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舟记】孕期记事(一)
假如假装吵架那里面汤怀孕了会怎么样,一个小脑洞。
柳眠棠眼见着两人的戏演的差不多了,本打算偃旗息鼓,却不想眼前一黑,竟是饿的有些手脚酸软起来,好在她是习武之人身体一向健壮,才没叫崔行舟看出不妥来。
“我饿了。”她歪歪斜斜的写下三个大字,其中饿字着实潦草的不成体统。
崔行舟看到这三字在心底好笑自己夫人贪吃的本性怎么也变不了,但是他严谨的一面也被勾了上来,不自觉便想纠正这错漏百出的字。
“我跟你说过了,我这个人,说话横竖横竖是竖,你不要在这胡搅蛮缠!”崔行舟一面说着一面真的上手纠正了眠棠的字。
按照柳眠棠素日的性格她是不在意这些的,也不知现下是怎么了,心里莫名其妙漫上来了股委屈和愤怒......
假如假装吵架那里面汤怀孕了会怎么样,一个小脑洞。
柳眠棠眼见着两人的戏演的差不多了,本打算偃旗息鼓,却不想眼前一黑,竟是饿的有些手脚酸软起来,好在她是习武之人身体一向健壮,才没叫崔行舟看出不妥来。
“我饿了。”她歪歪斜斜的写下三个大字,其中饿字着实潦草的不成体统。
崔行舟看到这三字在心底好笑自己夫人贪吃的本性怎么也变不了,但是他严谨的一面也被勾了上来,不自觉便想纠正这错漏百出的字。
“我跟你说过了,我这个人,说话横竖横竖是竖,你不要在这胡搅蛮缠!”崔行舟一面说着一面真的上手纠正了眠棠的字。
按照柳眠棠素日的性格她是不在意这些的,也不知现下是怎么了,心里莫名其妙漫上来了股委屈和愤怒。
“好啊,你的话是金玉良言,我的话就是放屁。”她的语气带了点真情实感的愤怒,细听还有几分委屈。
崔行舟见眠棠脸色有些不对,再听这言语,敏锐的意识到自家夫人这是真生气了,他放缓了声音,凑近眠棠问,“你怎么扯到这儿来了?”
“你这个当王爷的满脑子都是横竖撇捺,我刚才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现在的柳眠棠是真生气,还忍不住上手拧了下崔行舟的胳膊,以此发泄自己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
崔行舟看了看院中来来往往的下人,有几分羞涩,他虽然在哄夫人的时候没皮没脸,但在外人跟前他还是挺重视他王爷的威仪的,柳眠棠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人前一贯很给他面子,但眼下嘛,当然是哄夫人要紧。
“我一向都很听你的话嘛。”崔行舟委屈的表情再配上这明显弱了下来还有几分撒娇的语调,柳眠棠也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她是不是真的有些无理取闹了?
她开始反思自己。
李妈妈来回话他们发现这些下人都是正常的,并没有什么耳目便放心下来。
崔行舟见眠棠轻抚了下自己的肚子,想到柳眠棠还饿着肚子,体贴的去拿了今日在长姐跟前取的糕点。
“夫人,辛苦了。”他略带讨好的将托盘举在柳眠棠面前,见她拿了糕点又转身替她倒茶。
“好在是虚惊一场。”柳眠棠放下心来,后又有些许疑惑,“我近日也不知道怎么了,饿的这么快。”
“这些日子夫人又劳心又劳力,想来是累着了,等此间事了咱们就回真州,舒舒服服的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崔行舟心疼的抚了抚柳眠棠的脸。
语毕两人又商量了些引蛇出洞的计策才宽衣睡下。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就着大先生一事进行查探,不曾想查来查去虽查出了郭奕,但和绥王之间仍是敌众我寡,一时竟无良策,就连一向运筹帷幄的崔行舟都有些失意了。
柳眠棠看着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夫君叹了口气,坚定的走到他的身后。
“都怪我,我就不该把你卷进这一切,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崔行舟很是自责,他虽然知道柳眠棠智计无双,不同于寻常女子,但试问有哪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几次三番跟着自己犯险呢。
“夫君这是又小瞧眠棠了?”柳眠棠自然知道崔行舟在想什么。
“我是真没想到,查到最后却是一场空,早知道这样,我宁愿把你就留在真州,大不了挨你一顿骂,那也好过现在这样,连退路都没有。”崔行舟有些怅然,“好像从我们签下婚书开始我就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当初母亲接纳你原本应该我这个丈夫帮着转圜,最后却是要依靠你自己做到,现在更是,又让你陪着我来京城犯险。”
柳眠棠见崔行舟如此消沉多半都是心疼她,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熨帖,柔声软语才劝的人跟她去欢欢喜喜的逛了一圈,回来又正遇上赵泉贺珍来访,故交重逢自是什么烦心事都抛之脑后了。
柳眠棠想到自己刚刚饮食鸭肉时颇感油腻恶心,心中有了猜想,便想证实一番,私下里叫赵泉给号了号脉,却是喜脉无疑。
“我前些日有饮茶,还有那日有饮酒,会有问题吗?“柳眠棠抚了抚小腹问。
“放心吧,你的身体很康健,只要以后小心不再碰茶碰酒便可。”赵泉对至交的孩子也是格外上心,“不过你和行舟最近思虑都有些多,他倒也罢了,你可要放缓心情啊,不管朝局如何,多思多虑还是有可能伤及胎儿的。”
“我知道了,多谢你。“柳眠棠郑重的向赵泉道谢,在心中思索着此事该怎么告诉崔行舟,“此事,还望你能对行舟保密。”
如今朝局如此危急,崔行舟忧国忧民不可能视而不见,但要是知道她有了身孕崔行舟怎么可能放心让她留在京城,怕是会想尽办法劝她回真州,但此番之事九死一生,她决计不可能让他独自面对。
几日后,宫中皇上皇后中毒,崔行舟归家之时也是脸色铁青。
“怎么?不喜欢了?”柳眠棠眼中噙泪,做了蟹黄拌饭讨他开心。
“喜欢,只是不知道下回再吃是什么时候了。”崔行舟已经做好了以身入局的准备,但是再好的计策入局者也不能完全保证全身而退,皇上皇后如此,他崔行舟也是如此。
为了朝政大局崔行舟不怕死,但他却着实害怕再也见不到盼着自己归家的母亲和自己心爱的妻子,更害怕他出了什么问题整个淮阳王府都会任人欺凌。
柳眠棠十分清楚崔行舟所思所想,她笑着说,“行舟,我会陪着你的,无论成与不成,我都做足了准备,哪怕是九死一生,哪怕是下阴曹,只要你说你想念我做的味道了,我就是拿忘川水煮米也会给你变出来。”
既结了夫妻便是要荣辱与共的,柳眠棠一直都知道。
“你这是劝人的方式吗?整的我都快没胃口了。”崔行舟才忽的反应过来两人这都是在说什么。
柳眠棠笑了笑,托腮认真看着崔行舟吃饭,手不自觉的又抚了抚小腹。
等一切平息她便回灵泉镇,安安稳稳的在家养胎,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到时候他们一家人便坐在一起吃她亲手做的蟹黄拌饭。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他们平安无事踏出京城的基础上。
“淮阳王侵吞东州逆产,身负数宗大案,现已收押大理寺,等候发落,崔家上下人等,无旨不可出京,特告,主者施行。”
柳眠棠大概知道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她淡然的接了旨,并不像寻常女眷般吵吵嚷嚷,身边的婢女受了她的影响也都镇定自若,全府上下无一人露怯。
柳眠棠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闪烁的烛火,毫不犹豫的饮下了面前漆黑的药汤,趁绥王守卫不备拎着食盒到了大理寺门前。
一番缠斗下总归是一切平息,绥王也随之伏诛,与绥王的血海深仇得报,皇权正统也得以维护,崔行舟柳眠棠也就功成身退了。
“你说什么?”原本因为晕船头晕目眩的崔行舟登时清醒了,嗓门都提高了几分。
“我说,带我们的孩子一起回家,回我们的家。“柳眠棠握着崔行舟的手一起来到了自己的小腹,一切平息她这才敢说出自己瞒了这么多日的有孕消息。
崔行舟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喜是暂且没有几分,恼怒心疼倒是占了十成。
“那你前些日还敢去大理寺救我,还敢和那些刺客打斗那么久,柳眠棠你不要命了?”他难得愤怒的直呼柳眠棠大名。
“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我既然去那自然便是我承受的起,何况,救自己孩子的父亲是很重要的事。”柳眠棠笑着环抱住崔行舟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现在一切都好了,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崔行舟更加紧的搂住怀里的女子,他下定决心,以后这种以身犯险的事他是不会再做了。
“回灵泉镇你就乖乖的养身体,每天什么心都不用操,万事有我。”他说。
“好。”柳眠棠踮脚凑近崔行舟,在他耳边说道,“但凭夫君做主。”
两人的欢笑声迎着水面越传越远,以后的生活一定会一帆风顺的。
【裴文宣×李蓉】软饭硬吃的驸马大人
*《度华年》裴文宣×李蓉
*童业视角
*4k+ 甜甜甜饼
童业不明白。
谁家做小白脸做成他家公子这模样,还没入赘当上驸马呢,就吃公主的用公主的,还动不动就生气,呛声,怼人,摔筷子,耍性子,甩脸子。
素来待别人彬彬有礼、温润和气的裴文宣,也不知怎么,一遇上公主就不会好好说话了,跟吃了枪药似的,哒哒哒输出个没完。
童业听得心里都直害怕。
他家公子出身没落寒门,连个好点的马车都租不起,而公主殿下什么身份地位,公子竟然敢这样同公主讲话?
...
*《度华年》裴文宣×李蓉
*童业视角
*4k+ 甜甜甜饼
童业不明白。
谁家做小白脸做成他家公子这模样,还没入赘当上驸马呢,就吃公主的用公主的,还动不动就生气,呛声,怼人,摔筷子,耍性子,甩脸子。
素来待别人彬彬有礼、温润和气的裴文宣,也不知怎么,一遇上公主就不会好好说话了,跟吃了枪药似的,哒哒哒输出个没完。
童业听得心里都直害怕。
他家公子出身没落寒门,连个好点的马车都租不起,而公主殿下什么身份地位,公子竟然敢这样同公主讲话?
如此胆大包天,到底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等等,梁静茹是谁?
可裴文宣和李蓉这头吵得昏天暗地,转头不知怎么的就又和好了。
童业不理解。
“你还没进门呢,公主殿下这就把财政大权交给你了?公子,你到底怎么跟平乐公主说的?”
裴文宣一派云淡风轻地耸耸肩:
“就说,我是真心需要些钱花,她便给了。”
童业:……用真心就可以吗?
一句话,让公主为他花了十八万两白银。
不是,他俩这才认识多久啊?
童业在心里认真盘算,他自小服侍在裴文宣左右,此前公子应当与平乐公主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而现在,不过见了几面,公主殿下竟就把自己的财产都交付与他打理了。
裴文宣言之凿凿说他问公主要钱是去办大事,建立情报暗网,可他拿到钱的第一件事,是先给自己买了辆看上去气派的马车。
别的零零总总的钱裴文宣也没少给自己花,还堂而皇之地记在呈给公主的账本上。
童业看着自家公子如此花钱如流水,没忍住小声蛐蛐了句: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好意思这么花女人的钱哦。”
只见裴文宣狐媚一笑,理不直气很壮:
“有句亘古名言说得好,‘年少不知软饭香’。”
“你又没人包养,自然不知其中滋味美妙。”
童业:……那也不用骄傲吧!
本来童业还在心里腹诽,他家公子这个小白脸当得太没水准了。
但他现在简直三观都开始动摇了。
就瞧他公子那样儿,平乐公主的小白脸怎么看起来这么好当?
而且还是头一回见软饭这么硬吃的。
公主没下令嘎了如此“犯上作乱”的裴文宣都能算是仁慈,居然她还挺乐意。
他们两个人凑到一起,哪里像公主和驸马,分明像是两个小孩子在为了串糖葫芦斗嘴。
裴文宣跟公主李蓉吵起架来,童业拉都拉不住,他们两人之间像是有无形的壁,谁都插不进去。
不过感情好起来也腻歪得别人看不下去。
新婚后某天,裴文宣要去参加一个文士们的集会,跟李蓉报备时,李蓉上下打量他,啧啧摇头:
“真是看不惯你现在这副穷酸样。”
“你可是本公主的驸马,别给我丢人。”
男人在外面,面子是自己给的。
裴文宣在外面,面子是夫人给的。
被李蓉强行拉着去逛了趟街回来,裴文宣朝童业明晃晃显摆公主给自己买的华贵衣物、发簪、玉佩,又抬起手炫耀他的宝石扳指:
“人生,易如反掌。”
第二天早晨,上朝途中裴文宣遇见了苏容卿,相互恭敬行礼,苏容卿客套寒暄:
“裴大人今日看起来精神不错。”
其实亦有暗讽他平时早朝总是一副很困没睡醒的样子。
裴文宣挑眉开口:
“你怎么知道夫人给我买了戒指、玉佩和发簪?”
也就是上朝需得穿官服,裴文宣没法把李蓉亲自为他挑选的新衣服也怼到苏容卿面前,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瞧瞧。
在旁边陪侍的童业不自觉替他家公子露出尴尬之色。
他家公子这正宫的地位,这外室的做派……
也是没眼看。
就算是婚后,裴文宣要是真生气了,也会直接冷脸,对公主殿下爱搭不理。
童业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以为平乐公主也会同裴文宣置气,分道扬镳,没成想堂堂公主竟然放低姿态去哄他:
“裴大人~裴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
童业不理解,但是大为震撼。
公主殿下……好宠啊。
怎么个事儿?平乐公主色令智昏了?
童业打小时候就跟着服侍裴文宣,什么公子英俊、聪明这样的赞美之词,他都已经听习惯了。
而此时童业却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裴文宣。
知道他家公子皮相好,竟然好成这样吗?
怕不是狐狸精变的吧?
祸国殃民啊!
等平乐公主把生气的裴文宣轻而易举哄好了,去忙她自己的事情,童业走到裴文宣身边,发自真心感叹:
“公子,你嫁得真好。”
裴文宣:?
一愣后嘿嘿一笑:
“是挺好。”
婚后,进一步确认了自己心意的裴文宣仿佛开了窍,对平乐公主可谓手段百出,色诱、勾引、魅惑……无所不用其极。
童业简直不忍卒看:
“公子,你确定要这样穿吗?领口开得这么大,是否太……勾栏式样了些?”
裴文宣兀自对着镜子打扮自己,活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你懂什么。所以我有老婆,你没有。”
一句话把童业噎得死死的。
裴文宣拍拍他的肩,微笑着继续补刀:
“你还是太年轻,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童业长得着急,其实年纪并不大,也还没娶上媳妇呢。
童业眼看他家公子要把自个儿拾掇成花楼头牌的架势,不计前嫌好言相劝道:
“公子,有句话说,‘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又有句话说,‘色衰而爱驰’……”
裴文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满意:
“但你公子我吧,头上生白发时,仍然老来俏。”
童业:不是,他怎么就这么自信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裴文宣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童业并不知晓,在前世,裴文宣当上丞相之后,有句民间顺口溜暗地里流传甚广——
「红豆生南国,裴相是男模。」
婚后,平乐公主也时不时喜欢对裴文宣磋磨一番、逗弄一番,这天,他们从外面回公主府,明明就剩下几步路了,李蓉却看向裴文宣毫不客气地说:
“走不动了,你背我。”
童业此前便耳闻了平乐公主曾把裴文宣扔进水池,以及强迫他吃枸橼的事。
在裴文宣当这个赘婿之前,童业就充分做好了要保护自家公子的准备,只是一直没怎么派上用场。
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个机会,童业主动站出来帮忙说话:
“我家公子虽然成为了驸马,但好歹也是当朝大臣,公主您这样……终究失了礼数,不合规矩。”
没成想裴文宣觑他一眼,很狗腿子地站到李蓉身边:
“谁是你家公子,我是公主的驸马。”
“公主殿下就是礼数,就是规矩。”
“给夫人当牛做马,我乐意。”
说着他弯下身子,拍拍后背,
“蓉蓉,上来。”
童业:……好好好。好好好!
小丑竟是我自己!
童业作为“陪嫁”随公子进入公主府后,忽然真真切切地懂了四个字的含义,什么叫「打情骂俏」。
如果当真打是亲骂是爱,公主与驸马定是已爱得死去活来。
日日吃第一手瓜,嗑直击现场的糖,童业觉得自己可以写话本了,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
《霸道公主殿下和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夫》
不过童业终究还是没敢付诸实践,毕竟公主殿下很爱看笔记话本,万一被她看到了……说不好是大事不妙还是大事很妙。
童业最终决定不冒这个险了。
裴文宣成为驸马后,童业觉得他家公子好像越来越作了,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绿茶味,有时候醋味会盖过茶味。
但公主大多数时候乐意惯着,宠着。
然而,他家公子终究作出事来了。
后来某天,裴文宣被裴家长辈骗回去刁难欺辱,没多久,公主殿下提剑来救她的驸马。
平乐公主在裴氏祠堂好一通发火立威,将裴家欺负裴文宣的上上下下都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能不带脏字。
童业觉得平乐公主简直是自己的嘴替,骂得痛快解气!
最后平乐公主面向裴文宣,神情与语气都变为截然不同的温柔:
“咱们回家。”
说完,李蓉搀扶着裴文宣,一步一步往门外明亮温暖的阳光下走去。
童业跟在后面,心里油然升起感叹:
公主殿下……好伟岸啊。
连他家牛高马大的公子都衬得娇弱了。
童业看着自家大人柔柔弱弱靠在公主殿下身上,像个受了委屈的长颈鹿。
他都怕他家公子把公主小他一圈的身体压垮了。
说是倚靠,实则是拥抱。
两人心知肚明,而又欲盖弥彰。
李蓉见童业过来,接着就把身上的裴文宣转交给了他扶着,侧过脸努力克制自己失速紊乱的心跳。
随后童业就被裴文宣在公主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一眼。
童业:?不是?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回了公主府,裴文宣借着背部被打的伤痕,对李蓉各种示弱撒娇,卖惨博怜爱——
“哎哟哟,疼……”
“要殿下吹吹才能好。”
“蓉蓉,我不想放手了。”
…………
第二天一早,来服侍裴文宣去上早朝的童业看见了自家公子仍然继续这死出,忍不住开口:
“……公子,是不是,太没骨气了些?”
裴文宣站着任人穿衣尚闭着眼睛,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梦呓般道:
“说了以后叫驸马。”
童业无语:
“……驸马这样也没骨气啊。”
裴文宣非但不羞臊,还翘起唇露出几分洋洋得意:
“我不光没骨气,我还没骨头。”
一见到李蓉就恨不得软黏在她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童业:……
沉默是今早的大夏朝。
再后来,李蓉与裴文宣携手调查秦家案,设立督查司,裴文宣远赴边关,在外以命为公主博出一条路。
没几日传来消息,都说裴文宣死了,跌落万丈悬崖尸骨无存,公主李蓉却无论如何都不信,坚定地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童业也不信。
裴文宣出发的前夕,童业曾加以劝诫阻拦,亦曾问过他:
“公子,你和公主殿下明明约定好了只是盟友,两年后便和离,公子又何必做至如此?”
裴文宣边换着轻便的夜行衣,边淡淡道:
“可能,上辈子欠她的吧。”
“这辈子想让她欠一欠我。”
此刻童业看到如约安然归来的裴文宣与平乐公主李蓉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鼻头发酸,眼眶湿热。
童业有点明白了。
他家公子和平乐公主,不是什么他们犟嘴说的利益交换、契约婚姻,而是坎坎坷坷的真心换真心,是跌跌撞撞的双向奔赴。
爱情有时候可能就是这样的,是斤斤计较,是藕断丝连,是纠缠不清,是至死方休。
也是失而复得倍加珍惜,是已错过一世再不愿放手。
是慷慨又自私,是小心翼翼又勇敢坚定。
是最坏与最好的自己,都给了彼此,也只有对方得以看见,予以包容和接受,欣赏和倾慕。
是我见过最坏的你,可我依然爱你。
裴文宣和李蓉站在一起,就仿佛拥有了,爱情全部的样子。
(彩蛋:驸马大人不光软饭“硬”吃,还贪得无厌,不知餍足……)
承欢
“人生没有来日方长,及时行乐,活在当下。毕竟短短的这一生,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不如承欢自己,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麦承欢
当你三十岁再买十八岁喜欢的东西,已经毫无意义了。
麦承欢已经三十岁了,她不是十八岁那时什么都听妈妈话的女孩子了。她在也不要做妈妈的洋娃娃了……
以前她觉得只要能过下去,她什么都可以听妈妈的,能忍则忍;但现在,她不想妈妈过多地干涉她的人生,所以她决定反抗妈妈,做自己,承欢自己。
“你不是说我们算兄妹吗?那昨晚我们这样……算什么?算不算乱....伦?”
