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系舟衍生/周温】《烈焰成池》
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心态/于是有了这篇文/乱刀
不系舟yyds/原梗鸣谢 @流七淳
失去爱人能力的周
虐温美人(没有很虐身!
全文1w+一发完结
尽量挑时间多的时候看吧~
《烈焰成池》
“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卷首·南柯‖
“没有。”
乍一听到这两个字周子舒还没反应过来...
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心态/于是有了这篇文/乱刀
不系舟yyds/原梗鸣谢 @流七淳
失去爱人能力的周
虐温美人(没有很虐身!
全文1w+一发完结
尽量挑时间多的时候看吧~
《烈焰成池》
“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卷首·南柯‖
“没有。”
乍一听到这两个字周子舒还没反应过来,他目光有些呆滞,机械的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
“没有?”
张成岭或许是有一点怨他的,但他也仅仅只是给周子舒重复了一遍事实。
没有,昨夜四季山庄最偏僻的别院里起了一把大火,乃新入山庄的小师弟手中烟火所致,晚间清冷绵雨霏霏,火光大盛,我问过你要不要救火,你说随他吧。
愣愣地听张成岭面无表情的把这件事复述完后,周子舒才恍然惊觉,是了,那时似乎是听成岭说过这么一回事。
“他在烧什么?”
好像最该关心的不是这个,不过周子舒已经很久没有问过温客行在做什么了。
今早与往常也并无什么不同,只是老远瞧着张成岭在那片火光滔天烧了一晚上的栅栏外动也不动的站成了个泥塑的雕像。
夜半声冷逼纱窗,飘风寒雨花吹斜。
温客行门前的泥塘新荷枯死草木凋零,昼夜一场烟湿霡霂匆匆洗去塘中污泥,方见池满,一地废墟。张成岭怀中抱着一把脏兮兮的扫帚默默的扫着门前半指厚的淤泥,阶上苔痕青绿郁郁葱葱,想来是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他一边打扫一边闷不做声的哭。
昨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却一点也没浇灭偏院的烈焰,火舌舔过目所能及所有可燃之物,包括阿湘在门前池塘里养了好久的白荷。
昔日艳冠满池的荷中美人,如今却连一片完整的脉络都未曾留下。张成岭觉得可惜极了,眼泪越擦越多,也不知他是在哭满池的荷花还是在难过些别的什么。
“他在烧什么?”周子舒又问了一遍。
张成岭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瞬,然后默默扫起一堆裹着泥污的枯枝败叶。
“与你有关的所有东西。”
周子舒看了看这满地烧焦的废墟,被淅淅沥沥的冷雨洗了整个晨昼却依然辨不出它本来模样。
与我有关的?
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周子舒眉心一跳,自胸腔外除了心脏的周身开始蔓延出难以控制的剧痛,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豆大的汗珠滚进他的衣领,他忽然疯了一样的想冲进屋里,怎奈何门口泥层略厚又兼才落了雨,台阶上的青苔仿佛报复许久未有人踏足似的让周子舒结结实实的摔在了门口。
他这一摔,就万万起不来了。
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蜷缩在地上,张成岭见状把扫帚靠在临近残破的白墙上,蹲在周子舒身边费力的扶起他,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师父,你知道温叔最后烧掉的是什么吗?”
他的话是压垮周子舒的最后一根稻草。
“闭嘴!”
周子舒双目赤红几欲癫狂,有什么东西似乎就要从心脏破体而出,他掐着张成岭的脖子,不停的喊他闭嘴。
可有些话,就算张成岭不说,他也心知肚明。
“是他自己。”
——最后与你有关的东西,是他自己。
‖宫·帘垂花院深‖
夜半冷雨横疏,穿林打叶摇花窗,斜风细雨吹青瓦,水珠顺着檐角滚落泥里,润物无声。屋里亮着两盏橙黄色的灯烛,仔细聆听隐隐能听到人的哭声,“温叔,你等我一下,我就去找个大夫,很快的。”张成岭紧紧握着温客行冰冷的手掌,烫人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他手背上。
美人纸糊的命一如风中残烛,伸进窗棂的枝丫上落下的露水敲他那么两下都会破好几个窟窿。温客行侧身卧在床榻上,身上搭着一床厚厚的兔绒锦裘,屋里暖烘烘的至少烧了三个炉子,镂空雕花的铜壁里燃着灼热的木炭,偶尔还在空气中炸出一两点零星的火花。
明明屋里温度高的吓人,软塌上那人除却被暖炉烘出的两片红霞外,浑身都是冰凉的。张成岭抽抽噎噎的不知在絮叨些什么,温客行没力气抽出手,只得等这傻小子哭够了他才气若游丝的对这个唯一的徒弟说,“算了吧,成岭,算了。”
“不要!”握着温客行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张成岭哭得十分滑稽,鼻涕眼泪一股脑的掉,“求你了,温叔,你活下去好不好,一定有办法的,我一定有办法让师父想起来的。”
忽然听张成岭提及周子舒,温客行一片死寂的眼中好像才堪堪起了那么一丝波澜。
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那忽然出现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光芒,此时早已经不能够照亮他生命中的全部。温客行累极,说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下,想起周子舒来他不止心累,身体也疼。
一时间空气里除了张成岭的抽噎就只剩下炉子里的火星在空气里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
良久,他才慢条斯理的陈述出一个残忍的事实。
——成岭,你好像是这个世上,唯一希望我活下去的人了。
有的话,你明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却仍然选择了满口谎言的欺骗自己,企图也能骗到那个无比清醒的人。张成岭握着温客行的手使劲摇头,自欺欺人的一遍又一遍的向他重复,“不是的,不是的……”
“温叔,你等等我,我去找师父,他一定有办法的。”
语毕,温客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可自抑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他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和往常一样,咳得满地都是他的血。
“温叔!”张成岭吓坏了,温客行却习以为常的用手背擦去唇边残留的血迹,还出声温言细语的宽慰张成岭,“成岭乖,没事的。”
许是温客行此刻的意图表现得太过明显,张成岭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好像回到了当初镜湖派被灭门的那个晚上,他慌忙站起来跑到不远处的木桌上找温客行的药炉,期间还笨手笨脚的打破了两个温客行最喜欢的茶盏。
随着青瓷白釉的瓷器应声落地,张成岭又蹲下来收拾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碎瓷,他捡得匆忙,被锋利的瓷片划得满手都是伤口也不在意,只懊悔自己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什么事都做不好,药炉找不到,还摔碎了温客行最喜欢的茶杯。
“扔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到张成岭耳边。温客行虚弱的靠在潮湿的梁柱上,青丝散落一片,半阖着眸子,眉眼低垂,昏黄的烛光落在他单薄的肩头,没想穿鞋子就赤足踩了下来,“帮我扔了吧,成岭。”
“就扔门口那个池塘里。”
“好好好,温叔我帮你扔,你别动。”
张成岭向来听温客行的话,用衣摆卷起碎落的瓷片就往门口踏去。自从顾湘走了之后就是他一直在这个别院照顾温客行,如今温客行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夏怕热冬怕凉,吃得少睡得多,偶有精神好的时候却也不怎么走动了。
他不去缠着周子舒,周子舒也跟忘了这个人似的。
不曾想今夜忽逢春雨绵长,他身上的大伤小伤又开始密密麻麻的发疼,此时又烧得厉害,成岭来看他时他却怎么也不肯请大夫。
张成岭心里急,一边想去找大夫,一边又怕这头他走了,那头温客行就做什么事出来了。
想起湘姐姐出嫁之前曾求他,求他一定要带温客行离开四季山庄。
他没能做到。
张成岭这辈子都忘不了顾湘跪在院门前一遍又一遍的磕头求温客行跟她离开的样子。
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温客行蜷缩在软塌上,浑身疼得厉害,又恰逢那天他和顾湘都不在庄里。那座荒草丛生偏僻狭小的院子就好像深海群空下一座无人问津的孤岛,盛夏阳光灿烈硕果累累到死无人采摘,寒冬银装素裹漫天飞雪又将一切都覆盖。
温客行烧到糊涂,后来也留下了余生难以消磨的病痛。
那个紫衣姑娘平生没跪过温客行,却在那个泥泞的雨夜里跪在门外叩首恳求,一字一句皆发自肺腑。
“阿湘求您,离开他吧。”
她那时没能劝得了温客行。
但如今,温客行好像自己想走了。
有常言说,人死的时候这一生的回忆都会匆匆在眼前过那么一遍。
温客行也不例外。
‖商·一枕魂初散‖
这世间不可勉强之事千千万万件,如若当初看得开了放手让他归去,或许能让这个故事讲得圆满些。
时年骤雨初歇的惊蛰,满城飞花飘絮。
温客行于清天白日的穹山之上被周子舒亲手废了武功,手筋脚筋俱断。
那便是一切悲痛的开始。
兜兜转转间,开武库,转阴阳的报应,最终还是落到了温客行自己身上。
周子舒醒来近乎偏执的认为是温客行杀了他四季山庄的弟子,强行用阴阳册这个逆天的法子救回了自己一条命。
但他觉得这条命是温客行欠他的,如果自己不是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欺骗,又怎会提前拔那七窍三秋钉。
还平白搭上了毕星明的命。
“这是你欠他的。”彼时他握着滴血的白衣剑,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在血泊中好似已经毫无生气的人。
“主人!”
比声音更快赶到的是顾湘手里的鞭子,小姑娘刺目欲裂明知打不过周子舒还是冲了上去。
“阿湘。”那人虚弱的声音堪堪传到顾湘的耳边,她连忙跑过去扶起温客行,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他体内,他的脸色并无半点好转,那些涌动的真气进入他经脉里,一如石沉大海。
张成岭是在这时候赶到穹山的,在看到一直在滴血的白衣剑时不可置信的望着周子舒,他几乎是连跑带摔的挡在温客行和顾湘的面前,“师父!你在做什么!”
听闻张成岭的厉声质问周子舒还有点不明所以,“他逼死了你师弟。”
“什么?不是的……”毕星明是自己死的,和温叔无关。
他本想解释的,可张成岭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周子舒解释这件事了,他越是解释,周子舒就越生气,但他不把气撒在自己身上,而是去找温客行。
所以渐渐的,张成岭不敢解释了。他抿抿嘴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索性转身去看看温客行,那人浑身是血,鲜红的液体已经把他的袍子染得分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撩开粘在温客行脸上的一缕头发,小声唤了他一句,“温叔。”
顾湘急得一直哭,她抓着张成岭的衣袖使劲摇,“傻小子你救救我主人,你救救他。”
听顾湘这么一说张成岭才连忙背起温客行往山下赶,背起温客行的瞬间张成岭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这么轻了,明明比他高不少,却轻的可怕。
路过周子舒的时候张成岭还有一点迟疑,在顾湘的催促下才匆匆往山下赶。
周子舒沉了沉脸,没有拦他们的理由。
毕竟名义上温客行还是四季山庄的二弟子,张成岭名副其实的师叔。
那几招周子舒是下了死手的,温客行却对他处处留情,直到他出手快准狠的一掌拍到那人的小腹狠到直接震碎了他丹田之内的真气。
他有多绝情呢。
他说温客行残害同门手足致死,若他还认自己是四季山庄的人,就要受庄里的门规。
所谓四季山庄的门规第三十六条,残害同门者,当废其武功逐出庄门。
左右都是要把他赶出去的。
温客行解释了很多次,他这一生虽然扯过无数的谎,但这一句绝对没有骗周子舒。
“阿絮,毕星明的死与我无关。”
回应他的是周子舒手中的白衣剑,那一剑刺破苍穹凌厉狠绝,若不是温客行躲得快就直接穿骨而过了。
通过阴阳册复生的周子舒变得不像是周子舒了,他冷漠寡情,一板一眼刚正的就像是框在戒律信条里的法令本身。
关于温客行,对他来说变得可有可无。
如今他偏执的认为温客行杀了毕星明换心给自己,于是决心要他付出代价。
而温客行宁愿被周子舒废去武功挑断经脉也不愿意离开四季山庄。
‖角·邀月入金樽‖
又至一年梅雨季。
说来可笑,那时竟然算得上是温客行身体最好的时候了。
绵雨纷飞山雾朦胧的季节,他尚还可以窝在院门口那颗槐树下的老藤椅上小憩,身上仅搭着顾湘给他新买来的一条锦衾。
满院子都是中草药苦涩的味道,美人歪头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延至脖颈的青色血管透过白皙的皮肤清晰可见,有些太白了。
像是一块上好的暖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主人?”
老旧的栅栏嘎吱一声被推开,顾湘怀中圈着数珠粉嫩的花朵,桃花芳菲明艳,衬得眼前的少女娇俏可人,给这死气沉沉的院子添了不少生气。
温客行武功尽失五感迟钝,比不得之前的耳聪目明,顾湘都走到他面前给他把落下的毯子牵起来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有人来了。
他也不太在意,翻了个身继续休息,不睁开眼睛也能猜到是谁。
反正不是顾湘这小丫头就是张成岭那傻小子。
“主人!你出去走走吧,都在这破院子里待一年了你不闷得慌吗?”顾湘撒娇一样的扯着温客行的衣袖,也不敢太用力的拽他,就那么轻轻的晃着他的衣摆。
她怕温客行一直闷在这一方天地里直到死去都没人知道,周子舒那痨病鬼自从把她主人伤成这个鬼样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了。
呸,没良心的东西。顾湘忍不住腹诽,我家主人就算是救了条狗都还知道冲着他摇尾巴呢。
算了。劝得主人和她回去就好了,回薄情司,至少罗姨还疼他呢。
“阿湘。”忽地听到温客行叫她,顾湘以为是温客行想通了要跟她回薄情司了连忙应他,“在呢在呢,主人你说。”
“你好吵。”
“主人!”
温客行笑出声,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拍了拍顾湘还拽着他衣袖的手,“你呀,我老早就把你扔给曹蔚宁那傻小子了。”
“如今半大的姑娘了还不愿出嫁,老缠着我算什么事。”
忽然听温客行转移话题提起曹蔚宁,顾湘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好好的你提那傻子做什么!”
“你呀,不小了。”温客行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一黑,连忙扶住旁边的槐树,顾湘见他这个样子前一秒还因曹蔚宁而起的笑容瞬间变得忧心忡忡,她扶着温客行的右手,小心翼翼的试探,“主人,我们回薄情司好不好。”
你看你在这里守了他那么久,可那个人除了那次来挑断你手筋脚筋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你。
顾湘欲言又止,温客行大概也猜到她在想什么,喉咙忽然有些痒,他捂着小腹忍不住一直咳嗽,顾湘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也不知周子舒发什么疯,近来四季山庄种了漫山遍野的柳树,每到这个时候庄内庄外都开始肆无忌惮的飘着柳絮,温客行身体不好受不得这恼人的柳树种子,动辄就会咳嗽一整天。
气死了。
提起痨病鬼就生气。
顾湘把温客行扶进屋里,放了帘子又关上了窗户和门,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温客行都忍不住笑她,“我们阿湘越来越会照顾人了,我放心把你嫁出去了。”
“主人!!”顾湘也硬气了,她双手叉腰站在温客行面前,“你听好了,只有你愿意同我回薄情司的那天我才会出嫁!”
