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蔺靖】长枪记
长枪记
一、
季长枪这个人有股痴劲。
他认识蔺晨的时候,蔺晨还在江湖上以陈大方的名号倒腾假古董。
他手里那把长枪就是陈大方倒给他的,五钱银子,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这是古董么?”萧景琰皱着眉头看他手里那柄乌沉沉的长枪,“我可以试试么?”
“自然,蔺兄请。”季长枪将那柄长枪交到他手上。
很重,但也说不出有什么特别。枪头甚至都不算十分锋利,倒有些深邃的意思。
像是一双黑眼睛。就和季长枪的那一双一模一样。
“我本来不肯卖,可惜打输了。”陈大方苦笑道,“卖他五钱也是因为,他浑身上下,只有五钱银子。”
“我不信你会输。”
“他若是拼却性命,我确实赢不了他。...
长枪记
一、
季长枪这个人有股痴劲。
他认识蔺晨的时候,蔺晨还在江湖上以陈大方的名号倒腾假古董。
他手里那把长枪就是陈大方倒给他的,五钱银子,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这是古董么?”萧景琰皱着眉头看他手里那柄乌沉沉的长枪,“我可以试试么?”
“自然,蔺兄请。”季长枪将那柄长枪交到他手上。
很重,但也说不出有什么特别。枪头甚至都不算十分锋利,倒有些深邃的意思。
像是一双黑眼睛。就和季长枪的那一双一模一样。
“我本来不肯卖,可惜打输了。”陈大方苦笑道,“卖他五钱也是因为,他浑身上下,只有五钱银子。”
“我不信你会输。”
“他若是拼却性命,我确实赢不了他。”季长枪点点头,“可惜蔺阁主留恋花花世界,舍不得拼命。”
“你就不留恋?”陈大方不服。
“留恋。”
然而,那是他遇见吕青阳之后的事了。
二、
吕青阳这个人也有股痴劲。
带着北燕铁骑踏破灰水河的时候,正是暮春三月,草长羊欢。
他忽然想起,有个朋友曾经背负长枪,骑快马踏千山而来,只为请他尝尝江南杏花楼今年的第一坛酒。
若是此番南下功成,便不用如此奔波了。
三、
奇耻大辱。萧景琰合上战报。
指尖扣着檀板,掌心握着一枚白玉鸽哨。
轻骑绝尘入北燕的时候,也是暮春三月。
四、
说起来,暮春三月,凡是自诩风雅的,都当倚楼听雨,看雨打杏花,风动竹叶。
然而我们一贯风雅的陈大方抓了两只鸽子后,窗户关了,闷头睡觉。
梦中暮春无战事,只有边城桃李嫁东风。
五、
落定最后一枚子,蔺晨输了。
“棋力见长啊。”
“侥幸。”萧景琰笑着把棋子一枚一枚地收进盒里。
他手指好看,如珠如玉,看得叫人心痒。
握了他的手到手心里,攒着不想松开。
“你有个好老师。”
“你?”
“天下。”
六、
你像是有话要说。
我在等一个人,等他来找我,可是我又不想见他。
七、
季长枪上琅琊山的时候,在下大雨。
他身上有十五两四钱银子,这是他半生的积蓄。
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手中一柄枪,便是喜欢喝上几口。
早年在北燕的斗酒,输给过一个人,因为他当时穷得要当裤子,到底还是只能把命抵给他。
八、
“青阳是冤枉的。”
“我知道。”
“他们这是陷害忠良。”
“我也知道。”
“那我的来意你也知道了。”
“知道,可是我不打算说。”蔺晨撑着一把油纸伞,陪他一起站在雨里,“北燕慕容氏早就怀疑他有二心,此次不过寻个由头将他急召回去。十道诏令,一日连发,势在必得之意,你还不明白?”
“他是我的朋友。”
“即使天罗地网?”
“即使天罗地网。”
普天下最难救的就是自寻死路之人。
九、
萧景琰回到庭院中时,季长枪正立在雨里,边上是蔺晨气得丢在地上的油纸伞。
“季兄。”
“蔺兄可愿帮我劝他?”
“你是北燕人么?为何要救一个北燕将领?”
“我是江湖人。”
“江湖人?”
“江湖人救自己的朋友,生死不顾。”
“然后呢?”萧景琰望着他,“他若要效忠北燕,你愿为阵前卒?”
“不,我是大梁人。”
“那岂不是要兵戎相见?”
“蔺兄不是江湖人。”
“不是,可我爱上了一个江湖人。”
十、
他还在那里?
坚如磐石。
那就让他当一块石头,烂在那里,好过让我眼睁睁看他送死。
对不起。
朕从来不说对不起,但是蔺春风会。
十一、
“你头发湿了。这样要着凉。”
蔺晨伸手去解他的冠。萧景琰低下头,让他把头发从冠里解脱出来。一捧头发握在手心里,打了一盆热水。天子顺从地低下头,在他的掌心里。盆中的水汽铺面而来,仿佛某日他们在这琅琊山后温泉里那一个带着潮气的吻。
“好啦,热水洗了个头,再用干毛巾包起来,就不会感染风寒了。”
“外头雨还下着呢。”萧景琰想到季长枪。
气煞我了。
推开窗户,冲着院子里的季长枪,蔺晨骂了一句:“琅琊阁是开门做生意的,你要的消息,百两黄金。凑不够钱,莫要来寻我的晦气!”
十二、
季长枪下山去了。
萧景琰关上窗户:“你不是说你藏了好酒?我好不容易上一趟琅琊山,也不请我喝个痛快?”
这个人在雨声里回过身来,蔺晨忽然睁不开眼睛。
“好,我们喝个痛快。”
十三、
蔺晨常常自夸千杯不醉。
不过当他烂醉如泥地和萧景琰倒在一起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小春风呀,你知道以前我为什么喝不醉?”
“你酒量好行了吧?”
“嘿嘿,你说对了……一半!”
“另一半呢?”
“我不想醉呀。”
十四、
两个醉汉怎么聊天?
前言不搭后语呗。
听说你们琅琊阁的规矩是石头上的。
是呀。天降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的。
你们琅琊阁消息贵不贵?
要算。你嘛,我给友情价。
咱们这关系,就友情价?
嘿嘿,那你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
别人呢?
我获取这个消息要多少人力物力,这是个基础,然后再看看你想不想赚他的钱咯。
我看你其实不怎么想赚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你算君子?
大写的正人君子——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
我自然可爱。
十五、
我要唱歌!
你唱呗!'
——考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考槃在阿,硕人之薖。独寐寤歌,永矢弗过。考磐在陆,硕人之轴。独寐寤宿,永矢弗告——好听么?
好听。
那你也唱个给我?
我唱得可不好。
你唱嘛。
——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
打住!
怎么?
难听。还是听我唱吧。
其实你也跑调,我就哄你开心的。
十六、
这话可真叫我伤心。
我如果说其他的话,怕是你要更伤心。
可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
你在想我当年讲的第二个故事。
唉,你什么都知道。
是啊,我总是什么都知道。
十七、
玉山之将崩。
睡过去之前,蔺晨满脑子都是陈大方。
然后长歌当哭,唱的都是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十八、
喝醉的人特别重。
萧景琰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扛到了床上。
灵台尚有一寸清明,又因这清明说不出的难过。
大方大方你还醒着么?
我……我还能喝三百杯!
十九
蔺晨酒醒的时候,季长枪又上山了,带着黄金百两。
“你哪来的钱?”
“我把枪卖了。”季长枪笑道,“你居然没耍我,真是古董。”
“黄金百两——你卖亏了。”
“钱在这儿,我要青阳的关押地。”
“钱你留着买匹快马,或许能在他被押往刑场前救下他。有人会在蓟州城等你。”
“多谢。”季长枪眼睛亮了。
“等等!”
“枪给你。”
“这枪?”
“这枪是凶器,我留着不吉利。”
“你又糊弄我。”
“信或不信都在你。”
“我自然不信。”季长枪笑了,“你若信什么吉利不吉利,何必留着你袖中那柄刀?”
二十、
枪你还他了?
还了。我没想到你真的愿意出黄金百两买他的枪。
你说过,琅琊阁按那石头上的规矩做事。他既然出得起钱,你就应当告诉他。
二十一、
一人一枪一马,横街而立。
“走,喝酒去。”
季长枪笑出一口白牙,黑眼睛亮得如长枪的枪头。
二十二、
前路渺茫,后有追杀,吕青阳心里却说不出的快慰。
“是吕将军么!”
“什么人?”季长枪擦擦脸上的血,长枪横于胸口。
“列将军。”吕青阳打马而上。
“陛下派我在这里接应您。”
“梁王陛下好算计。”
“慕容氏并非英主,良禽当择木而栖。”
“梁王陛下觉得我会投靠你们?”
“陛下从未这么想过,只是一路风波恶,派我护送您一程。”列战英挥了挥手,士兵列队打马送上盘缠。
二十三、
风里的马蹄声,是北燕特有的铁骑。
吕青阳看了一眼季长枪,神色淡漠,目光坚定。
“你可别看我,我又不懂。”季长枪笑了,“有人曾经说我手里的枪是凶器,我倒要看看它斩下的最后一个,是北燕人,还是大梁人。”
“不用看了。”吕青阳叹了一口气,“我们去喝酒——列将军,多谢。”
“不必客气。”列战英微笑着让列队让开一条路给两人,然后拔出腰间配剑,“列阵,迎战!”
