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境/黑桐干也X白纯里绪】循环实验
FGO空境复刻期间重新看了遍无删减的剧场版,然后意识到自己以前是漏了多少重要信息(喂
说是黑桐X白纯,其实就是学长单箭头。
丧病超短打,其实就只是个序。
大概就是学长被不知名人物捡回去废物利用,复活以后关小黑屋做实验,抽取出有关两仪式的记忆,然后模拟人格,造一个复制品出来,毕竟除了黑桐最了解式姐的也就这个跟踪狂了。
但很可惜的是学长每次半途就开始想黑桐的事情了,所以直到意识奔溃都无法完成人格模拟。于是就开始了不断的复活再奔溃的循环。
有缘写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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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空境复刻期间重新看了遍无删减的剧场版,然后意识到自己以前是漏了多少重要信息(喂
说是黑桐X白纯,其实就是学长单箭头。
丧病超短打,其实就只是个序。
大概就是学长被不知名人物捡回去废物利用,复活以后关小黑屋做实验,抽取出有关两仪式的记忆,然后模拟人格,造一个复制品出来,毕竟除了黑桐最了解式姐的也就这个跟踪狂了。
但很可惜的是学长每次半途就开始想黑桐的事情了,所以直到意识奔溃都无法完成人格模拟。于是就开始了不断的复活再奔溃的循环。
有缘写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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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1日
我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身体没有知觉,摸起来像有皮革带绑着。
手可以够到的地方很少,碰不到什么物体。
枕头下有一部手机,但没有网络。
很黑。
很害怕。
不知道害怕什么,但是这里让我恐惧到无法正常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
3月25日
不正常,这里太异样了。
虽然我还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但是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
明明不吃不喝,却没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适。
意识只能断断续续的保持清醒。
我要出去。
4月1日
我还是被绑着不能动。
渐渐能想起来一些东西,但是记忆很混乱。
4月3日
我是白纯里绪。
4月5日
为什么我还活着,明明已经被砍断了手脚,刺中了心脏,为什么我还能活着?
这里是哪里?
两仪那家伙把我怎么了?
力气使不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不对,这不对。
我的暴食欲望没有了,身体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我不要变成弱者!
不可以!
不能原谅!
4月10日
这里好黑。
4月11日
好黑。
好黑!
好黑!
好可怕!
好可怕!
我不想一个人!
我不要一直是一个人!
既然这样还不如死了好啊!
为什么?
为什么要我活着!
4月15日
两仪式!
两仪式!
两仪式!
都怪你啊!
为什么拒绝我?
为什么不接受我?
为什么不杀了我!
4月17日
我受不了了!让我死了吧!
好黑啊!好可怕!
为什么只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救命啊!救命啊!
黑桐救救我!救救我啊!
4月20日
黑桐救救我!
只有你会救我了!
对了,对了。
我想要的不是变成怪物,不是变得不正常,我想要朋友,想要伙伴。
只是这样而已。
仅仅是这样而已啊!
我不要两仪了,我不会再杀人了。
所以请你救救我吧!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真的只有你了!
杀了我吧!
救救我!
杀了我求你了!
4月29日
黑桐干也。
黑桐干也。
黑桐干也。
干也。
干也。
干也。
5月5日
干也。
干也。
干也。
干也。
干也。
干也。
……
5月10日
……
5月28日确认实验体意识奔溃,准备第12次回溯。
6月9日
我是谁?
这里是哪里?
太黑了。
记忆?回想不起来。
身体不能动,没有什么知觉。
找到一部手机,但是没有网络。
这里很可怕,我想出去。
END
「空之境界」浮木
白纯里绪、黑桐干也
不知道是什么向
非原作情节
——白纯里绪——
时间是晚上九点,我离开住所去「觅食」。
「呜……!」
我听到呕吐的声音。
被看到了。
得把他吃掉。
想到要额外吃掉一个不速之客的尸体,我的心情变得极为糟糕。
该把这个惹怒我的「人」怎样撕碎呢?
我咽下嘴里的血肉,转身去追那只倒霉的兔子。
一九九五年五月。
我认识了一个叫黑桐干也的人。
我看了第一眼就喜欢上他,连我这样的人,他都能毫无区别地对待。
我单纯喜欢上他那不带心机的笑容。
一九九六年二月。
我在车站前的广场叫住了孤身一人的黑桐干也。
一起吃晚饭时他问起了我退学...
白纯里绪、黑桐干也
不知道是什么向
非原作情节
——白纯里绪——
时间是晚上九点,我离开住所去「觅食」。
「呜……!」
我听到呕吐的声音。
被看到了。
得把他吃掉。
想到要额外吃掉一个不速之客的尸体,我的心情变得极为糟糕。
该把这个惹怒我的「人」怎样撕碎呢?
我咽下嘴里的血肉,转身去追那只倒霉的兔子。
一九九五年五月。
我认识了一个叫黑桐干也的人。
我看了第一眼就喜欢上他,连我这样的人,他都能毫无区别地对待。
我单纯喜欢上他那不带心机的笑容。
一九九六年二月。
我在车站前的广场叫住了孤身一人的黑桐干也。
一起吃晚饭时他问起了我退学后的近况,对我编造的谎言不疑有他,真诚地为我心安。
这样的闲聊让我无比快乐,但时间快到十一点。
我与喜爱的学弟告别,奔向两仪宅的方向,赶着准备好马上要送给他的惊喜。
黑桐干也看到我送的惊喜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呢,我抚摸着用来拍两仪式的摄像机,在午夜里兴致勃勃地等待着。
黑桐干也每晚都会在两仪宅外守到黎明前。
为什么,他不是已经见过两仪式的真面目了吗?
我找出二月三日晚的录像,他看见了浑身染血的杀人狂,却一个字也没透露。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是两仪式吗?
我想起那个雨天,一同站在校舍入口阶梯下的两人。
我想起黑桐被两仪迷得神魂颠倒的传言。
黑桐干也是两仪式的同伴。
两仪式仍然没有跨过那条线。
黑桐干也是白纯里绪的朋友。
而白纯里绪在去年七月就死掉了。
「我不能再见他了。」
我吐掉嚼碎的骨头渣。
「我不想再见他了。」
我走进狭窄阴暗的巷子。
1998年6月,荒耶说两仪要醒来了。
不幸的是,我又见到他了。
「——」
借着幽暗的路灯,黑桐干也认出了白纯里绪。
我看着他可爱的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沸腾的血液陡然冷却下来。
白纯里绪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癫狂、凌乱、沾满鲜血。
我破天荒地感受到了难堪。
「白纯、里绪学长……」
他开口。
「为什么……?」发问的那个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几乎是大吼起来。
白纯里绪从来就缺少那样的运气。
如果沿着悬崖边走路,就一定会跌下去,原因或许是失足,或许是崖边突然坍塌了一部分。
第一次出手打人就成了杀人犯;被最「不」想见到的人看到了身为野兽的我。
黑桐干也紧盯着我手里的短刀。
我很担心他说出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来。不管是询问还是责难,我都不想听。
如果他替我定罪就杀了他。
如果他对我失望就杀了他。
如果他惹我生气就杀了他。
这样的念头盘旋在我的脑海。
tbc
本来想一次写完,但改了好几天都想不出黑桐干也怎么反应才能合理到达救济的结局。
剧场版里学长在黑桐面前还挺有包袱的。
甚至看起来还是正常人范围内的癫。
难道是因为觉得黑桐只是知道没有看到,所以还能装出黑桐记忆里那个温柔善良的学长模样?
作为人背负罪孽,作为人接受惩罚,即是公正的救济。
金凛/金伊斯塔(FGO)(六)(完)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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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点:
前一秒还在责怪众人,后一秒因为伊什塔凛一句远距离通话魔术就开始作解释,言语间还要夸一下自己有远见,顺便找补一下施展的这个通话魔术比较粗糙的原因,看反应其他人也没在意这事啊,也就伊什塔凛提了一嘴(只有伊什塔凛认出来并说出来了),有问必答,还这么下意识地话里话外又炫耀又找补地维护自己形象,哈哈哈不仅很配合伊什塔凛呢还很符合他的说话风格呢~(偷税)然后伊什塔凛听到这解释的反应也很好品——无奈地回了句“好好”,就感觉特别熟练和习惯,还有点包容的宠溺感谁懂哈哈哈(偶吼吼这小夫妻即视感)而且好久没有互怼了这俩人,总感觉下冥界的时候两人的表面关系缓和了很多,伊什塔凛会提...
磕点:
前一秒还在责怪众人,后一秒因为伊什塔凛一句远距离通话魔术就开始作解释,言语间还要夸一下自己有远见,顺便找补一下施展的这个通话魔术比较粗糙的原因,看反应其他人也没在意这事啊,也就伊什塔凛提了一嘴(只有伊什塔凛认出来并说出来了),有问必答,还这么下意识地话里话外又炫耀又找补地维护自己形象,哈哈哈不仅很配合伊什塔凛呢还很符合他的说话风格呢~(偷税)然后伊什塔凛听到这解释的反应也很好品——无奈地回了句“好好”,就感觉特别熟练和习惯,还有点包容的宠溺感谁懂哈哈哈(偶吼吼这小夫妻即视感)而且好久没有互怼了这俩人,总感觉下冥界的时候两人的表面关系缓和了很多,伊什塔凛会提供很多劲敌的信息,时不时和闪一唱一和,两人说话风格也很相似,就,一堆人开会,这两人说话就很像一伙的(我造谣,他们是一家子!),搞得好像跟其他人有壁一样(是的我是CP脑我磕磕磕!)
