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看这篇文至少一定要先听我哔哔

首先这是我又开的一个连载，估计不会很长，很快就能完结

其中涉及恐怖和灵异元素，尤其第一部分，虽然我觉得没写出什么玩意儿来，但是还是做一个预警，胆小的不要进

不喜欢的现在走还来得及，吓着我概不负责

不过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搞不出什么恐怖的

这章之后就不会有恐怖元素了，只剩灵异了

有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地方，只是写着玩儿，我是根红苗正社会主义好青年

预警到这儿了，能接受的，我期待你们的小红心小蓝手小评论❤

一.

“...你知道我不是很习惯坐在这个位置上。”

范闲低头喝了一口面前的牛奶，皱了皱眉。他想喝咖啡，但心理医生和医生都告诫他停止摄入咖啡因，所以咖啡不能喝茶也不能喝。

“我知道。毕竟你也是一个医生。”

对面的椅子上，滕梓荆翻着他的资料。

“不过既然你信得过我，过来了，那从现在起你就是一个患者。你需要记住这一点。”​

范闲撇撇嘴。

“你还是这么直白。”

“毕竟你要快些进入角色才能完全放松下来信任我。”​滕梓荆抬眼看了他一眼，“不是朋友之间的信任，是医患之间的信任。”

范闲耸了耸肩。

“好吧，滕医生。”​

滕梓荆是范闲的大学同学。毕业之后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工作，都是心理学专业，做了不同心理诊所的​医生。范闲在大企业工作，薪资颇丰，滕梓荆自己单干，赚钱有限但是自由。滕梓荆的专业能力是业内公认的，也是范闲在确认自己有了心理问题的时候第一个想到要去找的。

医生不给自己治病，这是规矩。

“你说你最近​睡眠不好，于是去看了医生，但是医生开的药并不管用？”

滕梓荆抬头看向他。

“对。”

范闲点点头。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大概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完全没有休息好吗？”

“也...不是。”范闲摇摇头，“我上班午休的时候睡得还挺好的。晚上回家​的话，我有的时候能睡着，就是会做梦。”

“什么样的梦？”​

“算是噩梦吧。”范闲微微皱眉，“一个人，头发散着，看不清脸，浑身都是血，冲我爬过来。”

范闲可以平静地把这个场景说出来。不过，只是想象一下那个情景，他还是心里有些打鼓。

研究表明，越接近于人类的形态，越能激发潜在的恐惧——你知道它不是你的同类，但它和你太像。它可以是你身边的任何人。

“你确定那个影像是一个人？”

滕梓荆冲范闲挑挑眉。

“我觉得我确定。至少是灵长类。”

范闲想了想，勒令自己不要再回忆那个场景，然后这样答道。

“男人还是女人？”

“我不清楚。看不清脸，身体也都是血，没有多少肉，有的地方还露了骨头，基本看不出什么性特征。不过，倒是长发。”范闲缓慢且克制回忆着，“有一次他还把头发撩开，好像试图让我看到他的脸，或者我也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但是...我不描述了，挺吓人的，不像一张人脸，眼珠都歪出来了。”​

范闲还是有些冒冷汗。那个人，姑且算作是一个人，从远处看是个扭曲的黑红色影子，以一个奇怪的，人类几乎做不到的姿势，缓慢地爬过来，手肘向外侧翻转，扭曲着手腕，慢慢地往这边爬，地上拖着一道散发着腥气腐朽味道的血痕，两掌多宽。

范闲印象很深。他转身想跑，但是无论他怎么拼命地挣扎逃窜，那个东西都会忙不迭地以同一个速度爬过来，看上去很慢，但不会让范闲逃走。它有它自己的节奏，每当范闲筋疲力尽打算停下喘口气的时候，那股阴风都会吹过来，回过头，就能看到那一团血红色远远的，还是以同一个怪异的姿势，爬过来。

那天他印象最深，那个东西突然加快了步伐，追上了他。他跌坐在地上，惊慌无措地往后退着，却被堵住了去路。他眼睁睁看着那个东西一点一点爬过来，残破的四肢，破碎腐坏的血肉半挂在枯骨上，有的地方腐烂得淌着脓水，散发着腐臭味。那东西畸形的手掌按在他腿上，带着浓烈血腥气的头部不断接近他的脸。范闲记得他应该面对着那东西，可它的耳朵方向却是反的，滴着血。

然后它把脸凑了过来，撩开头发，不知道是为了看清楚范闲的脸，还是为了范闲能看清楚它自己的脸。

范闲挺害怕他撩开头发还是头发，不过还好，那看上去应该是一张人脸。只不过也是全是血，疤痕重重，眼珠爆了一颗，瞳仁像恐怖片版本的珍珠奶茶里的珍珠。

不过，摸着良心说，那东西没有伤害过范闲。这也是范闲觉得很奇怪的地方。除了对象吓人之外，他的梦其实并不符合一个正常的噩梦应有的标准。

所以范闲才来找心理医生。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失眠，而是因为这不合常理。所以范闲立足于他的专业知识，觉得大概自己心理上出了问题。

