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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怪会爬

[云²/嘎龙] 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⑩

※ 入殓师 x 心脏外科医生
※ 本日放送:接对方回家
※ 独立剧集,不看上文也无妨
※ 亦可点此查看上一辑
※ 本AU下还有《心脏》《闲散一夜

- - -

今儿是医师节。阿师傅碰巧不用值班,想着晚上应该可以准点儿回家给郑医生做顿好的,结果从中午开始发的微信消息就愣是没回一个,估计有什么大手术。

直等到八点,微信还是没动静,阿师傅都等饿了,从砂锅里捯了块儿炖牛肉尝味道。长生天啊,太好吃了!于是又顺道给自己来了口杂粮饭。哎,不行,这样下去就停不住了。赶紧把饭菜打包进保温桶里,下楼开着他心爱的小摩托去医院接人。

家离医院近,十五分钟后阿云...

※ 入殓师 x 心脏外科医生
※ 本日放送:接对方回家
※ 独立剧集,不看上文也无妨
※ 亦可点此查看上一辑
※ 本AU下还有《心脏》《闲散一夜

- - -

今儿是医师节。阿师傅碰巧不用值班,想着晚上应该可以准点儿回家给郑医生做顿好的,结果从中午开始发的微信消息就愣是没回一个,估计有什么大手术。

直等到八点,微信还是没动静,阿师傅都等饿了,从砂锅里捯了块儿炖牛肉尝味道。长生天啊,太好吃了!于是又顺道给自己来了口杂粮饭。哎,不行,这样下去就停不住了。赶紧把饭菜打包进保温桶里,下楼开着他心爱的小摩托去医院接人。

家离医院近,十五分钟后阿云嘎就到心外科室外面了。上楼的时候旁边正好还有俩穿不同制服的外卖小哥,都是背着拎着大大的保温箱。其实看着挺心酸的,明明是过节,医护人员们还是忙得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阿云嘎找了张长凳坐下,掏出手机看了眼微信,还是没回,搞不好还在手术台上。也不知道今天到底做了几台,手上这台是刚开始还是快结束了,中间来没来得及吃东西……郑医生这半年忙得瘦了好多,抱在怀里剩一把桀骜嶙峋的骨架,让人怪心疼的。

幸好还没等多久就看到几个医生往科室这边来,张望了一下,却没瞧见自家那位大高个儿。阿云嘎忍不住,叫住其中一位问郑医生在不在。

那年轻医生用疲惫而不失坚韧的声音说,郑医生刚下手术,过会儿就回来了。答完这句,刚拔腿想走,突然又觉得面前这人的语气既不像患者也不像患者家属,又试探着追问了一句,您是嘎子哥对吗?

阿师傅有点惊讶。对我是,您怎么称呼?

那年轻医生笑起来,我叫蔡程昱,龙哥是我偶像。

哦知道知道!听他提过!阿师傅差点想接一句谢谢你喜欢我们家大龙,但还是得体地接了一句,你们辛苦啦,医师节都忙到这个点儿,还没吃饭吧?

小蔡医生摇摇头,习惯了,还有比这更晚的,龙哥今天是主刀,还在交代ICU的事儿,马上就回来了。

正说着,那道柳叶刀一样的瘦高影子就划破空气而来了。满脸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蔡程昱旁边会站着一个跟自己男朋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怎么了?郑医生张口先问的蔡程昱。

嘎子哥找你,我先去吃饭啦!小蔡医生识时务地开溜。

找我干嘛?郑医生浅浅勾起嘴角明知故问。

带了吃的,来接你回家。阿师傅挑挑眉毛,选了句男友力爆表的台词。

行,我换了衣服就出来,三分钟。郑医生对这种偶像剧戏码显然很受用。

两个人从科室下楼,踱到食堂,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并排坐着。郑医生一路上就像睁着眼睛梦游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就着米饭吞下一口爱人做的炖牛肉之后才抬头嘟囔道,好吃。

太饿了。阿师傅轻轻叹道。

早上十点开始的手术,到刚才,十个多小时。郑医生语气里有一点点撒娇的成分。

阿师傅赶紧抬手去给他按腰和后背,又猛地想起蔡程昱刚刚说的话。龙哥今天是主刀?他以前好像还没有做过这么大的手术的主刀吧?

怎么那么久,大血管啊?

当医生家属当得久了,阿云嘎也能数出心外手术的四大类:搭桥、瓣膜、先心、大血管。其中最凶险的就数大血管,这是郑云龙一直以来的志向,无数个冬天的夜晚被电话铃叫起来冲回手术台也是因为它。心外医生的培养周期很长,从胸壁到心脏,这短短几厘米的距离,要走几十年。郑医生还在努力攀爬之中,一台手术一台手术实打实地往上攒,半分不敢偷懒。

今天是一个妊娠合并主动脉夹层,几个手术连着做同时做,特别危险……但还是做下来了,母子平安。郑云龙自己提起都有些难以置信。

刚蔡程昱说你今天是主刀?

廖主任出差开学术会议了,尚主任跟余主任都在做别的手术,所以廖主任说让我来。

郑云龙把记忆往回拨了十个小时,慢慢回忆这场抢救是怎么发生的。病患昨天刚收进来,今天早上查房就已经出现便血,预后非常不乐观,一小时内就必须上手术台。心脏外科、产科、新生儿科、麻醉科、体外循环科的医生以最快速度到位,讨论先进行剖腹产还是先进行主动脉手术。这两条路,哪条都不好走。如果先做主动脉,时间一久便会影响到宝宝的血氧供应,极易导致胎死腹中;但如果先做剖腹产,孕妇的血液压力在生产过程中增大,随时可能一尸两命……

这就是妊娠合并主动脉夹层,全球公认的外科难点,它起病急骤、发展迅速,临床少见,但致死率极高。而命运将这个重担交到了刚满35岁两个月的主治医师郑云龙手里。

那你们选了哪个?阿云嘎听得心惊肉跳。

我们还是想大的小的都要救,先剖腹,再做主动脉。宝宝刚出来的时候生命体征都不是太好,但儿科后来还是给救回来了。我们这边儿也是在紧急准备开胸,晚一分钟都怕夹层破裂。在手术台上还没怎么觉得,现在想想是真危险……不管怎么说,算是不辱使命了。郑医生又低头嚼了一口牛肉。

阿师傅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今天吃午饭的时候看到网上有人写,为什么医师节是定在8月19号,因为谐音是“不要救”,让医护人员休息一下。但医护人员还是会说,“不,要救”

郑医生竟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来俩,当医生真难啊,怎么偏偏我就想干这行干一辈子呢。

阿师傅替爱人回答,因为每次救回来一个都能感受重获新生的幸福。

郑医生偏过头挑挑眉,你这说得,挺有文采啊。

阿师傅笑,这明明是小郑医生二十多岁的时候告诉我的。


TBC



@喵喵怪会爬
2020.08.19

郑云龙的眼袋

【嘎龙】属于我的你

*勉强算是个双向斯德哥尔摩

*全文8k字

*Montegrappa Lancaster&York是一对钢笔

*是个HE(大概

*本来打算627写但是觉得太惨烈了就没动笔

*一个没逻辑的发泄式速摸,只是单纯想搞变态(?)

*请勿上升真人


一句话简介:郑云龙的每一个生日,都会被夺走一件对他最重要的东西。


*************************************


“嘎子哥,你看什么呢?”


正在吧台后面兢兢业业地擦着玻璃杯的蔡程昱探头探脑地顺着阿云嘎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有着乌黑顺滑的栗子头的男人,戴着衣服金丝边的眼镜,衣服扣子整...

*勉强算是个双向斯德哥尔摩

*全文8k字

*Montegrappa Lancaster&York是一对钢笔

*是个HE(大概

*本来打算627写但是觉得太惨烈了就没动笔

*一个没逻辑的发泄式速摸,只是单纯想搞变态(?)

*请勿上升真人


一句话简介:郑云龙的每一个生日,都会被夺走一件对他最重要的东西。


*************************************


“嘎子哥,你看什么呢?”


正在吧台后面兢兢业业地擦着玻璃杯的蔡程昱探头探脑地顺着阿云嘎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有着乌黑顺滑的栗子头的男人,戴着衣服金丝边的眼镜,衣服扣子整齐地系到最上面一颗,此刻正低着头写着什么,修长的手指捏着漆黑的钢笔杆,看起来有些禁欲的诱惑。


“你认识他吗?”


阿云嘎一边翻看着咖啡店的账本一边问。


“谈不上认识吧,不过算是最近咱们店里的常客了,嘎子哥你好久没过来,不然肯定能记得他,”蔡程昱挠挠头,“他叫郑云龙,每周的一三五都会来店里要一杯冰美式然后坐一整天,应该是个作家吧,每次看他都是在写东西。”


正说着,蔡程昱突然“啊”了一声,“嘎子哥,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音量不小,店里不少客人都听见了,有的熟客打趣阿云嘎,“是啊嘎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三十多了吧,是该谈朋友了!”


“对啊,看上哪个姑娘了和哥说,哥帮你出招——”


“你就吹吧,就冲咱们嘎子这长相,这身材,还用得着你出招?”


“那这不是缺经验嘛!嘎子没谈过对象呢吧?”


阿云嘎被这一通打趣臊得涨红了脸,赶紧一拍蔡程昱的脑袋,“擦你的杯子去!”又冲着店里的客人直摆手,“对、我今年三十五了……没谈过是没谈过——哎呀不是、这孩子瞎说呢,没有的事儿——”


阿云嘎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店面开在一栋商业办公楼一层,因为环境好,东西好喝不贵,所以附近的白领平时都会过来坐坐,自然就和阿云嘎熟络了起来。


“哎哟,嘎子还害羞了——”


阿云嘎使劲摆手,余光看到9桌按了服务铃——正是郑云龙所在的那一桌——于是赶紧低着头快步走过去。


“客、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再来一杯冰美式,带走,谢谢。”


郑云龙没有抬头,修长的手指捏着钢笔在本子上刷刷地写个不停,他的声音很醇厚,但满满的都是疏离的质感,又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疏离又冷漠的气息。


“好的,请稍等,”阿云嘎顿了顿,“是吵到你了吗?实在不好意思,他们就是开个玩笑——”


“没有。”


郑云龙打断了阿云嘎的话,新翻了一页,钢笔的质量好像不太好,落笔的时候笔尖在纸上晕出了一块小小的墨渍。


“冰美式,谢谢。”


显然,面前的人并没有和阿云嘎继续交流的欲望,后者有些尴尬地笑笑,转身跑到吧台催促蔡程昱去做咖啡,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郑云龙的身上。


咖啡刚刚做好,郑云龙就已经合上本子走到了吧台买单,显然已经非常熟悉这家店做一杯冰美式所需要的时间了。


阿云嘎这才注意到,郑云龙很高,比自己好像还要高,身材瘦削,但眼睛却极为漂亮,盈盈地盛着一汪冷冽的水。


“冰美式。”郑云龙第三次在阿云嘎面前吐出这个词,语气却没什么不耐烦的情绪,阿云嘎一惊,才发现自己正盯着人家发呆,于是赶紧把手中的杯子递过去,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将阿云嘎的手掌浸得又冷又湿,顺着他的手腕一路流下来,但郑云龙的指尖更凉,不知道是不是冰美式喝多了的缘故,触碰到阿云嘎的手背的一刹那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触碰转瞬即逝,显然郑云龙只是为了拿他的杯子,冷凝水现在开始从郑云龙的掌心往地上滴了,他唯一颔首,算是一个礼貌的道别,然后便夹着他的厚皮本子出去了。


阿云嘎呆愣愣地盯着那道颀长的背影许久,直到蔡程昱的大嗓门把他唤回来。




再次见到郑云龙是一个阴雨天。


阿云嘎收了工,把厚重的卷帘门拉下来,沉闷的碰撞声在空旷的街道里回响。蔡程昱今天请了假,说是要去男朋友约会,阿云嘎看见他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兴奋,笑骂了一句,但也非常大方的准了假,自己留下来打扫厨房和店面。


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半了,阿云嘎把外套披到头上就急匆匆地往几百米外的停车场赶——过了十二点停车场就要加收过夜费了。


雨声越来越急,饶是阿云嘎身强力壮,胳膊上也被冻得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好在停车场不算太远,阿云嘎快跑了两步就看到停车场门口的保安亭了,但他却猛地停下脚步,眯着眼睛盯着路边的那个瘦削的身影看了几秒,然后加快速度一路踩着水花冲了过去。


暖黄的路灯在雨帘的冲刷下变得十分模糊,连带着路灯下的人影也变得难以辨认,但阿云嘎却还是认了出来。


是郑云龙。


从那天起,郑云龙就再也没来过阿云嘎的咖啡馆,但阿云嘎却是日日准时报到,得了空闲就盯着门口的街道,像是在等什么人,连蔡程昱那样迟钝的人都发现了,胆大包天地笑话他得了相思病。


相不相思不知道,但阿云嘎气喘吁吁地站定在郑云龙面前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怎么没有回家?你这样会生病的。”


说着阿云嘎就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外套兜头罩到坐在路边的郑云龙身上,自己也蹲下去,对上那双乌黑剔透的眸子。


“钥匙丢了。”


郑云龙的语气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因为寒冷他的身体发着抖,阿云嘎想要握住对方的手,却被他微微后错躲开了。


半夜十二点很难找到开锁的师傅,店铺也都关了,按照郑云龙的脾性又绝不会进肯德基麦当劳这种通宵开放的地方躲雨,阿云嘎无奈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浑身上下除了一个被他护在怀里的本子之外,钱包和手机都没有。

“那,要不你先跟我回去吧,总不能在这淋一夜的雨,”阿云嘎挠挠头,看到郑云龙盯着他又赶紧摆手,“你别误会啊,我没别的意思,我、我就是怕你生病……你应该记得我吧?就是那边那家咖啡店的老板——”


“记得。”


郑云龙点点头,站起身看着阿云嘎,后者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我现在去开车,你别跟丢啦。”




阿云嘎的家是个小复式,面积不大但地段很好,一套算下来也要小几百万,屋子里面的装修走的是简洁风,架子上摆了些木制的雕像。


“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拿衣服,家里有的新的。”浑身湿漉漉的阿云嘎把同样浑身湿漉漉的郑云龙推到浴室门口,转身跑去在衣柜里翻找,“架子上洗发露沐浴露都有,你随便用就好,需要什么喊我。”


郑云龙“嗯”了一声,等阿云嘎再出来,浴室的门口就只剩下一堆被雨浇透的衣服。阿云嘎把湿得可以拧出水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又找了把凳子放到浴室门口,用来放干爽的白衬衫家居服,自己也换了一身,找了条毛巾去擦头发。


郑云龙洗得很快,应该只是简单冲了冲,但在这样的雷雨天,冲个热水澡足以让他的神经放松下来,郑云龙从门缝里把衣服拽进去,等到再出来就是一个浑身蒸腾着热气的乖娃娃,坐在沙发上眼皮打架,有些昏昏欲睡,原本苍白的脸蛋此时也漫上了红晕。


“那个、我叫阿云嘎,听蔡蔡说——蔡蔡就是那个在做咖啡的小孩,你叫郑云龙?”


郑云龙动作迟缓地点点头,从嗓子里咕哝出一声带着气泡音的“嗯”。


“哦哦。”阿云嘎咬了咬下唇,努力寻找话题,“你是作家吗?我看你一直在写东西——啊、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我不是想打探你。”


“编剧,”郑云龙掀了掀眼皮,“我是个编剧。”


“啊,那很棒啊,你年纪应该不大吧?这么年轻就当了编剧,真的很厉害。”


“25岁。”郑云龙把玩着衬衫袖口的扣子,衣服很合身,几乎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你想要什么?”


阿云嘎一怔,“什么——”


“你帮我是想要什么,”郑云龙泛着无机质光泽的眸子紧紧盯住阿云嘎的,“你想从我这获得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没有——”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人伸出援手,”郑云龙的指尖搭上胸口的扣子,微微一动就解开了两颗,露出大片泛着水汽的胸膛,“你想想要这个吗?”


阿云嘎的脸腾地涨红,赶紧把眼神转到旁边,“你、你干什么?!我不是、我、我是对你有点好感,但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我只是想帮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


郑云龙平静地开口,虽然在说拒绝,但语气里却没有不好意思或者厌恶冷漠,好像他只是在陈述花是红的天是蓝的一样。


“我知道,我只是想慢慢相处一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阿云嘎闭着眼睛伸手把郑云龙胸前的扣子磕磕绊绊地系上,“那、我们今天就算认识了,你早点睡,我去冲澡。”


说完就逃也是的起身冲进了浴室,撞倒了门口的那把椅子。


郑云龙盯着地上的椅子出神,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很久,他才一边重新系好被阿云嘎慌乱之间系错的扣子,一边起身上楼去阿云嘎之前指给他的客房了。




等到阿云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郑云龙已经离开了。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来到咖啡馆,却惊喜地发现郑云龙已经坐在了他惯常坐的位子上,像往常一样低着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看到阿云嘎进来也没什么表情,略一点头就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随后的几个月里,郑云龙雷打不动地每天过来写剧本,阿云嘎也跟着每天到咖啡店帮忙,不仅其他食客对阿云嘎的频繁出现啧啧称奇,连蔡程昱都忍不住调侃两句。


“嘎子哥你该不会真的在追龙哥吧?”


蔡程昱性格大大咧咧的,郑云龙的冷脸吓不退他,在他发现阿云嘎好像对郑云龙有点意思以后,蔡程昱就死皮赖脸地管郑云龙叫龙哥,而后者又懒得特意拒绝,于是这个称呼就沿用了下来。


“小孩子少管,”阿云嘎屈起手指一弹他的脑门,“快去擦——”


“擦杯子擦杯子,我知道,我擦还不行嘛。”


蔡程昱嘴巴噘得老高,嘟嘟囔囔地从架子上拿过一个杯子,后退的时候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双手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扶旁边的吧台,结果手里的那个深蓝色的杯子滑脱了,“哗啦”一声砸在地上。


蔡程昱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他求助地看向正在安抚被破碎声惊扰的客人的阿云嘎,压低声音,“嘎子哥咋办啊,这是龙哥最喜欢用的杯子……”


咖啡馆的顾客群体比较固定,所以常来的客人店里都会给准备一个专用的杯子,平时不会拿给别人用,很多老顾客都对这种不复杂但很贴心的举动表示赞赏。


今天郑云龙来的比较早,所以还没有叫咖啡,杯子照常放在架子上,哪成想就这么巧,蔡程昱不仅一下子选中了他的杯子去擦,还给失手打碎了。


阿云嘎听完立刻抬眼去看郑云龙,发现后者也被声音惊扰了,正在往这边看,两人视线对上,郑云龙合上本子起身走过去,阿云嘎还没来得及挡,满地的碎片就进入了郑云龙的视线。


“我、龙哥对不起……”蔡程昱到底是个小孩,知道自己惹了祸急得嗓音都带上了哭腔,“是我没弄好,你别怪嘎子哥,我再去给你找个一样的——”


“没事,”郑云龙的情绪没什么波动,“习惯了,随便给我找个杯子做杯咖啡送过来就行。”


说完便推了推眼镜,一阵风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嘎子哥,龙哥他是不是……”


“应该没生气,”阿云嘎垂下眼睛,嘴角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奇怪笑意,“拿我的杯子给他泡咖啡吧。”


阿云嘎作为老板,在店里也是有一个特定的杯子的,只不过以前他很少过来,又不喜欢喝咖啡,所以那个他精心挑选的杯子就闲置在了柜子的最里面。


蔡程昱是泡咖啡的熟练工,没一会儿就端出一杯冰美式,阿云嘎伸手接过,又拿了一盘小蛋糕,一齐端到郑云龙的桌子上放好。


“我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吗?”阿云嘎问。


郑云龙没说话,阿云嘎也没催,只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等,过了快五分钟,郑云龙才叹了口气,头痛地揉揉额角,“坐吧。”


周围的食客发出低低的笑声——从来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阿老板突然转了性,每天雷打不动地往店里跑,每次只盯着9号桌的帅哥瞅,就是傻子也看出阿云嘎对人家有意思了,因此此时都低笑起来,有人发出了善意的揶揄,又立刻被其他人“嘘”了一声,以免打扰人家的交谈。


阿云嘎一向不在乎这个,郑云龙更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半分眼神都没有给,只盯着自己的本子,但此刻他的心绪显然有些不宁,那支容易漏墨的钢笔把纸张污染得坑坑洼洼。郑云龙看着那些蓝黑色的污渍心烦得很,用钢笔尖猛戳了两下,如愿地把质量一般的钢笔尖戳歪了。


阿云嘎失笑,伸手拿走钢笔,小心地盖上盖子放到一边,又把小蛋糕推过去。


“尝尝吧,知道你不喜欢吃太甜的,所以特意研究了一种新的给你。”


郑云龙盯着蛋糕,牙齿不自觉地研磨着下唇,最后妥协地拿起叉子,把造型精致的蛋糕戳满了洞,然后才叉起一块碎掉的放进了嘴里。


“好吃吗?”


阿云嘎看着郑云龙猛地亮起来的双眼,明知故问。


“还凑合。”


郑云龙努力做出一副很勉强的样子,但手里的叉子却毫不犹豫地伸过去,然后扑了个空。


阿云嘎抬起的手里端着那盘形状“惨烈”的小蛋糕,“不好吃就别勉强了,我再去研究研究,怎么也不能委屈了我们大龙对吧?”


叉子还悬在空中,口腔里充斥着蛋糕细密绵软却不腻人的香甜,郑云龙努力把视线从那块蛋糕上撕扯下来,偏过头去看窗外来往的行人,故作冷淡地“嗯”了一声,语气里却怎么听都是一副赌气的样子。


阿云嘎噗嗤地笑出声,伸手去揉郑云龙的头,后者身子一僵,刚要躲开,阿云嘎的手就已经抽离了,蛋糕又被放回了他的面前。


“不生气昂,快吃吧。”


“我才没生气……”郑云龙低声嗫嚅了一句,耳根漫上不易察觉的潮红。


一块小蛋糕很快就进了肚,郑云龙抿了一小口咖啡,心底的烦躁减轻了不少,但很快又被阿云嘎的一句话给重新激了起来。


“你刚才说,习惯了,是什么意思?”阿云嘎问。


郑云龙的动作明显一僵,那张漂亮的脸也瞬间失去了血色,“没、我瞎说的。”


阿云嘎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没再说别的,但一双锋利的眸子却紧紧盯着郑云龙,让他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几乎无所遁形,所有的那些阴暗的过去都会被摊开在他面前,任他品评。


“真没有……”


郑云龙试图去做最后的挣扎,但却在阿云嘎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如果是以前,郑云龙会平静地拿起本子起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这个刺探他隐私的讨厌的家伙。但现在,郑云龙却像是被他蛊惑了,哪怕心底叫嚣着快走,身体却像是舍不得离开似的,无法移动分毫。


这样的对峙过了许久,郑云龙终于承认自己失败了,他颓然地瘫软在椅子上,发出了低声的抽泣,阿云嘎把人揽进怀里,脱下外套蒙在他的头上,阻断了一切好奇的视线。


阿云嘎在咖啡馆闲置的二层有自己的房间,他揽着郑云龙,和满面担心的蔡程昱打了个招呼,让他看顾着店面,然后带着郑云龙走上了二楼。


阿云嘎的房间里摆放着他钟爱的咖啡豆——他不喝咖啡,但他喜欢闻那些棕褐色颗粒散发的味道。


这也是郑云龙最喜欢的,在这种味道的包围下,他逐渐平静了下来,掀开阿云嘎的外套,湿漉漉的眼睛向上去看阿云嘎——他比阿云嘎要高,却永远都是仰视着他,好像被他圈进了一个温柔的陷阱,无法挣脱。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郑云龙没头没尾地开口。


“你问我为什么说习惯了,因为我永远留不住我最爱的东西。”


阿云嘎抢白,“如果你是对我不放心——”


郑云龙摇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郑云龙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可能因为性格不好吧,一直到十五岁都没有人愿意领养我,原本我想着,就这样吧,反正再过三年就成年了,可以出去工作养活自己了。可是那年生日,照顾我的阿姨说有个男人愿意领养我,我的一切生活费用和教育费用他都愿意承担,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我一个人生活。”


“那你同意了吗?”阿云嘎问。


“当然,”郑云龙苦笑道,“我都已经一个人长到了十五岁,还会怕一个人生活吗?而且我更希望能一个人,不用和一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建立什么父子关系。所以当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甚至觉得对方是个钱多得花不完的傻子——现在我才发现,傻的是我。”


“被领养以后,他很守约,每个月的钱都按时打进我的银行卡里,远远超过我需要的数额,我用这些钱顺利地读完高中、大学,然后成为了一个编剧,赚的不多,但已经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那个男人也像他说的那样,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按月给我钱。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虽然偶尔会收到他的信,但信封上没有地址,应该是直接塞进信箱里的——我不想给他回信,所以只能把钱留在卡里不去动用它。”


“刚被领养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捡到了馅饼,然而十六岁的生日那天,我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抱枕莫名其妙地不见了,那是我带出来的唯一一样东西,可以说是那时能让我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安睡的唯一法宝。我发了疯似的找了两个月也没能找到,那个男人在信里询问我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我在回信里说了——回信也是直接扔进信箱,隔天就会被取走——然后过了不久我就收到了他的礼物。”


“一支Montegrappa York钢笔,当时我不知道这支笔多少钱,只知道很好看,便每天拿来写东西,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睡觉的时候也要放在床头柜上,有次不小心摔在地上划了一道印子,为此我把眼睛都哭肿了,我是真的很喜欢它……”


郑云龙的声音哽咽了一瞬。


“我也好喜欢送我钢笔的那个人,当时我有我想过,要不要在信里请求他过来和我一起生活,我愿意把他当做我的父亲……可是第二年的生日,这支钢笔不见了。我几乎把整个房间都翻了过来,又跑到外面疯了似的去找,结果你应该猜到了……再后来,我新养的小兔子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莫名其妙转学了……我终于明白,我的每一个生日,都会被夺走一件对我最重要的东西,而十五岁的那个生日离开从小生活的孤儿院,就是一切的开始。”


郑云龙哀伤地看着阿云嘎笑,伸手去抚摸他线条硬朗的脸。


“所以我不再用好的钢笔,不在在乎自己最喜欢的杯子有没有被打碎,我知道只要我不看重任何东西,他就没有办法伤害我……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伤害你。”


阿云嘎捉住郑云龙冰凉颤抖的指尖,用嘴唇描摹他的形状,然后一路向下,亲吻摩挲着郑云龙的手腕。


“没关系的,大龙,”阿云嘎轻啄他手腕内侧敏感的皮肤,“我来了,没有人会继续伤害你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在并不宽敞的卧室里,他们接吻,作爱,郑云龙被压在柔软的床铺上,突起的肩胛骨像即将穿透皮肤羽化的翅膀,阿云嘎细碎的吻落在了他圆润的肩头,从翅膀间滑过,一路向下蔓延至腰窝。


阿云嘎进入的时候,郑云龙死死咬住了手指,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被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安抚性地舔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暖烘烘的一个个吻。


那天郑云龙是在阿云嘎家里过的夜。


两人在浴室又折腾了一回,然后才恋恋不舍地一起钻进被子里躺好,郑云龙枕在枕头上,用手指拨弄阿云嘎的胡茬玩,阿云嘎也不甘示弱,把郑云龙按着一通亲,直到两人又要擦枪走火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早就想说了,你怎么胡子长这么快啊?”郑云龙摸摸自己的下巴,“我就不怎么爱长胡子。”


阿云嘎笑嘻嘻地亲了亲郑云龙下巴,“咱俩一个胡子多就够了,不然以后洗手池里全是胡子。”


“什么以后以后的,谁和你有以后啊,”郑云龙重重地翻了个身,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笑,但随后又笑不出来了,“不过说真的,你真的……决定了?”


