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珞丹X祝绪丹】我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原创,OOC,勿上升正主,纯纯的伪现实
初次见面,祝绪丹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毫不掩饰自己对王珞丹的喜爱。她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带着俏皮的笑容,径直走到王珞丹面前,脆生生地问道:“婚配否?”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王珞丹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周围的姐姐们也被祝绪丹这独特的打招呼方式逗得哈哈大笑,原本还有些陌生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愉悦起来。从那一刻起,祝绪丹和王珞丹之间的奇妙缘分便悄然开启。
在节目组里,祝绪丹对王珞丹的依赖愈发明显。她常常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王珞丹身后,或是亲昵地挽着王珞丹的手臂,或是时不时...
原创,OOC,勿上升正主,纯纯的伪现实
初次见面,祝绪丹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毫不掩饰自己对王珞丹的喜爱。她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带着俏皮的笑容,径直走到王珞丹面前,脆生生地问道:“婚配否?”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王珞丹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周围的姐姐们也被祝绪丹这独特的打招呼方式逗得哈哈大笑,原本还有些陌生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愉悦起来。从那一刻起,祝绪丹和王珞丹之间的奇妙缘分便悄然开启。
在节目组里,祝绪丹对王珞丹的依赖愈发明显。她常常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王珞丹身后,或是亲昵地挽着王珞丹的手臂,或是时不时地凑到王珞丹耳边说些悄悄话,那模样仿佛王珞丹是她在这节目中最亲近的人。虽然王珞丹偶尔会对祝绪丹过于热情的举动佯装无奈,但眼神中却满是宠溺,任由祝绪丹在自己身边 “折腾”。
训练室里,姐姐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表演刻苦排练。王珞丹为了呈现出完美的舞台效果,一遍又一遍地抠动作、练表情,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祝绪丹训练间隙一得空,就赶忙拿着毛巾和水跑到王珞丹身边。她轻轻为王珞丹擦拭着汗水,心疼地说:“珞丹姐,你别太累着自己啦,休息一会儿嘛。” 说着,还递上水杯,眼神里满是关切。王珞丹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笑着摸摸祝绪丹的头:“没事,我想做到最好,不能辜负大家的期待呀。你也是,训练的时候要更专注哦。” 祝绪丹用力地点点头,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终于,王珞丹迎来了属于自己的表演时刻。舞台上的她,光芒四射,自信满满。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有力,每一个眼神都饱含深情,仿佛整个舞台都被她的魅力所笼罩。台下的祝绪丹,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王珞丹,她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鼓掌,还时不时地跳起来大声欢呼:“珞丹姐,你太棒啦!” 那夸张又真挚的反应,让周围的姐姐们都忍俊不禁,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李晟笑着对旁边的姐姐说:“看把祝绪丹激动的,感觉她比王珞丹本人还紧张呢。” 表演结束,王珞丹刚走下舞台,祝绪丹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王珞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你知道你刚才有多好看吗?简直太惊艳啦!我都看呆了!” 王珞丹被她这热情的拥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暖烘烘的,轻轻拍了拍祝绪丹的背:“谢谢你,祝祝,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轮到祝绪丹表演时,王珞丹瞬间来了精神,脚步急切地迈向休息区。她的目光在角落迅速锁定手机,像是生怕错过什么珍贵瞬间。只见她修长的手指如灵动的音符,轻巧地划过屏幕,眨眼间便解锁了手机,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紧接着,她微微下蹲,手臂稳稳伸出,快速调试拍摄角度,弓着的身子仿佛一座蓄势待发的雕塑。她的眼睛紧紧黏在舞台上,眸中满是期待与关切,恰似夜空中最亮的星,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那弧度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
忘川篇一
文潇站在街角,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穿着一身粉白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流苏腰带,其上别着完好无损的白泽令。赵远舟的戾气已被镇压,一月内无失控之虞。至于是否还要把白泽令的一半送入大妖体内,文潇本想要稳妥一些,但赵远舟显然不想欠大荒神女一脉更多,文潇也不想徒增他的压力,便没有坚持。
他们一行人本打算在裴大人伤势好转后直接使用山海寸境回缉妖司,但是英磊主动提出接下山神职责镇守昆仑,将山海寸镜这一宝器送给了裴大人。加上他们收到消息,大荒一处封印松动,疑似妖兽逃出,他们便一路追踪至此。
"文潇。"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赵远舟依旧一袭玄色长袍,但文潇觉得,比起以往的玩世不恭,他如今......
文潇站在街角,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穿着一身粉白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流苏腰带,其上别着完好无损的白泽令。赵远舟的戾气已被镇压,一月内无失控之虞。至于是否还要把白泽令的一半送入大妖体内,文潇本想要稳妥一些,但赵远舟显然不想欠大荒神女一脉更多,文潇也不想徒增他的压力,便没有坚持。
他们一行人本打算在裴大人伤势好转后直接使用山海寸境回缉妖司,但是英磊主动提出接下山神职责镇守昆仑,将山海寸镜这一宝器送给了裴大人。加上他们收到消息,大荒一处封印松动,疑似妖兽逃出,他们便一路追踪至此。
"文潇。"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赵远舟依旧一袭玄色长袍,但文潇觉得,比起以往的玩世不恭,他如今沉郁了许多。
"有发现吗?"赵远舟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视着街市。
文潇摇摇头,“它很狡猾,好几次我几乎快要抓住它的气息,可那股气息不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感觉在四处逸散,难以锁定它的行踪。"
“可惜我们还不能确定从封印逃出的是谁。”赵远舟将目光收回,陷入了思索。“白泽神女传承万年,封印的妖兽众多。目前我们只是收到了封印的异动,凭白泽神力感应到了一些微弱的妖气。可它迟迟没有更多动作,若想在人间寻到它,实在是大海捞针。”
“尽力而为吧,本就是加固大荒封印失败酿成的苦果,若等到它在人间兴风作浪,我这个白泽神女的罪过,就更大了。”
正说着,文潇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波动。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在街市尽头,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在那里!"文潇低声道,同时已经迈步追了上去。赵远舟立刻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在人群中穿梭。
那身影似乎察觉到了追兵,突然加快脚步,拐进了一条小巷。文潇追到巷口,却发现气息再度消失了。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赵远舟一路都在观察那个身影,他感觉那个身影虽然跑得越来越急,但似乎只是一个普通凡人,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使用一字诀。
文潇叹了一口气:“气息又消失了。”她看向巷内寥寥几户人家,“但既然已经追到这里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这里显然是一处穷苦的所在,过道狭窄而曲折,两旁的房屋低矮破旧,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砖石。屋顶上的瓦片残缺不全,有的地方甚至用茅草勉强遮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掀翻。巷子的地面坑洼不平,积着前几日雨水留下的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这几日我们在镇上转悠,客栈周围的几处市集逛了个遍,见到的都是一片繁荣景象,倒是没发现镇上还有这种促狭的一面。”文潇小声地与赵远舟交换着意见。
说话间,二人走到一扇虚掩的门扉前。默契地对视后,文潇抬手敲了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
许久都没有回应。
赵远舟挑了挑眉,猴子会上树,应该没什么稀奇的吧。他轻轻一跃,便翻过了低矮的院墙。
“强盗啊!”
听到院内的声响,文潇立马推门而入。“请问出什么事了?”
院内,赵远舟一脸无辜,摊手看向一个手拿镐头,呈防御姿态的少年。
三人面面相觑间,里屋传来一阵猛咳。少年脸色一变,丢下镐头就冲进里屋,还不忘回头怒斥紧随其后的赵远舟:“出去!”
赵远舟倒也听话,一个转身灰溜溜又回来了。
文潇憋住笑,忙问道:“看见什么了?”
赵远舟压低声音:“就是他——我们刚刚追的人。他早知道是我们,一直在院子里守着呢,就是不出声。刚刚跟他进屋,里面躺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妇人,应该是他母亲。刚刚他手里提着一包药,估计就是给他母亲抓的,现在母子俩正说我们呢。”
应该没什么好话,赵远舟没有转述,文潇也没多问。只是既然他们是凡人,境况又颇为窘迫,身上怎么会有妖气呢?
过了一会,少年从屋内出来,依旧是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二人。
赵远舟又乖乖把手举了起来:“我们没有恶意的,你也能看出来吧,我们一直没有乱动。”
文潇也笑着接过话头:“小哥你好,我们确实是有些唐突了。但其实是因为……”文潇嘴角扬起的弧度不自觉加大了,这是她要开始说瞎话的小动作,“是因为我们初到贵宝地,与我们同行的友人忽染小恙,缺一味药材迟迟找不到。我们看你从一个陌生的方向赶来,许是我们还没去过的药堂,想向你打听一下。”
那位少年听了文潇的话,明显有些将信将疑。这种乍一听合情合理,细细想来又太过天马行空的瞎话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招架。
文潇决定加码:“而且我看你家也有病人,与我们同行的恰有一位神医,我可以叫他来给病人看诊。这位神医可谓是药到病除,只要药材准了,没有他拿不下的疑难杂症。”
这下少年明显被说动了,他的眼神不停从文潇和赵远舟的脸上扫过,最终停在了赵远舟那里。
“那你把神医带来,他不许来了!”少年右手一指,对赵远舟下了逐客令。
客栈内
“就是这样。”赵远舟觉得今天自己摊手的次数有点多,他无奈地转达了少年对自己的评价,“不像好人”。
众人会心一笑,但却不像往常一样继续怼赵远舟,气氛竟一时又沉了下来。
文潇连忙补上:“所以事不宜迟,麻烦小玖跟我跑一趟。”
“我跟你们一起吧!”裴思婧和卓翼宸异口同声。
但很快裴思婧又补上一句:“现成的病人在这里,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虽然裴思婧伤势已经大好,但是文潇还是不太放心。众人一番商议后,决定由文潇带路,白玖裴思婧随行,卓翼宸则在暗处警戒,以备不时之需。
不合理
2.
私设严重,随便看看就行,别带入
以下正文
赵远舟一去两日未回,一赶回来,两只脚刚站定,气还没来得及歇,文潇就一个塌天噩耗砸到他脸上,惊得赵远舟一整个猿形毕露,差点没跳起来
白猿心里苦,白猿要说!
“...
2.
私设严重,随便看看就行,别带入
以下正文
赵远舟一去两日未回,一赶回来,两只脚刚站定,气还没来得及歇,文潇就一个塌天噩耗砸到他脸上,惊得赵远舟一整个猿形毕露,差点没跳起来
白猿心里苦,白猿要说!
“文潇!我是不是说此事尚有疑点,定要等我回来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莽撞?这下可好,裴大人连临终托孤都搞出来了!我们还忙什么?你就时刻准备给她收尸吧!”
文潇身子一歪差点没站住,赵远舟扶拽她一把,一整个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文潇这才想明白这个承诺的背后是什么,裴思婧一直都不是个想活的人!她一直都恨不得能死去!是她救的她,她也自认为能救她!
确实她救过她,但现在她也害了她
是她为裴思婧带来的破晓,也是她把裴思婧推向永夜,是裴思婧对她太好,不对任何人展露的笑颜,却在面对自己时眉梢眼角皆是清浅笑意,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从来不拒绝自己的任何亲近,不善言辞,却在自己伤心难过时轻声安慰
是裴思婧太好,太温暖,太轻柔,让文潇忘记她也一直是个求死之人
“别耽误时间啦,水牢阴湿,裴大人本就是凡人之躯还自封内力,身体再好也受不住的,赶快去把人接出来,把英磊他们也叫上,有些事情必须得所有人都知道!”
文潇回过神来连忙向水牢赶去,这两日因为愧疚她始终未敢去见裴思婧一面,眼下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样,文潇真越想越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英磊和白玖收到赵远舟的妖法传音也立刻赶过来,几人站在水牢门前反而犹豫起来,毕竟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赵远舟“开!”
他已进去,众人只能跟上,刚一进来便感觉到寒凉透骨,他们有神力妖力傍身尚且如此,那裴大人岂不是……
几人不自觉加快脚步,很快便听见一阵低咳,越近这咳声便越清晰,还隐隐有些说话声“家主,您何必呢?属下把铁链给您松些吧?”
“无妨,左右神女大人罚我来水牢,也不是让我来修养的”裴思婧的语气中并无怨怪,只是难掩失意
“家主,您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没想到这神女竟然这般是非不分,您何必跟着她,不如回天都去吧!裴氏有家主又何须仰赖什么神女恩泽!”
这少年是裴家族人,年岁尚小,从小到大听着家主的功绩,最想成为家主这样的人!现在家主被人这样折辱,他心中不快,语气中尽是不服输的少年意气,裴思婧自身与身边之人皆善掩藏,突然看到这般少年,倒是难得也生出些向往
但,意气风发,敢说敢做,是少年人未经雕琢的特质,不是她的
“休要胡言,神女大人身份尊贵,你我听令就好,况且,裴氏家主世代早亡,我即便再勉强支撑,又能支撑裴家到何时呢?无论如何,得神女护佑于裴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左右赵远舟也要回来了,就这一两日便能出去,否则再待下去,我也不用想什么死法比较壮烈,怕直接就要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囚牢之中,虽然说不上壮烈,倒也是特别……咳咳”
裴思婧语调很轻像是没什么精力,言语中提及生死也是一副调笑之意,倒是与她一贯正经不同,是少有的轻快
“家主……您要活着!就这么死,不委屈嘛?”
裴思婧被他这哀伤的话拉回思绪,果然生死的话题从来都是沉重,她不该让这年轻人过早的接触这般沉重,是她的不是
至于委屈,于裴思婧而言,或许有些,于裴家主而言,没有,这就足够
于家主而言,每一个裴家人都重要,裴思婧却不重要,毕竟自她做家主那一日起,她就是第一个舍弃裴思婧的人
自弃者,人弃之,她的命是她选的,所以她从来不怨任何人
不过裴思婧会被舍弃,裴家主却不会被舍弃,也算是有得有失
感受到几股熟悉的气息,无奈轻叹,这是听了多久?这几人还有做梁上君子的习惯不成?又恢复到家主的身份与责任
“放开我吧,神女大人已到,我想我已经可以离开这水牢”
众人这才看到裴思婧是被缚在刑架上,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若不是铁链的束缚恐怕站都是站不住的
果然随着铁链的解脱裴思婧支撑不住往前跌倒,她都准备好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没想到反倒是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瞬间冷热相交让裴思婧忍不住有些轻颤
文潇稳稳的将裴思婧接入怀中,感觉这两天缺失的心被怀里的人填满,她低头看着裴思婧颤抖推拒着想脱离她的怀抱,可她分明站都站不稳的,微微使力反而将人搂得更紧,她就是不想放手,也不愿放手
裴思婧撇她一眼却实在无力,只能由着神女抱着,然后看向用妖力为她解开内力压制的赵远舟“回来了……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咳咳……”
“回来了,本想着离开两天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就没告诉你,没想到引出这样的误会,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呢?白白受这份罪……”
裴思婧靠在文潇怀里,内力已经恢复,温热的内息流过四肢百骸,但感受着还是没什么力气的身子“我不知你离开有什么计划,说了以后,若真有细作怕影响到你此行成败,左右也不会死,还能替你遮掩一二,何乐而不为,你此行所为何事咳咳……”
赵远舟看着她这有气无力还担心自己的样子,又无语又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走得潇洒,但凡向她说明情况,她也不会死咬着不说,也不会有这般误会
更可气的是那老家伙,居然拿这么难缠的事情来全自己的私心,早知道就不该看小玖的面子,应当狠狠揍那老东西一顿!
看着大家一副想知道发生什么的样子,赵远舟也只能如实告知 “裴大人与崇武营牵扯实是我与裴大人的计策,对不起各位,是我考虑不周,让大家生了嫌隙,裴大人,十分抱歉”
话如惊雷,震的所有人措手不及,一时间无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
“呵……呵呵……大妖,你要死了,有计划不和我们早说,害得大家误会了裴姐姐……”
尴尬……
怀疑出口时本就是该如此刻尴尬,信任崩塌时本就是该如此刻无言
所谓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就是如此
卓翼宸惭愧中还有些不明白“那司徒大人的信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崇武营伪造,挑拨离间?”
“那信确实是司徒大人亲笔,只不过他是为了小玖,他怕小玖有危险,想引我们怀疑小玖,迫使小玖回到天都,却没想到先将裴大人牵扯进来”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小玖的身世大家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司徒大人爱子心切可以理解,信中也并未点明内应是谁,是他们自己怀疑的裴思婧,是他们自己的错,不该推脱
一切真相大白,却比那晚将明未明时,更让人无所适从
小玖走到裴思婧身前,还未说话,裴思婧就轻轻揉了他的头,安慰他“小玖,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
白玖眼泪滑落,扑进裴思婧怀里哭得伤心,一声声的对不起砸在所有人心上,这一声他们也欠着裴思婧
还未等他们开口,裴思婧轻轻将白玖送到文潇怀里“我有些累,想休息,诸位明日便启程昆仑吧”
裴思婧说完便撑着身子离开,实在是她无心听接下来他们会如何道歉,也不想再在这样的氛围下独自感动自己,她怕自己会再次相信,其实早点抽身,对大家才更好
本是人间漂泊客,无人挽留,无人在意,只等哪一日艳阳高照,能做一件大事,挑个自己高兴的时候,喜欢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埋葬自己,这才是她的宿命
或许此刻的她是被人挽留,被人在意的,可这般脆弱的关心,她也不想要
她只求此生无愧于心,生死皆是如此
她的路本该就是这般,孤身一人,去留随意,是被人影响,如今影响已不足以存在,那她就该走本来就定好的路,活她既定的命
云遮住月,驱散星,天地黑暗,是谁一夜无眠
第二日裴思婧早早起身,推门时见外面竟飘起雪来,这时节是该下雪的时节,懒得再回身加衣,她索性穿着单薄的劲装坐在台阶上,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她满身,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雪很冷,但很清醒,她也很久没这般清醒过
其实她一直喜欢雪,等雪,赏雪,白色的,很干净
不知坐了多久突然觉得肩膀上多了些重量,惊得不由她瑟缩一下,耳边是那人轻柔的过分的声音
“才刚从水牢出来,身体还未恢复,裴姐姐怎么就穿的这样单薄出来赏雪,冻坏身体可怎么办?”
文潇直视着裴思婧的目光,她的眼睛还是那般温暖,安抚,似乎她眼中看着你,心中便只有你
裴思婧先转头避开她的目光,却注意到文潇身后还站着几个身影,那几个眼神中或躲闪或愧疚,反倒没人与裴思婧的眼神对上
裴思婧突然想翻个白眼,这般尴尬是要闹哪样?
她暗自叹息,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嗓子痛得厉害,又痛又痒,心里也是密密麻麻的疼痛与酸涩并存,想来可能是确实在水牢伤了身体,难受的感觉扰得她一时没能开口,压下这怪异的感觉,觉得好些才开口
“你们不必如此,往后还需大家通力合作,之前的不愉快就都忘了吧,不要挂怀”
“自阿恒去后,我深感自身亲缘,情缘皆淡泊,有意封闭自己,离开家族,四处漂泊,想来也是我此般不善与人交际之过,才引起种种误会,是我的不是,也望诸位海涵!”
裴思婧说完俯首一拜,却身姿挺拔,傲骨铮铮,与她衣上的翠竹有相得益彰之感,竹寓意高洁,她与众人初见时也是这般,清冷孤立,傲不可折,竹,很衬她
其实她是最无辜的那个,她明明没错的,但为日后同行不生嫌隙,她却愿意将这个台阶先递下来,让所有人可以走下来
裴思婧说到做到,说过不生丝毫怨怼,那就绝不会言而无信
可这反而让几人愧疚更深,因为,这很委屈她
然后她也转身朝文潇同样行一礼,久未起身“也谢神女这一路扶持帮助之恩,其实我早该谢你的,日后神女若有需要,请尽管开口,我必竭力相报!”
如此裴思婧才能放心,她不管众人怎么想,但她绝不亏欠任何人,她活的干干净净,死,她也要死的干干净净,除却弟弟,她不再欠任何人
裴思婧将身上披风取下递给文潇,自己进屋去收拾行囊,没再看任何人一眼
文潇看着手里的披风,风雪寒凉,其实一件披风,暖不了身,也暖不了心
可她想温暖的始终是那一人心,从初见到现在
哪怕其实把一切搞砸的也是她
无言过后大家也各自回去收拾物品,左右破镜难圆,却非一日之功
还有来日方长,只有有心,总能弥补的
人都喜欢说来日方长,但又哪有那么多来日方长,殊不知时不我待,悔之晚矣
本是要去昆仑山的,只是天公好似分外不作美,并没有看在他们如此倒霉的份上,对他们宽容一二
与思南水镇相邻的暮羽花镇竟也突有妖物作祟,看着近在咫尺的昆仑,众人还是逼不得已转道暮羽花镇,毕竟昆仑山上山神们维系大荒,分身乏术,此处与天都又万里之遥,妖物害人可不会等,他们不去,只会枉死更多人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此处的妖物如此棘手,一连数日,毫无进展,死的百姓却越来越多,那妖物狡猾,半分马脚都没露,不得已众人只能分组在镇上巡视,以减少死亡概率
已到他们来此的第六日
一筹莫展之际,只能几人分组不停在镇中巡视,即便不能抓到妖物,至少不会再有人死去
“天黑后裴大人与文潇东区巡视,英磊小玖西区,我南区,赵远舟北区,天亮时在茶楼集结,可有异议?”
小玖:“小卓哥,我和英磊没有意见,小卓哥你小心,大家也都小心!”
赵远舟:“本大妖形单影只好生孤单啊,好好好,卓大人饶命!小的没意见……”
文潇:“我没有意见,裴姐姐呢?”
文潇是怕裴姐姐不想与她一起,这几日裴姐姐虽然与她交谈并不避讳,但已无亲近之意,公事公办,多余的话恨不得一字不说,文潇不得不怪自己,一步踏错,步步皆错
裴思婧:“无异议”
文潇:“裴姐姐,糖葫芦给你!”
望着文潇盛满讨好与笑意的眼睛,裴思婧终是舍不得拒绝“多谢……”
几人巡视一整晚,风平浪静
第七日
小玖:“今天一定要把那妖怪抓出来,太讨厌了!”
英磊:“这妖怪难道要和我们玩躲猫猫吗?一直不现身,耽误时间啊!”
小卓:“……”
赵远舟:“今晚接着巡视,若妖物再不出现,我们就要考虑来招引蛇出洞!”
文潇:“裴姐姐可有什么看法?”
文潇望着一言不发的裴思婧,主动开口询问
裴思婧:“……没有”
文潇:“裴姐姐,喝糖水吗!”
裴思婧看着文潇手中的糖水,一看就很甜,裴思婧摇头
第八日
文潇:“裴姐姐,小卓和赵远舟去商量怎么引蛇出洞了,裴姐姐,有什么建议吗?”
裴思婧:“……没”
文潇语调轻快,可惜裴思婧没有看向她,否则一定会看见文潇眼中并无笑意
文潇“裴姐姐,你之前跟我讲过你一个故事,是你去抓一只花妖时的趣事,能再和我说说嘛~”
裴思婧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最终也只是摇头
文潇看着裴思婧的背影,眼中是化不开的忧愁与疑惑
接下来几天文潇缠裴思婧缠得更紧,围着裴思婧似有说不完的话,裴思婧开始还应答两句,之后大多是安静的听
众人只当文潇是因为那天愧疚,在哄裴思婧开心,而裴思婧本就话少,加上心里还是有些在意,所以接话更少
倒是符合她俩性格,也只道正常
第十一日
妖物之事总算有些头绪,计划还没开始制定,文潇又宣告一个坏消息,导致赵远舟看文潇的眼神十分莫名,他不由怀疑,以后文潇一开口不会就是坏消息吧?那可太糟糕了!他会想禁言她!
然后就是此刻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先开口
“文姐姐,你的意思是说裴姐姐不能说话了?”
没错,坏消息就是文潇今日突然告诉大家,裴思婧已经半个月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这几天更是一个字也没开口说过
经文潇这么一提醒,大家仔细回想一下,似乎确实是的,虽然裴思婧一直少言,但说话少,和不能说话它还是两个概念啊!
怪不得这两天文潇老是在裴思婧身边聒噪,原来是这个原因
几人一下也有些焦急,本来思南水镇疑心一事还未解决,又遇上妖兽作乱,他们竟然忘记多关注一下裴大人,眼下裴大人这样怕是心病
英磊趴桌上唉声叹气:“这下裴大人肯定对我们更失望,本来我们一路出生入死,却突然无故怀疑她就不对,如今还都坦坦荡荡的把这事忘了,天天没事人似的在她面前出双入对,过来过去,情深义重,也不关心她,她肯定是觉得我们用完就扔,所以才把自己气病了……”
好一个杀人诛心,话糙理不糙
英磊:“……突然觉得自己好不是人是怎么回事儿!大妖!都是你的错!”
赵远舟委屈,赵远舟装无辜,赵远舟被爆打!
