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乖崽
*大明星×小哑巴
*7k/一发完
*很土很无脑
*请勿上升真人
01
酒精麻痹的后半夜刘耀文意识格外昏沉,一直到晨间光线透过窗帘丝丝缕缕地落在檀木地板上,才略费了点力抬起眼皮。
眼珠翻了两秒,缓缓地,第一个念头是思索今天的通告还来得及吗。
门边悄无声息映下长影,男人单手枕在脑后,随意抬眼去看,那人赶紧旋回去,半边身子落在视线中,手腕垂着红线,鬓发轮廓柔软。
刘耀文呆滞片刻,断片的昨晚突然跳出几个画面在眼前,几个人不怀好意地掐着男孩脖子强行灌酒,角落里的雏鸟面色慌张,两只手不停传递着拒绝的信号。
“是个哑巴。”为首的人笑笑,“叫不......
*大明星×小哑巴
*7k/一发完
*很土很无脑
*请勿上升真人
01
酒精麻痹的后半夜刘耀文意识格外昏沉,一直到晨间光线透过窗帘丝丝缕缕地落在檀木地板上,才略费了点力抬起眼皮。
眼珠翻了两秒,缓缓地,第一个念头是思索今天的通告还来得及吗。
门边悄无声息映下长影,男人单手枕在脑后,随意抬眼去看,那人赶紧旋回去,半边身子落在视线中,手腕垂着红线,鬓发轮廓柔软。
刘耀文呆滞片刻,断片的昨晚突然跳出几个画面在眼前,几个人不怀好意地掐着男孩脖子强行灌酒,角落里的雏鸟面色慌张,两只手不停传递着拒绝的信号。
“是个哑巴。”为首的人笑笑,“叫不出来,惹人怜呢宝贝。”
因为这地方难得的反抗行为出现,动静闹得大了点,刘耀文举起酒杯状似无意地晃了眼过去,正巧对上那人柔弱求助的眼神。
越是这幅样子,越能激发这群人的兽欲,他心想。
终究还是心软,怪不得父亲总说刘耀文成不了大事。
把人带回车上时衣服被撕烂了一块,缩在后座无声地掉着眼泪,膝盖红了一小片。
刘耀文也着实困倦,把车开回别墅,随口交代了句什么便睡着了,梦里都是爸妈威逼利诱他成家立业的模样,眉间阴郁未消半分。
爸妈从不承认演艺是他的一份事业,他坚持不退出,他们便也坚持认为他还没长大,玩心重。
怎么又想起这些,刘耀文头疼地闭了闭眼,起身踩上拖鞋往外走,门口那人活脱脱像只猫,人一来他就跑掉,下楼也静悄悄,生怕跟刘耀文正面撞上。
“连姨,弄碗醒酒汤。”
“哎。”
男人淡淡地回头,招招手,“听不见吗?出来。”
看起来年纪不大,头发长长的盖住了一半眼睛,刘耀文见他犹豫不安的样子也没怎么在意,自顾自阖眼揉起了太阳穴,“休息好了就走吧。”
等到连姨把醒酒汤端上那边才有了一点动静,宋亚轩小心地走到刘耀文身边,眼神却望向阿姨。
“没有了。”刘耀文才想起连姨在聋哑学校当过助教,用手语交流是基本功。
他轻轻把碗转过半边,嘴唇没碰过的地方面向宋亚轩,“喝吧。”
这个动作明显触发了那人什么不好的记忆,宋亚轩僵住了四肢,呆呆地把头垂下,小Omega几次被人下药差点拖上了床,那些邪笑着、看他崩溃逼他流泪的脸就这么在眼前重现。
刘耀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大手伸开虎口捏住碗沿一口闷进喉咙里,起身时抬手吩咐连姨,“弄点蜂蜜温水给他喝,连姨,你跟他说,今天我回来之前他必须走,把屋子收拾干净,我讨厌陌生的味道。”
“先生。”连姨笑笑,“他听得见。”
宋亚轩局促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因为天生对信息素不敏感,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味道是浓是淡,不过昨晚从那种地方回来,又一夜未睡,被人嫌脏也是情理之中。
男人长腿一迈,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出门。
02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同父母闹不和,外界早有传闻说刘父刘母将断掉对刘耀文的一切背后助力,娱乐圈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努力又上进的人,况且就凭刘耀文那张招人嫉恨的脸,被造谣被恶意中伤的次数并不少。
刘耀文最近接触的一个导演很合眼缘,经济团队也努力了很久希望能拿下导演待开机大ip的男一号,这对刘耀文的职业生涯将是一次质的飞跃。
宿醉之后的连轴转,整个人都快体力不支,夜里刘耀文应酬完回到家,路过客房无意间瞥见那张已经换过新床单的大床,这才想起早上防备心很强的小哑巴。
连姨给刘耀文放好热水洗澡,听他问起,声音藏在水汽里,雾蒙蒙的。
“好听话的,昨晚回来后一整晚都不敢睡,哭过了就自己呆呆地看一看,也不敢碰什么东西。”
“先生早上说他,他都听得见,你走之后,他跟着我去洗手,然后一个人捣鼓换了床单拖了地,其实他没在上面睡过,不过他很听先生的话。”
刘耀文思绪悄然停滞半刻,困倦再次席卷了大脑。
半个月来林导逐渐被俘获,约好了怡居的晚饭,经纪人在门口不断提醒刘耀文,“注意仪态,说话千万客气一点。”
只是仍旧发生了不愉快,刘耀文听隔壁摔碎瓷盘的声音一阵疑虑,走出包厢才见一群好事的客人正围着看热闹。
怡居不是什么人都能出没的地方,刘耀文敛眉环视一圈,都是叫得出名号的各界大人物,保险起见他还是折回戴了口罩。
“成天给我丢脸你就高兴了是吗!”人群正中央林导脸色通红,恼怒地揪住男孩衣领往走廊墙上压制。
“你他妈是个哑巴,装什么聋!”
宋亚轩双手抓在继父手腕上,因为呼吸困难微微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一些单音节来为自己求情。
在场只这一个未标记的Omega,很快众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头窃窃私语,“强制发情?这小孩跟林导什么深仇大恨?做得这样狠?”
“少说点吧,是个继子,老妈都死好几年了,林务急着把人送出去大概率是担心以后分家产。”
“看着品相是不错,可惜是个哑巴,看这样子也是不情愿。”
周围议论声愈发大了起来,为避免负面影响,林务被人强行架走,离开前还恶狠狠地瞪着宋亚轩那双惊恐的眼,“你敢给我搞砸买卖,你给我等着。”
小Omega像那天夜里那么可怜兮兮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发抖,他太清楚后果是什么,无助的泪水淹没了快要绝望的小孩。
每个人走到他面前想要拉他起来,宋亚轩都怯生生地摇头,他再坐一会儿就好了,等到这里没了人,等到怡居打烊,他会自己想办法去外面,他会自己想办法度过这个夜晚,就像母亲死后所有难捱的午夜那样。
只有刘耀文伸手时他犹豫了片刻,宋亚轩背靠冰凉的墙壁,仰头时眼眶里未落的泪恰巧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因为黑色口罩的遮挡,他只能看见刘耀文的眼。
搭上男人的大手,宋亚轩难过得很想再哭一场,久违的。
果然很温暖不是吗,他心想。
03
助理送来了Omega专用的抑制剂,一针下去整个人都恢复了清醒,连姨用指腹轻轻揉了一圈,语气忍不住怜爱地放软,“怎么弄成这样……”
时间还早,刘耀文开着免提接了经纪人的电话,对面只简单责怪了他两句,“收留林导的继子不是明摆着跟林导过不去吗。”
只是刘耀文家境殷实同样不是好惹的,况且这人我行我素惯了,要不是父母施压也不可能放低姿态去请人吃饭。
经纪人也实在不好说什么,林务确实做得太过分,就算花大价钱把事情压了下来,要想堵住悠悠众口也是难如登天。
“他叫什么?”
经纪人愣了愣,“叫宋亚轩,他妈妈是丧夫再嫁,结果不到一年就去世了,现在没有血缘亲人。”
刘耀文余光瞥到房门打开,不等经纪人说完就掐掉了电话,抬眼,“过来。”
Alpha刚俯身打算查看情况那人立马畏缩了一下,衣服滑落下来露出圆润的肩头,“不动。”
宋亚轩感受到因为靠近增加的一股热息,深深浅浅地打在自己脖颈处,低下头,脸颊微微红了。
红肿已经消下去一些,只是仍旧瘙痒难耐,宋亚轩刚举起来要挠的手背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忍忍就好了。”
他安静地点点头,等刘耀文重新架起两条长腿,把杂志放在膝上,眼神不再停留在宋亚轩身上,他又小心地,试探地挪近了一点。
小动作被连姨尽收眼底,抿嘴笑笑,“先生先洗还是?”
刘耀文头也没抬,“他先吧。”
宋亚轩看一眼连姨,又看一眼刘耀文,等刘耀文回头给他一个眼神示意可以去,才像一只听话的小狗那样乖巧地起身,跟在阿姨身后。
二楼淋浴室水声淅淅沥沥,没多久就停了,过了一会儿还没动静,连姨敲敲门,“是不是不会穿浴袍?”
打开门连姨也难得愣怔,继而脸红,“这……”
刘耀文刚想问怎么了,外面风风火火走来一群人,刘母一身火红舞裙,墨镜一摘直接摔儿子身上。
“都是朋友不用客气,来来来,放这边,我跟你们讲啊,那边那栋还有麻将馆,前年建了游乐园的只是好久没开啦,明天你带小baby过来,让刘耀文带两天玩玩儿,反正他单身汉一个,闲着也是闲着。”
“哎哟,好好的帅小伙给你贬得一文不值啦。”女人们笑作一团,“你好福气啊刘姐,外头商场里可全是耀文的海报,长这么帅嘞,天生就要当明星的。”
“有什么用,娱乐圈混不出点水花。”刘母掰着手指头数,“又不听我跟他爸的话,不结婚也不谈恋爱,我有个什么盼头你说。”
“耀文也真是,什么业绩什么商业价值,跟姨姨们说一声不就好啦?反正是要花钱买东西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嘛。”
刘母还欲再说,刚提起一口气仰头见楼上站了个生面孔,登时眼睛都瞪大了。
大家都顺着视线往上看,不约而同地呆滞了几秒。
宋亚轩套着略有些宽大的白衬衫,手指用力把衣摆往下扯,他满脸通红,不知该怎么解释,他以为这是给自己准备的衣服……
刘母手指捂住嘴,回过神来声调都有点找不到了,“这是……一个Omega?”
刘耀文:“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穿错……”
刘母打断他的话,语气隐隐兴奋,“你带回来的?”
刘耀文:“是……但他……”
刘母上下打量一圈宋亚轩,干干净净的样子,“最后一个问题。”
“儿子。”她笑眯眯地回头看刘耀文,满眼期待,“他身上穿的是你的衣服,并且没有穿裤子,对吧?”
刘耀文:“是……”
刘母赶紧叫人又提上了所有东西,拍拍姐妹们的肩膀催促着赶紧走,电话那头刚拨通立刻高兴地叫起来———“老公啊!”
“你知不知道,我们就要抱孙子了!”
刘耀文:……
夫人走后连姨左右为难,“您看,这……”
刘耀文低头看了半天银行那边发来的到账信息,陷入了沉思,“穿都穿了,你给他找一套我的家居服穿上吧。”
宋亚轩下来之后依旧不安地搅着手指,他虽然听得见声音,但比常人要微弱,并且接收辨认信息也需要时间,其实没怎么听懂刚刚那位女士说的话。
男人的手刚碰上他,宋亚轩立刻紧张地鞠了一躬,住在别人的家里还添了麻烦,自然是要道歉的。
他没想到刘耀文只是用两只手指掐了一下他的脸颊肉,刚洗过澡,软软的很干净。
仔细想来,宋亚轩这张脸确实会讨长辈欢心。
刘母一高兴,账户立马解冻。
思绪百转千回,不如将错就错,他工作忙总是顾不了家,其实刘耀文也清楚,刘父刘母最烦的就是儿子没法陪在身边,仅有的几次家宴也因为不得已的原因鸽了众人,害得他们在亲朋好友面前失了面子,这才恼怒地封锁他的出路。
既然已经误会了,干脆就说这是他最近恋爱的对象,送到老宅去陪陪夫人,到时候哄得夫人高兴了,连带对他也宽容些。
正思索着,宋亚轩的手轻轻握了上来,手指头灵活地钻进刘耀文手掌中,手心朝上缓缓抛了一下。
这个动作跟晚上怡居走廊里发生的很像,他伸手,他搭上。
刘耀文挑眉,慢慢意识到,小哑巴的意思大概就是———别赶我走。
Alpha身上天生的压迫感逼近了宋亚轩,他不明白是什么,只是有些难受地感到了窒息,被迫往后退了几步。
两只手从交握,慢慢变成了交扣。
他呆呆地看着,盯一会儿举起来的手,又透过两只手偷偷去瞄刘耀文的脸,第一次在这人身边感到有些控制不住的害羞。
确实很温暖,宋亚轩又想。
04
刘耀文打包进组的大半个月里只回来过三次,每一次都被刘母一个电话叫回老宅亲自做饭,她观察许久后发觉儿子跟小男朋友真是般配到没话说。
宋亚轩来这里不到三天便征服了每个人的心,乖乖的很听话,会帮忙浇花种花,会陪夫人逛街帮她提东西,会给夫人提前准备好平底鞋,还跟阿姨们学了怎么按摩肩颈给人放松。
宋亚轩小心谨慎的样子也惹人心疼,有时候打碎了东西,夫人微微皱眉他就忍不住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即使夫人并不是针对他。
刘耀文只要一回来,小哑巴就变成了一条小尾巴,这时候也不怕惹Alpha不快了,男人做什么他都要跟着,洗了案板回身时不小心撞上,刘耀文伸手揽了下宋亚轩的腰,他就红着耳朵打手语说谢谢。
一直到刘耀文已经开始弄下一道菜,小哑巴还站在原地保持着羞赧的表情,两只手捏着耳朵降了一会儿温。
夫人捧着一盘瓜子站在客厅看得津津有味,偶尔也会忍不住笑起来,年轻人的心思最藏不住了。
夫人吃饭时给宋亚轩夹菜,嫌他坐得太远换到了自己身边,“乖崽,这个好吃,你喜欢的。”
刘耀文听到某个称呼忍不住默了两秒,“妈,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吗?”
“连姨记得就行。”刘母阴阳怪气地笑,“反正你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
作为演员,工作忙起来昏天暗地,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偶尔刘耀文也会收到刘母发来的照片,她给宋亚轩买了新手机,小哑巴第一件事就是把刘耀文的电话号码存了进去,然后一脸认真地打手语问夫人,“真的可以打电话吗?”
后来他也时常接到宋亚轩的电话,刘耀文赶夜戏时整个人都累瘫在藤椅上,四周声音嘈杂人来人往,助理顾着去给他找暖炉,凌晨的冷风顺着裤腿忘里猛钻,冻得刘耀文禁不住打寒颤。
他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跟一个不会说话的人通电话,头一次听筒那边没能传来闲话家常。
刘耀文就这么听着宋亚轩呼吸的频率,想到此时此刻,那边也认真听着他身边的风声,不知怎的竟然衍生出一丝浪漫气氛。
那天晚上,是刘耀文第一次觉得,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很好。
不知不觉间,他开始牵挂某个人。
05
宋亚轩被夫人送来探班,待在保姆车里没敢出去,一直到刘耀文收工才开始频繁地凑在车窗前看。
男人一路收了许多粉丝的花,弯下腰微微鞠躬说辛苦了,刚俯身踏上车座便愣了下,“小哑巴?”
宋亚轩点点头,把刘母写的纸条拿给他看,“乖崽他很想你,不会耽误你工作的,让他待在酒店等你回来,我都打过招呼了。”
他并不晓得纸条上是什么内容,夫人说给刘耀文看一眼,刘耀文就不会赶他走。
即使是夫人保证过的,宋亚轩也仍旧有些不安地低着头,等待刘耀文的决定。
他不会承认自己很想念刘耀文这件事,在宋亚轩的意识里,他有了一个容身之所,吃饱穿暖不必再回去受折磨,看人脸色,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他再说别的,那就是摆正不了自己的位置了。
“过来。”熟悉的勾手。
宋亚轩不懂得回避视线,就这么直愣愣看着,等刘耀文的手指并拢了贴着脸颊轻轻蹭过,才又缓缓地眨了眨眼。
“你不太方便一个人住,万一有什么事也麻烦。”
刘耀文想着,话是对助理说的,“给我房间里多送点东西让他玩儿,就不用再开一间房了。”
说完有些困倦地重新拉回口罩蒙住了脸,缩下身体安静睡了过去。
刘耀文梦里不踏实,扯过宋亚轩的肩,安抚性地拍了拍Omega的手背,“我靠一会儿。”
男人声线低沉,伴随胸前短暂的震动,语气温柔着,更像是无意识的呢喃,“乖崽,不动。”
宋亚轩呆呆地,耳尖慢慢染上绯色。
高级套房中其实不止一张床,刘耀文把被子抱过来,回身看,宋亚轩果然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需要我陪你睡吗?”
小哑巴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手语,速度放得很慢,生怕刘耀文看不懂,“我不怕的。”
“酒店没有家里安全,半夜要是有人偷偷溜进你的房间怎么办?”
宋亚轩不安地抬眼,“会这样吗?”
“会。”Alpha吓唬人的时候表情装得很严肃,又忍不住抬手揉揉他的发尾,“干嘛瞧不起我,手语我也学了大半,马马虎虎能看懂。”
“为什么?”
宋亚轩问出口才自觉失言,赶紧接过了刘耀文怀里的棉被胡乱点头,转身时听男人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
“为你。”
话音虽轻,语气却又不失坚定。
宋亚轩把头埋地低低的,因为双手腾不出空,这次只好任由脸颊升温,变得滚烫起来。
宋亚轩早睡早起的习惯已经养成,刘耀文因为拍戏任务重,几乎是沾床就睡,只是道了晚安之后仍旧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两个人中间隔了点距离,刘耀文转过身来伸手碰了一下宋亚轩的腰,“你是不是有点夜盲?”
他不需要等宋亚轩有所回应,接着说,“关了灯乖崽两只手伸在前面探路的样子,好像一只笨笨的企鹅。”
刘耀文发觉他喊起这个肉麻的称呼竟然越来越顺口,因为宋亚轩确实很乖,乖到让人怜爱,想要去逗逗他,看他害羞无措会忍不住心情很好地笑出声来。
说不了几句话,排山倒海的困意袭来,刘耀文第二次说晚安的时候感受到手指被捏了捏。
迅速的零点五秒,黑暗中笨小孩所有的回应。
06
这段时间试戏时都见刘耀文冷着脸在片场转手腕,媒体代拍拿到了图频配上解说一顿造谣:男星片场耍大牌,疑似冷脸翻白眼怒怼替身
经纪人看到营销号转发才晓得这件事,手机拿过来给刘耀文瞥了眼,依旧离谱到没边。
“没冷脸,没耍大牌。”他随口解释了声,“我思考的时候就是臭脸,我也控制不了啊王姐。”
“那你手腕怎么回事?”
刘耀文闻言笑了声,把手伸出来给她看,“没什么事,晚上睡觉压到了,狗仔就会乱写。”
“你一定得多多注意,到时候受伤可赶不了进度了,小心又被一通乱写。”
刘耀文嗯了声,夜里睡觉还是没忍住张开手臂给宋亚轩当枕头,手腕被枕了一夜自然酸胀,却还有力气抬起揉揉小哑巴后脑,“跟我说早安。”
宋亚轩听话,打手语,“早上好。”
“你说,今天加油,早点收工。”
宋亚轩照做:“加油,早点收工。”
Alpha笑得色气又迷人,压着宋亚轩后脑凑近亲了下脸颊,“乖。”
晚上却不能如愿早点收工,因为同组演员的原因,刘耀文被迫加班到深夜,急匆匆赶回酒店才发现宋亚轩坐在大厅等他,两只手拿着个纸杯,还学着他的样子戴好了口罩帽子。
外卖送来的蛋糕他一口都没动,等两人并肩回到套房,宋亚轩才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开,回头看刘耀文时被那人拍了张照片。
他也不动,听刘耀文说,“笑。”宋亚轩咧开嘴笑得很可爱。
今天并不是他的生日,下午刘耀文打电话说给他点了个蛋糕,定制的看起来很是漂亮。
宋亚轩一直趴在桌上盯着看,想起从前妈妈也会给他买很多好吃的蛋糕。
妈妈永远都有奖励他的理由,懂礼貌会被夸,没有学别人乱扔垃圾也会被夸,有一次妈妈说,因为突然想到她有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贝,觉得很开心,所以很想奖励他,夸奖他。
宋亚轩只是想起来都有些难过,他被继父跟继父的孩子们欺负的时候,妈妈会不会在天上掉眼泪,急得团团转。
有时候他也觉得可惜,偏偏他是个哑巴,偏偏他是个Omega,身份敏感特殊,也没有一技之长,身如浮萍,飘摇不定。
吃完蛋糕刘耀文陪宋亚轩坐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他的生活永远热闹喧哗,光鲜亮丽,不管是不是出自本意,刘耀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呆着,不讲任何事,不想任何人。
他像早上那样定定地看着宋亚轩的眼睛,待在他身边的每一秒都叫人觉得安心。
刘耀文侧身将嘴唇贴在那人脸颊处,企图自然到让宋亚轩察觉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在变化。
只是当宋亚轩轻轻把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刘耀文还是没忍住环上他的腰,任由暧昧气息发酵。
“为什么不是这里?”他打手语问他。
男人喉结滚了两道,说话有些艰涩,“你想吗?”
宋亚轩点点头。
“谈恋爱好不好?”
宋亚轩后知后觉地拉长衣领把脸缩了进去,再打开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蒙熟了,大胆地扑到刘耀文身上去亲吻他。
07
杀青那天剧组准备了大束的花,出门前宋亚轩一直跟在刘耀文身边,也不说要干什么,他一凑近那人立刻期待地闭上了眼。
刘耀文噙着笑,亲得宋亚轩呼吸不过来主动推开他才作罢。
刘耀文拍最后一场重头戏,宋亚轩站在外圈伪装成工作人员,口罩上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监视器,这对他来说很新奇。
录制完杀青特辑刘耀文才有空在片场找他,宋亚轩跟他保留了一点距离,低着头。
“怎么啦?”
刘耀文用手背试了试宋亚轩额头的温度,“不舒服?”
宋亚轩摇摇头,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问出口,“为什么和他亲亲?”
男人懵了,“什么?”
刘耀文这才想到刚刚小哑巴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从那个角度看来确实容易误会。
只是反应过来之后怎么都忍不住笑意,“没有跟别人亲亲,是借位啦。”
宋亚轩别扭地移开脸,“哦。”
“乖崽。”Alpha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你真的好可爱。”
“红着脸跟我打手语的样子。”
“真的真的很可爱。”
宋亚轩打完手语转过身不让他看自己,“才没有。”
刘耀文顺着他说好,“要亲亲吗乖崽?”
“补完最后两个镜头,就来亲亲你好不好。”
08
翌日,两人牵着手一起回家,夫人绕着走了两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去洗手,准备吃饭。”
吃完饭刘母毫不留情地赶二人出门,“连姨我叫过来伺候了,你们两个自己回家里住,好好过二人世界。”
按照惯例每部戏拍完刘耀文都会休息一阵,经常带宋亚轩出门去尝试许多新的事物,一直到最后小哑巴不愿意再出门,他问为什么,宋亚轩才从书架里抽了一本书来给刘耀文看。
室内设计,刘耀文问他,“喜欢这个吗?”
宋亚轩点点头。
夫人知道后从自家旗下工作室里抽调了几个人到家里教他,还请了手语老师专门训练,宋亚轩感受到爱的时候总忍不住偷偷哭泣。
夫人说,乖崽也是我的最最宝贝。
只是夫人的馊主意也多,某一天刘耀文洗完澡出来就被宋亚轩堵在了门口,乖崽把他推到床上要解他的衣扣,被握住手腕不许乱摸。
宋亚轩不知怎么表情很受伤,被人抱在怀里哄了哄,“怎么突然要这样?”
“夫人说,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这样。”
刘耀文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夫人还说什么了?”
“她……”宋亚轩羞赧地停顿了一会儿,“她给我看了一些图。”
他拉着Alpha的手从自己的睡衣领口里往下伸,呼吸渐渐急促,脸红得快要滴血。
刘耀文额角突突地跳了起来,“我最后问你一次,不这样好不好?”
“夫人还说。”宋亚轩无辜地眨眼睛。
“要是你不行的话,她给我找更好的。”
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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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源wb
【文轩】最佳损友
*无脑甜
*8k/一发完
01
宜大每届新生进群的第一件大事,听刘宋两位教授的撕逼八卦,在其他名校还在因为教授私生活不检点被骂上热搜的这年头,以一股清流的姿态贡献了许多茶余饭后的笑谈。
刘耀文宋亚轩作为数计院的金牌教授,凭借姣好的脸蛋身材条件在宜城大学人气排名断层,选修课年年爆满,传言却道两人早年因为小摩擦不断,新仇旧账一起算,近年来怨言不断,常常在各种公开场合阴阳对方。
起因很简单,有一年院里推选出国参加研讨会人员,刘教授以一票之差惜败,碰巧这个名额得来不易全校教授都清楚刘耀文为这事儿上了多少心,又碰巧,最后一票投出者是宋亚轩多年好友...
*无脑甜
*8k/一发完
01
宜大每届新生进群的第一件大事,听刘宋两位教授的撕逼八卦,在其他名校还在因为教授私生活不检点被骂上热搜的这年头,以一股清流的姿态贡献了许多茶余饭后的笑谈。
刘耀文宋亚轩作为数计院的金牌教授,凭借姣好的脸蛋身材条件在宜城大学人气排名断层,选修课年年爆满,传言却道两人早年因为小摩擦不断,新仇旧账一起算,近年来怨言不断,常常在各种公开场合阴阳对方。
起因很简单,有一年院里推选出国参加研讨会人员,刘教授以一票之差惜败,碰巧这个名额得来不易全校教授都清楚刘耀文为这事儿上了多少心,又碰巧,最后一票投出者是宋亚轩多年好友,众口难调,不免叫人怀疑有无友情推荐的成分在。
大家明里自然还是相亲相爱的模样,当着刘耀文的面只得宽慰,说一些“你的能力比他强多了”,“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结果有失公允”之类的话,谁知他竟真就听了进去,一口咬定宋亚轩是个不要脸的,自己不屑于同这样卑鄙无耻之徒共事。
再有,学生们评选最受欢迎教授评论区里呼声最高当属刘耀文宋亚轩,只是票数实在不相上下,比分咬了很多天都没出结果,截止那天宋亚轩偷偷登录小号上线一瞧,嘿,刘耀文猛然间甩了自己一条街。
朋友圈里各种舔屏神图甩得飞起,宋亚轩连着刷到好几条,这才发现对方投机取巧用得尤其溜,选择在投票截止当天换了一身尤其骚包的装扮,戴了学生们最爱的金边眼镜,白衬衫西装裤,一改往常的冷血模样,甚至因为心情好直接免了一次小组作业,能不沸腾吗。
贱人,光天化日之下敢出老千。
宋亚轩心里把刘耀文狠狠咒骂了一番,院教授的名声都被这贱人给败光了。
翌日,宜大搜索词条里两人的名字再次放在一起引起多方讨论。
视频中宋亚轩单手倚在讲台边,随性地同学生们聊起数理研究生涯,发言意有所指,“我是性格有些笨的,只懂好好提升水平,人民教师要低调的道理我还以为人人都晓得。”
台下好事地起哄,“老师在说刘教授吗?”
宋亚轩不置可否地打开双臂,笑着耸肩,“这是你提的。”
台下一片哗然,八卦的笑声压抑了大半节课。
两人年纪相仿,同样未婚,同样深受学生欢迎,放在一起做比较的次数自然多得数不过来,一整个学期下来渐渐从暗斗演变为明争,后来就连院长也知晓了这件事,决定找时间调解一下二人的矛盾。
院长找刘耀文,刘教授蛮不在意地抱起双臂,笑笑说“没有啊,我跟宋老师很和睦,同事之间相处得再好不过了。”
院长找宋亚轩,宋教授笑眯眯地端正坐着,等他说累了还贴心地送上了茶水,“肯定是学生谣传,我跟刘老师见了面都打招呼呢,也不知道哪个兔崽子瞎说,把您都给请来了。”
院长一阵沉默,低头划进相册又看到那张评论截图,两人在共同好友的朋友圈下疯狂互骂,高水平文化人的名声都不顾了,各种傻逼智障贱人草履虫名讳齐上阵。
院长再抬头,宋亚轩连嘴角笑起来的弧度都跟刘耀文极其相似,在脑海中重合的一瞬间后背猛地冒出冷汗。
院长心想,要不说你俩能骂到一起去呢。
02
学院里出差是常有的事,闹归闹,两人学术水平倒是旗鼓相当,免不了被安排在同一个活动分享交流。
宋亚轩出发前一天夜里整理资料到很晚,从院里出来正巧碰见刘耀文一身轻便正慢跑经过。
两人对视一眼,同样不爽地移开了视线。
宋亚轩胜负欲其实一直没那么重,低头去解锁冰饮柜时又一次被抢先,怒火中夹杂一丝无语。
要不是这人性格太幼稚,共事至今缠着他什么都要比,宋亚轩才不会因此做出那些完全不像自己的举动。
“喂,我先来的。”
“谁说不是呢。”刘耀文宽大的白色背心被风一吹,领口精瘦肌肉若隐若现。
他特意在宋亚轩面前打开最后一瓶冰水,手腕缓慢扭动,一种隐秘得意的表情,宋亚轩甚至能看见刘耀文舌尖那截抵在瓶口的动作,平白有些性感。
他皱着眉,心想呸呸呸,什么性感,发情的大母猴。
下一秒又止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面前男人微微一愣,正了色,“你笑什么?”
宋亚轩眯眼歪头道,“一想到跟刘教授一起出差,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呢。”
活动地点选在南京,颇有历史底蕴的一座城市,院长在车上止不住唠叨,“你们都是代表学校,正式的场合,一百多所高校对外交流,这次可不能让人看笑话。”
其他人都撑着手肘看戏似的盯着两人,院长话外之音左不过是让刘耀文宋亚轩安分些,别再想着争个输赢。
“这是当然。”宋亚轩抬眼看向刘耀文,皮笑肉不笑,“刘教授水平在我之上,配合是我的荣幸。”
刘耀文闻言一愣,对上熟悉的眼神才发觉某人又开始了暗里的争斗,只是宋亚轩这话说得谦虚又得体,他只得顺着台阶下,“宋教授客气了。”
该死的,刘耀文扭头假装看窗外时烦躁地闭了闭眼,再有下次,他出门一定带上蔡康永的情商课。
本来以为宋亚轩那话只是开火前的预兆,研讨会上辩论起来却真像拥有了靠山。
学者难免高傲自大,谁也不服气谁,都盼着这样的场合来炫耀新的研究成果,数理方面刘耀文稍弱,被对方以小缺口入手,瞬间发现了隐藏的漏洞。
学术的战场更叫人惊心动魄,宋亚轩靠椅过来时撞了一下刘耀文的,他回头,见那人轻轻眨眼,看样子是要亲自上场反击。
简单问过参与规则,一顿平缓输出,气场强大轻易压住了对面,说完最后一个字宋亚轩双手交扣放在桌上,语气稀松平常,“下一个?”
术业有专攻,刘耀文也不气馁,移至那人身后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心中头一次没有因为宋亚轩的出彩感到不服气甚至愤怒,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的滋味正对抗着曾经的顽固念头。
刘耀文在“他想出风头”和“他想帮我”两种想法里纠结个不停,一直到研讨进入尾声,院长把相机放进他手里,推了推,“留一些活动资料。”
散场后宋亚轩低头正捡地上遗落的纸屑,刚蹲下见刘耀文镜头怼在自己面前,皱眉后退一点,“发什么神经?”
看吧,这才是熟悉的宋亚轩,刘耀文瞬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爽,瞄了那边好几眼,这才模模糊糊,快速地说了句,“谢了。”
“嗯。”宋亚轩起身时把手搭在刘耀文小臂上借力,又拿过他手里的相机把玩,“怎么换了?我记得上次出差不是这个型号。”
一直到凌晨两点刘耀文还没想通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快三十岁的人第一次感到困惑,宋亚轩不是讨厌他吗?竟然会主动肢体接触,奇了怪了。
况且,旁边有凳子,再不然他可以自己手掌撑地站起来,只要屁股往上撅起来一点,只是姿势不雅,这又什么关系。
但宋亚轩却选择了搭着他的手臂起来,天哪。
刘耀文猛地呼吸一大口,怪不得研讨时帮他说话,上次冰饮柜也难得没有抢最后一瓶水。
那时候宋亚轩还说什么来着,他说,“一想到要跟刘教授一起出差,忍不住偷笑了。”
我的妈呀,刘耀文这才反应过来,宋亚轩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吃惊过后又被莫名其妙的虚荣心填满,看来他确实有魅力,竟然什么时候把死对头拿下了也没发现。
刘耀文想明白了终于躺下准备睡觉,却又在最后一秒突然睁开眼,掰着手指纠结,要是宋亚轩明天起来找他表白怎么办。
虽然这人长得是不错,但脾气是真不好,况且自己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也从没想过要在同事里找另一半。
哎,要是他俩谈恋爱,院长他们肯定会惊掉下巴。
刘耀文把脸往被窝里埋,想到这个场景没忍住无声地笑起来。
第二天街上早餐店集合用餐,刘耀文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亚轩走近。
宋亚轩下来晚,周围已经没了空位,另一位同事招呼他坐下,正巧在刘耀文左边。
刘耀文默不作声地观察,心想他竟然故意坐我身边,人的心脏也在左边,太明显了吧宋亚轩。
“你晚上做贼去了?”宋亚轩跟一桌人聊完才轮到刘耀文,指了指,“本来皮肤就黑,怎么一早起来跟包青天似的。”
他主动关心我,刘耀文心里泛了点涟漪,有种洞悉对方所有想法的成就感。
他用极其低沉磁性的声音“嗯”了声,帅气地抬手揉了揉后脑,一副还没睡醒的慵懒模样,“我觉浅,没睡好。”
“哦。”宋亚轩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又找别人聊天去了。
刘耀文耳朵凑过去听了一会儿,没忍住插了几句嘴,把众人目光引到自己身上之后又选择退出,绅士地摆手,“你们聊。”
“神经。”几次过后宋亚轩终于骂他。
刘耀文听了仍旧面不改色,心里却偷笑。
矜持什么,喜欢他又不丢人。
研讨最后一天还剩一下午的空闲,宜城到南京来一趟也不容易,院长放大家自由活动,晚上八点准时启程回校。
宋亚轩待在酒店里整理这两天所有的新发现,没有留意过的每个点都需要仔细记录,敲门声响了半天才起身走向门口。
钟瑶抱着新到的相机笑,“院里又一批新到的,出门试试?”
两人是多年的搭档了,钟瑶是个摄影迷,经常拉宋亚轩出门拍照,提升技术。
宋亚轩回头看了眼,说好吧,“剩下一点工作明天再弄。”
“你没听说过,阴天跟南京是绝配吗?”钟瑶眨眨眼,“正好出门散散步。”
两人约好了半小时后见,再开门却换成了刘耀文那张脸,“钟老师有事被院长叫去了,院长说让我陪你走走。”
“那算了吧。”宋亚轩说完就要关门。
“不是,你这人……”刘耀文伸手挡了下,心想我在给你机会啊傻子。
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我是说,我想去,宋老师就当行行好,走吧。”
十月中旬余热散尽,两人搭着公交车安静地看向窗外,宋亚轩终于回神问身边人,“去哪儿?”
刘耀文老实道:“不知道。”
南京的梧桐大道很有名,宋亚轩在视频里刷过,下了车随意漫步在这座城市,空气中带上凛冽的气味,梧桐叶在他面前缓缓落下。
宋亚轩脸色很冷地看着,没有什么反应,视线转移时听见一阵快门的声音,扭头,正巧被刘耀文记录在镜头里。
“你拍就拍,按那么多下干什么?”
“我好像,不太会用。”刘耀文难得有些窘迫,“钟老师说,拍你,要抓拍。”
“因为你不喜欢摆动作。”
“也因为不会摆。”宋亚轩双手仍旧放在风衣口袋里,脚步轻盈往他身边走,“我看一眼。”
不出所料,画面糊成了一团,人影都分辨不清,刘耀文心虚地尬笑一声,“练练就好了。”
一前一后的距离,宋亚轩在路上随意地走,偶尔见到单手骑自行车的少年少女会忍不住回头视线追随。
刘耀文捡了片梧桐叶抠出中间的洞,对焦宋亚轩的眼睛,赶紧连拍了几张。
低头确认效果时没忍住轻轻屏住呼吸,色调清冷,那人却又长着一双干净澄澈的圆润杏眼,这个岁数了还是很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宋亚轩。”他第一次这么喊他,在宋亚轩回头前迅速按下快门,毫无生命力的镜头突然拥有了温度。
刘耀文的心脏竟然砰砰跳了起来,眼睛没有离开取景框,所以每一分每一秒的细节都清晰地反馈到脑海中。
宋亚轩嘴角轻轻勾起弧度,眉眼淡然地舒展开,视线轻柔地落在了他身上。
“在。”
简单的一个字真真切切敲在刘耀文的心弦。
03
出差结束后的大半个月里大家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仔细去想却又辨不出来。
宋亚轩的一组风衣照被学生投稿发在了官微上,本身的名气带动邻校助力,一周后突然冲上低位热搜,小小地火了一把。
“这个脸蛋,这个身材,不做爱豆真是可惜了。”
“宋教授当大学老师也很好,这学期我终于抢到了,yes!”