姚志明靠着床...
“人生没有来日方长,及时行乐,活在当下。毕竟短短的这一生,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不如承欢自己,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麦承欢
当你三十岁再买十八岁喜欢的东西,已经毫无意义了。
麦承欢已经三十岁了,她不是十八岁那时什么都听妈妈话的女孩子了。她在也不要做妈妈的洋娃娃了……
以前她觉得只要能过下去,她什么都可以听妈妈的,能忍则忍;但现在,她不想妈妈过多地干涉她的人生,所以她决定反抗妈妈,做自己,承欢自己。
“你不是说我们算兄妹吗?那昨晚我们这样……算什么?算不算乱....伦?”
姚志明靠着床,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她,出声打破她的不适。
“我姓麦,你姓姚,我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麦承欢一把掀开被子,看着那个明知故问的男人。
“麦承欢,想不到你这么大胆啊,昨晚你清醒吗,知道是和谁做这种事吗?”
姚志明想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那么疯狂,是酒精发酵还是情绪使然。
“干嘛,你不乐意吗,我看你舒服得很啊,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我现在都还很累……”
麦承欢一本正经地问道,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这种事要她怎么说嘛,发生了就发生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心甘情愿和我……还是说昨晚是谁你都会在他身下承欢?”
姚志明不明白,他们都做这么亲密的事儿了,她为什么还不愿意把她的想法告诉他。
“你这说得是什么……你把我麦承欢当什么人?”
麦承欢生气了,她不知道他会这样想她,三年了,她都没有给辛家亮,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生气,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一点点在乎我。”
姚志明拉住她掀被子下床的手,从后面环抱住了她。
“姚志明,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通过昨晚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你不吃亏。”
麦承欢挣脱出他的怀抱,一口气说出了这话,也不看他什么表现,捂住被子弯腰捡起衣服打算穿上。
“麦承欢,你什么意思?”
姚志明也生气了,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和他玩一夜情吗?
“字面意思,我说了我今后要承欢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我不想轻易被感情锁住,没准我要多和别人玩玩呢,那才有意思……”
麦承欢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这样说,她不想在发生这种事之后谈感情,因为她不清楚他是因为性还是因为什么。
“我不准,你可以玩,但不能乱玩,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姚志明慌了,明明他已经得到她了,但是好像又没有得到,应该是得到了她的身体,还没有得到她的心吧。
“你不准?你凭什么不准?我们各玩各的,互不相干,互不牵绊。”
麦承欢穿上衣服站在床边看着他眉头紧锁,死死地看着她。
“麦承欢,我说我喜欢你……你相信吗?”
姚志明艰难地说出他对她的感情,他知道她不会在乎的,他该怎么办......
“姚总,这种话就别说了吧。你可以送我去奶奶哪里吗?”
麦承欢从没想过今天会是这么平静的样子,她以为发生这事之后她会尴尬,害羞,后悔;但是没想到她冷静,睿智,理性。
姚志明点了点头,他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他知道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
两人整理好,还是吃了早餐才过去奶奶那里。
“奶奶~我来投奔你来了。”
麦承欢一见到奶奶就委屈起来了,跑到奶奶身旁,紧紧地抱住她。
“囡囡,你受委屈了,昨晚你爸爸已经告诉我了,我还担心你去哪儿了。”
奶奶心疼地抚摸着她,给她安慰,平复她的情绪。
“我昨晚去了我工作的酒店,我怕太晚影响你休息,今天就过来找您了。”
麦承欢,擦了擦眼角,拉着奶奶慢慢坐下,完全不管站在她身后的人。
“是志明送你过来的吗?”
看着姚志明扶着行李箱站在旁边,奶奶就知道他们俩是一起过来的。
“是的奶奶,我刚好过来看看你,然后就一起从酒店过来了。”
姚志明也坐下,接过奶奶的话回答着。
“你们还没有吃饭吧,走,我带你们去兴安里吃饭,我们祖孙三人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呢。”
一个说好,一个点头。
奶奶看着乖顺忧郁的孙女和安静没有表情的孙子,拉着他们就要出门。
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奶奶,奶奶在开导麦承欢,姚志明也认真听着。
吃完饭,麦承欢就在奶奶屋里收拾了起来,摆上她的小床,整理她的衣物。
“欢欢,收拾好之后睡一觉吧,我看你脸色不好,很疲倦的样子,昨晚哭了好久吧,是不是没有睡好,还有你的脸还疼吗?”
奶奶看着坐在小床上发呆的孙女,知道她还是不开心,想让休息一下。
“奶奶,脸昨晚有用冰块敷一下的,已经不疼了。”
麦承欢回过了神,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心情复杂,奶奶这样说还让她有点尴尬。
昨晚虽然是哭了,但是不是没有睡好的原因,没有睡好是她和姚志明疯狂放纵的后遗症……
“那也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奶奶看着你。”
奶奶继续劝说她,看着她状态不是很好。
“好,那奶奶咱们一起休息,你先躺下我就躺下。”
麦承欢扶着奶奶走到她床边,打算让奶奶也睡一会儿,昨晚她肯定也担心她,是她不好,都没有给奶奶一个消息。
两人都在为对方着想,在对方的关心下,休息了一个中午。
第二天,姚志明带着一束向日葵,去看望奶奶。
麦承欢没有在奶奶那里那时,他去的这么勤吗,自然是没有的。借着看望奶奶的借口去接近麦承欢,他打的一手好牌。
姚志明在奶奶屋子里面搜索了一圈,不见麦承欢人影,刚打算问,就见麦承欢出来了。
“哇,麦承欢你不会哭了吧?”
姚志明看着她揉着眼睛出来,还以为她在擦眼泪。
“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是偶像剧女主啊,整天哭哭啼啼的。”
麦承欢打趣到,她已经回到从前的状态了,人嘛就要向前看。
“那你这是……”
姚志明好奇地问到,这里也没有什么能弄到她眼睛吧。
“是我帮奶奶洗两件真丝衣服,那个洗衣液的泡泡弄到我眼睛了。”
麦承欢坐到桌子旁整理着自己。
两人在奶奶的打趣下都有点尴尬,莫名地有点暧昧,还好奶奶指使他们俩出去劳动了,才打破那种不自在的氛围。
麦承欢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给奶奶洗床单,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有这么居家的一面,她觉得有点搞笑。
明明都教他怎么洗了,但是他还是没有用对方法,大力地在那里揉搓,本来想在说教说教,但是大少爷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地,叹了一口气也没在管。
最后还是和他一起拧了床单,教他怎么卷,怎么晒。
但是男人至死是少年,有时免不了幼稚。
她在认认真真地整理被子,他却在另一头甩被子,和她玩闹。
姚志明看着她开朗地笑,这是这几天以来她露出的第一个明媚微笑,看着她开心他也开心。
这天又去奶奶那里,没想到奶奶都已经起床了,麦承欢还在睡觉,看着她可爱的睡颜,他忍不住掏出手机给拍了下来。
但是手机拍照的声音还是惊醒了她,她一个劲地抓住他,想要他删掉,还拿出他的黑照威胁他。
他不在乎是不是黑照,在乎的是她的手机里面有他的存在,他心情很好,就想逗逗她。
………………………………
姚志明永远希望麦承欢活得自由自在,开开心心,最好是能够回头看一看他,只要她回头,他永远在。
【星汉灿烂】各种文整理
各种文整理合集
火葬场文
1.
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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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完
【夜色尚浅】宫尚角不行,他不能捐,让寒鸦柒捐18
宫尚角不出虚言,那日,他说了要准备大婚,角宫果然就开始一一着手。
来往的人多了,小决也同宫门混得熟了,倒是时常跑出去玩。
上官浅这几日,若说不心乱如麻,那定然是假的。
宫尚角似是特意嘱咐过,那些侍女和仆役无论多么喜气洋洋,都始终没有人来打扰她。
他在准备,那是他的事情。
她要不要接受,那是她的事情。
如此有分寸的妥帖,进退得宜,不给她任何明里暗里的压力。
若说不感念,那也定然是假的。
他这段时间要处理天残派入侵的收尾,又兼着日常的外务,此时还有大婚事宜,因此明显见出繁忙,甚至有些分身乏术的意味。
即便如此,但凡小决去找他,他就算正在对照着十几本呈报写批复,也会......
宫尚角不出虚言,那日,他说了要准备大婚,角宫果然就开始一一着手。
来往的人多了,小决也同宫门混得熟了,倒是时常跑出去玩。
上官浅这几日,若说不心乱如麻,那定然是假的。
宫尚角似是特意嘱咐过,那些侍女和仆役无论多么喜气洋洋,都始终没有人来打扰她。
他在准备,那是他的事情。
她要不要接受,那是她的事情。
如此有分寸的妥帖,进退得宜,不给她任何明里暗里的压力。
若说不感念,那也定然是假的。
他这段时间要处理天残派入侵的收尾,又兼着日常的外务,此时还有大婚事宜,因此明显见出繁忙,甚至有些分身乏术的意味。
即便如此,但凡小决去找他,他就算正在对照着十几本呈报写批复,也会让孩子留在他身边,偶或得空了就与他玩一玩。
小决懂事,见他忙碌,也不会打搅他。
很多时候,都是他一手将孩子抱在膝上,一手处理他的公事。
小决就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本正经地望着他写字,偶尔细声细气地同他说:“叔父,你坐了好久啦,要不要休息休息?”
只要他应下,孩子就会高兴地跳下来。
软软的手没什么力气,一下一下地捏在他的颈上。
他一转头,就看到孩子笑眯眯地说:“我按肩膀超有一手的,娘亲夸我按得特别棒,叔父你觉得好不好呀?”
他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如果心可以比作一座房子,那就好像是这栋房子始终有一扇破了多年的窗户,忽然有一天,它就被一只小小的手给轻轻地堵上了。
那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这扇破掉的窗子,在寒凉的天气里呼呼地漏着冷风。
虽然难受,但是始终没有能补上去的材料,他也只好装作全然不在意。
可是现在忽然就填补上了。
温软的、细小的,带着童声的关照和安慰,就好像是将那些丧母又丧弟的痛苦,都为他一朝平息。
放下手中的案卷,他忍不住回身抱住孩子小小的身体。
小决方才还在捏肩膀的手,有些茫然地举在半空。
他轻声问:“叔父你怎么啦?是不是头晕?娘亲说看书看久了会晕晕。”
他感受到孩子小小的臂膀环过他的耳侧,柔柔地抱住了他的头。
小决轻轻抚着他的脑后:“拍一拍,拍一拍。我病了的时候,娘亲都是这样给我拍一拍。”
温软的感动直冲鼻间,眼眶中有酸麻感泛上。
孩子的身上有与她一模一样的味道。
他终于对着孩子问出了那个,他一直不想面对的问题。
“你母亲这些年,独自照顾你,是不是很辛苦?”
……
门外,原本是来找哥哥的远徵,闻言后,沉默许久,没有进门。
有三两侍女路过,见到他,正要行礼,被他抬手制止。
他又待了片刻,旋即转身离开。
门边多了三盏花灯。
一盏给哥哥,一盏给孩子。
另外一盏是不小心做多了的,既然做多了,那就随便便宜谁好了。
夜风轻拂过远徵的脸侧。
他低头,无声地笑了一笑。
……
夜深了。
上官浅放下手中的药经,正想着怎么小决还没有回来,便听到门哐啷响了一声。
连忙起身去查看,一眼便看到正单手抱着熟睡的小决,走入门中的宫尚角。
他见她身着寝衣站在那里,愣了一下:“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他身上还带着夜晚的寒气。看样子是刚刚处理完公事。
她忙走过去,伸手想要接过孩子:“小决这两日总去公子处,是不是耽搁公子的事情了?”
他将她的手轻轻一挡,紧接着将孩子手势轻柔地放到床上,一边为孩子解开衣服,一边说:“不耽搁。我很高兴他能来找我。”
上官浅一顿。
他似是漫不经心地说:“若你也能来——”
话没说完,他便沉默了。
将被子细致地为孩子盖好,门口的金复将三盏花灯送进来。
宫尚角道:“远徵送的。明年上元节,可以带着它们去看灯会。”
他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却在即将出门的一刻停住了步子。
他没有回头,却向她发问。
“明年,你会在哪里?”
她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竟是哑然。
金复悄然离开,夜风带着细细的雪屑,轻缓地卷入门来。
他身上大氅的一角轻轻拂开来,她看到他的手是紧绷着的,那青色的血管膨出,一路蔓入袖口中,隐没不见。
她沉默良久,笼了笼寝衣:“我或许会……”
话没说完,他陡然回身,一把攥住她的肩膀,将她一下按在了门扇上。
亲吻就这样深深地落下。
他似是逃避般的,问出口,却又后悔。
明明已经尝试过,让自己接受她会离开的可能。
但是还是高估了自己。
与从前那样剑拔弩张的、恶狠狠的亲吻不同,这次仍是离得这样近,发生得如此突然,但是他的眼睛却始终是微微垂下的。
细密的阴影从睫毛打到他眼睑下。
他的神情中似有郑重的怜惜,和如同行将失去的、隐秘的逃避。
她的脊背被推挤在门框的雕花上,头却枕在他的手心。
这绵长的、细密的吻。
并不是要索求什么,好像只是为了求得一点点的心安,哪怕只是一厢情愿。
她忽然觉得难过,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
他一顿,而后缓缓地松开了她。
呼吸交缠间,二人都是沉默。
他终于似是筋疲力尽般,慢慢松开她,看着她在暖黄色灯火下显得朦胧柔和的面庞,说:“睡吧,好梦。”
他抽身从她身前离开。
夜风伴着他的动作,拂在她的面上。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臂。
他提步的动作顿住,在那一瞬,她忽而将他的身体拉得折转回来,然后踮起脚,伸长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就这样轻轻抱住了他。
无关欺骗,无关目的,也无关风月。
他随着她的动作俯下身,大氅滑落下来,将她的身体也包裹住。
她的手轻柔地抚在他的脊背上,就如同小决的手势一般,一下一下。
耳侧有她的气息,温热的,带着熟悉的芬芳。
就在这一瞬间,那些旧日的心结,和当下的心防,好像都顷刻崩塌。
她忍不住问:“这次,我可以相信公子吗?——我只是不敢赌,究竟是否会再被抛弃。”
宫尚角沉默良久,抬臂拥住她的后腰,紧紧地将她抱住。
他正要开口,忽然有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传来,还伴着宫子羽焦灼的声音:“大事不好,我发现天残派他们的势力远不止这一支,刚才金繁来告诉我,天……”
一眼看到当前的场景,宫子羽的脚步狠狠一刹,尴尬地一咳:“啊这黑灯瞎火的,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乌漆嘛黑的,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转身一边伸出双臂做摸索状,一边拉着身后的宫远徵:“咱们先去谈,尚角这几天都只睡两三个时辰,今日让他好好歇歇,好好歇歇。”
宫远徵鄙夷道:“你要装也装得像一点。”
话罢,他扬声对上官浅道:“今天实在紧急,借走我哥一次,过两日还你个人情。”
上官浅推开宫尚角,掩饰住耳侧的微红,她轻声道:“公务繁忙,也得好好休息。公子早去早回。”
……
几日后。
不知是远徵还人情的方式带来的小小冲击,还是上官浅自己的原因。
总之,她带着孩子离开了。
那日,宫尚角正在宫紫商处,一边同她聊着新近暗器的规格,一边听宫紫商编排他的八卦。
宫紫商啧啧地摇头:“哪有你这样的,要大婚就大婚好了,还摸不清对方究竟会不会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宫尚角的手在暗器图纸上敲了敲:“在谈正事。”
“什么事都可以是正事,那么正经做什么。”宫紫商一转头,看到桌上摆着的一盆花,抬手就揪下一朵,掐在手里。
她骄傲道:“我有个绝活,超准的,来帮你预测预测上官姑娘她会不会去,不用谢啊。”
然后她就开始一片一片地拽花瓣:“她会来,她不会来,她会来,她不会来……”
宫尚角单手握着茶盏,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神情中似乎觉得好笑,但是却没有阻止。
最后一片拽下来:“她不会来。”
气氛一时凝住。
宫紫商尴尬一顿:“喔,报意思。”
然后抬手又揪着下一朵花,嘿嘿一笑:“再来一次,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在宫紫商“她会来,她不会来”的喋喋不休中,金复踌躇着进门来:“公子,方才角宫侍女来报,说是上官姑娘和小公子,一并出宫门了。”
宫尚角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震。
宫紫商更加尴尬地与他对视,双手摊开,那朵花哆嗦着掉了下去:“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金复觑着宫尚角的神色,开口道:“公子,您看要不要……”
他眉头紧蹙,抬手道:“不用。”
手中茶盏中的茶水震出波纹。
他说:“她想走,让她走。”
商宫中一时寂静。
金复一脸“这不对劲”的表情。
如此寂静了片刻,宫尚角忽而将手中的茶杯一放。
紧接着,他绷着脸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拽过一侧的大氅,大步走出门去。
“备马。”
【夜色尚浅】当宫尚角不打算轻易放走怀孕的浅浅后
宫尚角叫住了准备逃离的人,定定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上官浅会不会为了自己,停下离开的脚步。
1.
“等我杀了点竹,我一定会回来。”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上官浅的脸上滴落,她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连上官浅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承诺,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脱身的借口。
宫尚角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刀刃,只是犹豫的一秒,上官浅瞬间抽离了自己的身子,朝着密道跑去。
就在上官浅到达密道入口时,却听到了身后传来宫尚角低沉的声音。
“可是你怀了宫家的骨肉,你是逃不掉的,浅浅。”
上官浅身形一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感觉到一阵晕......
宫尚角叫住了准备逃离的人,定定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上官浅会不会为了自己,停下离开的脚步。
1.
“等我杀了点竹,我一定会回来。”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上官浅的脸上滴落,她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连上官浅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承诺,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脱身的借口。
宫尚角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刀刃,只是犹豫的一秒,上官浅瞬间抽离了自己的身子,朝着密道跑去。
就在上官浅到达密道入口时,却听到了身后传来宫尚角低沉的声音。
“可是你怀了宫家的骨肉,你是逃不掉的,浅浅。”
上官浅身形一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感。
转眼她就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味道从鼻腔传来,上官浅的身子已经动不了了,她看着一脸复杂的宫尚角,几乎要怒吼出声。
“你居然对我下药。”
宫尚角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怀中的人回来自己的角宫。
“哥?”
宫远徵看见宫尚角回来本来十分开心,却在看见宫尚角怀里的人时,瞬间变了脸色。
“哥,你怎么...”
宫远徵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这个女人阴狠毒辣,捉摸不定。
若是哥哥真的狠不下心,留着这个无锋的细作,只会是个祸害。
“她怀了宫门的骨肉,我不可能再放她回无锋去送死,至少在宫门内,我还可以护的住她。”
“他们。”
宫远徵的话瞬间被噎住,他咬了咬牙,不死心似的走了过去,试探了一下女人的脉搏。
像是被吓到了似的,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那几个字仿佛哽咽在喉咙。
宫尚角带着询问的眼神探寻过来,宫远徵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像是不愿面对似的逃出了角宫。
宫尚角握住了上官浅冰凉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2.