用得到人时,就是好伙伴,用不得人时,就怀疑人家,一脚踹开,情深义重都成了笑话,虚情假意才是底色
不得不说,这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是个人都会气死的地步
别骂了,别骂了,在改了,在改了
几人被自己脑子里的小人痛骂,再一起抱着头讨饶
妖还没出手,他们就要被自己蠢死过去
又过一日后,辑妖司众人一起出现在一荒山,白玖累得不行的开口道:“大妖,你确定那妖怪的老巢在这山顶?它每天爬山下害人再爬回来,确定不早就累死了?你没搞错吧?!”
不是白玖抱怨,实在是这山也太高啦!而且,他们为什么非要走上去!
“这是好不容易引蛇出洞得来的结果,应该不会有错,那妖物的藏身之处一定在这附近”卓翼宸回答白玖,也拿过白玖身后药箱背在自己身上,扶着念叨的小孩继续走
白玖被自己偶像照顾得有些开心,只顾咧着嘴傻笑也不说话了
赵远舟倒是没理白玖的问话,反而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束花,出乎意料的递到裴思婧面前,十分造作“裴大人,山路枯燥,这花香气怡人,送给你”边说边油油的抛个媚眼…
辣眼睛,并且突然到不能再突然
然后被卓大人一把甩到一边,再被英磊按住
这个赵远舟真是死性不改,吓到裴大人怎么办!
文潇也对着赵远舟的蹄子狠狠送上一脚,然后再对着看过来的裴大人柔柔一笑
裴思婧被这番明显的小动作无语了一下,又看着手里的花,有些没太明白他们的意思,怎么都突然对自己那么上心?
左右不会是什么好事,以她最近的晦气程度,相必好事也摊不到她身上
难道又是有什么坏消息! 总不可能是这暮羽花镇的妖怪也能扯到自己身上?
这算什么?所以她是该谢他们先礼后兵?还是该怨这飞来横祸?
她想先解释一番,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说话越发困难,越急越说不出口
一开始以为是水牢之后未恢复,这两天却明显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甚至五感皆有影响,连小玖也束手无策
”……此……关”
好吧,就连她自己都没听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文潇走到裴思婧身旁,眼里是浓浓的关切与心疼,她牵着裴思婧的手,想给予她安慰“裴姐姐,不要着急,你是生病了,会好的,暂时说不出来也没关系,你可以写下来”
裴思婧如梦初醒,立刻从箭篓里拿出一支箭在地上写(此处妖物,与我无关)
看着地上的字,众人又沉默下来,果然信任这种东西,建立起来不容易,若要毁坏,顷刻之间
看他们不说话,裴思婧有些着急,又写道(与我无关)
文潇实在没忍住,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她不想哭的,该哭的人也不是她,可被冤枉的人反倒没有哭
那人自己看了一场雪,就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一路无话,大家以为是不想说话,原来是在自己消磨委屈,也消磨了自己
文潇一把将裴思婧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裴思婧还没反应过来被抱,耳边就是文潇诱哄宽慰的声音“裴姐姐,我们知道与你无关,这花是大妖采来送给你的,没有别的意思,如果非要有的话,也是我们在和你道歉,对不起姐姐,委屈你了,所以,你别委屈自己了”
文潇抱着裴思婧哭得很伤心,似乎想替裴思婧把她的委屈也哭出来似的
裴思婧一下子愣住,他们怀疑她,责怪她时,她还知道争论两句,如今文潇在她怀里哭着道歉,那几人也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时,她手足无措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裴思婧求救的眼神望向其他人,那几个人又低着头愧疚,又又没对上裴思婧的眼神,裴思婧就又又想翻个白眼,怎么办?没人教过她啊!
裴思婧感受着文潇哭的伤心,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想开口安慰,越急越说不出话,反而咳得厉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别……别……哭”
“好好好,我不哭了,裴姐姐,你别激动,不要说话了,缓一缓再说”
其他几人顾忌着男女有别,即便担心也不敢围过去,怕再冒犯了裴大人
毕竟他们这些罪魁祸首,还是雄性,不比文潇可以上去搂搂抱抱,他们要是上去求抱抱,求原谅,裴大人可不会安慰他们,估计以为见鬼,反而要用猎影弓来问候他们了
小玖倒没事,走到裴思婧面前,询问她“裴姐姐,让我再给你看看,好嘛”
裴思婧看着他们,还是把手伸出来了
小玖这脉把得格外的久,久得让人着急,某只猴类抓耳挠腮的,被小卓大人的云光剑问候一下,才安静下来
小玖把完脉后,紧皱眉头,组织一下措辞才开口“裴姐姐我先前和你提过,你之前身体里有一丝妖气流窜,但是这妖气与你身体无害,反而有些护佑你的意思,近日这妖气有些微弱,很难再护佑你,加上你又因为心中郁结才导致口不能言,也非外力能够帮助,只能靠裴姐姐自己解开心结,否则说不准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白玖思考一下,还是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出来
“裴姐姐,你最近忧思太重,心念繁杂,再这么下去,恐怕不仅仅是说不出话,接下来五感都会受到影响,你应该已经感觉到,如果再继续下去,那就会更糟糕”
确实很糟糕,若五感尽毁,那是连大妖这样的存在都不能抵受的,何况一个凡人,身不能行,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神不归位,与活死人无异
气氛沉默的很让人熟悉,从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这种沉默反倒成了常态
从那天之后,就是这样了,自作孽不可活呀
裴思婧本人倒是没多大反应,看着几人一副自己马上就要死去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写到(生死天道,人各有命)
裴思婧虽然不信命,也不信天道,但如果能安慰到面前这几个霜打的茄子,她也是可以信一下的
几人表示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难受了,不会劝就不要劝
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裴思婧已经不怪他们,她说不出话和她的心病都不是因为在怪他们
毕竟真怪他们,裴大人这样的性子,早就独自离去,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个发丝都不会让他们摸到
是她害怕了,裴思婧会害怕,很荒谬,但是事实
都知道与人相交,必待人以诚,你一直以为志同道合的伙伴,在你交托全身心的信任之后,毫不犹豫的给你一刀,就算你知道苦衷,原谅他们,可每一次他们拿刀的时候,你会害怕吗?
会害怕的,害怕是你的本能,你甚至控制不了的会怕,怕这一刀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落到自己的身上,毕竟那把刀真对着你过,没办法不怕
背弃远比刀刃来的可怕,不怨怪,是豁达,是宽容,但害怕是本能,是自我保护
最初的信任总是毫无保留,是全身心的,正因为孤注一掷勇决,才有生死相托的情意
如今一切崩坏,即便再多弥补也只是镜花水月,无用之功
(小心,有妖)
未完待续
预告一下,接下来是
裴姐姐被妖掳走,重伤而回
神女暴怒,黑化边缘,加载20%
【文潇x裴思婧】梦
神女VS人类,cp文潇x裴思婧,gl预警
时间线为裴死后的第十年
正文+番外1w+
今年的大荒还是很冷,文潇望着窗外飘扬的雪打了个哈欠,门帘掀起的声音响起,她不用扭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坐回榻上抬头看来人:“怎么又来了?”
卓翼宸看着昨日送来未动一口的饭菜,脸色也不太好,将食盒放到桌上,语气带着些许责备:“就算是神女,也是肉体凡胎,总得吃东西的”
文潇低头写着自己手里的小本子,没有答话
“你今天,也要去那吗?”
“嗯”
知晓每年这几日,文潇的情绪都会很低落,卓翼宸便不再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你呢”
“什么?”
没想到...
神女VS人类,cp文潇x裴思婧,gl预警
时间线为裴死后的第十年
正文+番外1w+
今年的大荒还是很冷,文潇望着窗外飘扬的雪打了个哈欠,门帘掀起的声音响起,她不用扭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坐回榻上抬头看来人:“怎么又来了?”
卓翼宸看着昨日送来未动一口的饭菜,脸色也不太好,将食盒放到桌上,语气带着些许责备:“就算是神女,也是肉体凡胎,总得吃东西的”
文潇低头写着自己手里的小本子,没有答话
“你今天,也要去那吗?”
“嗯”
知晓每年这几日,文潇的情绪都会很低落,卓翼宸便不再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你呢”
“什么?”
没想到文潇会开口,卓翼宸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有新的消息,我准备明天出发去看看”
“好”
脚步声渐渐远去,文潇合上了手里的小本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起身拿了床边的披风向外走去
绕过长廊来到地下,那本是关押犯错大妖的地牢,层层枷锁,路过一个又一个的侍卫,走过长长的架桥,文潇最终在最底层的一个石门前驻足
这个石门前最近的侍卫都在一百米外的架桥上,文潇将手摸上门边的石狮子,轻轻一拧
石门应声而开,随之而来的是扑面的寒气,连带着百米开外的侍卫都冻的一哆嗦,她却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大门又关上了,将里面的一切与外界隔离
白茫茫的一片中央躺着一个人,文潇靠近时的脚步由快到慢,最后几步,甚至有些不敢挪步
冰棺里躺着的人一如十年前那般,她伸手,抚上那人的脸,咬着牙试图控制滑落的眼泪
“裴姐姐,我来了,最近有些忙,我醒的时间也少了,所以好几天没来,你原谅我好不好?”
躺着的人没有答话,十年来文潇固执的用白泽令的力量维持着她完好的身体,只要有人劝,她就一定会暴怒,最后即使不支持,卓翼宸也只能由着她这般来了
察觉到有人靠近,文潇的泪眼猛然凌厉,抽出腰间的笛子便打向来人,卓翼宸剑未出鞘,只用剑柄便轻松挡下了
“这神女的笛子,是无法伤人的”
文潇退后两步收起笛子,没应这句话:“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任何人不能靠近这里吗”
“我得走了,来跟你辞行而已”
“嗯”
卓翼宸仍站在原处,欲言又止的看着文潇
“有什么话就快些讲吧”
少见的,神女非常不耐
“你有没有发现,在关于裴大人的事情上面,你引以为傲的冷静总是荡然无存”
文潇哂笑了一声:“小卓大人,如果你是那天的我,我想你比我更难冷静”
“我会痛苦,可我不会愤怒。可文潇,你愤怒于所有跟她死有关的一切,我,朱厌,包括你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
“不是!快给我…离开这里”
卓翼宸看着已经接近忍耐边缘的文潇,摇了摇头,转身,几乎快到门口,才轻声叹息:“你变了好多”
卓翼宸的话又将文潇带回了那天,朱厌控制不住戾气扑向自己时,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裴思婧清楚的知道,她是小队里唯一的人,她有着位列第二的武功,却比其余任何人都容易死去。她知道,朱厌是大妖,文潇是神女,她在他跟她之间,渺小的如蝼蚁一般。可在朱厌被戾气控制,失控扑向文潇的时候,她还是跟以前很多次一样,挡在了文潇身前,拉开弓,一次次射向根本近不了身的朱厌。裴思婧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了伤,哪里疼,只是一次次的拉着染血的弓,直到“铮”的一声,弓弦断裂,她脆弱的脖颈被朱厌握住,她试图去拉朱厌掐着她的手,但比她动作更快的,她听到了自己脖子断裂的声音
“不要!”
文潇颤抖着拉上裴思婧垂落的手,这个举动不知为何似乎刺激到了正在发狂状态下的朱厌,再一次的,他松开裴思婧,将手伸向了她一直护在身后的文潇。可被他松开的人并没有倒下去,而是再一次,挡在了文潇的身前。那只伸向文潇的手穿过眼前人的血肉,她仍温热的血顺着手滴落在文潇染了灰的白衣上,绽开血花。可就算如此裴思婧依旧没有倒下,他向前,她便以肉身挡住他,一次一次,直到卓翼宸赶到,直到云光剑划破戾气,刺穿朱厌的胸膛
裴思婧颈后的符咒才在文潇扑向她时飘落,而早已千疮百孔的肉身失去符咒的力量支撑重重的倒向地面
文潇艰难的伸手捡过那飘落在地上的符咒,那是裴思婧死前自己给自己贴上的,是以即使她早已死去,亦能用这最后一丝执念所附躯壳一次次的挡在她身前保护她
“不……”
朱厌和裴思婧一同死在了那一天,这对于文潇和卓翼宸来说,皆是噩梦
朱厌是妖,身虽死,仍留一缕神识于世间。可裴思婧是人,她死后肉身虽不会消散,神识却在身死一瞬即逝。
卓翼宸整日奔走于世间追寻着朱厌的神识,可她呢?她连一丝希望也瞧不见,只能守着裴思婧的肉身,日日落泪
从那以后,她抗拒与任何“人”产生联系,只要有关于“人”的事情,她一律交予旁人处理
“你这样不行,文潇,神女护佑众生,是守护大荒的重要存在,你这般排斥同人类接触怎么行呢”
“就是因为要负责任,我才不接手有关人类的一切。你也不想我发疯的模样在他人面前出现吧”
文潇说完这句,又笑笑:“我昨夜梦到大妖了,他在梦里同我道歉,我说我没怪他。可我没梦到她,自她走后,我一次也没梦到过她。其实如果能再见的话,就算是梦,又如何呢”
“是梦……也没关系么……”
那一帧帧的画面宛如昨日,就算如今忆起,那人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也依旧清晰
“是啊,如果能再见的话”文潇望着裴思婧的脸,喃喃自语道,“就算是梦,也没关系啊”
十年了,人类所谓的投胎转世太过于苍白,她无法预见她是否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现在又在何处
又或许,她已经重获新生,所以才一次也没来梦里瞧过她
“你以往最心疼我了,怎么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过的好不好呢”
侍卫在门外扣响金钟,告知里头的人时间到了,文潇起身向外走去,直至石门关闭,她才轻轻抖落衣袍上的雪霜
“什么情况?”
“清水寺最近隔三差五就有和尚消失,但寻不到一点踪迹,派去的弟兄们都说怀疑是妖怪干的,卓大人已经离开了,您看?”
“清水寺?人间?”
“嗯……嗯,是”知晓神女一向排斥同人类打交道,侍卫说的时候也有些发怵,虽然神女看上去并没有多凶,气场却总是很强,有种无形的压力在她的周围
文潇捏着短笛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良久,才点点头:“圈个位置给我,我去看看”
已经许久没有到过人间,再次来到,有些熟悉的陌生,文潇站在寺庙门前长长的阶梯抬头望去
“小心,快闪开!”
因为在走神,文潇有些迟钝的侧身,箭头划破她的肩膀向她身前射去,放箭的人从楼梯下跑上来查看着她的伤势
“你没事吧?”
“老大,跑了”
来人往刚刚箭射向的地方望了一眼,又扭头看向文潇:“托你的福,又让那狡猾的兔妖跑掉了”
文潇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不受控制般抬手抚上她的脸
“你……你干什么”放箭的姑娘脸一红,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两步,而身前的人步子一软倒进了她的怀里
“这位大人,敢问尊姓大名啊?”
“切,什么小喽啰也配问我们裴小姐的名号,捉妖世家知不知道,我们老大可是裴家的长女,未来赫赫有名的捉妖师”
眼前的人还没说话,旁边小弟模样的人就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文潇只是抬手握住了那人搂在她腰间的手腕,眼含泪光,轻笑着
“裴家,捉妖世家的长女,裴思婧,对吧?”
“你知道我?”裴思婧皱起眉头,伸手想把怀里的人推开,却在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时怔住,“你怎么哭了?是,是伤口太疼了吗?”
“是啊”文潇将自己缩进眼前人的怀里,“你不知道,特别,特别疼,疼的,就快要死去了”
—大荒
“你确定这样可以?”卓翼宸望着床上的文潇,质疑的望向身边的人
“当然,卓大人,我又不是什么恶妖,我们食梦兽只是将人带进她最想做的美梦里,然后品尝他们的美梦,转而言之,只要神女想醒来,这梦境是困不住她的,除非……”
“除非她甘愿沉迷于此,对吧?”
“不愧是卓大人,一点就通”
“我得走了,你守着神女,切记,如果她现实中生命有危险,我不管你有什么办法,也一定要把她叫醒”
“喔……”食梦兽挠了挠头,他刚刚都说的这么清楚了,神女大人要是不想醒,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嘛
“你有办法,让我进到她的梦境吗”
“啊!”食梦兽跳起来,“谁,谁在说话”
裴思婧无奈的扶额,她也就死马当活马医的试试,没想到食梦兽真的能听见
“这位姐姐,长得真俊啊”
噢,还能看见,那你刚刚叫个鬼啊
“别废话了,告诉我,我能不能进去”
“若是常人的话,那定然是不能的,不过姐姐你是魂魄,也未尝不能一试”
“少废话,可以就快点吧”
食梦兽撇了撇嘴,长的是挺好看的,怎么说话这么凶
食梦兽闭上眼睛念动咒语,很快,裴思婧就被一股力量带入了文潇的梦境中
——
真是疯了,谁能告诉她一下为什么文潇的梦里面是她裴思婧进崇武营之前的时候啊,说是小时候好像不太严谨,但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啊!她这会也还没跟文潇认识啊!
于是年轻时的裴思婧把受伤的神女带回家里以后的画风就变成了这样……
“小裴大人,叫声姐姐听听”
“你……”裴思婧帮她包扎着伤口不服气的抬起头,却在瞟见她鬓间白发时住了嘴,“……姐姐”
文潇笑得更开心了,她拍了拍裴思婧的床:“小裴大人经常把人带回自己的房间的吗?”
“什么?”
“像这样,”文潇躺了下去,“躺在你的床上”
“没有,没有!”裴思婧真想看看文潇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说话老是能这么不正经
文潇看着裴思婧肉眼可见红起来的耳朵,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惊的裴思婧立刻弹开
“你……你干什么?”
怎么十年了,还是这么不正经的,这回,是老不正经的了
“阿姐!”
裴思恒的喊声把俩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气氛打破,文潇有些不快的撇撇嘴,而裴思婧则是望着裴思恒的脸发愣
谁来跟她解释一下为什么文潇的梦里边还有她弟弟啊!
难道……文潇喜欢她弟弟?不对啊,她那会不是跟朱厌心意相通来着吗?又不对啊,她似乎对朱厌的死……没对自己的死反应大啊
那更不对了!
“她是谁?!”
裴思恒捏着手里给裴思婧准备的礼物,指着自己姐姐床上不知道从哪出现的女人
“阿姐你从前不会让别人随便坐你床的,她怎么能躺这上边呢!”一边说着一边把礼物放到一排上前扒拉文潇
“嘶……”
裴思婧看见文潇碰到伤口抽了口气,马上着急了,上前拉开自己弟弟,语气带着责备:“这位姑娘……”
“嗯?”文潇不满意的捏了捏她的手臂
“……这位姐姐被我不小心误伤了,又无处落脚,我就把她带来府上养伤罢了”
“那怎么不把她丢到客房去!”裴思恒肉眼可见的急了,“而且,而且这点小伤,再晚点包扎就愈合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裴思婧有些心虚的小眼乱瞟,“那箭上边可是涂了专门杀妖的药的,伤了非同寻常”
“她是妖啊!”裴思恒反应更大了,“姐姐你怎么能把妖带回家呢!还是,这么一个……”
“嗯?”文潇挑了挑眉坐起身,“这位弟弟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一个做作的女人!”
听见我们神女大人被自己弟弟形容成一个做作的女人,就算是平日不苟言笑的裴思婧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位弟弟,说话可要讲证据,我跟那些天天捣乱作怪的小妖精可不一样,我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说着,文潇做了个吃人的动作,裴思婧望着她鼓鼓的腮帮子,有些忍俊不禁
这人长的便温温柔柔的,做这些“吓人”的动作时也跟大妖朱厌不同,她做起来,可爱的过分
“我管你是谁呢,快从我阿姐床上下来,不然,我打也要打的你离开裴家”
“不许胡说”裴思婧将裴思恒拉到门口,“你先回去,我跟这位姐姐有些话要说”
“欸……”裴思恒还想说什么,裴思婧已经将门关上了
长舒了一口气后,裴思婧才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时间都得跟文潇独处了,有些不自然的捏着门把
“小裴大人,怎么在门口站这么久”
“你……好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是谁”
文潇皱了皱眉:“我是谁,你不知道么?”
“我怎么会知道啊!”
“那你,怎么能把你不知道是谁的人带回家呢?还是自己的房间”
“你……”
文潇不高兴的拉着裴思婧的手抱住自己:“还好,我不是坏人”
裴思婧有些不自在的想缩回来,这女人怎么还跟十年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年长者的自知之明
“小裴大人”
“嗯?”
“你抱着我,我高兴”
裴思婧抿了抿唇,还是和当初一样,不适应文潇调戏的话语,但这次,她没有推开她
这么简单,便高兴了么?那怎么这十年来,总是落泪呢?
文潇窝在裴思婧的怀里,很快便睡着了,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裴思婧有些费解
这十年来文潇在大荒几乎不曾在床上休息过,她像害怕什么似的,总是在处理事务时趴在桌上就睡了,甚至不能说是睡,是昏迷,很快的她又会再次惊醒
裴思婧不是没有过猜测,但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那一个猜测
文潇真的会如此在意自己的死吗?可是……她分明又是……
到底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裴姐姐……”怀里的人轻声唤着,紧紧攥着她的衣领,“别走”
裴思婧的心底猛的就被戳了一下,就算在梦中,她梦里的人也还是自己吗?
“我在这,没走”
跟小队里的其他人比起来,裴思婧是最不善言辞的那一个,她的一生到死都只有两个重要的人,一个是她的亲弟弟,一个,便是那日如天降仙女般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
她自知自己并不是一个懂爱的人,可面对文潇时,她的话总会比平常多一些,笑容也多一些
那个答案她心知肚明,如果说死前对文潇的保护,是作为朋友的本能,那魂魄守在她身边十年呢?还能以朋友为借口吗?
裴思婧心知是不能的,可她不愿,也害怕去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如同当年她是否错杀了自己亲弟弟的答案一样
她爱她,可她又想,她不能爱她
文潇很快就病倒了,在梦里待的时间越长,她遭到的反噬就越大,裴思婧看着她不停的咳血,心里着急的不行
“你过来”大夫离开后,文潇朝门外站着的裴思婧招招手,“过来嘛”
裴思婧只得靠过去,微微弯下腰,文潇抬手去抚她眉间的小山丘,细声哄着:“别担心,我可是神女,没那么容易死的”
“神女也是肉体凡胎,你再这么作践自己下去,谁都救不了你”
“好凶”文潇冰凉的手搭上裴思婧的手,“你这会儿,长的也漂亮”
又开始了,裴思婧抿着唇,这人就不能正经些
“可我老了”
裴思婧刚张嘴想要反驳,文潇捻起自己的一缕白发:“其实就算是死了,死之前再见你一次,我也没有遗憾了”
“胡说八道什么!”这回裴思婧是真的急了,“你除了有些白发,哪里还像个老人”
“是吗?你当真不嫌我老吗?”
“我什么时候嫌你老过?”
“那为什么,你不愿意同我相认呢,”文潇抬起头,眼圈红红的,“裴姐姐”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思婧几乎是落荒而逃,走时还不忘帮她把门带上了
文潇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手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拿起手帕擦掉嘴角的血痕,自己现在应当很狼狈吧,不然,她怎么会跑的这么快
——
“阿姐,我跟你说,那女人绝对绝对不对劲”
“怎么了?”
“你给她请大夫那日,不是趴床边睡着了吗,我亲眼瞧见,她,她吸你精气了”
裴思婧有些哭笑不得:“我是女子,她要吸精气,不也应该找个男子吸吗?”
“那她为什么要亲你,还亲的是……是,这儿”裴思恒说着,抬手往裴思婧的嘴唇一指,“哎呀,姐姐你就是不信我,我总有一天会找到证据的!”
这回轮到裴思婧发愣了,抬手抚在自己唇上,她竟吻过自己么?好可惜,自己怎么真的睡着了
——
“小姐……那人似乎喝醉了”
“荒唐,她还病着,谁允许她喝酒的”裴思婧好不容易将那吸人精气的兔妖捉拿归案,刚回到便有下人来报说文潇趁她不在的时候偷了酒喝,还喝醉了
裴思婧望着不知怎么爬上房檐的人,认命的叹了口气,飞身坐到抱着酒坛的人身边
“裴姐姐是不是觉得,那兔妖比我好看”
“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其实我都知道,”文潇说着,猛的咳了两声,裴思婧着急忙慌的抽出手帕去擦她咳出来的血,却被她握住了手腕,“你就是觉得我老了,我不漂亮了,所以才不来看我,跑去找什么兔子精老鼠精的”
“说什么呢,我是去办案的,是去捉那些坏妖的……”裴思婧说到一半,看着文潇捂着耳朵摇头的模样停了声
“那你为什么不认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我知道是你,就是你。不是什么裴家大小姐,是那个跟我回缉妖司的裴思婧,是那个为了保护我而死的裴思婧”
“别说了”裴思婧惊恐的拿手帕擦着随着文潇说话从她口中流出的血,“既然知道,就快些醒过来,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你受到的反噬就越大”
“不……”文潇靠在裴思婧的怀里,抬起头去寻她的唇,“醒来,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裴思婧抬手擦她哭红的眼角,终是没有推开她,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轻触碰,文潇很快在她怀里喘息起来
“裴姐姐,我求你”
“什么?”