二十四、
蔺晨一推棋盘。又输了,不玩了。
“跟你在一起太久,总觉得自己要变成臭棋篓子了。”
“说什么呢,胜负各半而已。”萧景琰笑了。
“我是在说吕青阳。”
收棋的手指停住了。
“其实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蔺晨叹了一口气,“先利用慕容氏对吕青阳的猜疑离间他们,鸽哨在你手里,琅琊阁出去的消息,由不得他们不信。接着让季长枪救下他,然后收之己用。确实——确实很好。”
“你说错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我从未想过收之己用。”萧景琰摇摇头,“吕青阳乃天下名将,我从来佩服得很。他即使被我们设计,不能再效忠故国,也断然不会投靠敌国。这是他的骨气,不应当侮辱他。”
“第二呢?”
“第二是——这其实不是一个好办法。”
“消干戈于无形,怎么不是好办法?”
“其实我没想到季长枪是他的朋友。”
二十五、
你知道我为什么花黄金百两买他的枪么?
我知道。
蔺晨叹了一口气,低头吻他。
他褪去了少年时的英气,显得更加雍容威严,令人目眩神迷。偏偏这双眼睛,每次睁开,像是春风拂过清泉。
“琅琊阁的规矩,只要你开了价,别人出的起,就由不得你了。我知道你有你的坚持,但是这世上,只要由人做决断,就算不得公平,无论你如何声称,无论是基于金钱还是基于权势。即使你是琅琊阁主,也无能为力。更何况这个世道讲公平,为时尚早。”萧景琰平静地望着他,“这次是我布的局,我出的钱,所以即使有第二个陈大方,也是我的罪孽。”
二十六、
天下已经是最重的背负了,你又何必背负我的。
可我在这背负之外,也想叫你开心呀。
二十七、
那日雨中庭院,萧景琰曾问季长枪该如何选择。
季长枪是这样回答的:“江湖儿女,无非成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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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打个孩子。毒安利。别吃。
【蔺靖 ABO】撷花客 (17)
分手分手分手,景琰你就作吧→_→
不以老死不相往来为目的分手,都是耍!流!氓!
(╯‵□′)╯︵┻━┻从今以后不许走进琅琊山地界,但可以被鸽主抱回去啊
以及:”鸿轩“出自→_→鸿轩凤翥,这名字要为剧情服务,所以只能这样了
十七、偷得浮生半日闲(下)
等到百露宴时,琅琊阁喜添少主之事传开,众人不见婴孩生父,不免调笑蔺晨金屋藏娇。
“若得某人为妻,必铸金屋以藏之。”本是旁人嬉笑之言,蔺晨听得倒有几分认真之意,揣着手笑道,“倒也当得。”
此言一出,众人不免惊诧,继而便是好事者笑道:“也有你收了心思的一天!”
蔺晨听得也不气恼,朗声大笑,极为开怀,也算作默认此言。
一...
分手分手分手,景琰你就作吧→_→
不以老死不相往来为目的分手,都是耍!流!氓!
(╯‵□′)╯︵┻━┻从今以后不许走进琅琊山地界,但可以被鸽主抱回去啊
以及:”鸿轩“出自→_→鸿轩凤翥,这名字要为剧情服务,所以只能这样了
十七、偷得浮生半日闲(下)
等到百露宴时,琅琊阁喜添少主之事传开,众人不见婴孩生父,不免调笑蔺晨金屋藏娇。
“若得某人为妻,必铸金屋以藏之。”本是旁人嬉笑之言,蔺晨听得倒有几分认真之意,揣着手笑道,“倒也当得。”
此言一出,众人不免惊诧,继而便是好事者笑道:“也有你收了心思的一天!”
蔺晨听得也不气恼,朗声大笑,极为开怀,也算作默认此言。
一番嬉笑以后,众人又请神算子为小公子看相。那老者拈须笑道:“凝脂点漆,龙章凤彩。”
一人听得并不理解,信口呼道:“江湖儿女,哪里会又是龙又是凤的?”
“你这大老粗,人家这是夸赞小公子仪表不凡,人中龙凤。”另一儒生打扮之人不免嗤笑。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番闹剧仅有三言两语,却莫名戳中了蔺晨的心,令他眉心微蹙。
兴许是萧景琰乃大梁皇族,那“龙章凤彩”一词入耳,令他也不由联想到朝堂,联想到如履薄冰的勾斗,想到萧景琰有心重回金陵。如此一想,蔺晨莫名不安。
不安之时总有异变,还未等蔺晨回过神来,便有人匆匆赶来,上前与他附耳轻言。
众人不知蔺晨听得何言,却只见他面上笑意凝滞,继而敛了眉眼,似有怒兆。蔺晨吩咐乳母将婴孩抱走,对众人再三致歉,却也不多说原因,转身之刻便吩咐备马。
是时早春,山间遍是新绿,萧景琰换了一身素色衣衫,快马疾行在小道之间。他估算着蔺晨尚在操持百露宴,总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他不辞而别。绕过此处再行五里,就出了琅琊山地界,蔺晨便也不好轻易将他带回去了。
萧景琰此番不辞而别原因有二,一是为暗查赤焰军一案,二是不愿蔺晨涉足朝堂内斗。若是真有为至亲挚友洗雪冤屈之日,他自然会回来,再与蔺晨逍遥世外。
只可惜,此日遥遥无期,抑或再不能有了。赤焰军一案牵连甚广,他妄图以一己之力翻案,便已知晓前路荆棘遍布。如若将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只要蔺晨不曾参与其中,便还是持身中立的琅琊阁少阁主,可以照顾好那孩子,也可以继续游戏人间。
早前惜蔺晨一听得线报,就已快一步候在下山必经之处。萧景琰疾行之时乍见其人,刹那间眉头深锁,惊得勒马驻足。蔺晨则抄着手朝他走来,依旧柔柔地笑着:“景琰,回去吧。”
该来的终归要来,怎样也无法逃避,他本不愿决绝相对,但也知晓当断则断。萧景琰索性翻身下马,亦是走向蔺晨:“是该回去——我回金陵,你回琅琊阁。”
不想他将话说的如此直白,利剑穿心般的教人无所适从。笑意终归不能再维持下去,怒意渐趋自心底流窜至眼里,蔺晨敛眉沉声问他:“此言何意?”
“蔺少阁主素来聪慧,岂能不懂言下之意?”萧景琰好似看不见蔺晨的怒意,故作冷脸应道,“若是当真不懂,我不介意说得清楚些。”
“从今以后,你我各不相干。”末了,萧景琰挺直了削背望向他,身姿清癯,好似一竿瘦竹,倔强且倨傲。
“萧景琰!”
一片真心交付,却换得“你我各不相干”,教蔺晨如何甘心?他骤然怒喝:“萧景琰,你把我当做什么?又把琅琊阁当做什么?这里岂有你能戏耍的人?又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处?”
“敌营之内我尚且来去自如,你以为此处留得住我?”萧景琰冷笑道,“若是想用玲珑子之道教导我,也不必了。”
“我萧景琰不与那些人相同。”
他的话满是讥讽揶揄,字字都似钩子,凿的人心千疮百孔。气急之时,蔺晨也顾不得多想,脱口喝道:“今日我不强留你,但若你敢踏出琅琊山地界,便不要再走进来。”
断便要断的彻底,兴许他一介草莽本就不该肖想意在朝堂的皇子。蔺晨瞧着萧景琰并不回话,反倒翻身上马,顿时心中冰凉。他不知该笑自己痴愚,还该骂自己天真。
这世上总有难全之事,总有求而不得之人。
萧景琰扬鞭策马,倔强地收住泪意,冷着眉眼望向蔺晨,擦肩而过之时忽然道:“鸿轩,蔺鸿轩。”
马蹄踏碎小道,渐起一阵烟尘,蔺晨望着萧景琰决然而去,看着他渐远渐无。只是蔺晨并不知晓,萧景琰已是泪眼迷蒙。
【蔺靖】七公主逃婚记(十)
竟然享受到了催更的待遇,简直受宠若惊【←~( ﹁ ﹁ ) 这人是个抖M,鉴定完毕】
想看告白回去看大纲,我这次一定是要照着大纲写的【谁叫我大纲写的那么死○| ̄|_】
所以,让狗血来的更猛烈些吧~!
——————
章十 从眼里顺到了心里
“我可有,一个求而不得之人。”
……
“望有一日,他能知我心意。”
……
“他呀……”
……
萧景琰看着他双目微闭,脸上带了三分懊恼的神色,脑中蓦地就响起了这人说的他有心仪之人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发苦。
“呵,可我若是轻易屈服于本能,只怕——”
你就要提剑杀了我了。
“我知道的。”
蔺...
竟然享受到了催更的待遇,简直受宠若惊【←~( ﹁ ﹁ ) 这人是个抖M,鉴定完毕】
想看告白回去看大纲,我这次一定是要照着大纲写的【谁叫我大纲写的那么死○| ̄|_】
所以,让狗血来的更猛烈些吧~!
——————
章十 从眼里顺到了心里
“我可有,一个求而不得之人。”
……
“望有一日,他能知我心意。”
……
“他呀……”
……
萧景琰看着他双目微闭,脸上带了三分懊恼的神色,脑中蓦地就响起了这人说的他有心仪之人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发苦。
“呵,可我若是轻易屈服于本能,只怕——”
你就要提剑杀了我了。
“我知道的。”
蔺晨还在懊恼那日或许根本就不该控制不住自己做出那般荒唐的举动,要知萧景琰那时神智已然清醒,只是因着那一场折腾而没有推拒的力气,也不知此刻萧景琰心中如何想他。
突然听见萧景琰声音低沉的开口,蔺晨心里一惊,他这还没说什么,他如何就知道了?