上官浅从睡梦中悠悠醒来。
这是这么多年,上官浅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没有火烧脚镣,没有蛇虫毒蚁,没有父兄族人的死亡,没有谋杀失败的恐惧。
只有无边无际的柔软白色。
上官浅醒来便对上了一双深黑的眸子。
那目光她再熟悉不过,她翻了个身子,不想看见面前的男人,却被人强扭住肩膀,被迫和他对视。
“我叫远徵弟弟配置了些安神的熏香,用的是你最喜欢的杜鹃花,起来喝药。”
苦涩的药汁递到上官浅的嘴边。
上官浅心里顿时生起一股火气,想起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现在还被宫尚角抓了回来,索性完全不装了,一手排开了宫尚角递来的药碗。
棕色的药汁洒在纯白的被褥上,宫尚角的手指僵硬了片刻。
他突然起身,喝了一口药汁,直接对准了上官浅惨白的嘴唇,一口喂了下去。
上官浅瞪大了眼睛,用力推开面前的人,却完全动弹不得,反而被面前的人控制住手腕,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他的怀里。
药业很快就被上官浅喝了下去,面前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松开自己的意味,反而加深了这个吻,极具侵略和惩罚的意味。
苦涩难闻的药味弥漫在两人的鼻腔内,刺激的味道让上官浅眼泪瞬间掉落了下来。
自己绝不会这么脆弱,她之前什么刺激的毒药没有喝过,只是一个吻,便让她做好的防备瞬间倒塌。
宫尚角情不自禁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才让他的清醒了一些。
他一下子放开了上官浅,看见她早已泪流满面,他下意识想要道歉,却被面前的人一巴掌扇懵。
他咬了咬牙,最后只留下了一句“好好休息”,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上官浅的卧房。
宫尚角也不知道,是怕再看见她变得情绪失控,还是无法面对自己已经爱上这个女人的事实。
3.
上官浅在角宫度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自从那次宫尚角失控之后,都是云为衫来给她送药,监督她全部喝完。
上官浅忍不住讽刺她:“你倒是厉害,直接和宫门一起背叛了无锋。”
云为衫拿起下层的食盒,里面是她制作的粉色兔子糕点。
“吃点吗?”
云为衫自己拿起吃了一个,接着将那有些烧焦的糕点放在上官浅的嘴边。
上官浅一愣,香甜的糕点就在嘴边,她随意吃了几个,一下子就全部吃完了。
“有时候,你也应该好好看看,宫尚角对你的心。”
上官浅沉默了,直到她离开,上官浅才拿出自己藏起的一个小糕点。
粉粉嫩嫩的,躺在自己的手里。
笨蛋,做个糕点都不会,难吃死了!
窗外,一个人影闪过,接着门外传来一阵小动物的叫声。
“喵~喵喵~”
上官浅一开门,便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喵咪。
它似乎有灵性一般,对着上官浅乖巧地叫着,时不时还用爪子蹭着自己的小脸蛋。
上官浅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面前的小猫咪,将它抱紧了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一个人睡觉时,又开始做噩梦了。
希望这个有了这个小猫咪陪伴,自己可以稍微安心一些。
上官浅望着空荡的院落,突然回想起上午云为衫说的话。
自己好像,真的有些想念那个人了。
4.
上官浅已经许久都没见过宫尚角了,角宫的守卫也变得更加森严。
云为衫经常来和她说话散心,从她的口中,上官浅才知道宫尚角又出去做事了。
云为衫问她担心吗?
上官浅摸着咪咪雪白的毛发没有出声,只是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的内心。
日子就这么缓慢地推进着,转眼就过去了几个月。
这天,上官浅在院落里面悠闲的散步,替白色的杜鹃花浇水时,手中的东西一下子被人给打翻。
上官浅一转头便看见宫远徵愤怒的脸。
“你又干什么?”
上官浅皱起了眉毛,似乎早就习惯了宫远徵有事没事的发疯。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上官浅被宫远徵搞得莫名其妙,刚想说话,却看见了宫远徵的眼泪,止不住似的往下流。
上官浅的心猛地揪起,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愿意承认。
能够让宫远徵哭成这样的,只能有一个人。
夜色尚浅(续写)1~上官浅回到无锋毒杀点竹
那日从宫门密道出来后,上官浅怕宫尚角反悔,再将她抓回宫门审问,准备离开旧尘山谷。
但想到这次宫门和无锋大战,无锋损失的不过4个魍几个魑,两个寒鸦而已,莫说无锋首领点竹了,连魉都还没出动,现下自己大仇未报,但身份不仅暴露了,还可能因为任务失败,被无锋的人带回受罚。
旧尘山谷虽然危险,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而且她还得再从长计议复仇之事。这里将是自己获取情报的最佳之地。
上官浅找了一处废旧屋舍,随意打扫了下,便入住了,准备避几日风头,再去出去打探情况。
角宫中,宫尚角正吩咐人将半月之蝇不是毒药的消息公之于江湖,看到屋内陈设的杜鹃花,不免想起那日上官浅站在密道门口那侧身驻...
那日从宫门密道出来后,上官浅怕宫尚角反悔,再将她抓回宫门审问,准备离开旧尘山谷。
但想到这次宫门和无锋大战,无锋损失的不过4个魍几个魑,两个寒鸦而已,莫说无锋首领点竹了,连魉都还没出动,现下自己大仇未报,但身份不仅暴露了,还可能因为任务失败,被无锋的人带回受罚。
旧尘山谷虽然危险,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而且她还得再从长计议复仇之事。这里将是自己获取情报的最佳之地。
上官浅找了一处废旧屋舍,随意打扫了下,便入住了,准备避几日风头,再去出去打探情况。
角宫中,宫尚角正吩咐人将半月之蝇不是毒药的消息公之于江湖,看到屋内陈设的杜鹃花,不免想起那日上官浅站在密道门口那侧身驻留的短暂身影,眼角泛红。
对金复道:「再发一归顺宫门的云为衫外,全部伏诛」
宫远徵在旁听到哥哥这话,有些不解,明明哥哥那日将上官浅放走了,她可是无锋刺客。「哥哥,你?」
宫尚角并未做多解释,只是朝他摆了摆手,宫远徵见哥哥不愿多说,再加上哥哥决定的事,就连长老们都难以撼动,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好撇了撇嘴。
一旁的金复看见自家公子落寞的神情,发红的眼角,心下了然。
双手一拱「属下领命」
七日之后,上官浅估摸着宫门处理这场大战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宫尚角若后悔放走自己,应该早几日就已经有人来探查自己的行踪了,但自己并未发现任何异之处,和异常之人,只有一点,那就是无锋没派人来,毕竟无锋的规矩,可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遂才准备出门打探消息,只是刚到一处茶馆座下,就听旁人在议论。
「幸好有宫门啊」
「可不是嘛,无锋那么厉害,派去的无锋刺客和细作还不是都死在宫门手里」
「不过无锋居然也会有叛徒」
「你懂什么,那叫弃暗投明,无锋要不是用那不是毒药的半月之蝇控制他们,谁为他们卖命呀!」
「说的也是」
上官浅一身青灰色麻布衣衫,脸上抹了些让人看着病弱的胭脂,掩去了那倾人之姿,只是此刻她眼眶含泪,眼里星星点点,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保护,不得不说这双眼睛真的很美很美,美到即使遮住了清丽绝姿的容颜,眼睛却还是让人生出感叹的地步。
不过她的眼神却透漏着愤怒和不甘,只一顺,她唇角又勾了起来。
「几位大哥,小女自小就听说无锋之人作恶多端,这次无锋宫门大战,无锋损失当真如此……」她停了停话语,柔弱的像是一口气说不上来这么多话。
「惨重。」但最后两个字却好像又加了重音。
闲谈的几位江湖中人,见这么一个泫然欲泣的娇滴滴姑娘问话,回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姑娘不必害怕,此事确实是真的,宫门发的布告就贴在城门口。」
上官浅站在城门口,上面贴着两张布告,一张写着半月之蝇不是毒药,一张写着无锋细作除了云为衫已全部伏诛。
她自嘲一笑,摸了摸小腹,宫尚角不愧是宫尚角,还是那么的说一不二。
不过没想到他会公布自己的死讯,是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怕无锋的追杀,让宫门的子嗣被牵连吗?
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上官浅并未过多深究,她仍然背负着血海深仇,想其他的事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那日她故意换了衣衫,想带走是真,想用它博取宫尚角的一丝情爱也是真,不过显然自己还是低看了宫尚角,高看了自己。只好用第二招,告知他怀了宫门骨肉这件事,当初本想喝下月桂花茶,不要这孩子,但……自己还是存了一点私心,加上这孩子在最看重血脉子嗣的宫门,那将是自己的保命符。
她后来其实知道自己拿了那块刻有无量流火的石碑也没用,抢到之后,她看了一眼,上面只记载了配方,却没有制作方法和用量。
显然这只是其中一半,另一半她稍加思索就知道,应该在宫子羽身上,否则宫唤羽不会想抓住云为衫,而是直接拿着这块石碑与她一同出宫门了。
所以当时她与他交锋,不过想试试他的真心罢了。
靠近他不过是不想认输,直接将无量流火给他罢了。
未曾想,在他眼里,自己始终是个外人。
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世,也未曾得到他一丝信任哪怕同情,却轻易相信了云为衫,联合起来把自己当做棋子。
上官浅回忆往事,拭了拭眼角,只当是孕期自己情绪不稳。
回到住处,她已经打定注意,继续回到无锋,她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角宫,宫远徵站在墨池那头看着宫尚角埋头桌案处理宫门事务,哥哥自从那次大战后,脸上就没笑容了,除了公务还是公务,连一日三餐又都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越发觉得这角宫冷清了,上官浅带来的那些躁动,涟漪仿佛只是一场梦境,如烟似幻,只有门外那满院子开的正繁花似锦的白色杜娟证实她的的确确来过。
「哥,听说你不日即将出宫,能……」
宫远徵寂静半天。还是决定开口,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远徵弟弟,有话直说」宫尚角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我想跟你一块出宫门。」前方他哥哥并未抬头,只是手中的那支笔停了下来。
宫尚角并未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这支笔出神,这支笔也曾被那人握在手中过,记得当时她在旁磨墨,不多时,便夸他说,「宫二先生,字如其人,苍劲有力又不失温柔体贴」
她眼里尽显崇拜仰慕之色,自己嘴角不自觉往上扯了扯。「这笔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她接过纸笔,在纸上轻轻浅浅的落笔。写完微微吹了吹,递到他面前,是「我只属于你」。
她看着他,眼睛亮亮的,眼角带笑,面颊犹如天边快被风吹散的烟霞,粉粉的,嫩嫩的,薄薄一层,不知是涂了胭脂,还是其他原因。
他就那样沦陷在了她那双眼里,那浅笑里。
「不必了,远徵弟弟,宫门内部还有些许事宜也需要你。」宫尚角回过神,他这次出宫门是带了私心的。
宫远徵听到哥哥的回答,只觉得哥哥好像又回到了朗弟弟刚走那会了。
上官浅回到无锋后,跪在大厅中央,向点竹领罚。
「弟子无能,请首领责罚」
「起来吧,无缝出了叛徒,不怪你」
「宫门同样也损失惨重」
果然不出她所料,眼下无锋损失了这么多人,正是用人的时候,再加上宫门同样也受到了重创。
「可惜了,弟子未能将无量流火带回」
「无妨,看样子,他们也不敢用这无量流火,想来,极可能是噱头,唬人的把戏罢了。」
说到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了。
转换语气道「宫门已将无量流火不是毒药公之于众,还说所有无锋细作全部伏诛~」
上官浅听到这,心不自觉紧了紧。
还未答话,点竹戏谑道「你既已逃出,为何还回来」
上官浅以为她会问,她怎么逃出来的。但无论哪种她都已想好说辞。
「首领说笑了,我生是无锋人,死是无锋鬼,无锋就是我的家,我从宫门逃回来回自己的家天经地义」上官浅糯糯的说道。
「哈哈哈」点竹听完,爽朗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那日,咱们与宫门大战,显然他们早有准备,我就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趁乱,我去后上找了一番,并未找到无量流火,想来,他们应是事前早就将无量流火转移了,眼看咱们的人越战越少,我顾不得其他,只能暂时保命,找了个和我身形差不多的女子,将身上衣物首饰换好,变把她投入了火场,自己趁乱跑了。」
「我怕障眼法并未躲过宫门的追查,自己贸然回无锋回禀,连累无锋,遂在旧尘山谷躲了几日,直到宫门发了布告,那具尸体起作用了,这才敢回来领罚」
点竹好像并未觉得无锋受到了重创,至少此刻看不出有任何恼怒。甚至有点得意
「你做的很好,但也需将功补过,眼下无锋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
「召回所有在外出任任务的无锋之人」
上官浅不明所以。
直到两日后,她看见了云为衫。
「首领,所有在外出任务的人已回无锋,生者18,死者47」云为衫看都未曾看她一眼,面无表情朝着前方汇报。
「还不错,还有18生还者呢?通知下去,这18人全部升一级。」点竹奇怪粗嘎的声音飘荡着,飘进了上官浅心里,她瞳仁缩了缩。看着旁边的云为衫,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云为衫向前行了行礼,不作任何停留,转身走了。
紧接着,从点竹那个方向抛过来一个盒子。上官浅足尖轻点,伸手接住了。
「这是?」
「新药。」
「新药?」上官浅隐约猜到是带有蛊虫的药了,但还是疑问出口。
「新药!这就是你的任务,保证每一个无锋之人服下!」点竹奇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和狠意,下一秒,说出的话,让上官浅不自觉心里发凉,开始紧张。
「包括你」
「哦,对了,这里面应该是少了一颗,云为衫的」点竹开始怪笑起来。
难怪,云为衫会出现在这里。
上官浅拿着盒子的手突然有点不稳,她慢慢的打开了盒子。
看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黑色药丸,不知自己的命运将去往何处。
点竹似乎是等急了。「怎么,难道你前日说的无锋是你家,是违心之语。」
上官浅捏起一颗药丸,放在手心,道「无锋就是我的家,首领就是我的师父,师父在哪我就在哪,心就在哪,何须药物控制,只是师之命,不敢不从,徒儿这就服下。」
上官浅知道无锋首领就是点竹,但点竹不知道上官浅知道,点竹确实是她师父,与她朝夕相伴过,自己说这番话,无非是想赌一把,赌她对她存有师徒情分。就像当初赌宫尚角那样,不过那次以自己惨败告终,点竹比宫尚角更狠,更无情,这一局又是稳输的局面。
但眼下除了赌,也别无他法了。
点竹听了这话并未作声,上官浅等了片刻,只能作势服药。
点竹手里拿着那颗小石子伸手扬了扬,最终还是没有射出去打断上官浅,看着她吞咽动作完成,使用内力顺间将石子化成齑粉。
吞下药丸后,上官浅抱拳对上方道「多谢首领赐药,属下定不辱使命。」
回到住处后,上官钱立马催吐。这药丸有股腥味,幸得怀孕的关系,催吐都变得简单了些。药丸已被胃液腐蚀的只剩半个小指甲盖那么大,一头有个红色的像红虫一样的生物在蠕动,上官浅用暗器挑了挑,虫子完全脱落了在刚刚的呕吐物上,继续蠕动着,想来这就是子蛊了。
她拧开暗器,把剩下的药丸和蛊虫装了进去,这暗器是她看了宫远徵的那些暗器后。自己改良了一些适合自己的。这一款,用来装这个正好。
打扫完后,上官浅坐在床边静静等着外圈那部分毒药发作,不多时,全身开始酸软无力,她以为还有更难受的折磨,等了许久,直到恢复气力,也没别的症状,心下疑惑不解,这不像是点竹的风格,就算是补药,她也会做的让人痛不欲生,但这味毒,却如此不像毒药。
上官浅看着盒子里药丸,在想要不要把蛊虫挑出来,思考了片刻,还是觉得不能犯险。
等日后杀了点竹,再用母蛊解救也不迟,再说,归顺无锋之人,真正的好人也寥寥无几。
宫尚角收拾完后,前往准备前往长老院报备,门口碰到了宫子羽,身后跟着金繁和宫紫商,脸上尽显落寞担忧之色。
宫子羽看到宫尚角,并未招呼,先他一步踏入长老院,直接跪在了大厅中。
「子羽,你?」雪长老一脸震惊。
月长老倒像是知情。冲宫子羽点了点头。
「子羽前来,是想出宫门!」
「不可!」还未等长老们出生,宫尚角立马厉声打断。
「寻找夫人,云为衫。」听到这句,宫尚角,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回过来神来。
「你已是执任,你该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宫尚角面无表情,语带寒冰。
「我当然知道,守护宫门是我的责任,保护宫门每一个人是我的义务,可云为衫也是宫门之人,是执任夫人,是我的妻子,若我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何谈守护宫门,守护宫门其他人,所有人」宫子羽急切的说着,生怕宫尚角打断他的话。
「那也不行!」宫尚角听了他的解释,还是出声阻止,但心里想的却是宫子羽成了执任,知晓了肩上的责任,还是一如既往的为了云为衫以身犯险啊。这就是所谓的夫妻之情吗?所谓的爱吗?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已决定将执任之位传与你,割去身后这一背皮肤。」宫子羽坚定的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从他眼中好像看到了当初在地牢审问上官浅时,那一句句,「我保你不受苦」和密道对峙时,那一声声,「无量流火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他被震得退了半步,回过神来,开口拒绝。
「不行!」
「可以!」宫远徵刚走到门口就听宫子羽要把执任之位传给哥哥,兴奋之余,立马应承。
「执任之位,本就属于我哥,哥坐这个执任最为合适。」
宫尚角皱眉睨宫远徵一眼「远徵,不可妄言」
宫远徵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
宫尚角对着前方两位长老,拱手行礼。
「尚角此次前来,就是来跟两位长老商量探查点竹,寻找云为衫之事」
「尚角,你说说你的想法」雪长老见宫子羽这般模样,越发觉得宫尚角稳重自持了。迫不及待想听他的方案。
「此次我出旧尘山谷,明为督察各地宫门的生意和其他一些要务。暗则联合宫门各地暗桩探查点竹的行踪,另寻找云为衫的下落」他本想说还有上官浅,但人还未找到,此时也不便多说。
「哎呀,子羽,你看尚角弟弟,早都想到了云为衫的事,你就放心吧」宫紫商往金繁怀里一靠,扭了扭身子,转头冲他眨眼「金繁,你说对不对嘛~」
「执任,二公子肯定能找到夫人的」金繁皱着眉头看着自家执任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瞅着宫尚角。
宫尚角将宫子羽扶起来「已是执任,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好。」
「哥,那就拜托你了」宫子羽就势站了起来,眼里满满的祈求之色,而后退后两步,重重的向宫尚角行了个礼。
宫远徵看着宫子羽对他哥还算尊重,双手抱胸。「哼~」
宫尚角,出门前,停顿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 ,最终也只说了三个字「稳重些」
【宫尚角×上官浅】兄控只对真嫂子破防
*《云之羽》宫尚角×上官浅
*宫远徵[第三人旁观视角]
*5k2
宫远徵的滋润生活,于宫家迎进待选新娘的那一日开始裂缝,自上官浅从女客院落搬到角宫那天起剧烈崩塌。
受哥哥所托,宫远徵还亲自去接上官浅搬进角宫。
女人果然麻烦,走到半路她说忘了东西,又折返回去取不小心落下的要送给宫尚角的礼物。
这一趟接人宫远徵本就不情不愿,垮着张脸让她快去快回。
送给哥哥的礼物也能忘,看来这女人也没怎么把他哥放在心上嘛。
待上官浅步履摇曳回来,宫远徵警惕地把礼物拿过来检查,打开一瞧,内心......
*《云之羽》宫尚角×上官浅
*宫远徵[第三人旁观视角]
*5k2
宫远徵的滋润生活,于宫家迎进待选新娘的那一日开始裂缝,自上官浅从女客院落搬到角宫那天起剧烈崩塌。
受哥哥所托,宫远徵还亲自去接上官浅搬进角宫。
女人果然麻烦,走到半路她说忘了东西,又折返回去取不小心落下的要送给宫尚角的礼物。
这一趟接人宫远徵本就不情不愿,垮着张脸让她快去快回。
送给哥哥的礼物也能忘,看来这女人也没怎么把他哥放在心上嘛。
待上官浅步履摇曳回来,宫远徵警惕地把礼物拿过来检查,打开一瞧,内心顿时舒了口气,露出藏不住的笑容,仿佛自己赢了什么:
“我哥从来不戴这种金灿灿的浮华之物。”
几日后,那枚金饰出现在了宫尚角的发冠上。
宫尚角很少佩戴这种饰品,冷不丁一戴,更衬得他矜贵卓然,英姿勃发。
宫远徵:???