“学校全体女生难得这么默契,早八课上统一的全妆,甚至美瞳都舍得戴日抛的。”
“真人真这么帅吗?楼上好夸张,勾起我的兴趣了。”
“夸张?哈哈,前两天看到男生宿舍都开始了。”
“话说。”有人提出疑问,“这组照片是谁拍的啊?钟教授每次都会给自己打水印的,可小气了,这回竟然舍得放原图。”
“钟老师课间休息都被问爆了哈哈哈哈哈,照片不是她拍的,她只负责了后期。”
……
钟瑶在评论区一路翻到底都没找到一句夸她的话,愤愤地踢了旁边宋亚轩一脚,“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竟然还有人说我以前把你拍丑了,所以才没出圈。”
宋亚轩扭头,淡定一笑,“同学们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钟瑶见状又要踢,宋亚轩提前躲开,“刘耀文狗屎运而已,那组照片我也看了,没什么出彩的。”
“不讲究构图,也没有色彩搭配一说。”
“那有什么关系。”钟瑶耸耸肩,“画面有感情就行了,大家又不是专业的,不会评判那些。”
有感情……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儿,才联想起这些天的异常。
好像,刘耀文很久没来找他的茬了。
院里办公楼在同一栋,平时同院的教授碰面频率很高,下课后宋亚轩听学生们讨论,刘耀文的课已经连着两天空缺,听人说好像是生病请假,只是不晓得要多久。
“不是很严重的病吧?”
“这个不一定。”学生忧心忡忡:“你看刘教授什么时候请过假。”
宋亚轩回院里的路上默不作声地观察了许久,才想起好像是这样,虽然两人不对付,但同在一个学院,平时见面很多,这次破天荒的,那人差不多一周都没再出现。
“确实是请的病假。”院长正签字,抬头看了眼,“怎么?你们又闹不愉快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学生说了两句,随口问问。”
“哦。”院长又想起什么,“前两天我们提出要一起去看看他,刘老师还拒绝了,电话里倒是不像有事的样子。”
第二天宋亚轩开会时又想起这件事,心想同事一场,关心一下也不奇怪,打开微信聊天框发了句,“刘老师生病了?严重吗?明天去看看你?”
最后一句本来是随便加的,院长都说他拒绝探病了,只是表面功夫还得做做。
宋亚轩没想到,刘耀文那边回了句“好。”
好什么?宋亚轩重新读了一遍自己发的消息,这才反应过来,“好”的意思是可以去家里看他?
奇了怪了,心底某个不敢想的疑问再次冒出头来,怎么别人不能去,他却可以?
宋亚轩神色复杂地盯着界面,被叫起来问会议纪要,没答出来导致院长脸色不太好,心烦意乱。
被允许坐下后手机震动了一下,那边没管他的沉默,把定位地址一股脑发了过来。
宋亚轩绕是再迟钝,此刻也感受到了不对劲。
第二天一早刘耀文就发消息过来,“你到了吗?”
宋亚轩睡得昏沉,费力睁眼看了下,早上八点。
神经病,他在心里暗骂道。
被打搅的睡眠也没了意义,八点十三,宋亚轩认命起床,一边刷牙一边继续纠结,总觉得怪怪的。
他一个人去看刘耀文,好像,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没有什么理由去,却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去。
就这么一路纠结到公寓楼下,宋亚轩在门口来回踱步,终于一咬牙按了门铃,房门几乎是立刻往里打开。
“来就来,这么客气……”刘耀文预演好的台词还没来得及说完,见宋亚轩两手空空,一时两人都有点尴尬。
“没事没事,人来了就行。”
“我看你好像没什么事。”宋亚轩透过那人身影往后看见客厅一角,突然有些慌张。
私密的空间,不是谁都能踏足的。
他在刘耀文开口前赶紧说,“那我、我先走了,没什么事就好,好好休息。”
手腕被男人伸手抓住,宋亚轩没敢抬头看,脑袋里警铃大作,“你来难道不是有话要说吗?”
宋亚轩迟疑地皱眉,“啊?”
刘耀文却郑重地理了理衣领,整个人站直了,“早就猜到你会来,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这时候宋亚轩应该羞赧地表露自己的心意,接着刘耀文说出准备好的话,然后两个人顺理成章牵个手,亲个嘴,确认关系。
刘耀文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说吧,说出来。
宋亚轩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哪儿有什么话要跟你说。”
还是太矜持,刘耀文心想,委婉道,“宋老师,有些东西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神经病,我走了。”
“哎!”男人看他生气不像假的,一时慌了神,“我也喜欢你宋亚轩!”
宋亚轩扭头看了他一眼,缓慢又僵硬地转回来。
四目相对,三秒之后,拔腿就跑。
04
奇怪的氛围从两人之间渐渐弥漫至整个数计院,院里会议室大桌,钟瑶坐下后才疑惑地看一眼宋亚轩,“你俩又怎么了?”
“什么。”宋亚轩一想到刘耀文就心虚得不行。
“以前也没这么明显吧?”
他心想是啊,是不明显,他妈的谁能想到刘耀文这厮竟然真的喜欢自己。
“要我说,别太过了,到时候就不止院长找谈话这么简单了。”
宋亚轩心想我冤枉啊,怎么还变成我的错了,到底谁做的过,搞得他现在碰到刘耀文都不敢正眼看,这股羞涩劲儿真是来得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
钟瑶拍拍他的肩,“不至于啊亚轩,还没到这种仇人的地步,再说人家也没怎么具体惹你,别这样。”
宋亚轩听不懂,“我怎么了?”
“你最近碰到刘耀文鼻孔都快朝天了,趾高气扬的,还故意坐他正对面,整得你多不待见他似的。”
宋亚轩一时语塞。
散会后迅速跟钟瑶打个招呼就走,结果被院长叫住问这学期课时的事,宋亚轩站在原地答着,眼神瞥到某个危险人物正往这边移动。
“上次你问的那份材料,去年耀文接手过,正好,你让他帮忙找找。”
院长离开之前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宋,客气点。”
会议室重归安静,只剩刘耀文宋亚轩面面相觑。
“你那天怎么跑了?”
刘耀文看了眼外头等着八卦的几张面孔,用文件夹碰了碰宋亚轩的肩,“你跟我来。”
楼梯间门一关更显得奇怪,宋亚轩往下看了眼,脚步声空荡荡,平白无故有些紧张。
为什么最近看刘耀文总觉得顺眼许多,宋亚轩心想,他身上这件拼接大衣确实帅气,版型很贴这人的身材,摸起来柔软亲肤。
他也不清楚刘耀文怎么一声不吭地抱住了自己,只是在这片刻,宋亚轩感到头脑瞬间充血,男人的身体就像一床暖好的棉被,铺在身上叫人没来由的心安。
宋亚轩紧张地不停地往下咽口水,两只手也不知道要往哪儿放,尴尬之余说话都不经大脑思考,“呃,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下去年的材料。”
“晚上好不好?”刘耀文的话贴着耳廓,宋亚轩听了莫名有些腿软,“哦。”
说话这么温柔,他心想,刘耀文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讲,好像某种心照不宣的秘密,明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们有什么,院长也从没禁止教授之间谈恋爱。
在这样隐秘的角落,说明两人都默认了某种情愫会引起尴尬。
头顶那盏灯灭掉的瞬间宋亚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只有后背上那双手还在稳稳地托着他。
刘耀文的环抱让他不由地滋生了一些依赖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宋亚轩忍不住,轻轻把下巴靠近了刘耀文的肩,心脏越跳越快。
是多巴胺作祟,他下意识为自己找理由。
宜城的夜晚多风,公寓楼下站着会很冷,刘耀文拍拍宋亚轩的衣服,好说歹说才把人邀进家。
书房里堆了满满的文件资料,刘耀文家里有一个巨大的书柜,因为专业相似宋亚轩发现了一些眼熟的典藏。
刘耀文翻找东西,宋亚轩看书,就这么互不干扰度过了二十分钟。
等他再回头看,那人早已放下矜持拘谨,拿了几本教材在一旁坐下,瓷白的砖衬得宋亚轩侧脸沉静精巧。
“这书够旧的。”
刘耀文在他身旁那个位置坐下,“前年,从一个卖书大爷那儿找到的,这个版本市面上早就找不到了。”
“材料找到了没?”
“嗯。”两个人对视着,那种微妙的,透着不熟悉感的暧昧循着视线开始蔓延。
宋亚轩脊背挺直了,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镇定,“那你拿给我吧,我先回去了。”
刚站起身再一次被人握住了手腕,宋亚轩想到那次在门口也是这么,心里有个小人在偷偷欢呼,“他又想说些什么?”
自从知晓了刘耀文对自己的情感,他面对这个人再也做不到泰然自若,宋亚轩慌的是如果对方问他喜不喜欢自己,或是要不要在一起,他都无法给出答复。
刘耀文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双眼,十几秒后视线缓慢地从眼睑、鼻梁,脸颊略过。
宋亚轩感到指尖有些僵硬,听他问自己,“你不说吗?”
“我要说什么?”
“好吧,宋教授,你抬头。”
宋亚轩微扬起下巴,被人迫近的一瞬间瞳孔微微失焦,下一秒后背被手掌护住抵在了墙上,猛地放大。
“秉着科学的探究精神,我做个实验。”
他听不懂刘耀文在说些什么,所有感官都溺在了水里。
宋亚轩本能地张嘴去呼吸,被人抓住把柄灵活地滑了进去,整个口腔都被堵住,他皱着眉,难耐地伸手抵上男人肩膀。
猛烈的亲吻几乎快让宋亚轩下巴张脸就此变形,短短几秒甚至来不及反应,宋亚轩感到迅猛的窒息感,接吻让人飘飘欲仙,身上那人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腿软,搂着腰控制了平衡。
“宋老师,我看学生都发帖子说,接吻对一个人来说是很冒犯,不舒服甚至让人恶心的事。”
“看一个人喜不喜欢你,只需要试探,他会不会跟你接吻。”
宋亚轩脸红得很明显,他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
“那你岂不是要准备好两套方案,实验失败怎么?”
刘耀文偏头亲在他嘴角,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我会道歉,任你处置。”
05
不知是不是因为说了太多谎话遭受了报应,三天后刘耀文真就生了一场严重的病,整个人发烧快飙上四十度,连哄带骗把宋亚轩接过来同居,说是方便照顾。
没有什么好扭捏的,两个人自从确认关系,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体验了一通,用宋亚轩的话来说,二十九岁的恋爱,难道还指望高中生似的清汤寡水吗。
院里的教学任务腾不出人手,刘耀文思虑再三接受了院长的建议,通知学生接下来半个月准备上网课。
十一月底宜城已经变得很冷,刘耀文跟着网上的教程去下载网课老师必备软件时,脸上没有什么血色。
宋亚轩冲好药放在桌上,整个人顺势窝进男人怀里。
刘耀文喝了药嘴里全是苦味,索吻被拒只好卖惨,“宋老师,不给点甜头没心情工作。”
宋亚轩两只手喜欢捧着刘耀文的脸看,如今谈起恋爱才又想起刚入职自己还偷偷花痴过这人,只是后来发现性格不合,刘耀文才荣升讨人厌榜首。
宋亚轩坐在刘耀文腿上,直起腰身漫不经心扭了扭,“给点什么你更没心情工作了。”
“你也知道。”刘耀文掐住他下巴吻了吻,“那还喜欢跑来勾人。”
“烧退了没。”宋亚轩额头贴额头去感受体温,意有所指,“也不知道是折腾我还是折腾你自己,搞那么狠。”
刘耀文心领神会地笑起来,膝盖往上掂了掂,“宋老师撒娇也是第一名。”
两人谈恋爱同居的事都没让学院知道,好几次同事说顺路载宋亚轩一程他都拒绝了,一方面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另一方面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呃,两个人最不对付的人,打着打着打到床上去了……
当事人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学生们弄出来评选的那条帖子还置顶着,因为上回那组照片投票数出现了较大的差距,如今的人气第一是宋亚轩。
宋亚轩搞不懂刘耀文什么恶趣味。
夜里只留了盏床头灯,他浑身颤抖着去抱住刘耀文,偶尔猛烈的痉挛带动全身,宋亚轩不断地求情,发丝浸在热汗里,脖颈连至锁骨的一片皮肤被吸吮到通红。
“教授,票数在上,那你呢?”
宋亚轩口干到嗓音嘶哑,不想说话,下一秒立刻感受到什么,声音染上哭腔,伸手去勾刘耀文的脖子,愤懑地骂:“王八蛋。”
“宋老师,你说。”他蛮力的汗滴落下来,在皮肤纹理里晕成一朵花,吐气混杂而重。
“谁在上?”
宋亚轩瞬间感到四分五裂的快意,“你。”
“好棒。”刘耀文又凑过来吻他,“给宋老师奖励。”
网课试验了两周,一切进展顺利,周二周三下午两点的课,宋亚轩已经记得很熟。
他在这个时间点里空闲着,一般都呆在书房里处理工作,偶尔困了就去客房睡一觉再起来。
睡觉不能睡太久,宋亚轩路过卧室会简单示意刘耀文,定好闹钟准时叫他起来,两个人也不开口全靠眼神交流,跟特工执行秘密任务似的。
意外发生得猝不及防。
那天刘耀文忘记了这回事,课间休息时房间里没有说话声,外面的人以为他上完课了直接推门进来。
宋亚轩眼睛都还眯着,整个人懒懒的,因为睡久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刘耀文,你要死啊,不是说好准时叫我!”
面对屏幕画面,两个人皆是一愣。
宋亚轩吓得差点跳起来,几十个学生正在小框里盯着自己八卦地看个不停,底下打字区每一条都弹得飞速。
他惊呼一声,转身赶紧跑出去,因为忘了关门又一次捂着脸跑回来,慌慌张张。
“看着好眼熟。”
“是宋亚轩教授吗?”
“天,怎么穿了情侣款睡衣。”
“不是,我是比别人多了一段记忆吗,刘教授跟宋教授???两个人不是水火不容吗???”
“同居了?我靠,其实一直不敢说,我好嗑他俩!妈妈呀!”
“所以刘教授,你们在谈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我记得宋教授不是公开diss过刘老师,说在网上看到有人嗑他俩觉得离谱到家了,还放话说死都不会跟刘老师交往。”
“我也记得哈哈哈哈哈!”
“刘教授回怼说,让他跟宋亚轩交往,还不如听我们这群挂科的家伙给他讲课。”
“牙医,太他妈抓马了。”
“所以什么时候来听我们上课,@刘耀文”
刘耀文面对摄像头罕见地紧张,试图把课堂拉回正轨,“好,我们来看下一题,看图……”
学生们七嘴八舌还在讨论,“所以我们可以喊宋教授师母吗?还是喊刘教授师母?”
“刘教授,你跟宋老师什么时候谈的,能不能透露下时间线啊,给我们磕cp的同学一点福利。”
“你平时叫他什么啊刘老师,喊宝宝还是喊老婆?”
“我说呢,宋教授最近八点的课都够呛,课间才十分钟都能秒睡,原来是在补觉啊(狗头保命)”
“啊啊啊啊你big胆!”
刘耀文控制不了局势,红着脸一个个拉黑,“自己下课去找直播回放。”
下课后火速关闭界面走出房间,手机振动个不停,宋亚轩跟刘耀文对视一眼,视死如归。
一按接听,两边势如破竹地大喊:
院长:“你把宋亚轩睡了?!”
钟瑶:“你被刘耀文睡了?!”
停顿两秒,恶狠狠地异口同声道:“二十分钟后,你最好给我当面解释清楚!”
有彩蛋
————————————
梗源:
【文轩】荆棘载途
*战地记者轩×富家公子文
*破镜重圆
*4k/一发完
*无逻辑/你杠你对
00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
———孙燕姿《我怀念的》
01
刚下飞机头昏着打车回家睡了一觉,宜城夜里寒风刺骨,宋亚轩模糊之间感到枕边震动一声,忍了忍。
手机消息连续震动叫人没来由心烦,宋亚轩按了接通塞进枕头底下,扑天盖地...
*战地记者轩×富家公子文
*破镜重圆
*4k/一发完
*无逻辑/你杠你对
00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
———孙燕姿《我怀念的》
01
刚下飞机头昏着打车回家睡了一觉,宜城夜里寒风刺骨,宋亚轩模糊之间感到枕边震动一声,忍了忍。
手机消息连续震动叫人没来由心烦,宋亚轩按了接通塞进枕头底下,扑天盖地的困意席卷着大脑。
就这么晾了一会儿,再醒来那边还没挂,几人热闹着喝酒谈笑,宋亚轩捏着手机听了几秒,意识昏沉再次睡了过去。
林扬那群人好生办的接风宴结果没等来主人公,第二天大家一块儿自来熟地在楼下等着蹭一顿魏姨命人置好的早餐,刚聊上几句那人睡得两眼昏昏丝毫不意外地走了下来。
宋亚轩家里那套睡衣还是二十岁生日公子哥们米兰秀场带回来的礼物,五六个家族继承人凑在一起对模特们指指点点,不掩兴奋之色,当时甚至上了一把头条,回国后才发现幼稚鬼们在赌宋亚轩会选哪一套留下。
宋亚轩年纪最小也最受宠,从小到大无论是长辈们还是这群不学无术的哥哥,对他的话向来没有不依的。
小时候长得软萌了些,眼睫忽闪,脾气娇俏,导致家里堆满了粉色的礼物,他早习惯了。
宋亚轩戴着睡衣兔耳朵坐下,随口打了声招呼,客气疏离,林扬听了乐得拿长吸管戳他,“小没良心的,大家等你到很晚呢,你自己倒是睡得安稳。”
“等我做什么?”他淡淡地回应,低着头,专心喝着瓷碗里的白粥。
“我不在,你们不也喝得好好的。”
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谈岩俯身把手臂搁在餐桌上,“真这么困啊?”
“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一次,还累成这副狗样子。”
林扬揉揉宋亚轩后脑,妥协道,“睡去吧,接风宴也不要紧,你别错过耀文的订婚宴就成。”
“知道。”
宋亚轩感到某个角落的视线恰巧抬起追随自己片刻,他安静地移开眼。
疲惫迫使四肢酸软无力,宋亚轩感到胃里渐渐被食物的香气填满,站起巡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刘耀文脸上。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陪嫂子试婚纱了,帮我带声好。”
似乎刚进肚子里的白粥悄无声息没了温度,宋亚轩步伐疲软,整个人累到眼皮都无力抬起。
“你刚从战地回来,好好休息。”身后那人体贴地顺着话头说道。
“没关系。”刘耀文说。
“她也看过你的新闻,订婚宴上见吧。”
02
宋亚轩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好觉。
回来也不例外。
最最听话的小公子大学毕业做了人生中最叛逆的一个决定,通过自身的努力谋得了电视台战地记者的工作,惊掉身边每个人的下巴。
精神层面的高压让他短短三个月内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每天睁开眼面对着战地血腥,惨无人道的轰炸,流血伤亡,缺胳膊少腿的身体成了常态。
他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被冤魂们压制得差点醒不过来,当地医疗条件太差,风餐露宿叫宋亚轩的皮肤溃烂得不像话,条件的艰苦比他预想强上十倍不止。
风沙中握住话筒奋力开口的一瞬间,宋亚轩努力吐字清晰地播报最新伤亡人员,脑海中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终究战胜了内心的酸涩委屈。
他也曾感性地崩溃过,整整半个月,每一个出现在他们镜头里的少年都浑身血淋淋地重现在他的梦里,宋亚轩只有那么一次,实在没忍住在直播时猛地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也是那一次,他用得来不易的通讯信号看遍了这段时间所有的群聊记录,刘耀文的朋友圈,刘耀文的社交账号分享。
宋亚轩做好决定的那一刻,早就注定了他们会分道扬镳。
当初,是他提的分手。
他们越来越像两个世界的人,越来越没了相处的时间、空间,也越来越没了共同话题,刘耀文还是心疼他,宋亚轩却感受不到任何甜蜜。
距离太远了,他矛盾地想,这样下去无非是对方出轨,或者刘耀文为他守身如玉,宋亚轩需要再多忍耐一层愧疚。
他只能灰暗地臆想,身份是枷锁,或许两人早就不爱了。
宋亚轩梦里深深地叹下一口气,接到电话时他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很自然地反问了句,“是吗?”
林扬在那头高兴地说对啊,“没想到刘耀文竟然会是我们几个里最先结婚的那一个,还以为这小子玩世不恭来着,原来心里主意大得很。”
“小亚赶紧请个假,回来祝福一下你最小的哥哥。”
宋亚轩垂着眼睑顺从地说好啊,电话挂断之后还是没忍住鼻头一酸哭了出来,眼泪落在黄土泥沙里,野外的风吹得他快呼吸不上。
原来当初刘耀文说的非他不要,也只是经不起推敲的谎言。
那时候他们偷偷恋爱,那时候他干净、漂亮,天之骄子向来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黯然神伤。
03
宋亚轩难得请假,在家昏睡两天之后感觉身体都快要散架,长时间的高度紧张让人失去了说话的欲望,魏姨压着他去心理咨询,聊完确实缓解不少。
只是宜城步行街那么热闹,他双手揣在兜里,一身以前看不上的宽松休闲穿搭,刚走两步便迎面碰见了从小一直簇拥在自己身边的那群人。
以及刘耀文身边那位,妆容精致的未婚妻。
宋亚轩下意识地,把下巴轻轻缩回了衣领。
“魏姨。”林扬高调地招了招手,“小亚跑什么,怎么不跟哥哥们打声招呼。”
“他累了。”魏姨笑了声,眼神一一略过,“我看你们小团体也不缺人,就别耽误他休假了。”
这话明显带着股火药味,谈岩刚伸长手臂要揽宋亚轩的肩,愣了愣,尴尬地摸着鼻头放了下来,讪讪道,“哪里的话。”
南方的冬天寒风呼啸,平时哪儿需要宋亚轩亲自陪着逛街,左不过是想带他出门走走散心罢了。
他卧倒在床上,五官压在棉被上感受着绵软的弹力,宋母进了门就开始一边数落一边收拾凳子靠背上扔着的一堆衣服。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还没到老花的程度。”
“念高中的时候就一直眉来眼去的,我看耀文也算真心就放任着没管,谁能想到。”
“不怪他。”宋亚轩讲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良久,等到宋母离开,身边恢复死寂,才又安静地接了一句———
“他也没做错什么。”
中东局势紧张,极有可能再次爆发武装战火,新闻播出后家里安静得出奇,宋亚轩把碗放下,“我吃完了。”
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也知道父母朋友不愿意他提前结束假期,只是国际局势不由人,宋亚轩工作性质使然,随叫随到是他的职责。
电视台那边还有几个同事在,两方未真正交火所以指令并没有传达下来,宋亚轩在订票界面犹豫着,楼下传来一句熟悉的,“魏姨。”
他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刘耀文从前进他的房门不需要敲门,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青春期猛然变质,再后来,相对无言。
“你放桌上吧,等会儿我试。”
他时间紧自然没空给刘耀文当所谓的伴郎,只是没想到那人还特地送一趟过来,气氛莫名尴尬着。
宋亚轩浑身不自在,电脑点开好几个页面来回切换,一开口嗓音不自觉在发抖,“你坐。”
刘耀文双手插兜,一身笔挺的西服,更衬得他身形颀长,气场渐长。
男人的视线并没有停在他身上,略带命令的语气因为没了铺垫显得略微生硬,“这两天先别去。”
“我知道。”宋亚轩假装抬头看了眼日历,其实心里记得比谁都清楚,“后天就是你的订婚宴了。”
“准新郎了。”他抬眼笑笑,尽力稳住声线,“恭喜啊。”
沉默在两人中逐渐蔓延开来。
“我等你太久。”
去年开始的异国恋,宋亚轩在原地恍惚了一瞬,他一腔热血投身新闻传媒,他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那样忽视了一个人。
一开始是打电话,每天固定的一通,忙起来他只能发消息,安抚千里之外的男朋友,说你乖一点,晚点儿我给你回话。
“晚点儿”最后甚至演变为一周后,宋亚轩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心想什么时候开始刘耀文不再需要他,黏着他已经从每日必做中剔除出去,他不晓得要责怪谁,没有时间悲伤,他的眼泪几乎被人为苦难占为己有。
有些问题横亘在两人中间,现实到有些残忍。
宋亚轩是后来才体会到爱原是不可迎万难的,爱比人要脆弱,他可以不吃不喝突破生理极限深入战地报道真相,却怎么都说不出那些看起来浮于表面的质问。
好像一旦问出口,他跟刘耀文之间的信任防线就将随之岌岌可危。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就算很喜欢,很舍不得,人也依旧会维持理智做出及时止损的决定。
原来他是可以把喜欢拒之门外的。
宋亚轩背过身,极力忍耐流泪的冲动,他心想这样挺好的,他不用再费尽心思去琢磨刘耀文每天见了哪些人,会不会对他这样的工作强度有所恼怒。
他不用再去想,有一天刘耀文问他,工作和爱人哪一个更重要时,宋亚轩会陷入两难境地。
他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
04
上司指令下达很是突然,宋亚轩半夜接到电话迅速收拾行李往机场赶,一路上凝眉专注地看着同事发来的现场图频,局势比他想的要更复杂。
上飞机前才在风衣口袋里摸到了什么,他愣在原地,掏出一个曾经买来的发光小机器人。
那人说过很像他。
宋亚轩出发前在家里留了纸条,五个小时之后天亮,刘耀文的订婚宴,开始前请让家里佣人把盒子里的东西全部扔掉,一件也不许带回。
他一手推着行李箱快步往前小跑,一手放在口袋里轻轻摩挲着玩具的凹槽,其他的他都不要了。
长途飞机带走了许多精力,当地黄沙漫天昏暗无比,宋亚轩刚到达,一阵沙砾扑面而来迷了眼。
刚刚经历过一番轰炸的这片废墟正尽全力挖掘着被困人员,地表坍塌下陷,孩子的四肢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挂在石缝中,周围男人女人们掩面哭泣着。
拍摄素材时出现一小段插曲,摄影师眼神慢慢不对,下一秒果然猛地干呕起来,宋亚轩镇定地讲解完画面,深呼吸。
战地里血肉模糊的尸体已是常态,摄影师仰头灌了几口水生生将那股反胃的滋味回呛下去,“小宋,你年纪轻轻,看得比我多多了。”
他没说话,一直到收工之后才弯下腰去提起器材,眼睛略往下看,无从下脚的沙土中掩埋了一个类似人类眼珠的不明物体。
双手终于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剧烈颤抖起来。
夜里双方交火,难民营被瞬间摧毁,可怕的轰炸声伴随巨大的死亡威胁笼罩了这片土地,宋亚轩刚眯上半小时又被拉起来猛烈地狂奔。
过去两人一起看的所有战争片画面一帧一帧地在眼前重现着,苦难的人民在四周不停地发出困兽般彻夜的嘶吼,宋亚轩的心跳被震耳的炮弹声带到一个压抑的频率中,一呼一吸都伴随求生本能。
手臂被迫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瞳孔猛然放大!
“小宋!”
摄影师双臂青筋迅速暴起,顾不上血流,背上宋亚轩立刻往最近的救治站跑去。
耳边环绕一阵风声,宋亚轩忍着手臂剧痛,豆大的汗珠立刻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好疼……
兜里的小机器人因为受到重压开始有频率地闪光,他颤抖着侧耳去听,少年薄荷般的嗓音在这一刻循环往复着。
刘耀文变声之前,那年突然在他眼前变得很慢。
“I love you.”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宋亚轩喉咙里猛烈地干咳起来,突然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那样惊慌失措地拍打周围,嚎啕大哭,狼狈得不像话。
“手机呢?王哥我的手机呢?”
他崩溃地伸手抹着眼泪,眼前早已模糊了一大片。
“几点了王哥……我不丢了……他们是不是真的把我的东西丢掉了……”
“失血过多不是闹着玩的!你先躺下。”
摄影师一头雾水,着急道,“手机回头给你找,你快躺下!宋亚轩!”
一片混乱中,他愣愣地,眼睛慢慢变得清澈,一点一点地追着那人走近。
宋亚轩伸手摸摸刘耀文衣服上的那滩血,身边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刘耀文。”
他呆滞着,眨眼的速度尤其缓慢。
“我刚刚,差点死掉了。”
宋亚轩的话随着一滴泪重重落下,不偏不倚,凿开某人心头。
背景音里还在清晰地响起那一句,仿佛上个世纪录下的———
“I love you.”
05
宋亚轩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窗外放晴,阳光被倚靠在窗边的男人所遮挡,侧面轮廓优越硬朗。
原来不是梦,他想。
“醒了?”刘耀文嗓音哑着,似乎很久没再开过口。
他快步走来,一手贴着宋亚轩额头测量体温,一手按铃,“我叫护士过来。”
躺在病床上的伤者一脸病态憔悴,也不说话,睁开眼就感到一阵干涩与难以言喻的委屈,宋亚轩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眼泪却自然地往下流动。
男人抬手,四指按在他脸侧,大拇指轻轻摩挲一下,抹去了那滴泪,毫不掩饰怜爱的动作却无端引起宋亚轩的反感。
他稍稍撇开了脸,不想令自己太过难堪,“你也会这样给未婚妻擦眼泪吗?”
刘耀文就这么近距离看着他,“我才两天没见你。”
声音放得不能再轻,“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了。”
他对他说话一向温柔宠溺,语气无可奈何,听得宋亚轩心口泛起不知名的疼。
“没扔你的,我打电话跟魏姨说了,找回来了。”
宋亚轩皱着眉,闷闷地哦了一声。
“亚亚。”刘耀文蹲在床边,“看我。”
“我不要。”
“还疼不疼?”
宋亚轩不说话了,把脸蒙回被子里,他几乎没这么丢脸地哭过,一时之间有些拗不过的难为情。
“伪装这么好,但又看不出我把你骗回国别有目的。”
刘耀文手指试探地缩进被子里去触碰宋亚轩,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要说你聪明还是傻。”
宋亚轩僵住了身体,慢慢露出一双眼睛。
指尖被男人熟稔地捏了捏,他颤抖着屏住呼吸,那股熟悉的,鼻头发酸的滋味再次猛烈来袭。
“你再不露出一点马脚,我真以为。”
“你放弃爱我了。”
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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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
【文轩】和主人造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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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入秋的时间很漫长,绿叶渐黄,风一吹又飘落,延伸看不到尽头的路旁铺了一层金黄,小孩儿嬉闹着,牵着父母的手也抬脚去踩飘下却还未落地的树叶。
宋亚轩刚下班,朝九晚五的生活不算太累,可高峰期挤地铁的拥挤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突然发觉他饿了,摸摸没有揣糖的口袋,该出现在渐起凉风的烤红薯香气勾住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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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化成人
从夏入秋的时间很漫长,绿叶渐黄,风一吹又飘落,延伸看不到尽头的路旁铺了一层金黄,小孩儿嬉闹着,牵着父母的手也抬脚去踩飘下却还未落地的树叶。
宋亚轩刚下班,朝九晚五的生活不算太累,可高峰期挤地铁的拥挤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突然发觉他饿了,摸摸没有揣糖的口袋,该出现在渐起凉风的烤红薯香气勾住了他的目光。
一老爷爷吆喝着,烤炉之上是热气腾腾的红薯,皮已被烤得略皱,星点火光燎散在空中,漫开一股甜锈气味。
宋亚轩想起,自己好像许久没吃过烤红薯了,上一次应该是在去年冬天。
“爷爷,帮我挑个甜一点吧!”
他抽了张钞票,目不转睛盯着马上就属于他的红薯装进了塑料袋。
小区在僻静地带,延伸很长的绿植旁是淅淅流水的人工喷泉,弯弯绕绕间又拐入建立在小湖上的凉亭。
凉亭旁有个便利店,宋亚轩这几天总爱在这买火腿肠。
老板是个和蔼的阿姨,微胖的身材略显幸福富态,她抖抖手腕上玉手镯,嘴唇是一抹艳丽的红。
“又买来喂猫啦?”
宋亚轩点点头,揣起放入了口袋。
记不清是哪天起了,小区里忽然出现了几只流浪猫,蜷缩在凉亭的角落,静静看着流水中游动的小鱼。
只可惜,它们捞不着,胆子小到人一靠近便飞速跑开。
宋亚轩也是从那天起,会蹲在人少路过的过道,扬扬手中的火腿肠,耐心且温柔的轻唤着试探又不敢轻易靠近的小猫咪。
经过时间磨合,小猫终于放下了戒备,在宋亚轩投喂的第三天,迈开活跃四肢飞奔而来。
“慢点吃。”
轻抚着小猫的头,宋亚轩细心将火腿肠掰成小小几段,他分放均匀的推到两只小猫面前。
“给你们买的猫粮和罐头明天就到啦!”
小猫听不懂,只顾埋头吃了眼前的美味,毛发黄白的品种让宋亚轩猜测,这应该是两只小橘猫。
潺潺流水间,一声低沉用力的猫叫激得宋亚轩脊背发麻。
几乎是紧接着一秒,跟前品尝美味的小猫受惊般飞速逃离,全身炸起的毛是恐惧震慑而来的胆怯。
宋亚轩寻着声音回头,在凉亭高高的房檐之上,他寻到了那道影子。
一只黑猫,全身毛发深暗,墨绿色瞳孔清冷深邃,它健硕,四肢偏长,立于凉亭顶部也无惧威武。
宋亚轩倏然想起了,《妖猫转》那部电影里的,足以迷惑人心,霍乱人间的黑猫。
他咽咽口水扬起笑容,如招呼其他小猫那般摆摆手。
“这儿还有火腿肠,你要吃吗?”
黑猫无动于衷,只身形矫健的越过一根房梁,动作迅速到划出一道漆黑残影,落定时四肢用力,长尾抬起微勾。
它始终高高在上,仿佛宋亚轩才是眼中被人观赏,怜悯的可怜生物。
“不吃吗…那我没有粮了…”
宋亚轩很害怕它的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阴沉的双眸,色调不算明艳,绿色本就神秘,兴许是有光亮照射,他的瞳孔急剧收缩,锐利又幽邃。
它还是看都未看火腿肠一眼,尖锐的脸型不似家养猫那般圆润可爱。
那直勾勾目光,盯着宋亚轩手里提拎着的烤红薯。
“你想吃这个吗?”
宋亚轩发觉到了,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眼睛,还不忘将烤红薯举起,生怕它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
宋亚轩觉得,自己一定是精神错乱了,又或许是下班挤地铁的拥挤让自己头脑都空白浑浊,双眼出现了幻觉。
他竟然看到,那只黑猫,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宋亚轩始终忘不了它发出的那道叫声,如魔音回荡,在废墟地狱死亡召唤般。
他匆匆放下烤红薯,脊背的发麻还未消散,手脚又软得险些一个踉跄。
那道目光,紧盯离去的背影,瞳孔聚焦成了一条线,随即又恢复成有魔力的绿。
吓着他了?
矫健身形一个跳跃,黑猫踩上凉亭的座椅,再腾空而起,稳当落于地面。
它咬住袋子,叼走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
猫科动物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嗅觉灵敏,能通过记住的气味寻到来源,再展示液体身形的优点,轻松进入熟悉的气味地。
宋亚轩怎么也不会想到,黑猫会找上门来。
他只是出门扔个垃圾,幸好走廊有光亮,不然他一定会被楼梯口消防柜上的深黑身形吓坏。
宋亚轩又看到了那双幽绿色的眼睛,鬼使神差的,他似乎被某种力量所控制,抬手推开了房门。
“你要进去吗?”
黑猫似乎听得懂人话,抬脚一越落于地面,又勾起长尾,雄壮身姿昂首着,径直走进里屋。
不像被收留的,倒像是主人养着的猫。
宋亚轩叹了口气,想起老一辈人常说,黑猫入家会有好运,他思索几秒关上了门。
但愿如此。
黑猫似乎是自来熟,不像寻常小猫那般胆小,来到完全陌生的新环境也不躲,竟昂首挺胸的跨步巡视起来。
踩过柔软地毯,又跃上真皮沙发,后腿用力轻松跳上空调顶部,家里最高的位置,它站着幻视一周,才放心回到地面,窝在躺椅上开始睡觉。
一连贯的动作看得宋亚轩发愣,他迟疑了许久,才拿出手机下单了猫咪用品。
东西送来得很快,宋亚轩将猫粮装入小碗,又在新的猫砂盆里倒满了猫砂,还拆了一根逗猫棒,铃铛声让闭眼休息的黑猫迟缓睁开双眸。
它不感兴趣,只觉聒噪,绿色瞳孔中的不耐烦比人的眼神还要易懂。
宋亚轩耸耸肩,拉过逗猫棒放回了原位。
“抱歉…你睡吧。”
黑猫很安静,比垂暮老人还爱发懒,它只窝在躺椅上养神,落日余晖从窗台洒落,金黄的,印得它毛发都渡了一层金边。
宋亚轩不打扰它,打开电脑准备完成余下的工作,刚打开一个空白文档,他忽而发觉少了些什么。
对,是茶,宋亚轩最爱喝的花茶。
茶包悬挂在杯沿,宋亚轩冲入开水,厨房的玻璃门上划过一道身影,他回头,那闭目养神的黑猫不知何时来到了书桌旁。
宋亚轩重新回到电脑前,却错愕发现——
那空白的文档屏幕上,径直出现了三个字。
刘耀文。
像是人名,宋亚轩愣了一瞬,才呆呆转头看向立在桌角的黑猫,他问,觉得不可置信。
“这是你的名字吗?”
这一次他没有看错,也没有电视剧中狗血的人格分裂行为,宋亚轩清楚的看到,那只黑猫,竟像人类一般,再次点了点头。
靠!宋亚轩从椅子上弹起,一瞬与他有了两米的距离。
“你是不是变异了!?还是说…”
他忽而又凑近黑猫,无所畏惧的光明正大观察。
“你是个妖怪?”
许久的沉默让宋亚轩拍了拍脑袋,他恍然大悟。
“啊对,你不会说话,但是听得懂我说话!”
不知哪根筋突然搭错了,宋亚轩一把搂过黑猫,天旋地转间,他将刘耀文死死按在怀里,托起他的头就以标准的吸猫方法狠狠亲了一口。
“我的小耀文真是只天才猫猫~”
宋亚轩似乎找到了乐子,他在认真工作间,还不忘敲敲桌面吸引一旁黑猫的注意。
“咳咳,我的小耀文,不许睡觉啦!”
等等,他怎么从一只猫的眼神里…竟然看到了嫌弃??
“喂喂喂小耀文,你可以帮我把拖鞋叼过来不?”
宋亚轩靠着椅背晃起双脚,花茶冒起白烟,他抬手挥散,看着那漆黑身影不情不愿的走向鞋柜,不是叼,是当成玩具那般,悠哉悠哉的推过来。
不出意料,他又被宋亚轩抱起狠狠吸了一口。
刘耀文无奈,绿眸闪了闪,抬起前爪擦去脸上残留的口水渍。
“小耀文~我可是你的主人!”
语毕,宋亚轩托起刘耀文的头,指尖学着在视频上刷到过的撸猫手法,轻轻挠着他的下巴。
“全天下最好看的主人!”