“那日之事我除了感谢先生救我于水火,不会多作他想,先生也不必耿耿于怀。”
萧景琰压下心中异样,嘴角漾起一个释然的弧度。只是到底心里苦闷,便连称呼也改了回来。蔺晨还没想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萧景琰一声轻笑。
“现下想来,先生与我结识不过十多日,倒是已救了我数次,这几次三番的恩情真不知几时才还的清了。”
蔺晨听着这话,萧景琰似乎有意揭过那日的事,先前一句又似是在避忌着什么,再瞧他尚未抚平的眉头,听他一声声疏远又守礼的“先生”,顿时心凉了半截。
他若是对自己有半分情意又怎会如此!
况且依着萧景琰耿直的性子,喜欢便是喜欢,厌恶便是厌恶,哪里会像寻常女子一般玩些欲拒还迎的把戏。
蔺晨心中转过了千百种念头,盯着萧景琰的目光时而懊悔,时而哀怨,时而叹息,直把萧景琰瞧得心里发毛。
半晌才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勾了唇角,抬了眉梢。
“我呢,不管治病还是救人从来都看自己的心情。若是瞧不顺眼的,便是捧了金山银海来我不救就是不救,若是瞧的顺眼的,便是他举着剑刺我两下那我也是要救的。”
萧景琰心中一跳,顿时就想起了那日自己举剑指着他的情形,不禁有些羞愧。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蔺晨上前一步凑到了他面前。萧景琰还未来得及退开,蔺晨便直直的瞧进他眼里,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地步。
“偏偏啊,景琰于我就是从眼里顺到了心里。”
如此近的距离,萧景琰只觉得自己又快溺毙在这人的目光里。只是此刻他仿佛被下了咒,挪不动脚步,移不开目光,只能这样怔怔的与他相望。
他下意识的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唇间一闪而过的的粉色舌尖让蔺晨眯了眼,猛地退开了身子。
嘴上可以口无遮拦,手上可不能行为孟浪。
蔺晨从来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更何况这人是萧景琰,他此刻的态度虽让蔺晨有些失望,懊恼自己一时失控失了萧景琰好不容易产生的一丝亲近,倒也并不气馁,他花了数年才算和他相识,不怕再花数年让他喜欢他。
毕竟,来日方长。
***
月上树梢。
雪白的鸽子扑棱棱的落在窗柩,蔺晨从鸽子细细的腿上解下竹筒,伸手拈了一撮小米放在窗台,一边梳理着低头啄食的鸽子羽毛,一边看着手中的纸卷冷哼一声。
似是被主人的怒气吓到,原本安静啄食的鸽子抬起头来,咕咕叫了两下。
蔺晨安抚了一下,执笔在纸卷的背面写下几个字,待窗台上的米粒被啄尽,把它塞进木筒里,复又绑在了鸽子的腿上。
月亮往东偏了几分。
蔺晨站在窗前,看着那只鸽子扇了几下翅膀,消失在了夜空里。
***
萧景宣颓然的坐在圭甲宫的地上,始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突然落到了迁宫自省的地步。
前几日刚刚收到谢玉的消息,说是药已经下了,派去的人也亲眼见着那神秘的白衣公子进了书房。
事成了!
然而还没安心两天,竟然又传来消息说萧景琰还未被识印。那人进了书房不过半个时辰,不仅压制住了药性,还把萧景琰完完整整的送回了房。
萧景宣气的吹胡子瞪眼。
被药物催发进入雨露期的坤泽他是见过的,底下的人隔段时日就会秘密的送上两个到他宫里来。任那坤泽如何贞烈难训,一旦处在雨露期也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别说那人功夫本就高过萧景琰,便是个寻常人也能制得住他。
更何况他是个乾元!哪有乾元见了雨露期的坤泽不失去理智的?
这人莫不是先天隐疾?
这边还没和谢玉想出个对付萧景琰的法子,今儿早上萧景宣就被梁帝急匆匆的招去了议事殿,沈追和蒙挚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就连一向见了他都会心情大好的父皇也是面色不善。
战战兢兢的请了安,堆了笑脸刚想问发生了何事,就被梁帝劈头盖脸一纸奏章扔在了脸上。
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的萧景宣顿时愣在当场,连求饶都忘了。
“蒙挚,你来告诉太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景宣惶惶然之下只听了“私炮坊”、“五十多户”、“民怨沸腾”几个字眼,倒也听出了事情始末,顿时惊了一身冷汗。
来不及细想私炮坊藏的隐秘又未到年节尚未开工如何会突然就爆炸还查到了他的头上,萧景宣一个俯身头就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连声请罪。
死了几个刁民萧景宣是不在意的,但梁帝一向看重民心民意,萧景宣却是不能不管的。罚是免不了的,只是这罚轻罚重可就是梁帝一句话的事。私炮坊损了就损了,反正他也不止这一个来钱的路子,只要别为此危及自己的地位就行。
梁帝到底偏心萧景宣,如此大的事情也只罚了他禁闭圭甲宫自省。
萧景宣坐在圭甲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暗自恼恨起来。
沈追,蒙挚,还有那个暗中陷害他的人,等他离开这个圭甲宫,他定要他们不得安生!
***
萧景琰看着蔺晨闭着眼俯下身子,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像是顺带给他的双颊染了一层红晕。
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萧景琰睁着眼,睫毛扑闪了两下若有似无的扫在蔺晨的脸上。萧景琰看见他鼻子微微皱了一下,似是觉得痒,忍不住弯了嘴角。
蔺晨睁眼似怒非怒的瞪了他一眼,萧景琰才终于顺着他合了眼,攥在手里的蔺晨的袖袍也揪得更紧了些。
……
“景琰,景琰?困了便去睡罢,不用陪我等着。”
萧景琰迷迷糊糊的睁了眼,入眼便是蔺晨关切的脸,转转头看见四周年久失修的屋子,闻到空气中飘散的汤药味,才终于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他们几日前就离了莽苍山,原本按着萧景琰的复杂心境是不愿再和蔺晨同行了,只是蔺晨却完全不理萧景琰的婉言推辞,非要和他一起去小灵峡看佛光,萧景琰哪里拗得过他,半推半就的就沿着沱江走了好几日,不知不觉离小灵峡竟也只剩了七八里的路程。
昨日晚上他们就近找了户农家借宿,两个老人家好客又见他们二人一为乾元一为坤泽,笑着收拾了一间屋子给他们。
若是在那之前,一起睡倒也没什么可在意,只是经过那日,萧景琰那里还能把同塌而眠当做平常之事?
萧景琰刚想解释,却见蔺晨已经抢在他前面道了谢,转而一句“这儿可就两间屋子,你是想让两个老人家睡外面还是让我睡外面?”堵了萧景琰的嘴。
晚饭的时候农户的老先生突然便头疼起来,蔺晨搭了脉,沉吟道。
“老人家近日头部可有受过伤?”
“有,有!前几日日头足,老头子大约是热过了一下子倒在院子里,是磕了脑袋。”
蔺晨开了方子,只是这附近没有城镇,更别提药房了。还好这几味药都是山林里常见的,蔺晨便亲自往农家附近的林子里寻药。萧景琰本想跟去,只是药材他可不熟,每次总是把静妃的药材弄的乱七八糟的,去了也是添乱只好在屋里等。
不想一等就到了深夜,撑不住手支着头便睡着了。
结果竟做了那样的梦!
萧景琰脸颊有些泛红,目光飘忽着,一时竟不敢抬头看他。
蔺晨见他不说话,脸也红的不正常,只当他这么在屋中睡过去染了风寒,抬手就想去探他的额头。
萧景琰一惊,匆忙避开了他的手,猛的站了起来。
“我,我先回房了。你……”
如何也说不出你药熬好了就进来休息这种话,萧景琰只得转身回了里屋。
蔺晨一头雾水,只当他还在介意那日的事。
想想这几日他对他都是这般疏远的模样,黯然的摇了摇头,转头盯着炉上沸腾的药壶,原以为自己足够洒脱,此刻却觉得空气中飘散出来的那份微苦的药味竟像是随着呼吸渗进了心底。
【蔺靖 ABO】撷花客 (16)
我对起名字的事情纠结了那么久,结果发现根本不需要纠结→_→
孩子的名字要走剧情的,所以好不好听已经是其次了→_→
十六、偷得浮生半日闲(中)
秋日来时,山中万里无云。银杏叶宛若金蝶翩跹而下,在山间小道之上连绵铺开一片暖色。
萧景琰这几日愈发嗜睡,连长发都不曾束起,只披了外袍倚在窗畔,倦倦地瞧着山间。一片金叶在风中回旋飞舞,恰巧落在窗台。
想到上回蔺晨便是拿了树叶吹出一曲乡间小调,萧景琰来了兴趣,抬手拾起那片叶子,衔于唇瓣之间,但怎样也吹不出半点悦耳之音。
正值苦恼之时,乍见白鸽栖在竹屋之侧,萧景琰一愣,丢了叶子便走出门去。上回字条之事他尚有疑虑,忧心蔺晨欺瞒了某些要...