滕梓荆听着他描述，腹诽范闲你丫真是个变态。一般人梦到长发就会想到女鬼了，你还去注意人家的性特征。

“那。你确定你最近没看什么恐怖片或者恐怖小说？”

“你知道我从来不看那玩意儿。”

范闲摇摇头。

“你的患者中也没有​讲述类似的故事让你的大脑形成潜意识？”

“没有。至少近半年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案例了。”​

“梦醒之后你有什么反应吗？”

“情绪上的话，条件反射会有心悸心慌，有的时候会手脚冰凉发抖，会感到本能的恐惧。其他的，好像没有。”​

“其他的呢？除了这个梦，还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觉得...”

范闲挠了挠头，略微有些犹豫。​

“我觉得我好像走不出我的房子了。”​

二.

“对不起，先生，法国当地是暴雨掺杂雷电天气，您的航班已经取消，详情请...”

范闲没什么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这是他第三次打算出国被无情驳回了。

医生怀疑是他工作压力太大，建议他​离开舒适圈，找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范闲谨遵医嘱，请了长假，毕竟他一个有心理问题地去给人家看心理疾病，也挺不负责任的。

一开始没打算走远，就想着​去新疆内蒙云南走走。没想到，机票订不到，火车出事故，他开车去车站，车都会爆胎。

有一次终于坐上了高铁，刚坐下，旁边一个看上去六七岁的小姑娘小手抓着范闲身边座位的票，却不肯坐在范闲旁边。

“妈妈我们不可以抢别人的座位。大哥哥身边坐着的叔叔会不高兴的。”

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跟妈妈说。

可范闲身边根本就没有人。

小姑娘的妈妈吓坏了，蛮不讲理地勒令范闲下车，说范闲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范闲不愿意同泼妇一般见识，下车也就下车了。

还有一次，正赶上范闲下车​去买口香糖，在超市里听到一声巨响，隔着窗玻璃，范闲眼睁睁看着自己私家车的轮胎爆了，半辆车葬身火海。

好端端好几十万块钱没了，范闲握着手里的口香糖，眼泪都快出来了。

于是他想走远，去国外。可是也没能如愿。总会有各式各样的意外出现，让他没法出门。​

范闲给范思辙也打过电话。范家兄妹三人，范闲是大哥，老二是个女孩儿叫范若若，老幺是男孩儿，就是这个范思辙。

范闲想着去范思辙家住两天，但是拎着行李箱往那边去的时候，打车没人拉他，坐车公交车迟迟不来，打电话让范思辙来接，私家车半路抛了锚。

折腾了一整天，夜里还是灰溜溜地拎着原封不动的行李箱回了自己家里。

好像命运把他困在了家里一样。

范闲懒得和命抗争，再没了往外走的念头。于是去见过了滕梓荆，他就打车回了家。

出诊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斜斜地飘着雨丝。

范闲撑起伞，走到马路边，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车闪着远光灯缓缓地停在路边。

范闲拉开车门，上车，收伞，关上车门。

“师傅，麻烦去***。”范闲报了住址。

司机没有说话，稳稳地踩了油门，车开了出去。

滕梓荆的诊所离范闲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范闲是一个老实不下来的人，安静地坐在出租车里四十分钟能要了他的命。通常司机师傅都比较善谈，四十分钟也很容易就过去。但今天这个司机好像比较腼腆不爱说话，于是范闲打算掏手机出来刷一会儿新闻。

手机在风衣里怀里面。范闲伸手进去掏。

却是摸了个空。

范闲下意识“嗯？”了一声，坐直身子摸遍了风衣的口袋，手机并不在里面。

是落在滕梓荆那儿了吗？

车还没开出去多远，回去取还来得及。范闲前倾身子打算跟司机师傅说调头，可这一前倾身子，本来就紧的西裤崩得更紧，手机的轮廓从裤兜里崩出来。

司机有些狐疑他的动作，从倒后镜里看了他一眼。

“啊，抱歉师傅，我以为手机丢了呢。”

范闲打了个哈哈。

面上不表露，范闲心里却是有些打鼓。

他从来不会把手机放在裤兜里。西服裤子太紧了，手机塞进去不好拿出来，走路起坐也十分不舒服。

可这一次似乎是个意外了。

出租车底盘矮，坐进去本来就是窝着身子，手机不好拿出来，范闲觉得自己在车后头扭得跟眼镜蛇似的去掏手机好像也不大雅观，于是索性就不去掏了。

车窗外依旧下着雨。雨丝打在车窗上，一滴一滴零星的水滴越来越密集，然后汇成水流顺着窗玻璃的弧度淌下来。

“你为什么要离开家？”

那个司机突然说了一句话。

声音有些苍老和低哑。

“啊？”