还挺自恋,不过…确实挺好看的。
刘耀文这次没有否认,瞳孔睁得大,绿色双眸像黑夜迷雾若隐若现的陷阱。
他重新跳回沙发,寻着那凹陷的地方躺下,俨然把这处当成了睡觉的窝。
可宋亚轩似乎玩心才刚起,他一个扑身将自己甩上沙发,手臂一揽硬生生将刘耀文搂进怀里,上半身一靠,将他压在身下。
碗里的水和粮丝毫没少,宋亚轩白皙指尖逗弄着黑猫的鼻头。
“小耀文为什么不吃饭啊?”
刘耀文嗅到了,这末端透着粉的指尖,是清甜的花香味,似晕染了露珠的淡,比他穿梭在花海中沾上的气味更加好闻。
鬼使神差,他伸了舌头,寻着那清甜花香,微痒倒刺舔过宋亚轩的指关节。
“哎呦小耀文!好痒~”
他笑了,匆忙缩回手,咯咯的清脆笑声比他不小心跳过窗台惊扰的铃铛还要悦耳。
刘耀文收起尾巴,承受着宋亚轩将他翻来覆去的揉摸,那带着熏香的吻从脸颊移向头顶,烘出的气味比暖阳照耀的花蕊还要撩人。
好香,好软,他的舌头也会是甜甜的吗?
绿眸暗了暗,隐在背光下的瞳孔聚焦收缩,刘耀文抬了前爪,若有若无去触碰紧贴着他的胸膛。
嗯,很想试试。
他揉得累了,趴在沙发上笑意渐深,手却还不满意的勾着尾巴把玩,宋亚轩靠上垫子,发觉怀里的黑猫转了个身,换成舒适的位置。
只一瞬间,宋亚轩惊呼出声——
他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就在刘耀文转过身去的那刹那。
跟前的圆球又大又圆,结实的,饱满的,挂在一起如同大号的铃铛。
“哇!小耀文,你的蛋蛋好大呀~!”
“……”
他双眸忽的放出了光,竟径直抬头,指尖一弯,对准那圆润啪嗒一弹…
圆球随之颤动不止。
刘耀文:……
他乐此不疲,还想着继续逗玩,可刘耀文却不肯了,后腿一蹬,踩着沙发靠背跃起,矫健身姿垮上落地灯的的顶部。
宋亚轩笑得眉眼弯弯,捣蛋的坏心思一下窜上头脑,他托着脸大笑,嘚瑟的晃动起身体。
“对不起嘛小耀文~”
他故作可怜的认错,在黑猫回过头的瞬间,又张开双手,如小坏蛋般张牙舞爪着朝刘耀文靠近。
“看看_j,看看_j!”
刘耀文跳得快,以支撑借力,黑影闪过,跑入了房间。
宋亚轩撇撇嘴,泄气的扯了毛巾,紧随着刘耀文的步伐进了房间。
他要洗澡,独居的生活让他没有关门的习惯,可今天家里的来了个不速之客…宋亚轩思索两秒,最终还是不打算关门。
它只是只小猫咪,他能看懂什么。
卫衣反手从头顶脱下,擦过的位置展现白皙皮肤,宋亚轩抬手开水,腾腾白烟混着热水漫过腰线,突兀骨骼…
转身挤沐浴露的瞬间,他看见蹲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身影。
绿眸不眨一下,热气将他的毛发都浸湿些许,他的幽深目光,径直看向……
宋亚轩下意识捂住,浴室门被他飞速关闭。
“你在看什么啊小耀文!!”
深夜的宋亚轩做了梦,一个奇特的梦,他全身发软,轻飘飘的下坠,强烈失重感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接住。
他看见一个人影,穿着一身黑衣,容貌在模糊间若隐若现,宋亚轩捕捉不清楚,只能看见他凌冽的下颚和高挺的眉骨。
这人靠近,衣领上银白色的拉链弄得宋亚轩皮肤发凉,他笑着说没事,低头亲吻宋亚轩时,头顶黑发中竖立的猫耳异常眼熟。
再惊醒时,脊背都是热汗,宋亚轩闷得呼吸急促,发烫脸颊如着了火,他在紧盖的被窝中挪动身体,手忽而触到一柔软物体。
刘耀文不知何时钻进了被窝,正躺在宋亚轩身旁闭目养神,可是…
他的爪子…好像…
宋亚轩又想起了那个梦,梦境与现实一瞬交杂,他耳廓都开始发热,喃喃着,声音如蝇细小。
“你这个小流氓…爪子在碰哪里啊…”
…
有猫的生活日益习惯,宋亚轩下班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摸摸迎在鞋柜上的身影。
刘耀文还是不喜欢玩逗猫棒,倒是个深沉的性格,平日里就爱晒晒太阳,闭目养神,还默默承受着宋亚轩搂进怀里的狂亲。
他总爱用指尖卷着刘耀文的尾巴玩,浅色衣服的袖口擦过尖尖的耳朵。
主人主人,我是你的主人,宋亚轩总爱这样称呼自己。
他还是会反复做着奇怪的梦,梦里的那张脸依旧看不清,但渐渐有了些许轮廓,浓眉,挺鼻,薄唇微扬,嗓音低缓。
宋亚轩记不得在哪见过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这是他与刘耀文居住在一起的第七天。
今日的阳光似乎偷了懒,到了晌午才逐渐透进窗台,紧闭的窗帘不知被谁挑开,丝绸如波浪随风翻滚。
宋亚轩在床铺间苏醒,身旁是一如既往的凹陷,他习惯用手去寻那毛茸茸的身体,可温热的触感却似摸到了人的皮肤。
人……
宋亚轩猛然清醒,震惊侧头间,他与身旁的面容近在咫尺。
黑发,浓眉,薄唇,还有那对竖立的猫耳朵。
宋亚轩终于看清了梦里的那张脸。
他也醒了,薄唇轻挑,隽逸面容线条比黄金比例的艺术品还要完美。
“早安,主人。”
…
迭机的大脑比老旧播放机还要迟缓,电流从全身冲上颅顶,宋亚轩似一头扎进了无力的棉花里,久久无法清醒。
他收养的黑猫变成人了!
这是宋亚轩不敢相信却又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你……!”
他几乎一秒从床上弹起,盖着的被子随力道往下滑,目光所及处,黑色身影修长精壮,宽松的衣服突显厚实肩骨。
宋亚轩语无伦次,嘴皮颤抖了好几下也憋不住一个字。
“主人…”
低沉嗓音比梦里的还要撩人,真实的让四肢都为之发软。
刘耀文收起长腿,身体一歪投入宋亚轩的怀抱,双臂从他腰侧穿过,大掌去抚摸他匀称的腰窝。
他爱怜的轻抚,下巴轻磕上宋亚轩的锁骨处,猫耳带着微软的毛挠过宋亚轩的下颚。
“抱抱我,想以前那样摸摸头…”
宋亚轩觉得,他一定是被鬼迷心窍了。
他愣愣的抬手,搂上刘耀文微动的肩膀,那长腿一转,实打实将宋亚轩圈在怀中。
变成人的刘耀文太大只了,不像是猫,倒像是匹被驯化的狼,浅浅呼吸着,暖流洒上宋亚轩僵直的颈侧。
他对宋亚轩的一切都好奇,比如那对着他说话时,会散发清甜气息的唇。
他尝到了,手臂用力将宋亚轩托起放上自己的双腿,婴儿抱的姿势禁锢着他无骨的身体。
幸好,化成人后的舌头没有倒刺,不然得弄疼他软软的主人了…
猫猫好奇的本性暴露无疑,刘耀文也是如此。
他敛了敛绿眸,想起那日在浴室看见的那抹粉红…
他要开始研究了。
研究和主人能不能造出一个小人类。
END.
彩蛋可解锁超甜小番外~!!
(有小涩涩!!看过的就不用看啦)
文轩|末世佳人
末世丧尸文/
勿上升/
1.2w+一发完/
—— 对这世界没有留念,我只想在最后一秒拥抱你。
01.
一九九九年冬,吉城解放南路。
「今日上午九点四十六分,在我国首都四环西路再次发现浑身布满血的怪异人类攻击附近居民,警方赶到对其怪异人类进行麻醉枪击,但并无作用,随后驻军队伍赶到,用重型武装部队才将其控制。」
「专家推测,这些怪异人类为丧尸,经过家属同意,对已丧生的丧尸进行尸刨和验血验骨,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找到其变异的源头,还需要进行更精确研究...
末世丧尸文/
勿上升/
1.2w+一发完/
—— 对这世界没有留念,我只想在最后一秒拥抱你。
01.
一九九九年冬,吉城解放南路。
「今日上午九点四十六分,在我国首都四环西路再次发现浑身布满血的怪异人类攻击附近居民,警方赶到对其怪异人类进行麻醉枪击,但并无作用,随后驻军队伍赶到,用重型武装部队才将其控制。」
「专家推测,这些怪异人类为丧尸,经过家属同意,对已丧生的丧尸进行尸刨和验血验骨,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找到其变异的源头,还需要进行更精确研究,呼吁市民们近段时间减少出行,注意安全,遇到丧尸及时拨打求助电话。」
电视机播报着这几天闻名全国的丧尸事件,因为天气缘故,信号不太稳定,宋亚轩起身拍了拍电视身,这是刘耀文花了快三个月的积蓄买的第一个家电。
几乎每换一个台都会看到这条新闻,丧尸事件已经从局部扩散成了举国灾难。
几起丧尸事件都发生在首都,那个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是人民的主心骨城市,也是曾经宋亚轩和刘耀文和所有年轻人一样热血追梦过去的地方,但现在,他们是被那个城市抛弃的人了。
宋亚轩甩掉脑海里一些不好的回忆,干脆关了电视,起身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一刻,刘耀文该回来吃饭了。
才进了厨房打算把提前准备好的菜都炒起来,就听到钥匙转动门的声音,宋亚轩边举着锅颠了一下,边后退半步看刘耀文。
“回来了?去洗手准备吃饭。”
刘耀文没有听话,换了鞋进厨房第一件事是先从宋亚轩身后抱住他。
宋亚轩也没推开,这是他们从大学谈恋爱开始时就养成的小动作,见面了一定要给对方一个拥抱,就算是最难的那段时间,他们在人潮涌动的人民广场见面,也会在异样的眼光下,毫无顾忌地拥抱对方。
“今天吃什么?”
“香辣鸡翅,醋溜土豆丝,还有一个青菜,都是你喜欢的。”宋亚轩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啦,抱完啦,快去洗手帮我端碗。”
刘耀文笑着也亲了宋亚轩几口,才肯松开人,两人搭把手把菜炒了,碗端出去,没一会儿就好,刘耀文从柜子翻出一小块香薰点上,等宋亚轩从厨房走出来时问了一句浪漫吗。
“浪漫。”
宋亚轩走过去闻,是薰衣草味,一款很大众的味道,这种东西其实都是有钱人才用的东西,宋亚轩喜欢却不舍得用,那是年初情人节刘耀文买给他的礼物,一直放到了现在。
两人吃饭是两个风格,刘耀文喜欢把嘴塞得满满的,宋亚轩则是慢条斯理,吃饭不认真,宁愿看着刘耀文吃也不想多动两下筷子。
刘耀文已经习惯他这样,像玩叠叠乐似的,把肉和菜搭在一勺米饭上喂给宋亚轩,把他也喂得和自己一样鼓鼓的才满意。
宋亚轩不懂拒绝他,这一口他嚼了好久才咽下,低声数落着刘耀文这样吃饭对胃不好,刘耀文伸手捏着他的耳垂说他这么不好好吃饭也会对胃不好,两人都有理,两人都觉得好笑,傻傻地盯着对方笑出来。
吃完饭是刘耀文洗碗,宋亚轩就站在他旁边陪他,两人说说话,今天刘耀文工作忙不忙,宋亚轩最近的稿子赶不赶,他们间这么多年,好像总有东西没聊完。
水声哗啦,剩下最后一个碗在刘耀文手里冲干净了泡沫,刘耀文心情不错地恶作剧,把手上的水弹了几滴在宋亚轩脸上,又凑上去用自己的脸帮他擦干净,两人闹着出了厨房,倒在窄小的沙发上,刘耀文忍不住凑过去亲宋亚轩,却被躲开了。
“怎么了?”
宋亚轩手指描绘着他的眉眼,“新闻上说,最近有丧尸,你下班尽量早点回来。”
“知道,我每天下班,恨不得飞回来和你腻在一起。”
“油嘴滑舌的。”
刘耀文不否认,低头寻宋亚轩的嘴接吻,却让他再一次躲开,吻落在他的脸侧,他有些不满地看着宋亚轩,委屈极了。
“怎么了?”
“耀文,今年过年……回去吗?”
宋亚轩考虑了很久,这两天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的,他们的父母都住在首都,在这个二十世纪末尾,两人的感情不被接受,自从因为出柜和家里闹得不愉快后,已经有三年没有回过家了。
三年,连一通电话也没有过。
“不回。”
刘耀文没有一丝犹豫,他不想回去,现在的生活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美满,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身边伴着一辈子要相爱的人,他不想再带着宋亚轩回到那个把他们锁在牢笼里的世界。
这段回忆太过疼痛,刘耀文这三年里都尽量不去想起,卯足了劲多赚钱,就是想让宋亚轩有能自由自在地做任何事的物质基础,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而且那些人也不会变的,永远不会祝福他们。
“可是,他们始终是父母,你和我的父母他们年龄也不小了……”
宋亚轩犹豫着,还是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我这两天看新闻,爆发丧尸的地点离我们以前住的地方很近,每次看新闻,背景里慌乱的人群都会让我忍不住细看,我怕看到我们的亲人。”
“可是是他们先不要我们的!”
刘耀文睁大了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是劳累也是痛苦,他爱宋亚轩,他满意现在的生活,他也心甘情愿为了宋亚轩闯南闯北,可父母曾经的作为,就是一道腐烂的伤疤。
“耀文……”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刘耀文拉着宋亚轩,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大声的,这件事我们再说好不好,我们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不是吗?”
宋亚轩乖顺地在他的怀里点头。
他又何尝不痛呢,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再过幸福也不见圆满,他们是不被亲人祝福的异类,是不敢在大街上牵手拥吻的同性恋,他们如同报道里的丧尸,明明在阳光下,只会让人避而远之。
只能藏在这窄小的出租屋里相爱。
如果不考虑这个世界对他们的偏见,两人的日子过得其实比绝大部分的人都要好,刘耀文在一家转型厂里当技术人员,宋亚轩在报社里做编辑,房子不大不小,温情充满,也没有年轻人要回老家建房子和生育一儿半女的压力。
日子舒坦自在,饭后洗漱完,窝在一起看看电视,到点了相拥而眠,没什么不好的。
刘耀文照常拉着宋亚轩躺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他的体温高,便喜欢抱着宋亚轩的脚给他暖和。
宋亚轩整颗心都跟着暖了,稍微提升了些温度,他就忍不住朝刘耀文张开手臂,渴望着他能拥抱自己,刘耀文当然不会拒绝,钻进被子里抱着他在怀里亲,从眼睛往下亲到嘴巴。
手指不老实地从他的睡衣下摆伸进去,宋亚轩的腰腹很细很白很漂亮,唯一不足的是有一道小小的疤,那是曾经为了这段感情受的疼痛。
二十岁的宋亚轩,在凛冬里,被他家里严厉的父亲在冬天里用沾了凉水的铁尺打,当时宋亚轩跪在院子里,因为是住在军区的家属大院,街坊邻居看尽了宋亚轩的笑话,而刘耀文同样的在这个大院里,被锁在了他的房间里,只能在窗口看到宋亚轩跪得笔直,却毫无办法。
刘耀文这些年耿耿于怀,每次在床第秘事的时候,碰到他那一道疤,总是自责又心疼,吻过一遍又一遍却还是觉得难过。
宋亚轩不想他再难过,牵着他的手往上摸,亲了亲他的鼻子,“那里早就不痛了,文哥……给我吧,我想要别的,想你爱我。”
“好……”
刘耀文埋着头在宋亚轩的肩膀上狠心咬下,听着他的闷哼出声却仍然不松口,他偏执地试图用别的伤口掩盖住腰腹疤给他带来的冲击。
宋亚轩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连痛得流眼泪也不多哼一句,更不会推开刘耀文,只是一次又次摸着他的脑袋,手指顺着揉到他的后脖子上,轻轻地给他按摩,缓解他的藏在深处的暴戾和悲伤。
直到他松口,和他相拥湿吻,和他肌肤纠缠,刘耀文怎么样索取,宋亚轩都由着他来,双腿顺着他的意勾上他的腰,挺着小腹更加贴近,乖巧得刘耀文恨不得把世界都捧在手上给他。
事后刘耀文抱着宋亚轩再洗了一次澡,抱他回到床上,心疼地亲吻他的额头,以及他肩膀上的齿痕。
“对不起,疼不疼?”
宋亚轩摇头,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刘耀文,把被齿痕藏在阴影下,“不疼,我喜欢你这么对我的,耀文。”
“别撩我了。”刘耀文抱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靠,和他额头张贴,鼻尖亲昵地相蹭,“还要不要睡了?嗯?”
“当然要。”
宋亚轩脸一红,埋进刘耀文的臂弯下,靠着他心脏的附近,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像只猫一样慵懒,有点困,但是又不舍得睡,想跟刘耀文再说说话。
两人无聊地从天上的星星讲到地上的蚂蚁,宋亚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两眼泪汪汪的,抬头看了一眼刘耀文,突然想到了报道里的丧尸,还有自己所在的报社里最近也在准备出几篇有关丧尸的文章。
宋亚轩还是很关注这件事的,他在睡前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一遍刘耀文,毕竟他的工作都是面对着机器,可能不知道世界的某个角落真的乱成粥了。
“下班的时候记得早点回家,上班的时候也不要乱跑。”
“知道了,刚刚吃饭不是说过了吗?我下班就赶回来陪你了。”刘耀文捏着宋亚轩的鼻子笑,“再说呢,我们离丧尸爆发地还有段距离呢,还是挺安全的,你别太担心了。”
“话不能这么说,要防范于未然啊。”
宋亚轩不满刘耀文不够重视的态度,困意都减少了些,正打算给刘耀文好好科普一下这个丧尸打没有有多么大的危害,整个人都被他抱着,紧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刘耀文趴在宋亚轩肩膀上,再一次舔着那快齿痕。
“我都没变成丧尸呢,就想咬你是怎么回事呢?”
“贫嘴!”
02.
一九九九年冬,某科技转型工厂内。
「昨夜凌晨四点二十,首都四环西路再次出现十三例丧尸,经过调查,均为上一批控制丧尸的密切接触者,截止到目前为止,丧尸扩散速度逐渐增大,国家正组织成立专案小组对其进行……」
「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消息!于今日中午十二点整,在吉城的解放南路菜市场发现四名丧尸,来源暂未确定,这是首次出现在首都外的城市丧尸,请附近市民要加强警惕!非必要,不出门!」
刘耀文从机修房里出来,扶着胀痛的肩膀活动关节,走进办公室里听着广播,几个同事正在讨论丧尸事件,见他进来,便把话题引到他的身上。
“小刘,你来得正好,你家是不是住在解放南路那边啊?”
“是啊。”刘耀文点头,喝了口水,“怎么了?”
“你家附近出现丧尸了。”
刘耀文顿住,“你说什么?”
“哎哟,你刚刚才进来没听到,广播的新闻说了,解放南路的菜市场那边有丧尸出现了,就在刚刚,十二点的时候。”
刘耀文闻言,手里的杯子猛的摔下,水溅得满地都是,他忙抬头看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是一点过一刻了,同事们都还在不知所以刘耀文的反应,只见他冲了出去。
身后的人在叫着他,重复着新闻上说的那句非必要不出门,他这是跑出去干什么。
而这些话过滤到了刘耀文的脑子里,只有昨晚宋亚轩躺在他怀里软软糯糯地说同样的话,他说没什么事不要出门,要他早点回家。
可偏偏在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宋亚轩问刘耀文想吃什么,他今天要去报社,忙完了会路过菜市场,顺便去买回来给他做。
刘耀文和他离别吻,说他想吃小面了。
偏偏这么巧呢,刘耀文在赶回家的这段路里心里不断在打鼓,要是宋亚轩真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死了也不会原谅自己。
路过菜市场的那一小节路,菜市场的门口被拉满了警戒线,一群穿着警察和军人制服的人围在外面,透过一些缝隙能看到里面的凌乱,蔬菜满地斑驳,墙壁上还有狰狞的血迹,无一不提醒着,这里刚刚发生了多大的事故。
刘耀文不敢再多看,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掏着钥匙的手逗得厉害,而钥匙孔才插上,门把已经转动。
门被打开后,刘耀文看着面前安然无事的宋亚轩终于松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抱进自己的怀里。
“刘耀文?你怎么这么早下班?”宋亚轩也是懵的,扶着他的肩膀拍了拍,“进去抱,别在楼道里,一会儿会有人看到的……”
他们两个住在这里,一直都让别人以为是合租的年轻人,要是被看到这样亲密地抱在一起,人多嘴杂,到时候又不知道得听到什么话了。
可刘耀文却没有听到似的,把宋亚轩抱得更紧,宋亚轩也后知后觉他整个人都是在发抖的,语气瞬间变得柔和。
“别怕呀,我在呢,发生什么事了?文哥能不能告诉我呀?”
“我只是……怕你出事了。”刘耀文埋在宋亚轩身上,闷着声音,“刚刚听广播了,说我们附近菜市场出现了丧尸,我早上还要你去菜市场买东西给我吃,我就想万一……”
“没有的事。”宋亚轩无奈地笑着,摸着他的脑袋,“我今天去报社交稿,很顺利,去菜市场的时候还很早,当时还没有新闻呢,我没看到有丧尸,你别担心。”
可是虽然这么说,刘耀文还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被宋亚轩拉着进门,依旧抱着他不肯松手,天知道他刚刚回来的那段路又多么煎熬,生怕稍微松手,宋亚轩会从他身边消失。
宋亚轩看他这样,大概率也是不会再回去上班了,问了几句才发现他忙到还没吃中饭,就急忙跑了回来,顿时心疼得紧,起身准备去厨房给他做点什么。
“你现在有想吃什么吗?”
“没,你做什么我都吃的。”
宋亚轩转身,“嗯?你说什么?没听清楚。”
“我说都可以,你做的我都吃。”
“知道了。”
刘耀文依旧是粘人,跟着宋亚轩在厨房里,抱在他身后,又大只又碍事,宋亚轩看他被吓到了没安全感也就没赶人,任由他抱着自己,时不时还要被他在脖子和脸颊上亲一口。
葱姜蒜下锅,炒出香味,宋亚轩正想转头问刘耀文今天要不要吃辣的,整个身体却猛的被转了个身推到灶台上,锅里还在溅着油,宋亚轩才有些生气地皱眉。
“刘耀文,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亚轩,你肩膀上这个是什么?”刘耀文蛮横地扯着宋亚轩的衣服,刚刚他亲他的时候瞥了一眼,颜色怪异极了,“这里!今天是有人碰到你了吗?”
“啊?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的肩膀啊,怎么受伤了?”刘耀文提高了音量。
宋亚轩转头艰难地看着自己的肩膀,微微脸红,“那不是你昨晚咬的吗?你这只大狗,怎么还贼喊捉贼呢。”
“不是!”
刘耀文压着嗓子吼了一声,刚刚回来路上的那种恐惧感再一次衍生,他自己怎么咬的宋亚轩他清楚,昨晚上的齿痕周围是粉色的,可眼前的这一片皮肤,泛着一层薄薄的青色。
“这不是我咬的!亚轩,你肩膀这一块青了,你再仔细想想,你今天在菜市场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乖,你再好好想想。”
被他这么说,宋亚轩也跟着紧张起来,盯着自己肩膀确实是有不正常的青色,可他努力回想,今天去菜市场也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都是和平时熟悉的摊贩交易。
唯一有特别记忆的……
是被一个买猪的大哥抬着担子,不小心撞了一下,恰好就是肩膀的这个位置。
宋亚轩把这件事告诉刘耀文,“或许这块淤青就是那时候撞了一下留下来的吧,其余没什么了,我在菜市场只呆了一会儿,很快就回家了。”
“那这个大哥你是第一次见吗?”
宋亚轩摇头,“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撞了我他就走了,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当时我在结账,也没有在意。”
刘耀文皱着眉,他还是感觉不对劲,伸手戳了戳宋亚轩肩膀上青色的位置,“疼吗?”
“不疼。”
宋亚轩欣慰刘耀文紧张自己,更加欣慰他终于把丧尸事件放在心上了,转头看锅里已经糊了,轻轻叹了口气。
“好了,我真的没事,现在几起丧尸事件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有被咬过的痕迹,我没被丧尸咬过,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给你做饭,要不要吃辣的?”
刘耀文呆愣地点头,看着宋亚轩重新洗锅切菜,心里那块石头还是不能够放下,一直到他做好饭端出来,吃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宋亚轩很温柔,他知道刘耀文还在担心他,便一直坐在餐桌旁陪他吃饭,讲着各种各样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时窗外突然刮起大风,撞得些许生锈的窗户发出刺耳的声音,刘耀文和宋亚轩都往窗外看,看着那被吹得歪歪扭扭的细树细枝,又再对视。
“又要降温了,过几天给你买条新围巾,再买件新衣服。”
宋亚轩离他很近,听得清晰又心里一暖,“你给自己买,你已经给我买很多了。”
刘耀文终于笑了一下,像讲悄悄话似的覆在他的耳边,说他赚钱都是给老婆花的,要把老婆养得饱饱暖暖的,还要漂漂亮亮的。
宋亚轩听着他的话笑骂他胡说八道,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却发现手臂有些乏力,肩膀那淤青的位置有些酸痛,缓了一会儿,那酸痛的劲儿又很快过去了。
他没在意,也没说,并不想让刘耀文太担心。
03.
一九九九年冬,吉城解放南路。
「关于丧尸研究的最新发现,丧尸听觉低能,但其嗅觉灵敏,嗜好人类的血液,目前发现的丧尸身上的牙孔都是丧尸撕咬所致,但其根本传播原因,是丧尸本身的唾液与血液传播。」
「近日由于丧尸蔓延速度逐步失控,首都与吉城各大超市市场的货架被市民们“洗劫一空”。在此再次提醒首都与吉城市民们储存好物资,锁紧门窗,暂时居家,其他城市的市民提高警觉。」
刘耀文本以为这一天都要留在家里陪着宋亚轩的,可突然厂里的人来了电话,说有个机器直接短路烧起了小火,需要他来解决。
技术人员就是需要二十四小时待命的,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宋亚轩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去,两人照例在玄关的地方离别吻,刘耀文说,如果太晚了就先睡,不要等他。
说完之后穿了件风衣快速出了门,门合上之后房子里变得很安静。
宋亚轩脸上的笑意终于僵着。
他……刚刚其实听不到刘耀文在说什么。
从下午到现在,他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了,像是整个人被按在了海底里,声音有了看不到抓不住的物质阻隔着。
恐慌感悄然蔓延,他回到客厅里,电视上还在播报着这两天丧尸事件的各个报道,而电视机传来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忽远忽近的,宋亚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抖着手那起遥控器,把音量调到最大,声音才清晰了一些。
报道的恰好是这些天紧急对丧尸的研究,没有听觉,嗅觉灵敏,嗜好人血……
宋亚轩心脏突然像下沉般无助,扔下遥控器跑到浴室里,脱了上身的衣服,镜子里反射出的那个人逐渐变得陌生。
他看着肩膀上,那处昨天还在被爱人亲吻的地方,从白天的微青色变成了紫色,还有血管突兀明显,似乎是想要冲出皮肤而爆裂,更夸张的是已经从肩膀蔓延到了胸口,正在蔓延的地方是浅色的,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变深。
宋亚轩被吓得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还能冷静地分析起自己身体特征和报道上能不能对应上。
他在浴室里看了一圈,拿着刘耀文的刮胡刀,轻轻地在自己的手指上化了一下。
血珠冒出,颜色深得看不出是红,宋亚轩试探性地举起,想要放在自己鼻子上去闻,可是根本不需要靠近,他已经能够闻到清晰的铁锈味。
这平时对他来说只会让他想起受伤的味道,却在此刻,勾得他忍不住唾液分泌,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到嘴巴面前,舔掉了那一滴血珠。
宋亚轩猛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也不顾手上还有一道伤口,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又低下头把脸埋在洗手盆里,打开水龙头。
冬天的水刺骨冰寒,浇着整个人会冻得发抖,宋亚轩才能清醒,身体却无力地顺着洗手台往下滑,跪坐在了地上,他摸着自己的脸还有肩膀,很冷。
却还要强迫自己把衣服穿好,如果刘耀文知道他这样子,一定会很心疼他的,他不应该这样。
如果他真的是丧尸,那么为什么他的意识能够这么清楚,他不应该和新闻上描绘的那样么,丧心病狂地跑出去伤害人,然后被抓起来管制,甚至受不了冲突而死亡。
所以不是的,他应该不是丧尸的。
他也没有被咬到过,他不是丧尸……
“砰砰砰——”
突然一阵砸门声响起,宋亚轩坐在浴室里被吓了一跳,慌张地站起来走到客厅里。
他现在听力下降都能在浴室里听到这声音,可想而知是有多么响,这个家里只有他和刘耀文,刘耀文也从来不会这样子敲门,宋亚轩嘴唇干裂发白,走在门口,透过猫眼看外面。
“啊!!”
贴近的一张丧尸脸在他的面前放大,瞳孔里布满了紫红色的血色,面色暗沉可怕,呲牙咧嘴地朝猫眼嘶吼着,宋亚轩被吓得摔在地上。
他好像认得门外那个人,是他白天去菜市场时,挑子担子撞到他的那个卖猪肉大哥,他虽然没看清脸,可是体型是一样的,就连今天白天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
他如果是丧尸,那自己呢?
门还在被持续的敲着,宋亚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身挪动着桌子椅子压在门后,他想拦住外面的人,也是拦住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是丧尸,那么迟早会失去理智的。
堵完了门,还有窗户,宋亚轩的身体却已经越来越疼痛,特别是肩膀的位置,他低头看了一眼甚至比刚刚在浴室里看到的更加恶心,连他的双手也在变青色。
他站在窗户旁,锁紧了窗户,从二楼往下看,下面交错闪烁着红蓝色的灯光,来了很多警车,这栋楼外也被围了警戒线,可他却已经听不到外面的人在说什么了。
宋亚轩转过身,再看电视上的栏目已经从丧尸研究的科普变成了实时的新闻转播,画面上的位置他再熟悉不过,就是他家的楼下。
虽然他听不清声音,可是他看得懂屏幕上面的字。
「继吉城解放南路菜市场出现丧尸,距离菜市场五百米位置的居民楼也发生丧尸案,据知情人士了解,这栋楼的一屠户常年在菜市场摆摊,成为这栋楼丧尸的传播源,目前楼内丧尸数量未知。」
宋亚轩彻底绝望地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他听不清,也不想看,本着心里的侥幸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能够确定,自己即将成为,或者已经是丧尸。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感染的,没有被咬,或许是肩膀上的小伤口摄入了丧尸的唾液或血液,是什么时候摄入的,他也已经不想去计较了。
此时此刻他终于崩溃地抱着自己大哭。
他好想刘耀文啊。
闭上眼睛全是他们儿时说好要上同一所大学的样子,还有在大学校园里终于表白了心意在一起,还有因为背驰了整个世界和规则也要在一起而被赶出家门,还有从一无所有到慢慢温饱富足,开始了新的生活。
还有……还有好多。
这些经历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都有刘耀文陪着他,他会抱抱他的,告诉他永远会陪着的。
可现在的他,可能再也听不见了,还会失去和他相爱的意识。
宋亚轩犹豫着,他甚至不敢打电话给刘耀文,不仅是怕他担心自己这样简单,他怕那傻子不顾一切跑回来。
以前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有安全感,可是现在不是了,他只会成为伤害刘耀文的丧尸。
砸门的力度越来越大,宋亚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堆砌在门后的家具松动,门逐渐变得歪歪扭扭,门外的丧尸原本就是个屠户,力气当然大,只坚持不到十分钟,他已经把门锁砸下了。
门被打开,家具也被推开,狰狞巨大的丧尸朝着宋亚轩看过来,发出刺耳的咆哮,这时宋亚轩已经不害怕了。
他接受了自己和面前的丧尸是同样异类的事实。
只是很不甘心。
他和刘耀文才刚刚变得好一些的生活,还没来得及去享受,凭什么要这样。
而那屠户丧尸走到了宋亚轩面前,鼻子用力一嗅,呆呆站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开,宋亚轩猜测是因为自己同样也是丧尸的缘故,所以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诱惑。
看着他转身走出去,宋亚轩才起身回到浴室里,拿着刘耀文的刮胡刀,朝着自己手臂划了一道,刺痛的伤口叫唤着他的神经,让他的意识再清澈了一些。
他还不想那么快失去意识,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变得理智,可他也不做其他的什么,只是不断地在这小房子里走,拖着疼痛的身体,努力地在每一个角落里回忆属于他和刘耀文的过往。
宋亚轩要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直至失去思考能力,或者直至死亡,在那之前,他希望自己能多一秒记得。
他很爱一个人,也被那个人同样爱着。
04.
一九九九年冬,某科技转型工厂内。
「实时转播,在吉城解放南路一居民楼再次爆发丧尸,这是吉城第二起丧尸事件,警方军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把丧尸控制在楼内,据统计,居民楼共有四十户居民,感染丧尸人数暂无法确认。」
「政委发布通知,解放南路附近居民严禁出行,在社区解除警报之前所有行动听从指挥,切勿过度恐慌,造成二次伤害,发现异常及时上报,拨打热线******」
刘耀文还没有工作完,就被人从机修房里拉了出来,办公室里广播里播放着的字字句句如同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回想起下午的种种,大概是待在一起很久了,刘耀文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同事劝他要不先停下手头的工作,给家里人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可他刘耀文的家人就只剩宋亚轩了啊。
偏偏的,那家人就在那危险泥潭里。
刘耀文拿着手机给宋亚轩拨电话,迟迟未被接通,宋亚轩从来不会不接电话,因而恐慌的担忧溢满全身,刘耀文冲动地跑出去,被几个同事按住,他们告诉他居民楼现在很危险,不能去给救援添乱。
“我不去他会害怕的!求你们!让我去吧!让我去!”
刘耀文失控的样子谁也没有想到,几双拉着他的手顿着,面面相顾,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不了解刘耀文,只当他一直是只身一人在吉城生活,性子也沉闷不爱说话,谁也没有见到他这样子,眼睛红得吓人,狰狞冲动的,又和外面的丧尸有什么区别呢。
终于刘耀文还是跑了出去,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跑在这条路上,比白天更加静谧,刘耀文看不到一个人,却在接近居民楼的一公里外就听到了惊魄人心的警笛声。
那栋包裹他仅剩温暖的楼被层层围着,刘耀文知道自己没办法进去的,可他还是疯了般扑过去,意料之中被警察控制着,被教育那里面有丧尸,他不能够进去。
“我求你们了!我爱人在里面,求你让我进去吧!”刘耀文又在卑微至极地请求着。
二楼的窗户被封锁着,里面是漆黑一片,他不知道宋亚轩该有多无助和害怕,脑子里又回想到曾经他跪在院子里挨打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没办法保护他。
刘耀文此刻只会更加痛恨自己。
他想给警察下跪,求他放自己进去,可警察扶着他的手臂和他解释,开导着,说什么理解他焦急的心情。
“你不理解!你们根本不理解!”刘耀文推开了扶着他的手臂,也不跪了,“他妈的这个世界都不希望我们过得好!都恨不得我们死!”
刘耀文吼完,看着警察愣在原地的样子,才知道自己失礼,又连忙道歉,软着态度,折着腰。
“让我进去吧,我不怕,我不怕丧尸,我怕他找不到我。”
砰——
话刚说完,居民楼内发生爆炸,目测是在三四楼之间,就在他们家正上方的位置,冲击出来的碎片砸向他们的窗户,玻璃爆裂发出刺耳的声音。
刘耀文再无理智陪着周旋,推开了警察疯了般地冲进去,尽管背后呼唤声鸣笛声再燥,他也义无反顾地砸进人人避而远之的深渊里,犹如几年前他们背叛这个世界所有的对他的礼教,依旧要在一起。
楼道里的灯被毁坏了,阶梯上散发着腐烂和血腥的臭味,还有一些血和不明的液体,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恶心感就像进了地狱。
而刘耀文只想着宋亚轩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悔恨自己出门,快速冲向他们的家,又是一副混乱,只见门板已经烂了,门口还对着桌子椅子,刘耀文艰难地穿过这些障碍,看到了缩在客厅里的宋亚轩。
他身上已经布满了血丝,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刘耀文扶起他掐着他的人中,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亚轩!宋亚轩!别怕,亚轩你别怕,我来了!”
“亚轩你听得我说话吗!”
“宋亚轩!宋亚轩我不准你出事!”
宋亚轩晕乎乎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刘耀文,他只觉得熟悉,可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饥饿感,他看到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如盛宴摆在他面前一样,让他心痒难耐。
他几乎是扑向刘耀文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低头凑近他的脖子,张嘴想要咬下口,可是鼻尖萦绕的味道却让他停下。
“亚轩,我是刘耀文……”
刘耀文抱着他的身体,也不阻止他要伤害自己的动作,亲了亲他已经苍白的脸颊,贴着他的耳朵和他说话。
“我们亚轩怕不怕呀?不要怕,不要怕,文哥在的。”
宋亚轩整个人突然软着瘫在刘耀文身上,他全身像是被蚂蚁爬着,再不进食血液,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要咬下面前的人,他又舍不得,他混乱的意识理不清这里面的关系,只会加深他的痛苦。
低弱的听觉只能若有若无听到刘耀文的话,不是很清晰,却能知道语气温柔。
让他更下不进去嘴。
刘耀文顾不了那么多了,把他整个人公主抱起来,出了门就听到楼上传来丧尸嘶吼的声音,刘耀文不敢多停留,抱着他就往下冲。
可当他抱着宋亚轩要跑进人群的时候,所有人都向后退了好几步,眼神惊恐又充满质疑,把他们当作什么异物。
刘耀文眼睛里的光全然暗淡,他看着刚刚拉着他的警察朝着天开了一枪,拿着喇叭大声朝他们喊,不要过来。
画面与几年前的重合,他和宋亚轩牵手走进他们一起长大的大院,所有人都围着他们指指点点,而他们的父母站在其中,指着他们,让他们不要过来,也再也不进这个家门。
因为他们是异类,因为他们让所有人恶心。
刘耀文依旧拿这样的世界,拿所有人都没办法。
他妥协地把宋亚轩放下,跪在地上,放平他的身体让他好受一些,摸着他的脸,凑着他耳边不断地和他说话,他不知道宋亚轩还能不能听懂,可就是执着地在和他说话。
问他想不想去看烟花,今年过年要不要逛花市,什么时候再给他做一次香辣鸡翅,还没等到他们能光明正大地牵手走在大街上……
他们还有很多要一起做的事。
宋亚轩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是睁着的,刘耀文看到那双眼球稍微突出的眼睛流了眼泪,心疼得快要死,也不管周围还有一圈人怎么看他们,亲着他掉下来眼泪,却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也在不停地掉。
“亚轩不哭,我在的,亚轩不要哭。”
宋亚轩身上的肌肉开始僵着,喉咙发出干裂的低吼,他再一次抓着刘耀文的脖子,指甲用力地嵌进了他的皮肤里,盯着他就要咬上去。
可就在这种时候宋亚轩被远处的麻醉枪射中,整个人失力倒下,掐着刘耀文的手也垂落,刘耀文看他这样,立马对着射击的人大声吼。
“别打他!!”
