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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

【凯熠】If the voice can remember

*军队pa,一个新的写作尝试

*设定参考《一闪一闪亮星星》

*字数1w+,把一个很长的故事改短了,长话短说。


summary:七年后,他打开了录音笔。




  

  



文件序列:01


类型:军方内部行动报告(复印件)


标题:关于021行动的后续报告


时间:2070年8月25日


特别注明:内部机密,禁止泄露。


2070年8月21日,六越军方下令清剿西谷海域游荡的恐怖势力,并此次行动代号定为021。军方在海上派遣军舰、直升机;在敌人盘踞的西谷海岛上,则派遣特战第一小队等多个行动组进行潜入突击。


……


任务失败.....................

*军队pa,一个新的写作尝试

*设定参考《一闪一闪亮星星》

*字数1w+,把一个很长的故事改短了,长话短说。




summary:七年后,他打开了录音笔。




  

  



文件序列:01


类型:军方内部行动报告(复印件)


标题:关于021行动的后续报告


时间:2070年8月25日


特别注明:内部机密,禁止泄露。




2070年8月21日,六越军方下令清剿西谷海域游荡的恐怖势力,并此次行动代号定为021。军方在海上派遣军舰、直升机;在敌人盘踞的西谷海岛上,则派遣特战第一小队等多个行动组进行潜入突击。


……


任务失败。上岛小队损失惨重,多人重伤,其中第一特战小队的队长洛小熠中弹坠海牺牲,至今未寻回遗体,追授个人功勋。


以上。








情报组专员『BP』笔记:



接到上级命令,重新彻查七年前的021行动。那次行动失败得蹊跷,上级怀疑军队有内鬼,秘密授意情报组彻查。当年行动的参与人员是重点排查的对象,其中,第一小队逝世七年的队长洛小熠是调查的一大关键点,他的相关资料是我负责的部分。经调查,他曾在长达六年的时间里,断续无规律地接受了心理辅导。他的心理医生姓刘,我们小组的成员曾对她进行过询问,对其评论如下:


“洛小熠吗……我跟他也不算很熟,你知道,心理医生应该与病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虽然我们断断续续地因为看诊咨询什么的联系过六年,但是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医院以外的私交——事实上就连他来找我的频率也低得怪异,有时候我两年都见不上他一次。”


“但他还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嗯……大概是因为,那孩子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特殊了。”(批注:特殊?为什么特殊?是因为这个人的气质,还是因为他的心理问题?)





医生会在问诊期间用录音笔记录谈话,刘医生也有谈话完毕之后录音总结的习惯。于是,在征求医院同意、拿到了调查令后,我调取了刘医生的看诊录音,或许可以从中获取某些信息。


以下为医生录音笔中的文件转录。







文件序列:02


类型:录音文件


标题:刘医生与洛小熠第一次谈话的录音,以及谈话后刘医生的总结录音(二者交叉剪辑整合版)


时间:2064年8月30日(专员『BP』笔记:洛小熠那个时候只有十六岁吧?为什么会去主动找心理医生?他的检查报告上明明并没有心理疾病的结果?)


声音来源:洛小熠,刘医生


转录人:情报组专员妖姬『YJ』


特别注明:内部机密,禁止泄露。


【第一段录音开始】



现在是2064年8月30日,下午四点整,我刚刚结束与六越特战学院新生洛小熠的第一次谈话。


他是一个很特殊的来访者。明明只有十六岁,看上去真的很稚嫩,但是整个人的气场却成熟而克制……说不出来的违和。进屋的时候,他飞速地打量了一下整个空间,带着熟练而谨慎的戒备,感觉有很重的职业性。(专员『BP』笔记:十六岁的新兵为什么会有“职业性”的戒备?)然而坐下来与人交流的时候,他又是一种真诚礼貌的状态。他很喜欢笑,笑起来的时候也很温暖,但是结合前面的特征,我只觉得他确确实实在极力克制着某些消极的情绪。(专员『BP』笔记:之前提到的“特殊感”?)




“你好,是洛同学吗?请坐,要喝点茶吗?”


(转录人:此处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坐下了。)


“不,不用,谢谢您,我不渴。”(专员『BP』笔记:声音里的确小心地压着浓郁的疲惫和沉重。提出拒绝,看来对沟通的戒备心很强。)


“喝点吧,天这么热。”


(转录人:医生温柔地笑了笑。然后有倒水的声音,杯底磕碰桌面,被推过去的摩擦声。紧跟着是三秒钟的沉默时间,叙述者似乎是叹了口气,接着笑了一声。)


“谢谢。”



 

我察觉到他虽然态度温和真诚,连礼数都周全得无可挑剔,但对沟通却着有较重的戒备与抵触心理。他一直在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次性纸杯的杯壁,垂着眼睫,目光落在摇晃的茶水上,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为了让他能够放松心情主动交流,我先提起了话题,问他刚入伍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不习惯?

 




“还行,也就那样,没什么不同。”


(转录人:叙述者语气偏轻,较之前更为松弛,带着笑意。)


(专员『BP』笔记:疑点:什么叫“没什么不同”?)

 




我和他讲述了一些以前在军营里遇到的趣事,成功让他的状态松弛了一点。对了,他确实很讲礼貌,即使我觉得他心里有一处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世界,在别人开口的时候,他也还是会第一时间抬眼直视着说话人的眼睛,嗯,带着笑。(专员『BP』笔记:此人实际性格可能亲和力较强,适合与人交往,能让人迅速产生信任。)


在经过了短暂的聊天之后,他主动提出了自己来找我的目的(专员『BP』笔记:调整得非常快,看上去是一个对自己的个人情感十分苛刻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真实的,或者说全部的目的——总而言之就是,他朝前倾了倾身子,直视着我,说出了他的问题。




 

“刘医生,如果有机会,可以改变悲剧拯救一个人,您愿意吗?”(专员『BP』笔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开场直接得让我十分意外,但我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接近他的核心问题,于是思索了一下,认真反问他:“你是指什么样的改变和拯救?”


他的眼神显而易见地飘忽了一下。我瞬间意识到这似乎是一句错误的问话,果不其然,接下来他就天衣无缝地朝我微笑起来,抱歉地摇摇头。




 

“我也说不清楚。”



(转录人:织物和皮革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向后仰靠入了座椅。)


(专员『BP』笔记:声音依然很轻,但语速从容平静,明显是提前构思好的回答;身体后仰,拉开距离,典型的戒备肢体语言——对坦白就这么抵触?)



 

他在回避。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正准备另起话题换一个方向入手,他却忽然又接了下去。

 




“我最近总是做梦。”


“梦到什么?”


“我梦见……”


(转录人:长达五秒的沉默,可以听见叙述者略微有些压抑急促的气息,然后又归于平静。)



“我梦见以前的事情,我最近总是梦见那些发生过的,很久远的事情。”

 




他垂着眼睫,呈现出一种没有锋芒的乖顺,语气很轻柔,好像真的浸在梦里。



 


“我循环往复地梦到那些事情。每一次我都试图做出改变,但每一次都只能走向相同的结局。”


“是指你会失去某个人吗?”

“……是的。”

 




他平静地直视着我。




 

“我曾失去过他,无数次。”(专员『BP』笔记:谁?)


“在梦里?”


(转录人:叙述者顿了顿,然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失笑。)


“……算是吧。”(专员『BP』笔记:他没有说实话。)




 

我在这时发现我其实看不太懂这个年轻人。尽管准确地说,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涉世未深,甚至可以说乳臭未干,但我居然看不懂他。他坐在我面前,苍白年轻的面孔上仿佛笼着川西山峰上经久不散的云雾,(专员『BP』笔记:事实上我也无法理解——刚刚他的表达,与其说是在讲述梦境,不如说是打着梦的幌子在描述现实。可是那些东西怎么听怎么像小说里写的时空循环和穿越……难道是妄想症?可是军检资料上他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


但他没有给我过多思考的时间,直接继续说下去了——是的,与其说他是来找我咨询和治疗,不如说他更像是在找一个人倾诉一些事情,以至于他并不是很在乎我会给出什么样的回应。




 

“我的梦始于一本日记。”


“日记?”


“他留下来的日记。”(转录人:叙述者停顿了一下。)“他父母走得早,亲近的人不多……我算一个。所以他的东西大多交给了我。我把大部分的都打包送到他家里,只留了一本日记在身上。七年来(被专员标为重点)我一直没有看过,因为我总觉得这像是等人家离开了之后偷窥他的隐私。”


“直到某一天,这本日记被意外烧着了。”


(转录人:医生轻轻吸了口气。)



 


我能看出他口中的那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在听到对方的遗物被毁坏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感到惋惜,并小心地注意着他的表情。但他很平静。他还是垂着眼注视着杯里凉透的茶水,仿佛在透过液面望向某一个时空。

 



“那天我被临时叫走,走得急,没把桌上的日记收好,我的位置又靠窗,本子正好被风吹开了。后来有人告诉我,同宿舍的一个人,违反规定,醉酒抽烟。火星子燎到日记本摊开的一页上,烧坏了一张纸。”

“我赶回去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揍了他一顿。”(转录人:叙述者淡淡笑了一下。)“……不过没事,责任在他,我顶多挨顿批。”


(转录人:医生也笑了。)“那必须是他的责任。”

“是吧,我也觉得。”(半调侃的,然后笑意渐敛)“我以为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可是当天晚上,我就梦见了我们最后一起出任务的那一天,也是他牺牲的那一天。”(专员『BP』笔记:他只有十六岁,才刚入伍,怎么可能出任务?)


