬间脸有些烫了起来,还要装作一副自然的样子。

 

雷无桀的信香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好像真的闻不见,却又渐渐勾起了萧瑟的身体发热,一路上乱七八糟地跑过来,他也早就动了情。

 

他咳了两声作掩饰,“雷无桀……你可知什么是雨露期?你雨露期到了。”

 

雷无桀的眼神很懵懂,慢慢点了点头。雷门上上下下就他一个坤泽,有些事雷轰也不好意思跟他说,当初分化的时候只是简单跟他提了一嘴雨露期会让他有些难受,身体也会发热,但只要按时吃药就好了。

 

雷轰千叮咛万嘱咐雷无桀要把药随时带在身上,可这种一年才来一次的东西不再有任何动静一个多月,雷无桀就不知道把药丢哪里去了。

 

因为当初他分化的时候雷轰早有准备,所以他分化时带来的雨露期并没有让他有多难受,如今才真正见识到它的厉害。

 

为彻底经过此事的坤泽,加上一个被他也带得有些动了情的乾元,雷无桀自然又更难受了。

 

“……我不能帮你,你自己可否撑得过去?”

 

萧瑟说这话的时候都有点着急。

 

虽然不懂萧瑟说的“帮”是怎么帮,但此刻受他影响的坤泽莫名觉得委屈。

 

他为什么不能帮他?

 

雷无桀终究还是没问,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萧瑟退开到百米外,背过身静静看着夜色。

 

习武之人听力极好,即使是在百米外萧瑟也能听到一些动静,他突然怪起来自己听力怎么这么好,可他又不敢走远了,怕出意外。

 

心里发痒,手心也出了汗,萧瑟闭上眼睛感受过往的微风,竭力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排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瑟突然察觉到雷无桀气息变了,心下一慌,转身几步赶到河边,少年已经晕在河岸边。

 

果然这样还是不行么……

 

萧瑟心里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小夯货,你可别怪我。

 

 

 

 

等雷无桀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又回到了破庙里,最震惊的还是自己身上竟然裹着萧瑟的千金裘,雷无桀连忙起身把衣服拍干净。

 

萧瑟听到动静从破庙外走进来,看着小夯货在给他的千金裘除灰,心情有些复杂。

 

他一走进来雷无桀就看向了他,雷无桀冲他笑了笑,但萧瑟却避开了视线。

 

“雷无桀,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雷无桀愣住了,什么不对劲?他觉得他好好的啊。

 

萧瑟看他不说话,心里又紧张了几分,或者说是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他昨晚是救人的,他干什么要心虚?于是又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

 

“昨晚我标记了你,不然你就撑不过了……”

 

雷无桀对昨晚的事并不记得太多,只记得……

 

热,一直往萧瑟身上凑,雨露期……

 

想着想着雷无桀就感觉到脸上的温度在飙升。

 

不过……标记?

 

“什么是标记?”

 

懵懂无知的少年发起提问。

 

萧瑟噎了一下,他知道这小夯货知道得少,却没想过他竟连何为标记都不知道。

 

这下就连萧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脑子转得飞快在想要怎么样简单易懂又不太直白地跟这小夯货解释清楚,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作为一个相识了一个多月最多算个朋友的他,怎么能教他通人事呢?这种事要教肯定也是长辈来啊。

 

不然,等到了雪月城,给他找本书吧。

 

于是萧瑟只是简单提了一嘴临时标记,说这种标记七日内就会消失,结尾处还强调了一句——

 

千万不能让乾元随便标记你,除非是心意互通这辈子已经认定的人。

 

雷无桀听得迷迷瞪瞪,倒是挺会抓关键点。

 

“既然有临时标记,那肯定也有永久性的吧?那个是怎么形成的呢?”

 

萧瑟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说等到了雪月城再告诉他。

 

然后雷无桀就又问了,“既然不能让乾元随便标记,那你怎么……”

 

“我那是……情况特殊,况且我是为了救你……”又不是想占你便宜。

 

“那特殊情况就可以让乾元标记吗?”

 

“不行!”

 

“你刚刚自己说的情况特殊你标记我就是救我,那为什么又不行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萧瑟战术性转移视线不再看他。

 

雷无桀语塞,脑子里突然窜出一句俗语来——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雷无桀在心里默默吐槽萧瑟说不过就开始耍赖,萧瑟则整个人乱在风中一样心情复杂得不知如何形容。

 

他,萧瑟,原永安王萧楚河,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个坤泽青天白日十分正经地讨论“标记”这事。

 

嘶,头疼。

 

 

 

 

萧瑟没跟雷无桀说。

 

被标记的坤泽会对标记了他的乾元自动产生依赖感。

 

他不说,是觉得尴尬,怕雷无桀别扭。

 

然后雷无桀这接下来三天里都喜欢有意无意跟他贴贴,似乎连说话的时候都软了些。刚开始萧瑟还觉得有点别扭,但他接受能力强,很快就接受了。

 

直到雷无桀也意识到了这点。

 

最近自己怎么老是忍不住想往萧瑟身边靠?

 

雷无桀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每次一想这个事想到出神的时候就会盯着萧瑟看。

 

他的目光萧瑟不是注意不到,只是萧瑟看向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他清澈的眼神中……

 

透露着一丝愚蠢。

 

夯,真的非常夯。

 

这小夯货到底是在想什么想怎么入迷?

 

“看够了没有?”

 

思绪被他慵懒的声音拉回来,雷无桀这才回过神来。

 

“啊?”

 

萧瑟看他的表情,比刚刚还要夯。

 

“我知道我很好看,你也不至于天天都看我看得眼睛都直了吧?”

 

“我哪有?”雷无桀下意识反驳。

 

萧瑟轻笑了一声,雷无桀有些脸红,脑子里还在想,他刚刚在看萧瑟吗?一直在看吗?

 

没有……吧?

 

好像又有。

 

“我,我刚刚是在想事情,不是在看你。”少年红着脖子为自己辩解。

 

萧瑟笑得更欢了。

 

夯货,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

 

雷无桀看着萧瑟笑,脑子里突然窜出一句话——

 

萧瑟,好像真的长得挺好看的。

 

嗯?

 

嗯嗯嗯?

 

咦!

 

他好像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老是喜欢靠近萧瑟了。

 

因为他,大概是色魔附体色魔投胎色魔转世。

 

完蛋了。

 

师父对不起,徒儿不孝,徒儿有愧于您有愧于雷门有愧于江湖侠道。

 

雷无桀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变成这样,于是在深深自我谴责痛斥中愧疚且克制地避开萧瑟。

 

被黏惯了的萧瑟突然被冷落了,有点不习惯,他寻思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持续七日左右,但他打量了下雷无桀看起来也没有不舒服的样子……

 

可能这家伙天赋异禀吧。

 

直到几天后雷无桀发现那种对萧瑟“不轨”的心思好像没有了后,开心得一早起来就精神抖擞地打了两套拳。

 

 

 

 

等他俩到雪月城的时候,又已经是半个月后了。因为许久未见,雷无桀一见到唐莲就想上去给他个拥抱,但还没抱到就被后脚赶到的萧瑟扯着后颈衣领拉了回来,雷无桀一脸懵地看着萧瑟,萧瑟神色自若地跟唐莲打起招呼,心里却一直在想雷轰到底怎么教的这小夯货怎么一点乾元坤泽授受不亲都不懂。

 

唐莲看到了萧瑟的动作,但也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后来好几次萧瑟直愣愣从他和雷无桀之间插进来……

 

唐莲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主要是萧瑟表现得太自然了。

 

司空千落暗里总觉得萧瑟和雷无桀之间的氛围好像有点变了,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如果是叶若依的话肯定就会很敏锐地察觉到。

 

萧瑟啊,居然也有想护着的人了。

 

也不是说护着,就是,很难不去在意。

 

萧瑟也注意到了这点,只是把这归结于对朋友的关照。

 

害怕李寒衣把青龙令给他,因为害怕他跟着他去天启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雷无桀这样单纯不谙世事的人,不适合。

 

可命运总是捉弄人,越不想来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雷无桀在接过青龙令后还一脸兴奋地来找他炫耀,看的萧瑟真的肝疼。

 

“你连萧楚河是谁都不知道,居然就下定决心替他舍命了?”

 

“他能为了琅琊王而被贬为庶人,想必也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明辨是非之人,这样的人,值得我去守护。”雷无桀难得一脸认真地说了几句话,立马又有些傻气地笑了起来,“况且,天启四守护,听起来多拉风啊。”

 

萧瑟刚有点感动复杂的心一下子又变得有点无语,反转念一念,这很雷无桀,然后就觉得很正常了。

 

“若有一天,你要保护的人要杀我怎么办?”

 

“我肯定保护你啊。”雷无桀不假思索地说,“若我要保护的人要杀你,那就说明他这个人不值得我保护,我带你跑就是了。”

 

闻言,萧瑟神色有些微动。

 

少年豪情满怀地拍拍胸脯,“萧瑟你放心,不管出什么事,本少侠都会护着你的。”

 

心里好像有个阴翳已久的地方放晴了。

 

萧瑟半低下头,浅笑着抿了一口茶。

 

对于雷无桀来说,“青龙使”是责任,而什么是责任?是你哪怕不想为之也必须为之。

 

可雷无桀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他。

 

 

 

 

雷无桀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叶若依和司空千落两个凑一块儿说着什么,看样子像在说什么悄悄话,而且两个人神色还挺……激动?

 

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雷无桀悄悄地走了过去,还未真正走近就听到了一些令他大为震惊的字眼。

 

“其实萧瑟就是喜欢乾元真的也没什么,他就是不承认……”

 

“可是他俩真的很般配啊!”

 

“就是啊!只是可惜……”

 

萧瑟,喜欢,乾元?

 

雷无桀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心下慌乱,转身匆匆离开了。听到动静的叶若依和司空千落回头,看到雷无桀逃也似的背影,心里有点发虚。

 

雷无桀……不会听到了吧?

 

哎,就是他知道了也好,免得萧瑟一直单相思。

 

雷无桀真的走得很快,生怕那些自己不想听的话追上自己。

 

大概是因为看了《晚来雪》,雷无桀早就发现自己竟对萧瑟,有点喜欢。

 

只是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在什么时候表达。如今一切还未定,四周危机重重,也根本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没想到萧瑟,竟也有了喜欢的人。

 

而且还是乾元。

 

他倒也不觉得有多惊骇世俗,只是……

 

心里觉得难过。

 

甚至隐隐发痛。

 

于是少年人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去解决心中的不愉快和乱七八糟的想法——

 

喝酒。

 

本来想喝唐莲送给他的酒的,但想着这是大师兄留下的酒,又舍不得了,于是外出买了两瓶老糟烧回来。

 

萧瑟喜欢谁呢?

 

首先排除千落师姐,毕竟话就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那好像就只剩无心和大师兄了……

 

大师兄……

 

平常不怎么灵光的脑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转的特别快。

 

想起之前每次一靠近大师兄就被萧瑟推开,想起萧瑟耗尽所有人情与人脉只为了给大师兄办场葬礼……

 

得知大师兄殒命的那夜,他们都哭了,唯独萧瑟一滴泪都没掉,可是夜半睡不着在院中吹风的时候,他却瞧见萧瑟一个人坐在亭子倚着亭柱一直灌酒,那次他没上前,只是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喝了一盅又一盅,直到他再也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抢了他的酒壶。萧瑟看了他好久似乎才辨认出他是谁,他还没开口,萧瑟就是一滴泪毫无征兆地从眼角落了下来。他心中一惊,萧瑟缓缓开口,说了一句话就让他又开始哽咽。

 

“师兄走了……”

 

“……我知道。”他把手搭在萧瑟手臂上,想安慰他。

 

“师兄走了。”

 

萧瑟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像是在确认,又像是想让自己铭记,固执又呆愣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红着眼眶,雷无桀也忍不住坐在他身边又哭起来。

 

那天晚上的萧瑟脆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随着月光消散。

 

他比往常更安静。

 

萧瑟连哭都哭得悄无声息,他的泪并不汹涌,可雷无桀却觉得他难过到了极点,红透的眼睛似要流出血来。

 

那天晚上雷无桀第一次感到萧瑟的无力。

 

他感到自己心中那个似乎无所不能无所畏惧无坚不摧的人此刻也迷茫无力。

 

后来他不知怎的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房里,去找萧瑟的时候他依然又是平日那副样子和叶若依在商讨着什么。

 

他当时愣愣地看了他好久,心里没由来的发酸。

 

他知萧瑟,总是想着做他们所有人的主心骨,所以他倔强,他总是看起来无坚不摧。

 

从那时起他就更加坚定要护着他的心。

 

如今会想之前的种种,雷无桀觉得越想越有道理。

 

萧瑟该是喜欢大师兄吧。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那么难过了。

 

唔,可是他现在也好难过啊。他难过萧瑟不喜欢自己,难过萧瑟喜欢别人,和替萧瑟难过这份没有结果的喜欢。

 

难过到最后又难过起自己来,萧瑟喜欢乾元真的就不会喜欢他了。

 

 

 

 

等萧瑟看到他的时候雷无桀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这小夯货是怎么了喝成这样。

 

萧瑟摇了摇头,将人拦腰抱起。

 

怎么感觉这小夯货又轻了?

 

萧瑟抱着人回到房间,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在床上,突然听到雷无桀叫了他一声,萧瑟掖被角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喜欢乾元,是没有结果的……”

 

萧瑟黑线。

 

这小夯货在哪儿听了什么浑话居然以为他喜欢乾元?到底是谁在到处乱传他喜欢乾元?

 

永安王风评被害。

 

不行他得去问问叶若依。

 

于是第二天萧瑟找上门的时候叶若依是有点心虚的。

 

“你跟雷无桀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雷无桀果然听到了,然后去找萧瑟核实了吗?

 

“他去……问你啦?”

 

“问什么?昨晚他喝了好多酒,神志不清地跟我说喜欢乾元是没有结果的……所以你跟他说我喜欢乾元了?”

 

叶若依一听,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哦豁,完蛋,雷无桀居然拒绝萧瑟了。

 

再看萧瑟,皱着眉,似乎有点生气,叶若依只好把昨天雷无桀听到她和司空千落说话的事说了。“他昨天好像听到我和千落在说你们的事……”

 

“那也不应该啊,他最多就是以为我喜欢他为什么会……”说到这萧瑟突然反应过来了。

 

雷无桀应该是只听到她们说他喜欢乾元之类的话,但是不知道她们口中的乾元是他自己。

 

哎等等,那雷无桀,以为他喜欢别人?然后,借酒消愁?

 

萧瑟突然觉得自己知道了太多。

 

叶若依忽然也觉得有些古怪,特别是萧瑟的反应,突然灵光一现,“雷无桀,不会,是坤泽吧?”

 

萧瑟没说话。

 

叶若依十分震惊。

 

闹了半天,竟是个大乌龙。

 

“那他要是坤泽就更好了啊,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表白,我看雷无桀那样子,好像是喜欢你……”

 

“你说错了,他不是好像喜欢我,他就是喜欢我。”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叶若依无语,“那你呢,你喜欢雷无桀吗?”

 

萧瑟又不说话了。

 

喜欢雷无桀吗?

 

好像,是有点喜欢的。

 

叶若依看他不说话,似乎在出神,就知道自己多嘴问这一句。

 

哎,有些事情,真的需要问吗?

 

萧瑟是突然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也明白雷无桀对自己的心意了,这种时候就是伺机表白,然后求亲,最后成亲了不是吗?

 

可是吧,雷无桀居然开始躲起他了。

 

萧瑟不确定雷无桀记不记得那晚的事,只是在雷无桀躲了他两天后他就得知了无心的下落,只是他也没想过,他这一去见无心,后面就扯出那么多事来。

 

忙到后面他都忘了那茬事,直到华锦给白王换眼那晚与赤王一战。

 

那晚可谓真是凶险,又是药人又是无心,大家多少都受了伤。

 

萧瑟心里有些担心雷无桀的伤,思索许久还是没忍住去找他。

 

都走到门口要敲门了,又突然生出退缩之心。

 

他可没忘雷无桀之前在躲他。

 

就在纠结还要不要敲门的时候门就开了,雷无桀看见是他,似乎愣了愣,“萧瑟,有事吗?”

 

萧瑟眼睛却不受控制落到他暗红色的衣服上,他有多久没有看见雷无桀穿红色了?

 

自从来到天启后,为了彰显青龙使的身份,雷无桀就一直穿的蓝色衣服,而现在应该是脱了外衫,才露出里面红色的内衬来。

 

“你,伤势如何?”

 

“不碍事。”雷无桀浅笑了下,萧瑟却从他这个笑中读出一种疏远与冷漠。

 

心下有些慌乱,面上却不显,“你把手给我,我看看。”

 

朝他伸出一只手,雷无桀抿了抿唇,把手给了他,萧瑟给他把了把脉,确认他确实无事才松了口气。

 

“你还有事吗?”雷无桀这是下逐客令了。

 

真的还是第一次见雷无桀这么不留情面的样子,说话都说了好一会儿了,雷无桀连门都没让他进。

 

“为什么躲着我?”萧瑟还是问了。

 

“我,我没……”雷无桀下意识反驳,但明显有些乱了阵脚。

 

“你以为我喜欢乾元?因为叶若依和千落说的话?”

 

萧瑟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是觉得有点好笑的。

 

“你怎么不来问问我呢?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了。我能喜欢哪个乾元啊?无心吗?”

 

“你喜欢谁,跟我没关系。”

 

之前他还觉得萧瑟喜欢大师兄,可现在见萧瑟对无心那么上心,又觉得萧瑟喜欢无心。他觉得他可能坏掉了,他真的无法忍受萧瑟对他们那么好,哪怕就是出于朋友之心,他知道自己不能那样想,这样是不对的,可他就是忍不住。

 

可自己这样糟糕的想法,他真的是半点都不敢透露给萧瑟,连带着对萧瑟的那份喜欢,他甚至都开始觉得有点脏。

 

萧瑟那么好,可他不配。

 

他都已经决定好将一切永远都埋进心底了,所以萧瑟现在又是在干嘛呢?为什么要给他希望让他觉得,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听他这样强硬地说,萧瑟一瞬间是气的,可看到雷无桀渐渐红了眼眶,他一下子又慌乱起来了。

 

“你,你别哭啊,我不喜欢无心也不喜欢乾元……”

 

“都说了你喜欢谁跟我没关系!”

 

“有,跟你有关系。”

 

雷无桀脑子一下子有点宕机,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少年眼睛红红的,又有点呆,看起来很像兔子。想到这,萧瑟不禁笑了笑。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萧瑟喜欢他。

 

萧瑟喜欢他!

 

萧瑟如果一直喜欢的是他,那自己之前都是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萧瑟就看着他从瞳孔震惊到神色尴尬复杂变化圆鼓鼓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真不知道他这小脑袋瓜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想那么多事,抬手轻轻碰上了他脸,少年的眼神才又在他这儿聚焦,然后就感受到指下的肌肤温度越来越高。

 

雷无桀现在真像喝醉了一样脸红。

 

“你,干嘛呀?”少年的眼眸还润着水,语气特别乖,乖到让人想欺负。

 

萧瑟也确实那样做了。

 

雷无桀连连后退,萧瑟今晚终于踏进了他屋。

 

把乖巧到不知道反抗的人压在塌上亲到信香都露了出来,看着身下从脸红透了脖子眼神迷离的人,萧瑟忽然觉得自己今晚很像个采花贼。

 

 

 

 

——

 

 

无奖竞猜萧瑟和雷雷的信息素。

 

 

-今天不睡了-

【烁樾】情迷(下)

白烁A×梵樾O


私设:梵樾和陌离同归于尽后,失去梵樾的白烁回到了剧中梵樾第一次掉星的时候,直接开启强制爱,却碰到了原本时间线上前来求仙问道的白烁。


上神烁阿说(白烁)×不羁楼楼主梵樾×城主女烁(阿烁)

ooc预警




1


阿烁本不打算再回不羁楼。


今夜经历颇多,又是见到了恩人,又是被梵樾威胁。她还没理清神石与自己的关系,不知道梵樾的来历,也没看清秘境里出现的恩人长什么样。


更别说梵樾被那块石头伤成了那样,若非自己能言善辩,否则能不能在那两个下属手下安然无恙的带着老爹和阿昭从楼里出来都不知道呢。


撇撇嘴,阿烁开始...

