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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aqua - 听到了吗

CH.1

Aqua听说Mea的事时，事态已经变得有些糟糕了。

心里把安慰的话打好草稿，电话拨过去，却在通话中。Aqua想，Mea虽然嘴上说着没有朋友，但实际上乖巧可爱，性格好得耀眼，是被人簇拥着的存在呢。

机械地重复着拨号的动作，然后在温柔又冰冷的女声提醒之后挂掉。快陷入困意的时候，电话被接起来，

“喂？”

是有点低沉中性的本音，她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诶？——Mea酱？Mea酱！”

那边沉默了一秒，似乎轻轻咳嗽了一声。接着就是熟悉的语气：“哈，好吵啊你，这是怎么了？”

“对…对不起！我，那个、那个……”

一贯地光速道歉之后，她又有些不知所措——先是后知后觉，又是支支吾吾。Aqua有点烦躁于自己“连日本语都说不好”的特质。

胡乱地说了一通，都被Mea以「没事。」「我会处理好，不要担心。」这么带过去。Aqua静静地听她扯天扯地，轻描淡写地说起那些恶意的揣测和肆意的意淫，忽然，Mea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哑着，说：

“……应该是要搬家了吧。”

Aqua心里一动，压抑着鼓动的心跳，想说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最终还是闭上嘴巴，闷闷地说了一句：“唔嗯。”

挂掉电话后，Aqua想，其实没问是对的吧，

“要不要搬过来”什么的，Mea那个人，一定会笑着，说些别的话带过去。

Mea就是这样的人。像飘渺的歌声，像华美的金鱼，在她将手伸进鱼缸，小心翼翼地刚摸到轻纱般的尾翼时，她便抖动身体，轻巧地从指间溜走了。从此以后，Aqua便知道了，两人之间有一道不很分明的界限。

有些话，她不说，Aqua便不去问。那层朦胧的界限虽几近透明，但仿佛有些什么难以言说的默契似的，她们都压抑着，不曾去触碰。

她想为她说些什么，却被公司限制着不能蹚这汪浑水，连名字都成为禁词。那怎么办，就唱歌吧。

歌单躺在播放列表里，被好好地一一分类。

她一个个看过去，回忆起自己每次唱起这些时，心里头下过的决心。似乎漫不经心的选曲，却包裹精巧动人的秘密。 —— 那些歌词的意思隐密又赤裸，她唱着，内心躁动。怕她懂，又怕她不懂。偶尔直觉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偶尔又觉得“还不够“，那些词句稀烂剥离，还够不上自己满腔爱意的万分之一。她唱着歌，像是把整个命运囫囵一个儿交予Mea，此刻再没有其他什么秘密，叫她直直看到自己胸腔里，看见那颗阴暗又自私的恋心。

—— 她是她深夜的辗转难眠，是难以掩饰的悸动，无数忐忑的归结。是她人生的判官啊。

唱完，开口时喑哑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瞬间回想起之前电话里Mea低沉的声音，Mea一定是在哭吧。

笨拙的话语无法传达安慰的话，那自己唱过的歌，她有听到吗？

——她有听懂吗？

不知道该怎么问。Discord上的信息不回，Line也未读。浑浑噩噩地摁手机，浑浑噩噩地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

未读信息一条，发在凌晨三点多，很简短的话，

Mea：「能来帮我搬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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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