“嗯,决定了,”阿云嘎圈住郑云龙的腰,让他的后背紧紧贴上他的胸口,“住过来吧,我的大龙。”




恋爱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郑云龙每天依旧回去咖啡馆写剧本,偶尔抬头总会撞进阿云嘎笑意盈盈的眼睛里,让他忍不住双颊飞红,赶紧低头去看本子。他换了一支新钢笔,不贵,是文具店就能买到的牌子,但比原来那支漏墨的要好用得多。


等到阿云嘎下班的时候,两人就会手牵手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一起做一顿简单但营养丰富的晚餐,睡觉之前两人会一起看电视,又或者甜甜腻腻地挤在一起聊天,并最终以滚到床上做运动为结尾。


郑云龙肉眼可见地开朗起来,但时间步入六月的时候,曾经的恐惧又一步一步地将他笼罩。


他的生日快到了。


阿云嘎知道他的顾虑,便每天都要安慰他,让他放心。


但这对郑云龙没什么用,他需要亲眼见到这份诅咒似的东西消失才好,所以生日那天一早,郑云龙便不再允许阿云嘎出门上班,整整一天他都坐在沙发上,紧紧攥住阿云嘎的手,生怕一不注意他就会消失了似的。


天气不算太好,但没什么意外发生,两人在家里做的饭,然后就一直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直到墙上的挂钟走过了十二点,阿云嘎长舒了一口气,拍拍郑云龙已经攥得发白的手。


“没事了,你的生日已经过了,”说着他站起身,“说起来昨天都忘记给你做长寿面了,我去对面的超市买包挂面吧,给你补上。”


“我不吃!”郑云龙的神经依旧紧绷着,“你不要出去,我害怕……”


“就五分钟的路,你从窗户可以看到我的,”阿云嘎蹲在他跟前,揉揉他的头,“况且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呀,像他那么有仪式感的人,不会过了时间再来的,而且我一个大活人在这,他总不至于把我绑架了吧?”


“嘎子——”


“乖,长寿面还是要吃的昂,我马上回来。”


说着没等郑云龙张口,阿云嘎就穿上外套,开门出去了。


郑云龙呆呆地坐回到沙发上,心脏狂跳,总觉得十分不安,他烦躁地拿起家里的电话想要叫阿云嘎回来,想说他不吃什么长寿面了只想要阿云嘎陪着他,却在看到屏幕的那一瞬间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结住了。


屏幕上赫然写着11:32,郑云龙猛地抬头,墙上的挂钟却是12:32。


郑云龙跌跌撞撞的地打开门,赤着脚跑下楼疯了似的喊阿云嘎的名字,却没能收到任何回应。


在郑云龙25岁生日的这一天,阿云嘎消失了。




之后的故事宛如被按下了快进键,郑云龙跑遍了整条商业街,找到了所有在咖啡馆喝过咖啡的顾客,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阿云嘎会去哪里。郑云龙想要报警,但他的故事却被当成是疯子的离奇幻想。


他只能徒劳地翻遍阿云嘎的家,祈求找到一些可能有用的线索,阿云嘎的家人,朋友,同学……什么都好,可郑云龙却惊异地发现,阿云嘎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家里没有任何可以追溯到他的过去的东西。


直到郑云龙摸到了那块嵌在地板里的暗格。




阿云嘎消失了三天之后重新出现了,他的手腕磨破了皮,身上遍布着伤痕。他告诉郑云龙,自己被绑架了,但是被当地的村民发现报了警,那个一直纠缠他不放的男人也被抓住了。


“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了,”阿云嘎紧紧抱住在路旁迎接他的郑云龙,“问题都解决了,我们以后可以安心地生活了。”


“这样啊,”郑云龙的语气轻轻的,带着些许飘忽不定,“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阿云嘎看向郑云龙的眼睛,却发现那里像是一个漆黑的旋涡,正在吞噬一切的光亮,阿云嘎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大龙你怎——”


“你为什么要领养我呢?”


郑云龙笑了。


“是觉得很有趣吗?”


阿云嘎浑身一僵,“不是的——”


“还是说,你想要夺走我所有珍爱的东西,再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这样我就会永远属于你一个人了,对吗?”


“大龙你听我说,”阿云嘎用力攥住郑云龙的肩膀,“我以前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我、我这次就是想了你的心结——”


呼啸的车声由远及近,郑云龙笑着拂开阿云嘎的手。




“我爱你。”


他合上双眼张开双臂,微笑着向后倒去,留在视网膜上的最后一幕,是阿云嘎徒劳地向他伸出的手。


“阿云嘎,我爱你。”




价值不菲的Montegrappa Lancaster钢笔从郑云龙的掌心滑落到地上,同时摔落的还有一支带着熟悉划痕的Montegrappa York。






“嘎子,你说我这次的剧本怎么样?”郑云龙盘腿坐在沙发上,把摊开的剧本翻得哗啦响,“是不是又悲惨又深刻,绝对赚足眼泪。”


“好好好,特别好,”阿云嘎无奈地收拾茶几上的瓜子皮,但眼角却满是笑意,“我们大龙的剧本最棒了,就是用咱俩的名字当主角听起来怪惨的。”


“这不是为了写起来顺手嘛,”郑云龙摸摸鼻子,搂住阿云嘎的脖子亲了一口,“我困了。”


阿云嘎揉了揉郑云龙的脑袋,把他手里的本子拿过来,“困了就快去睡觉,我收拾一下就过去,乖昂~”


“好吧,那你快点。”


郑云龙打了个哈欠,一边揉眼睛一边趿拉着拖鞋走进卧室。


阿云嘎却在他走进房间的一瞬间敛了笑容,他把笔记本在书房的桌子上放好,又打开一旁上了锁的抽屉,掏出那份被他翻看了无数次的病例。


阿云嘎叹了口气,大概是报应吧,曾经是郑云龙每天都在担心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会被他夺走,而现在,却是阿云嘎每天都在担心郑云龙会想起车祸之前的事情——如果郑云龙能一辈子把这些记忆只当做是故事就好了。


“大龙,”


阿云嘎抚摸着病例上的照片叹息似的开口。


“你只能是我的呀……”




与此同时,漆黑一片的卧室,本应该睡着的郑云龙睁开眼睛,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




你只能是我的。




Fin.


大眼睛猫爬架

【嘎龙】有点心机怎么了(上)

★本文又名《如何像绿茶一样追男生——郑绒著》

★大概就是一个好命小郑研习绿茶攻略,步步为营驯服早期孤僻阿云嘎的故事。

★私设同性恋爱已经普遍被接受且婚姻合法。

这次有存稿的!请放心看吧!


一、

郑云龙装作在认真听同学讲话,实际上注意力全在不远处的那两个身影上。


近了,近了,他们俩要遇上了。郑云龙紧张得仿佛回到高考出分当天,心里又隐隐怀抱着一丝期待,只等着最后的实锤给自己结论。


他们俩没说话,连对视都没有。郑云龙身体猛地一颤,心中瞬间闪过狂喜:阿云嘎真的和他那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分手了!


随即郑云龙又暗暗骂自己,这样不对,这种心态...


★本文又名《如何像绿茶一样追男生——郑绒著》

★大概就是一个好命小郑研习绿茶攻略,步步为营驯服早期孤僻阿云嘎的故事。

★私设同性恋爱已经普遍被接受且婚姻合法。

这次有存稿的!请放心看吧!




一、

郑云龙装作在认真听同学讲话,实际上注意力全在不远处的那两个身影上。

 

近了,近了,他们俩要遇上了。郑云龙紧张得仿佛回到高考出分当天,心里又隐隐怀抱着一丝期待,只等着最后的实锤给自己结论。

 

他们俩没说话,连对视都没有。郑云龙身体猛地一颤,心中瞬间闪过狂喜:阿云嘎真的和他那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分手了!


随即郑云龙又暗暗骂自己,这样不对,这种心态是不对的,分手了阿云嘎肯定很难过,自己怎么能这么开心。他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努力平复心绪,可是心里还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阿云嘎分手了,是不是意味着,他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机会?

 

旁边的舍友戳戳他的胳膊,问道:“你咋不吃饭?”

 

郑云龙摇了摇头,筷子伸向盘里的红烧肉,想了想又收回手,对舍友坚定说道:“我要减肥。”

 

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个念头。


在每一条阿云嘎和小男友牵手走过的路上,在每一个小男友看阿云嘎练习舞蹈的房间,他见过无数次两人并肩的身影。


阿云嘎的宿舍就在他宿舍旁边的旁边,小男友作为非艺术生,宿舍虽然远在另一栋楼,却经常来找阿云嘎,他甚至偶尔能听到走廊里两人聊天谈笑的声音。他向门外看去,两人一样的宽肩窄腰大长腿,看起来般配又赏心悦目。

 

或许我也应该瘦一点…这个想法也曾无数次地在他脑海里徘徊,然而刚一冒头,便被“阿云嘎已经有男朋友了”这盆冰水兜头泼下,砸个半死。再加上身边夸夸群一人一句“奶胖着多可爱啊龙龙”,减肥的小苗最终夭折于出土见光的前一刻。

 

不过郑云龙向来是个佛系的实干派,作为从小被爱护着长大的孩子,他平时对大多数事情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可一旦下定决心了却又非得达到自己的目的。


之前最爱的夜宵啤酒摊不再去,重油重盐高热量的食物不再吃,一天两顿饭,晚上还要去操场跑10圈,一个月下来瘦了不少,膝盖却也跟着受不住,他只好斥巨资办了健身房的卡,每天去游泳两小时。


交钱的时候郑云龙一边抠门地感到肉痛,一边又诡异地感受到了间接为阿云嘎花钱的快乐,于是美滋滋地在心里给这一天打上标记:为阿云嘎的第一笔投资。这样继续坚持了两个月,瘦身效果显著。

 

和减肥的平台期一起来到的,是大一的暑假。回家减肥远比在学校减肥要痛苦得多,在家是龙爸龙妈心疼他给做的满汉全席,出门是高中老同学不间断的邀约,郑云龙一边克服着平台期带给他的焦躁,一边不愿拂了大家的好意只能强忍着美食的诱惑,挑着清蒸水煮的海鲜吃。

 

“咱龙哥是不是有喜欢的妹子了,才急着减肥。”


“怎么说话呢,大龙不用减肥也可以追到妹子啊。”

 

“好不容易见一次,八卦什么?来,龙哥,咱们喝一个。”

 

郑云龙在大家的调侃里哈哈大笑,伸手推开了递过来的酒瓶,回答道:“就是,我减肥就是为了追人这么俗气的吗?为了自己看着舒心成不成?是兄弟就别拿酒来诱惑我。”

 

他的一颗心好像随着回到家乡而回落到原处。他不是一个自卑的人,从小身边就围绕着许多夸夸群成员,让他知道自己奶胖且可爱。可这种自信在面对阿云嘎时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变成了最最普通的人,好似踩在一片云里,心思飘忽不定。

 

不再拥有横冲直撞的勇气,只敢在同学们闲聊时竖着耳朵探听到阿云嘎是舞蹈系的学生,好不容易在下雨天遇到阿云嘎没带伞,鼓足勇气想拿着伞带阿云嘎一程,又被那人一句“不用了,谢谢”给轻易地拒绝。


可是他矛盾且坚定不移地相信,总有一天,阿云嘎会被他的人格魅力吸引,乖乖张开怀抱让他缩进去。

 

和老同学闹腾到大半夜才回家,郑云龙洗掉一身的油烟味,扑到了床上。一片黑暗里,几个小时前同学们的调笑重又回荡在耳边。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想到,我就是为了追人才减肥的俗人,如果没有好看的皮囊,我的灵魂即使再有趣又有谁会注意到?

 

但他不想把这些告诉其他人,哪怕好哥们儿也不可以。有关阿云嘎的梦是他心里最温柔的地方,在他自己得到之前不愿意与别人共享。他也不觉得减肥难熬,只要想到路途的前方是阿云嘎,他的心里就总亮着最明亮的那盏灯。

 

回学校之前,郑云龙央求自己母亲大人带着他去买几身衣服。假期里他挣扎着又瘦了10斤,显出一双大长腿来,在家捂了两个月还变白不少,有了那么点衣服架子的味道。


龙妈看着自己儿子,欣慰里带着一丝担心,说道:“龙龙,不要再瘦了,再瘦下去对身体不好。”

 

郑云龙点点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道:“我也觉得够了。”

 

“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小朋友啊?”

 

“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他太厉害了,我也得变得更厉害一些,不然以后他对大家介绍我是他男朋友,别人一看我这么寸,他多没面子啊。”

 

龙妈并没有反驳郑云龙话里肯定自己一定能追到阿云嘎的事实,好像也对自己儿子的魅力充满了信心,只是摸摸郑云龙的头,说道:“为了喜欢的人变优秀是一件好事,只是以后你们俩在一起了,你要相信自己也和他一样优秀,不要把自己一直放在比他低一等的位置上。”

 

二、

从进校门开始,郑云龙明显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多,甚至还有一个短发红裙的女生拉着同伴的手一起过来找他要微信。


他紧张到双手摇成螺旋桨,姑娘被拒绝了也没生气,反而是他在两个女生“你这种摆手好可爱啊”的说话声里落荒而逃。

 

一路走到宿舍,路人的反应让郑云龙确定自己已经瘦身成功,这也意味着,他终于能够以最好看的外貌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阿云嘎生活里。因此新学期选课,他一个音乐剧专业的学生,迫不及待地选择了舞蹈系的民族舞课程作为选修课。与此同时,他重新捡起了自己对于篮球的爱好。

 

又一次打篮球打到10点半,郑云龙和几个同学一起飞奔到澡堂,火急火燎地赶在停水前洗了个战斗澡。回宿舍的路上,他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在前面五步远的地方惊喜地发现了自己想要搭讪的目标。


偷偷深吸一口气后,他走上前去,开始实施追求阿云嘎的第二步:“诶哥们儿,好巧啊,今天我怎么没在3号楼前面的篮球场看到你,你们换场子了吗?”

 

男生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欣喜的表情:“是你啊。一看你们这也刚打完球回来。我们今天要练舞,去晚了没地儿了,所以去了体育馆那边打。”

 

郑云龙心下稍安,知道自己对于这个男生性格的估计没有出错。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男生又说道:“你是郑云龙是吧,我知道你,投球贼准,咱俩之前不是还打过几场来着。”

 

郑云龙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点点头:“我也知道你,227宿舍的。早上经常在洗漱间看到你,我就住你隔壁的隔壁。”

 

那男生笑嘻嘻接道:“我叫王建新。没办法,你们音乐剧系和我们舞蹈系,都得出早功,我根本起不来,每次都嘎子给我们薅起来的。”

 

郑云龙闻言看了王建新一眼,目光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满意。这件关于阿云嘎的小事情算是意外之喜飞来之糖,他的确没有想到有关阿云嘎的情报来得这么快。


郑云龙心里的小人抱着这颗糖仔仔细细品味了好一会儿,最后在阿云嘎的巨大雕像上添添补补,在“负责任”的论点里加上“每天喊舍友起床练习”的论据。

 

经过一学期的观察,他对阿云嘎宿舍里其他三个男生的性格有了大致了解,一个沉默寡言生人勿近,一个是话多开朗的宅男,他经常听到这个男生在打游戏时疯狂地吐槽,还有一个爱打篮球,没课的晚上总会打球到很晚,然后赶在停水前10分钟回来冲个澡。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暗恋对象看似温柔,实际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在短时间内既然无法和阿云嘎混熟,还不如从这个爱打篮球的男生入手,共同的爱好能让他迅速和这个男生建立起友谊,旁敲侧击便于详细知道阿云嘎的情况,以后去找这个男生的时候还能经常在阿云嘎面前刷脸混个脸熟,比直接找上阿云嘎本人要好得多。

 

临进寝室前,郑云龙还要实现这次偶遇的最后一个目的。手不自觉捏了捏衣角,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后,他尽量装作自然地冲王建新说道:“以后喊你一起打球啊。”

 

三、

郑云龙和王建新按照他之前预想的那样快速熟悉了起来。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每天都想去227遛弯的冲动,一个月里只去找了王建新一次,偏偏阿云嘎还去洗澡了不在宿舍。

 

从前脚踏进227的那一秒开始,郑云龙的眼睛和大脑就开始飞速运转。阿云嘎的桌子收拾得很干净,桌上除了几本书之外没有其他大件的东西,仔细看发现角落里放着两颗大白兔奶糖,床上被子没有叠好,隐约能看见一个橙色的东西从被子里露了个头出来,他知道那是阿云嘎前男友送的胡萝卜玩偶。他的目光又移向衣柜,可惜衣柜的门关着。

 

“大龙你看啥呢?有听见我说话吗?”

 

郑云龙还没从看不见阿云嘎衣柜里面的遗憾里回过神来,傻傻问道:“你说什么?”

 

王建新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还得差不多10分钟,你们先去占场子,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们。”看到郑云龙的目光依然看在别处,王建新走到他身前,好奇道:“你到底看啥呢?”

 

郑云龙终于反应过来,目光扫了扫,指着阿云嘎座位旁边那一厚叠报纸问道:“这里怎么这么多报纸啊,你们宿舍还有人看这个吗?”

 

王建新闻言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回答道:“别提了,这嘎子的。就我们班长,长得像外国人的那个帅哥,你知道吧?他内蒙的,普通话不好,每天大清早起床读报纸练口语。”

 

郑云龙被王建新说得一半清醒一半沉迷,一半的脑袋用来想象阿云嘎早起读报纸的样子,一半的脑袋还对他床上那个前男友送的抱枕耿耿于怀,万一他俩复合了可怎么办?

 

他迟来地体会到一阵危机感,寝室这个副本打起来不顺手,看来得提前用上另一个了。选修的民族舞课程即将迎来第一次小考,他决定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上课前一晚,郑云龙对着假期新买的衣服发愁。虽然每次上民族舞课他都有在穿着上花心思,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会正儿八经和阿云嘎说上话,哪怕不能一击即中惊艳阿云嘎,至少也得给他留个好印象。

 

“川子,你说我穿什么衣服会好看一点?”

 

孙葛川野从游戏里抬起头,诧异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不是从来都不在意穿啥的吗?”

 

郑云龙不理会他的吃惊,追问道:“别管这么多,你就说我穿啥好看。”

 

孙葛川对他突如其来的臭美感到野莫名其妙,回答得十分敷衍:“你看看你那大长腿,那不是穿啥都好看。衣服能穿不就行了,要啥好看不好看的。”

 

无奈之下,郑云龙选择放弃从不靠谱的舍友那里得到建议,转头自己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觉得还不错的衣服,打算试试效果。

 

另一个舍友看着他在镜子前比比划划,欲言又止。眼看着他比划搭配出来的效果越来越奇怪,忍不住建议道:“龙哥你这搭得也忒丑了,十米之外就能把人吓走。你要不看看网上那些博主,跟着找一套颜色样式差不多的。”

 

孙葛川野抬头看了一眼,跟着一起发出感叹:“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能把基础款也搭得这么难看的,还不如你平时随便穿那几下。搭配宝才,绝对的搭配宝才,捡到鬼了。”

 

郑云龙只好悻悻放下手中的衣服,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合适的视频。

 

“你们看大龙是不是怪怪的,突然开始减肥,又突然开始讲究衣服。”

 

“傻孩子,这你就不懂了吧,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呗。”

 

“可以,又有一顿脱单饭可以吃了。”

 

“你看他那个样子,估计八字还没一撇,现在就想脱单饭也太早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龙哥要是认真追人,那能有追不上的?”

 

郑云龙懒得理这几个又开始满嘴跑火车的舍友,一边仔细看着视频里的穿搭,一边思考自己有没有相似的衣服。前面博主展示的搭配颜色都比较鲜艳,直到出现一套白色背心打底,外搭白色衬衫,配一条卡其色长裤的穿着,让他眼前一亮。

 

孙葛川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一眼看到郑云龙按下暂停的画面,同意道:“这个我看可以。配上你那大长腿,再收敛一下你奇怪的表情包,走出去你就是传说中的白衣少年。”

 

郑云龙跟着点点头,他选择这一套,其实还有更多的想法。他知道阿云嘎更偏爱亮色的衣服,从冬天大红色的羽绒服到夏天胡萝卜色的袜子,仗着一张好看的脸,什么颜色都敢往身上套,如果真要投其所好,那前几套无疑比这件白色衬衫要好得多。


他抿了抿嘴,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就是更喜欢基础款,他愿意为了阿云嘎努力变得更好,但是并不愿意为了阿云嘎改变这些无关紧要的偏好。

 

四、

第二天民族舞课,郑云龙和往常一样提前20分钟到达教室,只不过这次并没有急着换上练功服,而是站在角落里回想着昨晚刚学的表情管理方法。


不一会儿,阿云嘎宿舍四个人走进教室,他脑子里空白了一瞬,又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计划,他必须在四人停下脚步前占据主动权。

 

这是直面阿云嘎本人的第一次进攻,他在心里不住给自己打气。想了想,他又把领口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好看的锁骨,然后装作刚看见王建新的样子,走上前去打招呼。


王建新看到他十分惊喜,问道:“你选了这门课啊,之前怎么没见到你?”

 

他们俩说话时阿云嘎也看了过来,郑云龙迫使自己忽视旁边那道具有压迫性的目光,面色如常地回答道:“之前都在角落里,我跳得太烂,不好意思站在前排来。”

 

王建新表示理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开学选课的时候没抢到好混的课是吧,我懂的。你最近怎么不去打球了,我好长时间没看你去了。”

 

郑云龙露出烦恼的表情,懊丧道:“别说了,这课不是要小测了吗,那些基础动作我都还不会,自己练一个星期了都,但是效果也不好。这老师好严格,万一给我挂了,我也太亏了。”

 

王建新哈哈大笑:“这你算找对人了,叫声爸爸,我这就带你脱离苦海。”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阿云嘎,说道:“看见没,我们班长,”他手上比出一个大拇指,“每次专业课都第一名,抱上大佬的大腿,让大佬带你装逼带你飞。”

 

事情在按照郑云龙设定的剧本发展。他内心对于王建新的提议毫不惊讶,脸上却配合着做出合理的惊喜表情,转头的一瞬间膝盖微微曲了曲,让自己看起来矮了大约五六公分,确保他的视线能够从下往上望向阿云嘎,语带雀跃地问道:“班长,可以吗?”