 



我感觉到他正在讲述的一切都在慢慢超出我的理解。特别是他所说的时间、事件,安放在他这么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身上,都显得过分的违和。这个时候我再去细细打量他,少年人穿着基地统一发放的黑色作训服,身姿挺拔如小白杨,却又隐约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态,如同一把封了鞘的、伤痕累累的尖刀。

 



“我们的行动并不顺利,最后不得不分头行动,而他就是在我们分开后出的事。我一直很后悔,即便是在梦里都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阻止这种可能的发生……所以我和他交换了路线。”


“我的本意是拒绝分头行动,但是他不同意。他说这样只会让两个人都暴露,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但是要求路线我定。”

“可是失败了。”

“我在耳机里听见了那边的枪声,然后我醒了。”


(转录人:长久的沉默。)




 

“……他对你一定很重要吧?是朋友吗?”




 

他在这个时候终于抬起眼睛直视着我。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居然是非常漂亮的鲜红色,红得像我去年秋天去北京旅游时见到的,漫山遍野的枫叶。不光是鲜艳,他的眼睛还亮得惊人。即便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压抑与疲倦,也都掩不住那里的光亮,明艳得惊心动魄。


然后他很轻很轻地歪了一下头。我注意到这是他来到这里之后露出的第三种表情,前两种是兀自专注的沉思和礼貌回避的微笑,而这个时候他大概是想笑一下,但他的眼睛里只有浓郁得化不开的哀伤。




 

(转录人:长达半分钟的沉默,这段时间里叙述者没有任何动静,只有窗缝里透出的风声,窗帘掀动的脆响,树叶耸动的哗啦声,和隐约的鸟鸣。半分钟后,突兀地响起了闹铃声。)


“刘医生,时间好像到了。”(专员『BP』笔记: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啊,是的……”


“麻烦您了,谢谢您听我胡言乱语这么久。”

 



【第一段录音结束】





 

文件序列:03


类型:人物关系(复印件)


标题:洛小熠的人际关系梳理



亲属:父母双亡,由当时的军方师长席罗收养长大。


其他:多为读书时的同学,没有长期联系


入伍后:多为同队或者同班的新兵,包括后来第一小队的成员(东方末,蓝天画,百诺,子耀),但关系并不密切。(专员『BP』笔记:他是那种会把人际关系搞得这么疏离的人吗?是否有目的性?)


(批注:并没有关系密切且去世的人。)

 





文件序列:04


类型:录音文件


标题:刘医生与洛小熠第二次谈话的录音,以及谈话后刘医生的总结录音(二者交叉剪辑整合版)


时间:2066年12月22日(专员『BP』笔记:间隔超过两年?)


声音来源:洛小熠,刘医生


转录人:情报组专员妖姬『YJ』


特别注明:内部机密,禁止泄露。


 

【第二段录音开始】


 

现在是2066年12月22日,晚上九点二十四分。


时隔两年多,洛小熠再次预约了我的门诊号,让我在忙乱中想起,原来我的诊室曾经有过这么一位访客。(专员『BP』笔记:称呼变了,不愿意称之为“病人”。)


我们依然是在下午见面。他这次没有穿学院统一的作训服,清瘦的身躯裹在干净漂亮的米白色毛衣里,抱着进屋后脱下的羽绒服坐在椅子上。在这个时候我才勉强感受到他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干净清澈,稚气未脱的。然后他抬起眼直视着我,那股子稚气又在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这会儿他倒是不像两年前那样疲累苍白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清晰沉稳的成熟。他的眼睛静得像一片湖,空寂地倒映着我的影子。


外头在下雪,风撞在窗户上呼呼的,我注意到他的发间都落满了雪。

 




(转录人:抽纸的声音。)


“擦擦吧,里头暖气开得足,但也要当心感冒。”

“谢谢您。”


(转录人:纸巾被揉住擦拭的声音。)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您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您问的那个问题?”


“哪个?啊……问你他是谁?”


“是的,我想我现在可以回答您了。”


(转录人:约六秒的沉默,然后是座椅支架受力改变的声音,衣料与木质桌面发出窸窣的摩擦声,可能是叙述者身体前倾,把手臂搭上了桌面。)


“他是我发小。”(专员『BP』笔记:发小?他有发小?)


“发小?”


“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陪伴了我十余年,就像我生命里的一部分。”


“你真的把他看得很重……不过,为什么之前不愿意说出来呢?”


(转录人:叙述者叹了口气。)


“嗯……没关系。那……上次我们说到哪里了?一个梦对吗?你后来有没有继续做过类似的梦?”


“有的。但是需要契机……在第一次之后,我把他的日记全部扫描备份,试着烧掉了一张原件……然后成功了。”


“所以我发现,每次要回去,我都必须在现实里烧掉一张他的日记,而且是只能回到日记对应的时间点。在这个时候,我才第一次去看他写了什么,试图找出能够挽救他的蛛丝马迹。但很遗憾,除却被意外烧掉的第一张——也就是整本日记的最后一张,剩下的日记都是行动以前的内容,没有任何线索……我只能自己不断摸索尝试。”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受。至少到那个时候,我都努力告诉自己,把他说的都当做是梦来理解。但正是这样,我才更不知如何评价他烧毁对方遗物的行为。于是我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一个核心的问题:


“……你成功过吗?”


他哀伤地冲我笑了一下。



 


“并没有,至少前几次我都失败了。”

“我试过了所有的方法,更换双方路线,排除危险选项,拒绝分头行动……但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后来我意识到真正的症结还没有被找到……他本身性子就淡,写的日记不多不长,留给我改变的机会也就有限,我不能这么盲目地试错下去。”

“我开始独自秘密调查当年的事情,然后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每一次更改路线敌方都能预料到?为什么不管埋伏在哪里都很快会暴露?”

“果然,后来上级查出了内鬼……是他的前辈。”(专员『BP』笔记:内鬼?行动是哪一次?为什么这种事情没有记录在案?)


“审讯的时候,对方点名要见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看着他顿住,双手交握,肩头微微发抖,然后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冷硬又刻薄,居然是把对方的状态表现了个十成十……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心里反复回忆这个场景……来惩罚自己。

 



“他双目通红,冷笑着望向我。他说,洛小熠,你知道为什么他会死吗?”


(转录人:叙述者停下,艰难地喘了一口气,再说话的时候几乎只剩下嘶哑的气音。)

“‘因为他把你的定位器和他的换了,该死的本来是你,明白吗?’”

“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闭上眼,飘忽哀戚的尾音被掐死在喉咙里。过了很久,他才重新抬起眼睛,我注意到发抖的指尖被他不动声色地收拢进掌心。然后他静静地看着我,说:

 




“出来我就冲进洗手间吐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

“我们都是杀人犯,谁也不配指责谁。”




 

这些事情几乎是惊天动地的机密……说出去都有可能受处分被开除的。尽管我一再逼迫自己去认为那些都是洛小熠自己的梦,但从他的讲述,任何人都能很清楚地听出来这并不是完全的杜撰。(专员『BP』笔记: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我不知道自己那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记得时间到了,而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现在想起来,作为医生,我大概也只是希望他能够好受一点。


(转录人:医生发出一声叹息。)


就这样吧。 



【第二段录音结束】

 





文件序列:05


类型:录音文件


标题:刘医生与洛小熠第三次谈话的录音,以及谈话后刘医生的总结录音(二者交叉剪辑整合版)


时间:2067年5月12日(专员『BP』笔记:这次间隔较短。)


声音来源:洛小熠,刘医生


转录人:情报组专员妖姬『YJ』


特别注明:内部机密,禁止泄露。

 


【第三段录音开始】


 

现在是2067年5月12日,中午一点零三。


经过两次的谈话,我已经清楚,比起治疗和咨询,我的这位访客,他更多地是需要倾诉和讲述。于是我逐步地减少了发表自己看法的次数。


洛小熠这一次是上午过来的,他说他下午就要执行巡洋任务了,特地选了上午的预约——是啊,一转眼,他今年都已经十九岁,是六越特战第一小队的队长了。


他的状态调整得向来很快,快得我都有点惊讶,仿佛他是一个完全不给自我潜意识发挥空间的人。(专员『BP』笔记:的确,对自己高要求到苛刻无情。)每一次咨询之后,他再次出现,身上的压抑就会明显减轻很多,包括在谈话过程中出现的情绪失控,他也能迅速控制下来。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位军服笔挺,面容沉静的新任领导人。



 


“谢谢您听我胡言乱语这么久,刘医生,我现在确实好很多了。”


“哪有,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是你自己调整得好。今天想谈谈什么?”


(转录人:三秒的停顿,然后叙述者笑了一声。)


“就继续讲吧。”

 




其实我很担心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尽管知道他有强大到令人咋舌的调整速度,我也还是忍不住担忧他的精神状态,毕竟是要反复面对巨大的刺激,他没病都是奇迹。

 




“……确定不用缓冲一下吗?”


(轻笑一声)“长痛不如短痛。”


(转录人:医生叹了口气。)


“……我知道内鬼的事情之后,立刻烧了一张日记回去。但是我并没有找到明确的证据,毕竟对方是在很多年以后才露出马脚……我只好从他身上入手。临近行动的时候,我跟踪了他,果然发现他跟我交换了定位器。”


“我以为自己会足够冷静,但事实上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我质问了他,尽管我的大脑混乱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大概是‘为什么要换定位器?’。他告诉我,他之前无意间发现了前辈的不对劲,但一是没有证据,二是……您知道,那毕竟是一手带大他的长辈。前辈要我死,而他要保我,就是这么矛盾又简单。”


“他没有让步。”


“他当然不会让步。”(苦笑)


“那你是怎么做的?”