范闲愣了愣。

出租车司机确实愿意聊些家长里短的话，但是这么直白提问隐私的，怕是没有。

范闲从倒后镜里看向那个司机。

蓝色的医用口罩把脸遮挡了大半，带着一顶磨旧了的白色棒球帽，只露了眉眼和帽沿底下一些碎发。

倒后镜擦得很干净，照得这个人也很清楚。没有黑眼圈和眼袋，眼尾没有皱纹，应该是个年轻人。而且，范闲坐的那个位置，恰巧看得到副驾驶空调旁边贴着的司机信息，上面的照片也很年轻，证件照上年轻人笑呵呵地看着镜头，不帅气，但是活泼阳光。

可是刚刚倒后镜里的眼神，分明阴郁。

而且，他的年纪应该不会发出这样苍老的声音。

范闲微微皱起眉，心里迅速记下了这个贴在那儿的司机信息和车牌号，有些防备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那个司机透过倒后镜，直直地看着范闲，仿佛开车根本不需要看路一样。

“回家吧。别再出门了。”

那个司机终于移开了目光，声音依旧像低哑的两片破锣来回摩擦。

“雨下大了。”

范闲下意识看向窗外。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大到可以模糊视线了。街边熟悉的场景在大雨里都变得陌生。

范闲吞了吞口水，再次看向那个司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范闲皱着眉问。

那个司机仿佛没听到一样，只顾看着眼前的路，没有回答半句话。

“你停车！我在这儿下！”

范闲有些紧张地握紧了伞把，半是喊了一句。

那个司机沉默着，还是看着挡风玻璃。

范闲突然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然缩小。

这么大的雨，这辆计程车居然没有开雨刷器。

黑暗里，挡风玻璃一片血红。

三.

“小伙子，小伙子？”

范闲感到自己被推着肩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外面还是下着雨，司机一手撑着一把廉价的雨伞——那伞上还印着某银行的标志，估计是什么活动赠送的——一手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推着范闲的肩膀叫他。而范闲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范闲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到一张焦急的脸，那口罩摘下去了，堪堪挂在下巴底下，露出一张年轻微胖，和司机信息上贴着的照片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什么奇怪的情绪，只是热情的关切。

范闲挣扎着去看挡风玻璃，雨刷器有规律地左右一下一下地摆动，窗台的景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是自己家小区门口。

“...你...你开了雨刷？”

范闲觉得自己根本不是眯了一会儿。他睁眼费劲说话也费劲，脑子晕乎乎的不清醒，仿佛好好地睡了一宿，经历了饱足的深度睡眠后迟迟醒不过来。

“这，小伙子你说啥呢，这雨下的我不开雨刷，不是拿咱俩命开玩笑呢吗？”

司机哭笑不得地说。

雨确实大。后座的车门开着，范闲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雨声。

范闲搓了把脸精神精神，伸出腕子去看表。

六点五十分。

自己从滕梓荆那儿出来的时候，碰巧看了一眼挂钟，是六点十分。

到家正好四十分钟。

所以说，自己坐上车就睡着了，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不同于晚上在家做的另一个噩梦？

可又一次不符合逻辑。那个司机把他吓得半死，但是也和那个在地上爬的人一样，没有伤害他。

范闲迷惑地歪了歪头，扭了扭身子，裤兜处的不适紧绷已然消失，他伸手去探，手机好好地放在大衣里怀里。

还真是做了个梦。

范闲这会儿清醒了很多，很抱歉地挠了挠头。

“对不起啊师傅，我，我睡着了。我这就下车，雨天您开车慢点儿啊，注意安全。”

范闲拿起掉在脚垫上的雨伞，道着歉下了车。

热情的司机给他打着伞，直到他把他自己的雨伞撑起来。

“雨下的太大了，一会儿得收车了。”司机师傅左右看了一圈儿，最后看向范闲，“多注意休息，瞅把你累的。看你挺年轻穿的也挺好，还有资本别那么拼，身体要紧，别有命挣没命花了。”

“哎成，谢谢师傅。”

雨声太大，两个人面对面说话都要喊，对方才听得到。

“我走了啊。”

“哎，开车慢点儿您！”

司机钻进车里，开车扬长而去，消失在雨帘中。

范闲站在路口有些不知所措。他头脑还有些懵着。

天晚了，正好下雨。范闲回忆了一下，家里冰箱好像没什么了，就到楼下拉面馆去吃点儿什么。正好，找王启年聊会儿天，也轻松轻松。

他感受到了自己神经的紧绷，神经绷得太紧也是会折的。他需要放松。

吃点儿热乎的，再给滕梓荆打个电话。范闲如此打算。

外面的雨阴冷阴冷的，天一片漆黑，不知是一块云彩都没有，还是云彩面积太大把整片天都盖住了。

范闲抬腿往面馆走的时候，正好打了个雷。

真冷。范闲紧了紧领口，约摸着是出门没看天气预报穿衣服穿的少了。

不过冷风这么吹着，范闲倒是彻底清醒了。

把敞着怀的风衣裹紧，范闲快步进了面馆。

面馆里灯光是明亮温暖的橙黄色。进了光晕里，范闲终于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可能是因为下雨，这会儿面馆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家面馆开了很长时间了，有个小十年。木头桌椅里都浸了调料香味，夹杂着擦桌子的洗洁精味道。桌子边放了一排调味料，辣椒油花椒粉酱油味精醋，味道不够可以自己调。

