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刻骨明辛】乖,叫声好听的。“Captain...”
*酸甜口
火堆烧得正旺,萨辛坐在营地前,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衣领,他胡乱抹了把脸,手里攥着的伏特加瓶子已经见底。
他酒量不好,喝不惯太烈的酒,上次喝本杰明为他调制的星空酒已是极限。萨辛眯着眼看天上星星,怎么看都看不清,老天爷也和他作对,和普日夜交战,大气污染光污染严重,天上已经好几年看不到星星了。
“骗子!都是骗子!”酒瓶砸在沙地上溅起泥点。萨辛对着篝火嘟囔,拿着根树枝在沙地上乱划,明明说好要一直陪着他的,转眼就钻进酒吧。萨辛又灌了一口,烈酒呛得他直咳嗽,却压不住胸口翻涌的酸涩。
远处传来吉普车的轰鸣,车灯刺破夜幕。本杰明跳下车时还带着酒吧的烟酒气...
*酸甜口
火堆烧得正旺,萨辛坐在营地前,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流进衣领,他胡乱抹了把脸,手里攥着的伏特加瓶子已经见底。
他酒量不好,喝不惯太烈的酒,上次喝本杰明为他调制的星空酒已是极限。萨辛眯着眼看天上星星,怎么看都看不清,老天爷也和他作对,和普日夜交战,大气污染光污染严重,天上已经好几年看不到星星了。
“骗子!都是骗子!”酒瓶砸在沙地上溅起泥点。萨辛对着篝火嘟囔,拿着根树枝在沙地上乱划,明明说好要一直陪着他的,转眼就钻进酒吧。萨辛又灌了一口,烈酒呛得他直咳嗽,却压不住胸口翻涌的酸涩。
远处传来吉普车的轰鸣,车灯刺破夜幕。本杰明跳下车时还带着酒吧的烟酒气,萨辛闻着就来气,转头就要进营地,却一个踉跄栽进对方怀里。
“小屁孩酗什么酒?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本杰明扶住他摇晃的身子,声音里带着调侃和训斥。
“要你管!”萨辛挣开他的手臂,酒精让平日里的克制荡然无存,“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本杰明被他这一推惊到了,拿起身边一瓶水就往萨辛嘴里灌,“雷娜走前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必须对你负责。”
“我不要你对我负责。”萨辛被水呛得直咳嗽,挣扎着推开本杰明的手,眼神迷离又带着几分倔强。
他的脸颊因为酒精和情绪的双重作用而泛红,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内心的恐惧和羞耻压了回去。
“你……你根本不懂!”萨辛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哽咽。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本杰明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又不敢用力,怕自己太过失态,怕对方会因此推开他。
本杰明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总是冷静自持和他互怼的小孩此刻却这个样子。
他伸手拍了拍萨辛的后背,语气放缓了些:“我不懂什么?你说清楚,别总是自己憋着。”
萨辛抬起头,眼神闪烁,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把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酒精让他的理智变得模糊,情感的闸门也在这一刻松动。他咬了咬嘴唇,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你懂了吗?不是友情那种喜欢,是宋对阿瓒的那种喜欢!这种感情……这种感情很恶心对吧?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回荡,带着无尽的痛苦和自嘲。他知道本杰明和他不一样,他喜欢的是身姿曼妙性格奔放的异性,而不是拧巴怪异的自己,说完这句话,萨辛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他的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本杰明的反应,生怕从对方眼中看到厌恶或鄙夷。
本杰明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指还停留在萨辛的后背上,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回荡着萨辛刚才的话,一遍又一遍。
“你……你说什么?”本杰明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他的心跳突然加快,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萨辛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他的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指节发白,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他的心里充满了绝望,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一定会让本杰明远离他,甚至厌恶他。
然而,下一秒,本杰明却突然伸手捧住了萨辛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萨辛的眼神慌乱而无措,像是受惊的小兽,想要逃离却又无处可去。
“你再说一遍。”本杰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萨辛,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萨辛的嘴唇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我…我说不出口……”
本杰明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柔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他的手指轻轻擦去萨辛脸上的泪水,“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萨辛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敢置信。他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呆呆地看着本杰明。
本杰明叹了口气,伸手将萨辛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他。他的声音在萨辛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萨辛的身体猛地一僵,“你……你说的是真的?”萨辛的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不,你肯定在骗我,我都看见了,你跟那个红裙子女人跳舞...她的手都快摸到你腰上了...”
本杰明愣了下,随即低笑出声:“你跟踪我?”
“谁、谁跟踪你了!”萨辛耳尖发烫,酒精让他的舌头打结,“我、我去酒吧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别说你是为了去买酒?”本杰明凑近一步,墨黑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着狡黠的光。
萨辛被逼得后退,脚跟绊到弹药箱,整个人向后仰去。本杰明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两人重心不稳,一起跌坐在沙地上。
“放开...”萨辛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本杰明扣住手腕。酒精让他的力气大打折扣,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本杰明的气息喷在他耳畔,带着威士忌的醇香。萨辛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他别过脸,却被对方捏住下巴转回来。
“那个舞女是线人,”本杰明轻声解释,“我是在执行任务。”
本杰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坚定:“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是管着你?为什么总是陪在你身边?为什么不顾性命危险也要把星星拿回来,都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我怕告诉你,你觉得我奇怪。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萨辛眨了眨迷蒙的眼睛,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所有话语。
本杰明的唇带着夜风的凉意,却很快被彼此的体温融化。萨辛的手无意识地揪住对方的作训服,酒精让他的反抗变得绵软无力。篝火的余烬在他们身边跳动,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远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本杰明依依不舍地松开他,额头抵着额头:“现在信我了?”
萨辛红着脸别过头,酒精让他的耳尖红得滴血,羞的不肯说话。
本杰明低笑着将他打横抱起:“走吧,醉鬼,我送你回帐篷。”
【城翊】天生犯罪人(26上)
沈翊这一个昼夜在监控画面中都几乎没有移动,只是伏身躺在那条长沙发上,右手按在左胸口,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
有人走进来在他面前放了一罐凉茶,沈翊怀疑K先生虽然国语听起来标准,但莫不是个广东人,绑架他不怕就怕他上火。
金银花、夏枯草的不论,但至少有白砂糖。这对他来说是唯一能够补充一点水分和糖分好让他继续生存的东西。
沈翊的手指在罐头上虚弱地拨动了几下,却连易拉环也拉不开。
今天负责看守他的人看他这副样子,便替他把罐头打开,插进一根吸管,放在他手边。
“谢谢你。”沈翊似乎非常感激地对他说,“虽然是这个处境,但……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曾经有一个成功的上门推......
沈翊这一个昼夜在监控画面中都几乎没有移动,只是伏身躺在那条长沙发上,右手按在左胸口,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
有人走进来在他面前放了一罐凉茶,沈翊怀疑K先生虽然国语听起来标准,但莫不是个广东人,绑架他不怕就怕他上火。
金银花、夏枯草的不论,但至少有白砂糖。这对他来说是唯一能够补充一点水分和糖分好让他继续生存的东西。
沈翊的手指在罐头上虚弱地拨动了几下,却连易拉环也拉不开。
今天负责看守他的人看他这副样子,便替他把罐头打开,插进一根吸管,放在他手边。
“谢谢你。”沈翊似乎非常感激地对他说,“虽然是这个处境,但……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曾经有一个成功的上门推销员传授过自己的经验,他在敲开门之后会向主人讨一杯水喝,而他一旦喝到了这杯水,并且千恩万谢,这个小小善举就将对方架上了“好人”的位置。一个好人,就无法强硬拒绝别人的小请求,最终不得不买下他推销的东西,这种诡计甚至比直接送给主人一些免费的赠品效果更好。
因为人类就是非常奇怪,会向你施以援手的人并不是曾经欠你人情的人,反而是曾经帮助过你的人。好意不一定会得到回报,得寸进尺却让人无法拒绝。
“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小忙?”
尤其,沈翊还是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人,就连杀人犯都会惊叹的美貌。
他的美丽,绝不是毒蛇那样的斑斓绚丽,而是一种对人毫无威胁的脆弱和温柔,他现在这副弱不胜衣的样子,说话的气息重了都会微微蹙着眉,像是心口上不慎被扎进了一根玫瑰花的小刺,流露出唯美的痛苦。
沈翊自从决定要当警察之后,一直有意识地在控制自己,不要流露出过多的表情,只留下正确的沉静与坚定,就像他每天当作镜子照的那张自画像。
但没有人比他这个画像师更清楚,人类丰富的表情是如何让即使平庸的容貌也变得动人心魄,一个回眸,一滴眼泪,一个刹那可以让人记一辈子。
他当然也清楚自己依然能够恰到好处地利用这一点,去说服别人为他做一些举手之劳。
“你可以帮我联系K先生么?告诉他,如果他再继续给我打肌松剂,我会死的……”他手指微颤地捏着自己胸口的衣襟,声音艰涩地说:“心跳也是心肌的收缩,我现在心脏非常难受……你也不希望我死在你们手上吧?”
谁能拒绝?
那人看了他一眼,在思考他的话,然后他并没有将手中的药剂再次强行给沈翊注射,而是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当沈翊双手抱着吸完了那罐饮料的时候,摄像头因为联通了语音而发出轻微的噪声。
“听说你很不舒服?”K先生的变声随后从里面传出来。
沈翊轻喘地说:“我的心率一直在下降,你这等于是在给我进行注射死刑。你费了那么多工夫把我弄到这里,不会就是想这么弄死我吧?”
“当然不是。我会告诉他们把剂量减半。”
沈翊叹息说:“K先生,你我都是崇尚智慧高过体力的文明人,非要这样吗?我只是个画画的文职,你怕没有药物控制,我就能逃得出去?”
对吗?一个目中无人的文明人,一个计谋深远,掌控全局的幕后主脑,应该能够判断这显而易见的形势。与其用自己虚弱的体力去冒险脱困,激怒对方,破坏现有的优待,沈翊最好的选择其实就是等待救援。
“我有医生,明天我会让他去看你,调整剂量。”K先生状似非常体贴地说道,“但今晚只能委屈你了,我会让他们把你绑起来。”
他这个应对和沈翊猜测的并不一样。
“呵……有这个必要吗?”沈翊无奈地笑。过于谨慎的应对,倒像是,缺乏信心?
所以,他所面对的人,是一个自幼生活优渥,家教甚严,对旁人的优越感极强,但其实从来没有得到过认同,更没有得到过决断的权力。
于是他追问了一句:“不然,医生今晚能来吗?所有人不应该都听你的吗?”
“他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K先生冷冷地说完这句话,他已经听出了沈翊话里的近乎挑衅的试探。
“让他们绑我不要太紧,我的手应该是对你最有用的。”
“沈翊,那你就太小看自己了。”K先生轻笑,说:“你的一切对我都很重要的。”
于是,那天沈翊逃过了一针肌松剂,双手的手腕被绑在身前。
他的心跳过缓没有他刻意表现得那么严重,也没有他表现得那么无力。他歪斜柔软地趴在长沙发上,双臂自边沿处垂落,即便是在监控画面里,他也像是非常安稳地在沉睡,手上动作细微得根本看不见。
他中指的第二指节上套着从凉茶罐上扯下来的易拉环,将金属片的扇形边缘贴在水泥地面上细细打磨。
沈翊闭着眼睛,手指不动声色地屈伸,慢慢把金属片磨薄,磨锋利,像一片小刀子。
这是个细致而枯燥的活儿,动作要小,不能搞出声音,但搞艺术的都有耐心。比如沈翊每天都要削尖很多支铅笔,从当美术生开始,就永远会随身带着一把美工刀。
美工刀有多危险,艺术生原本就敏感激烈,需要每天在咔咔地把刀片收进推出时,经常提醒自己,美工刀只可以用来削铅笔。
夜色渐渐深了,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他将磨好的刀锋绕着手指转动回来,捏在手心里。
这么小的一片锋刃也许起不到什么用处,但如果他能够靠得足够近,就能得到一个机会。
再不济,它能在某一个夜晚偷偷切开自己的手腕甚至是颈动脉,这给了沈翊莫大的安全感和精神支持。
如果非要强迫他做一些严重违背他意愿的事情,那么至少他的生死不会被任何人所掌控,永远会捏在自己的手里。
他疲劳地试图放松了自己的精神,过缓的心跳时不时会有绞痛发作,血液里的低糖也让他发冷和犯困。
他虽然身世伶仃,像只野猫一样长大,说起来很可怜,但新中国红旗下,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实则他打小也没有真的吃过什么苦,在前辈们的保护之下,反而被惯得自命不凡,少年骄纵。
沈翊终于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委屈了,自己是被这帮人给欺负了,受了气了。
他负气地呢喃了一句,杜城……我饿了……
——
PS:
这两天比较忙,要缓更几天,先放一小段猫猫磨爪子吧
「辛夏」还给我 ·梦醒
番外三 梦醒
弟弟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还穿着那身格子衫,相机也好好地别在身侧。
所谓的穿越是梦吗?还是病情加剧的一种体现呢?
可是他没病,他心里清楚的很。
于是,又像排练了几百遍一样,起身,查看墙壁,不用想也知道哪个位置贴着那份病历,匆匆看一遍,没有任何区别。
抽屉上挂着锁,他去试密码,交给命运,随便这一次会走向哪一个结局。
回过神来,手上已经在翻看那一叠照片。
他是看过另一个世界里胡夏和付......
番外三 梦醒
弟弟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他还穿着那身格子衫,相机也好好地别在身侧。
所谓的穿越是梦吗?还是病情加剧的一种体现呢?
可是他没病,他心里清楚的很。
于是,又像排练了几百遍一样,起身,查看墙壁,不用想也知道哪个位置贴着那份病历,匆匆看一遍,没有任何区别。
抽屉上挂着锁,他去试密码,交给命运,随便这一次会走向哪一个结局。
回过神来,手上已经在翻看那一叠照片。
他是看过另一个世界里胡夏和付辛博为了所谓的公演舞台而拍的照片的,很亲密,很和谐,却很不一样。
“我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真没劲啊,重复了这么多次,还是挂着所谓朋友的标签。
可是像他们那样的,才能算“最好的朋友”吧。
至于我和哥哥......
