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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樺

【瓶邪】爱之欲其生

其他文:文章總整理


*ooc,慎入、慎入、慎入


00

闷油瓶站在我的面前,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我的表情肯定充满抗拒,否则他的表情不会那么无奈,尽管如此,在这方面闷油瓶向来是不会随我意。

他把碗递到我面前,我就是不接也得接,不然他肯定会自个儿来,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老子叛逆过一回,后果终生难忘。

其实我鼻子是闻不太清的,但不妨碍我的舌尖还能尝到苦味。

也或许是我鼻子不灵光,进而促使我的舌头变得敏感,我硬是从苦中尝到其他。

妈的,酸甜苦辣都尝遍,简直比青春的滋味还酸爽。

我一口气喝光,末了深深呼出一口气。

闷油瓶接过空碗,带有赞赏意味的摸摸我的脑袋,又在我嘴里塞...

其他文:文章總整理


*ooc,慎入、慎入、慎入



00

闷油瓶站在我的面前,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我的表情肯定充满抗拒,否则他的表情不会那么无奈,尽管如此,在这方面闷油瓶向来是不会随我意。

他把碗递到我面前,我就是不接也得接,不然他肯定会自个儿来,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因为老子叛逆过一回,后果终生难忘。

其实我鼻子是闻不太清的,但不妨碍我的舌尖还能尝到苦味。

也或许是我鼻子不灵光,进而促使我的舌头变得敏感,我硬是从苦中尝到其他。

妈的,酸甜苦辣都尝遍,简直比青春的滋味还酸爽。

我一口气喝光,末了深深呼出一口气。

闷油瓶接过空碗,带有赞赏意味的摸摸我的脑袋,又在我嘴里塞了颗糖。

我嘴里嚼着糖,心里还是不服气,但我不敢作声,现在这个家里最没发言权的就是我了。

 

 

01

雷声并没有带走我的疾病,从雷城回来的我从苟延残喘变成稍微没那么苟延残喘。

这个事实众人并不意外,那棺材只是替我续了一点命,一但到头,大罗神仙也是难救我。

我现在的打算就是好好的过日子,和闷油瓶胖子一起在雨村安然度过最后一段时间。

但闷油瓶显然不这么想,回到雨村后没几天,张海客就带着几个张家人来访。

那时胖子出门搓麻将,家里难得安静,我就干脆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睡午觉,睡的正香,一群人就闯了进来,任谁被这样打扰都会有脾气,我气得睁开眼,一望就望见张海客的脸,火气更是直冒,几乎就要起身骂人。

不过闷油瓶先我一步走了出去,他背对着我,也不知道什么神情,只见那几个张家人原本还粗鲁的动作,一瞬间变轻了,站在闷油瓶面前拘谨了许多。

"安静点。"闷油瓶道。

我抱着我的毛毯,满意的又躺了回去,张海客见我早就醒了,一脸憋屈。

闷油瓶转头过来,我朝他眨眨眼,看看他,又看看张海客等人,充分表现出我被吵醒了心情不太美丽,闷油瓶走了过来,摸摸我的脸。

"还睡?"

我摇摇头,看张海客几人不是手搬大箱就是肩扛大包,一看就是有什么事,我哪还睡得着。

闷油瓶嗯了声。

张海客咳了声,挥手示意后头的人继续动作。

后来我进屋里,里头东西已经被拆开,闷油瓶正一一看过,我探头看了看,似乎是中药材,大多我都没看过,老实说,要不是有几样是我知道的,其他根本看不出来是药材,黑乎乎一片,说是炭渣都有人信。

闷油瓶检查的仔细,品相不好的就被他扔一旁,看张海客肉疼的表情,我猜这批药材价格肯定高的吓人。

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闷油瓶要这些药材要做什么。

我叹口气,心里明白,我这破毛病,哪怕是张家也束手无策。

这些药或许就像那口棺材一样,吊着我一口气在。

张海客没事做,凑到我身旁感叹道:"张家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我喔了声,"是要我割肾还你们张家钱?"

这话一说别说他一脸蛋疼,闷油瓶还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我说了什么胡话一样。

张海客憋了许久,在闷油瓶带着警告的眼神下,终究还是闭嘴了。

我明白,张海客只是不想让他们族长的辛劳被埋没,他想让我知道闷油瓶为我做了多多的事。

然而就算他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那些天里,我夜半睡的朦胧,隐约能看见闷油瓶开着小灯翻阅古籍的身影。

我实在无法开口对闷油瓶说算了,放弃吧,别那么拼命了。

如果今天角色对换过来,我想我也会一样,在生命结束前,做尽一切能做的。

我看着闷油瓶,那人低头认真,哪怕手里已经是千挑万选的珍贵药材,他仍一一过手,一点损伤也不容忍。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多为了闷油瓶多活个几年。

 

 

02

不过想多活几年是一回事,喝起药又是另一回事了。

起初我实在是受不了这酸爽的味道,跟闷油瓶斗智斗勇了许久,最后还是被他治的死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习惯了,感觉味儿变淡了不少。

我砸吧砸吧嘴,觉得今天药的味道更淡了,我只尝到了点苦。

闷油瓶照旧要往我嘴里塞糖,我赶紧摆手,"哎,不用不用,你药不都少放了,味儿没那么大了。"

我以为是闷油瓶见我每晚难受,良心发现后减少药量,不过见他罕见皱起眉,我就知道事情不单纯了。

"……你没少放?"

闷油瓶没回答我,他紧抿着嘴,还是把糖塞进我的嘴里,我嚼了嚼,跟药一样,甜味也变少了。

他坐到我的身旁,我两一时间都没说话,他只是抓过我的手,有点紧,我没挣开。

良久,他突然道。

"吴邪,你信我。"

我眨眨眼,慢慢握紧他的手。

 

 

03

味觉消失对我的影响最大的地方就是我不用再为了那碗苦药发愁。

但同时我连食物的味道也尝不出来了,我鼻子闻不见,舌头也罢工,哪怕胖子煮的菜看起来再好吃,对我来说跟白开没什么两样。

胖子知道我味觉出了问题的时候,难得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口气,"小哥,我知道你是不会害天真的,但你打量着什么也跟兄弟说一声,胖爷好有个照应,兄弟三个都在,照料天真的事儿也该算我一份吧。"

前半段我还听着,后半边我就沉不住气了,"我又不是残了,用不着事事都顾着我吧。"

话一说完,他们两个齐刷刷看我。

胖子呸了声,把饭碗推了过来,"你ㄚ的吃饭行不,我跟小哥谈正经事!"

我捧着饭碗,特别委屈。

以前出门在外他两都是听我的,何曾像现在一样,说一句话都不行,地位连家里的狗还不如。

吃饭就吃饭吧,但偏偏嘴里没味道,吃的没意思,我看我现在连吃屎都能面不改色了。

我抬头看他两还在说话,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桌上的菜没动几口,我随便扒了几口饭就撂下筷子走人了。

反正我是病号,洗碗擦桌子这种体力活我是做不了。

我草草洗完澡就摊在床上玩手机,洗完澡心情也放松了,刚刚还憋着一股火气,现在想想也挺矫情的。

闷油瓶和胖子是为我好,我心里清楚,但就是有点儿不是滋味,想想几个月前全部的人都瞒着我,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和十几年前没两样,一样要人处处照料,少看一眼我就会出事的样子。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这表示我在他们眼里始终没变。

我叹口气,把手机丢到一旁,翻身缩进被窝里。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进来了,我动也不想动,甚至刻意放缓呼吸,营造出我睡着了的假象。

也不知道这个动作惊动了闷油瓶哪根弦,他非但没有放轻脚步,还急匆匆的走到床边,然后我就感觉到身子被翻了过去。

"吴邪?"

