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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命运的愚者 (116)

烂大街的gg为了拯救ad越狱,只不过,gg所预见的景象都会成为真实,那么,应该如何扭转预言已经昭示的命运?命运是预定的,还是一切皆掌握在人的手里,只是人浑然不知?

原作里邓布利多说过伏地魔自己亲自选择了哈利这个敌人,这种观念挺有意思的,因此偶然生出了这个灵感。

hp原作很久以前看的,神动我只看了电影,没看过剧本或者设定集什么的,如果有设定上的错误还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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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暗流涌动

从岩洞钻出来时,阿不思·邓布利多在狂风的呼啸中听见猫头鹰的叫声。

他抬起头,看见一只灰林鸮在黑灰色的...

烂大街的gg为了拯救ad越狱,只不过,gg所预见的景象都会成为真实,那么,应该如何扭转预言已经昭示的命运?命运是预定的,还是一切皆掌握在人的手里,只是人浑然不知?

原作里邓布利多说过伏地魔自己亲自选择了哈利这个敌人,这种观念挺有意思的,因此偶然生出了这个灵感。

hp原作很久以前看的,神动我只看了电影,没看过剧本或者设定集什么的,如果有设定上的错误还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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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暗流涌动

从岩洞钻出来时,阿不思·邓布利多在狂风的呼啸中听见猫头鹰的叫声。

他抬起头,看见一只灰林鸮在黑灰色的海浪上方飘摇。一场风暴正从大西洋上席卷而来,狂风将这可怜的鸟儿吹得左右摇摆,筋疲力尽。在邓布利多回到岩洞外之前,它似乎已经在这凄惨的风暴中坚持很久了;好不容易看见自己的目标,它尖利地嘶叫一声,奋力挥动翅膀,一头往邓布利多这边冲来。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短暂地在狂风暴雨中劈开了一处狭窄的通道,暂时隔绝了风和雨,让这可怜的猫头鹰可以顺利地扑到他的身上。这灰林鸮已经彻底湿透了,毛发散乱,恐怕暂时是飞不起来了。

“别担心,现在你已经安全了。”邓布利多安抚着它,一边从它脚上解下信筒,从里面取出一张羊皮纸。他点亮了魔杖,将羊皮纸展开细看。

这封信并不长,但是很快让邓布利多紧皱眉头:斯克林杰和珀西突然造访陋居,并且在谈话间给出了一些非常惊人的信息……而且,格林德沃也在那里。

他必须返回凤凰社讨论此事。

风忽然变大了。一个巨大的浪头拍碎在岩洞入口,铺天盖地的黑色海浪将邓布利多淋得浑身湿透。灰林鸮凄厉地尖叫起来,在邓布利多怀里恐惧地挣扎。邓布利多将它塞进斗篷里,安慰它:“没事,没事,不用害怕。”

灰林鸮在恐惧着这片海浪,因为这片海浪里存在着一股微弱的魔力,可以削弱巫师的咒语。虽然这不会影响猫头鹰,但这有灵性的生物本能地感觉到了设计这个陷阱的人散发出来的敌意。这股微弱魔力的覆盖范围极广,沿着英格兰西边的海岸线绵延数十公里。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邓布利多发现了这股魔力的来源:在距离海岸十来英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岛,上面有一副古龙骨骼。这种已灭绝古龙的骨骼有一种特异的性质,可以抑制巫师的咒语;它的骨骼被拍碎之后,被海浪推到海岸线上,因此形成了一道长达数十英里的魔咒抑制屏障。

这道屏障不仅妨碍巫师的咒语,还会迷惑任何想要找到这个岩洞的人。邓布利多在这一带足足搜寻了两个月,才终于找到这个岩洞,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差一点就要放弃了。幸好,最终他还是获得了一个重要的情报。

邓布利多看了看手上的伤口。他已经向伤口施了治愈咒,但由于他在入洞前接触了这片带有魔力的海水,他的咒语力量被削弱了,一次治愈咒没能完全治愈这个伤口,现在它又开始流血了。他补上一个治愈咒,才把伤口治好。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刚刚钻出来的那个狭窄洞口。洞口已经又合上了,从外观看,完全是一块没有缝隙的岩壁。只有入侵者往岩壁上浇灌自己的鲜血,才能使其打开。

削弱咒语的海浪,使人流血的机关,还有岩洞里面那个密布阴尸的黑湖,只能承载一个成年巫师的小船,以及小岛上那个装满绝望之水的石盆——汤姆·里德尔将他的魂器用重重陷阱保卫起来,陷阱的每一层都为了削弱入侵之人,哪怕入侵者可以走到最后一步,喝光石盆里的绝望之水,他也会因为巨大的痛苦倒下,滑落到湖水中,最终与阴尸为伍。

汤姆·里德尔不会只满足于铲除敌人,他更希望看着敌人在受尽折磨之后在绝望中死去。这毒辣程度甚至超过了当年的格林德沃。

对于这一连串陷阱,邓布利多暂时想不出有什么取巧的破解之道。但是,他也有自信自己不会承受不住强行攻破带来的伤害。只是,在那个时候,他肯定会非常虚弱;当他虚弱的时候……

他再次想起了那个预言梦:他被一个黑袍人用索命咒击中,从高处落下。

这是命定的时刻吗?

格林德沃的所有预言都会实现。今天或者明天,邓布利多就会按照那个预言一般失去生命。他不害怕死亡,但是他害怕在那个时刻来临之前没能将所有要做的事做完。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个格林德沃……

灰林鸮可怜兮兮地哀叫了一声,将邓布利多的思绪拽了回来。他摸了摸猫头鹰的头说:“没事,我们现在就回去。”然后他顶着漫天风雨离开岩洞,在岩洞外幻影移形了。

 

邓布利多从风雨飘摇的英格兰西部回到了天色阴沉的伦敦,在一声爆响中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门前的台阶上。一回到家,那灰林鸮便欢叫一声,从他的斗篷下钻出来,扑棱棱地飞回楼顶上的猫头鹰屋了。邓布利多用魔法将自己身上弄干燥。海水那抑制咒语的效果在他的衣服干燥之后依然存在,尽管因为远离了那片受诅咒的海岸,这抑制效果已经削弱了很多。

他走进餐厅时,亚瑟·韦斯莱,小天狼星·布莱克和金斯莱·沙克尔已经在那里了,他们正在小声聊天,一看见邓布利多进门,都站了起来。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邓布利多说,“有热茶吗?我刚从海边回来,可真是冻坏了。”

一只茶杯和一只茶壶立刻蹦跳着跳到他面前,为他斟了满满一杯热茶。邓布利多将整杯喝了下去,茶水仿佛一股热流直灌入肚子,感觉到浑身都暖和起来。“好了,我们直入正题——”他说,“亚瑟,能给我详细讲讲那件事吗?”

亚瑟细细讲述了斯克林杰来访的全过程。听完之后,邓布利多问道:“盖伦·格拉斯为什么也在?”

“他是乔治和弗雷德请来家里吃饭的。”亚瑟说,“他给笑话商店投资了一大笔钱,兄弟俩决定宴请他作为感谢。”

“所以……斯克林杰的来访才是意料之外?”

“是的。”

看来格林德沃只是偶然被牵扯进去。但是,他也听到了整个过程……他会怎么行动?

“乌姆里奇杀了阿米莉亚?福吉勾结伏地魔?”小天狼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考虑到伯恩斯这几个月来的行动……难道福吉为了保住部长位置,跟伏地魔勾结,派乌姆里奇去把伯恩斯杀了?”

“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切实证据。”金斯莱提醒道,“而且,前天斯内普已经说过了——伯恩斯女士不是神秘人杀的。”

“但是阿米莉亚死了,也符合伏地魔的利益,不是吗?”小天狼星说,“想想过去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阿米莉亚对食死徒势力围追堵截,大出风头,到处都是风声说她会取代福吉;所以,在谋害阿米莉亚这一点上,福吉跟伏地魔有了共同利益。”

“这未免猜测过多了。”金斯莱皱了皱眉。

“不管怎样,”小天狼星很有把握地说,“福吉,或者伏地魔,谋害阿米莉亚的必有其中一方。”

“你之前不是还提出过格林德沃也有可能参与吗?”亚瑟说。

“但斯内普确认过伏地魔尚未跟格林德沃取得联系了。”

“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做的?”

“他有什么理由呢?”

“金斯莱。”邓布利多问,“近期你有没有感觉部里有异样?”

“暂时没有。”金斯莱回答,“但是……我认为这只是因为伯恩斯女士被害之后没多久就是圣诞节假期,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暂时没时间做更多动作。”

邓布利多点点头:“珀西遭到监视,我认为各位在魔法部工作的社员都有可能遭遇相同的事情,所以务必小心。”

亚瑟和金斯莱都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继续说:“不管谋害阿米莉亚的人是谁,魔法部内部很快就会引起一场风暴。现在很多人都认定凶手是福吉,反对福吉的势力可能会挑起弹劾;相对的,福吉未必会乖乖就范。最后的结果,有可能是一场暴力冲突。所以,这段时间各位要认真观察魔法部的动向,尽量不要牵扯到任何斗争里去。”

三人不安地互相看了一眼。“在这个时候发生暴力冲突……”亚瑟低声说,“不敢想像神秘人会有多高兴。”

“如果我是伏地魔,我会想办法让这场冲突尽快爆发。”小天狼星说,“啧,事情越来越难办了!”

“我们就只能坐着看吗?”金斯莱问。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我们可不是光坐着。在这场动乱里,我们会很容易分辨出每个人的真实立场:为了权力,还是为了正义;支持伏地魔,还是反对伏地魔;又或者只是冷眼旁观。你们的职责是从中寻找我们的潜在盟友。”

“比如斯克林杰,对吗?”小天狼星问道。

“是的。鲁弗斯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立场。”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傲罗办公室的主任站在反对伏地魔的那一方,这是至关重要的。我会回应他的联系请求,找个时间跟他见见面。”

“联系请求?”金斯莱惊讶地说,“他是什么时候发送的请求?”

邓布利多抬起了眉毛,发觉他的部下似乎没看懂斯克林杰的行为逻辑。他笑着回答:“刚才亚瑟说过,鲁弗斯本来想要跟哈利私下谈话——他这么做的意思,就是想通过哈利向我传话。”

“但是——为什么?”金斯莱疑惑地问。

“或许他认为,我会更重视哈利的话语。”邓布利多回答。

“……所以当时盖伦才会要求哈利留下来听斯克林杰讲话吗?”亚瑟问道。

“是的。”邓布利多说,“他就是这个意思。”

亚瑟陷入了思考。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个盖伦·格拉斯为什么会了解斯克林杰的意思?”

屋里的气氛忽然僵硬了一阵。亚瑟看了看金斯莱,又看了看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说:“教授,我发现……盖伦那天说的话,跟你今天所说的差不多。”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忽然有些恍惚。时隔百年,他们依然会不约而同地对同一件事作出相同判断。

“嗯,他是个洞察力很强的人。”他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教授,你跟他很熟悉吗?”小天狼星问。

“认识过一段时间。”

小天狼星抱起了双臂:“我只是觉得……这个学生有些非同寻常。不过,既然教授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那天剩下的时间,邓布利多留在格里莫广场12号休息。他先是洗了个热水澡,洗完出来时,发现麦格的猫头鹰站在房间的窗台上。猫头鹰为他带来了麦格的信:她奉邓布利多之命排查了霍格莫德的店铺,果然发现“三把扫帚”的老板娘罗默斯塔女士被人施了夺魂咒,她已将其解除。邓布利多看罢,提笔给麦格写了封回信,让她在接下来的学期里跟斯内普一起紧盯着马尔福的行踪。

不管如何,圣诞晚会上的毒酒事件已经超过了红线。马尔福只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公子哥,竟然也能办到这样的事,实在有些出乎邓布利多的意料。想来是霍拉斯的思维习惯作祟,下意识的认为专供权贵的蜂蜜酒不可能有人下毒,不然以他的本事,不可能察觉不到酒里有问题。

世上没有天衣无缝之物,再严密的防御也总会因为人心而产生漏洞,更何况人心隔肚皮,不是每个人都敢于坚守正义。事实上,方才得知了斯克林杰来访时所谈的内容,着实让邓布利多安心了不少。凤凰社人手有限,在霍格沃茨外围执行保卫任务的仍以魔法部的傲罗为主,如今既然能确定傲罗的指挥官是站在正义的一方,霍格沃茨的安全也便得到了保证,日后情况若是有变,凤凰社与傲罗的合作也会更加顺利。

而且,斯克林杰也为他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阿米莉亚的死可能是福吉授意手下所为,而福吉又疑似勾结伏地魔……这些情况都没有切实证据,但如果是真的,英国巫师界将大难临头。可是,他们不能急于行动,因为还有太多因素尚不明朗。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观察……如果这桩谋杀案真是福吉所为,而伏地魔又参与其中,他认为很快就会有新的线索暴露出来。因为福吉的反对者们肯定会对这桩案子不依不饶,福吉若真是那样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必定会对魔法部开启大清洗。

邓布利多暗暗希望这次大清洗能止步于行政手段而非暴力。

于是,所剩下的还有一个疑问:是否有人在推动阿米莉亚的死?

阿米莉亚的死实在太巧了。位高权重的魔法部高官,德高望重的法律执行者,坚定的伏地魔反对者,风头正炽的下任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的头号政治对手。这样的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被以一种类似法国袭击的手法当众谋杀了。仿佛在水中投下巨石,掀起惊涛骇浪。对于想要打破死水的人来说,阿米莉亚是必须出局的那枚棋子。

谁是那个推动石头的人?

最大的得利者们显然不会为他提供答案,无论他们的嫌疑有多大。但是,在英国,仍然有那么一类人有可能掌握着线索——但愿他们还没有逃离英国。迅速下了决心,邓布利多便回到书桌上,抽出一张羊皮纸开始写信。信是送给阿不福思的,他让弟弟帮忙联系拉尔夫,告诉他如今英国时局大变,珀西瓦尔先生急切地想再跟他谈谈上次的生意。

不要问我大号是哪个

世纪末的预言家(四)

好……好像GG还是没出场……


没关系!下一章他就来了!



7.

阿不思心情闷闷不乐,下午便没有出门。第二天吃过早餐,他才决心到花园里去,看看这座属于德国巫师界名门望族的城堡。

这又是一处与他的记忆不同的地方了——在上一个世界,邓布利多也曾造访格林德沃的庄园。那座修建于中世纪的城堡体量庞大而阴森,巨大花岗岩筑成的幕墙在山丘上拔地而起,保护着其中的塔楼、马厩、仓库等设施,由于主要是为了军事防御而建设,那座城堡一点都不宜人居,窗户狭窄导致室内阴暗,霉味伴随着寒气从每块石头上渗透出来。当然,依靠巫师的魔法可以将这些让人不快的因素消除掉,但如果能从建筑本身解决这些问题,显然是更好的选项...

好……好像GG还是没出场……


没关系!下一章他就来了!



7.

阿不思心情闷闷不乐,下午便没有出门。第二天吃过早餐,他才决心到花园里去,看看这座属于德国巫师界名门望族的城堡。

这又是一处与他的记忆不同的地方了——在上一个世界,邓布利多也曾造访格林德沃的庄园。那座修建于中世纪的城堡体量庞大而阴森,巨大花岗岩筑成的幕墙在山丘上拔地而起,保护着其中的塔楼、马厩、仓库等设施,由于主要是为了军事防御而建设,那座城堡一点都不宜人居,窗户狭窄导致室内阴暗,霉味伴随着寒气从每块石头上渗透出来。当然,依靠巫师的魔法可以将这些让人不快的因素消除掉,但如果能从建筑本身解决这些问题,显然是更好的选项。

这个世界的格林德沃家族决定把城堡推倒重建。他们修筑的这座新城堡,估计只有一百年左右的历史,没有高大的花岗岩幕墙,只有两圈两层楼高的砖石围墙,唯一作用是提醒访客这儿曾经是个有军事作用的城堡。护城河环绕的城堡完全是凡尔赛宫样式的,立面的窗户和雕花规律而整齐,虽然相比凡尔赛宫要小很多,但仍然颇为气派。城堡后方的花园也是凡尔赛式的,四处都是笔直的砂石步道和修剪成各种形状的树木,将城堡以外的空地切割成一个个小花园。

四月春和景明,阿不思闲适地在砂石步道上走着。主步道两边都是高大的锥形杉树,每十棵树之间立着一尊仙女雕像。这些大理石雕像看见有人走来,都羞涩地别开脸去,然后又悄悄地从肩膀后面瞥视来者。主步道通往一个巨大的喷泉,喷泉中央的雕像竟是从贝壳里诞生的阿芙洛狄忒,女神脚下的贝壳里涌出水来,沿着三层台阶流下。阿芙洛狄忒的雕像看见有人看她,便将长长的卷发挽起,遮住自己的私处,就像缇香所画的那样。

看来修筑这座城堡时,格林德沃家族聘请了一位麻瓜建筑师做设计,阿不思想道。不知怎的,没有魔法的麻瓜总是有比巫师更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他欣赏了一会,便继续沿着步道前进。在大喷泉后面没多远,他就被一排密密麻麻的树篱挡住了。这排树篱显然用魔法变出来而不是栽培的,因为树与树之间几乎没有间隙;当他靠近时,树篱上忽然显出了文字:“请勿试图闯入”。

阿不思正好奇这树篱背后是什么,忽然听到旁边来了一个纤弱的女声:“你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吗?”

他回头一看,是一位坐着轮椅的黑发少女。少女肤色苍白,面有病容,行动不便,由一位一身黑衣的老太太推着轮椅。老太太神情严肃,脸上的皮肤往下耷拉,让阿不思忍不住怀疑这是因为她板着脸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肌肉都变形了。

“是的,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阿不思回答说,“请问您是?”

少女温柔地说:“我是安提戈涅·皮提亚。”

阿不思有些惊讶:“希腊的皮提亚家族——久仰大名。你就是来参加这次联谊会的先知么?”

“是呀。”安提戈涅苍白的病容上露出一个笑容,阿不思莫名想起了阿利安娜的笑容——上一个世界的阿利安娜——然后安提戈涅为他介绍那位黑衣的老太太:“这位是我家的女仆长,卡罗琳娜·萨尔玛斯。参加联谊会期间,她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卡罗琳娜向阿不思微微点了点头:“你好,邓布利多先生。”

客套话都说过了,安提戈涅又问:“邓布利多先生,我看见你刚才在欣赏那座喷泉,你也喜欢麻瓜的神祇吗?”

“不是,但我对麻瓜的艺术感兴趣。”阿不思回答。

安提戈涅高兴起来:“我也对麻瓜的艺术很感兴趣。”

“小姐,夫人说过你不应该沉迷于研究这种麻瓜的知识。”板着脸的卡罗琳娜说。

“既然我已经离开家,就不要再这么限制我了。”安提戈涅说,声音里透着不快。

“那些都是无意义的知识,你应该——”

“我应该每天泡在鼠尾葵的熏香里寻找未来的痕迹?”安提戈涅打断了她的话,“卡罗琳娜,我已经受够了。”

“小姐,你必须作出完美的预言。”卡罗琳娜说,“这是你来这里的唯一目的。”

“我当然知道。”安提戈涅决定结束这个让她不悦的话题,重新看向阿不思,“对了,邓布利多先生,你也是来参加联谊会的吗?”

阿不思点点头:“是的,我是随特里劳妮女士一起前来。”

“特里劳妮?”安提戈涅思考了一下,“ 哦,是来自英国的先知血脉,对吗?”

“没错。”阿不思说。

“但是在以前的联谊会上,我没有见到过特里劳妮女士。”安提戈涅又问。

“那是因为特里劳妮家族并没有出生于上个世纪末的孩子。”阿不思回答,“但是这次联谊会允许邀请其他先知家族,所以特里劳妮女士便带我一起前来。”

“原来是这样。”安提戈涅点点头,“能遇见更多人,真是太好了。邓布利多先生,你是在这里散步吗?”

“是呀。”阿不思笑着说,“这是个很漂亮的花园。”

安提戈涅笑了笑:“我也想多看看花园。可是卡罗琳娜让我多关注迷宫。”

“迷宫?”

安提戈涅指了指那片密密麻麻的树篱:“就是这片树篱后面,现在正在修建一个迷宫。”

阿不思问道:“为什么要修建一个迷宫呢?”

“因为这是这次联谊会上的其中一场‘考验’。”安提戈涅解释道,“每次联谊会,都会设置两种考验:一种考验长期预言,另一种考验短期预言。长期预言就是让我们每人对接下来的两年作出一个预言,在下一次联谊会上检验是否应验;短期预言就是给我们设置挑战,让我们凭借预言能力猜出挑战的内容。”

阿不思了然地点了点头:“这座迷宫就是作短期预言的考验之用的吗?”

“是的。”安提戈涅说,“卡罗琳娜希望我可以早做准备,所以每天都让我来这里看看。”

阿不思沉默了一会,发出了疑问:“可是——短期预言对你们来说,消耗是很大的吧?”

安提戈涅和卡罗琳娜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卡罗琳娜在吃惊的时候,脸上下垂的皮肉都往上吊起来,显得比平时更吓人了。

安提戈涅没有答话,回答的是卡罗琳娜:“这是考验,小姐必须做到。”

“作短期预言时必须全神贯注在预言里,不能分神,结束之后会让人极度疲惫。”阿不思说,“虽然你们都是年轻人,但也不见得能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受不住消耗的人早就被淘汰了。”卡罗琳娜冷冰冰地说。

“而且,短期预言的意义是什么呢?”阿不思坚持己见,“对仅仅几个小时,甚至几分钟之后会发生的事,大部分人都能依照经验进行一些预测,完全没必要依赖预言能力——”

“邓布利多先生。”卡罗琳娜打断了他,语气不满,“难道你很了解先知吗?”

“我——”

我了解一位先知。这句话刚刚涌到喉头,阿不思就把它吞了下去。是啊,在这个世界,他根本不认识盖勒特·格林德沃;而且这个世界的盖勒特,也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位拥有超常天赋与力量的先知。

“既然你对先知的能力一无所知,就不要妄加推测。”卡罗琳娜不客气地说,“小姐,我们回去吧。”

“我能在花园里看看吗?”安提戈涅小声问道。

“不,冥想的时间快到了。”卡罗琳娜说,“再见,邓布利多先生。”说完,她就推着安提戈涅的轮椅走了。安提戈涅一直低着头,任由卡罗琳娜摆布。

 

阿不思遇上的第二个先知是约瑟夫·塔拉比奇。他是个欢乐的塞尔维亚小伙,还在读大学,趁着复活节假期来参加联谊会。他的衣着和言行非常不“巫师”,更像个麻瓜,这让他在其他人之间显得格格不入。他来向阿不思打招呼的原因也不是因为阿不思有名,而是因为阿不思像他一样穿了一条牛仔裤。

约瑟夫是个爱说话的小伙,尤其是他发现阿不思不像其他人那样看不起他的麻瓜装束。阿不思很快就弄清了他的出身背景。塔拉比奇是个来自塞尔维亚的预言家血脉,相比来参加联谊会的其他先知家族,塔拉比奇实在太年轻、历史太短了,因为它的开创者——也是约瑟夫的曾祖父——米塔尔·塔拉比奇,只是一个文盲的乡村农民。这个农民预言了一战的爆发和爆发方式,因此受到了塞尔维亚的巫师社会的关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家庭立刻大变样,脱离了贫穷,开始有了一点钱。这个家族的巫师后裔,则被塞尔维亚魔法部引荐去上德姆斯特朗。约瑟夫就是在德姆斯特朗上学的,但是他认为自己更喜欢麻瓜世界的生活。

被阿不思问及对这个联谊会的看法时,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如果不是妈妈非要我来,我才不来呢!而且,我的预言已经错了一次,早就出局了——应该不会还有人觉得我是预言里的那个人了吧?”

“但为什么你的妈妈还让你来参加联谊会呢?”阿不思问。

“她让我多跟那些古老名门打好关系。”约瑟夫说,“但是他们都看不起我。不过算了!反正在这里可以白吃白住。”

“你不是被淘汰了吗?”

“是啊,但现在还没被淘汰的只剩下五个选手了,要是不让我这种凑热闹的来,联谊会岂不是死气沉沉?话说回来,这个花园真漂亮,听说是照着凡尔赛宫的花园建的,我还没去过法国呢……”

这确实是个漂亮的花园,虽然不像凡尔赛宫的花园那么大气,但也颇为精致可爱。那天剩下的时间里,阿不思都在探索这座花园,沿着主步道两边伸展开去的小路走到尽头,都有风格各不相同的小花园,足见建筑师的巧思。阿不思尤其喜欢其中一个特别漂亮的小花园,它就在花园角落,靠近正在修建的迷宫。小花园里有一个环形的白色的花架,上挂满了盛开的紫藤花,花架中间是一个小喷泉,喷泉中央,头上挂着葡萄藤的狄俄尼索斯斜倚在睡莲和水仙之间饮酒,清泉水从他手里的酒壶里流出来。看见阿不思进来,他只是慵懒地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

晚饭时间,他返回了城堡。由于联谊会尚未正式开始,宴会厅还在做准备,招待宾客的餐厅设在一楼的一个有着粉红色壁纸的小厅里。阿不思到达时,许多宾客已经在餐厅里吃饭了,餐厅里摆着十来张小方桌,方便各个小团体自己用餐。他看见了特里劳妮,她正跟一个白胡子老头聊得起劲,阿不思便没去打扰她,自己取了一份食物,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吃到一半,又有人来打扰他了:这次是两个人,一个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栗色头发的年轻人,另一个则是一位穿着整齐西装,长着黑色卷发的中年人。年轻人操着一口带法国口音的英语兴奋地问好:“你好,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

阿不思从食物里抬起头,诧异地说:“你好,请问您是?”

“久仰大名!”年轻人高兴地说,“我是米歇尔·德·诺特雷达姆!”

“诺查丹玛斯的后裔?”

“没错!”年轻人自豪地说,“没想到邓布利多先生现在这次也来了!是跟哪位宾客一起来的吗?”

“我是陪同西比尔·特里劳妮女士一起来的。”阿不思回答。

“哦!是特里劳妮!预言了那个英国救世主的特里劳妮,对吧?”米歇尔说,“原来她也受到了邀请!请问她在哪儿?我想跟她认识认识!”

阿不思指了指餐厅另一边:“她在那儿,似乎在跟谁说话呢。”

“好,谢谢!”米歇尔转身就往那边去了,似乎根本不在意特里劳妮正在跟人谈话。

剩下的便是那位中年男人了。中年男人向阿不思伸出一只手说:“你好,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我是威廉·莫里森,联合国安理会委任的神秘事务特派专员。”

阿不思握了手,吃惊地说:“你是……麻瓜?”

“是的。”莫里森说,“我曾经去过伊法魔尼上学,但是学了一年,我发现自己完全学不会,就回去读原本的中学了。但是我的姐姐是一名女巫,所以我对巫师世界有一定了解,故此获得安理会委任,担当这个职务。”

“安理会也想知道谁是那个预言家吗?”

“是的。”莫里森无奈一笑,“就算是掌控世界的大人物,也有想要投机取巧的时候。”

“那想必你不是第一次来这个联谊会了。”阿不思说。

“是啊。其实从新世纪开始,安理会就在关注这个预言的进度了。”莫里森说。

“主办方愿意接受你来参加联谊会吗?”阿不思又问。

“非常愿意,毕竟我是安理会的专员。”莫里森笑了笑,“巫师可不是对麻瓜一无所知。”

主办方的热情很快就让阿不思见识到了,因为这时候那位名叫约翰·施密特的管家出现了,很有礼貌地告诉莫里森,格林德沃先生和夫人想要邀请他共进晚餐。莫里森应下了,跟阿不思匆匆道别,就跟着管家一起离开了。

阿不思这才发现刚刚有一群人走了进来,管家只是其中一位,另外还有一群年轻人,簇拥着一个金发少年,正是维尔纳·格林德沃。莫里森离开之后,维尔纳一眼瞧见了阿不思,便端着一种教养良好的微笑走了上来。

“我们又见面了,邓布利多先生。”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维尔纳。”阿不思还以微笑,“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维尔纳说,“听说邓布利多先生最近去了麻瓜的大学学习,这消息是真的吗?”

“是的,我去了牛津大学学习。”

“这真是太遗憾了。”维尔纳露出可惜的表情,“你应该去找一位有名的巫师学艺,才能发挥你的魔法天才,而不是将天赋浪费在麻瓜的知识上。”

“我对我的前程自有决定。”阿不思礼貌地说,“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维尔纳傲慢地笑了起来:“没错,且让我为你介绍一番——”

他的朋友们总共有五人,分别是拉科西·费伦茨、赫里斯托·克鲁姆,马克·罗齐尔,卡尔·沃尔夫冈·沃格尔以及伊莎贝拉·维斯康蒂。这些人都是各自国家的巫师名门之后,但对维尔纳·格林德沃都表现出崇拜和恭敬。阿不思想起巴沙特夫人曾经跟他提过,维尔纳因为自己的天赋在身边聚集了一批追随者,看来就是这些人了。

阿不思非常得体地一个个招呼过去。这些人按照礼节还礼,但显然漫不经心。阿不思又问:“你们都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呢。”维尔纳说,“刚刚家里出了一些事,耽搁了一会。”

“出了什么事?”

维尔纳说:“没什么事。”

显然,这不会是“没什么事”。便在这时,忽然又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哎呀!是阿不思吗?”

巴沙特夫人走了过来,高兴地跟阿不思拥抱。阿不思也非常惊喜,有巴沙特夫人在,总比一天到晚端着礼貌应付陌生人要舒服多了。巴沙特夫人问道:“你上次不是说不来吗?是卡特琳邀请你的吗?”

“我是跟特里劳妮女士一起来的。”阿不思指了指还在跟白胡子老头谈天说地的占卜课教授,“说实话,我都没想到原来她要带我来的联谊会,竟然就是这里呢!”

“是的是的,今年格林德沃家的年会跟联谊会一并召开。”巴沙特夫人点着头,看见维尔纳站在一边,似乎想走,立刻嚷道:“诶!维尔纳,跟阿不思打过招呼了吗?”

维尔纳不得不停下脚步:“刚刚问过好了,姑婆。”

“哈!原来你还记着礼貌呢!”巴沙特夫人呵斥道,“刚刚在书房,居然那样跟你哥哥说话!”

阿不思心里一跳。维尔纳立刻黑了脸:“别在外人面前提起他!”

“我早跟阿不思说过你家的破事了。”巴沙特夫人不客气地说,“他再怎么说,也是你们的血亲,却一直被你们如此对待,他不愿出钱又如何了?卡特琳和威廉也是,不懂事!”

维尔纳靠过来,扯住姑婆的手,压低了声音说:“你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说这些?父亲早就说过……”

“嘿呀,你父亲还在玩泥巴的时候我都已经结婚啦!”巴沙特夫人拍掉了他的手。

维尔纳威胁说:“姑婆,恕我无礼,这座城堡的主人是我家!”说完,他横眉竖眼地瞪了姑婆一眼,怒气冲冲地带着几个跟班走了。

阿不思一直沉默地看着这场闹剧。维尔纳走了之后,他才问道:“盖勒特怎么了?”