门开了,哥哥走进来,端着那碟蛋糕,还是他最爱的口味,身上的礼服熨帖平整,脸上是熟悉的表情。
“又在看照片呀,过来吃蛋糕了。”
“哦。”
照片放下,他又一次走入自己设计好的牢笼。
“我看到那边的抽屉上挂着锁,可以打开看看吗?”
哥哥一愣,这是剧情外的对白,他看着眼前人,却看不透他,也看不透自己。
他紧张地吞了下口水,那张被火焰吞噬的拍立得照片又出现在他眼前。
到底有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呢?
到底是不是弟弟期待的选择呢?
“当然可以,那是你的东西,只是你自己设了密码,要你自己解开。”
他漏出一个完美的笑,把那碟蛋糕放到了很远的位置,走过来,牵起弟弟的手。
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温馨简单的亲密接触了呢?好像自从那件事之后,原本坦荡的兄弟关系下却再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弟弟却很自然的样子,这样乖巧,像从前的他,也像这几天穿越而来的他。
可是。
哥哥低头,两人紧扣的双手纠缠在一起,那么自然,那么亲密。
却不是他想要的样子。
他有点犹豫了,没有血味的感情,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最重要的一天。”弟弟的手指摩挲着那把锁,看着他的眼神清澈又透着信任“是哪一天呀?哥哥你知道吗?”
“你自己留的密码,我怎么会知道。”他有点烦,眼神上下打量着房间的其他地方,不想面对这样的弟弟。
怎么回事,一次所谓的穿越,好像他的弟弟彻底消失了。
“还以为你很聪明呢。”弟弟笑了,光影打在他的刘海上,却让人看不清表情,“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我哦,连最重要的日子都不知道。”
“你自己不是也想不起来。”
“我是病人呀。”他抬起眼,镜片下面的眼睛亮晶晶的,“失忆的病人,忘记哥哥的生日也很正常吧。”
他们长久地对视,渴望从对方的眼神里窥探出答案。
终于,弟弟注意到了他们一直紧握的手,哥哥的手心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汗,交叠在一块,掌心相连,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紧张。
其实答案也无所谓的,只要知道你在乎我,感受到你在乎我就够了。
那天跟付辛博一起看公演舞台的视频,歌词里唱到“不要还给我”时,胡夏表情痛苦,弟弟却在想,为什么不要,他设计了那么久,现在是收获的时候了。
我的爱,我的设计,我的犹豫,不管哪种形式,不管哪种结果,打开这个抽屉,都是还给我的时候了。
当然,所有的所有,也会顺着我们相连的血脉,源源不断的还给你。
终于,锁开了。
if线1(真结局)
弟弟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审视过这些照片了,当你太在意推进这个故事的时候,往往会忽略许多路上的内容。
这张照片是他们第一次看日出的时候拍的,那个时候他们都贪睡,为了能看日出,提前一天晚上就到了海边。
夜里的海边真冷呀,他们紧紧凑在一起,裹着同一条毯子。
“那天你说让我先睡会,结果自己睡着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努力保持清醒,咱们都看不到日出。”
听到这话,哥哥愣了一下。
突然释怀地笑了。
“哪有,我也就睡了一小会。”
弟弟没有跟他争论,他还记得那天,哥哥睡得像一只小猪一样可爱,借着夜色掩盖,他没忍住亲了亲他的小猪鼻子。
不过这种事,没必要现在告诉他了。
“这一张,是你大学毕业的时候,好帅呀。”
“明明很土。”
“哪有,就是很帅。”弟弟不愿意听到有人说哥哥的坏话,哪怕是哥哥本人也不行,于是坏心眼地补充道,“比现在帅。”
哥哥看着这样调皮可爱的弟弟,他能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人,是他的弟弟,不是其他任何人。
那种熟悉的爱的感觉,是从出生开始就有的连结,从血色的包裹里,破茧而生。
“这一张。”
他没注意,弟弟已经翻到了那一页。
海滩上的那张照片静静地躺在那里。
“原来,哥哥是我喜欢的人。”
其实,他能接受哥哥烧掉了这张照片,甚至做好了继续重复这些故事的准备。
是他带着哥哥走进这个怪诞的恐怖故事,哥哥选择继续虐他也是他罪有应得。
可是,可是。
哥哥也一样,那么在乎他的爱。
不知不觉,泪水糊了他一脸,他摘掉眼镜,胡乱地擦着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能感觉到有一个人,把他揽在怀里,用一个又一个吻覆掉那些泪迹,那么温柔,那么珍惜。
从很久很久以前,一直以来,他的世界里,这个人就是哥哥,也只有哥哥。
最好的哥哥,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爱人,一直都只有一个人。
“我们能回到从前吗?”
他们又回到了那片海,这里是一切故事的开始,也是他们心里最记挂的地方。
他们不在意身边出现的行人,也不管任何人窥视的目光,面对着海平面,紧紧依靠在一起。
“不需要回到从前呀。”弟弟的声音那么好听,清清亮亮的,有抚愈人心的魔力。“我们的新故事,从现在开始。”
“所以新故事是什么,我的小说家。”
弟弟笑了,扳过哥哥的脸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你的新身份,我的男朋友。”
——END
【郊通发达】梦魇
ooc无逻辑一发完
眼前是一片血红。
他永远忘不了溅落在身上的那一抹温热,还有那双含恨带泪的眼睛。
姬发蜷缩起身体,手指用力到发白,在赤裸的胳臂上留下几道红痕。
白日里他不允许自己软弱,父亲老迈,兄长离世,整个西岐的兴衰都落在他一人肩上,不敢不殚精竭虑。可是午夜梦回时,思念如浪无声席卷而来,也只能在梦中,他才敢放任自己哭出声来,可惜再也没有人揽他入怀,笨拙地抹去他的眼泪,或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逗自己笑。
姬发听见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朦胧的火光依稀可见。他打量四周,辨别出自己竟处于质子旅的营帐中。
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些,姬发撑起身子却感到一阵剧痛,无力地...
ooc无逻辑一发完
眼前是一片血红。
他永远忘不了溅落在身上的那一抹温热,还有那双含恨带泪的眼睛。
姬发蜷缩起身体,手指用力到发白,在赤裸的胳臂上留下几道红痕。
白日里他不允许自己软弱,父亲老迈,兄长离世,整个西岐的兴衰都落在他一人肩上,不敢不殚精竭虑。可是午夜梦回时,思念如浪无声席卷而来,也只能在梦中,他才敢放任自己哭出声来,可惜再也没有人揽他入怀,笨拙地抹去他的眼泪,或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逗自己笑。
姬发听见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朦胧的火光依稀可见。他打量四周,辨别出自己竟处于质子旅的营帐中。
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些,姬发撑起身子却感到一阵剧痛,无力地跌回床上。
“姬发,你醒了!”殷郊掀帘而入,手上端着刚熬好的药。
姬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顾殷郊制止坐了起来。
“这般逞强做什么,崇应彪的话你不用理,安心养伤就是。”殷郊赶忙放下碗来扶他,还贴心地给他掖了被角。
“殷郊…”姬发迟疑的伸出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脸,“你还在…”
“我当然在,”殷郊自然地拉过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安心,我陪着你呢。”
话音刚落,殷郊就看到姬发的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流,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哭,反倒像是压抑了好久,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哭出来似的。
“还是很疼,对吗?”像是心脏被突然攥了一把,殷郊小心地把姬发揽在怀里,轻轻吻他的发,笨拙地擦着他的泪水,“不怕,我在这里。”
姬发动了动嘴,像是梦中呓语,殷郊贴近他,问道:“你说什么?”
“殷郊,你抱我紧点。”姬发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一睁眼殷郊就消失不见,只是循着本能贴近他,恨不得把人嵌入骨血。
殷郊自然愿意,索性除了衣袜,抱着姬发一同躺下。
姬发转过身来咬住他的唇,一言不发地吻他。殷郊却生生从这个带着疼痛的吻里,感觉到了绝望和重生。
接下来水到渠成,殷郊反客为主,攻城略地,火热而急切的吻落在他的胸膛、小腹,手也探下去,解了二人的束缚,考虑到姬发还伤着,没敢太过分,直到二人疏解完才罢休。
他摩挲着姬发的腰,舌尖一点点试探,描摹,安抚着怀中的人:“这是怎么了,我还没欺负呢,就委屈成这样?”
姬发没管他的调笑,整个人埋在殷郊怀里,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你不要走…”
殷郊摸摸他汗湿的发丝:“姬发,相信我,我一直守着你呢。”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殷郊微笑着望着他,如同初见那般,“你要好好治理西岐,让它变得强大,让百姓不再遭受天谴,可以安居乐业。我盼着你能够统一天下。”
“统一天下…那你呢?”
“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记得我,我就一直在……”
“殷郊?”
“殷郊!”
“殷郊……”
“殷郊…”姬发抱紧自己,眼泪落在枕巾洇湿一片,“我好想你。”
一个拥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用一次亲吻解决
年上,摸不着头脑但极致温柔鑫*自我怀疑自我否定陷入怪圈华,rps
所以和社恐恋爱了 系列第4篇,别扭小狗和他的细腻男友,前篇见合集
又带放酷玩
7k+
---------------------------------------------------
1
“我其实特别介意你的前任。”
“张哲华,从今往后你永远是我的爱人。是我这辈子最特殊的人。”
2
张哲华承认他撒谎。他介意詹鑫的前女友,介意死了。
他之前从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里的喜欢和其他的喜欢有什么区别。张哲华在感情上简单纯真,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给过他糖块的阿姨,教会他算术的老师,借他抄作业的...
年上,摸不着头脑但极致温柔鑫*自我怀疑自我否定陷入怪圈华,rps
所以和社恐恋爱了 系列第4篇,别扭小狗和他的细腻男友,前篇见合集
又带放酷玩
7k+
---------------------------------------------------
1
“我其实特别介意你的前任。”
“张哲华,从今往后你永远是我的爱人。是我这辈子最特殊的人。”
2
张哲华承认他撒谎。他介意詹鑫的前女友,介意死了。
他之前从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里的喜欢和其他的喜欢有什么区别。张哲华在感情上简单纯真,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给过他糖块的阿姨,教会他算术的老师,借他抄作业的同桌,还有一直陪他长大的爸爸妈妈。他喜欢的人都不止喜欢他一个,那么按理来说,他也应该接受他喜欢的詹鑫不止喜欢他一个。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他巧妙地开解詹鑫,说自己也不止喜欢过他一个。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暗恋对象”的喜欢和对詹鑫的喜欢不一样。他偏执地想要詹鑫眼里只有他一个,“但这会不会让詹鑫不开心?”有可能会,那还是别这样了。
张哲华表现得很正常,每天早上被爸妈掀了被子催着起床,找空子和詹鑫视频或者出去约会,然后回家帮忙做家务,被催着学做饭,半真半假地抱怨撒娇,然后晚上被催着早点上床睡觉。可以出一本《当代青年生活图鉴》了。
但到晚上就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藏在被窝里要么学习“如何面对男友的前女友”“爱情和亲情友情有什么区别”,要么思考比起前任詹鑫更喜欢他哪里?自己的那点优势够让詹鑫长长久久地更喜欢他下去吗?要么就想他们曾经吵架,詹鑫让他成熟一点,让他安静一点、体谅他一点。他的前女友应该就是那样成熟安静知道疼人的。有几次他甚至已经拿起手机想直接问问詹鑫了,但又害怕小心眼被詹鑫讨厌,颓唐地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别别扭扭,但装得像个不知愁的二傻子。
初五,张哲华要回北京了,休息一天再去上班。吃早饭的时候张爸爸看着儿子的黑眼圈表示疑惑:回家歇了六天咋还看着更憔悴了?张哲华佯装愤怒地解释“因为我的生物钟被彻底打乱了!睡眠时长实际上也比在北京休假的时候短了!!”张妈妈被激怒“你回去之后也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啊,别天天阴间作息,我跟你爸不一定啥时候就去北京。”张哲华哑火,拿筷子往嘴里扒拉大碴粥。
走之前,他把头放在妈妈肩膀“妈,你真的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找了个……找了个男朋友。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一个姓张的小朋友围着你叫奶奶……”张妈妈眼看着儿子脑袋上无形的耳朵耷拉下来。
“又胡思乱想?”
“也不算,哎呀你不该夸我长大了知道发愁了吗?”
“你觉得我跟你爸这两天乐乐呵呵地跟小詹家走亲戚是在骗你呀?”
“不会的大华,我们从不会骗你的。你从小就不爱交朋友,长大了更是迟迟不见开找对象的那个窍。说实话那时候我最担心的是我跟你爸走了之后你一个人生活太孤独。”
张哲华把头往妈妈的颈窝埋了埋,让眼泪掉进去。
“你找着伴了我们就很开心,男女老少都无所谓,只要那个人以后能代替我们陪着你,带你看看我们没带你看过的世界。”
“别哭了,好好过你日子去,少想东想西的。早睡早起按顿吃饭啊,我可有小詹微信!”
张妈妈哪怕说半句“不愿意”,张哲华上了火车就会跟詹鑫提分手。他想了这些天,只得出一个结论:他是个敏感多心且不爱沟通的人,他们说这样会伤到爱人。他不想伤害詹鑫,詹鑫对他真的很好,他真的不舍得这么放手,所以想找妈妈再要一个分手的理由。可他妈妈说只要他不再孤独,怎样都好:但离开了詹鑫怎么可能不孤独啊!
