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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几天没上线 .. 才发现我的文被砍了好多啊… 重犯109、民国、欲谷20几章、还有几篇零零碎碎都没了 好难过(。 ́︿ ̀。) … *SL会努力尽快更新的 谢谢各胃等待

啊.. 这几天没上线 .. 才发现我的文被砍了好多啊… 重犯109、民国、欲谷20几章、还有几篇零零碎碎都没了 好难过(。 ́︿ ̀。) … *SL会努力尽快更新的 谢谢各胃等待

YES _Official

弱感·01

  三写手:呀呀|Echo|十夜🙏

  长篇慢热文⚠️

  多字预警⚠️

  替身梗⚠️

  虐文⚠️

------------------


  人们说,当你遇见你的挚爱时,时间会暂停。真的是这样。但人们没有告诉你,当时针再度恢复转动,它会无比飞快,让人无法赶上。


  是记忆中的那个海滩,文星伊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唤了自己很久。

  “文-星-伊!”

  “你发什么呆呢?”...


  三写手:呀呀|Echo|十夜🙏

  长篇慢热文⚠️

  多字预警⚠️

  替身梗⚠️

  虐文⚠️

------------------


  人们说,当你遇见你的挚爱时,时间会暂停。真的是这样。但人们没有告诉你,当时针再度恢复转动,它会无比飞快,让人无法赶上。


  是记忆中的那个海滩,文星伊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唤了自己很久。

  “文-星-伊!”

  “你发什么呆呢?”

  “快要日出了,这次你可要好好拍哦。”

  这人说完便朝着早已定好点的地方小步跑去,还时不时回头催促着文星伊慢悠悠的步伐。两个人光着脚丫子在海滩上跑着,就这样嬉笑打闹着。

  “来来来,许个愿吧~”

   金容仙停下脚步,语重心长的对着文星伊说出这句话

  “听说日出许愿会成真哦!。”

  文星伊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真的?”

  臭屁的样子金容仙早已习惯,

  “快点啦,许愿~”

  金容仙还没等文星伊反应过来便做起了双手合十的仪式,见她如此,文星伊也闭上了眼睛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

  想闭,在她的呼唤声中期许地睁开了双眼,

  “飘啦,日出啦!相机相机!”

  “容!看这里”文星伊为了给她拍好这张 sunrise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好几个晚上;

  “呀!拍照也要我摆好姿势嘛!”

  “这样不挺好的吗”说着便借这不等人的景色按下的快门。

  快门声落下的那一瞬间,画面里的人却不见了踪影,海滩很快被浓雾笼罩,无论文星伊如何呼唤都无任何回应,直到手里的相机发出碎裂的声音......

 

  文星伊从睡梦中惊醒,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梦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被子。

  “容,我又梦到你了。”

  缓缓将身子坐起,用纸巾擦拭着自己汗涔涔的后颈;她低下脑袋摩挲着自己的尾戒,回想着梦里的画面时不经意间眼泪已经低落到手上

  “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彻彻底底的变成爱哭鬼了。”

  

   轻抒了一口气,抬起手擦去眼角挂着的泪,她看了眼床头摆满的新闻报,因翻阅多遍看着已经有些老旧,专栏上报导的是2016年在海域上的海难事故。船上搭载的11中3人幸存,7人丧生,一人失踪。

   这些日子以来文星伊一直相信她只是失踪而已,她还会回来,她只是生自己的气罢了;所有自欺欺人的话,很快随着一通电话不击自破。

 

 “你好,这里是警局;请问是文女士吗?”

 “是的,是我本人。”

  “我们找到了你朋友失踪的线索,你现在过来方便吗?”

  “…”

  “好的,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文星伊立马起身,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往车库跑,觉着心里一阵阵的焦躁和恐慌,心里不断默念着;

 “有线索是好事”

  她握紧了方向盘,极力控制自己冷静地开车出库往警局赶。推开警局的门,她喘着气,眼神死死地盯着警员,企图从他那张严肃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的希望。

  翻译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与文星伊握了握手。告诉文星伊,警方在海难事发地点进行现场清理时打捞上来个相机,据受损程度来看应该是近期,所以请了受害者的家属过来确认一下。

 “相……相机?”

 “对,警方请你们过来确认一下。”

  文星伊一眼就认出了那部相机,虽然在海水泡的有些脱色,按键和屏幕上泥渍斑驳,是它,金容仙一直带在身边的那部相机。文星伊努力地镇静下来,

  “是她的,没错。”

  “警方说请技术人员修复了些相机内容。”

 “……好。”


  警员把文星伊领到一台电脑前,随着鼠标右键发出的按键声,一张照片显示出来。海滩上,齐肩棕黑发的女子侧头对着镜头微笑,发丝随着风轻扬,身后的太阳漏出来一角,拍的甚是好看。

  看到照片的文星伊开始有些微颤,一瞬间所有和金容仙的回忆涌出,从接到噩耗开始,文星伊就被这些曾经的回忆侵蚀着,越是美好,越是折磨。

  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变得通红,双手紧紧地攥着,指甲戳进肉里的疼不及她心中的那股刺痛的万分之一。试图张口,却发现早已说不出什么,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不争气的落下。

  “文小姐,你还好吗?”

   警员担忧地看了看她,文星伊深吸一口气调整着情绪,

   “继续。”

   看她努力地平复下情绪后,警员也继续点开一些照片,是一张张海景,

   “里面还留有一个视频。”

  影片记录的是金容仙最后一个瞬间,画面上晃下摇让人眼花,充斥着海浪翻腾的声音和船上那些人的一声声绝望的喊声,

   “星伊,这次是我失约了。”

  画面里伴着些许哭腔,紧接着重重的“哐当!”一声,海水卷袭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漆黑的画面,20秒的视频戛然而止。

   

  文星伊再也收不住她的泪水,那一声“星伊”,狠狠地戳进她的心里,她无力地伏在在桌子上止不住声地哭泣,恼自己为何在分别的那一刻还在与她争吵,努力抑制住的阀瞬间坍塌,她知道这视频意味着什么,但她还是偏执着不愿相信。

   “我需要办理什么手续才能拿走它?”

  接下来的时间文星伊强打着精神办好一切手续,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部密封袋里好好躺着的相机,连声道谢后离开了警局。

  文星伊回到家中,鞋也顾不得换就跨过玄关,在海中浸泡一月,虽说被修复,但不确保这卡能撑多久,为今之计是要赶紧将里面的东西转存下来。

  将所有东西都拷贝电脑后,她仍不死心地翻了好几遍,试图找到些别的视频、照片,但是,除了她看过的那些,就什么也没找到了。不经意间,又是一股酸涩涌上,说实话,文星伊活了那么些年都没有这短时间哭的多,生活环境和家中长女的原因让她养成了好强内敛的性格,可是刚刚警局,那一声星伊,击溃这些天她的强装镇定。

  再回味起,她的心里袭起一阵阵的刺痛,她知道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但她不敢去想那些字眼,她就这么呆呆地坐在电脑桌前任泪水肆虐。

  那一晚,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哭到眼睛干涩,整个城市都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她才撑站起来去洗漱。


  时针,恢复转动。


  ......两年后......

 

  寻常周末的早晨,阳光从帘缝挤进,闹钟声响起,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按停闹钟。

  文星伊生活习惯良好,周末也早睡早起。正叼着一片面包往杯子里倒牛奶,桌上的手机却打破了今天的安逸。

  “喂?星伊。”

  “容熙欧尼,早上好呀。”

   来电的是金容仙的姐姐。

  “怎么样,最近工作忙吗?”

   “不是很忙。”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这两年金容熙打过的电话一只手都数得出,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文星伊总感觉金容熙这次来点有些不自在和顾虑感。

  “欧尼,你是有什么事吗?”

  文星伊对一些特别的事情很是敏感,听到回话后电话那头沉寂了几秒。

  “星伊啊,那件事已经过去几年了,老人家的意愿是好好地送她走。”

  “……”

 “国内这边已经上交了相关手续,下周就要死亡申告了。”

 “……”

  咀嚼的动作停下,总会有这么一天,她知道,尽管做好了准备,总归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嗯…好”

  “星伊,回来吧;我知道的,你们俩感情很深,我们也很难过;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不管我们愿不愿意,那既然如此,我们乐观点放下,让她安心地走。”

  “嗯,欧尼,我知道了。”

  “另外,你可以帮我把容仙的东西带回来吗?”

  容熙尽量以不触碰文星伊软肋的语气说着。

 “行,当然没问题。”

  “记得回来的航班要告诉我,欧尼来接你。”

  “欧尼,那我先挂了,手头上还有工作。”

  “嗯…拜拜”

  

  听着电话那头逐渐冰冷的语气,金容熙叹了口气,总归要文星伊她自己放下。

  文星伊匆忙挂断电话后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地收拾餐盘,早餐却一口没吃;打开洗碗池的水龙头不当,水哗哗地溅了文星伊一身。

  “文星伊!多大了还玩水,你还是小孩子吗?”

   她捧起一把水往自己脸上冲,金容仙昔日的训话在耳边不停回响,文星伊不停地捧起又不断地往脸上泼,一个不小心呛得文星伊俯身一直咳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咳到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泪水。

   “还是…躲不过吗…”

   “可是,我不想啊!”

   “容...”