“……那次是第十一次,我偷偷尝试过换回定位器,但他很警惕,我没有成功。最后我说,如果你不肯把定位器换回来,那我们就全程绑定行动,横竖我是你的观察手(专员『BP』笔记:看来他发小是狙击手。)……但这一次还是失败了。”


“我们没有分开,但是他在最后推开了我……然后我听见了枪响……”


(转录人:叙述者的呼吸变重,表达逐渐困难。)


“我被他推进了树丛,他倒在我面前,黑色的冲锋衣被血浸湿。他望着我,他的目光哀切又平静,却又无声而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不要前进……”


“……他真的很希望你活下去,他自己也在很努力地让你活下去。”


(转录人:五秒的沉默,叙述者揉摁自己头发的声音,还有沉闷的叹息。然后叙述者的声音重新归于平静。)

“我看到他艰难地抬起了手,扶向耳际,然后……”


“然后我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敲击声——微弱的,但很有规律的。”





他伸出手——我发现他的指节清癯而伤痕累累——在桌面上轻轻敲起来。




 

(转录人:衣料摩擦声,指关节叩击木质桌面的声音。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



 

“在听到这段声音之后,我就醒了。其实回想起来,每一次结局的时候,我都能听到这个奇怪的敲击声,只不过我自己情绪太不稳定,所以才没留意到……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他的死亡,才是我回来的契机。”


“这段声音……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我回去对照了摩斯密码表……抱歉,能借用一下纸笔吗?”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又不可思议的宁静。我说那有什么不可以,把纸笔都推了过去。他拿起笔,一笔一画写下了短短的一串字母。


w o a i n i。



 

是爱啊。


如此沉默的,刻骨的,隐晦的,不甘的爱。


是啊,好像也只有爱,才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你去赴死。


我默然良久,问:“……那你呢?”


他望着我,眼睛像一块鲜红的冰,但我仿佛能看见里头泼天的雨。

他轻声说,我从前不知道。


我问他,那现在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然后低眸伸手,把刚刚的节奏缓慢,清晰,坚定地重复敲击了一遍。


他说,现在我明白了。

 




(转录人:又一次长久的沉默。)


“我急于验证自己的想法,立刻又回去了一次。那个时候下着暴雨,我傻站在外面,他打着伞追出来,一边骂我一边给我披毛巾。然后我一把抱住他,我说,我听见你说的了,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听见了吗?”


“下一刻世界扭曲,我醒了。”


“……我这时才明白,原来他的死,不是结束一切的原因。只要我们说出那句话,梦境就会结束,我就注定不能看着他拥有未来。”


“况且,就算没有这句话……我也注定是要死的那一个。所以无论我做出什么改变,只要我是敌人的目标,他就永远都会奋不顾身。”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他双手交握,安静地靠着椅背。初夏的阳光从百叶窗间透进来,把他苍白的半边脸照得发亮。




 

“我希望他放弃我。”



 


其实我冥冥之中就觉得,这可能不会成功。但我还是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地等着他往下讲。

 



“您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会回到被烧掉的日记上对应的时间?”


“嗯,对,我记得。”


“……我们之前吵过一次架。”


“吵架?”


(转录人:叙述者轻轻笑了一下,无奈而又凄伤的。)


“对。我一直都很让他操心,他总是怕我受伤,会拦着我做很多事情……以前我有时候会烦他。”


“您知道,那时候年轻,总不乐意被拘着,反骨总有那么几根。我不喜欢他因为担心我而总想替我揽下很多事情——我希望自己是他能够共担和信赖的人。”


“有一次任务,我们出现了分歧——大概是一个导火索吧——回来就演变成了冷战和争吵,但最后我们都各自想通了,道了歉,然后和好了。”


“他在下一张日记里写了这件事情,我烧掉它,回到了我们冷战到最后的时候。”


“你……”

 




我看见他用力地闭了闭眼。



 


“我说了很多很过分的重话。”

 




他手肘撑着桌面,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指腹摩挲着眉骨,声音又闷又轻,听上去很疲惫。




 

“……他很难过,我看出来他很难过。”


“但最后我还是失败了。让他那么痛苦,最后我居然还是失败了。”

 




说实话,那些重话连我听到之后都很震惊……因为它们伤人且诛心,犹如一把双刃剑,践踏了对方的一片情意,也将他自己捅得遍体鳞伤——到头来鲜血淋漓的只会是两个人。


但这个结果……其实我并不意外。毕竟一个能为心爱之人一次一次奔向死亡的人,怎么会轻易地因为几句话放弃对方呢。


换句话说,一直这样沉默地去爱着别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做好被否定的准备呢?

 



“你到底有完没完?一直跟着我很有意思吗?”


“所以呢?就因为小时候那点破事儿(专员『BP』笔记:小时候?),你一直缠着我!有必要吗?!我受够了!”(专员『BP』笔记:潜台词:没必要,不值得。)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为你不顾一切吗?!”




 

会不会不顾一切……谁又说得清呢?


我觉得他会的。



 


“那你后来还做了什么?”


“……”


“你成功过吗?”


“……”


(转录人:叙述者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刘医生,您还记得一开始我问您的那个问题吗?”


“啊……是那个‘如果有机会能改变结局、拯救一个人’吗?”


“您的答案是什么呢?”


(转录人:片刻沉默,大概是医生在沉思。)


“我不知道……但你已经作出了你的选择,不是吗?”


(转录人:叙述者没有立刻回应,然后倦怠地笑了一声。)


“……是的。”


“我会竭尽全力保住他,哪怕放弃我自己。”



 


他的表情平静又决绝,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没忍住追问。



 


“放弃你自己?万一真的是梦呢?即便那是没有结果的?”


(转录人: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期间可以听见略急促的、轻微的呼吸声,之后是叙述者轻声的回答,像叹息。)



 

“是啊,即便那是没有结果的。”

 




【第三段录音结束】

 





文件序列:06


类型:录音文件


标题:刘医生与洛小熠第四次谈话的录音,以及谈话后刘医生的总结录音(二者交叉剪辑整合版)


时间:2069年12月3日(专员『BP』笔记:根据档案,洛小熠在这两年多的间隔中不断接受外派出任务。)


声音来源:洛小熠,刘医生


转录人:情报组专员妖姬『YJ』


特别注明:内部机密,禁止泄露。


 

【第四段录音开始】


 

现在是2069年12月3日,19点46分。


又是很长的一段空白期……时隔两年多,我再次见到了洛小熠。他这会儿总算给我一种气场和年龄略微匹配的感觉,我注视着他时,终于不会被怪异的违和感哽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两年多的外勤任务太艰苦,我感觉到他的气色又变得不那么好了。但他坐在那儿,整个人仍旧是沉静温和、临危不乱的,即便年轻,也依旧能让人下意识觉得他很强大,强大到令人心安。(专员『BP』笔记:奇妙的气质。)


我们简单随意地聊了一会儿天,包括但不限于军营里和医院里的事情。气氛很松弛轻快,有一瞬间我差点忘记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经历了多少绝望悲痛的事情。



 


“其实我只剩一点点没有告诉您了。”


“我懂了,所以你就是想讲故事,讲不完心里不舒服。”


(转录人:医生的语气很俏皮,带着点调笑。然后是两个人的笑声。)


“您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我们开了一个小玩笑,乐了一阵。他先静下来,直视着我。

 



“其实我已经开始做……大概是最后一个梦了。”


“我想我快成功了。”


“你烧了最后一张日记?”


“嗯。”


“是什么时候的?”


“他开始写日记的时候是二十岁。但是第一张的日期……他写的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第一次相遇?”


“2054年6月29日,那年我们六岁。”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正在被别的孩子欺凌……他父母是烈士,走得早,又没有其他长辈庇护,很容易被欺负。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帮忙赶跑了其他人,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转录人:短暂的停顿。)


“您知道他在第一张上面写了什么吗?”


“愿闻其详。”


(转录人:三秒的静默。)


“……只有一句话。”


“‘我此生第一幸事。’”



 


他问我,为什么呢?


他的声音很轻,略微有些沙哑,清淡的面色惘然得如同入梦一般,仿佛真切地对这句话感到茫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您知道吗,我回去过很多次。”


“我们一起打过靶,一起拉过练,一起谈天说地插科打诨,一起赴汤蹈火出生入死。我陪他反复过了很多次二十二岁的生日,重新祝他新年快乐,希望他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我很清楚这些都是我偷来的时光,并且它们永远都会在2070年的夏天戛然而止。”


“……因为他不会放弃我。只要我还在,危险无时无刻不会降临在他的身边。”


“我必须离开。远离我,就是让他远离危险,远离煎熬,远离一切一切让他痛苦的事情。”


“所以你回到了你们初遇的时候,阻止了你和他的相遇,对吗?”


(转录人:沉默,窗外有暴雨噼里啪啦砸上玻璃的声音。)


“……也不算吧。”



 


他向后靠着椅背,姿态沉静放松。窗外噼里啪啦地下着雨,他转过头去,午后暴雨里寡淡的天光正正蒙在他的脸上。






“我还是赶跑了那些人……只是我没有留下来和他认识,我直接跑了。所以其实还是遇见了,但他并不认识我。”


(转录人:叙述者俏皮地轻笑一声。)


“不过他还是当了兵,我记得他去了情报组……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他老师很早就想他留在后方工作,只是他在从前的每一个梦里都没有同意,才去了特战小队。”


“所以在最后一个梦里,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就不会被永远困在二十二岁的八月。”


(转录人:叙述者停止叙述,接下来是长达三十秒的沉默,有风声,有雨声。)


“所以……你指的改变和拯救,听起来有点像时空穿越,是吗?”


(转录人:短暂的停顿,然后叙述者笑了笑。)


“您相信吗?”


“……我想我是个唯物主义者。”


“那您就当我在做梦。”


“你之前很清楚没有人会相信,所以才不太愿意说出这些事情,对吗?”


“但您也确实不相信,不是吗?我知道那很难,毕竟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松幽默,我们都笑了。但我能注意到他的眉尖微微拢起,那是一种很伤感的笑法。




 

“但我会试着理解你。”


“谢谢您。”


“职责所在。”(转录人:医生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柔声继续说下去。)“那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几年前又是什么驱使你想要坐在这里告诉我呢?”


