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凡柯凡]不懂(七·完结)
现背,互攻。第一节戳这里。
终于……希望大家喜欢这个结尾。
注:29开头的描写取材于过去的真实体验。
就是说,人是真的可以因为过度喜悦心动而体会到这种感觉的意思。
…………………………………………………………………………………………………………………………
29.
我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
眼前一片虚幻,连黑色都看不见,只剩下她的脸,但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视网膜印在脑海里的残象,又很快淡去。
虚幻中模糊地炸现金光。雨声,人声和林凡的声音一瞬间都听不到了,我也失去所有触觉,只感到漂浮中的晕眩,晕眩中看见金色烟花大朵大朵次第连绵,在全世界联翩升空,纷纷炸亮...
现背,互攻。第一节戳这里。
终于……希望大家喜欢这个结尾。
注:29开头的描写取材于过去的真实体验。
就是说,人是真的可以因为过度喜悦心动而体会到这种感觉的意思。
…………………………………………………………………………………………………………………………
29.
我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
眼前一片虚幻,连黑色都看不见,只剩下她的脸,但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视网膜印在脑海里的残象,又很快淡去。
虚幻中模糊地炸现金光。雨声,人声和林凡的声音一瞬间都听不到了,我也失去所有触觉,只感到漂浮中的晕眩,晕眩中看见金色烟花大朵大朵次第连绵,在全世界联翩升空,纷纷炸亮。
我的全部感知只剩下脑海中接连不断的金色烟花。
在我意识不到的时候我已经从林凡那里抽出右手,用双手扶住额头,弓下身,等待意识从漫天烟花中恢复。
竟然只为她一句话就可以让全世界被烟花淹没。
竟然等到了这样的回答。
在那一刻我失去了时间感和其他感知。当我终于能开口说话时,我依旧没能彻底恢复思考能力。
“我以为……”我虚弱地说。
我没想好后文该说什么,但林凡很快接上了话。
“你以为?”
她似是哽咽了一下,又继续说: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陆柯燃,你是真的在问我这个问题吗?你是真的不知道我……”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爱你吗?”
我再次感到晕眩。
她带有怒气的哭腔带来一阵强烈的,甜蜜的心碎。
“那我为什么要一直跟在你身后,为什么要一直给你做饭,为什么要跟你说一直陪着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跟你亲吻,要跟你上床?”
“陆婕。”
她突然叫我的本名。
将哭到破碎的气音强行压制,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我: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我一瞬间心如刀绞。
喉头梗痛,话语的碎片在脑海中浮现消散,我搜索枯肠也给不出一个能回答她的借口。
虽然我没有抬头,但在她的视线下,我已经无可逃避。
却还在下意识挣扎。
“可是你从来没说过……你今天还想要离开我。”
光是说出“离开我”这三个字,就足够摧毁我的喉咙。
“那……”
她好像无法招架地,伤心地顿了一下:
“那不都是你希望的吗?”
我胸口一梗,像被谁凭空锤了一拳。
“我只是不说,我全都会去做,你难道不懂我吗?我说不出口,你就真的看不见吗?”
“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你想要拥抱接吻和再亲密的我都可以做,你不想跟我确定关系也可以,你想要一直暧昧也可以,我都可以。哄着你可以,陪着你可以,等着你也可以……我以为我总会等到你……以为我可以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她哭着说,嗓音发哑。
“……现在呢?现在,不想等了吗?”
我的心脏又是一阵收紧颤抖。
她累了吗?
在我无知无觉的时候,她已经对我失望了吗?
林凡像站不稳一样地晃了晃,然后突然蹲下来,终于又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地不管不顾地大哭出声:
“是你先不理我的啊!”
我连忙跪坐在地上,整个抱住她。而情绪的阀门打开后,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不断地哭着跟我低声喊着:“你那么忙,也有新朋友了,不需要我陪着,不怎么依赖我了,我装作没关系的时候你也看不出了……我都能理解,但是,是你先要故意冷落我,突然冷淡我的。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你不想理我,主动去讨好你也可以。但是好累啊。我走得远点,再远点你也感觉不到,就好像你不需要我。又因为我送别人礼物不理我,可我给你的不是比给任何人的都多吗?”
她喘了一会儿,稍微镇静下来一点,却依旧在我肩头抽泣着说:“反正你以后要做大明星了,住不住在一起都不一定,我也不想继续再缠着你不放了。你以后也会有新队友,也认识那么多的漂亮姐姐,谁都比我温柔聪明,都那么美。不像以前了。正好我也要走了,你不想要我的话,断了就断了吧。我们继续当兄弟当朋友,一样能对你好。我也不会,也不会再耽误你什么……”
……傻小孩。
我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她也有这么多的委屈。
我紧紧地抱着她:“我没有不要你,也没有想要冷落你……”
“你有。”她小声地,执拗地,抽泣着说:“你有……”
“我……”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也哭个没完,可是又有点想笑。原来我们都一样患得患失,一样陷入死角,一样“双标”地等待着对方打破自己假装出的不在意,还要害怕违背对方的心意,又在等不到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失望着。两个笨蛋。
但是能这么抱着她,我又很快只剩下一个念头,只觉得能和她一起做笨蛋也好幸福啊。
“林凡。詹栩姿。Marco。”我把她搂在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我肩头。揉揉她的头发。
“你愿不愿意,跟我交往啊?”