   她呜咽着。

  不知多久,哭到虚脱的文星伊强撑坐起来,做完剩下的清洁工作。时间,生活不会等人,她必须开始她的工作,必须先把情绪收好,必须放下她。

   忙完一切的文星伊将自己甩到床上,痛!心里很痛,再痛,她已经哭干,费力的睁眼看着天花板,眼睛早已血丝攀起,

   “对不起,容,我真的要,开始放下你…”

无非

新鲜(3)

金容仙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众多学生的话题中心。


事实上她正在烦恼,年级组长力排众议把她安排进了高三组,但谁都知道高三对老师的要求有多高,她太年轻了,尚浅的资历让许多人都对她抱着一丝怀疑,包括她自己。


只是目前看来跟学生的相处还算不错。


然后金容仙就想到了文星伊,和欠她的一顿饭钱…下次找机会还吧。


不过那个小鬼刚刚说什么来着,“尽快领教职工卡”、“充值在食堂二楼”。


…倒是个挺体贴的人。


金容仙吃完饭就去领了卡。


……


午休之后又是一下午的课。


唯一的不同是阳光从教室的前排跑到了教室的后排。


高三几乎就全是复习了,还有各种各样大大小...

金容仙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众多学生的话题中心。


事实上她正在烦恼,年级组长力排众议把她安排进了高三组,但谁都知道高三对老师的要求有多高,她太年轻了,尚浅的资历让许多人都对她抱着一丝怀疑,包括她自己。


只是目前看来跟学生的相处还算不错。


然后金容仙就想到了文星伊,和欠她的一顿饭钱…下次找机会还吧。


不过那个小鬼刚刚说什么来着,“尽快领教职工卡”、“充值在食堂二楼”。


…倒是个挺体贴的人。


金容仙吃完饭就去领了卡。


……


午休之后又是一下午的课。


唯一的不同是阳光从教室的前排跑到了教室的后排。


高三几乎就全是复习了,还有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考试。相同的知识点老师总是不厌其烦地讲着,同学们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听着,然后不厌其烦地错着。


文星伊还是坐在后排听听课,发发呆。


文星伊为什么不喜欢语文呢。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语文没有逻辑。


不是依靠已知条件就可以推断演算出想要的结果,不是掌握好公式就能摸索出答案。语文没有明确的章法,可能这样写是对的,那样写也是对的,而这样的模糊感觉让文星伊感到不安。


大概是这样吧。


文星伊喜欢确定的东西,比如黑白色,比如数理化,比如窗外的那棵树。


“就快要质检考试了,这次全市统考,是你们上高三之后的第一次大考,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对待。”


班主任老师不忘在下课前叮嘱大家。


于是安静的夏日里平添了许多紧张。


老师说,高三了要吃点苦。


爸妈说,高考真的很重要。


同学说,他想考哪所哪所大学。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日子慢慢忙碌起来,吃饭走路都变得像打仗一样。


文星伊依旧不温不火的,只是周遭的压抑让她烦躁又迷茫。


她觉得这样的忙碌盲目且无用,却又无从逃脱,都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方向,就被氛围催赶着埋头前进,她想抬头,可是所有人都在低头赶路,她只好继续走。


憋得慌。


终于,在情绪爆发之前,文星伊在一个晚自习溜上了教学楼的顶楼。


高三是一栋单独的教学楼,顶楼是实验室,除了偷偷约会的小情侣们几乎没什么人。城市的夜空里看不见几颗星星,只有远处高楼上的灯光还算亮。


文星伊趴在栏杆上,看着马路上的车发呆。


一辆,两辆,三辆…


“这位同学逃课哦。”


第五辆车驶过的时候金容仙声音的声音响起来,文星伊一抖,立马站直了身子,下一秒转过头来对上一双眼睛。


亮得像汽车的尾灯,却没有一闪即逝。


“啊…老师好…”


她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愣愣的。


“怎么,文星伊同学有心事?”


金容仙走近了几步,问过来。


文星伊下意识地摇头,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却莫名地有种倾诉的欲望。


金容仙这几天都留在办公室里备课,今天她教案写到一半又卡了壳,于是想上楼透个气休息一下,没想到一出楼梯口就看到一个发呆的背影。


“没什么事或者不想说就算了…想待就一个人待会儿吧,发发呆也挺好。”


金容仙看着文星伊犹豫的模样决定不再多问,少年的烦恼本来也就说不清。


“大家都很忙。”


刚准备走,耳边却传来文星伊的声音。


“嗯。”


于是金容仙又站定了身体,看向文星伊等着她的下文。


“嗯…就是…大家都挺忙的。”


文星伊讨厌死了自己突如其来的词不达意。


“所以这让你困扰吗?”


金容仙想了想,好像抓住了重点。


“有点。大家看起来都很忙,我只好跟着忙,但是……”


文星伊停顿了一下,努力地想着措辞。


“不知道为什么而忙?”


金容仙接道。


“嗯,差不多。”


文星伊又趴回栏杆上。


“没有想考的大学吗?”


“没有。”


“想学的专业或者什么感兴趣的职业?”


“没有。”


“家里人的想法?”


“没有。”


金容仙沉默了,这天有点没法聊。


“…不急,慢慢想吧。生活不就是这样,逼着你忙又逼着你想,想明白了就快活地忙,想不明白就瞎忙。”


金容仙说着,余光捉到小少年眼睛里的不解,顿了顿继续说,“…我们生活的乐趣不过就是忙里偷的那点闲。”


“…高三确实大家都很紧张,你按照原来自己习惯的节奏来就好,不用刻意加快脚步,也不用钻牛角尖非要把每个为什么都想出来,很多事走着走着想法就有了。”


文星伊听完,歪着头琢磨着。


“…烦的时候吹吹风发发呆也是不错的…”


金容仙见文星伊把话听进去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准备离开,“…我先走了,你早点回班。”


文星伊点头应下,看着金容仙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耳边回响着她的话,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好像通了。


——————


陆一

《悲伤海盗船》

For:@温絮_ 

陆一叨叨叨:第一人称视角,披着悬疑外壳的荒诞体,算是从去年四月起同人文风的转折点。虽然是篇点文,但花了很多的心思,希望所有看文章的小可爱听我一言——不要停止质疑,毕竟你也可能是文中的她或她。

另:建议在夜深人静时观看。无暴力不血腥。


正文: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

空房间角落里放一张空空的木板床,掖上被子就叫一个家。

眼泪从眼角滑下。没有灯。没有人。没有抽噎声地干嚎,干嚎,干嚎不止。

极度痛苦。

作为“人”生活了这么久,崩溃总发生在一句晚安过后。

“谢谢你的陪伴。”

屏幕调到最暗还是刺眼,难受,也许瞎了才好。

输入框还空着。

我该怎么...

For:@温絮_ 

陆一叨叨叨:第一人称视角,披着悬疑外壳的荒诞体,算是从去年四月起同人文风的转折点。虽然是篇点文,但花了很多的心思,希望所有看文章的小可爱听我一言——不要停止质疑,毕竟你也可能是文中的她或她。

另:建议在夜深人静时观看。无暴力不血腥。


正文: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

空房间角落里放一张空空的木板床,掖上被子就叫一个家。

眼泪从眼角滑下。没有灯。没有人。没有抽噎声地干嚎,干嚎,干嚎不止。

极度痛苦。

作为“人”生活了这么久,崩溃总发生在一句晚安过后。

“谢谢你的陪伴。”

屏幕调到最暗还是刺眼,难受,也许瞎了才好。

输入框还空着。

我该怎么回她呢?

她逃不过那声晚安的,但能拖一天就是赚一天呢。

“也谢谢你。”

 

我是谁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那些人,以及,他们的故事。

窗外的百灵醒的最早,一声啼叫经过耳蜗,像剃刀婉转锋利地刮过神经。

昨晚我没能救下她,像我没能救下其他人一样。

“编号70122,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在二十楼的天台上。”

“今天首尔降温,有点冷。”

“我等会儿就跳下去。”

女人说她叫文星伊,名字是“星空下的美人”的意思。

“为什么是等会儿?”

“因为对面楼里还有一层亮着灯。”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因为五月份来了所以要去菜市场买草莓”。低沉的声线里隐约还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

我用笔尾戳了戳脸,企图把自己弄精神些,握着听筒的左手顺势支在桌面上,背后靠着的块状仿皮面料忽然有些扎人。

“这是秘密哦——我是个杀人犯呢!”

电话那头是个患有妄想症的说客,而我是个干这行有点久的倾听者。

至少我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

 

“你知道炖肉要炖七个小时吗?”

“你知道我家楼下那个老太太一周前折了腿吗?”

“你知道...”

从家长里短聊到市井文化,这个称自己为杀人犯的女人唠叨的不像话,嘴皮子翻飞就没停过。

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哪个杀人犯不是睁眼爆血丝的形象?话也应是极少的。像文星伊这种南辕北辙的性格,杀人犯?我是怎么都不信的。

我甚至一度怀疑她这会儿是不是坐在能看见汉江的大草坪上,开着啤酒吃着零食,打这通电话纯粹是为了好玩。

“喂!你还在听吗?”

大概是从我越发迟钝的回应中察觉出了一点心不在焉,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下去

“不想听这些?”

没有等我回应,电话那头的一阵碎裂声让我几乎瞬间清醒

“文星伊小姐!请冷静!”

职业病般的劝阻几乎脱口而出,却没想到电话那头回了一声极尽嘲讽的嗤笑

“既然你不愿意听那些人所谓的日常,那就由我来给你科普人的一万种死法吧,这话题可有趣了。”

菜刀砍头。手枪射杀。氰化钾中毒。女人的过程描述已经详细到怎么挑选作案目标和作案工具的购入途径,对死亡场面的描述也可以竞争诺贝尔奖,末了还轻声问一句“我解释清楚了吗?”带着十足的老师语气。

但解释得再清楚有什么用?这可不像高中的数学题,环环相扣的逻辑换个好成绩乐得开心——这是杀人啊!杀人!