(转录人:静默,然后是叙述者几不可闻的叹息。)


“……因为我遇见他了。”


“他还是来了军队,我告诉过您的,对吧?只要我们都在特战学院,总会碰上的。”


“直到重新见到他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好地接受一切。”


(转录人:叙述者在这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呼出来,像叹息。)


“但是看到他以后,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


(转录人:接近十秒钟的沉默,然后叙述者轻声回答。)


“有一节军事地形课我们刚好撞课了——对,就是我第一次来找您的那一天。那时老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我说不会,(专员『BP』笔记:听了无数遍,为什么还是“不会”呢?)然后老师就点了最前排的他起来回答。我一直盯着他看,他坐下的时候可能觉得不太对劲,就回过头来,我立刻低头假装写笔记,实际上钢笔的墨把纸都糊了。”(转录人:叙述者哭笑不得地笑了。)


“下课的时候我被老师拉过去训话,走得慢了一些,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我回座位收拾好东西要出门,他忽然在我后面叫住了我。”


“他问,你是谁?”


(转录人:窗外有一声惊雷,叙述者声音不稳。)


“我根本不敢回头……我用尽全力才逼迫自己不要回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着我很像小时候的那个人,但是这不重要……总之,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简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就像高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十二分……我没考过高考但是我大概还是知道的(转录人:苍白的笑声)……十二分,我明明知道标准答案,但是我知道自己一个字都不能写上去,因为写上去一切都会万劫不复……就是这种感觉。”


“那你……”


“我最后还是尽可能平静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我没有回答他……我不能开口的,我已经快一败涂地了。”


 



他收回视线,隔着一张桌子望着我,又或者是望着十六岁那年站在教室里的那个人。年轻人小幅度地摇着头,声音轻而不稳,像凄苦的哀求。我才意识到,几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坐在我面前的时候那么疲累消极,是因为一场本来应该有、又不应该有的相逢——或者说重逢。

 




(转录人:急促的呼吸声。然后是倒水声,纸杯被推过去的声音。)


“慢点。”


(转录人:乱套的呼吸归于平静。)


“……谢谢。”


“其实……”


“其实就算我把那些当做是梦……你也真的很勇敢,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他握着杯子,不置可否,只是温和清淡地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起了另一个话题。




 

“我在那一刻知道,我还是不甘心。”


“一想到要是活下去,以后的日子还能看见他,我就还是有点不甘心。”


(转录人:长久的静默。)


“那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一次次地去改变和修正,你最后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快得到了。”



 


我之前好像说过,洛小熠的眼睛很亮,亮得出奇,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即使状态压抑低迷也捂不死灼烧的烈焰。


就像现在。


他望着我,他的眼睛就像两颗正在飞速下坠、穿过大气层、在摩擦中剧烈燃烧的星辰,里头的东西滚烫得如同一把烧了千万年的火。


 


“我想要他活下去。”



 

【第四段录音结束】

 





文件序列:07


类型:录音文件


标题:专员『BP』与刘医生的访谈


时间:2077年11月6日


声音来源:专员冰魄『BP』、刘医生


转录人:情报组专员冰魄『BP』


特别注明:内部机密,禁止泄露。



 【第五段录音开始】

 


“当时我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洛小熠。”


“七年前那场行动的消息传得轰轰烈烈……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很不可思议,然后他说过的的话紧跟着就浮上心头……我才后知后觉这真的是一件离奇而诡异的事情,一时间也没忍住觉得恐惧。”


“但是那股恐惧退下去之后,我又觉得无尽的悲凉和哀伤。我在心里问自己,洛小熠,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没和任何人提起过他告诉我的这些事情,一是医生需要保密,二是我下意识觉得没必要告诉别人,因为别人既不会相信,也无需知道这些……直到你过来查当年的事情。”


“你可能会觉得匪夷所思,我也一样。理智告诉我他可能就是单纯的妄想症,或者是单纯的梦魇,但我潜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呐喊着让我相信他。我有时候路过情报部门,总是忍不住去想,那里面可能会有一个人,那个人曾在不可计数的时空里为了深爱的人义无反顾奔赴死亡,也让洛小熠一遍一遍穿梭于混乱的时空之间,最后再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存在。”


“我那个时候就想,怎么会呢?”


“一个不惜一次次奔赴死亡,一个不惜让对方忘记自己……”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这么情深至厮地爱着一个人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爱,无人知晓,无人铭记,不是太悲哀了吗?”


(转录人:专员回答后,医生陷入长达十秒的沉默。)




 

“人不记得,但也许声音会记得的。”




 

【第五段录音结束】

 





 



 

“喂,不吃饭啊?”


身后有人一把拍在他肩上,凯风应激之下猛一回头,看见同组的专员『妖姬』沙曼正挑着半边眉看他,手里一杯冰美式,愣是端出了82年红酒的感觉:“组长,还卷啊?这都几点了?”


他扫了一眼那杯凝满了水珠的咖啡,然后抬眼看向这位和他呛声呛了七八年的老搭档:“不去跟你哥吃?”


“我哥他们……”沙曼漫不经心地想要应声,余光倏忽瞥见对方电脑屏幕上文档最末尾的“冰魄”两个字,登时收了声,硬生生转了话头,“你还在看那个?”


他回头,看到那个关于021行动的调查笔记,顿了顿,平静回答:“嗯。”


沙曼沉默片刻,还是说:“元海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这么执着……”


“我知道。”他淡淡应声。


沙曼没往下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手把自己教出来的前辈涉嫌叛变被拘,他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在秘密调查021行动的时候,他作为情报组组长,被分配到的居然是最边缘人物洛小熠相关的任务,那个时候他就多多少少意识到了问题——何况他对元海的异常早有所察觉。好在后来在调查中确定他与叛变没有关系,他是烈士子女,又立过功勋,这才没被拉下水。只是经过这么一遭,别人也就难免会觉得他调查这些是因为心有不甘,或者是一些对长者旧日的情感。


但是不是的。


凯风想,我并不是执着于这个。


他对元海的感情的确是一度很复杂,可是经过一段时间,他也确实想通了一些——看重是真的,关照是真的,利用也是真的。所有的一切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所以他也不再试图去区分……如今大概也算是放下了。


他真正迷茫的点是洛小熠这个人。这个战死在021行动里的、只有二十二岁的年轻人。


或者说,是一个二十九岁的年轻人?


他曾经和对方同处特战学院,但因为很快就转去了情报部门,因此那点“共处”的学生时代也短得可怜。后来更是一个在作战小队,一个在情报部门,甚至没有机会见面 。除却新兵时期只知道名字的短暂同窗,其余时候几乎称得上毫无交集。


他自认心理学修得不错,看人很少失算,审讯时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何况是洛小熠这种单纯到可以一眼看穿的人。他曾就着那点短暂的印象评价过这个人:赤诚坚定,强大勇敢,对自己苛刻至极,对别人关照宽容,再加上一点愚蠢天真的理想主义——一个标准的大公无私奉献者。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看不太懂这个人了。


“所以你真不去吃晚饭?再不走食堂估计都没菜叶子了。”


沙曼的话突兀地把他从不知名的虚空里拉回来。凯风愣了片刻,然后摇摇头:“我等会儿去一趟陵园,今晚先不吃了。”


“去看父母?”


“嗯。”


沙曼顿了顿,大概是想说些什么。这时候龙昊天在门外叫她,凯风趁机挥挥手示意她赶快走,也就到最后都没说出来。



 

 

 



情报组专员『BP』笔记:


【以下为加密内容,仅本人拥有查看权限。】

 



文件序列:08


类型:录音文件


标题:洛小熠自述


来源:洛小熠遗物中的录音笔


时间:2070年8月21日


声音来源:洛小熠


转录人:情报组专员冰魄『BP』


特别注明:私密文件,他人无权查看。

 


【第六段录音开始】


 

凯风,你好,我是洛小熠。


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我们可以从现在起重新认识。*


当初在军事地形课的教室里,我很没有礼貌地回避了你的问题,故作高深地回头看了你一眼,然后拽得二五八万地走掉了。很招人厌吧?


你可能还记得我是谁,当然,你也可能已经根本想不起有我这么一个人了。


我还是希望是后者,因为这样会更安全一点,我留给你的不愉快也能消失得更彻底一点。

 




我知道在七年后的某一天,元海的事情还是会被曝光,你们一定会彻查当年的行动。而我,作为即将——到那时是已经——战死在这次行动中的人,难免会成为你们调查的一个方向。嗯……我想想,大概是很不被重视的那个方向吧?


总之,你们总会查到我和刘医生的对话。毕竟一个军人在六年来以异常频率接受心理咨询,怎么听都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你们肯定会调取刘医生看诊的录音,到那个时候,洛小熠是个妄想症患者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基地——!


……抱歉,开玩笑的。


这个时候的你应该不喜欢这样。毕竟你并不认识我,我一个陌生人不该这么没规矩,冒犯了。




 

我的确是因为二十九岁那年一场烧毁日记的意外,发现自己可以回到过去。自那以后,我把你的日记全部复印备份,接着开始一张一张烧掉日记,在一次又一次穿越里用尽一切办法去改变这个结局。


然后就像我对刘医生说过的那样,我失败了很多次,而现在是最后一次,我快要成功了。


我现在就站在装备室的换衣间里。因为特意提前过来,房间里没有别人。我一个人捏着录音笔,靠在狭窄的隔间里,想起曾经的每一个时空里,你都在这个时候来到这儿,悄无声息地换掉我的定位器,把你的命运交换给我。


多傻啊,你为什么不愿意放弃我呢。


想想也是奇妙。就算是在这一次穿越里,我阻止了我们的相遇相识,我们的人生轨迹也还是会在十六岁那年的军事地形课上短暂相交。当年下课的时候你突然叫住我,那时你想到了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很像小时候那个赶完人就跑的小孩子?还是觉得我一直盯着你看,有种别有所图的怪异?


我无从得知。


只是现在站在装备室里,021行动的命令正一分一秒地逼近,我还是忍不住想,六年前,十六岁时,在那个空荡荡的军事地形课的教室里,你到底为什么要叫住我?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你在我踏入万劫不复之前叫住我。


十六岁的你皱起眉在我身后问,你是谁?