他喊的焦急,我也不装了,赶紧睁眼应道,"没睡没睡,我还记得要吃药!"

闷油瓶见我睁眼,顿时一愣,又好像松口气般,重重坐在床边。

我看他这样,心里觉得酸涩,你瞧瞧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担惊受怕过,哪怕是要进青铜门也面不改色,但自从和我在一起后就不一样了,天上地下没他怕的东西,唯独一样例外,那就是我的死。

这对我来说不是个禁忌,但对闷油瓶来说是。

一切有关我死亡的事他从来闭口不言,偶有我不经意提到过,他也会用尽一切方式让我闭嘴。

在这时候我就能感受到他有多害怕。

害怕这个词出现在他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但我抱着他安抚的时候,他回抱的死紧力道告诉我,这是真的,他有多害怕。

我蹭到他的身边,手环抱住他。

"我的药呢,现在没喝我可睡不着了。"

闷油瓶没说话,抬手压过我的脑袋,狠狠的亲了一口。

我被亲的晕乎乎的,也没推开他。

治就治吧,如果能让他心安的话。

 

 

04

我睁开眼,望了望窗边,似乎天才刚亮不久,看了看柜上的时钟,有点不清楚,我又揉揉眼再看,才刚过六点。

时间尚早,导致我懒散了起来,翻了个身想睡个回笼觉,我下意识摸摸床边,却空空如也,这一下我瞬间就清醒了。

闷油瓶不在。

脑袋空白了一下,过了几分钟我才回神,想起了人去哪了。

昨天晚上闷油瓶突然说要上山采药,胖子立刻急问道:"天真的药没了?他娘的张海客是不是没给齐了!"

闷油瓶摇摇头,说有一味药山里的长的比较好,所以当初没要张家那些,而是决定等时候到了再上山现采。

我嘴巴尝不出来,也不知道药方有变,药方多,需要的药材就多,我不敢想象闷油瓶为了所有的药方要花多少时间心力。

他看我想的出神,伸手过来摸我的脸,"我只去一天。"

自从我们在一起后,他再也不会一声不吭就失踪,每次出门都会在前一天和我说,要去哪去几天都交代清楚,哪怕临时晚回来也会打电话说一声。

他对我的心结清清楚楚,所以他会做到一切足以让我放下心的事。

闷油瓶不在,我也没心思睡了。

这个点胖子一定还在睡,我自个儿随便煮了东西吃,想了想,还是没留胖子的份,现在没有味觉,煮的东西能不能吃还真不好说。

吃完后我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节目没几个,很快我又无聊了起来,两眼发神,突然看到挂在墙上的钓竿,想想这几天也没出去走走,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去河边钓鱼好了。

一这么想我就立刻行动了,在桌上留了"我去钓鱼"的纸条后,扛着钓竿和水桶就要出门,踏出门前我又停了下来。

看看院子,我抬手揉眼,最终还是回房间戴上眼镜才出门。

 

 

05

河边的鱼我向来是钓不到的,从我第一次来这到现在从没有鱼上钩过,闷油瓶也百思不得其解,还为此检查过我的钓竿,后来发现纯粹是我运气问题,因为他拿我的钓竿钓起过一桶子的鱼,而我拿着他的钓竿发了一整天的呆。

但钓不钓的到鱼,跟我钓不钓鱼完全是两回事。

我就喜欢这种静心的活动。

我们三一起钓鱼的时候,通常是他们两钓一桶子的鱼,而我负责发呆睡觉,胖子常说我的钓竿拿了像没拿一样,还不如搁家里,我就会回说老子钓的不是鱼,是情怀。

今天倒没有人管我钓鱼还是发呆睡觉。

我来到河边随便挑了个位置就坐下甩竿了,反正哪里我都钓不到鱼,就没必要刻意选位置了。

我托着下巴,看浮标飘啊飘的,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奇怪。

抬手摸了摸,触感冰凉,我把眼镜拿了下来,的确,我是戴着的。

我是有点近视,但不太严重,日常生活无碍,也就看书或其他东西的时候会戴上眼镜,但从今早开始我就觉得视线模糊的严重,本以为是刚睡醒还看不清楚,但经过了这么久,视野还是一样,哪怕戴上了眼镜也没多清楚。

我揉揉眼,心想可能近视变严重了,这副眼镜是不能戴了,得重新配副新的才行。

我又坐了好一会,钓竿照旧没动静,我眼睛盯着浮标,久而久之也有点困了,正想睡一会,就被远方传来的轰隆声给吵醒了。

循声望了过去,不知何时天边黑了一块,一看就知道等等会有一场大雨,这里的雨说下就下,有时雨滴大的能打疼人,我也不敢多待了,赶紧收回钓竿和水桶准备离开。

从河边到我们家要走好一段路,而且多为偏僻的山路,我刚走一会雨就下了,雨滴打在我身上有点疼,我赶紧避到树下去。

这不行,用走的用跑的都危险,山路湿滑,更别说大雨冲刷泥土,泥泞不勘,踩错一步可能都会摔下坡。

看来只能等雨停了,也或许胖子良心发现,会给我拿伞来,我叹口气,走到树干旁想坐下,不过我低估自己走霉运的程度。

刚要坐下时没注意旁边有个缺口,在我还没来的及反应的时候,我已经掉了下去,我不停的翻滚着身子,速度太快,根本抓不住什么,我只能紧紧抱住我的头减轻伤害。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滚到底了,我无力的趴着地上,身上无处是不疼的,刚刚无数的树叶枝藤从我的身上打过,留下一道道伤口。

雨还在下,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又加重了疼痛感,我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坐起身。

真他妈的倒霉,平时跟他俩一起出门,也没见过这么多幺蛾子,偏偏一个两个不在,就什么都遇上了。

我揉揉腰,想看伤的多重。

"……"

眨眨眼,又眨眨眼。

我抬手在眼前挥了挥……

如果说刚刚摔下来时我只有想骂人的心,那现在,我是真的觉得怕了。

雨还打在我的身上,一时之间,我突然分不清楚,究竟是雨水带给我的冰凉,还是自我心底蔓延开来的冰凉。

 

我看不见了。

 

 

06

现在我是真的落难了。

从上头摔了下来,不只把我摔瞎了,连带着也不知道把我摔哪去了。

我心知不能慌,找个避雨的地方比较重要。

好不容易在跌跌撞撞下,找到个可以暂时避着的山洞───我四处摸了摸,觉得应该是山洞,很浅,勘勘只能容下一个人,应该没有躲藏野兽。

找到可以避避的地方我也放松了下来,开始思考怎么回事。

其实我心里隐隐有个答案……

味觉消失让我产生了个错觉,因为时常喝药的关系,我以最直接的方式将两者联结在一起,却忽略了另一种可能。

我原本以为,闷油瓶给我的药可能刺激到我的舌头,以至于味觉丧失,但现在想想,可能不仅如此,或许,还有更可怕的副作用。

我不自觉摸摸鼻子,我在想,如果我的鼻子还是好的,能闻到气味,那是不是可以更早知晓这事的严重性。

最先让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是因为味觉,但事实上,可能更早之前,我的嗅觉也丧失了,只是因为前几年被自己糟蹋一番,早早就闻不到味道,以至于我一直没有发现。