“我还是想听日常...可以吗?你们楼下的那个老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克制住爬上脊背的寒凉,我小心翼翼地岔开话题,右手摸索着拿出手机打开Naver。

 

“首尔市江南区今日傍晚发生一起绑架案,拒犯罪分子留下信息推定为连续杀人犯作案,目前仍无有效线索。”

文章不长,明显为了不引起恐慌而略掉许多重要环节。页面直接下滑到底,眼球却不听使唤地钉在警方披露的唯一一张图片上。

信纸的正中间,印着巨大的、被鲜红色圆圈圈起的数字“4”。

窒息在失语中蔓延,恐惧从倒泛上喉咙口的血腥气开始。

很茫然。

台灯还开着,但我眼前只有黑色。

我不知道自己更在意什么,是那个夺人眼球的数字4,还是信纸一角坐在星空下的女孩。

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杂音,除此之外再没有动静。

 

“七年前我杀了个人,我把他埋在花盆旁边。七个月前我杀了个人,我把他藏在冰柜里面。七天前我杀了个人,我把他放在双人床上面。今天我想杀死自己,可我还没有想好把尸体收在哪里...或许...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电话两端沉默了不知多久,最终还是文星伊先开的口。咂咂嘴,语气就在开口的瞬间回到第一分钟的轻松和无所谓

“真没想到愿意听我说这么多…除了炖在锅里的那位还从没有谁这么有耐性呢!”

“哎呀!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

我大概能想见,听到电话这头终于没有再“嗯”“哦”“啊”地应和,迎风飘摇的女人举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

“好嘛,死前收获一个迷妹也算伟绩一件。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吗?

是了,隔着听筒我都能感觉到她的兴奋劲。

至于这份高兴来得有多苦不堪言言不由衷,我...没办法体会。

等。

有些事情只能等。

等她终于没有力气再笑下去,我才犹豫着贴近听筒,迟疑地,以极轻极轻的声音开了口

“文星伊...杀人或许需要理由,但救人不需要。”

就此有幸听到了热线接通后的第一次哑然。

应该也是整个谈话过程中,我占主导的唯一一次。

如果那时我站在她对面,我也许会看到杀人犯眼角的泪花,也许会看到那些从未向任何人显露过的彷徨和怯懦,虽然只有一点点,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肯定,是有的。

可惜了。

 

“你啊...”

不像是卖关子的停顿,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也不是她的风格。

挺直的背脊在旧海绵里越陷越深,几乎要和旧转椅融为一体。

是。我在期待,这感情来得莫名,但也不是无迹可循。

在无尽长夜中的某一秒,底噪里的风声更加明显,瞬间,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以微弱的频率起搏、颤抖。

“怎么了?”

“文星伊!回答我!”

“还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肯定听得见的,就像我还能听见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灯...灭了。”

忙音。

心脏终于停止了跳动。

通话结束,时长60分47秒。

 

终于是最后了。

不到三千字,不到两页纸——作为自杀干预热线接线员,作为编号70122的所有故事像贫瘠的沙漠。

作者在故事的结局里写“金容仙活下来了”。

我这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现在想来,那天上午有一封寄给70122的信,我自始至终没有拆。

回家的过程,路灯咬着路灯。

因为就算挥手也没有哪片云会跟我走,离去才更显得真实而荒谬。

电话那头自称文星伊的那些人。

每晚都会月明星稀,只是今夜特别想你。

仅此而已。

河内水电站

以下克上

第二十四章 禁军


是夜,大雨来的毫无征兆,幽州城内街道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许多,因这坏天气赶走了客人,街边的店铺都较平时更早打了烊,除了零星店铺门口挂着的灯笼还在闪烁着火光,点点红色映射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面上。


马拉着的车轿撕开雨幕驶入了安平王府后的小巷,这乘小轿在城里绕了好几圈,才七拐八绕的到达目的地,大雨淋湿了栗色马儿的鬃毛,贴在它的脖颈上,马蹄哒哒踩在石板路上。


轿中人下马走向王府后门,早就等候在王府后院里的管家听到动静拉开了一条门缝,来人身上的斗篷淅沥沥的滴着水,王府的下人借着门口昏暗飘摇的烛火看清了他的容貌,立刻让开了门请他进去。


“都到了么?”...


第二十四章 禁军


是夜,大雨来的毫无征兆,幽州城内街道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许多,因这坏天气赶走了客人,街边的店铺都较平时更早打了烊,除了零星店铺门口挂着的灯笼还在闪烁着火光,点点红色映射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面上。


马拉着的车轿撕开雨幕驶入了安平王府后的小巷,这乘小轿在城里绕了好几圈,才七拐八绕的到达目的地,大雨淋湿了栗色马儿的鬃毛,贴在它的脖颈上,马蹄哒哒踩在石板路上。


轿中人下马走向王府后门,早就等候在王府后院里的管家听到动静拉开了一条门缝,来人身上的斗篷淅沥沥的滴着水,王府的下人借着门口昏暗飘摇的烛火看清了他的容貌,立刻让开了门请他进去。


“都到了么?”


“回金老侯爷的话,老爷和十六卫已在正厅,郡主也已出城去了。”


男人脱下斗篷递给下人,他掸掉衣袖上的雨水,苍劲的眉宇间愁云密布,快步向前院走去:“快些,带我过去。”


“侯爷这边请。”


… …


城东驻军校场外的林间土路早已被大雨淋得泥泞不堪,几人骑着快马向军营大门狂奔而去,卫兵远远便向他们喝道:“来者何人?闲杂人等不得闯营!”


马上的少女勒住缰绳,怀中取出一块象牙雕成的名牌,她举着牙牌朗声道:“见此物如见父王,我现在便要见禁军统领!”


卫兵上前几步看清了她的样貌,立刻作揖接过牙牌,向军营大帐跑去:“安郡主请稍候片刻,末将速速向将军禀告。”


雨水模糊了安惠真的视线,她盯着军营里的灯火使劲眨了眨眼睛,身后的大侍女打马上前道:“郡主,看这禁军营纪律严明,而禁军调遣历来需要禁军统领,城防十六卫与大将军三方同时下令方能出兵,我们单凭十六卫的令牌,怕是…”


安惠真回头看向身后的林间土路,有些担忧道:“所以我在等一个人。”


不出片刻那卫兵便跑了回来,将牙牌交还安惠真,向门口侍卫喊道:“传统领口谕开门!还请诸位下马入营。”


中军大帐灯火通明,安惠真留下身后侍女,孤身一人掀开门口帘布走了进去,禁军统领是个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边上的几个副将皆是蜂腰猿臂各个身手不凡。


见安惠真入内,统领起身抱拳作揖不卑不亢道:“末将见过郡主,不知郡主深夜前来是为何事?”


安惠真盯着他看了片刻,见男人也在打量着她,郡主思衬片刻道:“将军已经见到父王令牌,也能猜到惠真此行目的罢?”


男人的目光里充满了警惕:“末将愚钝,不知八王爷有何高见,请郡主赐教。”


当他见到安惠真低头从袖口里取出十六卫的令牌时,帐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安惠真余光见那些副将表情看似闲散,右手都搭上了腰间剑柄。


小郡主虽常居高位,却也不曾见过这般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她咬咬牙,将令牌举在统领眼前,声音有些局促道。


“如今朝局动荡,北有西凉不断犯境,南有大卫屯兵骚扰,而那紫禁城内还有妖人蛊惑皇上,何为当务之急,将军心中清清楚楚。”


统领紧紧皱着眉头,低声咬牙切齿道:“安郡主此番言语可是八王爷授意否?可知说的这些话字字犯上,郡主担的起吗?”


安惠真焦急万分,只想着那人怎么还没来,心下焦急便脱口道:“我此番深夜前来,是替父王与金老侯爷而来,也是替朝廷忠臣而来,更是替大越百姓来的!后宫向来不得干政,朝中谁不知皇叔已经被那贵妃下了降头,此等贼子蛰伏君侧,残害忠臣,莫非人人得而诛之,难道要看我大越亡国不成?!”


男人的表情登时变得无比难看,他沉默不语,背着手来回踱步,边上已经有年轻气盛的将领沉不住气了,高声道:“将军还记得前几日,那妖妃将我们禁军看作玩物棋子,用圣上手谕调遣我们陪她去城郊狩猎,自古哪有这等荒唐的事!”


“圣上历来礼贤下士,怎会对上卿之死一言不发?定是被那妖人蛊惑!”


“就是!郡主身在皇家别院都知道的道理,我们又怎会不知,将军,出兵吧!”


统领盯着桌案,听着副将们你一言我一语,抬手便狠狠一拍案,大帐顿时鸦雀无声,他抬头恨恨道:“自古君王有难,臣下勤王乃为正道,末将一生戎马,哪怕背负千古骂名!只是军规铁则,禁军需三方制衡乃太祖开国之策,只有十六卫与我两方令牌,少了大将军手令,禁军一步也不能挪!”


统领看了一眼安惠真,摇了摇头复又坐下,叹息道:“...末将为臣为子,今天纵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万不能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安惠真看得出男人的眼中满溢着不甘,他继续道:“郡主怕是白走一遭了,还请郡主向王爷与侯爷转告,今日缺少大将军令牌,恕末将无法遵命。”


桌案上的烛火闪烁着,血红色的烛蜡滴在桌案上,帐外突然传来一声马匹的嘶鸣,划破了寂静的雨夜,安惠真还没有回头,就听见身后的帐门被掀开了。


冷风冷雨伴着来人的声音传入帐中,小郡主的心中突然又燃起了一团火,心下狂喜,赶紧转过身去。


“将军,事出紧急,容仙方才纵马闯营,日后还请将军责罚。”


女人的声音伴着夜雨传进大帐,显得有几分清冷,又载着不容分说的傲气,一身笔挺的文官朝服在一屋子的武将里,显得很有些单薄,除了安惠真,所有人的脸上都涌现出惊异的神色。


“金大人!”