他把宋亚轩抱在怀里,用身体护住他整个人。
“宋亚轩!你咬我吧,我陪你好不好?”刘耀文的眼泪都模糊了他的面庞,他快看不清宋亚轩的脸,“宝贝,你疼不疼啊?你疼不疼?”
宋亚轩回答不了他,他只能看着刘耀文张张合合的嘴,猜测那是在喊他的名字。
“文哥……”
宋亚轩喊他,终于因为被枪击到而慢慢恢复一点意识,嗓子沙哑得不成样,若不是被刘耀文控制着,他还想要再伤害自己,他想要有更加清醒的意识,却只能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强撑着。
“我们不是异类,我们是爱人……”
刘耀文忙点头,“对,是的,我知道。”
“我爱你。”
麻醉枪的作用生效,宋亚轩晕了过去,闭上眼的时候紧紧地靠在刘耀文上,手里还握着刘耀文的刮胡刀,刀片上满是他的血,伤口触目惊心。
居民楼内跑出了一具具丧尸,朝着刘耀文,他是距离丧尸最近距离的猎物,而濒临绝境的他只是拥紧了宋亚轩,他不怕被他们咬,甚至祈求他们,成全他和宋亚轩吧。
枪声再起,那朝他跑来的丧尸和宋亚轩一样被麻醉枪击中,歪歪扭扭地倒下,连续了半个小时,世界终于间安静了。
刘耀文看着向他们跑过来的人群,意识逐渐模糊,他把视线停留在怀里的人脸上,摸着他的额头。
“没事了,亚轩。”
“不要害怕,我爱你。”
05.
二零零零年春,首都人民医院。
「经各界全力的配合控制,丧尸围城已经得到有效控制,专家表示,丧尸的起源是一项需要跨越世纪和几代人的研究,但已经找到了有效的药物救治幸存下来的麻醉丧尸,后续的支持和研究也会持续跟进。」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事件回忆,吉城解放南路的居民楼下曾有一名男子闯入丧尸爆发地,把一具丧尸抱在怀里,而这是唯一一起丧尸不伤人的事件,经记者跟踪,丧尸已经康复,正在接受后续治疗。」
“另由记者了解,男子与丧尸是一对相爱多年的恋人,生死厮守,终生陪伴,埋在乌云废墟里的末世佳人。”
在世纪末端,他们被抛弃在这世界里的角落,无人问津,不被理解。
在世纪初春,他们的眼泪净化了血液和世人,有人称他们为恋人,为佳人。
末世的佳人。
END.
有彩蛋.
【文轩】与狼为谋
双杀手 强强 含一夜晴 1w+一发完
隐藏结局是带崽,别忘解锁哟~
00
面对你,我缴械投降。
01
“0923,目标消失,任务失败,尽快回来”
总部在通讯器里下达指令切断信号,刺耳电磁波窜动一阵霎时消失,刘耀文逐渐放下紧绷的身体。
眼前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杯口碰撞的脆响,每位商人身边的女伴身上的珠宝都流光溢彩,显然是上层社会的名利场。几乎所有人的谈资都是这场宴会幕后者,想要拉拢这位成功的资本家...
双杀手 强强 含一夜晴 1w+一发完
隐藏结局是带崽,别忘解锁哟~
00
面对你,我缴械投降。
01
“0923,目标消失,任务失败,尽快回来”
总部在通讯器里下达指令切断信号,刺耳电磁波窜动一阵霎时消失,刘耀文逐渐放下紧绷的身体。
眼前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杯口碰撞的脆响,每位商人身边的女伴身上的珠宝都流光溢彩,显然是上层社会的名利场。几乎所有人的谈资都是这场宴会幕后者,想要拉拢这位成功的资本家。
这位资本家叫薛平,踩着无数人的尸体和血汗创办了现如今叱咤黑白道的公司,表面上是药剂生意,获取暴利,背地里拿活人做实验,知情人不是被他灭口就是被他牢牢掌控住。
草菅人命的恶人,却享受着外界媒体的称颂,那些被封锁起来日夜哭泣的冤魂久久无法宁息。
宴会盛大,可惜当事人今晚并不会在宴会上露面。
摘下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拿出备用便服换好,将手上枪支藏进靴子里,刘耀文从富丽堂皇的酒店里装作应聘失败的服务生,成功混入人流逃过严密安保设置。
回到总部已经是深夜了,议会室里严浩翔马嘉祺面前各放了一杯咖啡,坐在他们平时工作的长桌上还在看文件。
将身上零碎的东西卸下来,一把M911手枪一把匕首,通讯设备已经没电奄奄一息闪烁着红色警示灯。
刘耀文卸完拉开另外一张椅子坐下,身上的服务生制度还没换下来,严浩翔把分析人物图的钢笔放下扫了他一眼,点点头:
“盘靓条顺,下次装个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做任务也行,没准伪装得更好点。”
严浩翔就差把损字写脸上了,刘耀文咬牙,皮笑肉不笑:“不知道谁造坏了我一把FN97,什么时候还?”
马嘉祺看了一天资料,晚上还要强行收听两个幼稚男人的互掐,十分心累,及时叫停。
“别吵了,耀文,今天你跑空一趟是有原因的。”
马嘉祺语音刚落把边上的笔记本电脑投屏,投影幕布上显示的庞大logo他再熟悉不过。
一只蜷缩的黑颈蛇阴森至极,黑羽的标志。
现如今最知名的杀手组织之一,总部在意大利,掌权人从未在道上露面,是任务完成率最高的组织,在夜棘组建之前几乎没有组织能与之抗衡。
刘耀文、马嘉祺和严浩翔属于夜棘核心成员,为钱卖命,手底下累着的人命够下十八层地狱,因此行事稳妥,擅长速战速决。
“买家把信息同样发给了对面。”
马嘉祺的意思不言而喻,谁行谁拿钱,不行滚蛋,不仅要滚蛋还随时面临被同行嘲笑被对家处处压一头的局面。
“放心,上次是我们拿钱,这次也是。”
刘耀文松了松领带,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轻轻咬住,夜棘有今天的地位和声誉不是靠徒有虚名,那些在黑暗里割出的血和深可见骨伤口换来的交易成功,都是夜棘的底气。
“不可轻敌,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要换个方向,这次任务必须完成。”
马嘉祺缓缓道来,严浩翔合时宜地把电脑显示器转过来给他看,信号器跳动闪烁,页面资料很详细,都是过去黑羽以往的交易记录以及成功率。
黑羽内部的保密性极高,严浩翔花了三天时间才勉强找到漏洞顺势摸进去。
“小意思。”
刘耀文拿起桌上的散落的飞镖随意地把玩,最后猛地扎进斜对面飞镖靶子的正中央。
那里赫然贴着此次的任务目标。
02
“薛老头子有心脏病,到时间点会有人来送药,你自己注意。”
薛平彼时还在和合伙人商谈要事的餐厅吃饭,距离他喝药还有两个小时,刘耀文装作出差临时办理住宿的小老板,向酒店开了一间标准间,正好在薛平正下方。
酒店金碧辉煌,来自商界各地的富豪或者旅游的人形形色色,刘耀文自如地在大厅穿梭,不动声色地大概观察了酒店的所有可见通道,大概有了方向。
进入预定的房间,换上一身轻捷的工装,手枪和军刀贴身藏好,夜色已深,刘耀文把攀岩绳索甩上薛平房间北面的小阳台,北面隐蔽,监控每隔二十秒转一次头,严浩翔已经黑掉了安保系统。
“速战速决,注意安全。”
马嘉祺的声音传来,刘耀文按了一下耳机,屏息扯着绳子用腿部和腰腹力量,顺利爬到薛平房间的小阳台,翻身进入了房间。
这次任务主要是拿到薛平手底下的秘密,买家不但要薛平的命,还要薛平为自己建起的商业帝国垮塌,和自己烂进土里的人性一起下地狱。
房间类型是总统套房,入目主卧一张大床,隔壁便是办公室,老板椅边上的茶几上放着保险柜,需要钥匙或者密码。
“直接撬开?有没有报警系统?”
刘耀文扫视桌面,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一个盖着的小相框,刘耀文小心拿起来,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目测五六岁的小女孩,对着镜头比耶。
“密码破开了,091104...薛平女儿的生日。”
耳机里传来严浩翔的声音,刘耀文把相框放回原位,带着手套的手摁上保险柜的密码盘,随着滴滴声和最后一个按键落下,保险柜成功被打开。
“他还有女儿?”
刘耀文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拿出来,顺嘴问了一句,任务之前在马嘉祺给他的资料里,几乎很少有提到薛平的家人。
几份文件,《红月亮特别企划》几个大字横亘在整张纸中央,刘耀文翻开第一页,引入眼帘的就是参与这次特别企划的人员。
“刘耀文,找个地方躲起来,密码门外有人刷卡进来。”
耳机里刺啦刺啦的电流声伴着严浩翔略显严肃的声音,刘耀文当即把文件塞了回去,关上保险柜,侧身躲进了离办公桌有一段距离的衣柜。
衣柜很大,塞下刘耀文这个体格的成年男性绰绰有余。
房间的门被打开,脚步声和车轱辘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交替,脚步声不清不重,和刘耀文刻意研究过薛平中年挺啤酒肚的走路频率不一样。
进房间的并不是薛平。
车轱辘声停下了,空气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刘耀文敏锐地听到了保险柜被试探性转动的声音,和金属丝擦过齿轮,最原始的方法撬锁的声响。
遇到同行了?
刘耀文背部贴着衣柜内壁,耳机里的信号断了,他不准备轻举妄动,时刻拉满的警惕性在训练的时候已经刻进骨子里,虽然手上沾了太多血,也不妨碍他本人十分惜命。
屏息没等到门外人离开,反而等到了提前回来的薛平,汽车已经抵达了酒店大门。
此时此刻房间里的人也察觉到了计划有变,停了动作,空气凝滞,在薛平房间门卡被刷上的前一秒,那人闪身钻进了刘耀文所在的衣柜。
两个成年男性挤在一个衣柜里,原本对刘耀文来说尚且宽绰的空间瞬间被压缩到不能再缩。
刘耀文也没料到他和这位素未谋面的同行思索的藏身之处不谋而合。
宋亚轩时隔一年多重新接任务,夜棘近年来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黑羽不可避免的收到了来自总部的施压,恰逢薛平这件事有心人有意将黑羽和夜棘拉上同一个擂台,宋亚轩重新握枪出任务。
他将给薛平送药的服务生打晕了,自己换上服务生的衣服,推着薛平放药的车和暂时房卡进了薛平的房间。
薛平这个人疑心病重,做事谨慎,雇来保命的保镖能走出一个方阵,他们这一行最忌讳大张旗鼓,硬碰硬显然是不行,宋亚轩准备事先来探一探情况。
买家说了,薛平的命连同他的商业机密一起,价格翻倍。
谁都没料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薛平提前谈完生意回到了酒店,宋亚轩当机立断就准备藏起来,大衣柜木质很厚,藏个他完全没问题,结果一开门发现里面还有个同行。
但当下根本不容得他犹豫,心一横躲进去,下一刻薛平和手下说话的声音就从玄关传来,有惊无险。
而空间不太够的衣柜里,两个人在昏暗中大眼瞪小眼。
“药怎么在这?”
薛平问手下,手下知道事先交代了酒店的人先来送药,将推车上的药顺手递给了薛平:“是医生规定了您喝药的时间,我就特地让酒店到规定的时间就送来了。”
“嗯,”薛平接过药,没喝,转而问手下:“今天这生意你觉得奇怪吗?”
“有点出乎意料的顺利。”
手下回想了在餐厅商谈的场景,皱紧眉头,未来得及分析,一通电话打来。
“越海港口的药被掉包了,后来运上来的都是空胶囊。”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事,手下挂了电话面露难色。
“快带我去看看。”
薛平对手底下的药很上心,一口闷了手底下的药。
玄关大门彻底关上,宋亚轩和刘耀文憋不住打开了衣柜,飞速分开。
“你哪位?”
宋亚轩冷着脸拔出匕首,刘耀文靠后条件反射摸出了枪,两人隔着不过一米的办公桌对峙。
正是这样无声的对峙,两个人才能够很好地打量对方。
宋亚轩穿的服务生制服,小马甲西装裤,腰细腿长屁股翘,领口的黑领结衬得整个人和气质不符的乖,漂亮外表下藏着咬合力惊人的獠牙。
刘耀文则是方便他行动的工装,在衣柜里被蹭乱头发,露出攻击性极强的眉眼,帅的同时又有一股扣抢板的狠厉劲儿,像压平了尾巴低吼的孤狼。
“同行之间,戾气就别这么冲了吧。”
气氛僵持了半晌,忽然,刘耀文敛下眉眼把手枪撂在了桌子上,笑得漫不经意。
宋亚轩也没有想怎么样刘耀文的意思,跟着他也把匕首撂下了。
很神奇的是,打量得久了,刘耀文觉得宋亚轩异常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儿了见过他,但是转念一想,宋亚轩这样级别的脸,他见过之后不可能会忘。
对面的宋亚轩也同样这样想,刘耀文的脸特别熟悉,仿佛是被他刻意淡忘在某个角落的一张脸,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黑羽?我能知道你的代号吗?”
刘耀文瞥见了宋亚轩手腕内部的纹身,一只蜷缩的蛇,墨色和雪白的皮肉撞色带来的冲击,有种隐晦锋利的美感。
“告诉你方便你查我?”
宋亚轩没理他,继续弯下腰用藏在鞋带里的铁丝撬薛平的保险柜,但刘耀文长得合他胃口,毫不在意开口:“我叫宋亚轩。”
刘耀文在嘴里咀嚼了一下宋亚轩的名字,才想说我们现代社会早就不用这种原始方法开锁了,下一秒咔哒一声,保险柜被打开。
刘耀文吞回了自己的话,也弯下腰来。
“我们是同一个任务,你单独霸占这个不好吧。”
宋亚轩手里拿着的企划书被刘耀文抵住了。
“你没本事拿也要怪我?”
宋亚轩耸了耸肩,嘲讽能力max,最毒爪利,刘耀文却罕见地被挑衅还心情愉悦。
“嗯,这次让给你,下次就不会了。”
刘耀文调笑似的捏了捏宋亚轩的下巴,在他要揍人前一秒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枪,走到窗台边挥了挥手:“我叫刘耀文,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小漂亮。”
说罢勾着唇角仰身倒了下去,这是酒店高层,人真的坠下去会四分五裂,但刘耀文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宋亚轩能感觉得到,但看到这样的场景心脏还是猛缩了一下。
尔后窗外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缓缓升上来一座直升机,刘耀文在机舱口远远地朝宋亚轩用手比枪砰了一声。
...骚包死了。
宋亚轩翻了个白眼,拿上手里的企划书,尽快离开薛平的房间,防止薛老头子又半路返回。
02
“你怎么笑得这么骚啊?”
总部严浩翔常年坐在电脑面前敲代码,马嘉祺在弄任务失败的分析,给总部补完安全漏洞,严浩翔想抬头喝个水,被刘耀文脸上莫名其妙的笑给恶心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刘耀文的平板页面,在网上购物。
“好像开屏孔雀。”
严浩翔给予肯定,收到了刘耀文的刀眼。
“我们下次任务是什么时候?”
“隔几天,薛平要办生日宴,那时候他身边一定会严防死守,甚至暗地里也有人手保护,近他身可能会更难。”
马嘉祺翻出了手底下的一份资料,连带着一张身份证交给刘耀文。
“这是你的伪造身份,别露馅了,薛平的手下警惕性也很高。”
刘耀文的新身份是个最近生意蒸蒸日上的小公司老总,公司前景不错,也是药剂方面的,想和薛平这样靠药剂发家做到全国企业前五十的,来混脸熟讨经验再适合不过。
“那我的西装谁给我买?”
刘耀文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
“你先买,老板给你报销。”
马嘉祺看刘耀文一脸“就等你这句话”,飞快地给自己挑了好久的一套订制西装下单,顿觉无语,这小b崽子。
刘耀文乐滋滋地下单,准备把枪拿出来换子弹,拉开抽屉却瞥到了抽屉角落的一根红绳。
桃木红绳,很贴身的东西,不是刘耀文的,是他偷偷藏的。
两年前,他去金三角杀任务里的行动目标,一枪爆头以后不小心闻了太多空气里燃烧的不明气体,直觉是中了计,屏息消失,来到当地鱼龙混杂的酒吧,身上的灼烧感越来越明显。
燥意翻涌,刘耀文忍不住暗骂一句,草,他英明神武这么多年,今天栽药上了。
偏偏这时候有个醉鬼往他身上贴,不要命地往他胸口钻,刘耀文忍红了眼抬头,是个漂亮醉鬼。
往后的事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他只记得那片薄薄的腰和莹莹的白,以及脚踝上系着这条红绳,桃篮底下印着小小的“宋”。
刘耀文一觉醒来,漂亮醉鬼早就卷着衣服跑了,他手机只剩下紧紧攥着的红绳,想要找人却无从找起。
事情都过去了两年,刘耀文今日忽然又想起来,那张被药物、深夜和时间冲得模糊的脸,忽而和宋亚轩慢慢对上了。
原来是他。
刘耀文的心像是忽然到了春天,他拿起红绳,指尖摩挲着,轻笑一声。
“这次不会再让你跑了。”
03
“红月亮企划。”
宋亚轩带回来的一叠合同,是薛平的秘密。
薛平原本只是和小资老板,有老婆和女儿,却不知道怎么和走私的药贩勾搭在一起,卖副作用很大的药,包装成进口的药出售,获取暴利后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在背地里研制禁药。
甚至不惜用亲人做试验品,包括他的小女儿。
完全沦为了受利益驱使失去神智的禽兽,满心想着钱和利益,外界对他的褒奖让他如履云端,最终小女儿不堪药物的副作用去世了。
薛平被女儿的死打醒,没有对药那么疯狂了,但研究禁药的事儿还是没停。
贪婪就像一只巨兽,一旦挣脱锁链,便长开血盆大口,吞噬一切。
“薛平真不是人啊。”
宋亚轩代号304,总部里的同事都仅仅点头之交,大家都是刀尖上走路的人,有太交心的朋友不是好事,万一某天任务出意外了,对本人来说是完全浪费的情感消耗。
虽然这样说很没人性,但确实是这样。
而贺峻霖是个意外,他和宋亚轩同一批被招进训练所,无数次陪彼此咬牙挺过最变态的训练,也一步一步走上了黑羽王牌的位置。
他是宋亚轩的至交。
“所以仇家才会多吧。”
宋亚轩把匕首重新包好布料,放回了抽屉。
“薛平生日的时候,你要扮的是投资商威廉的女儿。”
宋亚轩听过威廉的名字,和黑羽合作的情报商,也有参与这次的任务。
“他不是个英国佬吗?”
宋亚轩奇怪地看了一眼贺峻霖,他们头发瞳孔的颜色都不一样,薛平是傻子吗?
“他的妻子是华裔啊,而且他的女儿从来没有在外界露过面,你来扮破绽更少。”
“等等,所以为什么是女儿?”
宋亚轩才反应过来,这次的身份牌性别不对啊。
“因为他只有女儿。”
贺峻霖安抚似的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膀,脸上的窃喜掩饰不住,转头打开衣柜,衣柜里放了一件非常华丽的晚礼服。
黑红撞色,胸口有简单的蝴蝶结,热烈又不失少女的俏皮,裙摆前短后长,方便动作,也方便宋亚轩藏武器。
对待工作宋亚轩向来认真,虽觉得浑身奇怪,但他并没有提出异议,只要钱到位,其他不是问题。
“今年伯母的祭日,还是不接任务吗?”
宋亚轩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因此宋亚轩十分珍惜妈妈给他做的红绳桃篮,在妈妈祭日的时候会空出一天来去看妈妈,可就在两年前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不仅丢了桃篮,还失了身。
那段回忆宋亚轩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唯一令他感到慰藉的是,那天那个人好像长得很帅,技术不错,就是没轻没重,让他疼了几天。
“这次任务做完就给自己放个假。”
宋亚轩没点头也没摇头,一切看情况。
04
薛平的生日宴排场很大,此次宴会不仅是庆祝生日,他还要在宴会上宣布自己的新药研究步入收尾阶段。
商界和医学界有身份的人都收到了邀请。
“Mr.song,你还好吗?”
威廉知道黑羽这位王牌杀手一向敬业,穿女装脚底下踩得还是高跟鞋,原本就高的个子顿时更高了。
“我很好,威廉先生,我们进去吧。”
西欧人生活在高海拔,个子高的基因让宋亚轩扮演个高大美女显得合情合理,入场口的迎宾检查客人的邀请函,宋亚轩就跟在威廉身后,尽量不说话。
刘耀文这边也准备入场了,耳机放在了口袋里,随时准备和总部联络。
他今天特地把自己收拾得很帅,帅得有些引人注目了,他有预感,今天一定会在宴会上碰到宋亚轩。
宴会厅里金碧辉煌,商界人士你来我往地交谈,刘耀文手里捏着香槟,眼神在人群中巡视。
忽然,一个身高极高的女人闯入他的视线,刘耀文自诩自己不算矮,可那位穿晚礼服的女人甚至比他还要高半个头。
背影是长卷发,可刘耀文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那人不经意地一侧脸,刘耀文看清了,半晌笑出了声,兴味盎然。
宋亚轩那张脸不管是男还是女都很好看。
而宋亚轩今天穿女装来宴会为的就是放松薛平手下的警惕,进而接近薛平,取他狗命。
薛平的手下叫李越,做事谨慎,心眼颇多,但喜欢美女,因此宋亚轩接近他就容易得多。
李越正在代替薛平和生意上有来往的人谈笑风生,宋亚轩将大腿两侧的枪扣紧,然后摆上人畜无害的笑,端着酒杯就朝李越走去。
如同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宋亚轩假意借高跟鞋崴了,酒水泼了李越一身,表情一换,受惊似的慌张道歉,趁机脱了高跟鞋摆脱累赘,像乖巧又没心眼的富家小姐。
李越本来脸一拉就想骂,见到宋亚轩那张泫然欲泣的脸,顿时心里一片荡漾,连忙拉着宋亚轩装慷慨。
“这位小姐,没什么大碍的。”
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刘耀文顶了不下五次腮,牙快咬碎了。
黑羽是没人了吗?让宋亚轩出卖色相完成任务?谁想的破主意?
李越这边笑的愈发不加掩饰,宋亚轩假意靠在李越身上,趁机摸走了他的钥匙。
不仅包括了房间钥匙,还有底下的库房钥匙。
李越低声对宋亚轩说晚上九点房间1023,后一脸正人君子走了,薛平的生日宴五分钟后正式开始,他需要去给薛平打下手。
宋亚轩忍着恶心点了点头,好几次想拔枪但被理智制止,终于在李越从视线里消失垮了表情,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
什么傻逼。
“这位小姐,看上李越哪儿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亚轩转头,与初见的一身工装不同,刘耀文今天穿了高定西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贵气,皮笑肉不笑。
“看上他的命了。”
宋亚轩拍了拍碰到李越的手套,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又抬眼看向刘耀文,有故意用漂亮贿赂人的嫌疑:
“有没有兴趣合作一下?你去烧薛平的药,我去取李越的命。”
“乐意之至。”
夜色降临,距离薛平宣布他的新药问世还有一个小时,库房外有专门的保镖队巡逻,库房的打开不仅需要钥匙,也需要密码。
刘耀文潜入监控室,把安全警报关了,顺手把监控室里的保安放倒,删除了监控记录。
宋亚轩早已关上了夜行衣,借着钥匙闪身进了薛平的房间,提前把他防身枪支弹匣里的子弹倒光,拿到了库房的密码。
“刘耀文,密码是0708,今天的日期。”
两人靠耳机联络,刘耀文在另一边应了一声,半晌道:“你自己小心一点。”
刘耀文的声音很有磁性,透过鼓膜直击宋亚轩的心脏,宋亚轩不承认自己有一点被撩到了,开始跑火车:
“怎么这么像妻子交代老公?”
“嗯,下次在船上探讨一下谁才是老公?”
刘耀文段位太高,宋亚轩被反将一军,拉不下面子,直接关了耳机。
刘耀文看着耳机的红色信号灯亮起,像是占了便宜的大尾巴狼,心情很好。
宋亚轩的那条红绳,他今天可一直戴在身上。
薛平此时正在宴会厅的台子上,准备就绪,宣布自己有史以来的最大成就,极大的投影播放准备就绪。
宋亚轩在李越的房间里搜刮出了一台笔记本,拿出自带的信号器打开电脑,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操作,随着回车键的最后落下,漫不经心地勾出一个笑。
薛平,让你死明白点。
宴会厅中央的大屏幕忽然暗下去,又飞速切了画面,不受控制地开始播放薛平压在保险柜底的秘密。
画面不快不慢,却能将薛平十几年来做的事暴露无疑,所有的丑恶都在光明面前无处遁形。
研究禁药,活人实验,甚至连女儿都不放过。
一张一张照片和试药的研究报告,将薛平直直地钉死在耻辱柱上,外界媒体夸赞的药神,慈善家,背地里是吃着人血踩着冤魂的恶魔。
神顷刻间湮没。
“关掉!这什么东西!关掉!”
薛平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崩塌,失心疯似的朝手下吼道,可系统完全被黑了,无能为力。
底下的客人也被薛平真是面目震撼,来参加这种宴会太晦气,有薛平这样的合作伙伴十八层地狱都不够待,纷纷往场外走。
大厅里一片嘈杂,北边的库房却传来一阵爆破般的巨响,紧接着,火势照亮了半边天。
“薛老板!!库房着火了!!”
有人踉踉跄跄来通知,薛平猛然觉得血压都爆表了,他十年来得到的一切,都在今天灰飞烟灭。
李越虽然是薛平得力的左右手,本质上却是个胆小怕事的,往日薛平的羽翼能够护着他作威作福,现在薛平的翅膀都被折断了,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他完全可以偷了薛平的药方溜之大吉。
李越不管情绪崩溃的薛平,转头就往房间走,开了房门进去,后腰却突然抵上一把黑洞洞的枪。
他浑身僵直,缓缓转头,宋亚轩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
“你!是你!”
李越激动地深呼吸几口气,被宋亚轩打断:“对,是我,想怎么死?”
“呵,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李越忽然一改激动的样子,飞快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罐药剂对着宋亚轩的脸喷去,宋亚轩扣动扳机,枪打偏了。
“这是我背着薛平新研制的毒药,好好享受吧。”
李越笑得面颊扭曲了,他贪婪地摸了摸宋亚轩的脸,宛若实质的目光游走在宋亚轩的身体。
宋亚轩整个人由内而外地发热,浑身卸了力气,咬碎一口牙,李越不是个东西,下的药都上不了台面。
“我先疼疼你再卷药走也不迟。”
李越说罢色心上头,真的要这样做,宋亚轩扯出腰间的匕首,手腕发抖,根本使不上力气,刀刃割开手心,钝痛蔓延,逼自己清醒。
就在李越要上前时,房间门口突然传来巨响,整个房门应声坍塌,刘耀文脸上粘了些库房的烟灰,整个人看上去更有野性。
他举着枪,满眼的戾气,像被偷了珠宝的恶龙,库房里易燃易炸的东西将火势推得更高,整栋房子陷进火海。
“李越,薛平死了,你跟着他为非作恶这么多年,该下地狱了。”
话音才落,砰得一声,子弹穿过李越的胸腔,他满脸的扭曲愤怒还没来得及收,便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宋亚轩,别睡。”
刘耀文打横抱起宋亚轩,怀里的人因为药而浑身泛红,汗水打湿鬓角,“我还有东西没给你。”
宋亚轩靠在刘耀文怀里,意识迷蒙间手心里抓住了一根手绳,掀开眼睑一看,是他丢了好久的桃篮。
“是你啊。”
宋亚轩不受控地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即便是一夜荒唐,也让他心念了好久。
薛平和他的禁药被火光吞噬,他做的一切冤孽事都被曝光在大众视野之中,彻底被砸进了沼泽,不得翻身。
刘耀文带着宋亚轩去了最近的酒店,本着绅士的原则将宋亚轩扔进了浴室,却被这人抓住了衣角。
被水珠打湿的小猫,收起了尖牙利爪,圆圆的眼睛里撇去凌厉只剩柔软,明目张胆地勾引。
“刘耀文,你是不是不行?”
那夜是在刘耀文无比清醒的状态下与宋亚轩共沉欲海,将人欺负得往日嚣张架子摆不起来,只会说软话讨饶。
乖的不像话。
“宋亚轩,醒了就要对我负责。”
结束荒唐的尾声,刘耀文亲了亲宋亚轩的耳尖,得了便宜卖大乖,搂紧了人,堪堪坠入梦乡。
05
宋亚轩又跑了,和两年前一样,刘耀文一觉醒来,偌大的房间里十分空旷,到处都是他们厮混一夜的证据,唯独没有宋亚轩。
刘耀文骂了他一句胆小鬼,小乌龟,睡了就跑,这不是渣男做派吗?
老话里说的,越漂亮的越会骗人,果然是真的。
薛平的任务完成得很漂亮,鉴于是两家合作,黑羽和夜棘双赢,报酬也对半分。
刘耀文找了很多人,没人知道宋亚轩的消息,最后甚至找到了贺峻霖。
“之前是他妈妈的祭日,他说想去散散心来着,现在不在黑羽干了,他说要退休。”
贺峻霖看着面前这位帅得惹眼的男人,不禁嘀咕,夜棘的杀手都长这么帅?
后猛然一拍脑袋,想起了宋亚轩交代他的话。
“你叫刘耀文是不是?”
刘耀文的心随着贺峻霖的话揪紧,他道:“宋亚轩让我跟你说,等你找到他,就跟你在一起。”
十分任性,却是宋亚轩能够说出来的话。
刘耀文几乎都能想象到宋亚轩说这话骄矜的样子。
往后的半年里,刘耀文一直留意宋亚轩的消息,也拜托周围的人知道宋亚轩的消息了记得第一个通知他。
“加油兄弟。”
直到刘耀文追妻路漫漫的严浩翔对此深表同情,也不损刘耀文了,老婆跑了的男人最可怜。
刘耀文只能靠宋亚轩没拿走的红绳缓解思念,每天骂他一句小没良心的,还要对他的真心考验多久才算过关。
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刘耀文再一次来到了金三角区,他和宋亚轩初次见面的地方。
那时候的宋亚轩没后来那么坏蛋,那么狡猾,醉醺醺的样子漂亮得晃眼。
他不受控地走向了他们初遇的酒吧,酒吧里依旧是热闹非凡,酒精彩灯和成年人的狂欢。
他坐在吧台,突然好想好想宋亚轩。
“先生,要来一杯浪漫之吻吗?”
熟悉的声线,白皙修长的手推过来一杯调好的酒,刘耀文顺着纤细的手腕视线往上,线条柔和的脸蛋,宋亚轩笑得眉眼弯弯,像在外野久了终于被抓住了的家猫。
他也揣着思念,渴望刘耀文的怀抱。
刘耀文嗓音发紧,思念到尽头是无言,他攥住宋亚轩的手腕,目光沉沉,好像要握一辈子。
“我需要。”
END.
隐藏结局是带崽,很甜,记得解锁!
【文轩】小狗饲养指南
白切黑小狗和他的哥哥
又名诱捕哥哥指南/全文7k+
1.
宋亚轩捡了个醉鬼回家。
男人浑身的酒气,在宋亚轩的下班路上遇见了宋亚轩便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埋进宋亚轩的颈窝使劲吸气,像只小狗。
事情愈演愈烈,当男人试图在宋亚轩的脖子上留下牙印时,宋亚轩终于妥协了,把他带回了家。
他打开了客厅的灯,把男人拖拽到了沙发上,筋疲力尽地喘着气。他站在男人的对面,仔细地打量着他,在看清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还泛着红,大概是喝多了意识不清醒所致。他的眉眼冷峻,但在此时此刻却添上了几分...
白切黑小狗和他的哥哥
又名诱捕哥哥指南/全文7k+
1.
宋亚轩捡了个醉鬼回家。
男人浑身的酒气,在宋亚轩的下班路上遇见了宋亚轩便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埋进宋亚轩的颈窝使劲吸气,像只小狗。
事情愈演愈烈,当男人试图在宋亚轩的脖子上留下牙印时,宋亚轩终于妥协了,把他带回了家。
他打开了客厅的灯,把男人拖拽到了沙发上,筋疲力尽地喘着气。他站在男人的对面,仔细地打量着他,在看清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还泛着红,大概是喝多了意识不清醒所致。他的眉眼冷峻,但在此时此刻却添上了几分柔软,看上去反而....很好欺负。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居然有着两只小狗耳朵以及一条小狗尾巴!
宋亚轩小心翼翼地呼吸着,脑袋飞速地转动。他很快对此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仿真玩具。
这大概是现在的年轻人爱玩的路数,装扮成小猫或是小狗,把这些仿真的尾巴耳朵当作床上的情趣玩具。
玩挺花啊......
宋亚轩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男人的眼神变得敬畏不已。
但是,宋亚轩真的很喜欢小狗。他养着一只边牧,由于最近出差频繁,所以暂时把它寄养在了朋友家。于是他实在忍不住,上手摸了摸男人脑袋上的仿真耳朵。
非同一般的制作工艺,摸上去和真的别无二致。软绵绵的触感,又有点温温热热的,柔软的白毛划过手心,简直舒服极了。
宋亚轩享受得眯了眯眼睛。
紧接着他发现,感到享受的不只有他一人。男人垂在沙发上的尾巴随着宋亚轩的抚摸摇晃了起来,贴在他手上的耳朵也跟着动了动。
......宋亚轩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逼真的玩具。
他一面赞叹着科技的发达,一面又逐渐开始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们的乐趣。试想,这样一条可爱的尾巴掠过自己的小腹,抑或是缠绕着自己的小腿....宋亚轩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于是他愈发的爱不释手。稍稍用力地折了折那对耳朵,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句吃痛的“嘶”声。
男人痛苦地皱起眉头,眼周的红色变得更加明显。眼泪开始在眼眶里聚集,轻轻眨眼便掉下了几颗珍珠。
“你弄疼我了....”
这是宋亚轩第一次听到男人的声音,愣了神。
但反应过来后又是大吃一惊——这玩具居然可以连接人的痛觉!宋亚轩觉得自己彻底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他慌乱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男人,小心翼翼地问:“你要不先把这些东西....摘下来?”
男人隔着一层水雾,疑惑地看向宋亚轩:“哪些东西?”
“你头上的,”宋亚轩不自然地眨眼,“还有屁股上的。”
宋亚轩对于自己的这番言论少见的感到了羞耻,倒不是因为这番露骨的描述,而是因为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了一些,不该有的画面。
“咳。”
宋亚轩干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哥哥是不喜欢吗...?”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男人的眼泪异常的多。方才堪堪止住的又一次从眼眶掉落,和嘴角一起向下撇的还有那条尾巴,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他的委屈。
....还真把自己当狗了啊。
宋亚轩有些气恼,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尽管他不愿承认,但那几滴眼泪和一句“哥哥”确是将他拿捏。
忽然之间,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想法:这个男人,不会是想和自己上#%床吧?!
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面颊开始发烫,紧接着是整个身子,心脏怦怦地快要跳出胸膛。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受,宋亚轩感受到了全身上下血液的流动。
他咽了咽口水。
男人见宋亚轩不说话,更委屈了。他伸手抓了抓头上的耳朵,声音懊恼:“可它们就是长在我身上的,摘掉的话会流血的....”
说着,竟真的用力地扯了一下,痛得五官皱缩。
“......”
演的吧,宋亚轩想。
但双脚还是控制不住地向前。他颤抖着双手拨开男人散乱的头发,映入眼帘的画面差点让他无法呼吸。
没有夹子,也没有发箍,那是一对长在脑袋上的耳朵。
....靠,是真的狗啊!
2.
宋亚轩在男人脱下的外套里找到了一张证件,它不是人类的身份证而是一张小狗证。
小狗的名字叫刘耀文,性别男,生日是9月23日,品种竟然也是边牧,变成人类的形态已有五年。
证件上还贴着一张小狗形态的照片,可爱得很。宋亚轩的心莫名变得柔软,他悄悄地把这张证件藏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举动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刘耀文在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在沙发上醒来,彼时恰逢周末在家中休息的宋亚轩正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看剧。
“这是哪?”刘耀文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家。”
宋亚轩还是有几分畏惧,毕竟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真的人,而是可以变幻成人形的狗,“你昨晚喝多了,抱着我不撒手,我只好把你带回家了。”
“....不好意思。”
刘耀文出乎意料地对现状接受得很快。
宋亚轩不自在地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刘耀文没有注意,他正在翻着衣物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于是宋亚轩的目光逐渐变得大胆,他开始直白地打量经过一个晚上依然存在的耳朵和尾巴。
“你真的是....”
“我的证件....”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两双眼睛不期然地对视,宋亚轩觉得自己撞进了一片深邃的海里。原本他想问的是你真的是狗吗,但显然这是个多此一举的问题。
他顺着刘耀文的话:“你的证件在我这。”
让他没想到的是刘耀文的眼睛猛地睁到了最大,眉毛随着眼睛的动作抬起,他直勾勾地盯着宋亚轩的看。
宋亚轩愣住了,因为他看到刘耀文的尾巴摇得飞快。那双狗狗眼里溢满了欣喜,亮晶晶的像是点缀了星光。
“所以哥哥是决定收养我了吗!”
刘耀文惊喜地问。
“....啊?”