我对起名字的事情纠结了那么久,结果发现根本不需要纠结→_→
孩子的名字要走剧情的,所以好不好听已经是其次了→_→
十六、偷得浮生半日闲(中)
秋日来时,山中万里无云。银杏叶宛若金蝶翩跹而下,在山间小道之上连绵铺开一片暖色。
萧景琰这几日愈发嗜睡,连长发都不曾束起,只披了外袍倚在窗畔,倦倦地瞧着山间。一片金叶在风中回旋飞舞,恰巧落在窗台。
想到上回蔺晨便是拿了树叶吹出一曲乡间小调,萧景琰来了兴趣,抬手拾起那片叶子,衔于唇瓣之间,但怎样也吹不出半点悦耳之音。
正值苦恼之时,乍见白鸽栖在竹屋之侧,萧景琰一愣,丢了叶子便走出门去。上回字条之事他尚有疑虑,忧心蔺晨欺瞒了某些要事。恰逢今日琅琊榜排名更迭,蔺晨这位少阁主怎样也推脱不得,只好前去主持。他走前反复叮嘱萧景琰好好歇息,莫要逞强。
蔺晨不再跟前,白鸽又前来送信,萧景琰几乎未曾多想,捉了鸽子取出字条,细细查看起来。
直至时近中午,蔺晨才悠悠回到山谷,手中捧着一叠绿豆糕,满心都想着萧景琰。
“景琰。”蔺晨捧着糕点走进竹屋,只见萧景琰静静坐着,也不回应,正眸光沉沉地望向他。
蔺晨不知今日又有飞鸽传书,只以为让萧景琰这样倨傲之人有孕,到底难为了他,偶有心绪不宁之时实属正常。好在他今日回了趟琅琊阁,顺手取来一碟点心,博他一笑终归是可以的。蔺晨将绿豆糕放在萧景琰跟前,柔声道:“萧景琰,你看——”
不想话未说完,萧景琰兀自取出袖中字条,展开在蔺晨跟前:“这是何人所写?”
“这——”蔺晨只看了一眼,就知晓这回是梅长苏闯出了大祸。今日他不曾伴随萧景琰左右,倒是有信鸽飞来,好巧不巧教萧景琰看见,戳破了他竭力隐瞒之事。
“写信之人如何知晓赤焰军一案?”萧景琰望着蔺晨,神情渐趋凌厉起来,一双眼眸恰如利箭,“信上所言‘思及赤焰军蒙冤,辗转难眠’,难道写信之人乃是赤焰旧人?”
“蔺晨,你究竟瞒了我多少大事?”
听得此言,蔺晨窃喜萧景琰尚不知梅长苏便是林殊,只以为此信乃是赤炎军中幸存之人所写,不由略略松了一口气。他佯装毫不知情,又仔仔细细瞧了字条,才答道:“琅琊阁通晓天下事,赤焰军一案自然也不在话下。这字条不过是门下弟子四下寻访后写来的情报,语气言辞皆是效仿赤焰军中幸存之人。”
“可你也说过,琅琊阁不问朝堂之事。”萧景琰并不相信此言,睥着蔺晨道,反复打量他,利箭似的要将人看穿,“若是有人幸存于世,我也要见一见。”
“见是可以见,只是你现在怀着身孕,又是大梁四处搜寻的皇子,不可轻易露面。”蔺晨知晓萧景琰倔强,此时只有稍稍回缓,先顺着他的意思说话,“等到外面风波平息,君瑜安然坠地,我便带你前去。”
一旦涉及赤焰军旧案,萧景琰便无法稳住心神,当年的谋逆之案牵连甚广,不仅挚友林殊尸骨无踪,就连皇长兄祁王也落得毒酒一杯了断此生的下场。
这许多年以来,萧景琰始终不信兄长好友伙同谋逆,待到亲友尽数亡故,他的心也随之冰冷,对金陵城中的朝堂失望至极。他当初之所以愿意自边关战场回金陵受封靖王,便是想借机暗查此案,不想其间横生变故,倒使自己陷入囹圄。
蔺晨见萧景琰神色忿忿,并不听他好言相劝,心中也是无奈:“景琰,此时你该安心休养,而非关注外界纷扰。那些事情,我来为你顶着,可好?”
“你是江湖中人,不该过问朝堂之事。”萧景琰知晓蔺晨一片真心,但也清醒地认识到,若是他执意插手此事,琅琊阁则不能再持身中立。
萧景琰既在意旧友蒙冤,也在意蔺晨安危。
“你身处朝堂,要我如何袖手旁观?” 此言几乎是脱口而出,蔺晨只道真心交付便是无悔,“等到今年冬季孩子出世,我便陪你寻遍赤焰旧部,将冤案查个清楚。”
听得此言,萧景琰先是一怔,神色渐趋柔和,继而与蔺晨浅浅一笑:“谢谢。”
蔺晨将人揽入怀中,亦是浅笑:“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萧景琰终归被说服,留于山谷之中安心休养。等到金叶散去飞雪洒落之时,孩子终归呱呱坠地。
这是琅琊阁蔺氏长子,蔺晨欢喜得忘乎所以,执意要办百露宴。萧景琰身份特殊,不宜露面,不得不推诿。蔺晨知晓萧景琰的顾忌,但长子百露生父不曾出席,到底令人惋惜,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大办。
蔺晨口中不说,只是俯身逗弄婴孩,萧景琰却知晓他心中多少有几分失望。初为人父之喜就这般被泼了冷水可不好,萧景琰与笑他道:“宴席自然要办,岂能委屈了我们少阁主的长子?”
“孩子和你都是我的,我又何必在乎一场宴席?”说话之间,萧景琰轻戳婴孩脸颊,引得他懵懂望过来,剪水双瞳有八分似蔺晨。
“你该尽快为他取个名才好。”蔺晨轻握住孩子小手,笑得愈发柔情,“如今是有字无名。”
萧景琰只道还要再细细想上一想,蔺晨则一边将他揽入怀中,一边道:“长子之名是该仔细些。”
萧景琰就着蔺晨的臂膀倚坐在他怀中,看着蔺晨与孩子玩得正欢,亦是莞尔一笑,眸中光华灼灼,入坠皎月。
岁月静好大抵便是如此。
蔺晨此生所求不多,身处这般光景就已心满意足。他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与萧景琰玩笑道:“看,如今当真是‘怀景握瑜’了。”
萧景琰被这话引得一声嗤笑:“早便说过了,少阁主善学善用,文思飞扬。”
蔺晨只当做听不出其中揶揄之意,笑得满面春风:“过奖过奖。”
【蔺靖】长安夜话——美人图 01
对,我好久没更这个了…(ㅎᗨㅎ)
要坑我也要更完四个故事!
※※※※※※※※※
欲呼回首不知名,背立东风几许情。
莫道画师元不知,倾城虽见画难成。
———— 明 高启
只半月而已,梅长苏自回京以来,就发现了萧景琰和蔺晨两个人的奇怪。这两人要是没有自己在的话就绝不一起出现,在一块呆着也绝不搭话,气氛之压抑,镇定如他都有点坐不住了。
此时萧景琰正一如既往的坐在屋正中处理公文,案几上一角窝着那只白色叫云片的猫。
“景琰,你和蔺晨…”
“啪嗒!”
笔杆和案几接触的清脆响声打断了梅长苏的话。
萧景琰放下笔,伸手把猫抱进怀里取暖,有一下没一下顺着猫毛。
梅长苏讨饶,给萧景琰倒了杯茶赔罪:“好啦好啦,是我错,我不说他了。”
萧景琰...
对,我好久没更这个了…(ㅎᗨㅎ)
要坑我也要更完四个故事!
※※※※※※※※※
欲呼回首不知名,背立东风几许情。
莫道画师元不知,倾城虽见画难成。
———— 明 高启
只半月而已,梅长苏自回京以来,就发现了萧景琰和蔺晨两个人的奇怪。这两人要是没有自己在的话就绝不一起出现,在一块呆着也绝不搭话,气氛之压抑,镇定如他都有点坐不住了。
此时萧景琰正一如既往的坐在屋正中处理公文,案几上一角窝着那只白色叫云片的猫。
“景琰,你和蔺晨…”
“啪嗒!”
笔杆和案几接触的清脆响声打断了梅长苏的话。
萧景琰放下笔,伸手把猫抱进怀里取暖,有一下没一下顺着猫毛。
梅长苏讨饶,给萧景琰倒了杯茶赔罪:“好啦好啦,是我错,我不说他了。”
萧景琰接过茶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什么话也不想说。
此时梅园边长桥上,蔺晨紧紧抓着飞流的腰带。而飞流满脸的不情愿和痛苦,死命挣扎想从蔺晨手里逃出。
“哎哎哎,小没良心的别闹!”蔺晨被飞流挣扎的动作打到了好几次,疼的呲牙咧嘴,他死命压制住飞流:“小飞流,蔺晨哥哥就求你帮一个忙!你别闹!”
“不要!坏人!走开!”
“小飞流!你要是不帮我以后你苏哥哥生病我就不管他啦!”蔺晨吓唬人,不过这招也管用,飞流一听立马强忍着害怕和不开心老实呆着了。
“你去看看你苏哥哥,还有,额,还有那个水牛去,他,额水牛他们要是说到我不生气了,你记得过来告诉我。”梅长苏总是水牛水牛的叫萧景琰,他身边的人也都这么叫开了。
飞流胡乱的点头,然后等蔺晨一松手就逃也似的飞走了。
“啊呀,真是伤脑筋啊…”蔺晨一手抱胸,一手持扇苦恼的用扇子挠挠头。
~~~~~~飞流咻一下就飞走啦~~~~~~~
“苏哥哥!”