小小地翻译一下:
闪(对众人):你们太慢了!
伊什塔凛(差点触发被动技能:嘲讽):哈?这玩意是远距离通话魔术?
闪(对伊什塔凛):看我多有远见,快夸我快夸我!先说好,这次比较匆忙不许怪我。
伊什塔凛(对闪):好好(真受不了你了)
磕点:
(1)对彼此的称呼:
有没有发现大多数时候闪和伊什塔凛都是“笨蛋”“那家伙”地称呼对方,但是对其他人就很少用。
(2)两人的互动:
a.这段闪有求于伊什塔凛的举动,再联系前文,绝对可以看出他对伊什塔凛的与众不同,除了回忆的时候用手撑着濒死的小恩,闪主动有肢体接触的只有伊什塔凛而且还是两次(一次是在冥界拎着mini伊什塔凛,另一次就是这次揉脑袋),其他时候要不就是用手撑脑袋、放座椅上就是拿泥板、施展魔法,就连给藤丸挡伤也是闪现,这种亲昵举动怎么想怎么反常哎~
b.闪笑了接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怎么了你的表情不大对劲啊?要是平时,你早就高声大笑,虽然古伽兰那不是自己的力量,也要狠狠炫耀一番”,也就是说,闪已经预判了伊什塔凛会炫耀,怎么说呢,知凛莫若闪呐~
c.其实一整段最好嗑的是那种氛围,那种亲昵又欢快、独属于两人之间的氛围。
(3)得知古伽兰那失踪后闪的反应:
伊什塔凛回答古伽兰那没了之后闪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和呆滞之中——呆滞了半分多钟,并且他把气都撒在了豹人身上——一拳打飞了恰好手舞足蹈舞到他面前的豹人(豹人:我真的谢谢你啊!没惹!)然鹅,对伊什塔凛则是,好凶好凶地训了两句,称呼还是用的“笨蛋女神”,然后很快又冷静下来,最后才是长长的叹息。
闪面对伊什塔凛时独特的欢喜冤家氛围、对伊什塔凛毫不避讳的亲昵举动、与伊什塔凛高度相似的习性和作风,最后一集闪还出现了两次凛凛的单边眨眼标志性动作,金凛/金伊斯塔赛高!!
【美职篮同人/字母库】Slight Wrong
*Else-beta:极小一部分beta会陷入感染期,在此期间能闻到Alpha/Omega的信息素,被亲吻就会转化为Omega/Alpha,自身也会释放诱导转化的信息素。转化是终身性的,感染期只有一次,一般持续两个月左右。
*架空现实,时间点是去年全明星,有出入(怎么能拖这么久啊你……)
*其实是双向暗恋文学?ooc是我的
1.
“真糟糕,”满满一针管的抑制剂被注射进他颈后的皮肤里,更衣室里冲人的甜香霎时淡了许多。库里双手抱在脑后,转了转脖子,“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吗?我认为新闻说得不真实。”
克莱将空注射器扔进垃圾桶,“至少这里只有你一个。你可以全明星时问问他们队内有没有...
*Else-beta:极小一部分beta会陷入感染期,在此期间能闻到Alpha/Omega的信息素,被亲吻就会转化为Omega/Alpha,自身也会释放诱导转化的信息素。转化是终身性的,感染期只有一次,一般持续两个月左右。
*架空现实,时间点是去年全明星,有出入(怎么能拖这么久啊你……)
*其实是双向暗恋文学?ooc是我的
1.
“真糟糕,”满满一针管的抑制剂被注射进他颈后的皮肤里,更衣室里冲人的甜香霎时淡了许多。库里双手抱在脑后,转了转脖子,“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吗?我认为新闻说得不真实。”
克莱将空注射器扔进垃圾桶,“至少这里只有你一个。你可以全明星时问问他们队内有没有。”
“什么?当然不能,”库里十动然拒,“你不觉得无缘无故问这种事很奇怪吗,Klay?”
“你觉得他们可能会联想到你是这样的beta?”
“没错。”
金州勇士的当家巨星披上训练服,打开了更衣室的门,“现在你们可以进来了,伙计们——你知道的,联盟里Alpha很多。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自控。”
后半句是说给克莱的。
“如果我没办法对你负责,我是不会亲吻你的,”克莱回答道,“只养Rocco都很累。而且做Omega很麻烦,你最好不要是。”
“我也不想跟你在夜店泡到的Omega一个地位。”库里开着玩笑。
金州勇士今天将在主场迎战来访的密尔沃基雄鹿。
赛前科尔也得知了库里的情况,出于关切,他提出让后者少上一些时间。要知道运动员无疑是最容易擦枪走火的人群,更不提雄鹿队几乎全员都是Alpha——简直是羊入虎口。
不过库里委婉谢绝。雄鹿不是好对付的对手,他希望在全明星前帮助球队保持胜势。
“而且我相信这个。”他笑着指了指后颈。
第二节七分钟出头,勇士领先8分。
库里在外线得到了鲁尼抢下的篮板球。他迅速调整转身,将球带到了对方篮下,几乎是将球抛出的同一时间,他被结结实实地撞倒在地。
“唰”,轻盈的空心入网。
暂停的信号同时响起。库里刚刚坐起来,一只手就伸到他面前——雄鹿队的当家球星显然就是罪魁祸首了。不过在合理冲撞区内,谁都不会怪他。
库里搭上他的手。
对方身上散发出一股橄榄香气,是他之前没有闻到过的——这不是好预兆。联盟的安全协议里虽然有“Alpha和Omega比赛前都必须打抑制剂”一条,但追梦经常抱怨现在的第二性别科技,抑制剂极容易在心率剧烈波动时失效。
这让安全协议形同虚设,也是运动员之间最容易擦枪走火的一大原因。
香气像找到了一方温床,迅速渗进他的血液里。他的心跳的很快,喉咙里烟熏火燎似的难受,眼前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雾,一切都朦朦胧胧,只剩下信息素的主人勉强勾勒得清轮廓。
他想吻他。
Beta缺乏生理冲动,他对自控的理解基本只停留在小学的生理课。好在虽然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但他还记得现在是在赛场上。
意志力和本能斗争得不相上下的结果,就是他紧紧攥着对方的手,漂亮的绿眼睛却只是盯着人高马大的Alpha发呆。
直到维金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强硬地将他拽开。
科尔笔尖在战术板上点着,盯着自家巨星的目光透露出一言难尽的意味。不过暂停时间是宝贵的,他还是得把话说完,“我告诉过你了,Steph。”
库里把毛巾搭在头上,捂着脸不说话。
“这回不是建议,”主教练态度强硬地说,“回更衣室休息——Poole,告诉我你准备好了。”
刚刚脱下外套的普尔尴尬地应了声“Yes”。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气味,仿佛凝聚着一片浓雾,笼罩了整个大通中心。库里低着头走进球员通道时,人群掀起的声讨浪潮几乎要将屋顶掀翻,他们显然以为那一撞伤到了他们的当家巨星。
库里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之余还有点愧疚:这当然不能怪对方。道歉的事只能等赛后了——不过他该说什么,“我忽然很想吻你”?
他感觉他的头更疼了。
第四节的时间流逝殆尽时,比分停留在120-108。
顶着大通中心数万观众此起彼伏的嘘声,雄鹿队全员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心不在焉地与对手握手或击拳后,走进了球员通道。
勘称解脱。连输球的沮丧都顾不上表现出来。
身为球队老大的扬尼斯落在最后,接受着布登的数落。他下半场手感极其不佳,12投只中5,说是拖了全队的后腿也不为过。
布登知道他不是经受不住大场面的人,痛批了几句后,看他叉着腰低着头,认错态度挺诚恳,就眼神示意他回更衣室再说。
走进球员通道时,从观众席飞过来一瓶水。他反应迅速,及时躲开,跟上来的布登连忙叫了保安。
更衣室内没有人说话。然而又不是输球的压抑,他推门而入时,喜获所有队友的注视。
作为球队二当家,米德尔顿理所当然地揽起了批斗他的责任,“你有时真该收敛一下动作,Giannis。”
他坐下来,想争辩那是在合理冲撞区,但想起拉起对方时那双盯着他不放的绿眼睛,又失了底气,只是不停地给自己灌着水。
虽然他也不是第一年在联盟了,很清楚斯蒂芬·库里哪有那么脆弱,但凡事又哪有个绝对?
“咚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让他能暂时喘口气。然而这份庆幸并没有持续太久——米德尔顿开了门,熟悉的磁性声音传进来,“抱歉,Giannis回来了吗?”
他捂住了额头。
可别是我真的伤到你了啊!