“这…”


她明明该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鬼,可却像极了天上谪凡的仙,女子向安惠真眨了眨眼:“让你久等了。”


安惠真见她面容有些憔悴,眼泪一下子收不住的流了出来,边上不明就里的将领们却像看到神迹,一时间鸦雀无声。


金容仙乌黑的发稍还在滴着水,衣摆也被淋湿了,比平时在朝堂里要狼狈许多,但她的眼神仍带着上位者不容辩驳的冷静沉着,声音和往常一样温和知礼:“本官并非死而复生,此番实乃权衡无奈之下策。”


她走到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的禁军统领面前,从怀里取出一块洁白温润的玉牌,没有人发现她在看这块玉的时候,目光有一瞬的温柔。


她盯着那块玉,开口道:“我等为臣之道,只为天下再无暴君之政,法度之昏,贪渎之耻,良民之冤。”


“此乃镇北大将军出征前交予我的令牌,见此物如文将军亲临,” 金容仙把玉佩递给统领,转身向众人作揖:“臣跪请禁军入大内,为国为民,以清君侧。”


男人盯着金容仙手里的玉牌,突然恍惚起来。他曾经与武将们嘻笑怒骂,骂那庙堂之上为何总是朽木为官,笑那弱不经风的史官们一生只敢口诛笔伐,怕是连剑都握不住,除了他这样的七尺男儿,又有谁能保家卫国。


与她相比,不过愚忠的匹夫罢了...禁军统领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向面前纤细的女子抱拳道。


“上卿之智吾不及,上卿之勇吾亦不及,末将愿为上卿手中利刃,铲除国患,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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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

第二十八章 任务


落地窗外的夕阳红得像一团火,把窗外的整个城市照得通明,一点阴影也看不见。


只有金容仙的公寓客厅是暗的,不知怎么的,窗外的光线一点也照不进来,金容仙背对着窗户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仿佛一张单薄缥缈的纸。


文星伊坐在对面的沙发里,不论怎么也瞧不见金容仙的表情,她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天黑了,怎么不开灯?”


湮没在阴影里的人说话了,声音很轻:“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过得很好。” 


文星伊像没听见一样,她伸手去西装的内袋里摸烟,可什么也没找到。


她低头摸着身上的口袋,却找不到香烟,她过了好一会才吭声:“明明在这里的。”


“...

第二十八章 任务


落地窗外的夕阳红得像一团火,把窗外的整个城市照得通明,一点阴影也看不见。


只有金容仙的公寓客厅是暗的,不知怎么的,窗外的光线一点也照不进来,金容仙背对着窗户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仿佛一张单薄缥缈的纸。


文星伊坐在对面的沙发里,不论怎么也瞧不见金容仙的表情,她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天黑了,怎么不开灯?”


湮没在阴影里的人说话了,声音很轻:“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过得很好。” 


文星伊像没听见一样,她伸手去西装的内袋里摸烟,可什么也没找到。


她低头摸着身上的口袋,却找不到香烟,她过了好一会才吭声:“明明在这里的。”


“星伊,我厌倦了危机四伏的生活。”


文星伊愣了一下,她扭头看向藏在黑暗中的公寓大门,想站起来从那走出去,可身体像被钉在沙发里动弹不得。


她咬牙试了几次,最终颓然倒在椅背上。


金容仙一动不动的坐着,好像在等她的回应,文星伊眯着眼睛想从她的脸上看到点什么,就算是一点点不舍也好。


窗外的晚霞太亮了,金容仙身后万丈光芒,可文星伊偏看不见逆光中的她,警官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背挡住光线:“为什么不开灯?我看不清你的脸。”


一道冰冷阴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惊得文星伊猛然抬起头来。


“文警官啊文警官…” 


赵俊坐在她面前不停地笑,又干又皱的脸上泛着诡异的青色,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盯着文星伊: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没有杀掉你。”


文星伊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面无表情的皱起眉头:“赵俊。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赵俊兀自大笑起来,干瘪的皮肤看不出一丝生气。


他抬起手指向文星伊,手腕上的铁链碰撞出骇人的金属声:“没人在意你的死活,根本没有人爱你!这样活着的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他声嘶力竭的笑着,尖利喑哑的声音让文星伊头脑发胀,她慢慢弯下腰去,抬起手扶住额头:“闭嘴!”


咚咚...


咚咚咚。


文星伊猛的睁开眼,头顶的天花板反射着窗外日光,她撑着身下的沙发勉强站起来,脚下虚浮的走向门口,眯着眼睛开了门。


安惠真站在门外上下打量着她,文星伊身上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带着酒渍的白衬衫下摆皱巴巴的,面色也不太好。


法医不出所料的挑了挑眉:“文队。”


文星伊向她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睛,思维慢慢的清晰起来,低头瞧了自己一眼,有些局促的给安惠真让出门来,嗓音有些沙哑:“进来吧,我身上都是酒味,不好意思。”


“无妨。” 法医毫不在意的摇摇头,径自走向客厅里的沙发坐下,她从包里拿出一封牛皮纸袋放在桌上:“这是治安正监托我带给你的。”


文件袋上赫然印着一个戳印,文星伊怎么会认不出机密任务的标记。


她走到餐桌边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醉酒后的口渴有所缓解,她长舒了一口气:“安法医,我的事你知道,请跟我说实话,厅里这时候突然给我下达任务,和金家有关系吗?”


“从昨晚到今早没人能联系上你,我没有打开这份文件的权限,但我希望你保持理智。” 


安惠真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她:“金家没有你想的这么闲,去洗个澡吧,时间紧。”


文星伊远远盯着档案袋上的红色机密戳印,转身走进卧室关上房门:“抱歉,等我半个小时。”


她打开浴室的花洒,回想起昨晚那个与金容仙几分相像的女人,文星伊恍惚记得是她把自己送回公寓的。


安惠真在客厅里等了二十九分钟,文星伊推开房门走出来,俨然是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文警监了,她站起来把档案袋递过去:“坐我的车,就停在楼下。”


轿车稳稳行驶在前往警视厅的路上,文星伊坐在副驾驶里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赵俊的贩毒集团倒台后,他名下的财产已经被政府冻结收缴,但数目与查抄的账目不完全符合。


两天前技术课查到有一支来源不明的大额资金从清源道流向境外,韩国警方向国际刑警部提交了文件,确认这笔境外汇款的收款账户是该贩毒集团残余的境外势力,图谋在海外东山再起。


首尔在昨天收到了线人的消息,四号纯度的冰毒在俄罗斯东部城市出现了踪影。


文星伊把文件塞回档案袋,放在车门边的储物格里,安惠真扭头见她面色凝重,便问道:“方便说吗?”


她点点头轻声道:“赵俊集团的残余势力在境外现身了,首尔方面将派出警员与icpo组成特别行动小组,我被选中了。”


“要去哪里?”


文星伊倚靠在椅背里,右手肘支在车窗边缘,撑着下巴望着挡风玻璃外的首尔:“俄罗斯,今晚。”


车子在红灯前的十字路口停下,安惠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样啊。”


警官睨着一双狭长的眼睛望着她,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如果能见到辉人,我一定代你问候她。”


没有人能逃得过文星伊的眼睛,安惠真轻笑两声,抬手把散落的鬓发别在耳后:“谢谢文队。”


“嗯...”


文星伊懒懒的应了一声,一句“不客气”还没到嘴边,就被街对面广场上的led显示屏夺走了注意力,她看着屏幕里被记者层层包围的女人。


那人戴着足以遮掉半张脸的墨镜,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职业套装,她被保镖的簇拥着走到门口,回过头摘下墨镜说了句什么,便迈进了s集团大楼的大门。


文星伊盯着镜头里那个消失在保镖身后的背影,眉头越收越紧,她又想起昨天晚上那双和金容仙七分相似的眼睛。


大屏幕下方的滚动新闻标题紧接着展现出来——


[s集团大小姐金容熙今日参加董事会议,传闻将接收公司管理事宜,社长金容仙多日未现身,金氏家族夺嫡传闻疑坐实。]


安惠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时间也有些惊讶。绿灯亮起,她踩下油门:“我不知道金社长还有个姐姐。”


文星伊一言不发的抿着嘴唇,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左手关节攥得发白,她盯着道路尽头的警视厅楼顶,扭过头看向安惠真:“安法医,我想知道她在哪。”


“谁?”


“金容仙。”


法医摇了摇头,她思考了一下:“我不知道,但金社长的行程在警视厅的监控保护范围内,不过她的资料已经被列入了最高权限,你我无权查看。”


文星伊的语气有些反常的焦急:“你可以帮我吗?”


安惠真眨了眨眼睛考虑着,轿车闪着双向灯停在路边,她拉起手刹扭过头打量着文星伊的脸。


在丁辉人的影响下,安惠真最近在慢慢学着感受一些复杂的情绪,就像现在她可以推断出文警官失去理智的原因,但不理解她的选择:“我虽然可以帮你黑进系统,但你离进组的时间只剩…”


“安法医。”


 文星伊打断了她的话,她望着安惠真的眼睛,摇头轻声道:“在这之前…我想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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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其实,确定mamamoo参加新综艺的官方消息在网络上放出前,四个成员也不比粉丝们早知道几天。


就在前两天,代表趁着商演的空隙,把节目企划发到了她们的手机里。


金容仙坐在保姆车的前排,眯着眼睛念企划,她皱着眉头咳了几声,最近一段时间金容仙咽喉不适,一咳嗽就让年下揪心。


文星伊赶紧从包里掏出保温杯,打开盖子递过去:“欧尼,喝水。”


“哦莫,谢谢飘里。” 金容仙冲她笑笑,接过去抿了几口热水,又低下头盯着手机。


文星伊看着节目企划,想到繁重的行程,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两条消息,文星伊点开来一看,是丁辉人发来的私信。...