筷子碗放在消毒机器里要自己过去取，点餐也要自己到收银台那儿去，自己端盘子端碗。

范闲曾经怀疑过这家餐馆可能根本不需要服务员，全是自助。

“呦，小范医生来啦？”

王启年乐呵呵地撩开后厨的帘子钻出来。

“今天吃点儿什么？”

“一份大碗牛肉面，一份红油肚丝。嗯...再给我拿瓶儿花生露吧。”

范闲掏了钱递过去。

“一碗大碗牛肉面，一份红油肚丝！”

王启年回头冲后厨喊了一嗓子，再次回过头来见了钱乐得跟什么似的。

“今天店里怎么这么冷清？”

范闲好容易放松下来，话也多了。他脱了有些淋湿了的大衣随手放在一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

“谁知道呢，这两天生意都不好。”

王启年找了钱，愁眉苦脸地去给范闲拿了一瓶花生露，用起子开了瓶，推过去给范闲。

“这今天又闹天儿。再这么下去，非关门不可。”

“至于的吗？”范闲渴了，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花生露，饮料一直在热水里泡着，温乎的，不凉，“不就几天生意不好吗，过了这阵子就行了。说不定就是水逆呢。”

王启年挠头，“什么叫水逆？”

“就是突然一阵子运气不好，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哦——那但愿吧。”王启年想了想，又探过身子去，“小范医生，你听说咱这楼里有家暴的？”

“啊？”范闲吃惊，“没听说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啊，倒不是我知道。”王启年五官都皱在一起了，“我闺女，这两天学校事儿太多，晚上总是睡不好，老能半夜听着有人哭，哭得还挺惨的，怕是有人家暴。可是，报警吧，又没有证据，不吱声吧，我闺女快考试了，总这样儿也不是回事儿你说是不？再说要是真家暴总归是犯法啊。”

王启年想起这事儿还觉得心悸。那哭声太过于悲痛，仿佛承载了千百年的委屈和怨念。

最看不起家暴的。王启年心里骂，结了婚宠着对方还来不及呢，还他妈的打人？

“这...没有证据，这还真不好报警啊。”范闲皱眉，“最近在楼里走，也没看着有姑娘脸上带伤的啊。”

“还真不一定是姑娘。”王启年摇头，“我闺女说，是个男的哭。”

范闲疑惑。

“男的？”

“是，听声音挺年轻的。就像那种刚结婚年龄的小伙子。”王启年皱眉，“小范医生从来没听到过？”

范闲回忆了一下。近一周以来，他几乎都是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度过所有的夜晚，偶尔做梦，也是那个满身血在地上爬的人。那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也就是因为这样，范闲才没法确定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他是不是人。但是没道理他一宿不睡还听不到王启年家闺女说的哭声。他和王启年住得近，就隔了一层楼，如果他们家听得到，那自己家里应该也能听到。

范闲想了半天，缓慢地摇了摇头。

“对啊，我都失眠一个星期了，也没听着有人哭啊。别是你姑娘学习压力太大，幻听了吧？人压力过大是可以导致出现幻觉的。丫头学习挺好的，你别逼你姑娘那么紧。”

“哎呦小范医生您可冤枉死我了！”王启年都快哭了，“我哪儿舍得逼我那宝贝闺女学习啊！昨天作业写到后半夜，我和我媳妇儿还劝呢，要不别写了睡吧，我闺女自个儿不干，说不写完老师点名批评。都赖学校！”

“那，你亲耳听过丫头说的哭声吗？”

范闲皱着眉问。

“听到了呀！是挺惨的，我和我媳妇儿都被姑娘半夜喊醒过，都听到了呀！”王启年五官还是挤在一起，写着呼之欲出的委屈，“一开始挺压抑的，后来就是那种大哭，真的，听着都可伤心了。哦对，我那天跟隔壁几家人坐电梯下楼的时候，还聊起这事儿了呢。他们也都听着了啊。隔壁刘婶儿是个热心肠的，有一回听到哭声还披衣服出去看了，寻思着看看是哪家吵架，给人劝劝。但刘婶儿一出来，那声音就停了，估计也是不想让别人撞见？这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桌子下面，范闲的手指纠结在一起。

所有睡着了的人都听见了哭声，唯独我一个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还没有听到？

这是怎么回事儿？

“王老板，要不，下回闺女再听见，你给我打个电话吧。”

范闲皱着眉，开口打断王启年的絮絮叨叨。

“这，这不好吧？”王启年撇嘴，眉毛一上一下表情滑稽，“大半夜的你不休息啊？”

“没事儿，左右我这两天失眠得厉害，也睡不着。”