 

他刚刚在和王建新交谈时,脚下不着痕迹地带着几人转了一个小弯,最后站定的位置十分微妙:阿云嘎背对窗户而他自己正对窗户。这样一来,窗外的阳光能够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清亮。


他一直知道自己脸上最大的优势就在于这双含情的大眼睛,再加上他刚刚特意让自己略矮于阿云嘎,以低头抬眼的样子看过去,那是示弱的小动作——而没人能够拒绝来自有着清澈眼神的弱者的求助,难以接近的阿云嘎也不例外。

 

阿云嘎正对上了他的视线。郑云龙一下子像被捏住了命运脖颈的猫,浑身僵硬,下意识就要移开目光,但是想起之前恶补过的攻略,只好强迫自己继续直视阿云嘎。于是他看到阿云嘎从原本的面无表情逐渐笑开,然后他听到阿云嘎愉快地回答:“好的呀。”

 

上完课,郑云龙为了表示对阿云嘎和王建新的感谢,给两人买了奶茶。递给阿云嘎时,他注意到阿云嘎小心地避开了他的手,捏住奶茶杯的尖尖,把奶茶接了过去。


他暗自好笑,要不是足够了解阿云嘎,还真的会被之前阿云嘎的表现骗过去,以为这人是一个开朗好接近的热心肠。

 

王建新被一杯奶茶很好地收买,立马出卖阿云嘎:“嘎子每晚都会去练功房呆一个小时,大龙你到时候就和他一起,让他教教你。”

 

哦感谢憨憨的王建新。郑云龙在心里尖叫,他发誓他从没有看王建新这么顺眼。下周五就要小测,还剩下10天时间,他正发愁如何在这10天里尽可能多地和阿云嘎相处,王建新就送来了好安排。

 

他努力装出很苦恼的样子,皱着眉看向阿云嘎:“这样可以吗?不会打扰到你吧?”


下课后他又换回了那件白衬衫,10月的北京不再热得冒火,偏生他是个容易出汗的体质,就在他抬头说话的那瞬间,一滴汗从他脸上坠落下去,晶莹的光反射进了阿云嘎眼中。

 

阿云嘎的目光跟着那颗汗珠的运动方向,从他的下巴移向胸前。


他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移动轨迹,嘴上适时说道:“明明都10月中了,怎么还这么热。”说着把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衣服里一大片汗涔涔冒着粉的白肉来。

 

郑云龙明明心里紧张得要命,却还不忘对着不知道哪个神疯狂祈祷:拜托,拜托!阿云嘎会觉得我还是挺好看的吧,对吧?


tbc.


后面当然要喜闻乐见的前任和(预备)现任修罗场搞起来!绿茶攻略在心中的小郑表示:我轻轻松松就能化解~

请给我多多的小红心小蓝手还有评论吧呜呜呜



榛果酱

【嘎龙】漂亮小孩-下

**特种兵王嘎 vs 司令家小少爷龙 家族大戏 破镜重圆

**类高干文学 看暴躁大哥和阿嘎斗智斗勇 看小少爷在线护夫

**属灵 很土 很玛丽苏 给我自己土没了


前篇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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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浪里个浪 找漂亮小孩

or wb @榛子果酱Hazel 找漂亮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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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还完一笔债

#没了

卑微低调的糖蒜不想更新

【嘎龙】《事实包养》第二十三章

     预警:陈总文学,男男可婚可育,三观无,佛系更。
  文案1:
  有人说,爱情掺杂了金钱就不甜了。
  郑云龙说,放屁,继续用钱砸我好吗?
  文案2:
    陈总说,他中年危机了,每天都在担心自己被骗财骗色穷困潦倒孤独终老。

  第二十三章(所有消失章节wb可寻)


  生日那天的清晨,阿云嘎醒得比春游的小学生还早,郑云龙还横在床中央睡得呼哧呼哧。
  阿云嘎等了三分钟,郑云龙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小呼噜甚至哼出了调。


  无情小蜜!已经五点了!还不起来给金主...

    

     预警:陈总文学,男男可婚可育,三观无,佛系更。
  文案1:
  有人说,爱情掺杂了金钱就不甜了。
  郑云龙说,放屁,继续用钱砸我好吗?
  文案2:
    陈总说,他中年危机了,每天都在担心自己被骗财骗色穷困潦倒孤独终老。

  第二十三章(所有消失章节wb可寻)


  生日那天的清晨,阿云嘎醒得比春游的小学生还早,郑云龙还横在床中央睡得呼哧呼哧。
  阿云嘎等了三分钟,郑云龙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小呼噜甚至哼出了调。


  无情小蜜!已经五点了!还不起来给金主过生日!

  阿云嘎长手一伸,捞过郑小蜜的手机,把他的闹钟悄悄往前拨了两个小时,然后锁屏放回原位,迅速躺好,合上眼睛,默数三秒。


  “你说嘴巴嘟嘟~~嘟嘟嘟嘟嘟~~~”
  闹铃音量巨大,郑云龙在梦里抽搐了一下,猛地坐起,一脸懵逼,感觉自己刚刚睡下没一会儿,怎么就天亮了。

  习惯性地摁了锁屏键,五分钟后再响铃。
  然后缓缓往枕头上靠去。


  阿云嘎:“.......”
      我再忍你五分钟,希望小蜜你能把握好这个最后的机会。

  五分钟又五分钟。
      郑小蜜终于在五点半掐着自己的胳膊清醒了,扭头发现他们家陈总难得睡得这么沉,闹钟折腾了半个小时,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啧,怎么睡着了还气鼓鼓的啊。

  啵唧。
      “寿星~~起床啦~~”


  阿云嘎“悠悠醒转”,“睡眼惺忪”地明知故问:“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啊?”

  郑云龙丝毫没有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俯身压着他又啵唧了一口,一脸神秘:“快点起床,我有个大惊喜给你!!”    


      阿云嘎从鼻子里轻飘飘地哼了声。
      佯装不在意地埋怨:“都俩口子了搞这个干嘛呀!”

      然后冲到卫生间挤开郑云龙,美滋滋地刷牙刮胡子,还沾着剃须泡沫在郑云龙脸上啃了好几口,啃着啃着火气就上来了。

  郑云龙心里也痒痒的,但是他还记得今天是有大计划的,他推拒阿云嘎:“别闹,都快八点了,等下来不及了,别耽误正事儿今天。”


     阿云嘎沉默三秒,最终坦白罪行:“我把你闹钟调早了俩小时。”
     郑云龙:“........”


  ******


  纳木海跟郑云龙约好了,八点在他家楼下,给他送车,远远地看见郑云龙跟在阿云嘎后面从公寓楼里走出来,姿势看起来怪怪的。

  就像学舞蹈的小朋友刚刚开完胯一样,腿都合不拢。


  阿云嘎一脸餍足的样子也是亮瞎了他的眼,纳木海把车钥匙扔给阿云嘎:“油是满的,轮胎也是新换的,小心点儿,别磕了碰了,不然大喜能逮着欺负我好几天。”


  阿云嘎把车钥匙顺手给了郑云龙,纳木海瞬间表情都空白了,他看着郑云龙拖着腿爬上了驾驶座,欲言又止,阿云嘎带着炫耀地跟纳木海抱怨:“也不知道大龙想带我去哪儿,还得问你借路虎,别是什么山里的农家乐吧。”


  郑云龙从车窗探出脑袋:“嘎子,干啥呢,快上车啊,等会儿堵车咋办?”

  阿云嘎“不情不愿”地爬上副驾驶,而刚刚一起跟着出来的育婴师跟保姆提着大包小包站到了纳木海跟前,非常有礼貌:“先生,需要我去小区门口拦出租车吗?”


  纳木海:“........”
       嘎子,你们是不是忘了孩子没带走?


  ******


  车子开到马路口,郑云龙才想起来开导航。

  “缺德地图为您导航,我是您的旅行小助理史大喜,请输入您的目的地。”


  阿云嘎:“.......换个语音包。”
  郑云龙戳了半天,面露难色:“海哥好像把别的语音包都删了。”


  阿云嘎:“.......我要跳车。”
      郑云龙:“........”只要我装作听不见,他就干不出来这事。


  阿云嘎等了十分钟,冷脸看向专注开车的郑云龙,皱着鼻子道:“你怎么还不来哄我?”

  郑云龙第一次上高速,一脸郑重地敷衍他:“嘎子你真是我见过最沉稳、最最有包容心的男人!”


  阿云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大满意:“男人前面是不是少了个形容词?”

  郑云龙沉默半晌,略带疑问:“我的男人?”


  本想诱骗郑云龙夸自己帅的阿云嘎:“........”
      脸上悄悄爬上了红晕,耳朵根又红又烫,哼哼唧唧地抠副驾驶门:“大白天的,说什么呢,这种告白的话张嘴就来,你就嘴甜,会哄人,骗我一个冷酷总裁的真心,不是你的男人,还能是谁的,天天在这宣示主权,嫉妒心真重,我又不会养别的小蜜,天天还不放心。”


  郑云龙嗯嗯啊啊地敷衍他。
      阿云嘎不知想到了什么,继续念叨:“我是个要做事业的男人,不可能天天被你拴在裤腰带上,但是你在家又喜欢瞎想,算了,我为你破次例吧,等我们回去,你就来我办公室当助理吧,咱们事先说好了啊,在公司,不准喊我老公,要喊我老板或者陈总,也不准动不动就撒娇........”


  说着,他又古怪地瞥了一眼郑云龙,哼了一声:“别以为你一撒娇我就拿你没办法。”

  郑云龙一直紧绷着肌肉跟神经,也没听清他嘀咕啥,就觉得腿麻,但是手也不敢离开方向盘,指使阿云嘎:“给我揉揉腿,我腿都麻了~”


  半个小时后。
      给人惊喜的郑云龙在副驾驶睡得呼哧呼哧。
      寿星阿云嘎把着方向盘,深刻反省自己的意志力不坚定,苦大仇深地开向自己的“生日惊喜”。


  ******


  史大喜挺着肚皮在家百步走,纳木海在厨房煲汤做午饭,也不知道阿云嘎从哪儿请的保姆,居然还能包圆楠崽的课外辅导,还能一边看孩子写作业一边把家务都包圆了。

  育婴师给小茶几制定了严格的作息饮食表,小茶几,适应非常良好,一点也不哭闹。


  史大喜闲出了屁,绕着小茶几的摇篮逛了几圈,趁着育婴师去冲奶粉,把他拎了出来,捏着他神似迷你阿云嘎的小脸吓唬他:“嘿嘿!我是狼外婆!哇呜~~~”

  小茶几很不给面子地咯咯乐出了声。


  史大喜:“.......”
      史大喜不信邪,又是咯吱他,又是嗷嗷装怪物,但是小茶几笑得差点呛口水,育婴师走进来,要抱小茶几喂奶,小茶几还揪着史大喜的衣领子不肯撒手,一脸执拗,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育婴师一脸为难地把奶瓶递给史大喜。
      史大喜:“........”饿死算了。


  两秒过后,史大喜在小茶几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下败下阵来,一手托着小茶几,一手举着奶瓶,生无可恋地给这实心的小家伙喂奶。


  端着菜走出来的纳木海不明所以,但是很感动:“大喜~~~”

  史大喜恶狠狠地抬头:“闭嘴!不管你要说什么给老子吞回去!!”


  纳木海:“........”
  他们家大喜真的很爱演反派。


  ******


  这里是阿云嘎的老家,但是他不知道这里啥时候冒出来一片别墅区,别人都是海景房,他的郑小蜜给他整了个沙漠景别墅。


  “原价4999一晚包吃住,我跟那卖家扯了好久,他最后同意我5500一晚,但是饭得我们自己做着吃!”
         郑云龙输入密码,把阿云嘎带进房子。


  阿云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犹疑道:“你知道5500这个数是比4999大的吧?”
  郑云龙这才发现自己险些说漏嘴,赶紧胡搅蛮缠:“我的钱,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今天你过生日,全听我的!!!”


  不等阿云嘎继续杠,就把他推进卧室,从行李箱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套高定西服,怎么看怎么像阿云嘎衣柜里顺出来的,给他塞了一条浴巾:“快去捯饬捯饬自己,哪有穿这样过生日的啊!”

  阿云嘎垂眼看看自己身上更为昂贵的一套高定西服,再看看郑云龙手上那套被压出折痕的西服,没吭声,抱着衣服跟浴巾进了卫生间。


  没过五分钟。
       阿云嘎听见了很清晰的电钻声。
       还有郑云龙咋咋呼呼的跳脚声。


  他犹豫很久,担心他家郑小蜜的生命安全,但是去拧卫生间的门把手,发现被人从外面锁上了,阿云嘎给郑云龙发了条微信:“你也在洗澡吗?”

  那边毫不犹豫回了个嗯嗯的表情。


  阿云嘎:“........”
      还能发微信,看样子人没事。
      阿云嘎望着开了但是没出水的淋浴喷头,开始思考水阀安在卫生间的可能性。

  
————————

阿嘎:该配合小蜜表演的我——

郑蜜:嗯?

阿嘎:一镜到底~~


蒜蒜:惹。

  

  
  
  
  

  


榛果酱

【嘎龙】漂亮小孩

后续已更 戳: 


**特种兵王嘎 vs 司令家小少爷龙 破镜重圆

**有西西龙出没 紧跟时事 搞一搞两厂顶流

**速打 基本属灵 恋爱而已

**土爆了的玛丽苏又来了

————————————————————

全文@浪里个浪  找漂亮小孩

or wb @榛子果酱Hazel 找漂亮小孩

or ai fa dian@榛果酱 找漂亮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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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越来...

后续已更 戳: 


**特种兵王嘎 vs 司令家小少爷龙 破镜重圆

**有西西龙出没 紧跟时事 搞一搞两厂顶流

**速打 基本属灵 恋爱而已

**土爆了的玛丽苏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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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浪里个浪  找漂亮小孩

or wb @榛子果酱Hazel 找漂亮小孩

or ai fa dian@榛果酱 找漂亮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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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越来越多;坑,越挖越深

#甚至还在惦记小少爷和兵王的一见钟情前传,和,反抗老爹的甜美后续



郑云龙的眼袋

【嘎龙】掏出来比你大(上)

网游AU

28岁大神嘎X19岁彩笔龙

当代男大学生的装妹日常

就是个沙雕故事,莫当真

私设:

龙是北五大学计算机系新生

嘎是北五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生

*有参考三次元网游设定

*照例请勿上升真人

*游戏也别上升我就随便一写

*****************************************


01


“操,又死了。”


郑云龙把鼠标一摔,瘫在椅子上变成了一滩流动的猫饼,毛绒绒的脑袋仰在椅背上半死不活地嚎。


“建新——王八建新——带我打游戏——”


“不约谢谢,”王建新头也不抬地按着键盘,噼里啪啦地打怪,“老子只带妹上分。”


“我不妹吗...

网游AU

28岁大神嘎X19岁彩笔龙

当代男大学生的装妹日常

就是个沙雕故事,莫当真

私设:

龙是北五大学计算机系新生

嘎是北五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生

*有参考三次元网游设定

*照例请勿上升真人

*游戏也别上升我就随便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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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操,又死了。”


郑云龙把鼠标一摔,瘫在椅子上变成了一滩流动的猫饼,毛绒绒的脑袋仰在椅背上半死不活地嚎。


“建新——王八建新——带我打游戏——”


“不约谢谢,”王建新头也不抬地按着键盘,噼里啪啦地打怪,“老子只带妹上分。”


“我不妹吗?啊?你看看我?不妹吗?”


郑云龙恶心扒拉地嘟着嘴,两只手做作地在脸边上握起喵喵拳,大眼睛布灵布灵地眨成了斗鸡眼。


“呕。”


王建新夸张地干呕一声,按着郑云龙的脸把人推到一边。


“操,不带就不带!”


郑云龙小腿一蹬,坐在带轱辘的椅子上满屋子乱窜。




郑云龙其人,年方19,是北五大学计算机系的大一新生,成绩一直不好但是运气总是不错,压着线考了进来避免了成为失学儿童的悲惨命运。北五不是特别好的学校,但胜在条件不错,能住双人寝,于是在命运的安排下他就和王建新成了室友,入住第一天俩人就打了一架,然后迅速臭味相投成为了可以勾肩搭背一起喝酒撸串的酒肉朋友。


虽说照理来讲,计算机系的学生手速都不差,一是因为要打代码,二是因为没有对象。郑云龙两样都占,但是打字慢得令人发指,每只手五个手指头只有一根处于使用状态,属于“一指禅”类型的选手。


当代男大学生总是要打打游戏解闷的,拼手速的那种郑云龙一早就放弃了,挑挑拣拣了半天,选了一个场景花里胡哨的网游,说是可以看风景读剧情,装备还不花钱,正适合他这种没钱手慢时间多的人。


游戏叫《不忘初心三》,简称初三,郑云龙一边下游戏一边嘟囔这整的仿佛梦回五年中考三年模拟。


安装包挺大,好在校园网速度还凑合,他下载了半下午总算成功登陆了游戏。开场照例是一段神神叨叨的剧情动画,大意就是虽然你看起来平平无奇穿着一身系统赠送的垃圾新手装还一个技能都没有但你就是天选之子就是牛逼哄哄就是肩负拯救世界的重任。


郑云龙挑的角色是剑客——没办法,每个男孩心中都有个武侠梦,想要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只可惜思想意识是跟上了,这手他不听话。


因为过于菜逼,郑云龙先后经历了打本被踢,打架被秒,连去打窝兔子都要被围攻致死的悲惨故事。


网游嘛,总是不缺嘴臭的弟弟,于是郑云龙的ID“社会你龙哥”就被挂到公屏吃了一通素质十八连。


郑云龙笑了,他是谁啊,他是社会你龙哥啊,当年在青岛那个小破高中,骂遍天下无敌手,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属于当地比较会骂人的一位男同学。


郑云龙绷着手指头在键盘上疯狂输出,敲出了振聋发聩的“cao你妈”三个字。


公屏上已经滚过去了好几页,郑云龙的消息一发出去就瞬间淹没在了美丽的中国话里,半个水花都没打起来,连和他对骂的人都没注意到,还在逼bi赖lai狗儿子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怂了。


……这日子tm没法过了。


“社会你龙哥”一摔鼠标,抱着自己的小恐龙抱枕流下了辛酸的泪水。




时间拉回现在,抱王建新大腿不成,郑云龙又消沉地坐到一边揪小恐龙的尾巴泄愤,眼看就要把绿色的尾巴薅秃噜了,王建新于心不忍,暂停了刷任务的步伐开导自己好大一只的室友。


“要不你在游戏里拜个师父吧?”


“拜了,”郑云龙噘着嘴满脸不高兴,“他说看我名字这么狂劲还以为是个妹子装男号,我说我是纯爷们然后他一边说就喜欢我这种耿直不做作的大兄dei一边把我踢了还加了仇杀。”


太惨了,王建新咂咂嘴,但是干得漂亮。


“那你建个女号呗?”


“那怎么行!”郑云龙一拍龙头,“我这么爷们怎么能玩女号,娘们唧唧的。”


王建新耐心开导他,“你是爷们吧?是直男吧?”


郑云龙点点头,“老子比你手里的刀还直!”


王建新盯着自己屏幕上那个手握两把弯刀的男人沉默半晌。


“总而言之,”王建新握拳轻咳两声,“直男怎么能天天盯着男人的屁股看呢!”


郑云龙偏头看向屏幕里那个雄壮的背影和颇为醒目的臀大肌,觉得王建新说得还真他妈有点道理。


看壮男的屁股不如看前凸后翘的大姐姐啊朋友!


王建新再接再厉,“而且到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抢着带你,你就随便卖个萌,那免费代练不就来了吗?”


郑云龙被说动了,手指在鼠标上蹭了两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想要建女号的手。


“那、那万一有男的喜欢上我——”


“那你是在想屁吃,”王建新毫不客气地一翻白眼,“女的都不要你还想男的要你?”


“滚滚滚!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郑云龙把小恐龙往怀里一抱,搓吧了两下,然后点了几下鼠标返回登录界面,挑了个胸大屁股翘的女性角色。


王建新偏头瞄了一眼,得,和他玩的是同一个职业,是最要求手速的刺客,但是反正郑云龙能把最简单的角色玩成地狱难度,选哪个职业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一秒死,问题不大。


选了职业就是捏脸界面,“社会你龙哥”的角色被郑云龙随随便便捏了一个大眼大嘴的骆驼脸,丑的惨绝人寰人鬼共愤,这次的女号郑云龙打算捏认真点,毕竟要勾引大佬带他打游戏,太丑了可不行。


眼睛,大一点。


鼻子,高一点。


下巴,尖一点。


妆也越浓越好,直男不都喜欢这种性感挂的吗。


郑云龙紧紧盯着屏幕仿佛在做什么精细实验,时不时还要咂咂嘴,站起来离远一点观赏,再凑近了微调,嘴里嘟嘟囔囔得仿佛一个有审美的人。


这一捏就捏了快一个小时,王建新又打了几局竞技场,才揉揉酸痛的脖子去看郑云龙的杰作,然后被吓得一蹦三尺高,大喊了一声“妖怪还我爷爷”。


“怎么了,这脸不好看吗?”郑云龙睁着懵懂的大眼睛问。


王建新一脸惊恐,谁来告诉他这个锥子精转世眼睛大得赛铜铃鼻子尖得能开啤酒瓶两只眼睛宛若被重拳出击脸上两坨高原红一张不大点的小嘴红艳如血的女人到底哪里好看了!


“这个……”王建新斟酌了一下措辞,“有点太、太艳了……”


“是吗?”郑云龙挠挠头,又趴到屏幕前修改。


去掉浓妆的那张脸宛若贞子和伽椰子搞姬生出来的杂交品种。


在王建新坚持不懈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不懈努力下,郑云龙总算放弃了原本那套惊天地泣鬼神的妆面,修修补补弄了半天,总算弄出个正常的样子,眼睛挺大,鼻梁挺高,嘴巴挺薄,唇角向下撇,颧骨高高地顶着,眼影稍微淡了点,但是嘴唇还是直男眼中最正常的大红色,下巴没那么尖了,但脸依旧挺小。


“现在呢?”郑云龙满意地戳了两下屏幕,“这就是龙哥我的理想型知道吗!”


虽然看起来有点爷们,但总算是张正常的脸了,再看一会儿竟然还他妈有点好看,王建新点点头表示ok。


“就是觉着有点眼熟?”


王建新摸摸脑壳。


“可能是系里哪个女同学吧。”




既然是女号,那名字就不能太狂劲,郑云龙想了几个诸如“天使大宝贝”“萌萌小可爱”的名字,但都被王建新以“太土”的理由统一给否了。


“有点气质,大龙,”王建新在空气中比划,“气质你懂吧,不要太浮夸。”


“哦,”郑云龙点点头,咬了半天嘴巴,“那就龙龙吧。”


“哪有女的叫龙龙的,”王建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绒绒,叫绒绒。”


郑云龙“啊”了一声:“太娘了吧。”


“哪里娘,不娘,而且你本来就是女号,有什么娘不娘的。”


“那行吧。”


郑云龙在角色名那里输入了“绒绒”。


角色名已占用。


“可爱的绒绒”


角色名已占用。


“超级可爱的绒绒”


角色名已占用。


“超级无敌大可爱的绒绒”


超过字数限制,请重新输入。


“操,这什么几把玩意儿。”


郑云龙爆了句粗,挠挠下巴怼了个“你亲爹绒绒”进去。


叮,角色创建成功,正在进入游戏。




02


“啧,又赢了。”


阿云嘎把鼠标扔到一旁,看着屏幕上大写加粗金光闪闪的“胜利”叹气,觉得无敌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阿云嘎今年28岁,是个startup科技公司的CEO,虽然公司不算大,但胜在会赚钱,前两天扒拉着手指头算算卡里的余额,差不多可以直接退休去海边看着比基尼美女养老了。


生活没了压力,阿云嘎自然要去其他地方找点乐子,只可惜他一不抽烟二不喝酒按时锻炼还有北京户口,堪称当代优质女婿的标准范本。


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阿云嘎选择去打游戏。


阿云嘎什么游戏都打,偏爱手游更多些,因为他总是要开会、出差、再开会、再出差,把游戏放在手机里更方便,随时随地都能打开玩几把,但是大热的《青铜荣耀》他已经打上了青铜,《绝地求死》也一枪救回一个人头,实在没有继续玩下去的欲望了。


总不能去玩《奇迹冷冷》吧,阿云嘎盯着应用商店里那个粉嫩嫩的图标皱着眉思考。


还是他的老朋友王晰懂得多,说嘎子那你去玩端游呗,最近挺火的那个《不忘初心三》我看就整挺好。


阿云嘎原本是不喜欢网游的,一是因为他懒得看剧情,二是社交性太强。他是个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学生,比起出去social更习惯自己一个人宅在家里打打游戏洗洗衣服什么的,手游里边一局三四个队友对他来说已经是能接受的极限了。


但显然《初三》是个主打社交的网游,剧情复杂背景庞大,玩起来很有带入感,因此不仅有各种沙雕网友进行同人创作,更有官方的情缘系统,有效提高了网恋和各种狗血818的产出速度。


“我一把年纪的就不学小年轻们玩这个了吧。”阿云嘎和王晰打电话的时候说。


“zei人啊不能服老,一服老就不行了,”王晰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他,“多和小年轻玩玩,说不定还能趁机骗个小姑娘回来当媳妇儿。”


阿云嘎隔着电话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这个单身老狗骗到媳妇儿了似的。


但是不玩这个阿云嘎就只能去玩《奇迹冷冷》了,一个大男人天天盯着手机给个小姑娘换衣服玩总觉得有些许变态,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老老实实在电脑上下载了游戏,大不了自己玩自己的,当个高岭之花也不是不可。进了游戏的阿云嘎成了一个又帅又飒的男刺客,飞快地找代练升到满级然后开始自行打木桩练手法熟悉技能,没过多久就成了排行榜上的大佬级人物,长期霸占竞技场等级榜和氪金榜榜首的位置。


手法好又有钱,还总是冷酷无情地进行一些高深莫测的发言,阿云嘎很快成为了游戏里数一数二的知名人物,不少憧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少女都把他当成是突破次元壁的真·漫撕男。


阿云嘎是个技术流氪金流双修的玩家,《初三》的装备全靠一副好肝,软妹币的唯一用途就是买外观买烟花买坐骑,因此氪金只能让你从一个彩笔变成一个花里胡哨的彩笔,好在阿云嘎手速ok意识ok,满级以后就开始翻滚竞技场,不多时就成为了排行榜上的常客。


很多技术流的大佬走的都是一身朴素宛若扫地僧似的低调路线,人生理想是有朝一日被人说上一句“他看起来平平无奇”再大露一手干翻全场。


但阿云嘎不这么想,他在商城里逛了一圈,觉得那些花花绿绿的荧光色外观甚得他意。


“晰哥你看!”阿云嘎操纵着人物在ID是“大提琴成精”的奶爸面前转着圈地蹦,“这翅膀好看不!”