那一刻我想到很多。想到你每一次唤我的名字,想到你望着我弯起眼笑,想到你在泼天的暴雨里撑着伞冲到我身边,想到你在枪响中坠下海崖。


整整十二分的压轴题,多么诱人而致命的温柔。


我险些缴械投降。

 




我本来是想让这些事情彻底烂在肚子里,永无重见天日的可能。但是,只要你能查到我和刘医生的谈话,以你的敏锐度,一定会起疑,大概率会在别人都不相信的情况下去继续调查我这件离奇的事情……我毕竟不是案子的重点,除了妄想症也没什么好调查的,而你向来在某些事情上执着得奇怪,估计七年以后,应该也只有你会去查我那些七零八碎的遗物吧。


我想也许有一天你会需要听到这段录音,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录了一段临终感言,把录音笔留在了这些零碎物件的中间。


但我还是希望你永远没有需要用到这段录音的时候。


有些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没必要知道的,就合该让它永远沉寂下去。而有些人,逝去了那么多次,明明本来就可以活下去的,就应该把属于他的未来还给他。




 

凯风,我很快就要得偿所愿了,但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在偷来的时光里,我每次望向你的时候,都不受控制地痛苦而快乐。就像我的背后绑着一颗定时炸弹,它的倒计时会在2070年8月21日的下午结束,或者会随着我们都有可能说出的那句话而结束——当我背负着这颗炸弹和你拥抱的时候,它咔哒咔哒的计时声如同钢针入骨,顺着我的脊骨精准地刺向心脏,我永远心怀不安。


我们从来没有像真正的爱人那样共处过。没有告白,没有亲吻,没有悸动,只有周而复始的无奈和悲哀,偷得年华的侥幸和眷恋,甚至到后来连见面也成为奢侈。从前我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不曾给予你最后的那句话一声答复;而如今我听见了,却仍旧只能以沉默应答。


这是曾经的你最大的遗憾,而我无能到至今都无法弥补。

 

但比起我那些微贱的喜欢和自私的不甘,我更希望你活着。





我该走啦,我终于要去到我该去的地方,迎接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命运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听到这段录音,又或者,如果你听到了,也希望这段录音不会给你的人生带来任何负担。请你把我当做你生命里一个再匆忙不过的过客,一个仅仅在十六岁那年有过一面之缘的路人。


凯风,请你原谅我。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和无能,原谅我的懦弱与迟钝。我一直在自作主张,从来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里,我也无法说出那句你重复了无数个时空、也等待了无数个时空的话,甚至只能寄希望于让你忘记这些令人困扰的事情。


对不起,也谢谢你。


我没有以后了,但一定还会有人有机会,能看到二十二岁以后的你露出笑容。


你保护了我这么多次,也给我一次保护你的机会吧。如果必须要有谁牺牲,那就让本来应该承担这个结果的人去面对吧。



【第六段录音结束】

 

 






黑沉的阴云从海上卷过来,浪一样袭向这片陆地,昭示着一场欲来的风雨。


凯风弯下腰,把沾着露水的白菊在父母的墓前放下。他向来寡言,面对年幼分别十余年不见的双亲更是无话可说,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听了一阵风声,就准备转身离开。


远处的潮汐翻涌而上,哗啦一声。


他忽然停步。


他回过身,凝视着墓碑前的两束白菊,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从两束花中各抽出一朵,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在烈士陵园的另一处停下,顿了片刻,俯身把两枝白菊放在崭新的碑前——碑前空荡荡的,很奇怪,好像长眠在这里的人与其他人都毫无联系,但依据他为数不多几次对这人的观察,对方分明不应该是一个会把人际关系搞得如此糟糕的人。


“洛小熠。”


他站在那儿,对着那张黑白照片,轻声念出这个陌生的名字,生涩得好像生平第一次唤人一般。


风吹过一座又一座石碑,挂在柏树的枝头打着旋。菊瓣上的水珠蓦地落下。


虚空里一声枪响,有人在呼啸而过的空气里敲打耳机,敲击声化作沉默隐晦而震耳欲聋的呼喊。


“我爱你。”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但他知道那不是他,他从来没有这么撕心裂肺地爱过一个人。


下一刻视野扭曲,在十六岁的那个空荡荡的教室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洛小熠。”


海上一声遥远的惊雷。


“你是谁?”


十六岁的他皱着眉问。


“……你是谁?”


二十九岁的他立在墓碑前,望着那张黑白照片,茫然出声。


但是当初停在门口的少年人没有回答他,如今黑白照片上的青年人更是无法回答他。那人一身军装,只是冲他弯着眼微笑,清隽的眉尖微微拢起,在灿烂的温暖里无端萦绕着一股云雾般的哀愁,苍白寂静,挥之不去,像一朵一边盛放一边凋零的花。

 




他想起十几年前,一段久远的回忆里,那个孩子让他从围攻中脱身,却忙不迭地转身就跑,他只来得及看见对方仓皇回头时,口罩上一双枫红色的眼睛。


像燃烧的星辰一样耀眼。


刘医生说,洛小熠的眼睛像下坠穿过大气层的、燃烧的星辰。

 



二十二岁的洛小熠在无声的黑白里朝他笑着。


而十六岁那年的教室里,一身军装的年轻人站定,回过头,一双眼睛在阳光里泛着鲜红的光晕,如同正在下坠穿过大气层的星辰,里面凝着千回百转的情愫,两团火似的,把立在原地的他烧了个干净。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这么情深至厮地爱着一个人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爱,无人知晓,无人铭记,不是太悲哀了吗?”

 





 

 

 “咔哒。”


洛小熠睁开眼。海边的暴雨像粘稠的血一样泼下来。


他站在雨里,黑色的作训服被浇得湿透,雨水从脸上流下来,糊得视线模糊不清。正值盛夏,浓郁的暑气烘烤着皮肤,蒸出黏腻的汗水,只有在这样的大雨里才被冲洗一二。但现下他浑身发冷,连垂在身侧的指尖都青白颤抖。仿佛刚刚才适应这具身体,洛小熠绷紧了手臂肌肉,僵硬地抬起胳膊,用衣袖在脸上重重擦了一把。擦不干净,温热的水汽很快又重新模糊了视线。


第十二次循环。


“你干什么?!这么大的雨!嫌自己感冒不够严重吗?!”


头顶一瞬出现了暴雨砸在伞面上的闷响,身后有人正责备着把毛巾往他肩上披。洛小熠转过身,正正对上那人海一样清碧的眼睛。


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然后猛一抬手,用力地搂住了对方,仿佛要耗尽余生的气力把这人留下。雨水砸到伞面上,噼里啪啦,让他想起耳机里的敲击声,隐晦又不甘的告白。


凯风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拥住他,没管他浑身的雨水会弄湿自己,轻声问:“……怎么了?”


洛小熠环着他的脖子,眼泪像暴雨一样倾泻。


“我听到了,我听到你说的了。”


他说。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你听见了吗?”







潮汐短暂退去,又再次扑上岸边,像一声重如千钧的叹息。

 



“……人不记得,但也许声音会记得的。”











 


fin.


 

标题翻译:如果声音能记得。

 


*句:“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我们可以从现在起重新认识。”

——出自《一闪一闪亮星星》中林北星的台词:我们认识很久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别催 备考

【斗六改写】当洛小熠没有失忆

  · cp凯熠 如有雷同请及时左上角

  · 非龙骑战轮设定

  · 二代>一代>三代

  · 如有ooc请谅解

  

  

  

  1.

  “天空一声巨响 炫仔闪亮登场!”

  

  洛小熠和凯风抬头望去 就看见一坨绿色的人影骑着什么东西在天上耍帅。

  

  

  

  其他选手看了一眼他就走了 可能因为是什么发疯来的吧。

  

  “喂喂 你们别走啊 我是主持人啊 我的存在...

  · cp凯熠 如有雷同请及时左上角

  · 非龙骑战轮设定

  · 二代>一代>三代

  · 如有ooc请谅解

  

  

  

  1.

  “天空一声巨响 炫仔闪亮登场!”

  

  洛小熠和凯风抬头望去 就看见一坨绿色的人影骑着什么东西在天上耍帅。

  

  

  

  其他选手看了一眼他就走了 可能因为是什么发疯来的吧。

  

  “喂喂 你们别走啊 我是主持人啊 我的存在感这么低的吗!”

  

  “就你 你还主持人?那本小姐还是公主呢!”

  

  “琳达小姐说的是 这种人看上去就不是正经人。”

  

  说话的女生以黄头发为主 两侧头发卷成类似冰淇淋的形状 而她旁边的男生以半鞠躬的姿势附和着她。

  

  “咳咳 回归正题!”

  

  炫仔一秒正经 指着前面对他们说:

  

  “即使通过了潜力值考核 你们也不能算真正的参赛者。”

  

  “看见你们眼前的橱柜了吗 里面是斗龙手环 只要带上它 才能成为真正的参赛者 加油吧!”

  

  此时 一位一手拿着薯片 一手拿着蛋糕的小胖子出来说了一句:

  

  “那我们不能把柜子砸破吗 这样不就可以直接拿了。”

  

  “NO NO NO!”主持人摇了摇头:“这哪是说砸破就砸破的?”

  

  而此时的小胖子还是不信邪 开始狂敲橱柜。

  

  “哎。”炫仔低头叹了口气:“你别敲了你敲不碎的 而且我也没说不给你们啊。”

  

  说着 炫仔打了个响指 玻璃立马就降了下来 露出了里面的斗龙手环。

  

  “可别以为那么容易 虽然这里的每个手环都是一样的 但如果选错手环 你可发挥不出来它真正的力量 而手环会直接连接你的内心 使用不恰当可能会被反噬哦”

  

  “什么 这么恐怖!”

