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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奥大战趣多多

《锁》

23,有一部分76,亲情向95
1.2w字,简简单单的家庭故事,蛮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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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旻的消息:号锡哥,帮我们签签字吧,就摆在桌子上的那个,请你喝果汁哦。ps:不要跟闵玧其讲,拜托拜托!

我把门拉上,借着玄关灯昏黄的光线摸索着把客厅的大灯打开,那几份满江红的试卷就如约躺在一听橙汁下面,兴许是它也看不下去那卷子堂而皇之地把几个不堪入目的数字写在脸上,尴尬得淌了好多汗把红墨水都晕开了,成功“帮”它们脸红了一把。虽说不是第一次见了,可我仍为这两个孩子上了国中都还写不好自己的名字而唏嘘不已,而一个接一个古怪又奇妙的答案更让人啼笑皆非,我老是在想他们奇思妙想的小脑袋是不是被读书这事儿耽...

23,有一部分76,亲情向95
1.2w字,简简单单的家庭故事,蛮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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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旻的消息:号锡哥,帮我们签签字吧,就摆在桌子上的那个,请你喝果汁哦。ps:不要跟闵玧其讲,拜托拜托!

我把门拉上,借着玄关灯昏黄的光线摸索着把客厅的大灯打开,那几份满江红的试卷就如约躺在一听橙汁下面,兴许是它也看不下去那卷子堂而皇之地把几个不堪入目的数字写在脸上,尴尬得淌了好多汗把红墨水都晕开了,成功“帮”它们脸红了一把。虽说不是第一次见了,可我仍为这两个孩子上了国中都还写不好自己的名字而唏嘘不已,而一个接一个古怪又奇妙的答案更让人啼笑皆非,我老是在想他们奇思妙想的小脑袋是不是被读书这事儿耽误了。所以当闵玧其捏着卷子看了几眼就烫手般地扔开时,我会劝他:这也不全怪孩子们。

这算是替闵玧其这位家长自我安慰,毕竟像他这样对孩子成绩毫不在乎却非要让他们去上学的家长不在多数,那么分工很明确,他做物质上的家长,我负责精神上的受伤。而他们三个好像也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安排,我搬进这个家的第二天下午六点半,在闵玧其还没回家的空档,有两个虎头虎脑淌着鼻涕的小家伙就钻进我们房间眨着大眼睛说,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跟闵玧其说,我们请你吃糖。几次之后的某次,他们又蹑手蹑脚地把试卷和小零食塞进我手里,闵玧其从挥着锅铲从厨房走出来拿食材,不动声色地发话,喂,你们别每次都拿狗屎去欺负妈妈啊,我偶尔也会揍人的。家主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从那以后孩子们只敢趁他不在的时候给我送糖了。

今晚家里估计只有我一个人,这间不大的房子终于从三个邋遢大王的手底下得到喘息的机会,现在,世界充满清洁的希望。四处散落的基本上都是泰亨和智旻的东西。打到没电的游戏机。模样奇怪的布偶。吃剩下的草莓味夹心饼干。封面被扯掉一半的漫画书。啊,这个的原主应该是玧其,但是估计还没被发现,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用心宝贝着的漫画被他两个败家宝贝搞得如此狼狈,估计此地已经变成讨伐战地了。意味不明的投篮玩具。拼好三层的魔方。还有好多从杂志上剪下来的纸。泰亨常常会把宣传杂志上漂亮的图画剪下来贴在他的秘密笔记上,然后皱着眉头用彩色笔认真地在上面批注些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什么机要文件。这个习惯他保持很多年了,最开始这种像小女生的行为我会以为是看起来细腻一些的智旻会做的,那时候我还不明白真相,拿起来随手翻翻看到好多五颜六色的图案,扬手问智旻这是什么,他突然瞪大眼睛把他抓过去抱住,像小猫护着食物那样有些凶猛地望着我,他说这是泰泰的秘密,不许看的。我心想从你的反应来看怎么都像是你的东西吧,是害羞了吗,结果当天晚上就看到泰亨仔细地剪着纸,再轻轻把它贴到本子上去,智旻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盯着他的后脑勺出身。当然这也不赖,这些收集让泰亨的审美能力日积月累地提升了,现在还是少年的他非常懂得如何打扮自己,玧其去开家长会时会把他当作一件得意的挂饰放在身边。

但是这不代表玧其就喜欢开家长会了。据我所知,他对孩子们上了国中以后的家长会非常不满, 不是因为孩子成绩难看表现突出,也不是因为年轻如他的家长总会吸引很多目光,而是由于我和他要装成萍水相逢的家长朋友。
毕竟是上国中,老师同学总会对家庭伦理的看法增多不少,布置的作文题目着实让我们这种拼贴家庭吃了不少苦头。为了省去孩子们给同学们胡说八道解释家庭构成的口水,大家长闵玧其安排自己是金泰亨的爸爸,郑号锡是朴智旻的爸爸,这样就不会出现两个丝毫看不出血缘关系的孩子在作文课上争一个爸爸的八点档局面。但是这治标不治本,金泰亨拿着准备交上去的作文给他爸过目时,他爸捏着那句“我的爸爸很爱朴智旻的爸爸”冲过来按着我大喘气,我只能笑笑,把智旻写着“我的爸爸喜欢盯着金泰亨的爸爸发呆”的作文拿给他看。但是我没告诉他,我看到两个孩子缩在沙发上偷笑了,我猜他们也没看到我已经知道这个阴谋了。总之,国中生的伦理作文还是在我与天才玧其的指点修改下变成两篇毫无破绽的作品了。

于是每到家长会的日子,我和他早上从同一张床上起来,从同一扇家门出去,绕个弯到了教室就变成握手问好的朴智旻家长和金泰亨家长。他不喜欢这样,他说的,说是感觉我演技太好了,陌生人装得太到位了,那种礼貌又疏离的感觉让他想起许多往事。对,他不喜欢回忆往事的。我想象不出来那是种什么感觉,偶尔还会对着镜子表演家长会上的表情给自己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对待陌生人难道不都该像这样保持距离地微笑示好吗?喔,可能对于见谁都满脸不屑的冷面侠闵玧其来说是有些难以理解。