“唉!说起来真是丢人!”巴沙特夫人无奈地叹息一声,拉着阿不思坐了下来,“盖勒特平时基本不回家——你也看到了,他家人也不怎么欢迎他——但是这几天他趁着复活节假期回来,要处理一些事。一是带着茜茜——也就是一直照顾他的家养小精灵——的骨灰回来安葬,她在二月份的时候因为年迈去世了;第二是为了处理财务问题,因为他今年就成年了,以后格林德沃家族不会再给他付生活费。这种老派又好面子的家族是这样的,就算是哑炮子女,也要出钱养到成年,不然就不体面了。但是除了钱,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卡特琳和威廉却不知怎的,得知他在美国挣了点钱,就想让他出钱贴补一下这次联谊会的费用。哦,阿不思,你也看到了,这次联谊会花掉了不少钱,整个城堡和花园都翻新了一遍,还新雇了一大群仆人,就为了搞一场体面的联谊会。家族为此花了很大一笔钱,资金流一下子便出了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卡特琳四处借钱,现在还想让盖勒特出钱。但是以后盖勒特便脱离家族独立生活了,没有一点自己的储蓄,怎么过活呢?所以盖勒特不同意。于是就吵起来了。嗨,平时看这孩子安安静静的,骂起人来嘴皮子可真厉害!”

阿不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巴沙特夫人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唉,真是让你见笑了。吵完架之后盖勒特气冲冲地回房间了,估计不肯再出来了。我本来还想让他认识认识你!”

“哦……嗯……我想他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一下。”

“唉,他家人这么对待他,最好也别让他们碰面了。”巴沙特夫人的语气忽然染上一丝悲伤,“这次回家,盖勒特来取走留在城堡里的最后一些私人物品之后,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感到很抱歉。”阿不思口是心非地说。他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件坏事。

巴沙特夫人也让服务员为自己带了一份晚餐,然后拉着阿不思开始絮絮叨叨格林德沃家族的秘辛,就像众多历史悠久的古老家族一样,亲戚之间狗屁倒灶的事情一大把,盖勒特的事也非孤例。这样的家族,离开也挺好的,阿不思想道。虽然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世界的盖勒特,但他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Aiolus_Ever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35-月下(1)

【GGAD爱情向+汤哈CB向】

【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墨迹了一周= =私密马赛,话说lof怎么更新了一大堆东西,什么突然改过自新

——————

      “迪佩特居然用‘石像鬼’做口令?难怪分院帽被偷了,他不如直接设成‘口令’算了……”

  “他去年忘了五次口令,这也是无奈之举。”汤姆挑了挑眉,“你真的很关心那顶破帽子,哈利。”

  校长室像个通天烟囱,高耸的墙壁上挂满了历代校长的画像,在它们之间,间或镶嵌...

【GGAD爱情向+汤哈CB向】

【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墨迹了一周= =私密马赛,话说lof怎么更新了一大堆东西,什么突然改过自新

——————

      “迪佩特居然用‘石像鬼’做口令?难怪分院帽被偷了,他不如直接设成‘口令’算了……”

  “他去年忘了五次口令,这也是无奈之举。”汤姆挑了挑眉,“你真的很关心那顶破帽子,哈利。”

  校长室像个通天烟囱,高耸的墙壁上挂满了历代校长的画像,在它们之间,间或镶嵌着隐蔽的门扉。层层楼梯盘旋而上,依次通过这些高高低低的门,一直延伸到高得看不清的天花板。

  此刻,这地方正鼾声如雷。黛丽丝的画框空着,正中央摆了块“外出会诊”的牌子;菲尼亚斯·布莱克睡到了画框外,和摩尔的呼噜声合奏着谋爨杀耳朵的交响乐。拜他们所赐,哈利一点儿也不担心用正常音量说话会吵醒谁。

  “当然!如果明年还找不到,我们四个学院就要合并了…”哈利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意识到这主意还不错。

  汤姆冲他甜美地一笑:“要是你希望如此……”

  哈利赶紧改口:“不,当我没说。”

  “我在乎你的愿望。”汤姆的脚步停了下来,“我们到了。小心点,这里有许多防盗咒语。”

  眼前是一扇雕花的木门。哈利低头看去,校长的办公桌在脚下就像娃娃屋里的玩具。他明白它为何要建在塔顶了——贼都不敢来这无路可逃的鬼地方。

  “Lumos.”

  汤姆的魔杖点亮了门上的纹路。那些图案开始转动,他仔细地观察着他们,对哈利说:“把我的笔给我,哈利。”

  哈利递过去那条金色小蛇,它一扭身子,变成了那根羽毛笔。汤姆叼着魔杖,在纸上飞速演算着。过了一会儿,他用杖尖点着门上的某个特定位置,念道:“Alohomora!”

  那些花纹纷纷褪去,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梅林的胡子…”

  哈利睁大了眼睛。

  一个被落地窗环绕的圆形大厅出现在眼前。窗外的云雾翻腾着,整片黑湖谷地蔚为壮观地在眼前铺陈开来。豪华的陈列柜靠墙码放着,里边是琳琅满目的收藏品。脚下的地毯如同水一样柔软,绣着的鱼儿随他们走动四处游窜。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大厅中央的那本书。它被魔法的气息环绕着,正与一根羽毛笔在月光中跳着华尔兹。

  哈利被这景象迷住了。即使是奖杯室也没有这样金碧辉煌。那金灿灿的感觉愈来愈夸张,渐渐刺得他睁不开眼……直到汤姆的咒语将它打断。

  “你中了防盗咒,哈利。”汤姆朝那台子走去,“这些老物件都是创始人的遗物,魔力非常强大。我的冻结咒维持不了多久,我们得速战速决。”

  黑雾渐渐笼罩了房间,所到之处,那些金碧辉煌的色彩都如同被抽走生命力般褪去,化为一片苍白。月光下,哈利看到弟弟俊秀的面容形如鬼魅。一抹红光从他无机质的眼底掠过,使他一阵心惊——这是个黑魔法吗?他掌握到什么程度了?父亲的话又在他心里回荡,哈利按着自己狂跳的心脏,仿佛看见汤姆站在人群中央,对他诡秘微笑的样子……这样可怕的成长速度,难道他要靠认真写作业来应对吗?

  “怎么了?”汤姆拿着准入之书,平静地回头看他。但哈利能感觉到他微妙的不悦。

  “别那样看着我。”他说,“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我的哥哥把我当敌人研究的。”

  “我没那么想,汤姆。”

  “你最好没有,哈利。”汤姆把那书在台子上摊开,“希望你也没打算站在十米开外研究它。”

  哈利耸耸肩,走到他身边。他们对视了,气氛仍然很微妙。

  这注定是个不太和平的夜晚。

  “要不我把眼睛闭上?”哈利温和地挑衅道。

  “我更希望你睁眼看清谁值得你信任。”汤姆的眼底罕见地没那么平静了,“保密法改革十年,魔法界有多少人失踪、逃亡,或被塞进疯人院?在你全盘相信父亲的说辞前,你应该先认清‘格林德沃’是谁。好笑的是,他在你面前像自我介绍一样形容我……”

  “我不许你这么说父亲。”哈利打断道,“我也不想现在聊这个。再说下去,我们最好都把魔杖收起来。”

  汤姆果决地闭嘴了,他用咒语准入之书自行翻动检索起来。谢天谢地,他们已经初步学会了搁置分歧。他悄悄在心里记上了一笔。没多久,许多名字就被从书页中抽取了出来,在空中悬浮着打转儿。其中几个逐渐变红了。他将杖尖搁在纸面上,依次掠过那些名字,最终停在了莉塔·莱斯特兰奇和瑞文·罗齐尔之间。

  “Revelio!”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两个名字仿佛被无形的刃从中劈开,在羊皮纸上退让出一大片空白。那毫无信息的区域横亘在书页上,明明没有字迹,却透出丝丝寒意。那些被挤到两边的名字好像睁开的眼睑,透过层层书页窥视着他们。

  两个男孩对视了一眼。这名单真的被做过手脚?

  汤姆沉默地盯着莉塔·莱斯特兰奇的名字,陷入了思考。

  不知是不是错觉,夜空变暗了些。

  “Vestigium Secare!”

  哈利还没反应过来,汤姆的眼睛就突然透出凶狠,黑色的魔力直冲着大门飞去。那攻击性太过锋利,冲击力让那可怜的门板向外爆开,嘎吱摇晃了许久才停下。

  门外空空荡荡,但地上隐约有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是谁。”汤姆的语气透出隐秘的杀机,“惜命就站住。学校就这么大,你能逃得掉我吗?”

  隐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哈利迅速拉住准备追击的汤姆。他没有反抗,而是将目光投向地面,整个人笼罩着微妙的不爽。

  “虽然有些意外,但你的愿望实现了,哈利——拿着。”

  一个东西被塞进了哈利的怀里,他一低头,人都傻了。这破破烂烂的布料质感,是如假包换的分院帽没错!不知为何,它那皱巴巴的五官模糊了,一动不动地待着,看起来经历了不少蹉跎。哈利完全理解不了情况,而情况也没留给他时间去理解。

  “胆大包天的小崽子们,你们完了!阿芒多·迪佩特,看看你的学生们在藏宝室做什么好事呢!”菲尼亚斯·布莱克雷霆般的怒吼响彻了整间校长室。楼下一片嘈杂,好像个巨大的菜市场。

  汤姆淡定地将门关上了。

      “有人不想我们发现准入之书的异常,还想把分院帽失窃的事嫁祸给我们。那天在黑湖,应该是同一个人抢在我们之前,把纽特藏起来的帽子拿走了…”

  “纽特藏起来的帽子?他不是去喂龙的吗?”哈利感觉他们好像没活在同一个学校,“还有,恕我直言,这怎么能叫嫁祸?分院帽难道不是你拿走的?”

  汤姆把眼神转向一旁,避开了这个问题:“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迪佩特和所有画像都醒了,我们出不去了。”

  “我看出来了。”哈利麻木地说——跟弟弟一起行动迟早会让他精神不正常,“你说过我们没有别的退路了,对吧?我需要联系父亲帮我们转学吗?”

  汤姆把目光投向了哈利身后巨大的落地窗:“事实上,我们脚下往前点儿就是校医院…”

  “不,汤姆。没门儿。”哈利的脸刷地变白了。

  汤姆已经从陈列柜中抱出一把精致的扫帚,朝哈利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微笑。

  “我不擅长这个,哈利。这得你来。”

  哈利头一次对弟弟感到害怕——他甚至怀疑汤姆早有预谋,这才带上他。他连连后退,但汤姆步步紧逼:“迪佩特已经上楼了。你有三分钟的时间决定我们要不要继续念这个书……”

  “那我们就退学。”哈利脱口而出,“我没有载过人,不能拿你的命开玩笑……”

  “我相信你,哈利。”汤姆不容置疑地说,“你也要相信我。我有应对紧急情况的能力。”

  “汤姆…...”

  “退学并不是件大事,父亲有能耐把我们的档案洗白,再帮我们转学。”汤姆说,“但和你一样,我也不忍心看见爸爸失望的表情…...”

  哈利看上去很崩溃,汤姆趁机把扫帚塞进了他手中。他麻木地将它召唤起来,坐了上去。直到汤姆坐到他身后,他仍然处于恍惚状态。木门外传来迪佩特的声音,迎接他的将是孤零零地在地上昏迷的分院帽。倒霉的帽子,倒霉的校长,倒霉的他们……

  “抓紧我。”

  玻璃消失了,哈利视死如归地带着弟弟飞了出去。

  汤姆抓着哥哥的肩膀,闭上了眼睛。黑色的薄雾笼罩了他们。在高速移动中维持混淆咒并不容易,但他必须这么做——他们都不希望明早登上报纸头条。

  “我讨厌飞行。”他说。

  “你还有讨厌的东西?”哈利讥讽道,呛着风也没能阻止他开口。

  “当然。野外飞行的时候事故率会翻一倍。”汤姆轻笑了一声,带着股淡淡的疯劲儿,“但我相信你,哈利。难得有机会赌命……”

  冰冷的压力让哈利手脚一阵发麻,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闭嘴,你太吵了。”

  狂风呼啸着,在他们耳畔猎猎作响。这天气对于飞行来说糟透了。高空刮着大风,低空浓厚的云雾又模糊了一切地景。哈利依靠着惊人的动态视力,勉强辨析出钟楼庭院那两颗树——那是他们的目的地。但就在接近校医院的屋顶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即使是在晚上,那两棵树似乎也有些太黑了。

  “**!”

  他一个急转弯朝反方向飞去。满树的乌鸦像乌云似的浮了起来,直朝他们追过来。

  汤姆的眉毛皱了起来:“注意用词,你不是孤儿院的野孩子……”

  “你不能做点儿什么吗?”哈利崩溃地嚷道。载人和自己飞完全是两回事,他不敢松手。

  “我正在。但动静太大会被发现。”汤姆冷静地说,“我们去格兰芬多塔楼。”

  黑色的弧光掠过鸦群,一大片乌鸦呼啦啦地掉了下去。但新的又从后面补上来,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汤姆拉紧了兜帽,似乎很怕被风吹乱刘海。

  “你疯了…那地方连平台都没有,这么大的风,怎么着陆?”

  “这就看我们的默契,和命够不够硬了。”汤姆把魔杖掏出来,“你认得公共休息室的窗吧?直接往上撞,我来刹车。

  “你确定?我们离那儿至少还有两千多英尺!”

  “我们没得选择。”

  哈利眯起眼睛,透过云雾,格兰芬多休息室的窗只是一个细小的光点,但它不会飞来飞去,只是一个静止的目标。哈利知道这不合时宜,但他竟然觉得这再简单不过了。

  “你相信我吗?”他问汤姆。

  “当然。你也要相信我的咒语……”

  “不,我不太相信你。”

  哈利故意说。他深吸一口气,伏下了身子。周遭的景物飞速向后退去,风声变得震耳欲聋。一千英尺…五百英尺…越来越近…他看见了那扇窗,看见了休息室墙上的学院旗。梅林的头发…他看见了什么?!

  米勒娃捧着书,正惊恐地望向窗外。

  来不及了。扫帚周边的气流破开高空剧烈的横风,没有任何机会让它停下来。

  “减震止速!”

  “对不住了,麦格小姐——统统飞走!”

  强光骤然亮起,又被混淆咒的边界吸收,与此同时,窗玻璃再次消失了。哈利的视野天旋地转,只觉得膝盖火辣辣地疼。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躺在休息室的地毯上。原本在窗口的米勒娃被“统统飞走”弹开,摔到了壁炉下边,正在窗口灌进来的风中发懵。书桌也被气流掀翻了,作业散了一地。

  “能请你把你的脚从我的脖子上拿开吗…”汤姆虚弱地说。

  “噢,抱歉——”

  汤姆的脸色比纸还白,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捂着嘴冲进了盥洗室,还不忘用兜帽把自己狼狈的仪容裹了个严实。

  “哈利!”米勒娃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他走过来,甚至用手捏了捏他的脸,确认他是真的,而不是什么幻术,“我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梅林的胡子,你刚刚从几百米外直线飞进了这扇窗户?你知道明天有台风登陆苏格兰,整个院魁地奇队都暂停训练了吗?”

  “我很抱歉,我知道这很危险——”

  “你知道霍格沃茨上空的气流有多复杂吗?即使是经验最丰富的队员也不敢晚上上扫帚......”

  “我知道,米勒娃。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不不不。你不知道我的意思,哈利。”米勒娃整个人透出诡异的兴奋,“多么好啊!我们格兰芬多队刚有个队员摔骨折了!”

  “呃?我很遗憾?我想我该引以为戒——”

  “我明天就把你推荐给桑尼·卢克伍德队长。年级不是问题…”

  “什么?不,这太突然了。”

  哈利连连后退,但米勒娃握住了他的手,激动地上下摇晃。

  “就这么定了——对了,你没摔骨折吧?”

  “他好着呢。”

  汤姆从盥洗室走了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哈利一看就知道他又重新打了发胶——真不知道他都跟父亲学了什么怪习惯。

  “我再也不坐你的扫帚了,哈利。”汤姆边整理的领口边抱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哈利瞪了回去:“我也绝不会再载你,汤姆。你别想再在晚上到处乱跑……”

  “是吗?我看你明明挺享受其中的。”

  “噢,有些人要开始自我描述了——”

  米勒娃忍无可忍地打断道:“里德尔,你不回宿舍吗?”

  “我正准备。”

  哈利抱起地上的扫帚:“这可是个新闻,你终于想回去了?”

  “我的袖口脏了。”汤姆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崩溃,“得换下来用清洁咒处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衬衫……”

  米勒娃若有所思地盯着哈利怀中的扫帚,总觉得它有点眼熟:“你们该不会是从学院塔……”

  汤姆的眼神动了动。

  “麦格小姐。”他彬彬有礼地说,“今天的事希望你别说出去。为表歉意,我愿意带走你们的作业。”

  “这倒不用,里德尔。我们学习小组里倒是有不少人盼望跟你切磋魔咒呢——可惜,你把类似的邀请都拒绝了。”米勒娃像狡黠的猫一样眯起眼睛,“要是你愿意破个例,我就替你们保密。”

  汤姆略微思考了下:“我的荣幸。”

  “我也要去!”哈利眼巴巴地说。

  米勒哇故意叹了口气:“虽然我总是破例让你加入活动,但哈利,你要连续三周提前完成最讨厌的科目的作业,才能到入组标准……”

  “我会去魁地奇队的。”

  “学习小组欢迎你们。”

  米勒娃顿时笑靥如花,仿佛学院杯已经是格兰芬多的囊中之物了。

  ——————

  “我知道,我都知道。别害怕…”

  莉塔靠在树丛边,用切割咒剪开衣袖,对着身后的幽暗喃喃低语。

  “听着,我们不能再那样伤害别人了。如果他们刚才真的摔下去…..”

  她将手腕暴露在月光下,那里已经看不见完好的皮肤了——灼烧的旧疤尚未痊愈,漆黑、锋利的魔法就像刀片般没入血肉,将快要愈合的伤口生生撕开,周围的血管已经泛起不妙的黑色。

  “就算他用这么恶毒的咒语,你也不能报复。你必须答应我。”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这儿有整个巫师界最好的变形学老师,等我学会阿尼马格斯,我就能帮上你了......”

  将满的月亮高悬在禁林上空,雾气悄然弥漫,渐渐吞没了女孩的身影。待到它散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tbc

不要问我大号是哪个

【ggad】命运的愚者 (112)

烂大街的gg为了拯救ad越狱,只不过,gg所预见的景象都会成为真实,那么,应该如何扭转预言已经昭示的命运?命运是预定的,还是一切皆掌握在人的手里,只是人浑然不知?


原作里邓布利多说过伏地魔自己亲自选择了哈利这个敌人,这种观念挺有意思的,因此偶然生出了这个灵感。


hp原作很久以前看的,神动我只看了电影,没看过剧本或者设定集什么的,如果有设定上的错误还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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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合作

福吉死死地瞪着房门,仿佛乌姆里奇还在那里一样。过了好一阵子,他才颓然瘫坐进椅子里,感到脑袋像是被针扎似的疼。

不管怎么样,......

烂大街的gg为了拯救ad越狱,只不过,gg所预见的景象都会成为真实,那么,应该如何扭转预言已经昭示的命运?命运是预定的,还是一切皆掌握在人的手里,只是人浑然不知?


原作里邓布利多说过伏地魔自己亲自选择了哈利这个敌人,这种观念挺有意思的,因此偶然生出了这个灵感。


hp原作很久以前看的,神动我只看了电影,没看过剧本或者设定集什么的,如果有设定上的错误还请原谅


----------------------------------------

112.合作

福吉死死地瞪着房门,仿佛乌姆里奇还在那里一样。过了好一阵子,他才颓然瘫坐进椅子里,感到脑袋像是被针扎似的疼。

不管怎么样,他的反对者们肯定会认定是他暗杀了阿米莉亚。就算他把乌姆里奇推出去,那些人也只会认为是他让手下顶罪。无论如何,这顶帽子他是戴定了。或许采取乌姆里奇的舆论策略,可以将局面掰回去,但他担心那些激进的反对者受到刺激,会在短时间内大举发难,届时他将地位难保。

必须立刻采取一些行动。必须防止那些人组织起来。

他正准备按铃叫斯克林杰过来时,办公室里突兀地想起了一个高亢而冰冷的声音:

“部长先生,你有一位真心为你的利益考虑的好下属。”

福吉吓得跳了起来,举起魔杖慌乱地到处指,尖叫道:“谁?是谁?”

当一个高瘦的蛇脸黑袍男人出现在办公室的一角时,福吉的魔杖从他手里掉了下来。

男人伸出瘦长的苍白的手,那手中握着一根紫杉木魔杖,只轻轻往上一挑,那掉落的魔杖便立刻回到了福吉手里。

“身为巫师,可不能使魔杖脱手。”伏地魔说,“而且,用魔杖指着客人是非常无礼的,福吉先生。”

福吉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手没有放下,只是虚握着魔杖,不停颤抖,魔杖似乎随时都会再次掉下来。半晌,他才恍惚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怎么进来……”

“英国魔法部的防御确实不好突破。”伏地魔慢慢靠了近来,像是在飘着一样,“但是,只要有一位权限足够高的官员带领,那也是件简单事。”

“权限足够高?你说的是谁?乌姆里奇?”福吉问,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难、难道说,是辛克尼斯……”

“哈哈哈哈,聪明!”伏地魔赞许地笑了起来,那蛇脸露出的笑容不会让人感到喜悦,反而使人恐惧,“我让贝拉特里克斯给他施夺魂咒,一直没有成功;最后我决定亲自出手。无他,在伯恩斯死掉之后,我觉得是时候跟部长先生谈谈话了。对了,”伏地魔又抬起魔杖,往下一点,福吉拿着魔杖的手立刻被按了下去,“我说过,用魔杖指着客人是不礼貌的。”

福吉不敢反抗。他语无伦次地说:“你……乌姆里奇……她跟你合作杀了阿米莉亚吗?”

“哦,并没有。”伏地魔的语气听上去非常遗憾,“这真是太可惜了,对于这样的行动,我们乐于协助策划,并且愿意不收任何报酬。”

“……”福吉咽了一口口水。他勉强站直身子,想要维持魔法部部长的风度:“那、那么……黑魔王大人,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看着福吉努力维持威严的样子,伏地魔冷笑了一声。他说:“上次我们有所接触,已经是六月的事了。你还记得那次合作吗?”

福吉浑身都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那是当然!只是……”

“我也对那次合作印象深刻,因为伏地魔大人从来没有给过这么优厚的条件。”伏地魔打断了他的话,“只要你向我臣服,我会保留你的所有权力、利益和地位,帮助你铲除所有政敌;而你只需要在我需要的时间,撤走魔法部里的所有安保、关闭魔法部里的所有防御系统。”

福吉脸色煞白:“我……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做了……”

“是的……伏地魔大人知道……”伏地魔又说,“……但是行动出了大问题。我也没料到卢修斯居然如此……不堪,以及邓布利多的动作这么快。行动遭遇了出人意料的惨败。但是我的承诺没有作废……一两次失败不会动摇伏地魔大人……可是,康奈利·福吉——你随后的表现让我失望。”

“那、那是形势所迫,黑魔王大人!”福吉急切地辩解,“你、你也明白,部里仍然有很多人在反对你,如果我不顺应他们的要求,我会被立刻推翻!”

“——而你,不愿意相信伏地魔大人会帮你铲除政敌。”

“不是……我只是……”福吉努力地想着该怎么解释,“……我……这只是权宜之计!”他挥舞着双手,“我想你也知道……我想办法放走了你的追随者们……如果我丢掉了部长的位置,让阿米莉亚上来,就绝对没法办到这件事!”

伏地魔红色的蛇眼落在福吉脸上,福吉感到全身都冻住了。半晌,伏地魔笑了起来:“难道,福吉先生认为伏地魔大人要为此感谢你吗?”

“不!黑魔王大人,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福吉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明白我还是向你臣服的……”

伏地魔哈哈大笑起来:“是啊,福吉先生,你是魔法部部长,说话总得算话,是吗?”

“这是当然!黑魔王大人……”福吉大声说,“我向你臣服!我愿意继续与你合作!只要……只要……您还会坚持之前的承诺……”

“为什么?”伏地魔忽然反问,“你为什么要臣服于我?”

他锐利的蛇眼直直射入福吉的双目之中,福吉感到自己脑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福吉明白,现在他必须真诚,必须将那些心里的秘密说出来,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黑魔王面前——证明他与黑魔王有共同的利益。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浑身发抖,慢慢地说道:“因为……因为邓布利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消息,邓布利多正在训练一支‘邓布利多军’……”

伏地魔赞许地点头:“是的,我也有所耳闻。”

“是的……那是军队。”福吉继续说,“上一个组织军队的巫师……是格林德沃。他凭着军队打垮了那些坚持抵抗的魔法部。我相信……这次邓布利多想做的,是相同的事。”

伏地魔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不能……我不能让他成功。”福吉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如果让他夺权成功,我就什么都完了!那些反对者不会放过我……即使邓布利多会仁慈,那些人也不会……”

“我很高兴,你还是明白事理的。”伏地魔说,“你比你手下的很多人都清醒、理智得多,福吉先生……你大可放心,我会保证你恐惧的事情绝不发生,只要你保证服从我……”

“我……”福吉一愣,“我保证……”

伏地魔忽然抬高了声调:“不!你没有!”

福吉立刻浑身都出了冷汗。

“伏地魔大人什么都看得到……”伏地魔缓缓说,“你不愿意完全服从……你还想保留你作为魔法部部长的体面,想要自己作决定……”

他慢慢踱了过来:“放轻松,福吉先生,伏地魔大人并不是怪罪你……毕竟,谁不喜欢权力的味道呢?你是一位非常有价值的仆人,伏地魔大人愿意赐予你一些自由。”

福吉微微张大了嘴,原本想说什么,但是到了喉头又吞了下去,最后他说:“……谢谢黑魔王大人……”

伏地魔冷笑一声:“而且,伏地魔大人也不愿意处理那些琐碎的小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关心……所以,只限于那些不干扰食死徒行动的事务,伏地魔大人准许你自行决定。”

“谢谢……”

“不用谢谢,伏地魔大人需要你给出行动。”

福吉浑身都绷紧了:“……您、您需要什么?”

“一个简单的要求。”伏地魔露出了笑容,“任命皮尔斯·辛克尼斯为新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

看着福吉愣在原地的样子,伏地魔说:“怎么,福吉先生?你不是刚刚才说过臣服于我吗?”他手中的魔杖一挥,天鹅绒椅子猛地往前一撞,迫使福吉坐到了桌前,然后抽屉自动拉开,委任状所需的信纸、笔墨、印章都自动飞了出来,排列在福吉面前,仿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物件放在哪里一样。

福吉惶恐不安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明白,这是向伏地魔展现忠诚的时刻。

“快签字吧,福吉先生。”伏地魔说,“出于对你的尊重,我暂时不想使用夺魂咒。”

福吉哆哆嗦嗦地拿起羽毛笔,在空白信纸上写了起来。他的字很抖,但是在伏地魔的魔法之下,这些颤抖的痕迹都消除了,仿佛他根本不是在胁迫下写下这份委任状一样。他也不能写任何不符合伏地魔意思的字眼,当他试图这么写时,羽毛笔就会像一道鞭子一样抽在他的脸上。十分钟之后,福吉完成了委任状,签字盖章之后,伏地魔满意地说:“很好!这就让魔法部上下都知道这个新闻吧!”他的魔杖一挥,那委任状立刻分裂成了几十份,向一群鸟一样冲出办公室大门,往魔法部的每个部门飞去。

“非常完美,福吉先生!”伏地魔优雅地鼓着掌说道,“希望我们日后的合作像今天这样顺利和愉快!”

然后他化作一股黑雾消失了。

福吉瘫软在椅子里。刚才的对话仅仅持续了不过半个小时,但他却觉得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他从来没料到会有直面黑魔王的一天……黑魔王以往不是让他的得力手下来跟他接触的吗?就像上次,他是让卢修斯来传话的……看来黑魔王确实非常重视他,必须要他当面展现忠诚才行……

现在,他只能继续跟黑魔王合作下去了,没有别的选择,不然他敢说自己将会性命不保……而且他必须保证黑魔王成功,不然他必定遭到清算……

他已经踏上不归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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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吉其实有很明显的偏伏地魔倾向。从第四部到第五部,福吉在对抗伏地魔的事业上,如果不是毫无作用,至少也是倒拖后腿:对小巴蒂未审先杀,迅速消灭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证人,使伏地魔复活的事死无对证,因此可以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对哈利和邓布利多进行不间断的攻击和抹黑;民众舆论焦点被转移,为伏地魔的重新崛起争取了空间和时间。更重要的证据是,第五部最后的魔法部大战,魔法部竟然没有一个保安,没有任何安保系统,神秘事务司这种存放重要物件的地方,学生和食死徒随便出入。这完全是不合逻辑的。如果伏地魔一人就能把魔法部变成这样,他也没必要暗中准备一年,直接单刷占领魔法部就完事了。

福吉自己说拒绝承认伏地魔归来是为了粉饰太平,这个借口是不成立的,因为仅仅在两年前,小天狼星越狱时,福吉的反应是非常正常的,完全没有要粉饰太平的意思。通缉令到处都是,甚至把通缉令发给了麻瓜政府,让哈利在破釜酒吧住下进行保护,禁止哈利离开霍格沃茨——恰好,第三部里哈利也涉嫌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而当时福吉直接把他免罪了。第五部里的福吉的操作跟第三部是完全反过来的,可见福吉根本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就是故意不去做。


另外,看来我似乎把福吉写太聪明了,好多人以为是GG扮的……GG真的没假扮哈……

不过在上一章里,GG确实在一个非常隐晦的地方出现了:他的手下在破釜酒吧里,给乌姆里奇提供了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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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32-交换(2)

【GGAD爱情向+汤哈CB向】

【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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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警惕地看着弟弟,就差把“你又犯了什么事”写在脸上了。


  “我说‘你需要帮我隐瞒一件事’,这是一个未来的额度。”


  哈利眼睛都睁圆了。还可以这样?!


  如今他已经彻底明白,如果他略有警觉,那么汤姆已经构想好了一切;当他感觉不妙的时候,他已经实施完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不是任何事都行。”哈利的语气不...

【GGAD爱情向+汤哈CB向】

【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

       哈利警惕地看着弟弟,就差把“你又犯了什么事”写在脸上了。


  “我说‘你需要帮我隐瞒一件事’,这是一个未来的额度。”


  哈利眼睛都睁圆了。还可以这样?!


  如今他已经彻底明白,如果他略有警觉,那么汤姆已经构想好了一切;当他感觉不妙的时候,他已经实施完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不是任何事都行。”哈利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懂我的意思。”


  “成交。”汤姆轻快地说。


  ——————


  和霍格莫德相同,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教室也坐落在禁林边缘。和霍格莫德不同,学校古老的保护咒一直覆盖到教室东边的南瓜田的尽头。凯尔特伯恩教授为自己谋得了神奇动物研究者梦寐以求的职位——既不至于被突然冲出来的危险动物当作零食吃了,又有机会天天对它们隔岸观火。偶尔运气好,天上还会掉只受伤的,让他有机会摸摸。


  至少纽特是这么觉着的。


  时间还早,男孩正用小毛刷梳着嗅嗅的背毛。一仰头,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棕头发的小姑娘,怀里还抱着一大把长得像拐杖糖似的草。


  “你把它照顾得真好。”她笑着说,“为什么这些奇怪的小东西都这么喜欢你?”