平心而论,阿云嘎的脸捏的还挺帅,就是审美出了点小小的偏差,王晰看着阿云嘎背着一个粉绿色的蝴蝶翅膀上蹿下跳,再看看自己身上白衣飘飘仙气十足,只觉得这人和人啊,zen是不一样。


“你没别的可穿了吗?”王晰试图拯救一下广大少女心中高冷大神的形象,也顺便拯救一下自己的眼睛。


“有啊有啊。”


阿云嘎点开塞得满满当当的衣柜,换上一身亮橘色的袍子,又带上一顶红发,重新在王晰面前蹦跶。


王晰捂脸:“长得黑就别穿橘色行吧,换了换了,黑的白的,就这俩。”


于是阿云嘎委屈巴巴地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也换成了普通的黑色长发。


“行,以后就这么穿。”


王晰总算觉得眼睛不痛了,又看了眼滴滴直响的私聊频道。


“我先去奶个本啊嘎子。”


目送着王晰捏碎了神行卷轴消失在自己面前,阿云嘎火速点开衣柜,重新背上了蝴蝶翅膀,又召唤出自己那只花里胡哨走路带电浑身上下都透着软妹币味道的高级白虎坐骑,骑上去开始满地图乱窜。


漂亮的蝴蝶翅膀是他最后的倔强,呵!




竞技场还没开门,阿云嘎又不想找人组队去打本,于是就操纵着自己的角色在扬州城外边的草地上四处遛弯看风景,遛到城郊一棵歪脖子树下边的时候才注意到近聊频道撕逼撕得正欢,他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是几个毒瘤在骂“社会你龙哥”打游戏太菜。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阿云嘎倒是没什么闲情逸致去当正义的使者帮人出头,只咂咂嘴觉得这ID还挺有意思,走近一看,穿得是低级副本掉落的套装,人称腿毛套,特点是露完胸毛露腿毛,骚得很。


阿云嘎忍不住伸出圆手——是拥有同样高级审美的朋友了。


飞快滚动的近聊频道越骂越脏,阿云嘎盯着瞅了一会儿觉得怪没意思的,翻身上马正准备离开,就看到在大段大段的素质十八连里闪过一个可怜兮兮的“cao你妈”,淳朴得宛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击中了他的心房。


阿云嘎眼疾手快地锁了频道,往上滚了几页才重新找到那条消息。


发消息的人正是社会你龙哥,阿云嘎又翻了翻,好像从头到尾这人就发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不会骂人还是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怪可爱的,阿云嘎盯着这三个字笑,他已经脑补出一个自称龙哥的狂劲青年坐在椅子上气得眼圈通红手指发抖颤颤巍巍敲下一句国骂的样子了。


要不加个好友吧,阿云嘎难得生出点同情,但是又觉得自己这种牛逼人物总得有点牌面,主动加好友太跌份儿,于是敲动键盘给社会你龙哥发了条私聊。


*真男人不用马鞍:你好

*真男人不用马鞍:他们为什么骂你啊

*真男人不用马鞍:萌新吗?我可以带你玩

*真男人不用马鞍:不用太感谢我

*真男人不用马鞍:做好事不留名

*真男人不用马鞍:你好??

*真男人不用马鞍:为什么不理我?


阿云嘎分明看到那个一身破烂新手装的剑客动了一下,但他发的消息却全都石沉大海,半点回应也没有。


嚯,害挺狂。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阿云嘎暗戳戳地骂了一通这人不识好歹。


然后他就看到对方把焦点落在了自己身上,头顶冒出一句白字。


“卧槽!好大一只扑棱蛾子!”


北纬之森

【云次方】报告教官,我想把你干趴下

#雇佣兵教官嘎x特种兵学员龙


#文档日志体


#是个系列...每篇单独成立/合集偶尔插播第三视角剧情


-----------------------------------


2020年8月6日


教官编号:A01   


---编辑记录 


19:18


真是搞不懂我们这种能动手绝对不动口的工种,什么时候连写作能力都是工作重要要求了。


还战术日志,我们这种搞单兵作战的,说白了一个字就是干。


上去身体力行干翻目标,上上下下一套拳脚操作,那不就完事儿了吗?完不了事儿,我不还有刀呢?直接往上抡,抡倒一个是一个。...


#雇佣兵教官嘎x特种兵学员龙


#文档日志体


#是个系列...每篇单独成立/合集偶尔插播第三视角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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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6日


教官编号:A01   


---编辑记录 


19:18


真是搞不懂我们这种能动手绝对不动口的工种,什么时候连写作能力都是工作重要要求了。


还战术日志,我们这种搞单兵作战的,说白了一个字就是干。


上去身体力行干翻目标,上上下下一套拳脚操作,那不就完事儿了吗?完不了事儿,我不还有刀呢?直接往上抡,抡倒一个是一个。


再不行上枪,火箭筒,啥玩意不行。


写日志...写你大爷,报告就报告,还日志。


这他妈编辑记录清理了是不是无痕的...王晰那犊子是不是骗我呢?眼睛这么小,藏得全是心眼,不是东西。




(以上内容清空)




19:30


今天天气晴,训练营第二期,教官精神饱满,学员尊师重道。


诶呀,用成语了,真棒。



(删除第二行)



19:38


今天天气晴,训练营第二期,教官精神饱满,学员尊师重道。


写不下去了,太违心了。


前一天晚上打架输了,他妈就王晰阴我,输了半招,半夜翻墙出去跑了十公里地给一群孙子买花雕。


是藏酒柜里的五粮液不好喝还是隔壁的雪茄不好抽,喝酒喝花雕。


老哥行的。


十公里来回二十公里,回来的时候天都差点亮了,精神饱满个球球。


差点就下巴搁枪杆子上睡过去了,要不是皮带勒的够紧差点没能喘过气,指不定在学院拉来之前就躺沙地上了。


这回来的学员。


啧,说是学员,一个个都跟皇城根下公子哥似的,见谁都想上去抖两下家业。


搞得在场谁不是军功满身一样。


小小一群兵痞,站一块没几分钟就打起来了,穿的人模狗样的,脑子都跟着胎盘一起扔了,打的一点都不稳准狠。


还单兵作战呢。


这一个个出去,我军所到之处,敌军所向披靡。


一个个全得狠狠操练过。


特别是那个眼睛大的都能渍水的。


像话吗?


一个大男人,一个雇佣兵,从头到脚,站那跟个时装模特似的,就那样,丛林里一跑,别人都是豹子,就他一只猫。



(删除以上三句)



啧,虽然有点不想承认,长得是水灵了一点,但是能力还是可以的。


诶,这届学员也太次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居然这个大眼睛还是拔尖的。


每次都是这样,新来的学员永远不服教官,什么时候能学乖了,单个上来的,成双成三上来的,都被干趴下,基本十招都走不出。


太难看了。


我看了一眼隔壁洪之光那队的,惨的不敢看。


这回的学员里面也就那个大眼睛,还算有点意思,撑过了十五招,再下去就要拔刀了,嘎爷丢不起这个脸,算便宜他。


不过这个崽子有点意思。


放狠话的遇到的多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说要把我干趴下的,啧,有点意思。


我等着看。


是谁被干趴下。



妈的写的个什么玩意。


算了,我去王晰那抄一点。



(以上内容清空)





-----------------------------------------


2020年8月6日


学员编号:Z627  


---编辑记录 



妈的,房间里连浴缸都没有。


(以上内容清空)


贼困,居然还要写战术记录,贾凡还没写完,让我自己先发挥,我他妈热的快挥发了。


(以上内容清空)


教官挺帅。


想把他干趴下。


(以上内容清空)


这两句话连着怎么这么诡异的...我他妈没这个意思。


咳...


(以上内容清空)


写什么玩意啊,老子一个特种兵,为什么要来雇佣兵的集中营训练啊?周围一群傻逼不说,连个能打的都没有。


教官不错,能打。


据说是少将,啧,年纪轻轻混到这个份上居然没有背景。


是个狠人


总有一天把他干趴下。


身材可真好啊。


那作战服穿的,那皮带勒的,biang的我都累成这样了,怎么还没练到这种身材?


晚饭吃太多了吗?


好困...


贾凡写什么玩意呢,现在还没写完...


明天在上四点越野十公里,艹——


困得想找教官打一架。


不写了,去隔壁骗蔡程昱翻墙出去给我买包烟回来。




FIN


啊,实在忍不住,虽然忙,但是还是像搞军服...然后我就弄出了一个新的文体...聪明如我,必须被夸,我有空的时候会写这个系列的剧情篇...到时候再说,意识流如我。


啊, 再给《尾巴都送你了》本子意向调查拉个皮条,戳评论。


三连爱我谢谢,木啊~


郑云龙的眼袋

【嘎龙】抱春风 [八]

沙雕不虐的古风AU新尝试

强强,双黑,正剧,相爱相杀,HE

*龙是男的!男的!

*又名《防完男人防女人,防完老爹防兄弟——论当朝天子讨个老婆有多难》

*全文架空,借用部分明代官制,与任何真实历史事件无关

*请勿上升真人


一句话简介:阿云嘎第一次见到郑云龙的时候是个春天。

*********************************

*小太子重回C位

*承诺的小皇后的小太子贴身rou搏——成功

*以及,我爱肉粽

*********************************

应付完了端午宴,又成功勾搭到了一个陪下棋的美人,郑云龙心情舒爽,额外加了顿宵夜之后就...

沙雕不虐的古风AU新尝试

强强,双黑,正剧,相爱相杀,HE

*龙是男的!男的!

*又名《防完男人防女人,防完老爹防兄弟——论当朝天子讨个老婆有多难》

*全文架空,借用部分明代官制,与任何真实历史事件无关

*请勿上升真人


一句话简介:阿云嘎第一次见到郑云龙的时候是个春天。

*********************************

*小太子重回C位

*承诺的小皇后的小太子贴身rou搏——成功

*以及,我爱肉粽

*********************************

应付完了端午宴,又成功勾搭到了一个陪下棋的美人,郑云龙心情舒爽,额外加了顿宵夜之后就坐在床上发呆,神游了一会儿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低头往里瞅。


“欸小丫头,女子都是多大开始发育啊,你说我这个胸是不是应该塞点东西?”


今年已经十八岁仍是一马平川的翠云探过头去看了一眼,嗯,比自己的大。


“你最好塞俩馒头!饥荒年代还能当口粮!”


“诶诶生啥气啊你,”郑云龙被吼得一愣,迷惑地挠挠头,“馒头会坏吧?要不缝两个小枕头?”


有些问题跟男人实在是说不清,尤其是和这种缺根筋的男人,翠云白了他一眼,干脆也不和他说反语了,直接甩了一句“不用塞,够大了”就气哼哼地去熄偏殿的灯了。


郑云龙正嘟嘟囔囔地捧着自己的胸口捏大小,门外这时却传来下人的通报,说皇帝叫御膳房送了四盒新做好的水晶粽过来给他和太子尝一尝。


虽然早中晚连带宵夜已经吃了四顿,但郑云龙还是很欢快地去开门接粽子了——宫里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以前在郑家为了不让他贪口腹之欲,他娘从来都限制他的饮食,虽然不至于顿顿清粥小菜,但更多的花样也是没有的,彻底贯彻了男孩穷养的教育理念,直到郑云龙十二岁的时候,虽然他的剑是郑家一掷千金拍下的名剑,但他日常练功穿的裤子还是打了补丁的。


所以现在能短暂地在宫里遍尝天下美食,郑云龙对此是非常有热情的,毕竟吃一顿少一顿,谁知道哪天会不会这宫里就待不下去了,到时候再想吃这些可就没机会了。


来送粽子的是皇帝身边掌事的周公公,所以郑云龙倒不觉得有人敢在食物里动什么手脚,但保险起见,在他谢过周公公之后还是回屋用他前几天偷偷抓的小老鼠试了个毒,确认没问题了以后才坐到桌边盯着檀木桌子上的四盒粽子看。


可能皇宫里的人山珍海味吃多了,这种东西就是尝一尝,所以每个食盒都很小,打开里面只有三个小巧可爱的粽子,其中两盒的盖子上写了肉粽,另外两盒是放了蜜枣的甜粽。


郑云龙扒拉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就算四盒他都吃了也只能吃十二个,更何况他不喜欢吃特别甜腻的食物,属于食肉派,所以就只有六个,如果给阿云嘎一盒肉的一盒甜的,那他岂不是只能吃三个了。


郑云龙托腮盯了食盒半天,招招手把翠云唤过来朝桌子上一努嘴,“明天把这两盒甜的给太子送过去。”




阿云嘎一早就从太后宫里回来了,一是因为太后实在是起的太早,天还没有大亮就跑到院子里站桩去了,阿云嘎睡眠一惯浅,被院子里的宫女太监的问安声一吵也就没了睡意,二是他总惦记着太后说郑云龙会武的事情,说自己和他对上只有不到一半的胜算,因此心里别扭,总觉得得尽早回去看着这来路不明的小皇后才好,所以两方原因加起来,阿云嘎睁着眼睛在床铺上躺了半刻钟就也起床了,洗漱过后和在院子里倒立的太后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身边的小厮回了皇后的住处。


郑云龙照例是没有睡醒,连带着他的侍女翠云也在打瞌睡,看到阿云嘎的时候整个人一激灵,然后噔噔噔地跑到屋里捧了两个食盒出来。


“太子殿下,这是昨日晚上周公公送来的,您和皇后娘娘一人两盒,皇后娘娘让奴婢给您送来。”


听到这么贪嘴的小皇后还知道给自己留两盒,阿云嘎的眼角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那就多谢母后了,等母后醒了我再去请安。”


翠云欸了一声,然后行了个礼便回去了,阿云嘎摇摇头,这皇后的侍女虽说比皇后要懂些宫里的规矩,但也是个半吊子,刚看到的时候他还惊讶了一番,现在已经习惯了,就算哪天翠云连礼都不行了阿云嘎都觉得好像没有哪里不对似的。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自小在严苛的规矩中长大,能短暂地生活在一个没有规矩的小院子里,阿云嘎倒是觉得十分轻松,连带着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每天想着各种有用没用的规矩了。


不过等他回到自己的卧房,仔细一看被小厮放到桌子上的食盒的时候,那些好心情瞬间就削减了一半——他的肉粽呢?!!!


大齐是马背上建立起的王权,虽然在礼法方面已经和中原趋同,但饮食上肯定还是更偏好肉类,平时牛羊肉不断,更不用说节日的吃食,那些零食点心都是用最好的肉做了最精巧的融合。往年的端午,御膳房都是给阿云嘎送两盒肉粽的,怎么今年变成蜜枣的了?!


阿云嘎稍一思索,又看到盒子上明显的两个“枣”字,大概就明白了御膳房今年应该是为了新皇后特意做了蜜枣的水晶粽,女子嗜甜,往年那些甜口的点心都是送到各宫娘娘那里了,所以今年御膳房应该是肉粽和蜜枣粽都送到了皇后宫中,两盒肉粽是给阿云嘎的,两盒蜜枣粽是给新皇后的。


那么就是小皇后克扣了他的肉粽了!


阿云嘎磨了磨后槽牙,他是个挑食的人,喜欢的点心不多,肉粽算是一个,虽然平时想吃随时可以吩咐御膳房做,但他总感觉在节日期间吃才有那个味道,所以可以说肉粽的快乐对于他来说一年仅有一次。


阿云嘎啪地扣上食盒盖子,喝了两大壶凉茶灭火,好说歹说熬到了辰时,然后拎上两个盒子就跑去了郑云龙的卧房。


郑云龙今天醒的意外早,可能是因为昨天吃多了,肚子涨呼呼的,旺盛的睡意也被消磨没了。他无奈地爬起来洗漱收拾,花了半个时辰才把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整理好。郑云龙打开窗户打了个哈欠,一边哼唧一边抻懒腰,抻到一半才看见阿云嘎正抱着食盒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瞅。


郑云龙面无表情地僵硬了几秒,然后拽住窗户就要关,被阿云嘎一伸手牢牢地挡住了。


“母后今日醒的很早啊,”阿云嘎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周公公送来了水晶粽,母后还惦记着儿子,儿臣是特意过来道谢的。”


“应该的应该的,你是太子嘛,”郑云龙也跟着皮笑肉不笑,捏着窗户的手暗中使力,“道谢就不用了哈,你去玩吧,哈哈,哈哈。”


“那怎么行,儿臣不能这么不知礼数。”


阿云嘎也绷紧了手臂上的肌肉,木质窗框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然后他猛一用力,郑云龙还没反应过来,窗框就被断了一半,然后阿云嘎撑着窗沿一个利落的翻身就翻进了郑云龙的房间。


“您说是吧,母后?”


母母母你个屁!


郑云龙没好气地扔掉手里的窗框残骸,朝翠云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去收拾房间里不能让阿云嘎看到的书信和兵器了。


阿云嘎倒是没注意这些,他的目光完全被桌子上敞开的两个食盒吸引了——两个盒子上写的都是“肉”,其中一个已经空了,另一个里面也只剩孤零零一个水晶粽了。


“母后胃口很好啊,”阿云嘎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他坐到桌边,把蜜枣粽的盒子打开,然后头也不抬地盯着最后一个粽子,“儿臣的粽子都是蜜枣粽,心想应该让母后尝一尝,所以特意带了过来,但糯米不好消化,所以这最后一个肉粽儿臣就替母后分担了——”


说着他就拿了一旁的筷子探进了食盒——笑话,再不吃就他妈一个都吃不到了!这小皇后怎么这么能吃啊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剩这一个了!


即便是沉稳如太子,过了两个月之后的生辰他也不过才十三岁,面对一年才能吃一次而且今年很可能要吃不到的东西,他也没法冷静下来。


况且这个院子里的最缺的就是规矩,他就破一次例和自己母后抢东西吃又能如何!


可惜阿云嘎没想到,论破坏规矩,郑云龙才是鼻祖,自己的便宜儿子可以不给自己行礼,不尊称——郑云龙其实更希望这样——但绝不能从自己嘴里抢吃的!


谁都不行!


眼看着硕果仅存的一个水晶粽就要被阿云嘎用筷子夹到,郑云龙赶紧飞身过去抽了另一双筷子戳到阿云嘎的筷子中间,死死地别住了。


“臣妾胃口好,可以吃下可以吃——下——。”


郑云龙一着急又开始乱用称呼,不过阿云嘎也没心思关注这些,郑云龙的手劲很大,别着他的筷子让他无法移动分毫,更别说挑粽子了。


“别——客——气——”


阿云嘎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象牙筷子深深插进了粽子里,连带着对郑云龙的尊称也忘了。


“你——不——可——以——”


“我——可——以——”


“你——不——可——以——”


光泽晶莹的粽子被两个人的筷子拉锯战搅得乱七八糟,碎成了一块一块,夹也夹不起来了,郑云龙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你赔老子的粽子!”


“放屁!那他妈明明是我的粽子!”阿云嘎血气上涌,气得额角都迸起了青筋,“你的明明是这两盒甜的!盒子上都写了!”


“我不认字儿!”


郑云龙理直气壮地一拍桌子,筷子一挑,两人手里奶白色的筷子就一起飞上了天,连带着扬起了不少粽子上脱落的米粒。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阿云嘎瞪着眼睛喘着粗气看着郑云龙那张漂亮的脸,只觉得匪夷所思——原来这就是宫外的世界吗?!


“因为我不要脸!”郑云龙腾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阿云嘎领子,“今天老子就要教教你什么叫尊老!”


阿云嘎反手也抓住郑云龙的领子,“那老子就教你什么叫爱幼!”


眨眼间两人就扭打在一起,食盒被碰翻在地上,两个身着白衣的少年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一会儿阿云嘎被郑云龙推到了盆栽架子上,弄翻了花盆蹭了一脸的花土,一会儿郑云龙又被阿云嘎踹到了书架上,弄倒旁边价值连城的瓷瓶,连带着里面的水浇了他满头满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又都滚到了地上,阿云嘎身上的土和郑云龙身上的水混成了泥巴,又滚上了被压成米糊的碎粽子。


郑云龙看着满地的粽子怒火攻心,一把扯住阿云嘎的头发死命地拉,把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扯成了鸡窝。


“你居然敢扯老子的头发?!”


阿云嘎头皮吃痛,双目冒火,也不往郑云龙脸上招呼拳头了,干脆也扯住后者的头发。


“我也会!今天我不给你扯秃我就跟你姓!”


“就你头上那点毛老子扯两把就掉没了!”郑云龙嗤笑一声,手上却半点力都没松,“今天老子就让你改姓!”


翠云俯身把一个还没碎的椅子搬到战场外,擦掉了上面的花土,又拿了掉在桌子上的蜜枣粽,吹了吹灰就坐到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吃粽子,盯着两个比她小好几岁的男孩互相扯头发,看得津津有味。




皇帝本来是刚巧路过皇后宫门口,想到端午宴会之后就没再见过郑云龙了,所以想着进来看望一下,看看衣食住行方面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他好差人去办,但在大门外他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便没来得及差人通传就直接进了院子。


只是皇帝活了这么大年纪,上过战场,杀过奸佞,却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皇后和自己的太子肢体扭曲地缠在一起,屋子里一片狼藉,头发乱得鸡都不想上去下蛋,脸上衣服上全是泥巴和一些可疑的颗粒。


最可怕的是,两人脏兮兮的手里都抓着一把饭团似的东西在拼命往对方嘴里塞,边塞还边恶狠狠地说:


“我叫你抢我粽子,我叫你抢我粽子……”


酸辣

【嘎龙】“郑云龙爱我,可爱了”

当阿云嘎发现他和郑云龙全果开房被偷拍到全过程之后的故事

❗是补档


『视频里他既没露脸又没出除了叫凹床以外的声,这些人怎么一个个地都认定男二号是他郑云龙了?』


1/


那段视频被扔到微博上的时候,阿云嘎正好和经纪人在一起 


《声入人心》刚结束不到一个月,公司希望借着这波关注多炒点热度,最近一段时间不断地给他塞综艺通告,还有几个剧本也跟着送到了他手中


繁忙工作的代价是与恋人的分离,阿云嘎已经整二十天没见到郑云龙了


所以他的经纪人在看到那段视频和八卦博主们言之凿凿的“震惊!音乐剧演员阿云嘎竟是同性恋!”时并没有多大担心,甚至心中有一丝窃喜...