在队友们谴责的凝视下,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年长者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凶神恶煞的追梦,漂亮的绿眼睛四处转了转,才聚焦到他身上,“嘿,fella……我来是想说,很抱歉。是我自己精神不太好。”
扬尼斯愣了一下。
第一节飘逸灵动的精灵般的身影跳进他脑海里,这还仅仅是对方“精神不好”的状态吗?
他摇头,“不,不用安慰我。希望你没有大碍。”
“当然没有。”对方如常地挂上笑容,张开双臂。
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然而还没等他俩抱上,追梦就胆大包天地提起库里的衣服后领,不耐烦地说,“解释完了吗?那就快回去吧。走了走了。”
库里投去抱怨的目光,但还是没反抗,招了招手向他告别,任由队友拉走了。
扬尼斯:……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2.
全明星周末的票选结果很快公布了。杜兰特和詹姆斯分别当选了东西部的票王,勇士队内有库里和维金斯两人入选,追梦因伤遗憾缺席。
对阵雄鹿队的比赛后,为防自己再次精虫上脑,库里加大了抑制剂的剂量,不过在科尔的坚持下,还是打了两场替补观望。期间关于他身体状况的猜测不计其数,有些甚至胡诌他是Omega,出场时间大幅降低是因为发情期到了——虽然也有点相似。
“你不必为了打破谣言去做什么,”追梦将球扔给对方,抱起胳膊,苦口婆心的像个老妈子,“况且克利夫兰是个让人讨厌的地方。”
库里投进一个三分,“我当然没有。”
“那有什么一定要去的理由吗?”
“All-Star MVP?”对方歪头想了想,说道,接球后轻盈地跳投,“我最近感觉手感很棒。”
球再次跃进篮筐。
“……真让人意外。”维金斯甫一走进训练场,就听见追梦在大惊小怪,接着被搭上肩膀,“他陪跑了七届,怎么忽然这么有事业心了。”
“也许是担心没有第九届了?”
“嘿,Wigs,”库里转头抱怨道,“我还以为你是队里唯一一个不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没错,”维金斯把球扔给他,“从现在开始。”
追梦笑得极其猖狂,“good guy。没错,从现在开始,这家伙归你照顾了——要不要塞点钱给LeBron或者KD,让他们谁把你俩一起挑走?”
“Come on,Draymond,”库里扔进今天第三个三分,耸了耸肩,“这也太大惊小怪了。”
追梦总是对的。
抵达克利夫兰的第一天,库里分到了雄鹿队当家球星隔壁的房间。
两人之前闹了点小尴尬,但詹姆斯显然没有在意这个。库里其实也想翻过这页,只不过追梦总是跟他的家长似的,热衷于给所有伤到他的人冷眼。
他和维金斯在门口道别时,恰好遇到隔壁的人拎包入住。对方打过招呼,狐疑的目光投向了被分到杜兰特队的维金斯。
“别紧张,”库里做了一个给嘴拉上拉链的手势,解释道,“只是在道别。我知道现在是对手。”
实际上全明星周末是没什么战术的,不过他知道对方总是玩得最认真的那个。没人会苛责一个认真打球的人,除非他不是你这一边的。
“没错。早点休息,Steph。”虽然这样说,维金斯的目光却在往扬尼斯身上瞥。
库里当然注意到了,但他至今觉得如此警惕计较是没必要的,左右自己也没受什么伤害——希望不要影响到两队的关系才好。
詹姆斯是个好前辈,更是个好队长。扬尼斯很理解他请队友们聚餐叙旧的想法——毕竟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个不受干扰的交流的机会。
和斯蒂芬·库里。远离对方那群匪徒似的队友。
他洗过澡,腰上裹着浴巾走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房门就在这时被敲响,他没有多想——事后想来简直是赤裸裸的耍流氓——走过去拉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斯蒂芬·库里。对方神情一滞,金绿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抱歉,我不知道……能让我借用一下这个房间的热线吗?我的好像拨不通。”
扬尼斯擦着头发的动作也顿了顿,旋即侧身给他让开了路,“噢,请便。”
库里从来没有这么怯场的时候。
尽管敲响隔壁的房门前,他给自己注射了满满一针抑制剂,但对方健硕的小麦色的胸肌撞进他的视线时,他还是隐隐约约闻得到那股该死的香气。
可对方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嫌对方太友善,真的让他进门。地暖的热气将整个房间烘烤得暖融融的,他坐在床边,拨通了床头的热线。
“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扬尼斯则将毛巾搭在头上,俯下身子去够同样放在床头的手机,逼得他不得不后倾,一只手撑在床上,并将视线从这个大大咧咧的、半身赤裸的Alpha身上移开。
这家伙知道自己有这么荷尔蒙爆棚吗?
尽管联盟里既不缺肌肉男,也不缺Alpha,但雄鹿队的当家巨星总是显得出众:似乎爱琴海的诸神在他身上凝聚了所有心血,他是一尊可以被摆在帕特农神庙里的、用最昂贵的大理石打造的雕塑。
他很少认真看某个人,毕竟Alpha和Omega都引以为傲的所谓“吸引力”他根本闻不到。或许这也是他现在心跳加快的一大原因。
34岁了才开始知道“悸动”是什么,简直太逊了,斯蒂芬·库里——但这又怎么样?你又不是Omega,你也不想当Omega不是吗?无可指摘。
他心中的恶魔小人和天使小人在打着架,恰好热线那头及时传来了前台服务生的声音。
扬尼斯靠着墙玩着手机,他总是显得很成熟,只是偶尔显露一点二十八九的男孩的热情——库里想起利拉德去年正赛后给他看的对方在替补席上的碎碎念,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他当时笑得很没心没肺。
太多人夸他了,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用过各种各样的词汇。所以他学会了对此一笑而过。
扬尼斯呢?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沟通热线的问题没有用太久,库里挂断电话时,也掐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温暖的房间让全副武装出门的他出了不少汗,若隐若现的橄榄香气时不时试探地刺激撩拨着他的生理神经。
这些小躁动明明应该被抑制剂压制住了才对。
“……能和你谈谈吗,Steph?”
他应该是道过谢了,出门时可能有些跌跌撞撞。库里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站在门口,身后扬尼斯不合时宜地说,让他脑袋一时又有点短路。
“我以为你会想先穿件衣服,fella。”
完了。你在说什么啊,斯蒂芬·库里?
“……噢,sorry。”对方从衣架上扯下一件大衣,库里想象了一下他上身穿着大衣,下身围着浴巾的奇怪模样,忍俊不禁,随后咳嗽一声掩饰笑意。
“Just a joke。不过快到晚餐时间了,我想如果我们能按时出现在餐厅,LeBron会很高兴。”
扬尼斯不死心地确认了一眼手机时间,神情难掩失望,但还是说,“那之后能给我预留时间吗?”
库里搞不懂什么值得他这样郑重其事,难道是他勇士的队友们过剩的保护欲?
如果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务必要谈一谈的地步,那他确实有必要给出一个足以令人安心的解释。
“当然。想出去逛逛吗?”
3.
库里选在户外谈是有考虑的,那样倘若自己一时生理失控,至少还会本能地考虑到万一当街强吻了对方,会不会被人看到。
只可惜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感染期的他一直有些精力不济,之前打完比赛总是克莱把他塞进车里送回家。再加上詹姆斯热情地赛前动员和联络感情,给他灌了不少酒。
总之被一个电话叫醒时,他才发觉窗外已经大亮。
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除了宿醉的头晕外,身体没有其它不适。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被强吻,也没有强吻别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坐在床边,梳理着脑海里快要爆炸的思绪。
酒精将他的记忆搅成了一团乱麻,即便再如何努力回想,也只是偶尔闪回几个破碎的片段:依稀是他和德罗赞勾肩搭背,或者故意捏保罗受伤的手,又或是扯着嗓子唱哈登的成名曲……偏偏缺失了最关键的几段,就好像它们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人脑有时就是如此可恨。在抉择必须要丢掉一些信息时,会分不清主次。
他放弃了回忆。如果从逻辑方面分析的话,他昨天醉成那样,也不要指望抑制剂能遮得多严实了,既然没有发生糟糕的擦枪走火,那么送他回来的可能是卢卡——只有他是beta。
待会儿去找他求证一下吧。
全明星周末的单项赛今晚开始,虽然没有参加今年的三分大赛,但库里仍然受邀前往观赛。工作人员大清早就打来电话确认他的行程。
追梦明天抵达克利夫兰,在此之前,维金斯会充当他的保镖。他给对方回了消息,伸了个懒腰,似乎听得到被酒精浸泡的骨头咯嘣作响的声音,随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浴室。
“LeBron跟你很熟吗?”得知事情原委后,维金斯发出了灵魂提问。虽然他还在笑,但库里显然听出了这是剑拔弩张的不满。
“他跟每个人都很熟,”他拍拍对方的肩膀,“他可是LeBron。放轻松,我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那你该感谢送你回来的人,他称得上是绅士。”
两人在酒店门口迎面撞上了东契奇。库里本来想等从慈善活动回来专程去找他,这下倒是省了事。
“嗯……你昨天醉得厉害,”对方证实道,“开了很多——我想会让人生气?的玩笑。”
“不过他可是Steph。”
尴尬不已的库里向维金斯投去哀怨的目光。后者照样是纯良的笑容,仿佛那句调侃不是出自他口。
东契奇也被逗笑了,“没错。你是Steph。没人会放在心上的。你还好吗?不需要多休息一会儿?”