“求你,爱我”
——
醉鬼是不会讲道理的,怀里的人满身酒气,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体
“难受……”
“知道难受还喝这么多”裴思婧伸手抱起她,一边嘱咐着下人备热水一边往屋里走去
“裴姐姐”
“你安分些”
“安分了,你便会爱我了吗?”
裴思婧瞬间噤声,将文潇放到椅子上靠着自己,便一直抿着唇不说话了
她爱她吗?她想,是爱的吧。如果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生死排在她的生死之后都不算爱的话,那她同样也不爱任何人
可是,她怎么能爱她呢?
“你要帮我吗?裴姐姐?”文潇迷迷瞪瞪的望着下人准备好热水离开,伸手握住裴思婧放在她肩上的手,“我自己,不行的”
裴思婧正在满脑子寻找能够拒绝的理由,却在低头对上那双迷蒙的眼睛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而文潇在看见她点头的那一刻,便将她的手扯向了自己的腰带
“那小裴大人,帮我”
认命的闭了闭眼,裴思婧伸手帮文潇扯松了腰带,然后搀着她到浴盆边,文潇看着她一脸严肃的帮自己试着水温,忍不住笑着调戏了一句
“也不知道裴大人做什么事的时候,脸上能有除了严肃以外的表情”
“什么?”
“比如说,脸红,痴笑,意乱情迷什么的”
裴思婧想张口反驳,但一想到文潇正在醉酒的状态,跟醉酒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正思考时,眼前的人轻轻抖落身上的衣裳,滑溜溜的倒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
“腿软,抱抱”
也不知道是不是热气熏的,烛火下,裴思婧的脸颊泛着异样的红,而被抱进浴盆里的人抬起滴着水珠的手攀上她的后颈:“裴大人脸红啦?真好”
“好?”
“这便叫,心想事成”
“你,你快些自己洗吧”
裴思婧说着,收回抱着文潇的手,转身躲到屏风后边去了
“裴大人,喜欢花吗?”
“嗯,喜欢”
“世人皆说牡丹好,裴大人,可喜欢牡丹?”
“我喜欢向阳花”
“那世人皆说男子好,裴大人觉得,是男子好,还是女子好”
聊着聊着,文潇已经从水里起身,拿了毛巾披在身上,望着裴思婧映在屏风上的影子出神
“女子在一起,本就是个好字”
白衣裳染了水汽,眼前的风景诱人的过分。裴思婧扭过头去,试图压住自己莫名躁动的心,却被那双冰凉的手握住,逼她直视着她风情万种的眼
那双眼睛在告诉她,可以哦,做什么,都可以
文潇掩唇咳嗽了两声,打破了这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裴思婧赶紧上前将她抱回床上,扯过被子盖好,抬眸时便已同她气息相交。那人伸手摸上她雪白的颈,柔声细语
“裴大人忍的,都出汗了”
裴思婧闭了闭眼,像在给自己下最后的通牒
“吻我吧,裴姐姐”
低头含住她的唇,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我不太会,如果不舒服,你告诉我”
“没关系,我教你啊”
指尖轻歌曼舞,裴思婧想,她一个习武之人,那人的轻吟,大抵是她这辈子所演奏的,最好听的曲子了
她想,她才是真的死而无憾了
——
裴思婧纠结了十年,她不相信文潇的爱,因为当初文潇在以为大妖死时曾握刀自刎过,而她的离去,文潇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她不善言辞,也不爱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她也永远不会明白,对于文潇来说,任何人的死亡都会让她痛不欲生,缉妖小队所有人的离开她都会想跟着一起离开,而只有裴思婧的死,让文潇不敢死去又无望活着
对于她来讲,裴思婧的死让她不配死去
因为这个明明最容易死去的人,在最后关头,用生命保护了她
在文潇的世界里,她在活两个人的命
--
“我爱你”
文潇在彻底昏过去之前,固执的凑到她耳边诉说着,而裴思婧只是微微喘着气,并没有回应她。或许回应了吧,可文潇已经累的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
“神女大人,你知道人死前最后失去的五感是什么吗?”
“什么?”
“是听觉,”裴思婧望着窗外飞来飞去的雀鸟,“你那时候说,叫我不要死,其实我听见了”
我的意思是,你在乎我,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文潇扭头看她,似乎不解她说的话,而裴思婧也不再说话而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明天,是你的生辰,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文潇撑着下巴鬓边的白发随风飞舞着,她半头的乌丝短短几天在反噬之下已经变成了满头白发,她还是美的,裴思婧这么想着,伸手撩起她飘舞的发丝,等待着她的下文,而她望着她的眼睛,浅笑着,“我想,我已经够满足了”
裴思婧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
在文潇生辰那天,是裴家第一次为一个外人办生辰,裴思恒看着满院的灯火通明暗自生气,他实在想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对那个人那么特别
“阿恒,姐姐求你一件事”
“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弟弟,姐姐永远爱你。但姐姐也很喜欢那个人,所以 ,无论今晚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怪她好不好?”
裴思恒以为裴思婧说的是为外人办生辰宴的事情,微微点了点头,让自己看上去乖巧懂事些
--
“小裴大人,现在,我比你大了,来叫声姐姐听听”
“姐姐”
裴思婧今日出乎意料的顺着文潇,不管她让她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一一照做
以至于那把短刀出现在文潇手里的时候,她仍毫无防备
“神女爱众生,我亦是众生。我想,做你的子民,我绝不会后悔。”
“什么?”
文潇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望着远处烟火的眼眸随着她扭头,对上了裴思婧的眼睛
她在笑,以至于她直到裴思婧握住自己的手刺破她的衣服穿破血肉时,文潇都没能反应过来
裴思婧握着她的手,将短刀扎入了自己的心脏
心脏微弱的跳动通过短刀,传给两人交握的手。为了她的血看上去没那么吓人,裴思婧今天专门选了玄色的衣裳
“我爱你”
裴思婧笑着帮文潇擦着眼泪
是你说的,只要见一面便足够了吧。如果我是你留在梦里的原因,那便让我消失吧
文潇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血液传来的温度让她清醒的知道这不是假的
“不要……”文潇捂着她的心脏感受着她逐渐微弱的心跳,“你不能,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
“我爱你,”裴思婧还是说,“不要再为我愧疚了,我很高兴这一生能认识你,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应该去过你该过的生活,做你该做的事”
文潇抬头看她,眼里满是孩童般的茫然无措,可因为眼泪,她连她的模样都看不清
终于,她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卓翼宸焦急的脸,她微微愣神,伸手揪住一旁那个她没见过的小妖:“她呢?她去哪了”
食梦兽有些打颤:“神,神女大人,裴大人是魂魄入梦,梦里死去,魂魄便也就随之消散了”
文潇猛的松开了食梦兽,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床前。裴思婧死前对她说,她知道神女爱众生,而她也是众生的一员
她不信她的爱
真讽刺啊,她引以为傲的共情能力让她的爱人至死也不相信她的爱
--
站在悬崖边上时,文潇觉得她这一生过的都太可笑了,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离开,而她这个所谓保护大荒的神女,却一个重要的人也保护不了
可就在她靠近悬崖边时,一阵风把她往里吹了好几步,亦如那天她举刀欲自刎时握住她手腕的那只纤细的手
她下意识的四下望去,直至风过,也没寻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文潇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一下子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是在找我吗?神女大人”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张干净的手帕递到狼狈的神女眼前
那只纤细的手上有着习武留下的薄茧,同那日握住她手腕的手,如出一辙
她抬头,对上那人漂亮的眼
“好久不见,小刺客”
【裴思婧X文潇】归乡
被大结局创死的我表示
都不白来啊,包甜的
接上文,又名缉妖小队重出江湖
私设成山,文笔渣,OOC预警
1.7W+,一发完
喜欢的朋友可以点个小红心哇
谢谢大家~
0
待到枯木逢春日
我应识得故乡人
1
强大妖力所撕开的入口渐渐消失,洞顶的裂缝随着碎石的坠落逐渐扩大,光线变得越来越弱,只剩下几缕微弱的光束,在碎石之间挣扎。碎石下的血泊中正坐着一个人,外界的声音掩盖了她趋近无的心跳声。随着最后一丝光线的消失,山洞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
“阿姐,阿姐,你还好吗?”
裴思婧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等她睁开双眼时,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而明亮,色彩也重新回到她的视野中。...
被大结局创死的我表示
都不白来啊,包甜的
接上文,又名缉妖小队重出江湖
私设成山,文笔渣,OOC预警
1.7W+,一发完
喜欢的朋友可以点个小红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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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枯木逢春日
我应识得故乡人
1
强大妖力所撕开的入口渐渐消失,洞顶的裂缝随着碎石的坠落逐渐扩大,光线变得越来越弱,只剩下几缕微弱的光束,在碎石之间挣扎。碎石下的血泊中正坐着一个人,外界的声音掩盖了她趋近无的心跳声。随着最后一丝光线的消失,山洞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
“阿姐,阿姐,你还好吗?”
裴思婧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等她睁开双眼时,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而明亮,色彩也重新回到她的视野中。环顾四周,这里是她从未来过的地方,而身旁的人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虽然这个人的语气和样貌都是她熟悉的模样,但是她知道这不是裴思恒。
“姐姐,你还好吗?”
她找到复活白玖的办法,但是对于裴思恒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的弟弟带回人世间。她也曾寻找秘术,但,这种事始终有违人伦,裴思恒也不希望她这样做。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真的很想念她的阿恒,即便明确地知道眼前的人是幻象,她也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阿恒······”
“我在。”
“我好想你。”
“姐姐,我也很想你,只是你不能待在这里。”
“为什么?”
“你不属于这里。姐姐,还记得我的愿望吗?”
“愿望······”
“我希望姐姐多笑笑,希望姐姐好好活下去······”
渐渐地,裴思恒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支撑着这个梦境的一切开始崩塌,然后破碎。伴随着树叶所发出沙沙的响声,裴思婧再次清醒。阳光透过叶隙,洒下一层层金色的斑驳,柔和而不刺眼。一阵微风吹过,落叶轻轻跌落在她的肩上,裴思婧拾起一片树叶,细细端详着它的纹理。片刻安宁之后,她无奈地说:“我说,你们神仙和妖怪怎么总是随随便便进入别人的梦境啊?”
语毕,一个身姿优雅,看上去和裴思婧年纪相仿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小友,你怎么和救命恩人说话的?”
嗯?小友,难不成又是······
“你是那位老前辈?”
“什么老前辈,你看我这样子像老人吗?”
女人身着青绿色的曲裾,裙尾上绣着神秘的纹理,两袖上布满了赤黄色以及白色的眼状斑纹。她的眼睛呈现出一种优雅的杏仁形,双眸里闪烁着青蓝色的光芒,宛如深邃的湖水,又似无垠的天空。看着确实不是很老的样子,不过在裴思婧的认知里能够肆无忌惮进入别人内心世界的人怎么着都得是像赵远舟那种岁数的人。
“所以,你是?”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青鸾,来自大荒。”
古书记载,青鸾神鸟常伴西王母左右,世间仅有一只。裴思婧感到奇怪,按理来说,神话时代早就过去,四海八荒的神仙早已陨落,只剩下神族后人,为什么青鸾鸟还存在于世间?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青鸾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有很多疑问,眼下时间不多,我们还是花在正事身上吧。”
“此前你帮助我都不曾现身,现在又为何入我梦中?”
“你身受重伤,蛊雕也是如此,它如今已无法维持自己的神识,躲回了大荒。”
“那我还没有死吗?”
“我护住了你的心脉,能够维持一段时间。”
抱着必死的决心刺下那一剑,如今又得知自己还活着,裴思婧感到惊喜,又不免庆幸:她没有违背和文潇之间的约定。但,抬头看见青鸾有些心疼又担忧的神情时,她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不能回到她身边对吗?”
“你喜欢白泽神女?”
裴思婧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随即又听见青鸾说:“失去一切之后,你又变成了孤独的旅人,那五年你不断地想要挽回现在的局面,即便你只是一介凡人。所以你才会躲到日晷中,逃避现实。而你体内的蛊虫也因此得到成长。”
青鸾并不是以责怪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毕竟一切的源头还得从温宗瑜那里开始,但裴思婧知道,她给缉妖司想要守护的世间带来了灾难。
“那我能做什么?”
“蛊雕寻找了千万年才找到你这一个适合献祭的躯体,自然是不会放弃。而他现身,必然会给人间降灾。你身体的蛊虫尚未成熟,再加上我封住了你的五感,他暂时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那么趁现在封印他不是更好?”
“不,你体内的蛊虫一日不死,他便有机会通过你来到人间。即便你死了,蛊虫也会寻找下一个宿主。”
“所以,蛊虫和蛊雕必须同时封印或者消失。”
“是。”
“我得想办法告诉文潇他们。”
青鸾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我想你应该没有办法告诉他们。”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
“青鸾大人,那我还能回到她身边吗?”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时机未到,还望小友顺其自然。”
2
这几日的缉妖司可谓热闹至极。小卓大人的回归再次吸引了天都城万千少女的目光,朱厌大妖的出现也引来众人的注目,再加上白泽神女重回人世,缉妖司门外日日都围着许多人,他们都想见见拯救天都城的三位英雄。
与外部世界截然不同的是,缉妖司内部沉浸在忙碌之中。赵远舟他们原以为文潇会伤心过度,日日消沉,然而神女大人一反常态,整日在书海中度过,寻找着复活白玖的方法,这让买了一大堆小玩意儿的卓翼宸十分苦恼,按赵远舟的话说:本来就没几个钱全花在刀把上,小卓大人还真是聪慧啊。
那日,四人在危机之后回到山洞中,并没有在废墟之下找到裴思婧的尸体。许是给自己留一个念想,又或许是真的相信,文潇认定她的爱人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于是,回到缉妖司后她和英磊便开始寻找方法,赵远舟和卓翼宸则是一直寻找裴思婧的下落。
终于,在两人的不懈努力之下,他们看见了希望。
“书上说,一般人即便吃了不死树的果实也不一定能够重生。”
“那咱岂不是白忙活?”
“我说,小卓大人自从变成妖之后怎么如此心急,一点儿都不冷静。”
“嗯,英磊,这个评价很真实,很中肯,我很喜欢。”
“赵远舟,你闭嘴吧你。”
“诶诶诶,别吵了,我们还是听文姐姐怎么说吧。”
文潇的目光落到自己窗边的树苗上,想到裴思婧往日坐在这里的场景,脑海里不自觉冒出她浑身是血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难过。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之后,她开口说道:“普通人确实不可能,但小玖是人,是妖,也是神,裴姐姐说这株树苗即便没有阳光没有水源还能存活,可是却不能长大,证明需要外接的帮助才能恢复原貌。而甘木和小玖的真身同宗同源,它能够唤醒小玖沉睡的神识,如果加上你们两位大妖的部分妖力,也许真的能够让小玖重新化形。”
说罢,赵远舟和卓翼宸催动妖力将甘木炼化为一颗内丹送进树苗体内,只是他们期望的事并没有发生。一段时间之后,众人陷入沉默,就在他们万念俱灰之时,黑夜中的寂静被熟悉的铃铛声划破,如同破晓之光点亮了所有人的希望。
“小卓哥!诶,怎么了这是?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啊?不是,赵远舟,小卓哥怎么哭这么厉害?英磊,你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大妖救救我······啊啊啊,怎么大妖也来拥抱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文姐姐,救命啊······”
文潇坐在一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几个人闹在一团,眼里含着泪:裴思婧,你看我把你的白玖带回来了,你什么时候能够回到我身边?
3
入夜,文潇正在房中查看卷宗,不知不觉中雾气悄无声息地从地面升起,仿佛一层薄纱缓缓笼罩着一切,周身的景象逐渐变得不真切。文潇并未因为眼前的突变而做出反应,反而有些无语地向来者发问:“我说,你们神仙和妖怪怎么总是随随便便进入别人的梦境啊?”
嗯?好啊,这两人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青鸾来到文潇身前,上下打量着现任白泽神女,心里完全想不通裴思婧为什么会喜欢这个素净的女子,简直和前几个神女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衣服是白色就算了,这脸色也如同白纸,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有人逝世了。哦不对,在她眼里,确实是爱人离开了。
“白泽神女,初次见面,在下青鸾。”
“原来是青鸾大人,恕晚辈眼拙,失礼了。不知青鸾大人深夜入我梦中,所为何事?”
“嗯?神女大人脸变得真快啊,刚才还说别人随便呢。”
文潇并不想搭理这个自来熟的陌生神,青鸾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也不再闹她。
“神女大人,她还活着。”
此言一出,文潇猛地抬头,眼里是难以掩饰的欣喜。
“果然,她没有丢下我······她现在在哪里?”
“文潇大人可知妖同你们人是一样的,他们也懂得报恩。”
“报恩?”
“到时还望神女大人从轻发落。”
文潇还没来得及询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已经从梦中醒来。月色下,星辰熙熙攘攘点缀在遥远的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周围是那么寂静,静谧的气息让文潇清晰地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多日以来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活着。
“文姐姐,你睡不着吗?”
看来夜里不止她一人难以入眠。
“嗯······小玖也睡不着吗?”
“我······”
小孩子虽是人妖神,但心智始终是个孩童,所有的心事都挂在脸上。
“过来。”文潇招招手,让白玖坐到自己身边,“想你裴姐姐了?”
“嗯。我一直很想她······我知道她守在我身边。我那是被不烬木烧毁后,最后一点神识回到我留下的一点原身上。本来是娘亲交我用来躲避致命一击的,没想到弄巧成拙,让我有了重生的机会。”
“是啊,她那日同我说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可她却非常笃定。”
“我伤得很重,不过偶尔也会清醒,并不是一直睡着。裴姐姐总会给我带回来许多我没见过的东西,她说我平时可喜欢热闹,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又不爱说话,只能用别的东西来弥补了······文姐姐,我好想裴姐姐啊。如果她能知道我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文潇摸了摸白玖的脑袋:“我也很想她。”“裴姐姐会回到我们身边对吧?”
文潇握着白玖的手,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嗯,一定会。”
漫长的黑夜中,文潇和白玖静静地等待,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4
正如青鸾所说,缉妖司来了一位客人。说是客人,不如说是大荒在逃人员。此刻,这位不请再来的小姐正在大厅和赵远舟大眼瞪小眼,卓翼宸抱着剑站在一旁看热闹。
“哟,什么风把老狐狸吹来了?”
“哟,这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朱厌大妖吗?”
“本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像有些骗子一天一个样,诓骗了多少大好青年啊。”
“是是是,大妖人美心善,拯救了大荒和人间,谁能比得上您敌损一千,自损八百的伟大啊。”
英磊和白玖被吵闹声吸引了注意力,从内室走了出来:“小玖,你说这俩妖为啥要互相表扬对方啊?”
“阴阳怪气呗。”
“嗯?啥叫阴阳怪气,难道不是和谐相处?”
“我说英磊,你这些词语跟谁学的啊?可别说是我。”
“我?那肯定是文潇大人啊。”
说到自家神女大人,英磊一副开心得不要钱的样子,吓得白玖立马补充:“当我什么也没说。”
另一边,赵远舟和晏卿离互不想让,吵得不可开交,卓翼宸实在是受不了两人的喧闹声,转身去找文潇。
“朱厌,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讨妖厌。”
“晏卿离,你也不怎么受妖待见。”
“晏卿离,你私自离开大荒来到人间,害得一人殒命,你该当何罪?”
文潇的出现,让这场闹剧提前画上了休止符。卓翼宸松了一口气:终于安静了,再这么吵下去卓家先祖都要从地里爬出来将他们赶出去了。
晏卿离抬眼便看见环绕在她周围的白泽令,不远处正是手握白泽令的神女大人,她明明是个凡人,却有那般坚毅的神情,完全不怕她这个活了几万年的狐妖。许是见她没有反抗的意思,白泽令从四周消散,神女从高高的台阶走下来,来到她身前,就像一个月前裴思婧所说的那样,他们的神女大人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
她只听见她说:“裴思婧会放你走,定然已经查清事情的原委,过去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告诉我她在哪里,不然,你永生永世都别想离开大荒。”
神女大人看起来身体不怎么好,柔柔弱弱地,晏卿离觉得她只要稍加法术就能捏碎眼前的人,就算有朱厌和冰夷后人在,她大概也能让这个人倒地不起。奇怪的是,从神女的眼神中她好像真的能看见她庇护众生的样子,而她好像也是其中之一。
“我带你们去找她。”
5
文潇一行人根据晏卿离的指引,最终在一个偏远的村落上找到了蛛丝马迹。
“你好,你有看见过一个个子和我旁边这位女士相仿的人吗?”
商铺里的人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大妖,你这么问不够准确,我来我来。老人家,最近村里有没有突然来一个漂亮的姐姐呀?”
那人还是摇了摇头,不过他旁边年轻一点的人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你们说的是那个瞎子吧?”
一说到这里,周围几个路人也纷纷凑了上来:“你们找那个哑巴吗?”
“天哪,你们仪表堂堂,看着像是富人家的孩子,怎么就瞧上那个倒霉玩意儿了。”
“就是就是,多晦气啊。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大晚上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怪吓人的。”
“给你们说,别和她扯上关系,她说不定是什么妖物,被白泽神女扣押在这里的。有几次我想要过去,都被无形的力量推开了,可吓人了。”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你别看她人模人样的,背地里不知道做些什么事呢?”
“对啊,不然啊她怎么活下去,村里也没有人愿意让她帮忙,她都没有钱,指不定靠什么赚钱呢。”
“就她?看不见也不会说话,不过身材确实······”
文潇的脸逐渐阴沉下来,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愤怒:不管这位女子是谁,都不应该成为这些人评头论足的对象。她正准备上去理论,赵远舟拉住她的手,然后说道:“你们说那个人是妖?要不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妖······”随后微微弯曲手指:“一字诀:散。”
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随即散开,像是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大妖,这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我是妖,我会那么好心?”赵远舟想:是人都会有强烈的欲望,那就让他们沉溺于噩梦之中,直到学会如何尊重别人。然后又转头向那位老人家询问:“老人家,您一定见过她对吧?”
“小兄弟,你们果然不是普通人啊。那位姑娘我见过,就住在不远处的小溪边。她是个很善良的小姑娘,虽然自己看不见,也不会说话,但是还帮助过我呢。你们别跟那帮人一般见识,他们就知道欺负别人,别看我年纪大,他们也时常来我店里捣乱呢。哎,不说了不说了,你们自己小心。”
顺着溪流的方向,三人一路往下走,没一会儿就看见了一个人影。文潇并不确定这个人是谁,眼前的人身着白色的衣衫,头发也只是用木簪随意的绾起来。如同村里那些人所说她听不见声音,完全没有发现周围靠近的人。她的动作很缓慢,就连清洗一株草药也耗费了好长的时间和精力,像是受过什么重伤,时不时捂住心口,嘴里吐出细碎的低吟。
完成手中的事情之后,她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时三人才得以看清那人的脸,那个人就是裴思婧。文潇只觉得自己心口钝痛,那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却变成这样,她不敢相信这一个多月裴思婧到底是怎么过的。
“裴思婧······”
她听不到想要的回答,她忘了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见。她就这么跟在她身后,而前面的人碍于身体限制,就连走路也比以前慢上许多。这样的身体,稍有不慎就会摔倒,而眼下正发生着他们担心的事情。文潇眼疾手快,立马将裴思婧揽入怀中,而怀里人如同惊弓之鸟,向后踹了一脚挣脱束缚,转身向后退了几步。然而,迎接她的是一记手刀,裴思婧倒在了赵远舟怀中。
“赵远舟!你干什么?”
“文潇,你清醒一点,我们先把她带回去再说。”
6
回到缉妖司,白玖给裴思靖把了脉,赵远舟也用妖力探寻她身体的异状,最后他们发现裴思婧的所有感知能力只是被人可以封起来,但她身上确实有着很重的伤。
“我已将封印解开,想来过不了多久,裴大人便会慢慢恢复,身上的伤就得看我们小神医的了。”
“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治好裴姐姐。”
说罢,几人识趣地退出房间,只留下文潇。
她看着裴思婧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压抑许久的哀伤终于倾泻而出,泪水无声地落在衣袖上。文潇用温水轻轻擦拭尚未处理的伤口,打开衣襟,目光凝固在胸口那道丑陋的伤疤上,手捧着裴思靖的脸,指腹摩挲着眼睛、鼻梁,然后是嘴唇,而后虚虚地将身体靠在她身旁,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几日后,裴思婧从昏迷中清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好看但是充满担心的脸以及不远处几张完全陌生的脸。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儿?”
脑海里浮现出这些问题,裴思婧顺口就问了,令她惊讶的是,她居然会说话,不对,她甚至能够看见周围的事物。于是,出现在文潇眼里的就是这个带着惊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一脸疑问地望着自己的可爱的样子。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白玖说过裴思婧的心脏和大脑都受到了严重损伤,想来是那日在洞中所造成的,但是当文潇亲耳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即便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还是会感到难过。
“我……我是……”
“你是裴思婧,缉妖司统领,是一位猎妖人。”
“我?猎妖?你们认错了吧,我什么也不会啊。等一下,我怎么能听见你说话的声音?”