白烁A×梵樾O


私设:梵樾和陌离同归于尽后,失去梵樾的白烁回到了剧中梵樾第一次掉星的时候,直接开启强制爱,却碰到了原本时间线上前来求仙问道的白烁。


上神烁阿说(白烁)×不羁楼楼主梵樾×城主女烁(阿烁)

ooc预警




1


阿烁本不打算再回不羁楼。


今夜经历颇多,又是见到了恩人,又是被梵樾威胁。她还没理清神石与自己的关系,不知道梵樾的来历,也没看清秘境里出现的恩人长什么样。


更别说梵樾被那块石头伤成了那样,若非自己能言善辩,否则能不能在那两个下属手下安然无恙的带着老爹和阿昭从楼里出来都不知道呢。


撇撇嘴,阿烁开始细细回想着今夜发生的所有事,也好在下次直面梵樾时有所应对。


直到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信香。


让阿烁惊讶的是,这股信香,竟与自己别无二致,并隐隐有所指引。


稍稍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带上那柄幼时阿曦赠予她的匕首,打算出门。


毕竟,她白烁从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性子,否则如何求仙问道,如何报答仙人恩情。


更何况,信香是一个乾元的情绪外露,而她未曾从这股信香中闻到什么敌意。


出于这种莫名的信任以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勇气,阿烁还是跟随信香的指引出了白府。


只是万万没想到,它竟带自己来到了不羁楼。


对于这个险些让自己丧命的地方,阿烁心中不可谓不复杂。


往日热闹的不羁楼在今夜显得格外寂静,信香在此处愈发浓郁,阿烁却在和自己别无二致的信香中闻到了另一种气味——


是梵樾身上的味道。


要问她如何得知,那第一次见面行的神仙礼,她可是直接将这位大妖拉至自己身侧。当时她不仅学礼,还嗅了嗅这位大妖身上的气味。如今仔细一想,估计那只是辨认她身份的动作,而非什么礼节。但这一探,她不仅发现这位大妖貌美惊人,还在他身上嗅到了与现在极其相似的气味。


只是当时那味道太过清浅,闻不出到底是信香还是沾染的其他味道。


而现在,能与乾元信香搅和在一起,这如此狂妄强悍的梵樾,竟还是一个坤泽?


他今夜遭受如此重创都还能如此行事。莫非他们妖族,都要靠吸食精气来疗伤修养?


只是这乾元的信香,与自己别无二致,别是特地寻了一个味道与她相似的人来泄愤吧?


阿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只觉自己被鬼迷了心窍,半夜不好好待在府上休养生息,来打扰人家的事。别是她贸然闯入,饶了这位主的雅兴,然后又恼羞成怒拿自己开刀。


收起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匕首,阿烁正欲转身离去,一道仙力却忽然从她身后打来,下一瞬,她整个人腾空而起,不羁楼楼门大开,将她直直带入楼上。


她还未来得及呼救,便被这道仙力带至二楼一扇门前安稳放下。而梵樾的那两名下属,一左一右倒在门边,昏迷的安稳。


阿烁环顾一周,这偌大的不羁楼,竟再无旁人。


什么意思?


阿烁鼻子灵敏,自然闻得到这间房门后便是信香纠缠的中心。只是那道仙力打在她身上,她都毫无反抗之力。现在被带到门前,除了开门,她似乎别无选择。


既如此。


阿烁深吸一口气,想着万一不是那种场面呢,顺便默念两遍罪过罪过,抬手开门。



2


一进门,阿烁便呆在原地。


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信香,阿烁曾以为,那个乾元的信香只是与自己别无二致。如今直面,不仅未对她有乾元之间天然的抵触,甚至隐隐有些与自己有些同出本源的意思,这让阿烁有些疑惑。


而另一个坤泽信香,也与她甚为相对。仅仅是嗅了两鼻子,阿烁就感觉自己的情期要被勾出来了,大脑有些发热,她狠掐了自己两把,才勉强清醒。


二则是因为,面前这靡乱的局面。


谁能告诉她,为何有一个长的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将堂堂不羁楼楼主玩弄至此?!


阿烁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评。


那女子呼唤她,让她过去。梵樾也因此得以清醒了片刻,却在发觉身后之人时,身子很明显的僵住了。


他慢慢回头看向白烁。


好漂亮。


阿烁想。


梵樾的脸很漂亮,阿烁一直都知道。


身为宁安城小霸王,求仙问道多年,形形色色的人她见得多了去了。即便如此,梵樾给她的感觉也足够惊艳。


许是久居上位压迫感太强,没人敢细细正视着打量这位大妖,若非阿烁执着于求仙问道,不惧鬼神。她或许也会在第一面就被梵樾的气势唬住。


评。


阿烁如遭雷击,她觉得自己刚刚或许没有听错。


梵樾刚才,分明是对那名女子呼唤的白烁。


模样相同,信香相同,名字也相同。


这名女子……是另一个她???



3


阿烁觉得这个世界要疯了,她也要疯了。


梵樾如今被她抱坐在怀里。


明明站起来时身形那么高大的一只妖,她却也能将其揽入怀中。


太瘦了。


阿烁想。


置于梵樾后腰的手也忍不住摩挲了几下,但除此之外,阿烁再无其他动作。


白荀可能都想不到,宁安城小霸王也有如此守规矩的一天。


她当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乾元,美貌动人的坤泽坐在身上还能稳如常人,更何况这只坤泽的信香与自己的是如此相配。


只是这坤泽身份太过特殊,她有些惹不起。


阿烁想,她还有老爹和阿昭,阿曦也还未找到,恩人的恩也未报。不能因为这一时的美色就让自己的小命呜呼在这里。


许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梵樾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


他今夜太累了,刚熬过七星燃魂印,接着便被那个所谓未来的白烁玩弄到现在。如果现在这个白烁真的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他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的。


幸而之前对白烁的威慑还在,她一时之间不敢妄动,倒给了自己喘息的机会。


梵樾和阿烁都不动,局面一时之间僵持住了。


旁观的白烁见此情景,叹了一口气。她上前从后面环抱住梵樾,对阿烁道,


“放心做,他没办法动你。”


阿烁疑惑看她,白烁解释,“无念石已认你为主,神石护体,无人能动你。”


“也不必担忧他会向老爹和重昭动手,”阿烁敏锐的发现白烁在说出这两个称呼时有些生涩,“因为能救他的,不是无念石,而是身负无念石的你。”


才怪。


白烁垂眸。能救梵樾的,只有净渊。只是她不欲更改过往,白烁仍旧需要集齐五念,所以才改口成为了需要身负无念石的她。


“一派胡言。”梵樾冷声嗤笑,“本殿何需一块破石头来救命。”


“是吗,”白烁指尖下滑,点到了梵樾锁骨中央的七星印,她缓缓道。


“殿主的七星燃魂印,如何了?”


阿烁视线随之往下,看见了梵樾锁骨间闪烁的七颗星芒,已然灭了四颗。


梵樾脸色未变,内心却是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他抬眸看向白烁,一时之间有些惊疑不定。


为何白烁会知道这些事?将来的他和白烁究竟是何关系?竟连这种事都告知于她?若是生死之交,那倒还好说,可若是敌人……


他双手悄然握拳,妖力在掌心聚拢。


“我们不是敌人。”白烁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好像洞悉了他的所有想法。


她另一只手钳住梵樾的下巴让其与她对视,那双眼是如此熟悉,却又有些许陌生。


没有温情,没有关心,只有警惕与防备。


“梵樾,我们是结过契的爱人。”


我们是曾约定好同生共死,死生一处的爱人。


只是你先走了。


那双潮湿的眼被她吻住,之前欲落未落的眼泪滴下,从白烁脸上滑落,倒像是她流下的一滴泪。


那份珍重,不是错觉。


梵樾冷静的想。


妖未动,掌心的妖力,却是缓缓消散了。



4


一旁的阿烁脑子极速飞转。


她不仅擅长察言观色,刚刚未来的自己说的话一字不落她也全听进去了。


首先,无念石可以保护自己;其次,梵樾身上有问题需要身负无念石的自己帮忙,所以不会也不能对她和她的家人动手;最后,她和梵樾未来是爱人。


本来她对未来的自己说的话依旧秉持怀疑的态度,只是梵樾的反应却坐实了白烁说话的真实性。


阿烁揽在梵樾腰间的手紧了紧。


自己虽然被称做宁安城小霸王,行事向来无所忌惮。但身为一介凡人,将来竟和了一个妖王结了契,这种事怎么想……


阿烁面无表情的想,老爹,你女儿我啊,可真是太有出息了。


另一边,白烁刚一起身,梵樾立刻将头扭向了一边。一直怀抱着他的阿烁却看得清楚。


好纯情的妖,耳朵都红透了。


评。


“凭什么?”阿烁脱口而出,她有些不服气,“你将来是我的坤泽,为什么让我走?”


“我们谁都不会走,”白烁亲昵的吻了吻他,“我们都会在这里,梵樾。”


5


评。


6


天将明。


阿烁小心翼翼的将梵樾揽在怀里,她行事终究还是有些分寸,没有同他永久结契。


毕竟,她和梵樾,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今夜更多的是乾元和坤泽之间的相互吸引,还有白烁在一旁的推波助澜。


而且她也有了自己的思量。要报恩,就要先变强,所以她需要和梵樾一同前去收集五念。


将一切收拾好之后,阿烁扭头想再同白烁说些什么,却见她的身影逐渐变淡。


“你要走了吗?”阿烁问。


“嗯。”白烁应着,她仍注视着榻上的梵樾。


“未来的梵樾……”阿烁有些迟疑。


“他走了。”白烁垂眸,她指尖轻触梵樾的眉眼,似是要将他的样子镌刻在心里。


这一次,梵樾没有惊醒。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他了。”


久到她看遍了东陆风景,游遍了山川河海。


这张脸,从来只能在梦中遇见。


“无念石不是可以救他吗?”阿烁张张口,却只是苍白的问道。


“我本以为,”白烁却未曾回答她,转而说起其他,“我本以为,重来一次,重回这宁安城,我会阻止这一切发生。”


“我曾希望我从未走出过宁安城,希望所有人都能安稳的活着,我也曾后悔我做出的所有选择,”白烁笑了笑,那是阿烁从未见过的孤寂与淡漠,“可是真的重回这里,看到你,我才发现。”


“原来无论重来多少次,只要是我,依旧会做出那些选择。”


“我会救他,”阿烁突然打断她,她眼中的坚定,在白烁看来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陌生,“我不会让他走到那一步,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么无力的境地。我有我自己的道,也会走出自己的路。”


“是吗。”白烁笑笑,逐渐消散在原地。她没说期待,也未曰失望。


她只是,重回寂寥。











晚点可能补个白烁he彩蛋,be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这个彩蛋是我和亲友关于星渊的口嗨,后续可能会写。

补药关注我啊补药关注我,我是个混邪乐子人,这部剧什么邪门CP都磕的,只是这个合集是官配CP而已。







-今天不睡了-

【烁樾】情迷(上)

白烁A×梵樾O

 

私设:梵樾和陌离同归于尽后,失去梵樾的白烁回到了剧中梵樾第一次掉星的时候,直接开启强制爱,却碰到了原本时间线上前来求仙问道的白烁。

 

上神烁×不羁楼楼主梵樾×城主女烁

ooc预警





1

不羁楼内。



梵樾神情痛苦的躺在榻上,白皙的胸膛上布满冷汗,脖颈间尽是妖纹蔓延。


眼看无念石被一介凡人吸入,他终是忍无可忍,不欲同白烁演戏,而是强逼她交出无念石。然而无念石竟像是护主一般,不仅将二人弹出了那个怪异的地方,更是直接将他重伤。


他本想命令天火藏山动手杀掉那个小丫头,却被白烁三...

白烁A×梵樾O

 

私设:梵樾和陌离同归于尽后,失去梵樾的白烁回到了剧中梵樾第一次掉星的时候,直接开启强制爱,却碰到了原本时间线上前来求仙问道的白烁。

 

上神烁×不羁楼楼主梵樾×城主女烁

ooc预警





1

不羁楼内。



梵樾神情痛苦的躺在榻上,白皙的胸膛上布满冷汗,脖颈间尽是妖纹蔓延。


眼看无念石被一介凡人吸入,他终是忍无可忍,不欲同白烁演戏,而是强逼她交出无念石。然而无念石竟像是护主一般,不仅将二人弹出了那个怪异的地方,更是直接将他重伤。


他本想命令天火藏山动手杀掉那个小丫头,却被白烁三言两语说动,眼睁睁看着她下楼。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强自忍耐,静待下一次动手的机会。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无念石会认一个凡人为主?


他们进入的地方,又是哪里?


白烁又为什么能够毫发无伤的出来?


顾不上思考,梵樾死死压抑住喉间痛呼,浑身紧绷的忍过又一波痛潮,神智都痛得有些恍惚。当初强炼妖法的反噬便是这七星燃魂印,锁骨间七星的第四颗明明灭灭,表明如今已是第四次掉星,而每一次掉星带来的焚心燃魂之苦,更是令他痛不欲生。


幸好天火和藏山还在门外守着,除非万不得已,他最是不愿意让其他人看见自己这狼狈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蔓延的妖纹终于开始渐渐消退。梵樾意识有些昏沉,却是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虽说又掉了一颗星,但是这焚心燃魂的痛,总算是捱过去了。


然而还没待他彻底睡去,一双手温柔却又小心翼翼的抚摸上了他的脸侧,似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隐忍而又克制。


梵樾瞬间惊醒。


来不及想天火和藏山去了哪里,他不顾力竭直接起身,冰蓝妖力在掌中汇聚,毫不犹豫的向那人所在攻去。


来人却好似十分熟悉他的攻击路数一般,挥臂一挡便轻而易举化解了他的攻势,连同妖力一起化去,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往怀中一拉。


梵樾在抬眼看见她的面容时一惊,另一只手上的妖力急忙化去,只来得及调整身姿,整个妖便被拽了过去。


极域妖王身量极高,更遑论跪坐在他人身上,向来只有他人仰视的份。俊美的脸庞逼近,哪怕有几分虚弱的苍白,却也只是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然而这股脆弱又被眉宇间的冰冷压下,让人不敢直视。


他冷冷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没被制住的那只手顺势掐上了身下人的脖颈:


“没有本殿的允许,白烁,你怎敢夜闯不羁楼?"



2

白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梵樾在当初与隐尊陌离的那一战中陨落。在那场惊天动地的神战中,她失去了自己的至亲,至爱,失去了所有一同曾见证过这些经历的人。


自此,独活上百年。


她这孤寂的百年太过难捱。


她见过雪,见过花,见过极域万妖其乐融融,见过宁安城百姓安居乐业。她祭拜白荀,祭拜阿曦与重昭,回异人城见过花庸,去狐族和常媚把酒言欢,见石族在石磊的带领下重回正轨。她一步步重走来时路,可这次,只有她一人。


我在好好活,梵樾。你看到了吗?


白烁以为自己很好,直到她看到自己身上出现了妖纹,才恍然。


原来她不曾放下,原来她执念至深。


梵樾,梵樾。


你怎舍得,把我一人留下?


她质问过天道,却无一丝回音。却在下一瞬,回到了不羁楼。她最为朝思暮想的人,就躺在她面前。


她以为是自己重回过去,却又在这宁安城中,察觉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气息。


天道会允许两个白烁存在吗?她不知道。天道对她太过刻薄,夺走她的至亲至爱,让她独活于这世间;天道似乎又对她独独宠爱,上神之位,无边之能,尽受她一人。


既如此,那不如放纵一回。


这百年相思,梵樾,你该好好听听的。



3

面前的白烁似乎有些不对劲。


梵樾缓过心神,终于得空细细观察面前的人。


分明分开不过一晚,白烁好似变了一人般。那股机灵神气却又无所畏惧横冲直撞的活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仿佛阅尽风霜的淡然,刚刚更是轻而易举便化解了他的攻势。


不像是白烁。但是手下跳动的脉搏,身上毫无伪装的灵气,梵樾自认走到妖王这一步,伪装之术不说是能轻易勘破,但也是可以辨认一二。


面前这人,分明就是白烁。


可是为什么,如今的白烁,他看不清深浅?


梵樾见白烁迟迟不答话,也是失了耐心。白烁闯入的太过贸然,他当时为了缓解掉星带来的焚心燃魂之痛,便解开了上衣,反击时没来得及想太多。如今衣衫不整的跪坐在白烁身上,实在是有些狼狈。


堂堂极域妖王皓月殿主,今日在同一人面前妖脸丢了两次,若不是无念石护体,他一定会杀了白烁。


然后,就在他正欲起身时,白烁却突然动手了。


她控住他的腰身,抬头看他,眼里的占有与偏执毫不掩饰。


“梵樾。”



4



5

“我不会进去。”白烁道。


她看上去更为理智,只是脸上的汗水滑落,她也不过是在忍耐。


“毕竟,我不属于这个时刻,这样做的后果我也不清楚。”


“所以,我叫来了一个可以进去的人。”


梵樾没有反应过来。


白烁抬眸,看向门口那个同她长的一模一样,却更显稚嫩的脸庞。


那张脸上满是对现有局面的震惊,白烁毫不在意。


她看向这个曾经的自己,一字一顿道。




“过来,白烁。”











太久没写过影视同人了,手有点生了。人物性格感觉没把握好,但先写篇r满足一下自己。

梵樾和净渊简直就是gb天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火乐星月这你俩不扣一下说不过去吧

敖瑞鹏我真要成你嬷嬷了怎会如此啊怎会如此,时隔两年再次吻了上来,小夯货是谁的白月光我不说。

下要跟殿主玩一把大的:),但今晚开了超点,我要先去品味一下净渊了。



吃黄桃罐头蘸麻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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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白月梵星观影】云堦月地 全文免费

  2.【白月梵星观影】 雷无桀--什么雷门啊,我刚说的,你没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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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观影体:主角团小时候观影未来1 

       观影体:主角团小时候观影未来2 

  这两个是一起的,但是没有合集得翻主页

  37.【白月梵星观影】我不是!我不是白曦! 

  38.白月梵星【观影体】第一章(上) 

    作者:悠然 

  39.【白月梵樾观影】不靠谱的隐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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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白月梵星观影体5 作者:默默的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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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白月梵星观影体1 作者: 

  42.白月梵星观影体(一) 作者:旧时瑶 

  43.【白月梵星观影体】逐月1 

  44.[白月梵星]问答体<观影十拯救剧情> 

  45.1、起始 作者:淇祺吃糖 

  46.观影体:白月梵星-现代(造型1) 

  47.大梦观影异世你叫梵樾你的名字响彻天下!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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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X重昭】重昭第一次见面就认出茯苓,我找到阿曦了   ↑↑↑ 

  

  

甜文制造机

【李敖】小囡囡

✨揣崽  甜文  ooc归我  食用愉快~


  


  敖瑞鹏怀孕了。


  但他自己还不知道。


  前些天两人约了一块去医院体检,体检完这人就回横店拍戏了,很确信自己身体没问题似的,甚至检查之前还笑话李宏毅太过小心,李老头李老头的叫他。


  李宏毅本来也只是例行检查,顺便带着个敖瑞鹏,可拿到检查单的时候他手都是颤的。


  这孩子来的太突然,他还没做好准备,心里五味杂陈的,不知道该不该开心。这么些年他也没注意敖瑞鹏喜不喜欢小孩,万一那家伙不喜欢怎么办?


  想到这儿,他捏捏眉心,有点发愁,怪不得敖...

✨揣崽  甜文  ooc归我  食用愉快~


  


  敖瑞鹏怀孕了。


  但他自己还不知道。


  前些天两人约了一块去医院体检,体检完这人就回横店拍戏了,很确信自己身体没问题似的,甚至检查之前还笑话李宏毅太过小心,李老头李老头的叫他。


  李宏毅本来也只是例行检查,顺便带着个敖瑞鹏,可拿到检查单的时候他手都是颤的。


  这孩子来的太突然,他还没做好准备,心里五味杂陈的,不知道该不该开心。这么些年他也没注意敖瑞鹏喜不喜欢小孩,万一那家伙不喜欢怎么办?


  想到这儿,他捏捏眉心,有点发愁,怪不得敖瑞鹏这几天和他打电话的时候总说自己吃不下饭,他还想给人寄点山楂糕过去,现在看来是不能了。因为刚刚他缠着医生问这问那的时候,医生特别强调孕夫要少吃山楂。


  “李哥,现在去哪?要去片场么?”助理见他出了医院坐在那里半晌不说话,忍不住开口询问。


  李宏毅吐出一口浊气,“不,去机场,给我订上去东阳的票。”


  “那要给敖老师那边打电话么?”