  

  洛小熠和凯风对视一眼 闭上眼睛 开始用星象力量寻求共鸣。

  

  火红色象征着星火的手环自动飞到他的手中 发出一道强烈的红光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斗龙召唤 烈古拉。”

  

  “斗龙召唤 巴洛斯。”

  

  而旁边的凯风也是一样。

  

  “两个!同时两个人召唤出宝贝龙!”

  

  炫仔面色惊讶 整个人简直像要跳起来一样。

  

  而洛小熠和凯风的耳朵上多了一个耳环 上面刻着的是烈古拉和巴罗斯的线条立绘。

  

  “这是什么?”洛小熠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应该是正式获得参赛者的标志吧。”凯风回答说。

  

  炫仔 '修爵士说过 只要成为第三代斗龙战士候选人 耳朵上就会带上龙之印 应该就是这个吧。'

  

  “是的 恭喜你们正式成为参赛者 其他人也要加油哦。”

  

  “斗龙召唤 海纳斯。”旁边的欧阳零也不甘示弱。

  

  “看来已经有三位选手成功召唤出宝贝龙了哦~”

  

  “可恶 赛文 我们不能让他们比了过去!”琳达恨恨的跺了几次脚 开始专心挑选斗龙手环。

  

  她选择了一个暗粉色的手环 而她身边的赛文则选择了浅蓝色。

  

  将星手拿薯片 选择了和原味薯片差不多颜色的咖啡色手环。

  

  

  

  -

  

  可能大改原著 方向是差不多的。

  我觉得修爵士有点可怜 虽然他也是自作自受 但还是把他改成好人了。

别催 备考

【斗六改写】当洛小熠没有失忆

     感觉斗六把熠和零都削的过分了 无所谓我会加强

  我磕凯熠 接受不了左上角

  二代>一代>三代

  

  

  

  1.

  “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龙鳞 你不觉得这太不真实了吗?”放下手中的信封 百诺神情严肃的看着洛小熠。

  

  “哎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洛小熠满脸激动“我想去看看 就当旅个游了嘛 反正又不要钱。”说着 他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面带祈求的看了看他的朋友们。

  

  “要去你们去 我可不去。”说话的是东方末“讲真...

     感觉斗六把熠和零都削的过分了 无所谓我会加强

  我磕凯熠 接受不了左上角

  二代>一代>三代

  

  

  

  1.

  “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龙鳞 你不觉得这太不真实了吗?”放下手中的信封 百诺神情严肃的看着洛小熠。

  

  “哎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洛小熠满脸激动“我想去看看 就当旅个游了嘛 反正又不要钱。”说着 他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面带祈求的看了看他的朋友们。

  

  “要去你们去 我可不去。”说话的是东方末“讲真的 就这种离谱且玄幻的东西 只有洛小熠你这种傻子才信。”说罢 还不忘撇一眼他。

  

  “哎哎哎行了你们别吵了 不去就不去 吵架多伤和气啊。”凯风挤进中间推开两人 阻止了火山的爆发。

  

  “百诺不相信我 东方末也不信我 天画——”

  

  “美少女都是要在家好好保养皮肤 吃吃喝喝 你们去吧 我要在家睡美容觉。”

  

  “……”

  

  “子耀 子耀你总相信我吧!”此时我们的小队长不再抱有这么大的希望 转而投向了最小最听话最可爱的子耀小弟弟(bushi

  

  “小熠哥哥 你来啦。”子耀从书中缓缓抬起头看向洛小熠。

  

  “……算了 我还是自己去吧。”洛小熠低下头 放弃了和伙伴们一起出游的打算。

  

  “小熠…我陪你去吧。”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他也舍不得他伤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他希望洛小熠一辈子开开心心 没有烦恼 和自己当一辈子的好兄弟。

  

  

  

  2.

  “哇 这好高级 全是高科技的味道 东方末他们不来就让他们后悔着吧!”洛小熠双手抵着玻璃 恨不得把整个人都伸到窗外去。

  

  “哎小熠你小心点。”凯风在他旁边看着 眼神从未离开过他。

  

  “哎?没事的啦 这玻璃又不至于会碎。”洛小熠转过头来看着凯风 凯风却把目光收回 转而投向别处。

  

  ?

  

  

  

  3.

  “洛小熠 99.87”

  

  “凯风98.79”

  

  “哎 没想到不管在龙武族还是在修爵岛 我始终差你一截啊小熠。”凯风无奈的耸耸肩 仿佛伤心欲绝。

  

  “凯风 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兄弟之间是不在乎这点差距的 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打败我!”

  

  “话说 咱们六个人为什么只有我们两没失忆这太玄乎了。”

  

  “不清楚 所以我们才过来调查。”洛小熠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发现一点和斗龙相关的 本来想让他们过来感受一下看看能不能恢复一点 现在看来没辙。”

  

  “其实我觉得 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龙鳞 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凯风低下头 思考过后又望向洛小熠 等待着他的答复。

  

  “我也觉得 但是他怎么一搞 好像也没什么作用…”

  

  “算了才刚来呢 不想了 最后的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

  

  

  

  -

  激情产物大家当个乐子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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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熠】当洛小熠没有失忆

  · cp凯熠 如有雷同及时左上角

  · 非龙骑战轮设定

  · 二代>一代>三代

  · 如有ooc请谅解

  

  -

  

  “回去让龙武族加强防御 多关注人类动向 不能让他们再向斗龙世界索取了。”洛小熠在凯风耳边悄悄说道。

  

  “还有 路上小心。”

  

  “炫仔 凯风请求暂退比赛。”洛小熠转头喊道。

  

  -

  

  凯风快速跑到外面 在确保没人看到后 召唤星...

  · cp凯熠 如有雷同及时左上角

  · 非龙骑战轮设定

  · 二代>一代>三代

  · 如有ooc请谅解

  

  -

  

  “回去让龙武族加强防御 多关注人类动向 不能让他们再向斗龙世界索取了。”洛小熠在凯风耳边悄悄说道。

  

  “还有 路上小心。”

  

  “炫仔 凯风请求暂退比赛。”洛小熠转头喊道。

  

  -

  

  凯风快速跑到外面 在确保没人看到后 召唤星门阵离开了。

  

  -

  

  “喂 洛小熠 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身边会有两只宝贝龙。”炫仔严肃的盯着他道。

  

  雷古曼前进一步刚想解释 却被小熠拦住:“这只是之前在外的时候遇到的 他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恩人 明天我就把他送走 不会影响的。”

  

  “?”雷古曼此时望向小熠的眼神都不对了。

  

  -

  

  四强初赛排名

  

  第一名 洛小熠 凯风

  

  第二名 欧阳零

  

  第三名 锐雯

  

  -

  

  夜晚

  

  “!!!小熠 你明天要将我送走??”雷古曼在房间喊的撕心裂肺。

  

  “还有 这个家伙是谁 我怎么没见过他!”

  

  “好了雷古曼 不是真要把你送走 不怎么说他是不会同意把你留下的 你就在手环里吧。”

  

  “这是烈古拉 是我在你之前的拍档 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

  

  洛小熠解释道。

  

  -

  

  凯风在离开修爵岛后 先去找了同伴汇合。

  

  “凯风!你回来了 小熠队长呢?”蓝天画问道。

  

  “他还在修爵岛呢 雷古曼和烈古拉已经回到他身边了 我们也去找加比纳他们吧。”凯风解释道。

  

  “?什么 雷古曼回来了 那卡维力他们在哪里”东方末急道。

  

  “雷古曼没说 只是说给他们注入纯正的星象力量就能唤醒他们了。”

  

  百诺思考了一会说道:“和我来吧 我们先去法月长老的祭坛。”

  

  -

  

  “祭坛上对应着每个人的星象属性 站到对应的属性上释放力量应该就没问题。”百诺解释道。

  

  “...我终于到见到你了。”

  

  “...我好想你”

  

  -

  

  “人类进入兽幻山盗取宝贝龙 真是胆大包天!”霍金斯长老愤怒道。

  

  “人类没有星象力量只能依赖高科技 他们是如何做到空间穿越的。”空沙长老疑惑道。

  

  “一定是有外力在帮他们 而且那力量不简单。”

  

  “术星门那三位族子不是说了嘛 人类世界有一个大赛 什么传说中的剩龙鳞能实现一切愿望 小熠和凯风不是也在里面调查吗。”

  

  “要派其他人去帮忙吗。”

  

  “不 人太多了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龙武族现在不能缺少他们 让他们留下来关注那些宝贝龙。”

  

  -

  

  坑挖大了感觉 中间不会写结尾已经想好了

  回看下前面自己埋的伏笔差点都忘了 后面再补吧哈哈哈哈

  

  

  

  

  

烦的想死
神明    以后漫画会出现的(...

神明

  

以后漫画会出现的(不准吐槽我的分镜求你们

神明

  

以后漫画会出现的(不准吐槽我的分镜求你们

道化師が来る
“洛小熠的出现就像一道温暖明媚...

“洛小熠的出现就像一道温暖明媚的光照进了你的世界,可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之后很长的时光里,你只能在这道光芒下起舞,离不开半步。”

“洛小熠的出现就像一道温暖明媚的光照进了你的世界,可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之后很长的时光里,你只能在这道光芒下起舞,离不开半步。”

卿鑫

[凯熠]初寻

      手机震动着,屏幕也频频亮起,他摁开手机,熄灭屏幕又一次,发亮的光在他眼中缓缓熄灭。

      还是没有凯风发来的信息,他想,摸出手机一个凸起的摁键,点下群里的消息免打扰,手指蹭开凯风的聊天框,聊天记录停滞在昨天,三点十五分,凯风的那句,我先回家,之后见,保重。

     保重,保重,小熠喃喃,那两个字尤为刺眼,手指动几下,再点下发送,小熠抛开手机,起身,步子很快冲出门,手机已经停留在凯风的聊天框,那是小熠刚刚...