就从这开始,他感到自己原本相对平静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
在角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宫远徵看到上官浅腰间有一枚别致的玉佩。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以前他觉得好看曾向哥哥要过。
那枚玉佩在宫尚角执行任务时陪他度过不少险境,已被当成了半块幸运符。
但宫尚角还是允诺了宫远徵:
“待我这趟回来,就送你。”
当时他要出的那趟任务,很是凶险。
宫远徵千盼万盼等到哥哥归来,宫尚角抱歉地说那块玉佩丢了。
宫远徵当即拥抱住他:
“什么玉佩,哥你平安回来就好。”
现在那枚玉佩竟然出现在上官浅的身上。
宫远徵的眸色悄然黯淡了几分。
自从上官浅来到角宫,宫远徵感觉宫尚角变得越来越不像他所熟识的哥哥了。
他幽怨地心想:
哥,你还是我哥吗?被人夺舍了?上官浅下蛊了?
哥哥,你若有了妻子,是不是我就不是你最爱的人了?不再是你的第一顺位,不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了?
他正心烦意乱着在院子里吹风,远远瞧见上官浅提着灯笼,趟过夜色,朝宫尚角的书房款步走去。
宫远徵抢先一步,展臂阻拦在她身前:
“哥哥喜欢清净,书房外人免进。”
上官浅故作为难,柔声说:
“可是,是宫二先生传唤我来的。”
宫远徵皱眉:
“不可能,哥哥晚上不见客。”
上官浅翘起朱唇:
“我是公子角亲自挑选的新娘。”
“我,不是客。”
宫远徵仍不肯轻易放人,诘问:
“哥哥传唤你来有什么事?”
上官浅露出甜蜜又羞赧的笑容:
“我也不知,良宵美景,孤男寡女,能有什么事呢?”
宫远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二话不说,强行跟着上官浅一起进了去。
宫尚角看见他们两个人同时来到,有点意外,对宫远徵问:
“你怎么来了?”
宫远徵幽幽道: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哥哥了吗?”
宫尚角没答话,给他使眼色让他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可宫远徵没有眼力见儿,非要留下来听。
宫尚角无奈,只当他是个摆件,转而望向上官浅,询问她为何会有他的玉佩。
上官浅回忆着潺潺讲述道:
“四年前上元节,我半路遇到歹徒,恰好宫二先生路过解救,这玉佩,就是当时您掉的。我一直想报答这份救命之恩。”
宫尚角半张脸隐在烛火昏影里,看不清表情,启唇说:
“不必报答。我只是解决挡路之人,并非专门救你,巧合罢了,上官姑娘无需挂心。”
上官浅却抓住机会直白坦明心迹:
“我本心属宫二先生,以前不敢妄想,觉得云泥之别,没想到现在,能和宫二先生成亲。”
说着,她双手奉上那枚玉佩,
“如今,也算完璧归赵了。”
宫尚角没有收下,反而用大手覆拢住她的纤手合了起来。
让她收好定情信物和聘礼似的。
上官浅笑着将玉佩重新系回腰间,施礼翩然离开了。
宫远徵看了一出与救命恩人重逢的狗血戏码,待上官浅走远,他才疑惑地开口:
“哥哥,我们用的绳结都是一样的,我的暗器囊袋绝不会轻易掉落,你的玉佩自然也不会,到底……”
宫尚角打断他,不动声色道:
“掉了块玉佩而已,有什么稀奇,被她捡去,也是缘法。”
当年,宫尚角看那名被欺负的女子凄苦,像是一只惊慌无措脏兮兮的小白兔,怕她没有钱财度日,故意掉落下腰间的玉佩,她拿去卖钱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她非但未卖,还一直留在身上,贴身佩戴。
她也并非什么贫苦人家的女儿,而是大赋城的千金小姐。
现如今,还有这般的缘分,曾经顺手搭救过的落难美人,成为了他的待嫁新娘。
宫远徵仿佛和上官浅天生不对付。
他想方设法找她的茬,和她过不去,像是一直抱在怀里的糖果被抢走的小孩子。
宫远徵冲人家倨傲抬高下巴,争风吃醋道:
“我和哥哥那么多年的感情,自然不是你能插足的。”
上官浅嗓音软甜,却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可有些事,偏偏我做得,你做不得。”
“譬如,鱼水偕欢,开枝散叶。”
这个口无遮拦恬不知耻的女人!
宫远徵的耳根迅速红了。
他给自己定的人设是阴狠毒辣,其实是个纯情的未成年。
不怪他年轻,只怪上官浅段位太高,宫远徵在她面前就是个弟弟。
浅姐属实是狠狠拿捏住了。
某天,他们两人又起了冲突,这次闹得动静很大,宫尚角赶过来弄清事情原委,站在了上官浅的那一边:
“远徵弟弟,给上官姑娘陪个不是。”
宫远徵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看在哥哥的面子上,还是乖乖低头:
“上官姑娘,错怪你了,抱歉。”
等出来与哥哥单独相处,宫远徵委屈巴巴为自己辩驳:
“哥,你知道我的暗器囊袋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轻易松脱掉落下来。”
宫尚角了然于心,又说,
“但你刚才也看到了,你拿她没有办法。即使我愿意相信你,其他人也不会相信你。”
宫远徵当时的重点全放在:哥哥相信我!
后来才发现,重点其实是“拿她没有办法”。
柔弱原来也可以是女人的武器,泪水是威力无穷的炮弹。
总是上官浅一掉眼泪,在外杀敌不眨眼的宫尚角就一下软了心肠。
年纪不大的宫远徵也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什么叫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
在他心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哥哥,原来也会拿一位姑娘没有办法。
宫远徵忿忿向哥哥揭穿她的真面目:
“上官浅矫揉造作,惯会演戏装可怜,哥哥你可不要被她蒙骗!”
宫尚角安坐饮茶,淡淡道:
“你以为,你能发现的,我发现不了吗?”
宫远徵怔愣住了。
原来,上官浅的那些心机和伎俩,哥哥都心知肚明,却给了她纵容与默许。
暗器囊袋丢失事件后,宫尚角对他道:
“弟弟,刚才那一局,你确实输了。”
对垒上官浅,他们两兄弟之间,输得更彻底的,却是宫尚角,从他情难自禁动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败涂地。
作为兄长的宫尚角,曾对宫远徵告诫教育过:
“漂亮的女人会哄人,也会骗人。”
“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而现在,宫远徵眼睁睁看着上官浅三言两语就把哥哥哄得熨帖。
宫远徵慢慢慢慢领悟到了——
原来爱情,是心甘情愿被人哄骗。
上官浅果然是很危险的。
霸占走了他哥哥的一颗心,再不肯归还了。
自从上官浅来到角宫,兄弟两人仿佛许久没在一起好好交谈过了。
这天,好不容易上官浅没黏在哥哥身边献殷勤,宫远徵将空位取而代之,趴伏在旁边的书桌上,下巴抵着小臂,问:
“哥哥,人一定要成亲的么?”
“和另一个人捆绑在一起,过一辈子,我想象不出。”
宫尚角沉默片刻,想起宫远徵有一园子的奇花异草,是供他制毒做解药的原料。其中珍贵的,他更是亲自养护。
宫尚角给他打比方:
“娶妻,像是用尽余生精心养护那枝专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花朵。”
宫远徵听得似懂非懂,说:
“我看上官浅是一朵食人花!”
宫尚角用目光表达斥责与制止:
“徵儿,以后,她是你嫂嫂。”
“你不敬她,就是不敬我。”
宫远徵吃瘪,气呼呼点了点头。
这次交谈他记在心里,一有空闲就翻出来自己瞎琢磨,娶妻像是养花,上官浅到底是个什么花。
他想,可能是罂粟。
危险的,成瘾的。
也像菟丝花。看上去是依附男人的纤弱女人,实则却是阴狠的杀人藤。
宫远徵看着自己后院养植的各种奇花异草,见血封喉的,销魂蚀骨的,都觉得像她,又都不像。
在花圃里找不到答案,宫远徵转而来观察本人,恰好她又正与哥哥在一起。
上官浅敏锐注意到暗处打量她的目光,回望过来,宫远徵立即移开视线。
远远地,宫远徵听到哥哥叫她“上官小姐”,嗓音磁沉对她说:
“你是我亲自指选的新娘,角宫未来的夫人。”
忽然间,宫远徵好像知道了答案。
原来在哥哥心里,她是,金枝玉叶。
有天,上官浅亲自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宫尚角表露出新奇地问:
“你是大小姐,还会这些?”
上官浅眼波流转,娇柔道:
“我娘说过,女子会做菜,才能留住人。”
同在饭桌上的宫远徵听得浑身肉麻。
他默默在心里发誓:
我宫远徵就算饿死,从宫家后山上跳下去,也绝不会吃上官浅做的饭菜!
艰难抵抗了美食的诱惑几秒钟后:
……真香。
宫远徵拾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大块肉。
上官浅故作诧异地说:
“远徵弟弟不等等角公子再吃吗?”
宫远徵扬眉抬下巴:
“哥哥宠着我,从小到大好吃的都先让我吃。”
上官浅摇头:
“宠归宠,礼数总得有吧。”
宫尚角出言发话:
“兄弟之间,何须礼数。”
说着又为宫远徵夹了一块肉。
他更是恃宠而骄,对上官浅耀武扬威:
“不许叫我远徵弟弟,只有我哥可以叫我弟弟。”
“你不是很讲礼数吗,那以后就叫我徵公子。”
没等上官浅回应,只听宫尚角不疾不徐启唇:
“成亲之后,就可以叫弟弟了。”
宫远徵闭嘴了。
但他决意要为自己扳回一局,又对上官浅说:
“哥哥向来素食,荤食也只吃炖汤,你这一桌子菜怕是要浪费了。”
你大献殷勤又如何,我才是最了解我哥的人。
上官浅却软声道:
“正因为如此,角公子才会脾胃不好食欲不振,你和宫二先生从小一起长大,日日见他只食一餐,你难道不心疼吗?”
宫远徵:……
被哑口无言到了。
而后她擅自揣度公子心事,道出宫二先生不食鸡鱼,应是因为见过了太多血腥与死尸,看到荤腥心中不适。
宫远徵嘟哝了声:
“你知道的还挺多。”
宫尚角未言对错,看着上官浅盛好一碗汤,却送向了她自己的唇边,开口问:
“不给我吗?”
“你盛那碗汤,不是要给我吗?”
宫远徵紧跟着说:
“我也要。”
他第一次拒绝了哥哥递过来的吃食:
“让她盛。”
上官浅低头盛汤时,悄然露出的神情分明写着:
小样,这还拿不下你。
哥哥吃了上官浅做的饭菜,好像确实是,食欲好了一些,气色愈加容光焕发。
可能也因为,受到了爱情的滋润。
宫远徵没见过这样的哥哥,冷情冷性的宫尚角,遇见上官浅,像是冰中燃起一团火。
他自以为自己最在意哥哥,哥哥也最在意他。
毕竟他们从小亲近,在这世上他们相依为命。
居然有别人,能将哥哥悉心照料得更为妥帖。
宫远徵好像有点懂得了,大抵这就是,人要寻个伴侣的意义。
原来人和人之间缘分与情分,真的与相识长短无关。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哥哥说他是在养花,其实上官浅也在养哥哥。
在宫远徵眼里,宫尚角无所不能,在外奔波,斡旋江湖,为整个宫家冲锋陷阵。
却从来没想过,哥哥也需要人精心呵护,照顾,滋养。
想到这些的宫远徵思绪烦乱,在外面散心乘凉。
没想到看见了上官浅,大晚上还折腾,在院中侍弄新种植的杜鹃花。
没一会儿,宫尚角踏月涉香寻至。
上官浅回眸望向他,笑着软甜说:
“心方念君,明月便照君来。花好月圆,今朝最。”
月色下,俊男靓女,一对璧人。
习惯了戎马倥偬、步履匆匆的宫尚角,难得有闲情逸致,竟也开始观花赏起月来。
从来看到哥哥都是迫不及待疾行去见的宫远徵,不知为何,第一次停住了脚步。
他和哥哥是血脉至亲,没成想有朝一日,自己倒像成了外人。
后来,宫门中还有无锋刺客之事浮出水面。
随着调查的深入,怀疑至了上官浅头上。
宫远徵借口让哥哥来看看自己花圃的长势,将他引领到一株荆棘丛中开出的鲜花前,说:
“哥哥,你看,美丽的花朵总是伴生尖刺,摘花恐有伤手之患。”
宫尚角却兀自伸出手,采撷下了那朵花,紧紧攥握在掌心中,被花茎的尖刺扎得流血直流,也不肯放手。
这就是他的答案了。
宫尚角何时惧怕过疼痛与忧患。比起那些,哪怕只是片刻的芬芳与温软,对他来说,才着实太过难得和稀有。
天之骄子的他,试图驯服一株天生带刺的花。
实在不行,他也不是不能一根根拔掉她的刺,从此供养在奢贵花瓶里,任他赏玩。
反正角宫满园的杜鹃,都是她在借花语对他说:
“我永远属于你。”
说了,就要遵守诺言。
宫远徵明白了,哥哥不是色令智昏,不是头脑发热,而是清醒的沉沦。
宫远徵叹了声道:
“哥,上官浅许是你命中的劫数。”
“我却觉得,是运气。”
宫尚角看向远方,尚不知宫门对她产生怀疑的上官浅,正在采摘开得繁盛的杜鹃花,准备装饰到他们的寝殿中。
名花倾国两相欢,宫远徵从未见过宫尚角不自觉露出这般温柔缱绻的笑容,而后听见他说:
“如果今生今世一定要死,那我希望,我和她死在彼此手里。”
(彩蛋是宫远徵视角的哥嫂婚后生活)
【夜色尚浅】宫尚角X上官浅 蓦然回首
全文6000+,婚后两人放下立场成见,逐渐明白对方心意的小故事。求鼓励收藏留言关注!
CP太多,每个都磕只会让自己写到头秃...
ooc预警。
壹.孩子
无锋被剿灭后,江湖归于太平,宫门也成为第一大门派。云为衫因为宫门提供无锋关键情报,将功补过。三长老特为宫子羽与其证婚,携手入主执刃殿。云为衫本为无锋,却为爱放下执念,共同抗敌,一时在江湖传为佳话。
世人不知道的是,另一位被宫门选定的新娘——大赋城上官氏,也留在了宫门。
上官浅没有被赶尽杀绝,是因当时已身怀有孕。长老们顾念宫门子嗣单薄,便同意了宫尚角的请求,但因其身份,只在宫门玉牒上加上了上官浅的名字,婚...
全文6000+,婚后两人放下立场成见,逐渐明白对方心意的小故事。求鼓励收藏留言关注!
CP太多,每个都磕只会让自己写到头秃...
ooc预警。
壹.孩子
无锋被剿灭后,江湖归于太平,宫门也成为第一大门派。云为衫因为宫门提供无锋关键情报,将功补过。三长老特为宫子羽与其证婚,携手入主执刃殿。云为衫本为无锋,却为爱放下执念,共同抗敌,一时在江湖传为佳话。
世人不知道的是,另一位被宫门选定的新娘——大赋城上官氏,也留在了宫门。
上官浅没有被赶尽杀绝,是因当时已身怀有孕。长老们顾念宫门子嗣单薄,便同意了宫尚角的请求,但因其身份,只在宫门玉牒上加上了上官浅的名字,婚典喜宴一律免去,只有宫门人知角宫夫人的身份。
足月后,上官浅顺利分娩,角宫迎来了第一位公子——宫煜角。
生产当日,夫人傍晚发动,角宫上下灯火通明,彻夜不息。这孩子折腾了母亲一整夜才呱呱坠地,洪亮的哭声更是让产婆喜出望外:“角宫大喜,夫人产下了一名公子!”话音未落,侍女便分头通传执刃殿、长老院。
向来女子生产,丈夫不能进入产房,只能静候回音。宫尚角甫一得知生产动静,便在产房旁的房间坐了一宿。下人本就惧怕这位角宫主人,不敢上前进言产房污秽不吉之言。待尘埃落定,产婆将孩子抱来,宫尚角从未见过刚出生的襁褓婴儿,只看了一眼,告知候在房门外的侍女已想好的名字后,便匆匆离去。
上官浅产后悠悠醒来,看到儿子笑颜可爱不禁心软,环顾四周,却全然没找到宫尚角的身影。
“禀夫人,角公子他....”侍女结巴道,像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给小公子赐名后,已于昨晚出宫门了。”
“知道了。”上官浅心下失望,屏退了所有下人。
她看着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儿子,却忍不住落泪。这在宫外之后的日日夜夜,必定难熬。
自那之后,宫门总有传言,宫尚角并不喜欢自己第一个儿子,出生后不久便出宫不见。角宫的女主人只当不知,日子就这样过去。
贰.抓阄
一年后,宫煜角满一岁,按规矩行抓阄礼。
这天角宫喜气洋洋,破天荒地出现了黑、白之外的第三种颜色:红色。下人们也都着新衣添福气,角宫内外从早都晚都在接待清点江湖四方络绎不绝的礼物。
毕竟,宫尚角的威名,海内皆知。
各宫也都送来了贺礼:宫紫商亲自研制了燃放后会在天空上出现煜角模样的烟花,雾姬夫人耗时三个月一针一线缝制了一套婴儿贴身里衣,宫远徵为煜角配出了世上仅一颗的凝元丹,能让濒死之人恢复如初...
宫子羽和云为衫更是亲自道贺,亲手为宫煜角戴上了长命锁。
宫尚角与上官浅正襟危坐在上位,两人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并肩,各自仿佛只是共同在宫门内生活的同伴。此时,他们俩面前已铺满了各类物件:印章、纸墨、书籍、算盘、药草、吃食...
上官浅特意吩咐,在抓周礼上不要放任何武器。因为,她不想儿子再走宫尚角的老路,成为宫门在江湖行走的一柄利器。
宫尚角也看出了物件摆放的端倪,却一句也没有多说。奶娘将孩子抱来,一岁的小儿长得粉雕玉琢,娇憨英俊。他的眉眼像母亲,鼻子像父亲。不过和父母最不同的是,小宫煜角是角宫中最爱笑的那个。
宫煜角天资聪颖,早慧可爱。将将一岁的年纪已学会了远超同龄人的词汇,踉踉跄跄地向上官浅走来,奶声奶气地说:“娘,娘亲!”,然后转头恭敬地向宫尚角叫了声:“爹爹!”
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的调节剂,室内尴尬的气氛一瞬间瓦解,宫尚角和上官浅看着儿子都不禁面露笑意。
下人们看到这幕也都觉得稀罕,小公子出生后,角公子和夫人就像心照不宣,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却好似陌生人,连儿子的教养分工都很明确:小公子的诗书和起居由夫人打理,武术和体魄由角公子教导,每五日让小公子休息一天。小公子越长越大,对爹娘之间微妙的疏远也有所感知,但他始终还太小。
“煜角,去看看这些东西哪个是你最爱的?记住哦,只能选一件你最爱的拿来给娘,好不好?”上官浅温柔的看着儿子,柔声道。
宫煜角环顾四周,发现原来有这么多玩具等着他发现。好奇地摸了摸笔墨、又闻了闻药草,小娃儿围着抓阄桌走了两圈,几乎把所有都摸了个遍,却还是没有选定。
“煜角,喜不喜欢药草?”宫远徵微笑着问道:“若是喜欢,叔叔带你学制毒研药,好不好?”
宫煜角摇了摇头,看了看桌上所有东西,却说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答案。
“娘,都不喜欢!”
这倒让所有人惊奇,小儿懵懂,竟罕见地一个都不要。
“那告诉娘,你喜欢什么?”上官浅以为宫煜角任性,闹着玩,故意不选。
“我,我想要...”宫煜角双目清澈、炯炯有神,期待地道:“爹爹的长剑。”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却沉默了。
上官浅呆住了,她第一时间望向宫尚角,将近一年,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细细瞧他。他菱角分明的脸庞从未变过,挺拔俊俏的鼻子更是原封不动地遗传给了宫煜角,只是他这个人已经愈发陌生了。
上官浅无法否认,无论她怎样不喜欢宫煜角成为第二个宫尚角,孩子却不可避免地和亲爹越来越像。
叁.回忆
抓阄礼后。
云为衫来角宫后院与上官浅寒暄,看着满院杜鹃,忍不住劝道:
“宫尚角每年都派人细心呵护这杜鹃,说明他心里一直都有你。妹妹为何不尝试放下成见?如今煜角已越长越大,你俩总形同路人,对孩子总归是不好。”
上官浅摇了摇头,自嘲道:“罪不及孩子,祸不及家人,这些我怎会不知?只是我阻了他的宏图大业和一腔抱负,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煜角出生后,他更是看了一眼便离宫而去,他可又曾体谅过我的感受?”