第三十八章



其实,确定mamamoo参加新综艺的官方消息在网络上放出前,四个成员也不比粉丝们早知道几天。


就在前两天,代表趁着商演的空隙,把节目企划发到了她们的手机里。


金容仙坐在保姆车的前排,眯着眼睛念企划,她皱着眉头咳了几声,最近一段时间金容仙咽喉不适,一咳嗽就让年下揪心。


文星伊赶紧从包里掏出保温杯,打开盖子递过去:“欧尼,喝水。”


“哦莫,谢谢飘里。” 金容仙冲她笑笑,接过去抿了几口热水,又低下头盯着手机。


文星伊看着节目企划,想到繁重的行程,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两条消息,文星伊点开来一看,是丁辉人发来的私信。


文星伊扭头看向后座,丁辉人和安惠真赶紧挥着手机向她摆手,示意她看简讯。文星伊被她们有话不说的样子弄得莫名其妙,回过头打开了对话框。


[辉妮:最近容仙欧尼状态不太好,我们问什么她都说没事,明明身体已经不舒服了…我和黑金知道她压力大,不愿意说出来影响我们,你有空劝劝她好好休息!]


[辉妮:还有!黑金让我说,要她别再担心合约的事情了,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要一起走下去的,她还说,让你们别忘了送她生日礼物kkk!]


文星伊盯着这短短的几行字看了半天,抬手挠了挠鼻尖,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回复,然后把手机塞进口袋。


[飘里:知道啦,我们的妹妹们长大了。]


[辉妮:哦莫,跟我们装什么长辈…]


文星伊扭头看着窗外的都市夜色,无声的笑了起来。


… … 


文星伊坚持要跟女友回家,金容仙任由她跟在后面进了电梯。


年上一进门就没停过,卸了妆换好衣服,往电脑前一坐,打开摄像头就开始录视频。


文星伊放下包,去客厅里倒了一杯水,顺便和金容熙打了个招呼:“容熙欧尼晚上好呀。”


“飘里晚上好。”


金容熙看了一眼妹妹房间里的灯光,抬手向文星伊招了招,文星伊拿着水杯走过去,还没问有什么事,金容熙就勾住了她的肩膀,凑到她边上耳语道。


“我妹最近压力大,把自己当台机器似的连轴转,看着都累…我知道她听你的,你好好劝劝她,让她别想太多,注意休息。”


文星伊低着头听完,向金容熙咧开嘴笑笑,抬手在她眼前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走进女友的卧室。


年上正在做一期读恶评的视频,文星伊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把水杯放在桌上,然后退到边上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金容仙是个典型的缺乏自信的双鱼座,即使她拥有了那么多优点,仍然经常的觉得自己不够好,她比别人努力一百倍,可她仍旧觉得自己不够坚强,不够有上进心,不够能干。


文星伊看着她一边读着恶评,一边努力的扬起笑容反击,看见金容仙最后委屈巴巴的憋着眼泪,文星伊心里比她更难受,她压低声音把纸巾递了过去:“不要哭,把眼泪擦一下再继续。”


金容仙接过纸巾蹭了蹭眼角,继续在镜头面前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


文星伊盯着她微红的眼睛,过了一会站起来指了指外面就走了出去,金容仙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有些疑惑,还是敬业的继续录制着视频。


又过了好一会才做完,金容仙关掉摄像头,把视频发给后期团队后长出了一口气,她愣在椅子里,满脑子都是那些不留情面的冷嘲与热讽。


她抬手揉了揉脸,向客厅里叫了一声:“飘里,我拍完了。”


“她刚才出去了。” 金容熙在客厅里喊了一嗓子:“她说要回家一趟!”


“她回去了?” 金容仙推开椅子站起来,她走到客厅里,盯着玄关里的那双拖鞋,心里的声音越来越杂,越来越响。


她努力无视着这股负面情绪,但压力和恶评就像滴在清水里的墨,搅的她心神不宁。


没有文星伊陪在旁边,金容仙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仿佛被施了魔咒,在她眼前越变越大,她却越缩越小。


金容熙见她愣在客厅里,有些担心的站起来走过去:“容仙?你还好吧?”


“很好啊,我去洗澡了,欧尼早点睡。” 金容仙故作轻松的向她扬起明媚的笑容,转身向卧室走去。


她刚走进房间,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金容仙接起电话就听见年下气喘吁吁的声音:“飘里?”


“快下来,我在楼下等你,记得穿运动鞋啊!” 文星伊喘着粗气,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已经准备洗澡休息的妹妹又跑回门口穿鞋,金容熙疑惑的问道:“大晚上去哪啊?”


“不知道,飘里叫我下去。” 金容仙向她挥了挥手机,抓起钥匙打开门:“欧尼先睡吧!”


金容熙坐在沙发里,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我不是让她劝容仙早点休息吗,怎么回事…”


… …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这个?”


金容仙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社区篮球场,视线回到女友手里的篮球上:“大半夜打球?”


文星伊站在篮筐底下,她拍了拍手里的篮球,篮球撞击在塑胶地面上,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半夜的球场里:“对啊,突然好想打球,你就陪我玩会吧。”


“你哪来的篮球,我怎么没见过?” 金容仙虽然想不通年下的突发奇想,还是撸起袖子走了过去,跳了跳开始热身。


“一个男粉送的,之前压箱底了,我刚才翻出来的。” 


文星伊浅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像个日本昭和时代漫画书里的小女主,她一边运球一边看着年上:“欧尼会打篮球吗?”


金容仙绑好头发,站在二分线上插腰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突然笑了一声:“你小看我?”


“我不会让着你的。”


文星伊一副得意洋洋的小嘴脸,让金容仙笑得咬牙切齿。


在万籁俱静的深夜里,不知从哪来的胜负欲让她整个人觉得燥热无比:“最好别让我。”


“我赢定了。” 文星伊呵呵一笑,唯恐天下不乱。


在这个闷热无风,温度直逼三十的七月中旬夜晚,两个奔三的女团成员绕着偌大的篮球场,毫无章法的追着一颗篮球狂奔。


她们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绺绺,一个比一个喘得更凶。


“欧尼太弱了,你才进了五个球!”


“想死吗?你就比我多一个!”


“那也是你输。”


“…等着!”


不知道哪家的窗户被啪地打开,一个陌生的声音河东狮吼般响彻整个小区——


“疯了吗!大晚上打什么球!!还让人睡吗!!?”


文星伊被吓得一个趔趄,侧着身子坐在地上,篮球直接脱了手,金容仙红着眼冲过去,抓起球冲到篮筐下,抬手就是一抛。


篮球在金属圈上晃晃悠悠的打着转,最后落进了网兜。


金容仙双手握拳原地起跳,跑到文星伊面前旋转跳跃:“看到没有!我赢了!”


“欧尼!” 文星伊抱着右腿坐在地上,一边笑一边眯着眼睛抽凉气:“欧尼我抽筋了!别叫了!”


“哦莫。” 金容仙立刻从胜利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蹲在她边上按住她的腿:“伸直伸直!我帮你揉。”


文星伊疼得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往下流,金容仙被她吓得手忙脚乱,一抬手给她擦眼泪,文星伊就腿疼,到最后她只能一边揉腿一边安慰年下:“马上就好了,别哭了。”


看着年上大汗淋漓的样子,文星伊吸了吸鼻子突然笑起来,她抬手抱住了金容仙的肩膀,把汗水和眼泪一股脑蹭在她的脖颈上。


两个人身上都是汗,抱在一起又热又黏,金容仙怕弄痛她的腿,只能紧紧的搂着她:“飘里,腿还痛吗?”


“容,没有你的话,我该怎么办啊?” 


文星伊闭着眼睛,感受着年上运动后剧烈的心跳:“你看,如果没有你,谁会在大半夜陪我打球,抽筋也没人管我。”


她慢慢推开金容仙,扶着她的肩膀和她对视,接着说道:“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金容仙呆呆的看着她,突然觉得鼻尖有点泛酸,文星伊抬手蹭掉她脸颊上的灰,定定的看着她。


“我这个人脾气又差又挑剔,如果我觉得你是最好的,那么你就是最好的,谁也无法改变。”


金容仙抿着嘴一言不发,泪水在她眼眶里打着转。


“容,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文星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年上憋了好一会,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文星伊的脖子飙起眼泪:“呜呜呜我好累,飘里我最近好累!”


金容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文星伊紧紧的抱着她,她看了一眼路灯下的篮球,勾起嘴角轻声道。


“我们队长辛苦了。”


… …


卧室里没有开灯,电脑显示屏的光映在金容仙白晰的脸上,她专注的看着剪辑完成的视频,敲着键盘编辑着一大段内心感想。


她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文星伊,女友正疲倦的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安安静静的蜷缩着身子,睡得很熟。


金容仙突然觉得,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幸运,那些躲在角落里蠢蠢欲动的阴霾,在文星伊的陪伴面前,都是如此不堪一击。


她盯着屏幕上闪动的光标,缓缓扬起嘴角,慢慢敲下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我的同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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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四个人坐着保姆车赶往了和风浓厚的名古屋,夜空中下着冰凉的细雨。


金容仙躺在柔软的床上,刚刚结束了与家里的通话,她抬头望向女友倾长的背影。


文星伊举着手机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谢谢妈妈…嗯,我们会注意身体的,也祝你们新年快乐。”


她疲惫的质洁眉眼间映照着城市里的温暖灯火,深沉的嗓音缓缓流入金容仙的心间。


“…知道了妈妈,我会替您向她转告的,晚安,新年快乐。”


2019年为她们安排了满满的行程,在异国他乡不知疲惫的连日奔波,文星伊几乎忘记了今天是一年里最后的重要日子,不能和老家的亲人们和乐融融,文星伊在心下感到一丝怅然。


手机...