  李宏毅烦躁的拍了拍手中检查单,“不用给他打电话。”


  他俩得见一面,敖瑞鹏现在拍的那部剧几乎全是动作戏,他不过去看看不放心。


  果然,李宏毅到的时候,敖瑞鹏正在天上飞来飞去,他核心力量比较强,打戏干净利落,可只腰上束了保护带,勒的特别紧,李宏毅看着脸色一下子更臭了。


  敖瑞鹏下来擦汗的时候才看见他,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双眸亮晶晶的,看着可开心了,若非周围有人他得挂他身上,“李老师,来探班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刚刚那阵打戏,帅不帅?”


  “帅呆了。”李宏毅皱着眉拿湿巾纸给他擦汗和脸上沾到的灰尘。


  敖瑞鹏扬起脑袋乖乖任他擦,“啥事儿啊不能电话说,刚刚就看你脸色很臭。”


  “我有点事找你。你房车呢?天有些冷了,咱们进去说。”李宏毅见着他脸色虽然稍稍缓和,但他这种天生脸臭的人,只要没有表情就显得特别凶。


  “也行……我那儿还有小蛋糕和几盒草莓,带你去吃。”

  

  敖瑞鹏心底纳罕,以前一见面,没人的时候李宏毅得叫他一声“乖儿子”才会搂着他吻,有人的时候也得自从一句爸爸,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连“儿子”都不乱认了。

  

  他还不太习惯。

  

  着急安慰李宏毅,敖瑞鹏紧赶慢赶的拽着他往自己房车跑,可李宏毅今儿也不知怎么了,也不避嫌,扣住他的腰揽着往房车那儿走,黑着脸叫他慢点。


  “怎么了?”进了房车,敖瑞鹏从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盒草莓,顺便给自己拿出一盒小蛋糕吃,“谁又惹你生气了?不辞辛苦大老远飞过来找我。”


  李宏毅看着他手上的小蛋糕,双眸忍不住去看他还未显怀的小肚子,“鹏,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容易饿,但有时候又特没胃口?”


  敖瑞鹏点点头,一刻不停的吃着自己的小蛋糕,“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呢哈。”


  “你怀孕了。”长痛不如短痛,李宏毅索性直接说了。


  “啊?”敖瑞鹏嘴巴一顿,小蛋糕瞬间不香了,他拿起手机来看,“这大冬天的,也不是四月一号啊,别拿这种事来骗我。”


  李宏毅捏着眉心,“我没必要拿这事儿骗你,之前咱俩去体检查出来的,你忘了,那天我一个没忍住就……”


  “就……就那一次?”敖瑞鹏摸着小腹,面上露出喜色,“你可真行啊李宏毅……你也太厉害了吧……”


  话毕他又想到什么似的,轻“啧”一声,两手瞬间不知道往哪放了,“你脸色这么臭,是不是不喜欢小孩?”


  “哪有?”李宏毅一口一个小草莓,“我只是有点愁。”


  “哪儿愁啊?”敖瑞鹏不是很理解。


  “我担心你……”李宏毅仰躺在靠枕上,眉宇狠狠皱着,“我来的时候找你工作室要了你这段时间的行程表,事情都推不掉,你怀着孕能受得了么?何况你现在这部戏打戏那么重,现在拍了一半更推不掉,我刚刚看你吊那儿真吓得不轻。还有就算不提那些,现在圈里曝光度这么重要,你要是歇一年,在圈里是不是就站不住脚了?”


  这一路上他真的要愁死了。


  “我当是什么呢。还以为你不喜欢小孩。”敖瑞鹏松了一口气,凑到他身边给他把紧皱的眉毛抚平了,而后把他手放自己小腹上,“那些都不用管,你摸摸,什么感觉?”


  李宏毅顺势环住他的腰,拇指隔着戏服轻轻摩擦着那尚且扁平的肚腹,耳边传来敖瑞鹏的声音,“刚刚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想到过,但你一告诉我我有了孩子,我就没想过除了把她带到这世上的第二种结果。”


  “所以,咱们有了就留下来。”


  听闻这句话,李宏毅把目光转向敖瑞鹏那边,对方眼神很真挚而坚定,慢慢的也给他的心壁堆上了一层厚厚的壁垒。

  

  以后有困难他们一起扛。


  “好。”他轻声应了他,而后寻到对方柔软的唇瓣吻上去,缱绻缠绵。

  

  

  

  “李老师,我有感觉,她一定是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小囡囡。”

  

  敖瑞鹏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他真的很期待一个和李宏毅长得一模一样的宝宝~


  


END



为啥子写这篇文呢?

因为今天群里有姐妹发现了一个华点——

宏e抖音有一个是放两张自己照片生成未来孩子的,底下有cpf评论“怎么不找敖瑞鹏来和你拍”,这条被嗷嗷回复了(但是现在找不到了因为被删掉了)

然后我去生成了一下他们女儿的照片,用的这两张图→

  


最后,请看他们漂亮的小女儿

  

像红e吧?

  

最后放一张孕敖(搞怪👻)




  


  

小大甜度100分

听说紫薇星的向导超绝可爱4(上)

祝我补档成功 

4.“初遇”(上)

精神触丝刚一连上,潘展乐,徐嘉余,覃海洋的联络器同步响起。

"顺哥,连上了"

潘展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就传来了汪顺的全息投影

"情况紧急不多说了,按给你们的路线,展硕在塔外20公里处接应,看见他你马上下车,他传送你进塔,你直接找佳俊,剩下的事儿他会告诉你"

投影戛然而止,潘展乐这才发现精神触丝非常微弱,他主动加强向外延伸,无果。

"你松开精神链接,现在轮到我了"徐嘉余按住他,潘展乐听话收手,开始查看自己的联络器消息。

 

 

徐嘉余顺着微小......

祝我补档成功 

4.“初遇”(上)

精神触丝刚一连上,潘展乐,徐嘉余,覃海洋的联络器同步响起。

"顺哥,连上了"

潘展乐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就传来了汪顺的全息投影

"情况紧急不多说了,按给你们的路线,展硕在塔外20公里处接应,看见他你马上下车,他传送你进塔,你直接找佳俊,剩下的事儿他会告诉你"

投影戛然而止,潘展乐这才发现精神触丝非常微弱,他主动加强向外延伸,无果。

"你松开精神链接,现在轮到我了"徐嘉余按住他,潘展乐听话收手,开始查看自己的联络器消息。

 

 

徐嘉余顺着微小的空隙,将自己的精神体放到了车外,然后猛灌了两瓶能量饮料,小乌龟迅猛变成巨龟罩住整个车。

"海洋快开车。"

覃海洋按照联络器中给的教程,打开了不定向自动追踪模式,油门踩到底,车终于动了起来。

 

潘展乐看着自己联络器里的消息,作出了基本判断:杭州塔内部有入侵,主使在塔外,孙佳俊也就是他的向导的兔子精神体正和他的精神体summer一起在塔外不断搜寻。孙佳俊的精神触丝延展范围极限是80公里,不超过这个范围他就能跟自己的精神体链接上,潘展乐自己没有练过这方面,大概超过20公里就不太有信号了,所以他现在要做到就是回塔,回塔之后和孙佳俊一起,去找到攻击的源头。

 

很强的向导嘛,潘展乐露出一丝微笑,跟他匹配度88%的向导,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

"潘队别思春了"徐嘉余递过来一瓶能量饮料。

潘展乐接过来灌了进去,打算开始闭目养神。

"唉,你还真睡了"覃海洋表示你小子还挺会找时间的。

"把呱呱叫回来,我先睡会儿"潘展乐眼睛没睁。

 

"塔里乱成一锅粥了,叫回来火更灭不了。刚才我跟呱呱链接了一下,灾后重建估计得半个月。"潘展乐这才注意到覃海洋已经开始流汗了。

徐嘉余状态也不好,他体力不是强项,释放足了精神力才让他的精神体把全车都覆盖上。

潘展乐让覃海洋给他让位置换他开,覃海洋摇头:自动模式,咱俩没精神体的情况下谁开没区别。

 

潘展乐突然意识到一件很奇怪的事:你追踪的是什么?

"啊?精神力标记"覃海洋回答"甲鱼哥你看一下是什么精神力。"

"哦,没事,就是刚才塔内传送进来那一股精神力的同款,大概5km一个。"

三人陷入了一阵思考。

"你那个小向导,还挺厉害的"徐嘉余打破了沉默。

 

 

他们刚才距离杭州塔少说有60km,应该是收到汪顺紧急联络或者summer跑出去的时候就被锁定了之后就没有动。对方应该是强精神覆盖把整个车都按住了,孙佳俊的精神触丝延伸范围不仅有六十公里,还有极强的寻找破绽的能力,那一小股精神力应该是一直等到了潘展乐愿意链接 ,加上带着徐嘉余的精神体冲出精神覆盖,就证明汪顺说的80公里可能真的才是孙佳俊的极限。

 

除此之外沿途每五公里就有一小段精神力残留,也就是回程上孙佳俊至少留了6个标记,(请注意张展硕在塔外20公里等待接应,所以需要标记的距离不是60公里)。这些全部是在20分钟内完成的,孙佳俊虽然资料是A级向导,但这个实力加上战斗经验应该有准S级了。

 

"现在我就很想见他了"潘展乐脸上的笑意已经藏不住。

"没问题潘队,"覃海洋一通操作,车速快到有些颠簸"甲鱼哥回去帮我想个理由,圆一下我把车改造了这事儿。"

 

不到20分钟后,潘展乐看见了张展硕,在张展硕的帮助下,瞬移入塔。


Creed

羽徵音17

羽徵,abo,羽白切黑。

  小情侣戏份最近有点少嗷,但是感觉他们已经很忙了,没啥机会谈恋爱哈哈哈哈

  ——————————————

  云为衫到底还是被压入地牢由宫尚角审问了。

  宫远徵发了一整天的低热,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四肢乏力,格外嗜睡。等他感觉好了些许,便跑来地牢看热闹,只可惜云为衫没看到什么热闹。

  轰的一声巨响,吓了宫远徵一跳,他正要跟着宫尚角去一同查看,就被拦了下来,说前面危险,不让他去。宫远徵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说不定还会拖后腿,便乖乖等在……等什么等,真有那么危险,怎么能让他哥一个人去!

  宫子羽不知如何让后山之人也参与其中,竟然硬生生炸了地牢外......

羽徵,abo,羽白切黑。

  小情侣戏份最近有点少嗷,但是感觉他们已经很忙了,没啥机会谈恋爱哈哈哈哈

  ——————————————

  云为衫到底还是被压入地牢由宫尚角审问了。

  宫远徵发了一整天的低热,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四肢乏力,格外嗜睡。等他感觉好了些许,便跑来地牢看热闹,只可惜云为衫没看到什么热闹。

  轰的一声巨响,吓了宫远徵一跳,他正要跟着宫尚角去一同查看,就被拦了下来,说前面危险,不让他去。宫远徵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如今的状况说不定还会拖后腿,便乖乖等在……等什么等,真有那么危险,怎么能让他哥一个人去!

  宫子羽不知如何让后山之人也参与其中,竟然硬生生炸了地牢外墙,将云为衫劫走。见他们以多对少,更是气得手上青筋暴起,他带上手套,拔刀冲入其中,一瞬间便将围攻宫尚角的几人冲散,有三枚暗器出去,直取云为衫后心。

  宫子羽瞪大眼睛,金繁也立刻收手,只有花公子没见过宫远徵也不知其身份,与他打的难舍难分。宫子羽不知花公子武艺深浅,却不敢冒险让宫远徵受伤,只能借着与宫远徵打斗之时,几次三番让花公子无法施展。

  “花公子,你不能伤他。”宫子羽低声对花公子说。

  “为何啊?”花公子不解。

  宫远徵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一勾,长刀一转,当空朝宫子羽劈下:“因为,我是个坤泽,肚子里还有执刃大人的血脉呢。”

  花公子动作一顿,一脸惊恐地撤了招,随后面对宫远徵的攻击也只敢躲避,左右为难正要叫人帮忙,就见面前对手突然一顿,不管不顾将后心暴露出来,跑去那边抱着已然被宫子羽一掌击中的宫尚角。

  宫远徵一向只在乎他哥哥的生死,见宫尚角晕倒,也懒得再管宫子羽他们,只奋力抱起宫尚角往回赶。

  宫尚角伤的不轻,宫远徵寸步不离地照顾,连自己身上的伤都没顾上。直到宫尚角睁眼,宫远徵才松了一口气,去了隔壁间给自己上药。而宫子羽却趁机去了后山试炼,以此来躲避劫狱的责罚。

  可惜宫子羽的试炼还没过,就又出了意外。这次重伤的是雾姬夫人,确定了她就是无名,也找到了原本应该死了的少主宫唤羽,只是武功尽废,心脉俱损。

  宫远徵不在乎宫唤羽的事情,说到底羽宫是谁统领都无所谓,随着孕子三月的时日越来越近,他的身体好似适应了体内有个孩子呆着,没那么容易腹痛,但却越来越嗜睡。唯一让他上心的,就是即将开花的出云重莲,若是不出意外,这次能开三朵。

  宫子羽骤然经历至亲之人去世之痛,雾姬夫人于他而言填补了年幼时的母爱,她的死,对宫子羽而言比老执刃更痛苦。宫子羽漫无目的地走着,居然下意识到了徵宫。

  徵宫一如既往地冷清,出了门口守着的侍卫,往里面走竟然都看不到人,真真和角宫一个德行。他又不由自主想到那天炸牢房后,宫尚角昏迷不醒,宫远徵是如何将宫尚角一路带回角宫的呢?他还怀着身孕,自己都照顾不好,居然还为了这些事情奔波。

  “宫子羽,你来做什么。”

  宫子羽刚刚走入内院,就看到宫远徵端端正正坐在湖心亭里,身上穿着少见的蓝白色衣裳,一撮绒毛镶在衣领的地方,难得看出几分少年人的稚嫩可爱。他瞥来一眼,手中动作却不停,煮着一壶茶,一壶药。

  “来讨口茶喝。”

  “羽宫里没有茶么?”宫远徵一把将微微沸腾的茶壶茶炉拖回自己面前,也不担心烫手,“这是我哥给我的茶,你想喝,找你自己哥哥要去啊。”

  “这么小气。”宫子羽叹了口气,又问那药罐子,“这是什么?”

  宫远徵瞥去一眼:“安胎药。”

  这下宫子羽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一脸心伤低落的模样,看得宫远徵起了鸡皮疙瘩,抿唇半晌还是分了一杯茶给宫子羽:“你这模样,不该来我这儿。不怕我下毒?”

  “说笑了,你要是真有毒害我之心,我不会活到今日。”

  宫远徵冷冷一笑,端了茶一饮而尽。宫子羽不说话,宫远徵也不会主动开口,一时间湖心亭里就只有风吹过的窸窣声,和茶水汤药翻滚的动静。

  “你的身体,还好吗?”宫子羽见他端了安胎药在手中过滤药渣,还是忍不住问,“那天花公子与你动手,可把我吓坏了。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宫门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剩下几个月,你就好好修养。”

  “你们?”宫远徵嗤笑一声,取了勺子细细搅动汤药,“宫门要是靠你们几个,怕是早就完了。更何况,你既然如此袒护云为衫,连长老院都耐你不得,你又何必在这里说什么宫门之事?你该不会是因为兰夫人早逝之事记恨宫门,跟无锋联手了吧?或者说,你才是无名?”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无锋同伙,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我是不是无名你还能不知道?何况……雾姬夫人就是无名,已经查清楚了。”

  宫远徵轻翻白眼:“你还是雾姬夫人养大的呢,谁知道你是不是继承了她的意志。你要是无锋,我倒还对你刮目相看,若你是单纯喜欢云为衫做到这个地步……我建议你随便找把刀自尽就好,免得给宫门带来灾难。”

  “你为何说话总是如此诛心?”

  “你敢做,还不让人说?”宫远徵喝完汤药,闻言也恼火起来,将碗狠狠往桌上一扔,“云为衫是不是细作,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那晚囚禁我究竟是为什么,骗别人也就算了,自己都不敢记得了么?”

  “我有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就是放走无锋刺客,炸了我的地牢。”宫远徵微微前倾,“宫子羽,能把鱼目作珍珠还自欺欺人到这个份上的,你也是头一个。”

  “云为衫是被逼的,她只想要自由。”

  “她说你就信啊?”宫远徵故作伤心,叹了好大一口气,“到底是在子羽哥哥心中分量不同,云为衫说了你就信,还愿意帮她,我说什么你都怀疑我在给你挖坑……既然如此,你滚吧。”

  宫子羽慌忙解释:“我那天是气糊涂了,我对你……我对你真心实意,我知道你不乐意被困在院子里,这份心意本来准备藏一辈子的……”至于其他的,宫子羽叹气,还不是被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人挖坑挖的太多了,哪里敢轻易信任。

  “你走吧。你呆在这,我都担心你的蠢气污染了空气……”宫远徵一脸无辜地说着,“要是让孩子也染上蠢气,也太可怜了,子羽哥哥能理解的吧?”

  “你……”

  “云为衫的狐狸尾巴就要藏不住了,你猜,我抓不抓得住她?”

仓庚未鸣

【西岐骨七夕36h/3:00】观海(HE)

上一棒@青青青青 

  

下一棒@茶烟俱净    ⃒⃘⃤ 

  

  脑一个武王死后,因为身为天子,不会封神,也不入轮回,只能待在宗祠里抠脚,为了见紫薇大帝不定期大闹天宫花式作死的故事。

本质是温柔隐忍哥哥安抚炸毛小狗的狗血故事。

为了姬骨建设!本人文笔一般,知识没有,只有发癫的脑洞。

以上

-------------

1.


  姬发并不是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要成为天下共主的。


  他并非受神仙点化幡然领悟,而是在父兄勤勉理政的耳濡目染之下,是在亲眼见过大厦倾倒、万民皆悲的天谴之后,是在失去血亲和挚友、踏遍...

上一棒@青青青青 

  

下一棒@茶烟俱净    ⃒⃘⃤ 

  

  脑一个武王死后,因为身为天子,不会封神,也不入轮回,只能待在宗祠里抠脚,为了见紫薇大帝不定期大闹天宫花式作死的故事。

本质是温柔隐忍哥哥安抚炸毛小狗的狗血故事。

为了姬骨建设!本人文笔一般,知识没有,只有发癫的脑洞。

以上

-------------

1.


  姬发并不是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要成为天下共主的。


  他并非受神仙点化幡然领悟,而是在父兄勤勉理政的耳濡目染之下,是在亲眼见过大厦倾倒、万民皆悲的天谴之后,是在失去血亲和挚友、踏遍破碎的山河,见遍生灵涂炭、尸山血海之后,才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那是身为一个人类发自内心的怒吼与呐喊,是在天谴之下求生的欲望和本能,是面对皇权和神权的无力与绝望中爆发出的反抗。


  为人子,他的胸中仍燃着复仇的烈焰;

  为人君,他稚嫩的肩膀背负着西岐子民生的希望。

  为人,他偏要在神魔混战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如此,他才做得这天下共主。

  为了这千千万万在天谴中受难的生灵,为了那一条条逝去的鲜活生命,他已经付出了他仅有的全部... ...他的血肉、精神、父族、朋友、部下、子民... ...

  历经数次征战、讨伐,在神魔混战落幕之后,他带着满身伤痛和他已经付出的一切,走上了天子之位。


  天下初归太平,山河满目疮痍,社稷百废待兴,他却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


  他日复一日做着阴森可怖的噩梦,惨烈的战争、逝去的生命,和兄长鲜血淋漓的面孔。

  从周朝建立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时间就已经全然静止。


  他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他已经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纣王殷寿无意间留在他体内的人皇气运正在迅速消散,同样流逝的还有他年轻的生命。那人皇之气运通过他的身体传递给姬氏宗族,使他们代替成汤子孙成为神仙在人间新的话事人。


  在这个过程中,他是媒介,是桥梁。

代价是,他的精神、气运,和他全部的生命。

  

  他临走前的那一夜,终于罕见地做了一场美梦。

  寝殿外雷雨交加,夜风呼嚎,百兽哀鸣,寝殿内抽泣声低语声阵阵,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梦醒之时,他支起身,抬起眼皮,看见床榻之下的厅堂中整齐地跪着许多人,他的宗亲、近臣、旧时更随他征战的部下... ...弟弟叔旦伏在床边,惊喜地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掌。


  “哥哥,你醒了?”剥去君臣的外衣,幺弟含着泛酸的喉头,只能喊出一声哥哥。


  “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爱哭?”他不去看叔旦眼底的悲切,还在佯做轻松,“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


  窗外又响了三声雷,北风吹打着窗棂,潲进一片疾雨。


  他的精神已然有些混沌,回握住叔旦的手背,他断断续续说着胡话。说他们年幼时如何在父亲膝下打闹,如何渡过母亲早逝的相思之苦,如何被兄长教养和照顾... ...

