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凤&渊周】换嫁7
第七章:司凤的“黑化”
(纯夜凤章,主打一个过山车剧情哈哈哈我爱土味狗血)
这次司凤醒来,屏住呼吸确认了好几次,身边躺着的正是玄夜。
长久藏在银青鬼面之后的面容,细看之下,竟是俊美无双,只可惜周身散发着锐气,令人生寒。司凤不由得感慨,也就只有此时他才敢如此注视玄夜,他的这位魔尊夫君,不知何时才能真正让他近身。
“夫人对本尊可还满意?”玄夜闭着眼,幽幽地说着。
司凤一惊,赶紧缩了回去,被子掖得紧紧的。
这还是头一回,他和玄夜躺在一张榻上,还能神志清明。
玄夜睁开眼转过身来,支起胳膊,从上而下笼着司凤,面带笑意:“本尊对夫人可是十分满意。”说罢,又是一个吻落下。
柔情的触感从唇...
第七章:司凤的“黑化”
(纯夜凤章,主打一个过山车剧情哈哈哈我爱土味狗血)
这次司凤醒来,屏住呼吸确认了好几次,身边躺着的正是玄夜。
长久藏在银青鬼面之后的面容,细看之下,竟是俊美无双,只可惜周身散发着锐气,令人生寒。司凤不由得感慨,也就只有此时他才敢如此注视玄夜,他的这位魔尊夫君,不知何时才能真正让他近身。
“夫人对本尊可还满意?”玄夜闭着眼,幽幽地说着。
司凤一惊,赶紧缩了回去,被子掖得紧紧的。
这还是头一回,他和玄夜躺在一张榻上,还能神志清明。
玄夜睁开眼转过身来,支起胳膊,从上而下笼着司凤,面带笑意:“本尊对夫人可是十分满意。”说罢,又是一个吻落下。
柔情的触感从唇舌传递上来,司凤呆呆地睁着眼,只见一片模糊的银灰。
像,太像了。前夜的记忆翻涌上来。
玄夜退开时,额头血红色的修罗纹将司凤惊醒。他这是怎么了,他竟然……
“夫人在想什么?”玄夜察觉到了司凤的走神。
“没!没有。”司凤很是紧张,那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若是让玄夜知道,只有死路一条。
不,甚至比死还惨。
“夫人只准想我。”玄夜压上来,捞起司凤的腿,“为夫会让夫人只能想着我。”
“等、嗯!”司凤还没来得及叫停,那炽热又闯了进来。
“你想拒绝本尊?”玄夜当然不满。
“不、夫君……”司凤皱着眉使劲摇了摇头,“夫君,可不可以、暂时放过司凤……”
玄夜挑起眉,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司凤不敢直视近在咫尺的玄夜,只能侧过头去盯着榻面,委屈又害羞地红了脸,“涨……”
“夫人说什么,为夫听不清。”玄夜当然听清楚了,就是要故意逗弄他。
“前日……昨日又……”几不可闻的,司凤红透了,“太多了……涨……”
玄夜心情大好,一手抚上了司凤的小腹,却没有退出去,反倒慢慢地动作起来。
“那本尊就为夫人好好化解一番。”
结果自然不用提,玄夜走后司凤足足躺了半日才有些力气起身。
偌大的寝殿只有他一人,司凤放不下对暮寒的挂念。毕竟错不在他,他却把人赶走,又害得他受伤,也不知道魔卫有没有为难他。
魔域的地牢阴森,司凤到了门口就被里面的肃杀血腥之气熏得掩鼻。守卫认出他来,司凤随意编了个谎话,说他的侍从犯错受罚,他来看看是否已经悔过。
各个牢中的惨状让司凤稳不住脚步,越往里走心越重。终于快到尽头时,昏暗中的一抹银灰让司凤认了出来。
“尊后要见的人是他?可此人是前日引导外敌擅闯魔宫的叛徒。”守卫疑惑,不明白司凤的意图。
“非也,进入魔宫的是我弟弟,是我让他前去引路的,都是误会。只因他另有错处,我便罚他在牢里好好悔过。”司凤努力平稳住语气,“开门。”
守卫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却又不敢质问魔后,只得赶紧打开牢锁。结界散去,司凤带着暮寒一同化烟离开。
暮寒醒来发现身在桃谷,司凤正在帮他疗伤,是满心的欢喜和感激。
“尊、尊后……”
司凤见他醒了却不见喜色,反倒收起了法力,转过头看向别处:“你走吧,别再回魔域了。”
“尊后、咳咳咳……”暮寒急切起身跪在司凤面前,牵动了伤势又咳出血来,“尊后可是……”
暮寒拽着司凤的衣角,仰望着祈求司凤。司凤始终扭着头不肯看他,暮寒欲言又止,眼中的光彩渐渐熄灭,只剩懊悔地低下头:“暮寒以死谢罪,只愿尊后康健喜乐,平安顺遂。”说罢猛起一手,直冲自己天灵盖而去。
“你做什么?!”司凤急切地扑来按住暮寒,然而力道太猛一下子跪倒在地,撞进了暮寒怀里。
“尊后!”暮寒怀着必死的决心反倒大胆地抱住了司凤,“暮寒三生有幸,得上苍眷顾,又有尊后大恩,得以陪侍心上人半年时光。如今铸下大错,自知缘尽,暮寒必不会让尊后烦忧。今日自绝,换尊后清宁,暮寒无悔。”
司凤静静听着,没有挣扎。暮寒怀中有着他甚为熟悉的淡淡白茶香。
他竟然、贪恋地呼吸着,白茶沁入肺腑,安心宁神,真是让人、舍不得……
司凤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光天化日,幕天席地,甚至是在魔尊送他的桃谷中,身下压着相似又不同的一抹银灰。
疯狂过后两人依偎着,司凤挂在暮寒身上,看着暮寒胸前伤口处暗红色的血痂,突如其来的一问:
“你可知错?”
暮寒紧了紧抱着司凤的手,真诚,甚至有些宠溺。
“……知错,但无悔。”
“你第一次来寝殿侍奉,说心向往之。向往的是谁?”
玄夜没有在意,自己也不敢在意。可是司凤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希望有人能在意他是司凤,不是唐周,更不是魔后这个冠冕下无足轻重的一个摆设。
暮寒怎会不知他的心思,轻不可闻地一笑:“当然是,离泽宫少主,禹司凤。封禅那日惊鸿一面,司凤少主英武谦和,清健端重,如何能忘。本以为少主许与天界,此生无缘再见,然而上苍垂怜,魔宫重逢,一眼我便知你并非指婚的唐周。何其有幸,伴君左右。错在暮寒一人,情不知所起,但缘分使然,无悔。”
司凤沉默了。沉默了很久。
“油嘴滑舌!”司凤一骨碌起身,施法将两人穿戴整齐转身离去,只丢下一句,“你先在此养伤。”
望着司凤飞往魔宫方向,暮寒依依不舍,直到司凤的身影完全消失。转过头,暮寒选了一块空地,变化出一座茅屋,最后在门前化成了一株山茶。
司凤回到魔宫立刻前往汤泉沐浴,身上的痕迹虽然可以用法术遮盖,但是逃不过玄夜的眼睛。再次用手指伸入那处,清理着黏稠,司凤心底却涌出一种奇异的畅快。
你玄夜美人成群,对我也只有强行索取。魔宫暗无天日,我为何不能给自己找些寄托,非得空耗青春做那只金丝雀呢。
“夫人看来十分高兴,有什么喜事可否告诉本尊与夫人同乐?”
玄夜的声音突然响起,宛如晴天霹雳。
“尊上!”司凤吓得一转身,脚下一滑没入了水中。
哗——玄夜入水,把司凤捞了起来,抵在岸边的岩石上,环作牢笼。
“夫人到底何事如此开心?”玄夜笑着问道,可汤泉的雾气都挡不住那股寒意。
“没、没什么……”方才报复的欣快一扫而光,司凤绝望地发现,面对玄夜他还是本能的害怕。
“哦,那本尊倒是有件事和夫人分享。”玄夜故意停顿,看着司凤惊恐的小脸,“右使说,今日魔后前去牢中带走了通敌之徒,不知去向,请示本尊是否要将叛徒抓回来。”
虽是生气,可这小鸟真是惹人怜爱。玄夜瞧着司凤湿漉漉的脖颈,水珠缓缓流下聚在锁骨,给他早上留下的红印增添了一层朦胧。
“没有通敌,是我让暮寒去引路的,好让周儿找我解释清楚。都是误会!”
“噢~他叫暮寒啊。”玄夜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既是误会,为何不找本尊说情,倒要偷偷前去把人放走呢?”
“因为……他受伤了,他是白茶树精,我让他回妖界修养,魔宫煞气深重,不利于他恢复……”司凤不敢直视玄夜的目光。
“是吗?看来司凤很是关心那个妖奴啊。”
玄夜带着可怖的笑意,司凤紧张地掐住了自己的腿。
“他是我侍从,照顾我许久……”
“既然如此,便不用回妖界了,留在这继续照顾司凤不好吗?”说着,玄夜就要催动妖奴印强行召回暮寒。
“不要!”司凤下意识地阻止玄夜,然后才惊觉到大祸临头,只能苦苦哀求,“不要召他,我不要他了……司凤只要夫君,司凤只有夫君,司凤只想着夫君。”
边说边往玄夜怀里钻,司凤祈祷能够平息玄夜的占有欲。
“那夫人可要说到做到。”
玄夜的怒火自然没有这么容易熄灭,按住司凤的肩头把人沉入水中,司凤迟疑了一瞬,便乖顺地在水里解开了玄夜的腰带。
夜晚不再有白茶木香,早晨也不再有三清茶。除了一心找他寻欢的魔尊,司凤的寝殿终于长久的,只剩他一人。
可是体会过翱翔,又怎会再安于囚笼。
司凤开始频频前往桃谷“散心”,暮寒懂得怜他疼他,茅屋中的白茶香总能使他安眠,甚至缓解了玄夜给他造成的酸痛。也不知是叛逆之心还是报复之火,司凤越发在暮寒身上放纵自己,夜晚又回到魔宫,继续做玄夜眼中谨小慎微逆来顺受的魔后。
魔域美人众多却久久没有少主,这个魔尊怕不是个银样镴枪头。
司凤放肆地沉溺,既害怕,又期待。玄夜若是知晓,不知该是怎样的精彩。
三个月后,司凤便亲眼见到了。
这日自桃谷回宫,遥遥听得大殿传来一声惨叫,司凤不由得止住脚步,潜至殿外石柱后窥视。
玄夜还是戴着面具,站在阶下一群跪倒的妖奴面前,一手向前,一团血红色的东西浮在空中。
这是……司凤只能见到背影,玄夜跟前伏在血泊中的好像是那个狼族美人。
“原来是孕丹。”
玄夜语气平淡,随手一甩,那团东西便灰飞烟灭,阶下跪着的狼族妖奴皆抖如筛糠。
孕丹,服下之后便生血肉,一如有孕,不过无精无灵,徒耗服用者气血。若是此间行房,便能作假成真,到期生产,不留痕迹。
玄夜扫视着狼奴众人,背过手去。
“本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来,罪止于此。否则,本尊不介意找狼王谈谈。”
近侍狼妖忍不住了,一头磕在地上:“魔尊明鉴!都是小的教唆,主子受您冷落数月,小的实在不甘,这才献计找来孕丹想帮主子重获尊主宠爱。这与狼族无关呐魔尊!都是小的犯错,小的以命相抵!”
美人挣扎着抓住了玄夜的衣摆:“尊上……奴只想、为尊上绵延后嗣……”
玄夜叹息一声,俯视着美人。
“绵延后嗣……”
“……你不配。”
玄夜的语气没有起伏。一道黑气闪过,美人瞬间化作飞灰。
轻飘飘的三个字,对司凤却是五雷轰顶。
狼族不配,那他呢?