当阿云嘎发现他和郑云龙全果开房被偷拍到全过程之后的故事

❗是补档



『视频里他既没露脸又没出除了叫凹床以外的声,这些人怎么一个个地都认定男二号是他郑云龙了?』





1/


那段视频被扔到微博上的时候,阿云嘎正好和经纪人在一起 


《声入人心》刚结束不到一个月,公司希望借着这波关注多炒点热度,最近一段时间不断地给他塞综艺通告,还有几个剧本也跟着送到了他手中


繁忙工作的代价是与恋人的分离,阿云嘎已经整二十天没见到郑云龙了


所以他的经纪人在看到那段视频和八卦博主们言之凿凿的“震惊!音乐剧演员阿云嘎竟是同性恋!”时并没有多大担心,甚至心中有一丝窃喜,不温不火这么些年,阿云嘎终于红到有人专门放假料黑他了。等这个视频的热度够高了再发一个澄清声明,还能继续炒一波,美滋滋美滋滋


但阿云嘎一看到那个视频就知道,完了,完犊子了


那个视频明显是被偷装在酒店的针孔摄像头拍下的,不知为何角度是从大门的位置向里拍摄,拍到的范围只有电视、床尾和浴室的门


而且因为房间里关着灯,只有浴室的灯亮着,再加上针孔摄像头的垃圾像素,画面里出现的两个人的脸都是模糊的


不过再模糊的画质也不影响看客看清视频里两人的身形和动作,简言之就是两个一米八几身材还不错的男人在酒店瞎搞


视频是被截取过的,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被后期过的痕迹。视频里两个男人的喘凹息、呻凹吟以及一听就知道是限凹制级的肉凹体碰撞声都原原本本地被输送出来


经纪人的脸色也在听到视频里站在床尾的那个男人开口说话时拐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弯


视频里的两个男人原本是以背入式在床尾瞎搞,一个站着一个趴伏在床上,啪啪啪夹杂着水声搞了一分多钟,就在这一分多钟的时候,站着的那个男人突然一手搂住了趴着的那个男人,将人翻过来往床上带,自己也跟着爬上床,让画面里只留下交叠在一起的小腿


“乖,躺着你舒服点”


视频里的那个男人用阿云嘎的声音说


紧接着又是一阵啪凹啪凹啪的水声配合着画面上前后抖动着的小腿传来


经纪人“……”


阿云嘎觉得自己可能是和郑云龙在一起太久了,现在这么个紧张又尴尬的时刻,他看着经纪人盯着手机变幻莫测的脸色,满脑子是“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河水九连环”的音乐在回响


“你……”经纪人机械地转过头来,看着阿云嘎犹疑地开口“这……是……”


“是我”


阿云嘎坦然地承认,低头看向经纪人时一脸即将献身就义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我和大龙”


看经纪人半天没接话,阿云嘎又补了一句


“……”经纪人先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张开嘴又不知道先说哪一句


“谢谢你这么及时地通知我你谈恋爱的事情啊”


没想到刚刚还一副要英勇就义样子的阿云嘎听了这句话突然低下了头,还露出了羞赧的笑容


“不是,我们俩刚在一起”


经纪人先生看着眼前这个被曝全果激情视频还能一脸甜蜜羞涩仿佛十八岁初恋的三十出头中年艺术家,觉得自己大概是迎来了职业生涯里最大的危机



2/


在公司的人过来兴师问罪前,经纪人先生提前从当事人嘴里问出了所有的事情


当然不是视频里内容的细节了!人家一个直男并不想知道这些东西好吗!!


总而言之,在阿云嘎一会儿坦然落落大方一会儿娇羞欲语又却地配合下,经纪人先生总算明白了他和郑云龙在一起的前后经过


大概说起来就是这两人一直坚信彼此是挚友是亲人,是友情往上爱情也往上,结果录完节目发现咦好像没那么简单,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对方想得脑壳疼,于是在青岛见面那天郑云龙本着地主精神率先表白,表完白就顺便把身也给献了


至于这个视频估计是着了那些偷拍视频传网上卖的狗东西的道了


听阿云嘎说完,经纪人先生只觉得是自己着了这两个人的道,该脑壳疼的人到底是谁啊……


而且,告诉我这些事情干啥啊!这对我做紧急公关有屁帮助吗!!除了塞我一嘴狗粮阿云嘎你能做点别的吗!!!


经纪人先生好气啊,想辞职



3/


阿云嘎其实不是不担心


他和郑云龙不一样,他是音乐剧演员,但同时也是半个身子在娱乐圈的所谓“明星艺人”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但他能走到现在并不止他自己一个人的努力,经纪人、公司还有所有曾经合作过的工作人员都和他的事业紧紧捆绑在一起,他阿云嘎走到今天所得到的一切,都不是只属于他自己一个人的


如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没什么名气的、不依附于任何人的随便什么人,那他就敢抛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在全世界面前牵起他的大龙的手,听他的大龙用biang开头的祝福问候那些偷拍的人,大大方方地追究偷拍者和酒店的责任,要求所有娱乐八卦账号删除视频……


可是他不能


他阿云嘎是个铁骨铮铮的草原汉子,没有为了自己的私利拖别人下水的道理


但他又该怎么办呢


发个声明说视频里的不是他?还是干脆说这个视频是合成的?然后义正言辞地否认自己是同性恋、发几个律师函警告?


他哪个都不想


他不在乎什么同不同性恋的,他和大龙都交过女朋友,他们甚至二十天前才正儿八经地成为恋人


但如果世人一定要给他们之间的爱落个锤定个性的话,那同性恋就同性恋呗


他们只是爱着彼此,郑云龙是男的他爱,是女的他也爱,不男不女他还爱,是外星人或者出土文物都行,反正只要是郑云龙,他阿云嘎就爱


可他不能说啊


他在心里千万次地高呼“我爱郑云龙!”又有什么用呢,偷偷摸摸的,还不是委屈了他们家大龙


可他要是说了,他就是沙场上逃跑的将军,所有跟随着他的人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阿云嘎一个人坐在化妆间里,突然很想站起来随便到一个什么开阔的地方痛痛快快地骂人


但他只能站起来,走到洗手池边,用一捧又一捧的清水让自己保持清醒


泼完水的阿云嘎抬头看向镜子里那个落魄、无助得像落汤鸡一样的人,突然无比庆幸那个视频只拍到了他,没有牵扯到他的大龙



4/


他的大龙可一点都不这样想


郑云龙虽然不是什么社交媒体爱好者,但他的朋友们是啊,他自己不会去看网上那些视频,他的朋友们会啊,而且还会热心地转发到他面前,并附上一二十个问号和感叹号


他和阿云嘎二十天前才仓促地在一起,啵儿都还没打几个就分开忙活各自工作了,自然是还没有向朋友们宣布这件事


但这些人精吧,看到微博上铺天盖地的“阿云嘎同性恋”“阿云嘎激情片段”“阿云嘎出柜”就一个接一个地来轰炸他的消息


视频里他既没露脸又没出除了叫凹床以外的声,这些人怎么一个个地都认定男二号是他郑云龙了?


郑云龙看着微信聊天列表就想骂人,骂着骂着心里突然有一点小满足


我俩屁都没放呢这一个个的就都肯定正宫是我了,果然我俩的爱情日月可表天地可鉴,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开心完了郑云龙又忍不住唾弃自己,自己家嘎子的威武雄风都被热心吃瓜网友看了遍了还在这高兴


脑回路来来去去转了好几十个弯,郑云龙都没想到过是不是该紧张一下


他想的可简单了,那个博主虽然一口咬死了主角是嘎子,但其实视频里看脸压根看不出来,听声音也没有特别的像,嘎子公司发个声明表个态说是被泼脏水就完了,最好顺便问候问候那家酒店,赶紧查查还有多少房间被装了摄像头,别祸害更多人了


顺势承认并公开恋情?郑云龙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他的嘎子喜欢音乐剧,也喜欢在音乐剧以外的舞台上唱歌、演戏,公开会毁了他这些年努力换来的机会,也会影响到他的工作伙伴,甚至影响到刚刚分别的梅溪湖边那三十四个傻小子


那哪成啊



5/


MXH36子们在视频被曝光后火速拉了个只有三十四个人的群


所有人一看到新闻标题就知道大事不好,下意识地想发微博帮着解释一下,接着又意识到自己要是说错话不是更坏事,一通着急忙慌的乱窜后终于有人出来主持大局,王晰把人都拉齐了,通知大家稍安勿躁,然后自己去私聊轰炸阿云嘎,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需要他们怎么配合


阿云嘎半天没回


王晰想着他那边估计也是焦头烂额的,就在群里说了声让几个在国外的时差兄弟早点休息,等阿云嘎回复了他立马通知大家


几个小的都没回话,几个稳重的见过世面的也都帮着劝别担心、早点休息


突然有个小的问了一句


“咋34个?是不是漏了谁?”


王晰一拍脑袋,他把大家心中的另一位男主角给忘了


这也不能怪他,拉群时他就想着别把嘎子也拉进去了,然后下意识地就把大龙也给跳过去了


拉完群他一看34个人心里还算了一下,36减两个男主角,没拉错没拉错



6/


郑云龙被拉进群的时候还有点懵逼


这啥啊这么大阵仗的?连群名都没改


他还没来得及打字问怎么回事,手机屏幕上就噔噔噔跳出一大列消息来


“咋回事啊龙哥”

“大龙啊嘎子怎么样了”

“嘎子哥没事吧?”

“现在啥情况啊大龙”

“龙哥你跟嘎子哥说一声我们都支持他”

“大龙你问问嘎子需要律师不,哥这里有认识的人”

……


“我不知道啊”


郑云龙的iPhone6被他们震得反应都慢了,他半天才打出这几个字,点了发送后又等了几秒钟才把消息发出去


本来以为他们又要歘歘歘地向他抛问题,没想到他的消息一发出去群里就安静了


郑云龙还是有点懵,但他还是继续打字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补上了


“我没跟嘎子在一块,我跟上海排戏呢”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郑云龙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破手机又出问题了,消息压根没发出去时,群里终于又跳出了一条新消息了


“大龙啊,那个啥网上那个片子里不是你啊?”


郑云龙更懵了


怎么回事啊这哥几个,刚刚不是还一个个地私聊他问东问西的,现在怎么又在问不是他了?


“是我啊,不是你们咋回事啊,搞什么呢”


郑云龙打字打累了,也不管什么被看光光了害羞不害羞的,干脆一条语音发到群里


“那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


郑云龙刚按下语音键,“我TM该知道啥啊”的头三个字都已经飙出来了,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他的嘎子来了



7/


阿云嘎没有和公司的人联系


他在化妆间坐了十几分钟,越想越觉得头疼,一边是心疼他的大龙受委屈,一边又明白自己没有任性的余地,两个极端在他脑袋里拉扯,他只觉得自己要被扯炸了


经纪人还在门外和公司的人讲电话,阿云嘎想了想,给他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出去透透气,接着换上来时的衣服就从另一个门出去了


今天的行程是一场电视台大型晚会的录制,阿云嘎被排在下午进行演唱,视频被曝光时他正好录完自己的部分回到化妆间


本来电视台那边是安排他在最后谢幕时和其他歌手们一起上台再合唱一首,但现在这个情况,他那部分能不能播出都是个问题了,更别说什么合不合唱的


阿云嘎戴着帽子,一路低着头往外走,走廊上有工作人员看见他后就停住了脚步,阿云嘎也不知道对方是在和他打招呼还是在嘀咕他那个被曝光的视频,他通通都没有理会,只是大步地往前走


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停车场,阿云嘎坐进驾驶座里,一把摘下帽子



“怎么了”


阿云嘎没想到电话会这么快就被接通,他也没想好要和郑云龙说什么,只是觉得很想听到他的声音,这么大的事情也应该问问他的想法,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怎么了嘎子”


没听到应答,电话那头的郑云龙又问了一遍


阿云嘎突然想到,他家大龙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他最近都在忙着排戏、演出,平时又不爱上网


但郑云龙马上帮他推翻了这个想法


“干啥不说话啊,咋的跟我还害起羞来了,我不是也被拍进去了,老子个被压下面的还没臊呢你干嘛呢”


电话那头的人叽里咕噜的一通话传过来,阿云嘎突然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大龙”


阿云嘎叫了他一声,电话那头就安静了


“大龙啊”


阿云嘎又叫了一声,他突然觉得自己幸福的不得了


从他的大脑皮层发出指令,他的声带接受来自肺部的气流冲击,再由他的唇舌配合发出的声音,是他最爱的人的名字


而支持着这一切完成的是他的心脏,是他那颗一想到郑云龙的脸、一听到郑云龙的名字、一感受到郑云龙的存在就控制不住雀跃的、被深深打上郑云龙烙印的心脏


阿云嘎突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充满了迎接未来的勇气



8/


郑云龙没有勇气,他在电话那头被阿云嘎突然的两声呼唤给整蒙了


阿云嘎叫他第一声的时候,郑云龙心想,这人整这么深沉,指不定又要说些啥粘了吧唧的深情告白,要不就是要一副是我对不起你的渣男样跟自己道歉,说些啥是我不好把你给拖累了的屁话


他龙哥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他了,下次再精虫上脑之前他会记得提醒他检查房间的


结果阿云嘎啥也没说,只是用更深沉的语气又叫了他一声


郑云龙慌了


这什么情况啊?


这不像是要说屁话的意思啊?


这怎么听着像是要说“对不起咱们还是做回朋友吧”这种类型的屁话啊?


“你——”


郑云龙下意识地就要开口打断他即将要说的话,只是没想到电话那头反应比他更快


“咱们公开吧”


郑云龙甩了甩自己盖到眼睛前的刘海,觉得自己这一整天就没清醒过



9/


MXH36减1小分队现在很着急,着急且闹心


郑云龙发了个“我TM”的语音到群里后就没了动静,他们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他也没回


王晰心想这么干等着不是个事,直接一通电话打给郑云龙,结果是正在通话中


再一通电话打给一直没回消息的阿云嘎,也是正在通话中


得了,破案了


他正想发条消息告诉群里的兄弟们没事不用担心,却看见一条新的消息跳了出来


那个曝光阿云嘎视频的博主又发了一条视频


王晰抖着手点开那个链接,页面自动跳转到微博里,在WiFi下那个视频自动播放了


还是同样的角度,但这回床上没有人


过了两秒钟,两个高大的身形交叠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地向镜头的方向移动过来


视频里两个男人正拱着彼此的脸又啄又啃,双手还都在对方的背上臀上不断地爱凹抚


正面向镜头的那个男人的脸逐渐清晰,虽然头发被怀里的人揉得乱七八糟的,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是阿云嘎


背对着镜头的那个人一直没有转过头来露出正脸,镜头只拍到了他半长的头发,布满绯红色吻凹痕和牙凹印的背部以及一看就是刚被大力蹂凹躏、撞凹击过的臀凹部


王晰拿着手机不停地祈祷,别转头,千万别转头,就算这个发型、这个身影再怎么和郑云龙相像,只要他不转头,这事就算没锤死,少他一个人被牵扯事情也会更好解决一点


就在王晰祈祷到第三遍时,视频里的两个人拐了个弯,闭着眼睛撞进了浴室


就在他们转弯的那个瞬间,郑云龙的脸出现了


视频的上传者还恶意地在这个地方暂停了十几秒,让郑云龙的脸清晰的停留在画面里


我*****************


王晰一个没忍住,一长串不能让孩子听见的话就飙出来了


缓了几秒钟,王晰切回微信界面,发现郑云龙一分钟前发了条消息


“我们打算公开了”


王晰一愣,接着长叹一口气,正想告诉他要做好被围攻的准备,再送上来自靠谱大哥的祝福时,郑云龙又发出了一条语音


“我操TM的biang了个***************垃圾玩意儿拍到老子腚了!”



10/


阿云嘎在经纪人那里就被拒绝了


“公开?你想什么呢你?你接下来还有戏要播,两三部剧等着拍呢你现在来跟我说你打算出柜?”


阿云嘎想和经纪人解释清楚自己的想法,却发现自己的普通话系统又间歇性失常了


阿云嘎一边想着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找个会蒙族的经纪人,一边努力地尝试组织语言和经纪人沟通


“我不是……”


结果他这边刚起了个头,那边经纪人就突然盯着手机冒出了一长串的国骂


“咋了”


阿云嘎心想这是要坏事啊,该不会是公司领导发难了吧


“成了,你两公开吧”


“……啊?”


阿云嘎也有点蒙了


他明明一句话都还没说完,怎么突然就又可以了?


难道是公司领导一拍板决定跟他解约了?


经纪人看阿云嘎一脸茫然的样子,干脆把自己的手机塞给他


“你自己看吧”



11/



郑云龙现在很气,非常气,特别气,特别特别气


假如现在有人去采访他,不出意外会得到一长串青岛口音的不能播的回答


从中提取一下关键内容的话,大概就是“老子的屁股被人看光了你说气不气”外加一打的感叹号


郑云龙气势汹汹地点进那个曝光视频的博主的主页,打算把他的微博全举报一遍


结果他刚点进去,就看见那个傻逼又发了一个新的视频


还没等郑云龙骂人,进度条就显示开始自动播放了


但是视频画面里没有任何限制级的内容出现,只有床尾隆起的被子轻轻动了一两下


郑云龙突然知道这条视频的内容是什么了


他想都没想,直接点开了视频,放大了音量


“龙啊,大龙,先别睡,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叫个外卖?”


视频里阿云嘎的声音很小,郑云龙的手机音量开到最大了才听清楚了他说的话


手机的外放喇叭将阿云嘎的声音有些变样地传送出来,但设备的干扰分毫没有影响到他声音里的温柔和宠溺


他那样轻柔的、亲昵的语气,即使是从那样一个低音质的视频里传来,都像是在看客的耳边缱绻低语


郑云龙盯着画面里微微动了两下的被子,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露出了甜蜜而又光头强的笑容



12/


“龙啊,大龙,先别睡,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叫个外卖?”


王晰听着耳机里阿云嘎温柔到发腻的声音狠狠地抖了几下,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已经掉光了


“不要……别吵……”


哦豁,不愧是社会暴躁龙,就算是下面的那个,地位也还是最高的


“那成,你饿了记得跟我说,你要不要喝水,会不会渴?”


阿云嘎啊阿云嘎,感情郑云龙那一身臭屁习惯都是你惯出来的啊?


“不喝……”


哦豁,不愧是我们龙哥,稳


“那你要不要……”


“阿云嘎你烦不烦啊……老子要睡觉……”


龙哥好样的!怼他!气死他!


“那你睡,你让我抱着就成”



“……”


就在王晰脑内弹幕刷刷刷过时,视频里突然没了声音


王晰心想应该是视频播完了,正想关掉页面时,画面里隆起的被子突然又动了一下


“嘎子”


“嗯?”


“你是不是睡不着啊”


“嗯,有点儿”


“那你给我唱个歌吧”


手机屏幕突然一暗,这个视频就在这里中断了


王晰看着漆黑屏幕上自己满脸写着高兴的倒影,只觉得脑子里的弹幕刷得更快了


阿云嘎,你真棒



13/


那个曝光视频的博主发完第三个视频后不久就被举报到销了号,但架不住《声入人心》节目的高人气,那三个视频早就被一众营销号转得全网都是了


“阿云嘎 郑云龙”的话题跟着一个火红的“爆”字高高挂在热搜榜首位,后面紧跟着的是“阿云嘎 激情凹视凹频”和“阿云嘎 出柜”


所有人都在等着当事人的回应,不论是担心的言语还是刻薄的嘲讽,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他们


阿云嘎和公司商量后决定,主动向后续所有的合作方致歉,然后自己亲自发微博来说明这些事情


本来阿云嘎打算把郑云龙也拉过来一起商量,但接受了一整天刺激的郑云龙表示自己累了,没力气开会动脑子,叫阿云嘎发完微博通知他一声,他去配合他四个字


“转发微博”


阿云嘎认认真真地打完一整篇小作文,把自己对大龙的爱、和大龙在一起的契机、和大龙一起公开出柜下的决心都写了出来,还接受了他家大龙提出的唯一建议“好好问候一下那个偷拍的狗东西和那家不靠谱的酒店”,用他本来就不怎么样的中文留了一整段的篇幅礼貌而不失俏皮地指责了一下他们,结果他的大龙就用这四个回应了他


阿云嘎给郑云龙打了个电话,郑云龙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地表示那四个字是他手打的不是系统自动加的


“你咋那么能呢”


阿云嘎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他果真是拿郑云龙一点办法也没有


“还成吧”


郑云龙故作矜持地回答他,接着马上哼哧哼哧自己傻笑起来


阿云嘎没绷住,也跟着笑了


算了,他家大龙就这样,反正出个柜又没多大事,转发微博就转发微博吧



14/


其实在第三个视频曝光前,阿云嘎压根没过自己心里那关


他太清楚公开出柜的后果是什么了


他和大龙说公开只是突然的冲动,大概是在那一刻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涌上了他的大脑,给予了他盲目的自信与勇气


这是他心底最深刻、最期盼能完成的愿望,也是他经历了这一生坎坷,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求的一点小任性


可他不能,他阿云嘎大概就是没有任性的命


当时郑云龙沉默了很久,突然就笑了


“你别老是惯着我”


郑云龙说,认真地说


“这回换龙哥我宠你一次,你别老觉得委屈了我”


阿云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是该说对不起,还是该说不我还是想公开


一个是他不想说,一个是他不能说


阿云嘎突然明白了,他不是不能任性


只是这个世界上,只有郑云龙一个人会满足他的任性


郑云龙知道阿云嘎想公开,也知道阿云嘎不能公开


所以他温柔地包裹住他,告诉他没关系的,我不委屈,我宠你


身边的朋友们总说,嘎子啊,你太惯着大龙了


网上的粉丝们也说,嘎子啊,大龙被你宠上天了


阿云嘎想哭,又想笑


哪能啊,要是只有我对他好,那我俩哪能勾肩搭背走过这十年啊,要是只有我爱他,那我俩哪能顺理成章走到这一步啊


郑云龙爱我,可爱了



15/


在第三个视频被曝光前,经纪人先生内心很纠结


他看得出来阿云嘎对郑云龙是认真的,他也能理解阿云嘎想要公开的心


但作为一个在娱乐圈里闯荡了十几年的人,他也比谁都明白,现下圈子里的情况,对勇敢的人有多刻薄


更何况,在有更优解的情况下,公开出柜是最愚蠢的选择


可是这个操蛋的世界总是有很多操蛋的走向


那个曝光视频的臭傻逼到底想要啥啊?


经纪人先生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知道阿云嘎不是这种人,他都要忍不住怀疑这是他为了公开出柜设的局了


第三个视频一发出来,吃瓜群众们突然换了个风向,明明上一秒还在谴责阿云嘎隐瞒性向,还大言不惭地欺骗粉丝,说什么我们没有你们想的那个方向,下一秒就变成了呜呜呜这是什么绝美爱情太感人了


同性恋权益组织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行动,挂着大大的彩虹标志表示支持阿云嘎和郑云龙,真爱无罪


经纪人先生表示虽然我看不懂这发展,但是没关系我知道我该干啥了


经纪人先生很愉快,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辞职了




16/


那个曝光视凹频的博主被抓了


果不其然,那是一个专门在酒店安装针孔凹摄像头,通过上传偷拍视凹频获利的小团伙


这个小团伙的头目表示,自己那天看到视频,觉得那两男的长得那么好,肯定不是一般人

截图识别了一下,发现果然自己火眼金睛,是两个最近热度很高的演员

他们就想着那可以趁火打劫找公司要一笔巨款,赚个大的


“那你们TM往网上发干啥啊!”


郑云龙听了阿云嘎经纪人复述的内容就来气,这biang的哪来的傻逼骗钱都不会


“他们说是不知道怎么跟公司联系,就干脆发网上,等我们去找他们”


经纪人先生冷静地将小团伙的话转述出来,心里不住吐槽幸好那几个是傻逼,不然你两能这么顺利的出柜啊


不过也真的是,怎么会有人傻逼到传错视频,把剪掉的视频当成重点内容发出来呢


经纪人先生想着想着脸上就不受控制地露出了奇奇怪怪的表情


坐他对面在沙发上搂作一团的阿云嘎和郑云龙一脸“你怎么也傻逼了”的表情看着他


“咳咳,”经纪人先生赶紧正色,把j方搜出的剩余视频的u盘交给他们,“这是剩下的视频的源文件,你们自己看怎么处置,我先走了啊”



17/


看完u盘里的内容,阿云嘎和郑云龙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同样的信息


“操!幸好那几个傻逼传错了视频!”



18/


小团伙想曝光的第三个视频不是那个嘎子唱歌哄龙


而是嘎子厕所舞龙


舞到浴室门板哐哐哐直晃的那个












见了鬼了竟然是这篇被🔫掉

怎么的呢还不许我们小嘎热爱传统文化在厕所学习舞个龙了呢!

如果原档能被放出来我再把这篇转权限(但自从上次测试到阿老的🔫词里有ziπ视凹频后我就对他失去了信心

因为是很久以前的文了所以我打了个tag,万一能钓到俩评论呢!

卑微低调的糖蒜不想更新

【嘎龙】《事实包养》第二十一章

    预警:陈总文学,男男可婚可育,三观无,佛系更。(前文锁定章节wb置顶自寻)
  

       文案1:
  有人说,爱情掺杂了金钱就不甜了。
  郑云龙说,放屁,继续用钱砸我好吗?

  文案2:
  陈总说,他中年危机了,每天都在担心自己被骗财骗色穷困潦倒孤独终老。
  

  第二十一章


  真男人就要开路虎,这是纳木海跟阿云嘎的共同认知,但是阿云嘎在霸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两座的超跑一辆接着一辆买,就是没买过路虎。


  纳木海望着他新买的骚粉的玛莎拉蒂,啧啧感叹地摇了摇头,...


    预警:陈总文学,男男可婚可育,三观无,佛系更。(前文锁定章节wb置顶自寻)
  

       文案1:
  有人说,爱情掺杂了金钱就不甜了。
  郑云龙说,放屁,继续用钱砸我好吗?