  他干瞪眼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没想到,她居然蹲下来,捻出一根怀里的草递给了嗅嗅。小家伙吸溜了几下鼻子,没多一会儿就开始在地上打滚,好像看见满天下了金币雨似的。


  “这…这是‘美梦薄荷’?”


  “完全正确。”她说,“无怪乎凯尔特伯恩教授说你是他最好的学生——我想知道…或许你了解独角兽吗?”


  “不多,它们很难接触到。”他说,但直觉告诉他对方正在烦恼,于是他补充道:“但我想学校里也不会有太多人比我接触得更多了。”


  “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我叫莉塔,莉塔·莱斯特兰奇,你是纽特,是吗?”


  纽特羞怯地低着头,没去握她伸来的手,但他努力地笑了一下:“纽特·斯卡曼德。”


  莉塔并不介意地收回了手——就好像她平时习惯了比这糟得多的冷遇。一群高年级斯莱特林出现在不远处,她不安地张望着他们,意识到这儿正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是来上课的。


  “抱歉,我们改天再聊吧。”她略显遗憾地说,“回头见,纽特。”


  一溜烟的功夫,她就在另一条路的尽头消失了。


  纽特眨眨眼,把毛刷重新捡起来。嗅嗅还沉浸在漫天金币的美梦里,朝他露出了柔软的肚子——这刚好免去了他将它翻面的麻烦。但很快,他也站了起来。


  他思考了一会儿,绕到神奇动物学教室的后面,那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南瓜。其中有一个最大的分外显眼。纽特蹑手蹑脚地挪了过去,在那南瓜上敲了敲。


  ——————


  “似乎纽特没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本应该?”


  忒修斯的话语带着温和的挑衅*。汤姆感觉到了。


  他们正在阿不思的带领下,朝凯尔特伯恩的地盘走去。洽谈购买鹰马翼兽原本是迪佩特的事,但外溢到阿不思身上的职责不止这一项。抛开其他因素不谈,汤姆内心十分认同对校长室尽快易主的期望;然而若考虑多方因素,他又觉得迪佩特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校长。


  “不。”阿不思拨开一根悄悄朝他伸来的树枝——那是凯尔特伯恩给动物们盆栽的饲料,“事实上就是这样的,孩子们事出有因地去了趟禁林……”


  “在午夜?”


  “在午夜。”


  “……”


  忒修斯跟随变形学教授走上山坡,他们已经在禁林边缘了,不远处,一大片由地形自然围合的稀疏林地正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新绿镶上一层温暖的毛绒,微风徐徐送来青草的气味。


  昼与夜的禁林完全是两个世界。相比之下,汤姆更喜欢后者。他默默躲开了烦人的阳光,站到神奇动物教室背面的阴影里,假装自己不存在。阿不思的脚步在这儿停了下来,忒修斯也紧随其后。这位傲罗眯着眼睛,颇为享受地吹了会儿风。


  “我母亲会对此满意的,我敢说。专门饲养鹰马翼兽的巫师都未必有霍格沃茨这样好的条件。”


  “那就再好不过了,忒修斯。”阿不思微笑道,“校长会在下周发函,如果一切都合适,我们就按计划来,资金由古灵阁直接转入斯卡曼德女士的企业账户。”


  “没问题,教授。我会转告我母亲。”忒修斯痛快地说,“——对了,纽特呢?级长说他不在宿舍……”


  “这正是我奇怪的,这孩子听说你要来之后就一直不见人影。”


  “噢,好吧。看来他还没翻篇。”这位傲罗顺势倚在了旁边有桌子那么高的大南瓜上,哭笑不得地说,“他从小就是个捉迷藏高手。但他一次都没赢过我。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反击,不过通常来讲……”


  说到这儿,他突然直起身,用汤姆看不清的速度掏出魔杖,指向那南瓜。接下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南瓜的其中一瓣像舱门那样张开了,露出里边的馅儿——先是一撮棕色卷毛,然后是一对难以置信的眼睛,然后是肩上的护树罗锅,然后是…整个纽特。


  “…通常来讲,这事会以失败告终。”他举起双手,“我发誓我没作弊,纽特。”


  纽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熟练地躲开忒修斯试图拉他起来的手,但忒修斯同样熟练地用另一只把他抱了出来。男孩浑身上下都写着不甘心与不敢相信,带着一身的南瓜瓤,刚刚在地上站定,又被迎面走来的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对不起,纽特。”汤姆来到他面前,毫无征兆地开口,“我为我在禁林里恐吓你的事情道歉。”


  忒修斯的眉毛皱了起来。理所当然地,再一次,纽特没有握他伸来的手。他火速藏到了哥哥身后——这回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没关系,汤姆。”他以几乎“匿名”的方式说。


  “那就太好了。”汤姆不慌不忙地收回手,将袖口的落叶掸掉,开始细心地整理衣褶。当他看向忒修斯的时候,这位傲罗已经观察他好一会儿了。他们从前是见过几次的,不过那时的汤姆和现在总归有点儿(或者很多)不同。


  “你有个好哥哥,汤姆。”忒修斯笑着说,“纽特总和我提起他。”


  男孩的动作停了。他想他是真的讨厌这对兄弟。


  阿不思的手放在他的肩上,就好像在提醒着什么。好了,我知道了,他哥哥是傲罗,我惹不起,您满意了吗?男孩心想,他突然有种平等地惊吓在场所有人的冲动。


  “您说得没错,先生。”他甜美地笑了,语气腼腆而天真,以至于阿不思皱着眉看向他,“欢迎你们来家里尝尝太姑姥的手艺,我相信纽特会喜欢的。”


  忒修斯挡在纽特前边,从容地摆出一副社交微笑:“谢谢你的好意,汤姆,有机会一定。”


  汤姆打量了他一会,难得决定得过且过。他承认这家伙比纽特麻烦得多。


  “事实上,”阿不思顿了顿,“我们这儿还有只不大寻常的小家伙,也许斯卡曼德女士能帮到它……”


  忒修斯看上去颇为好奇:“噢,当然——什么种类的动物?”


  “龙。”


  忒修斯的笑容僵在脸上,纽特则心虚地探出个脑袋。


  “我想...我们得先想办法给它弄个合法身份...”他冲哥哥眨眨眼睛,“拜托了,忒修斯,我知道你经常替妈妈和神奇动物管理司的人打交道......”


  ——————


  自打与父亲谈话后,哈利再不敢在课业上松懈。一年级课程依旧排得密不透风,下课铃一响,他就直奔图书馆。偶尔没课的午后,他会躺在魁地奇球场边的草坪晒太阳,或是跟着海格和纽特去找护树罗锅,再不然就去温室帮波莫娜照料曼德拉草——那些小家伙的叶片已长得比座钟还大了,每天都隔着花盆交头接耳。


  渐渐地,霍格沃茨终于让哈利生出归属感来。这多半是他心态改变的缘故——只要禁林的麻烦不再重演,按时上课交作业不过是芝麻小事,够不上烦恼。当他发现汤姆比他更常驻在图书馆后,他的盯梢更变得顺理成章起来。每天,汤姆刚在那长桌前落座,哈利就抱着《魔药学》或《基础咒语》挤到他身侧。开始时他似乎想提出异议,但很快也就作罢。反正充其量不过是回到了山谷的书房而已。


  这会儿,哈利有点心不在焉。他把没写完的魔药学算式晾在一旁,随手从面前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十六世纪巫师宝藏鉴赏》,一翻开,一股浓重的霉味儿呛得他直打喷嚏——这书恐怕真是十六世纪的。他皱皱鼻子,将它放了回去。左手边,汤姆的座位还空着。午饭一过,他就被阿不思叫走了——他想大概是“赔礼道歉”的事儿。


  汤姆的桌面整洁得近乎诡异。课本按着字母码放,索引便签工整地在书侧排开,一黑一金两条小蛇趴在黑色笔记本上呼呼大睡——它们可不容小觑,上次马尔福不小心把墨水溅到上边,差点被咬穿手。


  哈利知道这是汤姆的日记本。光是看着那封皮就让他心痒。道德感在他心里拉扯着,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却已鬼神差使地触到了封皮。变形课时那古怪的图画在他脑海闪现,一下子激起了他的警觉心。


  ...就看一眼。他对自己说。


  你们睡错地方了。哈利用蛇佬腔轻语道。那两条小蛇迷迷糊糊地爬了下去。扉页上,“汤姆·M·格林德沃”的花体字签名映入眼帘,他差点笑出声——他明明不许拿父亲的姓氏称呼他,私下里却用得这样积极。翻开那质感独特的内页,前半本无非是些碎片化的生活记录,直到大片黑色毫无征兆地吓了他一跳。


  整整一页都被涂黑了。凌乱的笔触如同肆虐的厉火,使哈利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样愤怒。在这页的背面,黑色笔触形成了树状的图案,有的地方被圈了起来,有的地方打着叉,有些则被凌乱的笔迹划掉了。他皱起眉毛,知道自己不可能理解得了一点儿。


  不过,这页往后后,内容就恢复如常,有些甚至还配上了简单的铅笔画。哈利甚至找到了一张自己头顶着莎乐美、在图书馆埋头大睡的速写,用无奈的口吻批注着“从未想过功课能如此耗神”。最后一页则画着年轻些的盖勒特,他傲然地站在人群中央,人们穿过火焰,对他颔首以示忠诚——当年著名的纽伦堡集会,旁边写着“我来,我见,我征服(VENI VIDI VICI*)”。


  没等哈利对着它琢磨出什么,图书馆大门开启的吱呀声就惊得他一震,将“作案现场”仓促地归了位。


  汤姆上楼的脚步比幽灵还轻,他把手中的资料放下,目光扫过哈利面前正向他的桌面溢出的草稿纸,随口问:“你解出那道治疗公式的理论题了?”


  “不,不容乐观。”哈利把书敛起来,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说,“也许一会儿天文学能给我点灵感。”


  他略显紧张地盯着汤姆收起桌上的东西——文具,纸,笔记本,然后——日记本。汤姆看起来没发现任何端倪,谢天谢地…哈利的心脏怦怦直跳。梅林,他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人…


  汤姆的动作停住了。


  他慢慢地翻开日记本,目光在第一页上逡巡。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怎么了?”哈利已经收好了东西,心虚地催促道,“我们得动作快点儿,天文学教室离图书馆有十万八千里远......”


  “没事。”汤姆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把它拿上,“走吧。”


  ——————


  阿不福思用魔杖指着玻璃上的警告单,杖尖泵出滋滋的火花——那玻璃已经被猪头酒吧的油烟浸了个透,以至于被魔法部那群人眼瞎地当成了墙。


  夜幕已至,整个霍格莫德门可罗雀,除了那家看着古怪的“伊戈金巫师商行”还在街道对面亮着,所有商铺都似人去楼空,没有声响,也没有光透出来。一派凄凉的景象。


  阿不福思却不以为然。


  他在这儿待了太多年,见过人声鼎沸的“谷地啤酒节”,也走过雪灾时连月空无一人的街巷。霍格莫德总是矛盾地平衡着它同世界的距离,就像他的人生——既憎恨邓布利多老宅的凋零,又厌烦世界自顾自地向前,只留下阿利安娜的画像,在酒吧二楼的日升月落中冲他苍白地微笑。


  那微笑在他的梦中,将他困在原地,和霍格莫德舒适地困在一起。她平稳、幸福地过完了最后的日子,但他们仍欠一个本该有她的未来。他不在乎他伟大的哥哥跟金毛混蛋怎样纵横捭阖,他会陪着阿利安娜,在这个恰到好处的地方记住那份悲伤。他适应这里,这地方也适应他。


  一切只是如常。


  擦不净的玻璃映出阿不福思的面容。警告单上“违反宵禁营业”的字样逐渐抖动了起来,似乎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


  狼人?他在心里冷笑。不过是魔法部那群老家伙放的又一个屁。


  但他的杖尖很快滞住了。


  这单子后边居然有个强效永久粘贴咒。


  该爨死的老东西们。阿不福思咒骂道。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与之同步地,眼前这张他试图撕掉的倡议书被黑色的火焰吞噬了。


  “好久不见,阿不福思。”来人摘掉他黑色的帽子,淡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也是那么耀眼。


  “霍格莫德又多了一桩失踪事件,你哥哥很担心你,而我也恰好需要了解些事——”


  阿不福思的脸刷地黑了。


  “你是不认识预言家日报上的英文,还是看不懂这村子里铺天盖地的警告,看见这个词了吗,'狼人'——伟大的格林德沃先生?”他冷笑道,“没什么好问的,滚远点。”


  他当然没有从善如流地滚。金发混蛋最引以为傲的“优点”是他脸皮足够厚——阿不福思向来知道的。但关于他,他知道的还不止如此。


  他总是用高档古龙水和贵得吓人的衣饰,仔细地装点好他那张假得不行的画皮,在他哥面前像只开屏孔雀似地晃来晃去。但不论再怎么掩盖,它们怎么会消失呢?他的本性,他的疯狂,又或者此刻他身上疏于处理的浓重血腥味...


  即便格林德沃这些年对阿不思的忠诚始终如一,阿不福思的戒心也不会消减分毫。这男人的目的掩盖在重重迷雾后,像一个古老的谜。譬如他明明厌恶自己到骨子里,却总在他在场时煞有介事地向阿不思上缴魔杖,也不知道避的什么嫌;他明明十七岁才踏入邓布利多家门,却在应对阿利安娜的默默然时,展露出与年龄不符的老练;更别提他对阿不思的喜好了如指掌,轻而易举就在他心里取得了比亲弟弟更高的地位。


  他把每件事都做的恰如其分,伪装成某种大型动物粘在他哥身边,而事实上他的真面目根本是别的什么


  阿不福思对自己敏锐的嗅觉既庆幸又遗憾。因为他真的快吐出来了。


  “给阿不思一个面子,阿不福思。”黑巫师在吧台前怡然自得地坐下来,好像这里是他家那样,然后冲他假惺惺地笑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你这儿的酒和卫生条件都还是一样的...别致,真叫人怀念。”


  假如重回他哥十八岁那年,阿不福思会在这家伙笑得一脸灿烂、从巴沙特家走出来之前,就连夜开着自家房子到苏格兰去——就是爱尔兰也不在话下。他发誓他会的。他听说他这两年还领了两个孩子回家,他真替他们感到悲哀,希望这四个人别把世界炸没了。


  “在我把晚饭呕出来之前,把你的话问完。”阿不福思冷冷地说。


  ——————tbc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FB3剧本里有一处直白表现忒修斯攻击性的描写,感觉很妙遂化用。

*凯撒呈给元老院的军报,汤姆用在这里比喻盖勒特的强大和对权力的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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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周无敌忙!先发了等我赶个due再回来修修啊啊啊...

——————

  哈利在湿冷的触感中惊醒。他马上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宿舍了。


  鬼魂般的树影投在冰冷的泥土地上,随风摇曳。树缝间泄下月光,一路延伸到道路尽头的黑影脚下。在那儿,有个男孩平躺着,双目紧闭,精致的面容毫无生气。


  哈利几乎没认出来弟弟。他的大脑如坠冰窟般全然空白,四肢也被这份冷意麻痹。他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他想冲过去,却迈不开步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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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周无敌忙!先发了等我赶个due再回来修修啊啊啊...

——————

  哈利在湿冷的触感中惊醒。他马上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宿舍了。


  鬼魂般的树影投在冰冷的泥土地上,随风摇曳。树缝间泄下月光,一路延伸到道路尽头的黑影脚下。在那儿,有个男孩平躺着,双目紧闭,精致的面容毫无生气。


  哈利几乎没认出来弟弟。他的大脑如坠冰窟般全然空白,四肢也被这份冷意麻痹。他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他想冲过去,却迈不开步伐。


  一副古怪的皮箱搁在他身旁,那箱扣上搭着一只枯黑的手。另一只手扼在汤姆的喉咙上,漆黑的液体从指缝间汩汩淌下。原来血在月光下是黑的。那黑色映不出半点儿光,分不清是影子、食腐的虫豕还是黑暗的存在本身。


  ...又或者是一双眼睛,盛着怨怼和绝望,盯着哈利。


  “你说了,你会保护我......”


  枯黑的双手将镰刀高举,一时分不清月色与刀锋的冷光。哈利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朝汤姆劈去......


  ——————


  “不!住手!”


  魔药课教室里,哈利腾地坐了起来,一下子就对上刚才那双黑眼睛。但它们只是毫无情绪地看着他。


  “...你还好吗,哈利?”


  汤姆正攥着一把小刀,平静地问。刀身半没入无花果的皮,汁液已经淅淅沥沥地落进了坩埚里,激起几个咕嘟咕嘟的泡泡。水汽升腾,在男孩的半月形镜片上留下一层薄雾。


  是活的。哈利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我没事。”他说。


  男孩的目光在哈利眼角处逡巡,泪痕已经干了,几不可察。


  “看上去不像。”他说。


  “真的。”


  “那么,”他平静地说,“你能放开我吗?我们的课堂作业要糊了。”


  哈利这才发现,他正像在阻止杀爨人现场似地死死抓着弟弟握刀的手。在他们周围,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哈利尴尬极了,赶紧松开了。谢天谢地,这会儿教室里充满了谈话声、咕嘟声、坩埚相互碰撞的咣咣声、不妙的爆炸声,勉强将这出插曲盖了过去。


  “友善交流,各位!勇于探索,不要惧怕往里边加新材料!”


  斯拉格霍恩的声音从教室另一头传来。


  哈利的脸红得发烫。他怎么在课上睡过去了?!努力回忆今早的事,他尴尬地发现他只记得斯拉格霍恩跟他们问好,再往后就什么也没了。


  “呃,我们是一组?”他干巴地、没话找话地问。


  “其实该说,我们四个是一组——马尔福,再称两毫升蟾蜍血给我。”汤姆边搅拌边吩咐道。在他的指挥下,阿布拉克萨斯像只金毛狗似的,在材料架和魔药台之间不断往返。不远处,哈利还看到了米勒娃。她跟海格和他的两个室友正在前排围着坩埚忙活,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


  “但...我们只有三个人...”


  “莱斯特兰奇没来,也许你认识她。”


  “好吧。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你的蟾蜍血,里德尔。”马尔福打断道,蓝眼睛瞥过哈利,“你不用做什么。他刚才帮你跟教授请假了,说你不太舒服,让你睡吧。你们学院那个女生想带你一组,但里德尔说你在这儿睡得更好。”


  汤姆接过小瓶倒进去,用一个清泉咒熄灭了台子上紫色的火。坩埚中晶莹剔透的淡金色液体迅速收缩,被杖尖优雅地挑出来,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悉数落进他手中的玻璃瓶里。


  “没关系。”看出哈利的过意不去,汤姆用一种柔和的、令人安心的语气说,“尽情利用你才华横溢的弟弟。”


  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想起了刚才的梦,希望汤姆不是被什么附体了——多么神奇啊,他竟一夜之间记起了他这个兄长。


  


  但到了下午,当他被汤姆拉到图书馆,开始听他的助教弟弟重讲这节课的时候,哈利发现这句话的本意可能是:你该不会以为你的魔药课助教就会这么放过你吧?


  但他听得很认真。他越来越发现盖勒特说的是对的。前面那些日子他过得就像梦游一样。也许跟汤姆和好能算上一桩成就...


  汤姆敲了敲书页,把哈利飞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思维拉回来。


  “尝试控制下你的想法,哈利。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把'信物'用成那样...”


  “噢,别提那个。”哈利想起昨天闯进教师公寓的情景就浑身尴尬,“继续讲,我在听。”


  “这是遗忘药水,期末要考。为了避免爸爸把留堂加到一周两节,我们有必要回顾下。”汤姆把一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羊皮纸递给了他,“成分很复杂,是的。但规律是一样的——你还记得上次课治疗疖子的药水吗?”


  哈利眨了眨眼睛,看看那张纸,又看看弟弟。


  汤姆叹了口气,把书翻回了第一页。


  “好。”他淡定地说,“如果你不想死记硬背这张配料表,我们就从第一节开始讲。首先是治疗药水的通用形式——”


  “但是,汤姆,”哈利打断道,“我觉得...我刚才看完好像背下来了。你知道,我经常帮姑姥整理资料...”


  汤姆颇为意外地看向他,递过去一张白纸。一条小蛇在哈利手心变作了金色的羽毛笔。图书馆里人不多,他们又在二楼隐蔽的角落,周围很快就只剩下沙沙的书写声。没过多会,哈利就把写得满满当当的纸递了回去。


  汤姆陷入了沉默。


  他甚至没找出来一个错别字。所以,他之前到底为什么不写作业?只是因为不想?


  算了。他想,他们一家子总是出于某种共性凑到一起的...


  “非常好,哈利。再把我笔记上的注解抄一份儿上去,你这学期可以不用听斯拉格霍恩讲课了。”他面无表情地说,“下一科。”


  哈利耸耸肩,把《魔咒学》从书堆里抽了出来。


  ——————


  汤姆的确是个出色的老师,哈利从未觉得学习的时间过得这么快过。


  花窗下的光影渐渐西斜,哈利合上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最后一章,伸了个懒腰,感到前所未有地疲惫和满足。


  图书馆的台灯们纷纷拉下自己的开关。那些三四层楼高的书架开始移位,露出后方打着哈欠的音乐家肖像。随着暮色中传来悠长、隐秘的提琴声,晚间的闲适渐渐涌了起来。随着学生们陆续离开,翻书的声音渐渐稀落了。


  这会儿,汤姆还在给同学解答问题。这一下午,哈利可算见识到他这个弟弟有多受欢迎了——虽然他挑了个隐蔽的位子,仍有至少七八个同学来找他攀谈,路过的人更是都和他打招呼、互称教名。他的声音很温和,有问必答、来者不拒,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哈利想了想自己拿来补觉的魔药学,弟弟游刃有余的样子,还有那让人心虚的作业高分...梅林作证,他确实明白了汤姆的人气从何而来。是的。他照拂着很多人。尽管这份慷慨早已暗中标价——他太清楚弟弟的精明了。


  哈利会记得,他的弟弟是一团真假参半的迷雾。他会记得他的每一面,对他的警醒与欣赏不会抵消。也许,只是也许,只要他能听从父亲的谏言,时刻记得这一点,他就能无数次像昨天那样,将汤姆变得相对可控...


  这乐观当真罕见,这微妙的乐趣也属实古怪。大概这就是写完作业能带给人的力量。


  汤姆敏锐地扫了哈利一眼。但最终只是把课本敛起来,按着拼音顺序整理好。


  “我看你就快被大家奉为'里德尔教授'了。”哈利打趣道。


  “小恩小惠而已,顺手的事。”汤姆平和地说,“你之后要去哪?”


  “也许还能赶上晚饭。”


  “来不及了,半小时之后戈沙克教授约我去做些漂浮咒的实验。”汤姆仰头看了眼座钟,“我现在去给我们的第四位组员送笔记,如果你想见见她——”


  “为什么不?”


  哈利咧了下嘴,桌上的课本在他身侧浮起来。



  他原以为目的地是斯莱特林休息室,却一路跟着汤姆从图书馆穿行到校医院,攀上钟塔,从最顶上的连廊,绕到一处悬空的金属楼梯后。在那里,一条窄路通向一座小小的拱门。汤姆过去敲了敲,那里边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


  “谁?”


  “是我,莉塔。”汤姆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希望你收下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笔记,否则他会在我耳边没完没了地唠叨...”


  里边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大概十几秒,门被打开了。那是个大约有几平方的空间,一个留着深棕色卷发的女孩正抱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坐在那儿。她一眼看到了哈利,把狐疑的目光投向汤姆。


  “他不是'其他人'。”汤姆把资料递了过去,哈利注意到他故意递到了左侧,“他是我哥哥,哈利。他不会把这儿说出去...哈利,这是莉塔,莉塔·莱斯特兰奇。”


  莉塔本能地抬起左手去接,但她古怪地抖了一下。哈利看到汤姆正紧盯着她细微的动作。不过最终,抬起左手自然地把笔记本接了过来。这会儿,哈利才看清她抱着的是一窝黑色的小鸟。


  “谢谢。”莉塔说,眼底的警惕仍未消退,“你们走吧,我想自己待着。”


  门被不由分说地关上了。


  ——————


  “她的惯用手是左手。”汤姆边下楼梯边说。


  “能看出来,所以?”


  “没什么。”汤姆收回目光,“不算常见。左利手施咒的方向跟右利手相反,但不是镜像那么简单,戈沙克教授曾经和我探讨过——”


  “你在试探她,汤姆。”哈利眯起眼睛,打断了他的掩饰,“难道你怀疑...”


  汤姆睨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他不当傲罗真是可惜了。


  “我不确定。我只能说,她的左手直到前天为止还没有伤。”


  哈利抱起了胳膊:“那你打算怎么'确定'?带到禁林里去问问吗?”


  汤姆没有回答。


  “你不能把无关的人卷进来。”哈利的声音降了点温,“你在打算什么?你和马尔福恐怕都没有到能得知'秘密基地'的关系。你不会和人走得比那更近,除非你有理由这么做。她付不起被你利用的代价。”


  汤姆安静地听他说着,黑眼睛看向他:“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不能单独见莉塔。”哈利冷静地说,“如果只有你们两个在,那么我必须在旁边。我需要一个承诺。”


  一阵短暂的沉默。


  哈利感觉身边有一团充满思绪的黑暗...就好像他在推演什么。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感觉”到的——他是不是变敏锐了?


  他听见汤姆吸了口气。


  “好。”他说,“我向你承诺,我们不会再单独见面。但我有条件。”


  哈利抬起头。


  “你要替我在父亲和爸爸面前隐瞒一件事。”


  他幽幽地说。


  ——————tbc

做梦都想去霍格沃茨的图书馆自习......

找了霍遗的摄影图完全符合我想象:




Aiolus_Ever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30-不速之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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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阿尔。”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盖勒特就从善如流地答道,那速度把哈利都吓了一跳,“是我的疏忽,我不该把它交给哈利。我这就把它拿回来,绝不再让孩子们碰到。”


  他用眼神阻止了准备替他求情的哈利,把挂坠接过来,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阿不思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神态果然缓和了不少:“哈利不是你的圣徒,盖尔。希望你能记住这点。”他把茶杯搁在桌上,魔杖...

【GGAD爱情向+汤哈CB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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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阿尔。”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盖勒特就从善如流地答道,那速度把哈利都吓了一跳,“是我的疏忽,我不该把它交给哈利。我这就把它拿回来,绝不再让孩子们碰到。”


  他用眼神阻止了准备替他求情的哈利,把挂坠接过来,揣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阿不思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神态果然缓和了不少:“哈利不是你的圣徒,盖尔。希望你能记住这点。”他把茶杯搁在桌上,魔杖的杖尖亮起微光,“这事我们稍后再谈——纽特,把那孩子挪到壁炉旁边去。”


  纽特怔了怔,才意识到他是指自己怀里的龙。他轻轻托着它带伤的左翼,小心翼翼地将它安置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即使这样,它还是痛得哀鸣了一声。


  事不宜迟,阿不思的魔杖在空中挥出流畅的弧线,被污染的旧绷带溶解了,将那道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它的边缘像团被扯烂的棉絮,破破烂烂地粘连着。鳞片倒卷着翻进血肉,青与红纵横交错,最深处已经白骨森森。


  隔着会客厅,阿不思和盖勒特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撕咬伤。


  又是撕咬伤。


  白巫师轻轻移动杖尖,一团光雾像丝线般缠绕在伤口处,来回穿梭着将血肉缝合,又织出新的鳞片。等到最后一缕雾气化成光晕消散,幼龙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稳,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光点证明强大的魔法曾在此驻留过。


  阿不思回过身,目光先落在了米勒娃身上:“我最想听听你怎么说,米勒娃。”


  “教授,今晚我们是去找纽特的。他去照料那条龙,很晚没回来,我们怕他有危险。龙是我们的朋友捡到的——他实属无奈,请您别问是谁,也别怪罪他。”米勒娃的脸因为羞愧而涨红了,“我知道这违反了校规,我愿意接受处罚…”


  “是我硬要去的,爸爸!她拦不住我才跟着。”


  哈利抢着说。一转头,发现米勒娃正睁圆了眼睛看着他俩。他这才想起她是屋里唯一不知情的人。


  “所以,传闻是真的?”米勒娃捂住嘴,目光掠过他们四个,“梅林在上…”


  “我应该更早告诉你的,抱歉。”哈利看着他,小声说。


  “麦格小姐,我有个问题。”黑巫师突然打断道,“你有没有在禁林里看见什么?”


  “有...我是说,或许也不算。”米勒娃看起来有点儿紧张,“我没有真的看见,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格林德沃先生,它似乎从湖边拿走了些东西…”


  不知怎的,一道视线突然朝哈利身后投了过来。盖勒特盯着汤姆,而汤姆一反常态地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哈利迅速挪了挪步,把这逐渐飘出火药味的对视阻断了。


  “我明白了——回去吧,米勒娃。”阿不思温和却不容置疑地说,“以你的聪慧,该知道不能再涉足这种危险了。”


  他又把目光转向纽特:“你也可以回去了,纽特。我会照顾好这条龙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放走了。


  “这次事出有因,我想我不该苛责你们。但如果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会连这次的分数一起扣掉。”阿不思了然地看向他们,补充道,“还有,不必为你们的朋友担心,他俩不会被开除的,我向你们保证。”


  “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顺便,它...它喜欢吃咸萝卜——我是说龙。”纽特小声说,担忧的眼神又从龙移到哈利身上,又移回来。直到看到阿不思令人安心的表情,他才下定决心离开。米勒娃跟在他身后,走到了门口,却忽然转过身来。


  “也许这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但...但我不知道何时还能有幸同时见到您二位...”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是神父和女巫的孩子,先生。您知道的,没有《有限保密协议》,这条路会有多难...”


  她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阿不思怔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不必这样做,孩子,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温和地说,“重要的是你成长得很好,米勒娃,这才是最令人欣慰的。请替我们向你父母问好。”


  “我会的,教授。”


  她最后看了他们一眼,盖勒特向她点头致意。门关上了。哈利来不及为此感慨什么,因为随之消失的是阿不思周身柔和的气场。


  “现在,我们可以来聊聊我其他的疑惑了——你在禁林里做什么,汤姆?”


  “留堂。”


  “留堂。”阿不思重复道。


  “昨天早上,”汤姆解释道,“我从图书馆一层第十三排第三个位置借走了一本《狼人百科》,但归还到了第十四排第四个位置,而我的级长刚好路过...”


  盖勒特没忍住笑了。阿不思扭头瞟了他一眼,他赶紧闭了嘴。


  “我会去和迪佩特校长讨论级长的权责问题。”阿不思的指节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茶杯,“但我奇怪的是,你竟然没提出一点儿异议。这可和我预料的相去甚远,汤姆。”


  “斯拉格霍恩教授非常信任布瑞斯·埃弗里。”男孩平静地说,“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新生,莽撞地犯上实在不算聪明的选择,您说呢?”