当初若非金赤鸟族是古神三足金乌后人,得了天界魔界共同扶持,妖王之位就是狼族的。狼族实力强盛又子嗣繁荣,离泽宫虽有绝顶妖力却人丁稀少,纵使统领妖界也不得不对狼族礼敬有加。司凤初入魔域狼族便送来美人就是挑衅,无奈只好井水不犯河水,对狼奴的娇矜放肆也一再忍耐。可是如今……
也对,玄夜何许人也,离泽宫需要看狼族脸色,修罗王当然不需要。
玄夜接着又交待了些什么,只听见大殿上尽是惨叫。
司凤觉得自己耳鸣了,血腥气冲得他头晕,踉跄着跑回了寝殿。
躺回榻上,司凤头晕目眩,脑海中皆是那团血肉的模样,画面一遍又一遍浮现在眼前,五脏六腑绞在一处,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
万幸,今日玄夜并没有来。司凤惶恐得一夜无眠,他之前是何等嚣张,竟然忘了玄夜的手段,还妄想着看玄夜的笑话。
司凤狠狠自嘲,又辗转反侧,探了探自己的脉息,不禁冷汗直流。总得找个稳妥的办法,魔界和妖族都是玄夜的眼线,天界又上不去,那只能……第二日,司凤化作凡人女子,去了人间。
不知道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早有猜测,郎中恭喜司凤,有了身孕。
“只是夫人脉象奇特,虽是喜脉不假,可能是时日不久。老夫给夫人开副安胎的方子,夫人便可放心。”
司凤怔愣良久,才回过神谢过郎中。
呵,引火自焚。
司凤再次想到那团血肉,脚步不稳地走在街上,一阵眩晕就要倒下去。等到再次睁眼,司凤发现自己竟在桃谷的竹屋内。
“司凤,你好些……”
“带我走!”
司凤一把拽住暮寒,他真的慌了。
“……好,去哪儿?”暮寒愣了一下,随即握住司凤的手。
“找个地方躲起来……就我们两个,躲起来!”司凤现在几乎丧失了理智,只想赶紧逃离魔域。
“好,我带你离开。”暮寒抱起司凤,拍拍他的背安慰,而后散发出一阵浓郁的木香,司凤便昏睡了过去。
【夜凤&渊周】换嫁4
第四章:心动的感觉
“尊主知晓尊后喜桃,吩咐将魔宫后的山谷植满桃树相赠,尊后可是要去查看?”
泠疆非常识趣地为打算出宫的司凤指明方向和理由,还直接把人送到了山谷又立刻消失。
司凤见到泠疆时还担心是玄夜不允其离开,下一刻见到桃林便一扫烦恼,趁着露水未干赶紧化出琉璃杯盏去接。
“尊后喜欢喝桃露?”暮寒看着从未见过的雀跃小鸟。
“桃露、佛手、松实,谓三清。每日一杯,助修行。”司凤不假思索地回道。
待到收集完毕,司凤从树上下来,忘了腿依旧酸软,还好暮寒眼疾手快把人抱在了怀里。
“尊后小心!”
暮寒贴得极近,呼出的热气打在司凤的脸颊。
“无事。”
司凤瞬间红了耳朵,赶忙扶着暮寒站...
第四章:心动的感觉
“尊主知晓尊后喜桃,吩咐将魔宫后的山谷植满桃树相赠,尊后可是要去查看?”
泠疆非常识趣地为打算出宫的司凤指明方向和理由,还直接把人送到了山谷又立刻消失。
司凤见到泠疆时还担心是玄夜不允其离开,下一刻见到桃林便一扫烦恼,趁着露水未干赶紧化出琉璃杯盏去接。
“尊后喜欢喝桃露?”暮寒看着从未见过的雀跃小鸟。
“桃露、佛手、松实,谓三清。每日一杯,助修行。”司凤不假思索地回道。
待到收集完毕,司凤从树上下来,忘了腿依旧酸软,还好暮寒眼疾手快把人抱在了怀里。
“尊后小心!”
暮寒贴得极近,呼出的热气打在司凤的脸颊。
“无事。”
司凤瞬间红了耳朵,赶忙扶着暮寒站稳退出了怀抱,抬眼一看,那银灰的发色与玄夜真真一模一样,可是除此以外哪儿哪儿都不像。
司凤不可见的轻叹一声,若是玄夜也能如此待他就好了,可惜玄夜日日索取却从未有过温柔缱绻耳鬓厮磨,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本以为这样以色侍人维护两族关系犹为尚可,然而新人入怀,他这个魔后名存实亡,可若让他去主动求取,司凤实在做不到。
“尊后闷闷不乐,可是有心事?小的虽力小位卑,也愿为尊后解忧。”
暮寒看着司凤皱眉,怕是又在多想。
“我……我看这山谷只有桃树,却不见其他生气,萧瑟伤怀罢了。”
司凤躲开暮寒的目光,转头看向远处,好像真的在关心山谷生灵。
“原来如此,尊后不如让小的一试。小的出身万花谷,有术法可以逆转花木的生长周期。”
说罢,暮寒抬手施法,法力所至竟然青葱勃发、百花绽放,连桃树也盛开得灿烂。
司凤见状甚是惊奇,回身看去,暮寒手中又化出一朵白茶花递了过来。
“往后,有暮寒在,尊后莫要烦恼。”
唐周连饭都不吃了,专心练习应渊教他的心法。区区十遍,我非得练二十遍,打你应渊的脸。
但是修行忌急功冒进,本来运行十圈是唐周的极限,应渊倒不是想激将他,过犹不及。只是没想到唐周也是一根筋,这套功法灵力充盈,他便强逼自己适应,终于到了第十四遍的时候无力承受,晕倒在地。
景沐今日当值留守,帝君夫人不愿吃饭只以为又是耍了性子,饿了自然会来觅食。没想到直到日头渐西饭菜仍然未动,寝殿也不见人,景沐这才赶紧跑去后堂,果真,那倒在庭中的正是帝君夫人。
“护他周全即可,其余的便随他。”帝君是这么交待的。
“礼貌热情,但是千万别多话,问就是有事没空聊天。”陆景是这么劝诫的。
“可要小心盯着,千万别让殿下从你眼皮子底下离开!”轻昀是这么警告的。
景沐觉得,自己的差怕是当到头了,自他来这衍虚天宫之后的一幕幕,走马灯式的出现。
帝君!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帝君!景沐是怀揣如此心情找到了跟火德元帅斗法的应渊。
景沐是上一秒开哭的,应渊是下一秒到的衍虚天宫。
唐周被放在寝殿的榻上,呼吸安稳似乎并没有不妥。应渊探查后发觉是练功过度被术法反扑所致,释出仙力舒缓了经络,催动妖丹以金赤鸟之力加快复原。
唐周醒来,天医也赶到了。唐周看着应渊俯视的眼神只觉得丢脸,一言不发。等到天医开完温养的药方离开之后,陆景使眼色让景沐也赶紧离开,留下帝君和夫人独处。
大眼瞪小眼,唐周实在不愿应渊看着他躺着,一掀被子坐起身,尴尬地笑两声:“我没事,让帝君见笑了。我今日可是练了十四遍,帝君要不试试看我进步如何?”
“修行忌急忌躁,为何不听本君教导强行多练?你可知若你今日勉力强撑,经脉涨裂,元神溃散,便是本君也回天无术,只能送你去轮回了。”
应渊夸张了一些,但是担心是事实,心浮气躁急于求成,难以为继不堪大用,他需得磨磨唐周的性子。
“啊?这么严重。”唐周心虚的低头,摸摸自己的胳膊腿,运转一下周身,他觉得没什么啊怎么就……一股非人非妖的陌生法力在维护着他的内息,唐周一激灵,这怕不是应渊?
“原来是夫君相救,司凤多谢夫君爱护。”唐周好了伤疤忘了疼。
应渊攥紧了手,气极反笑:“那是当然,夫人可是帝尊赐婚,妖族少主。新婚那日参拜帝尊,帝尊可是对夫人委以重任的,夫人莫不是忘了?”
唐周明显感受到了一股邪气,却被应渊的话带跑了注意。那日天帝说话他压根没听,满脑子都在担心司凤,他跟应渊最初为数不多的对话基本都是“不知弟弟在魔域可好”“未曾听说有何不妥”。
再说了,他一个不足三百岁的小妖,天帝能给他什么重任?
应渊见到唐周迷茫又疑惑倒是轻松了不少,背过手去,轻飘飘地补充道:“帝尊说,司凤身上可是担着延续上神血脉之责,责任之重堪比维系三界,本君自然是要好生爱护。”
重音落在“爱护”上,应渊十分高兴地见到唐周神色僵硬。
唐周怔了一下,随即抓起被子裹在身上退了又退缩成一团:“你想干什么?!”
应渊心情大好,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明日卯时,我教你第二套功法。当然若是你身体不适,便好生休息,我让景沐照顾你。”
等人出了殿门,唐周一把扯下被子,气自己刚才发挥失常让应渊看了笑话。
没想到啊没想到,应渊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妄图老牛吃嫩草。玄夜是糟老头子,你就是老不正经,哼!
司凤在桃谷中游玩,寻一傍水桃花树下烹茶,和暮寒渐渐熟络,方知暮寒身世惨淡,孤苦无依,因天生银发受族人排挤,不得不离群索居,缺少阳光雨热,故而灵力低微,艰难度日。
司凤心生怜悯,甚至还有一丝自责,虽然暮寒是被万花谷遣来为奴,但是毕竟如今侍奉的是他,是他夺走了暮寒仅剩的自由。
“抱歉。”司凤有些内疚。
魔域并未强行索取供奉,但千百年来各族定期向魔域进献珍宝与奴仆,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可入了魔宫就是有去无回,可曾有人在意过这些被打上奴印的生灵。
“尊后哪里话来。”暮寒眼见着司凤越发闷闷不乐,逾矩握住了司凤的小臂想让他宽心,“小的虽离开了花谷,但如今能够有幸陪伴尊后,已是柳暗花明。尊后于我有恩,又何须抱歉。”
司凤低头看着暮寒的手,手背上暗红的修罗妖奴印仿佛一道狰狞的裂痕,裂痕之下是无尽的血色深渊。再看自己的手,除了一些淡色伤疤,相较之下可谓未经风雨。
他的奴印,怕是烙在心中。
司凤抬起头看向暮寒,温情似水,浅浅微笑。这偌大的魔域,抱团取暖也好。
二人对饮,不知不觉夕阳开始燃烧。暮寒欣喜地拉着司凤让他转身观赏,可原本还在说笑的司凤却突然间沉默不语,半晌,才挤出一句:“回去吧。”
暮寒静静地望着,又紧紧握了一下司凤的手,接着便放开,后退半步,躬身道:“是,尊后。”
回到魔宫,脚步沉重的司凤偏又遇上拦路虎——那位昨日进献的狼族美人。
美人见一个鸟妖一个树妖,装着朴素,哪像他魔侍成群前呼后拥,还以为是寻常妖奴,随侍狼妖趾高气昂地让司凤和暮寒让开道路。
“放肆!”暮寒忍不住挺身,“这位是魔后。”
狼妖一愣,没想到遇到硬茬了,后退三步回到了美人身后。美人却不见尴尬,倒是两步上前朝司凤行礼。
“月奴参见尊后。是奴的疏忽,竟不知尊后是如此节俭之人,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尊后莫要怪罪。只是尊主宴饮,吩咐奴作陪侍,奴想着尊主乃三界至尊必显贵重,这才带着如此多的侍从前往。望尊后见谅。”
“这只是我的个人喜好,算不得规矩。月美人陪侍尊主要紧,务必使尊主尽兴。”
说罢,司凤侧身后退一步靠墙而立。美人大喜,谢过魔后便迤迤而去。
“尊后为何不生气?”暮寒忿忿。
“走吧。”司凤没有搭话,神情自若地朝着寝殿走去。
既然玄夜今晚又有美人作陪,司凤梳洗完毕便直接就寝了,只留暮寒守在榻侧。
然而刚一合眼,黑暗中有一朦胧身影出现,压在司凤身上。
“夫人为何不等我?”
浑身酒气的玄夜在司凤脸颊上乱亲一通才找到了嘴唇。
司凤差点就施法打开这登徒子了,结果立刻被闷得喘不过气来。
不好,暮寒还在,不能让他……司凤用力地别过头去看向帐外,空无一人,这才放心了些,应当是回避了。
“夫人?”