  文案2:
  陈总说,他中年危机了,每天都在担心自己被骗财骗色穷困潦倒孤独终老。
  

  第二十一章


  真男人就要开路虎,这是纳木海跟阿云嘎的共同认知,但是阿云嘎在霸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两座的超跑一辆接着一辆买,就是没买过路虎。


  纳木海望着他新买的骚粉的玛莎拉蒂,啧啧感叹地摇了摇头,扭头钻进了自家新换的儿童友好的七座商务车。


  史大喜坐在后面摆弄着手机,伸出长腿,踢了踢纳木海的大腿侧面:“怎么,看见嘎子买新车,馋乎了?”


  纳木海就像受到了侮辱一样,叫了起来:“可能吗!我是那、那个品味吗~?”说着,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眼睛小心翼翼地瞄后视镜里的史大喜。

  等半天也没等到史大喜问他,你是什么品味啊。


  史大喜还一脸疑惑:“等啥呢?怎么不开车啊?”


  纳木海迅速收回视线,确认了一下楠崽在车上,慢吞吞把车开出去,一边开一边叨叨咕咕,有了孩子就该买这种保姆车,开什么跑车啊,嘎子就是不懂事,路虎也不合适,底盘那么高,孩子爬不上去,总不能每次都抱吧,路虎有啥好啊!不就大一点帅一点,男人都想要吗........


  史大喜抿着嘴看窗外偷乐了好几下,实在憋不住举起平板挡住了脸笑得放肆,也没看见纳木海贼兮兮偷瞄过来的眼神。


  楠崽:“.........”换了七座车都挡不住你们异地恋是吗?


  *******


  史大喜回想自己生楠崽的时候,那叫一个手忙脚乱,惊天动地,半夜突然就开了三指,再晚到医院一步,可能孩子就生车上了,轮到郑云龙生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快到预产期的时候,无论肚皮有任何异常,都要第一时间赶去医院。


  医生抱着病历夹,听完郑云龙的辩解,咬着牙问:“所以,你睡觉前放了一个屁,就连夜赶来了医院?”


  阿云嘎补充道:“一个很臭的屁,不同寻常。”


  医生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签字笔在纸上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写啥好,他问阿云嘎:“今晚不会生的,你们是现在回家,还是观察观察,明天早上回家?”


  郑云龙躺在急诊的观察床上,撅着嘴巴捧着肚皮,一副“别问绒绒,绒绒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无辜神情。


  阿云嘎想了想,总觉得这个晚上不一般,选择交费观察一晚上。


  他们俩还是第一次在急诊室过夜,一开始颇为温馨的拉着手聊聊天,没一会儿,郑云龙没声儿了,阿云嘎以为他困了,低头一看,郑云龙正眼巴巴地盯着隔壁床输液的小孩看呢。


  小孩怀里抱着一桶肯爷爷吃得正香,发现了他们俩直白的眼神,把全家桶往后藏了藏。


  阿云嘎:“........”


  ******


  史大喜怀孕五个月了,一直稳稳当当的,连孕吐都没有,吃嘛嘛香,偏偏今晚,从吃过晚饭以后,肚皮里就咕噜咕噜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窜稀一样,他脸皮薄,自认跟纳木海的恋情远没有超脱屎尿屁的束缚,无论纳木海问他哪里不舒服,他都含糊其辞,肚子疼。


  一个孕夫半夜肚子疼,事情很大条,纳木海拖家带口连夜赶到急诊,逮住了同一位值班的产科医生,最终只打了一针几毛钱的胃复安,留院观察。


  史大喜很抗拒这么大个人还要打屁股针这件事,但是护士并不会跟你讲面子,让纳木海把史大喜按在床上,眼疾手快,把药推了进去,扬长而去,留下史大喜眼泪汪汪,像只被强rua的高傲小猫。


  纳木海恨不得给他抱起来亲亲,但是楠崽一把掀开了帘子,隔壁床躺着郑小蜜,肚皮上放着一桶炸鸡,吃得正欢。


      两家五口人不期而遇,面面相觑。

 

  阿云嘎沉默半晌,把自己膝盖上的那桶炸鸡递了过去:“来点?”

    史大喜:“........”

  纳木海:“........”


  ******


  假动作搞了好几次,产科直接给郑云龙开了张住院证,把他提前收进了特需病房,自费单人套房,阿云嘎拎着行李箱休假陪产。


  史大喜跟纳木海去送了五次营养餐,三次水果,慢性子的小孩才姗姗来迟。


  午后大家都睡眼惺忪呢,郑云龙感觉肚皮里咯噔一下,好像有个小手在里面敲了敲门的感觉,他福至心灵,晃了晃靠在床头正迷糊的阿云嘎:“我要生了。”


  这话,阿云嘎一个礼拜听了七八次,眼睛都没睁,直接摁了床头的呼叫器:“21床要生了。”


  然后远远听见护士站在喊:“21床又要生了!”“郑大夫呢!21床又要生啦!”“产房那边准备好没有!”


  郑云龙被推进产房的时候,阿云嘎才猛然清醒,操,这次是真的!然后隔着门在那喊:“医生,医生,我还有话没说!我们家保大!保大!别的不重要!!大人一定要保住!!”


  郑云龙刚刚上了无痛,逐渐没了痛感,闻言,忍不住冲大夫嘚瑟:“我怎么就命这么好呢,老公又高又帅又有钱还疼我~~”


  话还没说完,孩子就被扥了出来,瞬间爆发出嘹亮的嚎哭声。


  郑云龙:“........”这么吵的吗?

  
  ******


  纳木海跟史大喜赶到的时候,郑云龙已经对孩子耐心告罄,被子一蒙爱谁谁,阿云嘎手忙脚乱地抱着孩子在旁边哄。


  别的不说,这孩子嗓门是真的大。

  史大喜憋半天夸了一句:“以后应该是个唱美声的好坯子。”


  纳木海问:“孩子是不是饿了啊?喂奶了吗?”


  郑云龙被子一掀,露出脑袋气鼓鼓道:“进口的国产的奶粉买了好几种,啥都喝,喝完就哭!能吃能拉就是不睡觉!”


  郑云龙嗓门一大,孩子突然不哭了,滴溜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阿云嘎,似乎在找声音的主人。


  阿云嘎赶紧把孩子抱到郑云龙跟前:“孩子就愿意听你声音,你唱歌哄哄他~”

  郑云龙接过孩子,不得不说,他跟嘎子的基因生出来的孩子比电视广告里的还漂亮,头发浓密,肤白貌美的小伙子。

  小伙子。


  哇——

  孩子不哭了,郑云龙想哭了。

       他半个月前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个特别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冲他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他爹地,就差一点点扑到他怀里了,一个小男孩冲了出来,把小姑娘一把推开:“这个爹地我要了!”


  梦里给郑云龙气的呀,上去就给小男孩拎起来摁大腿上拍了好几下屁股,小男孩哭得抽抽噎噎的,嘴还不饶人:“我抢到啦!你就是我爹地啦!”

  郑云龙再一抬头,那漂亮小姑娘不见了,只有这个挂着鼻涕泡的小混蛋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


  那个梦里的小男孩逐渐跟怀里的这张脸重合,郑云龙眼前一黑。



  *******


  乳名小茶几的家庭新成员特别好带,在月子会所也是人见人夸的体面孩子,但是这孩子有一个毛病,睁着眼睛的时候必须能看见郑云龙或者听见他的声儿。


  负责照顾郑云龙的月嫂开玩笑道:“这孩子怎么就怕你跑了似的?”


  郑云龙呵呵呵呵呵地笑,他趁月嫂不在,把小茶几举到眼前,跟他面对面对视了会,小茶几吐了好几个奶泡泡,郑云龙嘀咕道:“该不会真的是梦里那个小混蛋吧。”


  才十来天大的孩子突然笑了一下。

  郑云龙:“........”冤家。


  郑云龙跟小茶几三令五申:“这家我做主,我是老大,明白了吗?接下来是狗,乖乖是哥哥,你不可以欺负哥哥,然后才是你,当然了,你可以欺负你爸爸,你爸爸可以欺负鱼~”

  阿云嘎很感动,他经过不懈努力,在家里的顺位居然往上爬了一格,超过了昂昂。


  他一个激动,又猛喝了几碗猪蹄汤,他家郑小蜜真的越来越体贴了,月子餐里吃到好吃的都留着等他下班过来吃。


  史大喜看了许久,忍不住问他:“嘎子,你知道那猪蹄汤是下1奶的吗?”

  

  

————————

陈总:郑小蜜,体贴!

郑小蜜:嗯!(面不红心不跳)


蒜蒜:喜欢请三连+评论~~

榛果酱

【嘎龙/深呼晰】不能播的酒局6.0

嘎龙热恋 深呼晰热恋 阿加晰损友

老年组 带超带蔡带皮凡

⚠️口嗨不能播 ⚠️颜色警告 ⚠️高雅依然冬眠

4k一发完 巨ooc沙雕玩梗文学 请勿上升 

私设全员未婚 还是某个录节目的晚上 琦琦妙妙屋还在举办午夜场酒局

——————————————————————

“喝酒不要理由。”黄子弘凡拉着张超,“我们到了酒局就是干,我们从头喝到尾!”

张超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那不然咋样?装成蔡程昱被抬出来吗?”

蔡程昱:“大家一起来!!”


来。


(微博@榛子果酱Hazel ...

嘎龙热恋 深呼晰热恋 阿加晰损友

老年组 带超带蔡带皮凡

⚠️口嗨不能播 ⚠️颜色警告 ⚠️高雅依然冬眠

4k一发完 巨ooc沙雕玩梗文学 请勿上升 

私设全员未婚 还是某个录节目的晚上 琦琦妙妙屋还在举办午夜场酒局

——————————————————————

“喝酒不要理由。”黄子弘凡拉着张超,“我们到了酒局就是干,我们从头喝到尾!”

张超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那不然咋样?装成蔡程昱被抬出来吗?”

蔡程昱:“大家一起来!!”


来。


(微博@榛子果酱Hazel 搜bnb 评论找)or( @浪里个浪 )or(afd主页找)




./fin

——————————————————————

#写完上微博发现小周成立工作室了!恭迎周老板!

#原本计划的5k粉感谢文是正在写的已经写了2.3w字的伪现背嘎龙 + 点梗的那篇深呼晰 可前者胎位不正极其难生 预计这周末前出来吧(都来看1551)后者要生完才能怀 所以快速摸篇沙雕快乐一下!

郑云龙的眼袋

【嘎龙】追捕 [二十五]

哨向AU,哨兵嘎X向导龙

强强,双黑化,年龄设定24岁,HE

小部分私设

*勿上升真人*

*有关哨向设定请看第一篇,个人觉得不难理解*

*文中所有城市和事件均为虚构,请勿上升,如有巧合是我牛逼*

***************************************

#阿云嘎 好哄

*下章进第五个案子

*还是希望大家能多支持多评论呀,收不到反馈的话真的很影响创作热情TAT

**************************************


任务目标已经死了,拖后了很久的拆迁工作立刻紧锣密鼓地开展了起来,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们背着一捆捆炸药走...

哨向AU,哨兵嘎X向导龙

强强,双黑化,年龄设定24岁,HE

小部分私设

*勿上升真人*

*有关哨向设定请看第一篇,个人觉得不难理解*

*文中所有城市和事件均为虚构,请勿上升,如有巧合是我牛逼*

***************************************

#阿云嘎 好哄

*下章进第五个案子

*还是希望大家能多支持多评论呀,收不到反馈的话真的很影响创作热情TAT

**************************************


任务目标已经死了,拖后了很久的拆迁工作立刻紧锣密鼓地开展了起来,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们背着一捆捆炸药走进医院里放好,确认了场地里没有其他人之后,乘载着无数清白与肮脏的医院便在几声轰隆巨响之中坍塌,只留下灰白色的烟尘,迷了所有人的眼睛。


阿云嘎远远地看着,半晌才开口,“那位哨兵……要联系她的家人吗?”


“不用了,”郑云龙眼神悠远,“没让她和医院一起化为灰烬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么冷血啊,”阿云嘎忍不住翘起嘴角,“那你给马佳他们钱干嘛?”


“劳务费,”郑云龙眼皮都懒得掀,“毕竟人是委托他俩给送去火化的,总得给点钱吧?”


“那墓地的钱呢?”


“墓园开业大酬宾,白送的。”


郑云龙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碗往石头上一放。


“你那碗粉到底吃不吃,不吃给我!”


“吃!当然吃!”阿云嘎解开袋子,挑了一筷子嗦进嘴里,“粉是我花钱买的我凭啥不吃!”


“吃你还说话,酸辣粉都堵不住你的嘴,”郑云龙恶狠狠地从阿云嘎上衣兜里掏出快雪白的手帕抹了把嘴上红红的辣油,“食不言寝不语听说过没?”


“我寝也没语啊,”阿云嘎抓过自己被顺走的手帕,上边红通通一块“唇印”,干脆破罐破摔也拿来擦嘴了,“除了和你睡觉的时候我话多一点,平时我哪说话了。”


“和我睡觉你也是车轱辘话来回说,大不大爽不爽。呵!男人,”郑云龙翻了个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爽了我就叫了,光问顶个屁用啊,虚荣,太虚荣。”


“这不是怕你太爽了叫不出声儿吗。”


和郑云龙这个老流氓待久了,阿云嘎也没脸没皮起来,他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酸辣粉吃完,系紧了袋子,连同郑云龙的那一份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略带嫌弃地捻着那块油乎乎的手帕怼到郑云龙脸跟前。


“负责。”


“负什么责?”


郑云龙紧锁着眉头往后躲,挤出了两层双下巴。


“你玷污了他的身子,你得负责。”


阿云嘎满脸的大义凛然。


“呵,”郑云龙嘲讽一笑,“我还玷污你的身子了呢,你看我负责了吗?”


“哦。”


阿云嘎面无表情地把手帕扔进了垃圾桶。


“渣男。”


“嫌渣就别睡啊。”


郑云龙再次嘲讽一笑,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仰面倚在座椅上,打开车窗昏昏欲睡。


“一会儿开慢点,我要睡觉。”


阿云嘎看看车里那张漂亮的脸蛋,再看看自己不硬都很支棱的裤dang。


算了,渣就渣吧。




也不知郑云龙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一路上车里都很安静,阿云嘎偏头看了几眼身旁的男人,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了两道阴影,阿云嘎慢慢地收了油门,把速度又放慢了一些。


“郑云龙?”阿云嘎试探着叫郑云龙的名字,“睡着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后者平稳的呼吸声。


“我就当你睡着了吧,”阿云嘎专心地盯着面前有些凹凸不平的老旧路面,“其实你没必要总是假装很凶,温柔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身旁还是一片安静,但那一瞬间呼吸节奏的紊乱还是被阿云嘎准确捕捉到了,他没有转头,只微微弯了弯嘴角,便继续研究怎么躲过前方路面上的那处小塌陷了。


回程的路上要路过之前吃过饭的饭店,因为路途遥远,阿云嘎决定打包一些吃的再走,停车的晃动吵醒了郑云龙,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阿云嘎,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到了吗——你干什么?!”


阿云嘎一脸无辜地又捏了两把郑云龙肚子上的软肉,“摸一下。”


说着另一只手掀开自己身上的T恤,露出紧实的腹肌。


“礼尚外来,也给你摸摸。”


郑云龙半晌没说出话,然后抓住阿云嘎想要继续往里伸的手狠拧了一把,“你最近很饥渴啊。”


“是有点,”阿云嘎摸摸下巴,“要不咱再回趟酒店——”


“我现在打个嗝都是酸辣粉的味儿,”郑云龙推开车门下了车,“你不嫌弃我还嫌弃,买点吃的早点回家。”


阿云嘎被“回家”两个字捋得很舒服,乐颠颠地也下车跟上去,“回家以后继续住我床上?”


“不住,我怕你半夜把老子裤子扒了强了我。”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阿云嘎心虚地闭了嘴,决定择日再战。


小饭店依旧只有那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见到两人立刻就认出了他们,赶紧拉了他们的手仔细查看。阿云嘎不习惯与陌生人有太近距离的接触,他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


“你们没事吧,听说那个疯子又伤人了,多亏了白塔那边派来的人才给她杀了。”


“我们没事,”阿云嘎想起女哨兵躺在床上的样子,还有那个跟着她一起下葬的胡萝卜玩偶,感觉哪里都不舒服,“您也别叫她疯子了,我听说这里边有隐情的,多半是那个医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


“伤天害理?!慈馨医院怎么可能会伤天害理!”老人的声音猛地拔高,满脸不赞同地看着阿云嘎,“年轻人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别人瞎传什么你都信。”


阿云嘎的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怎么是瞎传,我们——”他伸手一指正在旁边盯着锅里的茶叶蛋的郑云龙,“我们亲眼看到里边有实验器材,以前慈馨医院还有绑架小孩子的指控,为什么你们不去想想是不是医院真的有问题——”


“医院能有什么问题!你不要含血喷人!”老妇人猛地摔了一只碗,布满皱纹的脸忽然变得有些狰狞,“慈馨医院都是好人,当年兢兢业业帮我们这些老百姓治病,你们就是看他们现在不行了,倒闭了,就一个个的泼脏水,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了,他们要是不好我能不知道吗!”


“你——”


“你们都给我出去!”老妇人颤巍巍地一指门口,“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这种不知好歹的人!”


“欸、欸、干嘛干嘛,”郑云龙轻轻扶住老人的胳膊,“大娘您生什么气呢,他瞎说的,小说看多了总觉得满世界都是坏人,一点也不阳光。”


“你什么意思?”老人喘了几口气,“你觉得慈馨医院是好的?”


“当然啊,那可是清城最好的医院,济世救人的活菩萨,”郑云龙笑眯眯的给老人顺背,“哪儿能干那种坏事,您说是吧?”


“还是你这个年轻人知好赖。”


老人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皱纹里重新灌注上了慈爱。


“要吃点什么?大娘给你做。”


“我就不吃了,要赶路回家呢,”郑云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去晚了我妈要骂我的。”


“欸,早点回家好,别让父母担心,”老人四下环顾了一圈,找了个袋子装了四五个还烫手的茶叶蛋地递给郑云龙,“拿着路上吃,大娘送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年轻的男孩子总是吃那些个垃圾食品——大娘都闻到米粉的味了,这样影响身体的,多吃鸡蛋补补营养,”老妇人笑眯眯地拍拍郑云龙的手,又斜睨了一眼旁边阴着脸的阿云嘎,“不过大娘也要劝你一句,交朋友要谨慎,有些不三不四的人不能一起玩。”


“我知道的大娘,”郑云龙弯腰附到老人的耳边,压低声音,“我就是碰巧搭他的车,平时我不和他玩的,咱这茶叶蛋啊不给他吃。”


老人喜笑颜开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对对,咱不给他吃。”




重新回到车里的阿云嘎沉着脸,安全带都没扎就直接一脚油门开出去,扬了身后出来送郑云龙的老妇人一脸尘土。


郑云龙嘴角含笑地扒拉着手里的茶叶蛋,挑出一个最大的剥好递到阿云嘎嘴边,“啊——”

“不吃。”


阿云嘎冷着脸避开郑云龙的手。


“干嘛啊,茶叶蛋惹你生气了?”郑云龙重新把鸡蛋递到阿云嘎嘴边,“张嘴,啊——”


“我不吃,”阿云嘎眉头越皱越紧,“不是不给我吃吗?谁稀罕。”


“啧,小气。”


郑云龙低声抱怨了一句,趁阿云嘎不注意直接卡住他的喉咙,在他张嘴的时候直接把茶叶蛋塞了进去。


吉普车嘎吱一声急刹在路边。


“泥嘎深木——”阿云嘎死瞪住郑云龙,腮帮子被茶叶蛋撑得圆滚滚的,“油币——”


郑云龙笑眯眯地双手托腮看着阿云嘎,“你才有病,吃完了再和老子说话。”


阿云嘎鼓着一张脸,嘴里的蛋吃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只得恶狠狠地嚼了咽下去,又喝了几大口水才顺过来。


“郑云龙你干什么?!”


“喂你吃东西啊,”郑云龙眨巴眨巴眼睛,一派纯良天真,“你不感动吗?”


哪有掐着人脖子喂东西的,是填鸭啊还是喂饭啊?!阿云嘎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转头又要发动汽车,被郑云龙按住了。


“刚才没帮你说话生这么大气?”


郑云龙低头继续剥茶叶蛋。


“你和她较什么劲,人总是相信他想相信的,你以为这么多年慈馨医院就做的那么干净?总会有蛛丝马迹暴露出来,但她只会自我催眠,最后笃定医院是无辜的,不然她不就成识人不清助纣为虐了?谁想担这么大一个罪名,反正医院又没有伤到她,你看看要是她儿子或者她孙子被慈馨医院绑了,她不拆了医院我都看不起她。”


“可是——”


“你几岁进的圣所啊?”郑云龙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我猜应该年龄不大吧?一看你就没怎么体验过市井里这种鸡毛蒜皮的恶意。无知的年轻人,不是所有的坏人都像艾尔金他们那样轰轰烈烈地要搞大事业的。”


阿云嘎接不上话。


确实,他在孤儿院呆到了12岁,期间没见过什么人,因为性格孤僻也没有被人领养,12岁那年觉醒成了哨兵,这才被直接送进了圣所,从此以后他的生活里便都是训练、服役、还有任务。因为没有向导,阿云嘎接的大多都是刺杀一类的任务,不需要长期与外界接触,手起刀落,账户里便多了一笔钱。


所以他的确有些理解不了这些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的普通人的内心世界,更不理解他们所信奉的道德观。


“再说了,我随口胡诌几句还白赚了她四五个茶叶蛋呢,”郑云龙絮絮叨叨地把鸡蛋塞进阿云嘎手里,“而且说句难听的,她还能活几年啊,实在气不过就等她死了去她坟上撒尿呗,何必现在自己生闷气,你说对吧?”


“那、那你也——”阿云嘎忍了半天也没忍住,一脸不高兴地噘嘴,“那你也不能说你就是搭车的啊,还说你平时不和我玩,不和我玩你和谁玩啊?”


“我平时确实不是和你玩。”


郑云龙看着表情逐渐委屈的阿云嘎,忍不住凑到他耳边低笑一声。


“我是和你睡觉啊……”


郑云龙的眼袋

【嘎龙】追捕 [二十四]

哨向AU,哨兵嘎X向导龙

强强,双黑化,年龄设定24岁,HE

小部分私设

*勿上升真人*

*有关哨向设定请看第一篇,个人觉得不难理解*

*文中所有城市和事件均为虚构,请勿上升,如有巧合是我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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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悲愤为更新

*还是希望大家能多支持多评论呀,收不到反馈的话真的很影响创作热情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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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了?”


郑云龙双手插着裤袋,一边低头踢路上的石子一边问,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嗯,”阿云嘎有些赧然,“谢了。”...

哨向AU,哨兵嘎X向导龙

强强,双黑化,年龄设定24岁,HE

小部分私设

*勿上升真人*

*有关哨向设定请看第一篇,个人觉得不难理解*

*文中所有城市和事件均为虚构,请勿上升,如有巧合是我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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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悲愤为更新

*还是希望大家能多支持多评论呀,收不到反馈的话真的很影响创作热情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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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了?”


郑云龙双手插着裤袋,一边低头踢路上的石子一边问,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嗯,”阿云嘎有些赧然,“谢了。”


方才在医院里,他陷入了一种茫然又朦胧的状态,时间好像失去了概念,直到他被郑云龙唤醒,他注视着这个男人的侧脸,想要拥抱他的愿望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


阿云嘎还有太多的事情不知道,还有太多的谜团要去解开,每每他发现了一丝线索,随之而来的未知就变得更大更多,而他和郑云龙还在乐此不疲地玩着你瞒我我瞒你的游戏——墙上的字不见了,阿云嘎从恢复意识的第一秒就注意到了,可能又是郑云龙的手笔。


但是去他的!阿云嘎心想,先他妈抱了再说!