宋亚轩一头雾水。
随后他绝望地发现刘耀文的眼眶又红了——明明酒劲早就已经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爱掉眼泪。他的尾巴停止了摇摆,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失望地问道:“原来哥哥不知道吗....?”
“拿了小狗的证件,就意味着要给小狗一个家。”
刘耀文断了线的眼泪濡湿了衬衣下摆,不等宋亚轩说些什么就自顾自地接了下去,“我以为哥哥是愿意收养我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哥哥放心,我马上就走....”
“......”
演的吧,宋亚轩再一次想。
但是,无论如何,宋亚轩都拒绝不了一只流着泪叫自己“哥哥”的小狗,何况还是一只耷拉着耳朵,鼻头红红的小狗——天知道他多想被那双耳朵蹭蹭脸颊。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你留下吧。”
宋亚轩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刘耀文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止住了眼泪:“那我可以去你的房间补觉吗,这沙发实在是太小了!”
....宋亚轩觉得自己被骗了。
沙发确实是小,尤其是对于刘耀文这种身高的成年男人来讲——宋亚轩突然意识到刘耀文称不上是“小狗”,因为他的体型一点也不小。
他像被人控制了似的点了点头,得到应允地刘耀文迅速地从沙发跳下,跑向了宋亚轩的卧室。
宋亚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等他到的时候刘耀文已经在他的床上趴着躺下了,完全没有客气。
刘耀文的脑袋埋进宋亚轩的枕头,耳朵舒服地动了动,尾巴自然地下垂落在了被褥上,整个身子随着呼吸的频率上下起伏着,时不时发出“哼哼”的声音。
宋亚轩不自觉地给予了刘耀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即使他一个人霸占了一整张床,还把床铺弄得一团乱。他的嘴角上扬:“你怎么知道我的卧室是哪间?”
“我是小狗,小狗的鼻子可灵了。”
刘耀文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你的耳朵和尾巴没办法收回去吗?”
宋亚轩又问。
“我试了,不行。”话语里染上了几分落寞,“可能是昨晚喝了太多酒的原因,所以它们变得不听话了....”
“哥哥,”刘耀文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宋亚轩,“你会觉得我是个麻烦吗?”
不,当然不会。
宋亚轩喜欢刘耀文的耳朵和尾巴,喜欢刘耀文躺在自己的床上,喜欢刘耀文红着眼睛叫自己哥哥。他知道刘耀文的那双眼睛里绝对隐藏着什么,至少不会是像他展示出来的这般纯净。每次想到这些,宋亚轩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烫的,他爱死了这样的感觉。
但是他不允许自己暴露太多。
“你的确是个麻烦,”宋亚轩说,“但是个甜蜜的麻烦。”
3.
宋亚轩最终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爬上了床,在刘耀文的身边躺下。
他们挨得很近,明明床并不小,但谁也没提出要挪开距离。宋亚轩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听见刘耀文的心跳声。
他轻轻地转过头,打量着刘耀文的侧颜。
小狗的睫毛很长,鼻梁也很高——宋亚轩不禁想起了他落泪的样子。有好几次,眼泪都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落在了他的唇上——小狗的嘴唇薄薄的,颜色就像被浸湿的粉玫瑰,唇形很好看....好想咬一口。
刘耀文忽然侧头,对上了宋亚轩的眼睛。
宋亚轩被吓了一跳,他惊慌又心虚地挪开了视线,又在下一秒返了回去:“睡不着?”
刘耀文轻轻“嗯”了一声。
“哥哥,你刚刚是想亲我吗?”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着,露骨的目光就像无形的枷锁,让宋亚轩无法逃离。
“....才不是!”宋亚轩急着否认。
“....那哥哥是讨厌我吗?”
刘耀文肉眼可见的变得失望。
宋亚轩的心脏小小的疼了一下,但他不明白亲不亲的和讨厌有什么关系,于是疑惑地挑眉。
“在我们小狗这里,喜欢一个人就要去亲他,不愿意亲就是讨厌的意思。”刘耀文解释道。
“我以为哥哥收养了我就代表不讨厌我了......”
刘耀文的声音越来越轻,宋亚轩心中的警铃大作,他赶在眼前的人掉下眼泪之前开口:“你想我亲哪?”
刘耀文的眼里闪过一丝得了逞的狡黠,但宋亚轩没有发现。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宋亚轩眼睛一闭,凑上前吻住了他肖想已久的唇。
但只是蜻蜓点水——至少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可刘耀文很快就抢占了主动权,他摩挲着宋亚轩柔软的嘴唇,舌头撬开了他防守薄弱的齿缝。他进攻般地侵略城池,勾住宋亚轩的舌尖用力地吸#%吮,强势地攫取着宋亚轩口中的氧气和津#%液,好久好久才舍得放开。
宋亚轩抵着刘耀文的额头大口喘气,他的双眼蒙着一层水雾,可怜的嘴唇红肿着,气恼地瞪着刘耀文。
而刘耀文就像没看见宋亚轩的眼神似的,用他的耳朵蹭了蹭宋亚轩通红的脸颊——他好像知道宋亚轩很喜欢他的耳朵:“哥哥,你感受到我对你的喜欢了吗?”
一句话就让恼羞成怒的宋亚轩消了气。
他抿着唇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
刘耀文往前挪了几下,伸手将宋亚轩圈进了怀里,毫不掩饰地展露着自己作为小狗的本性,使劲地蹭啊蹭。那条不一般的尾巴绕了个弯,垂在了宋亚轩的小腿上,轻轻拍打着宋亚轩由于裤腿上卷而露出的那截皮肤。
宋亚轩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汇聚在了那里,像是被火烧过一轮,烫得厉害。
他把刘耀文的这组动作视为撩拨,刘耀文的突然出现以及所作所为就像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宋亚轩的身体发软,这让他不紧紧依偎在刘耀文的怀里。
刘耀文当然灵敏地感受到了这些。
他笑了笑,问:“还要再亲一次吗?”
随着宋亚轩别扭的点头,刘耀文掰起宋亚轩的脸,低头吻了上去。与上回不同,这是一个绵长的、温柔的吻。
分开后宋亚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话语里全是兴师问罪的意味:“你亲过很多人?”
他在不爽,也可以说是在吃醋。
宋亚轩对这个认知感到吃惊,但他很快就接受了。虽然才认识一天,但刘耀文的确有太多的理由能让自己不可思议地在意着他。
“怎么会?”
接吻过后刘耀文的声音低沉又嘶哑,宋亚轩抖了抖。
“你不是说喜欢就要亲吗?我不相信你只喜欢——”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耀文用嘴堵了回去。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哥哥。”
他说。
4.
从此以后刘耀文就在宋亚轩的家里彻底住下了。
白天的时候宋亚轩去上班,刘耀文就在家里靠着点外卖过日子——五年的人形生活早就让他对人类的电子产品得心应手。而晚饭则是由宋亚轩来做。
宋亚轩很忙,他会把电脑搬到餐桌上处理工作,对于刘耀文说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次数一多,刘耀文便忍不了了,他站起身绕到了宋亚轩那边,擅作主张地合上了宋亚轩的电脑:“宋亚轩,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这似乎是第一次刘耀文没有称呼宋亚轩为“哥哥”。
宋亚轩的心跳停了一拍,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究竟是因为刘耀文的无理取闹还是因为那一句“宋亚轩”。
他耐着性子回答:“我得工作。”
“一顿饭的时间都不能分给我?”
刘耀文怒气冲冲地质问。
....扪心自问地讲,是可以的。但宋亚轩是个讨厌拖延的完美主义,有工作没完成会让他做任何事都心不在焉。
心底腾起了一阵愧疚,宋亚轩抱歉地看向刘耀文,他想说等我忙完手头上的,剩下的一整个晚上的时间都来陪你——至于用什么身份陪,宋亚轩懒得去细想。
可话还没说出口,刘耀文的唇就径直贴了上来。
宋亚轩的一声惊呼被刘耀文吞入了腹中。
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撕咬。刘耀文总是维持着一副乖乖的模样,时间久了宋亚轩竟忘了他是一只小狗。而此刻的小狗显然不再隐藏自己的兽性,捧着宋亚轩的脑袋就开始胡乱地啃咬。
宋亚轩觉得痛,但他又没出息地觉得欲罢不能。他的双手像是控制不住似的插入刘耀文的头发,双腿不自觉地发软打颤,身体渴望地往刘耀文的身上倾倒,暧昧的声音一句又一句地从唇中掉落。
然后宋亚轩尝到了腥味,刘耀文咬破了他的嘴唇。
他回过神来把刘耀文推开,恶狠狠地看着刘耀文,方才的愧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羞赧与恼怒。
他扶住餐桌堪堪站稳,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开。
宋亚轩决定不要理刘耀文了。尽管这件事是他自己有错在先,尽管他们已经接吻了无数次,但他还是决定不要理刘耀文了。
没有理由的,就是不想理他了。
不仅如此,宋亚轩还打算报复一下刘耀文。他猜到刘耀文在晚上的时候一定会饿,于是在冰箱里的饭后甜点里撒上了一点巧克力碎。
小狗不能吃巧克力,宋亚轩再清楚不过。
但那只是一点点,而且刘耀文是化为人类形态的小狗,应该不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可宋亚轩很快就后悔了,在他目睹刘耀文毫无戒心地将撒着巧克力碎的冰淇凌吃进嘴里的时候。而这种后悔的情绪在半夜刘耀文发起烧时达到了顶峰。
宋亚轩咬着唇给刘耀文喂完了退烧药。他照顾着刘耀文躺下,在他的额头上盖了一块湿毛巾,临走之前又替他掖了掖被角。
“哥哥,”刘耀文眼疾手快得拽住了宋亚轩的睡衣摆,两只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你去哪?”
“....我去睡沙发,你有事就喊我。”
宋亚轩挣脱开刘耀文,他实在没有直视刘耀文的勇气。
“哥哥!”
刘耀文叫住了又欲离开的宋亚轩,“是因为巧克力吗?”
“......”
宋亚轩惊慌地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那是巧克力,也知道是你放的。今天晚饭的时候我惹哥哥生气了,所以哥哥想让我吃我就吃了。”
或许是因为刘耀文太知道怎样拿捏宋亚轩,又或许是因为宋亚轩实在是太过愧疚了,宋亚轩觉得自己的鼻头发酸,甚至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驻足在原地:“....对不起。”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
“......”
宋亚轩吸了吸鼻子,最终妥协了,折回了刘耀文的床边蹲下,懂事又可怜的小狗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可他的尾巴仍旧讨要似的摇落在宋亚轩的手臂上。
“我下次不会做这种事了,”宋亚轩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工作了。”
刘耀文闻言绽开了一个欣喜的笑容。
宋亚轩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刘耀文的头发,又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耳朵,那对柔软的耳朵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开心地动了动。
“那哥哥不生我的气了...?”
小心又期待地试探的模样顿时让宋亚轩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脱掉鞋子爬上床,把自己扔在了刘耀文的怀里。他的脑袋埋在刘耀文的颈窝,瓮声瓮气地说道:“以后别再这样做了。”
“哪样?”刘耀文问。
“你明知道那是巧克力还去吃....”
“哥哥是在心疼我吗?”
刘耀文轻笑出声。
“你还笑!”
宋亚轩恼羞成怒,他猛地坐起想要离开,却被刘耀文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刘耀文的力气很大,宋亚轩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了。
刘耀文的另一只手揽住宋亚轩的腰,轻轻一带,宋亚轩便惊呼着摔倒了他的身上。在他要抬头吻上去的时候宋亚轩偏过头逃开:“你在发烧!”
刘耀文挑眉:“那不亲了?”
“......艹!”
宋亚轩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他低头贴了上去,和刘耀文唇齿厮磨,舌尖缠绕。刘耀文一改病态,把宋亚轩箍得愈发的紧,仿佛刚才发着烧虚弱的样子是在演戏。
但宋亚轩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的身体再一次发烫,他爱死了这样的感觉。
5.
一个星期后,刘耀文终于重新获得了控制自己耳朵和尾巴的能力,把它们收了回去。
宋亚轩心里不舍得紧,可他终是什么都没说。
随之而来的是又一个好消息——如果这对于刘耀文也称得上是好消息的话——鼠标被接回来了。
鼠标,也就是宋亚轩的那只边牧,这可是实打实的小狗,不会变成人更不会说话,刘耀文实在想不明白宋亚轩到底喜欢它哪儿了。
可事实就是宋亚轩喜欢鼠标喜欢得要命。一有空就陪它玩,甚至放弃了珍贵的周末带它去公园散步一整天。
刘耀文生气了,并且是非常生气。他认为鼠标分去了宋亚轩对自己的绝大部分的爱,在报复似的偷吃鼠标的狗粮被宋亚轩发现后,他决定用绝食抗议。
“刘耀文!你别闹了。”
叫刘耀文吃晚饭叫了好几次都没用,宋亚轩终于忍无可忍,对着刘耀文无奈又气恼地喊了出来。
但他立马就后悔了,不是因为自己的语气太重,而是因为他料想到了刘耀文在这之后的反应。
果然,刘耀文的肩膀一抖,整个人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向宋亚轩,两只眼睛睁得又大又圆,里面充斥着震惊与不安。
“哥哥......”
刘耀文受伤地开口。
宋亚轩不知所措地握紧了拳头。
此刻的刘耀文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兽,一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狗。宋亚轩终于在刘耀文的目光下败下了阵来,疼惜地道歉:“对不起....哥哥错了。”
刘耀文抿起了唇。
“来吃饭好吗?不然又要半夜找甜点吃了。”
宋亚轩把话说得异常温柔,可不想这话却勾起了刘耀文那晚对于巧克力的回忆,于是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他坐在地上,弯曲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
鼠标善解人意地靠了过去,它安慰似的舔了舔刘耀文的耳朵,活脱脱一个明事理的家庭矛盾调和者的形象。
“乖鼠标,”宋亚轩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笑意,他担心刘耀文会抵触鼠标在这时的过分靠近,于是道,“不要去打扰耀文,到我这来。”
聪明的鼠标跑到了宋亚轩的身边停下。
刘耀文抬起了头。他看到宋亚轩正在笑着摸着鼠标的脑袋,还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块小鱼干奖励它。
“哥哥!”
刘耀文拔高了音量,这如他所愿地吸引了宋亚轩的注意力,“你从没给我吃过小鱼干。”
“......”
愣了几秒后宋亚轩失笑出声。
他走到了刘耀文面前蹲下:“你这是在吃醋?”
“才不是!”
刘耀文有些气急败坏,他气呼呼地瞪着宋亚轩。宋亚轩看到他的眼睛变红了,这让他当即缴械投降。
他把刘耀文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上,刘耀文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也没有放开:“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小狗,都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小狗。”
“那你更喜欢谁?”
刘耀文闷闷地问。
“不相上下。”宋亚轩回答道,随即他感觉到刘耀文有了想要逃走的趋势,于是他又飞快地补了下句,“论听话程度,鼠标胜你一筹,但是论吻技——”
宋亚轩拖着长音,把刘耀文勾得心痒不已。
“论吻技,”他说,“你赢得彻底。”
刘耀文猛地抬起了头:“什么意思?”
“......”
宋亚轩恨得牙痒痒,刘耀文不可能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他的手指在刘耀文的后颈上狠狠捏了一下。
“还不快来吻我!”
6.
一吻结束,宋亚轩靠在刘耀文的身上喘着气。
“刘耀文,你的吻技真的不错。”
“那当然了。”
刘耀文有些洋洋得意。
“我不要你当我的小狗了。”
宋亚轩又说道。
刘耀文的身子一僵,犹疑着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你当我的小狗了。”宋亚轩重复了一遍,在刘耀文的眼泪落下的前一秒补上了下一句。
“做我的男朋友吧——算是对你吻技的奖励。”
小狗耳朵和尾巴🚷部分见隐藏结局
——————
和我一起念:好可爱的小狗!好坏的小狗!
这篇写得很快请见谅😿
喜欢的宝贝们麻烦点点红心和蓝手,谢谢宝贝们!
and多多评论哟
才不是普通朋友
^娱乐圈破镜重圆//5k甜饼
^不甜不要钱系列//快来看小情侣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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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看到微博热搜高挂第一的话题 #文轩# ,捏了捏眉心。
刘耀文和宋亚轩都是马嘉祺手下的艺人,宋亚轩承包整个歌坛的至高奖项,刘耀文在演艺界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却完全担得起“顶流”二字。马嘉祺也被称为娱乐圈的王牌经纪人。
“多花点钱,把热搜压下来,还有,那几张照片也买断,别再外流了。”
马嘉祺的助理听着自家上司的吩...
^娱乐圈破镜重圆//5k甜饼
^不甜不要钱系列//快来看小情侣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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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看到微博热搜高挂第一的话题 #文轩# ,捏了捏眉心。
刘耀文和宋亚轩都是马嘉祺手下的艺人,宋亚轩承包整个歌坛的至高奖项,刘耀文在演艺界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却完全担得起“顶流”二字。马嘉祺也被称为娱乐圈的王牌经纪人。
“多花点钱,把热搜压下来,还有,那几张照片也买断,别再外流了。”
马嘉祺的助理听着自家上司的吩咐,犹豫了一下,“马哥,照片已经大部分外流了,就算把几家大新闻社的照片源买断,也有小作坊持有照片。”
马嘉祺拿起那张照片———刘耀文拥着宋亚轩在一棵杨树下难舍难分,模模糊糊好像能看到两个人贴在一起的面颊,显得极其暧昧。
“刘耀文! !”
宋亚轩接到马嘉祺打来的电话后,便想到前一晚刘耀文跟着自己要求抱抱的样子,马上打电话给了他,“被拍到了!”
刘耀文刚起床,接到电话后迷迷糊糊不知道宋亚轩在吼什么,但是想想电话那头的人头发乱糟糟的,小脸儿也气鼓鼓的,他就忍不住想笑。
“拍到什么了?”
“你自己看吧!”
挂了电话,宋亚轩的意识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前一晚———一场颁奖典礼,宋亚轩和刘耀文都受邀参加。
自从三四年前两人的事业开始飞速上升后,基本上没见过面。
想当时两人还是十八线小糊星 的时候,整天的泡在一起做白日梦,也会以怕黑为由钻进对方的被窝,满肚子的话说不完似的,就连工作人员也忍不住打趣说:“你们两个连体婴儿一样。”
恍惚,都过去有三四年之久了,看着对方越发俊朗的模样,不住感叹时间太快了。
于是,颁奖典礼结束之后,两个人就一同去附近散散步。
连宋亚轩也没曾想,和刘耀文的一个拥抱,正好被拍到,还被安上了“暧昧”的标签,他可以用良心发誓,那只是一个好友间因好久不见的拥抱,仅限于好友间的那种。
这一闹,沉沦多年的“文轩超话”一跃成为CP榜的榜首,CP粉各道“过年好”,互相含着泪磕糖。而毒唯开始在网上骂街,一时间,话题被引向高潮。微博瘫痪了好几次。
不过,在那个宋亚轩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拥抱,在刘耀文看来却是充满爱欲的。
刘耀文叹叹气。
“宋亚轩他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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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耀文赶到马嘉祺的办公室时,宋亚轩已经到了,捧着个深蓝色的茶水杯垂着小脑瓜坐在沙发上。
“既然你们到齐了,就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马嘉祺见刘耀文来了,放下手中的一堆文件。文件的内容生涩极了,让他感到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宋亚轩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
“马哥,我和耀文真的只是朋友之间的拥抱,没有什么暧昧。”
宋亚轩话音刚落,刘耀文就说,“什么普通朋友,我喜欢你啊宋亚轩,你是傻子吗?”
听到这话,宋亚轩脑袋“嗡”地一声,瞪着眼睛看着刘耀文,一脸不可置信。
“刘耀文你在瞎说什么啊?”
一旁的马嘉祺看着这两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把你们叫过来不是让你们吵架的。”
他边说边起身将刘耀文带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咱们谈谈,这事儿怎么解决。”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
宋亚轩的两只手玩弄着卫衣上的带子,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地,打下片阴影。
见两个人都不出声,马嘉祺继续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们肯定不能出席活动了也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了,暂时就先待着公司的宿舍吧,看看上面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你们先回宿舍吧。”
从办公室走出来,宋亚轩伸手抓住刘耀文的胳膊,刘耀文回过头,对上了宋亚轩一双亮得透彻的双眸。
“刘耀文儿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称呼是带有儿化音的,和几年前一样,这令刘耀文心里泛起一片暖意。
“没什么意思,我说我喜欢你,就这个意思。”
“你疯啦?你和我,咱们两个都是艺人,不能随着性子来。”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宋亚轩儿。”
宋亚轩微微低了低头,笑声显出几丝无奈,“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小屁孩儿。”
刘耀文怔了怔。
“你还小,你可能对于‘喜欢'这两个字不是很清楚。”
宋亚轩叹叹气,“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我都是男的,这根本就没可能,难道你是同\\性\\恋吗?”
少年红润的唇一张一 合,软糯糯的嗓音说出的话却刺痛着刘耀文的心。
他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人一那张脸倒是没什么大变化,依旧是白嫩的,一双漂亮通透的眼睛一眨一眨。
但印象中那个一遇事就害羞的小男孩,和刚才说出那句话的少年,分明匹配不来。
见刘耀文在原地没动作,宋亚轩摇摇头兀自地说:“我在和他置什么气啊......”
然后抬起头笑弯了眼睛,嘴角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一个属于宋亚轩自居为“哥哥”对笑容浮现在面上。
“刘耀文儿,你再好好想想,你对我的喜欢真的是爱情方面的喜欢么。”
刘耀文想说“是”,但那个字挂到嘴边又溜回肚子里。
宋亚轩像往常那样拍拍刘耀文的肩,脸上还是笑着的,“我先回去啦!”
回到宿舍,刘耀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公司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万一对宋亚轩不利该怎么办呢?
刘耀文叹气,下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今晚的月亮很亮,弯弯的一牙晃得眼睛不舒服。
想起儿时可以和宋亚轩无所顾忌地在一起腻歪在一块儿,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十指相牵,在属于自己的宿舍“华山论剑”,也拥有着独属于对方的称呼。
原来时间真的能消磨感情啊....
“咚”,刘耀文一拳锤上了墙,和宋亚轩这样不清不楚的感情他自己也很不好受,他原本不想搞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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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宋亚轩睁开眼睛,看着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的阳光,明明应该感到温暖的,却因为昨晚的事情感觉心里凉兮兮的。
起床后将自己打理好,便拉开宿舍门准备去买份早餐吃。谁料拉开门,就看到刘耀文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没经过宋亚轩同意,刘耀文径直走进了房间,拽起哥哥的手腕将其摁在房间内的墙上,额头抵着额头,呼出的气都能把一切灼伤。
宋亚轩被包围在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中,感觉腿都软到站不住了。
“宋亚轩儿,我不是同性恋,只不过是我喜欢的人是你,而你又恰恰是个男孩儿。”
刘耀文贴近怀中人的耳朵,低沉又都有磁性的声音说着这句可以让人的心脏跳出来的话。
宋亚轩悄悄睁开眼看眼前的人,昔日小小的男孩子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不再是蹦豆大点的个子了。
“宋亚轩儿,我要追你。”
刘耀文一只手抵着墙,另一只手捧着宋亚轩的脸,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吻了下去。
那红润的唇软极了,尝起来.....比蜜糖还要甜。
刘耀文轻轻咬了一口软软的唇尖,令宋亚轩闷哼一声,这一声使得刘耀文四肢都酥\\软。他拥住了宋亚轩整个人,好似要将那人镶\\进自己体\\内一样。他亲\\昵地蹭着他的双唇。
宋亚轩整个人红了个透,身体发软,完全不晓得反抗了。
刘耀文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却磨得宋亚轩都要化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宋亚轩感觉自己都要呼吸不上了,刘耀文才慢慢放开自己。
两个人的脸都红得不像话,喘着粗气,不敢去直视对方的眼睛。
这一场吻,好像撞破了什么东西,因为是艺人,青春时期都是没体会过叛逆的感觉的,这次接吻好像尝到了青春时期该有的感觉,两人竟都回味在那场吻中,沉溺得一塌糊涂。
宋亚轩怎么能不喜欢刘耀文呢?
他好早就喜欢上了那个会听自己发牢骚的,会笨拙地安慰自己的,会和自己一起看日出的,长得又帅又阳光的男孩儿。
刘耀文对于宋亚轩来说,像是小太阳,也是他逃不开的劫。
那会儿的小宋亚轩就知道自己对于刘耀文的感情是一个错误,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坠入断崖,一旦沉溺就再也逃不出来。
因为,那是刘耀文啊....
当得知刘耀文也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和甜蜜,但想到现实的种种阻拦, 又感受到了一种爱而不得的感觉。
他害怕刘耀文会因为自己而与舞台失之交臂,也害怕刘耀文因为自己丧失追梦的机会,所以,他亲手推开了他所向往的感情。
如果刘耀文今天不来找他,他会选择一辈子都不去打扰他。
他甚至想到自己的小朋友在婚礼上与另一个人宣定誓言的场景。
可是,刘耀文来找他了。
他这次真的忍不住了。
他真的栽了。
而且输得一塌糊涂。
刘耀文再凑上来寻他的唇,他主动亲了上去,两个人互相搂抱着,整个房间的气温都升高了好几度。
突然,刘耀文闷哼一声半倒在宋亚轩怀里,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宋亚轩心里“咯噔”一下,将刘耀文带到自己床上,伸手去探刘耀文的额头,滚烫的。
他赶忙把刘耀文塞到自己的被窝,替他拉上被子,又从包里翻出温度计让他含在嘴里。
他赶忙把刘耀文塞到自己的被窝,替他拉上被子,又从包里翻出温度计让他含在嘴里。
五分钟过去,宋亚轩拿出温度计。
“38°C? !”
可能是因为太难受了,刘耀文皱着眉,好像被梦魇缠身了一般。宋亚轩拿出自己的毛巾,去卫生间浸上水,然后敷在刘耀文额头上。
宋亚轩伏在床边看着刘耀文一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简直像是一个艺术品一般。
宋亚轩正看着刘耀文的脸发呆,刘耀文开始喃喃自语,许是因为发烧了,说话的样子显得如此真挚。
“宋亚轩儿你知不知道啊我早就喜欢你了。
“昨晚你干嘛要说那种话啊宋亚轩儿。”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宋亚轩儿。
“我真的好希望我能一直病着, 这样你就可以 一直陪着我 了中亚轩儿。”
听了这话,宋亚轩捏了下刘耀文的脸。“怎么能一直生病啊,你烧糊涂了吧。
刘耀文没理会宋亚轩,继续嘟嘟囔囔。
“宋亚轩儿你别想丢下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不理我了以后我有多伤心啊宋亚轩儿。”
“宋亚轩.....”
“宋亚轩儿....”
“宋亚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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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耀文醒来,就见自己躺在宋亚轩床上,宋亚轩坐在床边,一只手被自己握着,另一只手翻看着一本书。
太美好了。
刘耀文简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宋亚轩感觉到动静,放下手中的书转过来看刘耀文。
“你醒啦。”
然后又摸了摸刘耀文的额头,“看来我把你照顾得不错嘛,退烧了。”
刘耀文懵了。
“宋亚轩儿?”刚睡醒,嗓子还是沙哑的,这搞得宋亚轩脸又红了。
“叫......叫男朋友。”宋亚轩红着脸说。
刘耀文瞪着眼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宋亚轩儿。你没逗我?”
“没有。”
刘耀文笑得灿烂,一把揽过在床边坐着的宋亚轩,将人抱在自己怀里,“男朋友!”
宋亚轩脸烫得可以和刚刚发烧了的刘耀文媲美,“傻死了!”
宋亚轩看着笑容洋溢的刘耀文,感觉看到了狼崽子在冲着自己摇尾巴。
总之,连刘耀文都不晓得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宋亚轩就同意当自己男朋友了。
后来提起这事儿是在晚上,刘耀文和宋亚轩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刘耀文突然问起这事儿,宋亚轩故作生气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你骗了我一个初吻啊!”
刘耀文看他可爱得紧,没忍住抱起来又偷了一口香。
当天下午刘耀文和宋亚轩出现在马嘉祺的办公室,都红着脸,唯唯诺诺说两个人谈了恋爱,想要退出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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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马嘉祺差点没把两人砍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内娱顶流,说退圈就退圈了。
不过这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两个小孩,马嘉祺也不舍得他们再被迫分开,用了几天时间就帮他们在国外找到两份稳定的外企工作,随后就在官网上发出了两人退圈并相爱的消息。
当宋亚轩问刘耀文为什么非要选择出国的时候,刘耀文笑着rua了一把宋亚轩的小脑瓜,“笨蛋,因为我想和你成为合法夫夫啊。”
当粉丝们收到两人退圈相爱的消息时,不管是唯粉还是cp粉都给予祝福,也算得了个不错的结局吧。
刘耀文甚至想认识一下偷拍他们的那个狗仔,毕竟因为那事儿刘耀文才敢破罐破摔和宋亚轩表白嘛。
刘耀文和宋亚轩登机那天马嘉祺和新签下的艺人丁程鑫来送他们。
临上飞机的时候宋亚轩和刘耀文瞟到了马嘉祺和丁程鑫小心翼翼十指相扣的手,刘耀文便笑着对马嘉祺说:“马哥,如果国内不行的话我们在国外等你们哈!”
马嘉祺笑骂刘耀文不正经,回过头看丁程鑫却笑得一脸温柔。
“阿程,如果你想公开的时候国内还没合法,咱们就去找耀文和亚轩吧。”
丁程鑫笑着答应。
看着飞向异国的飞机,马嘉祺和丁程鑫在机场相拥。而飞机上的刘耀文和宋亚轩在接吻。
他们都爱得正大光明。
end.
【文轩】直男陷阱
直掰弯 加上彩蛋7k+一发完
直男粗神经小刘×漂亮会钓小宋
01
宋亚轩见到刘耀文的第一眼就从那张帅得极富侵略性的脸上读出了一行字:直男,勿扰。
02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缘由是初到A大分宿舍,各个系分宿舍分到最后他和刘耀文两个天选幸运儿分别落单,于是理所应当地被宿管阿姨分进了同一间宿舍,架起了体院和音院关系的小小桥梁。
宋亚轩到宿舍的时候刘耀文早就已经铺好了床,躺在床上打游戏,一听有人开门立马支棱起来坐好,致力于给新室友留下好印象。
这边宋亚轩开了门引入眼帘的就是刘...
直掰弯 加上彩蛋7k+一发完
直男粗神经小刘×漂亮会钓小宋
01
宋亚轩见到刘耀文的第一眼就从那张帅得极富侵略性的脸上读出了一行字:直男,勿扰。
02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缘由是初到A大分宿舍,各个系分宿舍分到最后他和刘耀文两个天选幸运儿分别落单,于是理所应当地被宿管阿姨分进了同一间宿舍,架起了体院和音院关系的小小桥梁。
宋亚轩到宿舍的时候刘耀文早就已经铺好了床,躺在床上打游戏,一听有人开门立马支棱起来坐好,致力于给新室友留下好印象。
这边宋亚轩开了门引入眼帘的就是刘耀文尤其吸睛的脸,满脑子是“基圈天菜”四个大字滚动播放,以为是老天爷看他gay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母胎单身赐给他的优质对象,红线是加粗的尼龙绳那种,一秒钟坠入爱河的小心脏怦怦直跳。
好巧不巧,刘耀文的游戏声音没关,组团且开了麦,那边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哥哥人家快死了,你快来救救人家呀。”
哦,直男。
“基圈天菜”在宋亚轩心里自动更新成了“24k纯直男”,哪里是尼龙绳的红线这他妈是直男的小陷阱,他还差点往里跳,原本在云端扑通扑通的小心脏瞬间落回了原处。
但也不能说他对刘耀文百分之百没念想,只是没把他滑进能泡到的范围内,和这样符合他对未来男朋友的室友处好关系,宋亚轩觉得非常之必要。
03
“宋亚轩,起来吃早饭。”
刘耀文是体育系的,有晨练的习惯,身上的肌肉线条紧致漂亮,男性荷尔蒙爆棚,打篮球扣篮无意间露出的腹肌被有意者抓拍po到校园网上被一群人舔了整整一学期。
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两个人在宿舍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刘耀文向来广交好友,再者宋亚轩长得好看性格带着一股南方那边的柔软,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宋亚轩喜欢赖床,他出去锻炼回来习惯性给他带份早饭。
“...嗯,你放桌上。”
宋亚轩还没睡醒,翻了个身缩进被窝里,他一直特别好睡,A大宿舍装修非常人性化,窗帘遮光性好,床垫也软,间接导致宋亚轩这个起床困难户早起是难上加难。
“待会早饭冷了。”
刘耀文抬脚对着被褥里宋亚轩小圆屁股就是一踹,谁知宋亚轩像个煮软了的汤圆,被刘耀文这么一拨更加往里滚了一圈。
刘耀文快气笑了,天天早上都是这出。
他先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套了件黑T,湿淋淋的头发滚着水珠,他毫不在意往后一撩露出整片额头和挺拔的鼻梁,T区优越,进而走进宋亚轩床铺叫醒冬眠的汤圆。
“还不起,信不信我揍你?”
刘耀文撩开宋亚轩脖子那块的被子,捏住了他鼻子不让他呼吸,此法奏效,宋亚轩睡梦中忽然不能呼吸,憋醒睁眼一看是刘耀文放大的帅脸,露出额头帅得更加锋利,没干的头发水珠一颗一颗落下来,滚进宋亚轩颈窝,冰得他抖了一下。
如梦初醒,扒开刘耀文的手就上嘴咬了一口,撒起床气的管用套路,刘耀文也不恼,见他醒了就把他被子掀了不给他再打洞回窝的机会。
“大小姐,终于醒了?”
大小姐是刘耀文专门逗宋亚轩给他起的称呼,这人长得漂亮,完全不输其他学校的校花。之前打篮球让宋亚轩给他送了趟球衣,打完了就有人过来问刘耀文给你送球衣的美女谁啊,刘耀文说眼睛没瞎捐给需要的人,那是他哥们儿,同宿舍的。
再者,宋亚轩有点娇,不是贬义词,就是有时候说话带的尾调调,还有点大小姐脾气,一不如意就伸爪子挠人,和猫一样一样的。
“你烦死了。”
宋亚轩的起床气早在看到刘耀文的脸的时候被抚平了,但是还是要撒一下以示不满,再照流程每日扼腕叹息一遍刘耀文怎么就是个直的,又安慰自己虽然他没得到,目前也没有其他女人得到。
心理瞬间平衡许多。
“不是你让我给你带的?”
刘耀文被大小姐倒打一耙打惯了,不跟他计较,手上还留着宋亚轩圆圆的牙印,从衣柜里抽了一条干毛巾擦了擦湿头发。
宋亚轩理亏,不再跟他胡搅蛮缠,踢开被子下床,结果发现拖鞋在刘耀文走动的时候被他踢远了,宋亚轩犯懒又怕地瓷砖冰,晃着大腿让刘耀文把拖鞋给他捡回来。
宋亚轩睡裤是短款的,从裤管伸出来的腿又细又长,没一般男孩子那么骨感,匀称得很,刘耀文被他那双白花花的大腿晃得心烦,把远处的拖鞋给他踢回来,拍了把他的大腿让他别动。
“你干嘛呀还打我一巴掌。”
宋亚轩把脚伸进拖鞋里,瞪了刘耀文一眼,圆圆杏眼里水波粼粼,转头就往卫生间走,刘耀文被那一眼瞪得心里颤颤,品味了一会儿朝卫生间的方向喊:“宋亚轩你能不能别老撒娇。”
卫生间带回音的,宋亚轩闻言被嘴里的牙膏沫呛得直咳嗽,对外面的刘耀文恼羞成怒甩了一句”滚!”末了漱漱口,心里道:你们臭直男不就喜欢这个吗?
04
虽然宋亚轩对刘耀文采取的是敌不动我不动政策,坚持偶尔撩一下方针,最害怕的就是刘耀文让他去看篮球赛。
这会让本就图谋不轨的他贼心四起色胆包天,如果不是他还要脸他真的会趁刘耀文睡着的时候在他身上大摸特摸,把这个死直男白天无意撩的份全摸回来。
想想都要幸福哭了。
—今天我打篮球。
—然后呢?
—啧,你来啊,我给你介绍漂亮妹妹,我们今天啦啦队里的妹超正的。
宋亚轩在上乐理课,他看刘耀文给他发消息以为是什么呢,偏偏是他最不感兴趣的。
—退下吧,别打扰我上课。
打出这句话的同时宋亚轩也在认真思索,刘耀文是不是不仅直男还神经大条,他难道没发现自己不近女色吗?迟钝到这个程度吗?
—求你了,大小姐,包你一星期的晚饭。
对面白色的对话框冒出来,后面紧跟了五秒的语音,宋亚轩带上蓝牙点开,刘耀文磁性的声音特地拖缓,“好不好,嗯?”四个字就这么毫无阻碍地穿进宋亚轩耳朵里,像凑近耳畔的低语,微微一动就能感受到潮湿的热气。
尾音上扬有意无意撩过宋亚轩的心尖,直接把耳根连带耳廓整个染红,宋亚轩摘下耳机把脸埋进臂弯里内心发疯:啊啊啊!刘耀文好烦啊!他直我不直啊,撩了不给亲,算什么大丈夫。
宋亚轩今天穿得很可爱,毛线马甲西装裤,贝雷帽扣在头上,一看就是学艺术的。
他到篮球场的时候比赛刚刚开始,球场外人里三层外三层,根本钻不进去,宋亚轩懒得凑热闹,干脆边上找了个阴凉地待着。
刘耀文球技不错,投篮命中率高,和对方球队很快就拉开差距,场外观众叫好声不断,其中多半是女孩子,摄影部还有好几个也来了,专门为了把刘耀文的英姿拍下来下学期骗几个学弟学妹进社。
臭直男人气确实高,那也没办法谁让人家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优越的没话说,爸妈给的硬件条件过于优秀,交际能力满点,唯一的缺点是:他是直男。
此等极品男我宋亚轩泡不到会痛苦一辈子。
比赛结束了刘耀文下场,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外的宋亚轩,周围人递上来的水一个没接,拿着自己的毛巾和衣服径直跑过去。
“走,带你去吃饭,顺便帮我挡个人。”
刘耀文勾着宋亚轩的肩膀附身在他耳边悄悄说,宋亚轩闻言白了他一眼,顺便挡个人,说得好听,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他会被刘耀文的桃花们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刘耀文!”