“不然就算曹蔚宁那傻小子等成个老头子我都不会嫁给他的!”
阿湘十分孩子气的话语,听得温客行直摇头,他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冲着一望无际的山崖的窗户,山头柳絮飘飞,漫山遍野开着四季不败的桃花,他嗅觉迟钝,此刻已闻不到桃花与烈酒的芬芳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伸出窗外迎接扑面而来的柳絮,却无法克制的咳嗽,剧烈的动作吹散了掌心的飞絮,温客行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人生在世不可强求。
得之我幸。
失之,我命。
半晌,他才吐出一个字,“好。”
“好什么好你什么时候答应……什么!?主人你说什么???”
小丫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温客行说了什么,傻愣愣的看了半天温客行的侧脸才恍然大悟的跳了起来,兴匆匆的翻箱倒柜收拾东西,生怕温客行后悔。
“你自己说的啊,不许反悔,我这就下山叫马车,我们明日就回薄情司!”
“阿湘……”
“张成岭那傻小子被痨病鬼喊下山当苦力了你也别等他了!”
“阿湘……”
温客行后半句话顾湘个根本没来得及听风风火火的跑走了,惟恐他后半句是他不走了。
唉。
傻丫头。
顾湘这个热热闹闹的小姑娘走了之后,温客行的院子又冷清了起来,他摩挲着手指,其实他只是想哄阿湘嫁给曹蔚宁,了却自己一桩心愿罢了。
周子舒没了他可以活,可他若是没了周子舒,又该怎么活呢。
这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拉你上人间的人,转眼间又亲手将你推了回去。
他想着再去看看周子舒,阿湘的婚礼该是要准备好久,他应该会离开一段时间。给自己找好了借口,他便满怀希望的去见那个人了。
‖徵·影摇金锁碎‖
“不见。”
周子舒一句话将来传话的小厮堵了回去,四季山庄如今门庭若市人丁兴旺,上山下山的弟子何其多,他哪有时间去见那个残害同门之人。
“你同他说,我与他之间已经没别的什么情分了,留他在四季山庄仅是家师所托,若有朝一日他再做出什么有辱门楣之事,我绝不会姑息。”
想来他武功尽失就算想做些什么也当是做不出来的。周子舒烦躁的摆摆手让传话者下去,自己匆匆忙忙的赶去督察新入门的弟子操练了。
殊不知,这次被拒绝的见面,竟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完整的温客行唯一的机会。
被拒绝乃是意料之中,收到如此答复温客行也并没有太过强求,他抖抖两袖清风信步走在四季山庄里。
他好像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阳光真好啊。
当时晚风漫漫芳菲四起,他一个人走在那条桃林路上,光影疏离落花也风流,他那样好看一个人完美的融入了这无边的春色里。
如果那时就是一切的结束,温客行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白发苍苍终老四季山庄,至死与所爱之人相隔一山,穷极此生不复相见。
听上去好像也不怎么顺意。
不过这已经是他能活的,最好的一生了。
可是他没有。
温客行死的时候才将将不过二十四岁。
>>>
夜至三更,顾湘还没有回来。
山间开始飘雨,起初还只是雾蒙蒙的细雨,后面越来越大,温客行早间在林中受了凉,这会儿太晚了阿湘又不在身边,屋里没人给他点上半炉木炭,使得整个屋子既潮湿又阴冷。
木头发霉的味道从破旧的院落传至温客行鼻尖,他病了好久什么味道都闻不到,却独独闻出了这股霉味儿,这是古木腐朽老死的味道。
被挑断手筋脚筋的伤口开始发疼,他忍不住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床榻上颤抖,没了内力的保护脆弱得就好像本该供养在佛堂前的薄壁琉璃器皿,一碰就碎,可就算不碰,经年累月下,它自己也会碎了。
脑袋胀疼浑身无力,在这个漆黑无人的院落,就算是这样悄悄的死去怕也是无人知晓。
窗外起惊雷,落地一道闪电,他落下的冷汗和眼泪打湿了半个枕头,眼泪是疼出来的,汗水也是。
他不知一个人在这样无人的深夜里疼了多久,恍惚间好像有人小心翼翼的为他叠好被角,他烧糊涂了,满嘴阿絮阿湘的叫。
他一直在喊疼。
阿絮,好疼啊。
顾湘哭得好像温客行马上就要死去了一样,她有条不紊的为温客行降温吃药镇痛,这些事她已经做过好多遍了。
忽然温客行拉起她的手,谨慎又小心的问她,“阿絮,你可以不赶我走吗?”
“主人!”阿湘心疼他,她抱着温客行拍着他的背,“主人你不要想他了好不好,阿湘陪着你,我们回薄情司,我们回家,阿湘带你回去。”
“阿湘?”
“不要,我要去找阿絮。”
“主人!!”她气急,不小心动作太大弄疼了温客行。
此时的温客行像一盏风中摇曳的残灯,迎着狂风骤雨,碰哪儿都疼。
偏偏,不碰也疼。
“主人,主人,阿湘求你了,离开他吧。”
温客行此时的状态很不好,旧伤加新伤,脑中混沌不知今夕何年,他仿佛又回到了鬼谷,回到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里。
“滚,滚出去!”他使出全力推开阿湘,口中念念有词,“我要去找阿絮!你走!你走开!!”说着他摇摇欲坠的往门外闯。
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他又烧得这么糊涂,顾湘怎么可能放他出去。
于是她把温客行关在了屋子里。
而她自己,跪在院门口那个长满青苔的台阶上,淋着瓢泼大雨一下一下的朝着屋内磕头。
“阿湘求您,离开他吧。”
“主人,放过自己吧。”
“阿湘不能没了你。”
那是张成岭一生都忘不了的雨夜,也是周子舒后来每个梅雨时节的梦魇。
后来发生了什么连张成岭自己也记不得了,只知道那晚以后梧桐别院闲置了下来,依然是除了自己没人会去打扫。
>>>
温客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薄情司。
红帐软罗金丝榻,他还记得这是薄情司才有的东西。
顾湘说他睡了很久,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愣神了很久,最终揉了揉额角,才道:“阿湘,我有些累了。”
‖羽·月坠星辰落‖
温客行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很多时候都是睡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但他依然兴致满满的催促着顾湘和曹蔚宁成婚,清醒着的时候还积极地参与到了顾湘嫁妆的筹备里。
他说,阿湘,等你出嫁了,我就在薄情司旁摆个酒馆卖酒,让你和小曹替我打白工。
猛然听到温客行和她谈及没有周子舒的未来,顾湘瞬间热泪盈眶,她握着温客行的手,虽然眼泪不要钱一样的往地上掉,却是笑着同他说的,你想得美,我才不要给你打白工。
喜丧鬼敲敲顾湘的额头,你呀,出嫁了就别老念着阿行了,好好跟着夫君。
哼。顾湘冲着喜丧鬼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才不要,我要永远跟着主人。
温客行不爱听这话,看似嫌弃的推开阿湘,别,我看见曹家那小子就心烦,你俩一起缠着我,是嫌我命太长了吗。
主人!!!
>>>
他们在欢声笑语间迎来了出嫁日。
鬼谷谷主最疼爱的妹妹要出嫁了,温客行虽然这几日来身体一直不好,却也想跟完全程,他向罗姨讨了好些能让他保持清醒久一点的药,这药对身体也不大好,但是喜丧鬼耐不住温客行想要看着阿湘拜堂成亲的那股强烈的愿望,好说歹说才给了温客行一瓶。
整整一瓶。
足够他清醒好几天了。
出嫁那天薄情司准备得十分隆重,大红的喜绸里里外外铺了三层,新嫁娘拉着温客行的手哭花了妆,主人,阿湘舍不得你。
傻丫头,你还要给我打白工呢。
温客行一句话成功让顾湘破涕而笑,谁要给你打白工,我一月至少要……她扳着手指头算了好一会,然后放弃一般的说道,我至少要好多好多的钱。
好。
好。
十里红妆够不够?不够再加两街半的嫁妆。温客行摇着折扇的样子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年纪,顾湘看愣了,眼眶又红了起来,她扯着温客行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主人,你要好好的啊。
你要长命百岁,要岁岁平安,然后再来给我带孩子。
?
温客行收起扇子轻轻敲在顾湘额头,感情在这讹我呢,我也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可以忽悠的吗。
主人……顾湘拉着他的手还想讲些什么,最后温客行不胜其烦的把她赶上了花轿。
好啦,帮你带。
>>>
这两个嘴上说着要长命百岁的人。
一个死在了满城浮光挂金的十七岁。
一个,死在了风雨飘摇的二十四岁。
>>>
温客行早该想到的,清风剑派那群老顽固来参加阿湘的大婚怎么可能安得有好心呢,他不该,不该放他们进来的。
是他害了阿湘。
是他害了阿湘和曹蔚宁。
可怜阿湘那个小丫头到死都惦记着自己。
主人,主人,你答应过我要长命百岁的。
不要回四季山庄了……虽然薄情司也没了,但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呀。
没有希望了,阿湘。
温客行武功尽失,连给阿湘报仇都做不到,他眼看着莫怀阳带着清风剑派的弟子屠尽薄情司,罗姨和艳鬼为了掩护他和阿湘逃走用尽了最后一口气。
而他的阿湘为他挡了最后一把向他砍来的刀。
真是讽刺啊,温客行。
你这一生,为什么总是不合时宜。
温客行回到鬼谷,找到了当初老谷主藏在谷中的禁药,能让他一天之内功力暴增不受手筋脚筋俱断的束缚,他能有一天的时间回到自己全盛时期。
“我不会放过他的,阿湘。”
“我温客行此生与清风剑派,不死不休。”
他又变回了那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去到过人间。
白扇尽数被染红,他一路从山脚杀到正门大堂,见神杀神,遇佛杀佛,无一放过,无一幸免。
全盛时期的他杀一个莫怀阳绰绰有余,他用力狠狠的掐着仇人的脖子,眼中尽是癫狂,“莫怀阳,我不该让你死得这么轻松。”
可他只有一天时间,他没办法,只得匆匆了结了莫怀阳,然后一把大火,烧了清风剑派。
深渊爬出来的恶鬼,一人屠了整个清风剑派。
如他所说。
不死不休。
随着黄昏降临,药效的力量越来越弱,温客行的身体逐渐开始透支,或许他透支的早已经不是他的身体了,而是他的命。
下山的时候碰到周子舒好像在他意料之外。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心力去和周子舒说些什么了。
他不会懂的。
温客行收起折扇和周子舒擦身而过,不料周子舒却拦住了他。
“纵然莫怀阳该死,你也不应当杀了清风剑派众多无辜弟子。”
听完他大义凛然的话,温客行只想笑,他笑得肩膀都在抖。
“你说他们无辜?”
周子舒缄默。
“周子舒,清风剑派的弟子无辜,我薄情司的姑娘们难道就有罪吗?他莫怀阳该死,我的阿湘也该死吗?”
这大概是温客行此生对着周子舒最凄厉的质问了。
可周子舒早已丧失了与一个人感同身受的爱的本能,他被温客行噎了一下,却仍按着自己的想法开口,“我曾说过,如果你再做出有辱四季山庄门楣之事,我一定亲手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温客行冷笑,“敢问我鬼谷谷主,算谁的门,谁的户?”
“冥顽不灵。”
温客行早已油尽灯枯,他很早就不是周子舒的对手了,此时夜幕降临药效全失,就算没遇见周子舒,温客行大概也活不了多久。
那一剑不偏不倚穿过温客行肺腔,他握着白衣剑的剑刃,狠狠的往自己身体里捅去,顿时鲜血如注流了满地,比之周子舒之前毁他武功断他经脉还要来得狠。
“温叔!!”
张成岭姗姗来迟,周子舒干脆利落的抽走了剑,他突然感到很压抑,难以用语言描述这样的感觉,除却心脏之外的地方都在震动,明明他没有受一点伤,却仍觉得疼到不能自已。
“温叔……”张成岭傻傻的捂着温客行冒血的窟窿,“我去找大巫,师父不救你我救你,求求你,温叔,活下去。”
“咳,咳咳,傻小子……”
我活不下去了呀。
>>>
张成岭把温客行带回了那个小院子,在周子舒的默许下让大巫救了温客行,却也仅仅只是吊着他的一口气。
大巫说,他救不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但这口气让温客行又多活了一个冬天,彼时傻小子天天寸步不离的守着温客行,守得温客行心烦意乱。
周子舒依旧不来这个院子里看他,起初张成岭哄温客行活下去还会用用周子舒的名头,后来在温客行逐渐清明的眼神里,他什么谎话也编不下去了。
“成岭,我最后陪你看看春来草长莺飞,漫山遍野的飞絮好不好。”
“温叔,温叔……”
张成岭舍不得他,一个劲的摇头。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老是哭。”
晚间又开始下雨,温客行昏昏欲睡的躺在那个老旧的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成岭说着话,“成岭,你要乖乖的听你师父的话。”说着说着他又开始咳嗽,张成岭这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烫得吓人。
他挂着两行泪紧紧握着温客行的手,期盼又恳切的对他说,“温叔,你等我一下,我就去找个大夫,很快的。”
‖卷尾·烈焰成池‖
“没有?”
“没有。”张成岭想了想,“他没有要对你说的话。”
周子舒抓着张成岭的肩膀,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掉,“怎么能没有呢!”
相顾无言。
看周子舒这个样子,张成岭也不能判断那天杀的阴阳册的副作用到底能不能维持到底,他想了想,或许温客行还是有那么一两句话是留给周子舒的。
成岭,如果你师父问起什么。
你就告诉他。
我原谅他了。
今生所有的不平,我都原谅了。
“原谅?”周子舒癫狂的笑了起来,眼泪越笑越多,“他怎么能原谅我呢!”
张成岭看着他师父一个人在废墟之中发疯,逐渐模糊的眼睛,然后缓缓道出了最后一个残忍的真相。
师父,温叔给过你机会。
那天夜里我去正堂找你的时候,其实梧桐院里并没有起火。
他坐在槐树旁的藤椅上等你。
只要你去看他一眼。
我想,他还是会为了你活下去的。
【完】
#这篇文本质上是讲的温客行和他爱过的所有人。
#包括但不限于阿絮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周子舒视角《苍山负雪》
#HE版本番外《青木为林》 (为本子未公开番外,需要收费,谨慎选择)
来不及捉虫了,就这样吧,明天起来再改
【周温】《长相思》(一)
这是一个阿絮在温温白发经脉寸断弥留人世五年之后重生成了鬼谷一个不起眼的伙房厨子(?)的脑洞
重生的唯一目标是把老婆喂胖(不是)
不要相信阿絮的厨艺
《长相思》
“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一)
很冷。
冻得骨头仿佛都已经脆了,只需要轻轻一碰就能碎一地。四季山庄从不会这么冷,周子舒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从又湿又硬的床板上醒来,身下木板嘎吱作响痛苦的发出呻吟,周子舒起个身都觉得这木头板子要坏不坏的样子岌岌可危。...