第三十二章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四个人坐着保姆车赶往了和风浓厚的名古屋,夜空中下着冰凉的细雨。


金容仙躺在柔软的床上,刚刚结束了与家里的通话,她抬头望向女友倾长的背影。


文星伊举着手机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谢谢妈妈…嗯,我们会注意身体的,也祝你们新年快乐。”


她疲惫的质洁眉眼间映照着城市里的温暖灯火,深沉的嗓音缓缓流入金容仙的心间。


“…知道了妈妈,我会替您向她转告的,晚安,新年快乐。”


2019年为她们安排了满满的行程,在异国他乡不知疲惫的连日奔波,文星伊几乎忘记了今天是一年里最后的重要日子,不能和老家的亲人们和乐融融,文星伊在心下感到一丝怅然。


手机那头的人先挂断了电话,文星伊低头看着暗下来的屏幕,面容隐没在夜色里,看不清她的情绪,她转过身看向身后,金容仙就坐在那儿,静静地望向她,灯光在她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上笼罩了一层温和的光晕。


“我妈让我向欧尼问好呢。” 文星伊向着金容仙走过去,回给她一个淡淡的柔软笑容。


时钟上的指针一分一秒不知疲惫的转动着,世界在她脚下不停歇地转着。


人们不断的来了又走,新的名字随着光阴的流逝,变成了老的名字,有人陪着文星伊走过或远或近的道路,不断与她相遇又擦肩而过。


可总会有个人在不经意间出现,点亮文星伊的生活,就像头顶的太阳,不论阴雨连绵或是大雪纷飞,只要她抬起头,它仍然在那片天空里,绵绵不断的温暖着文星伊,带给她力量。


文星伊坐到金容仙身边,靠在女友瘦削的肩头,年上的发间散发着清甜的牛奶香味,金容仙轻轻握住了她白皙的手,文星伊不必说,金容仙听得见她平稳的心跳,她都懂。


今夜,远方的人们欢聚一堂,举杯相庆,除旧迎新。


新的一年到来了,往后仍有无数个这样的新年,金容仙仍然很喜欢文星伊,她知道自己还可以看到文星伊干净的乌黑眸子,她知道文星伊仍会在她身侧牵起她的手,她们会在无数的冬夜里相伴而眠,她知道她们会从青春少年走向时间的尽头。


“飘啊,我们去泡温泉吧?”


… …


高级酒店里的温泉设施全天不间断的工作着,汩汩的清澈泉水落在光滑鹅卵石铺就的汤池里,热汽缓缓升起在夜凉如水的细雨中,氤氲开朦胧的雾气。


粉嫩的花瓣飘浮在水面上,疲惫的身体浸泡在热水里,空气中飘散着馥郁的花香,文星伊倚靠在池边,舒适的氛围让她涌起了微薄的困意,她透过层层的蒸汽望向边上的金容仙。



文星伊静静的望着她,在恍惚间回忆起达芬奇的那幅传世名画,那位古希腊的少女沐浴在静谧的湖水里,于是宙斯幻化为一只白色的天鹅降临人间,盘旋在湖面上,只为接近这位青春貌美的公主。


年上光滑雪白的皮肤比头顶的月色更加皎洁,她曼妙的胴体隐没在平静的水中,漆黑的长发缠绕着花瓣飘浮在水面上。


夜色下的金容仙散发着一种近乎妖异的美,文星伊在这一刻与宙斯产生了共鸣,这种禁欲的美丽能让天神也为之心动。


“容,新年快乐。”


她凑上前,在女友勾起的唇边印下一个淡淡的吻。


… …


文星伊和金容仙披着浴袍,牵着手走在酒店深夜安静的大堂里,身后突然传来相机按下快门的声音,金容仙回过头,一个年轻的学生正举着手机对着她们拍照。


文星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她松开了金容仙的手,正准备和女友快步离开,身边的人却转身向那个私生饭快步走去。


“欧尼,不要…” 文星伊在她身后低声制止。


那个私生饭看到金容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向她走来,一双眼睛里却闪着愠怒的神色。


“抱歉,现在是我们工作外的时间,请你马上删掉这些照片。” 


队长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不容退让的语气。


… …


在回房间的电梯里,金容仙紧紧握着年下的手,文星伊望着她柔和的侧脸曲线,加速的心跳伴随着滚烫的热度。


这个世界比人们想象中的冷漠残忍,文星伊的世界里却有一颗最耀眼的太阳,为她一个人散发着光与热。


尽管有些目标不尽相同,她们仍是世上最合拍的两个人,日光下她们在镜头前各自努力,夜幕里她们携手并肩而行,只要彼此看一眼,就是安全感,她们步伐一致,从来不怕走散。








(新年快乐!比心⁄(⁄ ⁄ ⁄ω⁄ ⁄ ⁄)⁄)

碳酸加

仓鼠饲养法则·上

容大人x文小孩



 @爱是就处不厌 点梗呀kk

我怎么感觉我这上梗的路偏了点呢……感觉没有领养和驯服关系的样子(?)🤔



0.



想知道如何饲养一只仓鼠吗?



1.初次见面的时候最好别太冷漠



要说金容仙和文星伊的相遇,可以说是非常突然。



金容仙是个十足成熟的女人,无论穿衣品味还是气质和举手投足都是女人味,但又不是那种怪魅的成熟美。她喜欢黑色长发,不扎起来;她不涂香水,甚至讨厌香水;她不带美瞳,怕伤眼睛。



是一个非常清淡的成熟女人。...

容大人x文小孩



 @爱是就处不厌 点梗呀kk

我怎么感觉我这上梗的路偏了点呢……感觉没有领养和驯服关系的样子(?)🤔







0.




想知道如何饲养一只仓鼠吗?








1.初次见面的时候最好别太冷漠






要说金容仙和文星伊的相遇,可以说是非常突然。








金容仙是个十足成熟的女人,无论穿衣品味还是气质和举手投足都是女人味,但又不是那种怪魅的成熟美。她喜欢黑色长发,不扎起来;她不涂香水,甚至讨厌香水;她不带美瞳,怕伤眼睛。




是一个非常清淡的成熟女人。




她从事律师工作,一直以来都自己住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里,三房一厅她也甚是满意。她不想挪也不想搬地方,一住就是三四年,后来攒够了钱把这个公寓买了下来,日子过得也算舒坦。




对门邻居是个中年妇女,总是扎着低低的丸子头,脸上的皱纹不是很多但是白头发倒是一大把一大把地长。笑起来很和蔼人也很不错,金容仙很喜欢和她打交道。几年以来邻里之间有什么事情也都互相照应,久而久之也算是熟人了。




某天对门的那个女人说可能要出国一年的时间,要去办点事情,看起来挺急的。她说她还有个上大学的女儿在这里的大学念书,平时都回家住。但她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家里,想拜托金容仙收留她在自己家里住一年时间。




毕竟多年邻居了金容仙也没有拒绝,都大学生了应该也搞不出什么大事情。


不过上大学也该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能被父母担心一个人在家,金容仙想象不出来这个女孩到底平时在家都是个什么状态。




不过可以肯定应该也是一个会把厨房炸了的类型。






事实证明金容仙完全错了,至少前面的判断错得彻彻底底。


当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顶着一头粉毛戴着金丝框眼镜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金容仙真想一拳捶死自己。




所以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啊!这一看就是会搞事的那种人啊!




女孩皮肤底子还不错,白嫩嫩的像个白面馒头,鼻梁高傲的挺着,画着浓浓的眼妆分不清她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她站得吊儿郎当,连行李箱从里到外都透露着青春期叛逆少女的气息。




“喂,我妈让我住你家,多关照。”她说话也是大老爷们的语气,可低沉的嗓音与她头上的粉毛形成一种诡异的视听差。




金容仙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进来吧。”




金容仙一向有个法则:不知道怎么说话就少说话。嘴巴里蹦出三个字就让开身子给这位女大学生让道,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


当然她也暂时对这种放荡不羁小年轻的打扮喜好不是很感兴趣,或许以后也不会。她倚在门边,撇了撇嘴。




粉毛似乎是对金容仙的冷漠反应有所不满,忽然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兀自往地上跺了一脚,柳丁靴鞋跟和地板相撞的声音让金容仙打了个颤。那粉毛拖着行李箱咕噜噜地走了进来,然后她清楚的看见自己被小孩微微白了一眼啊。




她耸耸肩,无所谓地关上了门,只觉得小孩幼稚。




“我叫文星伊!记住了啊!”女孩啪地把拖拉杆收了起来,有些发狠地看着金容仙,单手把头上的粉毛扒拉了下来,一头瀑布似的褐色长发散落下来,被灯光照得亮晶晶的。忽然没了中二少女的气质,也许瞎编几句别人还以为是什么小众女模特。




金容仙的瞳孔缩小又放大,看着好比巴啦啦能量变身式的气质换血,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还是年轻人会玩我是不是老了。






她才觉得第一次见面对她太冷漠是不是不太好,怎么惊喜层出不穷。








2.仓鼠不能吃什么最好要知道






金容仙的做饭技术相对于小白来说还是不错的,毕竟一些日常小菜都能拿下,填饱自己的肚子也没问题,一日三餐简简单单也没关系,她本来也吃得清淡。




但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古里古怪的女大学生,她丝毫摸不着文星伊的口味,不知道她是爱吃咸一点的还是甜一点的。但碍于文星伊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表现,金容仙并不是很想和她对话。




算了,就按平常的样子做吧。金容仙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文星伊,叹口气摇摇头,围好了围裙就进了厨房。