睡着了还要见鬼那我莫不如不睡。范闲腹诽。

只要那个人别从梦里爬出来就好。

热乎的汤面下肚，范闲觉得舒服了许多。和王启年打了个招呼，就披上大衣拿着伞出门了。

外面依旧在下雨，下得比刚才更大了些。雨滴打在地上的声音很大，哗哗地冲刷着地面。雨大，雷声也大。闪电撕破夜空，闪出一道裂痕似的刺目亮光，照亮之处是雨流如注，然后归于黑暗，过一会儿，轰隆隆的雷声。

马路上车来车往，雨刷器和车轮子都在摩擦着雨水，发出刷刷的声音。

雨声也轰鸣。

范闲看了看手里这把小伞，无奈地笑了笑。

这么大的雨，打这么把小伞，非要浇成落汤鸡不可。

站在面馆门口的雨搭底下，范闲收了伞，摸出了一根烟点上。

红色的光点在雨中时明时灭。

范闲百无聊赖地等雨小一些。

突然哐啷一声，范闲吓了一跳转回头去。离他只有几步远的井盖突然动了，即便范闲回头的时候那井盖已经恢复原位，但范闲发誓刚刚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

范闲心跳有些加速，死死盯着那个井盖。

那个井盖老老实实地趴在那，仿佛刚才不过是范闲的错觉。

一道刺目的白光，紧接着是巨大的“咔嚓”一声雷。范闲条件反射般猛地回过头去，看向雷声传来的方向。

风突然大起来，迎着范闲的脸吹过来，一兜冰凉的雨水狠狠拍在范闲脸上。

范闲被冷雨激得一抖。脖子里灌的算是水，冷得他身子发颤。

“哐啷。”

范闲睁大了眼睛。

井盖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无比清晰。

范闲不禁吞了口口水。

深呼吸两次，平复心跳，范闲缓慢地转过身。

那井盖开了。

范闲握紧了金属伞把。

学心理的不怕鬼，不信鬼。范闲坚信，无法解释的事情都是有人在背后作祟。

范闲自认没得罪过别人，但是保不齐有人有心思加害于他。

范闲死死盯着那个井盖。

井盖的边缘和柏油路错开些角度，开着的口里阴森，一边看不到底的漆黑，在雨中吞没所有滴进去的雨，悄无声息。

范闲缓慢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坚实的墙壁。

目光移开，四周张望了一圈。大雨天的，没有行人也许正常，只是不知怎么的，马路上的车也一下子少了。

雨太大了，大雨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范闲揉了揉眼睛。他努力想看清对面的楼，但是已经看不清楚了。马路上的路灯也成了大雨中模模糊糊一个光斑，来往的车闪着车灯，是一束一束模糊的光柱。

范闲的心跳有些加速。他把伞把握得更紧了一些。

正常的雨...可以下的这么大吗？

范闲快速回忆今天自己都吃了什么，是不是不小心摄入了致幻剂。可是...早上塑封面包，中午和滕梓荆一起吃的，晚上才刚吃完，总不该...

太奇怪了。晚上梦里向他爬过来的那个血淋淋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被取消的厚厚一摞机票车票，炸成焦炭的私家车，刚才那个梦里警告他不要离开家的出租车司机。

范闲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这些事没法解释。

有人要害他，就是这样，采取了最不入流的手段，也许是让他吃了什么致幻剂，或者给他闻了什么东西，导致他近一周精神紧绷。

有人想把他困在家里，或者有人想要他的命。

范闲头痛欲裂。

心里猜测太多，疯狂地顺着喉咙痒丝丝地往外涌，让他有些想吐。

范闲转身打算回面馆。他需要安静一会儿，或者休息一会儿。

范闲转过身伸手推门，手上却是湿冷的触感。

范闲猛地抬眼看去，面前是一面砌死的砖墙。在雨里被吹打得一片湿滑冰冷。

范闲瞳孔瞬间缩小。

明明...我刚刚明明是...推开门直接避雨...

那我背后靠着的应该是面馆的玻璃门才对...

范闲想要转身，却一时不敢动了。

他紧紧地抓着伞把。

背后，挤开雨声，似乎有人在说话。

范闲紧紧地闭上眼睛。

没事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是幻觉，只是幻觉而已...

范闲额头上泌出了些细小的汗珠。

那说话声音更近了些。

那些车水马龙的声音，远处廉价服装店播放的广场舞曲，车辆从沾着雨水的柏油路上刷刷开过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连手中的伞也消失了。范闲努力地去抓去找，但是它就是消失了。

只剩下雨声和那缓慢的，清幽的低吟声。

毛骨悚然。

范闲的眼神发着抖。

不对，声音是错的，眼前的景象完全是错的完全没有逻辑的，就算我没有正对着门，也该能看到面馆的灯光。

而现在，除了眼前一片蓝得发黑的砖墙之外，目光所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正常的天，也不会...

...黑成这样吧？

背后的说话声更清晰了。

范闲克制着手指的颤抖，努力地辨别。

“...吾于此...”