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声音,宋亚轩脊背僵直,尽职尽责扮演一根木头看刘耀文自由发挥。
人家女孩子跑到跟前来,扎两条麻花辫,气质清纯又温和,手里还拿着放饼干的袋子,画着淡妆,俨然是那大学生择偶标准top1的清纯校花类型。
我靠这都看不上,刘耀文什么毛病?
虽然宋亚轩喜欢刘耀文,但不妨碍他现在旁观者的角度理性分析,人家女孩子要样貌有样貌要气质有气质,刘耀文这个死直男的眼睛长头顶上的吧这也要拒绝。
“啊那个,对不起啊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要好好学习,待会我兄弟还找我吃饭,不聊了下次见。”
刘耀文一串话说的飞快,朝女孩子抱歉笑了笑,拉上宋亚轩就走,仿佛是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这你都看不上?”
两人走着走着,宋亚轩憋不住开口了,他真的想问问刘耀文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你喜欢啊?”
刘耀文意味不明地看了宋亚轩一眼,半晌又加了一句:“别吧,你比她漂亮点,在一起她肯定要烦你。”
对于刘耀文这种粗神经,宋亚轩叹服。
05
直男之间开玩笑都无所顾忌,什么心肝宝贝亲亲老公全都叫的出口,宋亚轩作为被刘耀文用甜言蜜语攻击的好兄弟,第一次点开语音听刘耀文说“宝贝”的时候,在床上兴奋地蹬腿打了个滚,冷静下来给刘耀文发了一句高冷的“有病”,一系列下来不够,特地去把微信签名改成:
远离诡计多端的直男。
宋亚轩痛并快乐着。
大学生活一没课宋亚轩就喜欢在宿舍待着,不是打游戏就是睡觉,刘耀文本来是年轻热血活力满满的男大学生,被宋亚轩这么潜移默化一影响,也喜欢有事没事宿舍窝着。
宋亚轩喜闻乐见,用眼疲劳还能转头看看刘耀文的脸舒缓心情。
“你帮我看看这怎么拒绝啊?”
宋亚轩今天没课,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了,刘耀文上午的课上完了在宿舍里捣鼓他的手机,突然举着微信聊天界面来烦宋亚轩。
宋亚轩不想鸟他,结果刘耀文这个人得寸进尺掀开宋亚轩的被子自己也钻进来了。
被子里被宋亚轩捂得暖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宋亚轩身上一个味道,刘耀文这么想着越发贴宋亚轩进点,把他脸摆正强行把手机屏幕贴上去。
被刘耀文这么一闹酝酿的瞌睡全跑光了,宋亚轩拗不过他,大发慈悲掀起眼看了看,哦,又是跟他表白的。
说到底还是刘耀文烦人,直就算了还看不出自己喜欢他,天天都来问自己怎么拒绝他的桃花,他上辈子造什么孽要受这种苦,越想越生气,踹了一脚刘耀文不理他。
刘耀文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个大小姐,又闹脾气,识相关了手机把宋亚轩脸转过来捏住:“你生什么气?”
和直男沟通太累了,宋亚轩反过来问他:“你干嘛总是拒绝人家啊?”
“没遇到喜欢的,你文哥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刘耀文摸了摸鼻尖,他确实没遇到喜欢的,凑上来表白的女孩子哪一个有宋亚轩漂亮啊,连他兄弟的美貌都没有,谈朋友肯定要自卑的。
刘直男为自己的心思细腻点个大大的赞。
宋亚轩忍不了了,他再不跟刘耀文说明白这傻逼估计到入土了都察觉不出来,直接道:“我喜欢男人。”
此言一出,他感觉刘耀文僵住了,怕刘耀文不信,他又添上几句:“从高中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所以你每次给我介绍女孩子我都不鸟你。不过我拿你当哥们你放心,我不是变态,虽然你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宋亚轩说这话也是有几分气虚,当哥们也半真半假吧,反正刘耀文又没有读心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出了刘耀文的僵硬,宋亚轩非常贴心地起床,留给刘耀文一点自我消化的空间,收拾好自己朝还在大脑当机的刘耀文扔了句“出去玩了,晚上回来”,碰上了宿舍大门。
身旁的位置还有宋亚轩留下的余温,刘耀文大脑一片混乱。
虽然身边的朋友是同性恋的不在少数,刘耀文也照样能是好兄弟,但是宋亚轩就是不一样。他们住在一个宿舍里,宋亚轩的小脾气他乐得包容,只是没想到宋亚轩喜欢男人。
宋亚轩还说把自己当兄弟看待的,照理说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可他就是心里闷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搞什么啊他这么帅宋亚轩都不带暗恋一下的?思绪又跳脱到另一个层面,刘耀文苦恼:
难道以后要给宋亚轩介绍男的?
06
两个人挑明以后宋亚轩还是该怎么样怎么样,倒是刘耀文有点别扭,但是他不想让宋亚轩觉得自己歧视同性恋,粗神经的直男处理方法就是:加倍对宋亚轩好。
看着眼前的晚饭快要堆成满汉全席,宋亚轩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刘耀文,你喂猪啊?”
坐在对面的刘耀文完全觉得没有什么不对:“说好了请你吃晚饭。”
这么一桌子吃下去且不说长胖五十斤,撑死在位置上都是轻的。
“别,长胖了找不到男朋友。”宋亚轩猫儿似的吃了两口鱼,扒了几口饭就说吃饱了。
刘耀文看宋亚轩那张漂亮脸也不觉得他是缺男人追的,拿起筷子往他碗里夹菜:“快吃,事儿那么多,哪个男人敢不要你。”
“那你要吗?”
宋亚轩的眼睛圆圆的,润润的,抬起视线盯人的时候像只看见喜欢东西扩瞳的小猫,杀伤力99+,乱撩的时候不分敌我。
刘耀文被轻而易举勾到了,心底戳了一个软软的凹陷,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宋亚轩不经意堵回去:“反正我不要吃了。”
大小姐脾气,刘耀文评价,确实拿他没办法,剩下的菜全部打包被送到了篮球队里。
听着电话里篮球队的兄弟飞出来的么么哒刘耀文瞬间掐了电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们篮球队长得帅的是不是特别多啊?”
边上的宋亚轩突然凑过来,刘耀文第一个反应,宋亚轩看上他篮球队的哪个男的了?第二反应,篮球队哪个有他帅啊?帅的只有他一个。
遂摇头,如实回答:“就我最帅。”
篮球队里那群人的德行他还不知道吗,见个漂亮的就要鬼哭狼嚎半天,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绝对不能让那群傻逼把宋亚轩搞到手。
宋亚轩想来也是,刘耀文这张脸能称得上杀器,平时觉得端正的男生在刘耀文面前落差瞬间就出来了。
自从刘耀文知道宋亚轩是gay以后看他看得特别牢,十分警惕宋亚轩身边突然冒出来的不知名男性,以宋亚轩好兄弟的身份对以上男的进行一无是处的批判,最后总结句:他们都不行,你别被他们骗到手了。
宋亚轩非常无奈。
“刘耀文,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宋亚轩在刘耀文数不清第多少次误伤他身边非常单纯同学关系的男性时如此发问。
刘耀文顿了顿,斩钉截铁:“没有啊,身为你兄弟我希望你幸福。”
宋亚轩在衣柜里挑衣服,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不喜欢我还管那么多,管老婆都没你这样管的吧?
当然他对于刘耀文这种行为再清楚不过,刘耀文在意他,可能是喜欢他,但是刘耀文本人没意识到,自顾自把这份陌生的情愫全部归结到好哥们的范围。
他不准备挑明,他要等刘耀文开口。
“那你别这么管我,我的未来男朋友会被你吓跑。”
死直男,钓不死你。
这话刘耀文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坐在宿舍床上看宋亚轩忙前忙后,抓了把头发烦躁地捶了两下枕头,像只气急败坏的小狗,见宋亚轩有要出去的意向又问:“你干嘛去啊?”
衬衫高腰西装裤把他的细腰翘臀展现的淋漓尽致,甚至还戴了一边长耳坠,路过他床边带来的风都是香香的,说是去相亲都不为过。
“我去参加了个联谊活动,争取套个男朋友回来。”
宋亚轩拿上了包给刘耀文送了一个软乎乎的笑脸,像汤圆露出了草莓馅,朝刘耀文招了招手,不给刘耀文借题发挥的时间迅速关上了门。
我草?还真是去相亲?
在刘耀文的脑海里,联谊和相亲迅速画上了等号,脑海里已经演变到三四十岁宋亚轩牵着他和另外男人的孩子喊自己叔叔还讨红包的画面。
不爽,非常不爽。
刘耀文一阵牙酸,他不明白自己对宋亚轩究竟是什么感情,好兄弟吗,可是他周围兄弟脱单了他高兴还来不及,甚至会当他兄弟爱情路上的助攻,可是一旦角色调到宋亚轩,他的心境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不希望宋亚轩和别人在一起,他不希望宋亚轩依赖别人,不希望有除了他以外的人欣赏宋亚轩的睡颜,不希望有别人来承受宋亚轩的大小姐脾气。
他把和宋亚轩一起的所有权力在不知不觉中划进了自己的地盘里,现在有人要闯进他的地盘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拿走,他如同拴住铁链的恶犬,想要驱逐这些人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
—哥,你这是喜欢人家吧?
在刘耀文以“我有个朋友”开头和朋友诉说自己的心路历程的时候,被对面的朋友一句话点醒了。
他一直以来埋在深处不愿意承认的,终于被旁观者挖出来的一颗真心。
他就是喜欢宋亚轩,喜欢才在意,喜欢才小气,喜欢才不愿意把宋亚轩拱手让人。
他先前拒绝的所有人不是因为没遇到喜欢的,是喜欢的就在身边,他迟钝到现在才发现。
解决了一直以来最困扰的问题,刘耀文这一觉睡得尤其安心,甚至在梦里想着宋亚轩和初高中生的男孩子一样梦了遗。
这么喜欢吗。
刘耀文清早八早穿着T恤搓着换下来的内裤回想起昨晚梦里的宋亚轩,暗骂了一句草,太辣,不硬不是男人。
07
宋亚轩的联谊活动就只一天一夜,过了个夜第二天也差不多结束了,和大家一起坐大巴车回来的。
宋亚轩这张脸到哪儿都是通行证,一路上认识了许多朋友,下车的时候还在聊天。
刘耀文想通心意以后擅自以宋亚轩男朋友自居,身为好男友自然要去接结束活动的宋亚轩回来,特地洗了个头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在一众大学生里鹤立鸡群闪闪发光。
下了车的宋亚轩一眼就看到了刘耀文,今天帅得特别突出一些,谁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说不定是来泡妹的,宋亚轩懒得理他,继续和边上人聊天。
被宋亚轩忽略的刘耀文本来就很不爽,看到宋亚轩和边上不知道姓甚名谁的男人聊得起劲更加不爽,昨天还在梦里对我这么热情今天就和别的野男人搞不清楚。
气死小狗了。
刘耀文冷着脸走向宋亚轩,捏住宋亚轩手腕皮笑肉不笑地对边上男的甩了句:“下次见,我先带我男朋友走了。”拉着宋亚轩就往宿舍走。
宋亚轩被他的话震得不轻,刘耀文手下劲没收捏得很用力,他一路想挣脱又挣不开,到了宿舍好不容易才脱手,手腕一圈都红了。
“你干嘛啊?”
转了转手腕宋亚轩气势汹汹地逼问刘耀文,脑子不正常就去看医生,拿他撒什么气。
“我吃醋。”
宋亚轩已经被刘耀文的语出惊人搞麻了,整个人被刘耀文靠着门板圈住,活动范围小得可怜,推不开刘耀文的桎梏抬起下巴,在刘耀文看来又是那副娇气的样子:“关我什么事。”
“就关你事,我喜欢你不关你事关谁事?我不许你去找别的野男人,他受得了你的脾气吗?”
刘耀文往下压住宋亚轩,另一只手搂紧宋亚轩的腰,一副无赖派头。
宋亚轩没料到他出去一天刘耀文自己想明白了,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露出尖牙不讲道理:“就你受得了!”
“对,就我受得了。”刘耀文捏着宋亚轩的脸亲了一口,下巴抵在他颈窝,把耍无赖进行到底:“以后每天早上不喊你,陪你睡到中午,以后你的一日三餐我全包”
“我的大小姐,跟我在一起行不行?”
宋亚轩被刘耀文一席话说的耳根绯红,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正在和他告白,看着刘耀文认真的眉眼和不易察觉的紧张,宋亚轩突然笑了,如释重负凑上前去亲了亲刘耀文近在咫尺的唇瓣。
“行呀,谁让我也喜欢你。”
END.
有彩蛋记得看哟。
【文轩】幼犬情结
宠物成人俗套设定 补档 狗勾文学
*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小马哥,你说宠物养什么好?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绿条加载了好一会儿终于成功发出去,宋亚轩锁上屏暗自吐槽一句公司boss抠门装了个烂网,网速犹如拖拉机,爬得比蜗牛还慢。
背后说人坏话要遭报应,紧接着宋亚轩便被老板批下来的巨大工作量搞得晕头转向,根本分不出心思纠结刚才的问题,只得暂时将想法搁置在一边为了年终奖努力奋斗。
手机屏幕在办公桌角落闪了闪,一条新消息提醒横在中央,又忽而暗下去。
—狗啊,要不要...
宠物成人俗套设定 补档 狗勾文学
*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小马哥,你说宠物养什么好?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绿条加载了好一会儿终于成功发出去,宋亚轩锁上屏暗自吐槽一句公司boss抠门装了个烂网,网速犹如拖拉机,爬得比蜗牛还慢。
背后说人坏话要遭报应,紧接着宋亚轩便被老板批下来的巨大工作量搞得晕头转向,根本分不出心思纠结刚才的问题,只得暂时将想法搁置在一边为了年终奖努力奋斗。
手机屏幕在办公桌角落闪了闪,一条新消息提醒横在中央,又忽而暗下去。
—狗啊,要不要也养只柴犬?
宋亚轩想养宠物完全是受马嘉祺的影响。
这人前段时间天天念叨柴犬柴犬,如愿以偿养了一只以后朋友圈一直被他刷屏,三句不离柴六斤六句不离狗粮,天天遛狗乐此不疲,整个人完全沦为六斤首席铲屎官。
听马嘉祺天天儿子儿子地叫柴六斤,下班回家撸撸狗散散步喝喝茶,惬意得不行。宋亚轩由此对这样的生活满心向往,被公司boss压榨的社畜极其需要治愈系小狗来拯救。
工作忙到中午12点多,宋亚轩去公司食堂吃饭才抽空看了马嘉祺的消息,看着“也养只柴犬”静默了半晌,想起某六斤的咋咋呼呼行为和马嘉祺三天两头的跳脚以及这人家里残破不堪的家具,沉默半晌回了句:
—……还是不了吧
对于要养小宠物宋亚轩持坚决态度,好在今天boss良心发现,没有强迫他们加班,甚至给他们批了一天假,原因居然是:身为黄金单身汉,一众四十多岁油腻大叔里唯一一朵魅力型霸王花要去相亲,争取四十五岁之前爱情事业双丰收。
宋亚轩自然喜闻乐见,准备下班就去宠物店物色小宠物,更是时间一到电脑一关提了背包朝boss扔了一句“拜拜了您”火速离开,直奔马嘉祺推荐的宠物店,据说里面的犬类品种非常齐全,可以说应有尽有。
一路摸索着导航上的地址,宋亚轩终于在纵横交错的街区里找到了马嘉祺口中的“时代宠物店”。从透明橱窗里隐隐可以窥见这间店面规格很大,各种专业证明贴满了墙。
小心推门进去,整个店面放眼望去全是毛茸茸的小动物,环境弥漫着猫粮狗粮罐头混杂的味道,还提供免费打疫囘苗服务。宋亚轩在心里悄悄升起一丝好感。
刘耀文是一只阿拉斯加幼崽。他自知在他很小的时候由于体型太小抢不过其他小崽经常挨饿,被店员姐姐单独拎出来重点照顾,喝奶粉睡专属自己的小窝,无聊的时候就和隔壁丁哥玩捉尾巴游戏,成功把自己养成一个快乐小墩墩。
隔壁丁哥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白狐,非常包容刘耀文,还经常给他灌道理讲经验,教他基本常识。
“看见这个喝水小壶的没有?下面有滚珠,舔一舔就有水……诶你个死孩子别咬断了!”
“…刘耀文你在干嘛!!下次再拿爪子碰自己的便便就别跟我玩捉尾巴游戏了听见没有”
在丁哥爱中穿囘插咆哮的教育下,刘耀文也算长成了个根正苗红的小狗狗。在他看到周围笼子里的小伙伴一个接一个被别人买走,又惊奇又害怕,悄悄问丁哥:“他们到哪儿去?”
丁哥打了个哈欠老神在在:
“被买走啦,以后会跟那些两脚兽一起生活,如果跟了好人他们就有福,恰巧被坏蛋买去可能会很惨哦”
说罢看了眼刘耀文:
“记得选个好人走,小兔崽子”
刘耀文将丁哥的话当作谆谆教诲铭记在心,每次有客人来他都小心谨慎观察,生怕自己被坏人买走。
今天刘耀文听见店门口的开门门铃囘声,条件反射往门口看,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觉得整个狗狗生涯都冒起粉红泡泡。
来人正是宋亚轩。
“丁哥丁哥!”
用自己的小爪子非常努力伸到隔壁丁哥的笼子里拍拍他的尾巴,刘耀文努力把这位以睡觉为人生意义来养毛色的哥叫醒。
“干什么小兔崽子”
睡觉被吵醒实在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丁程鑫恨不得把刘耀文摁着打一顿,没好气白他一眼。
“你快看那个哥哥,他长得好好看”
随着刘耀文视线望去,印入眼帘的是宋亚轩干净可爱的脸蛋,浑身柔软的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再看刘耀文眼睛亮晶晶浑身上下写着“我想跟他走”。
丁程鑫从困倦里清醒过来,点了点头:“可以跟他走,前提是他得要买你”
刘耀文不服气,怎么说他也是店里最聪明最可爱最讨人喜欢的小狗,这哥哥怎么会不买他?
或许命运就是那么多舛那么坎坷,宋亚轩真的没有看他,反而看上了他下铺笼子的一只博美囘幼崽,不停在逗博美。
怎么会这样!我才是最可爱的小狗勾!
哥哥看我!不许看他!
刘耀文小爪子撑着笼子拼命摇尾巴,嘴巴里汪呜汪呜发出几声清亮的幼犬叫声,拼命把宋亚轩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其实宋亚轩进店之前心里有定夺,准备养一只博美,小型犬更适合养,又可爱又爱干净,便看中了一只正在睡觉的,千方百计要逗它,人家却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还是该怎么睡就怎么睡。
倒是它上面笼子的一只阿拉斯幼崽加异常活泼,小肉爪子萌得宋亚轩晕头转向,一直不停地摇尾巴汪呜,貌似很热情很喜欢他。
养大型犬也不是不行吧,安全感这一块没话说。
那就他了。
宋亚轩为刘耀文向店员奉上了自己的工资卡,纵使心在滴血看一眼小狗也能满血复活。
于是刘耀文靠自己的努力笑脸和摇成小花的尾巴成功拴住宋亚轩的心。
和店员商议完,刘耀文便被店员姐姐从笼子里抱出来进了宋亚轩怀里。狗粮狗窝一系列东西全买好了,刘耀文待在宋亚轩的怀里幸福得没实感。小狗表达喜欢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舔舔,把宋亚轩舔得满脸口水,直到他察觉快走了才想起丁哥。
转头一看,丁哥又埋着尾巴睡着了。
“汪汪汪,汪呜汪呜!”
丁哥,我走啦,我会回来看你的!
丁程鑫大概还没进入深度睡眠,听见刘耀文声音,意思意思摇了摇尾巴表示知道了。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离开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来到宋亚轩家里他倒丝毫不怕生,刚开笼子就到处乱跑,钻钻窗帘蹭蹭沙发咬咬抱枕,又跑去黏宋亚轩。
养小狗可以说是宋亚轩二十多年人生里一次全新体验。以前一直和家人住在一起的时候由于妈妈嫌弃小动物掉毛,一直没有养宠物。
果然只有养了小狗才知道有多幸福啊。
宋亚轩坐在沙发上把小狗崽抱进怀里揉揉吸吸幸福地冒泡,半晌想到什么似的点点刘耀文的鼻子:
“给你取个名字吧?”
对于自己要有个什么名字刘耀文也不是特别在乎,小狗狗只知道哥哥身上香香的,趴在宋亚轩怀里这里闻闻那里闻闻拼命记住味道。
“就叫小闻……小文好了”
任刘耀文在自己怀里乱拱,宋亚轩由刘耀文的小动作有感而发。
闻言刘耀文耳朵一竖朝宋亚轩叫了两声,尾巴摇得更欢乐,开心宋亚轩和他心有灵犀,随便取名字都是他小名不愧是他看上的哥哥,整一个完全小狗骄傲.GIF。
实际上刘耀文刚出生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的妈妈是一只修炼满级能化成人形的阿拉斯加,因为怀囘孕身体虚弱才向宠物店求助住进店里。
理所应当的,遗传基因强大,刘耀文也能化成人形。只是他小时候就和妈妈分开,不知道怎么化罢了。
宋亚轩和刘耀文相处了一个多星期,每天下班回家打开门迎面一个小毛球飞奔过来热情地蹭来蹭去,被boss刁难了一天的疲劳似乎一刹那卸下来,轻车熟路将刘耀文抱进怀里吸吸。
这天宋亚轩在逗完小文突然想起来还没给他打过疫囘苗,正巧要出去散步,想着顺带一并打了。
刘耀文看宋亚轩的架势以为要带他出去玩,乐颠颠求抱抱,等到了时代宠物店才隐隐觉得不对,刚和丁哥傻笑打完招呼,看到店员姐姐手上的针筒就更不对了。
从看到针到扎针到完毕,刘耀文嗷了一路。小狗怕打针,整个毛球缩在一起小声呜呜,彻底在宋亚轩这个罪魁祸首心上扎个洞,小可怜样子博人同情。
为了安抚小狗崽内心精神上的创伤,宋亚轩哄着他说今天去公园散步可以多玩一会儿才勉强把受伤小狗的快乐唤回一点。
宋亚轩很喜欢看电影。
每个星期总有两三天他要窝在沙发上看一部,原本怀里是抱枕,现在变成了刘耀文。
他看的类型杂,但从来不碰恐怖悬疑类的,大部分都倾向于文艺片。刘耀文看不懂电影里的情节曲折弯弯绕绕,通常都乖乖躺在宋亚轩怀里不乱叫,致力做一个合格抱枕。
和往常一样,宋亚轩这次选了一部唯美法国爱情剧坐在沙发上看,刘耀文照常乖乖窝在他怀里。狗狗的嗅觉很灵敏,只觉得鼻尖萦绕着宋亚轩脖颈皮肤散发的淡淡沐浴液味道,又香又甜,像初春的味道。
片子里任务对话都是平缓深情的,刘耀文本就是幼崽,被背景音催得一直犯困。宋亚轩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似乎深深陷进剧情里,眼眶湿湿的。
刘耀文离入睡还差临门一脚,脑袋瓜隐隐约约有水渍,迷糊汪呜一声抬头,发现宋亚轩眨着眼睛泪水簌簌像梨花瓣一样落下来,鼻尖红红眼尾也红红,时不时吸一下鼻子。
小狗彻底醒了,焦急地嗷嗷两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宋亚轩,小肉爪子也有些无措,只知道凑上去囘舔舔宋亚轩脸蛋上的眼泪,不小心碰到了宋亚轩的唇囘瓣,顿时变成了害羞小狗。
宋亚轩挂着泪珠子安抚摸囘摸刘耀文的脑袋,擦了擦眼睛继续看。
待影片放完已经深夜,后部分的剧情有些无聊,宋亚轩看着看着便睡着了。刘耀文倒是没再泛上困意,倒是整个身体热热的。凑上去囘舔囘了舔宋亚轩下巴,确保他睡熟了,小心从怀里钻了出来。
钻到沙发另一边的一刹那,刘耀文不再抑着体内的灼热无师自通地化了形。
漆黑柔顺的发丝下是一张俊俏的脸,剑眉连带着眼梢侵略性极强,鼻梁高囘挺唇囘瓣小巧,五官间自带一股狼性。
刘耀文对于突然化形并未觉得奇怪,只是恍然大悟原来化形的关键是喜欢的哥哥的吻。仗着自己长手长脚,移一大步坐到宋亚轩边上,食髓知味地轻悄悄趁人毫无防备又亲囘亲。
又香又软。刘耀文悄悄红了红耳尖。
电视屏上影片连片尾曲都放完了,便自动弹到首页。刘耀文看宋亚轩用遥控器好几次早明白了哪个开关哪个换台,摁下关机键放在玻璃茶几上。
宋亚轩弓着背窝在沙发上,要是这样睡一晚上肯定得腰酸背疼,得去床上睡。
手轻轻从宋亚轩后颈和膝窝伸过,确定着力点一下子把人公主抱起来,慢慢向卧室走。刘耀文手劲很稳,宋亚轩睡得又沉,待人小心翼翼将他放在床上了也没醒,只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睡。
因为化了形的缘故,刘耀文这么大一只也挤不进之前宋亚轩花重金给他买的狗窝,顺理成章冠囘冕囘堂囘皇地安慰自己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转身一骨碌钻进宋亚轩的被窝。
房间里的空气安安静静,黑暗里只听得见呼吸声。被褥间是洗衣液的橙花香,仔细闻似乎还能闻到阳光和清晨的味道。宋亚轩身上沐浴液的甜香又隐约传了过来,一下又一下勾着嗅觉尤其灵敏的小狗狗的心,酥囘酥囘麻麻的。
只闻闻不动手不符合妈妈定下的“三好小狗准则”,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刘耀文这么想着,大手一伸将宋亚轩揽进自己怀里,胸膛紧紧贴着哥哥的背,人身上的香味毫无阻碍地悉数被刘耀文闻了去。
鼻尖在宋亚轩后颈黏黏糊糊地蹭蹭,将人在怀里锁得牢牢的,化形消耗的能量有些大,刘耀文也轻轻合眼进入梦乡。
宋亚轩醒来的时候是懵圈的。
且不说他明明记得昨天在客厅里睡着睁眼却是卧室,光是紧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毫无疑问来自一位男性就够他震惊了。
他没有男朋友,他只有一只笨蛋小狗。
………
???所以手臂是谁的???
被惊地一下子挣脱开腰间的桎梏,宋亚轩翻身骑在刘耀文身上拿起枕头压着他紧张又害怕地厉声问:
“你是谁!私闯民宅我告诉你我要报警了!”
说来也可怜,刘耀文早上意识还和困意胶着困顿,怀里香香囘软软的哥哥没了,没反应过来不论,还反身被宋亚轩拿枕头压着快透不过气来。
“咳咳…我是刘耀文,就是你的小文啊”
在宋亚轩听到小文怔愣的那一瞬刘耀文夺过抱枕扔得老远,终于能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看着宋亚轩凶巴巴的样子委屈。
闻言宋亚轩觉得这人荒谬至极,今天精神病医院和派出所必去一个,等目光落在刘耀文脸上的时候,该死的颜控晚期发作了。
……………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宋亚轩只沉迷了五秒刘耀文的颜便迅速清醒过来:
“少胡说八道了我没读……”过书吗
掷地有声的质问在刘耀文当场变回小毛球的时候戛然而止。
看着眼前真真切切的毛绒小狗崽和可怜巴巴汪呜的声音无一不在谴责宋亚轩刚才的恶劣行径。宋亚轩凌囘乱了苍白了窒息了,世界观在崩塌重建,心里对科学的信仰摇摇欲坠。
救命啊。
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许动物成精吗?
看着宋亚轩空白的表情,刘耀文又自如地化为人形委屈巴拉:“现在信了吧?”
好在宋亚轩心理承受力蛮强,没有当场晕过去,或许是刘耀文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给了宋亚轩无形之中的安慰,起码没再拉着刘耀文进派出所了。
只是这样冲击认知的事情需要缓缓,看着刘耀文亮晶晶的眼神和那张帅脸,宋亚轩沉默着拨了电话给马嘉祺。
“小马哥……你家六斤会变成人吗”
“……你在说什么荒唐话?吃坏脑子了?”
“…………”
颜控本身就是没原则的,颜值即正义。刘耀文自从会化形了之后天天人形黏着宋亚轩,到后来宋亚轩心里仅剩的一点隔阂都被刘耀文时不时的黏糊融化掉了。
长得帅的好处就体现在这里。
宋亚轩用力捏了捏刘耀文手囘感很好的脸蛋暗自肯定。
所以现在每天宋亚轩下班回家迎接他的不是毛绒小狗,是个大型牛皮糖。虽然看帅哥很养眼,但是宋亚轩还是觉得吸吸小狗比较让人放松,便暗戳戳让刘耀文变回去:
“变回小狗狗嘛?”
宋亚轩试探着扯了扯刘耀文的袖子。
然后意料之中委屈包伸手把自己揽进怀里埋颈窝开始哼哼唧唧:
“我人形不可爱吗,你不爱我了,你就喜欢我的原形不喜欢我的人形,是不是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
“…………别变了别变了”
颈窝痒痒的,宋亚轩头疼的捏了捏鼻梁,深深觉得刘耀文就是个小混球,装可怜第一名,偏偏自己就吃这一套。
看着刘耀文瞬间雀跃的神情,宋亚轩头更疼了。
翻翻日历时间离刘耀文打疫囘苗的日子已经过去好久,宋亚轩对于刘耀文洗澡的事情犯了难。
尊重本人意愿,宋亚轩特地问了问刘耀文自己洗还是怎样。这回这人倒是毫不犹豫乐颠颠变回原型小毛球要宋亚轩帮他洗了。
将快乐小狗放进水温正好的盆里,宋亚轩警告他“不许洗到一半突然变回来,不然肉少一顿”成功打消了小狗狗要捉弄人的心思,为了肉非常乖,不扑水不瞎闹任宋亚轩洗。
给乖乖洗澡的过程还是很美好的,只是宋亚轩在末尾摸了摸刘耀文的肚子,说了一句哇我们是真胖啊,严重打击的小狗的自尊心。刘耀文开始委屈,蹲在小角落里呜呜,给两块肉肉也哄不好。
非要宋亚轩哄好久还特批一起睡觉要给他抱着才行。
或许是宋亚轩的话真的打击到刘耀文了,打那以后小狗便对运动格外上心,经常晚上硬拉着宋亚轩出去,然后自己变回原型绕小区广场跑圈。其实刘耀文人形一点都不胖,甚至有些单薄,原型胖乎乎是阿拉斯加幼崽的特征。
不知不觉间刘耀文原型一点一点长大了,可能是因为本就是和其他宠物不一样所以长大速度也快一些。宋亚轩最近因为公司压下来的工作忙的脚不沾地,对刘耀文的细小变化没有特别注意,毕竟这人自从会化形就不喜欢变回小狗崽了。
宋亚轩的公司里接到了一大笔单子,boss非常看重宋亚轩,将许多重要的接头任务一并交给他,做得好不仅能升职领奖金还能得一个长假。他想着带刘耀文出去玩玩逛逛,对待工作便下了十分心思,最后干脆为节约时间去了公司职员公寓住。
“要住多久啊”
临走前刘耀文抱着宋亚轩似乎耷囘拉着无形的耳朵尾巴,语气里全是可怜委屈。
“乖嘛,我尽快赶回来好不好?平时一日三餐生活常识按照我教你的做”
抬手摸囘摸刘耀文的脑袋哄哄低落小崽,宋亚轩再三囘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快回来,刘耀文才依依不舍地目送宋亚轩出了门。
其实对于到底多久宋亚轩心里也没底。合作方很难缠脾气也阴晴不定,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力以赴。
合作最后一个项目签字落幕后已经是25天后,宋亚轩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升职基本上是稳了。心里挂念着家里,几乎是才结束会议连公寓里的衣服都没拿直接往家赶。
宋亚轩从来没跟刘耀文分开这么久过,不由得有些担心。钥匙入孔开门的一刹那,一只庞然大物扑过来一下子把宋亚轩扑倒了,摁着宋亚轩舔囘了一脸的口水。
“怎么长这么大了?”
宋亚轩觉得好神奇,干脆就地揉揉大狗毛。
下一秒刘耀文便变回来了,一把将宋亚轩拉进怀里抱紧,力气大得似乎要把人揉进骨子里。宋亚轩知道放刘耀文一个小崽单独过25天是自己太残忍了,安抚似的揉揉他头发轻轻拍拍他。
“我好想你,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
刘耀文埋在宋亚轩颈窝里啪嗒啪嗒掉金豆豆,语气里酸涩又埋怨却舍不得对宋亚轩凶巴巴,只好吸吸鼻子嗅着宋亚轩身上的味道抱地更紧了。
宋亚轩自知理亏,答应了刘耀文接下来提出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对于睡觉的时候让亲囘亲让抱抱这种也欣然答应,才使得小狗没那么伤心了。
晚上宋亚轩才洗好澡,刚钻进被窝就被刘耀文捞进怀里抱得好囘紧。艰难转身和刘耀文面对面,宋亚轩才发现刘耀文五官之间更加稳重深沉,肩膀也比之间宽了。
刘耀文黏黏糊糊亲了宋亚轩一口,拉着他的手附在自己的肚子上,宋亚轩才发现不知不觉刘耀文已经有了腹肌,其他单薄地方一律覆上了一层适中的肌肉,眼神深沉温柔,雄性荷尔蒙飙升,搅得宋亚轩耳热得紧。
怀抱总是热烈深情的,宋亚轩窝在刘耀文怀里昏昏欲睡。
“宋亚轩儿”
“宋亚轩儿”
困意袭来宋亚轩虽然听到了刘耀文喊他也没有应声,刘耀文又喊了几遍还是没理,哼哼唧唧地将宋亚轩抱紧一点泄愤啃啃他唇囘瓣又不舍得太重。
“我跟你说我喜欢你你都不听”
自顾自气呼呼了一会儿,刘耀文又蹭蹭宋亚轩的脑袋,完全是不把他吵醒不罢休的样子:“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蚊子烦人法蛮有效果,起码宋亚轩理他了。
心里骂一句小混球,宋亚轩没好气弹了一下他额头:“不喜欢你我早让你地板上睡了”
幼稚小狗又开心了,亲囘亲囘哥哥鼻尖:
“明天也要喜欢我,后天也要喜欢我,永远喜欢我”
“好,永远喜欢你”
掌心贴合十指相扣,在雪水般空明的月光下义无反顾坠入爱河。喜欢你是向性定律,也是命中注定。
END.
文轩|小狗 下
哭包 x 不靠谱/
勿上升/
先婚后爱/
无脑甜/
—— 我不是骂他,可是他好像是全世界只有我的可怜小狗。
03.
“我说宋亚轩你早说你结婚对象是这么个绝色我就是给你包个七位数的份子钱也会支持你结婚的!”
“你现在补也来得及。”
电话那头贺峻霖又在骂他说什么他见钱眼开,什么开不起玩笑,什么对人家小白菜好一点,末了又极速转了话题问宋亚轩那晚在酒吧里没尽兴的要怎么补,今天酒吧有活动,可以的话即刻就出发。
被宋亚轩义正严辞拒绝了,...
哭包 x 不靠谱/
勿上升/
先婚后爱/
无脑甜/
—— 我不是骂他,可是他好像是全世界只有我的可怜小狗。
03.
“我说宋亚轩你早说你结婚对象是这么个绝色我就是给你包个七位数的份子钱也会支持你结婚的!”
“你现在补也来得及。”
电话那头贺峻霖又在骂他说什么他见钱眼开,什么开不起玩笑,什么对人家小白菜好一点,末了又极速转了话题问宋亚轩那晚在酒吧里没尽兴的要怎么补,今天酒吧有活动,可以的话即刻就出发。
被宋亚轩义正严辞拒绝了,“真的不行,我家老公很黏我,离开了我他会哭哭的啦,他哭哭的话我会心疼的啦。”
“滚啊。”
伴随着一句高分贝的吼声电话被掐断,宋亚轩一点也不气,笑眯眯收起了手机跑出去,在刘耀文的房门上敲了敲。
估计是有什么事,宋亚轩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人来开门,门只拉开了一半,宋亚轩顾着快快乐乐要找刘耀文增进一下感情,直接推开了蹦进去,然后耳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刘耀文原来开门慢……是在换衣服啊。
而且还没换好,只穿了件黑色的背心。
露出了一大块肉体,微微滚动一下的喉结接着凸起流畅的锁骨线条,像是每一笔都是上帝雕刻出来的,还有结实手臂肌肉,正懒懒地撑在桌子上,全身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无意识地勾引,眼神带着笑意看着宋亚轩闯进他的房间。
“怎么了?”
“你你你你你大冬天的你穿穿穿这么少干什么啊?”
宋亚轩一害羞就结巴,视线左瞟右看就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却还老是忍不住去多看几眼刘耀文那被他狠狠列为性感典范的身材。
原来天天吃喝玩乐的宋少爷看男人穿个背心脸会红得这么透彻,刘耀文觉得可爱极了,可也没戳破他。
“你敲门敲得急,我以为你有什么事。”
要是知道你在换衣服我可能直接找备用钥匙开门了。
宋亚轩在心里暗自补话,想完又觉得自己也就只会在心里闷骚口嗨很可笑,要是他真的再混球一点,估计早就把刘耀文推倒了吃干抹净,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行性的,特别是宋亚轩见到他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很难不有点别的心思。
“亚轩?”
“嗯?”宋亚轩被他叫回神,后知后觉自己在心里觊觎人家有些猥琐,立马嘿嘿一笑转移话题,“没没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你下午有没有空,要不要我们去看电影呀?”
“看电影啊……”
原本还是温柔笑着的脸在听完宋亚轩的提议后又立马跨下,宋亚轩在想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是刚刚有点鲁莽的推门而入惹了他不开心。
他担忧地看着刘耀文,见他拿起手机敲打着什么,以为真的发生了什么,顾不上刚刚那点害羞,走上前询问。
“怎么了吗?”