说罢,上官浅更觉委屈,悲从中来,忍不住簌簌落泪。
“宏图大业、一腔抱负?”云为衫不解:“为何这样说?”
上官浅泪眼朦胧,抹去泪珠,停顿了一会儿才悠悠开口:“那是煜角出生后一月后左右的时候,我本想抱孩子去宫尚角书房亲近,却听到了他和宫远徵的争执。”
...
夏末初秋,天气渐凉。角宫内无特意吩咐无人敢近身侍奉,院落内空无一人,更显萧条。上官浅抱着煜角,特意没让侍卫通传。宫尚角自生产之日离宫后刚刚回来,进宫门后还未更衣就被传唤进了长老院,密谈一整夜,清晨才归。
房内传来激烈的争执,是宫远徵和宫尚角。
”哥,长老院昨日召你,是不是为执刃之事?你为何拒绝?“ 宫远徵急切地质问。
宫尚角不言,用沉默代替回答。
他的反应反倒激怒了宫远徵,他怒而将什么东西扔进了墨池,大吼道:”哥,我们谋划了这么多年,宫门内外,无一不尊敬你,敬畏你。我们失败过,但这次无锋已灭,宫子羽自己提出想将执刃之位让贤,这么大好的机会,你为何不应?在我心里,只有你配那个位置!“
“难道...”宫远徵停了停,不可置信道:“你真是为了上官浅那个女人放弃了?因着她曾是无锋,又无情背叛过宫门,长老院才不同意你继位?”
“够了!”宫尚角大喝,停止了宫远徵的猜想。
“好,好,好!”宫远徵大笑着鼓掌:“哥,我自小与你一同长大,只见你杀伐果决,雷厉风行。自从上官浅出现后,你就变了,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原本这角宫夫人之位,三长老是断断不同意上官浅的,但你为她求情,那时我只当、只当你为宫家血脉着想,孩子未出生,也不想多生事端。可如今,执刃之位唾手可得,你却还不肯放弃那个女人。”
“远徵弟弟”宫尚角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也罢,”宫远徵的声音已有些颤抖:”我既认定了哥哥,便会追随到底。“
而在门外听到这一切的上官浅,早已泪流满面,默默离去。
...
上官浅与云为衫讲述完,苦笑道:"是了,执刃之位,不允许任何有污点的存在,无论是执刃本人还是他的家人。他不肯放弃我,或许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吧。只是,我终究误了他一腔抱负,所以,他对我、对孩子再怎样冷漠,我都只当偿还亏欠。”
云为衫却不认同:“角公子是翻版的老执刃,不善于表达感情。他若不爱煜角,为何孩子出生便求了长老赐黄玉侍卫贴身保护?他手下的精兵良将,更是都调来当煜角的陪练。眼下宫远徵也即将选亲,我听说长老本想再为几位公子择新娘开枝散叶,宫尚角也早已回禀角宫的拒绝...”
云为衫还想再说,但上官浅突然打断:“他只是,想把煜角培养成一个无暇的、合格的继承人吧,去完成他不能完成的事。“
云为衫见上官浅执念已深,便不再多言。
肆.酒醉
云为衫走后,上官浅自觉苦闷。唤来侍女,温了一壶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意识不再清醒。
迷迷糊糊之间,她突然听到侍女的声音:“小公子,夫人不太舒服,等明天再来,好不好?“
“不!”一只小团子走过来,想要娘亲抱抱,却发现娘倒在榻案上,面色绯红。他伸出小手摸了摸娘亲,却发现烫烫的。赶来的侍女想要抱走宫煜角,小孩子见娘亲不理他有些急了,不肯离去。拉扯之间,孩子忽地放声大哭起来,房内忽然乱作一团,吵闹不已。
“角公子到!”侍卫朗声通传,霎时间屋内安静了下来,只有宫煜角的哭声。
“爹...”宫煜角还在哽咽着,指着桌边,断断续续地说:“娘...娘”
宫尚角抬眼一瞧,闻着屋子里久久不散的酒气,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温柔地抱起煜角,刮了刮孩子的小脸,一点点滴地擦去泪珠:“煜角,你先去休息。爹来照顾娘,好不好?”
宫煜角虽不明白娘怎么了,但他心里爹是顶厉害的人,骑马射箭、舞刀弄枪样样都会,他肯定能照顾好娘,便点头嗯了一声。
宫尚角见状,把煜角交给侍女照顾,屏退了院内所有人,悠悠地走进了内室。
醉酒让上官浅脑子一片空白,她听到有人走近,抬起身来看一看,竟是两个人影,身着月桂纹样墨袍。她甩了甩头,笑着问道:“你,你是谁呀?”
宫尚角见她醉的不轻,想去伸手扶她:“是我,宫尚角。”
没想到上官浅一把挣开他的手,睁着乌眸想要辨清来人:“宫尚角?不...不可能!他怎么会来我这里,他最讨厌我了。”
宫尚角将她从榻上拉起,没想到上官浅烂醉如泥,身若无骨,绵软地靠在他怀里。
宫尚角一愣,见她晕晕乎乎地,眼神迷离之间是说不出的娇蛮和媚意。上官浅喝的是女子偏爱的桃花酒,气息纠缠之间,宫尚角觉得自己的心也好像也陷下一块,半责怪地嗔道:“你这是喝了多少!”
说罢,他把上官浅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你...你不要碰我,我自己,自己可以。”酒醉让上官浅脸颊红红,一颦一笑之间增添了几分艳丽。
宫尚角直接无视了她的无礼要求,命令道:”乖一些,别动。“
“你是,你是我的谁呀...”上官浅神情迷茫,想要看的更清楚:“你怎么长得这么像宫尚角呀,但他...是不会这样对我的。”
宫尚角一愣,还没回过神来,上官浅又接着说:“我让宫尚角失了执刃之位,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煜角。”宫尚角看着怀里面色嫣红的妻子,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
“可我,还是不想离开他。”
“为什么?”宫尚角脱口而出,想要了解更多。
“因为...他需要全心全意的爱,不然,他太孤单了。”上官浅不加思索地说出,完全没发现面前的男人面色微动,嘴唇一张一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然后将上官浅轻轻地放在了卧榻上。
他想出房门唤来侍女煮一碗醒酒汤给上官浅,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宫尚角,不要走。”她像是陷入了梦境,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启动了宫尚角心门的开关,他放弃了在人外克制的样子。俯下身坐在床边,衔住了那桃花味道的朱唇。
唇齿相接之间,上官浅逐渐清醒,她却已经来不及反应,宫尚角为什么在她房里...
烛光闪烁,若是此时有人在外守候,可以看到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宫尚角高大的身躯将上官浅笼住,耳鬓厮磨之间,女人的钗环相撞,玎珰作响,成了这安静院落的背景音。
夜色还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重新熟悉彼此。
拥吻之间,上官浅双手往上,牢牢地攀住了宫尚角的脖子。明明是凉凉秋夜,宫尚角却觉得身处闷热的夏天,气血上涌。他早已不是毛头小子,此刻却急不可耐。外衫早已在摩擦之间悉数散落,上官浅欺霜赛雪的肌肤在月夜下也闪耀着莹白的微光,宫尚角想要更多,附身将亲吻印记细密地种下,脖颈、锁骨、耳垂...
床帘落下,把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宫尚角扶住上官浅的腰,在她低声念道:“浅浅,别再误会我。”
上官浅来不及细想,一阵吃痛就夺去了她想问的话。身体的酥/麻像是让人沉沦的毒药,而这一夜是他们忘记了其他,心里只有彼此。
房内红烛将将燃尽,快要清晨之际,角宫侍女却在忙碌,折腾了大半夜屋内才叫水。但每一个下人都面露喜色,毕竟角公子和夫人终于要重修旧好了。
伍.真相
次日一早,宫尚角照例去后山练功。日到中午之时,上官浅却接到长老院的召唤。
长老院无事不召,请夫人单独觐见更是罕见。上官浅不敢怠慢,穿戴整齐后边匆匆赶去。
“角宫夫人,你来了。”
上官浅进入长老院,没想到同在的人还有宫子羽和云为衫。
上官浅郑重行礼:“上官浅应邀前来,不知花长老传召所为何事?”
“今日传你来,是想向你解释一些事情。”花长老面色轻松,边说边望向宫子羽,示意他先说。
宫子羽点头,开口道:”嫂夫人,昨天阿云参加完煜角的抓阄礼,回来便愁眉不展,在我再三询问下,才得知原来你和宫尚角之间一直以来都有没有解释清楚的误会。“
“误会?”上官浅不解:“什么误会?”
宫子羽和云为衫对视一眼,微微含笑:“昨夜你告诉阿云,觉得是因为自己宫尚角才再次放弃了执刃之位,此事不实。”
“可是我亲耳听到远徵弟弟和他争执...”
“无锋剿灭,我本想卸任执刃,和阿云携手,寻一村落,做平常百姓人家。因此才在宫尚角回来的当日便请他来长老院共同商议此事。毕竟论才智武力威望,宫尚角都是不二人选。”
宫子羽回想当时情况,仍觉得不可思议,“我本以为,他一定会答应,毕竟他曾那么执着于这个位置。但宫尚角当时思索片刻,便拒绝了。”
“为什么?”上官浅第一次知道宫尚角竟是主动拒绝了大好机会。
“他当时说,他自长大以来便一直以守护宫门族人平安为使命,逼迫自己成为一个坚不可摧的人。可在剿灭无锋的过程中,他却找到了自己的软肋——你。他忽然明白,江湖斗争、权力名位不过是过眼云烟,他虽能用武力获得江湖一时的顺从和臣服,但自己要强、偏执的性格却无法守住长久的江山。“
“他认为宫门需要博爱、宽容的领袖才能赢得江湖的尊重,而他愿放弃执刃之位,潜心做一个守护者。那也是他第一次表达了对我的认可。”宫子羽钦佩地说道:“他当时还说,无锋已除,自己的仇人也消灭了。自己已经失去过母亲和亲弟,不想再因处处树敌失去妻子和儿子。”
上官浅想要说什么,却还没消化好这个信息。此时花长老也缓缓开口:“至于他为什么在煜角出生第二天就离开宫门,是因为当时浑源郑家又传来消息,原与你们一同送入宫门内的郑南衣并不是真正的郑家小姐,真正的郑南衣现身江南。尚角恐无锋余孽未除,为行事妥当,才又亲自去了一趟。”
此时,长老院侍卫传来通报:“角公子到!”
上官浅转头,看到宫尚角抱着煜角匆忙走进来,到殿内便向花长老和执刃行礼,他形色焦急,忙不迭开口:“花长老,如若您还是执意要逐上官浅出宫门,尚角这已拟好了放妻书,请您手下留情!”
听罢,云为衫不禁笑出声:“你们两个人呀,一个胡思乱想,一个笨嘴拙舌,竟也不知道向对方解释,白白误会了这么久。角公子,花长老和我们呀可不是要下逐客令,是在帮你们夫妻和好呀。”她笑眯眯转头看向花长老,“花长老,当年您不让角公子与浅妹妹行大婚典,这次是不是应该补上?“
“是,是了。当年因风波刚定,长老们一致商定,如一起举办执刃和角公子大婚,太过耗费精力,恐又有有心人趁机生乱,才没有为你们举办大婚典礼。”
花长老汗颜,“当时老夫也确有一些私心和怀疑,担心夫人仍与无锋有联系,本想劝尚角逐你出宫门,永除后患。但尚角当时以性命担保、承诺夫人的清白,请求长老们顾念自己想与爱人相守的拳拳心意,加之夫人当时已怀有身孕,所以作罢。今天得知你昨夜与执刃夫人坦白的愁绪,我已明白你已经全身心地心系尚角和煜角。没想到,我们这一安排,竟阴差阳错地让你们互相误会许久,是老夫考虑不周了。”
宫尚角这才明白,今日请上官浅来长老院的用意。而他练功回来听到下人禀报上官浅单独被请去了长老院,便关心则乱,失去了思考,只以为是长老仍不愿接受浅浅。
上官浅听完众人的解释,望向宫尚角:“放妻书,你是什么时候写的?”
宫尚角直直望她,透出她从没见过坚毅和真诚:“无锋被灭后,我本想给你选择:如若你想离开宫门,我便给你放妻书;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便烧毁。但浅浅,我始终没有放爱人离去的勇气,我只能自私地将你留下。”
上官浅泪涌而出,她终于明白,这个的男人的深情,原来已有千斤重。
“烧了吧。”上官浅双眸似水,柔声道:“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会分开。”
蓦然回首,原来我们兜兜转转,一直相爱。
-End-
【夜色尚浅】险招
看不惯点竹好久了,刀了刀了
番外2
【壹】
三年前宫门设局重创无锋残余势力
近日
出逃的无锋首领在江湖现身
宫尚角近日几乎都不在宫门
……
山中无老虎,猴子当霸王
上官浅坐在墨池的主坐上
怀里是个不到两岁的小糯米团子,拿着他爹的笔,杵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这是她与他的第二个孩子,他说也是最后一个
宫尚角给她取名昭昭
上官浅想到这,一阵头皮发麻,她自己都受不了,宫尚角有时候心思重的吓人,起名字也是
昭昭,他说是此心昭昭
她转过头看见趴在案几一边的阿言,小孩儿正瘫在书堆中,百无聊赖的扣手指
夏秋之交,山里多雨,练不了功
宫尚角临走前给...
看不惯点竹好久了,刀了刀了
番外2
【壹】
三年前宫门设局重创无锋残余势力
近日
出逃的无锋首领在江湖现身
宫尚角近日几乎都不在宫门
……
山中无老虎,猴子当霸王
上官浅坐在墨池的主坐上
怀里是个不到两岁的小糯米团子,拿着他爹的笔,杵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这是她与他的第二个孩子,他说也是最后一个
宫尚角给她取名昭昭
上官浅想到这,一阵头皮发麻,她自己都受不了,宫尚角有时候心思重的吓人,起名字也是
昭昭,他说是此心昭昭
她转过头看见趴在案几一边的阿言,小孩儿正瘫在书堆中,百无聊赖的扣手指
夏秋之交,山里多雨,练不了功
宫尚角临走前给她扔了一堆书
八岁的小孩跟陀螺一样
怎么可能受的住这种大刑
上官浅看着她,心下生出一计
“宫言角”
“干什么”
小孩没抬头,只是苦大仇深的回问
“你是不是想溜出去玩啊”
阿言“腾”的一下坐直了,眼里露出光芒
上官浅一见,抿抿嘴
“咱俩想到一块去了”
“带妹妹吗”
“太小,先不带”
“就咱俩?”
“就咱俩!”
上官浅把小女儿哄睡给了下人,去库房里掏出一身精致的夜行衣,暗纹流金的黑色短打,配着小斗篷和鹿皮半指手套
只是比自己那一身的小一号
“哇!这是给我的?”
“不许跟你爹说”
阿言点头如捣蒜,窸窸窣窣把衣服换上,麻利的把头发扎成双股辫
一回头,盯着上官浅,也笑起来
一模一样
她给阿言扔了一把秀丽的匕首
“绑腿上,防身用”
……
【贰】
无锋被灭之后,孤山派重建,地址其实就在旧尘山西南两百里
上官浅近日收到消息,孤山派将举行试剑大会,邀请天下英豪参与
她一早问了,宫二先生不去
还不让她自己去
也是,宫尚角恨不得把她栓裤腰带上,除此以外,交给谁都不放心
这么多年,没出去玩过几次
上官浅是用剑的,孤山派是她儿时的家
心一动,脚下就生风
两个人趁着夜黑风高就摸出宫门
阿言坐在前面,上官浅骑马带她夜行于途
“娘,我爹会不会突然回家发现咱俩跑了啊”
“没事,他前几天寄信,说没有半个月回不来”
“下人们呢”
“都打点过了”
小女孩开心起来,攥紧了马鞍
……
等到了地方,两人换了一身道袍
上官浅演道姑
宫言角演道童
混进了试剑大会
二人站在擂台下,看着武林新秀来来回回比试,不觉间已日落西山,到了最后一轮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被挤到了第一排
这一轮比赛有彩头,擂台上,孤山派的人拿出一柄薄剑
上官浅打眼一看,那把剑眼熟极了,有些像是,她父母的东西
心不痒是不可能的,她想把剑赢回去
过去两年,为了给阿言打个样,她开始陪着她一起练功
寒来暑往,昼夜晨昏
如今,在这种比赛里赢个彩头已经不是难事
只是她还是顾及到,宫门的二夫人,还是最好不要总是抛头露面
毕竟大家都知道,她是前无锋刺客
宫尚角为此,担了不少人的指指点点
正下定决心
一抬头,却见擂台上已经站定一人
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男子
他环顾四周,将目光停留在上官浅面上
“这位仙姑,看着面生,不如赏脸与在下切磋一二?”
人群开始越围越多,人们开始欢呼起哄
阿言摇摇她的手,也是一脸期待
上官浅翻上擂台
二人行礼,而后对起招来
初时一切正常
上官浅甚至觉得过不了几个回合,剑就是她的
可越打越不对劲,这人在藏锋!
她心下一凛,不知他是何意
直至她分心瞥了一眼,阿言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圈彪形大汉
有诈
一回头,那男子劈过来的掌风将至,直逼面门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侧头解了这一招
是无锋
这一掌,若是化掌为爪,就是无锋的擒拿术,与剑招接的又如此的丝滑,应该是经过一个极精通剑术的人之手改良
这男人与在逃的无锋锋主,点竹
定有联系
若不是怀昭昭的时候闲着没事,她天天翻宫尚角收藏的那些武功秘籍,武学理论有了不小得长进
光凭这一掌,还真判断不出
自己已经身在局中
她错愕的向台下看下去
不动声色的看着阿言
而后不露痕迹的摸了摸小腿
台下,阿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是一种暗示,刺客间的暗示
意味着
“有危险,用武器,伺机突围”
八岁的小孩这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是一面人墙
上官浅还在擂台上,她回过头,看了那人一眼
继而她判断,对方还不知道她已识破
“公子,咱们继续”
【叁】
宫尚角此时正巧坐在擂台不远处的二楼茶桌
在低头吹着茶沫
见手下来报,也没抬头
“公子,情况有变”
“怎么了”
“现在擂台上同那人对战的,是夫人”
“是谁?”
“您夫人,上官浅”
茶盖被一掌按在桌上
撵了个粉碎
宫尚角坐不住了,站起身,向下看去
……
只见上官浅尚未处在下风
只是看气息步法,她应当是认真了
招式狠辣,不留余地
她应当也是认出来了,那暂时就没有危险
余光一瞟,却见人群中还有一个更小的影子
他再忍不住,一拳砸在墙柱上
“上官浅!”
也是他疏忽大意,上官浅本来就每年都会偷偷溜出去玩几次,他也都假装不知道
这次于孤山派名剑大会围剿藏匿许久的无锋锋主,忘了上官浅一定会心痒来围观
可点竹对她了如指掌
已经算到了这一点
“公子,我们还按计划动手吗”
“她打得过就动手”
“打不过,我下去”
……
上官浅打赢了
她心里清楚,是对方让她赢的
赢者要去拿那柄剑,而赠剑的人———
果不其然,是个女人!
她带着面纱,看不真切脸
孤山派的长老在一旁,已经催促上官浅上前拿剑了,台下都是欢呼的声音
她没有动
脑子里疯狂在思考,脱身的同时如何把人堆里的阿言也一并带走,瞬息之间,否决掉了十几个办法
见招拆招吧
她挪着步子往前一点一点,极缓慢的往前走,余光瞥见,阿言也在人群的激动呐喊中,不动声色往外挪
……
楼上,十几名宫门侍卫将手握在刀柄上,屏息等待着
眼看着阿言逐渐和那几个大汉,拉开了一点距离,而上官浅还没有靠得太近
一线机会突然出现
“动手!”
宫尚角说完,率先飞跃而下
轻功一点,到了擂台上
在点竹准备向上官浅发难的当下
将上官浅一把拉到身后
上官浅被人拽着踉跄两步,定睛一看
“先生!”
他没回头,只是紧紧攥着上官浅的手腕
“你要坏了大事!”