而到今天,我的视觉也丧失了。

我还记得初雷城后被拉着去医院检查一番,给出的诊断书上没有丧失五感的字句,唯一比较糟糕的就只有我的肺,也就是说,现在的状况不会是我自己身上潜伏的毛病,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哪怕我不愿意这么想,我也无法克制自己去想一个人。

我双手抱住脑袋,心里泛起寒意。

闷油瓶。

或者准确的来说,是每天晚上的那碗汤药。

但我不明白,荒唐点的来看,如果闷油瓶是不愿意我晚年活的那么痛苦,想让我走的轻松点,那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更快更容易的方式多的很,何必浪费张家那么多药材呢。

而反过来说,如果闷油瓶是真的想救我……

───"吴邪,你信我。"

直到这时候我才了解他当初的惶然是为了什么。

我猛的闭上眼,还是不相信闷油瓶会害我。

这可能真的是他山穷水尽时唯一找到的方法,但这个活命的方法太可怕了,我想他必然是不忍心,所以选择到雷城碰运气,但奈何雷声终究没带走我的病。

他想要我活,不计代价。

所以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这个方法。

我不敢想象他看着我喝下一碗碗像是毒药一般的苦药时心里会有多煎熬,他甚至也做好了被我埋怨的准备。

但对他来说,再没有什么比我还活着更重要的了。

雨声渐渐停了,如同我心里一样渐渐明朗。

我的眼前仍然是一片黑,但已经无所谓了。

有人会找到我。

哪怕我掉进十八层地狱,也会有人找到我,带我离开。

 

"吴邪!"

 

 

07

外头似乎在下雨。

我坐起身,眼前依然是一片黑,但我已经习惯了。

自那天闷油瓶把我带回来也过了好几天,狼狈被带回来的结果就是被闷油瓶关了好几天的小黑屋(是不是小黑屋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啥都是黑的),就算看不见我也能知道闷油瓶的心情有多坏。

虽说我看不见后他对我越发关怀备至,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似乎生气了。

后来胖子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

"哎,你是不知道,小哥那天刚回来就把我揪出被窝,你看看,胖爷这么个顿位说揪就揪,太侮辱我这身神膘了。"

我不耐烦的朝声音处挥挥手,"行了,我看不见,谁要听你啾啾,接着说。"

也不知道胖子什么神情,总之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小哥也是急疯了,那天不下大雨吗,一看就知道怕你出事,连带着我也急了,还好胖爷眼珠子利索,一眼就看到你的纸条,小哥遇上你就不淡定,要不这么明显的纸条他能没发现?"

的确,我那纸条直接搁客厅桌上,谁经过都肯定能一眼就看到,闷油瓶平时不可能会忽略,只能说我突然不见是真的让他乱了分寸。

"小哥一看纸条就跑了,胖爷想你也不会傻逼到下大雨还在外头浪,就在家里等你两,结果你他娘的还真在外头玩泥巴。"

我也不敢反驳,在山里滚过一圈,哪怕我看不见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惨,难为闷油瓶没嫌弃,肯背我回来。

胖子叹口气,"你是没看见,小哥脸黑的像锅底,你一回来就晕了去,小哥又是给你洗身子又是给你擦药的,配上那脸跟服丧似的。"

"你不想活了啊!被小哥听见怎么办!"

闷油瓶的忌讳是我们心知肚明的事,胖子估摸也是看人不在才开起玩笑,我又了个问题,胖子却没有回答。

"胖子?"

房里依旧安静,我皱眉,以为他逗着我玩,伸手就往床边摸,还真让我摸到温热的皮肤。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我问你话呢,小哥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不好。"

"……小哥?"

"恩。"

我赶紧缩回手,"胖、胖子呢?"

闷油瓶在床边坐下,"走了。"

我心里咒骂一句,人来了也不暗示我一下,只顾着自己跑!

我不说话,闷油瓶也不说话。

他摸摸我的手,又掀开被子摸摸我的脚。

听胖子说,我的手脚惨不忍睹,被划出很多伤,我心里有底,毕竟疼的厉害,这大概也是闷油瓶心情不好的原因之一。

他这几天帮我擦药擦得很勤,时不时就查看一下,但从来不多话,以往就算不不多话,但基本上我说的话他都会应,但现在哪怕我磨破嘴皮子,他也不曾开口。

我被这样冷对待了好几日,心情自然也差了。

我他妈的都瞎了你还不珍惜,等以后我哑了你看找谁说话去。

本于赌气的心情,接下来几日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了。

眼睛看不见,导致我现在开始倚赖耳朵,比起说,我更倾向于去听,胖子最近最常抱怨的就是我越来越安静了,活像家里又多了个闷油瓶。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才缓缓起身,我可以确定闷油瓶不在房里,就算不说话,但他还是对我照顾有加,早上我睡醒总会递给我一杯温水。

人不在也没事,家里布置我也了然于心,从房间出去我还是做得到。

我慢慢起身,手伸直打算摸着家具走出去,但手指碰上去的触感却有点奇怪,我还来不及细想,就听见玻璃碎掉的声音,我愣了愣,下意识往后退几步。

是我碰掉的吗?我又碰掉了什么?

我蹲下身,往地上摸去,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摸不出东西。

正当我还在寻思,房门就被大力打开,然后我就听见胖子的声音。

他大声骂了一声娘,接着道。

"天真!你ㄚ的踩玻璃上头了!"

 

 

08

后来胖子说,我当时手脚都是血,还蹲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看着他们。

饶是他在斗里见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被我吓住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胖子立刻喊道:"行了,这儿胖爷收拾!小哥你先带他出去,这血流的我看的蛋疼!"

闷油瓶嗯了声,他似乎有了动作,但我感受不到,只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就只剩下我们两个的呼吸声了。

他靠的我很近,就在耳边。

但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不自觉叹了口气。

"你再不跟我说说话,以后没机会了。"

他的呼吸一顿,又朝我靠得更近了,我听见他的声音。

"……不会。"他哑声说道。

我猜他肯定抱住我了,我忽然有点难过,到最后我竟是连这一点温暖也感受不到了,在我的设想里,在闷油瓶的怀里安然离开是最好的,但现在哪怕我在他的怀里,我也感受不到了。

我笑了笑,"终于肯说话了,你说说,干嘛对我发脾气,我都看不见了,你也不会多说说话哄我开心吗。"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不是生你的气,是我自己的。"他停了一下,又道"我总是照顾不好你。"语气有点难过。

"你怎么照顾不好我,胖子都说了,你对我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嗯了声,默认了后一句。

我眨眨眼,"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说这个,但是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总归是要说的。"

意料之中,他没回我。

但我不理他,依旧继续说:"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写了几封信,放在我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我要是不在了,你把那些都寄出去吧,喂有没有听见?"

他不情不愿的嗯了声。

"我的笔记还是烧给我吧,好歹我也风光过,以后见到潘子也可以显摆一下,至于其他东西就分了吧,不用留着了,当然啦,你要是有想要的,那就留着。"

"胖子年纪也大了,你就多照看些,你也知道他老爱吹牛皮,不服老,小伤小病不当回事,但他年纪总归有了,你多看着他点。"

闷油瓶又恩了声,算是答应了,胖子在他心中占着位,我相信就算我不说,他也会去做的。

"我爸妈那边……二叔会照看的,他比我还清楚我的状况呢。"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和胖子要是有空的话,逢年过节就去探望他们一下,我没脸见他们,但也不希望他们太难过,你们也算替我,行吗?"