这是一个阿絮在温温白发经脉寸断弥留人世五年之后重生成了鬼谷一个不起眼的伙房厨子(?)的脑洞
重生的唯一目标是把老婆喂胖(不是)
不要相信阿絮的厨艺
《长相思》
“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一)
很冷。
冻得骨头仿佛都已经脆了,只需要轻轻一碰就能碎一地。四季山庄从不会这么冷,周子舒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从又湿又硬的床板上醒来,身下木板嘎吱作响痛苦的发出呻吟,周子舒起个身都觉得这木头板子要坏不坏的样子岌岌可危。
他记得四季山庄的床绝对没这么寒酸。
况且那时温客行身体不好大多时间都在睡觉,周子舒就把四季山庄所有的床榻上面都铺上了厚实的棉絮,怕温客行迷糊间磕到头,连床头的雕花都细细的包上了软绢。这样寒酸老旧甚至连床都称不上的东西,周子舒拒不承认这是四季山庄。
事实证明,确实不是。
四季山庄没有冬天,更加不会银装素裹大雪漫天,周子舒走到窗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万物枯死白雪掩盖的画面,在这样狭小的屋子里,天寒地冻阴冷潮湿的方寸之地呼吸着空气中腐朽发霉的味道。
“这到底是……”
他按下心中的大惊,如今他六合心法大成,已达半步天人,就算是叶白衣在世也没这个能耐悄无声息的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
还记得自己是喝了很多酒睡下的,张成岭那傻小子红肿的眼睛自己还历历在目。
是了,温客行的身体到底没能撑过第五个年头。
在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永远的离开了他。
周子舒在张成岭的监督下浑浑噩噩的蹉跎了小三年,在看到臭小子成亲之后终于安心睡下去找他的老温了。
可是再次睁开眼睛,却不在忘川。
他发现这里有一面铜镜,模糊的镜面映出的面容不是自己的,周子舒眼中惊疑不定,摸到自己下颔,再到脖颈。
是易容。
头有些疼,他想不起,这个身体真实的疼痛着仿佛在提醒他这不是一场梦。周子舒仔细观察了一下镜中人,不难猜到易容之下的人绝对是自己。
还没等他想通,老旧的院门一下子被粗暴的推开,来人是个肥头大耳胡子拉碴的壮汉,看到周子舒就生气的踢开了这破旧的屋子里唯一能坐的椅子,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懒汉,竟是躲在这里,快点,今天轮到你给谷主做饭了,别想跑。”
做……饭?
周子舒沉默了,想起自己炸的那十七间厨房,和笑得前仰后合的温客行。
他伸开五指看了看手心,前世温客行身子不好了什么都吃不下,抱在怀里越来越轻,周子舒心里也就越来越不安,后来为了温客行能多吃一口饭他特意去请了五湖四海的名厨久居四季山庄,每天换着花样哄他吃东西。
自己唯一拿得出手不会把老温毒死的东西就是从江南那个小厨娘手里学会的蒸馒头。
……
虽然这个馒头让四季山庄所有弟子后来看到面制品都下意识恶心干呕避之不及,但好在温客行爱吃。
他嗜甜,周子舒会在软乎乎甜糯糯的兔子馒头里给他塞些蒸烂熟透的红豆。
这是四季山庄众多弟子在做了四年小白鼠之后周大庄主手下所唯一做出来吃了不会送去山下医馆的东西。
可温客行也没有吃很久。
周子舒是个武学上的奇才,偏生庖厨之事一窍不通,足足学了四年才学会这么一样,可那时温客行已经瘦的跟皮包骨头似的了,每日能尝一口他做的东西都算不错了。
他总在半夜醒来,贴着周子舒的胸膛小声撒娇说想吃他做的东西。
因为成日用那天材地宝熬成的药吊着一口气,温客行嘴里总是苦的。
就好比他这匆忙而又短暂的一生。
苦不堪言。
只有周子舒那一丁点的甜,让他贪恋。
思及此,周子舒收拢了手心,对于眼前怒气冲冲的人并无什么大反应,他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没有摸清楚,但他敏锐的抓住了一个词。
“谷主?”
听到周子舒这样问,那个大汉笑得满脸横肉乱颤,笑声桀桀可怖,又有些幸灾乐祸,“当然是我们的温谷主了,你别以为装傻就能躲过去!”他看周子舒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具尸体,说出来的话也口无遮拦,“那温疯子一天杀一个厨子,今儿个抽签轮到你去了,等下吃过断头饭就上路吧。”
“……”
周子舒心下大惊,上前一步紧紧抓着那大汉的手,也不管那人满手的油腥,他双目发红难以置信,“你说谁?”
那大汉被他的神情唬到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道:“温疯子啊……你虽是新来的,总不能连投靠的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吧。
温疯子……只有鬼谷的人这么叫他。
“你是说温客行,对吗?”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老温……
我有三年,没见过你了。
“当然是他!”大汉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一把甩开周子舒,力道大得把周子舒摔了个踉跄。周子舒这才发觉自己的功力不知为何被压制住了,现在竟然是半点内力也没有,他捂着胸口,心跳不止,根本不关心此刻好像是身处鬼谷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只想见到温客行。
想在见他一面。
见他迟迟不说话,大汉深怕他反悔,连忙出口:“你没得选,我已经给阿湘姐报了今天送饭人的名字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从这个满脸横肉的人嘴巴里听到阿湘姐这三个字,周子舒的嘴角抽了抽。
“去,怎么不去。”
求之不得。
他摆了摆手示意大汉带他去厨房。
大汉见有了替死鬼也不和周子舒计较太多,去厨房的路上对着他的问题有问有答,像是在给一个将死之人送行。
“这里是鬼谷后山,谷主嘴巴刁得很,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已经接连杀了好些个去送饭的人了。”
“你才来可能不清楚,我听说呀,是听说,谷主前些日子练功出了岔子,这会儿正受着伤呢。”
这肥头大耳的男人,还有些八卦。周子舒不禁这么想到。
“鬼谷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十大恶鬼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鬼主呢。”
他受伤了……
周子舒只抓住了这个重点,温客行身体确实不好,特别是他在经脉寸断之后,没了磅礴的内力做支撑,那些他早年折腾自己身体的弊端就逐渐显露出来了。想来是在鬼谷这种勾心斗角的地方不得不时时提防,根本没有余力顾及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周子舒就心疼,温客行的身体被亏空得太厉害,后来他既不敢大补,也不敢给他停药,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在他怀里日渐消瘦。
几句话之间就到了厨房,鬼谷的厨房比不得之前四季山庄,他不敢想温客行这些年到底吃的什么。
目的地到了那大汉就脚底抹油噌的一下跑得飞快,惟恐多呆一秒钟就要命丧黄泉。
“……”
忽然,一道凌厉的鞭影猛然划过周子舒,若不是他多年习武的本能,这一鞭子抽到他身上,不死也脱层皮。
“嗯?”
屋里飞身出来一个紫衣姑娘,面色不善,眉间带着他不曾见过的阴狠。
是顾湘。
“你就是今日来做饭的?”
顾湘心下恼火,温客行已经几日没吃下东西了,鬼谷里的厨子跟没长脑子一样,都做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要不是主人受伤了不能随意走动叫那恶鬼们看出端倪,断不会这样憋屈。
“过来!”顾湘收了鞭子,没什么好气的招呼周子舒,她站在灶台面前双手抱胸,“我看着你做。”
讲实话周子舒虽然在五湖四海名厨聚集的四季山庄小厨房耳濡目染了四年,可他最终学会的也不过一个兔子馒头,但那玩意儿只能当糕点不能当主食啊。
倒也不是不能做,就是怕做了他真的连老温的面都见不到就要被顾湘先打死了,他可没忘自己身体里不知因什么原因一点内力也没有,这会儿应该是连顾湘都打不过的。
“……”
他和顾湘大眼瞪小眼,小姑娘眼神催促他快点做,不耐烦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掏出腰间的鞭子了。
见周子舒迟迟没动手,顾湘心下疑惑,“你到底会不会。”
“不会。”
周子舒很诚恳,坦诚到顾湘都对他的回答愣了一下,小姑娘呆呆的样子倒是有些可爱,“你不会还来送死?”
“他几天没吃东西了?”
周子舒下半句话还没说完一道锋利的刀影就逼近他的脖颈,顾湘握着匕首抬手抵着他的喉管,只需要稍微一用力便能割破。
“你的语气倒是对我家主人很熟。”
这种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的,该说真不愧是老温教出来的。
但在鬼谷阿湘这种警惕性没错,周子舒有些无奈,这会儿他连自己为啥不在天窗在鬼谷都搞不清楚,怎么给顾湘解释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
“我有办法让他吃饭,你先把匕首放下。”
顾湘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最终还是收了匕首,毕竟最近温客行状态真的很差,顾湘也不想温客行再杀人了。
最后周子舒提议让顾湘溜出鬼谷,通过薄情司带点外面清淡的食物回来,他自己则在屋里捏馒头。
于是周大庄主时隔多年,又被爱困于厨房。
他哄小姑娘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仗着温客行给他说的阿湘那些不为人知的小习惯,直把人哄得五迷三道的。
前世在四季山庄的时候,各大名厨汇聚在一起研究温客行的口味,周子舒便把那些多个尝试后自家小美人的口味一一记下了,这人,孩子气得很,喜甜嗜辣,但是因着他身体不好,辣是不敢让他吃了伤胃,索性给他挑挑改改,做成了更新奇的菜式,那时倒也能哄得温客行吃一大半碗。
所以顾湘买的东西是定向的,虽然依旧和周子舒勒令名厨精心准备的有所差距,保不齐温客行会不会吃,他打开食盒看了看,确实和四季山庄那些有所差距,自己也只能根据超强的记忆跟着名厨改。
周子舒忙活的这段时间顾湘被蒸笼里的馒头吸引,圆滚滚的兔子馒头很是可爱,闻上去香甜软糯,让人食指大动,她忍不住伸手拿了一个。
“好烫!”
小丫头指尖都被烫红了,连忙扔下馒头摸着自己的耳垂,周子舒不回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轻笑一声指着旁边的盘子,“吃这个吧。”
顾湘恼羞成怒刚想开口骂,但是又被美食诱惑,伸手去拿周子舒凉好的馒头,小姑娘一口狠狠地咬掉了兔子脑袋,面团烘着热气,甜滋滋的味道蔓延在口腔,清香萦绕,甜而不腻,软糯糯的口感让她爱不释手,顾湘眼睛发光,一口吃掉之后把魔爪伸向了另一个。
周子舒也不拦她,这本来也是给顾湘做的。
他记得温客行吃第一口的时候坐在他怀里说,阿湘也会很喜欢吃这个的。
看着小丫头一口接一口的模样,周子舒笑了笑,确实很喜欢。
馒头好吃是好吃,可是也太小个了,顾湘看着周子舒,脸颊有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我吃完了……你给主人另外做,还有,我会让主人不杀你的。”
“那我便,谢谢这位小善人了?”
听到‘小善人’二字顾湘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哼,算你识相,本姑奶奶今日帮你一回。”
她说的帮,就是帮周子舒送饭。
“……”
顾湘还特别自豪的说,“多少人想让我帮忙我都还不帮忙呢!”
“不必了,我自己去。”
“诶,你!”
小丫头在他屁股后面追,难得有些担忧,“你,不知好歹。”说完像是反应过来,拦住周子舒的去路,“不对,你对主人过于上心了,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为了升官发财。”周子舒随口胡诌道,他一时半会儿和顾湘解释不清楚,只好唬她,“谁不想离鬼主近点好爬的快一点呢?我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厨子吧。”
这个理由好像还蛮可信的……
不过顾湘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算了,这人毫无内力,就算接近温客行,受伤的也不会是自家主人。这么想通之后顾湘就由着他去了,自己则返回小厨房守着周子舒才蒸的一笼馒头去了。
对于鬼谷周子舒也不是很熟悉,温客行极少同他讲在鬼谷发生的事情,既然是温客行不想讲的,周子舒便也从来不多问,导致他身处鬼谷现在也完全摸不清楚形势。
跟着顾湘指的路来到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口,他能感觉到温客行就在里面,彼时他们之间,没有阴阳两隔,仅仅只是隔了一扇木门。
周子舒忽然生出了些近乡情怯的心情。
【未完】
#我,周温圈猛1(开坑只有一个1)
惨遭嫌弃的俊俊(上)
cp周温 哲俊
爆甜 搞笑风 短片
私设周温活到了现代,与哲俊相遇
----------------------------------分割线----------------------------
“阿絮!!!!!!!!”
还在睡梦中的周子舒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嗓子,真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谁垂死?捶死谁!先捶死这个叭叭叭的!
“这是神马玩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絮啊你你你你快看啊啊啊啊”
“活活活!活见鬼啊啊啊啊”
伴随着鬼哭狼嚎,温客行踢踏着拖鞋哒哒哒的从客厅往二楼俩人...
cp周温 哲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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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周温活到了现代,与哲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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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
还在睡梦中的周子舒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嗓子,真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谁垂死?捶死谁!先捶死这个叭叭叭的!
“这是神马玩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絮啊你你你你快看啊啊啊啊”
“活活活!活见鬼啊啊啊啊”
伴随着鬼哭狼嚎,温客行踢踏着拖鞋哒哒哒的从客厅往二楼俩人的卧房一路狂奔,跑了两步想起来自己是个会飞的,运着轻功就往上飘,刚飘起来拖鞋就噼啦啪啦都掉地上了,紧接着一个没控制好力度,咚!小脑袋磕到了房顶。“唉,疼疼疼…”
周子舒在床上翻了个身,把枕巾从头底下扯出来糊在脸上试图挡住正午的太阳。一周里能有五天是被这破孩子叽哩哇啦吵醒的,另外两天?啊,太美妙了,不可说不可说。大早上的,想什么呢这是。
你指望他能给你来个温柔敲门,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轻轻放在你床头,然后弯下腰吻吻你的脸颊,叫一句,夫君,用早膳啦?
周子舒轻蔑的一笑,呵呵,不如洗洗再睡一觉。
正想着,温客行已经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房间,房门被一把摔到了墙上,啪!然后又猛地被甩了回来,啪!又撞回来刚好关上了。
刚说什么来着?温柔的?敲门?
......
“一张小嘴要是只会叭叭叭,我可以给它找点别的事做”周子舒脸上的枕巾被温客行一把掀开之后,终于忍无可忍。
“啊,哈,哈”温客行脸上浮现出一点点微红,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一早上闹腾的,“你你你,你先看看这个!真的见鬼了!”
“你见着哪只鬼了啊,”周子舒缓缓抬起眼皮的看着他,眼睛里写着四个大字:我!没!睡!饱!“哟,巧了,我也见鬼了”
“啊?你你你你也看到那个视频了吗!”温客行愣愣的看着他。
“我?我见到了一只调皮鬼”周子舒把人一把拽上了床,搂在怀里,“马上就要被就地正法的那种”
少有的,温客行挣扎出了周子舒的怀抱,“我是认真的!”
说着就把手机凑到了周子舒眼前,正放着一个视频,视频里的男人身着黑色劲装,手拿长剑,冰冰冷冷的眼神透过屏幕看向他“交出密函”
周子舒整个人仿佛被按了暂停,呆了两秒钟,猛地做起来。
“这?这我失散千年的?亲兄弟????”