好烦,谈恋爱好烦,前女友……算了人家也没招他,不能随便骂人。
3
詹鑫照例打好了车到张哲华家等他去车站。张哲华这两天很反常,黏他黏得厉害,在他半是甜蜜半是负担地抱怨之后又在各种渠道上保持静默,从不主动联系。“之前的心思没这么难猜啊?”詹鑫苦恼,看到张哲华出家门,自然地过去接他手里的箱子。
“不用不用哥,我自己来就行,不沉。”
詹鑫愣,啥玩意?咋还唠社会嗑呢?他不由分说接过张哲华的箱子“干啥呀华汁哥,客气得莫名其妙?”张哲华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詹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过的眼睛。
他们回去的时候坐的高铁。张哲华假期一直没怎么睡好觉,上了火车就把手一揣耳机一带脑袋一歪补觉去了。詹鑫照例把座位换到他旁边,看着他过分安静的小对象。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谈恋爱这几年他是见证了张哲华一步步从社恐变成小疯子的全过程,一天到晚在他耳朵旁边叽叽喳喳呜嗷乱叫嘎嘎傻乐。之前过年他们偷摸溜出去玩,那是张哲华一年里最不正常的时候,今年却听话体贴得像只小绵羊,精神状态正常得不正常,吃饭不抢菜单改抢买单了,三级丙等的段子也不讲了,手机上不给他发搞笑但无脑的视频了,甚至出门都知道拿保温壶装热水了。詹鑫相当不适应,他半开玩笑地问过张哲华这么卖乖有什么企图,张哲华也只是死死抓住他的手,眼睛乱瞟看街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转移话题。两个人的手在东北的冬天里冻得通红,詹鑫反握住另一双冰凉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
因为詹鑫紧紧挨在身旁,张哲华就着他的体温难得睡得很沉。他睡舒服了就爱流口水,詹鑫一如既往地先拿出手机拍好照,才把手伸进包里去翻卫生纸给他擦嘴。詹鑫的手机里光是张哲华流着口水睡觉的照片就有好几百张,躺在黑暗的夜里的、睡在摇椅上的、窝在他怀里的张哲华嘟着嘴,眉头舒展而放松,嘴角挂着一条线。他一张都舍不得删,用了各种手段备份,手机里的也总还是留着,换了新手机还要再导进去。他很少拿出手机拍其他照片,合照的时候有人想征用他的手机,他总推说内存不够,是实话,但主要是不想让别人看见第一张的张哲华口水照。
张哲华快三十岁了,工作上逐渐能够独当一面了,他们在一起快6年了,抱在一起滚在一起睡过无数的觉了,但詹鑫看见他还是总能想起当年那个没头没脑的大学生,也会觉得他犯起傻来像小时候家里养过的小土狗,干了坏事之后憋着笑躲着他走的时候又像只小狐狸,自己出差回来之后他那副明明想得不得了又要故作矜持的样子还像只小猫。
当你总感觉你的伴侣毛茸茸的时候,那么恭喜你,你彻底陷进去了。
“小狗狗的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啊?”詹鑫还是觉得张哲华最像小狗,那是他最熟悉的小动物,也是他小时候最快乐的回忆,就是心思问不出来,全靠他猜,猜错了小祖宗就闹脾气不吃狗粮,和现在身边这个小祖宗一模一样。他在家肯定闹脾气了,过年都过瘦了。
快到站了,詹鑫轻轻把张哲华拍醒;他的眼罩还没摘,在黑暗里慌乱地挥手去抓詹鑫。
“问题挺严重,看起来不太好搞。”
4
“华汁哥,刚才滕哲发消息过来说晚上一起吃饭。”詹鑫把张哲华的行李箱递给他。
滕哲是王天放的小对象,也刚工作,詹鑫去他们公司尽调的时候他惊讶地认出了对象的哥们的对象。“这该算妯娌还是连襟?”
王天放是张哲华上研究生时候认识的同学,搞艺术的,但看起来像个搞武术的。两个人能认识还得感谢张哲华的饭伴:他终于为自己的豪言壮语付出了代价,打篮球光荣摔折了腿。张哲华被一个电话支到校医院租轮椅来球场推他。
“我就说打球小心把腿摔折,不听吧,现……”幸灾乐祸的张哲华同学被一个篮球大力砸倒在地。
“我就说我不来球场吧!”
闯祸的大黑长头发慌里慌张跑过来把张哲华往起扶,等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场面陷入尴尬:“这哥们跟我一边高啊?这家伙一砸就倒啊?”
“去哪吃啊?”张哲华习惯性地揉眼睛,胳膊被詹鑫拍下来。
“他说去他们家里吃,太晚了可以直接住那儿,就当是上班前最后的疯狂。”真不理解这些小年轻,有时间不好好歇着疯狂什么疯狂,老年人詹鑫如是吐槽到。
“哥,你想去吗?”詹鑫愣了:张哲华没这么问过。他们两个人比起来张哲华是更不愿意社交、更愿意待在家里的人,所以之前有饭局詹鑫总是会征求他的意见。现在突然一下反过来被征求意见,他显然没想到这个剧情。
“啥?我没啥不想的啊,哥们之间处得都不错,再说看他俩吵架比看春晚有意思。”张哲华没头没脑地问,詹鑫没头没脑地答,王天放滕哲没头没脑地中枪。
“那行,那就去吧。”
不对劲,彻底的不对劲!!等他俩二人世界了他非得把小狗脑袋里装了啥给审出来。
艺术家创造美,但他的家不一定美。王天放学画画的,所以他家里到处摆着画了一半之后就没灵感的画,没洗的调色板、脏兮兮的颜料盒、各种各样的毛笔摆了一地,完了还不让滕哲给他收拾,美其名曰:这次调出来的颜色下次还能用,颜料盒清理了也会再脏,毛笔都是便宜货,换一根都没有水费贵。
“哥们,这些我就忍了,你知道最恐怖的是啥吗?就他开那破班买那破石膏头像,上完课就在家摆着,完了还拿人家当架子用,我上回给他找那外套,妈的一拿起来那么老大个大卫盯着我看啊!我心脏病差点吓出来!”艺术家王天放光搞艺术不够吃的,得搞点兼职解决一下生存问题,为此搭上了男朋友健康的心脏。
张哲华一进门就看见了著名的大卫,此时他还在换鞋凳旁边充当衣架。詹鑫故意逗他,把他按怀里顺毛,“摸摸毛吓不着嗷~咱们哲华胆儿可大了是不,不害怕这大脑袋”。迎上来给他们拿拖鞋的滕哲:此时的大卫慈眉善目。
年轻人聚会不是烧烤就是火锅,这次点的烧烤。王天放把家里的小炉子翻出来热串,自己系着围裙——隔绝颜料也隔绝油点的那个——上厨房盛花生毛豆。然后就是三箱啤酒和一瓶大可乐。在座的四个人有两个酒蒙子、一个正常的东北男人和一个小孩,同样是碳酸各取所需。于是三个有量的人眼睁睁看着本该被小孩一把抱住大可乐委委屈屈地被冷落,属于他们的啤酒反而少了一瓶。
“大华干啥呀?今天真想住我这儿啊?那我喝懵之前得先去给你俩找个新床单,上次那个让王天放看好了拿走当静物衬布教小孩去了。”滕哲疑惑,但相当贴心。
王天放就不一样了,嘴欠得离谱“干啥呢这是?刚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就要烟酒不忌吗?”
詹鑫也劝“华汁哥你这没事儿喝啥酒啊?是不是够不着可乐啊?天放帮忙递一下来。”
张哲华满脸莫名其妙“不是,我是一个成年且快30已经走出校园开始工作的正常男人,咋喝个酒能引发这么接二连三的吐槽呢?”
劝不住,随他去吧。
不对劲,回家等他酒醒就谈心。
喝上了头就开始闹腾。王天放和滕哲从刚开始的喝酒划拳到后来吵吵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詹鑫回都这么些年了还有啥真心话没说,被怼那不一定,人都是会变的。张哲华今天表现不俗,一瓶啤酒下去居然没直接歇菜。但他几乎只喝了这一瓶啤酒,王天放和滕哲喝上头了没顾上看他,詹鑫一直看着,往他嘴边喂玉米粒,被他躲开了。
“这是又别扭啥呢啊?这孩子是咋了?”
酒瓶子在桌上丁零当啷地转,在滕哲被迫当众背诵小时候写给女生的情书并和王天放大打出手、王天放被迫模仿大猩猩并自拍发朋友圈之后,瓶口对准了张哲华。王天放哈哈大笑给他从詹鑫身上薅起来问他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张哲华迷迷瞪瞪地说大冒险。
“你可拉倒吧,你现在有可能完成的大冒险只剩走直线了,那个太无聊。选真心话吧,此时此刻依偎在你鑫仔哥哥的怀里,请问张先生作何感受?”
“……鑫仔哥哥……鑫仔哥哥,我得跟他分手呀……”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说什么玩意呢???”两个开始上头的人一下下头了,齐刷刷回头看明显也被干蒙了的詹鑫。
“你俩……感情破裂了?”
“如果有这件事,那么我知道得不比你俩早。”詹鑫叹气,火车上应该说不想来的。
“那现在这个场面,是我把他泼醒完了帮你助攻一下子……还是你把他打包回去自己聊?”王天放搓搓手,又捋了一把头发。
“有病啊泼他?要我说你这真心话大冒险也有病!!”詹鑫难得发脾气,上次还是在知道王天放拿球把张哲华砸了的时候。
一向吵吵叭火的小情侣都闭了嘴,尴尬地把感情出问题的两个人送到门口。
“……这次也是我不好,没看住他喝酒。下次我请,咱再聚啊。今天得先带他走了。”
“嗐这都没事,到家来个信儿。”
“聊完也来个信儿!”看看以后咱们四个能不能尬死。滕哲咬着后槽牙:这夫妻过起日子来就全挑过年闹矛盾吗?初三他大姨跟大姨夫打架把家里玻璃茶几都给cei了。
罪魁祸首安静地靠在詹鑫身上。
5
和上次喝醉酒不一样,张哲华这回乖得离谱,只是必须和詹鑫保持着肢体接触,否则就哭。这是刚提完分手的样子?
他们两家住得不远,本来溜达着就回去了,但是带着走不了直线还时不时哭两嗓子的醉鬼溜大街显然不现实,詹鑫还是叫了个车。上了车人司机也纳闷“哥们这点道走走不就到了吗?”詹鑫陪着笑“这不是带着醉鬼呢吗?麻烦您了。”
“我拿你咋办啊小疯子?”张哲华进了门就整个人扒在詹鑫身上,詹鑫想给他把羽绒服脱了,刚使劲想把他的手拉下去,那边叫唤着“鑫仔哥哥”又开始哭。詹鑫只能裹着羽绒服陪他站着,祈祷他一会儿热了能知道撒手。
可他眼睁睁看着张哲华汗都下来了还是不撒手,无奈只能好言相劝道“大华,你先松松手我给你把外套脱了呗?你看你热得一脑袋汗,别再发烧了啊。”
“嗯……脱衣服……脱衣服睡觉”倒是配合了,自己还知道拉拉链,就是一只手还是拉着詹鑫,弄得他也只能配合着张哲华一起一半一半地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
“酒醒了点吗?喝口水吗?要不要洗澡?”詹鑫给他架到沙发上,张哲华扎进他怀里,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傻笑。詹鑫怀疑他根本没醉,刚才就是耍他玩儿。
张哲华盯着他胡言乱语“鑫仔哥哥你真好看”“鑫仔哥哥你看我好不好看?是不是比大学丑了?”“我的小鱼什么时候睡醒呀?我想找他玩!”
詹鑫相当无语,他很少听张哲华说这种话,在被提分手之后听到这种话更是头一遭。
“你还喜欢鑫仔哥哥吗?”
“喜欢!”
“那你还和他分手不?”
……
张哲华又不说话了。詹鑫的装死技巧让他学了个彻底,醉着也会拒绝沟通。
“行了,不想说不说吧,先睡觉,剩下的明天再说。”
詹鑫把张哲华放到床上之后想去给他煮口醒酒汤喝,查半天发现什么白菜芹菜他家冰箱里都没有,最后只能拿了盒牛奶和一块饼干给他。
“哲华,先醒醒,你胃里没东西泡那么多酒,一会儿该难受了。”詹鑫先生,请你也不要用一瓶啤酒来侮辱“那么多酒”这个社交概念。
张哲华还是很乖,一叫就起,还会自己拆吸管扎牛奶。詹鑫把饼干袋子撕开递给他。
只见张哲华一蹦三尺高从床上跑下来,完全不像是一个酒鬼该有的灵敏度。
“不行,不能在床上吃东西!妈妈会生气……”
哪跟哪跟哪跟哪啊?詹鑫想扔了饼干去指着他骂街:回家一趟知道不能在床上吃东西了啊?这家伙你那床单上,橘子汤,薯片渣,饮料,还有整个的苹果,耗子来了都够吃半年的。
可看他站在原地捏着牛奶好像是真害怕了,心里也只剩一片柔软,走上前去想拉住他的手安慰他“妈妈不生气啊,今天情况特殊,哲华不吃东西就胃疼了,妈妈不会生气的。”
张哲华还是摇着头惊慌地不敢回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嘴里不停嘟嘟囔囔地说着啥“妈妈生气了会骂我……我那次偷偷拿零钱去买零食爸爸打我,我说我不敢了也没用……我的小鱼生我气了就一直睡觉不跟我玩……我……我看……我同桌嫌弃我笑话讲不好……呜……上次……上次那个外卖员,我都和他说了对不起了他还是骂我……孙琦也是,有了女朋友就不找我玩了……”
詹鑫看着张哲华一边哭一边控诉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刚开始觉得好笑,甚至都掏出手机录像打算明天放给他看了;后来听进去了,看着挺大个人慢慢缩成一小团坐地上,觉得自己心尖泛酸:他一直觉得能让张哲华发愁的只有社交这一件事,但看他和大家熟起来之后就变成一个开朗活泼善解人意的乖小孩,又觉得这孩子心思单纯简单,没有乱七八糟的事让他难受。今天一听才知道,他的心思太细了,别人情绪上头说的话他能一直放心上,爸爸妈妈那段,他打赌发生的时候张哲华不超过八岁。
“呜……他们都不喜欢我”
怪不得他报复性地在床上吃东西,怪不得他从来不用自己的钱,怪不得他总使相讲梗,怪不得他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张哲华一直察言观色避着他在意的这些人的雷点走,但却单单对自己放肆:他在试自己的底线,试又不敢试得彻底,见势不对就立马缩回来卖乖。
詹鑫想起他们曾经的争吵、冷战和那之后装可爱来认错哄他的张哲华,他应该吓坏了。
“鑫仔哥哥……他那么好,我特别喜欢他……可是我喜欢的人都不那么喜欢我……”
“我想让他只喜欢我一个……”
“但好多人喜欢他……他也喜欢好多人”
“我不好……他不会一直喜欢我……”
詹鑫的视频还在拍着,他想,以后再跟张哲华生气就看看这个,看看小可怜,别再吓他了,也别再装死不说话了。
6
张哲华第二天醒得很早。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眼皮肿得厉害,詹鑫侧躺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有吃了一半的饼干和喝了一半的牛奶,牛奶洒出来混着饼干渣,看着脏兮兮的。
他心虚,昨晚的事他还记得一点,记得他说分手,记得他疯了一样地乱哭。他觉得这次之后,哪怕他不想分詹鑫也得跟他分了。
“太不像个正常人了。”他伸出自己另一只手去搓炸起来的头发。
他想悄悄把手抽出来起来把家里收拾收拾,让他弄得太不像样了。
詹鑫一晚上没敢睡实,怕张哲华半夜胃疼想吐找不到人。他现在一颗心软得跟水似的,生怕身边的小孩再受一点委屈。所以张哲华刚动他就醒了,还以为是人难受了,眼睛还没睁开就问“胃疼了?想吐吗?”