毕竟比起更为长远的查找真相的欲望,用自己的怀抱感受郑云龙的骨骼对于他来说才是更为迫切的需要,至于其他的账,可以以后再算。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说完那句可怜兮兮的“我现在只想让你抱我一下”之后,没有等郑云龙有所反应,脆弱的大狗狗就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贪婪地埋在他的颈侧吸了一大口——脆弱的大狗狗一直都是主动型的大狗狗。


“啧,轻点……”


郑云龙微微耸起眉,情绪激动的哨兵下手没个轻重,他的一把骨头都要被这两条硬邦邦的手臂箍碎了。


阿云嘎乖巧地应声,但手上的劲儿是一点没松——也许松了,但对于郑云龙来说没啥区别,都是疼。


“欸你这个人……”


郑云龙拍拍阿云嘎的手臂肌肉,见对方还是没反应,一边噘嘴一边用手在他大腿内侧狠狠一掐——或许哨兵和普通人为数不多的共同点就是大腿内侧的软肉掐起来比较痛吧。趁着阿云嘎吃痛地松开手去揉,郑云龙一个翻身就跨坐到阿云嘎身上,用力将人按到墙根,捧着他的脸就啃了下去,直到把人亲得唔唔地哼才松开,抹了把红肿的水淋淋的嘴巴。


“行了,伤感完了没,”郑云龙面色坦然地起身,理了理被弄皱的衣服,低头看到阿云嘎还维持着双手撑地的姿势,衣衫凌乱,半张着嘴巴满脸呆滞,他挑了挑眉,“别一副被流氓欺负的可怜样行吗,天都黑了你不想回酒店我还想回呢。”


“哦、哦行……”


阿云嘎吞了吞口水,飞快地起身把自己收拾好,一边舔舔嘴唇上留下的烟草味一边亦步亦趋地跟在郑云龙身后。


——主动型的大狗狗又变回了乖乖的大狗狗。




两人在酒店赶在商家打烊前叫了份外卖,盘腿坐在床上吃得满嘴流油,直到垫好了空空的胃,两人才有了交谈的欲望。


阿云嘎磕出一块排骨,把骨头堆到米饭盒的盖子上,“话说你怎么找到的我啊?也是爬窗户进的六层吗?”


“当然不是,我可是受邀进去的,不像某些人搞非法入侵来着。”


郑云龙早就吃光了自己的那份,筷子一伸到阿云嘎的盘子里偷了根排骨,精排,肥瘦适中,特别好吃。


“别逗我了,那都没有人你受谁的邀——”阿云嘎猛地张大眼睛,“你见到那个疯——”


郑云龙啃干净排骨,筷子又不老实地往阿云嘎盘子里伸,被后者一筷子夹住,偷不到排骨又抽不回来,这才撇撇嘴,“是啊,见着了,她问我要不要去六楼看看——”


“你有没有受伤啊——”阿云嘎按住郑云龙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就差把人衣服扒了检查一番,被郑云龙拿小刀抵了喉咙才放弃了这种略显流氓的行为,“不是,她为什么邀请你去六楼啊?”


“因为龙哥帅呗,”郑云龙满不在乎地把刀收起来,伸手从阿云嘎的盘子里捏了快排骨塞进嘴里,“下到八岁上到八十,统统不在话下——”


“你就扯吧!”阿云嘎捧着郑云龙的脸一顿搓,蹭了他一脸油,“那她人呢?!你怎么不抓啊?”


“抓啥啊,枪都让人家给卸了,”郑云龙撩起衣摆,满嘴跑火车,“人家那是哨兵,疯了也是疯哨兵,我一个柔柔弱弱的向导就不和人家打架了吧?”


“腰挺白的,”阿云嘎耍了个流氓,然后才正色起来,“你说她是哨兵?这个医院为什么会有——”


“你这是什么傻子问题,”郑云龙直勾勾地盯着阿云嘎面前的排骨,“六楼那一看就是做人体实验的啊,不得有个哨兵保护一下子?”


“所以你和她之前不认识?”


“不认识。”


郑云龙淡定地扒拉了一口米饭。


阿云嘎挑挑眉,郑云龙这次说得这么坦诚无非是因为他们两个都见到了六层的东西,觉得没什么隐瞒的价值,但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哨兵可能有很多解释,实验人员、被实验者、安保人员、被实验者家属……都有可能,郑云龙一惯谨慎,如果和那个女人不认识,他怎么会如此笃定她是负责实验室的安保而不考虑其他可能性?


终于在两人的博弈中占了一些先机,阿云嘎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把自己的排骨推到郑云龙面前,面露慈爱。


“吃吧孩子,不够我再给你买。”


郑云龙被他的慈父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使劲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埋头专心消灭排骨去了。




第二天一早,阿云嘎就穿戴整齐,全副武装地准备再去趟医院抓人,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郑云龙薅进浴室放好,阿云嘎就坐到门口的凳子上仔仔细细地擦枪,一边擦还一边朝浴室里喊。


“别又睡着了啊快点洗!去晚了人就没了——喂,马佳?”


用着手机默认铃声的阿云嘎接起电话。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什么?”


阿云嘎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


“照片我刚发你手机了,你看看,”马佳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你别生气哈我和蔡蔡也不想的,谁知道白塔抽什么风——”


“这是我的任务你们插什么手!规矩都被狗吃了?!”阿云嘎一脚将凳子踹得四分五裂,“就算插手了你们也别把人弄死啊操!!!”


“你以为我们想去管别的组的任务啊!”马佳也火了,“白塔直接下得命令我们有什么办法!那女的见到我们就掏了枪——鬼知道她哪里弄到的!那我们总不能任由她打死吧!你要生气就去找白塔生,少他妈过来和我撂脸子!”


手机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阿云嘎面色难看地翻看马佳发过来的照片——地点是在六楼的一个房间,女人平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把枪管有些变形的枪,胸口一片深红色的血迹,旁边摆着一个泰迪熊——还有一个胡萝卜玩偶。


“怎么了?”


听到了动静的郑云龙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浴室的门。


阿云嘎没说话,只把手机递了过去,然后走到窗口,盯着外边呼啸而过的车流发呆。


郑云龙盯了照片好半天,最终哑然一笑,他也站到床边,只不过与阿云嘎不同,他看的是楼下停驻的车辆、对面大楼的房间、以及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过了许久终于瞥到一抹躲躲藏藏的身影。


看来白塔从那次敲诈过后开始对他起了疑心,又开始像他刚入塔的那几年那样,派人暗中盯着他了。想必昨天两人离开之后,那个人——大概率是Z——也进了医院,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流浪汉,于是便报告给白塔了吧。


白塔的效率一向很高,尤其是试图掩盖自己做得那些腌臜事的时候,这不?都没等到第二天,连夜就派人过来处理干净了。


“走吧,”郑云龙把阿云嘎的手机塞回他的兜里,“总得去看看。”




原本就十分寂静的医院里此时更加了无生气,阿云嘎跟着郑云龙走了那条秘密通道,在六楼突然露面,吓了爬窗进去的马佳和蔡程昱一跳。


“妈呀,这儿还有路吗!”蔡程昱大着嗓门嚎了一嗓子,看到阿云嘎阴沉沉的脸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不安地揪着衣角,“对不起啊嘎子哥,我们真的是没办法——”


“我知道,”阿云嘎叹了口气,又转头拍拍不愿意理他的马佳的肩膀,“今早上我也是急了点,不该和你发脾气,对不住啊兄弟。”


马佳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道歉,然后便领着两人进到了房间里的。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女人胸口的血渍已经凝结了,人是马佳开枪杀的,也没什么好保持现场的,所以郑云龙也没带手套,从女人手里拿起了那把枪。


“这枪是我的,”郑云龙朝马佳晃了晃,按出了弹夹,“没子弹。”


马佳只听说过阿云嘎找到了合适的向导,但见还是第一次见,被这么一说以为郑云龙在指责自己,脸色登时有点难看,“当时她直接举了枪,我们也不确定枪里有没有——”


“冷静点哥们儿,”郑云龙把枪扔到一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她可能是自杀的。”


“自杀?”马佳嗤笑一声,“我都承认我开枪了——”


“我知道是你开的枪。”


郑云龙摸了一把旁边的两个玩偶,笑了。


“我是说她应该是利用你自杀了。”


马佳一愣,“什么意思?”


“昨天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夺枪、拆枪、卸子弹一气呵成,就算她疯了,肌肉的记忆还在,如果她想用枪防身,不可能不放子弹进去。”


郑云龙掀起枕头,下面整整齐齐地排放着六枚子弹。


“她是个疯子,不一定会想那么周全——”


“两个玩偶是湿的,说明她洗过,如果昨天阿云嘎来过这间,”郑云龙抬眼看看阿云嘎,“玩偶应该是脏的。”


阿云嘎点点头,“我来过,是脏的,也没有整齐地摆放在床边。”


而且并没有那个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胡萝卜玩偶,只不过这一点他悄悄按下了,没有告诉郑云龙。


“她的衣服虽然有些旧,但是很干净,可是昨天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穿得跟个丐帮似的,”郑云龙拿起她的手腕,又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身上也是干净的,虽然头发还有点打结,但是明显洗过澡了,而且还有她躺的位置,”郑云龙看了眼马佳,“你们进来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


蔡程昱歪头回忆了一下,“就坐在床上,然后举了枪——”


“我明白了,”马佳的神色有些复杂,“她是个哨兵,不可能注意不到我们进来,光是蔡蔡的向导素就躲不过她的鼻子,但是她却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等我们来,洗了澡、洗了喜欢的玩偶、换好衣服、然后对着一个哨兵举了空枪——”


“最后被击中,刚刚好倒在了枕头上,像是睡着了似的。”阿云嘎补充道。


“可是她为什么要自杀啊?”蔡程昱满脸迷惑地挠挠头,“一般自杀不都是——”


“受了严重打击,接受不了现实,或者,”阿云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郑云龙,“靠一个信念在痛苦中挣扎了许久,直到了却了心愿,便终于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了。”


“说不定就是单纯不想活了呢,”郑云龙耸耸肩,把女人的胳膊放回到床铺上,“走吧,回去和白塔交差就可以了,任务报酬分你们一半。”


“欸?不、不了吧……”马佳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是我插手了你们的任务——”


“没事,收着吧,”阿云嘎看了眼郑云龙,拍拍马佳的背一起往外走,“毕竟你们帮了忙……”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不过说起来这医院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嘎子哥,六层看起来好可怕哦……”




正午的日光灼热不堪,透过单向玻璃却只剩下一层朦胧的光晕,旁人的说话声渐渐飘远,郑云龙面色平静地注视着女人漂亮的面容。


“我替你感谢他们了。”


郑云龙喃喃自语。




——感谢他们帮你获得了永远的安宁。


榛果酱

【嘎龙/深呼晰】不能播的酒局5.0

被迫重发 ball ball lof放过我


嘎龙热恋 深呼晰热恋 阿加晰损友

老年组 带超带蔡带小方

⚠️口嗨不能播 ⚠️高雅彻底冬眠

4k一发完 巨ooc沙雕玩梗文学 

龙哥生日快乐!大家端午快乐!(希望发的出来。。


1.0🔗:

————————————————————

郑云龙要过生日了。按梅溪湖传统,三天起步,一周封顶。


于是,当7月1号收到李琦的微信,上书“今晚酒否”,郑云龙露出了然的微笑。


郑云龙:酒

郑云龙:先说好

郑云龙:不许再用蛋糕糊脸

郑云龙:都特么糊了五天了

李琦: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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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龙要过生日了。按梅溪湖传统,三天起步,一周封顶。


于是,当7月1号收到李琦的微信,上书“今晚酒否”,郑云龙露出了然的微笑。


郑云龙:酒

郑云龙:先说好

郑云龙:不许再用蛋糕糊脸

郑云龙:都特么糊了五天了

李琦:阿拉搜阿拉搜

李琦:[定位]

李琦:晚上见


郑云龙的心落回肚子里。下午睡醒,抓了把头发便去赴约。


然后刚进门就被香槟喷了一脸。


“Surprise!!!!”


“……biang的。”


“哎,说好的不骂人啊,”李琦过来拍他肩膀,“蛋糕吃得腻,我们就换香槟了。咋样,好喝不?”

郑云龙忍住把他拎起来毒打的冲动,舌头伸出来舔了舔:“不咋样,太甜。”


“我喜欢!”周深兴冲冲地喊。他坐在王晰怀里,手里端着细长的香槟杯:“甜而不腻,苦有回甘,郑云龙你会不会喝酒啊!”

“这是晰哥从意大利背回来的。”张超小声告诉他。

郑云龙翻了个白眼,掉头去洗手间洗脸了。


寿星有寿星的特权。郑云龙除了收获一脸香槟,还获赠王晰的酒,阿云嘎的法拉利,鞠红川的金牌原创曲,周深的猫爬架,李琦的帽子,张超的胸针,蔡程昱的墨镜,方书剑的皮带。

李琦负责为他展示,郑云龙用皇帝看贡品的眼神扫了一眼,矜贵地点了个头,走到阿云嘎身边坐下。


阿云嘎拍了拍蔡程昱的脑袋:“看见没,这才叫王子,学着点。”

“当然,咱龙儿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些都不提了”,王晰盘着周深,笑眯眯地讲,“所以今天哥哥们还为你准备一份大礼。”

蔡程昱抢答:“晰哥说今天游戏里你可以随意打断提问,或者随时指定任何人做任何事!”


郑云龙终于精神了。


他边摸着下巴边笑:“晰哥,玩这么大?”

王晰也笑:“你过生日,哥必须得让你高兴。”


“那深深过来让我亲一口。”


“大龙!”

阿云嘎先急了。

王晰慢悠悠地喝酒,和周深脑袋贴脑袋,笑出一首二重唱。


阿云嘎精神紧张,赶忙把转悠的郑云龙搂回怀里:“我告诉你我可不同意。前天我不在,你是不是和刘令飞他们瞎玩呢你说!我回去就问他!今儿你要是敢滥用权力,我就……”

郑云龙挑眉:“就怎么样?”



评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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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搞民国AU,路过来的小姐妹来看四位大佬相爱相杀呀嗷嗷嗷:


郑云龙的眼袋

【嘎龙】抱春风 [三]

狼子野心新帝嘎X手握重权太后龙

沙雕不虐的古风AU新尝试

强强,双黑,正剧,相爱相杀,HE

*龙是男的!男的!

*又名《防完男人防女人,防完老爹防兄弟——论当朝天子讨个老婆有多难》

*全文架空,借用部分明代官制,与任何真实历史事件无关

*请勿上升真人


一句话简介:阿云嘎第一次见到郑云龙的时候是个春天。

**************************

迟来的端午更新!!(假装还没过12点)

**************************

阿云嘎走后不久,皇帝的歩辇就到了凤仪宫,听他身边的随从说,这是一下了朝就立刻赶过来了,还带来的宫里最好的张太医,那可是皇帝...

狼子野心新帝嘎X手握重权太后龙

沙雕不虐的古风AU新尝试

强强,双黑,正剧,相爱相杀,HE

*龙是男的!男的!

*又名《防完男人防女人,防完老爹防兄弟——论当朝天子讨个老婆有多难》

*全文架空,借用部分明代官制,与任何真实历史事件无关

*请勿上升真人


一句话简介:阿云嘎第一次见到郑云龙的时候是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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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端午更新!!(假装还没过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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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走后不久,皇帝的歩辇就到了凤仪宫,听他身边的随从说,这是一下了朝就立刻赶过来了,还带来的宫里最好的张太医,那可是皇帝从小用到大的御医,去年还为太后医好了腿,可以说是深得皇帝倚重。


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要派出张太医,这可是谁都没有过的待遇,这下各宫派来打探口风的人全都明糊涂了,皇帝不来凤仪宫过夜是真,但看重皇后也是真,方才匆匆一瞥,皇帝的焦急不像作伪,况且,当朝天子又需要向谁作伪?跑腿的太监宫女面面相觑,最后只当时皇帝怜爱皇后年幼,不想过早让她生育子嗣,于是纷纷给掌事的大太监塞了银子就匆匆回去复命了。


皇后卧房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德高望重的张太医此时正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虽说他从皇帝还是个光屁股娃娃就伺候在他身边,但毕竟伴君如伴虎,如今已是耄耋之年的张太医一时间也摸不准皇帝的路数,只能先跪了再说。


毕竟谁能想到,皇帝力排众议娶进来的新皇后,是个男的!


高烧未退的郑云龙斜倚在榻上,见皇帝一直盯着翠云看,轻叹一声,“她知道,我孤身一人进宫,总得带个人在身边伺候,不然在这偌大的宫里,我和谁说话去。”


“嘴巴严就行,”皇帝收回目光,转而去看郑云龙那张眉眼艳丽的脸,恍然间似乎透过他看到了那个如诗如画的女子,“你和她真像……”


郑云龙眼神微动,看向皇帝的目光里不由得带上了几份怜悯,但他藏的很好,沉溺在回忆中的男人并未察觉到这些。


“像又如何,人总该往前看,”郑云龙咳嗽了几声,“皇上还不让这位老先生起身替我诊治吗?”


“不要总是’我’、’我’的,私下里我不管,但在外边总要习惯用’臣妾’或者’本宫’的,”皇帝皱着眉纠正了郑云龙的用词,随即又叹了口气,“朕知道,让你进宫伴作女人是委屈了你,但朕也是没办法——”


“我明白,皇上是怕我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郑云龙勾了勾唇角,“您不杀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怎会杀你!你可是我的——”皇帝一时激动,连”朕“都忘了说,他猛地收住话头,斜睨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张太医,见后者把身子伏得更低才压低声音开口,“况且我答应了她,要让你一生衣食无忧,所以你就安心住在这宫里,朕这次来也给了其他人一个态度,以后想必也不会有那不长眼的来招你。朕原本不想让太子住进凤仪宫,但太子和皇后不同住说出去会让人生疑,不过这样也好,太子的脾性朕清楚,是个温和宽厚的孩子,不会为难你。等到太子继承皇位以后,你便是太后,他于情于理更不能动你,至于娶妻——”,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宫里这么多宫女,总能遇着可心的,到时候让她作为掌事大宫女到你身边伺候着便是。”


郑云龙心中冷笑,阿云嘎虽然年纪尚轻,但处事老到,以后绝不是善茬,更不会是皇帝说的什么“温和宽厚的好孩子”,但他面上却还是那副和善的样子,因为生病更显柔弱。


“我明白,还是皇上想得周到。”


见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郑云龙也没有心生不满的样子,皇帝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浑身一阵轻松,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张太医,您是宫里的老人了,以后皇后的病就交给你看,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要有数。”


“臣明白,臣明白……”张太医额上的汗已经落到了地板上,“皇后娘娘在微臣这里就是女子,以后若是想要有孕,臣也会想办法——”


“这就不必了,”郑云龙浅笑着开口,“您只需要帮我编一些女子的病症,让我推脱了那些宴请就可以了,我可受不了她们身上的脂粉味儿。”


皇帝也笑着摇头,“有时候朕也觉得,这后宫里边女人多了确实吵得慌,”说着他又拍拍郑云龙的手,“不过小事可以推,但你的身份毕竟是皇后,过几天的端午宴母后也会来,到时候你再不去惹了她不高兴,朕也没办法帮你打圆场了。”


郑云龙点点头,伸出胳膊让张太医颤巍巍地诊了脉——只是寻常风寒,喝两天汤药就能好。


听着张太医仔仔细细地和皇帝报着药名,郑云龙的嘴巴越噘越高,鼻子都皱了起来,等到皇帝听完回过头再看,郑云龙的一双大眼睛里早就蓄上了泪。


“这是怎么了?”皇帝赶紧叫了翠云拿了帕子过来。


“药苦……”郑云龙低头揪着被子。


皇帝失笑,“多大的孩子了,还怕吃药,”但那副娇气的样子还是让他的心难得柔软了片刻,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见郑云龙没有躲避的意思,便揉上他的脑袋,轻声哄他,“吃了药病才能好,到时候朕让人送几箱蜜饯过来,就不苦了。”


“那、那好吧……”郑云龙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膝上,只露出两颗又圆又亮的眼睛,“那说好了,要好几箱蜜饯,梅子的多来点!”


这话看起来满不客气,但在听在皇帝的耳朵里倒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儿在撒娇,况且后者从进宫起便什么都没管他要,现在开了口,却只是贪吃图几箱梅子,这怎么能让他心硬得起来!皇帝刮了刮郑云龙的鼻梁,哈哈笑了起来。


“好,那就给你好多箱梅子,以后想吃什么就和御膳房说,他们伺候得不好就来告诉朕,朕让他们通通掉脑袋!”


郑云龙笑着点点头算是应了,两人又聊了几句,底下的掌事太监就传来消息,说是督察院那边来了人,要见天子。


“那,朕就先走了,”皇帝按住想要起身送他的郑云龙,“你好好休息,快点把病养好,以后朕多过来看看你,省得你在这宫里闷得慌。”


直到皇帝的歩辇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翠云才噔噔噔地跑回屋里,仔细把门关好。


“我说龙哥,你怎么这么厉害,那么大个皇帝被你捋得跟小猫似的。”


“嘁、你当你龙哥这么多年是白混的?”郑云龙翻出压在床缝里的剑,重新安放在身侧,“他不是对我心里有愧吗?那就让他愧着,不就是自称个本宫吗有什么难的?我装傻装乖被当成女儿养要不了命,要是让他觉得我觊觎他儿子的那个位置才是真的要命。”


“那龙哥你想当太子吗?”翠云大咧咧地坐到床沿边上嗑瓜子,“当时夫人不是说——”


“我娘说是我娘说,和我没关系,”郑云龙打了个哈欠,“那位子本来就不是我的,你龙哥我又不是乞丐,什么玩意儿都要。”


“哦,那好吧,”翠云摸摸脑袋,“那龙哥你真打算当太后啊?”


“那不能,就今天那个老男人色眯眯的样子,我怕没等我当上太后就要被他给办了。”


“不会吧?你不是他的——好吧严格意义上讲你也不是他的——那什么,但是他应该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哎呀总之这皇帝能这么禽兽?”


“反正皇宫里的人乱的很,多小心总是好的,”郑云龙从枕头下掏出一块木质吊牌,“你趁着端午前的出宫采买去整理一下,有那种我不在就生了二心的,处理掉。”


“好嘞~”翠云笑嘻嘻地把牌子贴身放好,“那龙哥我杀完人有奖励吗?给点钱买香粉行吗?血腥味臭死了。”


“行行行,龙哥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刚才替你要了那么多蜜饯果子没看到啊,”郑云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指指梳妆台上的盒子,“里边那些金簪子随便拿几个熔了去买香粉,现在能给我去放洗澡水了吗?被他又摸头又摸手的恶心死了。”




在张太医的精心调理下,郑云龙的病不出三日就好利索了,清净了没几天端午的宫宴就如期而至。


深蓝色的夜空被层层叠叠的灯笼映照出绮丽的颜色,奢华的廊厅里全是脂粉的香气和清脆悦耳的笑声。


皇帝和太后早已落座,右手侧的阿云嘎也已穿上华服,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眉眼含笑地与太后说着话。


“太子是越来越好看了,”太后拍拍皇帝的手,“可不比你当年差。”


皇帝也笑着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那是自然,太子可是母后一手教出来的,肯定不会差。”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丰神俊朗,以后必成大器。”


颖妃最善于说贴心话,张口便是夸人,只是那双含情的眼睛老往阿云嘎身上飘,也亏了烛火闪烁,才没让高坐台上的皇帝看出端倪。


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太后一向看不惯这种女人,她冷哼一声,“我和皇帝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眼看着颖妃要被吓哭了,一旁的容妃赶紧起身,“太后娘娘息怒,颖妃妹妹只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才冲撞了太后娘娘和皇上——”


容妃比颖妃要大几岁,平日里也算端庄贤淑,从来不争不抢,虽然太后也看不上她,但至少摆在那看着不恶心,她嗤笑一声,倒也没继续发作。


皇帝也适时出来打圆场,“今日正值佳节——”


“说到正值佳节,”太后忽然开口,“皇后哪去了?怎么不见她。”


从郑云龙入宫以来,太后便没有召见过她,这么个年纪能当她孙女的小姑娘,她才懒得和她相互试探,跌份,因此到现在,太后还不曾见过郑云龙。


“皇后她——”皇帝顿了顿,“她前几日受了风寒,病刚好,可能要来得迟一些——”


“一个风寒而已,哪这么娇贵,老娘当年在战场上被襄国的镇远将军在胸口砍了一刀,第二天不还是从千军万马里把你那个没用的爹给救回来了吗?”


“……母后您怎么又来了,”皇帝尴尬地握拳轻咳两声,台下的一众妃子也都默默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儿臣那个没用的爹是先帝——”


“先帝怎么了,先帝就不是爹,就不是我丈夫了啊,”太后翻了个白眼,但也没继续说下去,转而重新问起郑云龙,“皇后还来不来啊,不来我亲自去请他——”


“来了来了,”


郑云龙用手托着一身华丽的长裙,镶着红宝石的金钗和耳坠叮当作响,肌肤赛雪,水润的红唇樱桃似的娇嫩,他抬起头,那双含情的水眸闪烁着光芒。


“本宫来了!!!”




这一声响亮的招呼在偌大的宴会厅里震出了回声,短暂的震惊过后,太后用力一拍桌子,木质案几应声而碎。


“你居然敢在老娘面前自称本宫?!”


郑云龙的眼袋

【嘎龙】追捕 [二十三]

哨向AU,哨兵嘎X向导龙

强强,双黑化,年龄设定24岁,HE

小部分私设

*勿上升真人*

*有关哨向设定请看第一篇,个人觉得不难理解*

*文中所有城市和事件均为虚构,请勿上升,如有巧合是我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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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进度(40/100)

*还是希望大家能多支持多评论呀,收不到反馈的话真的很影响创作热情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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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急促地呼吸着,脸色因为缺氧而变得十分苍白,他缓慢地走到水槽边,水面像镜子似的映出了他皱起的眉和紧紧抿住的唇。


如果...