“这人叫张哲瀚,是个才30岁的小娃娃”温客行这次乖乖让周子舒圈在怀里,开始现学现卖百度百科,“他和另一个28岁的奶娃娃龚俊演了个剧,讲的跟我们的故事差不多,喏,就这个视频了”
他在周子舒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道,“没想到啊,当时我们在四季山庄的时候好像隐约记得成岭说过,山下有人把我们的故事编成了话本,卖的正好,我以为是那傻小子信口胡邹讨我开心的,没想到还真流传下来了啊,这个剧最近正在播,我就说一大早看热搜咱俩荣登榜首,吓我一跳”
温客行话都快说完了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都散落在地上了,周子舒的手正在四处煽风点火,“说完啦?那该把你这个十大恶鬼之首就地正法了吧”
“唔…唔唔……我…我是谷主!官比十大恶鬼之首大呢!”
“嗯?你大,是是是,温小娘子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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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俊正躺在张哲瀚家里的沙发上的张哲瀚的身上,刷着手机,披着个“俊哲大旗不许倒”的马甲混迹在浪浪钉超话里,“瀚瀚,唉,你看这个妹子神了奇了嘿”一边说一边把在自己头上乱rua的手抓过来,“她怎么知道你后来收成岭为徒弟了啊”
“宝,我这几集虽然跟他分开了,还是有事没事惦记这傻孩子,明眼人都猜的到好吧”一边说一边挣脱开龚俊的小爪子,继续在他头上乱rua。
“但是你看这个,这妹子居然还提前预告我会假死?”
听到这里,张哲瀚难得的正了正身子,“嗯?不可能吧?拿来我看看”他拿过手机一看,这位叫做“温周cp不许逆”的妹子还真是言之凿凿的跟别人在杠。
温周cp不许逆:温客行怎么就怂了,哪里就怕周子舒生气了,他后面为了自己的计划瞒着周子舒假死呢!
我就站周温:妹子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你看看他埋安吉四贤跟周子舒呛了一句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巴巴的去找周子舒那个又乖又怂的样子
温温好可爱:对啊,你回去复盘一下,他第二天见周子舒之前还特意在门口练习了一下怎么笑才敲门的
我就站周温:可不是嘛!你看看他昨天拉着周子舒去逛悦樊楼的时候,敲门了吗!他才不是个敲门的主,就是惹周子舒生气了才第二天特意先敲门再进去的
虽然我打不过温客行但是我要抱走老婆:等等?温客行后面假死?妹子是剧组工作人员吗?提前剧透?还是胡说八道呢?
温周cp不可逆:大家对不起,我吵上头了胡说八道呢,大家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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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温客行看着周子舒拿过自己手里的手机回复了个道歉后,不满的撇撇嘴,“什么嘛,我哪里就又乖又怂了,这编剧怎么这样”
周子舒心说,你难道不是吗?我看编剧写的挺好,不过嘴上倒是已经开始哄人:“好啦,别跟她们掰扯啦,你之后得注意啊,别再说这种剧透的话了,要是给两个娃娃的剧组添麻烦了就真的惹祸了知道了吗?”
“唔,知道了”温客行又坐起来,“诶你看看这什么人啊!她怎么能叫这个名字!凭什么抱走你啊!我要举报她”
“温温小宝贝,别闹了,我这么沉,只有你抱得动,乖啊”
这事慢慢也就被这俩人翻篇了,两个娃娃演技都很棒,剧情虽然跟实际上有不少出入,毕竟一千年过去了,很多东西都传丢了,或者传乱了,但是总而言之大方向是差不多的,能通过这样现代化的方式让他们的故事被更多人知道自然是很好的。
直到他们听说山河令要办演唱会。
“演唱会?是?我理解的演唱会吗?”温客行这天刷着刷着手机冷不丁看见这么个事,“演唱会不是只有歌手才会办的嘛,就一堆人在一个很大的场地里,听戏台子上的人唱歌对吧”
“应该就是这样吧”周子舒在一边拿ipad看《山河令》,这里面的故事比实际上要和平的多,他的老温在这里也收到了更多关爱,这里成岭竟一见面就对老温这么依赖,也蛮不错的,“之前我们不是去那个鸟窝听过演唱会嘛,就是歌手和一些助唱嘉宾唱歌吧”
“但是,我看到说,山河令剧组要开演唱会诶,他们怎么开啊,难道正好整个剧组都很会唱歌吗?那也太巧了吧”温客行踹了踹一旁看剧入神的周子舒,“而且,阿絮,那开演唱会的地方叫鸟蛋!还鸟窝,我还鸡窝呢!”
“是是是,估计就是整个剧组一人一首歌那样子吧,演唱会嘛都是那个样子啦”周子舒心不在焉的敷衍着,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按理说,这件事应该也很快就被两人翻篇了。
直到有一天…
那同样是一个日上三竿的周末,周子舒又睡的正香,身边早就醒了靠着床头玩手机的温客行一不小心点开了个视频。
里面的男孩子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白白嫩嫩的皮肤,大大的卧蚕,笑起来人畜无害的,温客行认得这奶娃娃,就是那个叫龚俊的,跟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看起来好像比自己傻一点,很好骗的样子。
那娃娃在唱歌,看着他乐呵呵的对着镜头摇晃着小脑瓜,自信满满的唱歌,温客行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哦,这娃娃还要跟着山河令开演唱会呢,看到他唱的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身边的周子舒动了动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不料,他翻身的时候,手正好蹭到了温客行手机的屏幕,原本静音的音量键徒然被滑到最大。
“我喜欢你的糊涂~任性耍酷~在一起了就不想结束~”
平。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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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一个想让温温嘲笑俊俊唱歌的小脑洞,原打算一发完的,没想到越写越想加东西,大概要分两章了
想拥有小红心和小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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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是我的边疆 第一章
本文是根据江大@江扶醉 的《你曾经是我的边疆》所作,已取得江大的授权,我会尽量还原原剧情,忠于原剧集。这是我追的第一部周温,岁月静好,初心不变
江湖,已太平了多年,当下各门各派,求同存异,各有所长。各大掌门之间或结盟,或联姻,形成了一张看似牢不可破的网。而四季山庄,是不同于其间的另类存在。
俗话说“旺不过三代”,但对...
本文是根据江大@江扶醉 的《你曾经是我的边疆》所作,已取得江大的授权,我会尽量还原原剧情,忠于原剧集。这是我追的第一部周温,岁月静好,初心不变
江湖,已太平了多年,当下各门各派,求同存异,各有所长。各大掌门之间或结盟,或联姻,形成了一张看似牢不可破的网。而四季山庄,是不同于其间的另类存在。
俗话说“旺不过三代”,但对于四季山庄而言,早已打破此咒。山庄这几代传人,一代胜过一代。到了第十代庄主周子舒,更是将四季山庄带向了颠峰时期。
周子舒十四岁的时候,其师秦怀章突然身染恶疾,药石无医,不两日便撒手人寰。此时观望的人有,说风凉话的有,暗自开心的也有,但施以援手的,却少。年少的周子舒就是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情况下,用稚嫩的双肩扛起了重任。
五年过去了,四季山庄已然鹤立于当今武林。机关术,追踪术,易容术,情报收集,绝密暗镖押送,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四季山庄少年庄主周子舒之名,蜚声整个江湖。岂料树大招风,传到了晋王的耳朵里。
晋王派出了自己的心腹段鹏举,携厚礼远赴昆州,请周子舒到晋州一叙。段鹏举到了四季山庄,见庄内井然有序,往来人等,各司其职,接待之人虽然年轻,但礼数周全,进退得体,不由得收起了轻视之心。
段鹏举被延请至书房外,见屋里有一人正背对着他,在壁上作画。一身靛蓝长袍,箭袖玉带,肩宽腰细,纤秾合度。他料想,这必定就是近年来声誉鹊起的周庄主。周子舒没有转身,段鹏举也不敢冒然进屋,便站在外面观望等待。
这幅寒梅图,基本上已完成大半,画的右边有题词:“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此时周子舒正凝神聚气,给画中的一朵梅花,仔仔细细描上朱红色。听到身后有动静,他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平静的看向段鹏举。
段鹏举知道周子舒年轻,却未曾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年轻却又如此少年老成。清峻的脸上,一双眸子古井无波。待他说明来意,周子舒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
周子舒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招来北方晋王的关注。他本能地排斥与朝廷的接触,第一时间便想拒绝。但他也深知“自古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所以为保山庄平安,晋州之行他无法推脱,不过,周子舒虽表面平静但内心警惕,一路上都在思考脱身之法。
晋州处于北地,春天来得特别晚。四季山庄的桃花苞已在探头探脑,晋州仍然是水瘦山寒大雪纷飞,寒冷且压抑。晋王降尊纡贵,设宴亲自把盏。他对周子舒讲述自己的理想,描绘了一副花团锦簇的前景,他热情地邀请周子舒出马相帮,却被子舒平淡而又客套的婉拒了。看着晋王眼中对皇权富贵赤裸裸的贪婪和欲望,周子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是一条毒蛇,带着假笑的面具,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猎物,志在必得,让他想要赶紧逃离。
年轻的周子舒,还是低估了晋王的狠毒,“既不能为己所用,那么便杀之。”这是晋王的做人原则,得不到就毁掉。周子舒的推脱,让晋王起了杀心。但他知道,不能让周子舒死在自己的黎淳殿,甚至不能死在晋州,否则后患无穷。临别一杯践行酒,醇厚芳烈,周子舒却品到了一丝苦涩。
几日之后,青崖山的林间小路上,来了一队年轻的江湖人士,簇拥着一辆马车,步履匆匆。领头之人一脸疲惫和焦虑,时不时与马车中的人小声交谈几句。
这是一条从晋州去往昆州的小路,却非官道。由于传说中此地有鬼,因而人迹罕至。周子舒所中之毒,乃是宫中的一种缓发秘药,普通解毒丹根本不起作用,他强运内力,反而更加严重。这两日不仅说话困难,连站立都需人搀扶。那日周子舒离开晋王府,出城后见无人跟踪,方与接应的人联系,这几日马不停蹄地抄近道赶路,只希望到家后能找到解毒之法。
毕星明十分担忧周子舒的身体,刚刚询问他是否停下休息片刻,周子舒摇了摇头。正在此时,一帮黑衣人如一群巨大的蝙蝠,从树梢上落下,头带斗笠,脸蒙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手执利刃不言不语。没蒙面的领头人,正是段鹏举。一脸洋洋得意,蔑视着四季山庄的人。
“周庄主既然不能为王爷效力,那也就没必要存在了!”段鹏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然后竖着两指,向前一挥,一众暗卫瞬间围了上来。
正在危急关头,忽然听到一阵穿林打叶之声,一道身影如闪电一般,倏然而至。红光闪过,还未看清此人如何出手,围在最前面的黑衣暗卫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瞬间便齐刷刷倒了一排,除了脖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线外,未见有其他的伤口。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所有人,不知来者是敌是友,是人是鬼。
来人身着一袭大红色的衣衫,宽袍广袖,迎风而立。右手握着一把素白折扇,从空中徐徐降落,恍如天神临凡。此时夕阳染红了天边,余晖笼罩在他身上,更显得光芒万道,无比耀眼,让人不敢直视,更不敢亵渎。段鹏举又惊又怒:
“尊驾又是何人?”
“温,温客行。”
“青崖山鬼王?”
“既然知道是本座,那该明白闯入本座地盘的猎物,本座是不会奉还的”…
段鹏举此行目的,是奉晋王之命,对周子舒一干人全部杀无赦。多年前,晋王就在四季山庄埋下了暗桩,直到如今才启用,周子舒等人的行踪他了如指掌。之所以选择在青崖山动手,原因无他,嫁祸!没想到却引来了真正的鬼王。
段鹏举正犹豫间,四面燃起了火光,一时间狼烟四起,喊杀声此起彼伏。想着周子舒落入鬼王之手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眼下保命要紧,他便带领剩余的部下,一溜烟的逃走了。
温客行一抬手,山林中又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有他一人站在马车前,好奇地打量。周子舒在车里,对段温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自己浑身剧痛,四肢无力,陡然升起“英雄末路”的悲哀。
见识过鬼王的厉害,毕星明等不敢轻举妄动,见温客行挡在前面,不言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星明,扶我下来吧。”周子舒低低的说着,强撑着下了马车。他与温客行的视线碰到了一处,二人均吃了一惊。尤其是周子舒,突然间觉得自己心里某处,泛起了涟漪。
周温二人四目相对,都不说话。然后又同时开口道:“我…”“我,本座…”温客行有些懊恼,指着周子舒说:“你,是我的猎物,其他那些不相干的人,滚!”毕星明上前欲言,周子舒捏了一把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去吧,按我说的办!”