“裴大人,你和我们一样是正常人……”
“裴姐姐才不跟你一样呢,你是大妖,裴姐姐是人,纯人,在座的各位懂不懂什么是纯人的含金量啊。”
“好好好,你是医官你说得对。总之,你之前被人封闭了五感,所以才会听不见,看不着,说不了话。我将你的封印解开,自然也就恢复了。”
裴思婧感觉到自己的认识世界逐渐崩塌,一时间难以接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文潇发现她状态不对,把身子往里挤了挤,让裴思婧靠在她身上,随后使了个眼神让那几个大男人出去做事。
正巧,赵远舟确实有件事非常想做,于是找到卓翼宸:“小卓大人,我需要你和我去个地方。”
“等会儿,我没听错吧,你一个大妖需要我陪?”
“我怕我忍不住大开杀戒,你去拦着我点。”
“啥玩意儿,你敢杀人吗?信不信我让文潇把你封印回出生地。”
“裴大人身上的有些伤就是那些人弄的……”
“走,在哪儿,一起去,英磊,英磊,把你山海寸境借我用一下。”
卧室内,裴思婧感到头痛欲裂,她的头埋在文潇颈间,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力气撑起自己的身子。
“是想起什么了吗?”裴思婧摇了摇头:“刚刚那些人是谁?”文潇答道:“从左到右分别是山神英磊,大妖赵远舟,冰夷后人卓翼宸,以及神树医官白玖,他们都是你的朋友。”
“这么厉害啊,我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和神仙妖怪做朋友?”
“你不是普通人,你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一个。”
怎么不是呢?一个人苦苦守着缉妖司,寻找救回白玖的办法,最后还保护了我。
“那,你是谁呢?”
短短几秒内,文潇想了无数个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们是朋友,但并不是爱人,也许她们互相爱着对方,但从未有人表明心意,就目前来看她们的关系只是比好朋友更高一层次的存在。
“我是白泽神女,也是你的好朋友。”
裴思婧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剧痛,手捂着心口大口喘息着,额间也有了一层细汗。文潇来不及询问,起身就准备去找白玖,一只手拉住了她。文潇不禁感叹裴思靖何时虚弱成这样,她甚至轻轻一甩就能够挣脱,但她还是停住了脚步,害怕伤到她。
“很难受吗,我去找白玖,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弟弟,他医术很厉害的。”
“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闻言,文潇愣住,然后俯下身,将裴思婧拥在怀里,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不知为何,裴思婧虽然失去了所有记忆,对眼前的一切也感到陌生,但文潇身上的花香似乎能让她安心,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可是,每当她想要靠近,那种她快要忘记的剜心之痛又会重新出现。
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为什么会这样?
7
在白玖的治疗以及文潇的精心照顾下,裴思婧的伤逐渐恢复。那日刚刚苏醒,带着疑问,喜欢说话的裴思婧宛如一个梦,她又变回了他们熟悉的模样:整日说不出十句话。对此,赵远舟表示:都说啦,此人冷若冰霜,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不过,裴思婧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至少在文潇眼里是这样的。她虽然不爱说话,但却变得非常粘人。不管文潇走到哪里,身边总是能够看见裴思婧的身影,即便是处理公务,她也会静静地坐在她旁边,时而喝茶,时而看书······而文潇的目光无论任何时候,又总是粘在她的身上。
“神女大人为何总是盯着我看?”
“啊?我没有,你看错了······”
有时候文潇会想,如果自己不是白泽神女就好了,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即便裴思婧什么也不记得,能够像现在这样过上平静的生活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裴思婧的样子总是在提醒她已经没有时间再浪费了。虽然她藏得很好,但文潇还是察觉到她在忍耐着什么。
“小玖,真的没有别的问题吗?”
“文潇姐姐,你要相信我的医术!”
话虽如此,文潇仍然不放心,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她仔细回顾山洞中发生的一切,蛊雕不见踪影,裴思婧也随之消失。而现在,裴思婧没有死,是不是代表蛊雕仍然还在人间作乱?她还记得那日在河边裴思婧捂住心口的样子:难道说蛊虫还在她身上?
“你说裴大人身体里有蛊虫?不可能,我用妖力探查过,并没有任何发现。”
“所以我想让你再试一次。”
“文潇,她大概什么时候会发作?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未察觉有何不同。”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8
裴思婧最近总是做梦,梦里全是她不曾见过的画面:满地的鲜血,心口上的匕首以及一只黑色的妖物。画面一转,耳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眼前是一群面目狰狞的村民,他们的面孔因恐惧和愤怒变得扭曲,眼睛布满血丝,眼神中充斥着敌意和疯狂。她被这些人困住,淹没在愤怒之中,奋力挣扎,却越陷越深,谩骂的话语刺入耳中,最后她再一次看见那只妖。
从梦中惊醒,汗水从额间滑落,呼吸急促,身体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疲惫不堪。裴思婧感觉自己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四肢沉重而无力,梦中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微弱的烛光忽然出现在眼前,驱散了梦境的阴影,文潇散着长发,披着外衫来到她身边。
脑海里重复着一句话:你是妖,害人无数犯下重罪,是白泽神女将你封印于此。
“裴姐姐,你还好吗?”
她看不清文潇的神情,只记得眼前的人是传说中的白泽神女。
“我······我没有害人,请神女大人恕罪。”
“你说什么?”
文潇眼睁睁看见裴思婧胡乱说着什么,随即晕倒在自己怀里。
9
“这样下去不行,赵远舟你快想想办法。”
“办法当然有,只是······”
“大妖你怎么磨磨蹭蹭的,一点不像你,该不是什么馊主意吧?”
被白玖戳破心事,赵远舟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们可以用激将法······”
次日深夜,月光之下树影婆娑,风声如泣。缉妖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唯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出微弱的灯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进入府中,他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熟悉地避开巡逻的守卫,轻而易举来到文潇房门前。
黑衣人敛声息语地靠近,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匕首悬在文潇正上方,就在他准备出手的瞬间,文潇身旁的人猛然抬头,握住他的手。
“你是谁?”
眼见着刺杀失败,黑衣人如离弦之箭般扑向裴思婧,手中的匕首直逼咽喉。裴思婧本能地身形一侧,轻松避开了这致命一击,顺手抓起床边的书卷作为防身武器。文潇也被吵醒,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下一秒只感觉脖颈处传来痛感,而后陷入沉睡。
裴思婧一掌击在黑衣人肩上,对方闷哼一声退后好几步。她立马来到文潇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她只是晕过去之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这时,黑衣人再次袭来,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屋内桌椅翻倒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裴思婧虽然手无寸铁,但是凭借敏捷的伸手以及强大的腰腹力量化解了对方凌厉的攻势。
激斗中,记忆的碎片不断在脑海中聚集,逐渐形成一幅画卷,下意识地做出取弓拿件的动作,裴思婧想起自己的猎影弓已经损毁,遂而借力打力,趁对方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将匕首夺过。
“苍天啊······”
她听见黑衣人这么说······等一下,这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还有刚刚的招式明显是冰夷剑招,难道说······
裴思婧突然发力,猛地冲到黑衣人身前快速摘下对方的黑巾与兜帽,不出所料,此人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卓翼宸。
“小卓大人,果然是你。”
以此同时,文潇在打斗声中清醒,摇了摇脑袋,起身点燃了油灯。于是,她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裴思婧手中的匕首正对着卓翼宸,而卓翼宸举着双手不断向后退。
裴思婧注意到已经醒来的文潇,忽然泄力,匕首随即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人也软软地向后倒。文潇见状慌了神,顾不上手中的油灯和一旁的卓翼宸,从身后牢牢接住这具瘫软的身体,抬眼瞪着卓翼宸:“小卓,你在干什么?”
卓翼宸百口莫辩,挨打的明明是他,他的小姑姑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然后他瞧见软在怀里那人嘴角往上扬,眯着眼睛若无其事地看向他,像是在挑衅。
“我不是······我没有······明明是她打我!”
“她都晕倒了,怎么打你?”
“你们欺负人,哼。”
说罢,卓翼宸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顺手还将门拉上,刚出去没几步又被人拉住辫子往后走了几步。
“怎么样,小卓哥成了吗?”
“我觉得肯定成了,小卓大人现在可是冰夷后人,怎么可能不成功。”
“小卓,裴大人恢复记忆了吗?”
卓翼宸一想到刚才他没有借助妖力,全靠基本功和裴思婧对打,最后一败涂地,越想越难过:“成了······成了······肯定恢复了。”
“哇,小卓哥你好厉害啊。等一下,小卓哥你为什么不高兴啊?裴姐姐恢复记忆了不好吗?”
“我看小卓大人是被裴大人暴打了。”
“我就说刺杀文潇,裴大人肯定能够在刺激之下想起过去。”
“赵远舟,你不说话,没人帮你当哑巴。”
“巧了,这里好像还真没有人。”
四人想要确认裴思婧到底有没有恢复,于是全都贴在木门上,渴望从缝隙中听到屋内两人的对话。没想到门忽然被打开,除了赵远舟用一字诀稳住身形之外,其余几人三三倒地。
“嗷,小卓哥你快从我身上起来,你好重啊······”
“小玖,卓大人,你们快些,我要喘不过气了!”
“咳咳,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赵远舟,你就装。”
“我说,你们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的闺房不能随便偷听吗?”
迫于文潇的淫威,四人快速收拾残局然后离开。房间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文潇看着这一片狼藉,心里下定决心要找那几个人算账,别的都算了,那套茶具可是她搜罗了多久才寻得的收藏品,就这么碎了。
不过,小卓为什么要和裴思婧打架呢?文潇想不通,回头便看见裴思婧坐在床边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她的眼神太过赤裸和炙热,惹得文潇耳根泛红,又继续收拾地上的碎片。
“文潇。”
“嗯?”
“文潇······”
嗯?不对,不是神女大人,而是文潇!
文潇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耳边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后的人也随之蹲下,将她拥住,修长的手指将她手中的瓷片丢掉,指尖轻触她的掌心,惹得她心里痒痒的。
“你都想起来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10
裴统领受伤的消息很快在天都城传遍大街小巷,许多人都来到缉妖司门口想要知道他们的裴大人是否安好。卓翼宸抱着一筐物品走了进来,刚进来就看见裴思婧一个人抱着手坐在鱼池边。
“诺,这些都是乡民给你的。”
“那是给缉妖司的。”
“哼,就你嘴硬,谁不知这几年天都城能够不受妖物侵扰全靠裴大人啊。”
裴思婧低头轻笑,微微摇了摇头,手里把玩着一个木偶。
“文潇呢?”
“她出去了。”
“就你一个人?小玖呢?那孩子前段时间天天吵着裴姐姐,裴姐姐的。”
“他们都去寻找蛊雕的下落了。”
“这样啊······”
“卓大人······”
“怎么了?”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想这缉妖司统领的位置还是你来比较好。”
“裴大人说笑呢,我如今也是妖,哪有什么资格?”
“这里始终是你的祖宅,这几年我只是帮你守着而已······更何况我如今自顾不暇,全然顾不上其他,这个统领的位子我实在是不能胜任,还希望小卓大人能够回到你原来的位置。”
卓翼宸虽不愿承认,但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说道:“会没事的。”
他走后,裴思婧依旧坐在鱼池边,她现在就想这鱼池中的鱼,被困在其中无力挣脱。不知到过了多长时间,太阳缓缓西沉,天边的云霄被染成绚丽的橙黄色,裴思婧被温暖的金色光辉所包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良久,她开口:“你要在那里藏多久?”
“哎呀呀,怎么被裴大人发现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好像是东西都是给你的开始?”
好嘛,这不全让他听完了。
“裴大人真的不当统领了吗?”
“你知道的,我曾经也是拉弓射箭,上战场的人,现在猎影弓已毁,我连走路都费劲。上次和卓大人那次切磋已经损耗了我太多精力。”
“我想并不是因为这个吧······发作越来越频繁了,对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
“拜托,我好歹是只大妖,见过很多市面的。”
“你告诉其他人了吗?”
没有回答意味着没有说,裴思婧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那只蛊虫在你身体里养了多久吗?”
“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偶尔回去日晷消磨时光,想来不止五年吧。”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和我们说?缉妖小队不只是你一个人。”
“那五年,只有我一个人。”
赵远舟没想到裴思婧会这样说,因为他眼中的裴大人一直都是小队中最坚强的存在,她虽是凡人,却有着超越神明的意志。可是现在的她,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就像一个必死的人,就像五年前的他。
“那你知道那蛊虫是什么吗?”
“我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从未发作过,直到你们找到我,直到······”
“直到你在失忆的状态下再次动心。”
“是了,我动了不该动的凡心,而现在越来越严重了。赵远舟,你知道的,蛊雕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妖怪,对你和小卓来说轻而易举。只是蛊虫也必须毁掉,不然,只要找到新的宿主,他随时都可以重头再来。”
赵远舟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裴思婧接下来会说什么。
“所以,你一定要杀了我。”
“你告诉文潇了吗?”
“什么?”
“你喜欢她。”
这下轮到裴思婧沉默,她晓得文潇知道她喜欢她,她也知道文潇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思南水镇的那个夜晚,她们还是没有戳破那层窗户。她害怕这次会迎来真的死亡,而文潇也在犹豫。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好好好,你清高,都是将死之人了,还在乎那些。”
“正是因为我要死了,所以······”
“所以你害怕自己死了之后,她会难过。”
“我不会求死,但是我一定要死,所以必要之时,赵远舟,你一定要杀了我。”
11
夜晚,缉妖小队时隔五年首次聚齐,商讨如何对付蛊雕一事。白玖和文潇一左一右将裴思婧夹在中间,谁也不愿意撒手。
“文姐姐,你天天占着我裴姐姐,现在归我了,你快走开。”
“小玖,你裴姐姐现在身体不好,她喜欢安静,和我在一起正好可以达到这个目的。”
“文姐姐,你是在说我吵吗?”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裴思婧赶紧按住两人躁动的双手,一边摸了摸小玖的脑袋,一边又说:“小玖,我今天是有点累,改天再陪你好不好?”
哪知道叛逆期的小孩一点就炸,完全不理她了:“哼,你就是偏心。”
“哎呀,小玖,你体谅体谅你两位姐姐好不好,快到我这儿来,我给你做杏仁乳酪。”
“好了,别吵了,现在进入正题。”
“哟,卓大人现在成熟了。”
裴思婧告诉众人蛊雕并不能自己来到人间,必须借助宿主的力量。而他本身并不是很厉害的妖物,他身上自带的毒物和蛊虫才是危害人间的利器。
“停,要是来了人间,岂不是又要来一次什么大妖牺牲,神女大人的眼泪拯救世人?又整这死出。”
“我发现自从小卓哥变成妖之后,这嘴真是碎啊。”
“也就是说,我们不能让他进入人界。要怎么做到呢?”英磊问,卓翼宸立刻说道:“将两界之门关闭?”赵远舟摇了摇头:“拦不住,他可以直接通过裴大人来到人间。”裴思婧附和道:“只要我去大荒就可以了,用我做诱饵引他出来。”
文潇自然不同意这种做法,她知道想要杀死蛊雕,就一定要杀死蛊虫,而蛊虫就在裴思婧的身体里,也就意味着,她这次也可能会死去。似是察觉身旁人的情绪,裴思婧握住文潇的手,继续说道:“蛊雕的毒对妖没有作用,所以这次就由大妖、小卓大人和我一起去。”
“等下,裴姐姐,我虽是神木后人,可我也是半妖啊。”
“就是就是,我山神也是半妖。”
“你们没听她说吗,对妖没用,你们是半妖,还有神的血脉,文潇虽是神女,但也是凡人之躯,都会被他的毒影响。”
文潇原本想着赵远舟会阻止其他几人前去,可说话的人却是卓翼宸,她自然知道此行有多危险,但她不得不同去。
“上次可是我、英磊和裴姐姐一起的,现在我们三个人都好好的,你说的无效。”
“而且,那次裴姐姐会受伤是因为你们没有我,我会研制出解药以及驱虫的药,我们必须一起去,谁也不许落下。”
这次换来的是文潇和赵远舟沉默,因为只有他们知道裴思婧身体里的蛊虫并不是那日蛊雕留下的。卓翼宸自然不会同意,白玖好不容易才回来,他不希望他受伤。英磊也是,他不希望再失去任何一个伙伴。
五人都不再说话,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裴思婧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她说:“那就一起去吧,反正你们也是甩不掉的。”
“哇,裴姐姐你真好,不愧是我姐。”
“诶,小玖,我有条件。”
“裴姐姐你说。”
“你这几天至少要研制一种能解百毒的药,不然你们三个谁都别想去。”
“包在我身上。”
说罢,白玖拉着卓翼宸和英磊就去研究古籍制作解药了,只留下三个知情人面面相觑。
“放心,我是大妖,我不会让任何人死的,遇到紧急情况咱跑不就得了。”
“赵远舟,你怎么跟个猴似的,没个正经。”
“文潇,都说了多少次,我是白猿,是猿!”
然后赵远舟也跟着离开,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你在怪我吗?怪我不让你同去。”
“不,我知道你担心我。”
裴思婧走了出去,文潇跟在身后。她感觉眼前的人就像抓不住的风筝,随时都会离开。
她们走到鱼池前的台阶处坐下,裴思婧抬头望着天空,心想着要怎样说出接下来的话。文潇靠着她,将脑袋放在她肩上,静静地等待着。
“文潇,还记得我说过我藏着一个和赵远舟一样大的秘密吗?”
“嗯,记得。”
“现在,那个秘密变成两个了。”
“嗯······”
“一个秘密是······”
“是你爱我。”
“原来你一直知道。”
“是,更何况你在临死前也说了,我怎会不知。”
“那第二个秘密你知道吗?”
良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肩部的衣物逐渐湿润,靠在她肩上的人身体微微颤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裴思婧默默地坐着,一只手轻轻搭在文潇的背上,给予无声的安慰。
“文潇,我不会求死。上次能够平安度过,这次我们也能。”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文潇直起身,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绝。她的眸子忽然变成金色,白泽令将两人包裹在金色的纹路中,渐渐地白泽令越来越小,将两人的手缠在一起,最后消失不见。
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12
五日后,一行人前往大荒,赵远舟走在最前面,然后是拿着云光剑的卓翼宸,接着是会一点法术的英磊,最后是文潇、裴思婧和白玖。
裴思婧依靠她和蛊雕之间的独特感应,最终在一个深山之中找到他生活的痕迹:他经过之处,万物凋零,树木的枝叶在他的气息下迅速枯萎,草地也变为一片死寂的灰白。果实腐烂,溪水变得浑浊不堪,甚至石头表面也被一层诡异的青苔所覆盖。可是,一路走来,却始终看不见他的身影。
赵远舟运用妖气追踪继续探寻,走着走着,一条由腐烂植物和死去的昆虫铺成的路径出现在他们眼前。白玖看见脚边几只被毒死的动物,尸体僵硬而扭曲,鼻间充斥着刺鼻的味道,终于忍不住走到一旁干呕。
“啊,真恶心啊。”
“小玖,这就不行啦?上次才恶心呢,我为了保护神女大人和裴大人,就是和这些恶心的东西战斗,我厉害吧。”
白玖两眼一翻,懒得理英磊,捏着鼻子说:“来,我亲爱的朋友们,请服下这个药丸,以防万一。”
“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和小卓大人进去探查一下情况。”
深山的阴影中,赵远舟看见了裴思婧口中那个既像鱼,又像鹰的妖物。他的身体覆盖着厚重的鳞甲,鳞片闪着幽暗的绿色光泽,他的眼睛如同两颗翡翠,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的猎物。忽然,卓翼宸耳边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这里怎么会有婴儿?”
“小卓,小心!”
另一边,裴思婧感到一阵钻心的痛,她想要抓住身旁的人,可是却被黑色的雾气裹挟,眼里只剩下对方惊慌失措的眼神。文潇眼睁睁地看着裴思婧消失,随即驱动白泽令,像赵远舟他们的方向跑去。英磊死死地抓住想要过去的白玖,这是卓翼宸交给他的任务,他不能让白玖陷入险境。
13
裴思婧睁开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黑暗像一层厚重的幕布,将她和外界世界隔绝开来,意识逐渐回归,她试图回忆自己身在何处,但是记忆就像被撕碎的纸片,四处飘散。她的身体沉重而僵硬,费力站了起来。
一阵阴冷的气息悄然袭来,冰冷刺骨,裴思婧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黑暗深处注视着她。突然,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出现在她眼前。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而冷漠,就像两颗深邃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少年微微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裴思婧禁锢,无法动弹,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莫名的寒意和恐惧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裴思婧,为什么要反抗我?和我一起征服这个世界不好吗?原本我可以杀了所有人类,可我选中了你,让你活下来,为什么你要和白泽一起毁了我?”
“你危害人间,自然留不得。”
“你就这么喜欢那种地方吗?人类贪婪、虚伪、可笑,你为了那些人杀了自己的弟弟,你可知那些人是如何谈论你的?”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认定裴思婧会为此痛苦,而他最喜欢看见人类痛苦挣扎的样子。但,裴思婧并没有如他所愿。只见她一声冷笑,说道:“蛊雕,你还真是可怜。真可惜了草鬼婆为你如此卖命,而你却什么也不懂。”
“我为何要懂,你看看你的朋友们。”
蛊雕打开结界,裴思婧看见晕倒在地上的白玖和英磊,激斗中趋于劣势的赵远舟和卓翼宸以及摇摇欲坠的文潇。
“他们怎么了?”
“我的毒可侵万物,大妖和神女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玩弄于掌间。”
不对,他在撒谎,文潇从来都是一袭白衣,赵远舟也只会穿深色的衣服。这是幻境,他想从她的身上拿到一样东西。蛊雕的身体时而透明,时而保持现状,这也证明现实中他根本不是赵远舟和卓翼宸的对手。
既然是梦境,那么她才应该是梦的主人。蛊雕所展示的一切只是她内心的恐惧,如同那日在山洞中,她毫不犹豫拿出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脏。
裴思婧从枯叶中醒来,周围是呼啸的风声,不远处红蓝绿三色光芒在空中碰撞产生剧烈的波动,前方,文潇催动着白泽令,一面护着她,一面牵制着蛊雕的行动。
“一群冥顽不灵之人。”
耳边响起蛊雕的声音,可是除了她,剩下的人似乎听不见。来不及多想,裴思婧起身,不顾文潇的呼喊,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奔向战斗的中心,直直地对着赵远舟说:“就是现在,赵远舟,快动手!”
赵远舟不再犹豫,借力将自己推向后方,卓翼宸不得不调动自己体内冰夷的力量阻挡蛊雕的蓄力一击。
“赵远舟,你干什么?”
赵远舟抬手,掌中凝聚着强大的妖力,随着妖力的聚集,他的掌心形成一个漩涡,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他底呵一声,手掌猛然向前推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直击裴思婧的胸膛。
掌力触及裴思婧身体的瞬间,她全身一震,向后倒去,跌入了熟悉的怀中。妖力在她体内乱窜,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蛊虫在体内感受到威胁,开始疯狂挣扎,引得裴思婧呕出一口鲜血。赵远舟的妖力如同天罗地网将它牢牢困住。随着空间不断缩小,蛊虫再也承受不住,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从裴思婧口中飞出,继而被赵远舟捏碎。
蛊雕受到致命一击,一声怒吼响彻云霄,不断向外扩散毒气,赵远舟立刻回到卓翼宸身边。
“赵远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文潇也知道是吗?”
“那蛊虫在她体内待了数十年,早已与她的血肉融为一体,必须将其逼出身体。”
“可是她现在这幅身体如何承受得住你的妖力?”
赵远舟环顾四周看着如同锁链的白泽令:“文潇会有办法的,现在我们先对付眼前这个强弩之末。再这样下去,大荒的生灵也会被他毁掉。”
14
裴思婧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在这震荡中扭曲、破碎,她的意识在这剧烈的疼痛中变得模糊,不断地呕出鲜血,无尽的痛苦和呻吟变成细碎的呢喃落入文潇耳中。
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可是她还是感到害怕,害怕文潇会失去她。
混沌中,她清晰地感觉到文潇的眼泪不断地滴落。
“别哭了,我会心疼。”
“裴思婧,我恨死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自己做决定?”
“文潇,我好累啊……这五年,我守着空无一人的缉妖司,真的好累啊。赵远舟总说落叶归根,我一直认为我是没有根的人,弟弟的死让我觉得自己没有了家。直到遇见你,遇见大家,我才有了家的感觉。我以为我能抓住你们,得到的是再次失去。上次我抱着必死的决心迎来了死亡,大概上苍也可怜我,让我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我找到了自己的爱人,也找到了回家路……即便死了,也算是落叶归根。”
“不,裴思婧,你别想丢下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裴思婧只当文潇在说胡话,她知道这次她真的要死了。然而,想象中的离开并没有发生,她的意识逐渐清醒,呼吸也变得顺畅,甚至看清了汇聚在她们手中的白泽令爆发着强大而刺眼的光芒。
“文潇,你做什么?”