“现在已经够晚了。感谢我没有睡过头。”库里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地问,“所以是你送我回去的吗,Luka?”
“……什么?不,不是我。”东契奇说,“是Giannis。听说你们俩闹了点小矛盾?已经没关系了吗?”
库里:“……”
“说得对。怎么会是他呢?”
听到维金斯小声这么说时,库里才发觉自己不小心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了。
他今天一整天都没碰到扬尼斯,况且任凭如何冥思苦想,他都记不起昨晚被带离餐厅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恰恰是最让他发愁的。
卢卡都说他开了很多不合时宜的玩笑,指望自己没对对方说糟糕的话是不可能了。何况他们还有一个谈一谈的约定,明明今天也来得及付诸实施,却一整天都没有联系彼此。
“说出去可没人相信,”维金斯点评道,“斯蒂芬·库里好像在害怕。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社交悍匪。”
“……什么?没有害怕这回事。”
“那给他打电话。今晚和明天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库里相信他的好队友是真心想帮他解决问题的,对方暂时还不是那种只想看他笑话的损友。没错,手机就在他手里,他只需要拨出去一个电话。
维金斯等了几分钟,下结论道,“可显然你就是在害怕。这件事非说不可吗?”
“……事实上我连这件事是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害怕”的话题他没再嘴硬。维金斯了然,不过他还是决定给库里一个台阶,一边将车停在球馆门口,一边说,“莫名其妙。那就等他自己说吧——替我向Karl问个好。玩得愉快。”
在克莱伤愈回归的那晚,库里记得他们都玩得有点嗨过了头。Alpha们不知不觉开始聊一些危险的话题,或者因为无法控制信息素醉醺醺地放狠话,接着继续一杯又一杯地拼酒。
库里应该是唯一一个有意识的,否则也不会记得克莱在和追梦打牌打输后透露的在夜店诱拐Omega的小窍门:点两杯阔气的烈酒,聊些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趁其不注意一点点地释放信息素。
听着就是32岁还不结婚的花花公子的经典把戏。不过对于库里一个beta来说,就是听个热闹罢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件事,当他在三分大赛临近结束时悄悄摸去候场区,并和目前最不想遇到的人把手伸向了同一袋爆米花时。
他的手正好落在对方的手背上,两人面面相觑,僵在原地,都有些尴尬。直到米德尔顿皱着眉用手肘捅了捅他的好队友。
库里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他有点想逃。
扬尼斯拿起了那袋幸运的爆米花,递给了他,“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但愿我没有记错。”
“嗯,谢谢。”
他接过袋子,一时难以措辞,脑海里塞满了实实在在经历过的,或者脑补出的糟糕场景:包括但不限于之前比赛时拉他起来的汗津津的对手,昨晚温暖的房间里赤裸着上身的Alpha,又或是将他架回房间里却什么都没做的“称得上的绅士”。
他在向我示好吗?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库里就感到有点不妙。他一定是打了足够剂量的抑制剂的,可这仍然是在跳进Alpha挖的陷阱里吧?
他已经在胡思乱想,病得不轻了。
“昨天很感谢你……fella。”他露出笑容,尽可能显得落落大方地说,“我觉得我不算是个酒品很好的人,如果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就最好了。”
太荒谬了……你究竟在想什么呢,斯蒂芬·库里?你以为自己是处在发情期的Omega吗?
“我很高兴你看起来很精神。”
“我也很高兴。”库里似乎总有这种与生俱来的幽默感,无论心里充满多少奇奇怪怪的思绪,他总是能笑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永远溢满了认真。
和他自己不知道的奇妙的魅力。
维金斯料到了库里会顺走一袋爆米花,但没想到这样都能碰到对方躲了一整天的人。三分大赛还没结束,候场区来往的人并不多,不过即便有人,也都不会在意两个私交还不错的巨星拥抱彼此。
米德尔顿率先看到了他,雄鹿二当家的眼神很耐人寻味,瞬间让维金斯肯定了一件事。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上前。
他是保镖,不是保姆,那是追梦该干的。
库里余光瞄到他时,无端生出一股心悬在嗓子眼的紧张感。他没有拒绝Alpha的拥抱,有那么一刻甚至感到莫名的安心,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他这算不算太沉浸温柔乡了?
“嘿,Wigs,”为了掩饰仿佛偷情被撞见了似的奇怪的尴尬,他晃了晃手里的爆米花袋子,“你走路简直没有声音——要来一颗吗?”
“我以为你一直觉得火箭按揭的爆米花很差。”维金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给足了他面子,尽管他们明明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要去参加待会儿的训练吗,还是说把手感留到明天?”
“当然去。我猜你有开车来?”
“计程车很贵。”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
“我可以送你回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噢,拜托。别总是说一些容易让我紧张的话!
库里在心底无声呐喊着。虽然可能只是他感染期的自作多情,也许大男孩寻常对待朋友也是如此的热情,只是生理躁动使他太过敏感。
如果真是那样,他简直要为自己感到惭愧了:怎么能用那些想法玷污一段真诚的友谊?
“Come on,我们不会谈什么关于战术的话题。”他巧妙地转移话题,试图蒙混过关,“我知道你会相信我的,Giannis——你会的,是吗?”
扬尼斯欲言又止,然后说,“没错。”
米德尔顿转过身,掩盖无语凝噎的神情。捕捉到这一幕的维金斯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甚至带着点同情。
但没有用。这一切他还是会如实告诉追梦。
“我以为你早就意识到了,”在红灯亮起的间隙,维金斯转过头说,“Khris显然在帮他的忙——谢天谢地,甚至影响了自己今天的手感。”
库里把半张脸都埋进了衣服里,开着玩笑,“这意味着我们明天有更大的可能战胜你们。我理解你觉得这是坏事,Wigs。”
“不,我可不在乎。我会请求少打一些时间。”维金斯波澜不惊地反呛回去,“理由是给一个生病的小学生当保镖太耗费精力。”
“……你说Giannis,他在追求我,”库里认了命,开始直视这可能的事实,“他认为我是Omega吗?”
维金斯踩下油门,“不一定,很多人都知道你是beta,应该没人会往Else上想。也许他不挑剔第二性别——或者暂时还在投你所好,这样你就会慢慢地接受他。”
“然后跟他上 床?”
“噢,我还没考虑到这一步,”维金斯不知道是赞赏还是戏谑,“这可能是你在这方面脑子转得最快的一次。那么有吓退你吗?”
库里干笑了两声,“好吧,是的——这也是你的职责吗,Wigs?赶走我的绯闻男友?”
“不,不是。”对方却立刻否认,“否则他抱你的时候我就该揪起他的衣领,让他滚远点了——最擅长这么做的是Draymond,你该想想怎么跟他解释。”
库里:“……”
晚些时候,两人在酒店走廊告别时,库里瞄了一眼隔壁的房间。它的主人还没回来,但不可能永远不回来,而届时他们的距离将变得无比接近。
近得只要对方想,就可以随时敲响他的门。
如果他真的是Omega,接受这份爱意倒是变得简单了:反正生理上的躁动总是来得没有预兆,即便发生什么逾矩的事,也总能推脱。
但他现在甚至不能百分百肯定它存在。再多的捕风捉影都抵不过对方一句是或否。
毕竟对于二十八九的大男孩来说,热情和关心不必拘泥对象。笑容不是对谁的专属,拥抱也不需要必然带着试探和占有欲——一切都可以非常自然。
只有动了心的人才会自作多情。
4.
追梦咋咋呼呼的老妈子心态经常闹出很难以收场的结果,库里也是忍受了他一上午的念念叨叨,才劝服他凡事都留到正赛后再说。
代价是至少他今天不要奢求什么独处的时间了。
晚上收拾好行李出门时,库里遇见了骑士队的小孩达里厄斯·加兰。对方礼貌地跟他打过招呼,聊了聊昨天在训练时没能说上话的遗憾。
“事实上除了Luka,我最想去找的就是你,”对方打趣道,“Kevin总说让我少跟Alpha们呆在一起,即使是队友也要保持距离。”
乐福是跟他提过,对方是Omega。
知道这件事的不多,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联盟里是没有Omega的。竞技体育很残酷,公开性征的Omega在场下也许是万人迷,但踏上球场一定是被针对的对象——早年间第二性别引发的丑闻屡见不鲜,虽然联盟之后修订了严格的安全协议,但观念的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的。
“也许你可以信任他们,”库里握上他的手,跟他撞了撞肩膀,“毕竟Kevin自己就是Alpha。我相信他只是为了你的安全。”
对方露出了然的笑容,“我知道——他说我是克利夫兰的天之骄子,不要变成任何人的附庸。”
库里感到好笑。他百分百肯定老对手没有任何性别歧视的意思,这只是一种过度的操心和关怀——就像追梦和科尔对待他。
“你觉得他的话重要吗,Steph?”