“我晚点有一个拍摄,你想看电影的话我得现在想办法推掉。”
刘耀文头也没抬,编辑着一长段文字似乎要发给他的老板还是经纪人之类的,宋亚轩连忙摆手,把他的手机从他手里抢过锁了屏。
“不用不用,你要是没空的话就下次。”
“可是这是你第一次邀请我约会。”
刘耀文的语气很低落,连刚刚看着宋亚轩会笑起的卧蚕也不见了,如果真的有小动物的耳朵,他一定会耷拉下来。
第一次吗。
宋亚轩被他的回答愣住,仔细往回想领了证也有一个多月,两个人的关系比起夫妻更像是室友,虽然能明显知道双方是有好感的,但感情总是停留在不温不火的阶段,连楼下高中的小情侣都比不过。
可主要还是各自的时间和圈子都不相通,只能靠偶尔几次的互动循序渐进着。
日子过得很快,在他迷糊之间就这样逝去,他可能满意这样逍遥快活的生活,而刘耀文呢,宋亚轩在刘耀文的眼底看到了别样的意味,似在为他的不上心受伤,似在为他的不在乎难过。
“不想上班,我想和你去约会……”
刘耀文的手掌大,一把握住了宋亚轩细白的手腕,放在手里晃了晃。
他好像很懂得怎么向宋亚轩服软,光是这个动作就差点没让宋亚轩说出那你以后别工作了我养你的话,手腕上缱绻的是他掌心的温度,又看到他微微低着头凑近来祈求着,他的满世界都在想着自己,怎么会有这样需要人哄着爱着的小狗。
宋亚轩一下被他蛊惑得没了方向,连最开始刻意的距离也被抛在脑后,主动地攀上他的肩膀抱抱他。
“没关系耀文,等你忙完了我们就去约会。”
刘耀文回抱住他,搭在宋亚轩腰上的手紧攒着他的衣服,克制住想要把他揉进身体里的力度,“可是我忙完了你也许就没空了,你也需要陪你的朋友,难得有机会……”
“不会,我说了和你约会就和你约会。”
宋亚轩突然被他的话点醒,平时自己下了班确实三三两两朋友约着就去哪里玩,虽然没喝酒但年轻人的世界总是不缺乐子,凌晨之前回家洗漱完就进了自己房间,和刘耀文说的话经常是止步在“回来了”“早点睡”“晚安”。
不是把所有都怪在生活的差距上,是他太忽略刘耀文了,忽略了很多可以相处的时间。
招人心疼的小狗此刻就趴在宋亚轩肩膀上,急促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让人不确定是不是又在偷哭,宋亚轩捏了捏他的耳朵想让他抬头。
“那这样,我陪你去拍摄,拍完了我们去约会好吗?”
肩膀上的人点点头,没一会儿又摇摇头,“那样不是耽误你的时间吗?”
“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宋亚轩把他的头从自己肩膀上挖出来,捧在手里揉了一下,下意识又拿鼻子去蹭他的鼻尖,紧紧地盯着刘耀文的眼睛。
“我今天就是要陪着你。”
“好……”
宋亚轩把他的房间当作自己的领地,拉开了衣柜选了件他觉得最普通的卫衣套到刘耀文头上,整理完后左看右看只觉得这普通的卫衣给他穿上顿时变得不普通,帽衫穿在他身上透露着简单干净的少年气息,带出去不知道的以为他拐骗了哪个高中生。
他正苦恼得啧啧摇头,刘耀文把口罩一带又拿了一个新的替宋亚轩带上,把着他的肩膀转了个身,黏糊糊地推着往门口走。
“我不戴,我又不是公众人物。”宋亚轩觉得闷的慌。
手还没碰到脸却让刘耀文按住,“可是亚轩好看,我不想走在路上屁股后面跟着一路情敌。”
迷糊了,就是把口罩焊在脸上都行,宋亚轩没出息地想,他要给这么乖的小狗满满的安全感。
这一天宋亚轩跟在刘耀文身后又是看他化妆看他换装,再到配合着拍摄选片,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刘耀文的生活,他很尽责,一次性换了大概有四五个造型也没见他有一点不耐烦,反而一直是谦逊有礼的,唯一让宋亚轩有一点小别扭的就是刘耀文逢人就介绍他是他的爱人。
爱人这个称呼很正式。
在宋亚轩心里一直是“余生共度”的虔诚感,他别扭的不是出于被人喊了这个他从未想过的称呼,而是下意识在考虑该怎么去回应刘耀文的郑重。
他捧着刘耀文给他点好的热巧克力,手暖烘烘的,坐在摄影机的侧前方的视角很好,他可以看到刘耀文时不时转过头给他交汇的眼神,如同在安抚着他的不自然,也如同在这个对于宋亚轩陌生的地方不断告诉他。
你等我一下,我在的。
宋亚轩从一开始害羞着移开视线,到面对他的眼神会灿烂地给他回应,不知道是不是看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摄像师也把视线从镜头挪开,跟着刘耀文看向宋亚轩。
他们这样旁若无人对视着,一个眼里满是欣赏,一个面上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他们像是有了自己的世界,眼神也会缠绵着拉丝,恨不得再下一秒听到结束工作然后飞奔向对方。
让周围人手脚蜷缩的氛围,是来自他们自己都无意识的强烈爱意,虽然时间不太合适,可是摄影师把镜头一转,后退了几步把他们之间的对视记录了下来。
闪光灯突然耀到宋亚轩眼前,他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看向光源。
摄影师看了眼眼神无辜的宋亚轩,再看了看眼神已经在向他问罪的刘耀文,讪笑一声。
“不好意思啊,刚刚那个画面挺好的,我没忍住。”
“没事没事。”宋亚轩忙摆手,他自觉自己在这坐一下午也有够打扰人的,“要不你们先拍着,我去化妆间里等?”
“不用……”
“要不……”
刘耀文和摄影师同时开口,宋亚轩刚站起来准备迈出的步子顿住,眼神询问着。
“我是说,那个……如果文哥的爱人愿意的话,接下来剩的最后一组可以你们俩一起拍。”
这是摄影师今天下午犹豫了好久才开口的,他喜欢抓住世间千姿百态的美,情人间的故事他记录了许多,却总会期待下一页,刘耀文和宋亚轩的氛围让他艺术的细胞不断激活着,实在不忍错过。
他怕宋亚轩开口拒绝,又说,“很简单的,不需要做什么,你们平时怎么相处怎么来就行。”
宋亚轩有点想拒绝,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可是转头看到刘耀文那带着期待的眼神他犹豫了,这是刘耀文的工作,自己主动融入也算是一种回应,而且这说白了就是一个情侣写真,他们俩结婚得仓促连个婚纱照都没有,不如趁这个机会小小地弥补一下。
“可以吗?”
刘耀文走过来牵着宋亚轩的手捏了捏软肉,他没有问想不想而是问可不可以,宋亚轩更加确定了刘耀文其实是想和自己拍照的,于是朝着摄影师点头。
“好,但是我不太会,还得多包涵哈。”
见宋亚轩同意,摄影师立马笑得合不拢嘴,“没事呢,这不有我们文哥在,文哥可是……”
“咳,那就先准备一下吧。”刘耀文打断了摄影师的兴奋,拉着宋亚轩打算去化妆间,“我让人给你简单做一下造型。”
“哦,刚刚那个摄影师他想说什么?”
宋亚轩被他牵着走,有一句没一句无聊地搭话。
“没什么,大概是想说我们很配。”
04.
宋亚轩记得自己上一次化妆还是小学被安排上学校的晚会表演弹钢琴,被他妈硬是拉着画了个妆。
当专业化妆师给他整套化完下来时他认真地端倪了镜子里的自己好久好久,转头问刘耀文。
“这化了和没化有什么区别?”
刘耀文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特别可爱,顺着他说的话在他脸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定睛在正脸上又看了几秒。
“没区别。”
“啧这不浪费时间吗?”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妆前妆后都好看的可能?”刘耀文学着他揉自己的手法揉了揉宋亚轩的脑袋,“我给你拿衣服,换完我们去拍吧。”
宋亚轩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习惯了走着也要牵刘耀文的手,两个人笑闹腻歪进了换衣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听到摄影师在外面催。
没享受够两人暧昧氛围的刘耀文只好作罢,看着耳根后还红红的宋亚轩欲盖弥彰地对着摄影师应声,慌慌忙忙地跑出去。
让宋小少爷吃喝玩乐他能行,但是面对着镜头显示魅力这种事他还真做不到,并不熟悉和镜头相处,板着身子拍了两张后他就开始手足无措,头一次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站在轻松自如的刘耀文身边就更加尴尬了。
“文哥,和你的爱人互动一下。”
摄影师也看出他的局促,想让刘耀文带带他,宋亚轩还懵着小小声问刘耀文怎么互动,腰上已经有股力量把他拉像了他,他被吓得抬起头,在和刘耀文相差四五厘米的距离上顿住。
两人除了两三次刘耀文委屈时可怜兮兮地抱着宋亚轩,也没有过其他什么亲密的举动,突然的面对面拥抱让两颗心贴在一起。宋亚轩脑海里有一瞬间是空白的,看着刘耀文放大的脸感觉身旁的世界都静止,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跳动得大声的心脏扑通声。
“怎……怎么互动?”
“你平时怎么对我的就怎么互动啊。”
宋亚轩真的想不起平时是怎么对他的,手放在刘耀文的胸前紧张地不自觉在抠弄他的衣服,嘴巴里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害羞的样子真的会让人忍不住要做得更多,哪能唤起人的怜惜,只有调皮的恶魔因子作祟,想看他的脸更加红。
刘耀文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自从酒吧回来后宋亚轩对他没再像开始时那样躲避自己主动的亲密接触,他试探性地,再往前一凑,用他曾经教过他的方法,鼻尖和他碰着鼻尖,然后轻轻的,缓缓的,在他圆润可爱的鼻头上蹭了一下。
“亚轩……”
宋亚轩已经完全没了思考能力,刘耀文亲昵的举动如同把他扔进了缱绻的世界里,爱意缠绕着他的身体,一句亚轩呼唤进他的耳朵,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原来这样动听。
“哎。”宋亚轩低声应着,嗓子突然有些哑。
“我这样子,你会想推开吗?”
“不会……”
宋亚轩说不会,他从一开始对刘耀文仅是表象的欣赏到最后莫名其妙的保护欲,再到这一刻因为气氛也好因为距离也好,对刘耀文产生了他从未有过的心动,是多巴胺分泌直冲至脑子的欣喜,他喜欢刘耀文的亲近,像是小孩得到了糖果那样的开心。
突然的,他凑到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刘耀文,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尝过的甜他会直白说出来,宋亚轩肯定了自己对他的情感不再是从前所有的不靠谱,从一声爱人到一个拥抱,这种感觉真的会让人迷了眼。
他说,“刘耀文,你喜不喜欢我啊?我挺喜欢你的。”
“喜欢。”
得到的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宋亚轩不能克制地笑得五官皱成一团,告白被接受的感觉在那一瞬间会像赢得了全世界,那种兴奋是卡在喉咙无法用言语去诉说的。
“我也很喜欢你。”刘耀文不再满足于鼻尖的牵绊,在他的脸侧轻落下一吻,“第一次看到亚轩就喜欢,即使相处得不多也还是好喜欢,会越来越喜欢,亚轩。”
在镜头的死角处,刘耀文在他的耳边呢喃着情话,掏心腹告诉他喜欢,而且更加坚定的,希望他知道他对他的喜欢远远要更多更早,是每时刻都止不住的怦然心动。
“知道啦。”
宋亚轩被热气呼得皮肤痒痒的,缩了一下脖子去找他的脸,在他的脸上也重重吻了一口回应他。
看着刘耀文抬起头时满眼的惊喜和不敢相信,宋亚轩觉得刘耀文怎么会这样可爱,不过是一个吻就能够满足的话,那自己于他是不是很珍贵。
宋亚轩双手捏着他的耳朵,凑上去又碰鼻。
“好可爱啊,我的小狗。”
怎么会有人这样招人疼呢,宋亚轩觉得自己可能没救了,他现在看着刘耀文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冲动之余捧着他的脸实在有些忍不住,啵的一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可是这种举动对宋亚轩来说仅是表达喜欢,刘耀文被他这一亲脑子里梳理好的理智乱成了麻,他到底是不知道自己在忍他的,笑得这么甜对着自己表白,还要主动凑上来献吻。
刘耀文那乱成毛线球的思路解不开也不想解,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低下头,覆上了他的嘴唇后在这一刻夺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主动权,他要拉着宋亚轩沉沦,一点点喜欢不够,他要宋亚轩百分百的喜欢都给他。
周围因为这对恋人的吻喧起一片起哄声,摄像机咔咔响的拍着,宋亚轩被刘耀文亲的有一些懵,回过神后听到了四周的声音顿时想起自己和刘耀文还是在拍摄的状态。
怎么就让他迷得忘乎所有,居然当众表白调情,还当众拥抱接吻,不仅如此还有胶片替他们永恒地记录下来。
除去羞涩,和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被人见证了幸福并不会苦恼,相爱的印记被人欣赏和鼓掌的话心里头的幸福也会多加一分,所以宋亚轩害羞归害羞,并没有推开刘耀文,浅浅动了嘴唇回应他。
可是很快他就后悔了。
刘耀文怎么亲上瘾了,要被人见证也该表演够了,怎么越吻越深,连手也在变得不老实。
最后宋亚轩实在觉得再不放开自己要在这里当场缺氧了,愤愤地在他的嘴角咬了一口,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提醒他。
有人恋恋不舍离开,有人满眼忧愁瞪眼。
“好喜欢你。”刘耀文又说了一遍。
“喜欢也不是这么亲的啊。”
“亚轩,要不我们别拍了。”刘耀文看明白了宋亚轩使的眼色,“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想接着亲。”
“不好,拍完了还要约会,我答应你的。”
“我允许你爽约,我们回家嘛。”
刘耀文无视了周围所有人,像小无赖样抱着宋亚轩摇摇晃晃,低音炮变了调磨着宋亚轩回家,听得周围的人被这恩爱得过头的画面点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宋亚轩很吃这套。
嘟囔了一句臭小狗,然后礼貌地对着一群工作人员鞠躬道谢,拉着刘耀文风风火火要去换衣服下班。
从来没见过这样罢工的,刘耀文故作苦恼说一句这可能要扣工资,宋亚轩一边穿上外套一边拍拍胸脯说没关系他来赔,如果可以他还可以养着他,现在要和他家的小狗甜甜蜜蜜最重要。
这是宋亚轩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心急着回家,开门关门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人还没站稳鞋还没换就被刘耀文压在门板上接吻。
不知道的以为是人在沙漠里遇到了一片绿洲,心急地汲取着对方,谈恋爱刚开始总是肾上腺激素飙升,恨不得每一刻都要贴在一起,但是宋亚轩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是这一类中的人,这不就是他曾最唾弃的恋爱脑。
可是对方是刘耀文的话,他好像都可以接受,回家的一路上会期待他拥抱自己,会期待他亲吻自己,在他覆上自己时第一反应不是推开而是接受,听着他在耳边喊自己的名字,全身的盔甲都会卸下。
“我真的好喜欢亚轩。”
知道了,恋爱脑就恋爱脑吧。
未知的领域在对方身上会更显神秘,也刺激着拥抱的对象去探索,到了最后宋亚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躺到床上,是他和刘耀文领证时第一个晚上一起睡的床。
他拍了拍脖子上的人,出口的声音婉转得连自己都觉得羞耻。
“乖狗狗,你别咬……”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刘耀文还会委屈,自己不过是提了一点小要求,怎么眼眶又红了呢,条件反射地想要心疼他,结果自己突然被攻击了弱点,思维早就飘到不知何处。
“你……别……哭了……”宋亚轩翻了白眼,“我才……该哭吧?”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好喜欢亚轩。”
这有什么关系吗。
宋亚轩最后的理智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可他思考不出结果,“别哭了,小狗。”
小彩蛋.
“文哥今晚不喝?”
刘耀文摇摇头,带着一身酒味回去也不知道家里的人会不会不喜欢。
他经营的模特公司从只有他一个模特到现在越做越大,最近在筹划着和别的传媒公司要做一档节目,谈完合同对方的老总非要豪气地请他喝一杯,刘耀文推脱不掉,只好陪着过来吃点小果盘。
好在对方也只是过个小瘾,是个爱家恋家的人,九点半一到就组织着散局,刘耀文握完手站起来,偏过头正好看到了在灯红酒绿下和另外一个男孩开着一个大卡座的宋亚轩。
他想起他下午给自己发的微信,说是要和朋友小聚一下。
聚到这里了?
刘耀文突然很不爽,又想到了什么,拿起桌上那杯一晚上没动过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
“你一会儿帮我去送送李总。”
“那你呢?”
“我去俘获我家老公的心。”
严浩翔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见到了宋亚轩歪着脑袋傻笑的样子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刚转过头想和刘耀文嘱咐一句晚上回家注意安全,却发现他们公司的刘总,他们公司的文哥,已经在眼睛上蒙上一层水雾,配对上被威士忌呛出的粉红脸颊。
“你又来?”
“我老公喜欢。”
“……”
严浩翔无语。
“刘耀文,你是真的狗。”
END.
文轩|小狗 上
哭包 x 不靠谱/
勿上升/
先婚后爱/
无脑甜/
—— 我不是骂他,可是他好像是全世界只有我的可怜小狗。
01.
宋亚轩面对着好友的逼问笑得一脸心虚,支支吾吾了半天回答了闪婚图个什么,他能图什么啊,图人家长得好,图人家身材好,图人家年纪小。
“那你也不用婚礼也不通知一声就搞完了,宋亚轩你到底靠不靠谱啊?”
贺峻霖食指敲桌,恨不得掰开对面人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半个月前还说要做高贵的不婚族,半个月后就告诉自己相亲同居扯证一条龙已经办好了,宋亚轩顶着这张纯良无害的脸,很...
哭包 x 不靠谱/
勿上升/
先婚后爱/
无脑甜/
—— 我不是骂他,可是他好像是全世界只有我的可怜小狗。
01.
宋亚轩面对着好友的逼问笑得一脸心虚,支支吾吾了半天回答了闪婚图个什么,他能图什么啊,图人家长得好,图人家身材好,图人家年纪小。
“那你也不用婚礼也不通知一声就搞完了,宋亚轩你到底靠不靠谱啊?”
贺峻霖食指敲桌,恨不得掰开对面人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半个月前还说要做高贵的不婚族,半个月后就告诉自己相亲同居扯证一条龙已经办好了,宋亚轩顶着这张纯良无害的脸,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哪个团伙给诈骗了。
“宋亚轩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宋亚轩脑袋抬起了,视线却还是紧紧黏在手机上,手指噼里啪啦地打着字,“你说什么?”
“我说你婚礼居然都不叫我?”
宋亚轩好像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屏幕那端不知道谁给他发了什么,看得他的眉头直皱在一起,贺峻霖看着宋亚轩匆匆给人发过去“等我一下”的语音便站起身,走过他身边时还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
“下次一定。”
宋亚轩抱歉一笑。
真不是他不想叫贺峻霖,就不说这婚礼来得有多突然,宋亚轩本人到达婚礼现场都想转身就走,就算是临时的也没见过这么敷衍的布置,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高中生家里给孩子办的生日会。
虽然他们家也不缺那个钱说办一个体面一点的,但是宋亚轩他爹妈就趁着宋亚轩点头说可以结婚的第二天就粗略安排好了婚礼,下午就把人打包送到民政局,生怕宋亚轩搭上哪根筋开始反悔。
要不是结婚的对象实在……
“不说了贺儿,我真的有急事。”
无视了贺峻霖在身后的骂骂咧咧,宋亚轩最后的良心就是到前台把他们那一桌的账给结了。
和贺峻霖在一起总是会聊得很多,何况自己干了这么件听上去荒唐的大事,被他拉着唠叨了大半天,出了餐厅门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宋亚轩看了眼时间,八点。
平时这个点对他来说太早了,愁的都是下半场该要去哪里一夜笙歌,可是现在不一样,他有家室了,家里有一个年下的男模老公,此刻正委屈吧啦地给他发微信,说没家里的钥匙,还说家门口好黑。
宋亚轩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自己常住的公寓,到了门口才想起自己结了婚前两天刚和刘耀文搬了新房,于是一拍脑门又风风火火去了新房。
这小区才住了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天数,宋亚轩下了车还迷迷糊糊找了一下自己家的栋数,一路磕磕绊绊回到去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
他从电梯出来,看着灯光敞亮的公寓走廊,以及家门口那蹲下把自己缩成一个丸子的小人,陷入了沉思。
哪里黑了?小男模搁那唬人呢?
“刘耀文?”
宋亚轩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拿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那人像是迷路的小狗终于找到了家和主人,宋亚轩看着他抬头时湿漉漉的眼神一瞬间没了脾气,手不受控地在他的脑袋上轻揉。
“你终于回来了啊。”
“嗯,下次要记得带钥匙啊。”
“我以为……你会在家的。”小狗说得委屈,嗓音明明低沉却还莫名适合这样撒娇。
刘耀文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宋亚轩看,眼睛里的湿润越来越多,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泪珠,再加上他说的话,宋亚轩心底里那点内疚就这样被唤起,立马连连声好。
“不好意思啊,我以后会早点回来的,你别这样蹲着了,先起来,我给你开门,我们进去再说好不好?”
“好。”
刘耀文吸了一下鼻子,站起来时很高,肩膀也宽阔,从后看都可以把宋亚轩整个人笼罩住,若不是眼角还带着红,真联想不到刚刚差点要哭的人会是他。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蹲了有多久,天气早就开始转凉,宋亚轩焦急地找出钥匙,刚插上还没转动,肩膀上突然多了个重量,吓得宋亚轩腾身躲开,他不适应和人有亲密的接触,即便刘耀文和他已经是合法伴侣。
“那个耀文……我开一下门,你自己站好。”
“可是我腿麻了。”
宋亚轩一句要不你自己先扶一下墙还没说出口,刘耀文半弯着腰看似痛苦,抬着上目线看宋亚轩一副又快哭了的样子。
“我在这里蹲了好久,你都没来……”
“那我扶你吧。”
宋亚轩拉过刘耀文,一手绕到他的身后抱着他的腰,一手转动着钥匙,回头在他耳边低问好些了吗。
可刘耀文半身的重量靠在宋亚轩身上,微微摇了下头,嘀嘀咕咕有刺痛的感觉,他还是不舒服,宋亚轩只好就这样抱着他在门口又站了两分钟。
这两分钟实在是漫长,刘耀文比他还要高一点,却低着头埋在宋亚轩的脖子处,见宋亚轩又别扭要躲开就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蹲太久了有些低血糖,脑袋晕乎乎的。
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宋亚轩有点后悔了,自己确实是贺峻霖说的那样不靠谱,看着这张脸这身材就甘愿把婚姻也送进去,且不说这人熟不熟,就这样黏人的程度放以前,宋亚轩不是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就是装傻充愣含糊过去。
可是那以前信手拈来的话,现在每次刚到嘴边却总是心软。
刘耀文太乖了,乖得让人不太舍得欺负。
他那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里永远映着自己的身影,会认真回应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时而温柔时而软糯。
宋亚轩多少岁就被喊了多少年二世祖,除了小时候养的那条出出入入都要跟着他的边牧,从没在谁身上这么被激起保护欲,有时候这么一想,刘耀文那小狗般清澈的眼神,还怪像那边牧的。
“好了刘耀文,我们进去好不好,外面冷。”
肩膀上的人闷哼一声,又偷偷蹭了一下才抬头,安静地跟在宋亚轩身后,控制着不断往上攀升的嘴角。
这房子满打满算两人也就住了三个晚上,头一个晚上新婚夫夫睡在一起,宋亚轩翻了一整晚愣是没睡着,他这个人虽然爱玩爱混,但在这一方面倒是洁身自好,再嗨了也是自己一个人乖乖去酒店开一间房,那晚和刘耀文独处已经是突破极限,想到旁边有一个人,即便是自己一时上了头贪图他的美色也睡不着。
好在第二天刘耀文看着他眼下一圈青就自己提出要搬去客房住,宋亚轩当时趴在门板上,看着屋内收拾床铺的背影,好感又上升了一个度,心里想的刘耀文黏人是黏人,可该懂事的时候也很懂事。
自己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刘耀文当时甩被子的间隙抬头,不经意间在玻璃窗上看到宋亚轩的倒影,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笑。
突然的,和他分房的哀愁少了几分,也跟抿嘴微笑,手里叠被子的速度都变得慢。
慢慢收拾,让宋亚轩多看一会儿,也慢慢来,宋亚轩迟早身心是自己的。
“你吃饭了吗?”
刘耀文走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措不及防的问话把他拉回现实,摇了摇头。
“还没有。”
他这次是实话实说,却见宋亚轩又愧疚地看了他一眼,鞋刚换完就掏出手机准备帮他点个外卖,嘴里还嘀咕着这么冷的天在外面蹲那么久的话该吃点热热乎乎的。刘耀文被他的举动弄得心底暖暖,他承认刚刚在门外的委屈有装的成分,也因为这个觉得自己稍微装得过分了的念头,却又舍不得这种被宋亚轩悉心照顾的感觉。
“不用啦。”刘耀文握住他的手腕,“我一会儿自己煮个面,你要吗?”
宋亚轩摇摇头,没好意思说出那句自己在外面吃得很饱了。
见刘耀文自己进了厨房,他也没推脱一定要帮他点,自顾自进了房间里洗澡。
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不会亏待自己,洗个澡也要磨蹭半天又是加精油又是做按摩,出来的时候刘耀文已经做完饭吃完饭在厨房里刷碗了,刚刚在门口没有仔细打量,现在倒是有了闲情。
刘耀文的比例很好,从后看海洋肩倒三角和腿都是速写一样的作品,应该是今天工作后还没换下衣服,黑色衬衫黑西裤衬得他整个人贵气冷漠,宋亚轩以前在夜店鬼混也不是没遇过小模特小明星,但没遇过像刘耀文这种的。
清冷禁欲的装扮很容易,可除了停留在外表的第一感觉再无其他,刘耀文和他们都不同,他身上的淡泊是从内而外的,在没和他接触之前宋亚轩其实远远见过一面,当时玩伴在旁边推搡他上去和刘耀文搭个话,被宋亚轩拒绝了。
嚣张一辈子的宋二世祖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亵渎他,又或者说他害怕,刘耀文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估计也会碰壁,他可丢不起这脸。
只是论谁也没想到下一次见面是在爸妈把他绑过去的相亲局,本来都想好半路逃跑理由的宋亚轩那天异常乖巧,连喝水都是小口小口的,时不时瞥一眼刘耀文,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眼睛里是温柔的,是亲和的,仿佛和在酒吧里偶遇的人不是同一个。
这种反差太对宋家小少爷的胃口,弥补了那一晚上怯场的可惜,没过两天就屁颠颠答应了双方父母的领证要求,把宋家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便宜儿子总算是有听话的时候了。
“这身材,明明谁都忍不了啊……”
宋亚轩想起父母的话不服气地嘀咕着,真的不怪他,放着刘耀文这样的绝色不上,傻子吧。
可能是发出了声响,刘耀文刚好关了水龙头转身,就看到宋亚轩用一种深邃的眼神在看着自己,立刻笑了起来,抽了张纸擦干净了手里的水珠走到他跟前。
“怎么了吗?”
“没什么。”宋亚轩把毛巾披在头上,懒懒地倚靠在餐桌上,“就是觉得,我捡了个大帅哥回家了。”
“捡?”
宋亚轩笑笑,拿手去戳他的脸。
“嗯,有点爱哭的大帅哥。”
02.
其实两个人的生活作息规律一切都对不上。
宋亚轩自己开了服装工作室,靠着家里的关系硬是砸出了名声,好在设计的作品跟得上,但因为干不了长久活的宋小少爷一个月就接那么几单,结果物稀为贵更加受欢迎,所以心安理得一觉睡到天光已经过了两个饭点,彼时刘耀文早就不知道在哪个秀场或是棚内。
但是宋亚轩却乐得清闲,不用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晚上才会见面,偶尔在递进一下感情已经足够,和刘耀文相处起来实在是太过舒适了。
可用贺峻霖的话来讲这就是新型的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即便是肉体上的纯洁,但却是思想上的折磨,骗了人家纯情小男模又不想负责的新时代不靠谱男人。
宋亚轩根本没对这话放在心上,他也没见刘耀文有什么伤心的表现,扣着脑门看着贺峻霖噼里啪啦教育着他猛的站起身,贺峻霖以为自己的说教终于起了作用,没想到宋亚轩思维早就不知道跳到哪里去,脱口而出的又是自己在哪家酒吧存的酒又忘记了。
“贺儿,今晚陪我去一趟,咱们去把酒喝干净了就走,不能浪费了。”
“我说宋亚轩。”贺峻霖觉得自己拳头有些硬,“你昨天才说的以后酒局不叫你,你有你的良家小男模了。”
宋亚轩被说得有点心虚,撇撇嘴,“可是那瓶酒是轩尼诗,80年的。”
“几点去?”
“……”
有个把月没来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宋亚轩一进门就止不住的兴奋,两个人豪气地开了DJ台正中间的卡座,勾肩搭背一边吹牛一边给对方灌酒,说好的只是来喝存酒,结果上了头后又叫了别的。
宋亚轩觉得血液流通顺畅了太多,至少在觉得自己眼花之前他是这么想的,他笑倒在贺峻霖身上,看到了今晚第十几个向他们走来的男人,拒绝的话突然顿住,这男的,长得还有点像刘耀文。
贺峻霖说他要是不能喝就别喝,可宋亚轩揉了两遍眼睛越看越像,等到那男人走到自己跟前时,宋亚轩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艹,这酒就应该在在这里永远落灰。
心疼个屁的钱。
“耀文啊……”
宋亚轩笑得比哭还难看,明明在他和刘耀文之间从没有说过任何关于婚后能不能出来玩的要求,可是宋亚轩就是莫名心虚,他脑海里不断地会闪过刘耀文耷拉着眉毛看着他,委屈地问他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此刻的他酒都醒了一半,心里打好了草稿一会儿要怎么哄这个可能会哭出来的小老公,只不过话还没开始,刘耀文先点了头应声,在他的旁边坐下。
“你也在这里呀?”
“嗯嗯,好巧……”
“你……你和你朋友在聚会吗?”
宋亚轩尴尬点头,扭头一看贺峻霖拖着七歪八扭的身体就已经跑向门口,他暗骂一句没义气,手里的酒杯被悄悄放下,玻璃碰玻璃的一瞬间他再一次感受到肩膀上的压力,转过头发现又是刘耀文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犹如那天没带钥匙一样,刘耀文贴上他后就爱撒娇,蹭了蹭他后才抬头,忽而闻着宋亚轩身上酒香混合着体香也有些醉,可灯光照耀得他的眼睛依旧是明亮,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宋亚轩。
只是周围太吵了,只能凑得更近,嘴唇快要贴上他的耳朵说话。
“我刚刚……在那边喝酒。”
“你来这里喝?”宋亚轩问完才觉得自己问得多余,怎么着也是个模特,有些场合避免不了。
“嗯,他们让我陪酒。”
他们是谁啊。
刘耀文说得很轻,宋亚轩剩下那一半的酒因为他这句话也完全清醒,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一群油腻的中年甲方逼迫着刘耀文喝酒的画面,看着他在自己肩头上一副很累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他真就和贺峻霖说的那样呗,自己在这里逍遥快活,放着刘耀文一个人在外面给人欺负了。
宋亚轩想到他可能用平时对着自己委屈的小模样对着外人求情说不能喝,顿时有些不爽。
“你以后不许出去陪酒,谁找你去应酬都不行,要是有人强迫你,不管是喝酒还是别的事,只要你不想,你就告诉我,知道吗?”
想了想又怕刘耀文觉得伤了自尊,毕竟这个行业就是水深,但宋亚轩不想让刘耀文觉得自己这么说是在包养他或是在命令他,于是侧过了身子揽了下他的腰。
“外面太危险了。”
“嗯。”刘耀文把整张脸埋进宋亚轩的肩窝里,闷闷的,“那……你喝完了吗?我看你朋友好像要走了。”
“不用管他。”
宋亚轩哪里还顾得了贺峻霖要跑去哪,眼下全部心思都在身旁这个在外边被欺负完委委屈屈乖乖巧巧赖在自己身上的小狗,保护欲充斥了大脑,恨不得抱紧他拼命地哄。
“那要我陪你喝吗?”
刘耀文指了指桌上还有半瓶之余的洋酒。
“呃……不用,我们……”
“我陪你喝吧。”刘耀文打断了宋亚轩准备说的话,已经伸出手替他倒酒,“一点点就好。”
“不用啦,你今天应该也喝了不少?”
“可是我都陪他们喝了,却没陪过你喝……”
洋酒杯里被他又续上了两个冰块,只到一个指节高度的酒,刘耀文一边眨巴着眼睛看上去有些内疚,一边把这杯少的递给宋亚轩。
结果宋亚轩不领情,把他手中的半杯拿走。
“行,但哪有你轩哥喝得比你少的道理?”
宋亚轩其实是不知道刘耀文量在哪,也不知道刚刚他被灌了多少,本来就想带他回家的,可是看着刘耀文好像在为没陪自己喝过酒而受伤,没怪自己婚后偷偷跑出来玩就算了,还真诚着说要陪自己喝酒的乖样实在难以拒绝,又怎么能让刘耀文再多喝。
“你别喝那么多。”
刘耀文没劝住,话刚落下宋亚轩已经一口闷下那半杯,五十度的酒精即便酒量再好,喝得这么猛也免不了喉咙那强烈的灼烧感,随即就皱着眉,思维开始又有点恍惚。
宋亚轩把手肘搭在刘耀文肩膀上,拿着酒杯翘着兰花指,明明是找了个支点在稳一下视线,可模样活像是在调戏。
“耀文,你太乖了。”
“耀文,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耀文,你要不就让我来保护你好了。”
宋亚轩这个人就是这样,酒量不差不容易醉,但多喝几杯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拉个人说说话,从时事政治聊到柴米油盐,但凡长得丑一点都没人愿意搭理他的话,就连作为至亲的贺峻霖都嫌他比自己还能唠。
可是刘耀文不和他们一样,刘耀文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极其认真的回应着,宋亚轩觉得喧闹嘈杂的酒吧里,刘耀文的眼里耳里只有自己,他乖乖地看着自己,乖乖地在自己说完每一句话后点头。
“刘耀文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养过一只边牧。”
“没有。”刘耀文摇摇头。
“你特别像它。”宋亚轩凑近,突然和他鼻子碰着鼻子,他听说这样能让小狗有安全感,“很乖巧,很黏人,很可爱。”
“那你喜欢它吗?”
宋亚轩用力地点头,当然喜欢,那是陪伴他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的狗狗,是他最亲密最信任的朋友,是满世界只有自己,也从来不会嫌弃自己爱胡闹的好朋友。
像是想起了以前的许多趣事,宋亚轩又傻兮兮地笑了。
“你是不知道,我很不靠谱的,大家都这么说,只有我的小边牧不嫌弃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笑容有急促收回,“也可能是因为我的小边牧不会说话吧。”
“你别这么想。”
刘耀文在宋亚轩已经喝完的空酒杯碰了一下,学着宋亚轩把酒喝尽,他酒量不好,顿时辣得泪眼汪汪。
“你别喝这么快。”
“学你的呀。”刘耀文笑着,嘴角都是圆乎可爱,“我觉得你就很好,哪里不靠谱了,你对我就特别好。”
宋亚轩其实自认对刘耀文也就勉勉强强那样,甚至某种程度上他也是认可贺峻霖吐槽自己在“不负责任”,可是刘耀文不这么认为,他很坚定地表达出自己的信任,这真的让宋亚轩很心虚。
“其实我吧……”
“亚轩。”
宋亚轩想说些什么,总觉得这样真的有种辜负刘耀文这种真诚小白花的罪恶感,可是他还没说话,刘耀文就打断他,又把脑袋蹭回宋亚轩的肩膀上,眼神都在虚焦。
“嗯?”
“我想回家了。”
这副样子算是醉态吧。
满腔的愧疚和怜惜被轻易唤醒,宋亚轩收拾起被撒在沙发上的手机钥匙,扶着刘耀文站起来,低头瞥了一眼手表。
十点了,好晚,他家的小狗都要睡觉了。
“好,我们回家吧。”
未完…
文轩|居家艺术家
底层文学/
勿上升/
1.4w+一发完/
—— 人生这么长呢,近看是悲剧,远看才是喜剧
01.
从刘耀文打电话回来说今晚要晚些回来,宋亚轩便知道他又陪着老板参加酒局,充当着挡酒的工具人,于是掐着点进厨房煮醒酒汤。
锅里冒着的热气在宋亚轩的眼镜上蒙上一层雾,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放下画笔没来得及摘下眼镜,他从不爱带着眼镜进厨房,就像这样镜片容易起雾,总觉得不太方便。
眼看醒酒汤熟了,宋亚轩便关了火,小心翼翼盖上了盖子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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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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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这么长呢,近看是悲剧,远看才是喜剧
01.
从刘耀文打电话回来说今晚要晚些回来,宋亚轩便知道他又陪着老板参加酒局,充当着挡酒的工具人,于是掐着点进厨房煮醒酒汤。
锅里冒着的热气在宋亚轩的眼镜上蒙上一层雾,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放下画笔没来得及摘下眼镜,他从不爱带着眼镜进厨房,就像这样镜片容易起雾,总觉得不太方便。
眼看醒酒汤熟了,宋亚轩便关了火,小心翼翼盖上了盖子保存温度,摘下了眼镜在衬衣衣摆随意地擦拭着,走出了厨房在窄小的椅子上坐下,掐着眉心稍微放松,停留了还没两秒便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出租屋的房龄较大,开门的时候总有一阵刺耳的铁门生锈声,伴随着楼道上的湿冷阴郁,风灌进来都冷得不行,钥匙的主人显然知道这些,开门进门再到关门的一系列动作都熟练迅速,而后转身拍了拍夹克上的潮气,对着宋亚轩笑了下。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
“嗯。”
男人夹克上还带着冰凉感,却迫不及待进屋一把抱住了宋亚轩,贴进宋亚轩时暖暖的热气充斥着周围,他依赖感十足地弯着靠在宋亚轩的肩膀上眯眼,此刻一人是坐着,一人是站着,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耀文?”宋亚轩拍拍他的肩膀呼他。
“嗯?”
“今天喝了多少酒呀?”