头一次见他的状况就好像某个看电影的一个镜头一样刻在我记忆里,除了摘掉红色的显眼的发带,脱掉被穿得马马虎虎搞得很酷的校服外套,这个人好像偷偷留在旧时光里从未挪动过,尤其是他的眼神。那天具体是要去干嘛已经忘了,我是转校生,可能是没事在新学校里溜达着正巧赶上社团纳新,一整条大道上堆满了睁着好奇大眼的男孩女孩们,我找不到突出重围的路,随着人群涌动漂来漂去,这时手腕被什么狠狠掐住,顺着那股力量一下子被扯出人海,好不容易站稳脚步,抬头看见一个眼神像野猫那样狂妄相貌却有几分乖巧的古怪男孩,抄着手,在半米外打量我半天,又似乎是算准了我什么时候会张口询问,他抢在我的声音冲出牙关前冲我抬抬下巴,说:“喂,跟我合作吧,郑号锡。”他挑起眉峰,声音或许有些嘶哑,“我看过你的演出,我在等你,明白了吗?”天知道我那时发什么疯,明明完全不知道他是谁却仍然接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邀请,他大概在抓住我的一瞬间给我投了毒,把我的眼光全部黏在他眯起的眼睛和微微勾起的嘴角上,身体在大脑开始转动以前自顾自地发出声音:“好。”
那不久之后某个黄昏之时,我们在学校舞蹈室终于碰到了谜底——从一开始我们根本就没有完全纯洁的意图,解开谜语的契机恰恰就是我们最深层的渴望:他的呼吸、肌肤与温度。我们安慰自己这是人类最原始的愿望,从出生开始就该作的祈祷,所以我们更该心存感激地把神的赏赐紧紧融进身体里,当然,轻一点也可以,比如拉拉手,碰碰头,像孩子们那样就足够。懂得知足是我们最该感激的共性,就连他十年如一日用可能永恒不变的神情抬眼看我的时候,我都无比庆幸。


我一边这么收拾一边嫌弃自己好像个家庭主妇,可身体却因为排斥待在脏乱差的环境里呼吸而自发性地停不下来。如果你是个女人,那不知道会是哪个男人这么幸运。我这么对自己说。我想到玧其有时会躺在我身边突然叫我孩子他妈,没等我开口质疑他就像只大猫那样哼哼笑着过来搂住我,用手指敲着我的腰一条条数着说:“你看金泰亨不是经常跟你念叨那个小子,那个叫……”“田柾国。”“对,那个田柾国的事。啧,我现在都记不清他叫什么。还有朴智旻是不是经常偷偷跟你抱怨我们俩?你别以为我是懵的,我都知道,你就是孩子们的妈妈。”我懒得跟他扯,只是叹气,转过身去回抱住他,用他最喜欢的姿势,他的呼吸就起伏于我的额头。我还是问了他那个顾虑很久的问题:“玧其,我很担心他们因为一些我没察觉到的事而讨厌我,你以前是怎么做的?”他的手指停下来,沉默了片刻,用拇指轻轻撩开我的头发,低着嗓子回答我:“你比我那个时候温柔多了,我有时候感觉他们爱你更多一些,真的。”
关于他们以前的事我知道的真不多,我知道玧其是不喜欢讨论过去的人,所以很少问我和他的空白期的故事。实际上我连两个小家伙怎么来的至今都模棱两可,只知道是闵玧其从楼下小巷子里领回来的,那时孩子们漂亮的皮肤被淤青填满。“泰亨的眼神像刚出生的小老虎一样,后面的智旻明明怕得要死却在大喊‘别过来’,臭小子们啊。”玧其第一次是这么跟我说的。

可事实并非如此且恰恰相反,拥有老虎般凶猛眼神的泰亨是个稍微被爱就会笑得没心没肺的家伙,而躲在泰亨身后的智旻却是坚硬的,他像是被棉花糖包裹住的一块石头,他能够自然而然的粘你抱你,但他不能轻易地爱你。他被分配成我的孩子前,我就发现这个孩子总是在一个人时用心事把眼睛塞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在跟眼前的某片虚无对峙。这不应该,我所认识的智旻眼里总是盈满温柔与安宁,那么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或几个我不认识的智旻,可智旻一整个已经是闵玧其要陪伴一辈子的孩子了,那我就一定有去认识所有朴智旻的必要。那天我从他背后一步步挪过去,飞快伸手捂上他的眼睛把目光与空白隔离开来,他被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就稳稳地仰翻在我怀里,我对手指哈哈气去挠他的腰,我的孩子他咯咯地笑个不停,憋红了脸扭着身子挣扎着,等我们都累了以后,他收起笑脸仰头拿那双大眼望着我,那时我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心想,哎哟,我的宝贝。
“智旻,你怎么不像泰亨那样开心呢,我们智旻不是要和泰亨一起快乐地长大吗。”我一下下顺着他的头发,“如果你不开心一定要告诉哥,什么事都可以说的,我不是闵玧其。”
他垂下眼脸,那里有光荡漾了一下,小嘴慢慢嘟起来,像软糖一样可爱,我想的没错,智旻根本就是一个柔软的棉花变成的小精灵。小精灵开始含含糊糊地喃喃道:“号锡哥,泰亨好像不用我陪他长大了。”
我愣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没有谁是为了陪谁长大而长大的,智旻,如果智旻不快点自己长大的话,泰亨也等不了你呀。”
“他当然等不了我呀。”他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来,“他和田柾国手牵手跑走啦。”
“田柾国?泰亨常常说的那个……”
“对,就是他!”他突然来了精神,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好像那里有谁的模样,“金泰亨就是喜欢田柾国,他不承认,结果还不是跟着田柾国走了,烦死了。烦死了啊!”他越说越激动,直到后面直接坐直身子,拿拳头恶狠狠地锤锤膝盖,如果可以他现在估计已经在学小恐龙喷火了。可他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抹平了眉头,转过脸来小心翼翼地望着我,说:“……你,你不要跟闵玧其说泰泰早恋的事。”
我瞧着他一系列动作,在肚子里把想笑的冲动消化掉大半,用手掌贴上他被微风吹开的刘海下的额头,慢慢俯身过去吻吻他毛茸茸的头顶,顺势把这个眼眶红红的小男孩重新拉回我怀里。我实在想不通是怎样丢了心的人才会把这样的智旻扔到浑浊不堪的世界里,但我同时又觉得还好那个罪人放开他让他去遇见泰亨,遇见闵玧其,再让我遇见现在的朴智旻。
我说:“我当然不会说的,智旻,哥永远都和你站在一起。你很勇敢,即便你不舍得泰亨离你越来越远但你还是松开手了,你没想把他当作自己的玩具永远放在身边。智旻是希望他更好的,对吗?”
他低着头没说话,只是眨眨眼睛,睫毛上沾了几颗星星。
“做得好,智旻,我们智旻这也长大了呀。”我扭头去看窗外在夏风里涌动的阳光,“泰亨也会感激你的,我保证。我也保证泰亨永远都会和智旻在一块儿的。我们都会。”
怀里那个小男孩终于像个孩子那样颤抖起来了,我感受到这个生命体里开始升起一团温柔的火焰,烧出的水蒸汽浮上肌肤把他裹成一团泛红的云,这团云小心翼翼地伸出温热的手握住我的手臂,一边用另一只袖子不停地抹着眼睛,袖口慢慢被染上一大块深色的雨。

真狡猾,我用力抱着这个孩子狠狠地心想,上帝竟然总用这样一把把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锁把我关在人间。