  “也许吧。”阿不思啜了口茶,“但我更倾向于认为,你只是单纯地和某人一样热衷于夜游。禁林可比宿舍有意思多了,你说呢?”


  汤姆抿了抿嘴,不说话了。盖勒特正抱着胳膊作壁上观,冷不丁被扎了一下,默默看向了别处。


  “下周纽特他哥要过来,汤姆,你跟我去给斯卡曼德家赔个礼。”阿不思没理他,接着说,“至于你,哈利...”


  “对不起,爸爸。”哈利不敢看阿不思的眼睛,“我又让您担心了。”


  “没关系,哈利。还是那句陈词滥调。即使是为了朋友,也要首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阿不思的语气稍缓,接着说,“我想说的是,上周有两科老师向我反映,你的作业跟米勒娃的连笔误都一模一样。如果…”


  哈利登时屏住了呼吸——这可就出乎他的意料了。但白巫师的话说到一半,似乎是受不了养子那委屈巴巴的眼神,竟然改口道:“...如果你实在不想写,就把它拿给我,我改用我们在山谷的方法教你。”


  “谢谢您,爸爸。”


  “总而言之,我是得管管你们的教育问题了——以后你俩每周五到我这儿来。”白巫师宣布道,“另外,要是再有人给你们不合理的留堂处罚,你们就说跟我的留堂冲突了,让他来跟我聊。”


  汤姆看向哈利,哈利又求救地看向盖勒特,后者向他投来爱莫能助的眼神。


  “最后,盖尔...”阿不思仰起头,盖勒特正无声注视着他,烛火落在他的眼底,好像冰霜中倒映着月亮,看得他一阵恍惚。


  ...这个目前为止认错和改正记录良好,暂时从宽处理。


  “我想我不必多说什么了。”阿不思轻声说,“只要你能分清你儿子和你的圣徒,分清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我们就不必用家庭会议取代下午茶…”


  在安神茶的清香中,那湖蓝色的眼底逐渐涌上了倦意。兴许是因为在爱人的气息的包围下比平时松懈,那份本该被完美掩盖过去的忧虑,以常人无法察觉的程度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缕,被黑巫师锐利的眼睛捉了个正着。


       黑暗而古老的冰层下悄然泛起涟漪,其隐秘比起白巫师的心思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会的,阿尔,我承诺。”他说,“你知道,从来如此…”


  “我知道,亲爱的。没那么严重。”阿不思揉了揉眉心,知道又被他看出来了,“别担心。”


  盖勒特往爱人的肩上披了条毛毯:“你得休息了,阿尔——我送孩子们回去。”


  汤姆从身后悄悄靠近哈利,把自己的魔杖从他的兜里嗖地一下拎了出来,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看着我,孩子们。”


  黑巫师的手中的吊坠燃起火焰。哈利一抬头,就跌进了那双冰冷的蓝眼睛。世界变暗了。再睁眼时,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宿舍的床上。


  海格熟悉的鼾声在床帘外震天响,直到这一刻,哈利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念自己的枕头。


  ——————


  汤姆睁开眼睛,休息室的蛇雕门环就在眼前,可他暂时不打算进去。


  他转过身,看着他的父亲。


  “您这么怕哈利少根头发丝儿,连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肯给他。可到了有人欺负我,您怎么反倒挺开心的?”


  “欺负谁?你?”盖勒特不以为然地哼笑道,“我不扫你兴致,难道不是善解人意?”


  “但凡您少吓唬那些纯血几下,我也不必有这份'兴致'了。”男孩转过身,酸溜溜地说,“如果您闲得没事做,不如多陪陪爸爸。我不敢想象每个人都管好自己的事,将会给巫师界带来多大的好处。”


  盖勒特瞥了他一眼:“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父亲。”男孩从善如流地低下头——但反正话是已经说出去了,他又不能把耳朵撤回去。


  “禁林跟霍格莫德最近不太平,但霍格沃茨的水也比我们想象得深。”盖勒特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悠着点,没人保证这城堡里每个角落都安全…”


  汤姆讥讽地笑了:“您突然又开始担心我了?”


  “当然不。”黑巫师没接他的茬,反而带了点寒意,“我只是来提醒你你的誓言。你知道你爸今晚本该好好休息...”


  是啊。他的命都没有阿不思的心情重要。男孩冷冷地想。


  “我没有违背它,我没伤害他俩——可您呢,您不觉得越界了吗?”


  “因为我能做到,而你阻止不了。”他说,“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哈利主动找我求助,我还会插手。至于你想做什么,能不能做到,那是你的事。”


  男孩心里已经微恼,但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争论,于是开始面无表情地胡乱回复:“我正是长个儿的年纪,父亲,缺少睡眠才是我最大的危险。”


  “那就睡你的觉吧。”黑巫师的耐心耗尽了,目光似有所指地落在他衣兜上,“你们年级少了一个人,你知道么?”


  汤姆猛地抬起头。但父亲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黑雾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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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29-不速之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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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愈来愈浓了。


  汤姆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把他已经探到湖面上的半个身子拽了回来。薄雾被衣角带起的风搅散,透出地上梦魇般的黑。哈利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脚尖儿堪堪停在那低矮的水岸线上。


  “你在想什么?莎乐美喊你很久了。”


  “我听不清。”哈利略带疲惫地说,“你觉不觉得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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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愈来愈浓了。


  汤姆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把他已经探到湖面上的半个身子拽了回来。薄雾被衣角带起的风搅散,透出地上梦魇般的黑。哈利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脚尖儿堪堪停在那低矮的水岸线上。


  “你在想什么?莎乐美喊你很久了。”


  “我听不清。”哈利略带疲惫地说,“你觉不觉得风声格外吵...算了,没什么。”


  视野逐渐受阻,雾气深处的扰动却越发明显。人类的皮肤不敏于如此细微的信息,但是蛇不同。


  莎乐美用脑袋笃定地指了指前方。


  “就在那片浅滩——至少直到刚才为止还在,但它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汤姆对哈利说,“无法相信我要翻译给你。”


  纽特从左侧的树丛里冒出来,用手做了个望远镜的形状,像模像样地观察了一会儿,对哈利说:“你确定你要过去吗?我感觉很不好...”


  哈利坚决地摇摇头:“我还没找到米勒娃,是我把她带进来的。”


  又开始了...汤姆想,不动声色地泼了盆冷水:“他的意思是,你确定那是她吗?”


  “我都没看到,怎么能确定?”哈利不置可否地把脚尖调转向湖岸线。


  “不,别过去,哈利。”纽特不知道突然想起来什么,突然扑过来拉住他的袍子,态度变得很坚决。哈利差点被拽了个大跟头,“纽特,放开我...”他试着把衣角抢回来。汤姆似乎懒得理他们,兀自扒开旁边的草丛,不知道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一条深绿色的蛇顺着他脚脖爬了上来,它古老的、疙疙瘩瘩的鳞片在潮湿的夜雾中蒙上了层水光。


  “你们不用吵了。”汤姆忽然说,“那不就是她吗?”


  他们同时把目光投向他,但那方向什么也看不清。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别跑!”在整片黑湖上空炸开,把哈利吓得差点跳起来。一道白光冲着他们飞来,汤姆重重地叹了口气,嘴里念了句什么,那光向旁边偏去,打在一块石头上,瞬间将它捆成了球。树丛间的迷雾渐渐散去,一个人影跑了过来。他们听见她倒吸了口凉气。


  “梅林的头发...”


  “米勒娃!”纽特率先喊道。


  “纽特?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哈利也把魔杖放下,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米勒娃!是我,哈利!”


  “哈利...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刚才吓死我了!——为什么你也在这儿,里德尔?”米勒娃疑惑地望着他们,却马上转过头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等下再说这个,你们看没看见——梅林的裤子!偷偷摸摸可不是什么好习惯!Petrificus Totalus!”


  她显得很生气,好几道锋利的白光朝着不远处的树林飞去。待到它熄灭之后,她望着那方向眯起了眼睛。顺着她的目光,哈利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像幻觉似地从树与树之间的空隙闪了过去,令他全身的鸡皮疙瘩登时炸了起来。


  “又让这东西跑了!”米勒娃气愤地说。


  “那是什么?”哈利拉住她,皱着眉问道。


  今晚的森林似乎有些过于热闹了。不等米勒娃回答,另一个巨大的黑影又追着那道飞快移动着的人影飞过去了。


  “蛋糕!回来!”纽特嚷道。


  已经晚了。刺眼的火光在黑影潜入的树林深处炸开,一股热浪朝他们涌来。哈利确信他听到了人吃痛的闷叫,但它迅速被燃烧声和细碎的爆炸声盖了过去,没能传递任何有效信息。一个有行李箱那么大的影子像扑棱蛾子似地腾空而起,飞了没几步,就以一个不甚优雅的姿势滑铲到了他们面前。


  纽特赶忙跑过去察看它:“蛋糕!”他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它的翅膀受伤了,梅林,我们需要草药...”


  它不甘地低鸣了一声,似乎遗憾没能抓住目标。纽特从口袋里奇迹般地掏出一卷绷带,开始为它简单地包扎。


  “所以,米勒娃,”哈利感到千头万绪像乱麻似的在脑子里打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说真的。你突然消失了,我被声音吸引到湖边,我不确定...但我觉得我听见有人在叫我——你不知道那有多诡异,一个哑得跟破锣似的声音,远远地叫着‘米勒娃,是你吗?’但是等我到了湖边的时候,只看到刚才那个...不知道什么,正在鬼鬼祟祟地翻着什么东西,一见我来了,扭头就跑。那呼救声也不见了!”她懊恼地说,“我追了这东西一路!究竟是什么跑得这么快?还有,你刚才到底去哪儿了?”


  纽特抱着龙站了起来,露出一副糟了的表情:“等一下,有东西被带走了?该不会...”


  他说到一半,眼神不安地往汤姆那边瞟。似乎不大想在他面前讲出这条信息。后者用那足以看穿一切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没什么。”纽特把头转向一旁。


  汤姆也不再理会他,他正垂眼看着前方的地面。


  “我理解你有许多困惑,但哈利...我恐怕我们必须走了。”


  哈利走了过来,跟他一块看着脚下。


  那泥土上生了霉般覆盖着黑色斑块,就着水银般朦胧的月亮,他看清了那是什么,胃里一阵翻涌——大片的蛇被撕咬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地散在林地的枯枝之间。最粗的那一条断成了好几截,蛇头仍然保持着攻击的姿态。


  这些都是他们叫去探路的蛇,这份恶意是直冲他俩来的。


  莎乐美瑟瑟发抖,像条废物似的缠在汤姆身上,脑袋往他的帽兜里钻,怎么也不肯下来。


  黑暗深处,狼嚎又如利刃划破夜空,在树海间悠远地震荡。雾散了。缺角的月亮如同一块被啃过的乳酪,悬在枯黑的枝头,将惨白的光泼在满地狼藉之上。


  哈利的手有些发抖,他迅速把挂坠掏了出来。


  汤姆叹了口气:“如果你这么用,你自己走了,我们就可以等着大逃杀了。”


  哈利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你需要一扇门。并且你希望我们跟你一起进那扇门。然后,你只要拿着它,想象你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就行了。”


  “禁林里在任何意义上可能出现这东西吗?”


  “这是种概念。只要你认为是门的就是门。要是你能说服自己那边的树桩是门,你想通过它一脚踏进古灵阁金库都行。”汤姆故意渲染出焦虑的氛围,“没时间了,快把魔杖还我...”


  哈利眯起眼睛:“不。让米勒娃来。”


  米勒娃用“你们务必得好好向我讲讲发生了什么”的眼神扫过气氛古怪的兄弟俩,将魔杖举过了头顶。过不一会儿,地上就开始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动。粗细不一的树枝飞了起来,在他们面前的地上聚拢,彼此编织在一起,很快就形成了一道园艺门。


  哈利一刻也不敢耽搁,拿着吊坠走了过去。黑烟呼啸而过,将那些树叶烧了个干净。只一眨眼的功夫,一扇看起来有了年头、又带着魔法气息的木门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都对那老城堡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这扇门属于霍格沃茨。


  这是个安心的信号。对所有人来说都是。


  “请吧。”哈利把门推开一道缝,做了个手势。


  “说真的,你应该和我说说这些魔法的来源,哈利——”


  米勒娃兴趣盎然地摸着那扇门,边念叨着边走了进去,接着是抱着龙的纽特,哈利深深看了弟弟一眼,示意他跟上,然后自己也推门进去了。


  汤姆并没有立刻跟上去,他的目光再次移向了不远处的地面。


  风吹动着那狰狞的遗骸,有颗亮闪闪的东西从蛇尸的底下露了出来。


  汤姆慢慢地走过去,把它捡起来。月光下,一枚金色的指环赫然躺在他的掌心。他若有所思地凝视了会儿雕刻在戒指宝石两侧的渡鸦,将它揣进了口袋里,跟在众人身后推开了那扇门。


  然后...


  空气再次凝滞了。


  米勒娃捂住了嘴,感觉就快原地晕过去了。纽特抱着老大一只龙,放下也不是,藏也藏不住,转过身又来不及。三个人像冰雕似地杵在那儿,没有人知道该干什么。


  汤姆以一副近乎震撼的表情看向哈利。


  “安全的地方”。很好...非常好...讽刺的是,他竟然以这种方式彻底理解了哈利是怎么被分到格兰芬多的。


  瞧瞧吧,他们眼前是一派多么“安全”的景象:月光优雅地透过古老的落地窗,洒在木地板上。中年人刚洗濯过的红褐色长发随意披散着,正和本人一样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透出十足的懒倦。教师宿舍套间的里门虚掩着,时不时闪过魔法的光波,不知发生了什么。


  听见门被打开的动静,阿不思·邓布利多从变形学书籍中抬起头,看到了兴许是此生最震撼他的一幕。


  他的目光先是投向哈利的脸,依次移至纽特、米勒娃、躲在哈利身后几乎看不见的汤姆,又划过那条龙,最后回到了哈利手中的吊坠上。他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几乎滑了下来。


  “盖勒特,你来一下。”


  “再给我一分钟,阿尔,这只博格特逃到地板底下了...”


  “不,你现在就过来。”阿不思把镜腿折起来,坐直了身子,“我有件不解的事,想请教一下你。”


  房间里刮过一波暗流涌动的沉默。不知哪来的寒意搅着壁炉炭火的暖气,好似冰火两重天。


  这寒意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他话音刚落,盖勒特就攥着魔杖出现在了门口,右手拎着一个黑色的、装得鼓鼓囊囊的口袋。他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最后边的汤姆,目光混不在意地掠过米勒娃和纽特,毫无波澜地扫过龙,最后回到了哈利手中的吊坠上。


  他沉默了。似乎就连这位惯于出格的黑巫师也没想到他亲儿子对它的用法这么...张扬。


  “我要问问我们巫粹dang的领袖,按照纽蒙伽德的规章,”阿不思轻轻敲着茶杯,那平静的语气让屋子里所有人噤若寒蝉,“在什么情况下,'信物'能被合理合法地交给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汤姆接近了哈利一点儿,用他的背影挡住眼底的幸灾乐祸。如果可以,他真想给自己斟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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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28-意料之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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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该出现在这儿’?”哈利转过身来,似乎努力地保持着平静,可不知怎的,可那根魔杖就像毒刺似地扎进了他的眼睛,“梅林在上,我简直太抱歉了——我不该打扰我们的魔咒天才半夜在禁区写论文,不该拦着你用活人喂蛇,最蠢的是不该信你说不再做这样的事的鬼话!”


  这话刚出口,哈利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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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该出现在这儿’?”哈利转过身来,似乎努力地保持着平静,可不知怎的,可那根魔杖就像毒刺似地扎进了他的眼睛,“梅林在上,我简直太抱歉了——我不该打扰我们的魔咒天才半夜在禁区写论文,不该拦着你用活人喂蛇,最蠢的是不该信你说不再做这样的事的鬼话!”


  这话刚出口,哈利就后悔了。他觉得这懊恼是他对自己的,却全撒在弟弟身上。可他停不下来。要是汤姆对纽特再多半分恶意,半分算计,今天会发生什么?这念头像引信似地点燃了他心底最深的恐惧。


  “不过最该爨死的,还是分院帽把我分错了学院,对吧?”哈利迎着那杖尖往前逼近了一步,“既然都用魔杖对着我了,为什么不向我发个夺命咒呢?可别告诉我你天天到禁林就为了乖乖写作业!要是运气好,你明天就不必看见这张脸了——”


  汤姆眼看着哈利就差拿过来他的魔杖自己动手了,不知道是不耐烦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紫衫木杖身居然缓缓降了下来,被仔细地擦拭后收进了衣兜。


  “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哈利?”他仿佛被刺伤地说,“你了解我,明知我不会这么对你。”


  “我不确定我是否了解你了,汤姆。”哈利的语气稍缓,但剑拔弩张的意味却仍在盘旋着,“我以为你是为着我食言怄气,才对我避而不见,我以为你守着你的承诺,过得很好。现在我怀疑我的判断了——说吧,你又在计划什么了,要使我不碍着你的事?”


  汤姆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哈利几乎肯定他想说句“我确实过得很好”了,可他最终没有这么做——就像把话生生咽下去了似的。


  “我确实生气,哈利。但你搞错了原因。”他的语气很平静,却有种诡异的感染力,“你知道我在禁林,就该明白这不是我的选择。看看外边那些人吧,哈利。要么仰仗我、畏惧我;要么嫉妒我、打压我。每个人都对我期待备至,权当我是不会累也不会倒,更不需要被保护的铜像。但是,哈利...”

  

  他说到这儿,往前走了一步,漆黑而锋利的目光刺进哈利的绿眼睛,锁定着他的任何一点动摇。

  

  “我知道,倘若你在我身边,他们连对我动手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是的,我不仅生气,而且委屈——可是我能向谁诉说这些呢?”


  “这说不通。”哈利后退了一步,不买他的帐,“如果你真这样想,又有什么不能私底下告诉我?为什么躲着我?”


  “你看着我,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汤姆又往前走了一步,直到哈利没路可退,他又摆出被逼无奈的人是自己的姿态,诡辩道,“你见过父亲跟谁诉苦吗?是他不想,还是天性使然,无从宣之于口?况且,如果那些嫉恨我的人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觉得你真的还能平安度日?假使你分到了斯莱特林,我们共同面对就是了。但你没有,我怎么能拉你下水?”


       哈利被问得一时语塞,只觉得哪哪都不对头,又哪哪都找不出问题。他别开视线,试图跳出他的逻辑:“那这又跟你针对纽特有什么关系?”


  汤姆对答如流:“他闯进来的时候慌慌张张,而且很怕我。我别无选择,必须强行留下他。要是他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走出禁林,触发了宵禁,明天我们两个都得被退学。”


  “我不认为这给了你足够的理由做所有这些事。”哈利不为所动地指出。


  “是的,我承认我的手段不妥,可我并没真的伤害他,也没这打算。要是你这么介意我薄待了你的朋友,我愿意向他道歉。”汤姆越说下去,那仿佛受了伤害、又带着点酸溜溜意味的语气就越浓厚,目光却飘向哈利的衣兜,微微攥紧了拳头,“但事已至此,我还是忍不住想问问你,以免我为此辗转难眠——哈利,你宁可为朋友夜闯禁林,也不信我会遵守承诺;你宁可去找父亲,也不来亲自问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值得被你这样对待?”


  “这是什么话?”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哈利都快听得目瞪口呆了,“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不确定...”


  “算了,这也无关紧要了。”汤姆打断了他,似乎又轻轻叹了口气,“我唯一的请求和希望,就是你不要这样看待我,哈利,不要成为‘其他人’中的一个...哪怕是父亲对我的评价...”

  

  哈利摇头:“你的行为决定了其他人如何看待你——”


  “你知道不是。就连父亲和爸爸都从接我回家那天就带着戒备。那些麻瓜在孤儿院说了多少我的‘事迹’?你不知道他们看我的眼神,从我出生起就是那样。倘若你见过他们如何把我绑在疯人院的病床爨上...”他挽起袖口,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如果全世界都认为我疯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我...”


  “我恳求你,哈利,别使我孤立无援。”


       他直勾勾地看着他,认真地说。


  哈利想挪开眼睛,但发现就像被无形中控制住那般做不到。他不理解恳求的姿态为何能有如此强势的力量,直到他望进汤姆的眼睛——迄今为止第一次,他正视了它们。他意识到这是因为他想让他看见自己。这恳求如此强势,因为它根本是一个威胁。他认为自己并不害怕他的威胁,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他看见了什么?


  毫无疑问...一个深渊。它疯狂地成长,膨胀,只要它泄露一点儿,只要它挣脱缰绳,这个世界势必为之付出代价...


  哈利的心跳变快了。


  他能为此做什么?


  他必须为此做些什么。


  过了很久,他长长地、溃败般地叹了口气。


  “...我会的。”哈利说,他不确定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噢,又一个回音。


  男孩闭上了眼睛。多么优美动听...虽然比他想得早些,但也殊途同归。那份黑暗的愉悦久违地升腾了起来,使他决定打破计划,提前原谅他...


  “那么,我想我们已经达成全新的共识了...”他似乎心情不错,先前那副受伤的表情早像变戏法似的荡然无存了,“记住你说过的话,哈利。别再做出把我们之间的事诉诸于其他人解决这样的傻事...”


  哈利避免去看他,但盘亘在心底强烈的不安促使他伸手去碰衣兜里的某件物品。再一次,汤姆已经离得太近了,近到他可以很自然地把那挂坠从哈利手中接过去。他仍然在出神,甚至忘记了反抗。


  “这是纽蒙迦德的‘信物’。”汤姆低声蛊惑道,“父亲把它给了你,却不肯告诉你它的价值,但我可以演示给你看...”


  千钧一发之际,哈利在他眼中瞥见了一丝明晃晃贪婪,盖勒特的警告如同魔音穿脑,驱使他惊醒似地一把将那挂坠拿了回来。也就在这个瞬间,汤姆的语气忽然染上了愠怒。


  “还给我,别让我说第二遍!”


  哈利没防备被吓了一跳,刚要敬告他这不是他的东西,就发现汤姆说话的对象已经不是他了。

  

    一声熟悉的、吃痛的闷哼在不远处的黑暗中炸响。抬头一看,纽特正被漆黑的树藤缠住脚脖,向后拖拽,怀里还死死地护着什么东西。至于原先束缚他的那棵树...理所当然地,此刻只剩下几根空荡荡的、断裂的黑色藤蔓,几只绿油油的护树罗锅正骄傲地挥舞着锋利的手指,好像树枝上长出了新芽。


       这时候,一个小小的黑影从男孩的怀里金蝉脱壳出来,在蛇群朝它扑来的瞬间灵巧地跃上树顶——正是那只金色的猫狸子。它嘴里叼着一根白色的东西,就着月光仔细一看,居然是汤姆的魔杖!

  

  对汤姆来说,这些动物实在太弱小、太不起眼了,以至于蛇都没报警,他也没察觉到——这可真是‘别出心裁’的盗窃策略!

  

  汤姆冰冷的声音划过燃着篝火的空气:“看来不只是你,你的小宠物也需要学学什么是礼貌,斯卡曼德。”


  叫人意想不到的是,纽特竟然也千年难遇地真动了气,掏出魔杖指向他:“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毁了它们的家——”


  “我毁掉的东西还多着呢。”汤姆冷笑道,藤蔓开始向他聚集,待到足够靠近他,就变成了一股股的黑烟,有许多向纽特的方向飞去。


  “Circumrota!”

  

  纽特也不甘示弱,大量的护树罗锅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被他用一阵旋风送向汤姆,眼见着就要和他周围黑色的烟尘撞在一起,搅成一锅粥了。


  “停手,全都停下!”


  哈利已经回过神来,忍无可忍地打断道。


  谢天谢地,所有的藤蔓和蛇瞬间都停在了原地。汤姆摊开手,无辜地看向哈利,仿佛在说“你看见了,哈利。这可不是我先动的手。”纽特仍然瞪着他,极其少见地气得脸都红扑扑的。

  

  汤姆眯起眼睛:“倘若你识趣,就把我的魔杖...”


  “把他的魔杖给我。”

  

  哈利冲着那树顶的小金毛团说道,杖尖转向不解地望向他的弟弟,眼神透出来浓浓的疲惫:“站在那别动,汤姆。纽特,你也别动——你刚才说,他干了什么?”

  

  一个绿色的小影子从纽特的肩膀上冒了出来,在他身后,更多绿油油的护树罗锅陆续从那些交错的枝杈间探头探脑。


  “它刚告诉我,就是汤姆把它们的树毁了。”纽特生气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汤姆面不改色地否认道。


  纽特指着空地尽头:“这是一棵上百年的护法树,难道你路过一下,它就枝杈全断了吗?”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斯卡曼德——”


  “做点儿什么,汤姆。”哈利打断道,“它们会活不成的。”


  “我不觉得有这样的必要,禁林里又不是一定要有它们。”


  “你说你愿意道歉,你要反悔吗?”哈利强忍住没让语气变得讥诮,他现在稍微有点儿懂得怎么和他弟相处了——讽刺的是,这甚至可能是跟他本人学来的,“要是这样,我有理由怀疑你刚才说得所有话是否作数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撤回我的话?”


  汤姆停顿了一下:“不。”


  “那就好。”


  “...但我需要魔杖。”

  

  汤姆目不转睛地看着哈利把他的亲魔杖揣进内兜,教他哥如芒在背,就像被条蛇阴森森地盯着。可惜,哈利现在真的一点儿都不怕他了。


  “那就不是今天。”他否决道,“我陪你再来一趟——并且,你还欠斯卡曼德家一个赔礼道歉。”


  汤姆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纽特,以及他身边所有的小动物,没有再说什么。哈利也懒得揣摩他,让他走在最前边,然后一伸手,从一旁的树丛里一把捞出来一条偷听的蛇,把纽特惊了一跳。


  “莎乐美,想办法带我们到米勒娃那儿去。”哈利嘶嘶地说,“我知道你刚才掺和了什么,给你十分钟,你要是做不到,就永远别进我家了。”

  

  莎乐美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它的这个小主人变得越来越像另一个了。当然,最终它还是摇摇尾巴,钻进草丛里干活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它才重新出现。

  

  纽特听见它嘶嘶嘶地不知道说了一通什么,哈利的眉头越皱越深。也就是在这时候,汤姆突然往前走了几步,那双黑眼睛警觉地眺望着黑暗深处的某个方向。哈利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了朦朦夜雾。

  

  “这林子里的客人可不止我们了。”汤姆幽幽地说,“准备好为麦格祈福吧,哈利。”


  仿佛回应着他的话,那绵延无尽的树影深处忽然炸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紧接着,一声悠远的狼嚎撕开了茫茫夜色。在它鸣泣般的尾音被黑暗吞噬之后,禁林重新陷入了寂静,好似风过后恢复平静的湖面——但在哈利听来,这份平静就和死寂无异。


  ——————tbc

  

  又多写了一半,明天应该还有!暴露了我这周很闲哈哈哈!下章禁林就结束了,小孩们要开始炸课堂了(不是)以及某两人即将发现0个小崽子在睡觉而被震撼一整年。


Aiolus_Ever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26-意料之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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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哈利消失了。就在刚才的一瞬间。”

——————

  说是要走,但盖勒特似乎觉得自己真把话说重了,居然难得良心发现,又拉着哈利聊了会儿学校的宿舍、功课、同学还有阿不思,并问了他圣诞节想要什么。最后,他用力地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简直快把他摁瘪了,又嘱咐了他一次有事要告诉他和他爸,别自己憋着。直到感觉哈利那乱乱的小脑袋瓜缓过劲儿来,他才摇身一变,化作一股黑烟离开了。哈利摸着自己的头,羡慕地看着父亲消失的地方——要是他也能这么来去自如...

【GGAD爱情向+汤哈CB向】

【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哈利消失了。就在刚才的一瞬间。”

——————

  说是要走,但盖勒特似乎觉得自己真把话说重了,居然难得良心发现,又拉着哈利聊了会儿学校的宿舍、功课、同学还有阿不思,并问了他圣诞节想要什么。最后,他用力地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简直快把他摁瘪了,又嘱咐了他一次有事要告诉他和他爸,别自己憋着。直到感觉哈利那乱乱的小脑袋瓜缓过劲儿来,他才摇身一变,化作一股黑烟离开了。哈利摸着自己的头,羡慕地看着父亲消失的地方——要是他也能这么来去自如该多好呀!


  很快,哈利就发现,父亲的移动方式在夜晚的城堡远比他想象中有用:那些走廊和楼梯在白天就因为会变化而够恼人的了,到了晚上更是场灾难。他好不容易记住的路线在月光下看起来都完全不同了。明明奖杯室到格兰芬多塔楼并没多远,哈利却怎么也走不到对的路上。梅林知道他过来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过了一会,他又凭记忆转过了一个拐角,吓得一缩脖子——那走廊深处居然有一扇透出光来的大门!


  难道是级长巡查?哈利的理智告诉他快跑,可是他的耳朵捕捉到了断断续续的对话。“下一步...禁林...莱斯特兰奇家要怎么解释...”“...未来...对我父亲不利...”他实际上那丝毫不亚于他弟的八卦胃口一下子被钓了起来,脚也不由自主地挪了过去。等到了门边,他才发现话音断断续续不是因为离得远,而是被故意开得很大的水流声给打断了。只见那大门边雕着:


  级长浴室和休息室。闲人免进。


  一处水妖雕花掩盖着门把手,似乎要秘钥才能开启。光就是从那花纹镂空的地方透出来的。哈利悄悄把耳朵凑到那空隙附近,好使自己听得更真切。


  “莱斯特兰奇家既然…禁林…狼人…出了…的事,当然是由他们去摆平…”


  “他们承认…意外…跟他们的…有关了?”


  “哼!人尽皆知,承不承认有什么区别…”


  哈利听得眉头紧锁——不只是因为这阴谋味儿十足的内容,更因为那似曾相识的声音。正当他努力想记起来的时候,他听到一句差点让他跳起来把门踹开的话:


  “里德尔…不肯…我就把他扔在禁林了。”


  “…祝他好运。”另一个声音幸灾乐祸地说,“交不上宾斯教授的作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了。哈利感觉血压逐渐升高了,好处是,他瞬间想起来这声音是谁了——正是当时在火车上把汤姆拦下来的那群人里的其中一个,跟汤姆同年级的埃弗里家的小子;而另一个声音跟那个找他们麻烦的斯莱特林级长一模一样!现在他明白了,他果然没看错,这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要找他弟弟麻烦呢。他想也没想——现在他真要把门踹开了!兜里父亲给的吊坠仿佛在起哄,嗡嗡地上蹿下跳。但是下一句话又令他的动作停住了。


  “周日...不能再等...教训...格林德沃以为纯血好欺负...”


  哈利屏息凝气,等他们把话说下去。偏偏这时候,另一个声音敏锐地打断了他。


  “等等——谁在那?“


  哈利屏住了呼吸。没想到,见没有人回答,对方竟然果断地喊道:”原形立现!”


  事出突然,哈利还没反应过来,那咒语就朝他的方向飞了过来。他拔腿就跑,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年纪更大的声音愤怒地嚷嚷道:“梅林的胡子!你已经严重违反了《霍格沃茨宵禁管理条规》——站住!”