      手机震动着,屏幕也频频亮起,他摁开手机,熄灭屏幕又一次,发亮的光在他眼中缓缓熄灭。

      还是没有凯风发来的信息,他想,摸出手机一个凸起的摁键,点下群里的消息免打扰,手指蹭开凯风的聊天框,聊天记录停滞在昨天,三点十五分,凯风的那句,我先回家,之后见,保重。

     保重,保重,小熠喃喃,那两个字尤为刺眼,手指动几下,再点下发送,小熠抛开手机,起身,步子很快冲出门,手机已经停留在凯风的聊天框,那是小熠刚刚发出的一句。

     “我有些想念你了。”

      一时鲁莽的出门,恍然拍几下裤兜,瘪小的袋里没有任何,小熠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手机,茫然,他只是思念凯风而已。

       无意间,他摸摸脸颊,沾到一手的水,听说泪水是咸的,他证明了这个说法,有点小丢人了,快速擦干脸上的泪水,好在眼眶并不红,也完全看不出来。

       雨后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满了土壤的气味,昨日下了一场暴雨,地上是沾满水的枯树叶,湿哒哒的,脚踏在上面,发出踩水声,小熠不经意想起凯风,当时凯风就喜欢踩在干干的树叶,喜欢那清脆的响声,他也会跟随凯风的步伐,走在被凯风踩扁的枯叶上,傻傻发出笑声,他才知道自己笑了,环视四周,幸好没人,不然要被拖去精神病院,这么想着,他又笑了一下,心里的郁闷已经快淡的失去踪迹,徒增些空落。

       天空突然闪烁一瞬,闪电划破天空,淅淅沥沥的雨砸下来,阴凉的风刮过,小熠这才醒悟,手挡头上往家里跑,看着没关的门,愣住了,小熠带着某些希冀走进去,每晃荡出一个房间,他的心就往下沉几分,房间还保持原来的模样,还好没有小偷什么的,他想着,有些庆幸,几分失落被他悄悄收起。

      手机没有亮光,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有些凌乱,他深吸一口气,摁开手机,没有信息,什么都没有,解除锁屏,依旧停留在凯风的聊天框,是他发的那句话,没有回复。攥紧手机,直到手有些疼,才一松,手机摔落在床上,顺着轨迹将亮着的那面藏在下面。

      太无聊,坐着发呆又太傻了,这时小熠才真切的又一次意识到,两个月真的很长,像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快点结束吧,这漫长的假期,他想着,念起还有个小群在发信息,点进去,已经刷了好多条信息,换做平时小熠不会去看,这次他一条一条翻着,始终不见那个身影。

      

        这时,屏幕上弹出一条信息,顶着绿色头像的“花语诺言”艾特了你。

       花语诺言:小熠小熠,明天出来一起玩吗!我们都好久没有聚过了。

      子耀耀耀:对呀,小熠哥哥,一起出来玩玩,凯风哥哥搬走后你都没有和我们一起聚过了。

      随光:@子耀耀耀,子耀,你先撤回,别让小熠看到,他会伤心的。

      子耀发出的信息很快撤回,连同百诺的那条,小熠目睹全程,摇着头笑笑,将那淡淡的空虚短暂弥足。

      浪卷:好,去哪里?

      小熠打出这几个字,确认完地点就扔下手机,靠着枕头,很快浸入梦中。

      梦中凯风和平时不同,散着头发,光照在他身上,显得他愈发朦胧,小熠搭上凯风的手,不出意外穿过去,那失落再次涌上,拍打着小熠,凯风依旧在笑,湖绿色的眸子倒映出小熠身影,眸中小熠,无措可怜,原来自己现在是这幅模样吗?算了,无所谓,梦中相见已经可以在他们为数不多的见面次数中占一半。

      想见你,想念你,这种念头日渐强烈,异地恋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无数个思念他的夜晚,若即若离的感觉,无论怎么样弥补,都比不上好好的见一面,只可惜,他们做不到。

      忽的,凯风牵起小熠的手,这次没有穿过去,没有任何感觉,也感受不到凯风的体温和触感,他们就这样向前奔跑,朝着朝阳,朝着未来,肆意放纵。

      也许是这肆意潇洒的梦太过美好,回到现实中时,小熠在床上愣上许久,有些唾弃自己,干什么干什么,人家只是搬走了又不是死了,这样搞得跟个忘妻回忆录一样。



      

       凯风无力靠在门上,身体缓缓下滑,门的锁早已被砸坏,外面是父母激烈的争吵声,撕心裂肺,母亲愤怒无助的尖叫声和父亲愤怒的怒吼声交杂,刺痛耳膜,怎么样都捂不住。

      又是这样,愈发压抑的家庭,他愈想逃离,逃到远方,天边,永远逃离,带着那个人一起,可那沉重的枷锁深深锁着他,将他扣死在原地,连挪动几步都艰难。

      外面传来陶瓷碎裂的声音,凯风微微推开门,透过缝隙看到,一个恶魔在动手,恶魔的拳头落在母亲身上,伴随着咒骂的话语,母亲的尖叫声转变成绝望的哭泣声,凯风也终究没能忍住,冲出门,将恶魔踹翻在地,恶魔咒骂着又不敢对凯风动手,几年下来,凯风已经比恶魔还要高了,只能狼狈离开。

      看着母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凯风又一次说:“你跟他离婚,我们离开这里。”话语里只有恳求。

      母亲泛水光的双眸看向凯风,话语里满是犹豫,“不了吧,你爸爸他,也挺好的。”大概连母亲自己也不信吧,一直摩挲自己的手。

      凯风呼吸有些急促,对着可怜的母亲,也说不出任何重话,怒火充斥他的胸腔,为什么,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走?半晌,凯风冷笑一声,“那就这样吧,你就自己承受这一切吧。”说完,凯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将那个怒火发泄到母亲身上了,跟那个恶魔有什么区别,凯风后悔了,又不敢回头道歉,只能像那个恶魔一样,在母亲的目光中狼狈逃离。

       凯风没有将手机带回来,嗜赌好吃懒做的父亲自然没有存下钱,又有极强的控制欲,他砸坏房间里的门锁,砸坏凯风自己买的第一台手机,因此,凯风和母亲只能出去打些杂工,凯风也必须比任何人都努力,拿到那些少得可怜的奖学金,来减轻一些生活压力。

       所幸凯风的运气并不坏,基本上每一次奖学金的颁发都会有凯风的名字,班上的人也待他很好,有真心相待的朋友,还有小熠,他阴暗生活中的一束光。

       起初,凯风并不想沾染这束光,太耀眼了,他抗拒,但那束光义无反顾朝他奔来,接受他的所有不完美,他抗拒,又无法自拔沉沦其中,大概那段时光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了。

       谢谢你,我阴暗世界里的太阳。

       直到他搬走的时候,他那刚泛起晨光的世界又被拉上了灯,终究是要回到那片阴影之中,可他又开始无法自拔的思念起太阳了。

       他第一次买了手机,与小熠重建起联系,他们每一天都在聊,凯风也不会在节假日把手机带回去,直到有一天,凯风难以抑制思念,将手机带回去,不慎被发现。

       那碎裂的手机成为凯风的噩梦,他捡起破烂的手机一片又一片,虚虚抱在怀中,那些碎片划伤他,他浑然不觉,只有那晶莹的泪珠滑落,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他也不再将手机带回去,于是,他渴望工作日,厌恶休息日,那些分离令他厌恶,令他想逃离,想不顾一切挣断身上的所有枷锁,无法触碰真实令他恐惧,无数情感成为他身上的累赘,前行的枷锁。

      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是不愿意逃离。他无力再挣扎下去了,两个月的时间无疑是煎熬的。

      怎么办,才第一天,我就开始想念你了。



     “小熠!”小熠听见天画的声音,向着那,天画挥手,旁边还站有其他人,小熠跑去,“给你,吃吧!”天画捻着一根糖葫芦,小熠楞楞看着那根糖葫芦,将它送到嘴边。

       真奇怪,明明是一样的糖葫芦,味道却这么奇怪,之前那根糖葫芦,分明很甜,甜到发腻,齁甜,让人只尝一口便有些受不了。

      “谢谢你,天画。”小熠说,那根糖葫芦便一直抵在唇边,保持着它原本的样子,竹签被捏紧,坚硬的它几乎快要被掰断。

         天画点头,拉起百诺往游乐场走去,几人也纷纷跟着,小熠也跟随他们,不时张望着四周,和以前一样,没有不同,只是少了人。


        


       你是否认为,你会对爱人永远忠贞。

     “小熠,今天月色很美。”凯风说,窗外月光淅淅沥沥,默然洒在他们身上,披上一层薄纱,徒增几分暧昧,面对凯风火热的视线,小熠搭上凯风的手,脸颊红几分,小熠说:“是的,很美。”

        我忠贞不渝。

        说来也奇怪,小熠一直以来都是乐天派,但他会规划未来,未来要去做什么,未来会怎么样,而这次,小熠没有规划。

        怕自己仔细规划,将未来每分每秒都规划清楚彻底时,发现自己的未来中没有他,那种未来,无疑是可怕的,遗憾的,不会想面对的未来,所以不规划。

        但他忠贞不渝,以前是,现在也一样。

        身旁传来尖叫声,失重的恐惧萦绕在小熠心间,他在往前,飞快。



     

        你是否认为你了解爱人的一切。

        要说坦诚,凯风并不是一个坦诚的人,从第一天开始,小熠就知道了,他在隐瞒,他的谎言,他的掩饰。

        小熠并不了解凯风的一切,凯风也从未对自己坦诚,对于凯风家庭,小熠也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家庭管教严格,可小熠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我并不了解我爱人的一切。



        

         失重的感觉减轻,他从飞快开始减速,停留在最高处,他捏紧那个杆,杆也以同样的力回应他,嘴里泛起一股甜腻的味道,和糖葫芦一样甜腻,和那天一样甜腻。

       

       

        “他又打你了。”凯风说道,话里带刺,心情像是被灌满辣椒水,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在心头突突跳动,手指掐着掌心,怕中伤母亲,忍耐,几乎掐出血。

          母亲不回话,目光落凯风手上,那力度,母亲看清了,轻笑,如水般柔和目光落在凯风脸上。

        “凯风,你爸爸他,挺好的。”

          又是这一番话,凯风感觉恼怒,急切的想毁掉什么,烦躁,这种感觉又一次刻于他的心间,为什么又是这样?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一直留在他身边?