张哲华没想把他吵醒,现在看他已经醒了也只能哄着他再睡会儿“我没事哥。你再睡会儿吧,我……我昨天闹你闹得那么厉害……我去收拾一下准备早饭。”说完就要下床。
“你等会儿哲华,”詹鑫拉住他,“坐这咱俩聊聊?”
张哲华没吱声,但乖巧地盘腿坐回来,低个头。詹鑫还躺着,正好能看见他红肿的双眼。
“哥……我昨天……太闹人了,我以后都听你话不会再喝酒了,也不会再这样了!”
“你为啥要听我话呀?”詹鑫看他可爱,笑着问他,“我说的就一定对?”
“一定对的哥!”小狗急得耳朵都立起来了。
“不对哲华,我不一定对的。我说让你成熟就说错了。我喜欢你幼稚、闹腾、整天围着我转,喜欢得不得了。我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对谁都没有过。我看你有时候像孩子,有时候像朋友,有时候像恋人。我总有话想和你说,我会一直喜欢你,像这样的喜欢只给你一个人。”
张哲华没听过詹鑫正经说情话,他自己也不乐意说。他们总是羞涩隐晦的,他说“我喜欢和鑫仔哥哥一起待着”,他说“我也喜欢和华汁哥一起待着”,这就算是他们的表白了。后来他们吵架,他害怕,去找詹鑫撒娇,但不敢提他们的争吵,只是说“鑫仔哥哥我给你做五常大米吃啊?”然后就和好了。
他第一次听这个,本就肿着的眼皮中间又有泪水要掉出来。
“华汁哥是因为我有过前女友才不开心吗?”
“我错了,我没给华汁哥说明白。我和她和平分的手,她外向我内向,她喜欢出门我喜欢在家宅着。我们的频道太不一样了,当时年轻,头脑一热就在一起了,互相忍耐着相处,两个人都难受。”
“华汁哥不是,我到现在、到未来都一直特别喜欢和华汁哥一起待着。”
再表一次白吧,不管什么时候。
张哲华又在哭了,这次他被詹鑫揽进了怀里。“哲华,我跟你道歉,之前不够了解你,也没想过主动去了解,只看你表演给我看的东西。我以后再不装死不说话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什么,你也别再提分手了好吗?我不敢想象如果你成了前任我该怎么给可能的现任解释我不再爱你。”
“鑫仔哥哥,我抱抱你吧,我抱抱你,然后我们还是热恋期?”光线昏暗,张哲华搂上詹鑫的腰。
“那可是分手诶?就抱一下?”
“至少要亲一下,亲嘴上。”
[少爷和我] [年上] 你别天天瞎想啊
●ooc预警
●年上
刘波搞不清楚自己这管家又哪里被惹到了,明明经过这么久,两人早已相熟,但他今晚和自己出席晚宴后,回刘府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需要提前准备的事项早就被龙傲天打理好,刘波也挑不出他哪里不对,连个进他房门的理由都没有。
小梅在给刘波送茶的时候随口问过,刘波叹了一口气,仰面躺在椅子上:“猜不透啊,我永远都猜不透傲天为什么难过,又为什么生气。”
“您自己问问,不比什么都省事?”
“他能跟我说?”刘波愤愤地皱着眉,“他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的脾气,一看就是谁惹他不顺心了,这会估计正气头上呢,我可不去招他。”
小梅摊手......
●ooc预警
●年上
刘波搞不清楚自己这管家又哪里被惹到了,明明经过这么久,两人早已相熟,但他今晚和自己出席晚宴后,回刘府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需要提前准备的事项早就被龙傲天打理好,刘波也挑不出他哪里不对,连个进他房门的理由都没有。
小梅在给刘波送茶的时候随口问过,刘波叹了一口气,仰面躺在椅子上:“猜不透啊,我永远都猜不透傲天为什么难过,又为什么生气。”
“您自己问问,不比什么都省事?”
“他能跟我说?”刘波愤愤地皱着眉,“他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的脾气,一看就是谁惹他不顺心了,这会估计正气头上呢,我可不去招他。”
小梅摊手道:“少爷,话不能这么说,龙管家不管怎么样,对您都是恭恭敬敬的呀。只要您开口问了,那龙管家肯定说。”
刘波偏过头看小梅,眨眨眼睛:“不是没有道理……算了,他晚饭都没吃,反正我也是要去给他送点心的,顺便问问也好。”
事情就这么被主仆二人敲定,刘波估摸着龙傲天也该饿了,拿了些点心水果之类的,走到龙傲天房门口,敲了敲门。
“傲天啊,你与我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没吃晚饭,胃还不好,经不起这么折腾。我给你送了点吃的过来,吃完再睡吧。”
门里半天没有回应,刘波在门外等的愈发着急,正要推门进去看看是不是出了意外,龙傲天深蓝的身影就出现在身前。
龙傲天酒量很好,宴会上的酒基本都是他为刘波挡下,刘波担心他的身体,本想阻拦,龙傲天的态度却格外强硬。刘波也不想和自己这个间歇性正常的管家较劲,好生叮嘱他别逞强之后,也就只能随他去了。回府的时候,龙傲天也没有醉态,脸反而比去的时候还白几分。刘波端详着眼前人,小声道:“我,我进去了?”
龙傲天收拾好表情,微微蹙起的眉平了下去,颔首道:“少爷请进。”
刘波坐在椅子上,把托盘放到桌上,拿起一块点心递给龙傲天:“尝尝,林妈做的新口味,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我就让林妈多做。”
龙傲天难得像现在这样。刘波收起了自己面对龙傲天时半永久的傻笑,看着他满脸疲态地坐在床边,闭着眼睛,轻叹一声后开口:“少爷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现在不饿,天色不早,您还是先休息吧。”
刘波收回手,起身站在龙傲天身边:“傲天,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不舒服?你说出来,别自己硬挺着知不知道。”刘波碎碎念着,龙傲天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打断他,却连插话的当口都找不到。
倏地,龙傲天抬眼看见刘波肩上那一抹深红。
于是刘波一脸不明就里地看着龙傲天的脸色越来越差,以为自己是真的烦到他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打算先避避他的气头。
“那个,傲天啊,你说得对,天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刘波逐渐靠近门口,带着勉强的笑容打算把门带上。
“等等,少爷!”
龙傲天突然音量加大的一句呼唤,差点把刘波绊倒在门槛上。刘波赶紧回头,就看见龙傲天突然咳得不受控制倚在墙边,白玉一般的一双手掩在唇边,从指缝露出丝丝鲜红。
“傲天!你又咳血了!”刘波拿出自己的手帕,匆匆走到龙傲天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用手帕为他拭去血迹,“我就说你肯定是身体不舒服了吧,这要不是撑不住了你能叫我?”龙傲天的脸早就苍白的如纸糊一般,唇边的血迹更被衬得刺目。
“少爷,我没事……”
龙傲天一只手被刘波握着,一片冰凉。刘波把他扶到床上,埋怨道:“没事?!你管这叫没事啊,你不说自己吐的都是熊猫血吗,你要是失血过多谁救你啊……”
龙傲天摘下自己金框的眼镜,随手放到床头的红木柜上。刘波本想暖暖他的身子,刚摸上他另一只手,就被龙傲天抽走:“少爷,您越界了!”
“哎你,”刘波这次没顺着他,态度强硬地从背后揽住他的腰,把他带进自己怀里:“咋样,这样是不是更越界。”
龙傲天的眼底多了一种情绪,不过刘波看着那可不像什么正面情绪,弥漫着悲伤,不解。
“少爷……”龙傲天看着刘波的双眼,叹息道:“你不该这样抱着我,既然你已经心有所属,便应该对那位小姐一心一意。少爷,我支持你,无论您让任何小姐迈进刘府的大门,我都会像守护您那样守护她!”
“你说啥呢?”
刘波大大的脑袋里充满了更大的疑惑,看龙傲天满脸悲伤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晕睡过去的样子,赶紧托住他的后颈,摇摇头:“不是,傲天,我看你这也不像放下了啊。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要让你守护别人了,你是我的管家。”
龙傲天紧闭双眼:“少爷不必多说,我全都明白。”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四大皆空。”刘波觉得自己和龙傲天在一起久了,连精神状态都被同化了,能如此严肃又深情地说出这种台词。
龙傲天深呼吸,睁开双眼,瞥了一眼刘波肩上的红,又闭上:“少爷,我,看不得这个。”
刘波一脸疑惑,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一抹红时用手剐蹭了一下,捻捻手指,正色道:“这怎么回事?胭脂?哎我就说李小姐涂那么多胭脂不适合她,你看,还沾到本少爷衣服上了。”
“您果然是去宴会看李小姐的!”龙傲天像个把丈夫捉奸在床的夫人一样,瞪着眼睛就要在刘波怀里支棱起来,刘波赶紧把明明还“虚弱”着的龙傲天往回哄:“停停停,傲天,你听我解释解释行不?”
刘波清清嗓子:“我有很多事想澄清,也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首先,我和李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我和李小姐没有一点关系,没有好几种解释。”
“这话怎会如此耳熟……”
“然后,我这个胭脂,是李小姐在宴会上不慎喝醉倒在我身上,所以就粘上了,李小姐本想让我送她回家,但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你脸色不好,我一想你身上还有那么多病,马上就入夜了你还怕黑,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刘波解释完,一副准备一鼓作气吐露真心话的样子:“好了,我说完了,你可别不信啊,我对你是真心的,我这个人,对旁人没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就想好好经营经营生意,眼睛里能装下整个刘府,整个城,但是心特别窄,只能装的下我家的管家。”
龙傲天不说话,凝视着刘波。
刘波挠挠头:“咋样,傲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风格。但是我说的全是发自真心的,你也来刘府不短时间了,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少爷,”龙傲天皱眉,“你怎么说我的台词呢。”
“行——”刘波顺着他说话早就习惯成自然了,“你别一个人胡思乱想然后为了我伤心欲绝就行了。还有,以后有什么事得跟我说,知不知道,别自己脑补那么多,你说啥我都听着。”
龙傲天安静下来,后知后觉地感到身边的温暖,刘波总像一个随时为他准备的专属热源。
刘波也不想多说,主要是担心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多了,龙傲天就想起来他俩现在这亲密的姿势了。他这恪守规矩不肯越界的管家,非把自己请出房间不可。
龙傲天当然想起来了,他仰脖子看看刘波,闭上眼睛一倒,重新躺回人怀里。
刘波感觉到怀里增加的重量,身体一僵。
“傲天……”刘波偷偷地看他。
“好了少爷,该睡觉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这话倒该我问你,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天晚上我照顾你。”
龙傲天借着月色,觉得刘波的笑实在不清白。
|猩幻|时间不会等人,等你的是我。
呜呜是借小椿的梗码的冬日暖暖小甜饼。
爆ooc烂且短,你王哥痛失网名警告。
各位圣诞快乐!
———————
人像一盏油灯,年轻时烧的太旺,现在便无精打采地耗着日子。
某幻觉得现在蹲在路边思考自己人生意义的他就像一盏燃尽的油灯,还是那种随时会出车祸的油灯。
大家口中所说的七年之痒,某幻怎么也想象不到有一天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关闭的手机里塞着的是自己伴侣和别人勾肩搭背的照片,还有只显示了五十秒的通话记录。
七年,青春有几年,爱情能有几年。某幻坚持到现在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舍不得这个人,还是舍不得他付出的这七年感情。...
呜呜是借小椿的梗码的冬日暖暖小甜饼。
爆ooc烂且短,你王哥痛失网名警告。
各位圣诞快乐!