  接着,他听到级长浴室的大门在他身后砰地打开了,脚步声朝他这边追过来。你脸可真大,哈利边跑边腹诽道,说得就像你眼皮子底下那个没违反似的,你可能是严重近视眼吧!但他很快就没这个精力了——因为再一次,他不认路!诚然,这两个斯莱特林大半不知道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口令,只要到了那儿,他就安全了。但他现在连自己在哪层楼都搞不清楚。他跑得气喘吁吁,一会上楼一会下楼,怎么都甩不掉那两人——他到底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值得他们这么歇斯底里哇!


  他把魔杖从衣兜里摸了出来,可是搜遍脑袋瓜,也没找出一个能在这布满了禁制的破城堡里能真正派得上用场的法子。到最后,当他第四次路过同一扇门,左边是两位老朋友,右边又响起来管理员的咳嗽声的时候,他彻底绝望了。


  父亲,你再出现一次,把我带到奥地利去吧,我的学是上不成了!他想。


  神奇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哈利的衣兜忽然开始发热,父亲给的吊坠抖了抖,居然飞了出来,朝他旁边明显锁着的教室门飞去。哈利吓了一跳,连忙去捉它。这下不要紧,他扑得太猛,脸直接奔着那门板去了。他两眼一闭,知道自己完了。


  然而,预期中的撞击没有来,他瞧见一阵黑烟,只觉得自己穿过了那扇门。再抬头看四周时,他瞅见了熟悉的火炉,熟悉的沙发,熟悉的红色锦旗,还有熟悉的…米勒娃·麦格?!


  “呃,晚上好。这是…这是格兰芬多休息室?”


  米勒娃正在下楼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不然呢?也许你想解释下为什么你半夜十一点从大门摔进来,哈利?”


  哈利赶忙爬了起来,咳嗽一声:“说来话长——不对,你为什么也醒着?”


  米勒娃耸了耸肩,似乎不需要用语言回答这个问题。哈利惊讶地看着她身后“长”出来一条毛茸茸的金色大尾巴——一只金灿灿的猫狸子探了个脑袋出来,两只耳朵间坐着一只手足无措的护树罗锅,护树罗锅的钳子举着一团红色的不知名的小刺球。


  “你看见纽特了吗?他的小弟和小小弟们找不到他了,摞成一摞来我这求助呢。”


  “没看见——等一下,你是说,纽特还没回寝室?”


  米勒娃看向那只猫狸子,那聪明的小动物使劲摇头,差点把脑袋上的两位朋友甩了出去。接着,米勒娃眼睁睁地看着哈利的脸色一会儿变绿,一会儿变白,就好像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似的。


  “我..我想我知道他在哪了。”哈利的声音都变了。他手里握着魔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得去禁林。现在。”


  米勒娃的眼睛立刻睁大了:“你现在要去哪?”


  这会儿,哈利已经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却没有如预期那样看到大理石楼梯。一阵古老的木香味糅着冷风扑面而来,树影憧憧,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吓得他后退了几步。那挂坠在他手里抖动了几下,仿佛在骄傲地邀功…令人莫名地似曾相识。


  “呃…你看到了,禁林。”


  哈利干巴巴地说。空气极其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来理解现在的情况。米勒娃的眉头越皱越深,这让哈利觉得十分不妙。


  “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空间魔法——但你不能去,哈利。这太疯狂了。”她严肃地说,“你知道禁林刚出了命案吗?”


  ——————


  “哈利·波特…以为自己跑得快,就没人知道是他了吗?”


  偌大的走廊里回响着一声烧着怒火的冷笑,柯菲斯·埃弗里盯着那扇锁住的、已经无法再进入的普通教室门,脸色发黑。


  “真不愧是亲哥,一样的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


  “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


  “怎么,你怕他们?不过就是一个书呆子和一个火药桶。”男孩轻蔑地说。古怪的是,面对怎么看都是他的前辈的级长,他也未表现出什么尊敬之意,“不要让我父亲白白赐给你享受这个姓氏的权利,布瑞斯。格林德沃已经作威作福了够久,现在,纯血已经看透了他的骗局,我们不能再让这份耻辱延续下去了——瞧瞧马尔福那根墙头草,连这都想不明白!”


  ——————


  “哈利,听说我,我们不能靠近之前出事的那块地方。如果我们在其他地方都没找到纽特,那就寄信给邓布利多教授或者——”


  “我知道,米勒娃。”哈利说。


  “你不知道。事实上,你根本不相信狼人的报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儿,米勒娃。越危险,我们越要尽快找到纽特。”哈利不为所动地点着荧光闪烁,在前边领路,“而且,这跟狼人多半没关系——至少今天没关系。”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米勒娃狐疑地看着他,“你应该知道霍格莫德今年的事故并不是每一起都发生在月圆之夜吧?”


  “直觉。”哈利随口乱答道,其实他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直觉?行吧。”米勒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你知道,我通常反对无故违反校规。当然,我并不支持所有规定,但如果你知道今天有多少人没在宿舍,你会觉得这学校离关停不远了——”


  似乎是为了排解紧张的气氛,他们俩的话都格外多。米勒娃的语速又总是急匆匆的,像只滔滔不绝的鹦鹉。


  “但你还是来了,米勒娃。”哈利更犀利地指出,“拜托,你明明也觉得纽特的安危更重要。”


  “下不为例。如果你看了近期有关禁林的报道,你就该知道告诉邓布利多教授明显是个更好的办法,哈利,就算是为了纽特!只是教授恰巧还没回来。”米勒娃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必须阻止你,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那么,至少我能为事情的结果出一份力——我真是疯了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三个月前,那群傲罗只在禁林边缘找到了一只胳膊!梅林!”


  哈利警觉地把她打断了:“等等,那是什么动静?”


  在他们面前,称不上是路的道路岔成了两条——说是道路,事实上只是树与树之间的空隙。随着他们前进,这些能称得上空隙的地方越来越狭窄,树也越来越高大,直到整片天空都被遮得严实,连月光也不透出来。幽暗的环境使得混进风声和动物啼鸣的响动格外明显。


  “熄灭光源。”米勒娃果断地说。


  哈利低声念叨了一句,杖尖的荧光应声消失了。与此同时,一层隐形混淆咒的边界在他们周围展开了。凡是他们走到的地方,都飘起了淡金色的光点。既能照亮脚下,又不会在黑暗中显得瞩目。


  米勒娃看着一枚光点从眼前飘过去,显得有点儿惊讶:“你作业是一点儿不写,会的咒语倒挺多。”


  哈利受宠若惊地挠了挠后脑勺:“呃,其实是我家长需要读的咒语书比较多,时间长了,我也会了一些…”


  米勒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要不是她早早地就把母亲的书架啃了个底儿朝天,她恐怕就相信了——这分明就是个带着强烈个人风格的原创咒语。她要开始好奇哈利至今遮遮掩掩、避而不谈的“家长”是谁了。


  “我一直很好奇,你来霍格沃茨之前住在哪个——”


  米勒娃的问题戛然而止。她不确定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声音、没有响动、没有任何征兆…就只是,她的前方一片空荡,笔直的、望不到顶也望不到远处的巨大树木在黑得发紫雾气中沉默地立着,就连刚才那奇怪的响动也停止了。


  哈利消失了。就在刚才的一瞬间。


  ——————tbc

回学校了!到处漂流的一个月终于过去了,之后应该会有更多时间更新(画饼jpg)!辣舞!


不要问我大号是哪个

【ggad】命运的愚者 (100~101)

烂大街的gg为了拯救ad越狱,只不过,gg所预见的景象都会成为真实,那么,应该如何扭转预言已经昭示的命运?命运是预定的,还是一切皆掌握在人的手里,只是人浑然不知?


原作里邓布利多说过伏地魔自己亲自选择了哈利这个敌人,这种观念挺有意思的,因此偶然生出了这个灵感。


hp原作很久以前看的,神动我只看了电影,没看过剧本或者设定集什么的,如果有设定上的错误还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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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被诅咒的项链

盖伦来到蜂蜜公爵跟哈利汇合时,外面的天气已经越来越恶劣了。盖伦看上去有些撑不住,一进门就不停地咳嗽。这样的状态,要是......

烂大街的gg为了拯救ad越狱,只不过,gg所预见的景象都会成为真实,那么,应该如何扭转预言已经昭示的命运?命运是预定的,还是一切皆掌握在人的手里,只是人浑然不知?


原作里邓布利多说过伏地魔自己亲自选择了哈利这个敌人,这种观念挺有意思的,因此偶然生出了这个灵感。


hp原作很久以前看的,神动我只看了电影,没看过剧本或者设定集什么的,如果有设定上的错误还请原谅


----------------------------------------

100.被诅咒的项链

盖伦来到蜂蜜公爵跟哈利汇合时,外面的天气已经越来越恶劣了。盖伦看上去有些撑不住,一进门就不停地咳嗽。这样的状态,要是冒着风雪走回城堡肯定会生病。这时候,哈利想起蜂蜜公爵的地窖有一条通向霍格沃茨的密道,便决定带盖伦走这条路回去。不巧的是,当他们好不容易躲过店员视线,钻进那条密道时,他们才发现密道已经坍塌了。

“老天,没想到会这样!”哈利懊恼地说。

“看来我们只能回去了。”盖伦说。

“你能顶得住吗?”罗恩问。

“走得快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盖伦说。他们沿着楼梯一路往上走的时候,他又问道:“霍格沃茨到霍格莫德的密道只有这一条吗?”

“不止,我记得总共有七条。”哈利回答,“费尔奇知道其中四条,所以学生是用不了了。有一条在五楼镜子后面,但是已经塌陷了。还有一条在打人柳下面。”

“是尖叫棚屋,对吧?”盖伦说,“我记得这个。”

“是的。”

他们回到地面,趁着店员不注意时溜回店里,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离开,踏进门外的狂风和飞雪里。为了尽早返回霍格沃茨,他们都走得很急。

他们很快离开了霍格莫德的范围,走在返回城堡的小路上。雨雪越来越大了,四周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凯蒂·贝尔和她的朋友走在前头,她们的身影也快看不见了。哈利擦了擦眼镜上的水,狂风似乎带来一些声音;凯蒂和利妮似乎在说话,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哈利终于意识到她们正在为凯蒂手里拿着的什么东西争吵。

他们加快了脚步上前,渐渐听清了争吵的内容。

“这跟你没有关系,利妮!”哈利听见凯蒂说。

利妮伸手去夺凯蒂手里的东西。凯蒂使劲往回一拽,那包东西掉在了地上。一下子,凯蒂猛地升到了空中,双臂平伸,像是飞起来了似的。她的头发被狂风吹得四下飘舞,但是两眼紧闭。接着,忽然间,她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尖叫。

利妮惊恐地拽住她的脚,想把她从空中拽下来。罗恩、赫敏和哈利也立刻冲上去帮忙。凯蒂重重落到他们身上,仍然在不停地扭动、尖叫,空洞的双眼圆睁,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并且显然认不出她的任何一个同伴。

“她中诅咒了。”盖伦看着她说。

“是那包东西!”利妮尖叫道,“怎么办!”

“我去找人帮忙!”罗恩说着,转身撒腿往学校那边跑去。

赫敏把她抱在怀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但她似乎毫无察觉,仍然一阵阵地发出尖叫。“这是什么诅咒?”她尖叫着问道。

就在这时,哈利想到了办法。他立刻凑到凯蒂身边,抽出魔杖指了指凯蒂,又指着旁边的树干喊道:“目标转移!”只听“砰”的一声,旁边的树干被炸断了。凯蒂终于不再尖叫,也不再挣扎,只是呻吟着,手脚抽搐。利妮连忙用斗篷把她裹起来,惊讶地问:“这是什么咒语?”

“转移咒,把魔咒效果转移到其他目标身上。”哈利说。

“但是诅咒没有全部解除!”赫敏说,“我们得尽快把她送回去!”

这时,罗恩带着海格过来了。海格立刻把凯蒂抱了起来,迈开大步往城堡冲去。赫敏问:“利妮,刚才你说的那包东西是什么?”

利妮指了指掉在地上的一个牛皮纸包。那个包裹的一角被撕开了,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发出绿莹莹的光。盖伦凑过去看了看,说道:“是博金店里的一条项链。”

哈利仔细一看,是那条华丽的蛋白石项链。他记得这条项链曾经陈列在博金店里,商标上写明上面带着魔咒。罗恩弯下腰想要把它捡起来,哈利连忙喝止了他。

“凯蒂怎么弄到这个东西的?”哈利问。

“她从三把扫帚的厕所里出来时就拿着它了,说那是送给霍格沃茨的什么人的礼物,由她转交。”利妮说,“说起来,那时她的神态很奇怪……她一定是中了夺魂咒了!”

“交给什么人?”盖伦问。

“她不肯告诉我!”利妮哭了起来,“我觉得不对劲,说她昏了头,决不能把这东西拿回学校去,可她不听,我就想要抢过来……后来……没想到……”

“我们快回学校去吧!”赫敏搂住哭得浑身发抖的利妮说,“必须报告给教授们……”

哈利把围巾脱下,小心地将项链包住,四人匆忙赶回了城堡。凯蒂被立刻送去了校医院,而麦格教授得到消息,立刻叫他们去她办公室。

“你们去吧。”盖伦说,“我回去一下。”他说着,咳嗽了几声,转身走了。

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利妮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凯蒂在三把扫帚酒吧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显得怪怪的,手里拿着那个没有标记的包裹;她疑心这个包裹,跟凯蒂吵了起来,两人争抢间,包裹被扯开了,凯蒂不慎碰到了内容物,便中了诅咒。听完整个过程,麦格教授安慰了她,让她去校医院了。

利妮离开之后,哈利问:“邓布利多教授呢?”

“他刚刚出去了。”麦格教授说。

“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麦格教授说,“波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哈利犹疑了一阵,向麦格教授讲了自己的怀疑:“我认为是德拉科·马尔福给了凯蒂那条项链,教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很惊讶。麦格教授问:“这是很严重的指控,你有证据吗?”

“我们在博金-博克店见过那条项链。”哈利说,“开学之前,我们曾经发现马尔福偷偷去过那家店……”他把那天偷听到的对话都告诉了麦格教授。麦格教授听完,有些迷惑:“马尔福把一件东西拿到博金-博克店修理?”

“不,教授,他只是要博金告诉他怎么修理一件东西。但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他同时还买了一样东西,我认为就是那条项链!”

“你看见他离开那家店时手里拿着包裹吗?”

“没有,教授,他叫博金替他保存在店里——”

“但不一定是那条项链!”赫敏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是项链的话,他可以藏在自己的袍子里,不会有人看到,没必要特地让博金保存着!”

“你有什么证据吗?”哈利反驳道。

“你也没有证据呀!”赫敏说。

“够了,不要吵!”麦格教授喝止了他们,“波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马尔福先生,光顾过那家店的人可不少……”

“是啊,盖伦也去过呢!”罗恩嘟囔说。

“盖伦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哈利反驳。

“等等,你说盖伦也去过?”麦格教授忽然问。

“是啊。”罗恩说,“那天他跟马尔福前后脚拜访了博金店,还跟他聊了聊……”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恰当的话,连忙住嘴了。但麦格教授追问了下去:“他们聊了什么?”

“嗯……一些购买古董的事情。”罗恩犹豫着说。

“就这些吗?”

“就这些。”

“……”麦格教授的面上飘过一丝阴云,但很快消失了,又恢复到严肃的神态:“好了,不管项链是谁买的,我认为是校内的人带进来的几率不高,因为今年我们加强了安全措施,所有出入学校的人都要接受检测——”

“可是——”哈利还要辩解,被麦格教授强硬地打断了:

“——还有一点,马尔福先生今天没有去霍格莫德。”

哈利呆呆地看着她,顿时泄了气。

“因为他今天在我这儿关禁闭,他已经连续两次没完成变形课的作业了。”麦格教授说,“好,谢谢你把你的怀疑告诉我。但是现在我要去看望凯蒂了,祝你们愉快。”

 

返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哈利跟罗恩与赫敏吵了起来。他们两个都不认为项链是马尔福的,因为这个计划很拙劣,就算凯蒂没有误触,那条项链也过不了校门口的检测,更何况他有不在场证明。哈利坚持认为是马尔福让人安排的,虽然他也想不到他是怎么办到的。因为两不相让,他们都不说话了,三人一直沉默着回到胖夫人肖像前。胖夫人问:“哦!你们怎么了?闹矛盾了?”

“茴香麦片。”哈利闷闷不乐地说。

胖夫人打开洞门的时候还在说:“今天天气太糟了,是不是?”

休息室的壁炉燃着火,室内一片温暖。哈利将镜片上聚起的雾气擦掉,一边问正坐在休息室里的西蒙:“盖伦呢?他是不是上去休息了?”

“盖伦?他上去宿舍拿了些东西,刚刚又出门去了。”西蒙说。

“他还不休息吗?吹了那么久的风,说不定又要感冒了。”罗恩说。

他们在壁炉边坐了下来,享受着火焰的温暖。哈利说:“我认为我们该对马尔福进行监视了。”

“那就监视吧。”罗恩兴致缺缺,“只要你有时间。”

晚饭时间,哈利仔细观察了一下马尔福。他看上去跟往常没什么区别,还在长桌上跟他的狐朋狗友夸夸其谈。他是还没得到消息吗?还是说确实不是他做的?

 

101.第二节课

第二天,凯蒂·贝尔被转院去圣芒戈了。此时诅咒事件已经传开,学生们对她的遭遇议论纷纷,讨论她是招惹了谁才遭到如此毒手,只有很少人知道凯蒂并不是那条项链的预期目标。

哈利悄悄跟踪了一下马尔福,但是什么破绽都没看出来。他就像往常一样,早上进行魁地奇训练,下午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待着,什么特别的事都没做。让人庆幸的是,邓布利多回来了,他在早饭时间出现在礼堂,这让哈利感到安心了不少。他相信只要邓布利多在,就算马尔福有什么盘算,也使不出来。

经过周六的事件,盖伦真的感冒了,大家立刻把他拉去校医院,免得他像上一年那样感冒恶化成肺炎。这导致他不能出席斯拉格霍恩的晚餐会,斯拉格霍恩表示非常遗憾,并亲自去校医院探访了他。

哈利不想关心斯拉格霍恩在遗憾什么,周一晚上是他跟邓布利多上课的时间。八点钟,他准时来到校长室,邓布利多正在座位上等着,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看见哈利进来,他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很忙碌啊。”邓布利多说,“你看见了凯蒂出事的情景。”

“是的,先生。她怎么样了?”哈利问。

“情况不太糟糕。”邓布利多说,“她的手套上有一个破洞,只有那一小块皮肤碰到了那条项链,如果她把项链戴上,恐怕要当场毙命了。幸好,你们进行的急救操作很不错——”

“我用了转移咒。”哈利说。

“我也听说了。”邓布利多微笑起来,“那个咒语将一半的诅咒转移了出去,大大减轻了凯蒂的痛苦,也延缓了诅咒的传播。我想,圣芒戈的治疗师们很快就能将她治好了。”

“你最近都去哪儿了,教授?”哈利又问。

“目前我还不想说。”邓布利多回答,“以后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的。”

意料之内的回答,邓布利多总是有很多东西瞒着其他人,这一特点在去年让哈利一度非常恼火。到了今年,他不再那么怨愤了,但是被人瞒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对了,教授……”哈利又说,“麦格教授有没有将我的猜测告诉你?关于德拉科·马尔福的?”

“是的,她对我说了你的怀疑。”邓布利多说。

“那么你觉得——”

“我们会对这次事件里的所有有嫌疑的人进行深入调查。”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但是那不容置疑的语气显然是在要求他不要说下去,“但现在,我关心的是我们的课。”

哈利闭上了嘴,心里恼火。邓布利多将手中的杂志合上,放在了一边,哈利注意到那就是新出的《巫师之声》。

“教授,你也看这本杂志?”哈利忍不住问。

“是的,一本不错的杂志,刊载了一些有趣的文章。”邓布利多说,“你们也有领这本杂志吗?”

“是的,我领了一本。”哈利说,“上面有一篇是之前被《预言家日报》删除的文章。”

“《纯血主义的兴与衰》,很有洞见的一篇文章,是一位有丰富经历的作者撰写的。”邓布利多说,“显然,有些人感觉这篇文章的某些部分太过直白了,于是命令编辑部把它删除。我在报纸上看到它时就预感到会有这种事,所以我提前把它保存了下来。幸好那位作者在另一本杂志上重新投稿了,大家还能看到它。”

“保存?”哈利好奇起来,“怎么保存呢?编辑部删除文章的时候,会把所有报纸上的这篇文章都删掉的!”

“很简单,把它剪下来就可以了。”邓布利多从杂志下面抽出一张纸,那是一张剪报,正是那天被无故删除的B20版面。

“原来是这样!”哈利高兴地说。

邓布利多说:“我想以后你若是在报纸上看见有意思的内容,可以用这个方法保存了。”

“你是说,以后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吗?”

“这不好说。”邓布利多说着,从长袍里拿出一个装着银白色记忆的瓶子,“好了,回归正题。今天我们继续探究伏地魔的早期经历。”

梅洛普·冈特失去了爱人之后,怀着身孕独自留在伦敦。失去爱人的打击让她崩溃了,她失去了魔法能力,穷困潦倒,且急需用钱,于是她卖掉了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她从家里拿走的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她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个挂坠盒的价值,于是卡拉克塔库斯·博金以区区十个加隆的低价买到了它。这个可怜的女人最后在伍氏孤儿院生下了未来的伏地魔,然后就撒手人寰了。

然后,邓布利多给哈利展示了他自己的记忆:在汤姆·里德尔十一岁那一年,是邓布利多负责去为他介绍入学霍格沃茨的情况。在这段记忆里,哈利窥见了年少的伏地魔在得知自己是个巫师之前的生活:他住在孤儿院里,虽然破旧但是被收拾得很干净,他甚至有一间自己的房间,比哈利的日子强多了。虽然还不知道魔法为何物,但年幼的汤姆·里德尔已经发现自己与众不同,拥有其他孩子没有的力量,并且已经学会利用它欺负人了。这一特点给了他一分傲气,甚至敢在邓布利多面前对他出言不逊,在得知自己是个巫师的时候,他不像哈利那样误以为海格在胡说,而是立刻相信了——他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或许是察觉到他的不妥,邓布利多用了一些手段打击他的气焰——把汤姆从其他孩子身上偷走的东西暴露了出来。这确实打击了他,让汤姆显得谦逊了一点,但哈利看得出他只是暂时隐藏起了自己的本性。最后,他拒绝了邓布利多带他去对角巷购买物品的邀请,这让哈利有些惊讶,他很难想象如果没人带着,要怎么才能找到对角巷的入口。

记忆结束了。回到现实之后,邓布利多问道:“从刚才的记忆看,你认为汤姆·里德尔有什么性格特征?”

哈利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认为……他……他很自信。”

“比如?”

“他立刻相信自己是个巫师了。当时海格这么告诉我的时候,我可不相信。”哈利说,“而且……而且我觉得他认为自己与众不同。”

“这个形容词很恰当。”邓布利多赞同地说,“他知道自己与众不同,而且为此感到骄傲。还记得刚才的记忆里他得知破釜酒吧老板也叫‘汤姆’时是什么反应么?他蔑视这个平凡无奇的名字。”

“所以他给自己改了个新名字?”哈利问。

“是的。”邓布利多说,“仅仅几年之后,他为自己打造出‘伏地魔’这个名号,抛弃了旧有的名字。他尽一切手段彰显自己的非凡之处,不止需要一个特别的名字,他也喜好收集纪念品。在记忆里你也能见到,他从那些被他欺侮的孩子那里拿到了战利品并保存起来。这个嗜好对我们的探索来说非常重要。”

哈利忽然明白了一些东西:“对啊,魂器!他用拉文克劳的冠冕做魂器!但是日记本……”

“日记本是他的第一个魂器,有试验品的性质。”邓布利多说,“但即使是日记本,它也是特殊的——它有自己的意识,会跟接触它的人交流。”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做的其他魂器,也是特别有名的宝物?”哈利问。

“我认为这有很大的可能。”

哈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怪如此……难怪盖伦要找博金买古董……他在那个时候就明白这点了……”

“我也听说他在打听一些消息。”邓布利多说。

“他也在寻找魂器。”哈利说,“我想……也许……我们可以……”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不,他的目标未必跟我们一样。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不要把课上的这些信息告诉他。”

“但是,为什么——”哈利问到一半,看着邓布利多不容置疑的目光,只得闭上了嘴。

“好了,我们继续讲讲汤姆。如你所见,他的自信和骄傲并非没有理由:他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能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并利用它办成一些事了。即使在巫师家庭里,能在年少时就自如控制魔法的孩子也是天赋异禀的,更别说汤姆还是无师自通。”邓布利多说,“这处处体现出汤姆的非凡之处。”

“所以,教授——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哈利问。

“我就知道这个孩子会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邓布利多轻轻摇了摇头,“不,我根本不知道他会成为现在这样的人。不过我确实对他感兴趣。我回到霍格沃茨之后就打算密切关注他,因为他偏好独自一人,没有朋友,另一方面,我也对他那残酷、诡秘和霸道的天性感到担忧。”

“他杀害了桃金娘,还栽赃陷害了海格。”哈利说,“可是——那个时候除了你,其他的教授似乎都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

“是的,绝大部分人看来,他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他的同学中间,他也吸引了一批追随者,他们大多数成了最初的食死徒。”邓布利多说,“他在教授和同学面前他将自己的真面目隐藏得很好。甚至在他崛起之初,在巫师界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对的。”

他看了看墙边的钟,说道:“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天的课到此为止,你该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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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25-意料之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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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你手上沾到的是人的血,纽特。”

——————

      纽特坐在汤姆对面的木头桩子上,默默地把脏兮兮的双手往身体后侧藏了藏,不准备、也不可能去碰眼前斟满热茶的浮空的杯子。微妙的血腥味浮动在空气里,他希望汤姆不要察觉到——在给了纽特一杯他根本不敢喝的茶之后,他就继续专注地写手头的东西了。


  情况非常诡异。他们附近显然被一个小型混淆咒覆盖着。一簇篝火在近处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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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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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沾到的是人的血,纽特。”

——————

      纽特坐在汤姆对面的木头桩子上,默默地把脏兮兮的双手往身体后侧藏了藏,不准备、也不可能去碰眼前斟满热茶的浮空的杯子。微妙的血腥味浮动在空气里,他希望汤姆不要察觉到——在给了纽特一杯他根本不敢喝的茶之后,他就继续专注地写手头的东西了。


  情况非常诡异。他们附近显然被一个小型混淆咒覆盖着。一簇篝火在近处燃烧,但它的光热并未散得太远,而是被隐藏了起来。夜风呼啸,漆黑的树叶飞舞着,仿佛未知的、黑暗的虫豕成群翩入暗夜深处;月光下有不知名的生物飞过,一旁的丛林里也不断地闪过黑影。

  

  然而,最诡异的还是,这样黑暗的禁林并不令眼前的人感到恐惧——连一丝惊慌都没有。汤姆的神色稀松平常得就像在家里似的。


  “你...你在干什么?”


  “写魔法史作业。”汤姆平静地答道,羽毛笔的书写声沙沙作响。


  “呃...你跑到禁林自习?”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汤姆没有抬头,纽特隐约听见他叹了口气,这几乎让他吓了一跳,“你不应该指望一个每天要被留堂三四个小时的人像其他人那样在图书馆写完作业,然后按时睡觉。特别是他还要完成三位的老师的科研任务,参加两个社团活动,处理一段紧张的人际关系,读他自己想读的书,并应付络绎不绝地来找他讨论、答疑、交友或单纯表达仰慕的人...我只是在合理利用留堂时间。”


  纽特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他们...他们把你带到禁林留堂?但迪佩特校长明令禁止——”


  “的确,校规不允许在‘保护神奇动物课’特许的每天最晚准入时间之后出入禁林,但阻止别人出入禁林却不违规。”汤姆耐心地解释道,“另一条规矩是,留堂的发起人有资格决定留堂处罚的内容。所以,如果你的级长在那之前把你带进来,交给你一个宵禁前做不完的任务,那么理论上违规的只有你,于是他就可以明天再给你留堂。倘若你了解霍格沃茨的历史,你会发现不合常理的留堂任务层出不穷——甚至曾有人让学生去挑战巨怪、半夜深入禁林——想想吧,这样愚蠢的规定几百年都没有修正过来,你就知道为什么保密法这种糟粕能被巫师界奉为圭臬了。”


  “为什么你的级长要这样针对你?”纽特问。看起来,他并不怎么关心政爨治的部分。


  “因为,”汤姆边写边说,“他们对某个人心有怨气,对跟他有关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好心——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们想看看他的后继者是否有那份能耐和狠心走他父亲的老路,倘若他是颗软柿子,他们乐于让自己的下一代抓住机会打压他...”说到这,男孩轻蔑地笑了一声,“那些家伙认为,我父亲总会老的,而那时就是他们破坏他改爨革成果的机会——多么愚蠢和不自量力。”


  “但...你看上去和每个人关系都很好。”


  草丛里仍隐约传来嘶嘶声,纽特不自在地晃了晃脚,艰难地试图把安全的话题延续下去——梅林的裤子,他真的不擅长跟人聊天,更别提对面是这位了。

  

  没想到,听了这话,汤姆竟然抬起头,故意朝他“谦逊”地笑了一下:“那当然。毕竟,抛开所有立场,我关心每一个人,并对他们真诚相待。”


  纽特的头皮“嗡”地一阵发麻,就好像忍无可忍了似的,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我...我不觉得,他们不知道你是谁,你只是控制他们。”

  

  汤姆扫了他一眼:“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交不到朋友?”


  “...很多。”


  纽特小声答道。现在,他自己都想把自己的嘴捂住了。他把一串树枝丢到篝火里,借这个机会偷眼观察汤姆。他才发现,他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一只小动物...在他眼里,自己甚至是某种可食用的东西,就像人类看着一只猫或者麻雀。这教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这会儿,篝火也的确稍稍弱下去了些,就连那杯倒给他的茶水看上去也凉透了。气氛回到了微妙的尴尬状态。没有人再说话。冷篝火噼啪燃烧着,光线与温度一碰到混淆咒的边界,就像被黑夜吞噬了似的,不剩一点儿踪迹。


  与此同时,汤姆的羽毛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羊皮纸上移动着,就好像他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写出答案。纽特回忆了下他们几个做作业的时候痛苦的样子,和那想了几个小时憋出几行字的论文,怀疑有不少录取通知书应该是发错地方了。


  照着这个速度,没过多久,那些密密麻麻的题目就见了底,而工整得像是打印出来似的笔记也翻到了最后一页。那根看上去很昂贵的金色羽毛笔优雅地勾出最后一个单词的花体尾巴,在汤姆的手中抖了抖,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小蛇,钻进他的校服袍袖子里不见了。


  “拿着。”他忽然开口说,“明天一早就要交,你来不及抄麦格的了。记得改些句式,虽然宾斯教授多半看不出来。”


  纽特还没反应过来,那本刚写完的作业就朝他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再一看,浅色的封面赫然蹭上了一排暗红色的指印,在月光下近于肮脏的污黑——男孩身上所有明亮的颜色也都在夜色中失去了光彩。


  想要掩藏的秘密被戳破,纽特僵硬地抬起头,发现汤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别担心,拿着吧,一个褪色咒就能恢复原样。”缺乏情绪的黑眼睛扫过纽特沾满血渍的手,虚伪的善意带着懒于掩盖的漠视,“不过,该怎么说呢?你真是让人...出乎意料,斯卡曼德,我以为你是那种反对暴力的人呢。”


  纽特的脸色变得更白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


  这会儿,汤姆从那截枯木头上缓缓站了起来。这里边有种近乎诡异的对日程的严守——就好像他们既然都结束了写作业的环节,现在便要开始“处理”下一件事了。

  

  纽特心里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也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视线紧紧地追随着汤姆手中的魔杖。他的气场跟以往哈利和他父亲们在场时有着天壤之别——难以置信,这和那个躲在家人身后逃避社交的安静的男孩居然是同一个人。


  “告诉我,你捡到什么了,纽特?”