小孩忽然问道。
迎上他认真的目光,库里有一瞬间大脑空白。这不像在说笑话,对方是在等待他的回答:“是”或者“否”——换个说法,“接受一个Alpha”,或者“保持独身”。
他其实明白,当这个选择题被提出时,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显然前者是对方想要的,之所以多此一问,只是为了寻求认同。
说不定他昨天对卢卡提出了同样的问题:毕竟beta并不了解AO之间致命的吸引力,也不懂恋爱与否的重要性,因此只会鼓励他做自己想做的。
如果库里不是处在这糟糕的两个月里,他会给出同样的答案。这毋庸置疑。
“……也许吧。”
但是现在不行。
他当然没有性别歧视,只是从小到大被动接受,或是主动了解的一切早已固化,让他安于无欲无求的现状。就像克莱所说的,做Omega很麻烦。
beta生性就是拒绝麻烦的。像一只任劳任怨的不起眼的工蜂,一心扑在热爱的事业上,大多数平平淡淡地度过终生。
所以在被那股不讲道理的橄榄香气刺穿抑制剂的掩盖,拽出舒适区时,他才会显得犹豫不决,甚至害怕面对。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究竟值不值得他冲动这一回——毕竟他不存在回头的机会。
米德尔顿敲响了更衣室的门,同时极其夸张且刻意地咳嗽了一声,“Jayson说玩牌最好叫上你,Wigs——噢,Draymond,你也在。虽然你不上场,但是愿意赏个脸吗?”
维金斯应了一句“就来”,随后挥手跟库里告别。追梦黑着一张脸,正打算严词拒绝,却对上库里尴尬的目光,对方甚至还在轻微地推搡他。
勒布朗队的主教练蒙蒂走进更衣室,也惊疑地盯着他。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他还是拥抱了保护了一整天的好队友,说,“我比赛结束后来找你。”
语气很不愉快,说是威胁也许更合适。
保罗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旁,一直目送他出门,“这家伙最近一直这样吗?跟吃了枪药似的。让他损失了几百万的也不是我们吧?”?
“也许是不满KD排在Steph前面?”
“……没那回事,他跟KD很好。”库里一边反驳哈登,一边举起球衣检查了一番,确认了被挂上麦的幸运儿是自己,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如果是关于你,完全有可能,不是吗?”对方打趣,“你知道在他心中谁是更好的那个。如果你是Omega,他愿意跟你结婚都说不定。”
库里干笑了一声,“不会有那种事。”
在听蒙蒂布置战术的扬尼斯忽然身形一僵,他转过头时,恰好与库里四目相对。那双漂亮的眼睛仅仅垂青了他一瞬间,就看向了别处。
他并不傻。追梦不善的口吻,严肃的神情,充满敌对意味的态度……都和前些天比赛后如出一辙,况且他一整天都没有得到和库里独处的机会——显然,这一切只能是在针对他。
只不过这次他完全明白是因为什么。
保罗最后还是换上了球衣。也许是库里夸下的要完成一个大风车扣篮的海口刺激到了他,或者詹姆斯“你可以用左手让世界重新认识你”的设想听起来极度诱人,总之赛前动员时,他很自然地站在了扬尼斯和库里之间。
这不是一件大事,但让扬尼斯有点不满。
在球员通道等待入场时,两人还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如果不是保罗的惯用手有伤,他简直以为他们又在密谋节目效果爆棚的空接扣篮——以及去年和利拉德互飙超远。虽然AMVP还是被他收入囊中。
他听了很多批评:埋怨他没有娱乐精神,骂他眼里只有自己,嫌弃他拉低了比赛观赏度……尽管他向来毁誉参半,但说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作为一个好前辈兼好队长,詹姆斯不止一次鼓励过他,不管什么时候,打球认真永远不是坏事。他斩获AMVP时,对方也第一时间送上了祝贺。
不过相比于用对待其它后辈也完全一致的态度对待他,对方显然更在意和库里同队这件事:他们毫不吝啬对彼此的夸奖,在更衣室,在球场上,在赛后采访时,在社交媒体上……
詹姆斯非常喜欢库里。
尽管两人当了四五年的对手,但如愿以偿的喜悦是很难装出来的。他们被一个叫“阿克伦”的地方紧紧绑在一起,人们谈起一个,就会想起另一个。
忽然有人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他看了过去,是库里。
首发控卫笑盈盈地看着他,轻飘飘的语气里却带着分量极足的信任,“待会儿就麻烦你了。虽然现在是娱乐时间,但我们都想赢不是吗?”
该死。谁会不喜欢斯蒂芬·库里?
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就想去为他做到任何事。这简直是无法抗拒的真理。
5.
恩比德很想要一份个人荣誉,哪怕是一个表演性质居多的、含金量并不高的AMVP。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要看出这一点并不难,更何况扬尼斯觉得他们在这方面极其相似。
他很敬佩对方的执着和卖力,但很遗憾的是,这场比赛属于另一个人。
上半场的最后30秒,约基奇大步跨进了内线,同时精准地将球抛给了外线的库里。米德尔顿拉出去贴防,但只来得及踏出一步,后者就略做调整,轻盈地抛投出手。
他跑向了底角,准备迎接对方的最后一攻,但视线还是紧紧黏在飞向篮筐的皮球上——它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鱼儿跃入水面,“唰”的一声,激起一圈荡开的涟漪,又很快回归平静。
库里投进过上千个这样的球。
然而仍然不会有人想错过下一个。似乎他自己也是如此,回撤时伸手指向了传出这个球的约基奇,眼神也一步三回头地黏着对方。
这是半场的第8个三分,一项新的记录。
随着特雷·杨压哨不中,勒布朗队带着一分的落后进入了中场。扬尼斯喝了口水,转头对上追梦格林充满敌意的目光,不难想象,对方大概在替补席以如此哀怨的神情诅咒了他一整场。
他抬了抬胳膊,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
附赠一个嚣张的歪头挑衅。
主教练蒙蒂占据着库里的时间,他们暂时都还没能跟他说上话。不过总有人要踏出第一步,毕竟他可是斯蒂芬·库里,他身边从来不缺人。
“很高兴见证你又创造了一项历史,Steph。”
库里想过自己可能会躲不掉,可当Alpha一边说着诚挚的祝贺,一边热情地献上拥抱时,他仍然只能拍着对方强壮到有些夸张的背肌,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回答“谢谢”。
好在上半场的强度并不大,或者是他打够了抑制剂的剂量,那股侵略性极强的橄榄香气没有再出现。否则他现在心跳得如此之快,只怕是撑不过几分钟,理智就要缴械投降。
他总是习惯将热情给予别人,而并非自己沐浴。而大男孩不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总是会将最美好的赞美之词献给他,将最真挚的感情剖开供他检验。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居然这么好追。虽然理智一直在提醒他,这只是感染期蛊惑他的小把戏。
中场将举行75大表彰仪式,火箭按揭球馆里场上场下,随手一抓就是西装革履的联盟巨星,以及兢兢业业追着他们的各路记者。
要知道这帮大佬可不是随叫随到,他们在各自的领域混得风生水起。况且一旦年纪大了,总是容易产生倦怠感,进而疏于理解焕然一新的一切。
库里扣好西装的纽扣,他漂亮的眼睛聚焦过去,原本温和带着笑的表情僵化了一下。扬尼斯敏锐地捕捉到,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年近60岁的乔丹仍然精神矍铄,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各路记者,时不时亲切地与他人攀谈。对于绝大多数球员来说,他都是小时候电视上的常客,也代表着篮坛不可动摇的最高水平。
对扬尼斯而言,过大的年龄差距让他失了童真时仰慕的资格,只是踏上了这条路后,才依稀感知到了对方因何而伟大。
追梦黏着库里嘀嘀咕咕,他走近勉强能听清。他知道休赛期的巨星喜欢泡在高尔夫球场,因此也想见对方与那位老爷子有过接触。
不过仍然对那次接触的尴尬程度预估得太轻。
追梦看来是不打算收起他那张臭脸了,但他护崽般反应极快的锐利的凝视,反倒让库里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对方退远了一步,看着他郑重其事地整理衣着,尴尬僵硬的表情有所软化。
“你很紧张吗,fella?”
年长者打趣道,颇有些资历更厚的骄傲。扬尼斯摇头以示回答。他确实是75个人里年纪最轻的,不过也因此最敢于追,最敢于拼。
尊敬,说穿了不过是掩盖胜负欲的面具。
“没错,这样就对了,”库里露出笑容,金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高大的身影,显然很欣赏他的“不知天高地厚”,“只要走过去,向他介绍你就好。”
“不说些什么吗,比如‘我从小就很仰慕你’?”