飞流扑倒梅长苏怀里,委屈的小样子逗的梅长苏一乐,伸手就捏住了飞流撅起的嘴。
“都能挂醋瓶子了。”梅长苏也不敢逗的狠了,一下就松开了手,从小几上的碟中挑了块点心塞到他嘴里。
萧景琰离开书几坐了过来,瞧见飞流一直盯着自己怀里的云片,就好心的把云片递给他。飞流开心的抱着猫,梅长苏让他谢谢萧哥哥,飞流也给了面子。
“说起来,这天一天天热起来,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山里纳凉?”梅长苏提议。
萧景琰有点感兴趣,细细问来。梅长苏知道萧景琰想要带母亲一起,也详尽回答。
飞流嫌两个人说的无聊,自己在一边逗着猫玩。躲在树上的蔺晨看的着急,折了片树叶射向飞流。飞流捂着脑袋生气的回头直瞪蔺晨,而蔺晨一手扒着树干一手不断比划,做口型提醒飞流。
飞流瘪嘴,哼了一声扭回头不想理他,蔺晨咬牙又折了一片树叶,用更大的力射向飞流。飞流猛的回头,冲蔺晨挥了挥拳头,蔺晨也回给他一个拳头。
这边的动静太大,梅长苏和萧景琰都看了过来,梅长苏问飞流怎么了,飞流冲外面吐了吐舌头,然后不太高兴的回答道:“他,坏人,水牛不生气!”
飞流说的不清不楚,两个人都没太弄明白,梅长苏一直照顾飞流,自有一套交流的方式。
“他?坏人?是指蔺晨哥哥?”梅长苏看到飞流撅起的嘴就知道说的没错,余光看到萧景琰稍顿的动作,暗自笑了笑,接着问:“水牛不生气,是蔺晨哥哥想要让水牛,嗯让萧哥哥不生气吗?”
飞流仰着头想了想,似乎大概是这个意思,点头说是。
“哦,蔺晨想要景琰你不生气啊!”梅长苏故意拖长了语调。
蔺晨耳力好,更何况梅长苏故意提高了声音,在树上听到之后恨不能把飞流捉过来狠狠欺负一顿。他也藏不住了,一个纵身从树上跳进屋里。
蔺晨站在门口,先是狠狠瞪了飞流一眼,害得飞流躲到梅长苏身后,又被梅长苏似笑非笑的表情搞得不知说什么好。他正巧挡住了光,萧景琰就坐在蔺晨影子下,悠悠的喝着茶。
“咳,我带了榛子酥给你。”蔺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了放到萧景琰面前。
萧景琰眼睛都没抬,拿了一块:“多谢。”
蔺晨立马笑了,突然看到梅长苏越发奇怪的笑,啪的打开扇子遮住下半张脸。
“这人啊真是的,做了这么久朋友竟然都没想着专门给我带点吃食。”梅长苏故意难过道,飞流却着急,觉得云片小猫摸起来舒服就要把云片塞给他的苏哥哥,让他高兴。
“还是我们飞流最好,苏哥哥没白疼你。”
“咳咳!”蔺晨在飞流的瞪视下故作镇定的咳了几下,发现萧景琰也没有理他的样子,有些尴尬。
蔺晨从怀里又掏出一份请柬放在中间。
“鉴美会?”
梅长苏看着精致的请柬十分不解,这请柬上除了“鉴美会”三个字之外再无一物,连举办人举办地也没有。梅长苏抬头问萧景琰:“你听过这什么鉴美会么?”
萧景琰放下茶杯接过请柬,想了一阵摇摇头表示没听过,将请柬扔给带来的人:“你拿来的,说吧。”
蔺晨眼疾手快抓住请柬,笑嘻嘻的解释:“难怪景琰没听过,这是今年才办起来的。据说是因为一张画。”
“一张画?”萧景琰和梅长苏同时说。
“对,一副美人图。”蔺晨直起身,双手抱胸:“这幅美人图的主人宣称这画上的是世间最美的女子,没有任何人能比的上她。所以他举办了这次鉴美会,想让其他人看看这幅美人图。”
萧景琰轻笑:“恐怕也是想出个风头吧。在哪举办?”
“啊?啊!在一家新开的酒楼。叫什么,邀月楼。”
“看吧,风头有了,无论最后这画上人到底是不是绝代佳人,这酒楼都可以在京都站住脚了。”萧景琰在京都这么久,很有经验的说。
梅长苏倒是无所谓,就是想去凑个热闹,扭头问飞流:“飞流,想不想和我们去看美人啊?”
飞流歪歪脑袋,他也不知道美人有什么,只是看他的苏哥哥想去,就重重点头:“想!”
三人说定,蔺晨说鉴美会在三天后,萧景琰便和人换了班,只等三天后去看热闹了。
【琅琊榜】【蔺靖】满歌行(全章)
说明:错误都是我的,他们都不是我的。蔺靖小说本《昔别春风起》预售地址 / 章节合集
又名 大梁皇家发廊后续之琅琊山招待所后续之金陵酒吧【又名 把奇迹琰琰骗回家X部曲之三【前篇《对酒行》,再前篇《短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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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歌行
蔺晨第二次到梁宫,是端端正正从宫城的阙门之间走进去的。
时值八月,嚣暑落却,白露未已,鸿雁来时玄鸟归,金陵的宫闱之间满是桂花的气味。宫城里不可跑马,小黄门引路,蔺晨安步当车。近于日暮的时刻起了些风,一路有宫人逐一撤下各殿夏日里廊窗前避光祛尘白色纱幕,未...
说明:错误都是我的,他们都不是我的。蔺靖小说本《昔别春风起》预售地址 / 章节合集
又名 大梁皇家发廊后续之琅琊山招待所后续之金陵酒吧【又名 把奇迹琰琰骗回家X部曲之三【前篇《对酒行》,再前篇《短歌行》
========================================
满歌行
蔺晨第二次到梁宫,是端端正正从宫城的阙门之间走进去的。
时值八月,嚣暑落却,白露未已,鸿雁来时玄鸟归,金陵的宫闱之间满是桂花的气味。宫城里不可跑马,小黄门引路,蔺晨安步当车。近于日暮的时刻起了些风,一路有宫人逐一撤下各殿夏日里廊窗前避光祛尘白色纱幕,未摘下的白纱随风徐徐而动,其后有仕女徐徐而行,在层纱上落下淡墨一泼似的影子。
蔺晨当先去见的是太后。
静太后的宫里有些勉强算得故人的旧识,霓凰郡主在座,还有穆青和他的新妇。小黄门大抵也不知该称呼他作“公子”还是“阁主”,传引一句“蔺先生到了”,一室之间,除却太后,各自都有些讶然。蔺晨登堂,拜了一个不算圆满却也周正的礼,太后颔首,沉默与博山炉中的袅娜香气共乘凉风而来,檐下有银铃随风震响。
穆青一拍大腿:“先生的模样是比去年瘦了。”
云南王的姐姐猛地呛了一口茶。太后的脸藏在宫装的广袖后面,神情不给人瞧清,发间的步摇却簌簌动了几下。
蔺晨去年冬时在军中见过穆青,此时笑了,扇子点点他,再收回腰间:“小王爷。”
窗外有一幅纱幕被撤下,澄净的夕光流淌在地面上,如同清澈鲜亮的薄油。太后赐座,宫人烹茶,几人之间继续了方才蔺晨未到之时的闲谈。穆青愿同他搭话,问蔺晨怎样来的,蔺晨说是走水路,赞过一番路上的四时之景,手上不忘取一个梨子来吃。宫婢奉茶时,远处正巧响起云板声,她的手下意识一顿,眼睛去望太后,注水声停。蔺晨自顾自地倾过茶盏,将茶缓缓斟满了。
云板响时应传膳,上座的太后没有允人离去的意思,却也没有不允的模样。穆霓凰当先问:“今夜殿上宫宴,先生去吗?”
“不去。”
“既已到了,缘何不去?”穆青问他。
蔺晨看他一眼,手指一抬:“因为小言侯同你用十两银子赌我是否要来金陵,你再同他用十两银子赌我上不上殿。我要是去了,席间定要被你来讨赌输的银子。”
穆霓凰冲她的弟弟挑了挑眉毛。
上座的太后此时说“去吧”,话却不是向蔺晨说的。霓凰会意,拉过穆青,行礼离去,宫人随他们一并离开,夕照光影款款落下,偌大殿内便显得空荡。
蔺晨饮茶,罢盏,道:“太后有话同在下讲。”
静太后的手搭在榻几边缘,轻轻地拍了拍案:“一直想问问公子,琅琊阁是怎样一个地方?”
她这样问,眼睛却瞧着角落里那个缕缕升烟的博山炉。蔺晨随她的目光望了一阵,展眉道:“自是一个同博山、瀛洲都不同的地方。”
“如何不同?”
“博山是海外仙山,虚无之中,言传缥缈。琅琊阁所处,仍是人间。”
静太后问他:“公子不信海上仙山之说吗?”
蔺晨说:“我不求此道。求此道的是方士,我不过是个未看足人间十分景致的江湖郎中。”
“公子过谦。”
“太后过誉。”蔺晨说,“若同金陵做比,琅琊阁便是更好的人间。”
“何以见得?”
“琅琊阁的人,心中存世,世不乱心。”
静太后顿了顿,说:“如此听来,公子和公子的一个朋友便不怎么像。”
蔺晨说:“所以梅长苏死了。”
一言既落,一室寂然。太后不是欲怒的模样,蔺晨也未看她,眼睛望着窗外的夕阳,加上一句:“我自是不想让他死的,只是他有所选,他要坚持。”
“小殊所做的,公子不喜。”
“若讲他是个病患,无谓喜与不喜,他死了是由他自寻的,不会砸琅琊阁的招牌。若讲他是个朋友,他也确然是在下的朋友——我并非蓬莱仙人,我是凡人,亦本不钟意于这般活法,见过一个人坚持若此,可使我折服喟叹,却不会使我愿见再见同例。”
“当真至此吗?”