  “有人知道我在这儿,哈利迟早——”


  “告诉哈利?他并不关心你们。”男孩笑了一下,“他现在正在自我折磨,直到他反省得足够深,我不会帮他走出来。倘使你足够了解他,你就该知道,在这种状态下,他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忽略很多事情。即使他真的来了,这个时间点,整条禁林边界上布满了啸叫咒和混淆咒,没有人能不迷路且不惊动凯尔特伯恩教授地出入。”


  “哈利不是你说的那样。”纽特不假思索地反驳道。刚说出口,他就知道他又搞砸了。


  “你的意思是,”果然,汤姆原本平静的笑容忽然变得阴沉了起来,“你比我更了解他?你没有忘记我是他弟弟吧。”


  “我没这么说。”纽特的声音变小了一点儿,但眼里的执拗丝毫未减,这支撑着他毫无底气地坚持说完了想说的话——活像某种倔强的小动物,“哈利很担心你,你...你不该这样说他。并且,我觉得也许...”

  

  再一次,他想把自己的嘴捂上。忒修斯总是告诉他应该适当保持沉默——人总要在无奈之下容忍一些事物暂时保持其古怪和错误。他明白,但他从未做到过,这次也不例外。

  

  “...也许你知道我们的龙在哪,汤姆,我找不到它了。”


  汤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对斯卡曼德家的小儿子并无太多恶意——即使他总在哈利身边晃来晃去,他也不甚在意。他觉得这主要是由于他早就过了从折磨小动物中取乐的年纪,毕竟,他不想被格林德沃取笑;而他们家族那不合时宜的倔强又使他们缺乏被驯服的性价比。说到底,他只是单纯地不感兴趣。

  

  但如果他挥舞着爪子,质疑他的观点,干扰他的计划,对他的人际关系加以评论?

  

  噢,他只是不感兴趣,又不是做不到。

  

  他知道父亲也会是这个态度,这更给了他的决定某种正当性。


  “我不知道。”男孩冷漠地说,“你们有种习惯,只要有什么丢了,就都来问我——我又不是失物招领处。现在,让我们回归正题吧:你把你找到的东西藏在哪儿了,纽特?”

  

  一阵冰冷、黑暗的愠怒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纽特确信自己已经彻底完蛋了——可是倘若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说同样的话。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脑子努力地思考着。不,汤姆一个字都不能知道。他必须把他在禁林的发现告诉哈利,或者邓布利多教授——也许暂时对海格保密,他很好,但他有时会说得太多...

  

  当然,所有这些的前提是他还能见到他们。

  

  纽特严重怀疑这一点。他紧紧闭着嘴,一声都不敢出。汤姆侵略性地向前迈了一大步,随着他的不断靠近,他也不断地往后撤,很快就被潜伏在草丛里的莎乐美缠住了脚腕,跌到了地上。苍白的紫杉木杖尖居高临下地指着他,冰冷的威压比黑湖水更教人彻骨。


  “想好了再回答。”男孩冷酷地说,“你没有太多机会。”


  纽特瞪着他,缓缓地摇头。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校服袍被踩住了一个角。他倒在了某个树根上,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你糟糕的社交礼仪显示了我比你更了解和擅长应付人;但说到动物,我盼着你比我更专业——比如,对于蛇,你知道多少?”顺着汤姆的话音,嘶嘶的低语回荡在漆黑的树丛间,一截冰凉的爬行类皮肤掠过了纽特的手,“这些蛇很挑食。它们对血肉的偏好各有千秋。直到上个世纪,巫师还用它们侦办谜案,区分血迹的种类。现在,根据你手上那条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你手上沾到的是人的血,纽特。”


  “第二个坏消息是,它更喜欢新鲜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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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24-交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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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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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惊恐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没有感情的、冰冷的黑眼睛。”

——————

       父亲:

       我和汤姆之间有一些误会。我不知道怎么说服他。他不理我了。恳请您给我些建议。

        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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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纽特惊恐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没有感情的、冰冷的黑眼睛。”

——————

       父亲:

       我和汤姆之间有一些误会。我不知道怎么说服他。他不理我了。恳请您给我些建议。

        哈利


  哈利对着这几句话思考了一下,似乎觉得太像是在跟父亲告状,又把它揉成一团扔到了旁边。正当他对着一张空的、全新的纸张绞尽脑汁地思考措辞时,一句熟悉的“龙渣”把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大门叫开了。米勒娃——似乎刚从礼堂回来,夹着一摞书,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哈利,今天魔法史的题目有点难,我和几个拉文克劳的同学打算讨论一下,你要来吗?”


  “我有点忙,米勒娃,下次吧。”

  

  “你在干什么?”米勒娃奇怪地问。


  “家庭通讯。”哈利晃了晃羽毛笔,冲她笑了一下。

  

  “梅林,我还以为你在复习什么大型考试呢。”米勒娃难以置信地扫了一眼桌面上堆成一大堆的废信纸,“要是你需要我们的讨论笔记,过后记得和我说。祝你好运,哈利。”


  “谢谢你,米勒娃,你也是。”

  

  没过一会儿,又是一声熟悉的“龙渣”,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大门再次打开了。纽特不知道从哪儿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哈利,我替海格去看看'蛋糕'。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好。”哈利心不在焉地说,“早点回来。”


  纽特抻长脖子巴望了他一眼。

  

  “你在干什么,哈利?你感冒了吗?”


  “家庭通讯。”哈利抬起头,冲他咧了咧嘴,又接着纠结去了。过了一会,他看着纸上的长篇大论——事无巨细地描绘了霍格沃茨的生活有多么丰富多彩、他过得有多么好——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在底下加了几行蝇头小字:


  ps:我惹一个朋友生气了,因为我没做到答应他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和好。恳请您给我些建议。

  (这不重要,我过得很好,如果您很忙碌,请您忽略这件事吧!)


  哈利


  他把信拿起来,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放心地交给了猫头鹰,然后把它从塔顶的窗口放出去了。

  

  他想,父亲的回信总不会太快的。毕竟他那么忙。于是,做完这些,他就安心又期待地靠回了沙发上,破天荒地打算最后再拯救一下他明早的魔法史作业。


  然而,作业之神似乎这次也不准备眷顾他。哈利刚刚斗志满满地打开作业本和教科书,刚放走的猫头鹰就又扑腾着翅膀飞了回来。他费解地挠挠脑袋,展开它送回来的黑色小纸条:


  你对汤姆瞎承诺什么了,哈利?

  现在来奖杯室找我。


  G.G

  

  哈利把纸上的字重读了一遍,几乎从沙发上直着跳了起来。

  

  ——————

  

  漆黑一片。

  

  漆黑、寒冷...就像霍格沃茨一千年前的冬天。

  

  不,也许比那更寒冷。

  

  那时候,他们在水面上摇晃,摇晃...向着冬天,向着黑暗的那端,从白天漂向黑夜,也许是去阻止一场灾厄,也许是去见一位故人。

  

  不,不,它有印象,这两件事应该是一回事...


  那是位反目的故人。

  

  它很老了,记忆中的对话早就变得模糊。冰冷的空气和水声让它的布料结了霜,也让它的思考结了霜。它继续晃着,晃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感到自己停了下来。水声仍在冲刷着它。但它不再移动,反而,有什么朝它这边靠近了。

  

  “蛋糕,开饭了!你在哪?”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蛋糕?是你吗?”

   

  漆黑的、比人还高的草丛出现了一条缝,那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正经受着某种震撼。

  

  “分...分院帽先生?”

  

  一双手把它抬了起来。是的,它感觉自己被从什么东西上抬了起来...但是,它不是在水上吗?

  

  “呃,这是你的行李吗?”那个声音懵懵地问。

  

  行李?什么行李?

  

  黑暗中,一阵拖拽大件物品的杂音和金属配件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

 

  它听见了一声惊叫。接着,那样物品...也许是箱子,似乎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闷的碰撞音。

  

  一阵浓烈的、陈旧的铁锈味从同样的方向传来。那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开始微微发抖。接着,分院帽感觉自己被转移到了一个狭窄的地方。

  

  “先..先生,请您等等,我得...我得去找人来——”

  

  这会儿,分院帽终于记起了这声音的主人。

  

  “纽特,孩子...”

  

  它用哑得像破锣似的声音呼唤道。但看起来,暂时没有人会回应他了。月亮的影子倒映在黑湖幽深的、墨色的水面上,被飘荡的波纹打碎,又溶解在宁静的虫鸣之中。

  

  ——————

  

  月亮躲进了乌云的后边。

  

  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存在的闯入,虫鸣声戛然而止。图书馆背面幽暗的回廊里,哈利收回了目光。荧光闪烁在他的杖尖熄灭,这并不是最聪明的策略,甚至称得上鲁莽——他在字面意义上从宿舍硬闯到了奖杯室,好几次差点撞上管理员的脚后跟。

  

  但他不觉得自己真的在意,从收到回信开始,他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父亲来了...鬼知道他有多激动,鬼知道他在激动什么。但是父亲来了...这就是他在意的全部。

  

  他推开奖杯室的门,里边却空荡荡的。一排排落了灰的展示柜陈列着四个学院自建校以来的荣耀,再往里,是几面高高的花窗玻璃,它们的下方有几个异常华美的展示柜,远远望去,淡金色与雪亮的金属光泽交相辉映。一个巨大的、黄金做的十字架挂在最中央的那面玻璃前,使得这个房间十分奇怪地像是座礼拜堂。而在他进来的方向,门的两侧立着四尊有三四个人那么高的石像,它们的面孔被天花板下的阴影掩着,无法看得真切。


  哈利正观察得入神,忽然被衣料的猎猎声响吓得一激灵。只见一个黑影像蝙蝠似的,从那高悬着精美的黄金十字的狭长花窗顶上落了下来。那熟悉的、总带着几分冷的笑声从他身后响起来,在整个房间里悠悠地往复、回荡。

  

  “过来,孩子,让我看看你。”


  “爸爸!”

  

  哈利转过身,那双亲切的、傲慢的蓝眼睛正像幽灵似地注视着他。他瞬间激动极了——就好像有一年没见到他了似的,哒哒哒地跑了过去,扑进了这只黑漆漆的、沾着寒气的大乌鸦的怀抱里。

  

  “我不敢相信您真的来了。”他激动地说。


  盖勒特扒拉了几下小孩,感觉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委委屈屈的。那双蓝眼睛于是眯了起来:


  “和我说说,那臭小子怎么欺负你了?”


  哈利被噎了一下,“我,我没说是汤姆——”


  “这还用说?除了你弟之外,敢在你眼皮子底下这么找事儿,还让你动不了手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盖勒特哼笑了一声,语气却变得正经起来,“告诉我,哈利,你对他承诺什么了?”


  听出他语气中指向弟弟的愠怒,哈利心里一紧,又开始纠结了起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父亲。我是说,我们是约定了一些事,但我想...我想也没到那么严肃的地步——”


  盖勒特看着哈利努力为弟弟找补的样子,蓝眼睛变暗了一点。他并没打算在今天提起这件事,但现在看来,情况比他想的跑偏得更严重。他踱了几步,在哈利担惊受怕的目光中,浑不在意地坐在了一把旁边写着至少有500年历史的华丽老式扶手椅上,使它发出嘎吱嘎吱的抱怨声,却又不敢真的翻个个儿,把这尊贵客赶下去。哈利觉得父亲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出现在那些报道头条照片里的时候——他总是坐在纽蒙迦德最高的那间办公室里,傲慢地看着镜头,听着下属们的汇报——这使他不自觉地紧张和严肃起来了。


  “有些话你爸说不出口,但我觉得你有必要听听。”黑巫师把双手交叉起来,冰冷的蓝眼睛变得异常犀利,“比如,你认为你有多了解汤姆,哈利?”

  

  “非常。我们总是呆在一起,无话不谈——”这次,哈利毫不犹豫地答道,说到一半,又哽住了,“...我是说,之前。”

  

  “无话不谈。”黑巫师重复了一遍,忽然冲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这么说,他也告诉过你他是如何谋sha的那两个麻瓜吗?”

  

  哈利的脸色变了。一直以来,他们都避免提及这个话题,而此刻,盖勒特居然就这么面不改色地直说了出来。这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他——呃,您说过那是个消失咒——”

  

  “消失咒用在人身上,就是谋sha。”盖勒特的目光阴沉沉的,“他和你一样十岁,但他可以无负担地欺骗所有人——包括你,只要他能达成目的,或满足自己的兴趣,就算是人命,他也照取不误。你真不明白对于这样一个人,你无条件的奉献会被当成什么么?”

  

  哈利的脸色已经替他回答了一切。

  

  “他...他说他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这是个无效的承诺,因为违背它没有任何代价。”盖勒特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知道,即使他再这样做,你最终还是会对他妥协。”


  “那么,我可以把它变成有效的。”哈利看着父亲的眼睛,虽然他不那么坚定,但也并不想顺着他的逻辑得出那唯一的结论,“我可以...像您说的,让他看到代价。”

  

  “你可以。”年长的黑巫师望了回来,“前提是你必须在实力上保持和他对等,或超过他。你想好了吗?”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仅仅这一句话,无形的压力已经逼近了哈利的每一寸皮肤。他原本就对自己充满怀疑,他问自己,他有多大的把握能做到?如果他做不到,他也许就只能远离汤姆...更遑论去守护这个家,守护所有他在乎的人了。倘若这样一想,他埋在心底的梦想——成为像阿不思那样伟大的巫师,就更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令人绝望、脊背发寒。


       “你不需要怀疑自己,哈利。我可以告诉你,你一定能做到——但绝不会毫无牺牲和风险地做到。”


       阅人无数的黑巫师自然看穿了这颗突然如坠冰窟、开始胡思乱想的小脑瓜,用笃定的语气打断了他。


       “和他一起被困在力量强弱这条狭窄的、充满疯狂的轨道上,会使你错过魔法无限精彩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意识到你想要牵制他,他会试图在每一个你稍事落后的空隙试图控制你。”黑巫师的声音隐没在奖杯室的黑暗中,幽幽地回荡,“特别是,如果你能为了他而苦恼不已,以至于忽视他自己和他周围的人,甚至在‘适当’的引导下伤害他们,那就更好不过了。”


  他当然听懂了父亲的弦外之音...也许这是正在发生,而非将要发生的事。

  

  奖杯室陷入了沉默。哈利的指节紧紧地攥着,并不比他脸上多几分血色。

  

  “但...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您要收养汤姆?我是说,如果您这样看待他,您——您就不该——”

  

  男孩微微低着头,似乎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把这句话说完。

  

  可怕的直觉。盖勒特想。他感叹于他的两个养子能用截然相反的方式直击核心——一个过于聪明,一个过于敏锐。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觉得自己真的会老去...舞台上从来不缺新的故事。他很好奇这两份截然不同的锋利又会碰撞出什么。

  

  “你没有对他负责的义务,严格来说,阿不思也没有。”盖勒特不着声色地避开了他的问题,“但是,如果你无论如何都希望以至亲的距离同他相处,那么在任何情况下,你都必须清醒地知道他是谁,更不能让他对你的影响大到这种程度——开学到现在,你每天除了盯着你弟,猜他到底在想什么,还做了什么?”

  

  哈利攥着自己的校服袍,微微低下了头。


  “我...”


  “你并不需要一蹴而就。但至少,不要被他牵引视线,做你的事。”盖勒特接着说,“直到你强大到让他无法忽视你,让他敬畏,为每一样他想从你这索要的东西支付代价。但如果你做不到,你要记得你仍然可以远离他,把他留给我和阿不思。”

  

  盖勒特说完这些,观察着他边点头边打蔫儿的儿子。有那么一会儿,这位几乎从不自我反省的黑巫师认真想了想自己是否把话说得太重了——或者,说得太早、太多了些...但他很清醒地明白,这原本就不是两个小破孩打架那么简单的事;正如他很更清醒地明白,他捡回来的第二个儿子是个什么东西。


  末了,他叹了口气,重新站了起来。

  

  “过来,孩子,给你个好东西。”


  哈利眨巴眨巴有点委屈的眼睛,犹疑着走到了父亲跟前去。只见黑巫师用魔杖指着他的手,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哈利就感觉手心微微发凉。张开五指,一枚精致的挂坠出现在他手里。漆黑的、纽蒙迦德的三角形标志,在黑暗中泛着奇异的光泽。

  

  他抬起头,用疑问的目光望着父亲。

  

  后者蹲下来,冲他神秘地笑笑,稍微放低了声音:“霍格沃茨有很多好地方。但不是所有的门和路都能走通。有时候,你需要一点儿技巧...或者万能的‘钥匙’。”


  “万能的...钥匙?”哈利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去看手里这个古怪的挂件,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万能的钥匙。”盖勒特重复了一遍,似乎觉得言尽于此,站起身来,拍了拍养子的肩膀,“觉得闷了,就到处去走走吧——记得,选择权始终在你,哈利。我得走了。如果你再遇到什么问题,随时写信给我。”

  

  ——————

 

  纽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禁林中跑了多远。


  或许他应该在没找见龙影时当机立断地撤退,但他对动物的关心向来高于对自身安危的敏锐度...即使他有那么多与母亲在野外工作的经验,明确地知道密林中的黑夜可以多么地致命。


  就像他知道,在这样的黑夜中发现血迹通常意味着什么。


  他的大脑几乎是空白的。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受伤了。分院帽漂在黑湖上,乘着一个沾满粘稠血迹的手提箱...梅林的裤子,他希望自己今晚不是误食了某些品种的幻术蘑菇而不自知。

  

  比如现在,在被草丛里的原木突然绊倒之后,他看见面前有一根...长了腿的枯木头?


  纽特用上了全身的理智,才忍住没拿自己脏兮兮的手去揉眼睛。当他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他意识到那不是长了腿的枯木头,而是坐在一截枯木上的..人。

  

  “你好,纽特。”


  熟悉的,令他脑海中警铃大作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纽特惊恐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没有感情的、冰冷的黑眼睛。


  汤姆扫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将目光放回了手中的《魔法史》上。纽特这才看清,他的手里握着一根金色的羽毛笔,正就着月光和篝火沙沙地写着什么。刚才绊倒他的也不是什么“原木”,而是一条一米多长的蛇。


  “莎乐美只是睡着了,希望你不要怪罪它。”男孩边写边平静地说,“你看起来要冻僵了,要坐下烤会儿火吗?”


  ——————tbc

这周事情有点多来晚了!!按你胃,心疼一下纽特特(

 

还有在改的下半段,大概明or后天放出来。辣舞!


Aiolus_Ever

【HP新年企划·曙光序章|D2-18:00|GGAD】GGAD的毕业旅行日记

       上一棒:@狮院的茶酱 

  下一棒:@Alhburg 

  无魔法现代au,青年组GGAD开启了为期一个半月的毕业旅行,第一站去了奥兰多。从阿不思的日记视角切入,但盖勒特会偷看并悄悄留言。

  一些无聊的日常甜饼。疯狂赶工瞎写注意。私设如山注意。全文6.8k。

  ——————

  【一月四日,小雨】

  【欢迎回归----阿不思的日记。我的工作申请季即将到达尾声,盖勒特也终于结束了德姆斯特朗公学漫长的毕业季活动,但是自从他来伦敦之后,我们一直在公寓里睡过头...为什么他对福克斯...

       上一棒:@狮院的茶酱 

  下一棒:@Alhburg 

  无魔法现代au,青年组GGAD开启了为期一个半月的毕业旅行,第一站去了奥兰多。从阿不思的日记视角切入,但盖勒特会偷看并悄悄留言。

  一些无聊的日常甜饼。疯狂赶工瞎写注意。私设如山注意。全文6.8k。

  ——————

  【一月四日,小雨】

  【欢迎回归----阿不思的日记。我的工作申请季即将到达尾声,盖勒特也终于结束了德姆斯特朗公学漫长的毕业季活动,但是自从他来伦敦之后,我们一直在公寓里睡过头...为什么他对福克斯、我的计划、我手机里的所有联系人都有那么强的敌意?我不可避免地以某种学术精神探析这个问题...噢,他又回来了,让我把这本日记藏好吧。p.s他的头发长长了,这让他看起来比好莱坞影星还迷人。(另一种狂放的字体)准确的评价。(在“迷人”一词上画了条线)】

  阿不思面色凝重地盯着手机屏幕。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月奥兰多的人流量...美国人不上班吗?”

  盖勒特把脑袋搁在阿不思的肩上,混不在意地说:“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可以从项目出口翻进去——”

  “不,盖勒特,我们不能。”

  阿不思冷静地否决道。事实上,他有点生气了。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聪明绝顶的男朋友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他的脖子很痒,并提供大量存在严重公德问题的主意。他像某种大型动物,假装自己看不懂英文,只想粘着他,还把福克斯无情地赶到客厅去。

  “你要和我一起把计划做完,或者你去楼下搞点柠檬汽水——选一个。”

  阿不思侧过头,对他0贡献的毛茸茸金色男朋友平和地说。

  一阵寒意刮过盖勒特的脸颊。感觉情况不妙,他赶忙站了起来。

  十分钟后,阿不思收到了一杯过于精致的柠檬汽水——用玻璃高脚杯装着,漂浮着新鲜柠檬碎和分子料理级浓缩颗粒,搭配盖勒特从巴黎转机时特意去当地有名的甜品店抢购的蓝莓蛋糕。所有这些,加上盖勒特那张英俊得天绝人寰的脸,使阿不思决定暂时原谅全世界,包括奥兰多乐园那堪比数学博弈的优速通预约系统。

  十五分钟后,他们又开始验算三十五种排列方式里哪一种能把优速通的效率最大化,由于在这期间有三个项目的可预约时间发生了两次变动,他们重算了至少三回。最后,阿不思忍无可忍地打开电脑开始敲代码,但他还没算完,盖勒特就趁他不注意,用外挂把前一个时间段的人全都踢了出去。现在,他们可以随便预约了。

  “亲爱的,我只是试一下,我没想到——”

  阿不思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告诉自己别和他生气。

  “下不为例——盖勒特!”

  阿不思想把盖勒特推开,但显然是徒劳的。现在,他完全倒在沙发上了。他记得他第一次见盖勒特的时候,他还比他矮一点点儿。现在只过了两年,这家伙已经窜得比他高出整整一截了!

  “你让我觉得攻略比我重要,亲爱的。”金发青年用不满的语气说,但他的蓝眼睛里分明带着明晃晃的笑意。它们专注地望着他。台灯的微光将他的五官映照得英俊极了,而他也对此有充分的自知之明。

  阿不思觉得头脑发晕。幼稚。他想。

  

  “现在,我们的计划做完了...”

  很好,这就是为什么他想跳过做攻略的步骤。他的心思都在别的事情上,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阿不思这样想着,却晕晕乎乎地吻了上去。

  ——————

  【一月五日,不知道天气】

  【我觉得我们就没睡醒过...也许我过会应该点个优步外卖...但是我得先把盖勒特的胳膊挪开...】

  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试图在黑暗中找到手机,但由于另一只胳膊把它不大高兴地圈了回去,而以失败告终。

  手机锁屏亮了一下,屏幕上,英俊的青年穿着德姆斯特朗特有的带毛领的毕业季袍子,金发被仔细地梳理过,漂亮的蓝眼睛骄傲极了,在实况照片里朝着镜头顽皮地眨了眨。屏幕外,画面主人公正穿着一件不甚得体的休闲背心呼呼大睡。阿不思觉得自己是他的抱抱熊,而他是一只德姆斯特朗八爪鱼。

  过了一会,它又亮了一下,显示出“迪佩特教授:阿不思,你还活着吗?昨天我提到的实习机会...[滑动解锁查看更多]”,然后又熄灭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八爪鱼。(画着一只金色八爪鱼,缠着一只无奈的凤凰)】

  ——————

  【一月六日,不知道天气】

  【(另一种狂放的字体)别看了,阿不思今天没机会写日记了。(原来的字体)还不是因为你!我们不能在卧室待一辈子...快放我去客厅...(另一种狂放的字体)为什么不能? 】

  阿不思的猫,尊贵的福克斯先生,第十次凑到卧室的门缝察看情况,它感觉主人已经被这个每年放假都强势入侵他家的金毛怪物彻底吞噬了。

  它对此感到悲伤...和饥饿。

  【(原来的字体)因为,在晚上之前,我们得把猫送到你姑姥家寄养——快起来,盖勒特!】

  ——————

  【一月七日,阴转晴】

  【美国太远了。我还从没因为出去玩跑到英国之外这么远的地方...从前我觉得钱不重要,现在我想,适当的理财也许是必要的。理性而言,某些情况下,十多个个小时的飞机会让舒服点儿的座位成为存活的必需品...(另一种狂放的字体)另一样阿不思的生存所需:盖勒特(画着一个潦草小人)。(原来的字体)收到。(在潦草小人上打了个勾)】

  跨洋飞机隆隆轰鸣着。机舱已经进入了静默状态,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在走廊尽头微微闪烁着。阿不思靠在盖勒特身上,睡得很熟。

  “‘我一定要在他选举期间出国吗?’那么,你也转告我父亲——他一定要在毕业旅行期间监视他的亲儿子吗?”盖勒特瞥了一眼旁边忐忑不安的乘务长,轻声但冰冷地说。如果阿不思醒着,一定会告诉他不要为难他们,而他也会对爱人从善如流。但盖勒特的心中对他们毫无同情。

  “如果你害怕丢工作,那就对两边都保持沉默。”他说,“我言尽于此,先生——现在,不要吵他睡觉,如果他醒了,我保证你会丢了你的工作。”

  阿不思无意识地蹭了蹭盖勒特的肩膀,和他靠得更近了。

  【我们终于到了佛罗里达。和伦敦相比,这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看看他们栽种的棕榈树,大草坪,阳光和无处不在的鲜橙吧!我从未想过一个地方能如此适合度假...它们比戈德里克山谷还温暖,又像盖勒特一样金灿灿的。(另一种狂放的字体)是的,盖勒特决定将自己定义为‘金灿灿的盖勒特’——阿不思专属称谓。(画着一个闪光潦草小人)】

  奥兰多机场的行李厅里,盖勒特难得地打了个哈欠。阳光透过玻璃门晒在他们身上,狂欢的气息从这里就开始有了苗头——大包小裹的家庭、情侣和相约出行的朋友站在巨幅人物海报前,排队登上做成卡通样式的穿梭巴士。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他们的行李很快出现在转盘上——阿不思的深棕色英式皮箱和盖勒特那贴满了各种黑暗元素装饰的真皮手提包靠在一起。盖勒特把它们逐个搬下来,开始发消息。过了没一会儿,一个穿着夹克的黑头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看到他俩,他就露出很惊喜的表情。

  “盖勒特!难以置信!毕业仿佛还在昨天,但我们就像已经十年没见了——”

  “下午好,卢普斯。”盖勒特笑着跟老同学击掌,他们开始热情地握手。然后,他搂着阿不思,向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婚约对象,阿不思;亲爱的,这是卢普斯,我在德姆斯特朗的同学,现在在迈阿密帮他父亲打理烟草生意——他欠我很多人情,我们在奥兰多期间可以尽情侵占他的车和房产,反正他有一大堆。”

  “你好,卢普斯。”阿不思笑着伸出手,同对方握在一起。

  “喔,喔——你好,阿不思。”

  卢普斯有点惊讶,他那颇具特点的意大利式眉毛挑了挑,边帮盖勒特往后备箱里搬行李边笑着说,“盖勒特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在德姆斯特朗很出名?”

  

  “真的?”阿不思乐了,“怎么出名,作为你们男学生会主席的'幽灵'绯闻男友?”

  “当然不,阿不思,是作为史上最年轻的日内瓦国际联合会青年代表、'伦敦勋章'获得者,以及霍格沃茨名副其实的学术天才。”盖勒特合上后备箱,冲阿不思笑了一下,认真地纠正道,“但你也应该知道,三年前你来我们学校演讲的时候,你的照片一度在整个学校疯传——”

  

  “这么说来,你那么早就认识我了?”阿不思听着,抱起了胳膊,“我在戈德里克山谷遇到你的时候,你看起来可不像见过我的样子。”

  

  “他早有预谋。”卢普斯无情地戳穿道,“因为他当时协助举办了那个活动,他有你的联系方式,甚至住址,但这家伙拒绝分享给任何人。”

  

  “噢,卢普斯,拜托。”盖勒特大笑着勾住他好哥们的肩膀,把这个告密大喇叭押送进了驾驶座。阿不思笑吟吟地、锐利地盯了盖勒特一会儿,也坐进车里去了。

  

  “出发了,伙计们。”卢普斯吆喝着,启动了汽车。

  ——————

  【一月八日,晴】

  【温特帕克棕榈湖社区的早晨很美,我和盖尔不约而同地在五点多就醒了。这里广阔的、修剪整齐的草坪和清澈的湖水简直如同世外桃源,卢普斯借给我们的两层别苑就在棕榈湖岸边,美国人显然知道如何享受佛罗里达的阳光...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享受假期了。】

  

  【(另起一行)自从盖尔来伦敦之后,我们的作息就一片混乱...现在,我简直不知道我们到底在哪个时区了。我希望我们明天能在天亮后睡醒。(另一种狂放的字体)盖勒特时区。(原来的字体)不许偷看我的日记!盖勒特!】

  “温德米尔的那处宅邸比这里更美,他们在湖里饲养了很多天鹅,还有一座有名的马场,盛产品种名为‘夜骐’的黑色赛马...但那是我父亲的资产,所以...”

  阿不思牵着盖勒特的手,晨雾中,他们悠闲地走在湖边的木头小径上。

  

  “好了,盖勒特。就算我们像波西米亚人那样游荡在奥兰多的树林里,我也会享受跟你一起旅行的。”

  “喔,阿尔,拜托。我不能那么对你。”

  

  盖勒特抱着阿不思,吻着他的额头...自从他长得比阿不思高之后,他就越来越喜欢这样拥抱他了,这让阿不思哭笑不得。但他还没能腹诽多久,两只脚就忽然悬空了——盖勒特竟然把他举了起来。

  “别高兴得太早,也许过两年我还会比你高的——上帝啊,盖勒特,放我下来!”

  

  “不用过两年,亲爱的。我怎么能推迟你的愿望呢?”