“……听起来很不错,”对方忍俊不禁,仰头想了想才说,“虽然我不觉得你9岁前看过他打球。不过也没关系,也许他不会想那么多……他是个大忙人。”
勇士队的当家巨星口才堪称可怕,不少人都体会过他绵中带刺的调侃。追梦嗤笑了一声,扬尼斯看了他一眼,也仅仅如此,“谢谢提醒。西装很适合你,Steph。那待会儿合照时再见。”
他照旧只将热情分给库里。
追梦盯着他的背影,感觉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跟他说这些一点用都没有。他根本就没打算尊重任何人,否则就该识相点,离你越远越好。”
库里低着头,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追梦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很赞同你说的,Draymond,”好队友朝他笑了笑,显得底气足一点,“但追求的权利是平等的……我是说,换做是你或者Klay,我也……”
追梦:……我就享受不到一点队友的红利吗?
同往年全明星的走势相似,只不过对库里来说,今年更加明显。第三节大约还剩四分钟,一个快攻回合,顶在前场的他无力折返,目睹着己方油漆区混乱的拼抢,难得觉得胸口有点闷,喘不上气来。
嗅觉暂时还是正常的,然而仍有什么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空调的热流游走在熙熙攘攘的球馆内,阵容豪华的解说席上激情洋溢,一直蔓延到山顶座的欢呼和掌声……他感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一股看不见的、激烈涌动的情绪正在扩散。
没看清是谁将球从后场扔来,他还没来得及跨出步子,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伸出强壮有力的臂膀,他看着对方捞走了球,跨出了两步。
“哐!”
完成了一个精彩的反扣。这对雄鹿队的当家巨星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也并非纯粹的作秀,而是踏上了球场就全身心沉浸在其中的忘我,和总是在争胜的执着,甚至偏执。
这样很好,当然很好。
不知道谁的声音在对他这样说。他接过对方从弧顶抛来的球,那本该是追梦最经常出现的地方,投出了手拿把攥的第15记三分。
这个大男孩当然很好。热情、聪明、负责,虽然有那么点“死脑筋”,但无伤大雅不是吗?
暂停的哨声接着响起,及时将库里跑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拉回来。他嚼着牙套,罕见地有点迷茫,直到看到保罗拍了拍身边的空座位,才走过去坐下。
对方说了些什么,应该是些司空见惯的赞美,他完全没听。待在场下让他身上那股沉甸甸的、暗暗涌动的压力减缓不少,但仍然谈不上消失;他两手捂着脸,竭力理清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哪有什么“谁”,对他说话的就是他自己。
那个感染期派来的、蛊惑他跨过“beta”这条线的小恶魔库里。接受一份感情说来很容易,可惜假若在这种时候动心只关乎感情,他倒也不用如此扭捏。
如果如维金斯所说,扬尼斯喜欢他,不是因为第二性别,那他也并非不愿意给予这份真挚热情的追求一个结果。他更怕的反倒是自己,怕是自己其实根本不懂什么“感情”,那些纠结、心动、逃避、胡思乱想……待到感染期一过,都成了荒谬的谈资。
一个多月后,身为beta的自己正常生活,再也闻不到任何霸道的、刺激的信息素,也不会被勾起亲吻的冲动,那时他是否还愿意承认现在的一切,是否认同他真正动过心,而不只是生理上的被动。
“……他还是这么没有娱乐精神。”
保罗忽然咕哝了一声,见他不接话茬,用手肘捅了捅他。他回神朝场上分去一眼,默里已经站上了罚球线,并罚进第一球——显然是有人犯规了。
“你说的是谁?”
保罗瞥来诧异的一眼,“还能是谁?Giannis。”
库里看向吃了哨子惩罚的当事人,他弯着腰,双手扶在膝盖,紧紧地盯着罚球线上的对手。他可能知道自己“错了”,但眼神中的专注和疯狂没有消退半分,毫不用怀疑还会旧罪重犯。
像一只一根筋的大狗狗。无论身处何处,忍受了多少冷眼和嘲讽,受了多少次伤,只要能把骨头叼回窝里,都可以不管不顾。
“我觉得这样很好。”
“为什么你这么觉得?”看着他托着腮,露出欣赏的微笑,保罗说,“我以为我们是来度假放松的。”
库里看了他一眼,打趣似的说,“因为我们还在落后。如果能赢,All-Star MVP一定是我。”
是的,想赢。谁会不想赢呢?哪怕是消遣娱乐的时刻。第四节更加紧张、压抑,乃至于近乎喷薄欲出的气氛,随着“163”这个数字悬在他们头顶,在整个球馆内不断地翻涌、酝酿。
愈发快速的攻守转换、激烈的包夹围抢、骤升的出手难度……让库里无瑕再走神或瞎想。但他的太阳穴仍然跳得厉害,有什么挤占着大脑本就拥挤的空间,驱使着他尽可能远离扎堆的狂攻和协防。
他运过了半场,追身扔进了第16个三分。
哨声接二连三响起,场上变得眼花缭乱,球权不断地转移:投射,上篮,抢断,盖帽……总算有了旗鼓相当的对手针锋相对的意味。
157,159,161……
当詹姆斯接球,从他身边抹过去时,仿佛有什么冲破了束缚,他原本高速运转的大脑忽然轰地陷入停滞。接着全场欢呼声迭起,仿佛沉睡多年的火山骤然喷发,掀起了一阵壮观的浪潮。
那股驱赶、压迫着他的力量,也终于化作一道锋利的箭矢,射穿了抑制剂构筑的防线。
空气中飘散着的各种各样的气味现了原形,它们或是柔和,或是刺鼻,但无一不是争先恐后地向他伸出魔爪,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他险些忘了,他的队友和对手们都是联盟里最具实力的球员,换言之,几乎都是最顶级的Alpha。
詹姆斯高呼庆贺,伸臂接受着克利夫兰的拥趸们忠诚的膜拜,他被众星捧月般地包围。也幸亏如此,库里得以低头喘口气,在生理冲动还没膨胀到无法抑制时竭力调整好已经有些紊乱的呼吸。
之前心心念念的AMVP此刻倒成了陪衬,他现在最想要的无疑是一针抑制剂。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用带着嫌弃的语气抱怨,“看看LeBron,虽然赢了,但我真想揍他一拳,他的信息素太讨厌了——哦,忘了你闻不到。”
是保罗。他今天没怎么上场,身上自然没什么味道散出来。库里紧绷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些,揉了揉后颈,打趣道,“或许可以试试,虽然你可能走不出球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资助你医药费。”
他无意间瞥去一眼,看到加兰机智地拉着东契奇落在外围。两人不知说着什么小话,后者脸色有点严峻,还挥手赶走了过来找他的约基奇。
在说关于第二性别的话题吗?
等待AMVP颁发的时间格外漫长,他和保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场馆只留着一盏大灯,显得有些昏暗,他四处张望了一圈,好容易发现躲在阴影里的大男孩和他的雄鹿队友米德尔顿。
“不认真听这个奖项属于谁吗?”
维金斯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身边。库里略显慌张地收回目光,露出无害的笑容,“我很认真在听。”
但他的的确确走神了。
场馆的热情和嘈杂,包括混乱的、搅作一团的信息素的味道,都让他回想起一个多月前大通中心的晚上。他攥着对方的手,脑海里懵懵懂懂间跳跃出异样的冲动,而男孩的表情歉意里带着不安。
对了。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在温暖的亚特兰大,他对利拉德打趣,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知道完成一个扣篮比扔进一个三分难多了不是吗?
扬尼斯就在一旁。但他认认真真地摇头,“一点也不。你真的不知道你有多伟大吗,Steph?”
他知道。但从来没想过仅仅是因为几个三分球。
维金斯轻轻推了推他,提醒道,“是你。”
看台的观众们献上失望的嘘声,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的脚步比寻常沉重了许多,那张无形的网慢慢地收紧,大有想要勒死他的势头。
他拿起了那座奖杯。
6.