有时也会思考,如果彼时我勇敢一点把自己锁在闵玧其的世界里,地球是不是就能少下几场雨?
一天早晨我被闵玧其的动静从粘稠的梦里拉出来,睁眼看见他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衬衫正手忙脚乱地系着领带。我撑起身子问:“您这是要干什么去?相亲?”他看也不看我,皱着眉头跟领带斗争着:“那你需要我现在去给你搞一套晚礼服吗,来得及。”我笑着倒回去,跟天花板对视了两分钟左右,在他套上西装外套后开口:“说真的,你去干什么?”他拎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公文包,转过头像是讽刺般不自然地笑笑:“面试。”
面试?从前坐在篮球场边看着匆匆忙忙的白领还要嘲讽几句的不良少年闵玧其穿着西装去面试?
“你开玩笑吗,愚人节的话还太早了吧?”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的衣服阻挡了浑身赤裸着的我下床的脚步。
他不置可否,站在门口扬扬公文包,然后推开门走出去。
“去过万圣节,号锡。”门关上之前他这么说。
我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久到我差点怀疑我是否只是做了场白日梦,伸手一摸床的另一边已经没了温度才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我裹着被单下床去衣柜里找干净衣服,胡乱翻了半天才发现这是他的衣柜,又偶尔失去耐心从里面随手抓了一件卫衣出来,拿上浴巾冲进浴室里。
我花半个小时的淋浴时间让自己接受他只是可能是想存点钱买器械或者修修钢琴这个单方面解释,走出来又神清气爽地拿起手机,看到音乐社的后辈打过电话来,应该是讨论下周乐队演出的问题,不敢耽误,我立刻点击回拨。
“喂,正奂,不好意思啊哥刚刚没听见电话,什么事?”
“号锡哥对不起,前几天忘了问你音乐节能不能上两个节目?因为玧其哥的节目取消了来着,这段时间不是空出来了嘛……”
“什么什么?为什么闵玧其的节目取消了?”
“哥不知道吗,玧其哥没跟你说吗?他说他下周有事没时间排练也赶不过来,叫我帮他取消了啊。我以为哥你知道呢!”
“他有事我怎么不知道?他能有什么事比这个重要,不是说要表演新曲子吗?正奂是不是你搞错了,这不可能的吧?”
“没有啊号锡哥!他亲口跟我说的,社长也知道!”
没开风扇,但耳边总有嗡嗡的杂音干扰我大脑的正常运作。
“那你等等我马上问他,一会儿等我消息吧,先挂了。”
我拨通闵玧其的号码,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我才发觉好像做了错事,不该打扰他面试。我放下手机坐在电脑前放空,桌上还放着他写的新歌,黑色的屏幕上映出面无表情的我。我抓起那堆曲谱一张张翻看,里面有字迹潦草的草稿和一些随手写下的日程提示,还有几团发泄郁闷时乱涂乱画下的黑线。我边看边笑,不得不说他那些作废的句子总是有作废的理由,他那些歌里惊艳的唱词都是从这些狗屁不通或者幼稚可笑的草稿中孵化出来的。有很多人爱他才华横溢,爱他在舞台上无懈可击,爱他深沉稳重的思想,爱他骄傲狂妄的个性,但抛开一切,我感谢上天把这个会发牢骚会出错会失败的独一无二的闵玧其留给郑号锡。人总归是自私的,我不想要闵玧其真的成为一个完美无瑕的神,就像现下的样子就很好,当我叫他亲他让他呼吸急促,把他从神坛上引下来时,我才能确认我正热爱着一个只属于我的人。即便我的名字在别人口中总是充满希望的美好味道,说我应当是要回到天上去的神使,但这只是他们的想法,并不意味着我就会想抛开人类的躯壳,飞向寂寞的太阳殿堂做个石膏雕塑,我不要,因为闵玧其写的不是颂歌。我只想留在人间,从闵玧其的吻中太阳升起,在闵玧其的怀抱间月亮降落,世界在SUGA的旋律里起起伏伏,这样就很好,好过空空如也的天堂。

我的眼睛停在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便签上。从下周一开始一直到周日,每一列写上了不同公司的名字和电话,有些特地圈出来,用力到纸都被划破。当我正在疑惑为什么突然堆了这么多安排时,更多的便签出现了,上周,上上周,每天都是这么忙碌,那些圈圈点点挤得我两眼干涩,绿色护眼的便签纸张突然变得过于伤眼。那这周为什么天天都跟我呆着呢?哦,我这周才结束比赛从外地赶回来准备音乐节。
我把一堆废纸扔在桌上,像被谁推了一把失去站立的力气,向后跌倒在凌晨遭我俩折腾得一片狼藉的床上。我打了个哆嗦,感到万圣节真的来了,是魔鬼的节日。有什么东西断开了,不是被砍掉,不是被摔碎,它就只是单纯的断了,像崩久了的橡皮筋会自己裂开一样地断了,但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是什么。
先节日快乐吧,闵玧其。
我摸出手机,慢慢正奂打字:闵玧其会来的。

“哥不打算说说吗,面试的事。”他湿漉漉地趴在我身上玩手机,两人呼吸早就平缓下来可他还是不愿意出去,我们的距离在负数上停了好久好久,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开口了。
他叹了口气:“你是在生气吗?”
“为什么取消表演?”我数起他的心跳,“为了那些面试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哑的声音里莫名带点性感的味道:“号锡,我要毕业了,现在是实习的好机会。”
“可这是哥最后一次在学校公演的机会了,准备了很久吧,哥不觉得可惜吗?”
他忽然撑起身子来看我,拿眼神在我脸上一寸寸磨蹭,然后用左手轻轻撩开我被汗浸湿的刘海,说:“号锡,你知不知道没有什么比错过未来更可惜的事了。”
我慢慢瞪大眼睛,直直望到他眼睛最深处去:“哥的未来难道不会因为这次而被错过吗?这次有很多制作人来看,知道的吧,可这已经不再是哥的梦想了吗?”
闵玧其眼神闪烁了一下,又被十几年沉淀的冷漠吞噬,他说:“音乐确实是我的梦想,但不是所有梦想都能和未来画等号的,号锡。”
“你还是闵玧其吗?”我伸手捧住他的双颊。
“我永远都是闵玧其,你应该知道。”
“那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不再梦想了呢?”
“因为……”他噎住了,像是被什么掐住喉咙,“因为我们都需要长大的,这里太简陋,装不下我们两个大人了。”
我瞟了一眼这个老旧的出租屋被水泡肿的墙,泛黄的墙皮一块块落下来都摔了个粉身碎骨,遍体鳞伤的水泥墙或许只要大风一吹就会塌下来砸死两个硬挤在单人床上的人。
“你要换房子吗?”我知道我的语气变得极其讽刺。
“是,我想要个大点的,有双人床的。”
“哈!”
我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用力把他推开,极力控制自己想冲他发火的情绪,但这绝不是容易的事,他突然扑过来死死按住我的肩,甚至皱起眉头,这真是舞台下极为罕见的模样,上一次见到这样把攻击性画在脸上的闵玧其是在某次亲耳听到“SOPE”出现在谁低俗的玩笑话里。我感到双肩传来汹涌的痛感,那股力量或许因为在忍耐什么而变得颤抖,可俯下身子来吻我时却是无比的,无比的温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和平,却比任何时候都令人胸闷。那时候我应该什么都还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站在梦想与生活的岔路口前已经咬着牙往没有光的单行道踏出了第一步,我不知道他躺在没有我的床上整夜整夜地哼着新歌,等太阳升起就起床穿着西装去一个又一个曾经瞧不起的人面前假笑,我不知道他已经一个人就把往后好多事都决定了,最终目的只是想在一张属于自己的双人床上好好抱抱喜欢的人,我不知道他也是用整颗心去装心爱的东西,我不知道他头一次有了对单纯的幸福的渴望,就算幸福总是在他身上留下鞭痕也好。我仅仅是模模糊糊地听到他说:“郑号锡,我……”
那时候,我根本就是个原地踏步的幼稚鬼,几年后的我常常望着钢琴前的闵玧其,屏气潜入记忆海里谴责一无所知还自作聪明的自己:你怎么可以把他当作你的砝码?