"好。"闷油瓶立刻道。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笑了笑。

"这房子我已经转到你名下了,你如果以后不想回张家,好歹还有个可以让你回的地方,你要住着也好,出去走走也行,总之,你要记得,这里永远都会有个可以让你遮风避雨的地方。"

闷油瓶叹了口气,"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哈哈哈笑了,他大概很想要赶快结束这个话题吧。

"有,最后一句。"我循着他的声音"看"了过去,"我走后,多想着我不好的地方,越不好越要想着,知道吗?"

 

多想着我不好的地方,这样我走后,你才不会那么难过。

 

 

09

当我的身体动不了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的时间快到了。

除了耳朵还能听听胖子的胡侃外,连话都不怎么能说出口了。

后来几天他们依照我之前说的,没通知任何人,只有他们两个在我身边,但闷油瓶依旧话少,大部分的时间只有胖子的声音。

跟胖子这人相处永远也不无聊,哪怕没人陪他说话,他也可以自个儿说上一天,有时是吐槽电视上的狗血剧,有时是说村里听来的八卦。

他像是一直都没变,无论我有没有病,他都还是一样的态度,嘴里嫌弃,但除闷油瓶外,就属他就护着我。

胖子心里比谁通透,我甚至想,哪怕我不在了,他也不过是喝几口酒,醉个一晚,全当吊祭过我,过几天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在我的床边叹了口气,用我从没听过的语调对我说,"天真啊,我老实跟你说了,我和小哥半个月前差点打一架。"

我心里一惊,算算日子,大约是我刚失去触觉的时候。

"你说小哥那什么狗屁药,怎把好好的一个人喝的残了呢……"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小哥让我信他,操!胖爷怎么不信他!要说这世界上能救你的,除了小哥外,胖爷还真想不到谁。"

"但、但怎么就治不好呢,兄弟几个都死里逃生这么多回了……"他的声音有点哑,与其说给我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闷油瓶在说照顾不好我的时候也是一样,难过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我很想对他们说,我这辈子遇过最幸运的的事就是遇到他俩,因为他们,所以我吴邪可以活到现在,这个结局已经是最美好的了,兄弟两个都在身边,父母亲人都安在,更重要的是我还躺在床上呢,而不是死在哪个斗里。

我闭上眼,胖子又恢复如常,好像刚刚多愁善感的不是他一样,就这样听着听着,我竟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后,胖子似乎走了,房间里安静了许多,但我还是听得出来还有另一个呼吸声。

闷油瓶在房里。

他察觉到我醒了,呼吸声又朝我靠近些。

我嘴巴张了张,想对他说些话。

道别也好,或者肉麻点,说我爱你。

但又好像没什么可说的,该交代的我也交代过了,没说的我也都写下来了,想想似乎没遗憾了,于是我又闭上嘴。

闷油瓶却靠了过来,呼吸声似乎在我眼前,我在想或许他吻了我,不管是不是,我都希望他吻我。

我无法确定他是否有给我一个吻,但我知道,最后他叫了我的名字。

 

我闭上眼,或许将不再睁眼。

 

 

10

"坐月子还比你省事!"胖子嚷嚷着,把我吃完的空碗拿走。

我耸耸肩,"你去跟小哥说。"又不是我不愿意收拾。

胖子呸了声,又看了我一眼,估计也是看我刚醒不久,他也就没计较了。

"你倒精神了,知不知道你去阎王爷那儿走一遭了。"

对我来说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但对他们来说可不一样。

胖子说,我是真的"死"过一次,呼吸全没的那种,一"死"就"死"了七天,直到第八天我才又恢复呼吸。

"小哥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偏偏又没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胖子抹抹脸,"你死了几天,小哥就放了几天的血,他说那是给你续命的,一过就是好几天,胖爷本来还觉得有希望,小哥什么人啊,麒麟血这么牛逼,肯定救的回来的。"

胖子喝了口水继续道:"结果你ㄚ的一直没醒,胖爷都准备给你备棺材,小哥还坚持放血,我一想,糟,别是失心疯了,怕把他也赔进去了,我就拦他,嘿,你猜怎么着的?胖爷劝一次他就捏我一次,你瞧你醒来那会儿我还昏着呢。"

我哈哈哈笑了一会,心里酸酸涩涩的,我也不能保证闷油瓶最后还剩多少理智,说不定真像胖子说的,真的失心疯了,别说他了,换我我也疯。

但还好,还好我真的活过来了。

不然,我真怕疯癫的他会跟着我走。

我原以为我对闷油瓶的执着无人能及,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闷油瓶对我的执着远胜于我对他的。

刚想着闷油瓶就走了进来,看见我时还皱了眉,然后快步走了过来把我摁回被窝里。

"会着凉。"

我睁大着眼看他,"你还比我虚呢!"说着我又挑起被子一角拍了拍,"快,你也进来。"

闷油瓶没犹豫,立刻就缩进被里,胖子一边嚷着没眼看了一边冲了出去,我们谁也没理他。

闷油瓶把我揽了过去,我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床。

他说再等几天。

我喔了声,盯着他看,"你是不是以后都要把我栓在裤头带着走了。"

他亲了我一口,然后说:"恩,栓裤头。"

我叹口气,抱紧了他。

"我想陪你一辈子,我希望可以陪你一辈子。"

闷油瓶嗯了声,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我们都可以。"

 

 

11

我最后听见的声音,是你哭着叫我的名字。

所以我想,我得睁开眼。

 

 

 

 

 

 

 

 

 

 

 

12

张海客欲言又止的看着张起灵,但那头的人只是专心致志翻着手里的古籍。

他心里琢磨了一会,还是开口了。

"族长,你真的打算……"

张起灵没说话,手指又翻过一页,心意坚定。

张海客忍不住道:"那法子虽被叫诈阎王,但总归还是要到阎王面前走一遭,哪怕之后有麒麟血做牵命绳,也不一定能把人给牵回来。"

张起灵动作一顿,依旧没说话。

张海客叹口气,他说的那些没有谁比张起灵更清楚。

吴邪的症状不能再拖了,张起灵剩下的法子只有手中那薄薄一本古书。

早死晚死都得死,但还是能挣一点生机。

那本古籍就是张起灵唯一的浮木,他可以为吴邪出生入死,但唯独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在生死线上徘徊。

张海客也没再多说些什么了,最后只是问道:"族长,除了药材,还有什么要备着的吗?"

张起灵终于开口,语气轻淡,"两口棺材。"

张海客一愣。

 

"他回不来,我去找他也是一样。"

 

 

 

 

 

 

 

 

 

赤火陨霄

【张家男团/邪】欺负小瞎邪(群狼环伺)

闷油瓶,张海客,张海盐,张千军万马/邪

闷油瓶不在的时候看他的那些蠢蠢欲动的族人要对族长夫人做什么?

非典型ABO,omega有生殖道,半强制,N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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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海王地宫出来后,我的眼睛还是没有好完全,一方面我是中毒最深的那个,另一方面是二叔不知道在给我做临时处理的时候让他的手下给我做了什么,导致我的眼前一直朦朦胧胧,人畜不分,雾里看花。如果有物体靠近,我只能大概看到一片白雾里隐约的一个影子。


真是亲二叔,把侄子弄成半瞎来阻止我搞事情。


我尝试过训练小满哥当我的导盲犬,但他对我的态度始终不像一条狗,似乎他已先我们一步进...