米德尔顿进门时,不出所料地看到结束采访的几个人正在换衣服,维金斯也是其中之一。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有库里。
AMVP的奖杯和背包都摆在座位上,现在是追梦负责看管。他没有去触这个霉头,而是向维金斯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也了然地没出声,只是努了努下巴,做了个“washroom”的口型。
他有点意外,转头望向了球员通道的尽头。
洗手间里隐隐流淌着“哗啦啦”的声音,库里浇了一捧水在脸上,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他扯了扯衣领,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顺带摘掉了球衣上别着的麦,扔在盥洗台上。
球馆的氛围简直堪称窒息,空气中丝丝缕缕飘散的信息素仿佛兴奋剂,在每个人的静脉上都狠狠地扎了一针。只是在Alpha泛滥的联盟里,这种小插曲不过是胜负与激情的助推器。
但对他这个变数来说,无异于羊入虎口。起初尚且还能待在味道不重的人身边,但愈发模糊不清的视线、软麻无力的四肢、昏沉欲裂的脑袋,还是让他不得不接受事实:一个人待着才最安全。
毕竟连维金斯都在说,你闻起来有点香。
他的好队友一直理智且淡然,唯独这样说时带着点坏心眼的疯狂。追梦过来解围,急匆匆地把他赶进球员通道,否则会发生什么还是未知数。
果然,最该信任的还是抑制剂。
他歪着头,准备将这支细细的针头扎进后颈,直到身后忽的响起“咔嚓”的推门声。
扬尼斯当然还没做好坦白一切的准备。
否则他不会想到逃出来,远离闹哄哄的、令人气血上涌的人群,给自己浇一捧水冷静冷静。
爱情是一件异常细腻的事,经得起思量,更容不得冲动。他不知道前几次他说错了什么,总是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推过,精心准备的话语全都落了空;抑或只是库里万人迷的性格使然,习惯用戏谑推诿赞美,用笑容卸下真心。
他有权这样做。谁让他是斯蒂芬·库里。
何况依米德尔顿所说,一个长期伪装性别、未被标记、且那样充满魅力的Omega,再怎样面热心冷都不为过。他需要给自己戴上无懈可击的保护色,也需要让人明白他有多么难缠,多么不好搞定,从而知难而退,毕竟他是那样一位巨星。
谁都会想拥有这样一位巨星。
米德尔顿很理解他的求胜欲和占有欲,Alpha大抵都有这样高高在上的执念。况且他未必不能获得青睐,毕竟他足够优秀,足够真诚,也足够负责。
他需要库里的时间。趁着全美国飞来飞去的日子还没有重启,尚且还有时间和精力,他希望得到一个首肯,仅仅是一个追求的可能。
但显然不是现在。
瞥见一支抑制剂滚进盥洗台下的阴影里时,他有点手足无措。他大概想得到前因后果,但有些事并非想到就意味着知道如何行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与他前天将烂醉如泥的人架回房时如出一辙。对方咕哝着舌头都捋不直了的醉话,或是捧着他的脸嘿嘿地傻笑,又或者像拿到玩具就不肯撒手的小孩,将头枕在他肩膀。
那时他就有了对方其实是Omega的猜测,但饶是一度离得那般近,近得只要他想,他就能生米煮成熟饭,他还是咽了咽口水,咬着舌头提醒自己清醒。
不是他的东西,他不该碰。除非他堂堂正正地得到。
之后库里应该是全都忘了。他仍然挂着落落大方的笑容,喊他“fella”,感谢他的坐怀不乱。那个晚上的暧昧和挣扎统统沉进浓浓的夜色里,等待着某一天破土发芽,结出真正的果实。
说不定就是现在。
“……嘿,fella,”那双漂亮的金绿色的眼睛凝视着他,片刻后转向别处;那张俊秀的娃娃脸上还挂着水珠,一直蔓延到脖子的潮红尚未褪去。然而对方却还能操着听起来稀松平常的语气,认真地扮演一个好前辈,“谢谢你今天的努力。你打得很好。”
他当然知道,一直知道。
“你做得更好,Steph。”他照旧真挚且热情,好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多年的挫折和艰难似乎丝毫没能磨去他的纯粹,反而让他变得愈发像个小太阳,温暖且耀眼,“我好像说过了你很伟大。”
对方愣了愣,随即又摆出了那套轻描淡写的推脱和戏谑,“但那时候你还没有总冠军。现在你有我没有的东西。还这么觉得吗?”
“永远都这么觉得。”
他回答得很果断,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忐忑。但这记不假思索的直球似乎很有效,巨星一时语塞,只是摆出笑颜,看起来却不太像寻常客气的微笑。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可惜这个空间实在是太小太安静,稍有点响动就能听得一清二楚。空气中飘散的甜香愈发浓郁,似乎为这一声“boy”也添上了些许甜腻,扬尼斯鼓起勇气,献上了一个急不可耐的拥抱。
库里没有推开他。他把头埋在对方肩膀,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仿佛这样能减缓说出最重要的这句话的紧张,“能跟我试试看吗,Steph?”
对方僵硬着,良久才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大男孩霎时有些惶恐,这个动作很轻柔,显然带着些对于他任性行为的无奈,像是父辈在疲惫地说“别闹了”。但他不能不放手,他不能把事情搞得再糟了,不想从今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失败了吗?似乎还没有。
因为库里踮着脚,搂过他的脖子,漂亮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他。它通常是明亮又充满灵气的,现在却深邃且雾蒙蒙的,带着有些笨拙的意乱情迷。
“……boy,你真的很自以为是。”巨星这样说,闭上眼睛,吻上了他。
“哐当!”
一声巨响忽然从洗手间传来。追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慌慌张张地跑出更衣室的不正常举动也吸引了其他人,纷纷都跟上去凑热闹。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众人诧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扬尼斯撞倒了角落里的清洁工具,响声大概就是这样来的,不过倒也不是他有意制造麻烦,是因为他怀里还护着表情痛苦的库里。
空气中浓郁的甜香和猛烈的橄榄香气混作一团,维金斯瞥见掉在盥洗台底下的抑制剂,立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扶起了几乎无法独立行走的库里,然后看着气急败坏的追梦冲上来,揪着趁虚而入的偷腥者的衣领破口大骂。
一个多月的努力就此功亏一篑。不动心果然比动心更难。
【FIN?】
*后续看着办吧,有人想看的话就写
【美职篮同人/詹韦】Escape from Time
*你像一匹白马,悠然自得逃跑吧
詹姆斯告诉了韦德他要走。
并不是他人恶意揣测的不告而别,虽然韦德宁可他那样做。当时他谈妥了两年3100w的新合同,告诉波什放心地接受应得的顶薪,他们摩拳擦掌、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新赛季的开始,跟过往四年一样。
然后詹姆斯来找他,把姿态放得很低,说他要走。
他喉咙里来回翻滚着很多话,有迷茫的、如遭晴天霹雳的“去哪里”,有愤怒的、哀怨的“为什么”,也有苦涩的、强颜欢笑的“好”……但是看着对方诚恳又带着歉意的脸,一句都说不出来。
或许是欲言又止的表情出卖了他,詹姆斯非常善解人意地补充道,回骑士,为了夺冠。
待在这里就不能吗?
...
*你像一匹白马,悠然自得逃跑吧
詹姆斯告诉了韦德他要走。
并不是他人恶意揣测的不告而别,虽然韦德宁可他那样做。当时他谈妥了两年3100w的新合同,告诉波什放心地接受应得的顶薪,他们摩拳擦掌、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新赛季的开始,跟过往四年一样。
然后詹姆斯来找他,把姿态放得很低,说他要走。
他喉咙里来回翻滚着很多话,有迷茫的、如遭晴天霹雳的“去哪里”,有愤怒的、哀怨的“为什么”,也有苦涩的、强颜欢笑的“好”……但是看着对方诚恳又带着歉意的脸,一句都说不出来。
或许是欲言又止的表情出卖了他,詹姆斯非常善解人意地补充道,回骑士,为了夺冠。
待在这里就不能吗?
他差点问出口。但他忽然想到,他已经32岁了;他突然发觉,他是不是已经老了;他突然记起来,他只有一条腿是完好的。
他忽然想起,上赛季他们输给了马刺。
那去吧。他不知道他这样说是否合适,或者他有没有资格如此云淡风轻,他是不是该撒泼打滚、无理取闹地痛骂才显得像个正常人,会不会全都归咎于对方的无情,才是人之常情。
后来他短暂地在克利夫兰驻足时,詹姆斯说他人善被人欺,如若不是他屡屡一言不发地退让,莱利不会有胆量给出那样的报价。但他总是笑笑,说最应该感谢我不计较的就是你勒布朗·詹姆斯。
他有些置气。当波什察觉到他俩不对劲时,当哈斯勒姆来宽慰他时,当斯波叮嘱他只要当詹姆斯来前那样打时,他都说没事,什么都没发生。
他说追求荣誉太正常了,何况那可是詹姆斯,那是个多么伟大的人,怀抱着怎样的野心的男人。
詹姆斯总是有资格去追逐最好的。
但他不肯承认他不再是最好的。
或许没人看不出那支新兴的骑士的成色远胜颓态已显的热火,没人认为22岁的状元欧文会不如他一个巅峰不再的老球员——他32了,比詹姆斯都要大两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认输。
2月份的时候,波什遭遇了那场彻底改变了他余生的伤病。意识到往年显得游刃有余的82场比赛,现在居然成为了几乎压垮他们的巨大负担时,他们都很累,几乎喘不过气,又累又沉默。
波什说,你还在较劲吗?
“根本没这回事。”
“我是说跟你自己,不是LeBron。”
没有人能把怨恨埋得死死的,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究竟恨不恨詹姆斯,他的队友们看得到。他一边说着对方在骑士如何如何,带着欣慰和祝福,一边把自己压榨得最狠,为了每个胜场去拼命。
波什很不想辜负他的努力。他还幻想着哪一天重回赛场,他一定要高高地跳起,炸裂地隔扣,落地后尽情地怒吼,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他们依然能点燃这座城市,即便没有詹姆斯。
韦德让他好好休息。
没有人不努力,也没有人不想赢。但这支球队依然是这样,第八,第九,第十……不上不下,徘徊在季后赛门外。他们有时还说起前几年,说起对小牛的失利,与马刺的鏖战,横扫雷霆的畅快,说起他们在更衣室里打开香槟,欢呼雀跃。说起詹姆斯。
仿佛他们还站在总决赛的舞台上,仿佛还是那些意气风发的、点燃全场的身影,仿佛没有人离开过。
“LeBron曾经想过带你一起走。虽然公牛拒绝了,”波什回忆道,“他去哪儿都记得带上你。”
韦德冲他微笑,“我该为此感到荣幸吗?”