  内容颠三倒四,只是无一例外,说的都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平淡时光。


  又一阵强风吹过,寝殿的大门敞开,殿前的兽毯被夜雨打湿了一半。


  宫人赶忙起身关门,却听武王一声惊呼:“慢着!”


  原来是在这殿门之外,来了一匹被雨淋湿的白马。


  “雪龙驹!”他大喜过望,已经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喊出了声,仿佛他仍是当年鲜衣纵马的少年,却不知在旁人看来,那只是垂死的人发出的最后哀鸣。


  他甩开叔旦的桎梏,踉跄着站起了身,奔向屋外的骏马。


  “哥哥!”


  “嘭!”

  那一声太沉太响,令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


  只见满屋跪着的人忽然一拥而上,围着什么哭喊起来。他的幺弟被围在人浪之中,哭得最凶最难看。


  身后的人不断穿过他的身体,冲向事件的中心。他瞧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终于想通了,原来他已经死去。


  那满屋子的人围着的,正是他还未凉透的尸身。


  他想上前安慰,却发现张开嘴巴,他的喉舌也一动不动。他已经和他们阴阳两隔,死人是不能说话的。


  于是,他缓缓地深深地看了看屋内的众人,这才走向殿外的那匹白马。

  他已经成了阴间的鬼,雨水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面积起的水潭中。只有那匹雪龙驹,它迎着雨幕来接他,垂头舔他的手心。


  不知怎的,他的眼里泛了酸,伸手摸了摸,接住了一滴泪。


  他飞身跨上马背,又望了一眼镐京这座王城,这才俯身对着雪龙驹说:“回家。”

  

  

2.

  骏马背着游魂,穿过茫茫黑夜和凄凄冷雨,直到日出东升、雨过天晴。


  身后是渐行渐远的城邦和村落,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


  秋意浓了,层层叠叠的山峦长满了茂盛却枯黄的野草,又被直射的阳光照成晃眼的金色。不算规则的麦田割据其中,高高冒着头,随风荡起一阵阵麦浪。


  被太阳晒过的泥土散发出阵阵类似烤焦的糊味儿,混着麦穗的清香,飘进姬发的鼻子,填补着他内心的空虚和疲倦,浓浓燃烧起他归家的野望。


  马蹄踏过田野,激起一阵麦浪,浪花之中,麦穗变成金色的粒子,轻轻附着在姬发的身体上,填补着他失去的血肉,将他的身体变成少年模样。


  直到更多的粒子附在他的鬓边和颧骨,长出一层细细密密半透明的金色龙鳞,那匹马终于走到了终点。


  不是忘川河阎王殿,也不是他的故乡西岐,而是一座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庙宇。


  他下马,走进庙中。殿内一片混沌,四散的烟气丝丝缕缕凝聚成人型,忽然变成了一群老者。姬发认不出他们的面孔,却认得在人群之中有一个身穿赭石色外袍的续须老人,正是他的父亲,姬昌。


  “来者何人?”


  “列祖列宗莫急,这是我儿姬发。”


  “武王姬发?”


  “正是。”


  姬发跪地行礼:“列祖列宗在上,请受姬发一拜。”


  武王伐纣,建立西周,这档子事儿早就传开了。宗族长辈们争先恐后拉他起来,排着队抚摸姬发的发顶,庙内一时间热闹起来。


  等众人散去,姬发才得了空同父亲叙旧。

他问父亲,怎么不见哥哥。


  封神大典的时候,他是亲眼看到哥哥的魂魄走上九重天的。他曾经不可抑制的想过,等他死去的时候,魂魄会不会路过九重天,与他的哥哥再见一面。


  姬昌告诉他,伯邑考是紫微大帝,要驻守在紫微垣中,执掌天地经纬,统领普天星斗。而他是周朝的天子,身死不入轮回,只能魂归于此。


  于情于理,都是见不到彼此的。


  成神便要忘记前尘往事,放下前世因果,伯邑考已经不在是伯邑考了。姬昌顿了顿,又开了口,劝他放下。


  “他... ...他... ...从小他就教我面对绝境要勇往直前,锲而不舍,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放弃生的希望。可是他呢... ...他瞒着我,哄着我,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就以身赴死... ...父亲,你叫我如何能放下!”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在天谴下生灵涂炭的景象中挣扎,在战争的残酷和嗜血中痛苦,噩梦在见到鹿台上伯邑考鲜血淋漓的身体和悲悯的眼时达到高/潮,又在他带着雪龙驹出现在那个傍晚戛然而止。


  支撑姬发走过一个个漫漫长夜的,总是哥哥抚摸白马时留下的那句话:“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只需要对它们说两个字,回家... ...”


  他在支离破碎的梦境中,骑上马背,马蹄踏过无数记忆的碎片,奔向他飘着麦香的故里... ...


  哥哥既是他内心痛苦的源泉,也是他在无望的夜晚唯一的救赎。


  他怎么能放下呢?他是放不下的。


  他跪下身,握着父亲的手,梗着脖颈,抬着一张执拗又委屈的脸,湿着眼说道:“父亲... ...我放不下的。”


  老者思忖良久,终于还是拍了拍次子的手背,说道:“下月初八,我要面见玉皇大帝,你随我去。”


  姬发回望着父亲意味深长的眼神,好像明白了什么,他颤着眉眼,急忙行了一个大礼:“多谢父亲成全。”

  

  

  

3.


  姬发生前是真龙天子,死后便成了拥有龙身的人魂地仙。

  姬氏宗祠守护着西周子民,聆听万民之愿,保佑西周风调雨顺。


  在等待下月初八的这段日子里,他叼着笔批阅百姓的请愿,骑着马在庙宇外的麦田中撒野,化了龙身,盘卧在瀑布下酣睡,除却工作时勤勤恳恳,其余时候他更像是个还未开化的野人。


  直到临行那日,他才仿佛捡起了那些礼法规矩,记起了所谓道义廉耻。他换上赤黄的朝服,带着莹白的玉冠,携着木匣,随父亲从通天道一路来到九重天。


  玉清宫中,姬昌姬发父子二人跪在殿中,大殿之上,玉皇大帝悬坐于殿上,身后跟着四位神官。


  姬昌向玉帝禀明人间近况,姬发打开木匣,父亲从木匣中拿出一根麦穗,麦穗升空,化作云雾映着人间的景象。


  画面中人们在焦土和废墟之上重建家园,恢复耕种,养林放牧。土地贫瘠,房屋简陋,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生的希望。


  玉帝频频发问,姬昌侃侃而谈。


  明明是他带领百姓重建山河,姬发却对此心不在焉。他不贪功不羡利,只有一点微不足道却又无法放下的私心。


  他的眼睛扫过众神,最终落在一人身上。

那神官头戴莲花冠,身披云霞,脚踏群星,正是紫薇大帝。那张与伯邑考别无二致的脸上,此刻只有令他陌生的淡漠和悲悯。


  姬发的眼神却没有放过他,他还在执拗地寻找着伯邑考存在的蛛丝马迹。


  他期待那神官能垂下他鹿一样的眼睛,向他投去熟悉的温柔目光;他期待那紧绷的嘴角能再次吐露话语,露出恬淡的笑容和颊边的酒窝。


  可这人什么也没有做。


  直到姬昌带着姬发离开,那神官连眼神也不曾施舍一个。离开玉清宫,姬发仍是一步三回头,他已然顾不得什么礼法规矩,毫不掩饰地看了又看,好像要把紫薇大帝的样子刻在心里。


  等出了玉清宫,下了几阶云梯,他又回头望着,只见紫薇大帝从玉清宫中腾云而出。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冲了出去。


  姬昌在身后唤他,他也全然不顾,那股子年少时的倔强冲动上了头,促使他不顾一切,一意孤行。


  他没命似的跑上云梯,眼见着云梯到了头,又毫不犹豫地飞身跃下。他法力低微尚不懂腾云驾雾,那一声“哥哥”刚喊出口,他便跌下云崖雾海。


  生死攸关之际,急速下坠的轰鸣声犹在耳畔,是一朵祥云自身/下接住了他,引他回到云阶之上。


  “你这地仙,既已事了,为何不速速离开,何故在此逗留?”


  他抬眼望去,原来问话的是一个手托碎星的仙童。紫薇大帝站在一片祥云之上,并未出声。


  “哥哥?”姬发又喊。他掉了玉冠,散了鬓发,此时细碎的刘海乱蓬蓬的挂在他的额前,抬着一双赤诚的眼,身影与过去重叠,仿佛还是那个八年堪堪与父兄见过一面的稚子。


  “是你吗?”他本来是很生气的,气哥哥对他视而不见,又害怕哥哥真如父亲所说,早已忘记前尘的一切。可如今真与他面对面了,姬发的心里却是委屈多过愤懑,喜悦多过哀愁。


  “你那时走得太急,而我又太自信... ...不是,是我太愚蠢,竟然察觉不出你的意图,竟然不知道,那就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 ...”


  “你走之后,父亲和弟弟都很伤心... ...我... ...我也一样,可我不能太伤心,我要为你、为我的朋友复仇,我要为西岐百姓谋一个太平!”


  “哥哥... ...我做到了... ...你看到了吗?刚刚在大殿上,麦穗里那些... ...”他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很快又显得有些哀伤,“我就是想告诉你... ...我也没那么脆弱,我可以做的很好,你可以再相信我一点... ...不用你以身赴死,我也可以救出父亲,我... ...”


  “荒谬。你这地仙,莫要在此纠缠。”仙童见他仍没有停下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


  “我...”姬发不理那仙童,仍欲开口。


  终于,紫薇大帝抬手捻诀,拦下了几欲施法的仙童,淡淡道:“姬发,你该回去了。”

他垂眸看着姬发,那眼神是淡的,毫无波澜的,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姬发颤着眉睫,抿着嘴唇,最后还是强咽下苦涩和失望,失落地起身离开。他没有行礼,没有告别,事别经年,面对哥哥他仍带着三分负气和任性,透着一股子纯粹的少年心性。


  他随父亲走下云阶,这一次,没有回头。

  

  

4.


  姬昌做梦也没想到,他身死之后,还能看到自己的次子为了长子寻死觅活的场景。


  这一幕如此荒诞离谱,却又真实的令他无奈。


  自从那日离开玉清宫,姬发便一直无精打采。


  他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姬昌不让他在屋里批阅民愿,他便在屋外的野地里打草,累了就仰着脸席地而卧,雪龙驹走过来舔他的手心,他也不在意,仍望着天边飘着的白云。

  他把庙里的供果偷出来喂它,眼神飘忽不定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又过了许久,久到人间送来的供果都换了季节,他才像想通什么似的,一拍大腿,翻身跑回庙中。


  顶着满头枯黄的野草,晒着庙宇外永不落下的日光,他奔跑时带起轻轻的麦浪,像一只归家的犬。


  姬昌看着忽然变得正常的儿子,心里不免泛起嘀咕……不知道是这混小子转了性,还是闷着坏没憋好屁。


  果不其然,消停了没几日,便又出事了。

  他不过是派姬发出门送信,没成想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5.


  “星主,有斗官在银河边寻衅滋事,九曲星君请您前去断案。”


  正伏在玉案上编录星册的紫薇大帝闻言,并未动作:“银河属九曲星君管辖,你替我带话,就说此事一切听他决断。”


  “星主……”


  “怎么了?”见那仙童言语之间颇为犹豫,他才抬起头来,温声问道。


  “那斗官师从九曲星君,星君说他理应避嫌,所以才请您去做决断。”


  “罢了,我去便是。”他搁下玉笔,这才携仙童赶往银河。


  九曲银河,以星群为水,以星斗为岸。

此刻岸上正是热闹非凡。


  九曲星君悬坐在岸边,面前是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天兵和斗官。


  紫薇大帝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副景象。

众仙见他来了,立马拱手行礼,让出一条路来。


  如此,他才看见,有两人被捆仙绳五花大绑,跪在九曲星君脚下。


  一个是他御下镇守银河与星夜边界的斗官。


  还有一个……是他多日未见的一位故人。

那故人一副少年模样,此刻嘴角和脸颊挂着伤,手臂更是裂着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少年绷着一张脸,把那股子不服输不服气明晃晃地挂着。见他来了,不在意似的瞥了他两眼,又负气似的,把背脊挺得笔直。


  紫薇大帝与九曲星君见了礼,便遣了一朵祥云,与九曲星君一同悬坐。


  “下跪何人?所犯何事?”


  “小仙乃镇守星河两界边境的斗官月伏,小仙只是按往常规矩在此巡逻,却不成想遇见这亳不讲理的地仙,二话不说就与小仙撕打缠斗!”


  “你胡说!”


  “姬发,先让他把话说完……”


  “我不!分明是他仗着自己和九曲星君的关系,垄断河运,坐地起价!我看不过去,才…”


  “证据呢?”


  “在场的各位都可以为我作证!”


  众仙面面相觑,都在窃窃私语。只有一个红衣仙子拨开众仙走了出来。


  “小仙红鸾愿为姬发作证。小仙奉西王母之命前往不周山,途经此处被月伏斗官拦下,小仙早已呈上通关文牒,可他还要另收10贯灵石才肯放小仙过河,见我不答应他还想用武力强逼,是姬发仗义执言替小仙解围。”


  “星主若是不信,大可以搜身,方才争执中,小仙的灵石已被月伏抢去了!”


  见这仙子出来说话,众仙这才七嘴八舌地应和起来。


  紫薇大帝抬手捻诀,月伏一身的铠甲随即滑落,抖出一贯灵石来。


  “星主请看,这灵石上刻着我红鸾的芙蓉印呢!”


  “月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我…星主饶命!”


  “你身为斗官,滥用职权,欺压弱小,破坏天地理法,三日内,我命你将过往贪污之物通通加倍奉还。”


  “星君,贬他500年修为,再罚他上月宫做500年苦力,如何?”


  “一切听星主安排。”


  得了紫薇大帝授意,天兵即刻上前将月伏压了下去。见姬发还跪着,紫薇大帝便又捻了一诀。姬发被松了绑,身上的伤口也愈合如初。


  “姬发,银河乃仙家重地,你不在周公祠镇守,来这儿做什么?”


  姬发松了松肩膀,雪龙驹穿过人群停在他的脚边,他摸摸马头,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紫薇大帝无悲无喜的脸。


  “一个大娘死了儿子,托我给阴间的儿子送封信。我听说,她的儿子是位下凡渡劫的星官儿,所以来这儿找人。”


  “没想到人是被我找着了,他却不承认!他说他忘了!神界一天,地下一年,他在这儿新官上任春风得意,却不知他的母亲已经孤苦伶仃五十载!你们做神仙的,都这么冷血无情吗?!”


  “哈哈哈哈哈,妙哉妙哉~”九曲星君突然笑出了声,“听惯了那玉帝老儿断情绝爱的长篇大论,今日来上这么一回,实在是有趣儿啊~”


  紫薇大帝似乎不以为然,他的睫羽轻轻翁动,垂眸看向那愤愤不平的青年。


  “姬发,今日你揭发月伏贪赃枉法有功,可你调解不成,未上报星官,就先动手打人,扰乱银河秩序,有过。”


  “怎么?你还要罚我吗?”


  “公堂之上,出言不逊,是要罚你。”他说了这么多话,仍是神色未变,“罚你在这儿做100天摆渡人,渡有缘人过河。”


  “我以为星主这主意甚妙~”九曲星君在一旁附和。


  却见那青年脸上的不忿与倔强更甚,别扭了半天,才肯开口,服了一句软。


  紫薇大帝这才摆手,说了几句结案陈词,便匆匆拂袖而去。


  他脚踏祥云离去,等几乎看不见银河上的众人时,才弃了云,在星夜中慢慢的走。星石浮在他脚下,为他铺路,他望着银河的尽头,陷入沉思。


  九曲星君在身后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了头。


  “今日闹事的地仙你认识?”


  “... ...”


  “你可别想糊弄我... ...”九曲星君又笑了,“‘冷血无情’?我看就是拐弯儿抹角在骂你!”


  “他叫什么来着?姬发是吧~”


  “这小子有趣儿得很。你可知道,今日红鸾与月伏争执的时候,姬发一直是好言相劝,从未生动手之意。可是一听见那月伏说,他是你的部下,姬发就和人家打了起来。”


  “他一个地仙能有多少法力,和月伏过招简直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人家月伏没怎么样,他倒是弄了自己一身伤,月伏打他,他还死不认输。还好围观的人多,不然只怕不好收场。”


  “出事以后,来调解的星官不在少数,可他通通不愿配合,愣是一路把状纸提到了你跟前。”九曲星君咂了咂嘴,“本来像个霜打的茄子,看见你来了,兴奋的跟什么似的。我瞧着不像周公祠的人龙,倒像是东华神君养的那只大公鸡!”


  听到此处,紫薇大帝终于松懈了几分,他微微摇了摇头,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抹淡笑:“确是一位令我头疼的故人。”


  九曲星君不再言语,反倒大笑出声,好不开怀。

  

  

  

6.


  “姬发!姬发!这儿!这儿!”银河岸上,一个红衣仙子高声喊道。


  做了一个月船工,姬发可谓是如鱼得水。凭借摆渡人的身份,他认识了许多新朋友,红鸾也是其中之一。


  她从不周山归来,为姬发带了许多圣果。


  姬发渡着船去接她,两人一同上岸,坐在一块巨大的陨石上休息。


  “你可见上紫薇大帝一面了?”红鸾听姬发讲过他的故事,一上来最关心的就是朋友的近况。


  “半月前他来此处巡视,远远看过一眼。”不同于往常的意气风发,他此时显得有些颓丧。


  “真笨,星主只在上游巡视,你蹲在下游划船当然见不着人了... ...”红鸾眨着眼,用手肘撞他的肩膀,“你得划到上游去。”


  姬发若有所思,他吃下半个供果,又将剩下半个随手喂给了雪龙驹。


  “这是你的马?上次我就见你骑着它。”

“嗯,是哥哥送我的马。”说起这个,他又高兴起来,顺势摸了摸垂下头舔他的白马。


  “倒是一匹神驹。”红鸾顿了顿,“说起来,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在天庭做弼马温,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爱马如命。改日一定介绍你们认识,想来你们一定很聊得来。”


  “不过,你哥哥飞身成仙、得成大道,若是能忘却前尘苦痛,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红鸾又问道,“我师父是这么教我的,那些大神仙们也都是这么想的。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姬发几欲开口,却又说不出话来。还能是为什么,不过是他那一点龌龊的私心罢了。如果没了这前尘的牵绊,血肉的联系,恐怕他只能和哥哥形同陌路了。光是这么想着,他就已经心如刀绞。


  他年幼丧母,父亲忙于政务,是哥哥一手将他带大,在他的生命里,伯邑考是兄长,更是老师,是朋友,甚至在他的童年里承担了一部分母亲的角色。他把从父母身上渴求的爱全部转嫁给了哥哥。在漫长的岁月里,伯邑考不再只是伯邑考,而是化作他的血肉,成为他生命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他最终还是没有回答红鸾这个问题。


  送走红鸾之后,他继续架着船驶入银河。

前来渡河的,有为公务繁忙的神官,有千里迢迢只为见一面的仙侣,有为救孩子性命不惜放弃千年修为的地母,有遭人蒙骗一无所有一心求死的妖,有想化作星石魂归于此的鬼。


  他隐约猜出了紫薇大帝的意思,无非是想透过这摆渡人的身份,让他看尽仙界百态,让他领悟大道,学会放下。


  可他偏不。他看着这些仙魔妖鬼在执念中自苦,心里却在想,他才不要这样凄惨的结局,他要追上哥哥的步伐,逼也好,抢也罢,他偏要谋一个圆满。


  月圆之时,银河上又倾泻下一片星光,远远地,他便看见几只仙鹿驾车,载着一位神仙来到银河。


  那人身披星夜,手持月光,正是紫薇大帝。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柔和不像话,与平日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全然不同。


  姬发又想起在朝歌时,伯邑考来的那天,多日阴云密布的天空竟然放了晴,夕阳下哥哥的面庞也是这般柔和。无数酸软的情绪涌上心头,使他只剩下一个念头,到他的身边去。


  他拼命的划着船,逆着流星的方向,任星石陨块击打着他的船身、稀薄的瘴气抽走他本就不多的修为,他也没命似的向上游划去。


  流星翻起惊涛骇浪,破碎的陨石不断打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个斑驳的伤口,他忍着痛掌舵,拼命闪躲,最终在激流凶猛和修为流失下精疲力尽。


  明明已经很近,只差了一点点,只要一个浪推一推他,他就可以到达岸边。可是他没有,突如其来的黑暗将他吞没,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岸边。

  紫薇大帝正与驻守的天兵交谈,行走间瞥见河水中有一搜船摇摇晃晃,船上有一个青年趴在船头,半边身子快要坠入吃人性命的银河。


  他的脸色骤然白了一瞬,又很快平静,只是脚步莫名快了几分。他施法将船靠岸,便走上前去试探青年的鼻息。


  “姬发?”