文星伊坐在沙发上看着金容仙拖着脚进了厨房就开始伸头伸脑,脖子拉得老长,跟扯着嗓子的大白鹅没什么区别。只看到金容仙忙碌的背影,她又悻悻地坐了下来。




其实她挺后悔刚刚对金容仙那样的。只不过有的时候气头上来了就是会做一些孩子气的举动,但经过深思熟虑地反省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礼貌,但那往往是在事情发生很久之后了……




她也没觉得自己一开始站在门前的打招呼方式有什么不妥啊,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女人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文星伊愤愤地拆了一包薯片,抓了一把就塞进嘴里,撑得腮帮子鼓鼓的。






金容仙一端菜出来就看到文星伊塞着满嘴的薯片,一边嚼一遍放空自我在思考什么。




好像…仓鼠!金容仙下意识地掏出围裙兜里的手机,悄悄地拿起来,趁文星伊不注意就按了几下快门,保存了一些可爱的照片。




金容仙瞥了一眼文星伊,她忽然变成一边嚼薯片一边看手机,但是并没有发现金容仙的动作。




金容仙欣赏了一把手机里的照片,忽然觉得文星伊有点可爱。她的酒窝似乎在鼻翼两边,嘴巴很小但口腔容量似乎很大,被食物撑得满满的嘴巴居然还能合起来。




有一瞬间金容仙忽然觉得文星伊并没有那么讨厌。




她收起了手机解下围裙放在一旁,故作镇定的把筷子碗碟摆好,清了清嗓子—“吃饭了。”






因为不知道文星伊喜欢吃什么,她炒了几盘青菜,点了一份炸鸡,还做了一份辣炒年糕。文星伊坐下看到眼前的饭菜,筷子摇摇晃晃飘忽不定,金容仙的目光也随着她的筷子尖摇来晃去飘忽不定。




文星伊看到炒年糕的那一刻眼睛有点发亮,虽然极力的掩饰了,但金容仙还是细微的捕捉到。她喜悦地下了筷子,瞧了眼金容仙。金容仙赶忙移开目光免得被发现。




说实话文星伊对炒年糕的热爱还是很强烈的。只不过金容仙家没有可乐,不然她可能会美到跳起来。




金容仙就看着文星伊把炒年糕塞进了嘴里,然后她自己也塞了一口米饭在嘴里砸吧砸吧。




文星伊咀嚼了几下炒年糕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唱京剧的千变万化,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拿了块纸巾就把炒年糕吐了出来,以飞起来的速度窜进了厕所。




金容仙吓了一跳赶紧到厕所查看,见文星伊一个劲的拿水杯漱口。她慌得不知所措,站在厕所门口有点腿软。




文星伊回过头盯着金容仙看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小仓鼠已经飙出了眼泪。




啊哦,闯大祸了。金容仙单手指尖捂住了嘴巴。






“你怎么没告诉我这炒年糕是辣的!”




“我不知道你不会吃辣…米安…”




“我不只是不会吃…咳咳…我…咳…”小仓鼠没缓过劲来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文星伊只感觉整个喉咙都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我吃了辣会过敏…”文星伊看着金容仙说道。




哇哦,出大事了。金容仙说罢两只手都捂住了嘴巴。






3.仓鼠心情不好要懂得安慰






如同文星伊说的那样,过了两天,她的脸就开始大块大块的出现红疹,甚至还发起了低烧。




金容仙中午一打开家门就看见刚去完医院,戴着口罩遮住大半边脸,手里提着一塑料袋药品的文星伊。莫名的心里有点愧疚。




早知道还是问问她不能吃什么就好了。金容仙看着文星伊进了屋,轻轻地关上了门,没有说话。






文星伊的脑袋烫呼呼的跟在烧浆糊似的,整个人软绵绵没有力气仿佛活在梦里,她进门的时候看到金容仙有些关切的目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低了头走进了屋子里。




幸好戴着口罩金容仙看不全她的表情。文星伊暗自叹了口气。




她找大学老师那边请了假,一天之内她连必修和选修课都要缺席,还要写毕业论文,以及一大本的专业课本内容需要她去看。她现在连手都不想抬更不用说背书和写论文了。




文星伊是理科专业高中毕业的,以全校理科班最好成绩考进了大学学了计算机专业。但与想象中的理科女生不同,文星伊既不个性清冷也不沉默寡言。相反,她话很多,朋友也不少,还挺喜欢摇滚乐所以组了个乐队。




只不过那乐队在多次演出不成功,以及声响太大被冠上“扰民”的称号后,在文星伊生病的这天被学校“封杀”了。




父母亲一直想让她出国深造但是她一直不肯不愿意,她对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家乡有种非常强烈的怀念气息,她不肯离开也不想离开。虽然她的成绩和各项方面都没问题。




毕竟她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对家庭有很强烈的留恋情怀,这是和她儿时接触甚少的父母所不了解的。




这不,这次父母出国一年美名其曰给自己采采风把把关,说实在的就是去度蜜月。


文星伊一脸黑线,而且她还在无奈之下住进了金容仙家里。






她蜷缩在沙发上,脑子里咕噜噜的直冒泡,什么话都不想说。甚至还有点反胃,想吐。眼里似乎还有些水光发亮。


这不生病的人心里总是会脆弱许多,泪点也会低点。




金容仙攥着退热贴坐到文星伊旁边,小心翼翼地撩起她的额头,将退热贴贴在上边。结果好小子它还掉了下来,金容仙急的一拍就是按在文星伊脑门上。




“啪!”




这一拍不打紧,贴是贴好了,文星伊也被拍了个清醒。


她只是晃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出声。




文星伊又转过头来直愣愣的盯着金容仙,不过眼睛里水汪汪的,像盛满了星星似的。






金容仙身为律师——一个考取过心理咨询证的律师,当然知道下一秒即将发生的事情是什么,说罢拍上的文星伊的脊背,轻柔地摩挲。




“去午睡下吧,我给你煮粥。”金容仙再次用五个指头点两下文星伊的背,撑着膝盖就要站起来去厨房。




毕竟文星伊还是个病号,她怕说的太多影响仓鼠的情绪。


反而是文星伊忽然拉住金容仙的右手衣袖,将贴着退烧贴的脑门靠在上面,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看不真切。




金容仙只听见茂密的头发从底下钻出了一个闷声。




“谢谢。”她这样说。




金容仙揉了揉文星伊的脑袋,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TBC.






所以我又是因为话太多要分三段发了…


没办法我救不了我的话痨式文笔…

七安

爱情故事【Moonsun】

金容仙有些后悔在冷风中站着,开了一个下午的会,10cm的细高跟连脚背都紧绷的有些生疼。

空气中隐隐传来咖啡的香气,突然卷起的大风迷了金容仙的眼睛,低下头抬手小心的揉着眼眶,受到刺激分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想起文星伊,她从来都是不舍让在自己在风中等这般久的,一旦被耽搁,她总是要提前告诉自己,甚至会安排好自己该去附近哪里等待,贴心得不像话。

陷入回忆里不自知,直到被车灯晃了一下,两声喇叭,接金容仙的男人来了。

男人是公司前辈的高中同窗,一个月前金容仙被介绍认识,说他海外归来,多金又绅士,金容仙父母亦是听她的长姐提起过男人。

金容仙父母知金容仙曾有一个女友,传统如他们,无法接受两个女人...

金容仙有些后悔在冷风中站着,开了一个下午的会,10cm的细高跟连脚背都紧绷的有些生疼。

空气中隐隐传来咖啡的香气,突然卷起的大风迷了金容仙的眼睛,低下头抬手小心的揉着眼眶,受到刺激分泌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想起文星伊,她从来都是不舍让在自己在风中等这般久的,一旦被耽搁,她总是要提前告诉自己,甚至会安排好自己该去附近哪里等待,贴心得不像话。

陷入回忆里不自知,直到被车灯晃了一下,两声喇叭,接金容仙的男人来了。

男人是公司前辈的高中同窗,一个月前金容仙被介绍认识,说他海外归来,多金又绅士,金容仙父母亦是听她的长姐提起过男人。

金容仙父母知金容仙曾有一个女友,传统如他们,无法接受两个女人的相爱,见金容仙与文星伊突然不再来往,那段时间试探中发现金容仙并无太多抵触,便一再撺掇,怕失去这个再合适不过的人。


男人的确绅士,深沉又温情,下车来替金容仙开门,又替她系上安全带,再从后座拿出大披肩放到她的腿上,嘱咐她下车披上,又满脸歉意地说着自己被公司的事耽搁,出发太晚才迟到。

金容仙微笑着地表达着谢意和理解,温和而疏离。


车里开着暖风,金容仙的手指依然隐隐沁凉,窗外霓虹初上,川流交错,金容仙微微摇下车窗靠向一侧,路灯苍白的让人心觉得荒凉而空旷,车内静默无声,男人轻声开口说关上窗户吧,开着暖气呢,都要散出去了。

金容仙愣了一下,点头顺从,摇上车窗,木然地看向前方。

金容仙一直有这样的习惯,喜欢先开一阵窗户再关上,即便冬天也如此;文星伊总是了解她的,过了一会儿就会一手开车一手自金容仙的后颈穿过,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敏感的颈侧,带着金容仙习惯的香水味,轻轻捏着她的脸颊肉说,可以关上了,生病了,也是会下不来床的噢。

口气温柔宠溺,又带着那么点色情。

金容仙想起文星伊的吻,缠绵纠葛,想起每一个自亲吻开始的抵死缠绵的夜。

想起坐在文星伊的副驾驶,她开着车窗吹着风,眯着眼跟着电台哼着歌,偶尔凑过去驾驶座,小心地亲吻文星伊的小巧的耳廓,撩得她呼吸混乱,停到无人的角落狠狠地亲吻。



身边男人说着晚饭后的电影安排,只字片语中了解是金容仙不感兴趣的枪战片,她点头说好,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望着远处群楼灯火思绪涣散,从记忆里搜寻出文星伊和她一起在文星伊的公寓里看恐怖片,保证在吓人的片段会帮金容仙挡住眼睛,却出其不意地吓唬金容仙,惊得她整个人紧紧缩进她怀里,文星伊因为恶作剧得逞圈着自己笑的放肆,而金容仙小声嗔骂拍打文星伊的手臂,语气间有她如今再也不曾给予任何人的温柔。