阿言呢!她回头
不愧是刺客生的,她利用自己是个小孩的优势——下盘低,人堆里连滚带爬往外闯
捎带割破了好几个坏人的跟腱
现在已经滚到金侍卫怀里嗷嗷哭了
她松口气
回头将目光落在无锋锋主的脸上,一脸戏谑
“糟糕,锋主想用我要挟我夫君,没成功呢~”
“算计到我夫人女儿身上,点竹,不太体面吧”
那女人轻哼一声
苟延残喘三年,不成功,便成仁罢了
眼见劫持上官浅不成,拔剑正面迎敌
宫尚角将上官浅推开一边
力气很大,粗鲁极了
他这次真的是生气了
不过也顾不上了,她退到一边,屏息凝视着
几年间,宫尚角除了在床底上缠着上官浅
就是在武功套路上,叫上官浅教他
他一直是整个宫家最勤勉的一个
她也不是猜不到是什么目的
能帮则帮,还顶着人家吃醋的压力,找了寒鸦柒无数次,连哄带骗的套话
这个无锋锋主,被摸了个七七八八
上官浅就这么看着,宫尚角一个人对战曾经的无锋战力天花板
好几处都被人抓了破绽
与死亡擦肩而过
几百招过去,已经一身的伤,人都有些站不稳
硬是没朝她这边看一眼
上官浅的心一向钝得厉害,此刻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恐惧,以往这个人总是攻无不克,永远一脸胸有成竹
然而一切的努力,都汇在这一刻
输了,就全输了
她抬起头
苍天要是有眼
就请让宫尚角安然无恙吧
“我可以此生再不出宫门一步”
【肆】
上官浅跟阿言被扔进马车里
一路带回了宫门
宫尚角惨胜,躺了半个多月
终于杀了无锋锋主,四海来贺
探病的,道喜的,结盟的,门槛踏破
谁也能来,谁也能见,唯独不让上官浅去看看
阿言也不见
昭昭太小了,只会咿咿呀呀,看见更是心烦
一大两小,三个女人,又被关进了楼里
上官浅初时天天去,天天被侍卫请出来
后来干脆也不去了
窝在房间里教孩子
半个月过去
“娘……你都不去看看爹了吗”
“去什么呀,人家才不想见我”
“感觉我爹明年要选个新的新娘了”
“咱们这一窝刺客,他谁都不要了”
两人叹口气,只有小昭昭搞不清楚情况,坐在桌上开心的玩耍着
……
半夜,上官浅左思右想,坐起身来
自己拼命挣来的男人
可不能就这么生分了
她趁着夜色,摸进了墨池
侍卫? 侍卫又被放倒了
宫尚角正赤着上身,对着镜子给自己换药,从铜镜里看到一个人影
回过头
“我是不是还是得把你关到牢房里去?”
上官浅心虚极了,走上前去,蹲下身
只是看着他的脸,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眼泪蹒跚
“我怕我再不来,先生要忘了我,给孩子们寻个新的母亲了”
“你趁早把她俩一块带走”
他不理人,径直就起身
上官浅被闪了一个趔趄
然后又急急追上去,从后抱着人家的腰
宫尚角把她的手掰开,就要走
不料又被缠住
掰开,又被缠住
几次下来,他懒得动了
任由身后人越粘越紧
“我都不知道,先生伤好了没有”
说到后面,带着哭腔
准备好的台词,全都说不下去
身后的人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宫尚角能感受到,背后很大一块布料,很快被打湿了
其实他对她的眼泪早就免疫了
但是日前缠绵病榻,也是真不想看见她哭哭啼啼,惹她心伤
“上官浅,你是不是,被我关烦了”
“无锋铲除干净了,现在你很安全”
“想走就走,再不用躲着了”
上官浅听完,咂么出他的意思,放开了手
宫尚角转过身
看见上官浅只是歪着头看他
也不说话,也不哭
半晌笑笑,“先生现在真的很厉害”
“厉害什么”
她没有回应
回过头帮他收拾换完药剩下的瓶瓶罐罐,看着如今还沾着血迹的用过的绷带,咬咬唇
端着就要往外走
宫尚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上官浅在伤心
上一次主动离开,她一走就是很久
想到这,他快走两步,将人拉住
“上官浅”
她任由他拉着,没有抬头,只是盯着手里纱布上,他渗出的血,凝成的点点暗红印记
“我擅自跑出去玩,差点酿成大祸,心里很是自责,我就想着,你若是能安然无恙,我可以此生再不出谷”
“但是先生生我的气,前些天伤的那么重,都不见我,今日却又叫我离开宫门”
“天下是很大,可只有墨池有宫尚角”
有人叹了一口气
仔细听,也分辨不出是谁
一只温热的手将她揽过来,他没说话,只是扣着她的身子,将下巴抵在她头顶
就只站着,听凭时间缓缓流过
熟悉的墨水和月桂的气息,带着暗暗一丝血气,渐渐将她包裹起来
“她能想到你会去孤山派凑热闹,我却忘记了,其实是我的疏忽”
宫尚角伏在她耳边开了口
“江湖安全了,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玩”
“反正宫尚角会一直在墨池,等上官浅回家”
番外2 晨辉照雪,月色团圆
【群像番外,所有人都在幸福。】
五年后,又是一年中秋。
一位沉稳持重,面容温和的年轻人,驾着马车,怡然自乐,向着幽静的村落前进着。
马车内,气质冷淡却优雅的女子,掀开帘子,她望着窗外的风景,露出了一抹笑,如晨辉照雪,温润柔和。
“夫君,是要快到了吗。”她声音细腻温柔,化开一池春水。
驾车的男人听见妻子的声音,总是不自觉的翘起嘴角,“阿云,就快到了。”
“爹爹!快些!我给了了带的礼物快化了!”说话的孩子粉雕玉琢的,男孩活脱脱就跟宫子羽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活泼好动,却很粘着母亲,紧紧靠着云为衫,让她给他讲故事。
“留云,可不许缠着你娘亲了...
【群像番外,所有人都在幸福。】
五年后,又是一年中秋。
一位沉稳持重,面容温和的年轻人,驾着马车,怡然自乐,向着幽静的村落前进着。
马车内,气质冷淡却优雅的女子,掀开帘子,她望着窗外的风景,露出了一抹笑,如晨辉照雪,温润柔和。
“夫君,是要快到了吗。”她声音细腻温柔,化开一池春水。
驾车的男人听见妻子的声音,总是不自觉的翘起嘴角,“阿云,就快到了。”
“爹爹!快些!我给了了带的礼物快化了!”说话的孩子粉雕玉琢的,男孩活脱脱就跟宫子羽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活泼好动,却很粘着母亲,紧紧靠着云为衫,让她给他讲故事。
“留云,可不许缠着你娘亲了,娘亲肚子里还有你的小妹妹呢。”宫子羽语气假装严肃,那年傻愣愣的追着心上人四处跑的少年,也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执刃大人了,同时,也做了丈夫,做了父亲。
云为衫笑着嗔道,“你如何知道是个女孩。”
“我就是知道啊,观音娘娘早就给我托梦了。”宫子羽笑着,在她面前,他永远像个孩子。
就是这份孩童般炙热真诚的爱,留住了这朵飘忽不定的云。
竹林内的小村落,一处大宅子里,种了许多花,最显眼的,还是那抹白色,纯洁的白杜鹃。
宫尚角的变化很大,他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不似当年那般威严庄重,却掩盖不住贵气。
他在案几上写着字,在为孩子抄录着字帖,一旁的女人身着绸布白衫帮忙研墨,头上的发簪素雅却不俗气,可见,她的夫君,把她照顾的很好。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个安静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五岁,却显露出娴静淡雅的气质,也不知是随了谁。
她父母给她取名挽浅,小名了了,了却前尘往事,往后清茶淡饭,无关风月。
心思细腻的她明白,她的名字,是父亲想挽留母亲。
不过他们很相爱,她不明白,何须挽留呢。
小脸皱成一团,既是因为想不明白这意思,也是因为她最讨厌的小捣蛋鬼要来她家做客了。
那个坏小子,宫留云。他总爱捉弄她,不过他遇到什么好玩的,也总爱给她分享。
马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磨着墨的女人停下手来,对着坐着发呆的小女孩说,“了了,去接一下执刃叔叔和衫夫人姐姐。”
下了马车的女子,和她的夫君一起走来,一动一静,像一幅画。
前面一个小调皮鬼已经迫不及待了。
“了了!了了!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能不能别叫了,吵死了。”小女孩别过头去,语气傲娇又可爱。
“了了你看,这是我雕刻的小花,千年寒冰雕刻的呢。”
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语气越来越弱,“我也就花了一天的时间吧,勉为其难的,送给你吧。”
云为衫看着儿子送的那块小花,回忆被拉到了那年,宫子羽送的云,显然宫子羽也想到了什么,二人相视一笑,岁月啊,它的确是个迷。
孩子们在门外玩闹着,他们走进屋去,“角公子,浅夫人,近来可安好。”
云为衫瞥了眼宫子羽这副装出来的客套样子,也不理他,拉着上官浅去拉话家常。
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对视间,宫尚角只是扶额一笑,无奈的看着这位执刃大人。
私底下的他,还是如此,像个太阳,给所有人带来阳光。
“听说远徵弟弟去游历快回来了,书信中可说了是何时。”
宫子羽品着茶,砸吧砸吧嘴,和宫尚角下棋对弈着。
“大约就是这几天吧,执刃,下棋总是不专心。 ”说着吃了宫子羽好几枚棋子,眼睛都没抬一下。
“哎哎哎,重来重来,这局不算啊。”
看着面前下棋总是耍赖的男人,宫尚角摇了摇头,却不见怒气,调笑间,门外来人了。
“远徵叔叔你回来啦!遮渡姐姐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宫挽浅少有的活泼起来,她很喜欢这位宫三叔叔。
走进院子的男人笑的很是灿烂,他抱起女孩,捏了捏她的脸。
“远徵叔叔你怎么不抱我!你每次都不抱我!”小男孩像是要哭了,拽着宫远徵的衣角,叫喊的大声。
被抱着的小女孩冲着小留云做了个鬼脸,得意的样子惹的男孩哭出了声。
“哟哟哟,小留云,天天就知道哭,跟你父亲小时候一样。”宫远徵笑的恶劣,刮了刮男孩的脸。
咳咳,咳嗽声传来,宫子羽假装生气的看着抱着两个孩子的宫远徵,哼了一声。
宫远徵也不恼,三人聚在一起,一切皆在不言中。
“都愣着做什么呢,吃饭了,远徵弟弟也来了,大家快过来坐吧。”
夜色将近,一家子聚在小院子里,摆放一张大桌子,有说有笑的,望月饮酒。
上官浅给宫远徵盛了一碗汤,然后有些揶揄的问,“远徵弟弟今天怎么没把南宫姑娘带过来。”
听见这话的宫远徵呛住了,耳根子红彤彤的,大家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这位宫三先生,三年前,就闹着要出去游历,历练自己,却不曾想,路上被北城南宫家的小姐,南宫遮渡缠住了,冷面少年被追的心软了去,只是嘴上不饶人,大家都看在眼里。
“好啊宫子羽!我说今天宫门怎么没人呢!原来你们来这儿吃饭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风风火火的走进院子的人,是宫紫商,这位大小姐可爱的很,身后还跟着一个傻大个,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爱意溢出。
宫子羽出门迎接,“哎哟我的好姐姐,你今天睡到日上三竿,那时候我都已经到大赋城了!”
“我起这么晚还不都是怪金繁……他昨晚……”宫紫商娇羞的捂住脸,还没说完话,就被金繁捂住了嘴,高大的男人,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饭桌上的人一个个都憋不住笑意了。
笑声装满了小院子。
你看,即使是漆黑的夜晚,也可以如此热闹和幸福。
月光洒下,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乌云☁️有话说:感谢云之羽,感谢大家喜欢我写的文,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夜色尚浅,我们的幸福,永远没有完结篇。
【夜色尚浅】带球跑五年后,我被小叔子带回了宫门
离开宫门的第五年,上官浅再次回到了这里。
原因无他,昀儿病了。
结局he,放心入~
自从离开宫门生下昀儿,上官浅的日子便过得十分艰难。
孩子长得玉雪可爱,颇惹人怜爱。但刚出生时便带着娘胎里的弱症,差点夭折。
后来上官浅带着孩子访遍名医,均无法得治。
不久前,她四处打听遇到了一位隐世名医,老爷子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在探完昀儿的脉象之后,说了这样一番话。
“爱子的弱症并不难治,找到厥珠草,再在温泉池子里调养三月,便可把骨子里的疾根去除,之后多加包养,一生无虞。
“只是这厥珠草实在难得,天下之大,它只在宫门医馆出现过,那宫门森严,外人如何进得去?想寻得药材为孩子治病,......
离开宫门的第五年,上官浅再次回到了这里。
原因无他,昀儿病了。
结局he,放心入~
自从离开宫门生下昀儿,上官浅的日子便过得十分艰难。
孩子长得玉雪可爱,颇惹人怜爱。但刚出生时便带着娘胎里的弱症,差点夭折。
后来上官浅带着孩子访遍名医,均无法得治。
不久前,她四处打听遇到了一位隐世名医,老爷子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在探完昀儿的脉象之后,说了这样一番话。
“爱子的弱症并不难治,找到厥珠草,再在温泉池子里调养三月,便可把骨子里的疾根去除,之后多加包养,一生无虞。
“只是这厥珠草实在难得,天下之大,它只在宫门医馆出现过,那宫门森严,外人如何进得去?想寻得药材为孩子治病,怕是难了。”
名医说完这些话,留下一张药方单子,便潇洒离去。
上官浅抱着怀里孱弱的幼子,想起那些往事,终是一片慈母心占了上风,让她当下就做了决定。
上官浅出现在宫门附近,率先获得消息的,是宫远徵。
他孤身前来,身量已经比五年前高了不少,从前看起来还稚嫩的少年,如今已经有了大人的样子。
见到她,宫远徵依旧没有好脸色,但在看到昀儿的那一刻,他却突然紧张起来。
“他是谁?”
“徵公子,好久不见。”如同五年前,上官浅不慌不忙的向他行礼。
“的确是很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徵公子只长了年纪,说话还是那么难听。”
“和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什么好话可说?”
“自是不必和我说。”
上官浅蹲下身来,对着孩子说道:“昀儿,这是小叔父,快叫他一声。”
那孩子向宫远徵一欠身,随即软绵绵的叫他:“小叔父。”
看着孩子的眉眼,宫远徵几乎不用再多问,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五年前的那场剧变,让宫门闹翻了天,与无锋之间的大战也轰轰烈烈。
在那场大战之中,他本以为哥哥会狠了心对上官浅下手,但当宫尚角回到角宫时,却生了大病,卧榻了好几月。
宫远徵再想去问上官浅的下落时,便怎么也张不开嘴。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死是活,究竟去了哪里,更不知道那个混乱的晚上,她和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从那之后,上官浅变成了角宫的禁词,兄弟俩都把那段日子抹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如今上官浅突然回来,还带着一个长相酷似哥哥的孩子,宫远徵的心里不是不震惊的。
但他知道哥哥对亲人的珍惜,泠夫人和朗弟弟的去世,是宫尚角心中永远的痛。
如今有了儿子,这对哥哥来说意义重大,不管他和上官浅之间如何,这个孩子是一定要回到角宫的。
但五年来了无踪迹,如今却又重新出现,上官浅的动机不免让他怀疑。
见宫远徵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上官浅便收起了那副与他斗嘴的模样。
“徵公子,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上官浅低下头,声音变得楚楚可怜。
“噢?我就说,你不会无缘无故找上我们宫门,说说看,这次有什么阴谋?”
宫远徵的阴阳怪气,依然还是以前的味道,这让上官浅恍若昨日。
“是昀儿,他病了。”
上官浅的话让宫远徵非常意外,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什么病?”
“是娘胎里的弱症,伤到根骨了,如果不早点治好,怕是有性命之忧。”
“这些年,你没想办法帮他治?”
“已是山穷水尽,大夫说如今只有一计可以救他。”
说罢,上官浅便将药方递给他,宫远徵扫过一眼,即刻变了脸色。
他是善毒善药之人,最清楚这药方的意思,看这药材搭配,便知道昀儿的病十分难挨。
宫远徵把药方折起,没有还给上官浅,只留下一句“跟我进去”,便转身起步了。
进了角宫之后,宫远徵把上官浅和孩子安置好,嘱咐侍卫严加看管,随后便去了宫尚角处。
角宫书斋,宫尚角正侧卧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细细翻读。
“哥,人已经带上来了,就安置在她原来的屋子里。”宫远徵开口道。
宫尚角翻过一页书,并没有看宫远徵:“怎么直接带回来了?”
宫远徵想到昀儿,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哥哥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已经出生的孩子。
半天未听到宫远徵回答,宫尚角抬眼望过去,只看到弟弟一副为难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直说。”
宫远徵叹了口气:“哥,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手指停顿在未翻过的那一页,宫尚角瞬间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是吗?还有谁?”
“还有...还有小侄子。”
宫远徵话音刚落,宫尚角的目光便看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惊诧。
“就是你想的那样,是角宫的孩子。”
两兄弟都不再说话,沉默良久,宫尚角才开口:“她,有说为什么回来吗?”
“小侄子生了病,要用厥珠草才治得好,她寻药无门,才求上我们。”
“什么病?”
“说是娘胎里带的弱症,从出生就开始了。”
“既是如此,那便留下吧,你亲自盯着用药。”
“是,哥,我会的,那你......要去见她吗?”
“不必了,有你在,我放心。”
宫尚角的话让宫远徵颇为受用,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心,便见对方重新翻起了书,仿佛刚才他们所谈,不过是一件最平常的宫门杂务。
厥珠草这东西,虽不如出云重莲那么珍贵,但也是百年难见的奇花异草,如今在凡尘早已没了踪迹。
好些年前,宫远徵在书上发现它的记载,费了不少心力才将其培育出来。
如今,厥珠草就生长在徵宫药圃,宫远徵匆匆赶回,取了药材后却不急着再回角宫。
角宫里,上官浅带着昀儿住进了曾经的屋子,这里什么都没有变化,陈设摆放都和以往别无二致。
昀儿已经睡熟了,上官浅随意收拾着母子娘的东西,突然发现窗外闪过一道影子。
“谁?”上官浅起身出去,想看看是谁在外面。
但走廊外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白毛小猫,正从屋檐上偷偷摸摸往下跳。
昀儿的治疗开始了,每天他都辗转于医馆、后山和角宫之间。
在医馆服药时,是宫远徵陪着,厥珠草珍贵得很,更何况事关昀儿,他压根就不放心让别人来做。
对此,上官浅是感激的,哪怕宫远徵是因为他哥哥宫尚角,才如此尽心尽力,她也得把这份恩情牢牢记在心里。
在后山池子里泡温泉时,则是角宫侍卫带着去,毕竟一来一回颇费精力,而且还得守着,两位宫主没有那么多闲暇,上官浅是外人,更不可能随意踏足后山重地。
昀儿的疗养日程已经过了一个月,身子眼瞅着比以往就好了不少。
上官浅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她总想着要做点什么去回报一下两兄弟,但心里却明白,自己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就是最大的配合了。
可这日,宫远徵却突然造访,向她提了一个请求。
“你有时间吗?”
“有,昀儿每天出去疗养,我在这里也没什么要紧事要做。”
“那你...那你今晚,去小厨房做几个菜吧,就...就做你之前做过的那几道。”
宫远徵避开她的视线,话也说得很不自在。
上官浅虽不明白他要这几道菜做什么,但人在屋檐下,她还是应了下来。
下午,角宫下人把她带到小厨房,她花了好几个时辰,做好了一桌子佳肴。
晚上,宫远徵拉着宫尚角去前厅用餐,一进屋子,两兄弟便被这满室香气吸引。
二人落座,宫远徵殷勤的为哥哥摆放着碗筷,而宫尚角则看着这一桌菜色,陷入了沉默之中。
自从五年前宫门剧变之后,宫尚角开始尝试荤食,日常饮食也都是荤素俱有,如今这一桌子美食,对他而言早已不再抗拒。
宫远徵夹起一块肉,放到宫尚角碗中:“哥,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多吃点,咱俩再好好喝上一杯。”
宫尚角低下头去,咬了一口筷子上的食物,这味道称不上熟悉,甚至让他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他知道这桌菜出自谁手,虽然时隔五年,角宫的餐盘已经换掉了,但这每一道菜都和当年的第一顿饭一模一样。
宫远徵知道他这五年过得并不开心,所以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来哄他,如今竟然还求到了上官浅那里。
当年,每次这两人遇上,都会拌嘴吵架,常常闹得他十分头疼,宫远徵从来不肯在上官浅面前服软的,如今却......