我躲在舞台幕后用手指塞上左耳不停地给闵玧其打电话,接通时鼓点迫使我不得不大声说话,我冲着电话喊:“下一个是你的节目咯!你好没有啊!”
话筒那边传来一句小声的“抱歉”,然后他凑近话筒压低了嗓子匆匆道:“我在面试,别闹了。”接着手机一震,通话结束。
我笑,把手机扔进哪堆垃圾里,一步步走进闵玧其的节奏里。我握紧话筒:“嗨,我是J-hope,再给大家带来一首歌曲,是SUGA哥新写的。但是哦,唱完后SOPE就算解散了,对不起,但是谢谢。”
这当然不是经过商量的,但一定是经过斗争的,我强迫自己把闵玧其死死扣住我的手指扳开,像小说里或者某个电视剧里那样对他说:“如果你非得让我做你的绊脚石,那我自己滚开。”我不能接受闵玧其擅自割掉梦想去做个无聊的大人,我爱他也不仅仅是爱他,从一开始就连同他的野心、勇气、固执都一起深爱,或许这些都是幼稚可笑的,但如果是我令他必须扔下这些往沼泽里跑,那他最终光芒消散,跑到我的心外,把我扔在漆黑的夜里迷失。世界上如果没有了闪闪发光的闵玧其,太阳升起又有什么意义?因此,就让我们把句号画在烂尾前的高潮里。

这也就是为什么把闵玧其称为砝码,他在我的青春里仅仅是个令我活得更平衡的道具,有他日子能过得更令人期待太阳升起,没他生活依然能正常继续,回到家有妈妈做的饭和爸爸说的笑话,晚上可以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睡觉,只不过少了一些值得纪念的事和会被笑醒的梦罢了。我没想过闵玧其也是个天平,其实每个人都是,这边是沉重的现状,那边是丰满的愿望,但闵玧其的天平在有我之前完全是一边倒的,而我把他的手一牵就平衡了,稳稳的,我把他的手一放他就立刻摔回原样了。这么说我也可以是个砝码,也不知道究竟挂在了哪边,可这是单方面下的定义,在那未来的某天他把他的答案唱给我听:双手抓住悬崖的意义。当然,这些是二十岁的郑号锡无从得知的。

J-hope依旧在小圈子里活动,只是这个世界已经不叫SUGA了。我不知道SUGA的去向,但是偶尔会听说闵玧其一个人系着领带朝九晚五,到毕业的时候知道了两件事,一是闵玧其搬进了一间中级公寓,二是一位叫Agust D的制作人非常厉害。那时我当然想不到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甚至在后来几年里我找这位制作人作的曲子每一首在没太多交流的情况下都能达到我的期望的情况下,我都没有一点想法。这位制作人非常神秘,他不与任何人进行面对面的工作交谈,一切沟通都在邮箱或者社交平台上进行,留言只在晚上回复,不在主页上宣传任何参与制作的歌曲。除开某天他破例推送了给我制作的新歌。我问他为什么对我的的风格这么顺手,他说:“我非常喜欢SOPE,到刚才为止都一直在听。真是听了很多。”

日子不断马不停蹄地过着,好像闵玧其就真的那么被冲淡了,比想象中更轻易,有时甚至会忘了我有个必须去爱的人,或是说爱着某个人的记忆还鲜活,但那个人的名字会卡在记忆中说不出口。既然我把自己放出来了,要想永远训着看不见的轨道不断飞行就并不会简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逐渐偏离了,我们激烈疯狂的几年慢慢风化成几千天几亿颗粒,打个喷嚏就快要散掉。我站在狭窄公寓的阳台上仔细搓洗自己的贴身衣物,最后一点肥皂在手中慢慢消失,我忽然听到有谁在耳边念:“‘分开的人就像断开的肥皂,各自迷失得更快。’谁写的,矫情得还挺有道理。”以前没细想一笑而过,如今回顾却发现意味深长,这么看来,我也是踏过“领悟”这个点往前走去,伴着一路飞洒的往事,把爱落在脚印里。但心跳却依旧清晰而剧烈着,我一度不能理解这种似曾相识的胸闷感,直到后来换我抓紧谁时才终于明白过来:过去也好,此刻也好,我仍然揣着跑着去再次遇见他的愿望,不论他已经走了多远。只是过去的我长大得太慢了。

伟大的Agust D先生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终于答应和我见一面,事实上我也是抱着不可能的心态去反复拜托他让我请他吃顿饭表达感激,最后一次尝试之后,我盯着屏幕上“好吧”两个字发了会儿呆。我坐在他指定的小吃店里心情微妙,这是几年前我和闵玧其的据点。更令人惊讶的是我居然还清楚地记得,就在这张桌子上,闵玧其边笑边撑着身子凑过来吻我,我们的头发有着同一种洗发水的味道,庸俗却浪漫。老实说他从前真是个非常懂浪漫的人,虽说看起来不是那一款,但你要是用我的眼睛来看看他,你就会明白我说的了。我点了几个小吃,除了我觉得口味绝佳的几道外还有闵玧其最爱的那几个,到底有多好吃我也不能确定,只是一个坐在这里的惯性让我选择相信他的口味,反正就算D先生会皱眉头,把责任推给消失已久的SUGA不就行了。
我始终保持愉悦且期待的心情再等待日理万机的制作人,等到菜差不多上齐了,太阳完全落山了,游戏也打到最新关卡,人还没出现。我忍不住动筷子夹起一块年糕仰头送进嘴里,可就在这时生命里最震撼到很久以后想起都会感慨万千的一幕上演了——那个人夹着公文包,大摇大摆地来到我面前坐下,用一成不变令人火大的语气开口:“就这么等不及吗,号锡?”我几乎是把嘴里的年糕馄吞下去,似乎有飞机正在飞向这栋大楼音波已经在耳边嗡嗡作响,恐怕来不及倒数就要撞上来让我们同归于尽。我说:“闵玧其,你整我的吧?”
他挑挑眉毛,伸出手来:“你好,我是Agust D。”
“这是你从来不跟顾客见面的原因?”
“算是吧,替熟人避免尴尬咯。”
“你以为还有谁记得你SUGA?都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吧?”
“这话算什么,赌气吗,你不就是记得SUGA的其中一员吗。”
“好歹我跟他睡了那么多年觉,我要是不记得那我成什么人了?”
“那就够了啊。”他笑,筷子伸向他曾经最喜欢的菜,“你记得就够了吧。”