温客行轻轻拍了两下手,平空冒出来两个鬼面人,从毕星明手中接过周子舒。折扇挥过处,一阵烟雾升腾,待烟消雾散后,周子舒温客行及鬼面人已无影无踪…
半年后,从昆州通往青崖山的官道上,有一人打马扬鞭,行色匆匆,正是四季山庄的庄主:周子舒。他日夜兼程,恨不得马上飞奔到鬼谷,回到温客行身边…
一路走来一路思念,周子舒骑着马,回想起在鬼谷呆的四个多月,恍若隔世。
世人皆道鬼谷之中恶鬼横行,正道中人人得而诛之,其实身入其中,才知鬼谷是世外桃源。至于现任鬼王温客行,比他周子舒还小着两岁,虽武艺高强,下手狠辣,那只是对敌人而言。回到谷中,尤其在几位看着他长大的长辈面前,他就是个天真活泼的半大少年。
温客行精通医理,用空心金针过穴,精心配制药物,让周子舒内服外浴,终于将他身体里的毒素清理干净。周子舒每每看着专注给自己解毒的温客行,看着一颗颗汗珠顺着他玉白的脖子滑下,看着他纤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抚过,指尖轻轻旋转着金针,他的心,乱了。
一个月后,他身上奇毒已解,按理说,他应该向温客行辞行,但他却没有。不是不能,而是…不舍。
活了近二十年,周子舒第一次想放下身上的担子,隐居在这个江湖中人人谈而色变,避而远之的地方,从此不问世事。他曾问过温客行,为什么耗费心血救他,温客行的回答是一见如故。周子舒在心里默默念叨:“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相处四月,二人感情渐笃,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然而此时,毕星明通过机关雀传来消息,晋王虽认为他身陷鬼谷囹圄,生死不明,但对四季山庄仍然不死心。一直在软硬兼施地拉拢,幸而庄内有几位师叔和长辈坐镇,才暂时稳住一切。
温客行见周子舒收到消息后面露愁容,欲言又止,便阻止了他开口。随后让小鬼送来一桌好菜,几坛美酒,笑着对周子舒说:“来来来,子舒,今日咱们不醉不归,就当是与你践行…”
酒菜上桌,两人推杯换盏,一杯接一杯,桌上的菜却几乎纹丝不动,初时脸上都带着笑容,道别的话也说得爽快轻松,但到了后来,平常海量的两个人,都醉得一塌糊涂…
周子舒想把温客行扶到床上,可是他醉后行走不稳,脚下一软,一不留神,二人摔作一团。他的嘴唇划过了温客行的脸,尝到了一丝咸味,他强忍醉意,看着温客行,见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上,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抖动不已。周子舒忍不住俯下身,虔诚地落下一吻,两人的理智由此断了弦,一夜迷乱…
回想到这里,周子舒脸红心跳:“阿行,我回来了…”
前方就是青崖山了,山脚有一茅社,不少江湖人士在此歇脚。周子舒也停了下来,想休整一下再去见温客行。
“青崖山鬼王陷入重围,被五湖盟逼上了白鹿崖,就要伏诛了…”
“这恶鬼头子一死,群魔还不烟消云散啊…”
突如其来的话,如晴空霹雳,在周子舒耳边炸响,他脑子里“嗡”的一响,顿时方寸大乱。顾不上别的,拍马向白鹿崖狂奔而去。
白鹿崖边,温客行正以一人之力,对抗江湖群雄,虽武功绝顶,但却寡不敌众,这时已是强絮之末。长久的车轮战,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内力,刚刚温客行一不留神,被人偷袭,经脉受损,内息大乱。他的口中满是咸腥味儿,却偷偷咽了下去,强忍着不喷出来,只有一丝鲜红控制不住,从嘴角溢出,滴在了他蓝色竹纹的锦袍上。白色的扇面也染上了斑斑红点,仿佛雪中红梅。
此时的温客行眼前发黑,一阵清楚一阵模糊,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突然间听到那个带头的人对他喊话,说什么留全尸…,温客行呵呵冷笑,目光扫过崖上每一个人,他要记住这些伪善的面孔,如果有机会报仇,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躲在领头之人的身后,像是半年前和毕星明站在一起的人。来不及多想,就见人群蠢蠢欲动,有人想要继续上前搏斗。
“我说了,近我者死…”温客行这时已顾不上多想,强提一口气,准备再次打开带血的折扇。“都给我住手!”熟悉的声音传来,温客行还以为是自己伤重出现了幻觉,不料话音刚落,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出现在了白鹿崖上,“子舒…”
周子舒的突然出现让众人大吃一惊,领头的赵敬上前寒喧解释,他没有搭理,飞身来到了温客行身边。看着温客行毫无血色的脸颊,唇边的一抹血迹,周子舒十分心疼。没想到两月未见,再见面却是这种状况。
温客行却有些慌张有些担忧,他不知道,周子舒作为名门正派之首的四季山庄庄主,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周子舒温和地看着温客行那双湿漉漉的鹿眼,思绪却飘到了离别的那天早上“我该回去四季山庄了,等我下次来鬼谷,我们便成亲吧。”一夜的放纵,一夜的意乱情迷,醒时天色已亮。早上温客行想送他,却起不了身。他细心地为温客行盖好被子,小声却又坚定地许下了承诺。
周子舒的眼里是满满的心疼。他想说自己来晚了,想说对不起,想说自己这两个月来对他思之若狂,想说自己已安排好一切…但话到嘴边,却只说出了一句:“我来娶你了!”温客行心下大定,紧绷的身体也瞬间放松下来,他抖开折扇,站在剑已出鞘的周子舒身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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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的哭包夫人 56
“铛铛”两声,飞至眼前的暗器应声落地。高崇疑惑地回头,便看到周子舒一行从天而降,落于身前。
“多……”
“谢字不必。”温客行出声打断。“我们不是特意来救你的。”
高崇一路被赵敬与毒蝎追杀至此,此刻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已是狼狈至极。
对面无常鬼与急色鬼打头阵,见到罗浮梦与温客行先是一愣,随后便大笑。
“哈哈哈哈哈,看来那老鬼身边,就只剩吊死鬼那个蠢蛋了。”
“无常该不会觉得,跟了蝎王就是什么好路吧?”罗浮梦笑道。
“总好过喜丧你,拉来这么一帮毛头小子。怎么,你与温客行就不怕被体内毒药折磨致死?”
虽在破庙交过手,但因为易容,无常鬼并没有认出周子舒与叶白衣。此刻看过去对面一排年...
“铛铛”两声,飞至眼前的暗器应声落地。高崇疑惑地回头,便看到周子舒一行从天而降,落于身前。
“多……”
“谢字不必。”温客行出声打断。“我们不是特意来救你的。”
高崇一路被赵敬与毒蝎追杀至此,此刻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已是狼狈至极。
对面无常鬼与急色鬼打头阵,见到罗浮梦与温客行先是一愣,随后便大笑。
“哈哈哈哈哈,看来那老鬼身边,就只剩吊死鬼那个蠢蛋了。”
“无常该不会觉得,跟了蝎王就是什么好路吧?”罗浮梦笑道。
“总好过喜丧你,拉来这么一帮毛头小子。怎么,你与温客行就不怕被体内毒药折磨致死?”
虽在破庙交过手,但因为易容,无常鬼并没有认出周子舒与叶白衣。此刻看过去对面一排年轻面孔,还觉得自己胜算大半。
“无常背叛鬼主,不是也不惧体内慢毒?”
“你难道找到了解药?”
“这话要问无常你啊。”
顾湘和艳鬼跟在蝎王左右追赶过来。双方均一字排开,在这林间空场对峙。
高崇用剑撑起身体,站到温客行这一侧。
“啧,高盟主好手段。堂堂武林盟主竟同时勾结上了天窗和鬼谷。”
蝎王怎么也没想到,追杀高崇还半路杀出个周子舒。
“我高某做事,问心无愧。”
“大哥这意思,是我赵敬问心有愧啊。”赵敬由俏罗汉和魅曲秦松还有黑白无常护着,缓步走到人前。他先是上下打量温客行,被周子舒挡住目光后便开始打量周子舒。
“天窗首领,赵某早有耳闻。只是不知周首领护在身后这位……”
“赵大侠实在眼拙。”温客行推开周子舒上前一步。“不知小辈这张脸,赵大侠可觉得眼熟么?”
“公子年龄尚幼,难道是小时候见过?”
“小时候也未曾见过。就是不知,圣手温如玉,赵大侠可还记得。”
乍看不觉,细看下来气质虽大不相同,但眉眼之间……与其说像温如玉,倒更像谷妙妙。
赵敬大惊:“你,你是!”
“晚辈姓温,温客行。”
“你为什么还活着?!”
“怎么,你是不是想说,当时明明都杀光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你是……如玉的孩子?”高崇也是一惊。
“你不配这么称呼我爹爹!”虽知高崇不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可温客行对他也是恨极。“我能活下来,你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吧。可我福大命大啊。我要是死了,怎么送你们下地狱?高盟主既然知晓赵敬杀我父母,屠我满门,为何这么多年缄口不提?满口仁义道德,做的全是背信弃义之事。”
“我……”
“你什么你。受伤了就快滚,这里不需要你帮忙。留下来,只会拖我们的后腿。”
内外受伤,自己确实是强弩之末。高崇着眼看去。周子舒与叶白衣的厉害,他知道。罗浮梦与温客行也不是泛泛之辈。另外跟来的黑衣青年,虽一直未开口说话,但想必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略微思虑,他一抱拳,顺着身后的树丛退离出去。
“碍事的走了。”温客行一歪头,冷漠地盯着赵敬。
知道对面一群是冲着自己来的,赵敬赶忙后退几步躲去人后。
“蝎儿!”他高喊。
蝎王立刻夺过魅曲秦松手里的琵琶开始召唤药人。
顾湘和艳鬼趁机跑去温客行一边防止被抓住当做人质。
无常鬼和急色鬼还在试图搞清楚眼下的状况。
“蝎王和赵敬抓活的,其余随意。”
叶白衣掏出身后的重剑,阻挡逐渐聚集过来的药人。周子舒对付蝎王。温客行折扇一展,冲赵敬逼去。
大巫帮着罗浮梦,艳鬼与顾湘对付余下的无常鬼与俏罗汉一群。
一掌震碎心脉,温客行捏开赵敬的嘴巴,将从大巫那里拿来的两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药丸一粒保人性命,哪怕经脉寸断,血液流空也可七日不死。一粒放大痛觉,所有痛感均双倍奉还。
说好的,生不如死。
温客行反向折断赵敬的胳膊,随后划开他的手筋。见人疼到浑身颤抖,才慢慢捏碎他的肩骨。
“蛊王在哪,你自己说,还是要我自己找?”
赵敬疼的说不出话,张嘴全是牙关在打颤。
“不说,那我慢慢找。”
毒蛊吸食血液,依附于血管壁。温客行拿扇面不断地在赵敬身上豁开小口。细细密密的疼叫手下的男人面部越来越扭曲。温客行疯疯癫癫地笑。
“你这衣裳染得还不够红。”
切肤之痛,断骨之痛。温客行顺手又捏碎赵敬一截指骨。想到自己母亲被贯穿的蝴蝶骨,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用内力一点点从赵敬的胸前绞插过去。
“啊……”
一声痛鸣将林间的鸟群都惊散。
蝎王含着泪,继续和周子舒缠斗。
“不够强,就护不住想护的人。这还是你们毒蝎教会我的道理。”周子舒忽然发狠捏住蝎王的脖颈,将人抵到树干上。“你就在这眼睁睁地看着吧。”
“你杀了我。”
“呵,要想杀你,我早就能了结了你。”
脚筋也被温客行挑断,赵敬战栗不止,大口地涌出来鲜血。
体内没了养料,蛊王再待不住,扒到人的嘴边贪婪地吸食。
温客行忙掏出大巫给的药粉。
无骨的蠕虫很快溶成几块,慢慢地彻底化成一摊脓水和血液混在一起。
九霄师兄,得救了……
温客行长松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回头去看被叶白衣挡住的药人。
太好了。
“你们赢了。”蝎王满不在乎似地笑起来。“你们赢了,你高兴了么,周子舒。”
“我们赢了?毒蝎和鬼主联手灭了四季山庄,我的两个师弟一个沦落鬼谷,一个被你炼成药人。你以为我喜欢跟你斗?今天,我找了他们回来,可错过的那七年呢?他们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弥补的回来么?我不过是为了找回我失散的家人,为他们报仇才成立的天窗。”
“可我输得一败涂地。”蝎王望向奄奄一息的赵敬。“看在咱们斗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杀了他,给他个痛快,算我求你。”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呵哈哈哈,可是,爱错了人。”
周子舒承认,自己有一刻险些要因为这样一副释然的表情动容。
“我可以答应你,在天窗地牢里,把他同你关远一点。”
“那先谢过周大首领了。”
韩英早带着天窗的人在鬼主附近埋伏好,只等周子舒他们解决掉蝎王过来。
温客行推开房门,偏头躲过一阵凌厉的掌风。叶白衣龙背一挥,干脆用剑气将整个屋顶掀掉。
“拿活人练功?”吊死鬼不知所踪,叶白衣一眼看透鬼主功力激增的缘由。“阿行,你退后。”
温客行本就不是鬼主的对手,眼下更讨不到好。
但还没等叶白衣出手,周子舒已掏出白衣剑说道:“让我来吧。”
灭鬼谷,挑毒蝎。这都是七年来支撑他走下去的理由。
周子舒手腕剑花,脚下流云九宫步走到极致。
两道强风激起,四周尘土涤净。
“咳咳……”
鬼主跪地呛出一口血。
“呵,有本事现在杀了我,你们当心肝护着的小鬼,也跟我一块儿死。”
“你把他怎么了?”
虽然大巫一再保证温客行体内所有毒素都已清除,但防有万一,周子舒还是拉开身位问道。
“一月一期,温客行,他们不知,你自己总该知道吧?”
“得益于您常把我关去寒潭水牢。那条路我都记熟了。”
寒潭水牢的石壁下不仅刻有完整的毒药药方,解药的配方也刻于其上。只是常年潭水浸泡,被一层青苔覆盖。要不是有个手下不小心掉进水里还真是发现不了。在石壁背后还藏有一个只供一人进入的窄道。走通以后是个洞穴,里面放有炼药的石盅。
“原来如此。亏你想得到。难怪啊,你们一个个的都背叛了我。”
鬼主突然朝温客行发起攻击,被周子舒一剑捅进胸口,又一脚踹退回去。
“你这种人,永远也不可能有人对你忠心耿耿。”
“不是我杀人,就是人杀我。我要成为世间最强,我要人人都畏惧我,听从我,臣服于我,哈哈哈哈哈。”
“痴人说梦。”
叶白衣被鬼主这副疯魔入骨的模样恶心到,一脚踩到他的脸上,撬开他的嘴扔进去一颗哑药。
“姓周的小子,让你那些手下把他也带走。等想好了折磨的法子,明日再好好折磨他。”
赵敬挑了手脚筋,蝎王被周子舒散了全身功力,叶白衣看了鬼主良久,说道:“那么喜欢下毒,那就也送你一味好毒吧。”
“此毒每日午时开始灼烧你的心脉,未时灼烧你的肺脉,申时灼烧你的胃经,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折磨你的全身。直到两三天后全身经脉枯死,你也就成了废人了。”
鬼主拼命地扒着喉咙试图将吃进去的毒药吐出来。可叶白衣下毒,怎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七爷,成岭还有温温在浮生绘梦盼了一整天,直到夕阳西下才等到一群人回来。
“周叔,阿衍哥哥!”成岭哭着扑过去。“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早说过不用担心的,他们哪有你阿衍哥哥厉害。”
温客行得意地挺起胸脯,顾湘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这个不知从哪来的金豆侠。
“主人,你怎么还捡别人回来啊,阿湘好吃醋的。”
“阿湘何时变得这么小气?”
顾湘和成岭第一次见。她其实觉得这个小孩子哭哭唧唧的有点可爱。要知道,鬼谷可看不到这么白生懦弱的。
“略略略,刚刚变得。金豆侠,你叫什么名字?”
“成,张,张成岭。”
顾湘被成岭结结巴巴的样子逗笑,抬手揉揉人的脑袋:“我叫顾湘,以后叫我湘姐姐,听见没?”
“嗯,好。”成岭看看温客行,又转头看看周子舒,见两人都没什么意见才点点头。
九霄蹲下身,远远地和温温对视,等温温走去他怀里。这间院子有太多人,除了周子舒与温客行,他只认识这只伴随了他半个童年的狗。
“上次对不起,弄疼你了。”
温温呜呜地用头顶去蹭九霄的下巴。
“我好想你们。”
“我们也是。”
周子舒和温客行不知何时走到秦九霄的身后,一左一右轻拍他的肩膀。
“师兄,师弟。”
“师哥,欢迎回家。”温客行也蹲下去,紧紧拥抱住秦九霄。
周子舒环住两人,强忍着眼眶的泪水。
“你们都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大巫早闻叶白衣是神医谷的前辈,但一直没有机会讨教。如今事事着落,他忙拉过叶白衣同人探讨药理。七爷陪在一旁同他们带来的小紫貂玩耍。
罗浮梦,艳鬼和顾湘在厨房忙活这一群人的晚饭。成岭和韩英这两个没人要的自然被拉过去当烧火的苦力。
浮生绘梦久久没有挂过灯笼。夜色降临,门前院后均挂上了大红灯笼,喜庆的像是要过年一样。
“今年过年可热闹了。”顾湘数着人头,“一桌都怕坐不下。”
成岭也跟着数一遍,“不是坐下了么?”