“呜……”她突然又开始哭,哭得浑身发抖,我连忙更用力地抱住她。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要这种时候跟我表白啊?”
确实。我意识到。我们都好不体面。
那不然要重来一次吗?
“愿意。”
在我询问她要不要正式点重来一次之前,林凡就已经先回答了我。
“愿意的。”
然后在我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我抱着她,只觉得再紧也不够。想把她紧拥到不留一丝空隙,把她整个人揉进我的生命。
这一切好神奇。
我在心里演练了那么多次告白,计划着要怎么给她许诺,怎么说服她去相信我无论成团与否都不会离开她,想方设法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留下来,想要取得她的爱。
可最后我发现,一切来得那么轻易。原来只要我开口,她就会答应。
明明她也担心着未来,也想过要逃开,也计较我冷淡,也因为我而吃醋不安。
但就像这一次,就像每一次,只要我说,她就不会拒绝我。
她一直在等我。
等我爱她,也等我懂她的爱。
30.
雨夜的簌簌声让人觉得倦怠又放松,特别是当你拥抱着心爱的人,感受着她的体温、气息和触感之时。
我恍惚觉得,好像现在这样的状态能一直延续下去。这种延续并不关乎于此刻之后,我和林凡将前往何方,只因为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我们很确定地彼此属于着,也终于心意相通了。世界从此被分割成我们在的这一方天地,和未知的窗外雨夜,而无论之后再如何,我们都会是一起去面对了。
这种安定、幸运又幸福的感觉,让人的心也变得很柔软,柔软得想把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变成情话。
“林凡……”我埋下头,在她耳朵边说,认真地说:“我好爱你啊。”
又亲亲她的耳朵:“你不知道,我爱你爱了很久了。”
我们就坐在地板上,她被我抱在怀里,想要害羞着往后缩都不行。
“燃妹儿。”
她在我怀里仰起头,睁着眼睛望向我,目光真诚而直白。
一直觉得她眼里有一种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会立刻相信的魔法,我想如今我可以放心确定,这魔法来自于她眼中满溢的爱。
这回换我被盯到害羞了。
“你也不知道,我早就在喜欢你了。”
报复似的,她也抬起手,捏住我的耳朵,又像只是想让我好好听她要讲的话:
“一定比你爱我更久,比你能想象的还要久。我也比你所能想象的爱你,还要更爱你。”
“嗯……”
然后在思考出来要怎么回答之前,被她献上亲吻。
好吧,她还是觉得我不懂。
但没关系,总会懂的。
End.
(终于完结啦~
(感谢陆婕和赞许子,让我看到了这么美好的感情存在的可能。
(感谢每一个给我红心推荐和留言的人,能感受到有人喜欢这个故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也希望大家都能遇到一段,让你在全世界都看到烟花的感情啊~
我们的故事就是宇宙的故事
宇宙中漫天繁星有些已经消亡。
阳光是八分钟前的阳光。
我看到听到的都是延迟接收的信息。
但当你站在我面前,我们心的频率是共同跳动的。
抬头看时我们总觉得星星很遥远。但其实宇宙大爆炸时形成的原子就是形成我们身体的原子。所以星星并不远,因为我们就是星星本身。
我与你身体的每一颗原子,在亿万光年外,在宇宙伊始,都来自同一母体。我们紧紧相依,即使天各一方,时间也会让我们彼此重叠。
晚安,好梦。We are eternal
我们的故事就是宇宙的故事
宇宙中漫天繁星有些已经消亡。
阳光是八分钟前的阳光。
我看到听到的都是延迟接收的信息。
但当你站在我面前,我们心的频率是共同跳动的。
抬头看时我们总觉得星星很遥远。但其实宇宙大爆炸时形成的原子就是形成我们身体的原子。所以星星并不远,因为我们就是星星本身。
我与你身体的每一颗原子,在亿万光年外,在宇宙伊始,都来自同一母体。我们紧紧相依,即使天各一方,时间也会让我们彼此重叠。
晚安,好梦。We are eternal
【龙嘎】讲反话(上)
狗血警告,迟钝龙&别扭嘎的故事。
OOC属于我。
Summary:郑云龙得了一种专属于阿云嘎的病,他见到阿云嘎就会讲反话。
郑云龙第一次发现自己不对劲是在毕业大戏结束之后,阿云嘎一边卸口红一边愤愤看他,同在卸妆的同学还在起哄那个吻,光郑云龙身边就围了四个追问他们有没有伸舌头,郑云龙明明想说“伸了啊,而且班长嘴唇可软了”,结果不受控制地说成“怎么可能,我亲他就够为艺术献身的了”。
他立即闭上嘴,惊疑不定的想自己怎么了,但这句话也很符合他日常风格,根本没人怀疑什么,反而一股脑起哄声更大,阿云嘎在这一片起哄里给他翻个白眼,也没揭穿他。
郑云龙从那天起发...