闷油瓶,张海客,张海盐,张千军万马/邪

闷油瓶不在的时候看他的那些蠢蠢欲动的族人要对族长夫人做什么?

非典型ABO,omega有生殖道,半强制,N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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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海王地宫出来后,我的眼睛还是没有好完全,一方面我是中毒最深的那个,另一方面是二叔不知道在给我做临时处理的时候让他的手下给我做了什么,导致我的眼前一直朦朦胧胧,人畜不分,雾里看花。如果有物体靠近,我只能大概看到一片白雾里隐约的一个影子。


真是亲二叔,把侄子弄成半瞎来阻止我搞事情。


我尝试过训练小满哥当我的导盲犬,但他对我的态度始终不像一条狗,似乎他已先我们一步进入了彻底的养老状态,现在让他站起坐下都得求爷爷告奶奶。


于是,我暂时选择放弃,窝在吴山居天天准时网抑云。身边只有胖子在照顾我吃住,闷油瓶被二叔借走去探地下河了。


我听着胖子看的宫斗剧,觉得里面那个把做了错事的娘娘打入冷宫的皇帝应该让我二叔来演,本色出演。




这天早上,胖子去了理发店,我起床时,他给我留了一条语音让我吃早饭。


我已经习惯了家里的家具摆放和室内结构,摸着床来到卫生间从熟悉的地方拿毛巾牙刷洗漱。洗完脸后,我不小心碰到了架子,毛巾掉了下去。


我叹了口气,对那些残奥会上的运动员表示无尽钦佩之情,蹲下身在地上摸索起来。


然后,毛巾被递到了我手中。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点头说了声谢谢。


然后,全身汗毛瞬间倒立,血液逆流,后背冷汗层出。我直接一脚扫出去,按照我的经验,这个高度,如果对方没有我厉害,他要是站着就得膝盖跪地,要是蹲着就得内脏翻江倒海。


但是我的一脚被避开了,而且还被抓住往前一拽。我没有支撑物,直接后仰倒去,后脑勺着地的痛苦还没发生却已经出现在脑子里。


但我被接住了。我茫然地试图回头,努力去辨认却只看到一个人形剪影。


不止一个人。


“这就是吴小佛爷?”一个声音在卫生间门边那头响起,这是第三个人,我没有听过。明明在我瞎着的时候我的听觉应该是比平常要敏锐的,可我听不出来这是谁。


我的身体非常紧绷,呼吸急促,但我决不会也不能慌,他们没有立刻下手说明杀我不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对,看看这蠢样,哈哈”这是接住我的人,他还囫囵给我擦了个脸,还端详了一下“养的真好,细皮嫩肉的。”


小张哥?我问。


“哟,您还记得我?”小张哥有点欠欠的说。


我稍微放下心来:“你先让我站起来。”


“吴老板怎么被逼到这个境地,真是大开眼界。”是抓住我脚踝那个人,他放开了我,跟小张哥一起扶我起来。


我一听这个声音就激动了:“张海客!吓我很好玩是不是?”


“也不是挺好玩,你退步也太大了,我还以为你能给我个回旋踢。”张海客撸我的头发,我能想象出他和我一样的脸上那戏谑的表情,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根据记忆,推出他们扶着我进了饭厅,把我放在了主位上。我一坐下来,就威胁张海客和小张哥给我个解释,不然这次绝对要他们族长下令让他们挥刀自宫。


我很努力的做出凶恶的样子,即使我的眼球无法聚焦。小张哥被我的样子逗笑了:“吴邪,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现在就像被狼群围着的一只狗。”


我知道,他在笑我虚张声势。换作往常我能很容易的装出运筹帷幄的装逼范,但眼睛显然给我造成了效果三折。


有人把勺子递到我嘴边:“那个你不认识的叫张千军万马。族长要我们来照顾你,你二叔的人手挡不住的一些人我们负责处理。”张海客还算比较有孝心,我吃了一口,“这名字是爹妈取的吗?”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这时,张千军万马张口,突然来了一句:“他的信息素是西湖龙井?”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我全身都有些发热。我的鼻子闻不到信息素,但算算日子,该是这几天了。


刚才的应激反应,间接造成了我的发情期提前。


“张千军万马,你怎么闻到。。。”张海客和小张哥怎么没闻到?我有点奇怪,但随即他们俩也都说闻到了,原来是距离我太近,被肉粥的味道遮掩了鼻子。


我想我该去我自己的房间待着了。我捧着碗喝了一大口,撑起自己按记忆回去,还没走几下,就被人从膝弯抱起,几步打开卧室门把我放到了床上。


“谢谢,”我摸着把被子往身上盖,“那你们快出去吧。”


有一个声音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咦?”


“吴邪,你没有被族长标记?”张海客问。我抬头努力去辨认他的位置,但眼前模糊的影子有两个,不知道哪个是他。


“你们族长不开窍,我没办法。我脸皮薄,开不了口。”我干笑了几下,“你们快出去吧,不然我叫了。”


“是他没接受吧,还说不开窍。”小张哥似乎就在我边上,他在我侧边靠的很近,难怪我面前看到的只有两个影子。


我沉默了下来。我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个三堂会审的状态,他们还猜测着揭我的短。


在我接闷油瓶出来后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试图委婉的表达我对他的意思。有一次我从浴室出来只围着浴巾,带着发情期打开了闷油瓶的房间,问他借东西,结果他只是皱了皱眉,一点也没有想动手的意思。而第二天,他竟然跑去巡山了。


是我伤痕累累的身体不够刺激他,还是他真的对我没有那样的感情,我始终不得而知。


我把被子往头上一盖:“随你想,你们再留在这里我就报警了。”闷在被子里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了没有。


然后,我的脚踝被从被子里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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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明有焕

【瓶邪ABO】出塞(下)

*和亲梗,很野的邪和很野的哥(?)

*写完啦写完啦,我真是一个甜文写手,骄傲.jpg

*球球,老福特你最好了,手下留情


7.


原来历代珞羌王习惯以青铜鬼面遮蔽面容,是因为他们世代长寿不老,数百年间都生得一张年轻的脸。


这个昆仑山下的国度确实如西域志所说那般神秘,至少曾与之隔着关山万叠的我,根本无法想象世间有这种近似长生的法子存在,更无法想象那个曾与我偷⊥欢的放马阿坤,居然就是珞羌国的王。


王帐内乳盏烧得暖融,烛焰栖身在于阗的玉灯托上,我百无聊赖地用指尖一碰,阿坤——抑或说是张起灵——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烫。”他低声道,指腹贴着我的手腕不停摩挲,其间暧昧意味...

*和亲梗,很野的邪和很野的哥(?)

*写完啦写完啦,我真是一个甜文写手,骄傲.jpg

*球球,老福特你最好了,手下留情


7.