蔺晨说:“至或不至,太后心里的清楚的。”
他们之间沉默下去,静太后的柔软的手指温柔而缓慢地拂过案缘,丝绸上翠绿的织色藏进衣衫的褶皱当中。许久,她说:“去吧。”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孩子,却也不像在看一个孩子。
蔺晨在萧景琰的寝殿里等到了他。
夜里过了二更,便听不太清正殿宴上鸣钟击磬的声音。萧景琰徒步回来,蔺晨推窗而望,看见一路灯火随行,远远的,灯烛连绵,像游弋在宫阙深沉夜色中的一尾金鲤。
萧景琰在前殿处换了深衣,拆去冠带,屏退左右,执着一根明烛缓步走到后殿,当先瞧见蔺晨在案边煞有介事地读他的奏章,手边的瓶中插了一支新柳。他以掌心护着烛火,用力瞧了瞧,认出是御史台来的折子。
“批个‘阅’吧。”萧景琰说,俄而不忘加上一句“写得像些”。他的嗓音有些哑,蔺晨没抬头,先闻到他颈间萦绕着的隐约酒气,知他在宴上饮了不少。他给萧景琰推了一盏白水,从他手里接过烛支,再瞧他的脸,看见年轻帝王的耳尖是热的,眼眸之下到颧骨之上,积了两块光影之中看得不够鲜明的潮红。
蔺晨等萧景琰喝完那盏水,把手里的奏折摊开,推在他眼前,摆正。萧景琰见字迹末尾批上的朱笔早已干透了,第一反应这不是个“阅”字,第二刹那便认得了——这是个写得端正清俊的“傻”。
“胡闹。”他说,然而新酒浸软了他的声带,这一声便没有那般苛责。
“先皇后殁在囚地,以后妃之礼送葬,迁棺回乡,言氏感戴,他们竟看不出这若非是你的意思,便是太后的意思,上书来弹礼部……应再写个‘烦’。”
他说着,竟真的用大笔饱蘸了朱砂,在那“傻”字下写了一个大两倍的“烦”。
“表面上弹劾礼部,实际是递上来弹我不惕旧叛、过慈伤威,你岂看不出?”
蔺晨看他一眼,着手又在不剩多少空余的奏章上写“妄议今上”、“冥顽不灵”、“不解君忧”、“狼心狗肺”,顿笔问他:“还有什么想骂的?”
萧景琰道:“说得有理?”
蔺晨把笔一丢:“这便没意思了。”
萧景琰拿过被涂得面目全非的奏折,看了两眼,叹气,对蔺晨说:“重誊一份,明日还是要递回去的。”
蔺晨缩手,不愿写字的模样:“就说不慎倾了墨,染上去了?”
萧景琰盯着他,目光不松:“妄议今上,冥顽不灵,不解君忧,狼心狗肺。”
“……我写。”
蔺晨飞速研了墨,找出新纸,提笔落字,勾画像是要飞起来。一幅奏章抄下来,半幅倒像是画的,虽然模样飘逸飒然,其中有多半的字萧景琰根本认不出。
“你干脆落上名字,再盖上朱印,明日我让小黄门送出宫去,到金陵市上卖了,就叫《琅琊阁主飞笔作御史台奏折帖》。”
“这主意是好。”蔺晨搓了搓手,“陛下还有别的奏折可抄吗?”
萧景琰从袖里取了一个小物件来丢他,蔺晨任凭自己被锦囊裹挟着香气,软绵绵地砸中了,自己笼手在袖子里,搓了搓手:“下次见你,要先灌你些酒。”
“怎么?”
“喝到刚好,便有趣得多。”
萧景琰本要搭句话,突然又闭住了嘴。他的意识被酒放慢了些许,没有平日里那么周正而果决,蔺晨从他面孔上能看出清晰的神色变化,一瞬不知是句子里哪个词戳中了他。
蔺晨想了想,应当是“刚好”——他第一次到这里来时,萧景琰当真是喝醉了,絮语和亲吻便都是轻易的,轻易得过了头,便让人太难离去。
萧景琰扬了扬下巴,示意落在蔺晨腿上那个香囊:“莅阳大长公主府上送来的干桂,列席的人手一份,这是言豫津有心给你留的。”
“他把输掉的十两银子给穆青了吗?”
“你一路过来,怎知他们二人茶余打下的赌?”
蔺晨指指窗外:“鸽子说的。”
萧景琰一愣。夜间的窗扇是推开的,窗棂上不知何时正停了一只毛羽光亮的白鸽子,在夜色中看得分外鲜明。他从久置的磁碟里取了一块甜酥,想要丢过去,却被蔺晨拦住了手。蔺晨好整以暇地把糕点掰下一角,在指尖捻碎了,碎渣抛给白鸟,自己把完整的那块吃了下去,毫不介意与鸽子抢食的事实。
“你不上殿,是怕穆青输钱,找你讨十两银子?”
“我不上殿,我是来看陛下的。不过此时说来正好,劳烦陛下把我那幅字卖了,换出十两银子,我下回便上殿赴宴去。”
萧景琰的喉咙里溜出一个隐约不可闻的音。蔺晨看看他,又把香囊端在鼻前嗅一嗅,叹息:“如此做法,糟蹋了桂花。”
“你说该怎样做?”
“应当酿蜜冬藏,待成时,佐以新黍和新稻所制的凉糕。”
那只鸽子啄着洒出一道路线的酥渣,在月色中“咕咕”地接近了他们,两只眼睛如同浑圆的黑豆。蔺晨冲鸟儿招了招手,掌心还藏着半块点心,于是毫无困难地将鸽子引到了手上,再抬抬手,鸟儿就落在蔺晨肩头。一人一鸽同时望着萧景琰,鸽子的目光比蔺晨专注,蔺晨的目光比鸽子温柔。
萧景琰突然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还不及蔺晨说“好”,他又说:“去找两坛今年的桂花醅。”
这一回轮到蔺晨犯了一次怔,鸽子还站在他的肩头,转过脸去,正“咕”了一声,歪头看他。
“陛下啊。”蔺晨摸摸鼻子,“大梁宫阙,你是比我熟悉得多的。”
萧景琰装作自己是在在看蔺晨那幅字的模样。
“莫要讲你年少的时候没和长苏去偷过御厨。”蔺晨抽出扇子,“唰”地打开,“他可是同我讲过的。”
萧景琰装作自己对蔺晨写的“礼部”二字特别有兴趣的模样。
“哦……”蔺晨拉长了声音,“陛下不认路。”
萧景琰抬头看他:“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怎不顾虑自己认不认路。”
蔺晨知道他是又算起自己第一次把他从梁宫里给“偷”出去的事情,抬眼望望月色:“陛下一点也不大度,这点事情记了一年。”
“我记什么?”萧景琰也抬眼去看月色,蔺晨肩上的鸽子“扑棱棱”飞起来,往萧景琰的头上落,萧景琰着手挥了一下,鸽子落在他小臂上,向他肩头蹦,“我记你特别认金陵的路。”
“那陛下当真许我去个特殊的地方,不然金陵都认熟了,未免有景色不曾看过。”蔺晨站起来,振振袖子,向外走了两步,不忘回头加上一句,“……万一失手,还要请各位禁军统领装一次糊涂。”
“不必掩面,蒙挚不是认识你吗?”萧景琰头也不抬地说,听到窗子轻轻一响,肩膀上的鸽子随之落到案几上,执着地去啄碟中另外几块日久干裂的点心。萧景琰着手把糕饼都掰碎了,再洒回盘子里,弹了弹手指上的碎屑,看着鸽子绕那盘子打转,轻声说:“你来做什么……”
鸽子抬起头来望着他。鸽子的表情总是很匮乏的,它只会盯着萧景琰,或者冲他歪头。
萧景琰下意识伸手点了一下鸟儿的脑袋:“没说你。”野物警觉,他本不期能真实地碰到它,却不想真切地在鸟儿的小脑袋上碰了一下。鸽子张了张翅膀,萧景琰又说:“你不许对他讲。”
鸽子说:“咕。”
蔺晨半个时辰后才回来,颈间也藏了些酒气。殿中近乎寂然,没有声息,蔺晨以为萧景琰睡了,却又发现人还坐在半个时辰前的原处,掌心里捧了一个圆墩墩的蜡烛,目光垂着,睫毛都要被焰光根根照亮。
蔺晨把手里的东西摆上案几,挥手驱了一下那鸽子。桂花醅正是两小坛,泥封未开,其上还落着内府的朱印。蔺晨说:“早些发现宫里的官窖,上半夜等你时便不致那般无聊了。”
萧景琰问他:“偷喝了多少?”
“尝了四五样,窖里的鹤觞酒特别好。”
他这般说着,看萧景琰把小翁拎在手里,在烛下看,自己也凑脸过去,高挺的鼻梁被烛光涂抹得温柔:“陛下引路吧?”