星伊,星伊,现在想起来也是千万般好,只是1年多前为何与她分手,金容仙竟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半点缘由。

金容仙如今悔到骨子里,为什么当初要执拗,为着心中那点气恼缄默不言?从大吵,到冷战,最后金容仙说,既然这样,分手吧。好,那便分手,再也不联系。

金容仙曾经以为分手的情侣会像爱情故事里那样,一方承受不住思念的严刑,不顾一切去找对方,然后互相倾诉、相拥亲吻,然后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金容仙低估了她和文星伊的忍耐力,她才知道时间真是位用刀好手,它不辨是非,把一切棱角悄无声息地打磨圆滑,让一切等待变习惯。让一切心疾隐去行迹,让你好像看不到,却融到了你的骨子里,成了隐疾。

最开始,自金容仙从文星伊的公寓搬出去之后,她们就真的再也没有联系。

但是后来,文星伊找过金容仙,一次又一次,但那些隐疾,那些金容仙内心的执拗和骄傲让她拒而不见。

然后,就没有了。


与男人一同进餐,金容仙慢吞吞地吃掉面前的牛排和男人推到自己眼前的蔬菜沙拉,偶尔笑着回应男人跟自己分享的他以前的经历和最近看的书,用以表示自己有认真在听。余光瞥见窗外楼下花园,两个学生模样的女生在分享着手中的汉堡,其中一个女生咬去了蔬菜的部分,递给旁边的女生。

金容仙有些怔住,男人在说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

她讨厌吃生蔬菜,甚至接近厌恶的程度,文星伊是知道的,她也曾这样,替她吃掉她不爱吃的,偶尔唠叨两句补充一些会对身体好,每当文星伊唠叨,金容仙就会鼓起脸颊假装发脾气,她便会扑上来,用长长的吻偷走金容仙用来鼓起脸颊的空气。


“Time won’t fly.It’s like I’m paralyzed by it时光停滞不前,就像我瘫痪在了那个有你的瞬间

and I’d like to be my old self again but I’m still trying to find it我也想做回原来的自己,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此迷失……”

餐厅里有个女声在慢慢的哼唱,金容仙听的入神,胸中隐隐有什么在激荡,让她眼眶发热。

男人突然轻轻地覆住金容仙放在桌上的手,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开口问金容仙怎么看起来那么难过。

金容仙回神微微侧过脸,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避开男人的视线道了声抱歉,面不改色地拿着包要去化妆间,却在转身背对男人的瞬间落下泪来。

男人手的温度正好,但是让金容仙感觉不舒服,金容仙想念文星伊曾牵过她的那双手,纤细修长,覆过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缠绕,紧紧相扣,饱含深情。


初夏文星伊出国的时候,给金容仙发两段很长很长的文字,大意是分手一段时间了还是很想她,既然金容仙这么坚决,那就决定放过彼此,所以此去大抵要与金容仙后会无期了,望珍重。

彼时金容仙正在进行述职报告,整整4个小时后,才看到信息,那瞬间,心跳忽然缺了一拍,于是呼吸骤乱,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抵消短暂的缺氧感,之后长长地呼出那口气,感觉心脏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夺门而出,电话已经无法接通,在公司楼下花坛的角落捂着嘴失声痛哭,怪自己的执念和骄傲,不肯低头,文星伊才会选择彻底退出自己的世界。


在去往电影院的路上,大概是思念到极时,金容仙再次感觉到鼻腔的酸胀,微微抬眼,透过车窗的倒影察觉到自己眼眶隐隐的一圈泪,她低下头,退到黑暗中。金容仙也曾想过不顾一切去找对方,倒背如流的号码已经被注销,一切她曾经熟知的联系方式都停用了,她不知道文星伊去了哪里,她无从下手,她的家人不愿告知,她的朋友并不知晓。

这半年多来,金容仙从歇斯底里的绝望到假装平和地对待这一切,她不想接受无谓的安慰和无趣的开导。

文星伊是消失在了她眼里,但她一直住在金容仙的心里,就像扎在心头的一根刺,拔不出来,每每念极,便会隐隐作痛。


虽然家里有长姐,金容仙也不再似以前那般激烈的去与父母对抗着,她只是还在撑着,想要再等等文星伊,只是但父母年纪渐长,金容仙也懂得退让,也许再等2年,心枯萎了,死掉了,就准备接受了,不然她也不会同意与这个男人接触。

在影院的门口,金容仙意外地碰到了与文星伊共同的朋友们,那对青梅竹马的情侣目光来回的在金容仙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停留,随后脸颊边有酒窝的女生笑眯眯地开口评价,比起之前那位不怎么样,但也还算过的去,定婚期了吗?笑容甜美,但眼神冰冷,语气里尽是不甘。金容仙笑得有些苦涩,摇了摇头,说还没到那种程度。女生转头看向男人,想要开口说什么,便被旁边的脸颊上有一颗小痣的女生拉住,对两人露出抱歉的笑容,然后道别,拽着人离开。

今日不知为何,除了总是想起文星伊,竟还见到许久未见的故人,金容仙垂在一侧的手指用力揪着披肩的流苏,她努力维持的平静快要被打破。

金容仙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们互相拽着,不时回头望向金容仙的方向,金容仙有些羡慕,羡慕她们对彼此的从容坦荡,和理解退让,如果当初她也能这样,也许现在身边的人,就还会是文星伊。

离去的两人与文星伊是至交,当初分手,文星伊后来找来,这两人在中间也周旋许久,只是自己太倔,不肯回头,后来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金容仙不知,只是突然有一天,便与两人的关系冷了下来。

男人轻声地询问,是不是前任的朋友。金容仙沉默着没有回答。

男人轻笑着说过去的他不在意,只要金容仙现在能接受他就好。

金容仙有些愣住,指着一排奇怪的电影周边转移了话题。

电影院一旁的橱窗里,金容仙看到倒映出她和男人的影子,男人正微笑着望着自己,看起来的确是一对璧人。金容仙对男人有些歉意,她只是听从了家人的安排,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喜欢他。


影片里的枪击声此起彼伏,一群士兵喊着口号冲锋陷阵,周围的人看的热血沸腾,金容仙却在电影院的黑暗中,落下泪来,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文星伊,我这么煎熬,是你在惩罚我,对吧?




不知道是不是还要降温,从车里出来的时候风有些大,金容仙把披肩脱下来放在副驾驶上,转身对男人道谢,男人慢慢靠近她,似乎想要亲吻,金容仙倏地后退了一步,男人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尴尬,他笑地有些勉强,他说我以为我们约会了一个月,你可以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

金容仙微微抬眼,望着男人没有说话。

大家都不是傻子,男人似乎懂了,他退后了一步,显得体贴又温柔,他说,我一直觉得你心里有一个没有办法取代的人,谢谢你的有所保留,愿你得偿所愿,祝你幸福。

像是放下了一个太大的包袱,金容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说,谢谢,对不起。

男人摇摇头,走上前,虚抱金容仙1秒,上车离开。


金容仙一个人在家楼下的长凳上发怔,晚风吹动木槿的叶子,断续声响。

抬头尽是漫漫黑夜,悠远无尽,无半点星光,远处马路上车来车往,匆匆复前行,金容仙心里空落落的,轻轻叹着气,眼角微微地泛起了湿润,回忆太重,但是她拼了命也不肯放手。


-金容仙,是不是,在想我?

熟悉的声音不近不远,足以让金容仙听到,金容仙猛然低头,旁边的一盏路灯昏黄,一个影子斜靠在灯柱旁,那人剪短了长发,似以前那般歪嘴坏笑着看着金容仙,一点都没变。


心中有块地方好像在涌出,金容仙极力压制,不至于呼吸困难,那人慢慢地走近她,连风吹过来的气息都带着她熟悉的味道,但金容仙却不敢过去,她怕是自己今日思念太甚制造的幻影,她只是望着,屏着呼吸,生怕一口气就吹散了眼前的影子。

-小傻瓜。哭什么。

当微凉的手指触碰到金容仙脸颊的那一刻,所有的实感像海啸席卷而来,文星伊不是幻影,是真实存在的。金容仙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紧紧环住她的脖子,崩溃大哭,心里的歉意、无尽的委屈还有纠结成团的思念沁湿了文星伊衬衫的领口。

-文星伊,我不该乱发脾气,我不该任性,对不……

道歉卡在喉咙里这么久,还差一个字却被吻堵得严严实实,唇舌纠缠,是她熟悉的气息,是只会给予她的温柔,是她的星伊啊。

她们还爱着彼此,深入骨髓。

-妹妹说你一直在找我,我就回来了,我舍不得你。

文星伊轻轻吻着金容仙湿润的眼角。

-我一直在你家楼下,等你回家。不用解释刚刚,我都听到了。

文星伊还是像以前那样了解她,她温柔地拥着金容仙,以她习惯的姿势,舒服而温暖。

金容仙蜷缩在文星伊的怀里用力地汲取着她的气息,双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腰,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实,她深深地望进文星伊的眼里,她的眼里映着自己,文星伊落在她额头上的吻温柔如雪,轻如羽毛,但里头包含的深情却沉得让金容仙又落下泪来,她终于彻骨的理解了,什么叫失而复得。


-文星伊,上楼去吧?

-做什么?

-我想给爸妈介绍一下我想要要托付一生的人。

-那余生请你多指教了,金容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