司凤的闪躲让玄夜的语调带上了些许怒气,司凤赶紧回应:“尊主不是宴饮宾客吗?怎么到……”
“叫我什么?”玄夜打断他。
司凤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夫君……”接着认命地闭上双眼。
等到再醒来时,司凤意外的发现他并不在榻上,而是在汤泉中,暮寒正跪在岸边给他身上擦拭。
“我自己来!”司凤抢下暮寒手中的毛巾,稍稍侧身挡在胸前。
“尊后可有不适,需要小的去找医官吗?”暮寒回避眼神,盯着水面问道。
司凤当然不适,可是皮肉的不适也盖不过妖丹中灵力的充沛,似乎修为又涨了一些。司凤很羞耻,他不得不承认,方才他忘乎所以,乐在其中。可是看着暮寒,他又无助地愧疚,昨夜初见,今日相谈甚欢,可是晚上又让他瞧见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无妨……魔尊是离开了吗?”司凤低着头,越说越小声。
“小的在殿外守夜,四更时分听到尊主唤小的入内,可是小的进来殿中便只有尊后了。我见尊后……怕是睡不好,所以带尊后前来汤泉沐浴。”
司凤脸红的快要滴血,这往后要他如何面对暮寒。
憋了半天,司凤才艰难地平稳住语气:“你先出去吧,我洗好了叫你。”
暮寒顺从地退了出去,司凤这才动手给自己清理。
丝丝婉转飘了出来,直往耳朵里钻,暮寒在外不由得攥紧了衣角,手中的布料皱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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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了一周的砖上来发现好多人啊.gif
谢谢谢谢各位姐妹太捧场了,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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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光摘录:
九儿:世人皆道燕亲王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是个不折不扣的杀神,从无弱点,可当我看着焱儿处于生死一线的时候,我很害怕,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我怕他会撑不过去,怕他就此离我而去,更怕真的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曾想过自己战死沙场的画面,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焱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我到现在都忘记补了他躺倒在地的样子……
齐焱:自此我亲政后,九皇叔就一直想让我明白君臣有别,可九皇叔,我所有一切的都是你给的,所以你不是我的臣,你是我的九皇叔,是我这世间最喜欢之人,你有危险我没办法置身事外。你总说一朝天子权倾位极,更须顾全大局,并不能任意妄为,所想皆所得,我只求,任何时候都不要抛下焱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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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集链接: 囚·脔 上_哔哩哔哩_bilibili
关键词:复仇囚禁、强制爱、双向暗恋
梗概:背负家族仇恨的齐焱,设计囚禁,想要父债子偿,一心要把皎皎明月的少年污染掉,最后,不仅爱上对方,还被告知报复错了对象……深知父亲禽兽不如的唐周,人美心善,即使被虐待也心向光明,虽有圣母心又强又聪慧是何等宝物!他简直是直接把齐焱从淤泥里拔出来的强大!这部的副CP也相当亮眼,尤其是堪称吐槽机器的禹司凤,16岁,医术高超,有着可以颠覆王朝的亲爹,和武功超群的哥哥唐周,爱好是制作药丸时候炸医馆,哈哈哈哈哈。他跟齐焱的对手戏堪称绝佳,那嘚吧嘚的劲儿,真的很配李莲花的满嘴胡扯。
高光摘录:
齐焱:喜欢的东西,还是握在自己手里,藏到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地方才好
唐周:以前总有人说我心肠太软,迟早会出事,但我并不是对谁都能做到这一步的,我想,我是喜欢他的,所以,我希望他能再活过来
花花:赤诚之心可遇不可求,当珍之重之
花花:你喜欢的是怎样的他,别毁了自己喜欢的模样
花花:你很好,配那个臭小子,亏死了
司凤:长那么好看,都快死了,真可惜
司凤:看我也没用,暂时!我只是暂时不行
司凤:我才十六,有不会的很正常
司凤:你不但人有病你的毒也有病啊!
司凤:天亮了,雨停了,日子过去了,你就又行了是吗
司凤:你还有脸,至少每天睁开第一眼是赏心悦目的……
司凤:怎么你没钱了吗,那也没办法,以前不保养身体,出事就得养医师,这叫报应
(是的,你没看错,高光长度代表了我的喜爱程度,小凤凰一骑绝尘!!!是这部剧里我的心头爱~)
小玉是全能型选手,无论是剧情、台词还是画面衔接,毫无违和感,略微有一点点bug,大概是应渊和唐周做为同一体出现,偶尔会让我出戏,因为两人气质太不一样了……不过也算是能够体现“唐周”的人设变化吧,痛不欲生是白渊,恢复健康是黑渊,开始和最后都是唐周本体,小太阳的存在。
新出《蓄谋已久》(花花x应渊,齐焱x唐周)也很值得期待!目前我最爱唐周的人设。总是在小玉这里爱上男3号……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部 《枕上欢》
其实,十二的每一部都很想推啊!!!真的很好看!!!
UP:井底之蛙_雩风十二
CP:齐焱x李莲花
状态:已完结
首集链接: 成毅水仙 焱花【生贺/强制/A转O】枕上欢 上_哔哩哔哩_bilibili
关键词:ABO、生子预警、强制爱、双强
梗概:李相夷红绸舞剑,给自己招来了帝王青睐,被迫承欢。齐焱总是正面刚,直接把强势的A药物转为O,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总之,把人越推越远。在如此强大的对手面前,相夷依然没有输,他通过自己方式对抗。不同于单纯的无脑恋爱,无论是齐焱的不择手段,还是李相夷的誓死不从,人物个性很饱满,而且对于如何相处,十二在不断的矛盾中,让两人逐渐摸索试探,终得圆满。
高光摘录:
花花:是,你说的对,我不会不要他,可是我……我……我为什么这么没用?我舍不得伤害他,我甚至连你也下不了手……
(妈呀,你让天下第一说这个!!我的眼泪简直不要钱好么!!!)
齐焱:夷儿,你来看孩子,却从未见我一次,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你让一国之君,豪取抢夺的天子说这个?!!心肝肺都剜给你好么!!!)
十二跟小玉差不多都是剧情、台词和镜头的全能型选手,擅长强制人设的攻,又宠又霸气!
她的《美人心》(应渊x司凤)也很好看!刷了不下于6遍,目前在追《守》(司凤x齐焱),除了更新慢点儿,没啥毛病……最近的新坑应该是《暴君之鸾凤》,咳,那画面!求你们!!一定要看!!!
第四部《我的吸血鬼义父》AB版
扑倒傅云深!
UP:阳光善良99
CP:周亦安x傅云深(少量张不逊身替)
状态:已完结
A版全集链接: 成毅水仙周亦安×傅云深《我的吸血鬼义父》A版合集_哔哩哔哩_bilibili
B版全集链接: 成毅水仙傅云深×周亦安《我的吸血鬼义父》B版大结局_哔哩哔哩_bilibili
关键词:养父子、互攻互宠
梗概:因为意外获得永生的傅云深,收养了周亦安,义子日久生情,并且利用义父的一时心软,把人拐上床!啧啧啧,安安威武!!
高光摘录:
傅云深:我才意识到……我对你的占有欲已经深入骨髓……我已经无法容忍,你身边的人不是我……周亦安,你赢了!让我们不死不休吧!
周亦安:你捏断我的脖子,这是唯一能阻止我的方法……义父,捏断它,就没有人,天天缠着你了……
99的画面选取不会很多,擅长使用慢镜头,情节单线走,很好理解,但是!台词真的很好!!很擅长刻画钓系,床戏真的诱惑力满满!!!傅云深的宠溺无度,周亦安的可爱直球,就!无敌!!
她的《惊喜与惩罚》(周亦安x傅云深,焱焱x花花)系列也很好看!无论是现代版还是古代版,现代版里的傅云深,古代版的花花,真的超级魅惑!!!
第五部《月倚危楼》
我苦命的司凤啊!
UP:抱抱月光
状态:未完结
首集链接: 月倚危楼1齐焱×司凤 你此身此命……再不属于自己了_哔哩哔哩_bilibili
关键词:叔嫂文学、救赎、宠攻美受
梗概:嫁给太子八哥的司凤,遇人不淑,受尽凌辱,而一见钟情的太子齐焱则百般维护。八哥命丧黄泉,依据典制,几番波折,太子救下了小凤凰,封为侧妃。奈何司凤已身心俱伤,太子殿下万般宠溺,还是未能让人完全信赖。目前还未完结。
高光摘录:
齐焱:比起让司凤爱上我,我更想让司凤学会怎么爱自己。
司凤:被捧在手心里的日子再美好,总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殿下,能得你倾心相待这多日,司凤此生无憾了。
抱抱真的是懂拿捏人心的,每次看到两个人关系有点儿起色,就扔一炸弹出来,看的心惊胆战……这部本来是虐梗的剧,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奈何后期焱焱太宠了!把一个破碎娃娃缝补好,真的很厉害!
《迟欢》(应渊x司凤)是我入坑抱抱的第一部剧,重生后的小凤凰每天撩帝君,简直不要太可爱!非常推荐!!《意难平》,目前太虐了,不敢看,多等几集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部也都很带感。
UP:坠落下的兔子
疯子系列,这个系列,每一篇!每一集!!都好看!!!不用挑不用捡!!!德芙一级品鉴师!法拉利冠军选手!!就,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
【车车版|强制|囚禁|下药|《太皇太后》|齐焱*应渊】“皇祖母,再来一次,朕还是会这么做”_哔哩哔哩_bilibili
UP:与上帝邂逅
《长安▪续》,萧承煦x李莲花(李相夷),论拥有同一个白月光前任要如何恋爱,这部基调略有些压抑,但还算甜腻。它的前一部《长安》,李莲花(李相夷)x齐焱,简直是喘不过气的虐。
【齐焱x李莲花x萧承煦||《长安》续集】第一集:小九回宫,见最爱的齐焱哥哥。_哔哩哔哩_bilibili
UP:傅毅安(十二小号)
《步步攻心》,应渊x玄夜,这组合的冷门程度堪比西伯利亚!能找到一部应该是上天垂怜,玄夜少有的柔弱形象。
【渊夜】 步步攻心第一集 夜夜在线勾人 啊啊啊霸霸我对不起你啊_哔哩哔哩_bilibili
钮钴禄-诗
《如愿》,唐周x应渊,ABO设定,唐周二次分化成为E,双向暗恋,双方父母都很乐见其成,其中,我玄夜依旧不改霸气中二本色!
【如愿】生贺篇 上 “他可是名副其实的衍虚天宫第一Alpha!”_哔哩哔哩_bilibili
UP:藕藕藕汀
《燕山派与白花门》,司凤x玄夜,唐周x应渊,花花x焱焱,看标题就知道有多搞笑了!多CP,每对都好磕!!最喜欢父母爱情的司凤x玄夜!!!最爱的人物是焱焱!!!!简直太可爱了!!!!!
【燕山派与百花门】第一集 老死不相往来_哔哩哔哩_bilibili
UP:彩虹甜甜心
《碧落承欢》,齐焱x应渊,傲娇太子殿下和他的清冷帝师。她的《蛋》是搞笑情节,很有意思,但最喜欢的还是《碧落承欢》,剧情很吸引人。
成毅水仙[齐焱·应渊]碧落承欢 文来自老福特:想要炫火锅的傅云笙_哔哩哔哩_bilibili
UP:陈皮一点也不皮
《小天君历劫记》,玄夜x唐周,剧情曲折离奇,有些虐,入坑慎重,未完结,应该是he。
齐焱(玄夜)*唐周“小天君历劫记”1.0_哔哩哔哩_bilibili
UP:当年为何要下凡
《三千引》,齐焱x司凤,10集正片,20集番外,哈哈哈哈。
UP:吧唧一口占为已有_
《当傅云深穿越到水仙世界》,CP什么的不重要,开屏笑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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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释兔兔呀
《夫君到我家》,唐周x司凤,淘气包收敛为哪般?自然是新来的先生不一般哦。
《夫君到我家》 当小唐周遇上禹先生,主打一个听话!_哔哩哔哩_bilibili
【单孤刀X李相夷】单孤刀重生之唯爱师弟35
三月复三月,三月又三月。
单孤刀猜的没错,当李相夷拿出那从红袖招处得来的特制缅铃、玉势等小玩意,笑着问他想不想把这些用在他身上时,他再一次没抵住诱惑。
于是从初春,到深秋,他一直被囚禁在他曾亲手置办的宅院。
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难消美人恩。
唯一不知算不算欣慰的是人的适应能力真的超乎想象,如今他也算习惯了终日被囚,散漫度日的生活。
况且他虽被李相夷关在这无法与外人接触之地,可反过来,李相夷不也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被他所困,只和他厮混在一起。
这何尝不是一种反向的囚禁?