  姬发没有反应,月光把他的脸照的惨白,平日总是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紧紧闭着,浓而直的睫毛轻轻贴着他微微颤抖的脸。


  “哥哥!”

  应当是做了噩梦吧。

  紫薇大帝不知道他是梦到了什么,才会如此难过。


  几个仙官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紫薇大帝轻言婉拒。他将人捞进怀里,伸手抚在他的额头,为他填补亏虚的真气,疗愈他满身的伤口。


  睡梦中,姬发缠上了他的衣襟,揪着他脖子上挂着的玉璧紧紧攥在手里。他进退不得,只能有些局促和抱歉地就着这个姿势说话。他提前结束了巡视,又很快部署了接下来的工作。


  事毕,他才将人抱起,缓缓在月光下走着。


  他的仙童识趣地替他屏退左右,留他兄弟二人在星夜里越走越深。


  “回家...”姬发又喊。


  “嗯。”见他仍在梦呓,紫薇大帝轻轻回了一句。


  姬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鼻梁紧贴着他的脖子,缠着他的衣襟,攥着他的玉璧,好像要和他融为一体。

雪龙驹在路的尽头等着。他把弟弟轻轻放在了马背上。


  “姬发,我已经死了。那不是你的错。别再自苦了... ...”他伸手抚着弟弟乱蓬蓬的后脑,又深深地看了看弟弟仍然青涩的面庞。姬发的时间似乎停滞了,永远留在了前往朝歌的第八年,永远留在了伯邑考前去送马的那个午后。

青年似乎听见了什么,他的手攥得更紧。伯邑考挣脱不得,只能生生扯断了串起玉璧的链条,才将两人分开。玉链上串着的玉珠、环佩叮当作响,飞散在夜幕之中。


  伯邑考摸了摸马首,轻轻说道:“回家。”

雪龙驹得了命令,喷了喷鼻息,立马奔跑起来。

  

  

  

7.


  “星主,那地... ...姬发又回银河去了。”


  “告诉他,惩罚已经结束了,他不必再去了。”紫薇大帝望着占星台,轻轻说道。


  他这句话说出口,对面却是再也不肯安生了。


  那小子隔三差五就要捅一个篓子,还专挑些刁钻的篓子来捅,逼得他不得不出面。


  他的脸越臭,讲话越不留情面,那混小子就越斗志昂扬。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紫薇大帝看不透他,一边看着他受伤受罚心里难过,一边又感叹他皮实、懊恼自己罚得太轻。才叫他这般死缠烂打,越挫越勇。


  事情终于在他绞尽脑汁摆脱不得、精疲力尽的时候,出现了转折。


  姬发死了。


  那日,被关押在荒渊的上古邪兽趁封印松动逃出生天。成千上万的天兵天将将其堵在南天门。玉皇大帝座下四御携二十八星宿仙君前来布阵降魔。


  紫薇大帝正是四御之一。


  众仙齐心协力,才将邪兽困于阵眼。只等一人进入阵眼用后羿弓箭击毙魔兽。降魔阵乃是见血的大阵,无论仙妖魔鬼,只要进去,都会修为大散,神魂不稳。


  此时,天庭一众神仙却陷入犹豫,无人敢贸然进入阵中。紫薇大帝虽有入阵之心,奈何他深陷把阵之位,寸步难行。


  突然,在天庭的战马中,一匹白马脱缰而出,从马的身侧坐起了一个青年。


  “姬发!”紫薇大帝不敢轻易动气,却又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


  那青年的脸上还挂着几日前因为犯浑搞出的淤青,身上穿着天兵的铠甲,倒真像个虎虎生风的小将军。


  他不曾留恋,毅然决然抢过那后羿之箭,骑着雪龙驹踏进阵眼。


  他自知修为不够,并不恋战,骑着马绕着邪兽飞奔,找准时机回身一射。他引毕生修为,才将弯弓拉满,一箭射出,正中了邪兽的眉心。


  顿时邪兽从内而外爆裂开来,炸出一团粉金的光气。众仙被爆炸的气浪震得七倒八歪。待到一切尘埃落定,邪兽死去的地方开着一片火红的曼珠沙华。而在那花海中央,躺着一仙一马。


  “姬发!”紫薇大帝顾不得体内真气紊乱,立刻飞身上前,揽住了地上了无生气的青年。


  他的脸色比那夜在银河岸边时还要惨白。


  紫薇大帝效仿那日为他疗伤,可是输进去的真气又从他的七窍飘散出来。他一时没有察觉,有一滴眼泪直直从眼眶落在弟弟苍白的脸上。


  “星主,他已经神魂俱灭了,不出一个时辰,这具身体也会消散。”


  “今日我部的相关事宜,便交给斗姆元君善后了。几位大帝若有何疑问,找斗姆元君便是。”他没有应那句话,只是忍着心头的怒火和悲痛,匆匆做了交接。


  他抱起弟弟瘫软的,仍在滴血的身体,任他的鲜血将自己的霞衣染成耀眼的斑驳的血红,一步一步向着紫微垣走去。

  

  

  

8.


  或许说姬发已死并不完全准确。


  紫薇大帝将他的身体和后羿弓箭一同丢进太白金星的炼丹炉中炼化。


  又将自身的内丹劈成两半,带着一半修为一起送进姬发体内。


  这才得以保住他的神魂,使他长眠于紫微垣中。


  紫微大帝以星宿之灵气,日月之光华温养他的神魂,这一养便又过了百年。


  他在神仙中名声一向甚好,待人接物温润有礼,对待部下知人善任,从不高声戾色,故意刁难。可他从不会同旁人提起姬发,也容不下别人对此事议论纷纷。


  如是这般,除却公务在身,他始终陪在姬发左右,又不知过了几个百年。

  

  

  

9.


  姬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宫殿。


  房间内干净整洁,除了书案和几个堆满竹简和卷轴的书架,最显眼的就是挂在墙上的星轨图。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激动喜悦早已超越了他对自己如何醒来而产生的疑惑。他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终于在院中,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


  “哥哥?”


  那人转过身来,回望着他:“姬发,你醒了。”


  这一刻,他无比确信,同他开口讲话的不是紫微大帝,而是他的哥哥伯邑考。哪怕他穿着同紫微大帝一样的衣袍,带着一样的莲花冠,可姬发就是知道,这是伯邑考。


  “得知你攻入朝歌的时候,我真为你感到高兴;可是知道你为此日日活在噩梦的折磨之中,我又心疼不已。母亲走得早,几个弟弟中你最坚强。我无法想象是怎样的折磨能让你日日夜不能寐... ...”


  “碍于神仙的身份,多数时候我只能袖手旁观。那时我总一厢情愿的想,只要你得道飞升,脱离肉身,就能忘却苦痛。”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那日玉清宫初见,我看着你为了追我跌下云台,我便知道,你一点没变。你把伯邑考当成执念,我便总想着用逃避和冷漠断你的念想,我想让你放下心结,展翅翱翔,像其他那些神仙一样。”

“可是我又错了,我用的方法全然不对,我的退却只换来你步步紧逼,甚至是... ...害你没了性命... ...”


  “若是有朝一日,你能醒来,我... ...”


  “哥哥,你在说什么?”姬发听着伯邑考说话,久别重逢的喜悦、坦诚相见的感动一层叠着一层,他高兴地昏了头,这时才察觉出哥哥话语中的诡异。


  他的手脚还不太听他使唤,却耐不住他的急不可待,只能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了伯邑考身边。他看着盘坐在瑶琴前的哥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然后他哆嗦着手捧住了哥哥的脸,呼出的热气扑在哥哥脸上,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好像一只热闹的犬。


  “哥哥,你摸摸?我是活的,活的。”


  伯邑考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思念成疾产生的幻象,而是真的。他鹿一样的眼睛颤了又颤,不知怎的便滚落了几颗泪珠,可还没落下就被姬发飞速的抹去。


  “哥哥,你哭了。”


  “我... ...我是高兴。”伯邑考的声音仍在颤抖,他把姬发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紧紧握在自己手中,“高兴。”


  “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伯邑考松开了他,准备起身,却又被弟弟一把拉了下来。姬发的手越过他的肩头,攀上他的脊背,最后将他严丝合缝地同自己嵌在一起。姬发感受到哥哥与他交错的呼吸,通过不断起伏的胸膛,将他们更加紧密的连在一起。


  “别... ...”姬发皱着一张脸,似乎对哥哥的决定颇为不满,“陪我再待一会儿吧... ...”


  “我只是传个信,不走的。”


  “你骗人...你告诉父亲,就是要他带我回周公祠... ...”他抿着唇,好像更加委屈,更加生气。


  “你都把内丹给我了,现在我们同根同源、同生共死,你再也别想甩掉我。”


  “你... ...你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是傻子,在银河的时候,你给我疗过伤,我记得你的法术。现在,我的内丹是你的,修为是你的,法术也是你的,我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我知道,我这个人任性,冲动,不顾后果,我弄丢了自己的命,可你现在把你的命分给我了,你就再也甩不掉我了!”


  “姬发... ...”


  “从前是我太年轻、太愚蠢,才放你独自面对殷寿,可是现在不会了... ...”


  “姬发...姬发?你听我说,我不赶你走。你留下来,给我做侍卫可好?”


  “永远留下来吗?”他问的不是一直,是永远。


  伯邑考听着他患得患失的话语,一时之间喉头有些哽咽,他的声音微哑,回道:“嗯,永远。”


  姬发这才松开了他,脸上挂着笑,灿烂又得意。伯邑考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他也不躲,仰着脸等。


  “你神魂大损,又睡了太久,现在应该凝神静气,冥思打坐。”伯邑考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姬发肩头。


  “你陪我吗?”


  伯邑考摇了摇头:“一来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二来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但我答应你,我只去一炷香。你好好打坐,我很快就回来。”


  姬发扁着嘴,正欲说话。却见哥哥拢了拢他身上的衣服,又郑重的说道:“我一定会回来。”他只好悻悻地闭嘴,放伯邑考离开。

  

  

10.


  紫微大帝再次回到紫微垣时,院内一片寂静,他走进寝殿,只见姬发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仿佛白日那一幕只是一场清梦。


  他心慌又害怕,求证的心理迫使他走到榻边轻轻坐下,害怕得到结果又使他犹豫。他伸出手靠近弟弟,又喃喃自语:“难道又是我的幻觉不成... ...”


  忽然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吓到你了吧!”


  只见紫微大帝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最后铁青着一张脸,忍了又忍,冷汗还挂在他的额边,他颤着声回道:“嗯,吓到我了。”


  姬发坐起来,揪着袖口给他擦汗:“你同父亲说过了?”


  “嗯。”


  “事情顺利吗?”


  “顺利。你呢?”


  “打坐有什么难的...凝心决我念了一遍就会了。”姬发又躺回去,他拽着哥哥的手,拉他同自己一起躺下。


  伯邑考虽已守了弟弟数百年,可他从来只守在榻边,像这样肩靠着肩、足抵着足躺在床上,还是第一次。他感到有些局促和不自在,又因为弟弟熟悉的气息而感到心安。他隐隐察觉到这样的举动已经超过了兄弟的界限,可他仅有的戒心也在弟弟一声声呼唤中消失殆尽。


  他们已经分别了太久,姬发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哥,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冲进降魔阵的?”姬发不知何时支起了身体,在夜明珠的掩映下,一双星目又黑又亮,闪着又浓又烈的情愫。


  “嗯。”伯邑考话音刚落,便见弟弟倾身下来趴在他的胸口。他们的身体交叠了大半,弟弟把头搁在他的颈窝里,眉宇蹭着他的下颌,鼻梁贴着他的喉结。


  “你还记得红鸾吗?她把弼马温良恕介绍给我认识。良恕的工作就是给天庭养马。他爱马如命,我很快就和他成了朋友。那日,是我拜托他帮我混进天兵的。”


  “我跟着天兵天将把邪兽逼到了南天门,我看见你和几个神官儿一起布阵,又听见你们说需要一个人冲进阵眼斩杀邪兽,我就想,我一定要助你完成使命。”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冲动... ...可是这次不是这样的,我好好想过的。于情,我想助你一臂之力,我想引起你的注意,我想让你为我骄傲,想让你相信我、看见我、喜欢我...于理,邪兽一旦出世,必然为祸三界,我身为三界中人,怎能坐视不管?”


  “疼吗?降魔阵之力堪比万箭穿心...一定很疼... ...”伯邑考不敢追问,是不是明明知道会死,他还是愿意只身入阵。他怕又看到弟弟黑得发亮的眼睛,所以他只是问,疼不疼。


  “比不上我知道你死讯时的疼。”姬发说着话,又将手轻轻探进了哥哥的掌心,他描摹着他手心的纹路,寻找着伯邑考存在的蛛丝马迹。曾经因为整日练习骑射、做农活留下的厚茧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握笔处留下的薄茧。


  “当父亲同意向殷寿认错的时候,我就有了不详的预感,可是我一直心存侥幸... ...以为我仍有机会救你回来... ...直到我回到西岐。父亲告诉我你死了,我不相信,他便拿出一盒已经发硬的肉糜给我看... ...”


  “哥哥,你可知我当日的疼吗?降魔阵与它相比不足万分之一。”


  伯邑考听着这些话,心也跟着揪在一起,他抚上弟弟的后脑,用拇指轻轻揉着他的鬓发:“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姬发不再说话了,只是热烈地拥抱他,把慌乱的鼻息喷洒在他身上,像是要把他融进骨血,又像是要把自己的气味、标记都留在他身上。


  夜还很漫长,足够姬发将多年来没说的话都说一遍。


  他可以从质子之旅讲到如何伐纣,再讲他如何建国,如何死去,又是如何在周公祠中生活的。


  他比此前任何一刻都无比热烈的感到,他与哥哥如此接近,不仅是身体、生命、骨血,更是彼此的心,都紧紧连在一起。


  他还有什么不满呢?已经没有了。

—————————————————

  结尾略显仓促,有空就添个后续。

yuyuan

  “求神仙显灵”

  “救救他”

  “若我们二人必须取舍一个,选他”

  “求神仙显灵”

  “救救他”

  “若我们二人必须取舍一个,选他”

三蹦子(open access版

【郊通发达】犯太岁

太岁殷郊x凡人花花公子姬发,一位朋友的点梗。


昨晚陪考古专家贾教授打牌到两点,晨尿里一股啤酒臭,乘务员问他要火车票,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红桃三,和乘务员大眼瞪小眼。


果然白云观的老道长说得对,他今年命犯太岁,坐个火车都倒霉。


这趟车是开往咸阳的,那边开出一座大墓,断代为西周。他托了关系,去考古现场混个脸熟。绿皮火车还不如马跑得快,他眯着眼打盹想,闲暇时他常去郊区的马场里跑一跑,凡是白马,都很喜欢他,像是遇上旧主一般,其余花色的马倒是比较疏离冷漠。马场周围有野山草坡,偶尔有些野狐狸出没,来偷马场老板养的兔子,也是奇怪,那些狐狸一见了他,立刻吓得扭头逃窜......

太岁殷郊x凡人花花公子姬发,一位朋友的点梗。



昨晚陪考古专家贾教授打牌到两点,晨尿里一股啤酒臭,乘务员问他要火车票,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红桃三,和乘务员大眼瞪小眼。

 

果然白云观的老道长说得对,他今年命犯太岁,坐个火车都倒霉。

 

这趟车是开往咸阳的,那边开出一座大墓,断代为西周。他托了关系,去考古现场混个脸熟。绿皮火车还不如马跑得快,他眯着眼打盹想,闲暇时他常去郊区的马场里跑一跑,凡是白马,都很喜欢他,像是遇上旧主一般,其余花色的马倒是比较疏离冷漠。马场周围有野山草坡,偶尔有些野狐狸出没,来偷马场老板养的兔子,也是奇怪,那些狐狸一见了他,立刻吓得扭头逃窜。

 

他其实坐不惯绿皮车,车厢里汗酸脚臭,极其难闻,到站后他立刻奔向酒店,叫了洗衣服务。

 

客房服务上门取衣的时候,他正在脱脏衣服,听见门外是个男声,他穿着裤衩子去开了门。两人目光一对上,他便愣了神。

 

服务生正是他喜欢的类型,比他高半头,头发微卷,眼窝深,目光暖乎乎的,但有一点忧郁,笑起来有个酒窝,皮肤干净,肌肉微微鼓起,腿也长。只是脖子上似乎有一道很浅的疤,像一条项链,绕了整整一圈。

 

他问:“你们主管允许你收小费么?”

 

服务生知趣地说:“先生不要告诉他就好。”

 

他立刻掏了几张红票子,往服务生腰间一塞,顺势在人屁股上按了一下,另一只手在人家胸前拍了拍:“我去洗澡了,脏衣服在沙发上,你直接取走就好。”

 

说完他转身去了浴室,他洗得很慢,有心留些时间让那位服务生做决定——是取了脏衣服就走,还是留下来等待。

 

半小时后他扎了条浴巾出来,惊愕地看到,服务生歪在他床上,露着胸膛,光着脚,只盖了一条毯子,定定地注视餐车醒酒器里的红酒。听见他出来,服务生抬起头,笑了笑,目光澄澈,温暖,平静,仿佛丝毫没有勾引人的自觉,坦然说:“我帮先生叫了餐和酒。”

 

他一步步走上前,跪在床边,举起餐车上的醒酒器,把暗红的酒尽数倾倒在服务生身上。

 

“您退房的时候要额外付一点清洁费。”服务生说。

 

“我知道。”他仍然跪着,舔掉那些酒,“一点清洁费怎么够?你会让我把这儿弄得更脏。”

 

“我知道。”服务生按住他的后颈,用了一点力,往下按,再往下,一直往下,他顺从了,他觉得这理所当然,但说不清为什么,有一瞬间,他口腔中升腾起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熟悉到让他兴奋又几近窒息。他困惑地抬眸往上望,服务员撩开他额头湿漉漉的碎发:“别这样用困惑又陌生的眼神看我,我会不高兴。”

 

他摸到服务生脖子上疤痕的时候,服务生眼睛里的忧郁又重了几分。他被服务生揽过来抱住,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上来了,他有点想哭,服务生说:“不要哭,现在还太早了。”他咬紧下唇,听见服务生在他耳边呢喃:“一会儿会痛的,毕竟你今年命犯太岁。”

 

第二日清早,他被电话吵醒,前台告诉他现在是七点钟,出租已经帮他叫好了,半小时后就到酒店门口。他不情愿地爬起来,洗漱,抹掉镜子里的水汽,查看肩膀的抓伤,伤口有点发炎了,往外渗黑色的血,他贴好创可贴,下了楼。

 

今天要去远郊那座西周陵墓,不过倒不用他下地干活,在旁边瞧一瞧,和带队的老专家打个招呼,跟着混一混就好。

 

他娇生惯养二十来年,有老爹和哥哥宠着,未来的路都被安排得顺利而舒心。老爹是搞农场小麦种植、蔬菜大棚和家兔养殖的,最近总想开个肉类加工厂,给麦当劳供应肉饼。家里不缺钱,随便两个儿子瞎折腾。哥哥是考古界的有为青年,哥哥送他著作和论文,他竟然也能从挂过科的学生混成AP,不知道他俩是亲生兄弟关系的,给他送了个称号“学术男妲己”,他很讨厌这个外号,他不喜欢狐狸。

 

一到了发掘现场,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要下去看看。

 

因为这座墓实在非同寻常。准确来说,这不是一座陵墓,而是一座建在地下的太岁地宫,地宫门口上有“太岁庙”三个大字,正殿是值年太岁殷郊的青铜塑像,披甲持剑,后殿里圈出一块墓穴,里面睡着一位西周的王。

 

老专家说,这前所未见。他从老专家那里看到了太岁神塑像的速写画,太岁神生得并不狰狞,高鼻深目,发梢微卷,眼睛里有忧郁和柔情,使他想起昨天那位服务生。

 

他决定下去亲眼看看那位太岁。见到太岁塑像的第一眼,他肩膀的抓伤又痛了起来,渗出的黑血把衣料打湿。他捂着肩膀,匆匆逃回地面上,头晕目眩,灌下一整瓶矿泉水,心脏突突只跳,额头开始疼。他听见有个声音从地底下传来,那声音说,姬发,姬发,你不想见我了么?