狗血警告,迟钝龙&别扭嘎的故事。
OOC属于我。
Summary:郑云龙得了一种专属于阿云嘎的病,他见到阿云嘎就会讲反话。
郑云龙第一次发现自己不对劲是在毕业大戏结束之后,阿云嘎一边卸口红一边愤愤看他,同在卸妆的同学还在起哄那个吻,光郑云龙身边就围了四个追问他们有没有伸舌头,郑云龙明明想说“伸了啊,而且班长嘴唇可软了”,结果不受控制地说成“怎么可能,我亲他就够为艺术献身的了”。
他立即闭上嘴,惊疑不定的想自己怎么了,但这句话也很符合他日常风格,根本没人怀疑什么,反而一股脑起哄声更大,阿云嘎在这一片起哄里给他翻个白眼,也没揭穿他。
郑云龙从那天起发现自己仿佛被人下了降头,而且正常情况都好好的,只有面对阿云嘎相关问题,他就控制不住地讲反话。比如他和大川说“阿云嘎演的一点也不像个女的”,被人吐槽“那你别天天盯着人家腿看”,也比如他看阿云嘎被一群男女堵着,心头火起拉着人一直跑到安全地然后嘲讽他“长得也不怎么样怎么这么招人啊!”
Jesus,他明明想说的是“不要仗着好看就随便跑,会招人堵的”!
所幸他的小班长脾气特好,委委屈屈看着他也不反驳,一双手还揪着他衣服,脸颊因为刚刚的疾跑染上薄红,郑云龙鬼差神使地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脸,下一秒自己像只炸毛的猫一般跳开,然后咳嗽了几声说“龙哥带你去吃饭”。
阿云嘎自然点头。
郑云龙的嘴贱水平是他朋友们统一认证的,加之他对阿云嘎一向说反话,因此那么久过去从来没人怀疑什么,反倒有人砸吧嘴感慨“你俩感情真好,你这么损阿云嘎都还没打死你”。
郑云龙笑嘻嘻往阿云嘎腿上一躺,一脸“你羡慕不来”的嘚瑟,心底有一块却悄悄裹上阴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有偷偷去找过医生,没人了解这种病症,到最后只能定义为心理疾病,郑云龙咬着嘴皮想,幸亏这个毛病只针对阿云嘎,而阿云嘎对他似乎有无限的包容,所以讲点反话也没什么大不了。
事情似乎的确是这样,他们闹闹腾腾好几年,到了郑云龙已经肆无忌惮恃宠生娇的地步,阿云嘎还是对他笑的温柔,对他的反话毫不在意,对他一如既往的好。
郑云龙甚至觉得自己这病似乎也没影响了,反正那是嘎子,也熟悉他的套路,他们关系那么好,讲点反话根本算情趣。
直到他面试成功变身怪医,决定去上海。
阿云嘎特别为他开心,甚至亲手做了顿手把肉给他——这个懒鬼一年也不见得做一次。郑云龙拎了从家里邮来的海鲜,就潇洒地去蹭饭了。
阿云嘎看起来几乎比郑云龙还兴奋,他跑的地方多,对上海也算了解,给自己的好友讲了一大堆上海特色和居住方式,精打细算的省钱攻略都给他列好了,其中包括上海北京的特价机票,郑云龙一边吃饭一边听得头大,干脆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和我说特价机票干嘛?谁和你说我还要回北京?”
阿云嘎愣住了,郑云龙也愣住了。
鬼知道他明明要说的是“你和我说特价机票干嘛,我要回北京看你还得挑日子?“
阿云嘎很快反应过来,他收了那对兔牙,抿嘴笑,那个小小的梨涡又露出来——
“大龙你又开玩笑,但随你吧,北京上海来回机票真的挺贵的。”
“就是啊,我一场演出费都不够,太贵了。”
郑云龙骂人了。
他想说的是“就一场演出费的钱,不贵不贵。”
阿云嘎给他连堵两次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于是干脆一直给郑云龙夹菜,郑云龙也不敢说话,生怕再有什么惊人之语,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竟冷下去,直到阿云嘎又提起变身怪医。
“听说另外一个主演是上海本地人?”
“对。“郑云龙连忙点头。
“那你和人家好好相处啊,让人家带着你,在上海也好过一点。”
“废话。”
“你又堵我!行了行了我不说了,吃你的饭。”阿云嘎气呼呼地又给他夹了肉,郑云龙笑嘻嘻地凑过去直接咬住,等阿云嘎抽出筷子,上面全是郑云龙的口水。
“郑云龙!”
“怎么的,还嫌弃我口水了?”郑云龙故作委屈,阿云嘎没办法,只瞪他一眼,继续吃饭。
幸好,还没搞成大错。
郑云龙心底舒口气。
第二天阿云嘎送他去机场,两个人在航站楼抱了好一会儿没舍得分开,引周围有人看了好几次,到最后他们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阿云嘎拍拍他的肩膀。
“去那边好好的,记得给我发消息。“
“不要。“
“别闹,下飞机就发,别人生地不熟跑丢了。”阿云嘎帮他理了理衣领。
“我干嘛要给你发,你谁啊?”
郑云龙对自己这个病来的时候已经窒息了,他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却还是脱口而出了反话。
阿云嘎手一顿,改拍为推。
“没良心的,起码是你班长吧!”
“都毕业多少年了。“郑云龙哼了一声,“我走了,不要想我。”
他一转身,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明明想的是“你可不止是我班长,你一定要想我”啊!
这个病到底怎么治疗!他头一次感觉到这个病真的有影响!