思及此,宫尚角伸出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然后温柔地对他说:“远徵,辛苦了。”
这顿饭吃得异常温馨,宫尚角酒后有些乏力,辞了宫远徵之后便回了屋子。
躺在软蹋上,他的脑子里全是那桌菜色,每一道他都动了筷子,一边吃饭,一边拼命抑制自己,别再去想那个人。
当年,她也是用这么一桌子饭菜,让自己卸下防线,如今故技重施,他却还是忍不住有所触动。
“夫之命,大于天”,曾经,上官浅言笑晏晏,对他说着这样好听的话,后来他才知道,一切都只是谎言。
宫尚角最讨厌被人欺骗,可当他拆穿了上官浅的谎言之后,他却迫切的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长夜漫漫,哪怕酒过三巡,宫尚角还是睡不着,窗外一轮孤月高高悬挂,就如同他一样,永远那么孤独。
这日,执刃殿传来指示,邀各宫宫主前去商议要事。宫远徵和宫尚角早早出发,一直到日头快下了,还没有回来。
角宫一片安静,上官浅待在房间里给昀儿绣着帕子,门外却突然传来了角宫下人的呼喊声。
“上官姑娘,你快去看看吧,昀公子不行了——”
上官浅的心瞬间被提起,立刻奔出门去。
到了医馆之后,她看见昀儿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不停发着抖,看起来十分虚弱。
“昀儿——”上官浅哭着叫他,然后转身询问医馆医师:“他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
侍卫跪在一旁,重重磕下头去:“上官姑娘,昀公子在温泉疗养,附近来了山兽,公子有些害怕,我便想去赶走它们,回来的时候,这池子水却变凉了,昀公子也......”
偷偷藏不住|黑猫警长说
•关于带小孩的日常
•旧文,ooc我的错
•段嘉许x桑稚
•氿棠 写
屋里窗帘紧闭,昏黄的灯光透过布帘从里头印出亮度折了大半,仅显着微淡的光线。段嘉许刚走到幺关前便听见里边传来拖鞋踏地的小跑声,门锁扣声响起,段慕桑手里捏着杯瓶装奶,冲出来楼住他大腿,仰起头,桃花眼上长睫微翘着眨了眨,“爸爸!”
段嘉许轻笑应了一声,微微弯腰凑近她,大手摸到她的头顶,用力地揉了揉。他抬眼瞧入房,电视屏幕中的灰太狼再次被他妻子手中的平底锅打飞上天,并悲痛地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段嘉许放下手中的公事包,附身将女儿抱入怀,蹭掉了她嘴边的牛奶渍,拉着腔调到:“妈妈呢?”...
•关于带小孩的日常
•旧文,ooc我的错
•段嘉许x桑稚
•氿棠 写
屋里窗帘紧闭,昏黄的灯光透过布帘从里头印出亮度折了大半,仅显着微淡的光线。段嘉许刚走到幺关前便听见里边传来拖鞋踏地的小跑声,门锁扣声响起,段慕桑手里捏着杯瓶装奶,冲出来楼住他大腿,仰起头,桃花眼上长睫微翘着眨了眨,“爸爸!”
段嘉许轻笑应了一声,微微弯腰凑近她,大手摸到她的头顶,用力地揉了揉。他抬眼瞧入房,电视屏幕中的灰太狼再次被他妻子手中的平底锅打飞上天,并悲痛地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段嘉许放下手中的公事包,附身将女儿抱入怀,蹭掉了她嘴边的牛奶渍,拉着腔调到:“妈妈呢?”
段慕桑嘴里咬着吸管,张口含糊,“在陪桑桑看电视呢。”
段嘉许换上拖鞋进入客厅,目光顿住。他垂眼,看着沙发上女人安静的睡颜,挑了下眉,视线扫到她身上单薄的被子,一个角落在了地上。
“……”段慕桑吸了下鼻子,整个人趴在男人身上无辜道,“妈妈睡着了啊……她明明答应了陪我看完这集的……”
段嘉许眼眸稍稍一敛,弯唇笑了下,单手搂着段慕桑,俯身勾过桑稚身旁的被子,动作放轻,捏着被子正打算盖在她身上时,一抬眼忽而对上了桑稚突然半睁开的眸。
她眼里还带着刚醒不久的失焦感,有些睡眼朦胧地眯着眼,不太敢相信似的揉了揉眼,嗓音微哑喊了声,“段嘉许?”
昏暗的空间内,此时男女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段嘉许眉眼微垂,直勾勾的身下人,浅色的瞳仁似柔又似蛊惑。
“很晚了,桑桑去睡觉吧。”他弯腰将女儿放下,接过她手中的牛奶瓶,轻声提醒,“刷牙洗脸的时候安静点。”
段慕桑有些委屈地看了眼屏幕中的灰太狼,内心虽不满却不敢说,不满地蹬了蹬脚,还是很乖地踩着拖鞋回了房。
段嘉许轻笑,待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头。他俯身,揽过桑稚纤细的腰身,忽的将人打横抱起。
“你干嘛?”桑稚猝不及防,视线一晃,感到自己忽而腾空而起,她下意识抬手勾着他的脖颈,控制平衡,“不是说今晚出差不回来吗?”
“这不是家里还有两个小孩,不太放心。”段嘉许笑起来,妖孽样横生。他声调微扬,说话的时候,尾音很自然的拖长,总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散漫,听起来暧昧又缱绻,“所以…回来伺候伺候。”
话音落下的瞬间,桑稚浑身流动的血液都像是在拼命往脸上涌。
就跟有回音一样,不绝于耳。
一声 “伺候”,被他说得潇洒又坦然,没有半分不适。
这人真的太狗了。
真!的!!
“谁要你伺候?”桑稚忍着面上热度,踢腾着腿紧眉道,“放我下来!”
段嘉许打开房门走进去,听到这话挑起眉梢,语气温和,“不放呢?”
桑稚:“不放我就把你绑到草船上借箭去。”
“……”
段嘉许很顺从地将她轻放入柔床,他手臂撑着床沿,垂下头亲吻她的唇瓣。
他整个人靠在桑稚身上,胸膛起伏着温热的触感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像是化为气息,缠绕在她周身。
……
夜已浓。
段嘉许掀起眼皮,桃花眸色深邃,含着淡薄水光,显得有几分妖艳。屋子里开着灯,窗帘半拉着,光线黯淡。
他向前倾身,正要去按开关,张了张口似欲说些什么,不想一声稚嫩的音色抢先一步道,“爸爸!”
两人皆是一怔,对视两秒后才缓缓转过头。
段慕桑站在房门口,眼里噙泪,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还沾有牙膏泡沫的唇角,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软软的音色已经蕴上颤意,“你…你不可以吃掉妈妈!”
段嘉许:“……”
段嘉许:“?”
他眸中带着极为不可思议的荒唐,轻咳了一声,尾腔上扬拖着音调道,“什么?”
段慕桑已经掉下泪来,她胡乱用手一抹,抽抽噎噎地骂:“我都…都看到了!你不要跟我装傻呜呜呜呜呜……”
段嘉许没回过神来,直坐起来,抽了一张纸巾弯腰给她擦眼泪,耐心问,“我装什么傻了?”
“黑猫警长说……螳螂妈妈结婚后会吃掉螳螂爸爸……”段慕桑吸了下快要流出来的青涕,愤愤地扭过头,赌气般不让他擦,“你是不是也想吃掉妈妈?我告诉你段嘉许,不行!不行呜呜呜……”
段嘉许:“……”
桑稚:“……”
这孩子怕不是脑子有点毛病。
END
给我写尴尬了。
偷偷藏不住《吻意》
段嘉许x桑稚
氿棠/写
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旧文,ooc归我
-
春天的雨甚少来得这么急促而猛烈。
窗帘随风飘动,一阵阵的波动而过。
空调温热,隐于昏暗中的床上躺着一人,漂亮白皙的肩颈露在被子外头,蝴蝶骨点缀着斑斑点点的红痕,白皙的肌肤上没一处好地,修长纤细的手腕轻搭在床边,无名指指间的银环微闪着光。
清晨六点,湿气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电线杆上的麻雀扑腾着翅膀打破了宁静。
房门被人推开,光亮一下子冲进来,和煦的阳光稀稀落落的洒在地面上。
段嘉许脚步放轻走到床沿前,低睫,稍稍扯了下柔被,将桑稚的整张脸露出来。
她睡着的样子很可爱,睫毛长而卷翘,浓密得...
段嘉许x桑稚
氿棠/写
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旧文,ooc归我
-
春天的雨甚少来得这么急促而猛烈。
窗帘随风飘动,一阵阵的波动而过。
空调温热,隐于昏暗中的床上躺着一人,漂亮白皙的肩颈露在被子外头,蝴蝶骨点缀着斑斑点点的红痕,白皙的肌肤上没一处好地,修长纤细的手腕轻搭在床边,无名指指间的银环微闪着光。
清晨六点,湿气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电线杆上的麻雀扑腾着翅膀打破了宁静。
房门被人推开,光亮一下子冲进来,和煦的阳光稀稀落落的洒在地面上。
段嘉许脚步放轻走到床沿前,低睫,稍稍扯了下柔被,将桑稚的整张脸露出来。
她睡着的样子很可爱,睫毛长而卷翘,浓密得像两把刷子。唇角微微翘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看起来心情不错。
段嘉许也跟着弯了下嘴角,他一只手撑在桑稚身侧,缓缓伸了另只手过去,轻抚了下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划过她的睫毛。
似是对此还不是很满意,段嘉许附身,下巴在她鼻尖蹭过,低头吻了一下她唇边,浅尝即止。
感觉到她下意识往后缩时,他睁开眼,看见她闭着眼睛,睫毛在轻轻抖动。
桑稚装睡快装不下去了,胸口里的一股热流因他光明正大毫不掩饰的动作正在沸腾,横冲直撞,就快要冲破胸腔。
偏偏这时候她还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格外的想换个姿势睡,眉头在不禁意间轻锁。
段嘉许意识到了这点,他语速缓缓悠悠,话里带着依稀的笑意,“装睡的小朋友。”
话落,他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带着属于他的独特味道袭来,贴在她唇上。
桑稚才刚醒来就被他这么折磨,呼吸有些不畅,眉梢拧着发出呜咽了一声,往后缩了缩,想避开他,“……走开。”
“小孩儿,这么凶啊?”段嘉许稍放开她,轻笑一声,低低沉沉的勾着细碎嗓音,“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不?”
闻言,桑稚揉了下眼睛,后知后觉滞了片刻,悄悄看了眼显示日期的手表。
五月七日。
哦。
对哦,他的生日。
桑稚其实也没忘,只是现在迷迷糊糊的脑子不太清醒,昨天她还想亲手给男朋友做个合他口味的蛋糕,可就是不负众望地将烤箱炸了。
于是就没时间准备礼物。
这事她没告诉段嘉许,此时也有些心虚,扯过被子蒙住脸,翘着长睫不说话。
段嘉许有些好笑地盯着她这幅样子看了几秒,略显散漫又遗憾地“啊”了声,“真忘了啊?”
桑稚不想被冤枉,表情有些不自在,犹犹豫豫地还是轻声给自己解释了下,“忘是没忘……”
话毕,对上他带着探究的目光,桑稚往被窝里缩了缩,底气不太足地将昨天的事简略概括了一遍。
段嘉许听完嗯了声,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他神态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我知道。”
桑稚觉得憋屈,“你知道你还问。”
段嘉许垂下眼,笑了,“楼下垃圾桶旁边这么大一个烤箱,还是自己家的,我能不知道?”
桑稚更憋屈了,“那你都不关心我,都不检查我受没受伤。”
段嘉许的视线停顿住,有些刻意地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意有所指弯着唇道,“检查过了。”
没等她答,他眼眸低垂,微微弯起,染上了浅浅的光,嘴上又自顾自般的说下去,语气像是在提醒:“昨晚,都检查了。”
“……”
狗男人。
看着他这幅永远不正经却又镇定的样子,桑稚真想把他的嘴巴撕烂。
段嘉许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缓缓起身,关掉了房门。他坐到桑稚身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言归正传问起了最开始的问题,“那礼物?”
桑稚眨了眨眼滞了两秒,无辜道:“不是炸掉了吗?”
“嗯?那总得补偿一下吧。”段嘉许目光下滑,看着她身上简单的宽松淡色系睡衣,压下眸底的情绪,段嘉许微微扬起眉梢,“你提还是我提?”
桑稚觉得有点一言难尽,也确实不想在费脑子想送什么了,顺从说:“你提吧。”
“这样啊,”段嘉许目光像是挪不开了似的,直盯着她,忽而笑了,“那你亲我一下。”
桑稚瞅他,顿了几秒,几乎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的。”
不就亲一下吗?
在一起这么久,什么亲密事儿都干过,亲一下算什么。
况且还没定亲哪儿,她往他脸上随便贴一下就得了。
太简单。
想到这,桑稚美滋滋地凑上前去,段嘉许反却稍稍后靠,低笑着,慢悠悠地抛出了个条件,“嘴/对/嘴的那种,你主动,我说停再停。”
“……”
桑稚表情顿时不那么好看了,原本平静无痕的心底再一次被掀起波澜,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像有电流密密麻麻地蹿过,盯着他纠结问,“…能换一个吗?”
“不行,”段嘉许温柔拒绝,“你都答应了。”
桑稚别别扭扭了好半天,实在没他不要脸。
她不太会这种事,平时都是段嘉许半逼半迫着她亲,这会儿突然要她主动,动作也未免显得青涩稚嫩。
…
最后掌握主动权的还是段嘉许。
极其强势,又带着极致的温柔。
…
(为什么要卡我,这里我删掉了好多呜呜呜呜呜)
雨水不知什么时候不再落下了,只留下微弱的虫鸣隐藏在瑟瑟风声中。
悄然停歇。
END
偷偷藏不住|小初恋
段嘉许x桑稚
◐校庆&周年为私设
◐吃醋但又没完全吃醋
◐氿棠/笔
晚夏八月,街道两边的树枝繁叶茂,很有夏天的味道。
暑假末期,除了偶尔去公司给段嘉许送午餐,桑稚是真的闲来无事做了。她空得清闲,无所事事翻起网站,订了张票,准备独自一人去影院看场娱乐片消磨时间。
她算准点,乘地铁过去,到影院拿到票买好爆米花的时候,离电影正式播放竟还早了许多。
她无聊得坐在影院门口的小沙发上刷看手机,没忍住先吃起了爆米花。
刚吃了两颗,身旁位置忽而凹陷下去,桑稚刚开始还没注意,直到身旁想起一道熟悉的声线:“桑稚?”
她闻声稍稍一顿,抬起眼。映入眼帘的是位高...
段嘉许x桑稚
◐校庆&周年为私设
◐吃醋但又没完全吃醋
◐氿棠/笔
晚夏八月,街道两边的树枝繁叶茂,很有夏天的味道。
暑假末期,除了偶尔去公司给段嘉许送午餐,桑稚是真的闲来无事做了。她空得清闲,无所事事翻起网站,订了张票,准备独自一人去影院看场娱乐片消磨时间。
她算准点,乘地铁过去,到影院拿到票买好爆米花的时候,离电影正式播放竟还早了许多。
她无聊得坐在影院门口的小沙发上刷看手机,没忍住先吃起了爆米花。
刚吃了两颗,身旁位置忽而凹陷下去,桑稚刚开始还没注意,直到身旁想起一道熟悉的声线:“桑稚?”
她闻声稍稍一顿,抬起眼。映入眼帘的是位高高瘦瘦的男人。
见没认错人,傅正初还有些惊喜:“真是你啊?也来看电影吗?”
桑稚点点头,虽然觉得是废话,但也礼尚往来地问:“你也是?”
“对,”他笑起来,往柜台处指了指,“我女朋友在买票。你一个人来吗?”
桑稚又点头,“我男朋友上班。”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会儿,电影院广播忽的响起,在上一批观众走出观影厅的同时,示意下一批可以入场了。
他们站起身,正要向检票处走时傅正初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九月校庆你回学校吗?”
“啊?”桑稚咽下嘴里的爆米花,在响亮的机械女声广播下没听清,“你说什么?”
傅正初凑近了点,加大音量重复说:“旭日中学九月校庆啊,你忘了吗?今年是五十周年啊。”
“……我还真忘了。”桑稚有点不适应这么近的距离,稍微挪开一点,问,“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你去不去,不过估计你也没空。”傅正初笑了笑。
桑延牵着温以凡刚走出影厅,就看到检票入口处,一位陌生男子和自家妹妹走的很近,谈笑风生。
不亲也不疏的距离,可也没未越界。
他脚步微顿,斟酌一秒,还是懒得走过去。刚准备撤身离去,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往那边方向拍了个照。
温以凡顺着看去,奇怪问:“拍什么?”
“没什么。”他拉着她的手往反方向走,低头跟谁发着消息,语气随意:“去哪儿吃饭?”
[桑延]:兄弟,我瞧你要不去洗个头。
[段嘉许]:?
[桑延]:顺便看看水是不是带点颜色?
[桑延]:「图片」
电影结束回到家时,夕阳已经彻底沉入地平线,只剩微明的残光,小区里万家灯火亮起。
桑稚打开门,惊喜地发现段嘉许今天竟已经回了家,她便换鞋边笑得两眼弯弯,唇边梨窝微陷,“今天这么早下班?”
厨房门被推开,带出一股极为香浓的家常菜的味道。
段嘉许从里头走出来,腰间绑着围裙,看到她轻轻笑了声,“今天比较空。”
他拿起水壶往杯子里倒了点水:“去哪儿了?”
桑稚踩着拖鞋走入厨房,想看看他在做什么菜,边老实答道,“看电影。”
段嘉许在外头喝了口水又进来,揉了下她的发顶,随口一般问:“一个人看的?”
“对。”桑稚乖巧地点头,指了指被锅盖闷上的炒锅,“里面是什么啊?好香。”
段嘉许拖着腔调轻轻“啊”了一声,不回答她的话,反倒又重复了遍,语气意有所指:“一个人看的?”
“……”桑稚莫名觉得有些诡异,轻轻“嗯”了一声,闷闷地问:“怎么了。”
段嘉许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神色若有所思地打开锅盖,香味扑鼻而来。
他笑意淡淡地回复她前一句话:“鸡排。”
也不知道段嘉许是不是不高兴,桑稚连鸡排都没来得及先行品尝,她犹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谨慎又缓慢地试探道:“你心情不好吗?”
段嘉许眉梢一扬,“怎么?”
“……”
这就等于承认了。
桑稚有点莫名其妙,继续问:“因为我没跟你一起去?”
他没搭腔。
桑稚便认定了自己的猜想,跟他解释:“你不是要上班嘛,我太无聊就一个人去了。”她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要是想,我可以陪你再去看一次。”
段嘉许把鸡排盛出来放入碟子中,稍低头,垂下眸,与小姑娘平视,拉近原本就极其相近的距离。
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靠得越来越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甚至心跳声。
桑稚的视野在一瞬间被他占据,勉强保持面色镇定道:“干什么。”
“我的女朋友,”他语调慢悠悠的,桃花眸沉沉锁住她,“瞒着我,跟小初恋去看电影。”
“……”
“你说,”段嘉许伸手轻捏着她下巴,轻慢道:“我心情能好吗。”
“……”
桑稚迟钝了数秒,“什么小初……”
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她挣脱他的手,面无表情道:“你说傅正初?”
段嘉许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抬起眉,不置可否。
桑稚安静一瞬,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遇见他了?”
段嘉许没说话。
桑稚于是擅自结了论断:“你跟踪我。”
段嘉许唇角不轻不重地弯起来,忍了一下,还是笑出声,“那倒不至于。”
他懒懒地解锁手机,把桑延发的图给她看,漫不经心地笑,“你哥大概也看电影呢。”
“……”桑稚垂眸盯着聊天框最底下的聊天记录,皱了皱眉,不爽道:“碰倒熟人打招呼说几句话不是很正常吗?他就跟你说我劈腿?”
“……”
桑稚越想越郁闷,“你还信?”