...什么？

范闲皱起眉。

像是为了让范闲听清楚一样，下一次的声音几乎就是在范闲耳边发出的，伴随着轻微的凉气，带着一股冰冷的湿意和极深的怨念。那声音贴着他耳畔传出。

“...吾于此...”

范闲被突然出现在耳畔的声音激得闭上眼睛。

脸上突然有一股湿意。

范闲被突如其来的湿意弄得一抖。

冷湿的感觉从耳侧一点一点向他的鼻子入侵，丝丝缕缕的感觉，带着痒。

令人恶心的滑腻。

这触感...

范闲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是...

范闲咬咬牙睁开眼睛。

果然。

灰白色的头发沾着雨水缠上了他的脸。

一团又一团杂乱如枯草的头发，狠狠地摩擦过他的皮肤，似乎是想挤进他的毛孔同他融为一体。

如同这些头发是要向内生长，纠缠住他内里的骨骼脑浆血肉一般。

皮肉下的骨头上爬满头发。

范闲猛地挣扎起来转过身，那团头发又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范闲惊恐地喘着粗气。

那些头发没有了，可那触感仍在，水迹都还在。

范闲颤抖着手摸了一把脸上条状的水痕。

绝不是他的臆想，这绝不是...

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范闲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心脏在胸膛里猛烈地跳动。心慌一阵强过一阵。

这是...

这是什么...

这是哪儿？？？？？？

一瞬间所有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全都没有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范闲站着的地方，分明就是荒郊野地。

“王启年！！！！！”

范闲颤抖着几乎破了音地喊了一句，转回头试图去找面馆的灯光，他迫切地需要一个人证明这都是假的这不过是错觉。

转过头去，范闲彻底愣住了。

连那面砖墙，都没了。

眼前是荒郊野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是...人吗？

那群“人”只剩下了破旧撕裂的衣衫，漂浮在空中，背对着范闲，围在一个木头台前。他们戴着斗篷帽子，有一两个帽子撕破了的，范闲看到帽子里什么都没有。

瓢泼大雨似乎对那些衣服没有任何影响，那些衣服在风雨中岿然不动。

木头台上反着惨白的青光。

范闲觉得自己的眼角都要挣裂了，却做不到合上一点儿。眼睛绝望地睁大，他觉得心脏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他转身疯了一般没命地跑。

雨停了。

雨丝停留在空中犹如细小的冰晶。

范闲没有留意，他满脑子都是跑出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发疯一般地跑着，彻底知道了什么样的感觉叫做逃命。空中悬浮的冰晶被他撞破，尖锐的棱角划破了他的衣服，划得他满脸都是血，流进眼睛里让他满眼血红。

他终于筋疲力尽仿佛再跑一步就会猝死。范闲跌跌撞撞地停下来，喘着粗气，挣扎着抬起头。

抬起头的一瞬间，范闲双腿一软跪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

他看到的还是那群人，围着一个泛着青光的木头台子。

台子上一点一点渗出了黑红的浓稠血液，淹没了台子上的一团腐肉。

那些围观的人，或者说漂浮于空中的破旧衣衫，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

人群自动裂开一条路。

台上没有人。

四.

范闲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

浴室里明亮的灯光让他微微清醒安心了一些。

自己正躺在浴缸里，泡泡浴的泡沫接触着皮肤，水温热得舒服，让他的肌肉能慢慢松弛下来。

范闲抹了一把脸。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吓了个半死。

接踵而来的重重诡事，让他没办法冷静。

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范闲头痛欲裂，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闭上眼睛，就是地上爬的人，“不要离开家”，还有刚才那个，那是刑场吗还是什么...

只要听从那些指令，不离开家，就是安全的吗？

范闲眉心皱得已经发疼了。

范闲自认为没有做过任何缺德的事儿。和父母顶顶嘴是经常，可远不至于不孝，情债一定没欠过，迄今为止他还没喜欢过任何一个女人或者男人，他是个心理医生，不仅没害过人，还救过很多人，而且范家家教很严格，别说这些，就是公共场合随地吐痰大声喧哗踩了谁的脚不道歉都是没有过的事。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真的厉鬼复仇，也不应该盯上他才是。

“咚...咚...”

空灵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操！他妈的没完了？！

范闲一下子从浴缸里坐起来，激起一大片水花，啪的一声砸在瓷砖地上。

“...咚...咚...”

那声音还在继续。

范闲突然想起，这是家里的挂钟。

心跳略微有些缓和。范闲颤抖着长舒一口气，缓慢地躺回浴缸里去。

这回倒是他草木皆兵了。

钟还在响，响了十二下。

十二点了。

...不让我离开家...