“裴思婧,我有时候真的痛恨自己那么了解你。”
随即,白泽令形成一道结界,将两人与外部隔开,文潇吐出一口鲜血,裴思婧一惊,立刻将人搂入怀中。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裴思婧伸出手想拭去文潇嘴角的血迹,却发现自己抖得厉害,连最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如此艰难。
“你那日使用白泽令就是为了……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凡人,你是大荒神女,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裴思婧,你听清楚,我不是什么神女,我只是你的文潇。”
裴思婧将头抵在文潇肩上,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裴思婧,你现在甩不掉我了。你说落叶归根,我也是没有家的人,而你是我的根。”
15
“哎呀哎呀,两位可算是表明心意了。”
“青鸾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很抱歉打扰二位的雅兴,但你们看看外面吧,你们的朋友正在苦战呢。”
树木枯萎,花叶残败,大荒的所有生灵生在走向死亡。
“青鸾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已经毁掉了蛊虫,蛊雕遭受重创,我没想到他私自修炼禁术,临死前将内丹和所有的法力都转为毁天灭地的剧毒。朱厌和冰夷后人如今合力控制着将要爆发的毒气。”
“青鸾大人不会无辜出现,需要我们做什么?”
“白泽神女,你需要利用你的神力将其净化。”
“我的眼泪?”
“谁给你说?朱厌吗?啊,他太小了,不知道白泽令的真正用法,或者说自白泽消失,初代神女接任之后,就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使用办法了……白泽令并不只是这个形态,它可变万物,因此才能庇护众生。”
“您的意思是?”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你们相由心生,境随心转,白泽令也是如此,剩下的靠你们自己了。”
文潇反复思考着青鸾的话:相由心生,也就意味着白泽令会随着自己的心境而变化吗?于是,文潇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白泽令上,但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裴思婧,一朝一夕,一颦一笑都是关于裴思婧的回忆。
白泽令像是与她心灵相通,金色脉络环绕在文潇身边化为光束,最终汇聚在文潇掌心,形成一把弓箭。
“原来文潇大人喜欢我啊?”
她听见裴思婧这样说,轻咳一声之后回答:“是啊,聪明一世的裴姐姐现在才知道吗?那裴大人能教教小女子如何用箭吗?”
裴思婧莞尔一笑,站在文潇身后 牵起她手,用力握住长弓:“我只教一次。”
遥远的天际,黑色的雾气形成巨浪,正吞噬着一切生机,一道金色的光芒骤然闪现。那是一支金色的箭矢,箭身流光溢彩,散发着威严与力量,所到之处,黑雾迅速消融,化作虚无。它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同破晓的曙光,将蛊雕汇集的所有毒气彻底驱散。天地间重新恢复了清明,生命的气息再次复苏,大荒又一次回归平静。
尾声
蛊雕事件结束之后,裴思婧和文潇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能见面。起因是卓翼宸将三人隐藏秘密的事情告诉了白玖和英磊,结果三人气不打一处来,强迫分开了她们两人,让她们反思自己的行为。事实上,这是来自白玖的关心,他知道了裴思婧体内的蛊虫是情蛊,害怕身体里还有残留毒素会伤及心脉,才将两人分开,再加上她们伤得不轻,也应该好好休息。
你问赵远舟?那自然也在惩罚行列,就是被卓翼宸派去寻找白玖所需要的草药了而已,也很少看见他出现在缉妖司。
一个月后,文潇终于解除禁足,可以自由活动。她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裴思婧,然而心心念念的人并不在房内,找遍整个缉妖司都没能发现她的身影。
“你可以去日晷那儿看看?”
“赵远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居然在缉妖司,小卓没给你安排任务?”
“我早上看见裴大人往那个方向去了。”
“姐姐,好久不见。”
“阿恒,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姐姐没有时间来看你。”
“姐姐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
“姐姐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发生了好多事……阿恒……”
“我在。”
“以后,我可能不会来看你了。”
“姐姐终于决定向前走了,是好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姐姐,你知道的,无论何时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从日晷出来,裴思婧就看见飞奔而来的文潇。她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怎么这么着急。”
“我想你了,裴姐姐不想我吗?”
裴木头果然还是裴木头,文潇一句话就惹得她心跳加速。
“你怎么心跳这么快啊?”
“没有,是你的错觉。”
“是吗?那你想我吗?”
“你是来接我的吗?”
哟,她还会学转移话题了。
“嗯,我来接你回家。”
“我们回家”
(全文完)
彩蛋1
裴思婧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日的白泽令不仅仅是我替她承受了伤害,而是将我们两人的命格捆绑在了一起,至此以后同生共死。我不会让她知道这个秘密,谁让她瞒着我去日晷里多了那么久。
彩蛋2
他们都说人类是懂得报恩的动物,其实妖也是如此。我是个神仙,我并不需要报恩,可是最后我还是还了她恩情。她是缉妖世家的长女,本应该讨厌妖物才对,可是她却选择帮助我。那时她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而我因为神识不稳,一半是人,一半是原身,看起来与妖别无二致。我想,如果有一天她陷入险境,我便助她一臂之力。
文潇✖裴思婧 困
剧情ooc
本故事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
“我们,人,神,妖,组成了一个家,我们都是家人。”
“生命就像飘零的落叶,被八面来风吹到一起,相聚,再分离。”
“裴思婧,今年的冬天太冷了。”
卓翼宸提着今年新酿的梅子酒,带着白玖上了昆仑山,在山前遇见了远游归来的赵远舟。
“你们也来了。”赵远舟轻声问道,“小玖长高了。”
那场大战结束之后,卓翼宸和白玖回了缉妖司,赵远舟一直在大荒和人间游历,文潇和英磊留守昆仑山,守着大荒和人间的通道。
整座昆仑山被茫茫大雪覆盖,英磊打开山门迎他们进去。
“文潇姐姐她...”白玖欲言又止
...
剧情ooc
本故事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
“我们,人,神,妖,组成了一个家,我们都是家人。”
“生命就像飘零的落叶,被八面来风吹到一起,相聚,再分离。”
“裴思婧,今年的冬天太冷了。”
卓翼宸提着今年新酿的梅子酒,带着白玖上了昆仑山,在山前遇见了远游归来的赵远舟。
“你们也来了。”赵远舟轻声问道,“小玖长高了。”
那场大战结束之后,卓翼宸和白玖回了缉妖司,赵远舟一直在大荒和人间游历,文潇和英磊留守昆仑山,守着大荒和人间的通道。
整座昆仑山被茫茫大雪覆盖,英磊打开山门迎他们进去。
“文潇姐姐她...”白玖欲言又止
英磊也只是叹气,卓翼宸和赵远舟对视一眼,眼里也是一阵落寞。
一行人踏上神女阁,映入眼帘的就是被擦拭干净的猎影弓。
“你们来了。”
文潇拿着一盒新茶从屏风后面出来,跪坐在茶炉旁,熟练的开始煮茶。
其他几人也各自找位置坐下,卓翼宸将手中的酒递给文潇。
“这是范大人亲自酿的梅子酒,他.....很挂念你。”
文潇没有伸手,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还是拿回去吧。”
“文潇,当年那件事,也不能全怪范大人,毕竟谁都想不到.....”卓翼宸忍不住开口解释
听见这话,文潇添茶的动作顿了顿,抬起眼看了一眼他,“小卓,再说下去,我们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赵远舟见氛围不对,起了新的话茬,“诶,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年的冬天比以往的都冷些啊?”
“我也觉得,今年我碳火都比去年用了好多。”白玖也附和道
顺着这个话题其他几人又聊了许多,文潇则是一边静静的听着一边给他们添茶。
见几人开始打打闹闹,文潇索性起身借着给他们拿新出的糕点的理由出了门。
坐在台阶前,双手托腮,喃喃开口,“裴思婧,没有你的冬天,真冷啊!”
身后,赵远舟拿了一件大氅给她披上,“若是裴大人在,断不会让你只穿这么点出来。”
赵远舟坐在她身旁,“那把猎影弓你修好了?”
“那是裴姐姐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物,自然是要好好爱护的,当然,我也算一件。”
“当年......”
听赵远舟提起当年之事,文潇的思绪也被拉回她和裴思婧初见之时。
“裴大人,在下缉妖司,文潇,不知道能否聊两句?”
至今都未曾想明白,明明是第一面,自己怎么就挽上了裴思婧。
“我们能有什么好聊的。”裴思婧面无表情的推开她
她也就顺势往后倒去,现在想想她怎么就这般笃定裴思婧一定会接住她呢?
“哎呀~”
扶着文潇站稳之后裴思婧才松开手,侧过身不去看她,“荒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刺客?”
“我是来送令牌的。”
“哎呀~来都来了,大过年的。”
裴思婧前十几年都在习武,都是泡在军营里,哪里跟这般玲珑心窍的女子接触过,文潇随随便便几句话都能逗得她耳尖泛红。
后来裴思婧加入缉妖司先遣小队,他们一起经历生死经历了太多,也见证过太多别人的爱情故事。
至今回想起来那日裴思婧因为她受伤,害怕要失去她了,跟她表露心意的时候,文潇都还是会忍不住笑起来。
那日是裴思婧为数不多没有和小分队一起出任务的日子,她处理完私人事情回到缉妖司的时候,小分队还没有回来。
她站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终于看见人影,只是文潇是被赵远舟抱回来的,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从英磊口中得知,文潇是为了救白玖被妖怪打成重伤的。
从文潇昏迷开始,裴思婧便衣不解带的守在她床前,不管谁来劝她都不听。
“裴姐姐。”
文潇虚弱的睁开眼,见到是裴思婧,扯出一抹笑,裴思婧看着心里泛起酸涩,眼睛发酸又不想在她面前落泪,只能偏过身子不去看她。
等自己平复好心情了又转头看着她,握住她的手,“下次可不许这样了,怎么能把自己伤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差一点,就差一点。”
“裴姐姐,我是神女,我的职责就是保护苍生。”
裴思婧才不管这些,她现在只知道文潇受了很重的伤,只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要失去她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神女,我只知道你是文潇,是我心爱之人,我做不到看着我心爱之人伤成这样还无动于衷。”裴思婧一字一句说得极其认真
“裴姐姐,我是在做梦吗?”文潇抬起手想去摸裴思婧的脸
裴思婧主动将脸贴上去,“文潇,别把我丢下好不好?”
“果然,只有在梦里面,裴姐姐才会说这些话。”文潇眼中满是眷恋
裴思婧破涕为笑,伸手在她额头敲了一下。
文潇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疼~”
“在你的梦里,裴姐姐也会这般打你吗?”
“不会,裴姐姐只会轻轻拍一拍我,所以....”
文潇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那些话都不是在做梦,是真真切切的裴思婧所说的。
“裴姐姐刚才所说?”文潇不确定的问她
裴思婧虽不好意思,但还是再次坚定开口,“文潇,我心悦你,我不懂感情又有些慢热,但你是我此生唯一心悦之人。”
“裴姐姐,余生漫长,文潇哪里当得起你的唯一二字。”文潇叹了口气
裴思婧以为文潇是不喜欢她的,苦涩的开口,“没关系,若是给你造成了困扰,你权当没有听见就是,往后....我们还是朋友。”
起身想走,却被拉住手腕,文潇红着眼睛委屈的看着她,“裴姐姐不负责任,撩拨了人家就想走。”
“我何时说过我不喜欢裴姐姐了?”
裴思婧一愣,又欣喜的转过头,“文潇....你.....我......”
还是第一次见沉着冷静的裴大人有这么一面,文潇突然笑了。
“裴姐姐说,心悦我?”
裴思婧点头,坐回床边凑上去抵着她的额头,“我心悦你。”
文潇微微抬起腰身亲了她一下,“我也心悦裴姐姐~”
在裴思婧的细心照料之下,文潇很快就恢复了,眼中也多了许多光彩。
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离仑再次作恶,而他们之间势必会有一个了断。
不管是和赵远舟,还是白泽神女。
出发去到离仑封印之地的前一日,范瑛大人叫裴思婧去了一趟书房,出来之后文潇就感觉到了裴思婧的不对劲。
“我义父找你说了什么?”文潇握着她的手担忧的看着她
裴思婧淡笑着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无事,就是让我在路上多照顾着你。”
“义父也真是的,这种事情又不是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的,再说了,就算不说,裴姐姐也会照顾我的,对不对?”文潇挽着裴思婧的手臂撒娇
裴思婧宠溺的替她理了理碎发,“是是是。”
回到自己房间里,文潇总是格外的黏着裴思婧,“裴姐姐抱~”
裴思婧有时候觉得文潇像只小猫,比如现在,一个劲儿的往怀里钻。
因为是冬天,窝在暖乎乎的房间里就会让人昏昏欲睡,于是文潇去了里间换衣服。
文潇出来的时候见裴思婧在认真擦拭着自己的猎影弓,也凑上去摸一摸,“等我们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回来,裴姐姐教我射箭可好?”
裴思婧擦拭东西的手一顿,抬眼看她,“怎么想起来学这个了?”
“这样就算没有白泽神力,我也可以保护裴姐姐了啊!”
裴思婧将猎影弓放在一边,文潇趁机坐在她腿上,裴思婧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学这个可是要吃很多苦的。”
文潇往她怀里挤了挤,头轻轻靠在她胸口处,听着她强劲有力的心跳,“那裴姐姐以后就可以不用那么苦了,你有我,有小卓他们,我们是家人,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裴思婧收紧双臂,忍着烈焰灼心之痛,低低的嗯了一声。
到达离仑封印之地那日,文潇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流逝,她抓不住也留不住。
文潇偏头看向身边的裴思婧,只要有她在身边,还好。
“大家都小心一些,这是离仑的地盘,危险重重。”赵远舟站在最前面转头对大家叮嘱道
突然涌起一阵大雾,大家被分离开。
“裴姐姐?”
“赵远舟?”
还没等“小卓”两个字说出口,文潇就被离仑扼住咽喉
“好久不见啊,神女大人。”
话语是恭敬的,语气是戏谑的。
还没等离仑再说话,箭矢破空的声音自文潇身后传来直逼离仑,离仑不得不松开文潇闪身躲过。
文潇从半空中跌落,被赶来的裴思婧接住,“文潇!”
“裴姐姐,我没事。”
离仑看着面前的两人,操控着树藤朝文潇袭去。
裴思婧将她推开,自己也侧身躲过,文潇则吹起白泽令。
白泽令对众妖皆有约束之力,可这次不仅有妖,还有妖化人,白泽令对妖化人并不起作用。
所以裴思婧需要一人对抗数十名妖化人,她们需要撑到赵远舟等人找到她们。
裴思婧要分心关注文潇,一时不察被妖化人所伤。
“文潇,别分心,我没事。”
见文潇担忧的眼神看过来,裴思婧立刻出声安慰。
在裴思婧即将精疲力竭之时,终于听见赵远舟还有卓翼宸的声音。
见到卓翼宸的那一刻,裴思婧才敢倒下,白玖立刻上前扶住她。
“裴姐姐,裴姐姐你忍一下,我马上给你治伤。”白玖在药箱里翻找药粉
文潇和赵远舟联手催动白泽令的全部神力,想要将离仑彻底封印。
此时的离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离仑了,哪怕文潇和赵远舟利用白泽令的神力也在他面前讨不到好。
卓翼宸的云光剑可斩一切妖邪,这妖化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解决完妖化人之后,卓翼宸和赵远舟联手对付离仑。
离仑利用树藤缠绕住卓翼宸,将他狠狠往旁边一甩,卓翼宸倒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赵远舟见状周身散发出戾气,带着不烬木和戾气的一击终于对离仑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赵远舟,你竟然为了他们,再次伤我?”
赵远舟虽然也痛心,但是,“离仑,他们是我的家人....”
“家人?赵远舟,你不会以为自己有了个人的名字,就忘记自己是妖了吧?大妖,朱厌!”离仑咬牙切齿道
“我没忘,可是离仑,人有人性,妖也有妖性,你已经违背了当初守护大荒的誓言,束手就擒吧。”赵远舟挡在众人面前
离仑怒极反笑,文潇身后突然冒出一根树藤,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裴思婧突然冲了上来,张开双臂挡在了文潇面前。
“裴思婧!”
文潇大喊一声,刚想上前又被离仑的树藤拦住。
赵远舟和卓翼宸见状再次对离仑发起攻击,文潇转头看着三人缠斗的画面,再次吹响白泽令。
离仑最后祭出内丹想要和众人同归于尽。
裴思婧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猎影弓射出最后一只箭,箭弦应声而断,猎影弓也碎成两截。
如果说云光剑是卓翼宸的本命武器,那么猎影弓就相当于裴思婧的本命武器。
弓在,人在;弓毁,人亡。
那支箭准确无误的穿透离仑的内丹,射进他的心脏。
文潇和赵远舟合力一击,最后离仑消散在天地之间。
文潇脱力半跪在地,又想起裴思婧,也顾不上赵远舟的搀扶,跌跌撞撞朝裴思婧跑去。
裴思婧此刻在白玖怀里,还剩最后一丝气息。
她在白玖的怀里,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朝自己跑来,似乎还在呼喊着她的名字。
文潇从白玖怀里接过裴思婧,“裴姐姐,都结束了,我们很快就回去了,你别睡,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文潇,对不起,我可能不能教你射箭了....”裴思婧流着泪抬手想给她擦眼泪
她想好好看看文潇,只是眼皮太重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文潇抬起头看着赵远舟,红着一双眼睛,语气里全是哀求,“赵远舟,我求求你,救救她好不好?”
这是赵远舟第一次见文潇这么悲伤,这么苦苦哀求他,可是他无能为力,“她是凡人,我...救不了她。”
第一次,身为大妖的赵远舟也感觉到了无力。
“小玖....你医术最好....裴姐姐对你就像是对待亲弟弟一样.....你救救她好不好?”
“文潇姐姐.....”白玖也想救她,可是生死之事,大妖都做不到,何苦是他
裴思婧摇摇头,“文潇,别怪他们,这次...我终于有好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完,裴思婧就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啊!”
文潇呆坐在原地,很久很久,赵远舟和卓翼宸还有白玖就陪她旁边守着她。
“我白泽神女,自诩神女,到头来却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护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神女不负苍生,文潇唯负裴思婧一人。”
文潇拿起匕首企图自戕,被卓翼宸一手夺下,“文潇,你忘了裴思婧最后那句话了吗?”
裴思婧要她好好活着,可是没有裴思婧的世界要她任何活着。
文潇捡起碎裂的猎影弓亦步亦趋的朝着外面走去,徒留后面三人看着她的背影。
回到缉妖司,夜晚,文潇坐在水池边望着桌子上的猎影弓出神。
听见身后的声响,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你说你们妖死后,会化作漫天星辰,会化作风化作雨,那人呢?人死后会怎么样?”
赵远舟叹了口气,“人死之后,魂魄会渡过忘川,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转世投胎。”
赵远舟说的这些文潇难道不知道吗?不,她其实都知道的。
“你说裴姐姐下一世,会是什么样呢?”
“希望她下一世,寻个普通人家,不必再为了家族使命逼迫自己,不必再身不由己,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众人以为文潇已经平静的接受了裴思婧的死亡时,她突然提出要去昆仑山的神女阁长住,并且与范瑛大人断绝父女关系。
这其中缘由也只有文潇和范瑛大人清楚了。
卓翼宸几次想开口询问都被文潇一个眼神吓了回去,久而久之也就不问了。
“文潇,我们该走了。”卓翼宸等人出来
文潇这才发觉天色已经暗了,她就这样陷在回忆里这么久,赵远舟也在一边陪她坐了这么久。
临走时
“赵远舟,给我一片冉遗的鳞片吧。”
赵远舟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给了她。
人都有想要逃避的事情,神女也不例外。
众人走后,文潇在神女阁设下结界。
“万法无常,万物无情
非尽一人之愿,不出一步之遥”
赵远舟看着那一片蓝色,摇头叹息,文潇把自己困在了那片山上。
她再也走不出那个叫裴思婧的冬天。
救赎【婧影宸璧】
#大梦归离
#群像 官配+卓翼宸X裴思婧
#原台词修改+私设OOC 雷请自避
本章同步至27集 与【心动】衔接
本篇正文约5k 本篇原剧内容较多,涉及剧透,建议看完正剧再看文喔。
【私设】裴思婧体内的诸犍神力是私设,详情可见【归离】私设部分。
【衔接上篇】
“卓翼宸,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卓翼宸点头,裴思婧看着他说,“活着,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去冰夷禁地找到压制妖力和修复云光剑的方式。”
“好。”
“还有我们。”文潇和赵远舟站在门口,看着卓翼宸和裴思婧笑着。
【正文】
赵远舟文潇卓翼宸裴思婧四人启程去了昆仑山修复了大荒,到了大荒深处...
#大梦归离
#群像 官配+卓翼宸X裴思婧
#原台词修改+私设OOC 雷请自避
本章同步至27集 与【心动】衔接
本篇正文约5k 本篇原剧内容较多,涉及剧透,建议看完正剧再看文喔。
【私设】裴思婧体内的诸犍神力是私设,详情可见【归离】私设部分。
【衔接上篇】
“卓翼宸,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卓翼宸点头,裴思婧看着他说,“活着,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去冰夷禁地找到压制妖力和修复云光剑的方式。”
“好。”
“还有我们。”文潇和赵远舟站在门口,看着卓翼宸和裴思婧笑着。
【正文】
赵远舟文潇卓翼宸裴思婧四人启程去了昆仑山修复了大荒,到了大荒深处的冰夷族禁地。
禁地的通道内满地的妖兽骸骨,裴思婧不解的问:“冰夷禁地究竟有什么,如此多的妖兽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
赵远舟看着这些骸骨解释:“传说冰夷族的禁地里藏着一个上古至宝,有人说是能延寿续命的冰泉圣水,也有人说是能提升千年修为的神秘仙草,还有一种最极致的说法,里面藏着一个宝物,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愿望。”
“等等,修复云光剑是我的使命,剩下的路,我想自己走。”卓翼宸看着三人说,“你们回去吧。”
“胡说,修复云光剑怎么成了你一个人的事!”文潇打断卓翼宸的话。
卓翼宸看着文潇,又看着裴思婧:“我本是一个将死之人,背水一战,无所畏惧,可你们不一样,人间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们去做。”
“卓大人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人了呢?”裴思婧笑着看卓翼宸,“卓翼宸,说好一起面对的。”
“这云光剑,不修了吧。”卓翼宸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
“不修,你死,我活,全天下都遭殃,修好了,我死,你活着,全世界都活着,怎么说也是修好了更划算吧。”赵远舟笑着说。
卓翼宸皱着眉:“修好了,你也别死,”他看着赵远舟无比认真的说,“赵远舟,你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和你进去。”
文潇和裴思婧眼底都有泪,赵远舟笑着流泪,他看着卓翼宸:“我答应不了这个,因为我死不死其实取决于你,我只能答应你我不再自己寻死,这样可以吗?”
“可以。”卓翼宸终于漏出了笑容。
文潇牵着裴思婧往里走,卓翼宸突然叫住:“文潇,裴思婧,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如果等不到,就回辑妖司去。”
“卓翼宸!”文潇怒斥到。
“文潇!”
“叫小姑姑!”卓翼宸还要阻止文潇,文潇却强势的说,“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不许反驳!”
“可是我……”
裴思婧也看着卓翼宸:“我什么我!卓翼宸,这次我听文潇的。”
卓翼宸被怼的不说话,赵远舟疑问道:“人间的血脉压制,果然比我们妖的法术压制要厉害。”
文潇说完也不管卓翼宸,拉着裴思婧径直往里走去。
四人一起走进了禁地内,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何人来此?”
卓翼宸反问了一句:“何人问话?!”
赵远舟慌乱的扒拉卓翼宸:“住嘴!”
卓翼宸拍掉赵远舟的手:“你丢不丢人?怂什么?再吓人也是我祖宗,你上坟会害怕吗?”
“我一个大妖上什么坟?”
卓翼宸翻了个白眼:“闭嘴吧你。”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你的眼睛长得和他可真像,冰夷后人,为何来此?”
“我的云光剑被毁,想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修复之法?”
“哦?没想到云光剑竟有被毁的一天。”
“云光剑毁在我的手上,有负祖辈之托,晚辈特地来此寻求帮助。”
文潇也说:“请问前辈是否知道修复之法?”
裴思婧点头也说道:“五色石已毁,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方法吗?”
“有,但我有一个条件。”四人沉默不语,“冰夷走后,无人作伴,这里清冷估计岁月难熬。冰夷小子,你听好了,我的条件是你选择一个人留下来陪我,我我就告诉你修复云光剑的方法。”
四人一起上前,卓翼宸疑问道:“留下来陪你?这是何意?”
“你既是冰夷后人,自会凝水冻结之术,你将一人凝固成冰,永远的留在此地,我就告诉你修复之法,如何?”
卓翼宸自然不愿意任何一人留下,他低头:“没有如何,这云光剑,我不修了!”