  盖勒特笑吟吟地仰头,看着阿不思泛红的脸。

  

  “你就欺负你为实习季焦头烂额的倒霉学长吧,盖勒特。”

  

  “没关系,他可以为我的政dang工作。我有信心从一大堆挖角他的公司里把他拐走——”

  

  盖勒特笑着把爱人放回地上,金色的头发在湖风中微微摆动。他的眼睛倒映着蒙蒙晨光...惊人的蓝调时刻。阿不思摁下了快门。

  

  【未来的总统先生珍贵的未公开照片。(附带一张拍立得)】

  

  【卢普斯的厨师手艺不错...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好好吃了个早饭,盖勒特载着我开车直奔目的地。我不敢相信他们这两年在乐园里新建了什么——他们雇了至少八个国家的人,围着这片湖为他们兴建了各自的园区。即使下一秒他们就在这里奏响《国际歌》我也不会感到奇怪...我们买了限定版乐园护照,每个国家区域都可以获得印章和签名。】  

  

  【我不得不佩服盖勒特的行动力,他就像个人形导航...在那之后,我们一人奖励了自己一杯佛罗里达橙味汽水。】

  

  “奖励今天最快集齐所有'国家'的护照签名的游客——干杯!”

  

  “干杯!为了更伟大的橙子!”

  

  【挪威区负责的签名的工作人员简直长得和国际超模一模一样,我不会奇怪下次见到他们是在某本时尚杂志封面上,太疯狂了。(另一种狂放的字体)承认吧,你就是喜欢金发帅哥。(原来的字体)盖勒特,你又悄悄登陆我的ins拉黑别人!(另一种狂放的字体)你只能拥有一位。】

  

  【我始终认为这里的七台超大型过山车太超过了,盖尔似乎对它们不感兴趣,但他陪着我全都坐了一遍。之所以说他不感兴趣,是因为他全程面无表情...我问他还好吗,他轻描淡写地说他只是没有害怕这个功能。】

  

  【于是,天黑之后,我把他带到了鬼屋去。这真是个糟糕的主意...我的意思是,他在里边儿总是神出鬼没,鬼屋里的鬼看起来都认为他更适合在那里上班。】

  “为什么他们的鬼屋一点儿都不可怕?”

  “因为它是给小孩子准备的,瞧瞧吧,孩子们都很喜欢。”

  

  路人的对话清晰地从旁边传来,盖勒特笑着看向阿不思。当然,他勇敢的恋人一直走在最前面,那平静的表情的确很唬人。但是当盖勒特不经意戳了他一下的时候,他差点反手把他扔了出去。

  

  “别看我,盖勒特,整个鬼屋里就你最可怕!你把小朋友都吓哭了。”

  阿不思的脸涨红了。

  “这是不实指控,亲爱的——我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开始哭。”盖勒特说着,把阿不思裹在了怀里,他们在城堡背面一棵大树底下,烟花秀就快开始了,这儿并没有太多人。

  

  “不,盖尔。你冲他们冷笑,因为你觉得鬼屋太无聊了。”阿不思贴着他卫衣的前襟,忿忿地说。

  “你也觉得我可怕吗?”金发青年状似不经意地问。

  “不。”阿不思摇头,就着月光,他抬起了头,看着盖勒特,“完全不。”

  

  那是因为你有着过人的勇气。盖勒特想。

  

  他盯着爱人的蓝眼睛看了一会儿,直到那些黑暗的情绪也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在阿不思面前长出了狐狸尾巴,晃来晃去。他感觉好多了...神奇,非常神奇...他绝对不能把阿不思让给任何人。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夜色深了。但烟花还在不断地从地平线上升起。阿不思不知道这个吻有多漫长,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并不存在。他从未觉得盖勒特的唇之如此滚烫...他想,他们正融化在彼此的火焰里。

  

  心跳声如此澎湃。痛苦赋予他过人的坦然,但是盖勒特重新点燃了一切...他从未感到自己如此真实地存在并生活着。

  

  【(花体字)你也曾在月光下与恶魔共舞吗?(一幅画工考究的钢笔速写,月光,城堡,两个舞动的人,其中一位长相酷似阿不思,另一位长着黑色山羊的头。右下角有着优雅的花体字签名:G.G)】

  

  【(加密页)有时候我觉得我对盖勒特的了解超出了他的预期...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他有些“不同”,但是,上帝,我爱他。】

  

  闭园的时间马上到了。阿不思看着不远处的一家人。他们有三个孩子,哥哥、弟弟和妹妹,一人拿着一大串没吃完的棉花糖。爸爸妈妈正在拿着手机自拍。

  “也许我该问问他们需不需要我去帮忙拍张合影。”他说。

  

  盖勒特垂着眼睑,并没有放过阿不思眼底复杂的情绪。他揉了揉他的脑袋...有点儿没大没小。

  “去吧,亲爱的。”

 

  ——————

  【一月九日,晴】

  【我想我做了噩梦。但盖勒特抱住了我...他一整夜都紧紧地抱着我。一切都会好的。】

  

  【“公园十五分钟效应”——说得就是好莱坞园区!我们字面意义上晒了一整天太阳...没什么可多说的。我发现我爱上了过山车...我拉着盖勒特把所有过山车又都排了一遍。完美。还有他们的星际柠檬糖,简直是天才的发明!现在,它在阿不思全球柠檬制品排行榜上仅次于柠檬雪宝...无上的荣誉。(另一种狂放的字体)亲爱的,你也是一块柠檬糖----来自你的脑浆被摇匀的男朋友。】

  ——————

  【一月十日,大雨】

  【由于大雨,我们的行程推迟了一天。他的政爨要父亲又在电话里和他讲一些政爨治上的问题,但他和盖勒特的意见一如既往地相左。我不能记录太多,但他批判盖勒特“过于理想化的思维”在“政爨治上不成熟”。我知道,他的一些观点之所以会产生,与我父亲的冤案脱不开关系...但这不该由他承受。我们的司爨法体系和几十年来的资爨本与政爨治格局搅在一起,问题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我尚无法找到答案。】

  “没什么可担心的。”盖勒特躺在阿不思的腿上,轻描淡写地说,“我恰好出生在格林德沃家...仅此而已,这不代表我决心从爨政是出于家族原因。父辈的观点和命运只属于他们,我有我自己的道路,不论我是不是他的儿子,我的选择都不会改变。”

  “你太累了,盖尔。”阿不思轻轻地说,把他挡在额前的刘海拨到耳朵后边,“休息吧,我在这儿呢。”

  他们轻轻地吻了彼此。

  “当我站上我想要的那个位置——”

  “我仍然会在你身边。”阿不思认真地说。那湖蓝色的眼眸深处有种纯洁的虔诚。

  然后,阿不思看到盖勒特笑了——他的笑容多么骄傲啊。

  “好。”

  盖勒特满意地合上眼睛,把头埋到了阿不思的衣服里。

  

  落地窗外,雨水敲打着通向湖面的木头栈道,他们温暖的房间如同一艘漂浮在水雾中央的船。

  

  ——————

  

  【一月十一日,小雨转晴】

  

  【由于卢普斯的盛情邀请,我们临时决定下一站前往迈阿密..时间很宽裕,我们还有至少一个半月完成我们全部的旅行计划。但是说真的,我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继续下去,我不必搬到日内瓦,盖勒特也不必被困在伦敦或者纽伦堡。(一种狂放的字体)亲爱的,认真考虑一下为我工作吧!(画着一个诚恳的潦草小人,从一座黑漆漆的城堡上冒出一个脑袋)】

  

  【(原来的字体)我会的。(画着另一个潦草小人儿,正在亲吻另一个潦草小人)】

  

  “我想我喜欢这儿。它让我想起小时候。那时候的哥德里克山谷比现在更炎热,阳光更强烈,水也更清澈。”

  

  又或者只是记忆中的幻觉,他在心里补充道。

  

  “还有遇到你的那天...说起来,你当时到底在你姑姥家做什么?”

  

  盖勒特笑而不语。

  

  “我们可以把山谷作为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

  

  他顾左右而言他地说。

  

  阿不思把脑袋从他肩膀上抬起来,狐疑地盯了他一会儿,又躺了回去。湖面的风朝他们吹过来,阳光实在是太舒服了。

  

  “卢普斯说你早就知道我的地址,那么当时你到底——”

  

  阿不思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的敏锐的直觉使他感到自己身边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正在...在难为情?!

  

  阿不思想去看爱人,但盖勒特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他们十指相扣。在阳光下,两枚奇妙的红色戒指熠熠闪烁。

  

  “嘘。”盖勒特在他耳边神秘地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你相信魔法吗,阿尔?”

  

  阿不思的心脏嘭嘭直跳。幼稚。他想。但是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说:

  

  “相信。”

  

  【(原来的字体)盖勒特,又是因为你,我们差点没赶上飞机!(另一种狂放的字体)问题不大。我们可以徒步穿过79号公路。】

  

  【(画着一个潦草小人,拽着另一个潦草小人,在地图上朝着迈阿密狂奔。)】

  

  ——————end

Aiolus_Ever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23-交锋(1)

【GGAD爱情向+汤哈CB向】

【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来晚了!!因为是很无聊的一章所以写得超级慢....

评论我都看啦,等我慢慢回嗷嗷!

——————

  “分院帽”三个字让哈利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破帽子已经几百年没上过霍格沃茨的“盗窃未遂”名单了,倘若盗走了格兰芬多宝剑或是赫奇帕奇金杯,起码还有些收藏价值,谁会觊觎一顶老帽子呀!

  

  这样想着,哈利莫名其妙地把目光转向了教室的另一头。只见汤姆已经打开了魔法史笔记本,任由旁边的马尔福边看边快速地抄着什么。他神色如常,看起来...

【GGAD爱情向+汤哈CB向】

【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来晚了!!因为是很无聊的一章所以写得超级慢....

评论我都看啦,等我慢慢回嗷嗷!

——————

  “分院帽”三个字让哈利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破帽子已经几百年没上过霍格沃茨的“盗窃未遂”名单了,倘若盗走了格兰芬多宝剑或是赫奇帕奇金杯,起码还有些收藏价值,谁会觊觎一顶老帽子呀!

  

  这样想着,哈利莫名其妙地把目光转向了教室的另一头。只见汤姆已经打开了魔法史笔记本,任由旁边的马尔福边看边快速地抄着什么。他神色如常,看起来和任何人一样。

  

  没等哈利想明白,阿不思已经清了清嗓子,并不打算深究这话题:


  "你们中有些人可能对变形术有所了解。正如O.W.L.S官方指南所言,它是最具挑战性的魔法学科之一。很少有课程能同时涉及想象力、严谨的物质算式和传统巫术仪式。这就是为什么我建议初学者以十二分的认真对待它。"


  他的声音温和却自带威严,连哈利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不过,下一秒,他就话锋一转,露出了微笑:


  “但请别恐慌。事实上,它也是架构最清晰的魔法学科——与占卜学截然相反,它对时间投入的回报相当忠诚。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们将变形术视为一头怪兽,无疑会错过许多乐趣。”


  说着,阿不思挥起魔杖,一片银河般的星光流淌而出,覆盖了整个讲台。随着咒语响起,那片夜空缓缓地落地,化作了一块华贵的深蓝色毯子;星星噼里啪啦地坠落下来,一触地,就变成了小钻石。高悬的月牙抖了抖,竟变成一只银灰色小兔,红宝石般的眼睛闪闪发亮。它蹦跳着掠过课桌,东蹭蹭米勒娃的羽毛笔,西啃啃海格的课本,最后跃入哈利怀中消失不见了。


  哈利一抬手,看到一条精致的银链正攥在掌心,他这才注意到血盟那晶莹剔透的红宝石与兔子眼睛如出一辙。他差点没呛过去——难怪那兔子那么眼熟呢!他简直对爸爸古怪的幽默感无语了。


  “我喜欢他的项链。”海格又凑了过来,这课听得他头疼,但他觉得阿不思的魔法很漂亮。


  “别喜欢这个,拜托了。”哈利的声音都变了。梅林!这块烫手山芋要是磕了碰了,把他和汤姆打包卖了都不够给父亲赔罪的。


  没想到,阿不思居然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他微笑着看向他们:“谢谢你,鲁伯特——顺便,哈利,如果你能上来将它还给我,我将不胜感激。”


  哈利顿时感到如获大赦,从善如流地上去把它归还了回去。那血盟一回到阿不思手中,就又从实体变成了投影。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的魔法啊!即使在家里早就见惯了,哈利仍情难自禁地为之惊叹。


  “万分感谢——请稍等,哈利。”在哈利惊讶的目光中,阿不思接着说,“接下来,我将展示课本前两章的内容,即关于变形学的微观原理。我在学生时代也为它头疼过,所以请别担心。依照我的经验,当你们读不懂书的时候,作者也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他说的太对了!那本书写的简直是灾难,我在里面找到了起码两处原则性错误。”

  

  米勒娃聚精会神地赞同道。哈利发现,她听阿不思的课听得比任何一节课都认真——不,她简直是一看到他讲课,眼睛里面都有光。看上去,她是真的很崇拜霍格沃茨的变形学教授。

  

  “哈利,我需要你协助我。”

  

  阿不思的目光接着在台下逡巡,然后说:“汤姆,你也上来一下。”

  

  突然被点到的男孩似乎有点惊讶。在一群斯莱特林中间,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礼貌地颔首:“我的荣幸,教授。”


  “很好,现在,请你们两个站到我身边来。”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地站到阿不思的身侧,还没反应过来,黑色与白色两片羽毛就落进了他们手心。

  

  “Dissolutio!”

  

  随着他的咒语响起,两片羽毛瞬间化为无数各种颜色的光点,漂浮在两个男孩的手里,就像溶解了似的。

  

  “现在,你们看见的是构成这两根羽毛的各种元素。接下来,我们要把它变形成一团火,你们会目睹它转变的过程在微观层面是如何发生的——Translatio!

  

  阿不思念道,红光从他的魔杖端头发射出来,在那两个羽毛化成的光点中,各有一部分被这些红光包裹了。最后,两边都只剩下一点浅蓝色的光点和大量的红色光点,哈利注意到,它们的比例是一样的。


  “Cambiatio!”

  

  随着阿不思念出最后一个咒语,两边的光点都融合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温度和光亮瞬间侵袭了哈利的视野,令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汤姆则只是平静地看着火焰在自己的手心燃烧。

  

  “你们刚才看到的是转换咒的三个分解步骤。我们在进行变形的时候,实际上改变的是。构成变形对象的元素种类。原理很简单,当他们满足另一种比例的时候,所呈现出的就是另一种形态。”

  

  阿不思解释道。


  “但是,我想你们都注意到了,在课本提到的四类基础原子之外——这部分与炼金术共通——还有一项物质算式指标,混乱度。对于不同的变形对象,混乱度必须被保持在一定的区间。事实上,这个指标代表的是变形对象中两种特殊物质的含量。”

 

  “Entropy Dissolutio!”

  

  这咒语一念完,与上一次不同,那些五颜六色的粒子合并到了一起,成了黑色和白色的两股烟气般的东西。那些黑色的物质像一团黑烟似地缠着汤姆;那些分解出的白色物质,有一部分围着米勒娃和海格打转,还有一小点儿飞到了其他同学那儿,剩下的都聚集在哈利这儿,像一大团萤火虫,直往他脸上扑。

  

  他俩就像磁铁的两极,把变形分解出的黑白两种物质牢牢吸附住了。

  

  “通常来说,你们不会看到分离的黑色和白色两种物质,而是结合在一起——感谢这里有两个特殊的灵魂,这些物质很喜欢他们,以至于没注意到自己分开了。所谓的混乱度,就是这两种物质的比例。但显然,这种状态是没有办法继续变形的——那么,我们怎么修复这个状况呢?”

  

  阿不思设问道,没多浪费一点儿时间,就转向他的养子:“很简单——汤姆,你出去。”


  “抱歉——什么?”

  

  汤姆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哈利还在手足无措地驱赶着往自己脸上扑的白色光点,听到这话也懵了。那些光点于是如愿和他贴到了一起,使他看起来像只奇怪的发光毛绒动物。


  “你的灵魂对黑色物质的吸引力太强了,我们没法完成下一个环节。”阿不思注意到自己的指令太突兀了,补充道,“别担心,我从前还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这种情况——请你过后来找我,我可以用特殊的方法向你展示这个实验。”


  汤姆无辜地看着他,抿了抿嘴,乖乖出去了。

  

  果然,教室的门一关上,绝大部分六神无主的黑色物质就呲溜一下钻进了阿不思的测量仪里。神奇的是,随着他们飞了进去,哈利周围的白色光点也被带走了不少。

   

  “你们中的一些人也许会奇怪——这些飞来飞去的元素也许和你们所预期的变形学看上去没有太大关系。” 


  “然而,当这个过程足够快的时候...”


  阿不思的魔杖在空中旋了一个弯儿,这回,那簇火焰分解为原子的过程几乎快得看不清,这使得它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形成了羽毛。

  

  “一次标准的基础转换咒就完成了。”

  

  他微笑着说。现在,整个教室的学生都看得出神了。

  

  “这就是变形学的‘三段分解’理论,被誉为本世纪最成就卓著的魔法学说之一。”米勒娃感动地小声说,“我就知道我一定能在邓布利多教授的课上看到它,他是那篇文章的第一作者——”

  

  “哦,是啊,这个切段理论听起来太厉害了。”海格非常配合地附和道,“我一个字都没听懂,但它很酷。”


  就在这时,那片羽毛却忽然开始震动。紧接着,从它那儿竟然挣脱出来几个白色光点,朝哈利狂奔过去。随着它们脱离它,那羽毛的边缘开始回到变形之前火焰的状态,变得不伦不类起来。


  阿不思挑了挑眉。显然,白巫师在学术上的完美主义受到了不小的挑战。


  “我很抱歉,哈利,或许你也得出去一下。”


  哈利哽了一下,眼巴巴地看着阿不思。仿佛在问——我?真的吗?

  

  要是两天前,他巴不得有这么个机会。但是现在,要他对着汤姆那副冷脸在走廊里大眼瞪小眼?梅林救救他,他更想原地挖个地道把自己送回宿舍。

  

  阿不思奇怪地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门边的汤姆——虽然只露出来了一片衣角。理所当然地,他那锐利的目光洞穿了两个养子之间仿佛能把对方冻成冰块儿的气氛。

  

  他有点惊讶。不过,哈利还是在他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不合时宜的好笑——那表情就跟纽特看两只小动物打架如出一辙。

  

  很好。非常好,爸爸。你就看笑话吧。哈利怨怼地想。


  “你们俩——”


  阿不思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完。要不是正在上课,他几乎要直接问出口了。


  “你们俩下课一起来找我。”

  

  他对哈利说,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

  

  哈利出来的时候,汤姆正安静地靠在走廊的石墙上,手里拿着个黑色的本子——似乎是他的日记,慢条斯理地在上边写写画画。

  

  自打那天在格兰芬多的长桌前坐下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近距离观察过弟弟。这会儿,哈利感觉他好像瘦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斯莱特林休息室照不到阳光的缘故,他的脸色也更苍白了。

  

  这个时间点,没课的人都在图书馆或公共休息室自习。偶尔路过的零星几个高年级学生都奇怪地看着他俩——也许以为他们在罚站吧。

  

  傍晚的走廊刚刚亮起昏暗的灯光。天气有些阴,最后一点儿暗沉的夕阳从一排排高大的玻璃窗透进来。讲课声回响在空荡荡的石墙间,随着暮色渐浓,窗外漆黑的树丛里,不知名生物开始若有似无地啼叫。

  

  哈利忽然觉得,沉默似乎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可怕。它反而让他想起来每个夜晚,当汤姆坐在卧室地毯上,安静地完成他的睡前阅读的时候...沉默是他俩之间很自然的状态。这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他们僵持的氛围。

  

  不过,等他真正做好心理建设准备,打算聊聊分院的事情的时候,汤姆却先开口了。

  

  “哈利,也许你可以帮我个忙。”

  

  哈利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弟弟,那绿眼睛满是困惑不解,甚至于受宠若惊,好似在说:你在以正常的态度叫我?确定吗?

  

  汤姆的笔停了下来,紧接着,他把整个笔记本翻了个面,内容页朝向了哈利。哈利在那上面看到了两个奇怪的符号——一个被完全涂黑了,一个看上去像一团黑色的不规则的火,令他一头雾水。

  

  “选一个。”

  

  一阵沉默。

  

  哈利狐疑地盯着他。他的每一缕直觉,加上他对他这个多少有些“与众不同”的弟弟的全部了解,正在他的脑子里拉响全域警铃——比换盆的曼德拉草嚎叫还尖锐。

  

  “告诉我,你又在计划什么?”

  

  他简短而锐利地反问道。但汤姆并没有回答。

  

  “选一个。”

  

  他重复道。并没有顾及哈利的问题。

  

  哈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事实上,自打开学以来,他俩就一直处于这个状态——他什么都不说,也不给他机会问。无名的懊恼攀上了哈利的胸口,让他的语调变得有点冷起来。

  

  “如果我不选呢?”


  再次,一阵沉默。

  

  汤姆慢条斯理地把日记本收了起来。然后,他摘下了眼镜,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开始仔细地擦拭——这是一个很寻常的读书间隙休息的动作,但是,他没有再把眼镜戴上。

  

  哈利发现,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汤姆的脸不仅格外苍白,还透出一点儿古怪的疲惫。

  

  他?疲惫?为什么?

  

  正这样想着,汤姆重新把头抬了起来。于是,哈利的视线直直地撞进了弟弟漆黑的眸子。当它们没有那副半月形眼镜遮盖的时候,就像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色潭水,神秘,幽暗,不可解读。


      它们令人恐惧...但对哈利无效。

  

  他明亮的绿眼睛和它们对峙着,一种相似的强势在这对兄弟间蔓延开来——有时候,凝视本身就是无声的威胁。但他们太熟悉对方了,以至于他们完全无法对彼此心生畏惧。

  

  谁都没有退让,哪怕一步。不是今天。

  

  “不会怎么样。”汤姆看了他一会儿,轻飘飘地说,“我以为你很擅长选择呢。”

  

  哈利感觉自己被猛地扎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解释道:

  

  “好了,汤姆,听我说,分院的事——”

  

  “孩子们,你们可以进来了。”

  

  阿不思的声音从教室里传了出来,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

  

  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形学原理在上半堂课截止,下半程,阿不思领着他们拿起了魔杖,开始尝试把火柴变成一根针。

  

  他们很快就发现,清晰的原理讲解和实践操作之间可谓差着十万八千里——眼睛会了,不代表手会了。但是,阿不思放松的态度还是让孩子们的挫败感缓解了很多。毕竟,凡事总有第一次。

  

  第一个成功的是米勒娃。她收到了阿不思的夸赞,骄傲极了,抓着他又交流了一大堆其他的学术问题——哈利听到他们约了之后单独讨论,还涉及一个他没大听懂的研究课题。

  

  汤姆似乎一直在走神儿,直到阿不思狐疑地走到他身边,他才迅速把那个黑色本子收起来,随手对那火柴施了个咒语,然后把针拿起来,给他的老师兼父亲交差——那态度实在算不上走心;但若说敷衍,他又完成得很好。阿不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多说什么,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临到下课的时候,哈利也成功了。于是在这堂课上,格兰芬多还是比斯莱特林多获得了五分。汤姆那几个同学都不无怨怼地盯着他——哈利对此只是耸了耸肩。

  

  等到大家都离开教室之后,阿不思把两个养子叫住了。他的神色稍微有些仓促,但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我认为我需要和你们聊聊。但恐怕今天我们没有这个时间了。我们不得不把这项日程推迟几天。”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哈利和汤姆——这俩孩子都站在他面前,但他们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而且谁都不想看谁。他隐约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知道这很不合时宜,但...你们最好尽可能和对方待在一起——我真的得走了。下周见,孩子们。”

  

  哈利还有一万个问题想追问,但是,望远镜已经熄灭了,变形学教室恢复了沉寂。

  

  “要我们待在一起,那是什么意思?”哈利皱着眉问,父亲没头没尾的嘱托使他决定暂时推迟一下冷战。

  

  “没什么意思。”汤姆边向外走边平静地说。但显然,他正在思考什么,“不管我们在不在一块儿,城堡里都是安全的——你指望这个到处都是规矩的地方出什么事呢?”


  感觉到他话里微妙的敷衍,再一次,哈利微微眯起了眼睛:

  

  “噢,这正是我怀疑的——分院帽在哪里,汤姆?”

  

  汤姆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哈利不错眼地观察着他。有那么一会儿,哈利几乎以为他在思考,但当他就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定睛一看的时候,他发现汤姆竟然在笑。

  

  那不是那种他用来应付社交场合的笑容,而是森然的、意味不明的笑。那种隐形又锋利的攻击性深处,有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你觉得它应该在哪里?”

  

  他幽深的目光轻飘飘地落进哈利的绿眼睛里。

  

  “小心点。你的愿望会成真的,哈利。”

  

  他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没等哈利再问什么,就朝着和他相反方向的楼道走去了。

  

  “等等,你要去哪?”

  

  汤姆站住了。

  

  那是出城堡的方向,但又不仅仅是如此。哈利看见不远处,有几个身影显然正在等着他。他的视力很好,隐约辨析出其中一个正是当时在火车上威胁过他们的斯莱特林级长。

  

  “怎么了,你要跨学院来替我留堂*么?”

  

  他冷笑着扔下这么一句,随即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堂?谁敢给他留堂啊?他到底在搞什么?

  

  哈利的眉毛都拧成一团了,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可是他还没走出几步,一阵咕咕声就从旁边响了起来。再一次,他感觉他的脑袋被砸了一下,一封黑色的信赫然出现在他的脚边。

  

  这些猫头鹰就不能正常地送信吗?!

  

  他揉揉脑袋,有点怨念地把掉下来的信拆开,在那带着鲜明个人风格的黑色信纸上面,白色的花体字华丽而张扬地浮现了出来。

  

  儿子,学校怎么样?看着点你弟,他要是不老实就写信给我。当然,有什么其他的事儿也可以写信给我——充分利用你无所不能的父亲。 

  G.G

  

  在那轻飘飘字体的字里行间,哈利仿佛看到了父亲那双傲慢的蓝眼睛。这让他不禁嘴角微微地上翘了。

  

  可当他再抬头的时候,他发现:坏了。走廊的尽头汤姆和那几个高年级学生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月光和墙边的火盆,在寒冷的空气中忽明忽暗地闪烁。

  

  ——————tbc


*Detention,好像也会翻译成禁闭或留校察看,因为看到不同的叫法,指的是同一件事。

下章最晚2.7更!!!最近太忙了啊啊啊还在写(

Aiolus_Ever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22-开学之际(2)

【GGAD爱情向+汤哈CB向】

【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仍然是手感不太好的一章(对手指)好消息是终于要回国了!累劈了!

——————

  “那么,你的意思是,”在黑暗的视野中,一个用魔法处理过、无法辨析的声音说,“这不是你的决定,是自己的选择。”

  

  “噢,是的——不,我是说,我毫不怀疑他在斯莱特林也能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但在他的灵魂深处,他崇拜着邓布利多教授,并把他当做一生仰望的目标。这使得决定他分进哪个学院非常难——”

  

  “这不是我的问题。”那声音冷冷地打...

【GGAD爱情向+汤哈CB向】

【HE,悬疑。】

另类家庭的吵吵闹闹,跨越两代人的光暗纠缠。

连载首篇见 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楔子(上)

仍然是手感不太好的一章(对手指)好消息是终于要回国了!累劈了!

——————

  “那么,你的意思是,”在黑暗的视野中,一个用魔法处理过、无法辨析的声音说,“这不是你的决定,是自己的选择。”

  

  “噢,是的——不,我是说,我毫不怀疑他在斯莱特林也能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但在他的灵魂深处,他崇拜着邓布利多教授,并把他当做一生仰望的目标。这使得决定他分进哪个学院非常难——”

  

  “这不是我的问题。”那声音冷冷地打断道,“是你的决定,还是他的选择。回答我。”

  

  “二者皆有。”

  

  它听见了一声似是叹息,似是冷笑的气音。然后,在黑暗中,它感觉自己悬空了。紧接着,是一句德语的“再见。”

  

  如果魔法物品也有意识的话,那么在意识消散之前,分院帽最后听到的是一阵幽深、黑暗的水声。

  

  ——————


  “噢,太惊人了。”哈利对普威特扯出个心不在焉的笑,勺子落在盘里磕出一声脆响。他的思绪正在天人交战:一半骄傲地想着汤姆在家能做到的更多;另一半却被酸涩和焦虑搅得直发苦,“我是说,这很棒,但汤姆通常不会——”


  哈利的话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的关键是汤姆根本不想听。


  他看向人群拥趸着的弟弟——此时,他正被几个斯莱特林、两个拉文克劳学生围着,优雅地倚在长桌边。爸爸送他的那副金丝眼镜架在他鼻梁上,剪裁考究的魔法袍衬得他出众的长相更加矜贵疏离。可那抹温柔的微笑和滔滔不绝的话语又将这份距离感消解于谈笑之间。


  哈利太了解他了。只要汤姆愿意,他可以让整个霍格沃茨都横亘在他俩之间——只为了一场幼稚的挑衅。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接下来的两天,兄弟俩继续过着互不照面的日子。汤姆以惊人的速度成了魔咒课的毫无疑问的明日新星、魔药课最受欢迎且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助教。他是教授们台前幕后的宠儿,同学们慷慨的作业模板。他对每个人都温和有礼,从不恃才放旷——也许偶尔冷淡,但绝不至于使人感到冰冷。这些评价要是让家里其他三个人听见,怕是要惊掉下巴。


  对每个人,这是说,除了那些与他毫无交集的人——以及哈利,他的倒霉哥哥。


  哈利怎么会不懂?他虽然是初到霍格沃茨,但不是第一天认识汤姆。


  汤姆的每个举动都带着许多目的,但更多时候,他的动机远没那么高深莫测。他就只是...幼稚得令人发指,与他那惊人的天赋全然不符。这驱使他去不断挑衅和斗争。


  此刻,哈利不在乎他这番高调亮相又是那盘棋的哪一步——也许是他曾捧着历史书或父亲的著作向他描绘过的蓝图;也许只是他某个令人担忧的小兴趣的实践...他毫不怀疑他能做好他最擅长的事,也配得上掌声和荣耀。他在乎的是,汤姆似乎在将“过得好”作为对他的挑衅——他希望他过得好,如果离开他能使他过得更好,他愿意咽下这份苦涩。


  但汤姆从来不明白。


  他的天才弟弟对一切事物都保持着同等的冷漠,并以此丈量整个世界。无论是山谷的四季更迭,还是老宅的欢声笑语,都无法让他冰冷的心脏升温分毫。


  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一个失落的声音在哈利耳边低语:这是你应得的。他曾答应父亲杀死这个声音。它沉寂已久,如今却被弟弟的事一遍遍地从记忆的灰烬中撕扯出来。


  哈利无法向人倾诉——除了汤姆,没人能理解这层深意。梅林在上,听听他们对汤姆的评价吧。噢,也许还有另两个人除外,但他们无一例外是大忙人,哈利想,他们劝的架少说也该是国际级别的,恐怕暂时没空来管他们两个小孩。


  开学典礼一结束,国际巫师竞赛组委会就把阿不思叫到了开罗,美其名曰什么赛制改革顾问。阿不思拦住了差点指着组委会的鼻子骂人的盖勒特,总归硬着头皮赴了约——据说是为了还尼可·勒梅的人情。但哈利曾听父亲私下里叫过那人“老妖怪”,因此对整件事都没什么好感。他多希望爸爸此刻在学校啊!