         “抱歉,孩子,我还不能走。”母亲说着,像以前一样,身体向前,凯风侧身避开,母亲也不恼,露出平时的笑容,起身离去,即便每一步都一瘸一拐。

           凯风松开紧攥的手,上面已经被掐出血,看着血,暗红的血,凯风心头的怒火突然消失,一丝痕迹都找不到,反而是茫然,他无意中,继承了父亲的易怒和暴力。

           无力,做什么都没用,他口口声声要求母亲离开暴戾的父亲,自己却继承了父亲的暴戾,他,该怎么办。

         万物凋零,世界寂静陷入黑暗,不该是这样的,原来一切都在变啊。



         违背的誓言,盲信的人,不复的以前。

         原来只有变,才是不变的。


     

         那要如何才能回到以前,以前的山盟海誓,以前的一心相随,以前的一切,以前的所有。

         茫然间,他又想起了那个太阳,其实太阳也不是真正的太阳,不是完美无缺,可他就是太阳,无可改变的事实。

         太阳啊,太阳,能告诉我,你身在何处吗,我这个迷失者,能寻求你的庇佑吗?


       

        

         “这个过山车确实有点太激烈了。”子耀评价,手上攥着纸巾,百诺扶着吐到天昏地暗的天画,提着水的东方末,小熠涣散的神智才回来。

         “天画这是?”小熠问,上前几步,百诺一脸好笑摇头,坐过山车坐的,她说过不会吐的。别挖苦我了,百诺,天画堪堪停止呕吐,抢过东方末手里的水猛灌几口,又拿子耀手里的纸巾擦擦嘴,恢复成平时充满活力的样子。

          东方末对上百诺的视线,不爽道,那瓶水刚买回来的,没喝过。

          小熠倒是有些乐呵,默默挤在需要给凯风分享的一百件小事中,天画又拉起百诺,说要去鬼屋探险。

          说来,这两个月确实有点太漫长了。




          他餍足嗦上几口面,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放松时间,忙里偷闲,说来也奇怪,人在忙碌的时候会想要闲下来,闲下来的时候又想要忙碌起来,每个人,似乎都是如此的矛盾。

         你眼睛的面积一定小于湖,你也很少哭,可为什么坐在你的面前,就像站在湖边,细细的雾水就扯地连天。

         服务员,为什么我的面那么久还没端上来?远处等不耐烦的顾客又在召唤他了,他只得匆匆放下书,那句话就在书上,用红色墨水做上标记,这是小熠曾说过的话,从书上摘抄下来的,小熠的品味,的确高。

         他的确从未向小熠坦诚过,那样的太阳,不需要知道他阴暗的所有,太阳只需要站在高处,快乐的,安全的。

         他离家出走,他厌恶母亲的懦弱,也心疼母亲所有付出的模样,他不忍对母亲扎出尖刺,在母亲伤痕累累的身上,又添出一道伤疤,他放逐自己,给自己留下空余的时间,逃避所有,是他惯用的做法。

         因为,他记得,母亲在烈日之下为他撑伞,在夜晚为他扇动薄扇,母亲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希望,全都投注在他身上,无力,无奈。

         他又是如此的渴望。


     


         “凯风那孩子,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他的父亲……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唉,可怜了那孩子,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

          “对啊,我才没记错,有几个晚上我在这里玩的时候就听到了哭声和尖叫声,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凯风的母亲也是一个可怜人,我之前听见凯风的父亲威胁她,说要是敢离婚,就会把凯风杀了,也许是因为这个,所以他的家庭才没散吧。”

            “不知道,凯风从来没有跟我说话,他的身上,充满悲伤。”

              ……

  



           他被隐瞒,被所有人隐瞒,爱人的过往,爱人的家庭,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作为一个被隐瞒的人,他应该感到生气,愤怒,想要立马揪着爱人骂一顿,甚至是揍一顿才对,可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只有悲伤,浓郁的悲伤,久不散,原来,凯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承受了这么多,他应该去找凯风,和凯风聊聊天,给凯风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的眼睛面积一定小于湖,你也很少哭,可为什么坐在你的面前,就像站在湖边,细细的雾水就扯地连天。

         凯风的眼眸的确像湖,碧绿,幽深,溢满无数的情感和故事,他一看见凯风,这诗句窜上脑海,如今来看,确实是正确的。

        凯风确实很少哭泣,可没人说过,无声的哭泣不算,又有谁能定义呢?

        他又哭又笑,活像一个痴子。

        那种行走在钢丝的感觉,忽的又消失,他突然有了一种脚踏在实地上的感觉,不算踏实,但还是很安心,起码,他了解了他那一丝半点,也算足够。

       

        

        

         “凯风……”凯风顺着声音转头,看见人时,凯风沉默了,母亲,找到他了,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个时刻吗,他试着冷硬回避,在看到母亲可怜的目光时,又被融化。

         “回家吧,好不好?”母亲祈求,手一直尝试拽住凯风,而凯风只觉得那无以言喻的窒息感又重新涌上来,他又一次甩开母亲的手,暴力的,母亲被他的动作甩的踉跄,几步才能恢复平稳,他又开始那该死的内疚了,每次都是这样,母亲一露出可怜的表情,他就会开始内疚,开始心软,原谅母亲所有的懦弱。

           这次,凯风不能心软,不能,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被拖入深渊,即便凯风知道,不该心软的对象不是母亲,也不应该是母亲,母亲也没做错什么。

        “你要是不跟他离婚,这会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凯风说,强压着所有汹涌的情绪,他必须忍住,绝不能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一点都不行,绝对不行。

         “凯风……我已经和他离婚了。”母亲突然放松下来,也没有之前撕心裂肺的感觉,和以前一样,淡淡笑着。

            什么?

            凯风感觉身体突然变得有些轻松,几乎是不可置信,这样,结束了?

          “是,结束了。”

            永世的噩梦忽然就在今天,终止了,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脚踩在了棉花上,好吧,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奇迹。

           “你想通了?”他忽然有些激动,拉住母亲的手,迫切的寻求这份真实,而母亲也如他所愿,再次点头。



             他从未有过这份轻松,回到家时,那人的身影已经不再,那人存在过的所有现实痕迹几乎已经消失,他仍然未回过神。

            太阳,你看,雨停了,乌云已经散开了,所以,你能出来了吗?

            


            重生的喜悦仍然萦绕着,他欢快,一切的枷锁在此刻都被打破,他自由了,如鸟一般轻盈。

           

           他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在他的终点,他拿起手机,熟练拨通一串号码,音乐之后,他怀念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小熠,下楼,我在你家楼下。”凯风说,手上还拖了一个行李箱,但电话那旁的人好像被凝固住,你在我家楼下?小熠反复问了好几遍,凯风只当是人太过惊喜,耐心回复几遍,小熠笑了,像是被气笑的。

           “你猜猜看,我现在在哪?”小熠说着,凯风听见里边有叫卖吆喝的声音,你是在旅游吗?还是在商场?

           “都不是,我在你家楼下。”

              得,刚好错过是吧,那现在怎么办?凯风问,还能怎么办,找个折中的地方,我们去旅行,小熠回答。

             凯风倒也没意见,保持通话状态,打开缺德地图,手指滑动几下,迅速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地方,发送给小熠,确认好后,凯风重新订了票。

            


            下一站的地点是未来

            他们不约而同望向窗外,此时下着雨,雨声淅淅沥沥,他们的视线穿过大雨,穿过乌云,穿过所有,最终落在同一个地方。










       

       

        

        

    

     

     

三千尽
“凯风,我们今天出去玩吧!” ...

“凯风,我们今天出去玩吧!”

“好啊。”


约了,谁来让我吃口饭呢……

“凯风,我们今天出去玩吧!”

“好啊。”


约了,谁来让我吃口饭呢……

༺ཌༀൢ鬼𝐠𝐡𝐨𝐬𝐢ൢༀ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纯纯凯熠人别骂我,别骂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纯纯凯熠人别骂我,别骂我。

失眠症
姑且就当它是情头吧 该说不说只...

姑且就当它是情头吧

该说不说只要换个画风就连恶魔师姐都能眉清目秀了呢~

画完我真的有种天花板战力削弱成巴啦啦小魔仙的既视感。。。

话说好想看上面那俩联手

后面做了壁纸款可以去拿(走这里 ),图都不可商用哈,搬运尽量先跟我提一嘴。

anyway,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姑且就当它是情头吧

该说不说只要换个画风就连恶魔师姐都能眉清目秀了呢~

画完我真的有种天花板战力削弱成巴啦啦小魔仙的既视感。。。

话说好想看上面那俩联手

后面做了壁纸款可以去拿(走这里 ),图都不可商用哈,搬运尽量先跟我提一嘴。

anyway,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羁鸟芸

是小情侣牵手去训练场!⁽⁽ଘ( ˙꒳˙ )ଓ⁾⁾

是小情侣牵手去训练场!⁽⁽ଘ( ˙꒳˙ )ଓ⁾⁾

624413ynla
可爱,所以约了。好爱竹马/去世...

可爱,所以约了。好爱竹马/去世

彩蛋可爱嘻嘻

可爱,所以约了。好爱竹马/去世

彩蛋可爱嘻嘻

狐KIKI
如果要见你,那我一定用跑的。 ...

如果要见你,那我一定用跑的。

  (www好宝宝们需要抱抱!!!!)

如果要见你,那我一定用跑的。

  (www好宝宝们需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