———————
人像一盏油灯,年轻时烧的太旺,现在便无精打采地耗着日子。
某幻觉得现在蹲在路边思考自己人生意义的他就像一盏燃尽的油灯,还是那种随时会出车祸的油灯。
大家口中所说的七年之痒,某幻怎么也想象不到有一天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关闭的手机里塞着的是自己伴侣和别人勾肩搭背的照片,还有只显示了五十秒的通话记录。
七年,青春有几年,爱情能有几年。某幻坚持到现在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舍不得这个人,还是舍不得他付出的这七年感情。
凌晨三点二十,某幻一个人蹲坐在无人的道路边。
上海最近是降了温的,某幻只套了件卫衣就出了门。没想到他的伴侣更过分,两人连面都没见着,就提了分手。
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一声。
某幻用颤抖的指尖戳开微信。伴侣的聊天界面依旧显示红色感叹号,来者是他的好朋友王瀚哲。
"人在哪,出来恰火锅不。"
火锅。某幻混乱的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
王瀚哲像是火锅,整个人暖烘烘的。他年纪小却很会照顾人,某幻在他面前似乎可以放下所有,只是单纯倾诉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头像框又闪了几下,某幻重新把视线落在屏幕上。
"怎么这么久不回消息。"
"你人在哪,怎么了吗。"
王瀚哲发完信息后就把手机揣进兜里。他怀里抱着一件大衣,目光落在那个蹲在马路边的少年身上。
某幻今天告诉他要去见他的伴侣,一见就是一天。他也不好意思打电话,出门买啤酒的时候发现某幻就坐在他家门口那条街上发呆。
兜里的手机震动,王瀚哲吸了吸鼻子。
"我以后,再也不暧昧或者是恋爱了。"
借着屏幕反光,王瀚哲从自己的眼睛里读出这句话,脑子里却闪过与某幻的点点滴滴。某幻跟他的爱人谈了七年,王瀚哲陪伴了某幻十年。对方那双眼睛里的岁月流转,情绪变换,他早已经揉进血液里。
某幻回完消息后打了个喷嚏,正想着起身活动下身体的时候,他看到王瀚哲发来了消息。
"跟我谈。"
……什么。
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王瀚哲平日里在酒后口出狂言的样子,他轻笑出声,但喉咙却滚上干涩。
"哈哈哈哈哈"
"你说真的?"
"像真的吗。"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某幻身后,他微微扬起头。
王瀚哲正抱着一件大衣看着他。或许他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很久了,连耳朵也变得通红起来。
"不像。"
某幻摇了摇头,他微微低下头,半张脸埋在那件王瀚哲给他的大衣里,小声地说着。
"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王瀚哲看到某幻被冻红的脸颊皱了皱眉,手臂抬起又放下,最后却只是捏了捏对方冰凉的皮肤,嘱咐某幻把大衣拉链拉上一些。
他回想起这些年跟某幻吃的饭,两个人喝到尽兴说话都大着舌头。某幻不能喝,整个人更是迷糊,却还是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找王瀚哲碰杯。
王瀚哲的那句"跟我谈",永远都被"想说的都在酒里了"给代替,然后随着辛辣的酒精滑进胃里,再也吐不出些爱意。
某幻看着王瀚哲的眼睛,手里的手机里装着拉进他们距离的千万条聊天记录。七年的感情和情绪把他撕扯成破碎的一片,他有些不敢开口。
过了许久,某幻沉默片刻,还是默默开口。
"……你想认真吗。"
"这是我想问你的话。"
某幻听到这句话后微微抬眸,像是之前千万次与王瀚哲对视那样,用那双真诚坚定地给了他答案。
凌晨的风有点凉,两个人摇晃着,像是扑在风里的两抔火。
———————
甜剧场是一点点番外www
【猩幻】轮回游轮
·白切黑双恶人,有血腥描写及意识流那什么描写
·又名《反派夫夫之间的小游戏》
(又又名:谈恋爱就谈恋爱,杀路人你们礼貌吗)
·无人生还低配复刻,冷饭新炒
·5k短打一发完
“你觉得你还能杀了我吗?”
“能。”
想要活着,须得死亡。
1.
空中飘着雪,浓雾笼罩之下白茫茫一片。
但其实仔细看就会察觉这雪似是沾染灰尘,偏向灰色,落在地面也不会融化。
王瀚哲从二楼窗户往下眺望,双手撑在窗台上漫不经心地推开玻璃。
地上跪着人,他的身后黄头...
·白切黑双恶人,有血腥描写及意识流那什么描写
·又名《反派夫夫之间的小游戏》
(又又名:谈恋爱就谈恋爱,杀路人你们礼貌吗)
·无人生还低配复刻,冷饭新炒
·5k短打一发完
“你觉得你还能杀了我吗?”
“能。”
想要活着,须得死亡。
1.
空中飘着雪,浓雾笼罩之下白茫茫一片。
但其实仔细看就会察觉这雪似是沾染灰尘,偏向灰色,落在地面也不会融化。
王瀚哲从二楼窗户往下眺望,双手撑在窗台上漫不经心地推开玻璃。
地上跪着人,他的身后黄头发男人正举弓颤抖。大雪纷飞不停,他红着眼眶蓄力,拉满,松手,那支箭矢精准无误地穿透男人的头颅死死钉在地上。
血流一地。
人群爆发震耳欲聋的掌声。
王瀚哲皱眉摇头,默默叹气关上窗户。
这座城里人死是常态。但像现在这样,在规则之外明目张胆杀人的除了刚刚,还真就没有发生过。
人死了一波又一波,每年都有新人进来。人们只进出不去,这里常年飘雪,常年流血,能证明时间痕迹的也就每栋楼上面巨大的钟表。
是倒计时。
暗红色笼罩,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天地。
动手杀人的男子被带走了,是审讯室的方向。
王瀚哲低头看着电子手表上传来的信息:
时间:十分钟后
地点:游轮
需存活人数:1
身份:猎人
游轮游戏猎人,全场唯一一个会有武器的身份。其他是毫无用途的旅客,以及救旅客的医生。
猎人的目标为击杀所有人,旅客目标为存活到最后,而医生的目标是保护旅客杀掉猎人。
他们同样都有不同的能力:猎人拥有武器,旅客顶替身份,医生回溯时间,前提条件为游戏结束之前。
王瀚哲是猎人,他放弃了近战第一选择的匕首和其他先进枪械。反倒拿了不好藏的斧头和狙击枪。
游戏开场后这些东西得自己找地方藏好,如若要掩盖身份的话。
醒过来是在游轮甲板上,刺目的烈日灼烧皮肤,王瀚哲皱眉爬起来,五指分开挡住阳光。从指缝看黑黝黝一片,不像太阳更像是发光的黑球。
有人轻拍他的肩膀。
他皱眉回头,盯着对方的泪痣有一瞬的恍惚。
“某幻?”
空城里人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现在某幻这两个浮现在脑海里,还直接脱口而出。
2.
“我是医生。”
眼前的人长得明媚,唇红齿白的,笑起来温柔但眼里的强势和野心从内而外慢慢散发。很淡,但不会让人忽视。
“巧了,我是旅客。”王瀚哲勾着他的脖子笑了笑:“你得保护我。”
他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嘴角的笑更加肆无忌惮。
游轮一共三层,第二层有具尸体。
游戏刚开场就有人死亡,游轮上的人坐在长桌前饮酒吃饭,丝毫不理会地上躺着的尸体。从右到左一共五个人,算上他们和那具尸体一共八个。
他们对视一眼,向不一样的方向走。
某幻掩嘴轻咳一声,视线落在最右侧神情恍惚的女人身上,坐在她旁边套话。女人的双唇颤抖,脸上挂着泪痕,眼睛没有聚焦地望着墙。
墙上是飞溅的血,往下延伸从墙角到尸体旁边。血迹清晰整齐,没有挣扎的痕迹,死者是在被杀掉后拖到中间的。
钟表逆时针旋转,他扶额坐着眼角瞥到从第三层下来的王瀚哲。对方冲他颔首,他起身默默走过去。
“三楼没人,装横也跟这里没有什么区别。”王瀚哲皱皱眉,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
“倒是墙角跟那具尸体同样的位置上有个箱子,被锁了打不开。”
“你说里面会不会是猎人的武器?”
他抬眸盯着某幻,在对方视线落下来的前一秒眼神变得清澈,明晃晃的还装着一丝疑惑。
“有可能是陷阱,如果二层真有猎人,在你上去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这么淡定。”某幻低头看着血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而且我们并不知道玩家总人数。”
不仅如此,不同身份之间还存在信息差。
就比如没人知道王瀚哲其实提前到了半小时。
他看眼王瀚哲,开始交换收集的信息。
最右侧的女人是死者爱人,刚过来就看到男朋友的尸体,精神崩溃到神情恍惚,还时不时喃喃自语。她旁边的青年面露慌张,握酒杯的手都在打颤,某幻在追问下得知他是今年进入空城的新人。
跟他一样的还有三个,但看起来都镇定得多。最左边的男人最为诡异,举手投足尽是优雅,像是来度假的。
甚至有心情冲着尸体微笑。
3.
“所以你信我?”
“信。”王瀚哲没有任何犹豫。
“为什么?我很有可能在骗你。”他盯着眼前的箱子,在多次尝试无果后选择暴力拆开。
二楼的那群人除了那名行为古怪的男人,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威胁性。都是新手,压根不知道要干什么,而唯一的老玩家还因为爱人的死亡有点精神恍惚。
箱子牢固,没有丝毫开启的样子。
“为什么?嗯……”王瀚哲嘶了一声:“可能很久很久之前我们就认识。”
他放下箱子,无奈抱起来放在长桌底下藏好。回头看着王瀚哲笑了笑:“那我盲猜你以前叫中国boy。”
“我觉得你猜得对。”
话音未落,相视一笑。
远处却爆发出一阵巨响,像有重物落在餐具上,紧接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回荡个不停。
是二楼!
他急忙跑下去,王瀚哲赶在他前面拦住他。
“我下去看,你待这儿别动。”王瀚哲回头嘴角上扬,声音温柔中带着点蛊惑:
“我如果死了,记得救我啊,医生。”
他说这话的时候抓着楼梯扶手,一束阳光从上面落下来,一半身体都掩在阴影里。
唯有那双眼睛,清澈明媚。
某幻看得呼吸一滞,上楼扯开箱子猜密码。耳边有尖叫,还有碎玻璃划过肉的声音。
破碎的餐具自然而然成了最趁手的武器。
某幻屏息凝神看着密码锁,耳边再度一声闷哼。
王瀚哲!
他的手一顿,放开箱子跑到楼梯口。
“别下来!”这声命令略带嘶哑,喊得某幻瞬间清醒。他深深看眼越来越多的血,转身回到长桌旁抱起箱子狠狠摔在地上。
木箱出现一丝裂痕。
他笑了笑缓缓抬脚踩在上面,拿起旁边的金属花瓶抬起右臂一下一下地砸。裂痕越来越大,他扔掉已经变了形的花瓶,抱起箱子再度狠摔。
箱子裂了。
里面是把狙击枪。
他蹲下身迅速组装,到最后却察觉根本没有子弹。楼下的动静已经停下来了,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瀚哲蹲在他旁边。
“哟,开了啊,我还想跟你说密码来着。”
某幻听着他的声音,侧过头看他一眼,瞬间瞳孔剧缩:“你……”
“没事儿,都别人的血。”
他倒是没说谎,这身上的血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王瀚哲故作轻松地笑笑,眼神瞥到某幻右手的时候笑容消失。
白皙修长的手指现在正微微颤抖着骨节泛红,手心还有一丝划痕。他拽过某幻的手,轻轻揉捏。
“这里没有药,所以忍忍。”
4.
二楼的人已经死光了,除了那名神情恍惚的女人。她最后跳进大海,生死未卜。
“你是说有具尸体藏在天花板上,船晃动的时候掉了下来?脸上还刻着字母?”
“对,所以我猜那就是密码。”
楼下的人血肉模糊,甚至已经数不清有几具尸体。某幻扫视周围,轻轻推开一楼大门。
阳光刺眼,海面平静无波无澜。
他眯眼走在甲板上,慢悠悠转了一圈。
这里没有任何血迹,所以王瀚哲说的话没什么信服力可言。或许,王瀚哲已经趁乱顶替了猎人的身份,所以游戏还没有结束。
狙击枪里没有子弹,他放在第三层并没有拿。
恍惚中他的脑海里浮现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躺在正中央,血流一地。身上没有枪伤,头和脖子却差点断开。
不是匕首……
不是水果刀……
更不会是枪……
那种伤口和深入程度……斧头!
某幻的身体一僵,急忙跑上二楼跪在尸体面前皱眉抓住他的衣服,猛的一拽。
从锁骨往下躯体已经裂开了,中间还泛着金属光泽。他忍着恶心,往左右两侧撕开肉。脏器已经碎了,只有那把斧头闪着诡异的光泽。
果然……
藏武器的地方只有……人体……
那狙击枪的子弹……
“在找这个吗?”
熟悉的声音此刻格外陌生。
某幻缓缓转过身,盯着拿枪笑眯眯看着他的王瀚哲。
王瀚哲扬起手,子弹从他的手心掉落在地上。
在空荡荡的楼层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某幻盯着他身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疑惑地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王瀚哲轻笑,拖着染血的枪,温柔地冲着空无一人的血泊喊:
“某幻,你在哪儿呢?”
语气轻松,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无辜。
“幻幻?”
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站在第三层推开窗户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这么爱跑,下次把你绑起来怎么样……”王瀚哲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猛然架起狙对准他的后颈。
弹夹里只有一枚子弹。
砰——
鲜血四溅,像蓝色玫瑰海里蔓延生长的红色荆棘。
他抱起某幻,向后跌进深海一起沉没。
5.
时间回溯,王瀚哲又提前半小时来到甲板上。
这次他没有选择杀人藏武器,反倒将楼梯入口堵上,坐在门旁边守株待兔。
来一个人,杀一个。
完全杀红眼。
他的脸上都是血,眼镜上也是。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唇角微勾攥紧手里的麻绳,起身勾住某幻的脖子发狠往后勒。
白皙的脖子青筋暴起,某幻手指上的血管也越来越明显。他的眼眶越来越红,窒息感蔓延全身。
王瀚哲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啃咬舔舐:“别动。”
绳子打了死结,他松开某幻按他的腰,迫使人跪在地上,掰着他的下巴低笑:“还差两名旅客。”
某幻盯着他看,唇角还沾了血。
脖子更是青紫一片。
这次时间回溯所有人都有记忆,消失不见的两名旅客正是上一次被他杀掉的恋人。他完全不打算去追捕,甚至坐在椅子上攥着绳子眯眼。
他是享受了,某幻跪在地上浑身都冒着冷汗。
平缓的呼吸声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安抚着某幻,他屏息拨开餐桌上的布,缓慢移动。
一声轻笑。
脖子上的绳子被拽,他向后仰头,腰身被轻轻踩在地上,胸口因为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而起伏。
“要去哪里啊?嗯?”