“你傻呀,如今坐下了,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在座的,那个那个那个,还不许找个新嫁娘回来么?”
顾湘随手指过几个年纪轻的,温客行立刻害羞地低下头。秦九霄忙凑过去问:“师弟这是心有所属了?”
周子舒一筷子敲他脑门上,“年底你要是带不回来个姑娘,看我一天揍你八回。”
“周子舒,怎么长大了你还偏心啊。”
“九霄小兄弟有所不知。”七爷看热闹不嫌事大,“兄弟和媳妇自然不同。从小啊,子舒怕是就起了歪心思了。”
“什么什么?”
“吃饭!”
随着起哄,大家都开始熟络起来。七爷用胳膊杵一旁只顾笑也不说话的乌溪,“这里好生热闹,咱们多待些时候,过完年再回南疆吧?”
“好啊。只要你高兴。”
春末晚风温柔,夜里星辰熠熠。
温温趴在门外的台阶上守着这一屋子醉鬼。
浮生一念梦短,一醒方长。
总有黎明交替长夜,总有光会投进无边的黑暗。
“阿絮~”
温客行紧紧抓住周子舒的袖口。
命运的红线一旦抓住,就再也扯不掉了。
全文完
辛苦大家一直追到这里,故事到最后却被我写的乱七八糟😂
希望无论在怎样的平行世界里,他们都能快乐的生活。
血誓(1)
吸血鬼温和天窗首领周跨越种族的恋爱,先写一章试试水,最近迷上了囚禁向,起锅,烧粮!
昏暗的牢室中,一身穿白色中衣的男子被泛着红光的铁链锁起双腕,粗大的铁环束在那人腰间,另一头直插地底,那人的嘴里被戴了口塞,但还是隐约可见,那细细的尖牙,不似人类。他此刻面容苍白,脑袋耷拉着,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看不清具体面容。
身着天窗制服的周子舒顺着过道缓缓而来,向着一旁的段鹏举询问道:“屠杀村民的凶手,可有抓到?”
段鹏举作揖,指着最后一间囚牢,道:“报告首领,抓到了,就在那里。”
“好。”
走进囚室,看到被锁链捆绑的是个人,连周子舒都大吃一惊,那些村民脖子上的齿痕,分明是动物所留,怎么会是个人?...
吸血鬼温和天窗首领周跨越种族的恋爱,先写一章试试水,最近迷上了囚禁向,起锅,烧粮!
昏暗的牢室中,一身穿白色中衣的男子被泛着红光的铁链锁起双腕,粗大的铁环束在那人腰间,另一头直插地底,那人的嘴里被戴了口塞,但还是隐约可见,那细细的尖牙,不似人类。他此刻面容苍白,脑袋耷拉着,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看不清具体面容。
身着天窗制服的周子舒顺着过道缓缓而来,向着一旁的段鹏举询问道:“屠杀村民的凶手,可有抓到?”
段鹏举作揖,指着最后一间囚牢,道:“报告首领,抓到了,就在那里。”
“好。”
走进囚室,看到被锁链捆绑的是个人,连周子舒都大吃一惊,那些村民脖子上的齿痕,分明是动物所留,怎么会是个人?!
“段鹏举,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爷所派的御医分明说凶手是疑似蝙蝠一类的动物,你这抓的为何是一个人!”
见周子舒有些怒了,段鹏举连忙拜倒:“首领息怒,属下带着人在那些幸存的村民家里蹲守了三天三夜,终于等到了这个人。他双眼猩红,长着不同寻常的牙齿,正要向我们攻击呢!天窗,牺牲了十余名顶级高手,才得以擒住他!军医已经对比过了,那些村民脖子上的齿印,就是他咬的,还望首领明鉴啊!”
周子舒听完觉得不可思议,走近那个人,拨开他散乱的头发一张俊脸映入眼帘,只是双眼紧闭,嘴上还带着口塞。
段鹏举解释道:“首领,这人武功极高,且嘴上还有锋利的尖牙,属下们不敢大意,就给他喂了软筋散,封了他的五感。”
周子舒仔细打量着那口塞下的尖牙,随后道:“把他弄醒,我要亲自审讯。”
“是!”
段鹏举取出一根银针,缓缓扎入他的百会穴,那紧闭的眼睛睁开了,却不是段鹏举描述的猩红色,而是如正常人一般的墨色。
奇怪的是,那人看到周子舒的一瞬,眼眶便湿润了,看着周子舒的眼神柔情似水,在天窗待了这么多年,审过无数犯人,却从未有一人如此看过自己,那人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碍于嘴里的口塞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音节来。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周子舒吩咐着。
段鹏举却没有立刻动手,担忧道:“首领,请三思啊,这东西身份不明,我怕他会伤害到首领。”
周子舒有些不耐烦,干脆自己亲自动手,掰开那人脑后的锁扣,将控制牙齿的口塞取了出来。
突然肩颈传来一阵剧痛,原来那人的牙齿已经咬穿了他的皮肉!
“首领!”段鹏举惊叫着。
周子舒一个掌风将他震开,那人的嘴角流出一丝血痕,但令周子舒没有想到的是,那人吸完自己的血,那两颗尖牙,竟奇迹般地变平了,他的唇微启:“阿絮……”
短短两个字,却让周子舒久久不能回神。
“絮”字是他去世的娘亲留给自己的玉佩上所刻,世上除了秦怀章和他自己,再无人知晓,眼前的这个人,素未谋面,他为何会知晓?!
“你……叫我什么,阿絮?!”
周子舒质问道。
那人却像是后知后觉一般,连忙闭了嘴,随后才道:“没什么,不过是小可的呓语罢了。”
“那我再问你,为何要杀死山下的那些村民,他们与你有何仇怨?!”
“我,我无意伤他们,只是……只是为了活下去,只是……”
“活下去?是何意?”
“我……”
还未等那人说完,一天窗之人便急急忙忙来汇报:“首领,报告首领,不好了,王府遭袭,晋王爷被刺客的毒刺所伤,至今昏迷不醒,请首领快去看看吧!”
“毒刺?!好,我马上去!”
“等等!”周子舒回头,原来是那人在说话:“首领大人,我知道是谁伤了你们王爷,所以我也能救他,你,能不能带上我?”
段鹏举刚想谏言,周子舒就已转过了头,眼底的神色意义不明,道:“哦?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白衣剑落,温客行周身的束缚已全部支离破碎,那人有些惊讶,像是没有想到周子舒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周子舒趁他愣神之际,手里银光乍现,一副天窗特制的镣铐已拷在了那人的手腕上,随后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温,温客行。”
小心心蓝手手不要停,彩蛋是小温童年时期的一些片段。
想問問大家从那部戏开始入坑我的周温衍生
盘点了一下自己剪的剧,突然好奇了一下,从2021年的5月b站到现在2022年10月老福特,默默的创作了好多部作品,有自己独立创作,也有共同创作,也有跟编剧大大合作。
想知道各位是那一部剧,开始一起参与了我的创作历程
最喜欢哪一部呢?
1.天窗少主的小娇妻
2.世子的替嫁小逃妻
3.在四季山庄长大的甄衍
4.缘来是你-抢亲
5.剑灵
6.温柔侍卫俏少爷
7.姻缘错
8.锁情丝(编剧:色色的游魂)
9.三生三世爱无悔(共创)
10.一觉醒来,发现怀了死对头的孩子(编剧:色色的游魂)
11.不弃(编剧:二爷嫁佛爷)
12.我的鬼主夫人(一集)(编剧:晓颦)
13.缘(一......
盘点了一下自己剪的剧,突然好奇了一下,从2021年的5月b站到现在2022年10月老福特,默默的创作了好多部作品,有自己独立创作,也有共同创作,也有跟编剧大大合作。
想知道各位是那一部剧,开始一起参与了我的创作历程
最喜欢哪一部呢?
1.天窗少主的小娇妻
2.世子的替嫁小逃妻
3.在四季山庄长大的甄衍
4.缘来是你-抢亲
5.剑灵
6.温柔侍卫俏少爷
7.姻缘错
8.锁情丝(编剧:色色的游魂)
9.三生三世爱无悔(共创)
10.一觉醒来,发现怀了死对头的孩子(编剧:色色的游魂)
11.不弃(编剧:二爷嫁佛爷)
12.我的鬼主夫人(一集)(编剧:晓颦)
13.缘(一集)(编剧:色色的游魂)
14.逃跑娇妻(只有第六集是我剪的)
15.名为夙敌的情人(编剧:晓颦)
16.寻灵(一集)(自己改编至此间大大的文)
17.我只是相个亲而已-假婚真爱(编剧:落花浅水)
占了Tag说一下抱歉!
不系舟衍生整理+推文
不系舟效应tag下总榜榜单整理,大概到700热度左右,共34篇
注:1.按热度排序;2.侵删;3.周温/温周/甜虐有标注;
不系舟原梗:
不系舟原文:
不系舟
温周,不系舟系列的起源文,前期比较虐,he,但我个人感觉在这个tag虐文层出的情况下,原作是真的挺甜的。
连载/中长篇:
1.情惑劫
更至第十七章,温周温无差,失去本心/冷酷无情/专心搞事业周子舒✘被虐身虐心/破碎残血/ptsd疯批温客行
2.极乐
完结,周温+蝎温,很甜很甜的蝎温he。
3.相见欢
二十一章完结,温周温,阿絮恢复记忆老温ptsd,HE甜的
4.威胁
十章完,周温,先虐后甜he
不系舟效应tag下总榜榜单整理,大概到700热度左右,共34篇
注:1.按热度排序;2.侵删;3.周温/温周/甜虐有标注;
不系舟原梗:
不系舟原文:
不系舟
温周,不系舟系列的起源文,前期比较虐,he,但我个人感觉在这个tag虐文层出的情况下,原作是真的挺甜的。
连载/中长篇:
1.情惑劫
更至第十七章,温周温无差,失去本心/冷酷无情/专心搞事业周子舒✘被虐身虐心/破碎残血/ptsd疯批温客行
2.极乐
完结,周温+蝎温,很甜很甜的蝎温he。
3.相见欢
二十一章完结,温周温,阿絮恢复记忆老温ptsd,HE甜的
4.威胁
十章完,周温,先虐后甜he
5.坠欢
十二章完,两周一温,疯批大周病弱大温/不系舟小周ptsd小温,be+he
6.得所
七章完,温周,ptsd抑郁温,he甜的
7.ptsd
更至第三章,温周,恢复记忆后的周子舒
8.缠枝绕
十五章完,不系舟背景下的all温
一发完/中短篇:
1.烈焰成池
苍山负雪
周温,两发完,非常非常虐
2.我在呢
温周温无差,一发完,受刑时孟婆汤复发出现幻觉的老温,OE
3.日盲
温周温无差,一发完,埋了阿湘和小曹的老温和恢复记忆后的阿絮,be
4.渡人不渡君
周温,未完结,更至中篇,虐身虐心
5.故人归
温周,一发完,恢复记忆的阿絮救回差点死去的老温,先虐后甜
6.琉璃
周温,一发完,恢复记忆的周子舒和不相信阿絮已经回来了的老温,be
7.朝暮里
温周温,三篇完,双A,HE
8.周子舒恢复记忆后
周温,上下完,甜的
9.一枕黄粱
温周,一发完,是车
10.雪惊春
周温,三篇完,温温离开前的最后时光,BE
11.重塑
一发完,ptsd治疗,甜的
12.两茫茫
周温周,一发完,恢复记忆后的火葬场
13.行归
一发完,周子舒没有变回阿絮,BE
14.别四季
一发完,虐,BE
15.咫尺
温周温,一发完,出现幻觉自残的老温,BE
17.井中月
温周温,一发完,be
18.习惯
一发完,甜的
19.絮语
一发完,甜的
20.秋风词
周温,一发完,be
21.等
温周,一发完,be
22.鬼上身
一发完,虐,双死
23.只道寻常
温周温,一发完,be
24.覆水
周温,恢复记忆的周子舒和被阴阳册救回来的温客行
——
[山河令/温周]不系舟14
·原梗 @流七淳 感谢神仙太太授权
·剧版同人 / 这么大一个OOC预警请注意
·不做人预警 / 如有不适请立刻退出
周子舒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温客行想,他曾经是见过的。
在那些……他们还曾一起快意纵马的日子里。
但其实那时候,他身上还带着七窍三秋钉的限制,功力只有全盛时的五成罢了。
而如今。
看着转瞬间与莫怀阳拆了十数招并且迅速地占了上风的周子舒,温客行的心思又有些恍惚起来。
他想起自己当初设下的假死之局,然后像无...
·原梗 @流七淳 感谢神仙太太授权
·剧版同人 / 这么大一个OOC预警请注意
·不做人预警 / 如有不适请立刻退出
周子舒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温客行想,他曾经是见过的。
在那些……他们还曾一起快意纵马的日子里。
但其实那时候,他身上还带着七窍三秋钉的限制,功力只有全盛时的五成罢了。
而如今。
看着转瞬间与莫怀阳拆了十数招并且迅速地占了上风的周子舒,温客行的心思又有些恍惚起来。
他想起自己当初设下的假死之局,然后像无数个日夜里那般,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描摹着,阿絮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拔了那钉子,只想着替自己赴那一场危机重重的杀局——其实哪有什么不能想象的,无非是,完成他的愿望,然后,去殉他。
只可惜,那个时候,自己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未曾留给他。
原来,恢复了十成功力的阿絮,竟是……这般迷人。
莫怀阳身为一派掌门,在江湖安稳立足数十年,武功自是不差。
然而周子舒并未花去太长的时间,就将其逼得节节败退。
为其护法的几个清风派长老分别被天窗众人缠住,一时间无暇他顾。
眼见得胜负已成定局。
站在一旁并未出手的温客行正用目光搜寻一番,并未发现曹蔚宁与顾湘的身影。
正当他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眼角余光飞快地捕捉到了极其细微的寒光。
根本来不及多想,手中半展的折扇转瞬间已然出手,往那方向飞去。
还好,来得及。
那抹寒光转眼被吞没在扇面中,然而,本应回转到自己手上的扇子,却很快划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掉落在地。
那是……被白衣剑击落的。
周子舒好似并未分心,再次往莫怀阳的要害大穴攻去。
只是在提剑的那一刻,留下了句“很好,温客行,你很好。”
温客行怔怔地看着掉落在距离自己足有半丈之遥的折扇,微微苦笑。
如若他并未料错,那从不知哪里发出的暗器并未被注意,自己的出手倒恐怕被误会了。
真的是……有点遗憾呢。
阿絮肯将背后薄弱之处留给他,大抵是种无言的信任。
可惜现在,他要以为自己借机对他要下杀手了吧。
周遭血腥气渐起。
温客行看到,莫怀阳左肩已染了血迹。
但是……不对。
这气味太浓重,似乎还有些别样的……熟悉。
药人!