小说里总把久别重逢的桥段描写的惊心动魄跌宕起伏,此刻我也到了这一步,却感到意外的平静,只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复苏的感觉尤为明显,我突然察觉到我仍在呼吸,仍然好好存在着。总的来说,我感觉我活过来了,但这绝对不是能够及时认识并承认的事实。省略中途多余的过程,晚上他躺在我公寓的单人床里把我死死楼住,我累得不太想动却又口干舌燥想喝口水,我说你帮我去那边拿水杯过来好不好,他的声音从头顶懒洋洋地传来,他说我凭什么帮你我只是你前男友,我说那你现在凭什么睡在我床上,他用手指抓抓我的头发,说:“因为我想做你下一任。”
我抬头看着他,这个男人在夜里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好像有星星永远住在里面,我没说话,听着他继续说:“我的计划一直都进行着,虽然经历了很多事,但一切都好起来了。从我要毕业开始,我就在安排以后的事,我想有个大点的房子能装的下我们两个,这样你不用还要经常回家去取东西,直接搬过来就可以了,我和你会有一个独立的工作室,旁边空出来给你跳舞,然后攒钱去很多地方演出,唱我们自己的歌,做所有我们想做的事,就像从前SOPE那样……”他想了想,我感觉他的温度在悄悄上升,“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房子,因为很多原因又捡了两个小鬼回来,他们很调皮但很可爱,工作室我也布置好了,你的新歌都是在那里诞生的,我每天白天去工作,晚上六点下班回家做饭,一切都很好……可就差你了。”
“哥,”我一开口鼻头涌上一股酸意,“我曾经是哥的绊脚石吗,哥是因为我才不再做SUGA了吗?”
他愣了愣,捏捏我的后颈,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号锡,哥是只有在你身边才能尽全力去做SUGA的呀。”

这就是上帝在我身上给我上的第一把锁,炽热又珍贵,我发觉自己应该为了让光更加明媚而去努力活着,要用尽全力去拥抱一直张开手臂等待我的人,而不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取乐的道具远远望着他傻笑,毕竟那可是我曾经、现在包括将来都最最爱的人。我一度认为把怀里的人一辈子都留在身边太过奢侈,没有人敢轻易对真正在乎的人承诺摸不清的未来,即便是狂妄得有些过头的闵玧其也不曾对我提过一句关于以后的事,即便是我也只能在想到未来某天不得不面对分别时也只能咬紧牙关去抓他的手,但闵玧其是勇敢的,从始至终都是,如果他有一丝怯弱那么我们必然被时间冲散,如果他有一丝怯弱,在最初的那个下午不敢抓住我对我说“我在等你”,那么我们还未燃烧就将变成灰烬。我单纯地以为只要我退开半步,他就能去抓住真正的快乐,但这份答案从来没有人来判断正误,而我们谁都没过得有多好,至少没有比在对方身边时过得好,那我们又何必压抑心跳自欺欺人呢?我早该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只是不敢长大的人到底是我,在他决定长大时我还在犹豫徘徊,他期待的人还停在原地以为自己懂得了放手,完完全全是小孩子自私又懦弱的臆想罢了。所以现在该由我来做勇敢的大人了。


我把最后一堆垃圾打包收拾好,准备扔到公共垃圾桶里,打开门正好看见那个孩子提着一个袋子走过来。“柾国?”我突然开口好像吓到了他,他抬起大大的眼睛看我的眼神里写满了慌乱和疑惑,“今天泰亨他们跟爸爸出去玩咯,不在家。”他估计不认得我,因为我们没有直接见过面,他那副乖巧的样子我只在泰亨的照片上见过。可爱的孩子瞪着眼睛看了我两秒,立刻垂下眼脸恭恭敬敬地向我打招呼:“您好,您认得我的话……或许您是泰亨他们的家长吗?”我点点头夸他聪明,他立刻扬起嘴角接着说:“那么您就是他们两个的妈……不是,另一个爸爸,对吗?果然非常帅气啊……”这孩子嘴和长相一样甜,怪不得泰亨那小子会被他迷得死死的,我一直隐隐担心的事好像一下子就解决了。我说:“泰亨他们会有提起我吗?”“有的!泰亨经常会说让您去跟闵叔叔说好话他一定会听,做了错事也会说‘幸好有号锡哥’,我想您一定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吧。”他眨眨那双大眼睛语气激动地说着,接着把手里的袋子捧到胸前,“那么号锡哥……能不能请您帮我把泰亨的衣服交给他,上次他借我的那件我已经给他洗干净了。”我让他等等,把手里的垃圾扔进公共垃圾桶,小心地接过那个装了孩子们青春萌动的心的纸袋子,伸手揉揉他黑黑的头发:“柾国以后多来玩才好呀,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他有些感激地看着我,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出他在担心什么,所以我立刻说:“别担心什么,我们都是一样的。”
这下他眼里盛满光芒了,甚至摇曳荡漾着,我想这也是一个勇敢的男孩吧,勇敢的男孩永远都是闪闪发光的模样,永远有人为他的所向披靡而着迷,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手拉手奔着太阳飞去。柾国背着手,极其乖巧地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一步步走下楼梯,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抬头对我说:“号锡哥哥,您真的很温柔,泰亨没说错。”听得我还忽的不好意思起来,我扭头笑笑,接着回答他:“泰亨对你说的,一般都没错。”


“……你真的要搬进来吗,现在的话?”闵玧其倚在门边玩我带来的玩偶,低哑的声音藏不住心虚。
“怎么了,哥现在就开始后悔咯?”我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拉出来叠好放进衣柜,和他的衣服就隔着一块木板,“好累,哥你就真的在那边看到底吗?”
他慢吞吞走过来把玩偶扔到床上,跟着弯腰开始帮我收拾:“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要不等他俩再长大一点再过来,他们很吵,真的很吵。”
我撇了一眼门外两个拉拉扯扯的小孩儿,高的那个扑闪着大眼睛不停往里头往,另一个一把把他抓开小声说你别老是看会被发现的。
“你平时很凶吧?”
“我没有,是他们太烦人。”
“我刚刚听见他们喊你名字了。”
“他们该庆幸你在这里拖住我的拳头。”
他说着往门外瞪了一眼,两个孩子嘴里大喊着“闵玧其凶死啦”嬉笑着跑开了。我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闸门一开简直停不下来,直到笑得肚子痛要倒在床上才行,而闵玧其一只叽里咕噜地叨叨着他们从前有多么令人头疼,后来他自己也忍俊不禁,还非要别过头去掩饰。我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灯,像一轮伸手就抓得住的月亮,想到某一天它熄灭了,我们会架着梯子爬上去把它重新点亮。我又去看安静下来继续叠衣服的闵玧其,他扬起双臂把东西放在高处时的背影和从前举手投篮时的样子竟重合到一处,还是一样会惹得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几拍,孩子们的打闹声从远处飘来,好似那些如浪拍打在我们的青春上的喝彩声,一下下把我们洗炼成世间最纯净最无畏的少年。
什么啊,这么看来我们都没变吧。
这样也好,不是吗?
我开口喊了闵玧其的名字,他停下动作转过来低头看我,我说:“以后我也会帮他们好好拖住你的。”
他听了后表情有点古怪,随后放下手里的东西附身趴到床上来,偏着头与我平视,他脸颊上的肉被挤得嘟起来,样子十分可爱,他说:“号锡,哥很真心地请求你,就算你无法做到爱他们也不晚讨厌他们,可以吗?如果你因为他们过得不开心,哥会想办法的……”
“呀,哥在说什么啊?”我伸手捏住他看起来软绵绵的脸阻止他说下去,“哥很爱他们对吗?郑号锡很爱哥对吗?那郑号锡有什么理由不去爱被哥深爱的他们呢?”
“不是啊,你不用勉强的,我说真的。”他口齿不清地提高了音调。
“我知道的,哥。”我叹了口气,“哥不用每次都一个人把事情准备得这么好,偶尔相信一下我吧。我会为了留在你们身边而努力的。”
他又许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但这次我看清楚了,在他眼里的那片星野之下,有我正在幸福地笑着。他最后撑起身子,又在把一个轻柔的吻留在我额头上,说:“号锡,你长大了啊。”我被他突然的赞赏整得摸不清头脑,盯着他继续收拾东西的背影追问:“是吗?”
闵玧其低低地笑了,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用懒洋洋的语调不耐烦地嚷嚷:“哎呀,哥跟你说的一定不会错的啦!”