原来历代珞羌王习惯以青铜鬼面遮蔽面容,是因为他们世代长寿不老,数百年间都生得一张年轻的脸。


这个昆仑山下的国度确实如西域志所说那般神秘,至少曾与之隔着关山万叠的我,根本无法想象世间有这种近似长生的法子存在,更无法想象那个曾与我偷⊥欢的放马阿坤,居然就是珞羌国的王。


王帐内乳盏烧得暖融,烛焰栖身在于阗的玉灯托上,我百无聊赖地用指尖一碰,阿坤——抑或说是张起灵——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烫。”他低声道,指腹贴着我的手腕不停摩挲,其间暧昧意味了然。


我一把挣开了他的手,却因此不小心真的烫到了手指,忍不住抽⊥了口气。人的情绪总会在疼痛的时候格外容易宣⊥泄,这一下我就觉得心里窝的全是委屈,可又不想因此露怯,只能撇过脑袋不瞧他。


他扯过我的手腕,居然当着我面将我被烫到的指尖含进嘴里。惊诧之下,所有细微的疼痛在温⊥湿的触感中消散了,我刚怔了下,就被他整个人扯进了怀里,他的手掌贴着我的小腹,似乎是在感受那里的生息。


“王族已经三百九十七载没有后代了。”他道。


张起灵告诉我,珞羌一族起源于数百年之前。当初他的祖辈生活在中原边塞,受中原帝王之命深入昆仑,寻觅长生药引。后来,一些无法预料的变故发生,他的祖辈获得了一种近似于长生的诡异体质,所以只能在昆仑腹地落脚,与当地部族一同生活,直至建立这个西域商路上的国度。


长生不老当真如此好?我小时候也曾见过二叔的老友炼丹,终日在烟熏火燎的丹炉边打坐,也只是为了长生。张起灵如今已活了百年,而他却并非上⊥任珞羌王之⊥子。珞羌部族之中,仅仅拥有一种特殊血液的人才能“长生不老”,而这些人却极难繁衍后代。所以每逢珞羌王崩殂,族中长老都会从新生儿中筛选出一个血种,让他成为珞羌新一任的王。


而这三百九十七年来,如今我腹中的这个种恐怕是珞羌王族唯一的后代。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我叹了一声,问道。


张起灵看着我的目光静默,半晌,他取出了那日我在阿坤帐中见过的髹漆马鞭,道:“长老给的。”


他告诉我,在我远嫁至此地之前,珞羌族的祭祀预感昆仑山底有异动,他作为珞羌王这才亲自进山查看。为了保守秘密,他此行并未让人随行,不料其间确实发生了许多无法预料之事,这才导致他失去记忆。回归王廷后,他作为阿坤停留在此,但因为先前他总是戴着鬼面具,所以也没人认出他的身份——直到那日他恢复记忆并在长老的帐中验明身份,带回了象征王⊥权的髹漆马鞭。


“你既然想起了所有,那还答应我私……”我竟实在觉得“私奔”二字有些说不出口,只好看他一眼将话咽回。


“想带你走。”张起灵接上我的话,漆黑而安静的眼睛看着我,其间倒映着跳动烛火,拨得我的心弦直颤,方才笃定的决心尽数烟消云散。


“才不要。”我道,“现成的荣华富贵不享,懒得过苦日子。”


他似乎被我的话逗得弯了下嘴角,可目光却没有轻快起来,仍是安静甚至带了些沉晦的。我看得直觉势头不妙,刚想逃开,便见他摊开手掌,掌心中撂着的分明就是偷⊥欢时我扯给他的羊绒络子。


“咳,偷也是偷到正主头上,那就不算偷。”我脸颊发烫,梗着脖子道。


“不算偷?”他重复了我的话,语调倒还算是沉稳,搭在我小腹上的手掌摩挲半晌,沉声问道,“这是什么?”


我心说树不能没皮但人可以不⊥要⊥脸,索性咬牙道:“阿坤的种。”


他啧了一声,将那络子撂在一旁,手已经摸进了我扯得宽松的衣裳里,吐息的温热也扑在我的侧颈。摸了半晌,他道:“想留?”


“想留,阿坤的种,我中意他。”我小小哼了声,早被他摸得心猿意马,茉⊥莉乳香散了满帐子。他许也是计较我的话,但不至于十分往心里去,仅仅捏了下我的屁⊥股,便胳膊一收,将我整个人抱到了床榻上。


我本以为他又要与我胡闹,刚想说我肚子里还揣着个小家伙,却不想他只是掀开我衣摆,手捻一枚银针摸⊥到我腿内⊥侧,作势似要在那处皮肤上刺青。


“你做什么!”我慌了神,下意识往后躲闪。


他自然不理我,箍⊥住我脚踝将我拉回来,像哄孩子似的拍几下我的脊背,又凑上来咬了一下我肉软的耳⊥垂,安慰道:“不疼,很快。”


我从不知道他们珞羌人娶的媳妇都要纹身的习俗,早些时候我与阿坤偷着来,自然没有这些程式。现下我算是光⊥明正大属于他了,这蔫儿坏的人自然要在我身上践行这种习俗。不过张起灵算是懂我,他知道我怕疼,这才免了大片的纹身,只是在我大⊥腿内⊥侧纹上一朵袖珍芙蕖花。


芙蕖花生在江南,我奇怪他怎会如此谙熟其形态。等到纹身落成了,他才告诉我,早在十几年⊥前,他便去过中原看过芙蕖花,那时我才七八岁,到他腰那么高。


这家伙,不告诉我他想起来了也就算了,竟也不告诉我他曾见过小时候的我。我有些恼,忿忿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牙印,张起灵也乐于跟我玩闹,但在我将他衣带扯开之前,他一把将我横抱了起来。


我衣裳还凌⊥乱着,见他像是要往外走,难免惊慌起来,带动脚踝上绑着的铃铛叮当作响吵成一片。王帐外本鸦雀无声,直到张起灵掀起帐帘,我才发觉王帐外居然密密麻麻跪了一片珞羌人,还好他们应该是忌惮张起灵,不敢抬头看我。


这样的场面我未曾见过,不过有张起灵在,我丝毫不紧张,甚至晃了晃腿。铃铛响得更轻快,我见那跪得近的几个人居然听着铃铛声更弯下脊背,显然非常紧张。


珞羌的长老在张起灵脚下深深匍匐下去,而在他身后,所有珞羌人齐声用他们的语言呼喊着,庆贺他们的王和阏氏。


8.


格罗湖边的须弥草落了花穗时,昆仑山淌出的雪水解冻开,蜿蜒着流向八方。彼时我已然很熟悉昆仑山腹地的风向,知晓哪处草场最适宜放马。三年的时间让我对这方土地熟悉许多,以至于再见到中原使团时,都已生出了几分陌生之感。


我一贯爱疯玩,张起灵也爱惯着我,反正年头我刚生了老⊥二,身上现在轻⊥松得很。所以当我牵着马回到王廷时,落日偏西,设下给使团接风的筵席都已经开宴了。我刚系好马绳,迎面扑来一个小家伙撞我满怀,不用看就知道是性格顽劣的老大。


还好阿月来得及时,我让她好好教训那不念书瞎跑出来的小祖⊥宗,自己得了空进王帐去吃喝。张起灵正端坐在上⊥位,我没规矩惯了,坐过去往他怀里挤,顺便讨了个亲。完⊥事了才看清中原来的使团,这一看也就吃了一惊。


我说过,我小时候在长安的官学念过书,其间认识了一些名门出身的坤泽。而今坐在使团中的那一位居然就是我的旧识,我记得他当年特别喜欢抢我掏来的鸟蛋,还让我喊他大少爷。


而今这位大少爷看来是嫁了大官,这才跟着丈夫来珞羌出使。他看见坐在上⊥位的我自然也是吃惊,毕竟帝京但凡有些地位的人都知道,吴邪是被“卖”去珞羌的,他大概也没想到我现在还活着。