“那就都留下!”一阵寒风袭来,裴思婧文潇和赵远舟的脚被冰凝固困住,“留一个还是留三个?你选。”
卓翼宸皱着眉,一个人上前将三人挡在身后,他握住了赵远舟想要施法抵抗的手摇了摇头。
卓翼宸拿出了一个盒子,回头看着文潇:“文潇,我所有想对你说的话都在这里面了。”
文潇接过盒子,她知道卓翼宸要做什么:“小卓,不可以!”
卓翼宸又看向赵远舟:“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小卓大人骂我的话吗?我早就不记得了,”赵远舟看着卓翼宸微笑,故作轻松的说,“本大妖,心胸宽阔,不记仇。”
“赵远舟,每次你胡闹的时候,我瞪你,你总是一副害怕的样子认怂,但我知道,你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我。替我照顾好文潇,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喜欢冒险,闯祸,多拦着她,她会听你的。”卓翼宸像是在交代后事,赵远舟就这么听着他说完也没有说话,可卓翼宸知道赵远舟都记住了。
裴思婧看着卓翼宸,眼底的泪快要溢出眼眶:“卓翼宸,我不想听你生死诀别的话。”
卓翼宸看着裴思婧:“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好好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一直保护文潇,默默守护所有人。”
“不用谢我,我保护文潇,也不是为了你。”
“可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每次都陪着我,虽然你不说,但我都知道……”
裴思婧仿佛知道接下来卓翼宸要说什么,她立刻打断:“卓翼宸,我裴思婧向来独来独往,是你们让我懂了朋友是什么,现在你却要丢下我们,我不同意!”
卓翼宸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走向高处:“我选我自己!”说完明蓝色的眸子闪烁,卓翼宸周身卷起一层风强,冰霜也一点点的覆在卓翼宸的身上。
身后三人一直叫着卓翼宸可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卓翼宸笑着回头:“修复云光剑之后,它自会寻找新的主人,找到他,去救小玖,这样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卓翼宸,那我呢?那我呢?”裴思婧拼死抵抗着脚下的冰,她举起弓箭一刻不停的朝着卓翼宸周身的冰射去却无济于事,她崩溃的喊着。
“对不起,对不起。”卓翼宸流着泪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闭上眼准备赴死,身后突然迸发出戾气,是赵远舟冲破了脚下的寒冰禁锢在一步步艰难的朝他走去。
“赵远舟!快带他们走!滚蛋!”
赵远舟微笑着:“我本就一心求死,死在这里,皆大欢喜!我就不信我千年大妖的毕生法力和这天地间全部的戾气,破不了你这可笑无情的寒冰。”
裴思婧把全部内力都运到手里的弓上,强压下她的眼睛突然变成了紫色,磅礴的神力从她的身体迸发出来,手中的箭射出,她瞬间冲破了脚下的禁锢。
裴思婧忍受着力量突然迸发的痛苦,眼里只有卓翼宸,她艰难的往前走,直到和赵远舟并肩站着:“卓翼宸!你答应我要活着的!要是就这么死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卓翼宸已经无法说话,他绝望的看着赵远舟和裴思婧。
有了裴思婧体内的诸犍神力,赵远舟瞬间觉得寒冰的力量弱了不少, 他将力量全部汇入一点:“破!”
下一瞬一阵狂风卷来,裴思婧被弹开,因无法忍受磅礴的神力和冲击,裴思婧跪倒在地吐了一口血。
风停了,裴思婧站了起来,可面前的赵远舟和卓翼宸却被完全冻住。
文潇看着面前被冰住的赵远舟和卓翼宸,心如死灰。裴思婧手里的弓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她蹲下身看着文潇。
“文潇……”
“真是可笑,冰夷后人选择牺牲自己,本就可笑至极,而命中注定被他诛杀的极恶之妖,竟然也愿意与他一起冻骨于此!”
“我也愿意,只是我不够强,我恨我自己永远不够强,”文潇面无表情,“我的至亲至爱,他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而我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文潇拿出匕首,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脖子刺去。
裴思婧立刻拦住,夺下了文潇的匕首,一个巴掌落在了文潇的脸上。裴思婧的手都在发抖,她流着泪一把抱住文潇。
“文潇,我救不了裴思恒,救不了白玖,更救不了卓翼宸和赵远舟……你不能……”裴思婧哭的喘不上气,她紧紧地抱着文潇,文潇隐忍的眼泪在裴思婧怀里释放。
“千万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见证如此荒唐却又真挚的情谊。倒是让我这身枯骨残念,对鲜活的人世间,有些怀念了。”
裴思婧松开文潇,解开卓翼宸留下的盒子给文潇:“打开看看。”她知道这或许是文潇活下去的勇气。
盒子里是一束干花:“这些没用的干花是那一年小卓的生辰,但我不知道,但我不知道,没有准备礼物,我就在辑妖司外墙随手胡乱采了一些送给他,没想到他还留着。”文潇抬头看着卓翼宸,想起从前辑妖司只有自己和卓翼宸的时候,两个人互相依靠的日子,她抱着盒子痛哭。
裴思婧看着卓翼宸,又看着文潇苦笑:“这个傻子,连赴死前都要把自己最好的记忆留给你,可是我……甚至还没来得及……”
“来这里的人和妖众多,千万年来,你们是唯一让我震撼和意外的,所以我愿意再给那小子和那只大妖一个机会。在我的神识里还残留着一个虚妄之境,可以窥探过去,知晓未来,若他能过,我就救他,你们愿意等吗?”
裴思婧和文潇想都没想一起点头。
赵远舟在应龙的神识中看到了冰夷和应龙的过去,看到了应龙忍受断角挖骨之痛铸成云光剑送给了冰夷。
“云剑为骨,赋予左臂,护你周全,光剑为角,锐不可挡,替你杀敌。可斩流云,能散微光,所以此剑取名云光。”
“但你不是敌,如果持剑者必须是我,大荒这么多妖,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你?”
“大战之后,时序错乱,天地崩塌,你看这夜空漆黑暗淡,无星无月,这样的天地,真是让人难过,如果不能恢复,大荒与人间都将迎来覆灭之祸,我也该贡献自己最后一份力量。”
“可这漆黑夜空如何才能重现星辰盛景?”
“我身负创世之力,自当以身献祭,化作星辰,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荣光,一星亮起,众星跟随,就让我来做这第一颗。云光剑既是守护,也是杀戮,用它杀我才能守住天下苍生。”
冰夷还是没有勇气亲手杀了应龙,应龙笑着说:“抉择由心,但逼着挚友对自己动手,还是太残忍了,我自己来吧。”应龙抬手握住云光剑,亲手将云光剑刺穿了胸膛。
赵远舟与卓翼宸一人过去一人未来,他们看到了应龙与冰夷的过去,也看到了赵远舟与卓翼宸的未来。
卓翼宸理解了应龙和冰夷,此刻也真正理解了赵远舟。
“你既是冰夷后人,继承了冰夷之力,就应该明白,云光剑并非杀戮,而是守护,无论以后你是人是妖,守护之心不变,才能庇佑天下。往大荒之东,求取一片龙鳞吧,其可修复万物,只是,求取龙鳞并不容易。”
“不用担心,我有朋友,一同前往。”卓翼宸看着赵远舟说。
“哦?这次,不会再让我滚蛋了吧?”
“赵远舟!”
“好好好。”
“冰夷曾说,世间最美的两个词语,叫做虚惊一场和久别重逢,一生能有一知己,死而无憾,我也一直期待着能等到故人归来,可惜……你身上有他的妖血,你我相遇,也算是另一种重逢,让我在生命的最后,还可以见证你们四人的情谊深厚,希望日后你们还能一起在日月星辰之下同游江河湖海,四处闯荡,也不枉我当年献身一场,重塑出的这方天地!”
“其实,我们不是四个人,而是五个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那第五个人。还有一位山神朋友也在外面等着我们回去。”
“那就希望你们所有的苦难到终点时都是虚惊一场,大梦归离。”
裴思婧和文潇留在原地等了许久,卓翼宸和赵远舟身上的寒冰在逐渐融化,两人朝他们跑了过去。
文潇朝着卓翼宸跑过去一把抱住,松开后又看着赵远舟,她怔住,又发泄似的捶着赵远舟:“赵远舟!”
“没事了,都过去了。”赵远舟这才把文潇抱在怀里,“没事了,我回来了。”
裴思婧看着文潇终于松了口气,又看着卓翼宸,眼眶里还有泪,失而复得的心让她犹豫不决。
卓翼宸也看着裴思婧,明明前不久两人才知晓彼此的心意,可如今差点阴阳两隔,他耳边是裴思婧最后那一句:“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裴大人,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卓翼宸往前一步想要拉住裴思婧。
“卓翼宸……”裴思婧还没来得及说话,胸口一痛,又是一口血。
“裴姐姐!”文潇和卓翼宸一起扶起来裴思婧,和赵远舟卓翼宸解释到,“应龙前辈说,刚才裴姐姐着急救你们,体内爆发出了上古神兽诸犍的神力,一时承受不住,还好内力深厚,过几日就好了。”
卓翼宸被引着走向应龙,应龙将自己的最后一节龙骨与冰夷妖血融合,让卓翼宸顺利融出了内丹,彻底成了妖。
“应龙早已顺应天意,化作星辰,这最后一片神识,只是因为冰夷的不舍才留存至今,他啊,真是个顽固的人。只是没想到千万年来困在这里,却等来了和你相逢的一天。”应龙的神识彻底消散了,“我很高兴,也许这就是冰夷祖先对你的眷顾吧。”
卓翼宸对着龙骨碑,认认真真的磕了头。
卓翼宸起身,手覆上自己的腹部:“我好像有了。”
听到这话,旁边的裴思婧文潇和赵远舟都盯着他。
“内丹!我说内丹!我好像有内丹了!”卓翼宸无语的看着三个人。
“这下好了,彻底变成我的同类了。”赵远舟笑着说。
“近朱者赤……”
文潇也说:“啧啧啧,我还以为你和裴姐姐才心意相通就……”
卓翼宸和裴思婧瞬间红温,裴思婧堵住文潇的嘴:“文潇说什么呢!”
“感觉我们裴大人,鲜花插在了……而且就算有也应该是裴大人吧……”赵远舟又欠揍的说了一句。
“赵远舟,我不介意和卓翼宸一起怼你的……”裴思婧微笑着对赵远舟说。
文潇和赵远舟看着两个人羞的不行也没继续逗两人。
文潇思考着说:“恭喜你啊小卓,终于变成大妖了,那作为新的妖种,你的真身是什么呢?”
“冰夷的血,应龙的骨。”
裴思婧点头:“四舍五入,你应该是龙了。”
文潇崇拜的看着卓翼宸:“哇,好帅啊。”
“我看是驴,一头倔驴。”
“总比某些猴子强!”
“白猿!说了一万遍了白猿!白猿……”
“猴子,尖嘴猴腮的猴子。”
“我说的是白猿!”
卓翼宸转身去把给文潇的盒子收了起来,赵远舟追着他两个人拌嘴,裴思婧拉着文潇终于漏出了笑容。
四个人总算是完成了在冰夷禁地的任务,回到了昆仑之门和英磊汇合。
【本篇正文完】
【TBC】
小怪兽留言:下一段又双叒叕不知道什么时候码啦哈哈哈,因为感觉后面越来越难写了,小分队的刀一个个的都要落下来了。还有另一篇皆大欢喜的超级欢快的全私设衍生在写,预计还得好多天哈哈哈。后面这个同步原剧的衍生我会尽量把故事线往【归离】篇的样子圆🌹
裴姐姐又又又明知故犯了(文潇x裴思婧)
撞梗致歉,ooc预警,私设预警,文章不要上升至演员本身,不喜勿喷,不喜者可以直接退出和或拉黑
这里放一下我于2023年12月5日写下的梗:
[图片]
在听到克制的轻轻的咳嗽声的时候,文潇就知道她的裴姐姐又又又明知故犯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裴姐姐在白天与离仑的打斗中受了伤,可还是要装出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
她总是这样,裴姐姐总是这样,似乎可以忍耐所有伤口带来的疼痛,似乎只要一显疲态,一看到大家关切的目光,就会很不自在。
她总是习惯自己承受一切。
文潇披了一件外衣,踏入浓浓夜色,去了裴思婧的房间。
纤细漂...
撞梗致歉,ooc预警,私设预警,文章不要上升至演员本身,不喜勿喷,不喜者可以直接退出和或拉黑
这里放一下我于2023年12月5日写下的梗:
在听到克制的轻轻的咳嗽声的时候,文潇就知道她的裴姐姐又又又明知故犯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裴姐姐在白天与离仑的打斗中受了伤,可还是要装出一副毫发无损的模样。
她总是这样,裴姐姐总是这样,似乎可以忍耐所有伤口带来的疼痛,似乎只要一显疲态,一看到大家关切的目光,就会很不自在。
她总是习惯自己承受一切。
文潇披了一件外衣,踏入浓浓夜色,去了裴思婧的房间。
纤细漂亮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裴思婧房间的门,因着她敲门的声音,有鸟雀扇动着翅膀从草木间飞起,越过月光,消失在天际。
在听到裴姐姐让她进来的声音后,文潇才推开了门。
在借着月光和烛光看清里面的场景的时候,原本以为裴思婧只是受了轻伤的文潇下意识地瞳孔紧缩——屋子里的血/腥/味完全遮掩不住,大团大团沾xue的纱布被藏在角落里,而裴思婧面色惨白,冷汗不断!
“裴姐姐!”文潇惊呼出声。
彩蛋里是后续,通过糖果解锁,是否解锁全凭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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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赵远舟】假如封闭五感后的大妖没有了安全感
ooc致歉.
五感尽失+战损版的大妖~
可搭配下方前文观看⬇️
【all赵远舟】假如被心魔所控的赵远舟失手伤了自己人后,大妖崩溃内疚
--正文
上次引火自焚后,赵远舟身上的伤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
那些天白玖每天都按时给他上药,而赵远舟也没有反抗,而是任由白玖给他疗伤.
时隔了半月,赵远舟的身体算是彻底恢复了,众人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赵远舟,都不禁纷纷松了一口气.
赵远舟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似乎心底在藏着某些事,常常望着那窗外发呆,谁也猜不到此刻的赵远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文潇担心他,便时不...
ooc致歉.
五感尽失+战损版的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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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赵远舟】假如被心魔所控的赵远舟失手伤了自己人后,大妖崩溃内疚
--正文
上次引火自焚后,赵远舟身上的伤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
那些天白玖每天都按时给他上药,而赵远舟也没有反抗,而是任由白玖给他疗伤.
时隔了半月,赵远舟的身体算是彻底恢复了,众人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赵远舟,都不禁纷纷松了一口气.
赵远舟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似乎心底在藏着某些事,常常望着那窗外发呆,谁也猜不到此刻的赵远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文潇担心他,便时不时的开口询问几句,可是回应的文潇的只是一句“没事”
恢复好的赵远舟又像往常一样跟大家一同相处,虽然赵远舟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却总觉得他的身上总是流露出一丝落寞感.
他没有在继续施展他的一字诀,而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会像平常一样跟大家斗嘴.
会时不时调侃卓翼辰两句.
他虽然没了太大的变化,可是所有人却觉得此刻的赵远舟变了.
但至于变在哪了…他们却说不出来了.
卓翼辰缓缓地走到了赵远舟的面前坐了下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抬起头看向赵远舟,淡淡地开口.
“赵远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赵远舟喝茶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随后他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卓翼辰面无表情,可是声音却陡然一沉.
“赵远舟,你别总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不是我所认识的赵远舟”
“你给我清醒一点!”
赵远舟眼底微黯,忽然开口道
“放心吧小卓大人”
“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做出一些傻事,你好好放宽你的心,别什么事情都管”
赵远舟的话让卓翼辰呼吸微滞,脸色有些难看.
“你嫌我多管闲事?”
赵远舟面色微凝,卓翼辰见状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茶水,忽然冷声道
“行,赵远舟”
“你是死是活跟我卓翼辰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着,卓翼辰手拿着云光剑气冲冲地跑了出去,路过的文潇看着一脸怒气的卓翼辰,眉头微紧.
她缓缓地走进屋内,放下了手中的晚膳,随后默默地给盛了一碗汤,端到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小卓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赵远舟薄唇微抿,淡淡地开口.
“我不过是多说了两句,他就跟我发这么大脾气,看来我还真不适合跟他待在一块”
文潇盯着赵远舟,没有说话,她拿起那碗汤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赵远舟脸上一怔,随后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我自己来吧”
说着,他接过了她手中的那碗汤,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文潇目光微黯,的心中涌起一抹失落.
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赵远舟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望向文潇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这些天,大家都在无意中发现赵远舟在故意的躲避或是冷落着大家,起初他们只是以为赵远舟只是心情不好.
可是时间越长,赵远舟和大家的关系似乎变得疏离了起来.
大家在一起打闹,聊天时,他也只是坐在一旁闷不作声又或者是一个人待在屋里不出来,有的时候一整天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卓翼辰似乎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想也不想的冲进了赵远舟的房间,一把踹开了房门.
跟在后面的文潇想拦也拦不住了.
“赵远舟!你什么意思!”
“你这样躲着大家有意思吗!”
“你要是不想跟我们待在一块,那你现在立马就给我离开缉妖司,回你的大荒去!”
“小卓!你别再说了!”
文潇拽着卓翼辰的衣袖,小声在他的身边警告着.
赵远舟看着眼前一脸怒气的卓翼辰,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赵远舟,小卓他是在气头上,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走,我们不打扰他休息了”
说着文潇使了浑身的力气才把卓翼辰给拉出了房间,白玖以及英磊几人站在门外打探情况,看到被黑着脸的卓翼辰被文潇推了出来,白玖上前不禁问道
“大妖,他现在什么情况?”
文潇脸色苍白,默默地摇着头.
卓翼辰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时间气头上的话赵远舟却当了真.
早上白玖去敲赵远舟的房门,可是里面却始终无一人答应,白玖心里疑惑,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可是屋内的床榻上干净整洁,哪还有赵远舟的身影.
彩蛋:
赵远舟离家出走,缉妖小分队遇险.
离仑复活,赵远舟替卓翼辰挡下致命一击后,卓翼辰惊了,众人慌了,离仑破防了!
【裴思婧×文潇】当文潇吃醋
私设是两人已经暗渡陈仓在一起了
文潇平日里看起来是最善解人意也最体贴温柔的一朵解语花,所以裴思婧也没想到在一起以后文潇会变成个醋坛子。
甚至于最开始裴思婧都没有意识到文潇在吃醋,只觉得文潇突然变成了一只气鼓鼓的小河豚,一整天都看见她就扭过头去就不愿意和她说话。
她们虽然已经交往了,但不知为何文潇和裴思婧都心照不宣选择了暂时瞒着小分队其他人。
于是英磊和白玖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俩一个欲言又止,一个气鼓鼓地瘪起嘴抱臂不理人;赵远舟活得久见得多,似乎早就参透了其中的微妙之处,笑眯眯地坐在火堆旁边吃桃子看戏。
直到深夜,裴思婧才抓住了文潇独自坐在火堆旁边的机会。
文潇看见她,扭头就要......
私设是两人已经暗渡陈仓在一起了
文潇平日里看起来是最善解人意也最体贴温柔的一朵解语花,所以裴思婧也没想到在一起以后文潇会变成个醋坛子。
甚至于最开始裴思婧都没有意识到文潇在吃醋,只觉得文潇突然变成了一只气鼓鼓的小河豚,一整天都看见她就扭过头去就不愿意和她说话。
她们虽然已经交往了,但不知为何文潇和裴思婧都心照不宣选择了暂时瞒着小分队其他人。
于是英磊和白玖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俩一个欲言又止,一个气鼓鼓地瘪起嘴抱臂不理人;赵远舟活得久见得多,似乎早就参透了其中的微妙之处,笑眯眯地坐在火堆旁边吃桃子看戏。
直到深夜,裴思婧才抓住了文潇独自坐在火堆旁边的机会。
文潇看见她,扭头就要走,但是裴思婧一把抓住了文潇的手臂。
人类第一射手的握力显然不是文潇能挣脱得了的,文潇只能气呼呼眼含泪花地控诉:“你弄疼我了?”
裴思婧松了一点力道,向文潇道了歉,但仍然没有让她挣脱。
她轻轻松松地把文潇从背后抱进怀里,摸了摸小兔子的头顶给她顺毛。
“文潇,你在生气吗,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文潇从被她抱住的那一刻,似乎就没有那么生气了,但仍然不肯好好说话。
“裴姐姐哪里做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学艺不精,做的饼太难吃了,裴姐姐才不肯吃吧。”
裴思婧此时才算是摸到了一点门道。
昨日文潇和白玖叫她过去吃饼的时候,裴思婧正在竹林中练箭,正是投入之时,便错过了这顿晚餐。
现在想来,这顿饼可能是文潇为了裴思婧特地向英磊求教,专门做给她吃的。
这样想来裴思婧确实感到羞愧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下次你做的饭我一定吃。”
文潇看起来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在她怀里低着头呢喃道:“可是思恒给你剥的核桃你就全吃完了——”
尾音低得几乎要听不到,幸亏裴思婧的耳力极佳,才捕捉到了这句话,还有其中暗含的酸味。
裴思婧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原来聪慧无双的白泽神女谈起恋爱来,也会变成智商负数的普通人。
“傻不傻,”裴思婧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你不会在吃阿恒的醋吧。”
文潇捂着额头控诉:“可是你对他就是很好——”
好像比对我还要好。
文潇在心里偷偷加上了这句。
“阿恒是我弟弟,也永远都是我弟弟。”
裴思婧低下头,温柔地整理文潇额角被风吹乱的发。
“你是我的心上人。”
“你们对我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她吻了吻文潇的额角。
“好了,别生气了。”
裴思婧哄起人来还不甚熟练:“明天我剥核桃给你吃,好不好。”
其实从她吻自己额头的时候,文潇就不生气了,但她硬是等到裴思婧哄完她才肯回握裴思婧的手。
“这还差不多。”
彩蛋是后续,裴姐姐吃醋文潇哄人,裴思婧和文潇在缉妖小分队面前官宣。
【沉醉婧潇】当裴思婧被潇因抓弄,文潇赶到替她解毒
妖化版的文潇——潇因,此刻正坐在缉妖司最高的房顶上。
在那里,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文潇在做什么。
潇因对这个神女很感兴趣,甚至扮成她的模样,梦里也经常遇见她。
莫名地,她便想将文潇占有,让文潇脸上的笑容仅仅属于她一人。
可是文潇见了她,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抓她。
她每天蹲守在文潇周围,看着她的一言一行,暗里看着她的所有举动。
直到裴思婧的出现,让潇因有了危机感。
文潇总是非常主动地凑到裴思婧面前,不停地找裴思婧搭话。
即使裴思婧对她一副要搭理不搭理的,文潇也不在意,天天围在裴思婧面前转。
就像现在,文潇端着精心为裴思婧准备...
妖化版的文潇——潇因,此刻正坐在缉妖司最高的房顶上。
在那里,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文潇在做什么。
潇因对这个神女很感兴趣,甚至扮成她的模样,梦里也经常遇见她。
莫名地,她便想将文潇占有,让文潇脸上的笑容仅仅属于她一人。
可是文潇见了她,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抓她。
她每天蹲守在文潇周围,看着她的一言一行,暗里看着她的所有举动。
直到裴思婧的出现,让潇因有了危机感。
文潇总是非常主动地凑到裴思婧面前,不停地找裴思婧搭话。
即使裴思婧对她一副要搭理不搭理的,文潇也不在意,天天围在裴思婧面前转。
就像现在,文潇端着精心为裴思婧准备的点心,而裴思婧尝了一口,便有些许嫌弃地说,“做得很好,下次别做了。”
裴思婧现在拥有的,却是潇因在梦里才能得到的。
此刻,潇因嫉妒得快要发疯。
她盯着裴思婧,一个想法在心里萌生,既然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潇因要将裴思婧丑恶的一面找出来让文潇看见,文潇伤心了她就可以趁虚而入,将文潇拿下。
想到便去做,潇因立刻开始部署自己的行动。
潇因化作平日里文潇的样子,来敲响裴思婧的房门。
“裴大人,你醒了吗,我有事找你。”
裴思婧打开房门,今天文潇的妆容怎地比平日要浓一些。
“什么事?你不是都不敲门就进我房间的吗?”
潇因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掩嘴笑了笑,“今天不一样。”
裴思婧刚才的疑惑一扫而过,只当是文潇又要玩什么把戏来逗自己。
裴思婧习惯性地皱起眉,“你今天这是又是要唱哪一出?”
潇因将另一只手从背后伸出,“你看,这可是我刚才特意给裴大人你采的花花呢,你闻闻看香不香?”
裴思婧俯身闻了闻,感觉有股奇怪的味道掺杂在里面,不过她想着是文潇特意采的,便没多想。
“也不知道裴大人喜不喜欢我给你采的花。”潇因极力隐忍着心里对裴思婧的不满,撒娇道。
裴思婧点了点头,“很香。”
潇因见自己洒在花上的情毒已经被裴思婧吸收,也不再装了。
“那么裴大人便跟我走一趟吧。”
潇因说完,便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裴思婧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她有些口干舌燥,她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在不停地上升,想动却没有力气。
“你……你不是文潇,你对我做了……做了什么?”