因为急着藏匿表情,郑云龙也没看见背后的阿云嘎沉下去的神色,以及带着点自嘲的嘴角。
等他下了飞机给阿云嘎发消息,阿云嘎只给他回复了一个“好,注意安全”便没了声息,郑云龙知道是阿云嘎不高兴了,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解决办法,干脆先拖着箱子去了租的房子,然后咔嚓咔嚓照照片给阿云嘎,唠唠叨叨说着环境,还撒娇了几句“我已经开始想你了”之类的骚话。
来上海还是有好处的嘛,起码隔着屏幕他不怕忽然说反话了。
郑云龙得意地想。
阿云嘎显然这回也没能憋多久的气,很快给他发了一个长条语音,讲了上海这周天气,他该穿什么衣服。
不愧是我的好班长,郑云龙美滋滋开箱子去翻衣服,第二天完全不动脑子地套上,去剧组排练。
在上海的日子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郑云龙和怪医的演员很快玩到了一起,一开始几天他不敢给阿云嘎打电话,怕一不小心闹个尴尬,后来几天就是忙的想不起来了。等阿云嘎一个电话打过来时,他还坐在酒桌上,手忙脚乱接通时候他还示意旁边鬼哭狼嚎的人安静下来,一群人看他仿佛被查岗的模样,眼睛都亮的像饿狼,竖起耳朵听他电话。
“大龙~”阿云嘎熟悉的波浪线顺着电磁波飘过来,郑云龙沉醉了一秒,然后打了个酒嗝。
全场哄然大笑。
饶是郑云龙也忍不住脸红到脖子,他喊了句哎,就准备听阿云嘎唠叨,谁想对面静了静,问他是不是在喝酒,郑云龙嗯了一声,阿云嘎便说那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喝完酒再说吧。
郑云龙急了,实话说一周没听到阿云嘎声音,乍一来他还真的有点想,结果阿云嘎竟然要挂电话,他的话随着手里的啤酒一起洒出去:
“我喝酒时候别打电话啊!真的烦!”
我操,老子死了。
郑云龙这回真恨上这个讲反话的病了。
旁边喝醉的兄弟还给他竖了大拇指:
“哥!牛逼!我头一次见对老婆这么硬气的男的!”
旁边人纷纷附和,一片嘻嘻哈哈,郑云龙火急火燎又喊了一声嘎子,那边轻轻应了一声就说“我先挂电话了啊”,等郑云龙再喊,便是断线的声音了。
郑云龙抓耳挠腮的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最后一把抓起来就跑,身后有人喊“龙哥你去哪”,他也只来得及回一句“哄人!”
还在喝酒的剧组笑成一团,敢情刚刚那是喝大了装逼,瞧现在这怂逼样,指不定回去跪搓衣板呢。
路上风一吹,郑云龙脑子清醒很多,他思来想去先给阿云嘎发了一大段道歉的短信,然后寻思着以后是不是少和阿云嘎打电话,都换文字交流。
阿云嘎一晚上没回复。
郑云龙一大早又发了一条非常诚恳的短信,其声泪俱下程度直逼他剧本里忏悔part台词,后来阿云嘎下午时候终于回了他。
“哈哈~大龙你那么认真干嘛!我没事儿的~”
“我很了解你啊~”
“你休息休息去排练吧!”
这算……哄好了吧?
郑云龙小心翼翼地试探——
“下周要不要来看看你龙哥的排练?”
不多时阿云嘎的短信跳出来:
“下周不一定行呐~我有一个活动~”
行吧,郑云龙失望地关了手机。
阿云嘎来上海是大半年之后的事情了,那会儿郑云龙和刘令飞勾肩搭背去接他,酒过三巡喝的半熏的刘令飞趁郑云龙出去上厕所,拉着一直坐在旁边喝茶的阿云嘎挤眉弄眼。
“这小子是不是很怕老婆?”
“啊?”阿云嘎迷茫的露出兔牙。
“你可不知道,他排练时候没事就抱个手机在那发消息,笑的像个傻逼,之前有一次喝酒他老婆查岗,他吓的酒都没喝完就奔回去说哄人,啧,山东男人。”刘令飞摇摇头,“但他没说过,我们也就没问,你晓得是哪家妹儿伐?”
“我不知道。“阿云嘎诚实地摇摇头,手里的茶杯被攥的紧了些,“要不等大龙回来你直接问他吧?”
“不了不了,搞得我像个八卦婆娘。”刘令飞缩回去摆摆手,正好郑云龙回来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等结了帐,阿云嘎陪郑云龙走回家。
上海的夜也并不是想象中的五光十色,至少他们走的小路十分僻静,阿云嘎踢着路边不多的小石子,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你和刘令飞现在关系好吗?”
“好啊!“
“那我是不是该放心了……”阿云嘎低声嘟囔着,郑云龙听不清就凑过去,但阿云嘎不说话了,郑云龙不满地把身体压在阿云嘎肩上,凑过去非要他说,最后阿云嘎不耐烦地推开。
“我说我觉得你在上海过得挺好的!”
“那当然!“郑云龙眉飞色舞起来,“你也不看你龙哥是谁!”
“是啊,我们大龙超厉害。”阿云嘎笑了笑,泼墨的天也抵不住这样的亮色。“所以你要在上海好好哒!”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郑云龙勾住他脖子,“想我了所以过来了?”
“是啊~“阿云嘎戳戳他的肚子,“怕龙哥一个人寂寞。”
“我不寂寞啊。”
郑云龙又哽住,他不是想说“是啊我可寂寞了”吗?