 

他猛然站起来,立刻拨通了哥哥的电话。他责问:“哥哥,这次这个发掘现场,你为什么不来?这里半数都是你的熟人,你一个学术卷王,你为什么不来?”

 

听筒里传来迪士尼花车巡游的声音,哥哥一口不标准的上海话:“别闹,阿拉在迪士尼看玲娜贝尔呢,阿拉川沙妲己好漂亮的哟,啊,星黛露来了,过来白相相。”

 

他愤怒地吼起来,旁边的人都被吓着了。“你知道,你知道的,我小时候有掉魂的毛病,爸爸带我去看神婆,神婆要我去拜拜太岁,我立刻便好了!你明知道的,这里是一座太岁地宫。你为什么躲着不来?你什么意思?”

 

“弟弟,你娇养惯了,不能下地吃些苦么?”

 

“我吃了什么苦,你很清楚吧?”

 

“啊,我的玲娜贝尔!”

 

他挂了电话,烦躁地走到外围,在山野杂草间踱步。路过的野狐看到他,飞也似地逃走了。他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骂道:“你个玲娜贝尔!”

 

低头找第二块石头的时候,他捡到了一只圆环。以他有限的知识来判断,这是一块先秦时期的玉环,他捡起来,拍了个照,给哥哥发过去。

 

哥哥很快回复他:“你不戴手套?”

 

他回道:“少废话,草丛里捡的,你怎么看?”

 

哥哥说:“从年份上看,这东西要上交,不然你要进局子。”

 

他愤愤地把玉环揣兜里,立刻打车回市区酒店。

 

一路上,他不住地把玉环拿出来,放在手心里摩挲。每一次触碰玉环,肩头抓伤都会疼痛,渗血,黑血染透了他的T恤。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说:“不要。”他开始痛恨起昨天的服务生。

 

相貌与太岁塑像相似的服务生,陕西省,西周墓,玉环,玲娜贝尔。他开始思考,但脑袋很空,而且痛,天气阴沉,信号灯在雾气里闪烁,空气湿漉漉的,仿佛要下雨了。

 

到酒店后,他匆匆跑进行政酒廊,要了一杯金汤力,奎宁的清苦能提神,他揉揉眉心,摸出玉环,还是什么都想不明白。

 

“先生,这里有款甜点很好吃。”有人搭话。他抬头,来人是昨天那个服务生。

 

但这人又不是服务生的装束了,穿了一身便装:“对不起,服务生只是兼职,我今天不上班,是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憨憨地笑,伸出手来摸了摸他肩膀的伤口。

 

疼痛立刻消失了。

 

无业游民说:“我说了,会疼,你今年命犯太岁。”

 

“我知道的,白云观的老道长告诉过我。”

 

“但他没有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不晓得的。比如,考古现场地宫里那位太岁神名叫殷郊,是殷商寿王太子,武王姬发在世时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你怎么知道?哪本野史里写的?”

 

“在这里呢。”无业游民指了指脑子。

 

“哦。”他非常烦躁地把玉环塞到对方口袋里,“给你了。”

 

“不,这是我放在草丛里,特意让你找到的,当狐狸经过的时候。”

 

他终于惊讶地抬起头来问:“你是谁。”

 

无业游民说:“老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今年命犯太岁。”

 

他烦躁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盯着这位神秘的无业游民:“不要靠装神弄鬼吸引我的注意。我只想跟你睡觉。”

 

“走吧。”无业游民理所当然地拉起他的手,动作熟练,神色轻松,低声抱怨,“都睡了千八百次啦,还是总惦记着这个,真是难伺候。”

 

他没有听清,追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不重要。”无业游民按了电梯按键,回身掐住他的下巴,“我刚刚说,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回到房间,红酒渍还在,看来保洁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坐下,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空虚和乏力再次涌上心头。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我在思考人生的终极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别想了,存在即快乐。”

 

他筋疲力竭,昏昏沉沉睡去前,听见身边的人小声抱怨:“……他怎么又忘了,第五次了,又得从头来过,孟婆这不知好歹的,我看是她犯太岁。”

 

 

END.

小小小小号
还是朋友帮忙画的萧雷,她超厉害...

还是朋友帮忙画的萧雷,她超厉害的,好喜欢她画的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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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哈哈

我穿成了万人嫌【萧雷/ALL雷】四

一切剧情都是作者瞎编乱造,人物OOC预警

回答上一章小可爱们的评论,万人嫌雷无桀确实有故事,他也不是被渣了(这个应该不算吧)。至于到底是怎么样,以我的后续为准,毕竟现在说了,到时候写的不一样,就有点打脸。


马车穿过羊肠小道,留下两行车轱辘的痕迹。由于昨天晚上刚下过雨,所以空气中难免还带着点泥土的腥气,这对于生长在天启的皇子来说可不太好闻。


“咳咳——”


萧楚河又咳嗽了一声,雷无桀在外面听着也挺不是滋味的,可惜刚刚的乡镇也没什么熏香之类的,不然早给他爱人点上了。


正心疼着,前方就出现了第二批拦路虎,领着一把大剑挡在跟前的不正是白王的授业恩师怒剑仙颜战天嘛。...


一切剧情都是作者瞎编乱造,人物OOC预警

回答上一章小可爱们的评论,万人嫌雷无桀确实有故事,他也不是被渣了(这个应该不算吧)。至于到底是怎么样,以我的后续为准,毕竟现在说了,到时候写的不一样,就有点打脸。




马车穿过羊肠小道,留下两行车轱辘的痕迹。由于昨天晚上刚下过雨,所以空气中难免还带着点泥土的腥气,这对于生长在天启的皇子来说可不太好闻。


“咳咳——”


萧楚河又咳嗽了一声,雷无桀在外面听着也挺不是滋味的,可惜刚刚的乡镇也没什么熏香之类的,不然早给他爱人点上了。


正心疼着,前方就出现了第二批拦路虎,领着一把大剑挡在跟前的不正是白王的授业恩师怒剑仙颜战天嘛。


“吁——”


雷无桀叫停了马车,即刻拿起放在身边的宝剑,警惕的盯着对面人的一举一动。


“是谁?”


马车内的萧楚河并没有拉开帘子,他现在难受极了,所以只想知道要自己命的第二批人是谁。


“楚河不必惊慌,我此行只是为了带走本王的王妃罢了。”


萧崇


萧楚河与姬若风对视了一眼,随即二人便起身走出了马车。


望着站在萧崇身前为他遮挡暗敌的颜战天,萧楚河想起昨夜他对自己的“招呼”就气不打一处来,情绪波动之大差点没背过气去。


“咳咳咳——咳咳——”


“萧瑟。”,雷无桀又下意识喊了一声,急忙跑到他身边把人稳好。


萧楚河却在听到那下意识的称呼时眉头一蹙,恼怒出口:“我不是他,雷无桀你看清楚了,我是萧楚河,不是什么萧瑟。”


这是他第一次反驳,语气不善,可雷无桀跟这样的萧瑟相处惯了,只当他又是在乱吃飞醋,敷衍开口:“好好好,你是萧楚河,注意点情绪,你现在不能有激烈的起伏。”


而另一边被他们忽视个彻底的萧崇却听出了另一个意思,他抬起那双盲眼‘望’着萧楚河:“老六,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


这无辜的话一出口,萧楚河只觉得好笑,他回视那双盲眼,“二哥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这副残躯之身,不正是拜你身边的那位所赐吗?”


白王沉默,颜战天却表示黑锅休想甩给我。凶巴巴的开口:“我昨日可是一直在白王府,何曾见过永安王。”


是了,雷无桀一敲脑袋,昨日的凶手他还没来得及跟萧瑟说呢。正想开口解释,嘴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样,张不开口。


【别挣扎了,此方界面禁止剧透。】


是0009,什么意思,不让说?


【没错,这是他必须经历的,本来因为宿主的到来未来就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它发现了你的存在,自然要阻止你将以后的事情吐露出来。】


【请宿主注意,哪怕知道以后的结局,你也不可以说出来。不然,齿轮偏转的太远,谁也不会知道未来会不会被强行扭正。】


什么意思?


【一句话,我们是偷渡者,不能引起天道的注意,所以请宿主即刻离开你爱人的身边,对我们都好。】


为什么?


【因为在你的那个世界的这五年间,你爱人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身影。】


【如果宿主你不离开,它应该也会出手,只不过到时候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雷无桀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萧楚河同姬若风还在思考昨夜那人到底是谁时,雷无桀就松开了扶着萧楚河的手。


他站了出去,挡在萧楚河的面前,“白王殿下是说此行只为带我回天启?”


“不错,此行本王只有这一个目的。”


“好,我跟你们回去。”


雷无桀转头再望了一眼萧楚河,苦笑:“其实我突然发生变化你不信任我是很正常的,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不管你信不信,萧楚河是你,萧瑟亦是你。”


雷无桀转身朝着白王队伍走去,望着他的背影,萧楚河不知怎得心就像缺了一道小口,没忍住喊出了声:“雷无桀。”


那人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抬眸望了望天。


“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是萧瑟。”



这是雷无桀离开的第一个月,萧楚河正在姬若风为他安排好的住所里修养。


那天自从雷无桀跟着上了萧崇的马车后,他们确实没有为难自己。直到完全离开,萧楚河都还在回想雷无桀的话。


“师傅,你说?”


“哎哎哎,别问我了。我虽是百晓堂堂主,无所不知,可人家内心里的想法,我又怎么会知道,还是自己想吧。”


他们离开的第二天,天启城就传来雷无桀惹恼皇帝被禁足的消息,谁也不知道这个得陛下喜欢的宠儿到底在面圣时说了什么,惹得龙颜震怒。


可这个所有人里不包括百晓堂


“陛下,雷无桀有罪,愧对于您,愧对于白王殿下,臣希望您能废掉我与白王的婚约,给臣一个自由之身。”


七天后,白王的未婚妻就被遣送回江南霹雳堂了,至于婚约一事,倒是没听到有解除的风声。


萧楚河躺在庭院里的躺椅上休息,开始冥想:不解除雷无桀与二哥的婚约,那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哒哒——


是个白发的姑娘闯进来扰乱了萧楚河的思绪,她似乎很高兴,“师兄,阿爹叫我来传你,有人来了。”


“谁?”


“儒剑仙谢宣。”


“儒剑仙?”


“是的,嗯,反正他说也是受人之托,来给你看看这伤势。虽不提十拿九稳,但死马当做活马医,总归试一试吧。”


试一试吧?


萧楚河起身,跟着姬雪走了出去。


无论这次行与不行,他都是时候离开了。江湖在外,既然六皇子的身份没有了,那这个名字也就一同消失吧。



江南霹雳堂雷家:


噗——


好好的雷无桀忽然吐出一口血,只把围在他周围看他比划剑的师兄弟吓了一跳。


“师兄,你怎么了。”


“无桀师弟,你等着,我去叫大夫。”


“师兄,算了。”,雷无桀拦住要去找大夫的师兄,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我现在好得很,这只是一口淤血,吐出来就好多了。”


“不过现在时辰确实不算太早了,我先去找师傅,你们慢慢练功啊,再见。”


越走越偏僻,雷无桀直接一个半跪在地上:原来改变轨迹的代价这么疼啊。


【何止呢?就算你让李寒衣拜托了谢宣,他也救不了你爱人,这次只是天道给你的警告。】


【宿主啊,咱们夹着尾巴做人,低调点行事可以吗?不然被发现了,弹出去是小,魂飞魄散才得不偿失。】


“知道了。”


雷无桀抹了一把血渍,他慢慢站起身朝着房间走去,五年,萧瑟,五年后再见吧!



细水流年,白驹过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之间有间客栈唤雪落山庄,而那里的老板叫萧瑟。


还有一个少年打着前往雪月城拜师的名头出了家门,看他行走的方向越来越靠近那座雪山,我们知道,有心之人是迟早要再见面的。


晓蕾

恶龙和他的宝藏(五)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巽风殿下那三万年受的旧伤太多,这次雷刑又让殿下身上添了新伤,流产伤了巽风殿下的底子,想要恢复是没有可能了,只能靠慢慢的温补来调理身子了。”

  

  小兰花和东方青苍刚走到清月殿,就听到太医说的这些话。“怎么可能,巽风的天赋就算是比不过本座,也不应该有这么弱的。”

  

  君邪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殿下没有你的业火天赋,但是你被封印的三万年里,是殿下一人抗起了这重担。

   南北幽王有叛贼之心,你一走,他们二人就开始内乱,水云天的那些小人,一见你被封印了,也开始频繁对苍盐海发起战争。

   觞阙自你走后,就陷入了沉睡,殿...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巽风殿下那三万年受的旧伤太多,这次雷刑又让殿下身上添了新伤,流产伤了巽风殿下的底子,想要恢复是没有可能了,只能靠慢慢的温补来调理身子了。”

  

  小兰花和东方青苍刚走到清月殿,就听到太医说的这些话。“怎么可能,巽风的天赋就算是比不过本座,也不应该有这么弱的。”

  

  君邪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殿下没有你的业火天赋,但是你被封印的三万年里,是殿下一人抗起了这重担。

   南北幽王有叛贼之心,你一走,他们二人就开始内乱,水云天的那些小人,一见你被封印了,也开始频繁对苍盐海发起战争。

   觞阙自你走后,就陷入了沉睡,殿下一个撑起苍盐海,应对外忧不说,还要处理南北幽王的内乱,而你回来之后,不但没有惩罚南北幽王那两个老东西,反而对殿下处以雷刑?”

  

  “你是什么人,敢这样跟本座说话?”虽然东方青苍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已经信了七八分了。

  

  

  

  “我是殿下的天乾,是殿下的护卫,更是殿下的爱人!”君邪扔下这句话后就进去守着巽风去了。

  

  

  “咳,咳,咳……”巽风偏头咳出一口血,君邪用自己的衣服擦干净巽风嘴角的血迹。

  

  “孩子,是不是没有了?”巽风的声音很低,如果君邪不是在他身边的话,也不会听到的。

   君邪沉默下来,巽风从他的沉默中感觉到的自己的答案。君邪抱住巽风,试图给他一些力量。

  

  巽风也只是沉默的回抱住君邪,却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东方青苍站在殿外,“刚才,那个人说的全都是真的,对吗?”

   觞阙向东方青苍行礼道:“水云天的人在您走后的三万年里,的确对苍盐海发动多次战争,每次都是巽风殿下带领月族士兵去退敌,南北幽王的事属下不知。”

  

  “去处理了南北幽王,你再去自领二百鞭。”

  

  觞阙捶胸,“是!”之后便走了。

  

  

  东方青苍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憋闷,小兰花跟他说,这可能是愧疚。

  

  “愧疚?为什么本座会愧疚?”东方青苍不解的问。

  

  小兰花说:“应该是因为巽风殿下的这三万年的苦,你也体会到巽风的不容易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兰花有理有据的说:“大木头,你现在的七情树正在恢复,虽然只有一点儿,但是你也体会到别人的感情了!

   你应该和你弟弟好好相处一下,比如给他一个拥抱。”

  

  

   巽风在流产后,就十分不对劲。叫他他也没反应,给他吃饭他就只吃饭,烫了或是冷了,他也没反应。

  

  如果不是君邪在喂饭的时候不小心将粥撒到手上,还不知道要持续到多久,之后君邪喂他吃饭就更小心翼翼了,喂之前他要先试试温度,觉得刚好了才敢喂。

  

  他觉得小殿下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对劲,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要有人拉扯着他的线,他才会动一下。

  

  

  有一次,君邪将巽风抱到了浴池边,想先让小殿下在这里等下,他去拿浴巾去,结果他一回来,就发现小殿下整个人都沉在了浴池中了,吓得他以后都不敢让小殿下一个人在哪儿了。

  

  太医在把了巽风的脉后,说:“巽风殿下这是心病,解铃还需系铃人,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君邪只好天天和巽风说话,看看能不能从中知道他的心病是什么,但是没什么用,巽风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不与他交流。

  

  

  东方青苍听了小兰花的建议,想和巽风亲近一点儿,但是这三万年的隔阂又怎么那么容易消除呢?

  

  小兰花拿着一些自己做的点心去看望巽风。

  巽风就在哪儿落寞的坐着,小兰花尽力和他找共同话题,但是他一句话也不回。

  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之前的发条磨损了,但是主人却不给他换上新的发条,只能放在哪里落上灰尘。

  

  “巽风殿下,不要干坐着,尝尝我做的点心,我做的点心很好吃的。”小兰花将一块做工精致的点心拿到巽风的嘴边。

  

  大概是点心的香气传到了巽风的鼻子里,巽风张嘴将那块点心吃完了。

  小兰花很开心,虽然巽风还是没有和她说话,但是他有了回应,吃掉点心了。

  

  “巽风,这里还有好多点心,你再试试这块。”大概是小兰花的活泼开朗刺激到巽风,他也露出了这几天的唯一一个轻浅的笑容。

  

安之

  一个自觉的太太,从凌晨就开始产粮了(敖姐这花衬衫确实好看)

  一个自觉的太太,从凌晨就开始产粮了(敖姐这花衬衫确实好看)

酥澈
“我雷无桀 就是一路败到这里来...

“我雷无桀

就是一路败到这里来的,

但是我输得起,

我相信只要我还活着,

总有一天,会赢回来的!

“我雷无桀

就是一路败到这里来的,

但是我输得起,

我相信只要我还活着,

总有一天,会赢回来的!

栗薯橙

[萧雷]再见弟媳(1)

☆王子公主魔法童话故事

☆ABO设定只是为了男男结婚的合理

☆雷无桀和萧羽有婚约,但不是cp,cp只有萧雷

  

  

萧楚河今年二十二岁了,他是萧国的六王子,是一位不世出的天才,无论领兵打仗还是治国安邦,剑术魔法都是年轻一辈中无出其右的最强者。

不过他更喜欢叫自己萧瑟,因为但他本性懒散,懒得争皇储,也懒得娶亲,平日更喜欢用自己的化名游走在王宫外,唯有不断变强和挑战传说中的生物才能勾起他的兴趣。

这天,国王把他叫来,告诉他萧国边境的末日森林里出现了一个邪恶巫师,这个巫师在召唤大批亡灵军威胁萧国子民以及萧国盟友精灵族。按照探子所收集的情报,萧国有能力与之一战的唯有萧瑟。因此萧瑟......


☆王子公主魔法童话故事

☆ABO设定只是为了男男结婚的合理

☆雷无桀和萧羽有婚约,但不是cp,cp只有萧雷

  

  

萧楚河今年二十二岁了,他是萧国的六王子,是一位不世出的天才,无论领兵打仗还是治国安邦,剑术魔法都是年轻一辈中无出其右的最强者。

不过他更喜欢叫自己萧瑟,因为但他本性懒散,懒得争皇储,也懒得娶亲,平日更喜欢用自己的化名游走在王宫外,唯有不断变强和挑战传说中的生物才能勾起他的兴趣。

这天,国王把他叫来,告诉他萧国边境的末日森林里出现了一个邪恶巫师,这个巫师在召唤大批亡灵军威胁萧国子民以及萧国盟友精灵族。按照探子所收集的情报,萧国有能力与之一战的唯有萧瑟。因此萧瑟便率军前来末日森林剿灭亡灵军。

  

萧瑟进入末日森林已有两日,末日森林内是苍天巨树和各种奇奇怪怪一看就有毒的植被以及各种魔兽,最开始在森林外围还能遇到一些组团的冒险者,但现在已经人迹罕至。这日行军到傍晚,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萧瑟便叫了停,安排原地安营扎寨。

大部队井井有条地忙碌着,萧瑟则带着一队亲信继续往前探查周围是否有威胁,正走着,萧瑟却忽然感觉斜侧方有一个生物在快速靠近,萧瑟心下一凝,向那生物来的方向挥了一剑,那一剑劈开了高高的灌木丛,只见灌木丛后快速窜出一个火红的身影,一个人大喊着“太好了!我终于看到人了!”蹦跳了出来。

萧瑟定睛一个,来人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俊美,身姿高挑纤细,身着一身凤凰火做的劲装,手拿一柄高阶宝剑。他浑身脏兮兮乱糟糟的,看着像是个寻常迷了路的冒险者,唯一特别的地方在于,这个少年是个omega。

萧瑟并未因他是个omega而放松警惕,相反,在这个鬼地方看到形单影只的omega是很诡异的事,他执剑的手并未松开分毫,冷脸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年却罔若未闻,只探头探脑地看他们的行囊,“你们有没有吃的啊,我快饿死了,给我一口吃的吧,我回家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求求了!”