哨向AU,哨兵嘎X向导龙

强强,双黑化,年龄设定24岁,HE

小部分私设

*勿上升真人*

*有关哨向设定请看第一篇,个人觉得不难理解*

*文中所有城市和事件均为虚构,请勿上升,如有巧合是我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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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进度(40/100)

*还是希望大家能多支持多评论呀,收不到反馈的话真的很影响创作热情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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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急促地呼吸着,脸色因为缺氧而变得十分苍白,他缓慢地走到水槽边,水面像镜子似的映出了他皱起的眉和紧紧抿住的唇。


如果说发电机无人看管能运转十二年还是有可能的,那么这一槽的清水便已经清楚地证明了这里有人在对这些设备进行维护。


到底是什么人要将已经废弃的实验室维持原样?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是想留作以后再用,还是单纯变态地想要留住曾经施虐的证据?


阿云嘎想到了那个阻止拆迁队的疯子,她是真疯,还是装疯了十二年?她和这里又有什么关联?


不计其数的问题充斥了阿云嘎的脑海,让他心里一阵烦闷,围绕着他的谜团太多,郑云龙是最大的一个,也是最讨人厌的一个,但偏偏阿云嘎又恨不起来他。而对于他自己,阿云嘎所拥有的只有那些不时出现的碎片式的可怖记忆,以及怀里揣着的那张照片而已。


水槽的旁边是一副连着各色电线的椅子,缠绕着细密匝线的金属圆环被固定在可以上下移动的支架上,阿云嘎拿起圆环瞧了瞧,又在自己的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太小了,只能给五六岁的孩子用。椅子的扶手上有黑色的束缚带,用途不言自明。再往周围看,便是各色的仪器,有的正常些,像是普通的医用CT仪,但更多的则是诸如可以把人倒吊起来的架子,或者是可以把人塞进去的高速旋转的球体——而尺寸无一例外都是用在儿童身上的。


可以说,这个屋子在阿云嘎眼里无非就是缩小版的刑具房,哪怕过了十二年,阿云嘎似乎还能听到这间屋子里传来的绝望尖叫。


靠近水槽的那个墙角堆了几个已经褪了色的毛绒玩具,阿云嘎猜测应该是其中一个孩子接受折磨的时候另一个孩子呆的地方,又或者是准备器材的时候,两个孩子会缩在那个角落里,颤抖着相互依偎。


他慢慢靠近那里,在裤子上搓了搓又湿又凉的手,捡起那只穿着T恤的毛绒兔子。


然后他就看到了,墙壁上那个用指甲抠出来来的、字迹稚嫩的“云”字。




“你们终于回来了。”


落日的余晖落在女人的脸上,隐约可以看到昔日姣好的面容,但此时,那张脸上除去血污,便只剩下令人脊背发凉的疯狂。


郑云龙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至少记事以后没有见过,他后退了半步,右手悄悄摸上了腰间的枪。


“别拿枪,不要枪,不要……”


女人笑嘻嘻地卷着她乱糟糟的头发玩,揪着上面沾的细碎草屑,再之后她的身影一闪,郑云龙手中的枪就落到了她的掌心,几下就把枪管揉成了一团废铁。


“你不能玩枪,陈主任会不高兴,今晚安排实验,你得乖乖的……”


郑云龙的动作一顿,空空如也的腰间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好在女人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低头摆弄着手里变了形的枪,又熟练地卸下子弹,放在掌心一遍一遍地数。郑云龙小心地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女人,终于在她脸上发现了一丝模糊的熟悉感。


——原来是她。


郑云龙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比起愤怒或是仇恨,或许感慨要更加准确一些。


关于女人的记忆不多,但绝大多数都算是好的,至少比那些糟糕至极的回忆要好。


郑云龙不知道当年她有多大,或许也就二十岁,因为当时她还在军队强制服役,所以绝不会超过24岁——也就是说,当年的她比现在的郑云龙还要年轻。进入医院的第一天,她的脸上还带着属于一个强大哨兵的意气风发,这让年幼的郑云龙减轻了不少的忐忑,但随后接踵而来的各色实验让他无暇再注意这些,直到有一天,作为实验室安保的她和被称为陈主任的男人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原因不得而知,或许是觉得实验有些“操之过急”吧。


然而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作为精挑细选出来的最优秀的一位,她更没有其他选择。郑云龙当年不懂,但现在想想,她和陈主任的冲突必然要以她的惨败作为收尾,说起来郑云龙甚至有些同情她,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扭断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的脖子,最后却因为身份只得忍气吞声。那天夜里,女人带着一个崭新漂亮的胡萝卜玩偶走进了他们的卧室,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最后只留下了玩偶,然后便安静地离开了。


郑云龙很喜欢这个玩偶,连带着也就很喜欢她,但很快他又不喜欢她了,因为从那天起,女人看向他们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副愧疚又怜悯的表情,这让郑云龙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希望——或许下一秒,她就会救他们出去了。


然而这样的“下一秒”永远没有到来。


在郑云龙试图自行出逃的那天夜里,他知道女人看见他了,他跌跌撞撞地与她擦身而过,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顺着楼梯向下跑——一阶,两阶,三阶……马上就可以到达满是正常人的五层了!然后,一双冰冷的手将他抱起,他听到了女人低声在他耳边说着“对不起”,或许她的眼泪还曾滴落到了他的脸上,但郑云龙已经不在乎,或者说是无暇在乎了——那天晚上,穿着睡衣的陈主任一次次将他按进冰冷的水槽,发泄着好梦被吵醒的愤怒,直到后半夜,浑身湿漉漉的郑云龙才被女人重新安放回自己的小床上,迷迷糊糊地昏睡了几个小时,他又在灿烂的朝阳中被重新拖进了实验室。


自此以后,睡觉对于郑云龙来说,就变成了一件令人向往又可怖异常的事情。


没过多久,通向五楼的楼梯就被挖断了,电梯井被改造填埋,郑云龙,连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慈馨医院的六层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唯有一部高空作业车打着为医院翻新的名号向内输送物资。期间女人或许提出过想要离开,但直到十八年前郑云龙被“干干净净”地交回到自己母亲手上为止,女人始终没能离开慈馨医院半步。


在此之后,郑云龙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她是怎么疯的,又为什么要守着这里,他一概不知。


于是这场时隔多年的重逢就透露出了些许尴尬,好在其中一个疯疯癫癫的,场面才不至于过于窒息,郑云龙放松了身体,重新坐回到了窗台上。


“最近过得怎么样?”


郑云龙承认这是一个糟糕至极的开场白,但他也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了。


不过疯子大概是不会嫌弃你的社交辞令过于僵硬的。


“打扫干净了,好多坏人来,弄脏了,东西弄脏了!”女人一脸愤怒地将手里的子弹扔向窗户,脏兮兮的玻璃应声而碎,“我把他们赶走了!谁也别想破坏这里……”


郑云龙猜测她说的大概是那群遭受了无妄之灾的施工队工人,“为什么不让他们破坏这里?你很喜欢这里吗?”


回答他的却是一些乱七八糟不成逻辑的胡话,郑云龙知道面对这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的人,着急也没用,干脆把豹猫捞回腿上趴着,双手托腮,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女人聊起了天,如果不是地点人物背景故事通通不对,跨越十八年时光的对话在夕阳的映衬下或许还别有一番风味。


“平时你都在这里干什么呀?”


“我藏了宝藏,”女人没头没脑地回答着,“藏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找到。”


郑云龙只当她在说疯话,于是顺着她接茬,“什么宝藏?能和我说说吗?”


女人直愣愣地盯着墙壁好半天,“我不记得了……不记得、我不记得了……很重要、可是我不记得了!!”


眼看着女人变得暴躁了起来,基本上算是手无寸铁的郑云龙不敢再激怒她,只得赶紧转移话题。


“那你住哪啊?”


“我的房间,我住我的房间,有小熊,小熊可爱。”


说起小熊,女人逐渐安静下来,脸上也重新浮现了安恬的表情。


郑云龙一挑眉,他知道当年她在六层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床上放着她最喜欢的一个小熊玩具,是她妈妈送给她的,可是……


“可是你的房间在六层啊,你怎么上去的?”


据他所知,通往六层的道路已经全部被封死了。


“我有秘密通道。”


女人嘿嘿一笑,蹦蹦跳跳地转了个圈,身上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换过的裙子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郑云龙竟然从中依稀看出了当年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的影子。


“你要看吗?我偷偷带你去看,快去快回陈主任不会发现的~”


郑云龙盯着女人眼角的皱纹好半天,然后才展唇一笑。


“好啊。”


——故地重游,顺便把阿云嘎那个不知道跑哪里去的憨憨带回来,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阿云嘎死死地盯着墙壁,周围的时间似乎都变得格外的慢。


他的旁边凭空出现了一个穿着小恐龙印花T恤的男孩,男孩拉住他的手——阿云嘎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抖,但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正认真地看着他,或者说是透过他在看着什么。


“别怕,不痛的……很快就会结束了……”


男孩一笔一划地用手指在墙上划,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男人,阿云嘎努力张大眼睛却始终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他想要大叫着呵退他,想要一拳将他揍翻在地,更想带着男孩立刻逃出这个恐怖的地方,但却绝望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体此时却无法移动一丝一毫,只能任由男人一步步靠近他们。


“我教你……名字……”


“……第二个……”


“……云……”


“别碰我!!!!”




郑云龙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盯着阿云嘎抱膝坐在地上的背影。


身后的女人却突然开口,“你们终于回来了……”


“我知道,”郑云龙被屋子里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弄得很不舒服,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迈开步子往里走,“我们回来了,你刚才说过了——”


女人却忽然大笑起来,尖利的笑声震得郑云龙耳膜都在发痛,他面带愠怒地转身,却看到女人脸上满是斑驳的眼泪。


“报应,报应终于来了,”她像是恢复了片刻的清明,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又带上了往日的光泽,她紧紧盯着郑云龙的眼睛,像是在认真记住他的样子,“还好我等到了,你们回来了……他们不能破坏这里,你们不能忘,不能……”


郑云龙愣怔了片刻才意识到她是在回答之前那个“为什么不让施工队破坏这里”的问题,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女人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离开了这里。


一旁的阿云嘎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依旧眼神空洞地盯着墙壁。


郑云龙沉默了许久才走到他身旁坐下,和他一起盯着墙上的字,随后他拔出靴子里的小刀,仔仔细细地将灰白色的墙面刮干净,直到再也看不出那里写过字为止。


“阿云嘎,”郑云龙轻轻握住他的手,“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直到属于向导的屏障将阿云嘎完全包裹,他才愣愣地偏头看向郑云龙,蒙了一层薄雾似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晰,阿云嘎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我知道这么说很奇怪,”


阿云嘎抬眼看向郑云龙的眼底。


“但我现在只想让你抱我一下。”


郑云龙的眼袋

【嘎龙】抱春风 [一]

狼子野心新帝嘎X手握重权太后龙

沙雕不虐的古风AU新尝试

强强,双黑,正剧,相爱相杀,HE

*龙是男的!男的!

*又名《防完男人防女人,防完老爹防兄弟——论当朝天子讨个老婆有多难》

*全文架空,借用部分明代官制,与任何真实历史事件无关

*请勿上升真人


一句话简介:阿云嘎第一次见到郑云龙的时候是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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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老福特的事情弄得心情糟糕,发个很久之前开的坑出来换换心情(是的我又开始作死开两个坑了),一直感觉帝后AU写的人很多,太后和小皇帝的AU好像没太看到,所以琢磨了一个坑出来,按照惯例是强强和相爱相杀,第一次搞古风希望能...

狼子野心新帝嘎X手握重权太后龙

沙雕不虐的古风AU新尝试

强强,双黑,正剧,相爱相杀,HE

*龙是男的!男的!

*又名《防完男人防女人,防完老爹防兄弟——论当朝天子讨个老婆有多难》

*全文架空,借用部分明代官制,与任何真实历史事件无关

*请勿上升真人


一句话简介:阿云嘎第一次见到郑云龙的时候是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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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老福特的事情弄得心情糟糕,发个很久之前开的坑出来换换心情(是的我又开始作死开两个坑了),一直感觉帝后AU写的人很多,太后和小皇帝的AU好像没太看到,所以琢磨了一个坑出来,按照惯例是强强和相爱相杀,第一次搞古风希望能驾驭住,历史细节不要深究,当架空朝代看就完事儿了。

主更《追捕》,这篇随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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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出生在一个万物萧瑟的秋天。


宣靖十三年,时逢大旱,各地收成都不算太好,宫里添了新丁称得上是件难得的喜事,皇帝龙颜大悦,不仅大赦天下,还下令各地开仓放粮,接济百姓。


阿云嘎的娘亲是当朝皇后,虽不得皇帝宠爱但也算相敬如宾,他是皇帝长子,又是嫡出,母族陈氏势力深厚但世代忠良,深得皇帝信赖,因此阿云嘎甫一出生就成了最为炽手可热的太子人选。


只可惜皇后体弱,拼了全力生下他就撒手人寰。


刚一出生就没了娘的小皇子霎时间变成一块镶了金的香饽饽,各宫娘娘抢破头要把他收到膝下养着,但后宫水深,躲过无数明枪暗箭才登上帝位的男人哪里会不懂这个道理,他思来想去,又与阿云嘎的母族商议许久,最后还是把人送到了太后宫里。


太后余氏是皇帝生母,阿云嘎的亲祖母,早年曾跟随先帝南征北战,于万军之中策马救下先帝,这才保住了大齐的江山,先帝弥留之际曾说,若不是她生成了女儿身,恐怕会是比自己更为优秀的一代明君。


没有比把阿云嘎放在太后宫中养着更为稳妥的法子了,小小的婴孩送进去的第一天,太后就派人放出了话,若是谁敢打她的亲孙儿的主意,她必定亲自提剑去了结了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拥有太后和陈氏的双重保险,阿云嘎平平安安长到了八岁,虽说后来皇帝又给他添了不少弟弟妹妹,但论读书明理,骑马射箭,乃至权谋之术,宫中上下都无人可与他匹敌。


论家世,阿云嘎有强大的母族在背后支持,论嫡庶,他是先皇后的亲生儿子,论能力,宫里无人能出其右,论相貌,阿云嘎更是剑眉星目已然显露出帝王之风。


再加上皇后之位空悬已久,哪怕是其他嫔妃几乎都断了帮孩子搏一搏这太子之位的念头,阿云嘎素来待人宽厚,因此他们早就有心与阿云嘎交好,就等着他继位的那一天给自己的孩子争一块富庶些的封地。


但皇帝却迟迟不立太子。


不论朝臣和太后如何劝说,皇帝都以身子骨仍然硬朗为由推了回去。


于是这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搁置了下来。


一直到四年后的春天,皇帝在上朝时晕倒,虽说太医瞧了说只要好生休养不会有大碍,但显然年过五十的皇帝已不像年轻时那般体健,太子辅政必须提上日程了。


自知没法再拖的皇帝终于下了诏书,立十二岁的大皇子阿云嘎为太子,但同时也宣布了另一件事——他要立后。


此事一出六宫哗然,虽说皇帝的说辞是要冲喜,同时为太子寻一位合适的母后来操心他的人生大事——这本没问题——但新皇后却是直接从宫外接了一位而非从几位皇贵妃中选拔。


阿云嘎知道这事的时候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后宫里陪她聊天。


“祖母,您知道我未来的母后是什么来头吗?”


“我哪儿知道,”太后盘腿坐在榻上嗑瓜子,“从皇帝十五岁以后我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鬼精鬼精的,”说着太后又扯扯阿云嘎的袖子,“我听说是山东登州府一个商户之女,姓郑,今年刚及笄,祖上靠漕运发的家,在当地捐了个小官做。”


阿云嘎失笑,“祖母还说您不知道,这不是打探得清清楚楚的?”


太后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这样显得谦虚点,”她又抓了一把瓜子握在手心里,“不过我之前还以为,能让皇帝时隔十二年力排众议要立她为后的,要么是个鬼精灵的豪门贵女,要么就是糊弄皇帝老糊涂的烟花女子,没想到是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小姑娘。”


“普通的小姑娘哪能一步登上后位呢?”阿云嘎摇摇头,“她定是有过人之处。”


太后弯了弯眼睛,“你知道就好,她进宫以后便是你母后,凡事都要敬着,不可起冲突落人话柄,但也不必过于担忧,按她的出身,就算以后生下孩子也当不成太子,你只需好好辅佐你父皇便可。”


阿云嘎点头,“祖母放心,孙儿不会鲁莽,定会好好孝敬母后。”


“好,这就好,”太后拍拍阿云嘎的肩膀,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也是命苦,一出生就没了娘,好不容易做了太子皇帝又不知为什么突然立后,你性子温和宽厚,祖母年纪也大了,怕护不住你让你被小人算计啊。”


阿云嘎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暗色,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不会的,有祖母在,孙儿什么都不怕。”




宣靖二十六年春,皇帝大婚。


将将十三岁的阿云嘎站在城楼上,眼底一片冷色,他远远看着大红的软轿进了宫门,素白色的衣衫被风吹动,露出他瘦削的腕骨。


阿云嘎对生母并没有太多印象,虽说偶尔也会为她拼死生下自己而感慨,但并未抱有让皇帝终身不立后这种不切实际的念想,能把后位空了十三年也算是给足了阿云嘎和他母族的面子——更何况当年的皇后本就不受宠。


现在他更好奇的是这位新入宫的小皇后。


出身商贾,刚满十五岁就被直接接进宫里封为皇后,足以说明她,或是她的家庭不简单。


皇帝是怎么认识的她?是去年东巡的时候吗?她真的只是普通的商户之女吗?这样的年纪进宫做万民之母她是心甘情愿的吗?


更重要的是,她会给自己生下弟弟,并凭借皇帝的宠爱成为自己的劲敌吗?


阿云嘎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思考了,但来日方长,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研究这位只大自己三岁的母后,今天的他只需要乖乖回宫睡觉——虽然阿云嘎并不介意,但皇帝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特许他不用参加今日的酒宴——然后等到明天,他就可以搬去与皇后同住了。想到这,阿云嘎的嘴角忍不住越翘越高。


真是让人期待啊。


母后。




新皇后郑氏的出现让整个后宫如临大敌,各宫妃子一早就收拾整齐搓着手绢准备去拜见,却在门口吃了一个闭门羹,传话的小丫鬟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面对这些莺莺燕燕也不怯场,只不卑不亢地说娘娘免了每天的问安,以后无事便不用来,她喜静,不爱见客。


一群妃子你看我我看你,心里暗道这小皇后出身不高架子倒是挺大,但又碍于身份不敢多言,只能纷纷打道回府。


阿云嘎进到皇后院子里的时候刚好碰到这群面色难看的娘娘,暗笑怕是被新皇后立了威,面上却是端端正正地行了礼。


“太子殿下!”妃子里边年纪最小的颖妃一见到阿云嘎就凑了上去,“皇后娘娘连见都不见我们,门儿都不开呢!”


颖妃今年刚满十八,算是近期最为得宠的一个,因此咋咋呼呼的什么都不怕,院门还没出就敢和阿云嘎告状,边说那双杏眼还要满是哀怨地瞧着他,手也不老实地往他袖子上伸。


阿云嘎微一侧身就躲了过去,虽说他才十三岁,身量还没有颖妃高,但相貌已经逐渐长开,嗓音也开始带上了成年男子的沉稳,即使年龄还小,但比起已经是个老头子的皇帝,正在褪去少年的气的太子殿下显然更有吸引力。


“想必母后只是昨儿累了,颖妃娘娘不必过于忧虑。”


说完也不等颖妃开口就笑眯眯地朝几位娘娘一行礼。


“儿臣先去拜见母后了。”


“欸太子殿——”颖妃看着头也不回的阿云嘎气得一跺脚,手里的帕子拧成了一团,“真是块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一旁年长几岁的容妃掩唇一笑,“妹妹应该感谢太子殿下的’不解风情’,不然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怎么会!皇上可宠我了!”


“好好好,宠你,皇上最宠你了。”


容妃嗔怪似的拍了拍颖妃的手,也不和她争辩,只转头又看了一眼紧闭的皇后宫门,理了理鬓角的碎发,面色平静地由着丫鬟扶着回自己宫里了。




皇后可以不见嫔妃,但太子是必须要见的,毕竟从此以后要住在一个宫里,太子就是她的儿子,因此阿云嘎很快就被请了进去。


身着翠绿色宫装的小丫鬟恭恭敬敬地给他上了茶,“太子殿下,娘娘还在睡呢,您先在这等一会儿,奴婢去叫娘娘。”


阿云嘎赶紧摆摆手,温和一笑,“让母后睡吧,我在这等一等,无妨。”


小丫鬟脆生生地应了下来。


只是阿云嘎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的客套话竟然真的被她当了真,他坐在殿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喝了七杯茶,换了三壶热水,才等到小皇后的到来。


“给母后请安。”


腿已经坐麻了的阿云嘎赶紧起身行礼,虽然心生不满但仍是忍了下来,新后想要立威,想要拿捏自己这个儿子,他于情于理都不能说什么。


“嗯。”


头上传来一道回应,声音却不是在宫里听惯了的那种或娇美或温婉的声线,反而带上了些许雌雄莫辩的沙哑。


没有被允许起身,阿云嘎只能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有限的视线内只能看到白色的衣角。他心里正纳罕怎么新婚第二天就穿得如此素净,头顶再次传来那道特殊的声线,“起来吧。”


阿云嘎老老实实地抬头,还未来得及看清皇后的脸就猛地背过身。


那不是什么素净的衣裙,那分明是贴身的里衣!


“儿臣失礼!请母后责罚!”虽然阿云嘎真不觉得他有什么失礼的——明明衣冠不整就出来的人是皇后又不是他。


总不至于连新后都要来勾引他吧?!


“啊?哦,没事,不是,无妨。”


阿云嘎发誓他在那道声音里听出了忍俊不禁。


“小丫头,给我——给本宫拿条被子。”


一直到座位上窸窸窣窣折腾了好半天,阿云嘎才终于站直了身子能够好好看一看他的母后了。高坐在塌上的人裹着一条大红棉被,身子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白生生的脚,比寻常女子大不少,但阿云嘎也没心思关注这些,他仓促地移开视线,心里愈发笃定小皇后想要勾引他了。往上看是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尖被被子遮住了,愈发显得脸小,薄薄两瓣红唇正被白色的牙齿无意识地碾,脸上还带着刚刚睡醒的红晕,长发也没有束好,乌黑的发丝汗湿在脸上。


但真正吸引阿云嘎的是那两只眼睛,含着盈盈一汪水,正似嗔似怨地盯着他瞧。


又纯又媚。


也是在这一刻阿云嘎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皇帝会想要把她娶进宫里——天下没有哪个男子能抵挡住这样微微蹙起的眉和泛着红的水眸。


红颜祸水,这是阿云嘎对于小皇后最直观的评价,即使那张脸和她的声音一样有些男子的英气,但这并不妨碍男人对她施以宠爱。


“阿云嘎?”


年轻的皇后示意他抬起头。


“挺好看,像是他会喜欢的儿子。”


这话来的没头没脑,阿云嘎摸不清对方的路数,只能就着那句“挺好看”道谢,但场面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皇后的下一句话直接堵死在了原地。


“就是长得矮了点,跟个土豆似的。”


如果不是年纪尚轻,阿云嘎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耳背听错了。皇宫里的腌臜事他见过不少也听祖母讲过不少,自觉能够应对各种明枪暗箭勾心斗角,对于新后继位中宫他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小皇后会骂他长得像个土豆!


这是什么路数?!阿云嘎罕见地陷入了迷茫,想要绵里藏针地骂回去又不知道该怎么骂,总不能说皇后长得像个地瓜吧,而且这种斗嘴实在是跌份,但是不骂回去呢阿云嘎心里又憋着气,心高气傲的小太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你才像土豆!你们全家都像土豆!阿云嘎在心里叽里咕噜地把皇后骂了一通,但脸上依旧维持着无可挑剔的微笑。


“母后真会说笑——”


“没跟你说笑,你确实矮,”小皇后抱着被子站起身,赤脚踩在地上还要比阿云嘎高上半头,看着阿云嘎涨红的脸忍不住面露同情,“加油长个儿啊土——太子。”


阿云嘎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行了,你回太后那吧,以后没事也不用过来,”皇后打了个哈欠,“老——本宫困了。”


“那个,母后,儿臣从今日起就要搬来和您同住了。”


“和我住?多大人了还要和我住?为什么要和我住?”皇后猛地打了个激灵,“那我岂不是要分你一半院子!”


阿云嘎试探性地开口,“因为儿臣是母后的儿子,所以要和您同住……?”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儿臣平时一般只用卧房,而且生性喜静,不会影响母后的。”


“那行吧。”


阿云嘎忍不住在心里松了口气,只觉得和这个不着调的小皇后说话比和那帮心里全是弯弯绕的老头子打太极还累。


“不过还有个事,”皇后小心翼翼地凑到阿云嘎跟前,“你……不尿床吧?”


“……”


“尿的话提前说一声。”


“……”


“没事,不丢人,小孩嘛尿就尿了,咱理解。”


“……”


阿云嘎深吸了几口气堪堪平复额角的青筋,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不·尿·呢·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