阿云嘎斜瞥他一眼,沉默下去。
郑云龙不晓得他是怎么了,按道理说虽然这会儿他怼了阿云嘎,但这点程度阿云嘎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于是他换了个话题,和他讲起排练时候的趣事。
“我和你说,你看刘令飞,从头发就看出来是个浪荡不羁的艺术家!“郑云龙拍腿,“唱的也好,我好多唱段跟着他学,学到了挺多。”
“是吗。”阿云嘎漫不经心地应和。
“演的也好!”郑云龙还在吹逼,忽然发现阿云嘎撅着嘴,心下一阵疑惑,“你怎么了?”
“我和刘令飞谁好啊?”阿云嘎忽然问他。
“你这什么问题?”郑云龙皱眉。
“你回答嘛!”
郑云龙拉过阿云嘎左看右看。
“你这不也没喝酒?发什么疯呢?拿你和刘令飞比啥?”
“我就要比!”阿云嘎打开他的手,站离他几步远。
郑云龙酒劲上来,也冒了火,他觉得阿云嘎在胡搅蛮缠,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张嘴说话——
“我选刘令飞!”
“我选蔡程昱。”
郑云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自己嘴里的反话好歹换了一个方向。
全场哄笑成一团,蔡程昱连忙甩锅说我选黄子弘凡,粉丝又尖叫起来,郑云龙趁乱去瞥阿云嘎脸色,看他还笑眯眯,甚至举起话筒说“我当然还是选郑云龙”,心反而提的更高。
昨晚他就不该打电话和刘令飞云喝酒!
当年他一句“我选刘令飞“之后阿云嘎也没说什么,还一副认真反思自己实力不够的样子,郑云龙也说不出其他什么,干脆顺着他话头说要好好练声练跳,把自己搞得更像个音乐剧演员。之后阿云嘎就很少来上海了,他也没有疏远郑云龙还是怎样,仍然是温温柔柔,包容他的一切胡闹,可郑云龙就是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后来熟悉的同事问他“龙哥你是不是分手了,怎么现在衣服老穿不对”,他才意识到:
阿云嘎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碎碎念给他了,也不会要求他拍自己的衣柜,然后提醒他天冷加衣,天热脱衣,以至于自己老穿错衣服。
这是什么事?郑云龙又咬起嘴皮。阿云嘎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他想出个答案,声入人心的邀请浩荡而来,他和阿云嘎相逢在节目里,阿云嘎去拍了戏,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性格还是一如既往。他睡眼惺忪的黏上去,阿云嘎也不拒绝,每天扯着他以防睡不醒的人掉队,身边人看他们的眼神愈发戏谑,胆子大的就直接调侃云次方是真的,好配一对男的,阿云嘎笑笑不说话,郑云龙偶尔说说反话,吐槽“我和这老皱旧才不要搭配”,被听取“惹”声一片。
不知道为什么,郑云龙特别喜欢现在的环境,他把这归结于有点像回到了大学。
虽然节目轰轰烈烈扯了美声,高雅的横幅,实际上他们还是要低头去跨年夜唱抖音神曲。
郑云龙无比暴躁地唱完下台,被阿云嘎安慰一番之后还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阿云嘎不放心过来敲门,郑云龙开了门,抓抓头发坐在床边,阿云嘎蹲下来去看他。
“大龙,你是不是特别怨让你去唱这个歌?”
郑云龙不说话。
阿云嘎诚恳地看他。
“我们来这个节目是想宣传音乐剧,有些事情总是要忍的,你实在不爽,下次我就帮你拒绝了好不好?”
郑云龙气急败坏地打断他。
“谁要你帮我拒绝?你是谁啊?哪里的资格拒绝啊?”
阿云嘎愣住了。
郑云龙张张嘴。
我操!老子要说的是你不要帮我拒绝,你也不是什么大腕别得罪人了!!!
可阿云嘎不知道。
郑云龙垂头丧气,干脆让阿云嘎出去,自己静静,最后郁闷不过去买了半箱啤酒,然后播了个电话给刘令飞。
刘令飞刚想骂他都几点了,就看到郑云龙红了半个眼眶。
“我和嘎子吵架了。“
刘令飞满头问号。
“阿云嘎能和你吵架?”
“是我说错话了。”郑云龙喝了半罐酒,“我见到他就忍不住说反话,结果把人惹到了。”
“这什么破毛病。”刘令飞白他一眼,“嘴贱还不改,活该被人甩,嚯,我punchline了。”
“你不懂!”郑云龙把剩下半罐干了,“我得怎么哄他啊?嘎子这一生气还不知道闷到什么时候。”
“你这怎么跟哄媳妇似的,纠结啥啊,兄弟之间喝场酒,什么恩怨都解决了,哦,阿云嘎不喝酒。”
……
得,兄弟一点也不靠谱。
郑云龙决定还是和他喝酒吧,也就喝酒靠谱了。
结果喝酒也不靠谱,到最后双双大醉,还在微博上闹了一番,第二天头晕脑胀,是蔡程昱喊他起的床,他坐起来问了句嘎子呢,结果蔡程昱面色复杂地看他。
“龙哥你还记得你昨晚都做了什么?”