自他重生后不久,他便知道自己的这一世会和李相夷纠缠不清,如今被囚被困,也算是个意...
三月复三月,三月又三月。
单孤刀猜的没错,当李相夷拿出那从红袖招处得来的特制缅铃、玉势等小玩意,笑着问他想不想把这些用在他身上时,他再一次没抵住诱惑。
于是从初春,到深秋,他一直被囚禁在他曾亲手置办的宅院。
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难消美人恩。
唯一不知算不算欣慰的是人的适应能力真的超乎想象,如今他也算习惯了终日被囚,散漫度日的生活。
况且他虽被李相夷关在这无法与外人接触之地,可反过来,李相夷不也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被他所困,只和他厮混在一起。
这何尝不是一种反向的囚禁?
自他重生后不久,他便知道自己的这一世会和李相夷纠缠不清,如今被囚被困,也算是个意料之外,接受之中的结局。
呵,他真是快要被关疯了,竟在劝说自己接受一直这样下去的结局。
或者说,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九个月快要到来,李相夷又会有什么新的把戏来困住他呢,单孤刀甚至有点期待。
但这一次,李相夷似乎技穷了。
一日又一日,眼看着离单孤刀同意被囚的日期越来越近,李相夷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焦躁,来回在房间走动,与单孤刀也不怎么交流,经常说了没两句话就黏在单孤刀身上,几乎是在泛着委屈地无声撒娇。
被这样磨一次两次,单孤刀尚能正常应对安抚,时间一长,他是真招架不住。
罢了,罢了,这一世,不是已经认命了吗?
“过来,相夷。”单孤刀站在窗前,叫住在院内练剑,激得满地落叶翩飞的李相夷。
“师兄……”李相夷收了剑,慢腾腾地挪进屋里。
见李相夷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单孤刀叹了口气,“说吧,你还想关我多久?”明日原是他刑期的最后一天,李相夷今天几乎是天不亮就在练剑,一直练到了日上三竿,显然是焦虑到难以忍耐。
“一辈子。”李相夷脱口而出,直直地望进单孤刀的眼睛。
果然啊……
“好。”单孤刀道。
“什么?”李相夷一怔。
“我答应你,被你关一辈子。”单孤刀抚向李相夷的脸颊,温和道。
回视着李相夷难以置信的目光,单孤刀轻声道:
“相夷,囚禁住我的,从来不是锁链,只是你。”
你以为李相夷就会这样感动地放开单孤刀?不,当然不会。
不过他的确延长了单孤刀每日的放风时间,上下午各一个时辰,而后渐渐的,白日放风的时间连续在了一块,每次持续不被铁链锁住的时间差不多得有三个时辰。
虽延长了放风的时间,但之前的习惯并没有改变,那就是单孤刀不再做家务。
开玩笑,天天被囚在屋里,总共就那么点时间能出来走动走动,还要做家务,简直惨无人道。
所以这大半年时间,洗衣做饭,收拾家务的都是李相夷,不过李相夷也乐意,只要能将师兄独囚,他多做些家务怎么了。
但最近随着单孤刀待在院落的时间延长,李相夷囚禁单孤刀所获得的内心满足感也在逐渐降低,这日李相夷正在收拾屋子,单孤刀在院子里散步,望着满地落叶,顺口说了句:
“相夷,这庭院多久没扫了,叶子都落满了。”
回答他的是一阵安静,单孤刀疑惑地望向李相夷。
“你扫。”李相夷走到庭院,把笤帚一把塞进单孤刀的手里。
单孤刀微愕,太久没碰过笤帚。
“师兄,晚饭也你做。”说完,也不给单孤刀拒绝的机会,李相夷转身回了屋。
他已经吃够了自己做的饭菜,他所有的高超天赋中,唯独缺了下厨。
站在原地的单孤刀琢磨了会儿,心想李相夷这是在暗示今天直到晚上也不会把他锁起来?
自那天之后,李相夷再不愿自己一个人干活,于是单孤刀白日的时间都有了自由,大部分家务成了他的,李相夷则负责出去采买,至于钱怎么来……一品坟里获得的财宝他和李相夷花个十辈子也花不完。
单孤刀几乎像是回到了被囚之前与李相夷一起生活的日子,除了每晚睡前李相夷会习惯性的把他用与床相连的铁链困住。
对于这项流程,单孤刀已然没什么不适,每日只是看着李相夷认真的动作,甚至开始觉得好玩。
日复一日,李相夷固执地坚守这个习惯,直到——
“师兄,我在做什么……”在用铁链将单孤刀禁锢的半途,李相夷突然停下来动作。
李相夷的疯劲过了。
“怎么了?”单孤刀一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明明答应了不离开我,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你囚禁……”
单孤刀:“……”合着你现在才把我的话听进去。
一年了,他竟把师兄关在除他之外空无一人的宅院一年了。
剥夺他的自由,剥夺他的社交,剥夺他的未来……
这可是从小到大对他最好的师兄啊!
李相夷后知后觉地陷入一种对自己的后怕。
“师兄,你怎么会同意被我关这么久?”李相夷不可思议地望向单孤刀,师兄竟然答应被他关一辈子。
“嗯……我也打不过你。”本想用玩笑的口吻化解此刻的情绪波动,却对上李相夷快哭了的表情,吓得单孤刀赶紧把他抱过来哄着:
“是师兄有错在先,我不该假死三年。”
“你是为了我好……”李相夷低声道,聪慧如他,又怎能不理解单孤刀的用意,“师兄,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李相夷泪光闪烁地望着单孤刀,如此包容他的任性,无论是之前他妄为罚师兄闭门十日不准外出,还是他口不择言与师兄吵架,甚至是如今他强势不讲理地囚禁师兄一整年,师兄都没怪他。
“我对你好了,你都能把我关上一年,我要敢对你不好,你还不得把天捅穿了?”单孤刀拥着李相夷轻笑,试图淡化这个问题。在李相夷隐约对李莲花抱有敌意的当下,他也没法说因为前世你曾不顾自己身体找过我十年,我知道你看重我。
“师兄,对不起。”听了单孤刀的话,李相夷更为自己的任性自责。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师兄?”
“师兄想要什么?”李相夷认真地看向单孤刀。
“……你那件裙子还在吗?”
“师兄,是想你的小师妹了吗?”李相夷终于笑了。
end
——————
本篇文到这里就完结啦,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
后续会有花花来到这个世界里的一些故事,但目前在我脑中还是些片段式的桥段,没法成连贯的故事,所以不能算是正式的番外,以后有缘会随机掉落
【单孤刀X李相夷】单孤刀重生之唯爱师弟14
白鸽扑棱翅膀,停落在雅致的窗台边上。
一双白皙素手从鸽子腿上取下信笺,展纸一看,嘴角露出笑容。
“娘亲,是相夷的信,他说他已经结束天机山庄的事情,能赶上我的生辰。”乔婉娩愉悦地对身旁打扮优雅华贵的乔夫人道。
乔夫人微微一笑,“这下你就不用再担心了,我看这几天你念着他,饭都没吃好,觉也没睡好。”
“娘……”乔婉娩撒娇道,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见女儿对李相夷如此情根深种,乔夫人本想替她高兴,却没忍住轻轻叹息。
“怎么了,娘?”乔婉娩关心道。
“没什么......
白鸽扑棱翅膀,停落在雅致的窗台边上。
一双白皙素手从鸽子腿上取下信笺,展纸一看,嘴角露出笑容。
“娘亲,是相夷的信,他说他已经结束天机山庄的事情,能赶上我的生辰。”乔婉娩愉悦地对身旁打扮优雅华贵的乔夫人道。
乔夫人微微一笑,“这下你就不用再担心了,我看这几天你念着他,饭都没吃好,觉也没睡好。”
“娘……”乔婉娩撒娇道,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见女儿对李相夷如此情根深种,乔夫人本想替她高兴,却没忍住轻轻叹息。
“怎么了,娘?”乔婉娩关心道。
“没什么,就是……”乔夫人犹豫了下,不想扫女儿的兴,但有些话又忍不住想说,“你十八岁生辰这么重大的日子,居然还要担心他赶不上。”
“娘,”乔婉娩无奈解释道,“相夷是为了要去救一个孩子,他提前和我说过,我是同意了的,他也悉心准备了礼物。”
“他心里有你,这我不怀疑,只是今天他要去救一个孩子,明天可能就要去救十个孩子,你们成立的四顾门越发有武林正道第一大派的趋势,到时候他就是武林的正道盟主,我是怕他事情太多,会忽略了你的感受。”
“娘,”乔夫人的话不是没有戳中乔婉娩心中的隐忧,但在母亲面前,她还是想为李相夷说话,“相夷做这些事,我都是支持的。”
“算了,我和你爹都尊重你的意愿,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只想要你能幸福。”见女儿这么偏向意中人,乔夫人也只能无奈道。
“谢谢娘。”
“不过我看相夷少年成名,做事难免任性了些,也容易引人妒忌,我听说他曾为了给你折一支红梅,硬要和东方青冢比武,最后获胜,折得梅花而去,惹得东方青冢大怒,一把火烧了自己的梅苑。”
听娘亲提起李相夷的招摇之举,乔婉娩微微脸红,一方面感到甜蜜,一方面也知道娘亲想要说些什么。
果然,就听乔夫人接着道:
“你们小姑娘会觉得他做这事浪漫至极,但岂不知这背后的危险,得罪一人两人或许无碍,但这样长久下去呢?偶尔你也要劝劝他。”
“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乔婉娩道:“相夷做事随心,是有可能得罪一些人,但他心怀赤诚,有理性有抱负,在江湖中也聚积了一群志同道合之人,他和我认识的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所以我才爱他。”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李相夷仍有几分孩子心性,可或许正是这炙热的孩子心性,她才更爱他吧。
好吧,还说让阿娩劝劝李相夷,看这架势,她是整颗心全偏李相夷那边去了。乔夫人心道。
“看来你是认准他了?”乔夫人摇了摇头,没办法。
“嗯。”乔婉娩落落大方地承认。
“那这次刚好趁着你十八岁生辰,他也来我们家了,我们和他商量下你们订婚一事。”
“订婚?”乔婉娩微惊,“娘亲,相夷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他的师父师娘都不在,如何商量订婚一事?”
“我们又不是说马上就举办订婚仪式,只是我们总得问问他的意思,现在全天下谁不说你是李相夷的女人,我们乔家也是武林世家,总不能让你一直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乔夫人道,这次再怎么都要问清楚李相夷的想法。
“……嗯。”见娘亲这般说,乔婉娩也不再反对,她也想和李相夷能暂定下来。
乔夫人这才作罢,转而和乔婉娩说些其他贴己的话。
“阿勉,生辰快乐!”快马加鞭地及时赶到,落地下马,一袭白衣的李相夷笑容明媚如初阳。
“你来了,相夷。”早在门口迎接的乔婉娩含笑走了上去,亲昵地挽着李相夷的手臂。
“当然,阿勉的生辰我怎么能错过呢?”李相夷笑着道。
连续几天的紧密赶路让他在天机山庄复杂的心情平复,反正现在师兄回了四顾门,也和何晓兰把话说开,他暂时没什么好忧心的了,于是把焦点放在了陪乔婉娩过好生辰。
“走吧,相夷,快进庄,我父母都在等你呢。”乔婉娩高兴道。
江湖当中,一直流传着李相夷性格冷傲,桀骜不驯,但对重要之人,特别是长辈,他也是懂得礼貌分寸的。
比起一心只关怀女儿幸福的乔夫人,乔庄主对少年英雄天下第一的李相夷倒是满意至极,很有一番惺惺相惜之情,更是在乔婉娩的生辰宴上,与李相夷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共论江湖轶事。
直到乔夫人轻轻咳嗽了几声,拉了拉丈夫的袖子,乔庄主才想起今天的正事。
“相夷啊,今日是阿勉的十八岁生辰,从小她就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如今她长大了,心也有了归宿,我们做父母的,虽然不舍,也尊重她的意愿,我看你也是真心爱她的,你可曾考虑过,什么时候和我们阿勉订婚呢?”乔庄主语重心长道。
乔婉娩闻言,羞涩地低了低头。
“订婚?”李相夷却是一愣,措不及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订婚一事?