范闲皱眉。

难道说，如果不是我的问题，就是这栋楼的问题？

范闲的确是这阵子才搬过来，还没有一个月。

可这房子是新的楼盘，按理来说也没有有脏东西的道理。

范闲突然自嘲地笑了笑。都闹鬼了，我居然还在想道理？

又突然想起，有人说，夜里十二点照镜子，会出现前世的死因。

范闲对这些说法，鬼神传说，向来不屑一顾。不过最近发生的事，倒是让他打算重新审视自己的态度了。

想着，范闲从浴缸里站起来，跨出来，随手拽过浴袍披上，大大方方地走到镜子前。

我倒要看看，还会出什么花样。

在他站到镜子前的那个瞬间，卫生间的灯突然闪着火花明灭几下，然后啪地灭了。

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只剩下浴缸里隐隐约约的水流声。

范闲的心跳再次加快，鼻尖泌出了细汗。

操你妈的别这么没出息！范闲心里恶狠狠地骂着，横竖不过一条命，要是上辈子做了对不起谁的事，这辈子还条命也不亏！

这个时候骂人起的大多是发泄壮胆的作用。心里骂了一句，似乎是好受了一些。

镜子里闪起了一些微微的亮光。

范闲眼睁睁看着，镜子里没有自己的脸。

镜子中心慢慢地浮现了景象。诡异的绿色光一点一点的聚拢。

范闲睁大了眼睛。

这...

这是...

这不就是不久前他刚刚亲眼看到的那个台子...

那真的是一个刑场！

一个模糊的枯瘦身影被绑在木头桩子上。围观的人机械而诡异地发出阵阵骇人的笑声。

刽子手没有去砍头，而是一下一下地割下那个人身上的肉。

范闲的眼神颤抖着。

是...是梦里的人...对吗...

皮肉不全只剩一具枯骨，扭曲而卑微地往前爬。

可...我...

我上辈子死于凌迟吗？

梦里的人，是上辈子的我来找我了？

不...不对...这说不通...

范闲突然呆愣住。

镜子里浮现的，是镜子前的人的死因。

却没有指定，是镜子前哪个人的死因。

这个被凌迟的人，并不是范闲。

那么...

范闲心跳骤增，嘴唇咬得发白。

他身边有人。

这一夜范闲居然没有做梦。与其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晕厥过去。

但他依稀记得，有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梦里太过漆黑，那黑太过浓稠，他只看得见那只手。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只手小心翼翼，珍惜，悲伤，甚至是，甚至是深情。

第二天早上从疲惫中起来，范闲看到了久违的阳光，终于舒了口气。

至少他熬过了晚上。

起床去卫生间洗漱，往牙缸里接了水，范闲抬头去拿牙刷。

他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脸。

梦里被触碰的颊边，赫然一块干涸的血迹。

tbc.

张之严和杨逍应该是互相看不惯对方的品味的。不是丑不丑的问题，而是那种我不会告诉你我打心底里觉得你搞这种风格很好看很适合但如果你敢让我和你搞一样的风格我会马上当街自刎就地咬舌现场拔刀的那种纠结状态。

就比如置衣服吧，逍逍要选那种素锦云绸，蚕丝软纱的面料，颜色走黑白灰性冷淡风，设计感要仙，时时刻刻捧心西子弱柳扶风坐忘峰冷不冷关你们什么事。剪裁最好掐腰高开叉，方便打架的时候露腿踢人。张之严呢，打出生下来就是人间富贵花，不穿紫金战袍你当我不是个王咋地？面料要选最厚重的，金丝玉扣才能压的住场面。名门望族养出的大家闺秀头发丝都透着矜贵，要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才能彰显端庄自持。至于本侯热不热的，又关你们这些贫民老百姓什么事？

选头饰。逍逍：要白玉的，檀木的，旧银的，造型要高雅，雕琢要精细，质地要古拙，是出自名家之手吗？什么朝代的？有何典故？束发带要天清水白色的，要轻要飘逸！如果打架的时候不能迎风飞舞我就把你做成发带让你上天。

张之严：怎么，是你爸我给不起钱吗？金子金子金子！再问一万次爷也还是要金子！把金子全都串成珠珠编到爷头发上，金冠呢？金冠安排！重没事，只要我不低头它就永远不会掉下来。把马尾再给我扎高一点，你们说，我至今没有一统天下，是因为我站得不够高吗？

选首饰。逍逍：谢邀，人够靓不需要。张之严：玉扳指！金戒指！翡翠玛瑙大宝石找来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只要够大够闪够重量，价高货俏成色好，我全都要！

所以其实这是白牡丹和红玫瑰的究极PK，张之严会一本正经的问逍逍，我的侯府明天是要破产了吗，你穿成这个样子？阳春面都没你素净，替阳顶天守活寡？然后逍逍会把张之严打穿屏风，确定听到骨折声以后再真诚地拉他起来，呀，真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哪只锦鸡成精了呢。

 

偶尔也会稍微吃一口对方的安利，继而怀疑自己的审美几秒。

逍逍的百度记录：男人穿黑金真的会显得稳重吗/成熟男人搭配技巧/男人搞事业穿什么颜色比较好/不怒自威穿搭风格/霸总标配看这三样…

张之严的百度记录：五个小技巧教你提升仙气/森系男孩穿搭指南/清纯白色系怎么穿/法式浪漫极简风搭配/轻松打造脆弱感妆容…

 