“什么?“郑云龙懵逼。
蔡程昱无语的给他看已经炸掉的微博,郑云龙一阵头大,本来想着蒙混了事,没想到现场还有人提这么死亡的问题。
郑云龙废了洪荒之力才转了话头,想着一会儿下台再好好和阿云嘎聊聊,没想到主办方还放了个他们俩的剪辑。
他看着台下粉丝尖叫声成海洋,仝卓也在那喊“请你们现场结婚”,他一阵飘忽,举起话筒想说什么,然后他就听到阿云嘎笃定的声音。
“我们没有你们想的那个方向。”
“趴啦”。
郑云龙听到自己心里那一小块塌方的声音。
他死死盯着还在说话的阿云嘎,看他一脸坦然,看他的眼神也清澈见底。
操。
郑云龙终于明白自己一直觉得不对,一直不懂的地方在哪里了。
我他妈喜欢阿云嘎。
而我一直在和他说反话。
—TBC—
龙你真的好迟钝一男的==嘎嘎要被你气跑啦!
(我不背锅)
打滚求评论红心蓝手。
大哥微博引起的分析
发现图都打不开了重新编辑一下~
起因是我纠结哥哥微博里到底有没有人在睡觉
[图片]
仔细研究了观海,模糊的人影和床单上图案很相近,但是床单图案颜色太浅,和weibo图的深颜色又对不太上,也有可能哥哥扔个帽子扔个手机什么的,总之我瞎我纠结
[图片]
然后在观海和dw闲聊的时候,我猛然发现哥哥身旁的人字拖!
[图片]
这时哥哥已经穿着一双人字拖了,截取一张穿人字拖的画面~
[图片]
那么多余的一双是哥哥的还是别人的。。。。
带着疑问的我开始寻找,最后我发现这双人字拖。。。。
是弟弟的!
[图片]
买家秀上脚
[图片]
我还去找了千玺的拖鞋,下图黑色...
发现图都打不开了重新编辑一下~
起因是我纠结哥哥微博里到底有没有人在睡觉
仔细研究了观海,模糊的人影和床单上图案很相近,但是床单图案颜色太浅,和weibo图的深颜色又对不太上,也有可能哥哥扔个帽子扔个手机什么的,总之我瞎我纠结
然后在观海和dw闲聊的时候,我猛然发现哥哥身旁的人字拖!
这时哥哥已经穿着一双人字拖了,截取一张穿人字拖的画面~
那么多余的一双是哥哥的还是别人的。。。。
带着疑问的我开始寻找,最后我发现这双人字拖。。。。
是弟弟的!
买家秀上脚
我还去找了千玺的拖鞋,下图黑色的人字拖,于是排除了拖鞋是千玺的可能
综上所述,哥哥床头这双拖鞋就是弟弟的!!
所以问题来了,为什么弟弟的拖鞋在哥哥床头,也许观海会给我们答案 #会吗##才怪咧#
2016.1.15
药引
又名《半气少爷的药引娃娃》
人设:病重少爷王俊凯X天灵之子王源
*半气:病重,只剩半条命。
...*...*. ..*...*...*
【前 · 古巫之术】
浸炼之法:以天灵之子为引,配天生药材,内服,外敷,沐身,口含,吸天地灵气,卧深山之床,直至十六,便可破戒,遇命定之人,必服命倾身。
用药之法:二者天生契合,气息相诱,相惜相疗,主以唇渡药,次互拥吸灵。
【文 · 天灵为药】
江湖上有一种价值连城的药引,人称“天生药引”...
又名《半气少爷的药引娃娃》
人设:病重少爷王俊凯X天灵之子王源
*半气:病重,只剩半条命。
...*...*. ..*...*...*
【前 · 古巫之术】
浸炼之法:以天灵之子为引,配天生药材,内服,外敷,沐身,口含,吸天地灵气,卧深山之床,直至十六,便可破戒,遇命定之人,必服命倾身。
用药之法:二者天生契合,气息相诱,相惜相疗,主以唇渡药,次互拥吸灵。
【文 · 天灵为药】
江湖上有一种价值连城的药引,人称“天生药引”。 跟其它药引不同的是, 此药引并非寻常根草药材,而是天灵挑选中的人。通过细择咿呀奶娃,日日以药熏陶,令其退祛凡俗,药气宛若天生。
“天生药引” 乃江湖有名的药巫师一手浸炼,此药巫师精通古巫,祖辈世代集药。传闻早些年,他因采药不幸跌入山崖,被崖壁横枝戳瞎左眼,在半崖被挂了足足三日。恰好那时京城出外狩猎的老王爷顺道而过,出手救了他,方能幸得一命。
原以为此生无力报恩,却在一次去游肆的道上,偶然听闻当年那个救他一命的老王爷正四处求医,于是特意去打听,方知那老王爷有个尚在襁褓的长子,一出世便染上了麻烦的病。
药巫师在眼瞎前,曾是有头有脸的医师,医术之高明,自是江湖之中无人可比,不幸眼瞎后,他退隐深山,任谁来请,都摆脸送客。可此次不同,毕竟一心念恩,药巫师在思忖甚久后,终是找上了老王爷,背起包裹,随他去了一趟京城。
只不过,这小少爷的病症,远远比想象中还要奇异得多。他尚在襁褓,身体虽幼小,可体内好似长了一条贪婪肥大的虫子,不住地吸取他的灵气。而且这条虫子幻形幻虚,想要除走,实属不易。
看着皇宫里的御医个个叹气摇头,老王爷焦虑得很,他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求这个江湖有名的药巫师,一定要救救小少爷。
药巫师只是蹙眉不语,在细细摸探了小少爷薄弱的脉搏,查阅了无数祖上留下的医册后,向愈渐担忧的老王爷,献上了最后且唯一的一计。
——王爷可曾听过药引娃娃?