是那些恶心的药人。
成群结队地向他们走来,渐成包围之势。
再抬头,莫怀阳已在众长老的掩护下有些狼狈地向后山逃去。
穷寇难追。
他们此刻亦确实无法抽身。
药人们不消片刻已行进至近身处,张牙舞爪地向他们展开攻击。
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委实难缠,而且,数量实在太多了。
饶是训练有素的天窗众人,一时间也有些疲于应付。
渐渐地,他们的行动空间被限制得越来越紧。
周子舒被众手下围在中心,随手解决了一个药人,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用视线寻找着温客行的身影。
他正和天窗其他几个人一起,站在最外一层。
在一众黑衣劲装之中,一身白衣显得分外出尘。
然而不多时,他的白衣就染上了凌乱的血迹,有别人的,更有他自己的。
就这片刻,周子舒又见他出手扭断了一个药人的脖子,手上沾了些暗色血迹,略有些嫌恶地一蹙眉。
……是了,他的折扇方才被自己打落,此刻只得赤手空拳,才弄得这样狼狈吧。
地上横着几把不知道是谁的剑,周子舒有心拾一把给他,立刻又想到方才他竟在自己背后欲下杀手……
愤怒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可笑。
自己明明已对他百般防备,竟还会在这样的时候,毫不设防地将背后留给他吗?
“首领!”是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西南!”
“走!”周子舒往西南方一瞥,见几名手下合力杀出一条豁口,当机立断地带人一同全力突击,得以逃脱药人重围。
经此一役,众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些狼狈。
所有人仍执剑成防御之势,不敢有丝毫怠慢。
周子舒四下观察片刻,果决下令,“后山。”
想了想,用白衣剑挑起地上一柄大约是清风派弟子的佩剑往温客行的方向扔去,“不要累及他人,回去再同你一并清算。”
温客行着接下剑,方才一战耗去了他太多的精力,此刻又一阵气血翻涌,几乎没有力气说话。
一路沉默着跟随众人到了后山,居然没有遇到太多艰险。
……这并不是好的预兆。
此刻越是顺利,他心中竟越是恐惧。
终于,在强行破了后山山门的时候,不好的预感千万倍地成了真——
那几个清风剑派长老此刻全都执剑而立。
而剑尖指向的,正是被绑在一起的,曹蔚宁与顾湘。
温客行没有注意到,周子舒微不可查地蹙了眉。
然后,温客行听到他的声音,“莫掌门,此为何意?”
莫怀阳提剑往顾湘的方向一挥,堪堪斩落一缕青丝,“以命换命的买卖,周庄主做不做?”
答应他,马上答应他。
不然这个疯子真的会杀了阿湘……
温客行被这个念头一激,心中的某一根弦应声而断。
强行咽下喉间腥甜,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字句,“庄主……求,求您……”
周子舒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白衣剑,半晌,极其冰冷地笑了笑,“求我?你有什么资格?”
--
*一则提示:骂我随意,骂阿絮的忍一忍,谢谢
*一件小事:感觉并不能活着走出不系舟效应的tag我先缓两天再继续看哈
然后说正事——
因为种种原因,拉了一位神仙太太入伙,预告一下啦——
下一章开始《不系舟》邀请 @一定要起个名字 太太(为太太取名的草率笑半分钟)同我一起联合写作,如无意外单数章节由太太完成,双数章节由我完成,都还在这个号发。
大家可能有的担心我都懂,不过请放心,太太是我多年好友,不系舟这个故事我们讨论过很多,每次发文前也是先给太太看过才放上来的;
并且追根溯源,多年前还是太太引我走上的写作路,她的水平远高于我,以后我要担心对比之下会被嫌弃啦orz
至于联文可能会有的“割裂感”也不必太担忧,虽然不是同一个人风格肯定多少有差异,但毕竟我俩在前圈和前前圈都是靠联合文一战成名(bushi)的……
这段是不重要的可以跳过的碎碎念:
前天其实已经把不系舟全权托付给太太了,告别信也写完了(我可真是个有仪式感的人啊……)但睡觉时闭上眼还都是他们,醒来第一件事依旧是拿手机记下一些零星的句子……我就知道我到底还是放不下。
但是最近的状态大约真的无法支撑我坚持搞下去了,联文是个很好的选择,再次感谢太太如同生活中的很多次一样,这次也撑住我啦。
就是有点对不起太太被我托孤一样地拉着说了整整一个晚上情节顺带帮我排解情绪……说好给你的一觉醒来又被我抢回来一半,但这么多年亲生的朋友你也不能打死我是吧hhhh
顺便推一下太太的《孤梦》,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篇温周文w
对不起我也对自己的话痨程度非常绝望……
最后也谢谢这两天末生太太和其他伙伴的安慰,Anyway让我们不忘初心,搞同人是为了快乐,希望大家都得到快乐w
【周温衍生剧】我只是相个亲而已(假婚真爱)第一集 初识 文字版
剪辑大大@只愛周溫不下山 比心♡♡♡
“你们是不知道啊,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两大杀手组织,天窗的首领周子舒和鬼谷的谷主温客行就这么戏剧般地相遇了!”
……
房檐下的台阶上,张成岭口若悬河地给小徒弟们讲起了近些年流传颇广的故事。
丝毫不知故事的主人公们正在向他靠近。
温客行与周子舒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脑中几乎同时闪现出了他们在桃林中初遇的画面。
二人随即离开四季山庄来到了山下的镇子上,在茶馆门前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坐定。
“没想到,心血来潮想回家看看,就遇上这臭小子在讲故事。我们什么时候变成故事里的人了?”温客行觉...
剪辑大大@只愛周溫不下山 比心♡♡♡
“你们是不知道啊,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两大杀手组织,天窗的首领周子舒和鬼谷的谷主温客行就这么戏剧般地相遇了!”
……
房檐下的台阶上,张成岭口若悬河地给小徒弟们讲起了近些年流传颇广的故事。
丝毫不知故事的主人公们正在向他靠近。
温客行与周子舒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脑中几乎同时闪现出了他们在桃林中初遇的画面。
二人随即离开四季山庄来到了山下的镇子上,在茶馆门前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坐定。
“没想到,心血来潮想回家看看,就遇上这臭小子在讲故事。我们什么时候变成故事里的人了?”温客行觉得有些好笑地问道。
“江湖上那么多的传言你难道没听过?”周子舒虽然无奈但这些故事他早就听到耳朵长茧了。
“倒也是,都传出花来了,还有说我是吸人精魄的妖精的,呵。”温客行回忆了一下自己听过的不下十个版本的故事,不禁觉得好笑。
接着便想起了当年初遇前的事情。
……
“罗姨,自从坐上这个位置,你已经很久没有帮我梳过头了。”温客行闭眼坐在石凳上,身后,一身朱裙披着白发的罗浮梦正拿着梳子为他梳头。
“阿行,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怎么突然要退位?”罗浮梦问。
“罗姨,我真的厌倦了这种生活。”温客行睁开眼睛。
“可是阿行,鬼谷还需要你来领导,你就这么走了,谁还能来管理?”罗浮梦有些担心,以她对鬼谷的了解,除了温客行再也无人能将三千鬼众镇压住。
“如果鬼谷需要,我会出现。”温客行面露真诚。
“那你何必还要退位呢?你完全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罗浮梦追问。
“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我的身体已经伤及了根本,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迟早也会被夺权。”温客行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阿行!你的身体难道真的已经无法治愈了吗?”罗浮梦有些急了,她一直以为温客行那次的伤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罗姨,我的身体,我很清楚,这几日我便会带着阿湘出谷。若是有事找我,便用老办法。往后余生,我只想找个普通人相伴,好好的过剩下的日子。”
“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劝,若是成了亲,也不必通知我,好好过日子吧。既然要离开,我希望你从此以后和鬼谷没有任何关系。”罗浮梦说完,便狠了狠心,转身离开。
回忆结束,温客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不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甚至因为遇到了身边这个人而有些窃喜。
而一旁的周子舒也同时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晋王府邸,周子舒踏步而入,在晋王案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参见王爷。”
“子舒啊,本王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晋王说。
“周子舒必不负王爷所托。”
……
天窗的廊上,周子舒身后的属下有些为难地请示着:“首领,这次的任务有些难度,若只是孩子倒还好说,我们有很多正在训练的孩子。但是伴侣怎么办?进入五湖书院需要家世清白,父母双全。”
“那就让媒人说个家世清白的人娶了,不论男女都可。任务结束后再给一笔银子和离即可。”周子舒面色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
“首领准备让谁来娶?”属下继续请示。
“我。”
……
三日后,议事厅。
“庄主,这是成岭。”
“大人好。”
张成岭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首领大人,不免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得体地拱手行礼道。
“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父亲。”周子舒沉声说道。
“是,父亲。”
……
七日后的桃林中,温客行见到一个邋里邋遢,乞丐装扮的青年男子,不由的有些怔愣。
这媒婆子是怎么想的,拿了他那么多钱,给他说的亲居然是个乞丐?
垂眸想了片刻,温客行还是上前打起了招呼。
“兄台你好。你就是那个今日要与我相亲的人?虽然我是没什么要求,但……”
“怎么?老子不合你意?是我长得太丑,还是看起来太穷?让你不想跟我。”
周子舒略有些诧异,韩英今早还说正在媒人选的几个人中调查身世,待选定了再让两人相看,怎地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出现在他做任务的途中了?
不过,既然人来了还是相看一番吧,这一看倒是有些惊艳了。
“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到而已。有没有钱不重要,反正我有。长得好不好看也没关系,只要肯对我好就可以了,若是兄台觉得我也可以,不知可愿与小可吃顿饭,了解一下彼此?”
温客行继续说着,对他来说什么形象,金钱都无所谓,他只想找个普普通通的人过下半生,这是他从小到大梦寐以求的生活,这个人显然很普通,嗯,普通的有些过分了。
“只要你不介意我还有个孩子就可以。”
周子舒艰难地收起投放在这个人精致的脸上的目光,这才想到还有个成岭。
“那便带上一起见个面吧!”温客行似乎毫不在意地笑着说。
【俊温】我养了个崽崽叫温温(1)
最近几天,龚俊感觉自己的手机有点奇怪,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养成游戏。
他已经观察好几天了,这个叫《温温复仇记》的游戏,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下载,只是突然的出现在他的手机里。
里面有个小孩儿,原名甄衍,乃神医谷圣手甄如玉和谷妙妙之子。父母因帮助朋友容炫保管武库钥匙,被人出卖,惨死于鬼谷之手,而甄衍也被带回鬼谷,受尽折磨。
如今甄衍已喝下孟婆汤,忘记父母之死,改名温客行。
这个游戏,正是温客行的成长复仇之路。
龚俊打开游戏,注意到,温客行刚被鬼谷之人欺负惨打,拖着一身伤回到住的地方。
一间破小的房间,一张床,破烂的桌椅,再无其他。
看着温温撑着一口气,倒在床上,头上冒出一个气泡“...
最近几天,龚俊感觉自己的手机有点奇怪,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养成游戏。
他已经观察好几天了,这个叫《温温复仇记》的游戏,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下载,只是突然的出现在他的手机里。
里面有个小孩儿,原名甄衍,乃神医谷圣手甄如玉和谷妙妙之子。父母因帮助朋友容炫保管武库钥匙,被人出卖,惨死于鬼谷之手,而甄衍也被带回鬼谷,受尽折磨。
如今甄衍已喝下孟婆汤,忘记父母之死,改名温客行。
这个游戏,正是温客行的成长复仇之路。
龚俊打开游戏,注意到,温客行刚被鬼谷之人欺负惨打,拖着一身伤回到住的地方。
一间破小的房间,一张床,破烂的桌椅,再无其他。
看着温温撑着一口气,倒在床上,头上冒出一个气泡“温客行此时伤势严重,容易发炎引起风寒,危及生命。是否给他购买使用金创药及消炎药?”
下面有两个按钮:是/否
龚俊立刻按了“是”,都要危及生命了,难道还按否吗。
“叮咚,你的余额不足,请充值后购买。”
“……”龚俊看着提示,无语了,对于信奉玩游戏从不氪金的节俭打工人来说,充值的养成游戏,是不值得玩的。
可是,看着里面小孩儿头上的岌岌可危的生命值,龚俊犹豫了,见死不救非人所为呀,要不先充值一点,救下这温客行的小命先?
咬咬牙,龚俊往里面充了钱,看着红色警告的生命值,连忙购买了药。
可是,这样药要怎么使用?直接点吗?好像不行。
龚俊点开金创药,小心翼翼的往温客行的身上移过去,咦,行了!只见温客行身上闪过一阵光,伤口上覆了一层药膏,头上显示的生命值恢复了1/3。
龚俊松了一口气,然后望着破桌上的消炎药,这个可怎么办?小孩也睡着,怎么吃?下意识的点了点消炎药,只见上面弹出一个气泡“请把药煎好,并唤醒温客行喝药。”
嗯?煎药,怎么煎?“是否雇佣替身npc,以便煎药?”仿佛有读心术般,屏幕上弹出了一句弹幕。
“呵呵,我就知道,氪金永远没有尽头!”龚俊无奈的点了是,消炎药立时变成了一碗中药。龚俊都给气笑了,这就是所谓的替身npc?能不能再敷衍一些。
看着那碗中药,龚俊戳了戳床上睡着小孩儿,嘴里嘟囔着,快起来喝药了。
屏幕中,温客行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感受了一下, 发现刚才沉重的身体,好像好了些,伤口都给上了药。
心中疑惑,是谁会来给自己上药?转过头,发现桌子上摆着一碗药,他撑起身体慢慢走到桌边,心里有些犹疑。
拿起药碗闻了下,感觉里面的药并有好几样是治伤的。他自小跟着父母在神医谷长大,多少学了些药理,但毕竟年纪太小,所学所识得不多。
咬咬呀,他拿起仰起头,将药灌下,再差也不过一死,在鬼谷,他太过弱小,如果有人要他的命,并不需要用到药来下毒。
在桌边坐下等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想,身体并未发生什么不适,反而体内的伤隐隐有好转的迹象,松了一口气,疲惫涌上来,温客行连忙回到床上,继续睡下。
看着温客行睡下,头上的生命值逐渐增加,龚俊放下心,总算把人救下了。刚想下线离开游戏,突然想到,这小孩儿从回来到现在,好像没吃过东西,犹豫了一下,找到食物一栏,给他买了一碗肉粥,放在桌上,希望他醒来能有口吃的。
刚买完,屋外传来小助理呼喊的声音,要开工了,龚俊连忙下线,收拾好自己,出门工作去了。
童养的哭包夫人 46
弯弯的弦月落进眼前的水面,打着花苞的树杈投下交错的影子。偶然一阵风来,月牙和树影便都散了,只剩一层层粼粼波纹。
身侧的男孩比自己高许多,一歪头恰好就能枕在他的颈侧。少年的肩膀还有些单薄,却给人十分强烈的安全感。温客行只觉得一直惶惶不安的内心被抚平了躁动。
春日里桃花灼灼,温客行从没见过开的如此热烈的桃林。桃树下一湾池水盛尽零落的花瓣,小小的石碑上刻有“思量泉”三个大字。
“这池子最是留得天上月,最适合用来思念远方的人。”
脑海中忽然蹦出来的话吓了温客行一跳。下意识看向四周。只见那少年冲他招手,要背着他去那最高的枝头折一枝桃花来。
看向自己还有些肉感的小手,温客行又想起些什么。...