“是啊,我们的阿勉如今长大成人,自然也该考虑起终身大事了,相夷,你如果真心爱阿勉,也该给她个名分了。”乔夫人的话语虽然温柔,神情却是严肃。
“我……我得考虑一下。”李相夷道,如果乔夫人是在半月以前让他和阿勉订婚,他虽会惊诧,但也一定会顺势应承下来,心中也会高兴,因为他是真心爱着阿勉,但现在……
面对李相夷的迟疑,在场三人均不由错愕,乔婉娩更是难以置信,好在乔夫人反应灵敏,不想让乔婉娩难堪,赶紧找补道:“这是自然,你如今还小,突然提到订婚,是想和你师父师娘商量一下,对吧?”
“嗯,对,我得和师父师娘商量一下。”李相夷立即反应过来,点头道。
“相夷,我知道刚才我爹突然提起订婚一事你没反应过来,你现在觉得呢?”宴后,乔婉娩约着李相夷单独在院落凉亭私谈,拉着李相夷的手,乔婉娩一双凝眸深情地注视着李相夷。
“不是说要和我师父师娘商量一下吗?”李相夷第一反应是推延。
“我只问你的意思。”乔婉娩坚持道,不肯相信李相夷不会给她个准话。
良久的沉默。
“我还没有考虑好。”李相夷鼓起勇气,说出这话。
乔婉娩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放开李相夷的手,伤心道:“你说没有考虑好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和我长相厮守,一辈子在一起吗?”
是啊,这不该是正确的道路吗,长大,成家。
他这样,师兄也这样。
一同长大,少时亲密无间,顺着人生的轨迹,最后各自成家。
他其实曾想象过和师兄各自娶妻,然后他们的孩子会一起长大,同样是生死兄弟,可那时的畅想太过抽象,但当他亲眼见到师兄差点爱上一个女人时,他才发现他根本没法接受。
如果他和阿娩订婚,和阿勉成亲,师兄是不是就会选择和何晓兰在一起,或者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他会对他的妻子展露温柔,生儿育女,组成一个家庭,一个他融不进去的家庭。
他会失去师兄的。
不要这样。
面对李相夷的沉默,乔婉娩终于意识到那是拒绝,眼泪如断线珍珠滑落,乔婉娩转身离去。
听到有人来报李相夷和乔婉娩回了四顾门,单孤刀和肖紫衿出门一看,就见乔婉娩一人持剑看也不看他俩,快速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李相夷沉默地慢慢跟在后面,脸色不太好。
“我看乔姑娘像是和相夷吵架了,你作为她的朋友,要不要去劝劝乔姑娘?”单孤刀沉吟了下,对肖紫衿道,四顾门上下除了李相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肖紫衿喜欢乔婉娩,只是大家都相信肖紫衿会默默退出,也就当作不知道。碍于李相夷的光芒,肖紫衿也从不敢将心中隐藏的爱恋展现,所以单孤刀给了他个“朋友”的借口。
肖紫衿看了眼单孤刀,点点头,“好。”说着就去追乔婉娩了。
“相夷,怎么了?”单孤刀走上前去,关心问道。何晓兰的插曲过去,仿佛对他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他依旧是那个关心师弟的好师兄。
李相夷回望着师兄关切的目光,忽然想起幼时有一次他调皮贪玩,不小心腿上被一节突出的枯木划拉了好长一条口子,师父给他伤口上药时,他疼出了眼泪,师父批评他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只有师兄递来一颗糖喂给他吃,待师父上完药走后,他撒娇地抱着师兄的腰身,含着未化的糖含糊地说,“是男子汉又怎么了,还不许我哭了。”
师兄只是揉了揉他的头,“现在你可以尽情哭了。”
“哭不出来了。”吸取着师兄安心的存在,他任性道。
师兄无奈笑了笑,任他抱着。
如今他多想回到小时候,他可以抱着师兄撒娇的日子,但他已经不是小孩了。
“没什么。”李相夷道,不想和师兄过多解释他拒绝了和阿勉订婚之事,
“你和乔姑娘?”
“吵架了。”李相夷简单道。
吵架了?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乔婉娩十八岁生辰前后应该是他俩订婚的日子,从此乔婉娩就是李相夷的未婚妻了。
单孤刀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要去多想,不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
“师兄,我又惹阿勉生气了,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气呢?”
“阿勉又和我吵架了,我该怎么办,师兄?”
“师兄,阿勉又不理我了。”
有着前世的记忆,单孤刀知道随着李相夷在江湖中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和乔婉娩之间的情感也会有更多的波折,以前李相夷惹乔婉娩伤心了,总是会来问他该怎么办,所以他对李相夷和乔婉娩的情感虽然嫉妒伤心,但并没有很急切,因为他知道以后他会有很多机会在这段感情中注入毒药。
但现在,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相夷没有和乔婉娩订婚吗?
“师兄,我先回房休息了。”李相夷不愿再多说什么,绕过单孤刀就走了。
留下单孤刀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
几日后,当李相夷回房看到桌上放着乔婉娩字迹的信封时,他大概猜到了里面会写什么,但真当拆开看时,胸口还是泛起疼痛。
“相夷,与君相识,乃阿勉一生之幸,过往种种,欢笑犹在。然君爱江湖喧嚣,爱武林至高,而阿娩只求安心一人,阿勉虽与君相恋,却深感前路两分,终不能同归,纠缠难免互伤,断舍当趁尽早,故以此信与君诀别,阿勉留。”
看来阿勉是以为他爱武林至高,不想安定,所以才拒绝了她。
至少这个原因会比真正的原因伤她更浅。
泪水滑落,李相夷知道,这段感情他无法去挽回。
世上安得两全法,原来长大的代价,是总得取舍。
而没有用心去经营一段情感,是会失去它的。
他推开单孤刀的房门,在身后将门关闭,走向正准备就寝的师兄。
“相夷,这么晚了……”
“阿勉和我分手了。”李相夷轻声道,声音有几分沙哑。
这么早?怎么现在就已经分手了?
感受到李相夷的伤心,单孤刀走向李相夷,在摇曳的烛火下,这才注意到李相夷眼眶发红,脸颊上全是泪痕。
你竟为了她伤心至此吗?
嫉妒不受控地啃食着单孤刀的心。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单孤刀平淡道。
李相夷眸光闪烁地望着单孤刀,难道他不该来找师兄吗?
师兄会安抚他的所有伤痛,不是吗?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相夷,对你,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师兄弟情。”单孤刀缓缓道。
李相夷睁大了眼,心跳微微加促。
“可你还是来找我了,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单孤刀一点点侵入李相夷的私人空间。
说不定乔婉娩只是想用分手让李相夷去哄她,一个好的师兄会劝李相夷和去乔婉娩讲和,一个好的师兄会告诉李相夷他心中还爱着乔婉娩。
幸好他不是。
他吻上李相夷的唇。
李相夷一瞬浑身僵硬,然后他感受到师兄将他拥进了怀里,一如既往的安心。
缓缓闭上了眼。
李相夷没有拒绝这个吻。
——————
师兄呀,相夷知道没有用心去经营一段感情就会失去它时,选择了你呀
下一章自然是久违的车车啦
if单孤刀当了皇帝,花花失忆的脑洞以后会扩写成文,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订阅合集,留言讨论
【单孤刀X李相夷】单孤刀重生之唯爱师弟 2
“……你师兄没事了,不用担心了。”
从昏迷中渐渐苏醒,单孤刀隐约听到师父漆木山的声音。
“你师兄中了毒蛇,你居然敢直接用嘴去吸,不要命了!要不是我和你师娘及时赶到,你俩都得没命!”
躺在床上的单孤刀听闻这话,双手一下抓住身下的床单紧握成拳,师父,前世您让我去救李相夷时,可有担心过我的安危?
“师父,师兄是为保护我中的蛇毒,我怎能不救他?”李相夷稚气未脱的声音充满坚定。
“救他?你救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叫我和你师娘!”漆木山气急败坏道。
“我已放了信号,您和师娘自会赶来,师兄中毒昏迷,我若不先吸出部分毒素,师兄恐有性命之忧,即使我中点毒又如何?”李相夷寸步...
“……你师兄没事了,不用担心了。”
从昏迷中渐渐苏醒,单孤刀隐约听到师父漆木山的声音。
“你师兄中了毒蛇,你居然敢直接用嘴去吸,不要命了!要不是我和你师娘及时赶到,你俩都得没命!”
躺在床上的单孤刀听闻这话,双手一下抓住身下的床单紧握成拳,师父,前世您让我去救李相夷时,可有担心过我的安危?
“师父,师兄是为保护我中的蛇毒,我怎能不救他?”李相夷稚气未脱的声音充满坚定。
“救他?你救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叫我和你师娘!”漆木山气急败坏道。
“我已放了信号,您和师娘自会赶来,师兄中毒昏迷,我若不先吸出部分毒素,师兄恐有性命之忧,即使我中点毒又如何?”李相夷寸步不让,一字一句态度强硬,完全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单孤刀眼睫微颤。
李相夷……
“你!”被小徒弟这般顶撞,漆木山显然气到不行,“你别以为你们中了毒这事就了了,大半夜的你俩不睡觉,跑去溪边草丛做什么,不知道这个时节云隐山蛇虫多吗?等你师兄醒了……”
“师父……”单孤刀发出声响动,不再假装昏迷,不然以李相夷的倔性子,肯定又会跟漆木山顶起来,再继续下去,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惩罚。
“师兄!”听到声音的李相夷立刻放弃了和师父的对峙,跑到单孤刀床边,“师兄,你醒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单孤刀敛目平静道,压下面对李相夷时心底的波澜。
“没事?你都到鬼门关走了一趟了还没事!”漆木山闻言后气汹汹道,“大半夜的跑到外面去,连条蛇你都躲不过,还连累你师弟……”
“师父,师兄是想要保护……”李相夷忙着解释,却被单孤刀拉住了手臂制止。
解释无用,单孤刀早就知道他们的师父就如老顽童一般,做事全凭心情。
“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单孤刀撑着床坐起身来,低头认错。
见大徒弟懂事,漆木山稍微气消,考虑了下,漆木山道:“责罚嘛,那就罚你今天一天待着房内,不许练功。”这样既不伤单孤刀还未痊愈的身体,让他得到休息,又能让败于李相夷剑下急于追赶的单孤刀无法练剑,心中难受,达到惩罚的目的,漆木山眼角带着得意,对自己想到的这个主意很满意,而后似乎觉得不够,又补了句,“相夷可以去练剑。”
这样的惩罚,要真是年少的自己,怕是得比挨上五十棍还难受吧,单孤刀心底微哂,师父倒真会罚人,面上只是恭敬接受,“弟子领罚。”
十年的隐忍蛰伏,现在的他又岂是少年时那般心浮气躁,况且他早已过了定要在武功上胜过李相夷的年岁,输在李相夷的剑下虽是不甘,但倒也没那么大执念要在武功上超越过去,毕竟前世的经历教会了他,人心永远比武功更可怕。
李相夷本在担心漆木山会怎么惩罚单孤刀,听到最后原来是这样“不轻不痒”的方法,他一下放宽了心,师父果然嘴硬心软,故意借罚师兄的名义让师兄能好好休息呢。
“师兄,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练剑了。”李相夷道。
“嗯,你去吧。”单孤刀点点头,多活二十年,他一下看出师父对他的罚在李相夷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就如同前世种种,同样的事在他俩眼中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也难怪最后他们对峙,李相夷会觉得师父待他们恩重如山,而他却只感受到偏心与不公。
待漆木山和李相夷离去,单孤刀疲惫地躺回床上,要隐下内心的各种情绪,装作少时的模样,着实挺累。
现在他终于能一个人独处,前世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刚来云隐山时,师父师娘偏爱相夷,他以为是相夷年幼,他作为哥哥让着弟弟也没什么,未做多想,后来他们开始习武,最初他还能因为年长而胜过李相夷,没想到李相夷很快就展露出过人的天赋,完全吸引走了师父师娘的目光与注意力,愤恨、嫉妒开始在心间发芽,任凭他如何压制也控制不住,而后李相夷越发惊艳,越衬得他如丑小鸭般普通、丑陋,他心中的嫉恨成了参天大树——师父师娘你们只偏爱李相夷,那我算什么?