潇因用衣袖在裴思婧脸上挥过,“也没做什么,就是下了点毒,让你拉不了箭。”
裴思婧摇摇晃晃地往后退,潇因一个上前,将她扶住,“接下来,你得配合配合我。”
潇因给文潇传去书信后,将裴思婧带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山洞。
她将裴思婧放到了石床上,裴思婧口里不停喃喃着。
潇因用妖力察觉到了文潇赶来的气息,邪魅一笑,“文潇,好好看着我给你演的这出戏吧。”
潇因躺到裴思婧的旁边,裴思婧强撑着最后的清醒,看着眼前的潇因怒道,“妖怪,你离我远点。”
潇因不怒反笑,“裴大人,我不走的话,你又能奈我何呢?”
她抚上裴思婧的肩膀,在她耳边吹气,“你说,若是文潇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她还会对你那么倾心吗?”
裴思婧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拖延时间,她相信文潇会及时赶到的。
裴思婧有气无力,“呵,你以为文潇有你说的那么蠢吗?”
潇因听不惯裴思婧那副将文潇了解得透透的语气,“你以为,你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又能配得上文潇吗?”
“我要是你,就不会对她爱搭不理,可惜了,我是妖。”
裴思婧突然笑了起来,“我配不上,你也配不上。”
潇因有些破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
潇因的手回到了裴思婧里衣的系绳处,她将头埋在了裴思婧的脖领处,“好戏开始了。”
文潇x裴思婧 沉醉婧潇 神爱世人
这次试着写了长点,文笔不好多见谅
众人皆知,神爱世人亦爱众生,裴思婧知道自己爱上了不该爱之人,但也知道回不了头了,那人的一言一举都牵动着她的内心,心脏每跳动一下就在诉说着我爱你,一直不间断的充斥着她的大脑,夜夜难寐,只因一做梦她便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裴思婧又何尝不知身为普普通通的人类爱上神女是一件痛苦之事,自己不过空有一身武力在这人妖共存的世间中自己也不过渺小的不能在小,她不似卓翼宸拥有着不凡的血脉,也不似赵远舟拥有的妖力与长寿,也没有文潇那般的神力,她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既保护不了文潇亦保护不了自己,茫茫世间竟会让她也有迷茫的时刻,望着文潇身上的重担自己却不能分担丝毫,心脏......
这次试着写了长点,文笔不好多见谅
众人皆知,神爱世人亦爱众生,裴思婧知道自己爱上了不该爱之人,但也知道回不了头了,那人的一言一举都牵动着她的内心,心脏每跳动一下就在诉说着我爱你,一直不间断的充斥着她的大脑,夜夜难寐,只因一做梦她便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裴思婧又何尝不知身为普普通通的人类爱上神女是一件痛苦之事,自己不过空有一身武力在这人妖共存的世间中自己也不过渺小的不能在小,她不似卓翼宸拥有着不凡的血脉,也不似赵远舟拥有的妖力与长寿,也没有文潇那般的神力,她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既保护不了文潇亦保护不了自己,茫茫世间竟会让她也有迷茫的时刻,望着文潇身上的重担自己却不能分担丝毫,心脏都在隐隐抽痛,更不敢表露对她的心意,因为她知道将心意诉说给她只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负担。
她终归是要回到大荒的,正是心存善意心怀世间众人,才称得上的白泽神女,裴思婧知道的,凡人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不似妖能活上万年之久,有时裴思婧都会想要是自己也是妖的话是不是就能在她身边待得更久了些,可她随即就将这种想法抛弃,只因她也有自己背负的职责,她明了凡人和神女终究是不可能的存在更别说时两个女子相恋,纵使万般喜爱又如何,终归是要舍弃一部份的。
月牙弯弯,坐在窗前的女子望着手心,想着的是她为她写下的晓字,在她的黑夜里撕开了一道光,带来破晓,自那以后名为文潇的种子在裴思婧心中悄然发芽,在她的心里肆意生长,直到反应过来才发现缠满了藤蔓,理不断了。
从一开始的抗拒身体接触也变得习惯了,乃至到后面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只需一眼便知她需要什么,自然而然的挽手揽肩,见到文潇时总会下意思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甚是可爱,裴思婧总会在见到文潇是笑脸相应,遇到危险也习惯了总是挡在她的身前,即使文潇已经是拥有完整白泽令神力的时候。
还记得昆仑山下瘟疫四起,她虔诚跪拜,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双手合十,刚拜完那青耕神女密室的门就为她而开,在她眼里很多事好像都不是问题,她不在乎面前的是人亦或是妖,包容万象在裴思婧眼里文潇就是这么一个人,只是正当她刚踏进密室,门却轰然关上。
裴思婧眼睁睁的望着她离去,只想快些赶上去站在她的身旁保护她,顾不得太多也跪倒在那副画像前祭拜,谁又懂得她那焦急的心情,分明知道那是妖,那又如何,只要能少让她受点伤害裴思婧什么都愿意做,裴思婧模仿着文潇刚刚的方法进行跪拜,只是那门丝毫没有反应,裴思婧也只是默默地一遍又一遍的虔诚的跪拜,只期望着心愿能被听到,裴思婧从不信神更信妖,只因她知道这不管用,但在此时此刻她信了......
只是凡人终究时凡人,脆弱得不行的生物,在那紧要关头竟染上了瘟疫真是要命,突如其来的眩晕,让裴思靖的意识模糊的不行,真是糟糕透了,文潇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待裴思婧醒来,瘟疫所带来的头晕乏力也让她难受得说不出别的话语。
“裴姐姐,你醒了。”白玖将拿着药汤的碗放下,将挣扎着起床的裴思婧扶起。
“小玖,他们怎么样了。”其实裴思婧更想问的是文潇怎么样了。
“裴姐姐,他们也染上瘟疫了。”白玖低头说到
“不过裴姐姐,蜚已经答应只要治好青耕就治疗好所有人,赵远舟已经为青耕疗伤了,现在只等她醒来了。”
“那小玖呢,你有没有事。”
“裴姐姐,我没事,对了药我先放在床边,等凉了再喝还有些烫,我就先告辞了。”
“好。”
自己还是没有保护好她明明答应过她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感到自卑吗,裴思婧的手死死攥着被子,烛光昏暗让人看不清裴思婧的表情,院落内很安静,若是静下心去聆听便会听得房间内传来阵阵抽泣。
——
裴思婧有个爱好,每到夜晚时刻便会爬上缉妖司的屋檐赏月,每当望着天上的星星与月光她的心境就会变得舒坦起来。
“哎呀!”
“谁?”裴思婧警惕的望向声音的来源,手握在短剑上
“是我,文潇啊,裴大人,能帮忙搭把手吗?”文潇踉踉跄跄的扶着梯子往上爬,因为刚刚被大风挂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要倒了,正趴在上面不敢动了。
“你怎么来了。”裴思婧放下握在短剑的手,走了过去。
“来,把手给我。”裴思婧将半蹲着将一只手伸了过去。
“抓稳了。”手握上的瞬间,裴思婧就将文潇提了上去,惯性的带动下,裴思婧揽上了文潇的腰,文潇扶着裴思婧的肩转了一圈,才勉强站稳,只是这一转让双方都想起了初见时的乌龙,月下美人相伴,不由得的都红了耳朵,但又都看不清脸上的红晕。
裴思婧挠了挠头,文潇理了理衣襟。
“你来这是有什么事吗?”裴思婧不解的发问。
“只是听闻裴大人,夜晚时分都会在缉妖司的屋檐赏月,我这不时睡不着来这看看是不是传言。”
“是做噩梦了吗?睡不着,这么晚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你这身子骨也不多注意一下。”
裴思婧一连串的提问让文潇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便看到对方卸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文潇望着眼前的人,一脸严肃担心的模样一时分了神,眉头微蹙,眼眸中的满是担忧,嘴唇一开一合的,要是亲上去的话触感应该很好吧。
“文潇?文潇?”裴思婧晃了晃文潇的肩,见她迟迟没反应,她伸出手指放在文潇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哎呦,疼~”文潇娇嗔的说到。
“我我我,我这不是一直喊你都没反应,差点以为你被妖附身了。”裴思婧慌忙解释到。
“呼~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裴思婧将手搓热放到文潇的额头上揉了揉。
“好啦好啦,我没事啦。”文潇拉下裴思婧放在额头的手,自然而然的就揽了起来,拉到一边坐了下来。
“裴大人,为何夜晚时刻都会上房檐观月呢?”
“不知为何,每当我望向夜空心境便会变得舒坦些,赏完月后就没有那么难以入眠了,有时运气好还能见到流星。”
“是吗?那裴大人介意我也来赏月吗?”
“怎么会,能与你一同赏月是我的荣幸。”
“或许,赏完月你入眠时做噩梦的几率会小很多了吧。”
“或许吧。”
山峦重叠,崇山峻岭,坐落在山顶的缉妖司,夜晚凉风徐徐,夜晚时分温度比山下的气温要低得多,文潇即使披上了裴思婧的披风也还是感到有些冷,不由得的向裴思婧靠得又近了几分,裴思婧察觉到了身旁人向她这边挪动,过会便感到肩头一沉,手臂也揽得有些许紧。裴思婧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体温也有些许升高,喉咙也有些干,一时也忘了做出反应。
文潇只感觉自己像是靠近了一个暖炉,很暖和。
“裴大人,你应该不介意我靠得这么近吧。”
“不介意。”裴思婧咽了咽口水。
“裴大人。”
“嗯?”
“裴大人,若是有来生的话想做什么呢?”
“我吗?我想做一颗大树。”
“为何?”
“倘若我是一颗大树的话便不用想得太多,也不会有太多的事烦恼着我,大树的话长出的树叶能够为人遮风挡雨还能提供一片荫凉供人乘凉,落下的树叶也能滋润万物。”
“这样吗?”
“那你呢?”
“既然裴大人要当大树,那我便当大树的守护者吧,为你浇水为你除虫,为你赶走那些要砍下大树的人。”
“你这身子骨还是少折腾的好,遇到危险可不能贸然上前,站我身后就好,我会替你赶跑那些坏人的。”
文潇捂着嘴偷笑到
“那就请裴大人多多关照啦~”
“我是认真的,你别笑。”裴思婧一脸正经的说到。
“好好好,都听我们裴大人的。”
夜空中一道亮眼的光芒闪过,正是裴思婧说过的流星。
“文潇,快看是流星,听说向流星许下愿望会成真的,快闭上眼。”
裴思婧和文潇都将双手合十,虔诚的向那耀眼的流星许下心愿,提前许好愿望的裴思婧睁开双眼,望向那身旁人,月光的照耀下,衬得一袭白衣的文潇周围都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颇似神女下凡,纤细的手指,修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抿紧的嘴唇,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文潇一睁开眼睛便看到裴思婧手托着下颚望着她出神。
“裴大人?裴大人?”
“咳咳咳,怎么了?”裴思婧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说到。
“裴大人许了什么愿呢?”文潇打趣到。
“这可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可是我想知道嘛~”
望着文潇突如其来的撒娇,差点就要说出口了,裴思婧还是忍住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行,我拒绝。”
“那好吧。”
其实除了这个原因外,更重要的是这个愿望是关于文潇的,所以才更不能说出口了
“裴大人。”
“嗯”
“裴大人”
“我在”
“裴大人”
“我在这”
“裴大人”
“文潇,你喊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想喊一喊裴大人,裴大人介意吗?”
“我......不介意的。”
只要是你喊的,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应的,只因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存在。
赏完月后,文潇与裴思婧走在回房的路上,裴思婧将文潇送回房间后,互相道了晚安后便回房休息了,回到房间文潇才想起裴思婧给她的披风没还,望着她亲手打的解,又想到了裴思婧的身影
“这披风还是改日再还了吧,有点舍不得呢。”文潇轻声说到。
回到房后,躺在床上的二位都在想,要是她/她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了,只是高墙耸立,山河难跨,谈何容易,只是谁都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许下这个愿望时,又有一颗流星划过。又或许也并非是不可能呢。
——
愿文潇光华熠熠,诛邪退散,万事皆顺,明媚耀眼。
——裴思婧
愿裴思婧如破晓曙光,不被万物所扰,驱散黑暗,更胜往昔。
——文潇
【沉醉婧潇】融化冰山姐姐的兔兔方法
裴思婧×文潇
OOC预警,有私设。
//
[图片]
“裴姐姐,今日无事不如陪我出去...”
“不行,今日还需操练营里的士兵,不能再出去了。”裴思婧皱眉,握着手里的弓箭看着面前的女人,身上也穿着常规的训练服,头发利落地扎起来一副要训练的模样。
文潇听见裴思婧拒绝,天都要塌了,皱着眉委屈地看着裴思婧,伸手扯着裴思婧的衣角,轻轻地晃着。
“裴大人~”
“裴姐姐~”
“裴裴~”
文潇的称呼一声比一声亲密,看裴思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文潇刚想伸手去戳......
裴思婧×文潇
OOC预警,有私设。
//
“裴姐姐,今日无事不如陪我出去...”
“不行,今日还需操练营里的士兵,不能再出去了。”裴思婧皱眉,握着手里的弓箭看着面前的女人,身上也穿着常规的训练服,头发利落地扎起来一副要训练的模样。
文潇听见裴思婧拒绝,天都要塌了,皱着眉委屈地看着裴思婧,伸手扯着裴思婧的衣角,轻轻地晃着。
“裴大人~”
“裴姐姐~”
“裴裴~”
文潇的称呼一声比一声亲密,看裴思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文潇刚想伸手去戳裴思婧的脸,只是才刚碰上,文潇的手被裴思婧抓住,文潇嫩白的手在裴思婧手里显得更加小巧,忽略手中的温热,裴思婧咽了口水,眉头微蹙看着文潇,说道。
“昨天陪你去了五岭庙,前天陪你去了弓箭堂,今日不能再懒惰了。”
说完,裴思婧将文潇的手放下,偏过身继续把弄手上的弓箭,文潇见裴思婧心意已决,低低地说了一声好,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振作起来,“那我在旁边看着你练,怎么样?”
“不...”
裴思婧刚想制止,文潇却不听,直接略过裴思婧往她不远处的台阶走去,乖乖地站在练武台旁,从她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整个练武台,练武台中间的裴思婧自然也全然暴露在她视野里。
裴思婧看着她自来熟地走去那里,本想制止,在接触到文潇期待的眼神后,嘴里的话突然说不出口,只默默点了点头,持着弓箭指着文潇身后,“不必站着,身后有可以坐的观赏位。”
文潇顺着裴思婧指的方向往后看,身后果然有位置,笑着回头对裴思婧说,“不用,我就想这样看着你,我体力也不错的呢。”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逗红了裴思婧的脸,她有些僵硬地朝文潇点点头,同往常一样,持箭上弓,或许是有文潇在旁边看着,今日的裴思婧箭箭红心,箭无虚发。
“裴姐姐好厉害啊~”
文潇莫名地夸赞让裴思婧手一抖差点掉箭,她侧目,不知道什么时候文潇已经走到她身边,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
“你...”
裴思婧被她突然的近距离袭击,吓得后退两步,谁能想到刚刚还箭无虚发的弓箭手,现在因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手中的箭都差点掉落在地上。
趁着裴思婧发愣,文潇眼疾手快地抓住要掉落的箭,之后两只手环住裴思婧拿弓箭的手,一脸崇拜地说,“看裴姐姐这么厉害,我都想学弓箭了,裴姐姐教教我好不好?”
“这...”
裴思婧有些犹豫,看着手上的弓箭,又看着文潇瘦削的身子,忍俊不禁,将弓箭放在文潇手上,“你先试试?”
文潇见裴思婧微勾的嘴角,不满地拿起弓箭,“试就试嘛,笑我做什么?”说完就要拉弓试试手。
听到文潇的话,裴思婧有些愣,摸上嘴角的弧度,自己真的在笑吗?没愣多久,视线就被文潇明显外门的动作吸引。
“哎哎哎,这弓怎么越拉越奇怪啊。”
文潇拉着裴思婧的弓,身体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地扯着那根弦,手下的弓似乎有自己的意识,没按文潇预料到的方向展开,文潇只好语言求助在自己身后的裴思婧,在她即将受力还弓时,两双手把住了那不听使唤的弓。
裴思婧的气息从她身后袭来,因为裴思婧握住她的手,她现在整个人都在裴思婧的怀中,她能明显的感受到身后人气息,温吞地喷在她的脖子后。
文潇的身子不禁绷紧,只是耳垂还是因为两人的距离不争气地变红了,故作淡定地直视前方,裴思婧低头看着文潇的侧脸,女子的整个身形都在她怀里,淡兰香沁入鼻间,裴思婧不由心神不稳。
紧了紧文潇的手,垂眸看着文潇,“这处用力。”说完,将弓微微拉开,刚刚还在文潇手里七扭八歪的弓现在在裴思婧手里温顺的不行。
“哇。”
文潇明显感受到,在裴思婧接手后,她手下的这把弓明显好用了不少,不再像刚刚那般七扭八歪,“裴姐姐好厉害。”
“咳咳。”文潇刚说完,裴思婧就不自在的放开她的手,有些拘谨地退到文潇后面,谁想文潇因为裴思婧搭上她的手之后就一直没用力,这一瞬间文潇就被弓箭的弦给划破手。
“嘶--”
文潇吃痛的收回搭在弦上的那只手,但是另一只手还抓着裴思婧的弓不放手,裴思婧被文潇的声音吓到,几步回来,关心地捧着文潇松开弓弦的那只手。
只见那只手的手心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红痕,很快便有血珠渗出,裴思婧看到后瞬间皱眉,有些自责地看着文潇,嘴唇蠕动,“对不起,我...”
裴思婧接过文潇还握在手上的弓箭,“我们现在就去包扎。”文潇有些慌,“欸欸欸,不用,我...”被裴思婧的眼神扫过,文潇瞬间不说话了,有些小声地坚持着说,“我可以自己去的。”
文潇真想拍自己一脑门,怎么刚刚就没有拉住弓呢,居然还在裴姐姐面前丢脸,嘴巴不自觉撅起来,弓箭被裴思婧拿走,她还以为是她嫌弃她的血留在上面,生闷气般地低下头不去看裴思婧。
“我们走。”
文潇的手腕被裴思婧牵起,她刻意避开出血的部位,裴思婧听不出语气的声音从她面前传来,文潇抬起头看着裴思婧的背影心中有些触动。
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扯着裴思婧的袖子,小声地说,“裴姐姐走慢点嘛。”裴思婧听到她的话,脚步可疑地顿了一瞬,没有回头,只是脖子泛着些红。
“嘶--”
文潇摊开手任由裴思婧处理,虽然裴思婧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手下的动作倒是轻柔的不像话,听到文潇的声音,瞬间放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文潇。
但她只看到文潇含笑的眼眸,意识到被耍之后,裴思婧有些慌忙地移开视线,不去看文潇,文潇掐着她的下巴转过来,“这么关心我啊。”
【婧潇】撩累了,裴姐姐不会真是直女吧?
设定:
❤️正文全免,彩蛋随解❤️
双方都以为对方是直女
文潇:撩了这么久怎么没有动静?
裴思婧:再也不会被直女的把戏骗到了
正文:
文潇,自认为长得还可以,可为什么裴思婧总是纹丝不动?
第一次见到裴思婧,一身深色劲装,拉弓射箭一气呵成,文潇看一眼就知道,这位姐姐肯定是同道中人。
不然她无法想象这么一位漂亮飒爽的姐姐,居然会看上男人。
废了一点小小的心机,终究是把裴思婧请回缉妖司了,但是怎么都不开窍的?难道自己的勾引还不够明显?
又是牵手又是找机会贴近,还有适当的示弱求保护,这都...
设定:
❤️正文全免,彩蛋随解❤️
双方都以为对方是直女
文潇:撩了这么久怎么没有动静?
裴思婧:再也不会被直女的把戏骗到了
正文:
文潇,自认为长得还可以,可为什么裴思婧总是纹丝不动?
第一次见到裴思婧,一身深色劲装,拉弓射箭一气呵成,文潇看一眼就知道,这位姐姐肯定是同道中人。
不然她无法想象这么一位漂亮飒爽的姐姐,居然会看上男人。
废了一点小小的心机,终究是把裴思婧请回缉妖司了,但是怎么都不开窍的?难道自己的勾引还不够明显?
又是牵手又是找机会贴近,还有适当的示弱求保护,这都不管用的吗。
文潇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叹了一口气。
白玖匆忙跑过,被文潇叫住,"小玖!去哪儿呢?"
"文潇姐姐,裴姐姐手被划破了,我过去包扎。"
文潇眼珠一转,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快速用手指点了点唇上的口脂,在手腕上擦了香膏,理了理脸颊上的碎发。
笑眯眯的接过小玖手中的药,"这么点小事,我来就好了。"
文潇去到的时候,裴思婧正看着手心里的伤口发呆,文潇进去贴着裴思婧坐下。
牵起裴思婧的手,满眼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啊。"
声音轻柔,加上那双漂亮的双眼,裴思婧不敢直接看她,错开了目光。
说完边上药边轻轻吹了吹,结果一抬头,就看到裴思婧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文潇愣了愣,这都不心动吗?于是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裴思婧的手背。
"裴姐姐,要快点好起来。"
文潇像一只软糯的小白兔,乖巧的蹭着裴思婧的手背,抬头看向裴思婧的眼睛中满是爱意和柔情。
裴思婧回过神来抽回了手,结结巴巴说了一句,"谢谢。"
文潇的手还在半空中,有点尴尬,这都不上当,你倒是摸摸我的脸,顺便再来个亲亲啊,文潇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此招不通,还有的是招,乘此机会,文潇靠在裴思婧肩上,离的这么近,应该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的吧。
"裴姐姐不必见外。"
说着牵起了裴思婧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十指紧扣。
裴思婧坐的端正,几乎是一动不动。
离开裴思婧房间后,文潇有点挫败,生气的跺了跺脚。
"哟,这是什么了。"
赵远舟看起来心情极好,身后还有满脸通红的卓翼宸,一看就是被赵远舟逗的。
文潇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这长的也不差吧。"
卓翼宸看了一眼文潇,害羞的低下头,结结巴巴的说"挺…漂亮的。"
"那为什么裴姐姐对我毫无感觉啊?"
"什么,裴思婧?"
卓翼宸不可思议的看向文潇,一直以为文潇喜欢的是赵远舟,没想到是裴思婧。
赵远舟拍了拍卓翼宸的肩,"你还小,不懂正常。"
卓翼宸拍开他的手,"哼,以为谁都像你这个老不死的。"
文潇懒得理他们,不行,不能放弃,回去继续撩。
屋内的裴思婧捂着发烫的脸,裴思恒从木偶变成人形,陪在裴思婧身边。
"姐姐,我觉得文潇应该也喜欢你的。"
裴思婧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可能,她这样的神女,不会和我一样的。"
裴思恒有些时候在好奇,到底自己是木头,还是姐姐是木头。
"可是…看文潇大人的样子,分明就是喜欢姐姐啊,姐姐难道不喜欢她吗?"
裴思婧别扭的回答,"当然喜欢啊,可…可是万一是我自作多情…"
正在此时文潇推门而入,裴思婧脸立马红透,完蛋了,被听见了。
懂事的裴思恒立马变回了木偶。
文潇笑意盈盈的过来,"裴姐姐,原来你喜欢我呀?"
"我…我…"
文潇捧起裴思婧的脸,"嘘~先亲一个。"
撩了这么久,终于亲到了。
end
彩蛋内容:
裴思婧视角:我喜欢的直女老是撩我怎么办?
【百合】文潇x裴思婧 裴思婧为救文潇丧命
书房里,铺散着破晓的'晓'字。
一张张错落的叠放。
距离那天文潇在自己手心写下:
‘晓’字已过去3天。
这三天的每一天,裴思婧脑海里都是那个翩翩动人的模样。是文潇的模样。
文潇明明形态各个方面都稍显柔弱,但内心却如此强大。
落笔写下的‘晓’字却给足自己信心。
紧握这个字,不舍擦拭。
于是便一次次在纸上模仿起原主人写下的字样。仿佛文潇日夜都在自己身边陪伴着自己。
不知为何,写着写着就写成了‘潇’字。
而且越写越多。像着了魔一般。
是给我黑夜带来一个破晓的文潇啊!
不自觉地,纸上的墨浸染了水花。
模糊了眼眶。
夜深...
书房里,铺散着破晓的'晓'字。
一张张错落的叠放。
距离那天文潇在自己手心写下:
‘晓’字已过去3天。
这三天的每一天,裴思婧脑海里都是那个翩翩动人的模样。是文潇的模样。
文潇明明形态各个方面都稍显柔弱,但内心却如此强大。
落笔写下的‘晓’字却给足自己信心。
紧握这个字,不舍擦拭。
于是便一次次在纸上模仿起原主人写下的字样。仿佛文潇日夜都在自己身边陪伴着自己。
不知为何,写着写着就写成了‘潇’字。
而且越写越多。像着了魔一般。
是给我黑夜带来一个破晓的文潇啊!