弯弯的弦月落进眼前的水面,打着花苞的树杈投下交错的影子。偶然一阵风来,月牙和树影便都散了,只剩一层层粼粼波纹。
身侧的男孩比自己高许多,一歪头恰好就能枕在他的颈侧。少年的肩膀还有些单薄,却给人十分强烈的安全感。温客行只觉得一直惶惶不安的内心被抚平了躁动。
春日里桃花灼灼,温客行从没见过开的如此热烈的桃林。桃树下一湾池水盛尽零落的花瓣,小小的石碑上刻有“思量泉”三个大字。
“这池子最是留得天上月,最适合用来思念远方的人。”
脑海中忽然蹦出来的话吓了温客行一跳。下意识看向四周。只见那少年冲他招手,要背着他去那最高的枝头折一枝桃花来。
看向自己还有些肉感的小手,温客行又想起些什么。
他叫周子舒。这男孩叫周子舒。自己似乎唤他做子舒哥哥。
院落里半开的梅花看起来很精神,是他领着不太干净的自己去洗澡。
这地方是……四季山庄?
不确定地将牌匾又看了两遍,温客行仰头看向一直牵着自己手的男孩。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我不是神医谷的人么?”温客行不禁想。
黑云压城,估计再过不久就会有一场暴雨。
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数不清的短剑插满她的后背,还有一柄长戟从她的蝴蝶谷横贯而入。
疼。太疼了。肉眼可见的疼痛很快传递到温客行的身上。他不自制地揪住自己胸口的衣物。
不远处还有一名白衣男子浑身浴血。男人的目光充满怜爱。看他嘴巴开合试图说些什么,温客行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想要听清。
“阿行……不怕……爹……爹爹……还在,会保护你……”
都这样了,还可以保护我么?
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快要滚落,温客行忙抬头想要止住。牌匾上也沾满了血渍。“神医”二字还在,另一半已经嵌进泥土里。
你别死啊,死了,就不能保护我了。
你看呐,这么大一个神医谷,现在只剩你我了。
“等你……秦伯伯……”
一大口鲜血从男人的嘴里涌出来打断他说话。温客行胡乱地按住他身上多处簌簌流血的伤口。
手掌怎么只有这么小,这样,怎么可能盖的住这么多伤口?
“阿行……要开心……”
“要怎么开心啊?”
“爹,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过得得有多苦啊?”
“明明有那么多人,怎么就没人能来救救我们呢?”
叶白衣和周子舒找到温客行时,他正缩在墙角处自言自语。
以为人还置身在醉生梦死的幻境之中,周子舒试探性地靠近。
“别过来。”像束起浑身保护的刺猬,温客行的声音轻轻飘飘,只是将自己抱得更紧。
“阿行,我是阿絮,认得么?”
“嗯。”
确认温客行是清醒的,周子舒刚想要抱上去就被人伸手推开。
“阿行?”
待温客行抬头,周子舒这才看清此刻他眼角挂泪,嘴角挂血,好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
“怎么了阿行!”
慌张和担忧对上温客行眼中死灰般的绝望,叫周子舒也怯在原地。
“祖爷爷。”温客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向光线外的人影。
“祖爷爷,你这么厉害,当年神医谷被灭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
“我爹娘被杀害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
“他们流了那么多血,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得多疼啊?”
“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人去救救他们?”
低声的控诉,叶白衣和周子舒都被这番话震惊到说不出话。整间壁室只有温客行微微颤抖的啜泣声。
“他们还要保护一个没用的我。”
“藏身的草垛就那么大,只有那么大。”温客行用手比划,“虽然看不见,可是我什么都听的一清二楚。但我不能出声。我不能哭。因为娘亲说,我不哭她就会回来看我。”
“她说她会回来看我的。爹爹还说,我不用害怕,他会保护我。”
“如果我有用一点,他们不用保护我,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温客行也不知道自己在怨恨什么。他的脑中被搅得一团糟。一会儿是死去的父母,一会儿是会背着他的子舒哥哥。
想到周子舒,温客行又走去周子舒身边,一把掐住人的脸端看。
“阿絮,你知道四季山庄么?”
眼前不可置信的神色叫温客行觉得痛快。
“你就是,子舒哥哥?”
纵然看不清那张脸,纵然十年过去,样貌早就无法比对。可是那股熟悉的感觉,是阿絮身上的没错。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谁?”
“阿行……”周子舒拿下温客行的手攥进自己手里,除了喊人的名字却说不出更多的话。
“四季山庄呢?秦伯伯呢?”
“是不是没用的我连累了你们?”
“不是……”
“全都是因为我!”温客行忽然低吼,打断周子舒的话。“全都是因为我他们才都死了!我就应该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地活在这世上。谁都不要招惹,是最好。”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叶白衣气不过,一巴掌打在温客行的脸上。周子舒想拦却没来得及。
“谁教会的你这么自轻自贱!要怪就全都怪我,怪我没能救下你们,怪我事事错过,怪我糊涂一生,一事无成!”
“爹娘没了,秦伯伯也没了,我本就是个没人教养的。我这样,不怪任何人。”
“温客行!”
担心叶白衣再对温客行动手,周子舒立刻拦在二人中间。
“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呃……”头痛难耐,温客行按住脑袋借墙壁稳住身形。周子舒想扶住他又被推开。
“阿行,不要瞎想了。”
“子舒哥哥,救救爹爹。他流了好多血,我一个人止不住。”
“好,好,我救。我帮你救。”周子舒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声音已经哽咽到沙哑。“让子舒哥哥抱抱你吧,好不好?”
温客行固执地摇摇头,“都要离我远一点。我很没用,会把你们都害死的。”
“娘亲,阿行头疼……”
“我没哭,我很听话……”
“娘亲骗人……”
“不管阿行哭不哭,你都没有回来看过我……”
温客行呕出一口血就开始一直神志不清地絮语,叶白衣实在看不下去,一掌劈在他的颈后,周子舒将人软下去的身体接住。
“先出去再说。”
【周温】小朋友
祝大家六一快乐哦~~收下这颗糖~[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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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有时候觉得自己并不是找了个爱人,而是找了个小朋友。
嗷嗷待哺的那种。
吃饭要哄,吃药要哄,睡觉也要哄。从温客行早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周子舒就开始了带孩子的一天,直到晚上孩子睡着他才能安心。
其实也安不了心,因为小朋友睡觉偶尔还会踢被子,他还得时不时给人盖被子防止着凉。
有时候真的挺想打他。
看了看温客行撇过去的脸,又看了看马上就要凉了的饭,周子舒长长地呼了口气,压下了这个冲动,耐着性子哄人吃饭:
“老温,你再吃一口吧?一会儿饭凉了吃了又该肚子疼了。...
祝大家六一快乐哦~~收下这颗糖~[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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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有时候觉得自己并不是找了个爱人,而是找了个小朋友。
嗷嗷待哺的那种。
吃饭要哄,吃药要哄,睡觉也要哄。从温客行早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周子舒就开始了带孩子的一天,直到晚上孩子睡着他才能安心。
其实也安不了心,因为小朋友睡觉偶尔还会踢被子,他还得时不时给人盖被子防止着凉。
有时候真的挺想打他。
看了看温客行撇过去的脸,又看了看马上就要凉了的饭,周子舒长长地呼了口气,压下了这个冲动,耐着性子哄人吃饭:
“老温,你再吃一口吧?一会儿饭凉了吃了又该肚子疼了。”
说着还换了一勺压在碗底的还温热的饭送在那人嘴边。
然而小朋友闹别扭就像夏天的天气一样,根本没有个规律可言。
我管你饭凉不凉呢?反正我现在就是不想吃!
于是温客行不仅没有转头,还往外挪了挪屁股,留给周子舒一个颇有些凄惨的背影。
“……”
周庄主突然觉得有些心累,想他当年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发杀伐果断的天窗首领,晋王也得给他留三分薄面,其他人谁见了不是规规矩矩低头问好……可是为何现在就治不了这么一个人呢?
不就是早起的时候没有安抚好起床气吗?这都好几个时辰了,为何还在生气呢?
周庄主内心活动极为复杂,想的时间长了些,恰好就错过了温客行傲娇的那个转头。
于是穿的像花孔雀一样的人看到周子舒低着头不言语的样子,以为他生气了,立刻就红了眼,开口就带了哭腔:
“周子舒!你若是不想,不用在这里勉强!我自己可以吃饭!!用不着你喂我!”
说着伸手就抢过了碗,愤恨的给自己塞了满满一大勺。
等周子舒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吧唧吧唧嚼了好几下了,扭着头不看自己,鼓起的腮帮子一耸一耸的,活像只金鱼。
周庄主看着这只金鱼……不是,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到了极点,起身把碗抽走放在一边,怕他噎着,给人喂了水,看着他咽下去,才用了些力把人脸转过来,上手蹭了蹭白玉似的脸颊。
温客行还红着眼,被他这么一蹭,连带着脸也红了些许,看得周子舒有些心猿意马。
“温大美人,你今年三岁吗?怎么这么容易闹脾气啊?”
“你才三岁!!”
温三岁炸毛了。
周子舒被他可爱的不行,上手呼噜了一番那人的头发,眼看着狗狗马上就要呲牙了,才又开口道:
“你不是三岁吗?那怎么成岭起床不要人哄,你还得让人哄呢?”
“你不乐意?!”
“乐意乐意,但是温三岁小朋友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不生气了啊?”
“谁生气了!”
小朋友总是这么傲娇。
周子舒忍了忍笑,故作遗憾地说:
“唉,那好吧,我还怕某人生气,特意让成岭下山去买了糕点,都是早上刚蒸出来的,可口的很,还有糖水啊、糖葫芦啊,糖水特意多浇了……”
“在哪儿?”
周子舒没反应过来。
“糖水和糕点,在哪儿?”
周子舒实在是没忍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把人抱在怀里蹂躏了半天,笑的温客行咬牙切齿。
“你还不承认啊温三岁?哪个小朋友不是像你这样啊?”
“……”
为了糖水,我忍了,温客行心想。
周子舒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起了逗人的心思,故意开口说:
“想吃也行,但是温三岁能不能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何一早上不理我?”
“我……”
我怎么知道。
小朋友闹脾气还需要理由吗?
温客行有些尴尬,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周子舒又说:
“唉,糖水再等一会儿该不好喝了,也不知道成岭有没有妥帖安放。”
温客行急了,一早上的脾气这时候也有些顾不得了,起身催道:
“快走啊,一会儿不好吃了。”
谁知周子舒不慌不忙,把人拉着坐在腿上,问道:
“行儿现在能告诉我为何生气了吗?”
温客行想走,却被人牢牢的按在怀里,只好开口说:
“今早的药太苦了。”
“嗯?”
周子舒没明白,温客行虽然怕苦,但是也不是无理取闹,今早的药喝的挺顺利,他并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客行有些懊恼,把头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
“阿絮今日只催着我喝药,都没有给我蜜饯吃。”
周子舒懂了。
今日温客行起的有些晚,许是昨天晚上折腾的狠了些,眼看着要过了吃药的时间,周子舒怕耽搁了,语气便有些急,让他赶紧喝,温客行哪儿能不知道,只是他也刚醒来,带着些脾气,赌气般的喝完了药,又钻进了被窝。然而周子舒以为他还困着,就没有作声,恰好就错过了最佳哄人时间。
这可不就是个小朋友么。
周子舒有些心疼,把他抱的紧了些,开口说:
“是我的错,不该催着你,下次一定多给两个蜜饯,只是以后不要自己闷着不说了好不好?”
怀里的人轻轻的嗯了一声。
“还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阿絮,真的没有。”
那人抬头,像只小鹿一般。
周子舒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巴,说:
“好乖。”
温客行被闹了个红脸,挣扎着起来,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说:
“阿絮真是把我当小朋友了。”
周子舒也起身,看着他:
“你不是吗?温三岁,憋着话也不说,若是我不问你你打算憋到什么时候?一早上不理我,也不好好吃饭,一听有糖水就开心了,这不是小朋友吗?”
温客行越听脸越红,然而周庄主还在火上浇油:
“若不是小朋友,那天天嚷着要去后院荡秋千的人是谁啊?”
“阿絮!!”
小朋友脸彻底红了。
周子舒笑的坦荡,及时地说道:
“行儿这样着实是让我喜欢,那你愿不愿意做师兄的小朋友呢?”
温客行想走,被他拉住了手。
“在师兄这里你就做个小朋友好不好?什么都不要想,发脾气也好,生气也罢,就是不要憋在心里不说好吗?”
温客行扭着头嗯了一声。
周子舒好像还是不满意,又问道:
“那你愿不愿意做师兄的小朋友?”
“……愿意的。”
周子舒满意了,把人按在椅子上,对着人的唇亲了又亲,才起身出去端来了糖水。
看着那人吃的欢欢喜喜的样子,周子舒觉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当初二人见面,还记得自己说了一句:难道我不比你大?
谁知这一句却给二人如今的感情打下了基础。
他真的像是个小朋友一样。
温小朋友在周子舒眼里实在是可爱的紧:一大早起来就开始上树下河,玩儿得尽兴回来,怕自己生气,又乖乖的换衣服,大眼睛眨巴眨巴,软乎乎的说一句阿絮我错啦下次注意,看着周子舒消了气,又像个孔雀一样开了屏,追着自己又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儿,一会儿问自己衣服好不好看,一会儿又说自己渴了饿了,让周子舒给自己做这做那。睡觉也闲不住,话多,然而实际上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无非就是阿絮你真好看,阿絮我想抱抱你,听的周子舒颇有些头疼。
可是小朋友却只会当着自己的面这样,有时候山庄里来了生人,他就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又谦和又有礼貌;虽然每次喝药都要哄半天,但是被哄了以后也会满意的喝完药,从来都不会偷偷倒掉,即便今天早上没有被哄好,也被一碗糖水给收买了;晚上睡觉虽然会踢被子,但是也会在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给一旁的周子舒盖好,然后钻进他的怀里。
真的是太可爱了。
以前温客行说,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就是周子舒这样腰细腿长又嘴硬心软的人。
然而现在周子舒却觉得,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朋友就他家老温,撒娇打闹一样不落,却是从骨子里的乖巧和会心疼人。
实在是想让人把所有的爱都分给他。
小朋友又怎么样,反正都是我的,我乐意惯着他。
周子舒看着那人喝完了糖水,温柔的给他擦了嘴,当然不忘记偷了个香。
午间的阳光正好,给二人周围都镀上了一层金边,耀眼的很。
像极了那年二人面对面坐着晒的那次太阳。
心都要晒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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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以后都能遇到一个把自己宠成小朋友的人~
感谢大家都关注和喜欢,每个人的评论我都有一字一句看过,也会很激动和朋友们分享,我就是小试牛刀而已,能得到大家都鼓励和喜欢,真的很开心~
但是六月份来了以后我的一些考试也提上了日程,所以可能会放慢一些更文的速度,只是放慢一些,不会停笔的,希望大家理解❤️
再次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