  至于父亲,自从车站一别就杳无音讯。在霍格沃茨,哈利也很难像往常那样,从报纸上窥见他的信息。


  他时常幻想盖勒特会在某个深夜,像一阵旋风似的出现在学校的古老的走廊里,用高深的黑魔法把管理员骗得团团转——那场面一定酷毙了。


  但他也明白,连爸爸都不在学校的时候,想在这儿见到父亲就更是痴人说梦。盖勒特是个好父亲,却不会温情到为了探望儿子翘掉工作。他照顾和保护着他们全家,却只会为阿不思打破日程。


  还有那条龙的事。


  尽管哈利信任阿不思,他总归还是得帮海格把龙带到父亲面前解释清楚。这算不得难事,可一想到爸爸可能露出狐疑的表情,哈利就不觉慌了神——万一他不信任自己呢?万一他批评自己开学就惹麻烦呢?光是想想,他就羞愧得想钻进地缝了。


  更糟的是,霍格沃茨的课表可谓是毫不留情——他真疑惑,为什么巫师学的东西比伦敦那些累死人的私校还多?


  这些压力连同成堆的作业劈头盖脸砸下来,简直让他喘不过气了。倒不是说功课本身有多难,毕竟邓布利多老宅的“小灶”质量可不一般。但繁重的校规和密集的课程真快让他窒息了。要知道,几天前他还是个能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草坡上晒一整天太阳的快乐小男孩呀!这样的作息和规矩明显是不适合每个人的,这种差距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明显。


  看看他们几个吧:纽特只写感兴趣的作业;海格连课都不怎么上,满脑子都是他的龙;波莫娜更热衷于花花草草或在校医院帮忙,作业是完全随缘了。


  要不是米勒娃总能奇迹般地提前完成作业,边批评他们边慷慨地把知识点都分享出来,他们怕是能直接下锅做成昏迷魔药了。


  至于汤姆?那可就完全是另一副景象了。规律的作息、忙碌有序的生活、四面八方的社交,一切都如鱼得水。可让哈利羡慕坏了。


  冷静,哈利。父亲的话在他耳边及时地响起。你有自己的节奏,不必总盯着别人。


  是啊。哈利叹了口气,默默地想。既然汤姆不愿意听,那么他大概也不必每天提心吊胆地想着怎么让弟弟多看自己一眼。反而他该琢磨怎么盯着点他,可别出了什么乱子——这才是正事。


  哈利这样想着,把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差点噎到自己——那居然是用魔法精心调味成鱼味的土豆。

  

  令人咋舌的苏格兰土豆情怀,他想,心情不禁更糟了一点儿——他们就让那么心灵手巧的家务小精灵做这个,梅林吃了也会哭出来的!

  

  “尝尝吗?你看上去要吃哭了。”

  

  纽特把一盘炸得十分诱人的鱼排推到了哈利面前,他身边站着海格,他们俩再次拿了过量的吃的,都堆在盘子里。

  

  “谢了——这土豆实在太难吃了。”

  

  结果,哈利尝了一口,发现居然是土豆味的鱼。差点又噎住一次。

  

  “他们到底在厨房里干什么呀?”他绝望地嚷道。

  

  “别提了,所有的家养小精灵好像都去做别的了,只留下几个看着不太聪明的在忙活午饭。”波莫娜耸了耸肩。“和我熟悉的那几只都不在。”

  

  “我觉得,”米勒娃沉吟了一会儿,这样说道,“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整个学校都在忙着找。”

  

  她用一个咒语把土豆和鱼的味道换了回来,然后从容地把它们逐个放进了嘴里,没有对此再多做解释。留下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


  由于直到周四邓布利多还没有回来,当所有人都以为魁地奇校队会闯进教室,按照惯例,宣布变形术改为体育课的时候,两只家养小精灵送来一个精致的望远镜似的东西,搁在讲台上,不一会儿,随着那望远镜发出光芒,远在开罗的阿不思就“站”在了黑板前。

  

  只见,他穿着一件绣着金边的长袍——领口别着一枚国际巫师竞赛组委会的识别纹章,红色的长发少见地散着,英俊的面容看上去威严极了,比起顾问,倒像去当裁判的。

  

  “欢迎,各位。欢迎来到变形学课堂。容我致歉,不得不以这种方式和大家在远方见面。”他顿了顿,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扫过教室里的学生们,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本学期将由我负责变形术的教学。”

  

  哈利坐在第二排的角落,也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有那么一刻,他确信父亲看到自己了,因为他悄悄冲他笑了一下——梅林,夸张一点说,哈利觉得他都快哭出来了,见到阿不思简直是这几天为数不多称得上宽慰的好事。

  

  “我喜欢他。”海格在哈利身边悄悄地说,“还有他的衣服。”

  

  米勒娃没有接茬,只是极其认真地看着邓布利多,眼睛里倒映着投影魔法的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受迪佩特教授嘱托,在开始上课之前,我想公布一则寻物启事——如果你们当中的任何人看见了分院帽,请把它送还到校长办公室,谢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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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GGAD收养汤姆和哈利21-开学之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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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沙克教授发誓,里德尔绝对会是下一个国际施咒手法金奖,打算把他破格推荐进全英青少年决斗协会。现在,他在全年级都出名儿了。”

一些开学流水账~有点无聊

——————

 

  提到霍格莫德,人们自然而然想起的是雪与木头的声音:白雪皑皑中,一簇簇被魔法点亮的炉火欢腾地跳跃,湿木头在烤干的过程中发出嘎吱脆响,伴随着坩埚里魔药咕嘟咕嘟冒泡;一日伊始,中心广场上汉吉斯先生的铜像伸了个懒腰,肩膀上几只没睡醒的绝音鸟蓦地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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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沙克教授发誓,里德尔绝对会是下一个国际施咒手法金奖,打算把他破格推荐进全英青少年决斗协会。现在,他在全年级都出名儿了。”

一些开学流水账~有点无聊

——————

 

  提到霍格莫德,人们自然而然想起的是雪与木头的声音:白雪皑皑中,一簇簇被魔法点亮的炉火欢腾地跳跃,湿木头在烤干的过程中发出嘎吱脆响,伴随着坩埚里魔药咕嘟咕嘟冒泡;一日伊始,中心广场上汉吉斯先生的铜像伸了个懒腰,肩膀上几只没睡醒的绝音鸟蓦地惊飞——不论哪一样,对巫师来说都是绝妙的声音。


  长久以来,这座古老的巫师村落几乎是某种古朴理想的象征。老邻居霍格沃茨不断地向它注入活力,加上保密法改革对商业合作的刺激,它在过去的短短二十年间扩大了至少一倍。许多人开始将它与多年位居欧洲“宜居之最”的戈德里克山谷相提并论。


  然而,戈德里克山谷终究是两位天才巫师一寸寸地清扫、驯服和打理的结果——别指望谁有耐心对黑湖谷地做同样的事。人们常常因霍格莫德的热闹而忽略了它的荒僻:相对于黑湖谷地这片广袤的、被原始森林覆盖的蛮荒,即使宏伟如霍格沃茨,也不过是整片宇宙中的一粒沙子,一颗星。“禁林”并不仅仅指代霍格沃茨那片要命的“后花园”,实际上,它也可以说是所有环抱黑湖的密林无人区的总称。


  那些迁居于此的后来者们似乎忘了,霍格沃茨最初是一座堡垒,而霍格莫德是它与一切危险之间最前线的边界——那洋溢着魔法气息的田园牧歌,实则是巨兽怀抱中的酣睡,是猎巫时代,先人与禁林血腥的生存之争的遗产。


  然而,抛开这些历史功能不谈,“荒僻”本身就意味着认知之外的危险。


  埃文·贝索斯认为自己本该对此更清楚才对。


  就像这一年,在上一个人失踪于霍格莫德边界的时候,他本该支持商户全面停业,而不是任由魔法部发表一堆称得上滑稽的“注意狼人出没”“征集线索/举报”…

  

  因为他还记得,就在眼前这条与禁林犬牙参互的小路的最西端,狰狞、飞溅的血肉痕迹如何触目惊心。鲜红的警示语贴满了霍格沃茨的各处布告栏,在七月阴雨带来的冰冷湿气中,纸面上的狼头被水汽晕开,糊在老墙皮上,好像一团粘稠、陈腐的血迹,将幽静的月色也衬得惨白。


  现在,那可怖的景象再次在埃文眼前闪现了,他屏住呼吸,开始无限地后悔为了赶时间抄近路回到他经营的“巢与喙”了。


  做神奇动物相关的贸易,总要同夜晚和树林多打些交道。在深夜穿越这条路固然是个无比大胆的决策,但埃文并非头一次这样做——他对周遭的环境非常熟悉。


  此时此刻,这条小路也一如既往地熟悉。在他面前,一片巨大的、古怪的黑影正在沿着不远处的路面逐渐拉长。

  

  那不是树影。那是什么?路两侧的黑暗深处,某种野兽的倒影?

  

  夜色深处,有某种黑暗的、模糊不清的咕哝。时而似是野兽的低吼,时而似是某种黑暗的吟诵。


  埃文抓紧了手中的提箱,惨白着脸,开始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月光忽然完全消失了。黑暗深处,一声尖啸的狼唳划过了夜空,遥远、悠长。

  

  他的提箱摔到了地上。


  周遭的雾气愈发浓郁,浮起了淡淡的猩红色。


  在这份鲜艳的猩红之中,霍格莫德那些模糊不清的警告被鲜红色重新渲染,灌满了饱胀的、令人作呕的生命力,仿佛一个恶意满盈的嘲讽。


  ——————


  哈利从宿舍的床shang猛地坐了起来。

  

  充满视野的大片猩红还没有消散,他大口喘着气,感觉冷汗浸湿了后背。厚重的床帘完全挡住了月光,有那么一刻,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在哪儿。他在黑暗中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他试着将思维聚焦到现实世界,等着惊惧和暴风般的情绪缓缓散去。

  

  ...也许他应该坚持把莎乐美从汤姆那儿抢回来,它可是个识别噩梦并提早叫醒人的能手。


  有点出神地望着空荡荡的床顶,哈利心想。

  

  但他很快又想到,也许汤姆带上它,目的和自己大差不差。他知道在成为他弟弟之前,汤姆总是要蛇守着才能睡着。

  

  戈德里克山谷的夜安稳、好眠。但在那个如今他已暂时离开的家里,噩梦仍像某种挥之不去的、居住在老木屋地板下的生物,在午夜沿墙壁攀援而上,管你多么伟大、多么强大,照旧平等地侵袭每个人。

  

  比如阿不思,他几乎不表露任何情绪,却会突然对盖勒特保证不会对他弃之不顾,或者告诉哈利他有资格选择自己的人生。他尽量不这样做,因为这会让父子俩惶惶不安地悄悄尾随他一整天,好像害怕被遗弃的猫。

  

  再比如,某些日子,盖勒特会在醒来后逃避去看阿不思,只是盯着血盟久久地出神,垂着金色的睫毛,一言不发,就像在回忆什么。

  

  至于汤姆...


  他很少做梦。


  但哈利知道,在极少的那些深夜,漆黑的痛苦和恐惧会歇斯底里地扼住他的喉咙,就好像宿命与他互相仇恨、厮杀,至死方休。

  

  当然,汤姆不会对此做出注解。就像哈利也从不解释自己突然在冷汗中惊醒的那些午夜。只是,由于他俩的睡眠质量一样糟糕,任何噩梦事实上都会吵醒两个人。次数多了,难免连梦的内容都会猜到。

  

  他们都知道对方醒了。

  

  就像他们也都知道,当你怀揣某种常人难以共情的阴霾,并已经决心独自抗争到底,却以一种极低的概率,遇到同样经历的人的时候,无声的支持往往比有声的更加有力。

  

  所以,他们通常只是陪对方沉默地醒着,直到天亮。感谢养父们覆盖老屋的那安全感十足的保护咒,让他们有余裕安稳地观察自己或对方的伤口。

  

  有时候,哈利怀疑他那极富策略性的弟弟是有意地将这一面透露给他——他独立、冷酷、完美,那些被掩藏起来的裂痕就更使人触目惊心。它们像是毒药,或某种试探,只为从他的保护欲中萃取有利用价值的部分。

  

  喔,得了吧,哪有那么复杂。

  

  另一个念头否认道。

  

  ...那家伙现在还在为分院的事儿生气呢,梅林。他就只是幼稚而已。

  

  哈利甩掉繁杂的思绪,翻了个身,把床帘拉开了一点儿。

  

  月光、海格的鼾声,以及其余几位室友均匀的呼吸声瞬间钻了进来。格兰芬多塔楼外的星空和群山提醒着他:这是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天。

  

  他就着柔软的被子揉了揉睡得发僵的脸,到床头把眼镜和魔杖摸了出来。戈德里克山谷的作息是雷打不动的,他知道他不会再睡得着了。

  

  魔法的好处之一是,你可以就躺在那,一边让牙刷、洗面奶和水主动来洗漱你,一边让衣服自己穿上自己。这听上去没什么,但当你早上的第一节课在八点钟的时候,它们的价值就会彰显出来了。


  ——————


  的确,戈德里克山谷的作息是雷打不动的。

  

  哈利并不惊讶于在礼堂里看到汤姆,实际上,由于他们两个的作息几乎完全一致,谁要完全避开谁都是件很难的事儿。他倒是更惊讶于礼堂在早餐供应期间充盈着温暖的阳光,有点像他们家阁楼。

  

  穹顶和两侧墙上的拱券,现在在魔法的作用下成为了一片晨光中的森林,树叶光线和鸟叫透出来。讲台上是丰美的自助餐长桌,品类一应俱全。家养小精灵和零零星星早起的学生在其间穿梭。讲台的正中,小提琴拉着优美放松的晨曲,一座树木结成的钟提醒着所有人上课时间。

  

  再一次,哈利觉得他爱魔法。昨夜的噩梦彻底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汤姆自然而然地跟列车上那群人待在一块——他们几乎无一例外都进了斯莱特林。整个霍格沃茨,除了家养小精灵之外,起得最早的一拨人非他们莫属,穿戴最考究的当然也是他们。看看汤姆吧:那精裁的校服和衬衫,跟父亲一样永远精致整理过的仪容,这份从格林德沃那若有似无地承袭的上流社会习气,倒使他完美地融入了进去。


  表面如此,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哈利十分狐疑地看着他们。这些家伙从小就在各种茶会和宴会上互相熟识,而且多少沾亲带故。无论他们觉得他是麻瓜,还是实际上知道他跟格林德沃的渊源,他都毫无疑问地是个异类。

  

  “没必要,”当被人建议让两个孩子也出席一下这些活动的时候,格林德沃漠然地回答,“我的孩子不需要姓氏来标榜自己,他们能从那些人身上学到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受父亲态度的影响,哈利总感觉那群人怪怪的——虽然表面上,他们对汤姆彬彬有礼,完全把他加进了他们的小团体,但只要汤姆单独去做点什么,那个金色长发的家伙的就总是跟着他——任谁都知道马尔福和柯菲斯·埃弗里,也就是那个看着就不是善茬的棕头发关系很好。所以,这家伙到底是真这么爱粘着他弟,还是来监视他?

  

  哈利从家养小精灵那里接过来正在给自己刷果酱的面包、香芹烤鸡腿、跳来跳去的碎鸡蛋,和添加了四分之三牛奶的红茶,在长桌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吃着。

  

  汤姆当然也看到了哈利。他照旧没有理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全无笑意的时候,别提多有压迫感了。

  

  可这会儿,哈利却咂摸出了另一种情绪:汤姆现在的态度就像是在威胁自己,就像他对其他讨厌的人做的一样。他是愧疚,可即使他道歉,那也不是因为害怕这种廉价的理由,汤姆明明对此清楚的很,他把他这个哥哥当什么了?难道他就跟随便哪个惹到他的路人一样吗?——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哈利对他的咄咄逼人感到微妙的不爽。

  

  胡思乱想没多一会儿,哈利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早上好,哈利。”纽特打了个哈欠,在哈利旁边把盘子放了下来。另两个欢快的身影紧随其后,三个人迅速把哈利包围了。

  

  “别难过,那坏帽子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拆开了,他不会怪你的。”波莫娜一边嚼一块薯饼,一边含混地宽慰道。一只鹿凑了过来,嚼了两口她的灰色麻花辫,然后一溜烟儿跑回了那拱廊连接的森林里,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你该不会和他说了'我们一定会在一个学院'之类的话吧?”米勒娃喝了一口红茶,用智慧的目光看着他,“别承诺,不如保留点惊喜。我上次没给我弟买到说好的纪念版喷火龙木雕,他把房子都要哭塌了;妈妈给他送的微缩魔法火车套装其实买错颜色了,但他不知道,显得特别高兴。”

  

  “喔,谢谢你,米勒娃。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为我担心。”哈利冲他们笑了一下,把这个话题含混了过去,“专心享受新学期吧。”

  

  “你说话跟邓布利多教授真像啊。”波莫娜感慨道。

  

  “邓布利多教授?”海格粗犷的声音从所有人的正上方传来,“我们这就要去找他了吗?”

  

  “不,不,不是现在。”哈利连忙说,“——早上好,海格。”

  

  之后的整整一天,他都再没有见到汤姆。霍格沃茨有七个年级,而它本身也不可忽略地是一座占地广阔的城堡,如果不是约好了,倒也没那么容易在繁重课业的间隙碰上。反倒是周一的两节课都跟赫奇帕奇在一起。

  

  哈利十分庆幸,自己的第一节课是温室里的草药课——那些一大早就上超级无聊的魔法史的一年级新生,许多已经在怀疑自己上了假的魔法学校了。

  

  说实在的,他们几个都做的不错。纽特和波莫娜在照顾任何活的东西上都是天才,那曼德拉草经过他们打理,叶子都变绿了好多。海格有他自己的路数,他一下子把那尖叫的草怼进了土里太深,吓得它直接不哭了,又开始慌乱地安慰它。哈利则是单纯地富有园艺经验——虽然这经验有些奇怪:他会在合适的时候,指使蛇给他的盆儿松松土,赶走害虫,好让它生长得更透气,就像巴沙特指导过他的那样。

  

  最后,他们在盆上写好自己的名字,选了个花架的角落放下来,就等着看不久后都会长成什么古怪的样子了。

  

 

  午饭与午后的时光没什么稀奇。到了傍晚那节魔法史的时候,大家多少都有点困了。那老掉牙的“幽灵教授”,宾斯先生,从天花板倒着掉到了讲台上,把一多半的人都卓有成效地吓了个清醒。

  

  米勒娃帮五个人都找了位置。但纽特不知为何一直没来。宾斯教授那张惨白的幽灵脸看着分外恐怖,随着上课的钟声逼近,好像要把那个空位子盯出一个洞来。纽特才砰地推开门,紧跟着一只猫狸子冲了进来。等他坐到座位上之后,哈利在旁边发现他烧糊的头发又多了几根。他差点没当堂笑出声。

  

  “‘蛋糕’?”等宾斯讲着讲着绕到后头去了,哈利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问。

  

  “是,‘蛋糕’。”纽特叹了口气,“别笑,它点着了海格的床帘——”

  

  哈利的笑容真的消失了。他还没忘记他俩是一个寝室。

  

  “没事没事,海格和我准备这周内把它挪到禁林里去。”纽特赶忙解释道。

  

  “禁林?梅林,校长说那儿很危险——”

  

  纽特没有回答,因为宾斯从他们眼前的桌子上径直冒了出来。他用那张古板、僵硬的幽灵脸,和毫无威严但却故作严肃的音调问:

  

  “波特,斯卡曼德,看上去,你们对妖精叛乱的历史掌握得很好了——听一点儿课都是多余,是么?”

  

  “不,先生。”“没有,教授。”


  他俩像被抓住脖子的猫,僵硬地齐声说。

  

  宾斯眯起眼睛:

  

  “妖精叛乱及其政治影响结束的标志事件是什么?有什么后世影响?”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这边——说实话,这“鬼”课念经似的念了十分钟,教室里没一个人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纽特绝望地看向哈利。米勒娃团了个纸条,已经准备偷偷递过来了。

  

  “呃,”哈利缩了一下脖子,“1...1635年10月7日?波茨坦教皇向波利茨坦巫师公国投诚并演变为...后来德国纽伦堡的巫师组织亚利空康特...迁移到奥地利之后,建造了一座城堡,也就是后来的纽蒙伽德...”

  

  “这就是听讲的重要性了,你——”

  

  宾斯打开那本书,忽然停了一下,他那迟钝的神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哈利说了什么。

  

  “...你答得...对。”他对着哈利,自己也不相信地点了点头,“认真听讲!”然后就继续到讲台上毫无起伏地念稿去了。

  

  哈利松了一大口气。纽特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他冲他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实际上心里已经慌成一团了。

  

  感谢梅林,汤姆在听说宾斯那无可救药的教学质量之后,摁着他把整本《魔法史》提前读完了,又去骚扰巴沙特直到没有任何问题为止——哈利对这学科倒没什么意见,但是太姑姥的热巧克力和甜点实在是把他撑得够呛,他现在一读那书就想吐。

  

  ——————

  

  哈利原本想晚上下课后去找一趟弟弟,结果,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发现来找汤姆的学生异常地多——这意思是说,他仍然跟那几个斯莱特林走在一起,但不断有人出现或者凑上来搭话。那些并不准备结识他的人,也若有似无的在谈论他,或是偷偷看着他。

  

  哈利的眉毛皱了皱:“他们没事儿都去打扰他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刚才,戈沙克教授在魔咒课上出了个题——随便让什么东西浮起来,然后控制它通过一根窄窄的独木桥。你猜怎么样?”

  

  伊格内修斯拿风镜别住不羁的红褐色头发,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

  

  “里德尔让自己的影子浮了起来,幻化成了一头漆黑的夜骐,从那根独木上跑过去了——简直帅爆了!”他激动地说,好像回味着那黑暗生物的样子,“戈沙克教授发誓他绝对会是下一个国际施咒手法金奖,打算把他破格推荐进全英青少年决斗协会。现在,他在全年级都出名儿了。”


  ——————tbc

   

  流水账的一章,人还在国外到处乱窜!这章写的太匆忙了,手感不太好之后可能会稍微修修。


       俩小孩还在菜蛇互啄,GGAD那边已经风雨欲来准备先开始查事件了~可以猜猜屑汤之后整出来了啥事让他哥原地裂开...

  这两周暂时周更,20号回国之后预计恢复2-3天更新。


不晴女士

【GGAD】警惕红头发男子 中

“阿不思!谢天谢地……”

阿不思抱着一盆枝条会舞动的植物回城堡,经过黑湖恰巧遇上室友兼好友埃菲亚斯。他已经脱掉鞋袜,卷起了裤腿,但迟迟没有下一步行动。九月的湖水已经不那么暖和了。阿不思的出现就像救星降临,埃菲亚斯哭丧的脸上立即燃起了希望。

“怎么了,狗狗?”阿不思关心道。

“保护神奇动物课用来演示的鸭掌蜥溜进湖里去了。”埃菲亚斯指着前方。一条长尾巴应声伸出湖面一扫,荡开几朵挑衅的涟漪。

“你打算怎么办?”

“……泡头咒?”见阿不思站在原地没动,连花盆也没放下,埃菲亚斯心凉了半截。他慢吞吞脱下长袍,然后捏起毛衣底边。

阿不思笑着摇头制止他。

“水里是它的主场,你怎么比得过。那是饵料...

“阿不思!谢天谢地……”

阿不思抱着一盆枝条会舞动的植物回城堡,经过黑湖恰巧遇上室友兼好友埃菲亚斯。他已经脱掉鞋袜,卷起了裤腿,但迟迟没有下一步行动。九月的湖水已经不那么暖和了。阿不思的出现就像救星降临,埃菲亚斯哭丧的脸上立即燃起了希望。

“怎么了,狗狗?”阿不思关心道。

“保护神奇动物课用来演示的鸭掌蜥溜进湖里去了。”埃菲亚斯指着前方。一条长尾巴应声伸出湖面一扫,荡开几朵挑衅的涟漪。

“你打算怎么办?”

“……泡头咒?”见阿不思站在原地没动,连花盆也没放下,埃菲亚斯心凉了半截。他慢吞吞脱下长袍,然后捏起毛衣底边。

阿不思笑着摇头制止他。

“水里是它的主场,你怎么比得过。那是饵料吗?”他指着埃菲亚斯脚边的木桶,里面盛放着蘸满蜂蜜的生牛肉。得到肯定后,阿不思召来一节枯木,又一挥手将它变成一条结实的长绳。绳子仿佛活了一般,自动缠住牛肉块打上死结,接着嗖地窜进湖里。不出片刻,绳索有规律地扯动起来。

“有了!水箱准备!”阿不思兴奋道。他猛一提腕,长绳绷紧拉扯,另一头钓着的滑溜溜的大蜥蜴(四只脚长得像鸭蹼)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埃菲亚斯怀捧大玻璃缸赶忙去够,把鸭掌蜥稳妥地装回去。阿不思贴心地给箱子盖多加了一道防护咒。

“真是帮了大忙,阿不思!”埃菲亚斯拍拍玻璃,喜笑颜开,“我知道,这周末的蜂蜜公爵——”

“那就多谢了。”阿不思轻快地说,将胳膊夹着的花盆向上送了送,正要继续走,只见天空中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是他的猫头鹰。阿不思不禁发笑,今天上钩的可不止鸭掌蜥。


亲爱的A.D.:


德姆斯特朗确实是一所糟糕的学校,原始、野蛮,学生们用恶咒打招呼。但是校医院忙着收治那些膝盖骨反转和脑袋上长树瘤的倒霉家伙,所以止血和解毒的药剂我们通常自己配制。

这里的魔法课程就是一堆废纸,魁地奇缺乏刺激,只有最弱不禁风的人才会组队追着那几个圆球游戏。不过好在我们可以养龙消遣,从蛋开始孵化,在山洞里驯养,每到午夜就骑着去捕猎。所以我们没有时间组建诗歌品读社团——那应该是霍格沃茨学生最热衷的活动吧?或者交谊舞俱乐部?

说说你吧,你的履历真了不起!带着那样一张金光灿灿的羊皮纸,英国魔法部文员职位你应当能免试通过。对了,你该不会姓Dumb吧?


你友善的,

G.G.


盖勒特自问没有说谎,他确实在一次打赌后上山待了一天一夜,期间遭遇了一头路过的挪威脊背龙。骑龙属于一时兴起,代价为燎焦的一侧头发和几道灼伤。盖勒特费了点心思让头发复原,伤口则保留下来作为炫耀的勋章。

他痛快地写完回复,打发猫头鹰去送。但那鸟儿似乎在抗议人类强制它连续工作的剥削,拒不伸腿接受绑信,而是啄开一盒色彩斑斓的“比比多味豆”大嚼特嚼。盖勒特素来不喜欢甜食,看猫头鹰吃得愉快竟也莫名伸手挑了颗粉红色糖豆,还不赖的鲜樱桃味。于是他大着胆子又拿起一颗金灿灿的豆子,呸,臭袜子味。

盖勒特洗完舌头回来,猫头鹰稳稳站在横架上盯着枕头方向,被看到就缩起脖子合眼假寐——“拜托,你是夜行动物!”——对一切指责充耳不闻,似乎吃准了盖勒特不能把它怎么样,否则那封报复性信件将无处发送。盖勒特索性扫空糖果,熄灯入睡,顶着猫头鹰的凝视梦梦醒醒。次日一大早,他拨开糊在脸上的出逃巧克力蛙,趁猫头鹰不备绑上信扔出窗外。大鸟下坠几尺,悠悠扑翅飞向西方。当它变作小点最终消失,日子又恢复了铅色天空一般迟滞的平静。一天,两天……盖勒特发现自己在期待回信。


亲爱的G.G.:


回复慢了请见谅,你知道我的日程有多么满。

很高兴你也喜欢龙!多么美丽又神秘的动物。在漫长又恶劣的北方严冬,龙火比炉火和咒语制造的火焰更温暖绚丽,难怪你们需要它。你一定知道龙火保存在胶质中更稳定。空气罐中的龙火重新取用时有爆炸风险,还易受杂质污染。你不想拿自己的脸冒险吧?

至于我,我对龙血更感兴趣。去年夏天我在罗马尼亚基地照看过一阵火龙,作为报偿,我得到了几瓶珍贵的龙血样品。非常美妙的魔法特性!我一直认为血液比多用于魔杖制作的腱索保留了更多活性和魔力。我尝试过用稀释的龙血做显影,比痕迹追踪咒精度更佳(当然,我不是受过专门追踪训练的傲罗),我想那得益于龙强大的感知能力。

交谊舞俱乐部,多好的建议!尤其在三强争霸赛学年,舞会是传统之一。你要是不会跳我可以教你,爱尔兰踢踏舞也不错。舞会不该只局限于一种形式,就像校歌为什么只能有一种曲调呢?

关于我的姓你猜对了一半,是Dumbledore。你呢?Golden Goblin?


你的,

阿不思


“我没有要去三强赛!”看到一半,盖勒特吼道。但是结尾那两个简短的单词使他心脏狂跳,甚至忽略了对自己姓名的调侃。

邓布利多!他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盖勒特一路狂奔向图书馆,信纸捏在手中哗哗作响。1897年……11月……没错,盖勒特抽出那一期的《德意志变形论坛》。他最先注意到邓布利多是出于对德文杂志转登英文文章的不满——谁要看英国老头们在《今日变形术》上的扯皮呢?但读着读着,他又不得不承认那篇跨物种变形文章的论述角度确实新颖,而且措辞流畅活泼,不像他臆想中狂风掀动棺材板似的僵硬论调。现在他知道了,因为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是个在校学生。

盖勒特目前的出版作品数为零,只因志不在此。他当然有能力坐穿椅凳、潜心著写,或者举起魔杖、追求荣誉,但他真的需要给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名字后面增加一串世俗的人授的累赘的光鲜成就吗?可是相反,他又能放任邓布利多在毕业前再添三强争霸赛冠军头衔,而自己在他眼中就只是Golden Goblin,一个小丑?再这样下去,盖勒特把一头金发抓得乱七八糟,姑婆的后续著作里就该出现邓布利多的单独章节了。一想到这,盖勒特嫌恶地吐了吐舌头。

于是在一个阴天,云层后滚动着闷雷,学生们赶着在暴雨降临前匆匆挤进公共休息室,到烧得正旺的壁炉前寻求庇佑。他们惊奇地看到,窗边的扶手椅上方盘踞着一朵雨云,而男学生会主席就蜷在那小小的电闪雷鸣之下举着一张羊皮纸放声大笑,对湿透的衣袍和淌水的发绺无知无觉。

相比斯堪的纳维亚多暴风雪,英国的天气一定非常美妙。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复原打湿的字迹吧?

雨咒在收信人读完第一句开始生效,羊皮纸却平挺而干燥。阿不思笑得肩膀发颤,好几次都不得不大喘几口,抹抹脸上的水帘才能继续阅读,拇指却一直摩挲着来信的落款,你忠实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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