萧瑟见他脸色发青,盯着他们行囊的眼神直冒绿光,看来是真的饿久了。但萧瑟仍未放下心防,“吃的我这里多的是。但我可不愿给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少年闻言着急了起来,嚷嚷道,“我怎么就来路不明了?我是雷国的公主雷无桀,你现在救了我,再送我回雷国,肯定会重重有赏的你知不知道!”

萧瑟轻蔑一笑,“公主?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会相信你是位公主?”

“你!你这个人,狗眼看人低!你既不认我,我就打到你认!”少年气急,竟然拿着剑直接就冲了上来。

萧瑟喝了一声“退下!”,将两边意欲出手的护卫喝退,自己举剑迎了上去。

二人的宝剑过了几招,萧瑟使力一挑,少年手中剑便脱手飞起,一下子扎进了旁边的树丛中,萧瑟趁势一脚将少年踹倒在地,少年轻易被他踹飞了出去,重重一下砸到地上,哎哟叫着,捂着肚子痛的起不来身了。

萧瑟不再出手,只慢悠悠的走上前,隔了些距离,用剑尖拍拍少年的肩膀,问道,“说,你到底什么来路?”

却见那少年将头深深埋在胸前,捂着肚子,整个人缩成一个熟虾一样,半晌没有动静。

萧瑟为防他有诈,并不愿意靠近,只拿话继续激他,“就我所知,雷国尚武,皇室中人更是个顶个的高手。你若真是雷国公主,怎么才会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还说不是在骗人?”

少年气得终于抬起了脸,萧瑟这才看清原来他满面通红,大大的眼睛里早已蓄满泪水,这下更是夺眶而出,少年哭喊道,“我才不是废物!我只是三天没吃饭了,没力气了而已!你这小气鬼,不给我吃的就算了,还打我!我要还有力气在,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萧瑟见少年哭得泪眼汪汪,又委屈又可怜又可爱,嘴上却还倔强嘴硬的模样,忽然一下子就放下了心防,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不自觉地笑了笑,他挥一挥手,旁边侍卫就将面包和肉干恭敬地递了上来。萧瑟收剑,蹲下身将食物递到少年眼前,少年停止了哭泣,只用盛满泪水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萧瑟到底没忍住,勾唇笑了一下,又递了递,说道,“你不是说有力气就能打得我满地找牙吗?来,给你吃,吃饱了咱们再来打一场,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

少年本来有点感动的样子,一下又被萧瑟的话打击到了,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自己撑着坐起了身,一把从萧瑟手中抢过面包和肉干就塞进嘴里,狼吞虎咽毫无吃相。他一边吃得像个松鼠,一边还哼哼唧唧,说的什么也听不懂,但萧瑟猜也能猜到他在骂自己。

萧瑟兴味盎然地看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一身华服蹲在草丛里看着别人吃东西看得目不转睛的样子有多反常。

见少年吃得着急,有些噎住了,萧瑟连忙从侍卫手中接过水瓶,直接上手喂给少年喝,一边还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少年两口水下去,终于活了过来,见着萧瑟几乎抱着自己的姿势,又有些羞窘,他轻轻推开萧瑟的手,眼珠子四下转了转,还是小小声不情不愿地哼唧道,“谢谢你。”

萧瑟不语,只是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见少年本就灰头土脸的模样,现在衣服的腹部上还有自己的一个大脚印,罕见的有些愧疚之情涌上心头,他的语气也不自觉放柔了,“你先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有什么话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少年点头同意,萧瑟给少年安排了一匹马,一行人便骑着马返回了营地。

  

  

回到大军驻扎的营地,萧瑟安排少年洗漱换衣,他则和探子了解了一下雷国的皇室。

“雷无桀,雷无桀……啊,不错,是有这号人,听闻他母亲曾是雷国护国将军,姐姐是雷国皇家骑士团团长,他外公也是雷国重要矿脉的管理人,所以虽然他只是当今雷国国王的侄子,但身份尊贵,是雷国皇室中非常受宠的公主。”

“哦?”萧瑟眯了眯眼,“若他真是这样尊贵的公主,又怎会形容狼狈地只身出现在末日森林里?”

“……这位公主似乎一直养在王宫外,也不曾听闻他与雷国王储斗争的几方有什么牵连,所以小人也并未全盘掌握这位公主的情报,是小人失职了。”

“嗯……自去领罚吧。”其实萧瑟并未失望,比起从别人的三言两语里得到那个少年的一切情报,他似乎更希望自己切身地去了解去感受这个少年。

  

  

晚饭时间,焕然一新的少年出现在了萧瑟的营帐,只见少年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红嵌蓝的劲装,将盈盈一握的腰身勾勒了出来,白净的小脸上不见愁容,整个人灵动可爱,叫人根本挪不开眼。

少年大咧咧地坐在萧瑟对面,捧起手边的红酒杯,伸到萧瑟眼前,“今天多谢你啦,来,我敬你一个,谢谢你给我吃的喝的,还带我走出那个鬼森林!不过一直你啊你的,好像挺没礼貌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两人碰了杯以后,萧瑟缓缓道,”我叫萧瑟,是萧国的将军。”

少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眼神一下亮了起来,“哇!你是萧国的将军!难怪你这么厉害,还带了这么多士兵,真好啊,我真羡慕你!”

萧瑟收下他的赞美,向他挑挑眉,“那你呢?你是谁?”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雷无桀是也!我的身份么,一开始就告诉你啦,我是雷国的公主。”

萧瑟点点头,“既然是公主,为什么会只身出现在末日森林里呢?”

“唉,这说来可就话长咯,”雷无桀单手支腮,缓缓道来“我母亲曾是护国大将军,姐姐是皇家骑士团团长,我从小就以她们为榜样,刻苦努力的学习剑术魔法,想着有朝一日能和她们一样保家卫国。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12岁那年,我竟然分化成了一个omega,从此以后,他们就给我安排了一堆礼仪课钢琴课插画课,让我学习怎么当一个受欢迎的omega,这我怎么能忍!?”

雷无桀叹气道,“我央求外公把我接出宫,在宫外我继续练功,从不曾懈怠,但由于omega的身份,我无法参军,也加入不了骑士团,我加入了佣兵团,却也没人愿意和我组队,我只能自己一个人接一些找猫狗,抓小偷这些小任务。我不甘心,终于,三个月前,我偷偷离开了外公,想自己一个人闯出一番天地来。”

“刚开始还是挺好玩的,我遇到一些盗贼,还有一些低阶魔兽,虽然不是每次都能打赢,但我福大命大,总算也没出什么事。可我不认识路,越走越偏,不知不觉中能见到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十几天前我彻底迷路了,在同一个地方绕来绕去,怎么也走不出去,还遇到越来越高阶的魔物,连林子里的花花草草都长着一副有毒的样子,我才知道自己可能是到了传说中的末日森林……”

雷无桀皱起小脸,“我身上带着的干粮全吃完了,末日森林里的东西我又不敢吃,这些天只能疯狂找出口,想着必须得在饿死之前走出森林……好在遇见了你,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萧瑟点点头,少年的神态不似作伪,澄澈的眼睛里一片坦荡,所说的出身经历也与探子道来的一致,应当全是真话。

“好,那明日我便找一队人马护送你到雷国边境,往后你便换个方向去历练,莫再靠近末日森林了。”

雷无桀闻言,却面露难色,他期期艾艾地凑近,问道,“萧大将军,你带这么多士兵和骑士来末日森林,是来做什么的啊?”

萧瑟抬眸看他一眼,雷无桀马上反应过来缩了缩脑袋,连忙摆手道,“我这么问不是刺探你们萧国军情啊,我就是,好奇,好奇……你要不愿意,不说也没关系。”

萧瑟沉吟片刻,捏了捏酒杯,开口道,“不是什么机密。众所周知,末日森林虽是无主之地,却与我萧国接壤,近一年来,森林里出现了一位召唤大批亡灵军的邪恶巫师,威胁到了萧国边境子民的安危,我是奉命前来铲除他的。”

雷无桀闻言,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邪恶巫师!亡灵军!天哪,这全都是传说中的生物啊!萧瑟,萧瑟,”雷无桀激动地握住萧瑟的手,“你带我一起去吧,我很厉害,一定能帮上你的忙的!你带我去吧!”

萧瑟皱眉,低眼看了看雷无桀握住自己的手,眼神又游移回雷无桀脸上,冷面无情地说,“不行。你是雷国公主,如果在我的军队里出了事,会变成萧国雷国的邦交事故,我区区一个少将军,可承担不起这么严重的后果。”

雷无桀闻言,眼神一下暗淡了下来,他知道萧瑟说的是真的,因此并未继续纠缠,只是灰心丧气地放开萧瑟的手,趴在桌子上垂着头,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萧瑟见之,心下不忍,斟酌了一下,还是出声安慰道,“这次行动着实凶险,你跟着确实不合适。但天地之大,你若有心,总能找到施展拳脚的地方。”

雷无桀抬起眼看他,眼眶有点红,他却仍是努力对着萧瑟一笑,“谢谢你,萧瑟。”

  

两人相安无事用完晚饭,雷无桀就告辞回营帐休息了。萧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唤来了心腹,吩咐道,“他若是半夜逃走,护在他营帐周围的守备军不必阻挠,假装不查放他离去即可。”

心腹领命而去,萧瑟见雷无桀的背影彻底消失,浅浅一笑,眼中满是兴味盎然。


鬆松

晚来雪

        “萧、萧瑟”雷无桀吞吞口水。


  他现在口干人更燥,整个人从脸颊开始红,一直红到圆润的脚趾。


  “那个,你……有经验吗?”


  萧瑟的动作一顿,啃咬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虽然他身为皇族,可他从小洁身自好,关于这方面的事只是在书上粗略看过几回,谈不上什么有经验。


  于是他摇摇头,但是随后又快速接了一句:“我可以学。”


  雷无桀快哭出来了,他软乎乎、哼哼唧唧的问:“怎么学啊?”


  “实践出真知。”萧瑟很快下了结论,又俯下身在雷无桀大腿上啃咬。


  雷无桀早被...

        “萧、萧瑟”雷无桀吞吞口水。


  他现在口干人更燥,整个人从脸颊开始红,一直红到圆润的脚趾。


  “那个,你……有经验吗?”


  萧瑟的动作一顿,啃咬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虽然他身为皇族,可他从小洁身自好,关于这方面的事只是在书上粗略看过几回,谈不上什么有经验。


  于是他摇摇头,但是随后又快速接了一句:“我可以学。”


  雷无桀快哭出来了,他软乎乎、哼哼唧唧的问:“怎么学啊?”


  “实践出真知。”萧瑟很快下了结论,又俯下身在雷无桀大腿上啃咬。


  雷无桀早被他扒个精光,张着腿躺在床上,好在他学的火灼之术,不会让他觉得冷,但也有一个弊端,他现在全身热的像发烧了一样。


  “小桀、小桀……”萧瑟的吻铺天盖地的袭过来,让雷无桀快喘不过气,他看着还穿戴整齐的萧瑟气不打一处来,用了狠力扒开他的衣物。


  他碰到了一个书简。


  “流转之术?”雷无桀看清了上面的字。


  “对啊!”萧瑟一喜。


  “怎么了?”


  “那本晚来雪在那里?”萧瑟抱着他下床翻找着。


  “找它干什么?”雷无桀不解,他挣扎了一下,萧瑟抱他抱的太紧了。


  “别动!”萧瑟在他臀部轻拍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本《晚来雪》,现在正在一目十行的看着呢。


  “找他干什么?”雷无桀不敢动了,随意问了一句。


  “学习!”萧瑟义正言辞。

星筌

萧瑟雷无桀|何时归(中)

凡尘


雷无桀于凡间被一对夫妇所救,留在那里养伤

他们与他的父母十分相像,但是他们只是普通的凡人,如果他父母只是一对普通夫妇也会如他们这般幸福吧,有时候当个凡人,其实也很好……


三个月后他的伤好些了便辞别了这对夫妇


他要去找转生成人的萧瑟和萧凌尘,因为他们二人是他强行投入转生池中,所以于凡间并无命格


他在一户农户家中寻到了萧凌尘,这家农户在山中捡到了这婴儿便带回了家中


雷无桀感谢了那户人家,将萧凌尘抱走

说到底……那枚玉佩是他的东西……


雷无桀将一滴神血融入萧凌尘眉间

神血便是蕴含神仙精元的血,可使普通草木成灵,若是在用在人身上便可以使人拥有仙缘,潜心修...

凡尘


雷无桀于凡间被一对夫妇所救,留在那里养伤

他们与他的父母十分相像,但是他们只是普通的凡人,如果他父母只是一对普通夫妇也会如他们这般幸福吧,有时候当个凡人,其实也很好……


三个月后他的伤好些了便辞别了这对夫妇


他要去找转生成人的萧瑟和萧凌尘,因为他们二人是他强行投入转生池中,所以于凡间并无命格


他在一户农户家中寻到了萧凌尘,这家农户在山中捡到了这婴儿便带回了家中


雷无桀感谢了那户人家,将萧凌尘抱走

说到底……那枚玉佩是他的东西……


雷无桀将一滴神血融入萧凌尘眉间

神血便是蕴含神仙精元的血,可使普通草木成灵,若是在用在人身上便可以使人拥有仙缘,潜心修炼,此世过后便可飞升成仙


“我真的很想让你消失,但是我不想萧楚河为你冒险”


之后他将萧凌尘送入了灵韵仙宗


但是,他找不到萧楚河,这里没有任何他的气息,也没有感受到他的元神之力


这是怎么回事,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是单是一半元神无法托生成人


他决定回一趟地府,他本想去问三生石,但是得知了他现在被仙界通缉,他不想连累三生石,只好想办法偷偷潜入阎王殿



他在地府之中东躲西藏了几天,终于潜进了阎王殿


他了解到,萧楚河的确是托生入凡间了,探测不到他的灵力许是被结界所隔绝


这样说的话萧楚河现在可能很危险,萧楚河如今是半神之体但是却又没有神力


想到此,他快步离开了阎王殿,糟糕了,现在凡间过了五年之久

他得赶紧赶回去


正当他走出阎王殿迎面撞上了天兵


他本想快速解决,但是他重伤未愈只能与这几个小天兵打个平手,吸引来了更多天兵

带头之人是他曾打过的人-谬渝,如今竟栽到他手里了


“雷无桀,可让我好找啊,如今我们好好算算账,魔种,今日便是你得死期”

“哈哈哈哈不知道是谁被我打的跪地求饶”

“哼,雷无桀,今天我便将你散灵,看你还笑的出来吗”


“只是通缉我,你如此先斩后奏公报私仇不怕天帝责罚?”

“在抓捕中,因为雷无桀拒不伏法,只好将其诛之,你看这个理由怎么样”


雷无桀思考着该如何脱身,如今的他,别说是谬渝了,就连他身边那几个天兵都打不过,但是他不能死在这里


几招过下来,雷无桀渐渐落入了下风,此时谬渝出手一掌将他打倒在地


“雷无桀,怎么这样不堪一击啊”


雷无桀没有说话,找准时机将几粒霹雳子丢出,脱了身,那对夫妇给他的防身武器如今派上了用场


他一路跑到了孟婆那里,孟婆看到雷无桀吓了一跳,汤勺都差点儿掉进锅中


“孩子,怎么受伤了,现在神界在通缉你,你怎么还回来,不要命了?”

孟婆将这地府生灵都视为自己的孩子

“婆婆,此时说来说长,你可否帮我离开这里”

“跟我来吧”


孟婆将他带到阴阳交汇之处“婆婆过不去,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自己小心”

“多谢婆婆,婆婆我想向你请教一件事情,如何找到被结界隔离的元神”

“是那萧楚河吧”

“是的……”

“哎,天下有缘之人自会遇见,虽关山阻隔,唯有那一线红线,万物皆不能阻,婆婆能说的有这么多了”


雷无桀迈入凡间,想着孟婆的话,红线?月老那老头的红线吗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什么也没有啊


他同萧楚河怎么会有红线,要有也是萧凌尘会有吧,可是萧凌尘如今只是一介凡人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月老曾说过的一句话

“真正的红线,不是牵在手腕上可以看见的那根,而是心中,看不到却能感受到”


哎不管了试试吧,好歹,是有了婚约的


的确感受到了萧楚河的方位,原来他同萧楚河是有注定的缘分,不过……大概是孽缘吧


天启城?萧楚河为何会在这里

他在豫王府中找到了萧楚河


此处的确设了结界,结界之中的萧楚河似在昏睡,看样子十分虚弱

看到周围陈设雷无桀便知道,这是有人在取萧楚河的神力

雷无桀顿感怒火中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生气,他们怎么敢如此对待萧楚河


雷无桀奋力一击将结界击碎


萧楚河睁开眼睛戒备的看着雷无桀

雷无桀同他说自己是来救他的,萧楚河竟也没有多问,就相信了他,也是,他现在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雷无桀背起萧楚河,离开了密室


 有人拦住了他们,其实雷无桀已经料到了,结界一破必会惊动布施结界之人

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但是他决绝不会将萧楚河留在这里

顶多一群修士,即使他受伤了,对付这群人应该也可以拼出去


  豫王府中竟藏有高手,雷无桀没有见过这种术法,雷无桀不敌


  如今,只能用那个方法了吗……


  这时,背上的萧楚河动了动,将内力输给了他

     雷无桀全力一击打伤了那人


  二人得以逃离豫王府

 

  “王爷,人跑了”


  “把人抓回来,记住要活的,他身边的那个,杀了吧”


  “遵命”


  雷无桀带着萧楚河到了一处荒废的破庙,萧楚河估计是被人提取了些许神力才有些虚弱,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还好还好


  但是雷无桀觉得自己不太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感觉,不是那么的好,他现在一运功就觉得难受得不行,此处又灵气稀薄,所以恢复起来十分困难


  雷无桀对萧楚河说,以后只能和他相依为命了,萧楚河跟他说,他不叫萧楚河叫萧瑟


  萧瑟,好吧


        倒真如他所说的那样,相依为命了


  他带着萧瑟一路躲避追杀来到了雪月仙宗

        


  他拿出了那对夫妇给他信物,见到了那对夫妇的女儿雪月仙宗的二长老,雪月剑仙


  这人,竟与他的姐姐如此相似,那对夫妇有与他已经离世的夫妇如此相似,让他都有一些恍惚了,好似命运正在同他开一个玩笑

  但是他知道那对夫妇不是他的父母,这位雪月剑仙也不是他的姐姐

         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竟然是,他们都对他很好……



  雪月剑仙让他们住在后山的一处院子里,那里几乎不会有人过去,正好适合养伤



  他问萧瑟想不想修习仙术,他本就是仙体修炼起来十分容易


  他让萧瑟拜他为师便教他,萧楚河要是醒来发现自己是他的师父,他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不过萧瑟却不肯拜他为师,说不想成仙


  雷无桀开始游说萧瑟,说成仙之后会如何的好,会了仙术之后很多事情会变的简单起来,跟他说拜他为师也可以学习仙术,而且他本身就是仙,拜他为师定会比那些凡人修士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经过雷无桀的游说后,萧瑟说他想修仙了

但是依旧不拜雷无桀为师,无论雷无桀在怎么劝说萧瑟都没有改口


  雷无桀妥协了,他让萧瑟拜雪月剑仙为师,但是萧瑟也不肯,只跟着雷无桀修习

  加冠之后

在雷无桀的强烈要求之下,他拜入了三长老枪仙门下

  雷无桀深感教即使天赋高的人也是十分辛苦的,别的不说,只早起这一点,真要命


  雷无桀起初还担心,萧瑟不会认真修习


  不过这孩子自从拜师之后修习十分刻苦,除了吃饭睡觉雷无桀很少见到他


  在这里生活过得还算安逸,这里灵力充足,有助于他恢复,他也什么都不用干,一日三餐萧瑟都会准时准备好


  雷无桀每天最大的运动量就是在这院子中走动,这样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等到萧瑟寿终正寝之后他就会自动归位,若是萧瑟争气自己修炼飞升成仙了,那他的美好生活岂不是很快就结束了


  不行,他得拖拖时间


  他开始每天指使萧瑟下山给他买好看的糕点,还有新奇的小玩意儿,他知道萧瑟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枪仙看着萧瑟每日奔波,无奈劝说,你再这么惯着他,他如今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这以后没有你可怎么办

  但是萧瑟说,雷无桀只需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他就好,他一定会一直陪在雷无桀身边


  这也是他想修仙的原因,他不想同雷无桀分开


  枪仙无奈叹气,哎,他要是没有你可怎么办啊,摇摇头离开了


  萧瑟提着食盒回去,看到雷无桀正坐在院子里等他,心中一暖


  其实枪仙师父说错了,不是雷无桀不能没有他,而是他不能没有雷无桀



  仙宗弟子修习一定时间后都会下山历练,一晃萧瑟也到了该下山历练的时候


  雷无桀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有些难过,他从来到人间找到萧瑟之后,还没有同萧瑟分开过


  临行之前,萧瑟来找雷无桀,但是雷无桀闭门不见


  “雷无桀,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但从萧瑟下山之后雷无桀便一直跟在他身后,因为豫王府那个来路不明的人,他实在放心不下,他不确定以现在萧瑟的修为可否打过他


  出来一个月后,风平浪静,也是啊,怎么会有人执念十几年杀一个无冤无仇的人吧,雷无桀有些后悔了,他就应该待在那个院子过他的舒坦生活


  不过到了晚上雷无桀就觉得自己是一个乌鸦嘴


  他晚上喝了桂花酿,天黑了才回走,走了许久,他发觉有人跟着他,他捏了一个法诀朝那个方向打了过去


  一个穿着紫袍带着面具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雷无桀认出这是十年前豫王府那个人,原来还真是有人阴魂不散啊


  那人直接对雷无桀出手,皆是杀招,雷无桀堪堪躲过,短短十年这人怎变得如此之强,他也有些不确定他可否打过他


  他如今找到了自己,那萧瑟.....