“那你当时答应了吗?”
他看着迈阿密人民拥护的队魂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我考虑了。他跟我说的时候……”
他说跟我去赢得一切吧。
他不知道波什会不会懂,詹姆斯有多么认真,多么坚定,像是他们要牵起彼此的手逃去天涯海角,像是人一生中能做出的最重的承诺,像是詹姆斯准备好了把一切都给他。
他会恨当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将詹姆斯的喜欢当做理所应当;他以为詹姆斯因为他而来,是那样的真挚深情,以为这将是一辈子;他只会傻傻地奉献所有,送出他的球权,他的战术地位,他的期盼和信任,他嬉笑打闹间不经意流露的喜爱。
是不是他太当回事了呢?
可如果是这样,他是不是该因爱生恨,是不是该跟詹姆斯老死不相往来,是不是应该如全世界期待的那样,冷冷地斥骂詹姆斯是个喜新厌旧的骗子?
他明明不会。他不是不在乎,他当然最清楚自己有多喜欢詹姆斯,他只是太累了。
这支队伍,都太累了。
他们明明在狂奔,没有一个人停下来,但还是就这样了。他们追不上那支星光熠熠的骑士,他追不上詹姆斯,年轻他两岁的詹姆斯,追不上22岁的状元欧文,波什也追不上26岁的乐福。
在他合同的最后一年,他不得不每场都拿出200%的精力,生怕损失掉哪一场胜利,就会被无情地阻隔在季后赛的门外。抢七倒在第二轮后,莱利固执地以为他们还有平稳落地的可能,只要队伍的根还在,只要等到波什回来,只要他们还在。
韦德觉得很可笑。
他尽力在摧残着自己每况愈下的身躯,有时听着美航中心响彻着他的名字,球迷们高呼着“MVP”,他恍惚间会忘记自己只拿着1500w的年薪。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下一刻就要被这股山呼海啸吞没掉。
他会阴郁地想,拿着顶薪的波什坐在场下,每周都接受着无用的身体检查,然后球队向先是满怀着期待、随后逐渐麻木的球迷们遗憾地表示,他不能出战。
但没人会去苛责波什,只有他自暴自弃地想着,他是不是牺牲了太多,他究竟要为这支已经到达极限的队伍做到什么程度,他应不应该得到更多?
去他妈的工资帽。
他不知道莱利有没有私下骂过他的自私,是不是认为他还不够爱这支选中他的队伍,会不会觉得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无足轻重。多年后人们会说起帕特·莱利,说他一手缔造了热火的辉煌,那时候有多少人会对他的离去指指点点,会说他顶撞对方是不自量力,会戳他的脊梁骨,说03年时换个人也一样。
莱利裁掉了波什。
那时他在公牛,在家乡芝加哥的球队,拿着职业生涯最大的一份合同。虽然他经常坐在场边,他打得并不开心,他想着这具空有名头的躯体要是再年轻几岁,想着终于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独自一人。
没有罗斯。没有詹姆斯。
他向波什打去电话时,他听得出波什不甘心,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宽慰。他总不能坦白他曾经阴郁地嫉妒过对方拿着顶薪坐在场下,他也不敢跟对方说他究竟有多累,他想回去了。
他怕波什觉得他疯了。
他只不过才离开了一年而已。他前脚才嘲笑了莱利的顽固和不尊重,好像他还在当打之年那般骄傲又自信,走到哪里都还能发光发热。
他这该死的、轻浮的自尊。
他从来没有这么厌弃过自己,明明听得到外界的种种贬低和质疑,但他仍然直不起腰来,仍然拾不起他凌厉的突破、风骚的过人,仍然找不回那个被称作“闪电侠”的,被“MVP”的高喊萦绕包围的自己。
他想,莱利也许只是做了对的事情。
跟我去赢得一切吧。
17年的夏天,当他签下那份底薪合同时,当詹姆斯在克利夫兰的机场迎接他,对他献上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时,他闭着眼睛,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你的承诺兑现得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他当然还是那么喜欢詹姆斯。他和罗斯肩挨着肩坐在替补席,罗斯看着他,说你不觉得遗憾吗,你曾经和他一起在场上,现在却只能坐在这里。
他转过头,说当然。他不开心。
“那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知道。可能我太喜欢他了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詹姆斯偏偏在这个时候再次牵起他的手。曾经詹姆斯牵着他的手,说要带着他一起走,他被打动了,他觉得没有人面对这个骄傲的小皇帝不会动心,他们并肩走在通往伟大的路上,和对方共享着美名,分享着喜悦。
后来,他慢慢地掉队了。
詹姆斯却不会止步。他看着对方的背影,看着他越走越远,他想就这样了,既然对方是那样的果断且绝情,既然他已经追不上了,那就停在这里吧。
他不懂詹姆斯为什么回过头来拉起他。
他再次牵起詹姆斯的手,可他早就放下了所有的倔强和哀怨,这次只能拖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詹姆斯说去哪里,他就气喘吁吁地说好;詹姆斯说,那都是莱利的错,他就笑一笑调侃搪塞掉;詹姆斯说,不用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中你当然永远都是最好的。
可是他坐在那里,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他有时会感到心酸,会忍不住想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故意恶劣地洗脑自己,这是施舍和同情吧?他经常苦笑着想,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呢?
他真的走不动了。
无论他有多么喜欢詹姆斯,无论那个人怎样强硬地拽着他,有多愿意保护庇佑着他,即便对方现在就向全世界惊世骇俗地昭告,他最喜欢的就是德怀恩·韦德,即便他偏爱得再明目张胆。
无关乎喜爱,也没有憎恨,真的只是累了。
他过了两年荒唐日子,较劲自私,不肯屈服,方才醒悟自己原来什么都不缺。拿到顶薪的他其实并不高兴,他还是想回去;跟上詹姆斯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因为他其实根本不缺詹姆斯的喜爱。
詹姆斯很喜欢他,明明谁都知道。
没有人会否认詹姆斯对他的真诚和偏爱,他们把这视为理所当然:詹姆斯会选他,不选才是奇怪;他们开着玩笑,说你为什么不用韦德来做交易;他们坐在一起说笑,没有人会来打扰,仿佛周围有一道无形的墙,阻隔了他们以外的世界。
詹姆斯一直很明白他该做什么,他就是个一直追逐伟大的人。韦德很感谢,也很庆幸这样的他愿意回过头来拉自己一把,他也明白,这仅仅是出于那份众人皆知的偏爱罢了。
德怀恩·韦德是勒布朗·詹姆斯喜欢的那个人。
从来都是如此。他想最灿烂地盛放,一如他巅峰时那般的凌厉犀利、风驰电掣,一如和詹姆斯相遇的最好的年纪。他不再狼狈地被拉着走,不再钻着究竟可不可以的牛角尖,不再想他们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他仅仅只是跑到那个位置,然后抛出了球。
他回过头,看着詹姆斯双手接球,暴扣入网。
和说好的很相似,但又不一样。
他说他跑得没有以前快了,必须提前起步,他听着詹姆斯的脚步,哪怕在那样嘈杂喧闹的赛场上,也清晰地感觉得到。他说他很感激还有这最后一次的机会,他看着身旁的詹姆斯原本还笑着的脸上,忽然充斥着冷下来的悲伤。
那一刻,他多想抱一抱对方,笑着说别这样。
他真的会舍不得。
那时他回过头,看着詹姆斯扣进那颗球——用双手稳稳接住,是在害怕会扣不进吗?——恍惚间仿佛还是他们最好的模样。只是他早就卸下了年少的轻狂,他只是紧紧盯着,好像要将这一刻永远地刻进脑海。
那个骄傲自信的小皇帝来了,拉着他的手,说他们要赢得一切。他牵着那个小皇帝,直到他渐渐地慢了下来,再也跑不动了,然后他放开了手。
他很爱那个小皇帝。
德怀恩·韦德很喜欢勒布朗·詹姆斯。
他望着小皇帝的背影,他想小皇帝还会遇到更好的人吗?肯定会的吧。他不知道小皇帝分给他的喜爱究竟有多少,若干年后还剩多少,是不是很多年以后,人们都会忘了还有一个他曾经陪伴过这个踏入荣誉殿堂的、伟大的人。
算了吧。那都无所谓了。
他想,他不是为了什么去爱的。不是为了让人们以为什么,不是为了向詹姆斯索取什么,也不是一定要得到什么满意的结果。
只不过是那个小皇帝说,跟我去赢得一切吧。然后他就那么傻乎乎地把手搭了上去。
他说,好。
【FIN.】
*都2023年了我还在写詹韦(我不会是全网唯一一个还在写詹韦的吧)……还不是因为放不下😢韦妈你少来看老詹我还能少点意难平😭
*顺便说一句AO3,我是有号的。老福特还会继续更新,只是会放一份备份在AO3,如果有想在AO3看文的宝子可以私信我(btw字母库真的在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