我回到客厅坐下,总算是歇了口气,果然世界还是要充满清洁的希望才好。我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算算闵玧其应该下班了,等他跨出公司就能看见两个活宝站在街上大呼小叫他的名字,再过五分钟他们就会坐上车奔向夜间被霓虹灯簇拥的摩天轮了,几个小时后他们将回到家,推开门会看到守在第二战场的郑号锡爸爸为他们布置的生日晚会,他们鬼见愁的成绩单会被压在他们床头柜上的夜灯下,温柔的玧其爸爸会拍手为乖巧的孩子们唱两句生日快乐。想到孩子们仰头欢呼的样子,心里激动到无法再让身体好好坐在沙发上休息,想要马上行动起来。而这时电话响了,居然是玧其打开的,我接通电话打开免提,起身去找拿需要吹起来作装饰的气球。
“号锡哥!号锡哥!”泰亨的声音率先冲出话筒,智旻的笑声也跟着钻出来,“号锡哥我们接到闵玧其啦,现在我们回来接你!”
“金泰亨你再直呼你爹的名字试试,还有到底是谁接谁啊?”玧其在那边毫无温度地喊道。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在他们七嘴八舌中喊回去:“等等等等,什么意思啊,你们是在回来的路上吗?不是说直接去游乐园吗?”
“泰亨他说一定要号锡哥也来才行,只有我们一起玩才会开心!”

我看了看手里的气球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动作才对。

那边又吵闹了一阵子,三个人却搞得像有三百个人挤在那辆不大的车里吵架一样,但我还是不想把手机音量调低,过了一会儿泰亨的大嗓门又窜出来,他说:“号锡哥你快快快换好衣服准备好,要超帅的那种哦,我们马上到家了!好了现在闵玧其有话对你说!”
话筒里又是一阵哄闹,然后闵玧其的声音突然被拉进放大,两个孩子也跟着停止了嚷嚷,在突然安静得有些奇妙的空气里,他说:“等着我,号锡。”

我被再平常不过却又猝不及防的几个字哽住,我张嘴想要回答些什么,但又什么都塞到舌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子里蹦出好多前所未有的感慨,总结到一起就是不尽的感激。怎么说上帝都对我似乎好过头了,它时不时把我举起又扔下,最后又落入久久期待不已的怀抱,让我被某个人等待,让我被某些人心爱,给予我为之奔跑的光,给予我为之流泪的守候。我总算是再时间的疼爱下长大了,虽然缓慢,但我还是追上了前面那个在等我的人,上帝把一切都计算得恰到好处,就像两个分道扬镳的天使在天堂分别,环游球形的世界一圈,最后又在人间相遇,可喜可贺,我们的羽翼已在大洋中央的风暴里磨练得丰满有力,包裹我们澎湃的心跳永远交织纠缠在一起。


“我说啊,玧其哥。”我拉开衣柜,歪头用肩膀和右脸把手机夹住,“我爱你。”


泰亨和智旻在瞬间爆发出起哄声,学着我的语气一遍遍地喊“我爱你我爱你”,然后笑得滚作一团,声音在话筒里忽远忽近,我被迫把手机拿下来放到床上,虽然叹着嘴角却不听使唤地上扬,我猜,闵玧其此刻也一定是同样的表情。智旻把电话抢过去冲着我笑个不停,又用极其柔和的声音说:“我也爱你哦号锡哥!”另一个小孩儿扑过来:“啊你这个人太狡猾了,号锡哥!号锡哥我爱你!我是排在闵玧其和朴智旻前面的那种爱你哦!”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自信的人啊金泰亨?”许久不做声的闵玧其不留颜面地插进他们的斗争,几个男孩的声音不成规则地顺着我的耳朵刻进我心底的碟片里,而留声机永远旋转不息,世界在名为“我们”的旋律中起起伏伏,星浮月涌,日出日落。


如此,请你,紧紧锁住我。

山姆不是大叔

一整天都听到有人在叫我“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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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里

【南硕】《潘洛斯阶梯》第三十一章

文/鱼里


三十一、


金硕珍沉思了几分钟,再开口道:“你好八卦啊。”


硕珍爸爸如遭雷劈:“什么……”他说不出太大声的话,但还是奋力表现出了不满,“我儿子的伴侣什么样我不能知道一下吗!”


金硕珍赶紧点头:“高高的,有才的,写了好多歌都红了。”


硕珍爸爸的重点不是那些:“帅不?”


金硕珍:“……”


“帅什么啊。”他说,“傻的。”


那帅和傻不冲突的嘛。硕珍爸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孩子争论了几句,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睡着了。


金硕珍坐在旁边哭笑不得,静静地看了爸爸很久,才起身去洗漱准备睡觉。


换了单人病房以后,条件虽然还比不上区医...

文/鱼里




三十一、



金硕珍沉思了几分钟,再开口道:“你好八卦啊。”


硕珍爸爸如遭雷劈:“什么……”他说不出太大声的话,但还是奋力表现出了不满,“我儿子的伴侣什么样我不能知道一下吗!”


金硕珍赶紧点头:“高高的,有才的,写了好多歌都红了。”


硕珍爸爸的重点不是那些:“帅不?”


金硕珍:“……”


“帅什么啊。”他说,“傻的。”


那帅和傻不冲突的嘛。硕珍爸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孩子争论了几句,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睡着了。


金硕珍坐在旁边哭笑不得,静静地看了爸爸很久,才起身去洗漱准备睡觉。


换了单人病房以后,条件虽然还比不上区医院,但好歹是有了单独的浴室和专门的陪床。


金硕珍尽量放轻了动作,简单地冲洗一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一阵接一阵地疯狂短震动,他正刷牙呢,给吓得咬着牙刷就从浴室里跑了出来。


几个群聊他都开了消息免打扰,是不会震动或者响铃的。拿起手机一看果然不关群聊什么事,是田柾国那小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发来二十几条信息,怪不得震得手机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后面十几条信息都是一个傻不拉几的兔子在猛力摇晃另一只兔子,意为催促金硕珍快点回复。金硕珍皱着眉头往上拉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上次读到这里”分界线。


田柾国说话从来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一来就是直截了当的一句:“哥!你离婚了?!”