蔺晨自是没想到,萧景琰带他爬了太常太卜的观星楼。
这夜的月色不是特别好,月轮有晕,是起风的兆头。萧景琰换了一席箭袖的衣服,在这片像是落了些细霜的月色中,轻车熟路的绕过换防的禁军,穿越那些清冷了的宫室。蔺晨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提着酒。
他们先是登上了高楼,后又从陈列着璇玑器具的高台爬上了楼顶。萧景琰的醉意比蔺晨足,脚步却仍是轻快的,蔺晨把酒递给他,萧景琰先爬上去,不忘从屋檐的边缘伸下一只手,蔺晨便将对方的手腕捉住了,结实地握了一下。
观星楼阁的屋脊是意外的宽阔和平直,其上不设雕饰,足以坐人。萧景琰踩着黛瓦向屋脊处攀去,一边不忘向蔺晨解释:“从前的观星楼阁不在宫城之内,然而旧的那座被昔日一场火烧得倾塌,新的这座改自从前宴饮的高楼,建起来时又发现其要高于武英殿,匠人不得不拆了一层,仓促完工,留下这般模样的屋顶。好在它的高度足够高,下面的人自是看不出太多端倪。”
蔺晨拍开一坛酒给他,再举起自己这坛,做了个邀饮的姿势。比起举盏,蔺晨举酒的模样显得更疏狂一些,萧景琰同他碰了一下陶制的酒坛,撞出一声月色中的哑响。桂花的香气扑鼻,落在鼻尖,变作微凉的一缕酒意,比甜更醇。
萧景琰说:“你看。”
登高便要四望。他们所处在宫城的最高处,亦是金陵的最高处之一。月色浅淡,星光却格外明亮,漫天星辰如穹庐般笼罩四合,浩浩无垠。蔺晨看得清远处的山陵与江水,脚下的金陵正在沉睡,市井横纵,灯火昏黄成温柔而缱绻的颜色,近处的宫城却是醒着的,几处大殿上皆有烛长明,远光连绵,似一只不寐而眼波微动的眼睛,微困倦,半含雍容。
萧景琰缓缓喝他的酒,一并又为蔺晨遥指城中的地处,指哪一处多是官邸,哪一处全是酒肆,哪一处是巡防营的军衙,遇上尽漆黑的地方,他努力辨一辨,还能认出昔日自己的宅院,还有后院隔墙的苏宅。从又高又远的地方望去,所有的亭台楼阁都变成了夜色中模糊的黑斑与光点,云云丛丛的光与暗拼出梁都的样貌,又似画笔蘸上黑金二色,氤氲着描画而出。望得久了,金陵变成一片光影的江海,他们所处的屋顶是一艘小舟,缓缓地漂荡其上,所行渐远,天地无边。
“‘登山岳而小天下,登高楼而小城郭’,祁王兄说的。”萧景琰轻声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金陵,我一连三夜梦到此景,梦见偌大城池就在我脚下的近处,似是缓步而下,就能涉入其中。”
萧景琰似是真的喝多了,但正是一副喝到高兴的模样,话也跟着多起来。他平日里是不展眉的时候多一些,蔺晨喜见他能侃侃而谈的样子,便反常地闭住了嘴,安安静静地听萧景琰说话。
萧景琰问他:“去年冬日的时候,你在行营里说我不是做好帝王的材料,有几分是当真的?”
蔺晨反问:“怎么讲?”
“你们有些话,不论真假,是要说给人听的。”
“而陛下所问,亦不是三两句便说得清的。”
“你讲。”萧景琰说,“我听着。”
“陛下要做好帝王,那何种帝王才算是好帝王?”蔺晨换了个坐姿,随意地伸开了腿,“古来帝君,短寿者有,高寿者亦有。短寿者中,励精而治、劳死于案牍者有,庸碌纵乐者亦有,长寿者中,昏聩亡国者有,一鸣惊人者亦有——陛下想做哪种?”
他的话越说越快,萧景琰盯着他,星光之下,目光灼灼:“你说我不是做好帝王的材料,那你说我能做哪种?”
蔺晨饮尽了那坛酒,萧景琰把自己的那坛递给他,他接过了,说:“我想让你活得很好,活得很长。”他望着萧景琰,顿了顿,又说:“还想你多笑一些。”
萧景琰便笑了笑,笑意浮着,未笑进眼眸中去。他抬手指了指,向蔺晨道:“从这里起,东而入海,西抵羌戎,南至交州,北越梅岭,皆是我大梁疆土。故人所托,江山所寄,能负吗?”
他望着蔺晨,似是要从蔺晨嘴里把答案撬出来。蔺晨要摇头,要叹气,要望星月,萧景琰仍望着他,终听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可以,陛下不能。”
“因为无人托你。”萧景琰说,“有人托你,你也是不能的。”
这次轮到蔺晨笑了笑。他的笑意比他讲话的调子要真,也要无奈。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萧景琰没有动作,他便又拍了拍,直到萧景琰小心翼翼地卧了上去,他便用掌心抚过萧景琰的额头,然后点了一下对方的鼻子。
萧景琰伸出手臂,指尖碰了碰蔺晨的面颊。
“下一次除夕时来,宫中有最好的柏叶酒,还有大傩。五百侲子是我从军中亲选的,着朱衣,作方相氏之舞。”
蔺晨说:“我不走了。”
“什么?”
“我不走了。”蔺晨捉住了他的手,吻他的指节,眼底藏了些晶亮的神色,“金陵是美人,美人不可负。”
他这样说着,手指蹭过萧景琰的面颊。风终于在这时起了,吹动天边云絮。滚烫的曦光还未至,萧景琰隔着衣衫,能试到对方的体温,听蔺晨轻声念着:“君马黄,臣马苍,二马同逐臣马良。终言美人归以南,归以北,驾车驰马追不及,使我心伤。”
这夜里萧景琰睡得不够好。酒意后涌,像给脑颅里填了沙子,他睡得不安稳,像颠簸在一架马车或一艘行船之上,自始至终也未沉进深眠里去。
眼睑上落了光时,萧景琰低问了一句时辰,却无人回答。他抵着额角又高声问了一句,整个人被宿醉折磨得有些烦了,也不知今日朝间还要论断些什么,调子意外高了一点。外面有脚步急匆匆地转进后殿来,在清净的晨色里敲出漫长不止的一阵响。小黄门在他榻外六七步的地方轻声说:“陛下忘了,今日是初十,休沐。”
然后床榻的被褥深处伸出一只手,揽住了萧景琰的腰。萧景琰推了一把,没有推掉,自己数着宫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接着毫不意外地被拖进扑面而来的亲吻中去。昨夜的一包干桂正落在枕席之间,香气从鼻端绕到颈间,蔺晨的亲吻也落下去,袍袖一掩,遮住了晨光。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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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发生了什么呐,我不知道,我chua地拉下了日光灯。
*依旧拒绝和剧本谈逻辑【蹬腿
*最后HE的结局不会变,不过再多一些剧情啦
【知乎体】【楼诚】错过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是什么感觉?
阿诚那篇被打断两次之后我再怎么改也不满意,就打算先搁置一下,过些时间再放[图片]
这回写大哥的我觉得我是越写越酸越写越酸。。我感觉我要窒息了[图片]
指路其他几篇知乎
错过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是什么感觉?
明楼, 尽沧海以相濡,纵桑田不回头。
看到这个题目,感触颇深。曾差点错过自己身边的人。
不过还好的是我只是错过过,他现在在我身边,就还好。
他一直在我身边,...
阿诚那篇被打断两次之后我再怎么改也不满意,就打算先搁置一下,过些时间再放
这回写大哥的我觉得我是越写越酸越写越酸。。我感觉我要窒息了
指路其他几篇知乎
错过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是什么感觉?
明楼, 尽沧海以相濡,纵桑田不回头。
看到这个题目,感触颇深。曾差点错过自己身边的人。
不过还好的是我只是错过过,他现在在我身边,就还好。
他一直在我身边,但是我却迟迟没发现,我东拐西拐由着自己的性子去选择自己的感情,走了很多弯路,他跟在我后面亦步亦趋走的头破血流,亦受了很多苦。
他去军校的那一年来过很多信,写自己的生活,写自己的朋友,写自己痛苦的训练,落款都是规规矩矩的一个“弟”字。
中间有一次他来的一封信,小心翼翼的提及自己对我的感情,落款处是犹犹豫豫的明诚,甚至还仿照欧洲人写信的习惯写了yours。
我只回到“你我为手足,不应逾矩。下不为例。”落款是大大的兄。
此后他便不再提,只是言语间的热切褪去太多,如同完成任务一般向我汇报日常。
在一起之后我每每提及此他都避而不谈。一日他喝醉,我扶着他带他回房间,他迷蒙间说道 爱我真是太不快乐了,明知道自己是弟弟,是家里的仆人,是不会被接受的,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甚至要独自承受后果,太折磨人了。
我这双手,拥抱过山川,拥抱过河流,拥抱过或清秀或艳丽的女人,拥抱过撒娇的小孩,唯独没拥抱过最无助的他,或者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意愿去拥抱他。
从军校回来的他如同长开了一般,眉宇间尽是英气,拥有过人的能力,也愈发英俊。
他随我到政府工作,做了我的秘书。越来越多的人追求他,他越来越优秀,可以选择的机会越来越多。
只是他变了许多,不再跟我闹,不再调皮的时候叫我明楼,也不再像明台一样嬉笑着搭着我的肩,他在家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叫我大哥,工作的时候叫我先生。
明台跟我闹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静静笑着。
我当时甚至有几分庆幸他的改变,现在想来,我与他错过的半年里,他的成熟和改变是多少次深夜辗转才换来的。
之后甚至有些追求者追到家里来,说一定要嫁给明诚。
我时常打趣道现在我家的阿诚不得了,追求者多的能排到上海市外面了。
他总是羞涩的抿嘴一笑,埋头做工作。
大姐看到如此,便张罗着帮他相亲,大姐千挑万选选了个特别满意的人,让阿诚去见见。
难得的他没有拒绝,答应星期天就去见面。
甚至根据大姐对女方的介绍选好了适合对方的饭店。
好像多年以来被我迟钝的隐藏着的感情如同洪水暴泻,从心内脑内叫嚣着奔腾而出。
我压抑着情绪问他确定要就这样把终身大事定了吗,他仍是公事公办的口气告诉我年龄差不多了,定了未尝不可,女方条件也好,他看过照片,也很满意。
那我呢?我问他。
他手里的文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眼睛瞪大如同惊鹿。
那我呢?我再问。
他摇摇头,甚至来不及掩面,多年不见的眼泪就慌里慌张从他眼里砸落下来。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心疼,就像把心掏出来,胡乱刺几刀再不分由说的塞进胸膛。
我差点,差点就错过了他。
我婉言帮他拒绝了大姐的好意,待日后打算跟大姐坦白一切。
那天晚上我要了他。
起初,他躺在床上,表情并不反感,也无不妥,只是眼泪大颗大颗从眼里滚下来,我只当他是拒绝,便轻抚他背安慰他,并不想再近一步。
他双眼无焦距的盯过来,嘴唇一直哆嗦着话难以成句。我低头伏近才听到他说的是“我何德何能。”
我终于抱紧他。
即使达到最痛苦的时候,他都紧紧抓的是床,而不是我的背。
事后,他依旧眉头攒的紧紧的,一遍遍问的我,大哥,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我曾教他读元稹的惟将终夜终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见他如此,如今我更愿意以这句话待他。愿他展眉而欢。
第二天他烧的脸通红,在椅子上几乎坐不下去。但眉宇间仍是欢欣的样子。
之后的事情我不必说,以及向大姐坦白一切,之前我也回答过。
我要告诉题主的是,错过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会宁愿用这一生大部分的时间去殉这一段最终无果的感情。希望你永远不要体会到这种感觉。
庆幸我这一生还有挽回的机会,最终得以有他在旁,我愿以此生殉他。
希望所有人都能抓到属于的机会,不要有这样的感受,愿你们如愿。如此甚好。
【知乎体】【楼诚】物质泛滥的今天,什么才能算真正的爱情?