王瀚哲阴恻恻地在某幻耳边笑,下一秒又温柔地摸摸他的头,手指向下描摹抚摸着他的喉咙,双唇吻上泪痣。
“医生,你的旅客呢?”
这声气音蛊惑得某幻浑身颤栗,他闭上眼向后仰着头索吻。双唇碰触的那一刻,所以理智归零。王瀚哲压着他亲吻,疯狂索取。
“嗯……”
“嘘!”王瀚哲捂住他的嘴,轻轻舔舐他的锁骨,声音沙哑:
“你要保护的旅客尸骨未寒,你怎么可以在他们的尸体旁叫出声呢?”
话虽这么说他的力道却不减反而越来越狠,甚至还用手指描摹他湿润的口腔。
一片血水中,充满欢愉和压抑。
某幻还是逃脱了。
做到最后崩溃哭喊着要他解开绳子,他照做且故意放跑。这人逃跑时候还把地上的斧头顺走了。
甲板上平白无故多出了两具尸体。
是那两名旅客的。
尸体旁边的某幻浑身是血,攥着滴血的斧头死死盯着王瀚哲。
“你觉得……你还能再杀了我吗?”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却像是掩埋在阴影里。
救人的医生变成了优雅的屠夫。
王瀚哲笑得温柔,咬字很轻但带着癫狂的疯意:“我能。”
他迅速举起枪扣动扳机,子弹划过某幻的侧脸,刺穿空气直直落在他身后。
是油桶。
轰隆——
大火燃烧,热浪吞噬一切。
整艘轮船沉入海底。
6.
某幻再度睁眼,粗喘着气吹着海风。
热浪仿佛再度扑面而来,他弯腰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王瀚哲面无表情地站在甲板上,将狙击枪扔进海里。
时间回溯,王瀚哲那儿再一次提前半小时。
那对情侣围了上来,看着王瀚哲人手拿着一个金属花瓶。上一次他特意找到他们,让他们复活之后待在甲板上守株待兔。
某幻拿着那把唯一的水果刀,迅速跑过去捅进王瀚哲的腹部。他没有反抗,只是白着一张脸静静看着某幻,忽的笑出声:
“有点累了,想体验一下被你杀死的感觉。”
“那就好好享受吧,也就这么一次了。”
他们之间好像从未如此平静地说过话。
“你能做到不把戒指扔到海里吗?”
“我能。”
阳光落在某幻身上,旁边赫然是三具尸体。
他面无表情地踩在甲板上,随意地将手上的戒指扔到海里。
刺目的烈日灼烧皮肤,他静静看着王瀚哲处理完尸体走到甲板上皱眉眺望的样子,缓缓走进拍拍他的肩膀。
“某幻?”
王瀚哲皱眉回头,盯着对方的泪痣有一瞬的恍惚。
——————————————————————
①为什么王瀚哲扔完戒指所有人都有记忆,某幻扔完戒指在碰到王瀚哲后记忆消失?
循环重启的关键在于医生。
戒指起到复活重来作用。
(以及第二次是因为某幻离油桶近,先die所以沉船戒指进入海底后自动判定是王瀚哲扔的)
②共复活重来3次,3次为一个完整循环。
③其实就是一对疯批夫夫抽到对立身份,不断搞死彼此又舍不得真让对方死,所以一遍遍重启复活,循环到底的故事。
④关于最后一段,关于boy的那句:
“有点累了,想体验一下被你杀死的感觉。”
潜台词是:“这次能不能换你救我。”
本文世界观会在《空城物语》中详细说明,但空城物语cp非猩幻(小彩蛋,文首持弓杀人的黄头发男人)
补充:
只剩一人存活时,会有十分钟缓冲期可以扔戒指。
【猩幻】曼哈顿悬日
summary:曼哈顿是一个大棋盘,城市里的人每往前跳一步,就会有人被扼住咽喉。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最壮观的日落,也可以谱下最浪漫的情诗——致敬死亡,致敬爱情。
*写点浪漫的,七夕快乐!
*没想到写出来是个这么拖沓的流水账,像录了大半天视频没剪辑似的(1w字慎点
——————————
(1)
浪漫致死。
那是艺术家的骗局。
艺术是超脱于实体之外的感触,是与曾不被认可的右脑的连通。它也是虚无的,空谈的,这就导致不管那些艺术家如何勾勒和颂扬它,也会换来人们虚荣的“哇哦”,接着淡出他们的生活。
现实...
summary:曼哈顿是一个大棋盘,城市里的人每往前跳一步,就会有人被扼住咽喉。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最壮观的日落,也可以谱下最浪漫的情诗——致敬死亡,致敬爱情。
*写点浪漫的,七夕快乐!
*没想到写出来是个这么拖沓的流水账,像录了大半天视频没剪辑似的(1w字慎点
——————————
(1)
浪漫致死。
那是艺术家的骗局。
艺术是超脱于实体之外的感触,是与曾不被认可的右脑的连通。它也是虚无的,空谈的,这就导致不管那些艺术家如何勾勒和颂扬它,也会换来人们虚荣的“哇哦”,接着淡出他们的生活。
现实里更多的是每天逼着人们早起晚睡的闹铃和电话,流水线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迫吐出相似的话,只为了生存。比起追求高尚的艺术和宇宙的浪漫,人们更在意的是如何保证明天的柴米油盐。
世界没有给人们留下追求浪漫的空间,却偏偏创造了浪漫。
王瀚哲自恃为一个现实的人。
他见过曾经的兄弟被骗到身无分文流浪街头,给过路的行人下跪求生;他见过无数执着于金钱和荣誉的资本家挥霍完人生所有的资本;他见过追求理想和爱情的小女孩伤心欲绝,把所有的痛苦留给自己抑郁寡欢……他见过太多的心酸,于是那些不现实的,理想主义的东西,在他这里通通都是唬骗小孩的童话,与那些举着高尚旗帜的理想家无异,他们口中的话也只不过是求生时强撑着破碎尊严的伪善。
王瀚哲有时候会坐在高楼的阳台上无神地眺望上海的夜空。那里早就没有星星了,肉眼所见的只有一片虚无的黑和一缕一缕烟雾构成的绝望穹庐。
咕噜会趴在他的怀里不满地摇摇尾巴,慵懒地喵呜几声,偶尔伸出爪子勾住他的小臂提醒他还有一会儿就要工作。
王瀚哲只能叹一口气,悲叹于自己明明爱着这世界,明明向往着那些不存在的美好,却不得不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和残酷。毕竟那些不会实现的的东西一旦成为了执念就只会越陷越深。
他抱起咕噜把它放到地上,目视着这只无忧无虑的小奶猫奔向客厅柜子旁的的毛绒球。
他不说什么,只是歪着头敲敲自己的脑袋,从门口的柜子上一排排整齐的矿泉水里拿出一瓶默默走向了工作室,一屁股瘫在椅子上——
“哈喽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中国boy啊,那么今天我们来玩的这款游戏叫做……”
这些他说了近十年的,熟悉到胜过自己姓名的台词,已经成为了他人生的一部分,成为了他作为中国boy这个身份的标志,或者说是“印记”。
他突然顿住,眼神不自然地躲开了镜头。
他抬起头,凝视着屏幕里的自己,那副换下自己疲惫的内核而活力四射永远快乐的模样。王瀚哲深吸一口气,很慢很慢地吐出来,甚至也没吐尽,他的胸腔里留下了更多沉重的气体。
王瀚哲按下暂停键,站起身趴到了床上。
也许有的时候,该任性一下。
他拿起手机,在一个极其平常的夜晚和一个极其平常的时刻,就连时针和秒针形成的角度也并不好看,在小区普通的犬吠声下,他做出了一个不普通的决定——
王瀚哲点开联系人,习惯性地往下滑,找到“m”字母开头的那一栏,轻轻拨通了那人的电话。他转过身侧躺着,手机夹在耳畔和肩头之间,他正好可以听到电流的滋滋声,划破这个房间的寂静。
“喂?”对面传来一个有些困意的声音。
某幻的音色低沉,却并不矫揉造作。他的尾音总会不自觉地上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俏皮。每次那声音从他很近很近的耳边窜进来,就像一股电流从大脑酥麻到了心脏。
手机里的声音从耳畔传进来,惹得他心头一颤。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你明天没行程吗?”电话那头传来脚步声滴答滴答,接着吱呀一声像是开了冰箱门。
“你不也没睡?”他带着些笑意,“在干嘛?”
“吃夜宵咯,本来想节制一下,但是——”他咔嚓一声撬开罐头的拉环,“忍不住啊。”
王瀚哲没发出声音,只是勾起嘴角想象他把罐头倒进嘴里嘟着嘴的模样,翻个身把自己平铺在床上。
“节什么食一天天的,你又不胖。”
“我没节食——”某幻的语调有些激动地上扬。
“好好好,没节食。”王瀚哲坐起身来,在床头翻翻找找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马老师,我记得你明天没有安排吧。”
“确实,我准备在家睡一天……你不会想想拐我去随机挑战吧,居心叵测啊中国拜。”
两人放声笑了起来。王瀚哲听见罐头盒子扔进垃圾桶的声音,接着又是脚步声滴答滴答,低沉的噪音传来细小的哈欠声,有种困意驱使的撒娇意味。
“你的明天,”他深吸一口气,又抬头看向窗户,外面依旧是死寂一样的黑色,”还有后天,大后天……”
“我想占用一下。”
“啊?”电话那头的疑惑几乎要溢出来,觉得有些好笑,甚至破了音。
某幻听出他没在开玩笑,心想着也许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压力太大?但原因并不重要,如果王瀚哲此时需要自己的陪伴,那他就奉陪好咯。某幻很快收起了语气里的诧异,默默清了清喉咙,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咳,可能听起来是有点奇怪吼,但你现在……想不想跟我去旅行?”
对方还没回答,他便接着说下去,“我可以推掉后面三天的行程,给自己放个假。最近,啊,挺累的,但你不用给自己压力你知道吧,要是有事儿的话我可以……”
“行。”
王瀚哲呆了两秒,他知道某幻会爽快的答应他,面对这个人他总是藏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正是如此他才愿意放下一切疑虑去索求他的陪伴,寻找他的灵魂。
有时候王瀚哲觉得自己始终是一个人,即使微信好友不断增多,接到的活动源源不断。他不停地伸手,不停地微笑,触碰到的却只是溢出烟酒杂味的尼古丁和冰冷迎合的眼神。
他会给这些好友一个个分类,努力去珍惜,去真心对待每一个人。就像一个大网格,里面放着许多鲜活的生命,他把他们划分了界限去对待,去融入他们生活的一角,成为他们生活的一角。
而他自己,也成为了网格中的一员。
不一样的是,某幻不在那棋盘内,而在自己身边——肩对着肩,背贴着背。他们的生活里满是彼此的痕迹,他是他网格里的线,他是他网格里的圈。
“就现在?”某幻调笑着关上房门,“说真的,我也好久没给自己放过假了。所以……去哪儿?”
“曼哈顿。”
(2)
王瀚哲是在无意中看到这张照片的。
火球散发出来的光冲破了建筑和苍穹的牢笼,炸裂着,迸发出黄昏时最耀眼的光来。它划破了车水马龙,铺在沥青和生锈的铁盖上,车漆被照得滚烫,人群笼罩在悬日的恩赐下,如信徒一般抬头仰望它,敬畏它。它离人如此的近,光和热快要穿透每个人的躯体,撕扯,直射入他们的心脏,随着它的谢幕,人的灵魂也就被生吞活剥。那一瞬间也就产生了神话,人类进程里的每一个关于太阳的传说。
曼哈顿悬日。
听起来像极了艺术家的圣地。他确实讨厌这些抽象的说辞,但也许是撒旦使坏,有那么一秒,他的灵魂也被这张照片轻抚过,留给大脑片刻的颤栗。
而他又正好有一个追求浪漫的艺术家朋友。
于是他们二人奔跑在虹桥机场。
“十点吗……”某幻转过头去,嘴里喘着粗气,艰难地抬起左手扶住快要被风吹飞的帽子。
“对,还有两分钟!啊——”
王瀚哲抓过某幻手里一个笨重的大包,被对方拽了回去,又犹豫着想要安慰,犹豫着缩回了小拇指。指尖轻轻擦过,某幻瞥了眼他的神色,除了乱飞的刘海什么也看不见。
两人的脚步声伴着杂乱破碎的笑声吹散在逆着砸过来的大风里。
他们踩点赶上了飞机。
行李箱和背包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两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哼哧着把行李搬上去后就瘫在了座位上。椅子凉爽舒适的触感给他们的脑袋降了温,这才想起来自己干了件多么疯狂的事。
某幻坐在靠窗的位置,胸脯不住的起伏,随着理智回到大脑,他轻轻勾起嘴角,自嘲似的傻笑起来。
“你知道咱俩干了啥吗中国拜。”他转过来乐呵呵地戳了戳累坏了的同伴,而他正在痛苦地揉着发酸的小腿肌肉。
王瀚哲抬起头来,眼神正好对上他炽热的目光,熟悉又荒唐。他咧着嘴咯咯笑着,像是对自己莽撞幼稚行为的唾弃,但又忍不住沉下去。
“太荒唐了。”他摇摇头,举起手机迅速拍了张某幻的照片发给了红橙,收到了对方一个饱含质疑和惊讶的问号,“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三天时间,不带电脑,没有摄像机,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一次彻底的旅行。”
“亏我还一直以为你不是做这种事的人,挺浪漫啊王瀚哲。”某幻的语气里带着些笑意,每个字都像雨滴一样轻轻打在身边人的心头上——这是他多久以来没有听到过的属于快乐和自由的声音。
“切。”他强忍住那诡异的小骄傲,从包里拿出了一条咖啡色的毛绒毯子,“不然马哥哥以为我是怎样的?只会工作和打游戏吗。”
他从某幻手里抢走了一颗糖,对方拿手肘用力戳了戳他的小臂,觉得不甘心,又戳了戳鼓鼓的腮帮子。
王瀚哲抖了抖毛绒毯,熟练地把自己裹上,“我要睡了啊,到了叫我一声。”
“我的呢?”