前世的他满怀报复,卑劣地向正在闭关关键时期的师父透露李相夷生死一线的消息,致使师父身死。
愧疚吗,倒也没什么感受,或许他本就薄情寡义。那时他带着对师父偏心的恨意,满怀对所谓宏图霸业的狂热,用李相夷的消息使得师父走火入魔,获得师父毕生内力,除了报复的快意外,他其实在想,如果那时是李相夷带来他的死讯,师父会走火入魔吗。
答案,显而易见。
单孤刀长吸一口气,抚平心中的郁气。
不,他重活一世,没必要再继续纠结师父师娘的偏心,他知道了李相夷和他的身世之别,他也不再是云隐山上那个每天拼命练剑想要获得关注孩子,从不宽恕的李相夷从东海爬上来能变成放下所有的李莲花,他也不该重蹈前世覆辙。
至少在这一世,维持个表面的师徒关系,也不是做不到。
单孤刀想好了这一世如何和师父师娘相处,又胡乱想了好些事情,只是这些事情犹如乱麻,一时也理不清想不透,不知何时,他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师兄,吃点东西吧。”
醒来后晚饭是李相夷给他端进屋的,单孤刀道了谢,沉闷地吃着。
“师兄,你是不是想练剑了?”李相夷见单孤刀兴致不高, 于是问道,他们师兄弟二人无论刮风下雨,每日均会习武,突然有一天被不让练剑了,师兄会不习惯吧。
“没有,只是突然想喝酒了。”单孤刀道,怀有心事便不禁想念解愁杜康,重回少时就这点不好,处处被约束,连想喝酒也没有。
李相夷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师兄等等我。”说着便跑了出去。
单孤刀盯着李相夷消失的背影——他不会要去偷师父的酒吧?
没过多久,李相夷拿着一个装得鼓囊囊的水袋跑了进来。
“给,师兄!”李相夷笑着把水袋递给单孤刀。
单孤刀迟疑的接过,打开盖子,一阵酒香扑鼻。
“哪来的?”单孤刀问。
“师父藏酒的地方我都知道。”李相夷眉目灵动,神采飞扬。
——还真是。
没想到他重活一世,居然能喝到师父宝贝得不行的珍藏好酒。
单孤刀举起水壶,仰头闷了大口,醇香清冽的美酒滑过喉咙,心中霎时松快许多。
“师兄,酒好喝吗?”见单孤刀一口接一口的饮酒,李相夷好奇地问。
“师父珍藏的酒,自是好酒。”单孤刀道,脸上难得浮现丝笑。
“那我尝尝!”李相夷一下来了兴趣,伸手去拿水袋。
“你还小……”单孤刀躲了开,不过李相夷哪是听劝的主,直接使了巧宗来抢,单孤刀一时没有防范,被李相夷抢了个正着。
不想被师兄阻止喝酒,李相夷一抢到水袋立即对嘴灌了一口下去——
“慢点喝!”单孤刀来不及制止道。
“噗——”酒甫一入口,李相夷就喷了出去,“好辣!咳咳咳!好难喝!”
见李相夷被烈酒呛得眼泪汪汪,小脸红通通的,单孤刀摇了摇头,去桌边倒了杯茶水递给李相夷,“喝点水漱漱口。”
李相夷接过茶水赶紧喝了下去,喝完一杯还不够,又把空杯子递给了单孤刀,单孤刀再给他倒了杯茶,总算解了李相夷的难受。
“等你长大点再喝吧。”单孤刀从李相夷手中拿回水壶。
“我才不要喝酒了。”难得狼狈的李相夷赌气道。
你在扬州城舞红绸剑时,可专门挑了壶好酒上去招摇。
单孤刀不以为意,自顾自地继续喝起来,李相夷也不闹他了,安静的在旁边坐着。
“你偷了师父的酒,被师父发现怎么办?”单孤刀总算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谁偷师父酒啦,师父的酒不都是他自己喝完的吗?”李相夷歪了歪头,亮晶晶的眼睛无辜的眨了眨。
单孤刀微愕,接着终于忍俊不禁,他怎么忘了,他这师弟啊,从小便如此鬼机灵。
第二日又是两人的比武。
这次单孤刀的心态比前日刚重生时要舒缓不少,他仍不肯信现如今的自己比不过十岁的李相夷,握紧手中木剑,单孤刀凝视着对面的天才小少年,这次更加慎重。
剑锋相击,锐意直逼。
单孤刀打起十二分专注投入这一次比武,少了分争胜之心,更注重每一次挥剑,他只想知道李相夷的天赋到底有没有尽头。
仍是落败。
这可真是——不得不服。
单孤刀盯着被击飞的木剑,各种心思在心口熨烫翻滚,至少这次,他坚持了百余招。
“单孤刀,这次你又输给你师弟了,难道又要不高兴?”一旁观战的漆木山朗声道,他对自己大徒弟比武输了就发脾气的行为一直很不满,为此没少批评单孤刀。
“师兄。”与师父不留情面的话语相比,李相夷的呼唤轻和如风。
两人的声音皆传入单孤刀的耳中,单孤刀看向李相夷,他发现他从李相夷身上看不到一丝的骄矜和得意,有的只是对他温和的关怀。
如果不是李相夷故意输给他被师父当场拆穿,他又要求李相夷不再相让的话,李相夷说不定也不想赢他。单孤刀突然想到——输赢对李相夷而言并不那么重要。
良久之后,单孤刀竟是吐出声轻笑,“师弟如此天赋,以后定能成为天下第一,我有天下第一给我喂招,有何不愉?”单孤刀放声道,心中的郁结之气突然释怀。他敌不过李相夷又如何,想来没有碧茶之毒,以后大名鼎鼎的金鸳盟盟主笛飞声不也打不过他师弟?
“师兄?”李相夷眼中浮现惊喜,师兄不再介怀他们比武的输赢了吗?
漆木山没想到单孤刀会说出这话,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单孤刀的突然觉悟,“习武要的是心纯,你能这么想,你的武学造诣又能突破一层。”
“再来!”单孤刀拾起自己的木剑,对李相夷道。
“师兄,你输了。”
“师兄,你又输了。”
“你输了,师兄。”
日渐偏西,漆木山早已离开,留他师兄弟二人在溪边的一处平台比武,二人比试正酣,小少年清脆的声音不时在山涧旁回响。
这个臭小子!
他想起前世为什么这么讨厌李相夷了!
单孤刀心中郁闷,现在两人暂停了比武,稍作休息,李相夷持剑站在溪边,神色飞扬,双眼晶亮。
好想教训下这家伙。
单孤刀突然起了坏心,上前猛地一扑。
“啊!师兄!”李相夷猝不及防, 和单孤刀一块儿摔沉入溪中,激起巨大水花。
少时,两人重新浮回水面,浑身被浸了湿透,李相夷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这溪水是他和师兄从小常玩之地,被捉弄了他也只觉好玩,“哈哈哈哈哈哈!”
单孤刀出了心中恶气,被小相夷快乐的笑声带动,脸上也露出了笑,转身往岸边游去。
“师兄等等我!”李相夷在身后喊道。
单孤刀此时已能站立于溪底,听到李相夷的呼喊,回过身,想看下李相夷游到哪了,却被李相夷忽然扑过来抱住。
单孤刀心脏猛地一跳。
如此的亲密无间。
“师兄,你耍赖!”小相夷毫无芥蒂地环住单孤刀的脖子,伏在单孤刀肩上,因身高不够,只能双腿蹬水,声音里全是开心的笑意。
单孤刀浑身僵硬,面对李相夷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信任,不受控的,缓缓伸手,单手回抱住李相夷年幼的身躯,感受到他如鸟儿般,单薄却充满生机的热度。
一股温泉般的陌生暖流淌进单孤刀的心底。
“你们俩个臭小子在干什么!不是让你们练剑吗?”漆木山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师兄弟二人吓了一跳。
“师父……”单孤刀刚想向不知从哪出现的师父告罪,就听李相夷道:“师父,师兄和我这是在练习水性呢!”
完了——
“哼,练习水性是吧,那你们在溪里游上两个时辰吧,太阳不落山不许上岸!”被小徒弟气到,漆木山一甩袖子,转身离去,倒是相信他的两个徒儿不会偷工减料。
“师父!”单孤刀和李相夷来不及地喊道。
当太阳从山后收走最后一丝余晖,快坚持不住的俩师兄弟终于爬上了岸。
练了一天剑,又在溪水里游了两个时辰,李相夷到底仅才十岁,此刻的他累瘫在地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单孤刀年岁稍长,而且为了赢过李相夷一直勤加练剑,体力倒比李相夷好些,还能双腿颤抖着站着。
“回去吧。”单孤刀喘息着道。
“师兄,我起不来了……”李相夷眼巴巴的望着单孤刀,声音可怜兮兮的。
就这么几步路就回去了,哪有起不来的,单孤刀居高临下盯着李相夷,“相夷——”不要耍无赖。
“师兄……”李相夷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声音带着明显的撒娇。
“……”
叹了口气,单孤刀终是在李相夷面前背对他蹲下身。
“上来吧。”
李相夷笑了开,这会儿倒能够撑起身了,趴在单孤刀的背上,双手环住单孤刀的脖颈,“谢谢师兄!”
单孤刀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背着李相夷往回走去。
想必是累极,当单孤刀把李相夷在床边放下时,李相夷已经睡着。
“相夷?”
没有回应。
……
认命般的,单孤刀替李相夷脱了他湿透的衣服,把他塞进被窝,又去房间里拿了毛巾草草的替李相夷擦干头发,再把枕头塞在他头下。
照顾完李相夷,单孤刀如法炮制的把自己也给弄干,终于能躺回床上,一个侧身就能看到可能是因为泡了太久清凉的溪水,无意识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取暖的李相夷。
今天就当你为以后东海之战的沉海提前练习了,单孤刀脑中冒出这个念头。
东海之战,李相夷生死,李莲花新生。他那年少天资卓绝惊世艳艳,如今活泼灵动机敏纯真的师弟,从此沉疴难愈——忽然间,心跳一窒,本是翻涌的睡意,瞬间完全消散。
单孤刀长久地注视着旁边床上脸色发白,恬然安睡的小相夷,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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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方』鬼压床
〈假如李莲花死后变成鬼(3.5k+(一发完〉
〈私设如山(扬州慢上大分〉
〈被大结局虐到的都来给我看!〉
李莲花死了。
但是他好像……
变成鬼了。
李莲花晃晃悠悠地来到街上,跟吃着糖葫芦玩跳房子的小孩儿打招呼,摸街东头儿王老板家那条横行霸道的恶犬,还伸手扒拉了几下那个平日里最尖酸刻薄的李大娘的菜篮,他们都丝毫没有反应。
嘶,还真变成鬼了。
这天底下的怪事真让他碰了个遍了,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也不消停。
李莲花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水清江平,雾霭迷茫,和绵绵细雨...
〈假如李莲花死后变成鬼(3.5k+(一发完〉
〈私设如山(扬州慢上大分〉
〈被大结局虐到的都来给我看!〉
李莲花死了。
但是他好像……
变成鬼了。
李莲花晃晃悠悠地来到街上,跟吃着糖葫芦玩跳房子的小孩儿打招呼,摸街东头儿王老板家那条横行霸道的恶犬,还伸手扒拉了几下那个平日里最尖酸刻薄的李大娘的菜篮,他们都丝毫没有反应。
嘶,还真变成鬼了。
这天底下的怪事真让他碰了个遍了,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也不消停。
李莲花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水清江平,雾霭迷茫,和绵绵细雨落进江中时荡起的一圈圈水纹,还有一位舟者撑船的背影。
然后,他就看不见了,时而听的清楚,时而混沌一片,他那时很平静,好像身上不再疼痛一般。
再然后啊,他躺在船上,想起了方多病。
终究是没和那臭小子好好道个别。
李莲花苦笑。
这方小宝啊,又要生气了吧。
要不要再去见他一面呢?