互换风格应该会很有看点。

逍逍：浮夸骚包到决斗时对手没死我自己先尴尬死，地缝呢？地缝你出来！灭绝死尼姑可不可以借一下倚天剑我自刎。

张之严：没有破产，没有没有，不实传闻，大家不要听信谣言啊，没有的事，最近礼佛才穿得比较素。

【我没看那个木槿花，太可怕了，看了会做噩梦，单纯就小林老师在里面的造型嘴几句，整得太珠光宝气了哈哈哈，还不如倚天屠龙记，虽然男演员的衣服大都是长一块短一块跟丐帮一样，至少配色还算柔和。】

3

“又惹人生气了？”毕忠良看着直接进了自己办公室的唐山海，用肩膀撞了陈深一下。

陈深笑了笑，没说什么，毕忠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任由他跑了办公室躲懒去了。

唐山海每个月的发情期基本都是和徐壁城一起，专门请了假。之后，他和自己，和老毕都发生过几次关系，时间混乱的不行，毕竟唐山海身体以前受过伤，伤了底子，发情期不稳定，时有时无，时断时续。

发生关系的时候，唐山海从来都不忌讳他们成结，他们作为乾元自然次次都乐意成结在唐山海的生殖腔里，而他从来没见过唐山海吃药。

昨天晚上自己问他，唐山海想也不想的就说了不可能，态度绝对，他是真的认为自己不可能怀孕，可他从来没做过措施，怎么那么肯定？陈深百思不得其解。

要么，是唐山海以前受的伤比他自己说的更严重，他可能从身体就没有可能怀孕，所以不做措施，要么，就是他真的做了措施他们不知道，但什么措施都有失败的可能，那这次可能真的有了，唐山海不愿意承认。

“我这辈子都不会接受一任何个乾元的标记，被标记了我就洗掉！”

陈深的脑子回想起唐山海掷地有声的话，头疼的捂着自己的额头，他希望是第二种，唐山海那么骄傲的人，如果被人算计标记，伤害到失去拥有自己孩子的权利的话……

陈深一下子跳出来，跑到唐山海的办公室，却发现徐壁城来了，带着保温盒，正现在走廊里和毕忠良说话。

“我劝了，山海不听，在家里摔了不少的东西，他……他不愿意去医院，我也不敢逼他。”徐壁城没有发病的时候看起来温柔谦逊，尤其那种温柔又包容的笑容，难怪能让那么傲娇放肆的唐山海愿意嫁给他。

陈深心里酸溜溜的，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和徐壁城打招呼，稍微聊了几句，徐壁城就带着保温盒去找唐山海了。

“老毕，去你办公室。”

唐山海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不管是谁的都不能在76号里磨磋，哪怕任务失败，他也不想唐山海的孩子出事，还不如离开，趁着现在毕忠良对着唐山海还有几分情谊。如果唐山海没有怀孕，就让毕忠良逼着他去医院看看，老毕这么心狠手辣的老狐狸，自然也能下得了手，逼着唐山海去医院的吧？

“怎么了，表情凝重成这样。”毕忠良看着陈深表情不太对，直接把他带到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我昨天晚上，发现……”陈深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但看着毕忠良探究的目光，还是咬着牙说出来了：“唐山海……他，他涨奶了。”

整个办公室都静下来了。

“他怀孕了？！”

毕忠良突然炸了，他，他想过很多可能，但他从来没想过唐山海会怀孕，毕竟唐山海原来的情史就太过惊人，在重庆又被个军官算计了一笔差点命都没了，徐壁城趁虚而入，得到唐山海的手段也不好，唐山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怀孕？他虽然对唐山海存了一份心思，但就现在而言，他们三个在唐山海心里并没有谁能得到美人的芳心。

“我问他是不是怀孕了，他说不可能。”陈深犹豫的皱眉：“我看他当时要被气哭了，没敢再问。”怎么可能，没有利益唐山海不可能白白的流眼泪，自己不问只是怕勾起唐山海不好的回忆罢了。

毕忠良白了陈深一眼，你不问，也劝不了他，徐壁城也舍不得，我就能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把人撸着去医院了？

“这几天再看看，多注意着点。”毕忠良在心里暗暗的琢磨，他得去医院问问那些医院，看看唐山海这样的症状对不对，说不定是这个小狐狸骗他呢。

陈深没啥事直接离开了，他得去医院问问，唐山海这几天受了这么大的罪，千万别是有什么问题，顺便给他拿点药，老是这么吐也不行。

二分队队长的办公室

“昨晚上过的好吗。”徐壁城从背后抱着唐山海，低沉的吐息贴着唐山海的耳畔，唐山海一回头就看见了眼神晦暗的徐壁城，行吧，又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第二人格，唐山也不害怕，他知道这个人和徐壁城一样，心里有信仰，有国家，也有他，他不会伤害自己。

“没什么，”唐山海偏了偏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些脸红：“晚上回家再和你说，我有个小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