“什么?”
“毯子。”
“你自己没带吗?”他故意升高了语调,条件反射地顶住后槽牙。
“忘了,我以为你会准备的。”
“没事,你见过哪匹马睡觉还要盖被子的吗哈哈哈哈哈,晚安。”
王瀚哲没心没肺地把毯子裹得更紧了些,侧身背对着他偷笑。他听见旁边气鼓鼓的几声闷哼,知道他不会计较什么,只是忍不住去想象他被空调冷风吹得心头冷颤也咬着下嘴唇装作舒服惬意的可爱模样。
乘客们大多是是为了工作而奔波,公文包和笔记本的敲打声已经成为国际航班的必需品。空姐在休息室打了个哈欠,小心翼翼地擦掉眼角的泪珠,对着镜子做出标准的微笑,拉开门推着小车给每个座位上或累到睁不开眼或充满好奇和憧憬的年轻人端上一杯水——飞机起飞了。
从晚上十点的上海到曼哈顿,十三个小时的漫长旅途过后正好是纽约的零点,是明天真正的开始。
某幻尝试在冷风下入眠,他侧过身子微微蜷起腿,身体缩在靠窗的角落吮吸自己掌心传来的唯一的热量——直到他听见旁边的人转过身来,自己的的身子被铺上了一层轻柔的棉毯。
(3)
他们沉沉地睡了十几个小时,从什么时候开始再没感受过自由惬意地昏睡的,他们早记不清了。
某幻睁眼的时候紧紧裹着毯子,虽然材质算不上多好,但他睡得比以往都要踏实和安稳。他呆呆地翻过身盯着身边的人,王瀚哲大半截身子却晾在外面,只用一只手轻轻勾它的一角盖在肚子上。
头顶上传来空灵温柔的女声——某幻懵懵懂懂地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但周围乘客熙熙攘攘的动作也让他意识到快要到纽约了。
他抓起身边人的手臂无力地晃了晃,“该起床了中国拜。”
对方只是不满地轻哼两句。
“该起床了——”某幻贴到他耳朵边吐着气。
对方在他猛烈的进攻下睁开眼的时候还嘟着嘴,故意对着他带上痛苦面具。某幻瞥见他眼睛里稍微淡下去的红血丝,默默移开了眼睛。
“你是猪吗王瀚哲,这么久都睡不醒。”
对方支支吾吾地说了些什么,被强行提起来收拾东西。
某幻没想到这人比自己还能睡,甚至他们背着两大包行李穿梭在曼哈顿的机场时他都半眯着眼睛。风吹过他脸庞的时候头发被吹散,胡乱飘打在后面。
总归是仲夏夜,零点的曼哈顿也热得要命。空气里的尘灰胜过水滴的浓度,把他们的皮肤磨得滚烫,从耳根到之间,每一处都惹上燥热的,血滴一样的红。
酒店告诉他们只有一间大床房了。
这个时候也讲究不了什么,只要能凑合过一会儿,跟兄弟挤挤也不算什么——但某幻试探性地看向王瀚哲的眼睛的时候正好碰上对方准备询问的眼神——尴尬的,火热的,迷离的,他们火速错开了目光的交织。
“Deal.”
“All right…”
虽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底气。前台姐姐瞄了眼两人互相回避的模样,抿着嘴礼貌地递给他们房卡。
即使刚刚才补完十几个小时的觉,头脑深处的困意还是驱使着他们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便扑向了大床——仲夏的热量和汗液顿时弥散开来,在寂静的,只有荷尔蒙的深夜。
两个男孩还背着背包,双腿搁在床边悬空着,脸上的汗珠一滴滴挂在睫毛上、鼻尖上。脑子里装不下其他的什么,只得粗喘着气,听对方鼻腔的呼吸声与自己的融在一起,消失在空气里。
这张床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挤。
王瀚哲傻笑起来,手不老实地敷上某幻的腰把他往一边推,“太挤了马哥哥,你让让!”
“卧槽王瀚哲你身上真臭,快去洗澡!”某幻咧着嘴抓住他游离在自己腰上的手往前使劲一推,对方没有挣扎,咕噜一声从床边滚下去。
他们又笑起来,不知道眼角的是泪还是汗。淋浴间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与夏天定制的蝉鸣交织在一起,溢出来的是少年莽撞的气息。
“王瀚哲,记得看看烧水壶。”
“哦。”
他坐在窗边,抬头看着曼哈顿的夜空——一样的漫无天际,一样的乌云和黑烟,一样的孤寂与聊赖,周围的灯光比天空更亮。水壶热腾腾地冒出气来,水蒸气从窗户的缝隙钻出去,房间里的水汽又多了几分。
或许这时候的他眼睛里还是暗淡的,没有光源和炙热的远方。王瀚哲庆幸自己不抽烟,否则某幻裹着浴巾出来后肯定会捂着鼻子气红了脸大骂自己烟鬼。他勾起嘴顶住后槽牙,忍住笑意地低下头去,浅浅的月光擦过他的指缝,照在淋浴间半透明的玻璃上——某幻并没有把门帘拉到最边上,从某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小半个身影——若隐若现的小腿和手臂的肌肉线条,上面蒙了一层薄雾。
“王瀚哲!水烧开了!”
他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眼神慌乱地从帘缝间移开,小心翼翼地拔掉插头,掩饰着轻咳了两声,“我知道,我知道。”
他放了两杯水在床头柜上,轻轻爬上了床钻进被窝里。浴室的每一滴水碰到那人身体的时候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来,每一次都会打进他心头来微微一颤。
他闭上眼,想象对方在里面被高湿度所包围的模样——从额头到脖颈必然是都红了的,胸口一定也会泛起微红,敏 感的地方会翘起,接收来自水滴的高速冲击,急促而奔放。某幻会是怎样的表情……
会是怎样的表情……
王瀚哲总觉得自己不想他一样有才华和野心,觉得自己没有艺术家的命,却偏偏有个爱做梦的朋友。他会告诉自己原来浪漫并不是虚幻,不是不切实际的妄想,是在这个黑色无尽的夜空里为自己点亮的一颗星星。
他闭上眼,听着水声渐渐淡下去。脑海里浮现出朋友倚靠在墙边咬着嘴唇,腰腹紧绷着口申口今的模样,温柔的,火热地看向他……
直到身旁的床垫被压下去,另一个人的体温闯入了他的意识中。
“晚安。”他听见某幻说。
(4)
曼哈顿的正午高阳从滚烫的玻璃上透进来,搭了这个房间采光不好的福,光只浅浅地铺在水壶上,扬起层层薄灰。只有一小束转个弯不偏不倚地洒在王瀚哲露出被子的小腿上。
大床上的两个人横七竖八地斜躺着,四肢胡乱交叉在一块儿。某幻睁眼的时候胸口被旁边的人搭过来的手压得喘不过气,正想动一动才发现自己左手上也搁着个脑袋。
他眯着眼转过头去看他,少年乖巧地倚靠在自己身旁边,光压着自己手臂还不满足,整个身子都快要贴在他旁边,手指游离在他腰间没有遮盖物的地带弄得他痒。某幻惊异于他难得的安静,正要缩回手臂,奇怪的触感却一下子刺到了他的大脑——
“你妈的王瀚哲,口水给我擦了!”
他推搡着枕边人的肩,笑着就要把手臂上的口水往王瀚哲脸上抹,对方一个激灵睁开眼跟他扭打在一起。正午的温度把他们的脸也烧的滚烫,眼袋下颧骨上都泛起层层浅红,它顺着光的纹路流向床垫和地板,整个房间都变成了暖色调。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停下来,趴在乱糟糟的毯子上笑着喘粗气。
“今天去哪儿?”
王瀚哲看向窗外,天气格外的好。
“你想去哪儿?”
“无所谓,我只想好好休息一天,打一天游戏……”
王瀚哲沉默了一会儿。
“那我们去网吧吧。”
“啊?”某幻惊异地仰起头,王瀚哲乱糟糟的头发和傻傻的笑闯进他眼底。
“你难道不想去吗?”
“想。”
他们一拍即合,抛弃了那些著名景点,去了一条小巷里的网吧。
对两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来说,有什么比能够无忧无虑地沉浸在网络游戏里不用去管别人的眼神和外界的言论更好的呢?那条小巷有个小铺子,卖一些饮料和冰棒,王瀚哲溜去那里给某幻买了颗他们好多年都没再吃到的糖果,无需语言描述的,软糖在嘴里融化,舌尖舔舐,卷曲,想要把它吮尽,甜汁便从中溢出来,滑进食道去。
他们玩了好几款游戏,那些他们明明格外喜欢却因为没办法录视频而一直没有机会去享受的快乐。从十年前起,游戏对他们而言逐渐从娱乐变成了工作。他们想要休息和释放,但无奈,他们没有那个勇气放任自己不管时代的洪流而堕落,不甘把自己放在安稳的舒适圈内停下来慰问自己。
一个下午,五六个小时,是他们许久未得到的幸福和快乐。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是不同于以往的轻快,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他们可以随意表现自己真实的样貌和喜怒哀乐,不需要化妆品的精心打磨,键盘上也流下汗珠,房间里是他们狂欢和叫喊的回音。
这是他们许久未曾得到的简单的馈赠。
“Game Over”的字样出现在屏幕上,两个人慢慢往后靠在椅子上,眼睛却落在屏幕上久久移不开。难得的过瘾如地震般撬动他们尘封已久的火山,终究地动山摇还是爆发了。他们胸口不住地起伏,是为欣喜或是为那淡淡的怅然若失。
”王瀚哲。”
他听见某幻小声唤他名字。
“你有什么愿望吗?”
王瀚哲低下头去轻轻摇着椅子,他啊,愿望可多了。
“我?我差不多就这样了,挺满足了,没那么多愿望。”
某幻突然转过来盯着他看,眼底居然冒出一丝委屈,“你骗人。”
王瀚哲只是看着他笑了笑,“我真没有。”
对方撇了撇嘴,“拒绝无效,我已经决定了,今晚咱们去许愿池。”
“龟龟。”他直起身子盯着某幻看,对方不堪示弱地咬着嘴唇也直起身子,最终他只能败在对方漂亮的嘴角弧度和亮晶晶的眼睛小,放弃这场幼稚的竞争。
某幻拍了拍他的手,“就当是陪我完成心愿嘛,是不是看不起兄弟!”
“行行行。”如果王瀚哲现在头上有耳朵,那一定是支棱着的毛茸茸的大金毛。
某幻得逞地向他挑眉,得意地“der”了一声,没在意王瀚哲做了个委屈的鬼脸,咧着嘴站起来就要去前台。
“我请客!”他显然是上了头。
(5)
一处不太出名的景观,托了这个精致的欧式广场的福也聚了不少人。小广场至少有方圆十来里,周围零零星星载了几排整齐的树,上面挂了些彩灯,营造出蓝色星空的梦幻感。
路边有个总是笑着的老太太坐在小铺子里,上面摆着些挂着绳的锁和牌子。四周没人跟她抢生意,兴许是在这里呆了许久,大家都习惯了她一个人,也没有人能做出比她更好的锁来。
每有人拿走一块木牌,都会拉着自己的爱人走到角落里一笔一划地写下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双手捧着挂在长廊的檐上。那上面早已挤满了各式各样的锁和名字,以及数不清的人的心愿。只要飘来一小阵风,它们就会碰撞在一起如风铃般响。
“王瀚哲——”某幻拉着他的衣摆,轻薄的材质攥在手里稍微用点力就会勾勒出他的身材来,清凉的触感让他又不自觉攥紧了些,“别跟丢了。”
他从老奶奶那里买了一块普通的小牌子,那时她朝自己笑了笑,递过来一块同心锁——某幻被吓得不轻,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甩着头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到自己身后的王瀚哲胸口上。他瞥见对方眼底的笑意,尴尬地转过身说自己只是许个愿。
写心愿的时候不能念出来,否则就会失效。
而某幻又扭扭捏捏地不让他看自己的愿望。
于是王瀚哲站在两米以外的地方看他勾着身子一笔一笔小心翼翼地写着些什么。小孩抱着一箱糖果跑过去,后面就有满是皱纹的妈妈在追。情侣一对一对凑在一起,挽着对方的手说悄悄话。
王瀚哲看不见某幻的表情,于是他又开始想象。不止于昨晚在浴室悄然露出的一点,而是他想要窥探的,更多的属于某幻更深的东西。这已经成为自己的毛病——忍不住去在意,去猜测某幻的心思,去感受他的感受。
也许他正像自己所见到的无数次那样,咬着嘴唇写下那些浪漫的情话。当然某幻自己不觉得是情话,但到了王瀚哲这里,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的美,是他独特的温柔和感触,是他看到了世界的黑暗之后依然选择相信童话和远方的执着。
而这些都让他变得更加迷人——他写下那动人的文字时正想着的人,是否是他的缪斯。
王瀚哲知道自己看入了迷,有一瞬间也开始后悔没带相机,没能记录下某幻踮起脚尖把小木牌挂在悬梁上的模样——晚风吹起他宽松的T恤,下摆飘起来,若隐若现地露出他纤细的腰身,在厚实的肩膀下,骨感和肌肉线条完美的融合。他能从他微卷的发丝里看到下颚线,精致、流畅,抬头低头间是神明给予的馈赠,赠予这人世间。他去寻找某幻的泪痣,又正好瞥见了他小鹿一般的桃花眼——美到难以呼吸。
“好了。”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某幻已经走到自己跟前,“回酒店吧。”
“哦。”
某幻没有对上自己的眼睛,只是自顾自地往前。
“你确定不去写一个?”