我自然也不是白⊥痴,当初和亲选定人选,就算皇家正宗没有坤泽,那在宫人中挑也行,何苦舍近求远让我去和亲。张起灵是没有明白告诉我,但我猜也能猜到,只有和他流着同样血液的人才能与他繁衍后代,而我恰恰就是这种体质。所以,面对着日益强盛的珞羌,中原当年与之签订一纸契约,用我跟他们换了几十年的相安无事。


这门亲事是珞羌长老做主的,他们需要我的血脉,但又不可能容忍中原人干涉他们的王室,所以在所有人看来,等到我生下珞羌王的血脉,长老们便会主张将我处死。


这确实是个完美的计划,可长老们没有想到,张起灵会在昆仑山底失忆,更没有想到,失忆后的阿坤会爱上我。


世事变化无常,谁也猜不到今后会如何,正如现下坐在使团中的“大少爷”,他当初一定猜不到那个被他欺负的小家伙会变成当今这模样。


“困倦了?”张起灵箍着我腰,见我神色恹恹,他问道。


我揉了揉眼睛,告诉他这筵席太无聊了,我确实困得要死。这话是当着中原使团的面说的,可以说是相当冒犯,可我实在不想给卖了我的人什么面子,更别提那个欺负过我的坤泽。张起灵这人聪慧,他八成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发话赏赐了那坤泽一对玉珠。


那玉珠呈上来我一看就乐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一对那么像鸟蛋的玉珠。那坤泽显然懂了我们什么意思,一张脸顿时又青又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悔当初抢了我的鸟蛋。


安顿了中原使团后,张起灵总算得了闲,乐意带我去格罗湖边看星星。他的白鬃马比之我的枣红马要高上一头,我被他抱上马稳当搂在怀里。谁料老大也追了出来,一个男孩子还扒着我的衣角,偏要他阿爹带他骑马。还好张起灵非常识时务,让人过来把孩子抱了回去,这才还了我们二人世界。


若说和江南比起来,我爱极昆仑山下这如瀑的星子,没有月亮的夜晚,满天星辰模糊天地分界,似海一般淹没万籁。张起灵与我坐在白沙上接⊥吻,他的吻比当初的“阿坤”更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他偷得心虚。


“想家?”张起灵吹完一段《折杨柳》,伸手过来替我掖了耳后发⊥丝。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我出塞已然三年,若要回转实在路途遥远,所以也不曾回过故乡。我埋在他怀里,仰着脸数天上明亮的星子,数到快上百颗了,才问他:“你怎么会吹折杨柳的?”


张起灵俯身吻我的额角,这才舍得告诉我。他说,当初他去中原的江南,隔着雨后的烟水见我在岸上玩耍,那时他就想,塞外的秋风铁马实在与这方水乡相去甚远,或许我这样的人若出了玉门关不出几日便会思乡。所以,他留心去学了这一曲中原的《折杨柳》,以期稍稍解我的思乡之意。


他确实如了愿,与他在一起,纵使关山万叠,我犹在吾乡。


杨柳春风,吹度玉门关。


若不付出足够的代价,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能够白来的东西。我深谙此理,所以为了与他一同看昆仑山的星海,我将一颗心都尽数交托了出去。


END

DC

【EC/双BR/一美水仙】Billion Honey(系列pwp)

Summary:为了给父亲还赌债,查尔斯和布莱恩一起被卖给了两个不知名的Alpha。

看简介就知道这个就是搞黄……本章小马丁的教学,一美水仙(詹老师生日快乐!),之后会出现(包括但不限于)双O互玩,双BR和EC 4P等情节。
雷雷雷雷!!觉得雷一定要关掉啊!!!鞠躬


意识从完全黑暗的地方渐渐浮上来,眼睑上覆盖着一层橙色的光晕,耳边是似有似无的耳鸣和耳膜里血液流过的声音,鼻尖传来一阵酒精的味道。

像是从梦里被突然被惊醒,查尔斯·泽维尔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笼着一层不甚清晰的白雾。

从未见过的地方,陌生的木墙,他只能勉强从余光里看到一个穿着单薄白色内衣的陌生少年将手上拿着...

Summary:为了给父亲还赌债,查尔斯和布莱恩一起被卖给了两个不知名的Alpha。

看简介就知道这个就是搞黄……本章小马丁的教学,一美水仙(詹老师生日快乐!),之后会出现(包括但不限于)双O互玩,双BR和EC 4P等情节。
雷雷雷雷!!觉得雷一定要关掉啊!!!鞠躬


意识从完全黑暗的地方渐渐浮上来,眼睑上覆盖着一层橙色的光晕,耳边是似有似无的耳鸣和耳膜里血液流过的声音,鼻尖传来一阵酒精的味道。

像是从梦里被突然被惊醒,查尔斯·泽维尔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笼着一层不甚清晰的白雾。

从未见过的地方,陌生的木墙,他只能勉强从余光里看到一个穿着单薄白色内衣的陌生少年将手上拿着的小小棕色玻璃瓶放到地上,蹲下身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你醒啦。”少年笑嘻嘻地说,“哇哦,你和你弟弟长得真的好像啊,虽然他们说我和你们也有些像,但我觉得我还是要更性感一些。”

查尔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模糊的大脑在听到“弟弟”这个词的时候猛地清醒了,他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在自己的家里,被自己好几年没有见过的父亲给卖了。

“真没想到你那个赌鬼老爸能生出那么好看的儿子。”少年用指尖挑起查尔斯的下巴,看着对方和自己瞳色相近的蓝眼睛,又摸了摸他棕色的卷发,“听说你还是个教授?有些Alpha就喜欢玩这样的,怪不得有人会为你花那么多钱呢。可是还你爸的赌债还是不太够,还好你弟弟也是一个小漂亮Omega,这样老赌鬼就不用被沉到大西洋里去啦,可喜可贺。”

“不可能,布莱恩和妈妈在英国——”查尔斯想挣扎着起身,嗓子发紧,可手被结结实实地反绑在背后,轻易就被少年给按了下去。少年撇撇嘴,不屑地拽着他的肩膀让他面朝左边,那里有一张软沙发,他的弟弟正侧着身靠在沙发的一边,双手被天花板上挂下来的束缚器具吊在头顶,垂着头,浅浅地呼吸着。

“别说是英国,就是火星他们也能把人抓到,这里就是这样运作的。”

查尔斯呼吸都快停止了。他前几天才和弟弟视频过,布莱恩刚考上大学,虽然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布莱恩连姓都改姓了母亲,但他们的兄弟感情一直不错。

“布莱恩失踪,妈妈会报警的……”

话刚说到一半,查尔斯就知道这没用。果然,少年嗤笑一声,低低地嘲笑了一句“报警?”,就站起身来,拿起了棕色玻璃瓶,走向还昏迷着的布莱恩,将瓶口凑到他小巧的鼻尖前虚虚一晃,刚才还无知无觉的人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惊醒了过来。

“布莱恩!”

查尔斯挣扎着想往弟弟那边去,少年也不阻止,看着他挪过去跪坐在布莱恩身前,焦急地打量着刚成年几个月的弟弟:“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嗯……查尔斯?”