金硕珍当下没觉得哪里不对,是离了没错。但这条信息后面紧跟着发来一段视频,缩略图看起来像是什么直播的样子,画面里的人正是是金南俊本人。


还穿着今天与金硕珍见面时穿的灰色外套。


田柾国义愤填膺:“哥,怎么都是假的,那个奇怪的哥对你不好吗?他怎么可以拿结婚这种事来骗人呢!”


金硕珍才惊觉,田柾国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消息。


他先复了三个问号过去,然后躲回浴室里打开了那个视频。


视频里的金南俊坐在一堵白墙前,看不出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开始时他并不着急要说什么,只是摇摇晃晃地坐着,时不时念一下直播间人数。


“现在……大概是有八百人左右,我觉得还不够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录屏的人关了评论显示,所以金硕珍看不到滚动的评论,他看到的就是金南俊断断续续回复一些问题的样子。


“我是金南俊本人。”说着,他又扯了扯自己的脸,“这个没有假的吧。”


“我现在在一个公司找不到我的地方。”


“先来的朋友可以先录屏了,如果你的手机内存够多的话……”


“啊,一下子七千人了……那我就在事情闹大之前把话说了吧。”金南俊挪了挪位置,往镜头凑近了些,熊头熊脑地从一旁摸出台电脑来,摆到了面前。


金硕珍下意识觉得紧张,暂停了视频,张开沁出薄汗的掌心反复在大腿上搓了搓。


再播放时金南俊第一句就把他给砸懵了。


“我和阿珍离婚了。今天刚离的。”


手机屏幕上金南俊滑动鼠标滚轮,看了看电脑,然后把电脑转过来朝向镜头,说:“其实之前本来没打算让阿珍上节目的,但因为是种种原因吧……我们一起上过一次真人秀。”


“节目结束之后我看了很多遍,节目组把我们录的素材做了打包发给我留作纪念,我是很感激的。”


“一个人的时候,看了很多次。”


“网上有很多我的粉丝……也看了很多遍。”说到这里,金南俊微微笑了一下,“有的粉丝好像很喜欢我们两个,给我们剪了视频;也有非常不喜欢我们的,尽心尽力做了截图和动图分析帖,热度不低。”


他试图让镜头对焦在电脑屏幕上:“我都有看过。”


这个直播app默认是自带美颜滤镜的,就算把美颜程度调到最低,还是会磨皮。金南俊为了这次直播刚刚自己注册了个新账号,搞不清楚这些设定,试了几次发现应该是真的看不清楚,也就放弃了:“现在看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有那么一回事嘛。”


“从上一次被飞猪不会游泳爆出我和阿珍以前的照片,我就觉得,很多事情其实隐瞒不得。”


“我其实一直想要开个发布会什么的……比较正式一点,可以诚恳地给大家一个交代。”曝光太强了,金南俊好像眼眶泛红,金硕珍不太确定。但是他一直是微笑着的,就和过去这些年来每一次面对镜头时一样。


“也给阿珍一个交代。”


金硕珍觉得自己把声音开得太大了,回响在小小的病房浴室里,差不多全世界都要听见了。


后面金南俊大致说了一下前因后果,承认了他们是合约婚姻。


“我是不是说太多了?”进度条走到最后,他收起笔记本电脑夹在胳肢窝里,一副要跑路的样子,“嗯,先这样吧……我要走了,被找到就麻烦了。”


“最后呢,我是希望阿珍能看到这个视频的。”直播被关掉之前,金南俊再次凑到镜头前,“嗯……怎么说……”


有关金硕珍的事,他好像永远有额外的话突然想要对他说。


“起码这次直播之后的第一顿饭,可以赏个脸赴约吗?”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左右。


金硕珍仅仅离开网络几个小时,就好像已经脱节了。他对着视频最后“直播已结束”的画面愣了半天,直到田柾国再次不断发来信息。


“哥你还好吗?”他问。


金硕珍觉得他很好。他都没有损失什么,人还好好地坐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


很多人发来信息,问他怎么回事,你还好吗,金硕珍都没有回复,而是打开通讯录直接戳到金南俊的头像上。


他们的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前几天,金南俊邀请他一起吃晚饭,结果到了这会儿反而没有动静了,还得金硕珍主动联系他。


“你在哪里?”金硕珍问。


“不在家。”金南俊秒回,“我家现在应该已经被浩范哥攻陷了,不敢回去。”后附一个哭泣的表情。


“所以你人到底在哪里?”金硕珍没心情看他卖惨,“你是傻的吗?”


金南俊蔫了,老老实实说:“我在医院正门出来斜对的那个小巷子里。”


末了又急急问道:“一起吃宵夜吗?”




TBC.

狸咻ikyou

【限定热搜】封面

听说我磕的cp上热搜了?

听说nh最大两家娱乐公司合并了?!

听说我磕的cp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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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品存档 中奖的朋友点的蓝发6...

奖品存档

中奖的朋友点的蓝发6和紫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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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奖的朋友点的蓝发6和紫发1

猫薄荷泡芙

禁果效应

01.


“我建议,直接从这里为切口,进入我们可以取出患者腰间所中的子弹,当然根据子弹进入的深度…”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此时此刻正用着激光笔照射着白板上的画面,白板上倒映着X光检查下的骨骼照片,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男人手里的激光笔散发着的红光正一分不差的照在了那枚子弹上,话语戛然而止的那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里又一次充斥着低气压,红光还是一分不差的照着那处,男人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安静的会议室里只有那一阵阵的手机震动声,穿着白大褂的英俊男人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闵医生,要不您先接电话?”


那充满着少年感的声音,划破了会议室的宁静,闵玧其一瞬间以为这是篮球进筐后干...




01.


“我建议,直接从这里为切口,进入我们可以取出患者腰间所中的子弹,当然根据子弹进入的深度…”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此时此刻正用着激光笔照射着白板上的画面,白板上倒映着X光检查下的骨骼照片,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男人手里的激光笔散发着的红光正一分不差的照在了那枚子弹上,话语戛然而止的那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里又一次充斥着低气压,红光还是一分不差的照着那处,男人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安静的会议室里只有那一阵阵的手机震动声,穿着白大褂的英俊男人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闵医生,要不您先接电话?”