——你是说…能医治人的那种娃娃?
药巫师点了点头,缓缓道:
“这世间的每一种病症,都有对应的草药医治,小少爷这种属于幻症,幻症幻症,必要用幻药医治,而幻药幻药,即是非药,江湖上最成效的非药,也就只有药引娃娃了…”
——可,那不是天灵之子麽?
老王爷道:“传闻千年之前的君王病重,派药巫师求了三载春秋,都未能求到……”
——这确实是最下之策,不过再不济,也是一策。
药巫师弯腰道:“而天灵之子,自古生来万世仰敬,与命定之人的相遇相知,必成天上人间之佳话奇缘。虽是难求,但眼下只有这个法子可以救小少爷,王爷不去尝试,又怎麽知晓小少爷没有这个缘分?”
老王爷闻言不语,在蹙眉深思了半响后,才缓缓开口道:“这个法子,虽虚得很,可也毕竟是个法子。只不过,本王听闻浸炼天灵之子需要苍天特任的药巫师,而且即便求得,过程甚久,犬子…又如何等得起呀?”
——王爷,小少爷这事不必担心,在未寻得药引娃娃前,让小少爷日服三颗在下密炼的药丸,虽无法扼杀灵虫,却也可以缓治病情,在十八之前,小少爷是不会有任何事的。可是十八之后,再寻不到,便不好说了。
药巫师顿了顿,接着道:“而且,那药引娃娃,在下也有法子可以去求。”
——此话当真?
王爷讶道:“若能缓解自是最好,可那娃娃,你有何方法求得?”
“王爷,实不相瞒。在下祖辈集药,对药引娃娃研究颇深,祖上爷爷更有幸得苍天特任,只不过求天灵之子此事谨慎,祖辈不许轻易触碰。”
药巫师弯了弯腰,作揖道:
“不过王爷既是在下的救命恩人,现也是救人为切,想必祖辈也会谅解的。只不过,祖上有训,有些话在下还是要斗胆跟王爷说清楚,这娃娃出自天灵,乃天上半仙,在下必要为其顾虑,王爷只需答应在下,将来这娃娃与小少爷相见时,王爷府必要好好待他,切莫令他收到半点伤害…”
——你且放心,你且放心…
老王爷一听爱子有救,抓着药巫师的手,有些激动道:
“如若能有幸求得,将来那个娃娃来了,王爷府上下必会对他疼爱有加,视如己出的。”
“如此,也算是与天灵做了保证。”
药巫师朝老王爷郑重地作了个揖后,便赶紧收拾好包裹,匆匆离开了京城。
求得和浸炼药引娃娃,必要有缜细的天礼之法和浸炼之法,若有一步出错,无论之前做了再多功夫,也会付诸东流,成为枉然。
所以一回到老宅,药巫师便查阅了许多祖辈传下来的竹册,并于一个月满之夜,瞒着妻儿邻里,双膝跪至祖坟前,重重地磕头。
——祖上有灵,请助当今王爷。
药巫师心怀诚恳,在重重磕满一百下后,便徒手在坟前刨了起来,连连三日三夜,不休不眠,直至第四日鸡鸣时,他终于满手鲜血地从黄土里刨出了一块藏了千年的禁竹。
这块禁竹是药巫师祖辈留下来的,里边记载了各类禁医术和禁巫术,药巫师挑灯细细找了三日三夜,终于在禁竹的背面一角,找着了那个他一直在寻找的,于江湖里消逝了千年的“天生药引”淬炼之术。
“天生药引”的淬炼之术阴暗古怪,内注一个药巫师一生只可淬炼一个药引娃娃。若因贪心而炼多了,则会被反吸血水,直至干皮包骨。
禁竹里边对命定娃娃的细择,也是讲究得很,是要于月圆之时,取上铜钱一块,血水半碗,剁下尾指一截,用古巫之术请天灵帮忙挑选娃娃,在术成选中后,将血水和铜钱洒向黄土,向天灵买下这个命定娃娃,并扔出草药材,当场为其专门配得一种珍奇古药。
而这个瞎了半只眼睛的药巫师,便在一个月圆之日,利用此法,选中了千年以来第一个命定娃娃——源。
自是二人有缘,方能被选中。
据说在选中源的那个月圆之时,因病痛折磨而不断啼哭的小少爷倏然止住了哭声,红彤彤的大眼睛不住地看向窗子,侍女们心觉奇异,便将窗子打开,不料在柔和的月光洒进窗子的那一刻,从未笑过的小少爷,倏然弯起了嘴角。苍白的脸颊因赋满灵气的月光,变得有丝丝红润。
王爷府大惊,派人飞鸽传书给作巫法的药巫师,方知在小少爷笑的那一刻,源被选中了。
源自满月起,便被浸浴古药,五岁时,便被药巫师安排独自居住在深山里,吸取天地灵气,隔绝凡尘之人。终日与花鸟作伴,以浸药为重。
每日日初之时,他便会坐于干燥之屋,取研磨成汁的珍奇汤药涂至唇瓣,待干续抹,涂满九九八十一次后,将剩余汤药含至嘴中,闭目沉气,直至日落。含药期间不可进食,他一日只可进食一次,只可于夜间进食,只可饮少许清淡之米汁,但因有仙气和巫术护体,源虽进食少,却从不会内生饿感。
沐身时,源需浸于汤药之中,在浓浓的药气下浸满一个时辰,让药气顺着他的肌肤,顺着他的发梢,缓缓侵入他的身子。夜寝时,他需含着苦涩的药根入眠,将药根里的灵气吸入,赶走他身子里的虚气,待鸡鸣时,方可取下。
久而久之,在古药的日夜熏陶下,源心性已定,身上的药气宛若天生,终日一身清素白绸,清清冷冷,人也随着天地灵气的吸取,变得愈发淡漠俊美。据说他曾对着含苞的野花展笑,那野花便跟滋补了琼脂玉露一般,竟开了三载春秋,不凋不萎。
禁竹里记载,药引娃娃浸的药,都是稀奇珍贵的古药,自三岁起开始浸药,十六便可浸成,将古药的灵气完全吸收。而药引娃娃十六的那年,便是他们的“出世岁”。
一旦到了“出世岁”,药引娃娃便已破戒,可以与常人一般生活,无需那般忙着浸药了。
所以源便在每日的频繁采药用药中,期待着自己的十六,也终是迎来了自己的十六。
十六那年,药巫师上山,为源行出世之礼。他在细细地替源梳好如墨的长发后,轻轻为源戴上了一顶绕着白纱的席帽。
——以唇渡药,互拥而眠,你是一味药,他是一个需药之人,你需要他,他需要你,知道吗?