  就这一瞬分神,被那紫袍人占了上风,被他的掌风伤到,看来他真是太久没有好好修炼退步了,连对付这样一小角色都如此的吃力,都怪萧瑟.....


  眼看那紫袍人的剑即将刺向他,被一道金光所挡,是萧瑟,他怎么会来


  萧瑟立刻查看雷无桀的伤势,之后执剑直接向紫袍人攻去


  雷无桀刚刚好像在萧瑟眼中看到了杀意


  萧瑟竟可以将紫袍人完全压制于下风,雷无桀不禁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好好修习了

  不对,他现在要关心的应该是萧瑟


  萧瑟决不可以在凡间杀人的,会遭天罚的


  萧瑟将紫袍人打到在地后,还欲进攻,雷无桀急忙拦下了他,将他拽走


  他对萧瑟说绝对不可以在凡间杀人


  萧瑟忽然问他,萧楚河是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

  “因为你把我当成他”


  雷无桀同他将讲了萧楚河的事情,同他说了,他们如今为何会身处凡间,本想将萧凌尘同他的事情隐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同他说了


  萧瑟听后认真的对雷无桀说道


  “雷无桀,你说我和他是一个人,但是我同他不一样,我的眼中只有你,我只愿 为你生为你死,你是我的全部,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为何从不敢面对我的心意,为何不愿意相信我,我只是萧瑟,不是什么萧楚河,我萧瑟会永远喜欢,并只喜欢雷无桀一个人”


  雷无桀眼眶有些湿润,萧瑟同萧楚河,的确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虽然告诉自己萧瑟就是萧楚河,但是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偏向萧瑟,他依赖萧瑟,他会恃宠而骄


他喜欢萧瑟,很喜欢喜欢,即使在他不是萧楚河的前提下


那就让他坠入这场美梦直到梦境崩塌的那一刻吧


  雷无桀搂过萧楚河,轻轻的贴上了他的唇


  在这场美梦之中他就是萧瑟,只是他一个人的萧瑟........






喜欢的宝子点个赞,爱你们😘






竹林有山居

雪落梅海大如席【一发完】

⚠剧版萧雷!

一些醉酒,一些副庄主,一些小情侣该做的事罢了

写的不好,ooc我的,想要评论

  

——

  

  

  萧瑟回雪落山庄那日,满天素雪正盛,隔着马车老远便能撩帘瞧见雪中客栈,木檐积了厚厚一层冬雪。店里清冷如旧,依稀可见两小厮模糊的身影正瘫坐无事。

  

  

  

  满山覆满白雪,萧瑟踩在地上就看见不浅坑印。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叹客栈生意在此雪天依旧萧条,背后一阵迫不及待的喧杂声伴随车夫惊奇的一句公子小心点,萧瑟刚回头,就见雷无桀往自己身上扑来,俨然下车急促歪了脚。

  

  

  

  冬日的风雪刺骨,萧瑟蹙起眉心,到底还是稳稳接住了雷无桀。原本寒...

⚠剧版萧雷!

一些醉酒,一些副庄主,一些小情侣该做的事罢了

写的不好,ooc我的,想要评论

  

——

  

  

  萧瑟回雪落山庄那日,满天素雪正盛,隔着马车老远便能撩帘瞧见雪中客栈,木檐积了厚厚一层冬雪。店里清冷如旧,依稀可见两小厮模糊的身影正瘫坐无事。

  

  

  

  满山覆满白雪,萧瑟踩在地上就看见不浅坑印。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叹客栈生意在此雪天依旧萧条,背后一阵迫不及待的喧杂声伴随车夫惊奇的一句公子小心点,萧瑟刚回头,就见雷无桀往自己身上扑来,俨然下车急促歪了脚。

  

  

  

  冬日的风雪刺骨,萧瑟蹙起眉心,到底还是稳稳接住了雷无桀。原本寒气袭骨,血脉经络沾染冷风,像身体里下了场大雪,而今这乌龙闹出,雷无桀那身滚烫烈野的血倒像砸进萧瑟的四肢百骸,暖意倏然生。萧瑟垂眼,瞥见雷无桀脖子上那抹红,刺眼的与满山白截然不同。

  

  

  

  纵然荒凉入骨,雪落如席,也有人如阳绚烂,灼目,萧瑟不禁想,如此赤子心的人,居然真同他回了雪落山庄。

  

  

  

  “夯货。”他没忍住说。雷无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顷刻瞄见雪落山庄院里情景,惊喜的大喊:“萧瑟,你快看!”就像那夜看见冥候怒的刀的讶然:“好多梅花啊……”

  

  

  

  回去途中雪絮更烈,萧瑟与雷无桀并肩同行,他倒是意外发现雷无桀精力分外旺盛。哪怕同他翻云覆雨的胡闹一夜,清晨却是起的最早。嘶,萧瑟低睨了眼前边蹦蹦跳跳的雷无桀,红黑暗纹赏虽厚重,内里倒是风光无限。貂毛亦染了冷气,蹭到他泛凉的脖颈,萧瑟又不由念起雷无桀那与看着不同的细腰,他用指腹摩挲两下质地上乘的衣袖,不如那小夯货的温热。

  

  

  

  “萧瑟,萧瑟,萧瑟……”雷无桀的喊声令他回神。萧瑟一怔,低头整理平滑的袖子,作无事般嗯了声。

  

  

  

  雷无桀背着剑,惊羡的望着距离愈近的深红浅红一片梅海,走近了没忍住绕着一树红梅转了几圈,好奇发问:“你种这么多梅干什么?泡茶吗?”

  

  

  

  两根细指夹起树干上落的一瓣梅花,萧瑟将它悬回枝丫处挂着,才不疾不徐偏头,迎上雷无桀那双寒星点点的明眸,他薄唇轻启:“赚钱。”

  

  

  

  言简意赅的精辟,可惜雷无桀没听懂,他思索着低头嗅了嗅梅花,淡香,凌冽寒风席卷至山野便无迹可寻的味道,故他不解:“这怎么赚钱——嗷,你打我干什么?”他揉着后脑勺,就见萧瑟捏着他脖子把他往右边移,视线里立时大半红艳,半分字墨。

  

  

  

  原来是一张红纸,上面还写了名字。

  

  

  

  雷无桀再去看,才发现梅树上缀满红纸,寒冷猎猎里飘摇的厉害,而每张纸上都写了不同的名字。一刹那他就了然,带着笑的眼睛问萧瑟:“哇,这么多红纸,一纸多少钱啊?”

  

  

  

  “半两。”萧瑟面不改色回答,不过同样时分,雷无桀却瞪大眼睛,惊奇的指着那抹红:“一张纸你卖半两?你也忒黑心了吧。”

  

  

  萧瑟挑高眉头:“你说什么?”

  言外之意,他们自愿付的钱,自愿当的冤种。

  

  

  雷无桀眨眨眼睛,很自然的改口:“我说你会做生意,这满树的红纸,得多少银子啊。”

  

  

  

  况且朔风猛烈,稍不留神便吹落满树红,卷着纸上名字与清梅随风而逝,雪静后又是干干净净一棵梅树。萧瑟抬手伸向雷无桀背后,两人距离倏然就近了,雷无桀的温热一下就触手可得。平日里聒噪的停不下来的红衣少年倒噤声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盈了局促紧张,瞧着愈来愈近的萧瑟。四目相望,暗流涌动,呼吸都挟火星子。

  

  

  

  “老板,老板回来了!”

  

  

  乍然响起的惊喜声划破山间静谧,猛然敲碎二人之间无形筑成的旖旎悱恻,萧瑟收回手,不紧不慢的站直身姿。雷无桀低眼看见他指间擒了一枝新梅,一句摘花就摘花凑那么近干嘛的话在喉间辗转,最后还是在小厮跑来的脚步声里咽下去。

  

  

  

  回来突然,没有事先通知,小厮兴冲冲的去迎萧瑟,打眼就瞧见一旁的雷无桀,雷无桀自来熟的很,挥着手远远和他们打招呼。

  

  

  

  两小厮相视对望,眼神示意,这货不是没钱和老板去了雪月城吗?怎么又跟着回来了。

  

  

  

  “萧瑟,这,这就进去了?”雷无桀跟上萧瑟往客栈里走,但经不住偶尔回头看那片梅海如潮,笑呵呵的提出建议:“不如我们再去,看看?我还没见过那么多梅呢。”

  

  

  

  已然日渐西斜,雪地落了片很浅的夕色,远山泛微光,落霞与孤鹜齐飞,长天一色。萧瑟拽着雷无桀上阶梯,不客气又无奈:“先吃饭,舟车劳顿,你不饿,我饿。”

  

  

  

  “啊……哦哦哦。”雷无桀恍然过来,跟着萧瑟走。

  

  

  “来一壶老糟烧,再来两碗阳春面,再来两碟梅花肉……”雷无桀絮絮叨叨的报菜名,小厮越听眉头越紧促,往萧瑟那处看眼色,就见老板指尖转着茶盏玩,察觉到他人视线,对小厮略一点头。

  

  

  

  意思是,他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够了?”听到雷无桀停下声音,萧瑟撩起眼皮去看,就见雷无桀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问还可以继续点吗?就缺身后多根尾巴摇晃似的。

  

  

  萧瑟放下杯子,“当然可以。”就在雷无桀又要开口的时候,他云淡风轻的抬起眼睛,唇边勾起一星半点笑意:“目前总共五十两,你还的起。”

  

  

  

  雷无桀讶然看他,手哆嗦着指指他,不敢置信的开口:“你收我钱?我,我……我现在是……”

  

  

  萧瑟含着笑,懒懒用胳膊歪着头看他:“什么?”

  

  

  雷无桀拍了拍桌子,佯装气势十足:“我是雪落山庄副庄主。”话音却是越发稀落降声,底气不足那样。

  

  

  萧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伸手招呼小厮送过来算盘,当着雷无桀的面开始噼里啪啦打响,念念有词:“三十六树梅总共三百两银子,便宜价,我算你二百五十两,三月前重新修葺了阁楼,满打满算一百两,还有前几日……”

  

  

  

  雷无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以至于在菜上来后他依旧味同嚼蜡,没吃一会儿,他的手在桌底下揪了揪萧瑟的袖子。萧瑟低眼去看,挑着筷子若无其事的往嘴里送了口肉,才慢吞吞问他做什么。

  

  

  

  “我没钱……要不这副庄主我不当了,还是结算饭钱吧。”雷无桀给他出主意。

  

  

  “不当?”萧瑟笑,赞同般点头:“不强求,这顿饭不过五百两,你也不是还不起。”

  

  

  “多少?五百两?!”雷无桀震惊,嗓子都发颤:“萧瑟怎么坐地起价啊,五百两五……”这副庄主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萧瑟,你这客栈,能卖多少——嗷,你别打我啊,疼!”

  

  

  “你这小夯货,我还没想过卖呢,你倒是想的快。”萧瑟收回手,又见他额角真微微发红。一边内心斟酌是否用力过猛,一边见雷无桀哀怨看着自己,他别扭的移开视线,自怀里摸了个瓷罐扔了过去,“医药费没有,雪落山庄,赔给你?”

  

  

  

  雷无桀稳稳接住瓷罐,闻言兴奋的看过去:“那我是庄主了?”

  

  

  萧瑟笑眯眯:“很接近,副庄主。”

  

  

  晓得也不可能,雷无桀便掀开这一页,掂量手上的瓷罐。拿开盖子看,桂子花香虽微弱,可香味宜人不厚重,膏体润如玉般光泽。萧瑟解释道:“桂子膏,可活血化瘀,滋润化肿。”不知何意,他刻意强调了后四个字。

  

  

  雷无桀不解:“你打的那一下还不至于上药。”

  

  

  萧瑟头疼的扶额:“还真是夯货,我指的不是那里。”

  

  

  红烛翻被,春宵千金值,雷无桀一下便想起来萧瑟那沙哑压抑的嗓音。酥麻感无意识在骨骸里放肆蹿腾,脸下血液开始沸腾,他不知自己此刻面色已然薄红,只低下头吃着饭,嘟嘟嚷嚷的碎嘴吐槽萧瑟不正经,试图盖过抑不住的红绯。

  

  

  

  “哦?你不舒服?”萧瑟挑眉问他,垂眼间,雷无桀那细瘦有劲的腰没有征兆的倏忽略过眼前,也是可一手握住的纤细,像折断的月牙。

  

  

  

  雷无桀不说话,揉着自己的后颈为难的辩解:“也不是……反正你不懂。”

  

  

  萧瑟点头同意,他当然不懂,他又不是下面那个。目光落在瓷罐上,他低头饮酒,轻飘飘道:“桂子膏,会舒服很多。”

  

  

  “?”只可惜雷无桀到底还是没听懂他的意思。

  

  

  雷无桀要的是老糟烧,小厮应的是萧瑟所言,端来的是上等的佳酿美酒。半瓶不过,雷无桀却已感觉天旋地转,萧瑟时而是一个,又忽然变成两个,他捶了捶脑袋,除了更晕更乏力外倒是没什么其他变化。雷无桀晃晃悠悠的拿着酒瓶起身往萧瑟那处走,掌心覆在萧瑟心口就像在查找什么。

  

  

  

  显然醉鬼一个。萧瑟动作轻缓的放下杯子,无动于衷的看雷无桀上下其手在自己身上找什么,若无其事的撑着下巴问他:“找什么?”

  

  

  

  “武功。”雷无桀认真道,启唇闭口间酒气弥散:“你和谁学的分身术,我怎么不知道。师傅说了,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你得教我,分身术!”

  

  

  

  萧瑟偏头笑出声,恰逢雪絮落进来,沿着风向停在他指尖上,转瞬便化作清水一滴,月光烫人。“雪大了。”他像是在感慨。

  

  

  

  话音刚落,本伏在他身上的雷无桀忽然起身,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外面走,萧瑟头疼的跟上去,居然试图与酒鬼交谈:“雷无桀,你干什么去?”

  

  

  

  “对啊雪,雪大,不是说,要看,看梅花吗。”雷无桀拉着萧瑟出了客栈,纸灯笼悬在木檐下点着光,影影绰绰照出梅海的四分景象。

  

  

  

  此时早已日落西山,天地山水就如墨笼,萧瑟无奈,见雷无桀偏执着要去看梅,只好提一盏灯前去。雷无桀满意了,呵呵傻笑着拉萧瑟往梅园的更深处走去。路上偶尔捻一张红纸看名字,呼出的酒气绕着梅香消散,他有些羡慕的望纸上黑字:“萧瑟,我也要写。”

  

  

  

  萧瑟提灯站立,灯里摇曳火光映他一身沥雪凝霜,玉骨少年郎的矜贵不凡。顺着微弱光线去看,萧瑟像是不屑笑笑:“红纸写字报平安,都是些小把戏罢了。”他又拉着少见在伤春悲秋的雷无桀走,“快点看,看完回去歇息,在折腾谁啊。”

  

  

  

  满院的梅,满院的暗香,雷无桀被萧瑟拉着走在暗夜里,酒意未完全消散,又问萧瑟:“那你怎么就想着种梅啊?种桃树会不会就有好多桃子可以吃。”

  

  

  

  ——当然是因为梅树更便宜。诚然萧瑟不会如此说,他胡诌一向厉害,挑灯夜行里淡然开口:“造就一枝清绝,梅与雪、怎分别。懂了吗小夯货,梅雪,不可分。”

  

  

  

  雷无桀听不懂,索性不去深思。侧头四望,瞧见右边围栏外亦有一棵梅树,开的最盛,色泽最为艳丽,且那树梅的红纸几乎落满枝丫,张张都有字。当下他就要拉着萧瑟去看那树梅,看看上面写了什么。萧瑟一反常态,捏住他手腕就要往来路走。

  

  

  

  “那棵梅树被承包了,而且积雪深,不好走。也没什么好看的。”萧瑟这么解释。

  

  

  

  雷无桀只好遗憾的回去,夜里大幅度的劳累在此刻才终于翻山倒海袭来,他拽着萧瑟停在原地。萧瑟提灯看他,他便仰头皱着眉:“疼……”

  

  

  “哪里疼?”

  

  “腰疼,腿疼,不对,都疼。”

  

  

  相视须臾,萧瑟轻叹口气,把灯塞到雷无桀手里。雷无桀以为萧瑟要弃他而去,刚要指责萧瑟没情没意,便见萧瑟蹲下身,衣袖落雪地,风吹就散的声音融了无奈与很浅的笑意:“上来。”

  

  

  

  “你要背我?”雷无桀震撼的感觉酒醒半分。

  

  

  “不然?”萧瑟回身,再次站起来时刚好平视雷无桀。少年面庞被酒意润的泛红,睫毛挂着点霜,那双眼睛除映了灯火外,便是清清楚楚勾勒出他萧瑟。

  

  

  

  眼睛忽然被捂住,柔顺布料落在脸颊侧,雷无桀眨两下眼睛,萧瑟就感觉掌心下一片搔痒。琉璃灯衬的雷无桀唇愈发红,沾了酒味,艳的与满天苍雪不同,诱人啃咬,去伤害。

  

  

  

  温热触感转瞬即逝,雷无桀此时脑子转的很慢,他不知道是落花点在了唇上,还是萧瑟亲了自己。等视线重新明亮,萧瑟又是已经蹲下来,他有些茫然的爬上去,手里还提着一盏灯。

  

  

  

  雪夜里,萧瑟慢慢背着雷无桀回去,篱笆外的那树梅花上红纸飘摇,耐不住冽风暴寒,便打着旋儿乘风而去。它在空中徐徐落下,雷无桀五感极好,一伸手就接住那片湿冷纸张。

  

  

  

  借着朦胧灯光,雷无桀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急冲冲地勾着萧瑟的脖子给他看,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欣喜欢愉:“萧瑟你快看,有人和我同名诶。雷无桀,雷无桀,真是个好名字。”

  

  

  

  萧瑟摇摇头,浅笑不语,只是把雷无桀往上提了提。夜色茫茫,梅枝交错,一点灯光照彻人影憧憧,萧瑟背着雷无桀走过满天雪,就像是白山黑水里唯一的色彩。他有侠骨天地生,肩挑日月星海不言累。侠客豪义刻骨,天纵潇洒不多情,便是此时,倒也生出些少见的柔情眷恋。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等到感觉背上那人安静下来,呼吸起伏平稳。萧瑟才将他放倒在床榻,红烛亮堂,萧瑟坐在案几前瞧雷无桀睡颜,是不相符的安静。

  

  

  ——萧瑟你快看,有人和我同名诶。

  

  

  他摇了摇头,很低很低的笑了:“小夯货……”

  

  你是玲珑心窍,又怎知事在人为。

  

 ——

 就是很喜欢一些口是心非的男人。

 满树的名字都是我希望你平安的希翼与期盼,但我没长嘴所以我不告诉你(⊙x⊙;)

 桂子膏,更舒服,那你俩多试试,用完它✧٩(ˊωˋ*)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