那充满着少年感的声音,划破了会议室的宁静,闵玧其一瞬间以为这是篮球进筐后干净利落落下时的网声,那是他在这个实习医生这个年纪时最喜欢听到的声音。


说起来,这个年纪也神奇,至少他做医生的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的实习医生敢在会议室里直接开口说话,这人倒是第一个,他用着三角眼偷偷打量了那人一下,又瞟了一眼坐在主位的主任,随后在主任看向他前垂下了脑袋看着手里的激光笔。


——提前听说胸外科的新实习医生和胸外科的主任是亲兄弟,今天这么一看,长得到还真的挺像兄弟的。


闵玧其又一次将视线投向坐在正中间位置的主任身上,那人的视线正好与他的对上,闵玧其看着那双杏仁眼,最后看到主任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门口。闵玧其立马将手里的激光笔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小声的说了一声抱歉,快步的走出了会议室。


“哥辛苦了,这么晚还开会。”

“难怪没时间谈恋爱啊。”


一走出会议室,闵玧其就被人拍了拍肩膀,闵玧其准备拿手机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笼罩在自己头部的阴影处,内心隐约有些不悦,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从毕业到现在在这家医院工作了整整八年的时间,几乎每一个他熟悉的主刀医生,都长得比他高;甚至有一个和闵玧其比较熟悉的护士长都要比他高出半个头。


而关于那人略带一些调侃的第二句话,闵玧其其实一点都不觉得有些什么不属实。这个行业说得好听是为民捐躯,说得通俗易懂些就是全年无休,闵玧其出了校园后就没有再恋爱过,距离他一次和女生牵手已经是高中时期的事情了,一开始从医院认识的同事还会给他介绍对象,但闵玧其爱岗敬业这件事情全医院上下人尽皆知,因此相亲迟到两小时对他来说是正常的行为,所以经过两次介绍失败后,再也没有人会提出为闵玧其介绍对象。


闵玧其轻轻啊了一声,算是应了那人的话,随后他头也不抬的拿起手机,一边解锁着手机一边与那人聊起了家常,那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忘记自己还要开会这件事情一般,“金医生……南俊也还没下班呢?”


“对啊,”金南俊听着闵玧其别扭的转换称呼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修长的手指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睛,“硕珍哥的这个会议什么时候结束呢,我还等着和他一起吃晚餐呢。”


“这个点吃晚餐可能有点晚了吧,都晚上十点了,”闵玧其看着手机上未接电话叹了口气,“号锡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呢。”


金南俊有些吃惊挑了挑眉,郑号锡是他们的俩的共同好友,那人是金南俊从小到大的朋友,又是闵玧其高中和大学时期的学弟,闵玧其与金南俊熟络起来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在一家医院共事,而是因为郑号锡的原因,虽然这个原因对闵玧其和金南俊来说直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戏剧化,但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认识对方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个点,他应该在酒吧才对,”金南俊晃了晃自己的手,做了个摇筛盅的动作,“但他很菜的,我就和他一起去过一次,那一天他输的挺厉害的,最后还是我把他送回去的。”


金南俊顿了顿,想起他送郑号锡回家时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他伸手拍了拍闵玧其的肩膀,似乎是示意那人看着自己眼睛听自己说话,但闵玧其只是发出了一声鼻音,以示自己正在听着,他皱着眉看着郑号锡发来的讯息,那人似乎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了的模样,给自己发的消息好多内容都存在着拼写错误。


“那天吧,他当着他小男朋友面抱着我亲了一口,”金南俊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随后抿了抿唇挤出了酒窝,显然闵玧其并没有要看他的意思,他有些无趣的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酒窝,接着道:“那小男孩看我的眼神要把我活剐了,不过后来第二天号锡就和我说,那个孩子是来挽回的,当时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闵玧其发出了一声鼻音,以示自己知晓了,随后他抬起了那双凌厉的三白眼看着面前的金南俊,“所以你这算不算精神出轨,我进去和硕珍哥说一下,你会怎么样?”


金南俊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说什么呢哥,不可以这样。”


随后他又叹了口气,指了指闵玧其的手机屏幕,“他发消息的那天,硕珍哥看到了,后来我解释了好一会儿,硕珍哥才原谅我,但是好像没有影响他和号锡的关系,而且看起来比以前更好了。”


闵玧其笑了笑,正准备回拨电话给郑号锡的时候,手机又一次的亮了起来,来电人正是他想拨打电话的那一位,他按下了接通建,压低声音对彼端的人打招呼。


彼端的声音听起来很嘈杂,闵玧其听到了几首最近比较火的男团的歌,似乎是上一次回归出的歌了,闵玧其一直觉得这首歌很洗脑,那阵子正好赶上他值晚班的那一周,每每路过休息室去泡咖啡的时候,他都能听到休息室里传出的歌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世界杯开幕了,后来因为好奇心进去看了一眼才知道这是当红男团新出的歌;此时彼端传来的歌正好激起了他对这首歌的回忆,他甚至还哼起了副歌部分。


金南俊看了一眼正在献唱的闵玧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是十点十分了,现在闵玧其这个电话打完可能还要一会,会议室的会议因为缺少成员无法继续,他伸手拍了拍闵玧其的手臂,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会议室的门,后者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冲他点了点头,做了个“下次请你吃饭”的口型给金南俊,随后朝着这一层的消防通道走去。


他自诩是一个聪明的人,刚才只瞄了闵玧其手机几眼,他就看出了郑号锡发消息给那人的目的。虽然那些消息都带着错别字,但是连在一起还是很好理解的。


——郑号锡的意思就是自己喝多了,希望闵玧其可以去接他回家。


以前的郑号锡从来没有向他们俩发出过这种请求,对自己不发出这样的请求是因为自己有了金硕珍,那人和他的取向是一样的,金南俊多情的想了想,可能是郑号锡害怕这样做破坏他们的感情才没有要求过;但是那人也从来不会对闵玧其不发出这样的请求,金南俊一直觉得很奇怪,闵玧其是一个直男,真正意义上的直男,那人在大学毕业前一直都交往的是女性,按照常理来说,郑号锡请求闵玧其应该是个合理的行为才对,但是那人一直没有这样做,但是今天突然这样做,着实让人有些觉得奇怪。


“南……金医生?”


坐在正中间位置的金硕珍看到金南俊后有些惊讶,满脸都是“你怎么来了”的表情,那人走到了实习医生旁边的空位坐下,看了一眼闵玧其的笔记本,按压了几下,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轻声询问一旁的实习医生,闵玧其说到了什么地方,那人回答他差不多说完了后,他看了看对面的金硕珍,点了点头,有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


“硕珍哥,做总结吧,我来顶替闵医生。”


金硕珍听金南俊这么说后,站起了身,随后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门的方向,也看了看金南俊,“那闵医生这是……”


金南俊抿了抿唇,脸颊上的酒窝映了出来,他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着,挤出了一个带着暧昧气息的微笑,金硕珍看到这个微笑后,知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清了清嗓子,继续着闵玧其未完的报告。


似乎就在这一瞬间,金南俊明白了以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他笑得更明朗了,他一边记录着金硕珍的话,一边梳理着那些事情,那些曾经让他有些疑惑的事情,突然烟开云散了。那些事情,郑号锡确实虽然藏的很深,可能闵玧其没有看出来,但是还是躲不过第三人的眼睛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后,一旁的实习医生用手肘碰了碰金南俊,问他在笑什么。


金南俊冲他勾了勾手指,那人贴近后,他凑到那人耳边,用着低沉的声音,缓缓道:



闵医生可能,今天回不来了吧。




TBC.


猫薄荷泡芙

非法入侵大概短篇 轻松破镜重圆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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