李莲花犹豫了,他很少会犹豫的。
纵使在年少时,那个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一道门主令叱咤风云,说到底还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即便面对天大的抉择,也未曾踌躇过几回。
而他李莲花呢,只是个江湖游医,一座楼,一只狗,就是他的全部。他一个人走他自己的路,想歇便歇想走便走,活的越发潇洒自由。
对于李莲花来说,这世上除生死之事,便再无大事,但时间过得越久,他就越发觉得生死之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又有什么值得他犹豫呢?
可方多病是个例外。
初见之时,他带着一股傻劲儿,跌跌撞撞地闯进他的生活,不管被李莲花推开多少次,他总会一次又一次的跟上来,而且跟得比上一次更紧。
自那时起,李莲花便时常会因为他而犹豫。
……
这不,自己都已经死了,还因为他不得安生。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李莲花想着,微微一发力,身体便轻飘飘地腾空而起,悬于半空中。
啧,这变成鬼还蛮不错的,连轻功都不需要了,不知这要是让笛飞声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李莲花有些想笑,轻轻甩了甩衣袖,向城外飞去。
莲花楼的位置并不难找。
不知为何,李莲花总觉得有一种力量在为他指引方向,黄昏之时,他便在一片山林之中远远地看见了莲花楼。
李莲花把控着力道,在楼前的空地上稳稳降落。他踱着步子上前,在门口站定。
……
哎呀,这突然之间,还有些紧张。
李莲花轻轻叹口气,定了定神,踏进了莲花楼。
“来,狐狸精,本少爷特地给你带回来的鸡腿,可就你有这福气啊。”
熟悉的声音入耳,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李莲花一时间有些恍惚。
方多病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手里高高地举着个鸡腿逗狐狸精。
……臭小子。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汪汪——汪——”
狐狸精舔了舔方多病的另一只手,又抬起两只前爪立起身子,够了几下之后便放弃了那个鸡腿,头一歪,摇着尾巴冲李莲花叫了起来。
“诶,冷静,冷静,嘘——”
李莲花一惊,忙对着狐狸精摆手,又竖起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它赶紧停下来。
坏了,这小没良心的能看见我。
“嗯?怎么了?”
方多病见狐狸精对着他身后叫的欢,有些疑惑,就回过头去看,正和李莲花对上了眼神。
李莲花不禁屏住呼吸,而方多病只是向后望了两眼,便又转了回去。
李莲花松了一口气。
唉,还好,他看不见我。
方多病把手中举着的鸡腿放在地上,摸了摸狐狸精的头。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吃吧,我出去一趟。”
说着,方多病起身走向门口,与李莲花擦身而过。李莲花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方多病,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感到一阵心安。
“汪汪——”
直到狐狸精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李莲花蹲下来,用指尖轻轻地挠了挠狐狸精的下巴。
“好久不见呀。”
狐狸精亲昵地蹭着李莲花的手,叼起地上的鸡腿往李莲花身上凑。
“哎呦好了好了,我不吃,谢了啊。”
李莲花被逗笑了,点了点狐狸精的鼻子。
月上枝头时,方多病回来了,他提着一坛酒,和一包油纸裹好的东西。
“哟,回来了,买什么好吃的了?”
李莲花随意地窝在椅子上,自顾自地问着。虽然他知道方多病听不见。
方多病把那坛酒摆在柜子上,就去鼓捣那个纸包,他把油纸一层层掀开,将里边的东西小心地倒进一个罐子里。
李莲花伸长了脖子去瞧,待看清了那东西,却微微一愣。
是他平时喜欢吃的糖。
方多病摆弄完那个罐子,满意地笑了笑,捏了一小块糖丢进嘴里,然后把罐子盖好放在桌子上,还不忘撇着嘴评价一番:
“甜死人了,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吧。”
李莲花也笑了起来。
“方小宝你说什么呢,没大没小。”
夜已深了,方多病脱下外衣上了床。
他面对着墙,侧身躺在床榻上,缺少安全感似的微微蜷着身子,贴着墙缩成一团,只占了半张床的空间。
李莲花坐在方多病旁边,看着他的睡姿直皱眉。
“我说方小宝,你这样躺不难受啊。”
……
许久,李莲花也在他身旁轻轻躺了下来,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李莲花,我和你说啊,今天百川院抓了个贼,人证物证都摆在那儿了,那贼还是死鸭子嘴硬,怎么都问不出同伙来,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去审他,累死人了。”
方多病突然开口,吓了李莲花一跳。
“辛苦你了,方大刑探,你做的很好。”
李莲花心中一阵酸涩,又有些无奈,柔声回应着他。
“臭莲花,这狐狸精的嘴真是越来越刁了,本少爷的厨艺明明比你强了不知多少倍,还不合它口味了,和你这个老狐狸一样难伺候。”
李莲花抬眼看了看狐狸精,那狗懒懒地翻了个肚皮。
“嘿方小宝,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难伺候,我看它这磨人的劲儿啊,倒是和你越来越像了。”
“李莲花,今天我又去镇上买糖了,铺子的老板问我为什么每次都只买这种饴糖,我想了半天也没能答上来,之前也没见你吃过别的糖,是为什么啊。”
李莲花倒是认真想了想。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这种饴糖最便宜罢了,我很穷的,方小宝。”
……
李莲花见方多病不再出声,以为他睡着了,自己也合上了眼,尽管鬼不需要睡觉。
突然,方多病翻了个身贴过来,鼻尖离李莲花的胸膛不到一寸。
“李莲花,我又想你了。”
方多病的声音有些哑。
“……我也是。”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的发梢,抬手想揽住他,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罢了,这样也挺好,现在我是鬼,总归是不吉利的。
之后的几日,李莲花留在了莲花楼。
方多病在灶台前做饭,李莲花就站在旁边看,双手抱胸,像个监工一样,还时不时地发表一下“高见”:
“盐放少了。”
“这道菌菇玉米汤,如果再加上些陈年干辣椒进去就完美了。”
方多病在外边练功,李莲花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丝毫不掩饰眼里的笑意。
年轻人的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轻盈灵动而不失力量,招招漂亮而又致命。
“方小宝,进步很快。”
李莲花打心底为他高兴。
方多病收了剑,也坐到石头上,他微微有些喘息,拿着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水。
“慢点儿,别呛着了。”
方多病带着狐狸精在林子里跑来跑去地闹,李莲花就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跟在一人一狗后面,他总觉得他们好笑。
“两个傻子。”
夜里,方多病会每天和李莲花说话,都是一些家常琐事,就像李莲花在时两人聊天一样。
李莲花就躺在他旁边听着,一句一句回应着他。
……
这下他能放心了,他也该放心了。
他真的很棒,过的很好。
嗯,明天就离开吧。
第二日清晨,方多病起床将一切打理好,出门去了百川院。
明知道方多病看不见自己,李莲花却还是习惯性地选择趁他不在时悄悄离开,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李莲花再一次环视莲花楼,转身欲走,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李莲花。”
李莲花一愣,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低着头。
方多病语气很平静,声音却有些哽咽。
“你又要走了,是吗?”
“我……”
“你抬头,你看着我!”
方多病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袖,吼道。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直直地注视着方多病的眼睛。
这双眼睛生的好看,李莲花再熟悉不过了,他见过它含笑,见过它流泪,也见过它像现在这样,眼眶通红,愠怒地盯着自己。
“方小宝,我啊,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本不应该再来打扰你的,我……”
李莲花组织了语言,幽幽地开口,却被方多病打断。
“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李莲花,我已经让你离开过一次了,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走了。”
方多病睫毛一颤,泪珠儿就掉了下来,砸在李莲花的心上。
李莲花忙伸手去给他擦眼泪,不想却越擦越多。
“李莲花,我想吃你做的饭了,可就算我照着你的食谱做,却怎么都做不出那个味道。”
“我还想和你像那样烤着火喝酒,我酒量可长了不少,你能再陪我一次吗。”
“李莲花,你那糖罐子我总会买来糖装满,可我一个人吃不完,那些糖总会坏掉……”
“李莲花,我想你了,这次别走了,行吗?”
方多病抓着李莲花不松手,像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
……
“好,不走了。”
“真的?我警告你,可不许再骗我了!”
方多病眼睛一亮,手上又紧了几分。
“当然,不是骗你。”
“你想啊,为什么我一下子就能找到你,而且只有你一个人看得见我,摸得到我,我想是因为你我体内都有扬州慢的内力。”
李莲花柔声解释着。
“所以啊,就算是我想走,也是走不掉的。方多病,现在我已经是你一个人的鬼了。”
方多病安静地听李莲花说完,情绪渐渐被安抚了下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跳起来扑向李莲花。
“太好了,死莲花!”
李莲花毫无防备,被他这么用力一扑,脚下一个踉跄,和方多病一起栽倒在了床榻上,被他压在了身下。
“哎呦,行了方小宝,快让你压散架了。”
突然,李莲花用了巧劲儿一下子翻了身,将方多病圈在身下。
“所以,你一开始就能看见我,也听得到我说话,还故意骗我?”
李莲花伸手捏了捏方多病的脸。
“还不是因为怕你又跑了,死莲花,再说了,你骗了我那么多次,就不许我骗你啦?”
方多病丝毫没在意这个姿势,笑着挑了挑眉,有些得意。他刚哭过,眼尾还是红的,睫毛也湿漉漉的。
“诶李莲花,你是鬼,那现在……算不算鬼压床啊。”
方多病也抬手摸了摸李莲花的脸,他的几缕发丝从肩头垂下来,方多病用手卷着他的头发,自顾自地玩儿了起来。
方多病笑的好看,李莲花看着他,目光渐渐沉了下来,喉结不自觉的上下一动。
“方小宝,别着急啊,这白天可是没有鬼的,晚上才会有啊。”
END.
贤夫
>>《莲花楼》李相夷/李莲花x方多病
>>短、完。
01
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成亲的事,满江湖都知道。传闻他的夫君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年郎,性子温顺贤惠,虽也持剑,但顶顶顾家,烧得一手好饭菜,又能记账省银,将李相夷照顾得妥妥帖帖。
众人都羡慕,称李相夷不仅剑舞得好,在成亲择夫这件事上,也是天下第一的眼光。
只有李相夷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每日踏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方多病带来的种种问题——
“门主,公子他将您库房里的机关巧件全拆了,说是要组装一座莲花楼。”
02
方多病是一个月前...
>>《莲花楼》李相夷/李莲花x方多病
>>短、完。
01
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成亲的事,满江湖都知道。传闻他的夫君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年郎,性子温顺贤惠,虽也持剑,但顶顶顾家,烧得一手好饭菜,又能记账省银,将李相夷照顾得妥妥帖帖。
众人都羡慕,称李相夷不仅剑舞得好,在成亲择夫这件事上,也是天下第一的眼光。
只有李相夷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每日踏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方多病带来的种种问题——
“门主,公子他将您库房里的机关巧件全拆了,说是要组装一座莲花楼。”
02
方多病是一个月前出现在李相夷面前的,他围着李相夷上下打量,连连称赞道:“你果然年轻的时候更好看。”
李相夷瞥他一眼,“你是何人?”
方多病道:“我是你的夫君,方小宝。”
李相夷好笑道:“你是说我嫁人了?”