布莱恩看起来还不太清醒,说话的声音糯糯的:“你怎么会……?啊,我……我被人袭击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查尔斯尽力靠过去想安慰布莱恩,他们虽然长得很像,但查尔斯总是沉静有内敛,布莱恩开朗单纯,他一直扮演着保护弟弟的角色。

少年像是看够了这样兄弟情深的戏码,走过来拉住查尔斯的胳膊将他提到沙发上,顺便紧了紧反绑着他手的束具,将他摁在柔软的靠背上。

“你、你干什么!放开查尔斯!”布莱恩挣扎起来,吊着的铁链被他扯得咣啷作响,“你不能……”

“我看你们还在状况外,是不是?”少年腿一伸,跨坐到了查尔斯身上,舔舔嘴唇,“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马丁——啊,你们不用思考这到底是不是我的真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你们见到花钱买下你们的那两个Alpha之前,我得教你们一些东西。你知道,这很难,还好我是专业的。”


点我看马丁老师上课

梓墨梓澜

【all杰all】麻雀02

二战梗 历史的错误&ooc都是我的锅

间谍麻雀周旋在他们之间的故事

预警:女装+死亡+擦边球+be

本章含:贝杰(反思为什么入了贝杰的坑还爬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个人 却不知视野内尽是模糊


前一章


#


“进去,”诺灵顿少校反剪起杰克的双手,把杰克押到了贝克特的办公室门口,“少废话。”


“少校,你就不能动作不要这么粗鲁吗……”杰克嘟囔着被推进了门,被吊久了他腿下一哆嗦差点没站稳。


“我最初并不是很喜欢克格勃的‘乌鸦’的这个叫法,后来想想,从伦敦塔里出来的你们这些人,其中也不缺乏最后高官厚禄、反复升迁,”贝克特...

二战梗 历史的错误&ooc都是我的锅

间谍麻雀周旋在他们之间的故事

预警:女装+死亡+擦边球+be

本章含:贝杰(反思为什么入了贝杰的坑还爬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看透了这个人 却不知视野内尽是模糊


前一章


#


“进去,”诺灵顿少校反剪起杰克的双手,把杰克押到了贝克特的办公室门口,“少废话。”


“少校,你就不能动作不要这么粗鲁吗……”杰克嘟囔着被推进了门,被吊久了他腿下一哆嗦差点没站稳。


“我最初并不是很喜欢克格勃的‘乌鸦’的这个叫法,后来想想,从伦敦塔里出来的你们这些人,其中也不缺乏最后高官厚禄、反复升迁,”贝克特没看着站在门口小声骂骂咧咧揉着手腕的杰克,往红茶里加了块糖搅拌起来,“伦敦塔最不缺的就是乌鸦,最高贵的乌鸦,倒也没什么错。”


杰克揉着被磨破的手腕,伸手扯了扯领子,那些人把他原来那件衣服——或者说是破布条抢了去,换了件干净的衬衣,纽扣整整齐齐地扭到了最上面一颗,勒得他几乎觉得喘不过气来。


“你要习惯,从现在。”贝克特抿了口红茶,搁下杯子,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站起身来脱掉了军外套搭在椅背上,只着着衬衣,拿起了靠在墙边的手杖。


“凭什么啊……”杰克站在原地晃着腿摇摇晃晃的,不透气的衣服和这栋处在伦敦郊野的小房子都让他感到不适和局促不安。


“KNEEL(跪下)”贝克特没理会杰克嘴里的那些含糊不清,只是站在他背后只有一拳近的地方,淡然开口。


“这……就是伦敦街区的英伦绅士吗?”杰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了抬眉。


杰克下一秒就感觉到膝盖后面腿上挨了一击,双膝落在地上,他想要重新支起自己,却被肩上一只没这怎么用力的手压住。


贝克特收回手杖,眯着眼打量着杰克,他确实适合以前那些抓来训练的人是不一样的。


“我不关心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也不关心你犯过什么罪,”贝克特的视线由平视而颔首,绕到杰克的面前,“这儿的地毯可比隔壁的硬地好多了。”


“中校,要是我劣性不改呢?”


“你会的。我说过,过于坚韧并不是什么好事。”


“中校您还真是自信,你没听说过,有些鸟是关不进笼子的。更何况……”


“你会的。”


他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没听见般。


贝克特也蹲了下来,打断了杰克的话,手沿着手杖滑落到下部,视线与杰克平视起来。


“你怕死吗,杰克?”


贝克特没有等杰克的回答。


贝克特只是注视着面前的那张脸,原本乱糟糟的须发在那么多日后终于打理了干净,整齐地扎在脑后——甚至还削短了些,却让人觉得整洁的不习惯,似乎是因为不和他那性子。


“以前每个到你这一步的人,都要在那个地窖里经历皮肉之苦,你是唯一一个没有的。”


贝克特注视着杰克的眼,里面反射着精明的光,他知道面前的人明白所有利弊要害。


他是不一样的,他是特殊的。


“斯派罗先生,”贝克特站了起来朝杰克伸出了掌心,“希望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表现。我很期待。”


“……”


#


杰克确实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不但成为了“乌鸦”,同是也是一只“伪燕子”。


惟妙惟肖,不知情的人丝毫看不出破绽。


毕业的时候杰克已经褪去了贝克特最初见他时那份少年人的青涩,没丢掉的是那份乐天派精神,倒是适合间谍的工作。


学到的很多,但都只不过是附加品。


“杰克。”


“卡勒特。”


私下饯行的时候杰克一如既往也没避讳,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这段时间贝克特刚升了军衔,杰克却觉得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最初只是一些作为“乌鸦”的惯常训练,至于后来,杰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滚到床上的。


他们站在小火车站的月台上,没什么人。整装待发的杰克和沉默不语的贝克特其实心里都清楚这可能是彼此的最后一面了——至少是在战时——却都不知道改说什么。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去火拼,就是火拼一支小队也不一定打得过我。”还是杰克说笑着故作轻松,打破了沉默,手上拎着的普通手提箱里是他的全部家当。


“如果你能战后回来,我一定会护你全身而退的。”贝克特还是担心,他知道,战争的牺牲品多没有好结局,要么是回来当教官,要么随便安个罪名,能加官进爵的寥寥无几。


“没必要,”杰克摇摇头,笑着看着锁着眉头的身旁人,他知道能回来都算是不错了,要不是这身份他不死在伦敦塔里也早死在炮火下,要么是在市井的泥泞里,他倒也是无畏,只不过多混一天日子是一天,“战火中的饯行诶,你就不能开心点嘛,不然我总记得你这皱眉的样子了。”


“……”贝克特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也始终明媚不起来,伦敦的雾似乎又重了几分,似乎是因为低气压,有些喘不过起来,“给你的,喏。”


“什么东西?”杰克接过贝克特从口袋里掏出的东西,揭开盖子,“罗盘?”


“能保你一命的东西。”贝克特没看向杰克,只是望着远处看不见的田野,语气平淡似乎只是说着什么生活里平凡小事。


火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杰克知道这东西不简单,在手上掂量两下揣进口袋。


“贝克特上校,”杰克看着贝克特,脱下了帽子,看着他的眼神严肃起来,“我将永远终于您。”


微微躬下的身子重新站直,拎起手提箱踏上了火车的踏板,没有再回过头。


“你不需要忠于我,”贝克特看着那个背影,一如几年前他不舍得破坏一点皮肉的好皮囊,和他这几年渐渐熟悉的有趣灵魂,“你只要忠于帝国。”


火车重新鸣起笛,没停留几分钟,却带走了一只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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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罗小姐,这是特纳夫妇。”


“久闻大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