段嘉许眼睫覆盖下来,半遮半掩狭长稍扬的桃花眼。他盯着半靠在怀里的人,深情缱绻的浅棕眸子凝着她,指腹勾起她垂落的发丝拢在耳后。又低低笑了几声,凑上去亲她,“我没信。”
“……哦。”桑稚慢慢抬起脸,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中,任由他满是侵略欲唇齿交缠着她的,喘息的间隙忽而退出来,认真地看他,“我初恋不是傅正初。”
“嗯。”段嘉许的气息清爽干净,唇舌柔韧温热,还在不断地、不断地、逼得她向后栽,“我知道。”
他嗓音微哑,眼眸弯起,笑得像潭祸水。
“是我。”
———END
偷偷藏不住|难哄《秋之月》
:有两只宝贝崽。
:有ooc 不适慎入
:内容不均衡 没文艺没营养 就图个乐
:南芜双狗祝你中秋快乐!
段嘉许 桑稚 段慕桑|
桑延 温以凡 桑也|
桑荣 黎萍|
:
九月,浅秋阑珊,丹桂飘香。
中秋已至,最近气温再次骤降,午后的天色也不怎么好,料峭的风在楼前穿过。
段慕桑裹着软柔柔的小围巾蹦跳着推开老家大门的时候,猛然发现屋里添了几个人。伴随着旧门被推开时轻悄悄的“吱——”响一声,七对视线蓦然袭来。
她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白嫩透红的脸蛋轻轻往围巾里缩,慢吞吞扇动...
:有两只宝贝崽。
:有ooc 不适慎入
:内容不均衡 没文艺没营养 就图个乐
:南芜双狗祝你中秋快乐!
段嘉许 桑稚 段慕桑|
桑延 温以凡 桑也|
桑荣 黎萍|
:
九月,浅秋阑珊,丹桂飘香。
中秋已至,最近气温再次骤降,午后的天色也不怎么好,料峭的风在楼前穿过。
段慕桑裹着软柔柔的小围巾蹦跳着推开老家大门的时候,猛然发现屋里添了几个人。伴随着旧门被推开时轻悄悄的“吱——”响一声,七对视线蓦然袭来。
她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白嫩透红的脸蛋轻轻往围巾里缩,慢吞吞扇动了下长睫,歪头注视着来人的脸,弯起明亮桃花眼,软软糯糯地自觉喊人:“外公,外婆,舅舅,舅母。”
段嘉许稍稍附着腰,牵起她肉乎乎的手掌,指向站在温以凡身旁的男孩,温声道,“那是哥哥。”
段慕桑往他身后藏了藏,垂下睫毛,闷闷地扯着围巾玩儿,“我知道。”
头次见姑娘小脸上露出类似于认生的表情,段嘉许抬眉,眉眼间微不可查地溢出几丝新奇:“怎么不喊人?”
段慕桑盯着面前桑也那张毫无表情的面部,稚嫩尚未褪去,双颊甚至能用鼓嘟嘟形容,可不知怎的就是透出一蔓不近人情和冷漠。段慕桑绷直了唇线,手指松开段嘉许衣摆,声音随之加大了些,“不喊!”
她微鼓着腮帮子,似是预想发泄什么,瞪着男孩儿良久。桑也悄然轻皱眉头,索性也抬眼与小姑娘对视,眼中散着的漠然硬生生地把段慕桑的话憋了回去,像是气急又没合适的理由显示出来,跺了跺脚腾腾腾跑开了。
桑延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像个大爷一样靠着椅背,懒洋洋地看向依旧没有表情的桑也,“你小子什么时候惹她了?”
“噢,”桑也学着他惯有的语气,淡淡道,“不记得了。”
“……”
窗外淡黄的轮月皎洁清亮,却被云隐隐约约遮盖住了大半。云很薄,若是清晨的白雾,风一吹就散。
天色已晚,不想让爸妈再多忙活着洗菜做饭,在桑稚和温以凡的共同建议下,几人订下了间小包厢。中秋之夜,有适量打折,桑稚点菜时丝毫不顾虑价格问题,刷刷刷勾着菜品,把单子交给服务员后才手一挥大开口道,“哥,你付。”
桑延凉凉瞥她一眼,却没出现像小时候那般因为一点小事发起的口水战。一半是觉得佳节没必要闹的不愉快,另一半是老人孩子在身边,能忍则忍。
成年做了父母,怎么能再像从前那样幼稚。
氤氲着奢靡的红酒清气的包厢里,灯光透亮。没有工作生意上的你来我往,没有在言语里充斥着阿谀奉承,没有实则寸步不让,气氛一度轻松自若,话题随意。
各色佳肴铺满了桌,段慕桑和桑也坐一块儿。
本想着两个小家伙有个伴能一起玩,可他俩性格完全不对付。也不知是何时结下的仇,段慕桑一见桑也想吃某盘菜,便先一步扑上桌把最大的那块挑走,在他面前啃哧啃哧咀嚼。
桑也气不过,把女孩最爱的椰奶咕嘟咕嘟喝完,顺便搁置下一抹不屑眼神。
段慕桑从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她臭着脸色别过脑袋,只给桑也留下一颗圆滚滚毛茸茸的后脑勺。
灯的光晕照亮一隅,柔和而静谧。窗边的徐风轻轻拂过帘布,微微掀起了一角,云已经散开了大半,明月挂在夜空中,与稀稀疏疏散落着的零星作伴。
温以凡坐在窗户边,稍稍偏头便能轻易看到窗外的夜色。
今晚的月亮很圆。
她神色淡然地转回身,轻轻捏起勺匙,搅拌着瓷碗中盛着的排骨汤,脑海里再度浮现出刚刚看到的一幕。
每每当段嘉许在和桑荣谈天的期间,他的视线会时不时地瞟向桑稚的方向,每一分一刻都将她的神情及动作落入眼底。
桑稚喂段慕桑吃饭那会儿,大概是想吃餐桌上已经寥寥无几的烤翅,她只是简单地看了几眼,接着转盘被转走了,像是觉得不方便,她轻轻抿唇,到底没对它下手。
段嘉许却有所察觉,边笑着应着桑荣的话,边拾起公筷起身夹了一块放入她碗里,顺手还帮她倒了杯果汁。
好像在桑稚需要什么的时候,段嘉许都能先一步帮她做好。
极其连贯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故意在家长面前演恩爱。
那样的细心照顾和无微不至,更像是下意识地、习惯性地去做这件做了很久的事情。
温以凡垂下眸,有片刻的失神。半晌又温温吞吞地瞥了眼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桑延,眼底覆上薄薄一层的不悦。
“桑延。”她不高兴的时候总喜欢喊他全名,语气平静,表情淡定,暗示道,“段嘉许把你妹妹照顾得挺好的。”
桑延饮下口酒,微拖着长音轻“嗯”了一声。
“……”温以凡觉得跟他暗示没什么用,直白说,“你今天没照顾过我。”
桑延玩味般的抬了抬眉,兴致莫名上来了,“你要我怎么照顾?”
温以凡注视着摆在餐桌边缘的几盒刻着精致印花的月饼,慢腾腾歪过头,保持好脾气,“我要吃月饼。”她思考了下,面不改色地补充,“你喂我。”
“噢,”桑延顺从插起一小瓣,置于她唇边,薄唇抹起一道弧度,是他惯有的散漫笑意,“还挺主动。”
盯着眼下他匀称的长指,满足感上升,温以凡心情颇好的无声弯了弯唇。刚启开双唇想把它咬住,桑延面不改色倾斜签棒,将月饼含在了自己口中。
温以凡:“……”
桑延勾起唇,看着她面色渐沉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正想取一瓣新的月饼重新喂,稍一抬头,对上了桑稚看过来的略带嫌弃的目光。
…
窗外风声静谧,偶尔有吹落树叶的声音,久久不停歇。
END
谢谢阅读
【清琛】枯荣
·ooc 4k+ 私设有
·BGM:HEAVEN
·一篇思绪混乱的速打
00.
世若有神明,因何不渡我?
01.
景琛小的时候,收到过爷爷给他用一个用木头雕刻成的小佛,还穿了条红绳要他戴在脖子上,好保佑他岁岁平安,逢凶化吉。
那时候它当宝似的天天戴着,没事就要拿出来瞧瞧,看佛坠上的菩萨栩栩如生,仿佛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佛对众生的悲悯。
他也在皎洁的月色下,虔诚祈求着神佛庇佑爷爷和他都平平安安的,他需要有个家。
景琛对这块坠子很珍惜,只因是他独身多年收到第一份来自亲人...
·ooc 4k+ 私设有
·BGM:HEAVEN
·一篇思绪混乱的速打
00.
世若有神明,因何不渡我?
01.
景琛小的时候,收到过爷爷给他用一个用木头雕刻成的小佛,还穿了条红绳要他戴在脖子上,好保佑他岁岁平安,逢凶化吉。
那时候它当宝似的天天戴着,没事就要拿出来瞧瞧,看佛坠上的菩萨栩栩如生,仿佛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佛对众生的悲悯。
他也在皎洁的月色下,虔诚祈求着神佛庇佑爷爷和他都平平安安的,他需要有个家。
景琛对这块坠子很珍惜,只因是他独身多年收到第一份来自亲人赠予的礼物,是带着美好祝愿的。
那年他划伤了自己的手腕,温热的血汩汩涌出,划过手掌,在指尖停滞几秒,然后滴滴答答不停地落在地上。
当时他脑袋是发懵的,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学不好手艺,爷爷该会不喜欢他,那样他就又要变回一个人了。
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爷爷发现他受伤,连忙就带他去医院处理伤口,回家时他问爷爷,自己将来还能把手艺学好吗?
因为医生说,伤的太深,哪怕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往后可能很多精细的活可能做不了。
爷孙俩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璟园外的晚霞特别的漂亮,“这取决于你想不想继续学好这门手艺,并把它发扬传承下去。”
爷爷看着景琛,眼含长者看小辈的慈爱,“阿琛,这是你控制不好自己情绪,菩萨给你提的醒,你要记住。”
他低头沉默着,右手正攥着东西,一根长长的红绳,摊开手掌是那块他一直戴着的佛坠,此刻正安然躺在他的掌心。
“如果我改好,菩萨还会保佑我吗?好让我将来把您和那些老师傅们的手艺都发扬出去。”
“你相信,那菩萨就会保佑你心想事成。”
爷爷揉揉他的脑袋,说着要带他去馄饨摊吃馄饨,他仰着脑袋说今天要吃两碗,爷爷都应了。
绚烂的晚霞下,爷孙俩的身影被拉长,他们朝着光里走,佛坠也似被镀了层金身,目光望向远方。
那年,景琛戴着那枚佛坠,去了他们那儿最灵验的寺里请愿,“愿诸天神佛保佑,此生有家,有归宿。”
02.
“景琛,我们明天去这个寺庙上香好不好?”
闻言,他垂眸去看手机上的内容,是关于一条寺庙上香的攻略。
景琛认得这座寺,他年少时,曾在这里许过愿,如今看来是该去还愿了。
不然佛祖该怪他心不诚了,“好啊,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上香?”
司清笑吟吟地收回手机,只是说因为最近有愿望,想去求求看,听说那里很灵验的。
她喝了口前几天王阿婆送来他们自己酿的桂花酒,又一脸好奇的凑到他面前,“景琛,你信这些吗?”
他点点头,“我曾经许过的愿,如今都实现了。”
有家,有归宿。
他年岁渐长后,便深知世间万般苦,世人总有诸多所求、寄托和欲念,信仰神佛自古流传,而千年来,总有古刹庙宇香火绵延不息。
冥冥之中,或真有神佛,为他和司清牵了条割不断的红绳,哪怕久别重逢,对面不识。
要不说有时缘分天定,一些事情发生了,便是一步步牵引着他发现了那年《冬至》模型的买主是司清。
他的余生,她早已经付过全款。
有时回忆起来,好像一切都是这样注定好的,他们会按照上天既定的轨迹重逢、相爱。
景琛也曾怪过上苍,觉得神灵为什么不曾庇佑过他,让他没有家更没有亲人。
直到爷爷把他收养,才体会到被爱是什么样的滋味,在那之后的十数余年里,景琛都沉心静性的待在璟园修缮房屋、寺庙。
勤勤恳恳,不愿辜负爷爷的殷殷期望,不想忘了年少盛气时说的,要把非遗和传统手工艺发扬出去的信仰。
他一直觉得,爷爷是上天派来渡他的那个神仙,他知道,他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姑娘。
知道他的未来有爱人、有朋友、有兄弟以及陪伴了他半生的一门手艺。
爷爷知道他的未来会是阳光普照,无比璀璨的,所以他没有什么遗憾的走了,只因他此生已经功德圆满。
逝者只是去了更好的地方,不再留恋凡尘中的一尘一事,因为愿意相信世间有佛,所以活着的人才心有所寄托,还有对未来不灭的希望。
司清没有问他许的什么愿,其实她大概猜的出来一点,他们是一样的人,求个家,家里有一人是此生的归宿,仅此而已。
“那看来是挺灵验的,”司清揉揉他的脸,脸上堆满了笑,“明天我们早点去寺里上香,晚了人多。”
景琛自是说好,司清又端着小酒杯,咕噜咕噜的把杯子里的桂花酒给喝完了。
“阿婆酿的这酒后劲大,你这么喝会喝醉的。”景琛怕她喝醉,拿过那壶酒护在自己手上。
司清撑着下巴,眼里已经有了些朦胧的醉意,“我不喝那你喝吧,结婚这两年,我还没看你喝醉过。”
她说着就起身上前,坐在景琛的腿上,一句句的说着她的诉求,“我想看你喝的脸红红的,眼神醉意朦胧的看着我,声音低沉地叫我司清。”
景琛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些上头的人,没忍住笑了,她总是有这些奇怪的喜好。
“你喝醉了司清,我们去休息吧。”
司清摇着头表示她的不情愿,环着景琛的脖子有些撒娇似的,想让他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愿望。
她这个老公,一贯清冷自持,什么都讲究个度,活得克制又隐忍,不会让自己稍稍的放纵下。
景琛的眸光转动,环在司清腰间的手,下意识的收紧,长久以来他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好像他是一串平稳运行着的代码。
而司清就是那个变量,她会让这串代码的运行,全面崩溃,他只是一个红尘里的俗人,没有那么的高尚。
他有自己的阴暗心思和占有欲,所以常常压抑收敛,害怕流露出过多的一分就会吓到司清。
大哥说的没错,他就是害怕被再次抛弃,所以他也会千方百计的主动维系一段关系,甚至于讨好。
他一直需要的就是被爱,被坚定的选择不被抛弃,他其实是个很疯的人,一旦这个人出现,他就会偏执且固执的想让她永远在自己身边。
旁人不得觊觎,这个人她不能逃离。
03.
景琛久久沉默着,就在司清想作罢时,他却把那还剩了半壶的桂花酒放在了她手上。
“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说完,拉着她的手,让她喂自己剩的那些酒。
司清愣着没反应过来,眼看着他喝完,把酒壶重新放在了桌上,而后微仰着头看她。
这,该说不说……刚才的一番操作确实有够性感的,被迷住了,司清认栽。
他的唇型很漂亮,此刻唇色红润沾了点酒,在灯光下更加显得晶莹透亮,司清看的入迷,脑子一热就亲上去了。
酒的桂花香,再一次流淌进口齿之间,景琛望向她,声音沉沉入耳,“司清,不论我是什么样子,你都不会离开我吗?”
“景琛。”
这一声轻唤,温柔的让心都跟着漏了一拍,她捧着景琛的脸,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声声都在说着爱意。
“不论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景琛,是我的爱人,是我亲自选择成为的家人,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一瞬间,两个人不约而同都湿润了眼眶,他们在凛冽寒冬相逢,他们都温柔地轻轻托起彼此,他们竭尽全力的不让对方下坠。
寒冬会过去,骄阳和春日会在触手可及之处等候着他们携手到来。
我知你会是我的天堂,是我的唯一。
世间相爱之人不过尔尔,我又怎么不会爱你。
夏日的蝉鸣声总是成日成夜的叫,云层散去,月亮也露出它的圆满和明亮来,院儿里只剩了一壶一杯和空空如也的座位正照示着主人的离开。
月光爬上窗台,男人俯下身亲吻他的爱人,他说:“司清,我很幸福。”
他的爱人笑着抚摸他的头发笑吟吟的说我也是。
04.
他们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出发了,开到地方的时候,正好赶上开寺,大约是周末的缘故,陆陆续续来的人还不少。
景琛一路都牵着司清,怕人流冲散,他听着司清和他讲这座寺里很多想求的都能求到,所以这千年来香火不绝。
一路进到里面,领上免费的三炷香,点燃了高举头顶祭拜许愿,然后将香插进鼎炉内。
如今是夏日,太阳一出来便开始热起来了,两个人找了处阴凉地待着,景琛给司清倒了杯他昨天后来冰的果茶。
冰凉沁甜的感觉滑进喉头胸腔,顿觉凉爽,司清喝了两口,也赶紧让景琛喝点解暑。
“景琛,我陪你去还愿吧。”
“好。”
他们一路走到要还愿的那个大殿前,哪儿已经有不少人在许愿还愿了,景琛站在殿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已经许久未戴的佛坠。
司清瞧见便问起他这坠子的来历,景琛说是爷爷给他雕的,那年的愿望也是带着它来许的。
神佛悲悯,让他如愿。
佛堂内,菩萨的眼神慈爱悠长,他们千年来听着人们的所求所愿,超脱于世俗以外却存于凡尘中每个人的心中。
司清看着将那枚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坠子,握在手中,闭着眼睛,跪在蒲团之上的景琛。
他还愿的话,会和菩萨说什么呢?
司清不知道,不过既然心愿达成,那就是曾经所求,如今已经得到,特来感谢菩萨成全。
其实今天,司清也是来还愿的。
大学那会儿,宿舍的小姐妹计划着去最近最灵验的寺庙上香,那时候几个人叽叽喳喳的,查攻略看路线。
说要求学业事业,她们想法出奇的一致,求姻缘什么的,不如去财神殿求财运旺旺。
室友也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司清是个不信佛的人,觉得这很虚无缥缈,可总有人走进千年古刹,上香虔诚祈愿,说着他们的诸多诉求。
换作以前,她或许真的会去,可是这次,她犹豫了,一直以来她都很孤单,不被爱更没有去爱的能力。
有无妄的期待,人就会想去相信神明会听到自己的愿望,她想,或许自己也无法免俗。
那年,也是这样一个晴好的夏日,她去到的那座灵验的寺庙,就是这里。
她又走进了这座殿宇,跪在曾经跪过的蒲团之上,只是这次,不再是她孤身一人了。
时空交错重叠,司清仿佛看见曾年少的景琛也是这样,跪在那里虔诚的向佛祖许愿。
菩萨未曾变过,还是那样的庄严肃穆,司清久久望着菩萨,好像在看一个故人,无声感谢着他的慈悲。
多年前在这里许过的愿,似乎又在耳边回响,“愿诸天神佛保佑,此生有家,有归宿。”
愿望它实现的晚了些,但一切都是刚好,是缘分天定,菩萨,多谢你让我得偿所愿。
05.
还愿的殿外,有一棵生长繁茂的菩提树,绿叶遮阴,只有斑驳的阳光照在青石板的地上。
景琛拿着驱蚊的东西给司清的手臂上喷药水,司清看他额上沁着汗,便拿空着的手抽了张纸巾给他擦汗。
“累不累?”景琛轻声询问着,司清摇摇头,摸摸自己的肚子,“饿倒是真的。”
他笑的无可奈何,说着这里的素面还可以,他们可以慢慢走过去吃,司清欢快应了声好。
司清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幸福,哪怕生活上有什么不如意,只要回家,只要看见景琛,她就能被治愈。
她很喜欢现在日子,觉得被爱的感觉就是置身旷野,无比畅意和自由。
曾几何时,她看到过一句话说:
“万般皆苦,唯有爱是救赎。”
那时她不以为然,只因未曾得到便觉得是遥遥无期的奢望,如今得到了才方觉,岁岁枯荣,却总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彼时有风,吹乱了司清的发丝,而眼前人正温柔注视着她,将头发捋到她的耳后。
她刚才又和菩萨许了一个愿望,她要和这个叫景琛的人,婚姻美满,生死不离。
“景琛,你见到你的人间了吗?”
司清的话伴着树叶簌簌的声音传入耳中,景琛想起爷爷走的那年,司清握着他的手说,琛是珍宝的意思。
她还说:“景琛,你要去见你的人间。”
那时候他没说话,时至今日,他已经有答案了。
“我已经见到了,她就在我眼前。”
枯荣有时,原来,神佛早已渡他一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