肩膀上的男人听到了关键的字眼才堪堪抬头,宋亚轩顺势自己站起来,把刘耀文按在凳子上坐着,低头仔仔细细地注视着他的脸。
应该是没有醉的,但身上多少还是闻到了酒气和烟味,宋亚轩其实很不喜欢他这样为了一份工作过于拼命,但在这个问题上他们聊过太多次,始终没有聊到一个立场上。
“没有喝太多。”刘耀文坐下来后觉得身体放松得很,握紧了宋亚轩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那一会儿再告诉我好吗?我先去给你盛点醒酒汤。”
“我没醉,我不想喝。”
刘耀文见他要把手抽走,牵得更加紧,扯了一下让宋亚轩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椅子突然负不了重发出了声响,吓得宋亚轩连忙站起来,皱着眉头就打算开始数落他。
“干嘛呀?没醉也得喝,这是养胃的。”
“亚轩。”
“乖啊,我去给你盛。”
刘耀文怕他真生气,只好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厨房,手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下巴撑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替自己装了一碗醒酒汤。
厨房就这么大,就算再瘦也是两个一米八的男人,黏腻地挤进厨房里动弹一下都不方便,实在容易磕到,可是宋亚轩拿手肘去碰他的腰腹提醒他,刘耀文也不知道收敛,他磨着宋亚轩转过去,低下头嘴唇碰上碗壁,睁着可怜的狗狗眼望着宋亚轩。
宋亚轩拿他实在没办法,念在他喝了酒有些性子,轻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伸长手去够厨柜里的勺子,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喂他喝。
这样的亲昵倒是让刘耀文听话了些,宋亚轩送到他嘴里的每一口都喝得干净,没一会儿一碗已经见底,许是他的表现让宋亚轩满意了,还没主动讨奖励就得到了宋亚轩一个鼻尖吻,但也只是浅浅一吻,像羽毛一样挠人,宋亚轩就离开了,正准备再给他添一碗。
“我不喝了啊……”
刘耀文小声哀怨,遭来宋亚轩不满的眼神,只好瘪瘪嘴,硬生生喝了两碗半。
可盛完,喂完,还要收拾,还要洗碗,总感觉宋亚轩很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满心满眼是他呢。
刘耀文眉头皱得很紧,明明没醉,明明喝了醒酒汤,但还是止不住地想闹点别扭,宋亚轩洗完澡身上香香的,在这样近距离里像只手在引着他不断亲近,刘耀文最后实在没了耐心,看着宋亚轩刚把碗放进水槽里,忍不住拉回他的手,把他禁锢在怀里。
“啧,你今天怎么这么黏人啊?你等我收拾完,好吗?”
“不好。”刘耀文答得飞快,“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是什么好消息?”
“那是什么好消息呢?”
宋亚轩被他的语气逗得失笑,手掌还湿湿的就去捧着刘耀文的脸,自从毕业后他很少有这样孩子气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可爱,宋亚轩心想,要不还是先哄一下他吧。
“我升职了,而且工资也涨了几百块。”
“真的吗?好棒啊刘耀文。”
刘耀文的进取和努力宋亚轩全看在眼里,心疼归心疼但也是真心为他感到开心,于是毫不吝啬着夸奖,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按理主动献吻刘耀文一定会捉住他亲密好一会儿,可他只在宋亚轩亲吻两下后便按住他的肩膀,拉开了距离。
“我没说完,好消息不是这个。”
“什么?”
宋亚轩懵了一下,湿答答的手被刘耀文拿开,只见他的眼神变得更加认真。
“宋亚轩,我升职了,涨工资了,离我可以为你办画展,又近了一步。”
眼前的人是自己从高中爱到大学再爱到结婚的人,从男孩时存着竞赛的奖金说可以为他买新颜料,再到今天成为了男人也会说涨工资了可以为他办画展,宋亚轩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此刻的他除了感动,剩下的全是心疼。
他看着刘耀文每天这么累,心揪得快要疼死。
“刘耀文……”
“你不开心吗宋亚轩?”
“不是。”宋亚轩当然摇头,他不想泼冷水,只是很不舍得他这样辛苦,“耀文,我说过的,我不需要办画展,我只是一个补习班的老师,我不需要也不想要这些。”
这不是他第一遍对刘耀文说,现在的生活他已经很满意了,两个人都是从外地人叫不出名字的小地方走出来的,能够好好念完大学,在繁华的城市找到一个小小的落脚点已经很不容易,他不再要求什么。
每天朝九晚五,两人的工资足够支撑起生活,也够每个月给两个家庭再打一点钱尽一下孝心,剩下的也能存下来,多了再改善生活,也可以备着突然的大病小病,这样挺好的,也不真的憧憬着再追求什么年少的梦想。
或许高中时的他还会梦想着有自己的画展,在刘耀文面前畅想未来,可是长大后发现,在生活面前,真是过于讽刺。
他只要和刘耀文好好的,在这个六十平米不到的小家里,宋亚轩已经很满足了。
“我说过要给你办,就是要做到的。”
可是刘耀文永远记得,十七八岁的宋亚轩满眼都是星辰,晚修后在操场上边散步边和他说着以后要办一个画展,每幅画里全是他们爱情的样子。
“刘耀文,那是小时候了,你别这么固执……”
“不是固执!”
宋亚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耀文突然高一个度的声音打断,他愣愣地看着刘耀文,心里五味杂陈,每次只要提起这些,类似于给他办画展,类似于给他买好的画笔好的颜料,类似于刘耀文想要给宋亚轩更好的,都会这样……
宋亚轩叹了口气,“耀文,我们的经济能力有限,还要给爸爸妈妈们寄钱,你弟弟我弟弟也还小,现在这个生活我也挺满意的,我不想要你这么累,这些没必要的东西我真的不追求。”
“怎么没必要了?”
刘耀文不肯服,听完宋亚轩的话情绪更加激动,这话直叫他觉得自己不够男人。
“宋亚轩,我不想要你跟着我是吃苦的。”
“没有。”
宋亚轩苦恼刘耀文怎么就说不通,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里,两人从相识开始,之间从来都算得上是契合的灵魂,却在这件事上时不时有争吵,多了也会疲惫。
“已经很晚了,你快去洗澡,洗完赶紧休息,今天应该很累吧。”
看着宋亚轩先避开了问题,刘耀文也觉得头疼,原本高兴着回家和他分享的心情也沉入谷底。
“我不累。”
“刘耀文,去洗澡。”
宋亚轩背对着他洗碗,水流哗啦啦的声音试图浇灭两人间不愉快的气焰,生活好像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了只有柴米油盐。
刘耀文看着他的背影,眼眶处有点红,扯开了他的身子,从他手里抢过那几个碗,闷闷地清洗起来。
宋亚轩说得很对,他就是固执的,觉得宋亚轩的手是艺术家的手,是该拿着画笔在白纸上挥洒着才华,而不是为了他操劳着做饭洗碗。
他在美术方面的天赋是被专业人士说的老天赏饭吃,可是宋亚轩偏偏不接这碗饭,非跟着他喝一碗白粥……
他在高中当别人懊恼着作业太难时他却因为绘画材料很贵每一次练习都格外珍惜这个过程,他在高考后拿着优异的成绩单却像挑菜一样反复对比选择了一个相对便宜些的大学,他在大学还拒绝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是因为不想把这笔钱的压力压到刘耀文和家里人头上……
然后呢,然后进入社会,连公立私立的学校在笔试后也是各种通过人际和钱财买通了面试,一点机会也留不给他们这样底层的人往上爬。
宋亚轩那所谓的艺术天赋,每一次都在被贫穷绊倒。
到了现在,却沦落到待在一家小小的补习机构里,教着小孩子拿两块钱一支的水彩笔画着幼稚的简笔画。
那他们这么奋力脱离那个落后的小地方是为了什么呢?
刘耀文真的很难过,他的宋亚轩啊,人生轨迹本不该这样的,很多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不够富有,才一点也帮不了他。
所以刘耀文拼了命赚钱,从高中的竞赛奖金,从大学的课余兼职,从工作后的没命拼搏,他只想要他的亚轩可以不要再吃苦。
可是怎么就这么难?
“刘耀文。”
背后传来让他心爱却愧疚的人呼唤他,刘耀文才悄悄眨了下眼,克制着心里的酸涩,三两下把手里的碗的泡沫冲干净,规矩地放在厨柜上。
“嗯。”
“刘耀文,我只要我们好好的就好了。”
“嗯。”
嘴上答应着是因为实在不想惹他生气,刘耀文牵起他的手走出厨房。
心里想的全是明天该再怎么做,才有机会更往上一步。
02.
第二天宋亚轩被闹铃叫醒时身边已经是空空的床位,他把手伸过去感受一下温度,很凉。
这才八点,身边的人就已经不在了。
宋亚轩一下醒了神,早晨的第一种心情就是没由的烦躁,直到刷牙的时候,看到了镜子上贴着的黄色便利贴。
【小宋老师早安,厨房里有你最爱的馒头,记得吃,今天我也很爱你。】
飘逸的字迹却在结尾画着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宋亚轩读完后笑了出来,心情一下阴转晴,都说夫夫没有隔夜架,就和往常那样,即使昨晚他们有不愉快,第二天仍旧相爱地去迎接新的一天。
宋亚轩心里泛起一阵浓浓的温暖,足够补上刚起床时身边的冷,他把便利贴撕下,走进房间里,将它小心翼翼收纳在一个有些旧的铁盒里。
真好,这样的日子于他已经足够。
今天不是周末,补习班里比较清闲,只有几个还没上幼儿园的小小孩过来上课,宋亚轩说是教他们画画,实际上就是帮着他们的父母陪孩子打发时间,消磨掉这个年纪过盛的好奇心和精力。
可是宋亚轩并不会觉得这件事多令人头大,在补习机构里做一个小老师也并没有刘耀文想的那么不甘,那么大材小用。
孩子们都是纯洁的天使,会向他问出许多天马行空的问题,却无一不透露出天真烂漫,这比那真正的艺术家的世界里还要丰富多彩得多了,宋亚轩其实挺乐意这样的,也常常在孩子们的话里得到一些灵感,下了班后回到家安静地创作。
有时候也会期待,等到他和刘耀文再稳定一些,经济再宽裕一些,也去孤儿院里领养一个小天使吧,陪伴他长大,教育他成人。
“小宋老师,你在笑什么哇?”
身旁的小孩奶呼呼凑过来,口齿还不太清晰地问着宋亚轩,大眼睛里尽是好奇,渴望着老师和他分享快乐的事。
宋亚轩的心被看得软软的,他抬手擦干净了孩子脸颊上不知道何时蹭上的颜料,笑得温柔,“小花猫,老师没有在笑什么,老师就是觉得自己很幸福啊。”
“幸福是什么哇?”
“幸福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对一个孩子来说能够理解多少,但是总归会把孩子当成朋友来对待,只见这位“小小朋友”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突然笑着扑倒宋亚轩的怀里。
“像这样吗小宋老师,抱抱稀饭的人,抱抱就系在一起,就费幸福呀!”
宋亚轩笑得更加得开心,他朝着孩子点点头,认可他的说法。
连孩子也知道,如果喜欢就要直白点,多多拥抱才会多多幸福,宋亚轩心血来潮的,刚刚那种想要领养孩子的想法更加热烈,他琢磨着什么时候和刘耀文开口,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了一个幼稚的男人瞪着眼睛和一个幼稚的小孩拌嘴。
心情一整天都因为这个想法十分愉快,直到下班后走出了补习机构,他突然很想念很想念刘耀文,明明每天都是同床共枕,却还是好想,恨不得飞奔到他的身边拥抱他。
这或许是艺术家的感性,也或许是因为今天从孩子的话里得到的启发,宋亚轩前所未有的有种冲劲,他在搜索引擎上点开了公交的线路图,研究了一下哪一路公交去找刘耀文最方便,便踏上了第一次接刘耀文下班的路程。
在路上他害怕刘耀文在忙,所以只是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那边才回复,只是一句简单的好和注意安全,却也不影响宋亚轩的热情,他能够这么回,大概也说明他今晚不会加班,最多也是迟一点点下班。
运气好的话,还能去外面吃过饭,他都很久没和刘耀文去吃过重庆火锅了。
刘耀文工作的地方是一个挺繁华的地带,周围都是写字楼,高楼大厦交叠在一起看着让人眼花,宋亚轩又是看地图又是找人问路才找到了他的公司,是位于其中一个楼的中高层,一进去一眼的感受是简约冷漠的装修,宋亚轩不禁有些敬畏,连脚步也放轻了不少,低声问着坐在前台的女孩子。
女孩也礼貌地告诉他可以在厅里的沙发上等一下,现在是下班的点,大家陆陆续续都会出来,刘耀文所在的市营部门也是。
宋亚轩点点头,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他给刘耀文发了消息自己已经到,也很快得到回复,刘耀文说他很快就好,马上就下班,附带了几个感叹号表达着着急,宋亚轩看得心里甜甜的。
他坐下后姿势端正着,也不玩手机不东张西望,就真的是在认真地等人,从远处望去,白色的毛衣配得他真诚的神色格外纯洁,在这个浮躁高速的城市里,好像一朵盛开的白玫瑰,天真而纯洁。
这种感觉在哪都会吸引着人,从小到大刘耀文因为这个没少醋没少担心,他觉得这并不是好事,因为永远不知道吸引的人是善是恶。
“你是……小刘的爱人?”
一语成谶,宋亚轩才刚想起刘耀文刚说的话,转头看向和他对话的人是便直觉了对方眼神的不友好。
他自然而然在自己身边坐下,宋亚轩下意识往座位的里端挪了挪。
“嗯,是的,你是?”
“我在小刘的壁纸上看过你,我是小刘的直属领导,他们喊我陈哥。”
“陈哥,你好。”
宋亚轩礼貌地点了下头,对方却对着他伸出手,这是不可避免的社交,宋亚轩不想让刘耀文丢人,只好伸出手和他握手。
几乎是在肌肤触碰的一刻,宋亚轩就感受到了他别有一番意味着借着握手在揉捏他的掌心,指腹更是暧昧地在他的手臂上摩挲着。
猥琐,令人犯恶心。
宋亚轩猛地抽回手,腾的站起身。
“怎么啦?”那男人还笑得一脸不解。
“那……那个陈哥,我看刘耀文也该出来了。”
宋亚轩这边话才刚落,就听到刘耀文喊了一声“宋亚轩儿”朝着他小跑过来,这感觉似找到安定剂,没等刘耀文跑过来,宋亚轩也走了两步去迎接他。
他平时不爱在外人面前黏人的,可是今天的爱意泛滥再加上刚刚被揩油的恶心让他对刘耀文有强烈的依赖感。
在靠近刘耀文时紧紧地牵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确定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充满爱才觉得心安。
宋亚轩这副样子可爱的让人心痒,如果不是人多,刘耀文会低头亲他一口,现在只能在他柔软的脸颊上轻掐代替着亲吻。
“小刘啊,你和你爱人感情不错啊。”
陈哥走过来拍着刘耀文的肩膀,可是视线却黏在了宋亚轩的脸上。
这直白赤裸的眼神谁看了都觉得不舒服,何况当事人,宋亚轩下意识退到刘耀文的身后,刘耀文默契地侧过了身子挡住一半的宋亚轩,客气地对着自己老板笑了下。
“是啊,陈哥,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刘耀文并没有想要把宋亚轩介绍给自己老板的打算,“陈哥今天和明早需要的报表我都发您邮箱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班了。”
“哦好,那一起吃个饭吗?”
陈哥的话刚说完刘耀文就感受到自己手上一股被小猫挠的力量,他当然知道宋亚轩的反感,任由他掐着自己。
“不了陈哥,我和我爱人晚点还有别的事。”
陈哥没说什么,依旧是笑眯眯的,可看上去总让觉得不怀好意,刘耀文又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拉着宋亚轩离开了公司。
直到离开了那座大楼,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人后,宋亚轩才泄下了紧张的情绪,可是心脏的跳动还是有一些快,刚刚犯的恶心好像没有完全消去,他正纠结于要不要告诉刘耀文刚刚他没出来的时候被他的老板占了便宜。
却发现刘耀文的脸色比他还要不好。
“刘耀文……”
“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啊。”
可是刘耀文还是自责,他们在人少的街边相拥,刘耀文埋在他的耳边又一次道歉,“我从没告诉过你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知道了你要来接我下班,只顾着了开心,才会让你遇到了恶心的人。”
“那你为什么从没有告诉我,你身边是这样的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勉强着自己去附和。”
宋亚轩的重点已经不在要不要告诉刘耀文被揩油的事,看刘耀文这样的反应就知道他是懂自己老板是什么样的人的,在他没来之前,他也能想象到宋亚轩或许受了委屈,才会像小猫一样躲在自己身后。
“宋亚轩,你以后不要来接我了。”
“可是这不是重点啊。”宋亚轩捧着他的脸从自己颈窝处挖出来,“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拼命要给我更好的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让我怎么心安接受?”
“没你说得那么夸张。”
“刘耀文!”
他的不在乎让宋亚轩只能干着急,现在生存不容易,他不求刘耀文因为这样恶心的老板丢饭碗,但起码也该存有戒备之心啊。
“好啦,我知道了,会留心眼的。”
“你是在敷衍我吗?”宋亚轩气得两腮都鼓鼓的。
虽然气氛不对,刘耀文却露出了卧蚕,在他的脸颊大声地啵了一口,又亲又抱地哄。
“哪里敢敷衍我轩哥呢?”
“你这时候想起来我是哥了?”
“是啊,轩轩哥哥,那能不能先去吃饭,耀文弟弟很饿啊。”
刘耀文装的有模有样,宋亚轩看出来了却还是舍不得,翻了个秀气的白眼,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沉默着。
无论刘耀文怎么挨着他黏糊糊也不说话,一想到他这几年在外面吃苦,今天见到的只是一个恶心的老板,谁知道他又在形形色色的人堆里受了多少委屈。
“别生气了,你文哥我还能真的咽得下去委屈?”
宋亚轩鼻头一酸,他咽不下,但是为了自己过得更好,他就是头破血流也咽得下。
“刘耀文,我真的,只想要你,别的都不要。”
03.
刘耀文答应宋亚轩的,以后少一点出去应酬,没必要的局能推就推。
那天接完刘耀文下班后两人去吃了重庆火锅,点的是清汤锅和番茄锅,可偏偏宋亚轩要去蘸刘耀文面前的那碟调料,借着冲上鼻头的辣劲,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的让刘耀文能不能离那个猥琐老板远点。
这模样谁看了不心疼,纸巾一递肩膀一搂刘耀文连连说好,自那以后真的连着好几天七点半不到就准时到家。
原本也以为生活终于能走着正轨,宋亚轩刚把京酱肉丝端出厨房,手机铃声就响起,上面“老公”两个字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这个点都差不多到了楼下了,没有必要打个电话。
“喂。”
“亚轩,我今晚可能,应该不回去吃饭了。”
电话那头刘耀文讲得有些为难,像是害怕宋亚轩生气一样,语气带着一点认错的意味。
“怎么了吗?”
“今天和甲方有一个局,本来不是我去的,但是刚我准备走的时候被叫上了一起去,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他们已经说叫好了车……”
宋亚轩理解的,职场就是许多身不由己,规则好像就默认了底层永远要服从于上级的安排,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懂的。”电话那边刘耀文还支吾几个字有些心虚,却被宋亚轩打断,“没事,我自己吃还少个干饭王和我抢肉呢,你去吧,但是尽量少喝点啊,我等你回来。”
刘耀文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气,又是试探又是道歉说了几句,倒是搞得宋亚轩失笑有些不耐烦,笑骂他不要想太多,在外面注意安全就好。
“好,那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不要,就要等你回来抱我睡。”
刘耀文在电话那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带着不知道什么奇怪的情绪闷哼一声。
“等我回。”
挂了电话后宋亚轩脸上的笑也瞬间消失,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通话记录的页面。
第一个是刘耀文的接通电话记录。
剩下的全是红色的未接电话,一排全是红色,他一个一个地拉黑着。
这是自从那天他去接刘耀文后不断被骚扰的记录,虽然号码不一样,但打过来的都是同一个人,刘耀文的那个老板。
宋亚轩的手机号码应该是从刘耀文入职的档案里找的。
第一个电话过来是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吃饭,被宋亚轩挽拒,第二个电话过来就已经是直白问宋亚轩要不要跟着他,他能给刘耀文那个穷小子给不了的生活,被宋亚轩挂了电话拉黑后就不死心地换着各种号码骚扰。
他没把这件事告诉刘耀文,毕竟自那之后刘耀文也从未有过应酬,可每天回家的他眼里总是多少带着疲惫,宋亚轩觉得自己最多花点耐心每天拉黑一下人,实在不想要让刘耀文为自己担心,再加上,他从毕业开始就在这家公司上班,他也不想他为了自己为难。
只是刚刚刘耀文打来的电话里说的,那种实在没办法被强迫去酒局的样子让他有浓厚的不详感。
也不敢往深处想,只是隐隐觉得会和那个老板有关系,也和他有关系。
带着这种恐慌感,宋亚轩晚饭也没吃几口,一桌子刘耀文和自己爱吃的菜扒拉了几筷子就被他全部封好放进了冰箱里。
做完这些事后宋亚轩一个人坐在窄小的客厅里,盯着那滴答作响的时钟发呆,门外楼道上时不时传来脚步声,虽然他已经认得了刘耀文的脚步,知道那并不是他要等的人,可还是侥幸地看向门口,再失望地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十点十二分。”
要十点半了,刘耀文还是没回来,也没有发来一条消息,宋亚轩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拿起手机,而电话碰巧在这时响起。
看到了备注名老公,宋亚轩一秒按下了接通。
“刘耀文?”
“啊小宋吗?”
这个声音夹着油腻,是他这些天来噩梦的来源,宋亚轩立马警惕地坐直了身体。
“刘耀文呢?”
宋亚轩已经不屑于所谓的客套,若不是他用的是刘耀文的手机打给他,他现在恨不得脏话彪几句后挂掉电话,可是他不行,他不知道刘耀文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陈哥啊,小宋,那天在我们公司见过的。”
“我问你刘耀文呢!”
“你急什么?小刘他现在,喝得有些多,有些醉了,没关系我替你照顾着他。”
“地址给我。”宋亚轩的声音已经布上一层霜。
“哈哈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了嚣张的笑,像是兔子终于掉入了圈套,一声比一声更为起伏,“早跟着一起过来不就好了吗,我让小刘带你过来他非说你没空,做人不能扫兴啊,来啊,今天日子不错,你也过来一起喝几杯。”
这通电话从始至终没有听到刘耀文的声音,宋亚轩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他老板的一个圈套,但他也不敢拿刘耀文去赌,挂了电话后手机收到了一条地址的信息,宋亚轩没有任何犹豫,穿上了外套后出门。
这种灯红酒绿的场合宋亚轩没来过,平时路过就连斜眼打量也不会,所以当他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面前夸张闪烁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让他直皱眉头。
这就是刘耀文所说的不可避免的应酬?所说的为让他过得更好的努力?
操他妈的应酬和努力。
跟着短信给的包厢号,宋亚轩找了个服务员领着自己去找,一路上都是你侬我侬抱在一起的成人男女,面色带着荒乱的暧昧,只有他冷着脸,仿佛是误入了世俗。
“先生,您找的包厢。”
宋亚轩顾不及礼貌道谢,扶着门把推门而入,一股刺耳的音浪冲击着他的耳膜,包厢内灯光昏暗,可是在他开门把整个包厢映入眼帘时,一秒都没有就锁定在了坐在角落里有些出神的刘耀文。
许是环境太过嘈杂,包厢也本就进进出出很多人,刘耀文并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进来,还是拿着麦克风正在高歌的陈哥最先反应过来,就着麦克风大声地对着门口吼了一声。
“哟?小宋来了啊,来来来!过来喝一杯。”
他成功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门口,宋亚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接受着所有人审视的目光,包括回过神的刘耀文。
两人就这样在这个烂得透彻的地方对视着,中间隔着恶心的酒精隔着恶心的交际,他们四目相对。
宋亚轩眼里是难过,刘耀文眼里呢,是看到了他的亚轩踏下神坛的无措。
“亚轩!”
刘耀文忙站起来走到他身前,用身体挡住了包厢内其他人的目光,他低着头,看着眼前瘦得只摸得到骨头的宋亚轩,从未有过的慌乱。
“小刘!有这么好看的爱人就不要藏着掖着啊!大家出来玩的时候也多带带嘛,谁不喜欢和漂亮的人儿一起玩呢是不是?”
“对啊小刘!这就是你壁纸上的那个男孩吧!真人更加好看啊!”
“可以啊耀文,真不够意思,以后多带出来玩啊!”
陈哥拿着麦克风喊着,刘耀文转过头看着他脸上皱纹堆满的笑容,再听着一声比一声响亮的起哄声,这么多年心里第一次有了恨不得杀人的念头。
这些人叫嚣着,嘲笑着,让嫂子一起玩,漂亮的人就要共享,识相的就带着他一起喝酒。
他们就这样赤裸裸的告诉他,他珍贵爱护的宋亚轩,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漂亮的玩物。
他们就这样赤裸裸的告诉他,是他没有能力护好他爱的人,为什么不把这样的宝贝送出来阿谀奉承一下。
“抱歉。”
刘耀文在这一刻爆发,他在顾不上这所谓的应酬局,也顾不上什么狗屁的前途,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宋亚轩的头上,试图捂住他的耳朵听那些声音,也试图挡住他的视线不要看肮脏的东西。
他拉住宋亚轩的手,头也不回地打开了包厢门,快步地把他拉出了酒吧的门口,在离酒吧几米外的路边停下,终于隔绝了那震耳的音乐。
“你怎么来了?”刘耀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问出话的声音全是颤抖。
“你们老板拿你的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亚轩,对不起我去了一趟洗手间手机可能落下的,酒喝得有些多太粗心了,对不起亚轩我……”
“刘耀文。”
宋亚轩打断了他的慌乱,他不明白,刘耀文为什么要这样子慌张,是愧疚于他喝了酒给了别人有机可乘还是害怕让他看到这样脏乱的社会,可是总而言之的,宋亚轩很讨厌他总是这样费力为他建起乌托邦。
他不是小孩,也不需要乌托邦,他要的是能和刘耀文一起承担,而不是一方在为一方过得更好做这种努力。
“刘耀文你知道吗?直到了今天上午,我还接到了你们公司老板给我的骚扰电话,你知道这持续了多久吗?”
宋亚轩在这时突然提起这件事,他本不想告诉刘耀文,自己解决了就好,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们两个人都在犯同样一个错误。
都以为是为对方好,都只是自以为罢了。
他看着刘耀文愣住的脸,接着说,“从上次接你下班直到今天,我每天都在接着骚扰电话,恶心的犯贱的挑拨离间的都有,他让我做情夫,羞辱我,难听的话我全部听完了。”
宋亚轩把话说的直接又刺耳,看着刘耀文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更加通红,额头上突起的青筋,他终究是舍不得,放软了语气和身体,冰冷的手捂上他的耳朵,额头向前抵住他的额头。
“刘耀文,我没你想的脆弱,没你想的不堪一击,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多肮脏,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也不需要你把我当做小孩子,我能跟着你一起面对的。”
“我也有不好,我不应该瞒着不告诉你这些事以为可以自己解决,我错了,所以你也别瞒着不好的事情自己解决,你也错了,我们都不要再这样好吗?”
“日子是我们两个人的,我觉得能够满足,不是骗你的,不要再为了生活这样拼命,我会舍不得。”
宋亚轩的声音好温柔,刘耀文听得进去,这些话他也不是第一天听了,可他还是无法释怀,这些骚扰都是他带给了宋亚轩。
他承认自己的渺小,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刘耀文没再去看宋亚轩的眼睛,而是闭上了眼,没有说话,却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
泪痕划过的地方,他感受到温热的柔软,是宋亚轩在舔舐着他的伤口。
可仅是短暂的坦白和疗伤。
刘耀文都觉得自己没有缓心脏的疼痛,那恶心的魔音又从两人身后响起。
“哟,小夫夫激情起来在街边就能亲密呢?”
宋亚轩看着陈哥的神态和他身后跟着几个人就开始犯恶心,此刻他还在刘耀文的拥抱里,能明显感受到他突然紧绷的身体,侧过脸显现在宋亚轩面前的是脖子处隐忍的青筋。
他有些害怕刘耀文失控,于是挣脱了他的怀抱,这一次勇敢地拉过刘耀文站到他的跟前。
“你想干什么?”
“我跟我员工说话我能想干什么?怎么今天小宋主动和我说话啊,是不是我前些天给你的建议考虑得不错啊?”
应该是酒精上了头,陈哥笑得黄牙露出,满脸猥琐地又靠近了一步,对着宋亚轩油腻地眨了下右眼。
“嗯小宋?是不是想想还是跟着我做情夫好?”
“我操你妈!!”
宋亚轩还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拉在背后的刘耀文像一头狼一样冲了出去,拳头狠狠地砸到了陈哥的脸上,就这样把一个喝醉的人打得倒在地上。
但刘耀文仍不觉得解气,他又狠狠地用脚踹了一脚他的肚子,弯下腰揪着人的领子又是一拳下去。
“老子他妈的杀了你!!”
宋亚轩没见过这样的刘耀文。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样两拳下去地上的人已经是快要晕过去的状态,照着这个狠劲打下去没准会出了人命,那样的下场才是真的地狱。
周围围上了一圈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看着戏,他们冷漠至极,只当一场笑话,今天是陈哥死了也好,是刘耀文杀了人也罢,这于他们是一场将来饭后的闲谈。
“刘耀文!”
宋亚轩眼泪在这一刻猛的飙出来,他上前抱住刘耀文的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的捆住他不放手,嘴里大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盼头,他不要刘耀文坠入深渊。
“刘耀文!刘耀文!你看着我好不好刘耀文!”
“求求你刘耀文!你不能打了!他死了你也完了!”
“我害怕!刘耀文!我害怕你这样子!”
不知道哪一句触动着刘耀文,他挥起在空气中的拳头顿住,转过身看到了哭得泪痕满面的宋亚轩,完全愣住,他的意识好像被拉回来了一点。
亚轩……怎么哭了?
刘耀文松开了拳头,抖着手去擦干净他的眼泪,却发现根本擦不完。
“你别哭了。”
“刘耀文呜呜呜,你别打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
宋亚轩整个人都害怕得在抽搐,他抓住刘耀文替他擦着眼泪的手,紧握在手里,害怕一不小心他又抡起拳头去打架,他不要什么报复,他不要什么过得更好。
他从头至尾只想要和刘耀文安安稳稳在一起。
“刘耀文,我想回家。”
“……”
“刘耀文,回家。”
“好。”
04.
如同他们想的那样,刘耀文的工作没了,还免不了被前老板用伤口勒索上。
这世界难道真的没有天理了吗?
刘耀文不服地说要打官司,明明他妈的性骚扰的是傻逼,最后赔钱的却是他们,就他妈的当时再多给他来几拳。
这愤然的样子像是下一秒真的要操着刀去找人,宋亚轩已经经历过一次惊心动魄有了余悸,他紧紧地拥着刘耀文,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你听得到吗?”宋亚轩在他的肩膀上亲了一下,“刘耀文,我是真的害怕,就这样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负担不起昂贵的律师费,我们也没有那个人际和他拼,如果给了勒索费能一了百了换一份安定,我是愿意的。”
“你就知道他会这么善罢甘休?”
刘耀文皱着眉头,他不相信那样的人就会这样一了百了。
“你解约合同走正常程序,在警察面前赔偿医疗费,我们换个电话号码,再换一个地方住好吗?我不想住这里了,这里阳光好少,我早就想换了。”
宋亚轩冷静地跟他分析着源尾,夹带着说着些别的,刻意在转移着刘耀文的注意力,一整天在给他的洗脑中度过,口舌都要费干,他仍旧犹豫不决着。
说不心累身累当然是假的,但宋亚轩觉得起码在经过昨晚的事之后刘耀文是有在动摇的,没什么比两人能够安安全全在一起更重要这一点来说肯定是达成了共识,只是刘耀文替宋亚轩咽不下这口委屈。
“文哥……”
最后还是没了办法,宋亚轩环着他的腰对他撒娇。
“如果我没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所以请你能不能也爱一下自己,别顾着爱我,都说要爱屋及乌,我爱你,所以你也要爱你自己。”
刘耀文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在宋亚轩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柔软的头发,无回应引来怀里人的不满,腰上突起传来肉被掐着痛感,他装模作样说了句饶命,低头在他的发旋处吻了一下。
“嗯。”
他这一次真的有在做到的。
去旧公司对接工作,解决赔偿费问题,寻找新的工作新的出租屋。
这件事在两人间就算是要翻篇,跌倒从来不可怕,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再继续往前走就好。
宋亚轩一直是个乐观的人,他不觉得这次的祸全是祸,有那么一点的福是让他换了一个新的环境,还有一点的福是他和刘耀文更加相爱更加珍惜了彼此。
可是刘耀文好像不那么认为,有几个晚上宋亚轩会被他的梦话声吓醒。
额头上总是布满了冷汗,眉头也是紧锁着的,嘴里嘟嘟囔囔的不是“宋亚轩儿”,就是“放开他”,偶尔动作幅度大了刘耀文也会被自己吓醒,然后一把拉过宋亚轩抱在怀里,力度紧得让人难以呼吸。
宋亚轩在深夜里睁着惺忪的眼看到了睡着极其不踏实的刘耀文,他的睡意也全无。
“耀文。”
“我在呀,你的亚轩在的。”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回应他的呼唤,不知道能给到他多少踏实,只能笨拙地待在他的怀里。
宋亚轩也在思索着,不能让他自己走过了这一段阴影,而留着刘耀文每晚做着噩梦。
于是在他们寻好了新的住所,打算开展了新的生活后,宋亚轩一个想法浮上心头,刘耀文想帮他实现愿望,那他就套个娃,帮刘耀文帮自己实现愿望。
所以等着刘耀文出去面试新的工作,宋亚轩难得地向补习机构请了一个假,跟着刘耀文出门后在分别的十字路口悄悄地看着他走远,又折回了新家。
刚搬过来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其实算得上还比较空,布置这种事对于一个天生有艺术天赋的人不算难事。
宋亚轩把这些年存下来的画都一股脑翻了出来,挑选着有各种意义的画拿出来放在一边。
第一次说喜欢,第一次说爱,第一次周年,第一次看烟花,第一次过的那些节日,再到第十次的各种纪念,宋亚轩这些年最不缺的就是他笔下属于两个人独有的记忆。
他把这些画都用小小的透明胶贴到屋子内,从进门开始一眼望过去,再到里面的房间,连起来是他们爱情的线路图。
宋亚轩忙活了一整天,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但又总感觉差了一点什么,突然地,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生锈的铁盒,打开后拿出里面各种颜色的便利贴。
上面写满了长长短短的话,全是刘耀文每天在他没起床前出门会留下的纸条,每一笔每一画都是一封情书。
宋亚轩把这些便利贴都整理出来,挑选着对应的贴到墙上每一幅画的旁边。
【早上好!今天天冷要多穿一件出门,爱你的耀文】
【我在冰箱里放了小蛋糕,记得吃,我爱你】
【今天下班会比较早,我去买菜,爱亚轩】
【小懒猪,周末是不是睡到中午了,今天我也爱你】
……
看呀,他们的生活其实没有很难。
我给你的画,你给我的便利贴。
宋亚轩没觉得刘耀文让他吃过苦,从来都是心里嘴里毫不吝啬地给他数不尽的糖果,他有什么值得不满的?
得到这么好的刘耀文,是他的福气。
宋亚轩盛着满心的欢喜,看着刘耀文给他发的消息,问他要不要回家给他带小零食,立马回复着不需要,赶快回家。
直到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宋亚轩立马关了灯躲在门后。
“亚轩?”
听到了刘耀文转动着钥匙推门而入,第一件事就是喊了自己的名字,宋亚轩忍住了想要扑到他身上给他拥抱的冲动,继续等待着。
自己没有回应,等了一会儿后刘耀文好像才终于想起来了开灯,啪的一声按下开关,屋内瞬间被明亮笼罩着。
宋亚轩就等着这一刻,扑腾着从门后跳出,挂到了刘耀文的脖子上。
“耀文!”
“干什么啊?你吓我干什么?”
显然刘耀文眼睛就没往屋里看一眼,满心满眼全是扑上来的宋亚轩,手里的包直接被他扔到了地上,稳稳地接住了扑向他的人。
“你看我们的家。”
宋亚轩笑嘻嘻的,手从刘耀文的脖子滑下自然地牵起他的手拉到客厅。
是到了现在刘耀文才意识到宋亚轩在做些什么,他看着他们的新家,墙上全是宋亚轩画的他们,有的他看过有的他没看过,但却都能在记忆里找到相对的画面,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
“欢迎参观小宋老师的画展!”
宋亚轩有模有样地挺直腰板,一手还牵着刘耀文的手,另一只手做些“请”的绅士手势,带领着刘耀文走到第一幅画面前。
“这是刘先生向宋先生告白的那个晚修,刘先生还在草稿纸上写了一大堆非主流的话,哎呀那个脸红的样子你看我画的像吗?”
“宋亚轩……”
宋亚轩无视了某人窘迫的脸,又接着往下说。
“这是刘先生向宋先生求婚的当天晚上,宋先生刚说了一句我愿意,刘先生就红着眼睛不会说话了,你看我这湿润润的眼睛画的像吗?”
“像……”
“那这张呢,是刘先生……”
“是刘先生求着宋先生生病去打针时,没有尊严地带了你补习班小朋友送给小宋老师的猫耳朵头饰。”
刘耀文已经学会了抢答,引来宋亚轩不给面子捧腹的笑。
“怎么能叫没有尊严呢!这多可爱啊!”
哪里可爱了,刘耀文突然有些不爽。
他抱着笑得直不起腰的宋亚轩狠狠地亲几口,本只想着吓唬他却越吻越深,还有好多画没有看,宋亚轩仅存的理智挣扎着让他放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宋亚轩,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不是给你的礼物。”宋亚轩喘过了气,“是你想给我的画展,我帮你实现了,耀文,是我想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最珍贵的爱情。”
“傻子。”
“我不傻,你总觉得是因为你不够努力才让我没过上好日子,可是我也会想会不会是因为我拖累了你才让你的奋斗有所顾虑。”
“才不是!”
刘耀文回答得迅速,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所以,我们都不要再畏惧这些虚有的。耀文,艺术家不一定是要在高贵的殿堂里闪闪发光的,我在我们的爱情里也办得起画展,是你给我的信心,我也是这个家的艺术家啊。”
“耀文,你能明白吗?我对我所拥有的一切,特别是你,已经感恩不尽,不求更多了。”
刘耀文这次没有在带着任何杂质的眼睛点头,他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样好的宋亚轩,只能亲吻着,带着虔诚一遍又一遍地吻他。
“我们会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好的,是吗?”
宋亚轩回应着他的吻,尽力给着他信心,“是啊,会越来越好,然后再领养个孩子,最后我们会白头偕老,耀文,我们会很幸福。”
“宋亚轩,我爱你。”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