不自觉地,纸上的墨浸染了水花。
模糊了眼眶。
夜深,文潇见裴思婧书房的灯还未熄灭。担心其伤势还未痊愈。
一时心急,忘记敲门,便推门而入。抬眼看到的是裴思婧在哭泣。
急忙赶上前,忙慌的抬起裴思婧的胳膊,却分外温柔,害怕伤到她。柔柔的问道:
裴思婧见突然有人闯进,警惕的拿起身旁的弓箭。
但又见此人真的惹弄心尖的人,便立即收回弓箭。生怕误触,伤了对方!
“思婧,怎么了,怎么哭了?”边说边用手帕微微的替裴思婧拭泪。
裴思婧惯性将突然抬起的手挡去。
下一秒却是懊悔!
“是不是伤口还在做痛。我去叫白玖过来看看,为你疗愈。”
在转身即将要走之时,裴思婧从身后抱紧文潇。
不想再后悔!
将头埋进脖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别走,陪我。”
不知为何,开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惜字如金是这人的习惯。
也是可爱之处。
虽不善言言辞,却也分外认真。
文潇体察到此刻裴思婧的挽留。
用手指尖轻拍裴思婧的小臂。
轻声哄着说:“思思,别怕,我在。只是担心你伤势未能痊愈,怕你疼。”
裴思婧将文潇搂的更紧了。
“不许叫我思思!”裴思婧赌气的说道。
文潇转过身,环抱着裴思婧,俏皮的偏头问道:
“那唤你什么呢?思思,小思思?”
“裴大人!”裴思婧放在文潇腰部的手加重力道,但却只是嗔怪的说。
“裴思思大人?”文潇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
说完便勾起手,轻划裴思婧的鼻头。
裴思婧从未被任何人这样呼唤过。
不禁害羞起来。
顺势将文潇从腰部抱起,抬坐在桌子上。
文潇突然被腾空抬坐,惊呼:
“裴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脸色不禁染上红晕。
嗔怪的低头疑惑道。
坐在桌子上的文潇高出裴思婧半个头。
裴思婧扬起头,轻挑眉峰,缓缓说:
“吻我。”
【大梦归离】(文潇X裴思婧):裴大人,你该不是早就对我动心了吧?
[图片]
正文:
裴思婧因为弟弟裴思恒的事情,不想再和妖打交道,可她被激将法……刺激的留在了捉妖小分队里。
其实她知道,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文潇。
她总能说中自己的心思,更多的是做了她想做,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每次文潇怼人,像是嘴巴淬了毒一样,唯独不会对裴思婧说半点呛人的话,还十分贴心的安慰和照拂着她。
这么好的文潇,她怎能不动心?
可是……她不敢。
文潇心思细腻,她能敏感的感觉到裴思婧对她是有感觉的。
“文潇,你怎么流鼻血了?伤到了哪里?”
文潇没有白泽神力,还随时随地会晕倒,流鼻血,但她一直很坚强……的脆弱着。
听...
正文:
裴思婧因为弟弟裴思恒的事情,不想再和妖打交道,可她被激将法……刺激的留在了捉妖小分队里。
其实她知道,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文潇。
她总能说中自己的心思,更多的是做了她想做,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每次文潇怼人,像是嘴巴淬了毒一样,唯独不会对裴思婧说半点呛人的话,还十分贴心的安慰和照拂着她。
这么好的文潇,她怎能不动心?
可是……她不敢。
文潇心思细腻,她能敏感的感觉到裴思婧对她是有感觉的。
“文潇,你怎么流鼻血了?伤到了哪里?”
文潇没有白泽神力,还随时随地会晕倒,流鼻血,但她一直很坚强……的脆弱着。
听见裴思婧那急切的关切声后,文潇这才注意到自己流鼻血了。
她用手胡乱的擦了一下,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体弱的事情。
“没事,最近天气原因我可能是上火了,鼻血才会这么旺盛。”
裴思婧才不会信她说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文潇顺势勾住了她的脖子,并没有一点被惊吓的样子,反而笑嘻嘻的说道:“裴大人,你好大的力气啊,竟然直接就把我抱了起来,文潇太欣赏大人了。”
裴思婧知道文潇和赵远舟都是一个类型的性格,撩而不自知,嘴上总会说些让人脸红的话。
“会习武的人,有点力气怎么了?难道你想让我现在把你摔下去吗?”
文潇的笑容一僵,“那倒不必,摔一下很痛的,比流鼻血还要疼。”
裴思婧:“……”
就在文潇一只手堵着鼻子仰头的时候,裴思婧又说话了,“你总是流鼻血,让小玖给你看看吧。”
“老毛病了,看也无用,死不了就行。”
一句死不了就行,让裴思婧停了脚步。
文潇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怎么了。裴大人,是不是我太重了?”
裴思婧回神,继续往前走,走了好几步,才开口说话,“你一点都不重,另外……不用大人大人的叫我,可以唤我的名字。”
“哦?是吗?裴大……”人。
文潇的裴大人还没说完,被裴思婧的一个眼神制止了,她连忙改口,“婧婧莫怪,我叫你大人惯了,一时间哪里有那么容易改口啊?”
婧婧?
好像也不是不行。
就在裴思婧想要点头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有人叫她这个名字,她转身看过去。
“婧婧?这么肉麻吗?”
赵远舟没眼力劲儿的坐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吃桃喝水。
“要你管。”
裴思婧对赵远舟向来没有好语气,送他的一对白眼儿,都是对他最大的客气。
“婧婧二字不是你能叫的,再叫的话把你嘴给封了。”
“你打得过我?”
赵远舟不合时宜的耍嘴皮子,换来的是文潇和裴思婧的双双嫌弃。
“我打不过你,但是我打得过卓翼宸”
“……”
“好好好,你要这么玩是吧?”
赵远舟无语了,摇头叹息,“人类都太阴险了,成天只知道威胁利用,还是我的小卓大人好,直接上手,不玩虚套。”
文潇更是白了一眼赵远舟,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能让对方给破坏掉了,吸了吸鼻子,感觉不流血了,“婧婧,咱们走,不理这只臭猴子,让人生厌。”
“嗯。”
“喂,你们两个礼貌吗?我是猿,不是猴子。”
二人瞥了一眼赵远舟,转身离开,赵远洲眼看着被裴思婧抱着的文潇对他使了个鬼脸。
他感觉到那是得瑟和炫耀。
“呵,人类玩的真花哨。”
【后续糖果解锁,感谢支持。】
【沉醉婧潇】当文潇向裴大人撒娇一起去看完灯会后,返程的路上突然来了月事……
“哇,裴大人,你看这个兔子灯好可爱。”
文潇眼里闪着好看的星光。
裴大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一向对逛街不感兴趣的裴大人,今晚破天荒地出现在灯会上,还得是文潇的功劳。
几个时辰以前。
文潇找到裴思婧,眉眼弯弯,“裴大人,今晚有个灯会,和我一起去吧。”
裴思婧皱起眉头,简单明了地回答,“没兴趣。”
文潇眼珠一转,在裴思婧转头离开时,故意身子向前挡住,作出要摔下去的样子。
果不其然,裴思婧眼疾手快地用手搂住了文潇的腰,不让她摔下去。
裴思婧疑惑,“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文潇顺势双手搂住裴思婧,整个人挂在了裴思婧的身上那般...
“哇,裴大人,你看这个兔子灯好可爱。”
文潇眼里闪着好看的星光。
裴大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一向对逛街不感兴趣的裴大人,今晚破天荒地出现在灯会上,还得是文潇的功劳。
几个时辰以前。
文潇找到裴思婧,眉眼弯弯,“裴大人,今晚有个灯会,和我一起去吧。”
裴思婧皱起眉头,简单明了地回答,“没兴趣。”
文潇眼珠一转,在裴思婧转头离开时,故意身子向前挡住,作出要摔下去的样子。
果不其然,裴思婧眼疾手快地用手搂住了文潇的腰,不让她摔下去。
裴思婧疑惑,“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文潇顺势双手搂住裴思婧,整个人挂在了裴思婧的身上那般,用娇滴滴的语气说:
“裴大人,你就陪我去嘛,你知道我没有神力的,万一这路上遇到什么打不过的妖,我可怎么办啊。”
裴思婧此时怕文潇从身上摔下去,用手抱着文潇的双腿。
“你先下去。”
文潇缩在裴大人怀里,直摇头,用手蹭着裴思婧的脑袋,“好不好呀,好不好呀,裴大人不同我一起去,我就在你身上不下来。”
从俩人旁边经过的缉妖司同僚都窃窃私语。
裴思婧叹了一口气,“我去。”
文潇抬头,亮亮的眼睛看着裴思婧,裴思婧的耳朵有些泛红。
“我怕你被那妖吃了去。”
文潇闻言从裴思婧身上下来,又用手去搂住裴思婧的手,头趴在裴思婧的肩膀上。
“我就知道,裴大人才不会不管我呢。”
裴思婧无奈,“下次别用这招了,那样摔下去腰真闪了怎么办?”
文潇在心里想着,招数不在多,有用就行~
她冲裴思婧吐吐舌头,“我就知道你会护住我的。”
于是,便有了下面的场景。
文潇兴奋地一会儿看看这个铺子的花灯,一会儿看看那个铺子的首饰。
裴思婧一脸严肃地紧紧跟在文潇后面。
“二位姑娘,要不要来玩猜灯谜啊?猜对全部灯谜,我们可是有礼物相送。”
一个小二笑着对文潇说。
“好啊!多少钱?”
“姑娘,只需要五两银子就行了。”
文潇退到裴思婧旁边,小声冲裴思婧说,“裴大人,一会儿我答不上来了,你可得帮帮我。”
裴思婧淡淡说,“这样不好吧。”
“我想看看他们老板会送什么好东西,行不行嘛~”
文潇仿佛有了坏点子,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裴思婧。
裴思婧怕文潇在这么多人面前又来那招,快速回答“好,你不会了我帮你。”
小二捏着一个花灯下的题目纸条,念道,“长长脖子白白毛,飞上空中自翱翔,猜一个动物。”
文潇用手摩梭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几秒后,非常肯定地说出答案,“天鹅!”
小二点点头,“恭喜姑娘答对了。”
文潇得意地看向裴思婧,“裴大人,我厉害吧?”
裴思婧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
文潇眼尖地察觉到了,用手指着裴思婧的嘴,“裴大人,你刚才是不是偷偷笑了?”
裴思婧不承认地摇头,“我没有,你胡说。”
还好小二在此时插嘴,念出第二题的题目,解救了裴思婧,不然文潇得一直打趣她。
“姑娘你听好了,这第二个题目是水中捞月吃苦头,猜一个字。”
这下子可把文潇给难住了,想了半天都没解出来答案。
小二催促道,“姑娘,再想不出来,可就算是你猜谜失败,没有礼物了。”
文潇揪了揪裴思婧的衣角,“裴大人,帮帮我呗。”
裴思婧抓住文潇揪衣服的手,在她手上比划着。
文潇在裴思婧手上的动作停止的那一瞬间,脱口而出了答案,“湖!湖水的湖。”
小二看了眼手心写的答案,“恭喜姑娘又答对了!”
“姑娘再答对八道题就可以得到我们老板准备的礼物了。”
于是,文潇自己答对了一些,裴思婧帮忙答了些,她顺利猜出所有灯谜。
最后小儿拿出老板给通关的客人准备的礼物,是一只手镯。
“姑娘,这手镯名字可是很有意思,叫锁心,可以当作定情信物送给你喜欢的人。”
闻言,文潇和裴思婧走出几步。
文潇便拿出手镯送给裴思婧,“裴大人,多亏有你,不然我还得不到这个镯子呢。”
裴思婧推开伸到面前的手,“我用不着,你自己收着。”
“裴大人,你不收下我可是会难过的,毕竟人家很喜欢你,想送给你。”
裴思婧想到刚才小二说的话,脸忍不住有些红温。
“你别胡说,我收下就是了。”
【文潇x裴思婧】哎呀!裴大人你手轻点
*缉妖时文潇不小心被妖划伤,裴思婧亲自替文潇上药。
*客串人员:白玖。
浴场里正在上演视觉盛宴(点开这里)
正文开始:
缉妖司。
天光还没大亮,雾气茫茫,缉妖司里的人还未苏醒,院落小径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白玖神色慌张地跑到裴思婧的房间前,迫切地拍打着房门。
“裴姐姐!”
“裴姐姐!快醒醒!”
裴思婧被呼喊声吵醒,她微微皱眉坐起,是白玖的声音。
前几日白玖跟着文潇去辑妖,现在却是如此的慌张,莫不是文潇出了什么事。
裴思婧想都没想立刻从床上起来...
*缉妖时文潇不小心被妖划伤,裴思婧亲自替文潇上药。
*客串人员:白玖。
浴场里正在上演视觉盛宴(点开这里)
正文开始:
缉妖司。
天光还没大亮,雾气茫茫,缉妖司里的人还未苏醒,院落小径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白玖神色慌张地跑到裴思婧的房间前,迫切地拍打着房门。
“裴姐姐!”
“裴姐姐!快醒醒!”
裴思婧被呼喊声吵醒,她微微皱眉坐起,是白玖的声音。
前几日白玖跟着文潇去辑妖,现在却是如此的慌张,莫不是文潇出了什么事。
裴思婧想都没想立刻从床上起来,拿过外套迅速套上,一套动作形如流水般连贯。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白玖一副蓬头垢首的模样令裴思婧的心不禁跟着咯噔了一下。
心想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玖,发生什么事了?”
“文潇呢?”
裴思婧环顾一周没有看到文潇的身影,下意识地面露紧张。
白玖急得眼眶发红,下拉着不停地在颤抖的嘴角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文潇姐姐她……”
“她受伤了,你快过去看看。”
裴思婧听到文潇受伤后,马不停蹄地跟着白玖往缉妖司的大堂跑去。
当裴思婧看到趴在地上的文潇后,她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瞬间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脊椎一直蔓延至全身,裴思婧努力里往前走去,脚伐变得沉重,双脚像是被绑了沙袋那般难以前行。
趴在地上的文潇头发凌乱无序,衣裙布满淋漓的血色,气息半掩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了。
文潇那苍白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裴大人……”
文潇的一句裴大人让裴思婧顿时加快了脚步,裴思婧小心且温柔地将文潇抱起,文潇的轻飘飘的身体,轻得如同一团棉花。
“没事了,我在。”
裴思婧满脸都是紧张,紧抱着文潇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还不忘地叫上白玖。
“白玖!跟上。”
白玖这才擦过眼泪背着药箱跟在两人身后。
裴思婧给文潇打了盆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染了泥灰的脸。
“你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文潇会变成这样?”
裴思婧虽然心急,却也压抑着心中的怒意,放轻声音询问白玖。
“文潇姐姐她为了保护我,所以才被妖给打伤的。”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裴思婧仔细地给文潇检查一番,索性没有伤及内脏,于是便只好转头安抚急哭了的白玖。
“你也别过于自责了,快去准备一些伤药过来。”
“好好,我这就回去配药,只是她背后的那道伤怕是要……”
“要留下疤了。”
文潇的后背那道砍伤是致命的一击,伤口可见白骨,定是硬撑着揪心的痛楚回到缉妖司的。
裴思婧在白玖离开后,小心地将背上的衣服用小刀划开,氤氲在眼眶里的泪水在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忍不住流了下来。
裴思婧颤抖着手轻轻拿干净的绢布要给她擦拭,趴在枕头上的文潇因突如其来的刺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擦拭过后,白玖立刻将配好的药拿过来,还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上等药材给文潇炼了些补气血的药丸。
几天后。
裴思婧一直陪在文潇身边,根本离不开一步。
趴在床塌上的文潇终于从昏睡中醒来,她轻微地挪动的身子,背上隐隐约约传来刺痛,她紧皱着眉闷哼几声。
“你可算是醒了。”
裴思婧扶着文潇艰难地靠在床头上,文潇看到裴思婧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谢谢裴大人这几天的照顾。”
裴思婧清了清嗓子,瞥过头去故作淡定。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死在缉妖司。”
口是心非的裴思婧定然是不肯承认她就是在担心文潇。
“那我也得要谢谢裴大人。”
文潇伸手搭在裴思婧的手背上,双眸似水,在灰暗的天气下越发的惹人怜爱。
“裴大人,可否替我斟杯水,我有些口干。”
裴思婧余光看了眼文潇,确实文潇嘴唇都干裂起皮。
“你等等。”
裴思婧拿起桌上的茶杯给文潇斟了杯茶水,随后又坐到床上去将茶杯递过。
“裴大人,我的手有些无力,可否……”
裴思婧脸上虽然写满了不乐意,却还是小心地扶着茶杯喂到文潇的嘴边去。
“谢谢。”
又过去数日。
文潇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但由于背上的伤厉害,所以还需要每日抹药。
而上药的工作就交到了裴思婧的手上,这天也不知道文潇是哪里惹到了裴思婧,气得她一整天都板着脸。
但裴思婧也没有忘记要按时给文潇上药。
文潇半掩着衣裙趴在床塌上等裴思婧给她上药。
“裴大人,我就是打趣了你两句,怎么还给气上了?”
文潇一脸调侃地歪头来盯着裴思婧。
裴思婧用手挖过一坨白色的药膏往文潇的薄背上抹过。
“还气呢?”
“难道我说得不是事实吗?你就是喜欢我们小卓……”
裴思婧听到文潇竟说她喜欢别人,手上的力度也不禁加重了些,吃痛地叫了一句,随后文潇委屈地看着裴思婧。
“哎呀!裴大人你手轻点……”
“你弄疼我了。”
裴思婧这才放轻了力度,替文潇上好药,再替她将衣服穿好。
上好药的文潇靠在床头上眼神直勾勾看着裴思婧偷笑,裴思婧也被看着脸不禁有些发烫。
文潇突然贴近裴思婧的脸,侧过头靠着裴思婧的耳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裴大人,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不然怎么脸红了?”
-完-
(彩蛋:番外篇,解锁随缘。)
【沉醉婧潇】浴场里正在上演视觉盛宴
*当文潇被媚妖附体,想迷惑裴思婧取得她身上的精气。
哎呀!裴大人你手轻点(点开这里)
正文开始:
缉妖司。
裴思婧刚外出办案回来就看见在大殿里做批注的文潇。
裴思婧见状立马特意放轻脚步,忽然大殿里吹过一阵凉风,吹起了文潇鬓角处的碎发,她小心地将碎发往耳后挽去。
文潇的余光里看到站在门外的裴思婧,她不经意间嘴角微微上扬,此刻的裴思婧还没有发现文潇已经注意到她。
裴思婧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的文潇的一动一静,仿佛是在观赏着一幅美人图。...
*当文潇被媚妖附体,想迷惑裴思婧取得她身上的精气。
哎呀!裴大人你手轻点(点开这里)
正文开始:
缉妖司。
裴思婧刚外出办案回来就看见在大殿里做批注的文潇。
裴思婧见状立马特意放轻脚步,忽然大殿里吹过一阵凉风,吹起了文潇鬓角处的碎发,她小心地将碎发往耳后挽去。
文潇的余光里看到站在门外的裴思婧,她不经意间嘴角微微上扬,此刻的裴思婧还没有发现文潇已经注意到她。
裴思婧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的文潇的一动一静,仿佛是在观赏着一幅美人图。
“裴大人这是想要看到什么时候?”
文潇没有抬起头,而是继续低头认真做着批注。
门口处的裴思婧呼吸微微一颤,强装淡定紧握着手中的弓箭,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惊惶。
裴思婧故作轻咳往大殿走去,文潇这才将手中的笔簪收回插入发间。
“裴大人去抓妖抓得如何了?”
文潇单手托着下巴面带浅笑仰头看向她走来的裴思婧。
“抓了一只媚妖,关进地牢了。”
裴思婧眼神躲闪着文潇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跟文潇汇报,随后坐在文潇身旁的位置。
“媚妖。”
“听着很有趣的样子,我去瞧瞧。”
话音刚落,文潇一脸激动地站起整理了一下裙子。
裴思婧正想要伸出手阻止文潇,却又默默地将手收回,最后只是嘱咐了一句。
“那媚妖极其狡诈,你要小心点。”
文潇转过身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裴思婧粲然一笑,“谢谢裴大人的关心,我会小心的。”
文潇刚走没几步又忽然转过头,这吓得裴思婧连忙将偷看她的视线快速收回,她甚至感觉到自己作祟的心跳在不停地加速。
“对了,裴大人。”
“司里为了犒劳大伙最近辛苦的工作,特意准备了可以舒缓疲劳的药浴,晚点一起去呗?”
?
裴思婧脸上的表情跟静止了那般,毫无反应。
“裴大人?”
文潇不放心地往前走了一步,裴思婧猛然地回过神来。
“哦……我知道了。”
随后,文潇得到裴思婧的回答后,才从大殿离开,裴思婧的目光一直跟随在文潇的身后,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
夜幕低垂之时,“文潇”从地牢里回来,她行色匆匆地在后院走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听觉灵敏的裴思婧察觉到奇怪的脚步声,她警惕地推开房间门并朝不远处的“文潇”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文潇?”
“文潇”身子一僵快速地捕捉声音的来源,她头一转朝裴思婧瞧去,并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刚想要去找你呢。”
“你是说去泡药浴的事吧?”
“对,我已经准备好,我们可以走了。”
“文潇”顺势应和着裴思婧的话,假装淡定地挽住了裴思婧的手臂。
裴思婧虽然心理上有些抗拒,但诺大的缉妖司里就她们两个姑娘,所以才没这么抵抗。
裴思婧总感觉眼前的“文潇”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太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你见过媚妖后怎么样了?”
前往浴场的路上,裴思婧突然问起媚妖的事,“文潇”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
“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听闻媚妖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使她们暂时陷入她的温柔乡当中,乐此不疲。”
……
药汤池。
“文潇”熟练地将身上的衣裙一件件褪去,露出白皙光滑的香肩,白嫩细致的肌肤如初生婴儿那般。
抱着一些浴巾进来的裴思婧刚好碰上这令人血脉喷涌的一幕。
“文潇”小心地侧过头,余光中是全身都在紧绷着裴思婧。
她这是在紧张什么?
“文潇”索性转身将妙曼的身姿展现在裴思婧的眼前,裴思婧紧握着手中的浴巾,连忙害羞地低下头去。
“怎么了?”
“你在害羞什么?”
“没……没有。”
裴思婧声音逐渐沙哑,说话都紧张到结巴。
“文潇”遮嘴轻笑,光着细嫩的腿靠近裴思婧的身前,将她手里的浴巾拿到一边的桌子,然后亲自替她更衣。
全程下来,裴思婧宛如一块板直的木头人,一动不动任由“文潇”鱼肉。
“文潇”伸手亲昵的拉着裴思婧一同坐进药汤池中,许是药汤的温度有些高,不一会儿裴思婧的脸愈发通红。
“裴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文潇”邪笑倚靠着裴思婧将手肘搭在她的肩上,忽然裴思婧意识到了什么,她眼中的拘谨顿时化成警惕。
裴思婧手疾眼快地将“文潇”摁在药浴池的边上,被摁住的“文潇”发出骇人的笑声,并凶神恶煞地看着裴思婧。
“还是被发现了……”
“说!你对文潇做了什么!”
裴思婧神态怒火中烧甚至不禁加重手上的力度。
“咳咳……”
“我……劝你别恼火,不然……这个人……可是要死掉……”
“文潇”一脸的丧心病狂,像是在挑衅着裴思婧,她已经猜到裴思婧为何会如此的紧张。
裴思婧此刻才明白媚妖是附身在文潇的身上,用的也是文潇的身体。
紧接着裴思婧只好收敛地慢慢放轻力度,可“文潇”却更加的肆意妄为地用力抬起身子贴近裴思婧,往她鼻前吹了一抹妖气。
裴思婧刹那间眼神逐渐迷离地松开了“文潇”的脖子,“文潇”正想要吸取裴思婧身上的精气。
“不要!”
心智已经清醒过来的文潇立刻怒吼一声,将附身在自己身上的媚妖强制逼出。
“不愧是神女,这么快就能冲破我的媚术。”
媚妖的本体浮现在药池中,文潇小心地扶住陷入媚术的裴思婧。
媚妖还想要将裴思婧从文潇身上抢走,但媚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她接近两人还不到半米的距离,裴思婧以最快的速度将藏在发间匕首抽出直接没入媚妖心脏。
媚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裴思婧,随后仰头对着天空大吼一句,顿时消散在药汤中。
慢慢的药汤里渗出血色,那是裴思婧为了保持清醒故意刺伤了自己。
“裴大人,你怎么样了?”
“你别吓我啊。”
裴思婧眼神迷离,眉头紧锁努力地摇了摇头,文潇只好赶紧上岸将裴思婧拖出药汤。
“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随后裴思婧直接晕了过去,文潇怕裴思婧会着凉,立刻给她穿衣服,坐在原地陪着她醒来。
期间文潇痴笑的一直不停地低头看着昏睡过去的裴思婧,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最后到唇边。
“裴大人,安静下来的样子真好看。”
(彩蛋:文潇的捉弄。解锁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