方多病连连点头,“嗯嗯,你穿的嫁衣,是你嫁给我没错。”
李相夷看了眼电闪雷鸣的天。传闻出现极端天气时,会发生一些不符合常理之事。以前也有过异世之人闯入此处的传闻。
方多病果然道:“我来自十年以后,十年后,你跟我成亲了。”
03
李相夷,十五岁时战胜血域天魔,成为武林第一高手,十七岁建立四顾门,二十岁问鼎武林盟主,成为江湖中最传奇的人物。
这样的人,在成亲这件事上,自然会引起众人的关注。
有人认为,他会娶江湖第一美人乔婉娩。乔婉娩性格温柔,为人正派,善良坚韧,这样的大美人,足以和他匹配。
可又听闻他似乎不喜欢女子,二十年来从不近女色。便有人猜测,他喜欢他的师兄单孤刀,和单孤刀共同建立四顾门,也是为了终身相伴。
但不久后,单孤刀的身边就出现了一名女子,天机堂堂主的二妹,何晓兰。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大家都不知道他最后到底会和谁成亲。
方多病:“你跟我成亲了。”
李相夷长剑一指,笑得傲慢狂妄,“你猜我信不信?”
04
“你不信也得信,反正你就是和我成亲了。”
“让我想想,你是怎么被我打动的?对了,有一天我给你做了一顿饭,你当时好像是要哭。可你没有真的哭,只是和我争论半天,说李相夷不是什么好东西,把我气得三个时辰没理你。”
“你说说你,怎么可以说自己不是个好东西?”
“还好我态度坚定,否则如今我到了你面前,也得先心虚一番。”
方多病叉着腰絮絮叨叨,叉完又手舞足蹈,仿佛说话的时候站着不动,就达不到胡编乱造的目的。
李相夷听他胡编乱造完,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闭嘴——
“你武功这么差,能挨得住和我洞房?”
05
方多病很快就跟李相夷洞房,他说服李相夷答应成亲之事,也只用了一句话——“十年后你都快死了,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救你的命。”
李相夷自然不会相信,可方多病使出了他的剑招:相夷太剑。
他不仅会相夷太剑,还会婆娑步,练的还是他的内功心法扬州慢。李相夷沉吟道:“你不是我十年后的夫君,你是十年后的我吧?”
方多病:“胡说,你能有我这么大的眼睛?”
李相夷看向他的眼睛,确实大。
但大中装满愚蠢。
他不会有这么愚蠢的眼睛,所以他信了。
06
李相夷跟方多病成亲,惊动了整个武林。武林中人都疑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师出何门,有何背景?
方多病道:“我师出李莲花,是莲花楼的第二个主人。”
“李莲花是何人?莲花楼又是哪座楼?”
“李莲花是天下第一神医,莲花楼是一座精致的小楼,上面雕刻着莲花和祥云纹,由四匹马拉,住着我和我师父,还有一条狗。”
武林众人不再发问,他们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位神医,和这样一座楼。只当他是隐士高人门下,既然能和李相夷成亲,自然有他的能耐。
只有李相夷在洞房时问:“李莲花就是我?”
“对,十年后的你,给自己改名叫李莲花,还忽悠大家说你有一个哥哥叫李莲蓬。”
“十年后的李相夷呢?”
“他死了,死于和笛飞声的东海一战。”
李相夷陷入了沉思,所以他没有洞房。
07
方多病第二天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四顾门,门中弟子都露出好奇神色。他们在李相夷面前服从本分,私底下却是议论纷纷:“门主是不是不行?瞧他走路这样子,肯定没被怎样。”
方多病的视线扫过这群人,就是这些人,在李相夷死后各奔东西,又在十年后由肖紫衿领着为利益相聚。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大阔步走过去,“是本公子身体好,你们门主可是很英勇的,一晚上能来八回。”
“英勇,英勇。”弟子们只能附和,瞧见他背后出现的身影,齐声大喊,“门主英勇,一晚八回,天下第一。”
方多病回头,有些尴尬地朝李相夷挥了挥手,“嘿嘿。”
李相夷走近,贴近他耳侧,语气认真地问:“你希望我一晚上八回?”
08
方多病没有遭受八回,他连一回都撑不住。巅峰时期的李相夷,和中毒病弱的李莲花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方多病曾经听笛飞声讲过一个笑话,说肖紫衿练功十年,竟还抵不过李莲花仅剩的一成功力。
方多病当时还道:“没有这么夸张吧?那李相夷岂不是比你厉害多了?”
笛飞声立马跟方多病打架。
方多病断定他说的是假话。
但此时此刻,方多病十分相信这句话是真的:不仅是肖紫衿,方多病也抵不过他一成。
原来这就是剑神。
方多病很没有骨气地求饶,“你放过我这一次行不行?”
李相夷反思,“十年后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方多病顿时忘形,洋洋得意地道:“十年后你体力还不如我。”
“是吗?”李相夷便欣然承诺,“那我趁此机会补偿你。”
方多病:李莲花诚不欺我。
09
方多病回到十年前的事,李莲花是知道的,他还叮嘱:“你老实听话一点,不要故意气我,会让我觉得是挑衅。我以前性子傲,喜欢指使他人,不喜被人挑衅,你若故意气我,我会狠狠教训你一番。”
方多病问:“若你真的看上我怎么办?我要和十年前的你相亲相爱吗?”
李莲花笑道:“都是我,又有什么关系?”
方多病不信,“你就一点都不吃醋?”
李莲花叹了口气。
他彼时已气若游丝,躺在床上几乎不能起身。
方多病和笛飞声都没了法子,是普渡寺的无了方丈道:“若想救他,只能改变过去。他不曾中毒,自然就不会毒发身亡。”
方多病决定回到过去,阻止那一切发生。
笛飞声:“你不能阻止他和我东海一战。”李相夷没有中毒,那一战便能圆满,“回来之后,告诉我谁胜谁负。”
方多病心中一动,“要不我跟你打吧?我回到十年前,让李相夷教我剑法,东海一战,我替夫揍你。”
笛飞声先把他揍了一顿。
方多病打不过他,只能冲床上道:“你也不来帮我。”
李莲花心中难免悲戚——
若方小宝和十年前的李相夷相爱,李相夷自然能护住他。
10
方多病回到十年前,和李相夷看起来的确相亲相爱。他甚至还会下厨,给李相夷做饭。李相夷尝过后道:“你不当厨子可惜了。”
“那是,你十年后也这么说。”方多病眼睛湿润了一瞬,又恢复精神,“我除了会做饭,还学会了记账省钱,以后你的钱都归我管。”
李相夷:“哦。”
第二天,李相夷要取二十两买酒。方多病给了他十两,“你想买的珍藏莲心酒太贵,我教你自己酿,先买几坛梨花酒喝吧。”
第三天,李相夷要取三百两买一块玉佩。方多病:“什么玉佩那么贵?本公子家中一堆上好的玉佩,等我回家摸来给你。”
第四天,李相夷要取一千五百两买一个被卖到南风苑的兄弟。方多病破口大骂:“谁值得你花这么多钱?笛飞声都没这么值钱,不给!”
方多病跟着李相夷去看,要买的竟然是云彼丘。云彼丘是被角丽谯骗过去的,角丽谯声称李相夷不过去赎人,就把云彼比丘卖到南风苑做小倌。
方多病拍手叫好,“就这么干。”
李相夷眉头微皱,方多病告诉他,“就是他给你下毒,才让你十年后毒发将死。”
11
李相夷不太相信方多病说的话。方多病也知道他不会马上相信,否则他一来就直接杀了云彼丘,那多省事?
可他真的杀了云彼丘,在和他洞房之前,李相夷或许会先杀了他。
李莲花设想这一环时骂道:“李相夷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看不清事实。”
方多病已经知道他就是李相夷,便不再与他争辩,而是附和道:“你说得对,如果李相夷为了云彼比丘揍我,我绝对会揍回去。”
好在李相夷虽然不相信,但也没有揍方多病。
他只是认真思考后问:“你是不搞错了?他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为何会下毒害我?”
“他倒也不想害你,只是他喜欢角丽谯,角丽谯想要你败给笛飞声。”方多病将前因后果跟他讲一遍,又告诫他,“你和笛飞声一战,不可避免。在此之前你务必不能受伤,免得他觉得胜之不武,十年后还要和你再战。”
李相夷的反应却有些奇怪,“你是说,东海一战,我输了?”
“对啊,你输给了他半招。但这不是因为你中毒了嘛,你中的可是碧茶之毒,天下第一奇毒……诶,你去哪里?”
李相夷闯至金鸳盟,找笛飞声约战。
12
方多病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打得昏天暗地,最终以李相夷半招胜出。
笛飞声不服,“再战。”
又打一场,李相夷依旧险胜。
“再来。”
方多病冲上去把李相夷拖走。这样不用等到十年后,而是两人再战到十年后。
13
李相夷跟着他回到四顾门,一抹唇边的血,高傲道:“我胜了。”
“你厉害。”方多病帮他换下带血的衣裳,他后来经常帮李莲花洗澡换衣,来前最后一个月,李莲花连吃饭都需要人喂,这样冲动意气的模样,是他没有见过的,“没想到你胜负欲也很强,非要胜过他吗?”
“那是当然,我可是李相夷。李相夷自然要成为天下第一。”
方多病亲亲他的脸,“你要一直这样厉害下去,永远都这么厉害。”
虽然李莲花也是鼎鼎有名的江湖神医,聪明得如一只老狐狸,将方多病骗得团团转,可方多病还是希望他能再厉害一点。
那座莲花小楼不仅是他隐市而居的住所,也可以是天下第一楼。
李相夷摸了摸脸,跟方多病对视片刻,“我会提防云彼丘的,但你不要去杀他,我保证我不会再中毒。”
“好。”
“那你……会走吗?”
他眼中,竟然有几分青涩的忐忑。
方多病见多了他的游刃有余,还从来没见过他也会紧张自己,担心自己离去,心中顿时喜得要命,当下答应道:“我再陪你一段时间。”
14
方多病留在了四顾门,因为做饭和记账省钱的事,有了贤惠之名。江湖中的茶楼酒馆里八卦时,都称李相夷的眼光好。
孰不知——
“你把我库房里的机关巧件都拿来拼莲花楼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吃饭都只给我三十文钱?”李大门主还从来没有过过这种苦日子。
“三十文很少吗?你以后三十文钱要吃三天的。”方多病想到未来的抠门日子,就觉得如今的李相夷实在是花钱如流水,比他方大少爷还浪费。
方大少爷半月前回家摸玉佩,被当成贼赶了出来。李相夷相信他来自十年后,他娘何晓惠却不相信。
方大少爷只能望玉兴叹。
“不可能。”李相夷不信,“我就算中毒了,也不可能三十文都没有。”
“有倒是有,但你所有的钱,包括藏的老婆本都被我花了。”方多病忽悠道,“后来还是靠我卖菜赚钱养你。”
李相夷突然为自己的将来担忧起来。
15
三月后,方多病要离去。
李相夷已经跟笛飞声说明角丽谯是南胤人一事,笛飞声自有戒备。李相夷也和云彼丘彻夜长谈,能不能交心不好说,但云彼丘也清楚他会防备自己,不会再蠢到给他下毒。
李相夷这三月来,沉淀许多,不再那般傲慢,逐渐地,门中弟子便也真心服从于他。
方多病:“我要走啦。”
李相夷问:“我可以去找现在的你吗?”
“可以啊。”方多病算了算年纪,“不过我如今才八岁,身体也不好,你去找我,我也不能陪你玩。你至少要等个七八年,我才能长大,身体好起来,陪你一起闯荡江湖。”
李相夷问:“你不吃醋?”
方多病想起那天问李莲花:“你就一点都不吃醋?”
李莲花没有回答,但方多病从他的眼神中也能读懂,他觉得李相夷更能保护他。
方多病道:“我不吃醋啊。我一个人想着你的背影长大,如果你能早早地来陪我,我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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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成亲的事,满江湖都知道。传闻他的夫君本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年郎,后来却生一场大病,过了七八年才好。
七八年后,李相夷带着他一同闯荡江湖。
他们有一座精致的小楼,上面雕刻着莲花和祥云纹,由四匹马拉,住着他二人,还有一条狗。
李相夷依旧是天下第一的剑神,但他也是天下第一神医。他行医的时候,会称自己是李莲花。
17
“李莲花,他们竟然说我堂堂方大公子是第一贤夫?”方多病瞪大眼睛不满道,看李莲花正在做饭的贤惠模样,“我们俩到底谁是贤夫?”
“我是,我是。”李莲花温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