这次大哥的走的是正经风。写完才发现自己走惯了逗比风突然写正经风好奇怪啊。[图片]
物质泛滥的今天,什么才能算真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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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 春。夏。秋。冬。诚。
从学会用这个软件以来,我一直呆的地方都是经济和政治。对于各种杂谈一律是不看的。阿诚偶有在旁给我读有趣的话题,见我笑的开心,也劝我学些新潮些的话,也加入其中,拗不过他的坚持,学了几天,可仍是一窍不通。
连阿诚也打趣到“先生向来聪明,做事也玲珑,到了这些事儿上反而显得...
这次大哥的走的是正经风。写完才发现自己走惯了逗比风突然写正经风好奇怪啊。
物质泛滥的今天,什么才能算真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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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 春。夏。秋。冬。诚。
从学会用这个软件以来,我一直呆的地方都是经济和政治。对于各种杂谈一律是不看的。阿诚偶有在旁给我读有趣的话题,见我笑的开心,也劝我学些新潮些的话,也加入其中,拗不过他的坚持,学了几天,可仍是一窍不通。
连阿诚也打趣到“先生向来聪明,做事也玲珑,到了这些事儿上反而显得迟钝许多。”恍觉没有这种细胞,又平增了身边人的嘲笑,只好作罢。
今日无意看到这个话题,话题下竟有一些人谈起了我与阿诚的故事。若作为故事正主此时不出来说几句未免太过失礼。
大家的故事有真有假,这些其实很容易分辨,阿诚常活跃于这类的话题之间,我们的事也被他说了有七七八八,所以我就不再一一解释。
倒是有个讲私奔的让我不仅失笑,我与阿诚平平淡淡的故事竟生生有了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意味。当垆卖酒,穷困亦不离固然好似感动人心的爱情,但那不是我与阿诚之间的爱情。
不过若是要说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我倒觉得有几分相似。
不过私以为这句对我们来说不是形容长相,而是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正如那句“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我所以为的真正的爱情应是平淡为真。
私以为所谓的平淡,不是毫无起伏和风浪。而是在有了起伏了风浪之后仍能重归于平静。
能在热情激荡的时候恰如其分,亦能在相守数十年后仍能至死靡它。
能在年轻的时候生死契阔,亦能在年老之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如此相待才不算辜负了真正的平淡。
阿诚说过“我们这种关系,你这种身份,有的时候觉得平淡也是一种奢望。”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窗前摆弄我种的花草,而我在批阅公文。
办公桌上放着一家四口的合照,墙后挂着大幅的我们两个人的合照。
床头上放着我头天夜里给他读的书,被子依然是清早他起来叠的时候的样子。
我不仅笑言“已然平淡如此,何处再找平淡呢?”
阿诚骑驴找驴的功夫真是越来越深了啊。
再讲回对爱情的选择。
最大的起伏大概是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下向大姐坦白一切的时候。
除此之外,不论之前还是之后都是非常平淡。
在那之前,所有的爱意和关心都是小心翼翼的。有的时候阿诚在我房里留的时间长了都会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生怕大姐和明台起疑心。
每天都要讨论是否别人看出了什么。
就连一起吃个饭他的眸子里都跃动着不安。
因为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太没有安全感,就连吃醋和愤怒也是带着些小心翼翼。
我把小时候的他从噩梦里拉出来,又在他长大之后亲手将他送入噩梦之中。
小的时候总是心疼他大大的眼睛里总是惊慌的神色,对桂姨恨的是咬牙切齿。长大了同是那双鹿眼,虽然多年之后有了很多的自信,但是又因为我有了惊慌,每每思及,都愧疚不已。
所以坦白那天,莫说是他毫无准备,连我自己也是心里没底。索性大姐明智,虽有皮肉之苦,这件事便也算圆满。
终于可以叫他一声明太太。
明楼的明。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看起来真的很是无味。
竟然没有要生要死,没有苦苦相逼,没有天翻地覆,算什么狗屁爱情?明明应该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明明应该是在天愿作比翼鸟,明明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爱情不应该悲悲戚戚才叫真正的爱情。刻骨铭心的也不一定必须剐骨剜肉般的痛,不是非要到“唯将长夜终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的地步,更不要有“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的疑虑。
蝉在地底静默17年却只有17天的寿命可以去灿烂。
大多数人要了那17天的灿烂爱情。
我与阿诚选择了在地底拥抱着静默过那17年。
说到这里恐怕又要有人笑话我了,如同阿诚调笑我一般,唤我“老古董。”
我问他,后悔吗?日子一天天过得并无区别。才不过三十多岁都已经预料到六十岁之后的生活了。
他当时正在写字,手下没停,只写了一首纳兰容若的诗递给我。
我想很多人都读过,下阙是“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的字娟秀好看,笑的也温润如玉。
无需言语,心意相通。
而我认为这已经就算是真正的爱情了。
所有你认为的平淡都是后来引起感慨和遗憾的东西。
希望你们都永远没有机会感慨“当时只道是寻常。”让万事都顺其自然。
说一些比较近的事吧,还是那句话,平淡为真。
家弟与他的老师前些日子去了维也纳。
与阿诚通话时,言语间尽是喜悦。阿诚虽不言语,我却知道他也不是不羡慕。
一直以来基本上都是因公外出,而且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机会不多,即使出去了也是匆匆忙忙,作为助手的他甚至比我还要忙碌。
于是趁着有了假期就想带他一起出去。没有去景点,只是南方很小的一个镇子。
有水,有青石板路。
景色倒也秀丽。
他对那里的小巷和建筑赞不绝口。直称来对了地方,爱极了这里的景色。
去的第四天晚上,跟他一起去房顶上聊天。
从小时候的他到长大的他。
再到彼此之间的感情。
他踌躇半天,终于开口问我为什么选择他。
我说,很多人喜欢太阳,但是我偏偏喜欢月亮,别人问我为什么喜欢月亮的时候我能说出很多理由,可是当月亮问我为什么喜欢它的时候,我却只想亲它,一个理由都说不出来。
他既错愕又害羞,匆匆下楼又扭到脚。虽然不严重但当时却疼的厉害。
我从楼梯上把他慢慢背到住的房间,买了药又上了药,便一夜无话,相拥而眠。
剩下的三天因为他脚依然没完全恢复,只好减少外出。
回去之后大姐问景色怎么样呀,他只抿嘴笑笑说那里的夜色很美。
大姐批评我好不容易出去旅游一次带阿诚看什么夜色,我也只好附和怪我怪我。
忍不住和阿诚对视,他眼里满是笑意。
这小子,就爱看我被大姐批评。
我话说了这么多。似乎也并不切题。
但是想对题主说,我讲的这一份感情都是在物质泛滥的现状下平淡的感情。虽然没有很多回答者说的那样令人动容,感动的故事,但只要阿诚在我身边一天,就有一天的欢乐。有人陪我立黄昏,亦有人问我粥可温。
路行至此,并无后悔。我私以为这便是对于我来说真正的爱情。
只是因为看到大家说我与阿诚的事才突然决定写一点,非专业写作人才,言语多有漏洞,但愿见谅。
也只是平常琐碎,并无条理,如有言语混乱也请见谅。
最后祝愿所有人都拥有真正的爱情,事事顺意,阖家欢乐!
编辑于20XX-XX-XX 1024条评论 作者保留权利
另外有个梗怕大家不太明白解释一下,大哥的说明就是那个【春。夏。秋。冬。诚。 】的意思就是生命中每一年都有春夏秋冬,和阿诚。(ಥ_ಥ)感觉自己也解释不清了,大家慢慢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