源点了点头,随之施施然挽起了席帽前的白纱。
席帽下缓缓露出的,是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一眉一目,宛若出尘天仙,一袭白衫,更是衬得一身清清雅雅,气质不凡。
——去到那儿别太怕生,不要离开服药之人,知道吗?
源眨了眨似提子般乌亮的大眼睛,有些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出世到现在还未见过其他人,爷爷真的很担心你。
药巫师倏然叹了口气,仁慈的大手抬起,轻轻为源整好席帽,不舍道:巫师爷爷过阵子会去看你,你等爷爷,好吗?
源闻言一笑,朝药巫师乖巧地点了点头,随之在药巫师为他缓缓放下了纹着瓣瓣水花的白纱后,他也有些不舍地上前抱住了药巫师。
——乖孩子,爷爷会想你的,走吧,王爷和小少爷正等着呢。
疼爱地抚了抚源撒娇的小脑袋,药巫师牵起他的手,缓缓走向了黄土道。
黄土道上一前一后,各停着两辆奢华精致的马车,前一辆马车旁边,候着许多王爷府的保镖,下人,而老王爷,则站在马车前,略带焦急地等候着。
——王爷,在下来迟了。
药巫师领着源上前作揖,老王爷连忙迎了上去,当他看到一袭白衫的源戴着席帽缓缓走近时,竟一时不知说些什麽,只是激动得眼眶微湿,握住药巫师的手迟迟没有放开。
而源,由于第一次见到如此多人,内心有些小小的害怕,他躲在药巫师背后,一边听着老王爷和药巫师说话,一边偷偷打量着四周。
毕竟是天灵之子,上庭半仙,在药巫师领着源上前时,老王爷早已勒令了所有人低头下跪。
所以源心里的害怕也渐渐消去,他眨着清澈明艳的大眼睛,好奇地从一个低下头的凡人,看向另一个低下头的凡人。
而当他看遍所有的人,开始缓缓看向其它时,他的视线,倏然停在了第一辆马车上。
那辆马车上挂着一串亮晶晶的珠子,在碎阳下变得五彩斑斓,源心生喜爱,歪着小脑袋看了半响,便眨了眨眼睛,缓缓朝那辆马车走去。
药巫师忙着和老王爷交待药引娃娃的事,四周的人又低着头不敢抬起,所以没有人发觉得到,源正摘下碍事的席帽,小心翼翼地扶着木柄爬上马车。
他的眼睛里藏满了稚气,像个孩童似的,惦着脚尖要去够那珠子,而当他即将够着珠子里,沉闷的马车里,倏然传来了一阵小小的轻咳声。
——外边…是谁…?
源闻言一怔,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盯着马车看,而当他听见马车里传来的咳声愈来愈烈时,他倏然抬起手,撩开了马车前的屏布。
马车里侧卧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他不断地咳嗽着,看起来极度虚弱。当发觉屏布被人无礼地撩开,一阵药味淡淡地侵入时,他缓缓抬起眼,对上了那双如深山溪水般黑亮清澈的杏目。
——源?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讶异,源歪了歪脑袋,细细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桃花眼的虚弱少年,没有答话。
虚弱的少年见他不语,艰难地撑着坐起,颤抖地朝源伸出了手。源盯着那双手,失神了半响后,倏然目露微喜,倾身上前拥住了少年。
像好似千年未见的恋人,在缘分修得时,于萦萦的药气中,相遇相拥,舍不得放开。直至苍白的少年再次忍不住剧烈咳嗽时,源才放开了他,心疼地捧着少年的脸,缓缓地吻了上去。
唇上的药气缓缓渡入少年的身体,源抬起了手,轻轻地与少年十指相扣。
——我等了你十六载了。
声音清清凉凉,如铃铛一般,异常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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