“不写。”
“真没意思。”
王瀚哲往前跨了几步,从后面蹭到某幻的脖颈和小臂,突如其来的触碰惹得某幻抖了个激灵,想要拿手肘将他顶回去,指尖却被牢牢抓住无法动弹——王瀚哲伸出手握住他的小臂,顺着他眼神所贪恋的那线条一步一步滑下去,到手掌,到指尖,十指相合,轻轻扣上,轻轻的,留了半分余地,空气在两人指缝间穿过,却比直接的触碰更加磨人。
某幻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瞳孔不受控地瞪大,却不知是何处使的劲,他自然地回扣,握住了对方稚嫩细长的手指。
身后传来轻声的笑。王瀚哲笑,笑他自己几年来的迟钝,笑对方仍处于迷雾中的慌张。他所想要的,他的心愿,就在眼前,又何必去乞求天上的星星和神仙。
“我们回家。”他低声说。
(5)
某幻早起去领了早餐。
他不会忘记王瀚哲醒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两份摆盘精致的意面时的表情——他眼睛亮得马上就要冲过来抱住他似的。直到某幻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方才傻傻地意识到这只是酒店的自助早餐。
“又被骗了,操。”
“傻蛋,快来吃。”
他怏下去,没精打采地坐下来,对方似乎精神很好,过一会儿就会抬起头来看他塌下去的头发。
“今天好热。”王瀚哲半眯着眼,突然无厘头地来了一句。
“确实。”
“要不待会儿去吃冰淇淋?”他拔高了语气,期待地往前靠了靠,眼睛眨巴着祈求眼前这个努力管理饮食的人。
“大早上的……”
“每人两份。”
“还不如买矿泉水……”
“我请客。”
“成交。”
他们顺着导航走了十来分钟,周围的景象和街道虽有变化,结果却是一模一样的方正。有人说曼哈顿是一个大棋盘,每个行走在路上的人都是一颗棋,他们享受着高质量生活的极乐,但永远无法逃离这个棋盘的束缚。不论走多远,绕多少个弯,总有一天,他会走到原点。
而今天,这棋盘里的人格外的多。
曼哈顿悬日一年只出现两次,每次都会有人提前一周就来这里住下,只为一睹那瞬间的盛景。
王瀚哲自然也是因为它才选择了这里。他已经太久没见过纯粹的大自然。数码和电子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的生命和时间,他忘不了自己第一次看到那张图片时的震撼——没有任何一场日落能与之媲美。
冰淇淋店离酒店有些远,随着汗水打湿衣襟,渗到领口里边,再顺着锁骨滑落,王瀚哲开始怀疑自己——或许走这一趟买冰淇淋的成本远高于收益。
他偷瞄了眼身旁皱着眉絮絮叨叨的某幻,别过头去笑了出来,鬼知道在大热天出门为的到底是冰淇淋还是其他的什么呢。
而他们到达的时候,门口排的队伍长到可以横跨整条马路。
“我操哈哈哈哈哈,怎么说,还排不排?”某幻自暴自弃地撩了把头发,无奈地拍拍他的肩。
“还能怎么办嘛,来都来了。我去买把伞,或者小风扇,龟龟,我都快化掉了。”
王瀚哲说罢便回过身去找便利店,他记得昨晚的广场上那个老婆婆那里有卖伞,可能是用来祈福的,或者是什么其他宗教用途。他记得有女孩挑了一把晶蓝色星空样式的小伞,即使是折叠着的,那漂亮的印花和绝妙的配色也瞬间抓住了他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着独特的气场,像是勾住了人,只要一认定它,眼神就逃不开了。
他记得自己瞥到一把黑色的半透明伞——很适合某幻。这个想法第一时间涌上他脑海,如今只能祈祷它没有被买走。
他折回去绕了两个弯去了那个许愿池广场。
白天炽热的风把地面摩擦得冒热气,连心锁和许愿牌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都显得有些生硬。老婆婆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身边那把黑色的伞还在,显出些庄严的凄美。
王瀚哲站在空荡的广场中央,没有一丝树荫的遮挡,完全暴露于阳光直射下,从鼻尖到睫毛都是滚烫的红。他注视着昨晚某幻矗立的地方,小鹿般的眼睛和笑容似乎依然在那里,一颦一笑都牵着自己紧绷的神经。他手上攥着的那一小块木牌,如今正挂在那里,随着这风吹。
他想要知道某幻的心愿,想要知道他藏起来的,只留给神仙和星星的秘密。
王瀚哲走过小铺,径直走向挂满心愿牌的长廊。
(6)
“王瀚哲!冰淇淋都化了!”
他赶回来的时候路上多出来许多人,他们带着相机,坐着轿车,游走在曼哈顿的繁华里。他们多数人提前几天来到这里只为即将到来的那一刻,交错纵横的人流不约而同地向着一个方向前进,像一条无尽的河。
某幻站在河的对岸向自己招手,手里揣着四个半化的甜筒它们无处安放,只能在原地干着急,看奶油流到自己掌心上,指缝间,原本的皮肤上多出一些甜腻和粘稠。
王瀚哲拿着那把伞向他点头示意,他擦过一个又一个人的肩膀,侧着身子不停向前。耳边是不断传来的杂音,流进他的耳朵钻进脑子里,混成一团乱麻乱糟糟地在他意识里打了个结。
他每向前一步,某幻的身影就离自己更近一点,轮廓逐渐清晰,棱角在硕大的悬日底下更加分明。他看到了那块牌子上的内容,那简单的一句话。
于是少年的思念与爱意喷发,在他无法掌控或逃离的时间。他用尽一切力气去奔跑,只为拥抱那个奔赴于他而来的人。
王瀚哲依然觉得自己是个现实的人,他的人生不会就此发生改变,就像曼哈顿的夜空也没几颗星星,他依然没有追求浪漫的时间。但他有了可追寻的目标,那个站在人海对面的小艺术家。
他时常会回想起他们刚认识不久时的小动作,深夜通话里有意无意的逗弄,对对方每一件小事全面的了解,与他在镜头的角落里指尖禁忌的触碰缠绕。
王瀚哲记得某幻跟他讲述的那些奇怪的小知识,从细菌到宇宙,通通是他的素材库,整个宇宙就是浪漫本身。在他眼里,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珍宝,体内升起的每一分温度都是生命的跳动,是他创作永远的灵感来源。
他告诉自己浪漫致死,即使他知道这只不过是童话。
王瀚哲跨过这条无尽的长河,一个箭步冲到某幻跟前。
“你去了好久……”
某幻话还没说完,冰淇淋就被他抢了去,悬在空中的右手被他紧紧握住——对方掌心的汗透过来,他大脑宕机来不起反应便被拉着跑了起来。
“要来不及了!”
“啥……?”
也许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会做傻事。王瀚哲如今牵着某幻的手不顾一切地向前跑,他们穿过人群,穿过建筑,穿过一切挡在他们前面的障碍——脸庞被夕阳映出炽热的红,心脏没有节奏地快速跳动。掌心传来的温度越来越高,他也感受到对方渐渐扣上来的十指——带着些难以忽视的奶油香。
面前是一群仰着头的人赌住了路口,把整条街道塞得满满当当。他们拿着相机发出赞叹,汽车的铁锈被烧烫,四处皆是太阳留给人间的印记。
曼哈顿悬日一年只出现两次,日落的霞光透过城市所有看似绚烂的色彩,温暖和震撼笼罩整片土地,在那神圣光芒照射下的人,会看到太阳深处的光斑,冰冷的躯壳里会渗进来阳光,会疯狂地想念自己爱的人,会紧握住对方的手,把今天当做世界末日,在末日下亲吻——感受汗液和灵魂的温度。
他们从人群的缝隙间穿梭。
“所以你来曼哈顿是为了这个对吧。”
某幻的声音从后面缥缈地传过来。
“是……至少之前是。”
“哈?”
他们身上挂着些汗珠,来不及去抹除,只能随它被眼前巨大的火球晒着,无力地蒸发到粘稠的空气中。
曼哈顿的街道严格地沿着经纬度排列,在太阳和地球刚刚好的时候,从两条纬线间就会显出一个完整的、散发着无穷热量和光亮的夕阳。
在它面前,乞丐和皇帝一样渺小,所有人只能高昂着头接受来自自然的馈赠,来自圣物的悲悯。
人们逐渐安静下来,手中相机咔嚓的声音也渐渐淡去。他们只是呆站着,眼底映出那份与语言无法描述的震撼。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心脏都被火热的太阳烧得同样火热。
“就这儿吧。”
他们终于找到一个空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停下来喘着粗气。
长途的奔跑过后是迟来的理智,他们愣在原地,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只是轻轻笑着,放肆的笑着。他们感受到许久以来都未曾体验过的疯狂和释放,紧绷的心脏也因此重新炽热地跳动。
夕阳的余辉烧红了他们稚嫩的脸庞。
“你说之前是为了来看落日,那现在呢?”某幻转过头去看他,王瀚哲脸上是他许久未曾看到过的放松,他把整个人缓缓铺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沐浴和照耀。某幻看到他少见的坚毅和快乐。
“我……”王瀚哲嘴角上翘着,吞吞吐吐地想说些什么。
某幻没跟他打趣,只是抬起头来远远眺望着快要落下去的太阳。他多少次渴求过这样的景象,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与那个远到不可触及的太阳系的心脏如此之近。那里面装着的是整个太阳系的灵魂,也是太阳系最张扬,壮观的一首浪漫主义诗歌。
王瀚哲深吸一口气,抓住某幻的小臂。
“我看到你在许愿池写的东西了。”
某幻愣了一秒,扬起头,不知是因为恐慌还是惊喜,瞳孔轻微放大,眼里是复杂的神色。他知道与其说自己在那里写下的是一个心愿,倒不如是一个问题。如今问题的主角已经接收到了信息,他却并不想知道答案。
也许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但交白卷总比错误会更好。某幻向来不喜欢电影里的留白,那确实挺有韵味,但始终显得整部影片少了点不得劲的地方。对于这种偷懒和作弊的行为,他嘴上否认,自己却照做,用这些表达艺术的手段写下了自己快要溢出的贪婪的爱意和执着。
他怎么允许王瀚哲刺破这个美梦。
某幻抬起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即使此刻没有夕阳,某幻知道自己的脸也一定是通红的。他又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理由,即使现在全身上下的神经都被身边人搞得发麻。
手腕被轻轻扣住,王瀚哲轻轻握住,再放下。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他看着某幻紧张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翘,每个字都吐出浓浓的爱溺。他知道某幻在想什么,于是不戳破最后一层玻璃纸,只是双手附在那层薄膜上,狡猾的挑动对方的心弦。
他握住对方的手,不再说下去。
密密麻麻的人群里眼底映出的尽是光辉,而他们眼中是彼此。
身后传来相机咔嚓一声。
这一声闯入他们的脑海,这才勾回两人的理智。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跟对方靠的太近太近,鼻尖已经相触碰,微弱酥麻的触感电流般涌向大脑,神智在那一刻宕机。
他们回过神来慌张地松开了对方的手,故作掩饰的轻咳两声。回过头去,一个小女孩抓着相机咯咯笑着,“抱歉。”她小声说,然后簌的一声从人群后面溜走了。
某幻觉得她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也许刚才那一幕已经永久记录在她的相机里,也算是弥补了他们没有带摄像机出来的遗憾。
曼哈顿悬日已经过去了大半,地平线以上只剩下夕阳的小半个头,他们脸上炽热的红渐渐褪去,只留下来自对方的温度。
他们微笑着,笑里藏着许多含义。不需要语言来做些无意义的山盟海誓,只是默许,只是陪伴。
某幻手上的奶油香也传到王瀚哲手心里,还带上了些专属少年的青涩的香草味。他们分明是在看着对方,眼神却始终不敢交织,原本可以光明正大做的事如今却变得扭扭捏捏,一切举动都带着些调情的意味。
也许是受不了这样黏腻的氛围,他们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猜怎么着,我们又要赶不上飞机了。”
某幻点点头,“我不介意在这儿多住几晚。”
“只要是和你一起的话。”
end.
(幻花)发情引导
*发情文学。
*点击就看大狮子发情期变成爱朝老婆撒娇的小猫咪。
*点击还看小花作茧自缚,欲哭无泪。
脚链play
某幻的眼角低垂,长而卷翘的睫毛半掩着眼中的情绪,双手穿过花少北腋下在胸口处收拢,固执的把花少北整个人圈在怀里,像是独占宝藏的恶龙,不肯留下一点缝隙。
花少北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会陪着你的。”
他的语气里包含着一些无奈,措辞小心的尽量不引起某幻的警觉,“不需要这样时时刻刻寸步不离也不会消失的。”
“没有这样想哦。”某幻说,整张脸从后方抵在花少北的背上,声音有一点闷。
“只是想稍微更亲近...
*发情文学。
*点击就看大狮子发情期变成爱朝老婆撒娇的小猫咪。
*点击还看小花作茧自缚,欲哭无泪。
脚链play
某幻的眼角低垂,长而卷翘的睫毛半掩着眼中的情绪,双手穿过花少北腋下在胸口处收拢,固执的把花少北整个人圈在怀里,像是独占宝藏的恶龙,不肯留下一点缝隙。
花少北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会陪着你的。”
他的语气里包含着一些无奈,措辞小心的尽量不引起某幻的警觉,“不需要这样时时刻刻寸步不离也不会消失的。”
“没有这样想哦。”某幻说,整张脸从后方抵在花少北的背上,声音有一点闷。
“只是想稍微更亲近哥哥一点。”
“稍微?”花少北说,伸出手指在某幻紧扣在自己胸前的胳膊上点了点,“这只是稍微的话,难道更严重一点是要干脆把我锁起来,从此以后只能看见你一个人吗?”
某幻盯着脚下的瓷砖缝隙反应了一会儿,发情期让他现在的思维并不算清晰,大脑迟钝的处理信息,反应过来花少北在说什么,某幻眨了眨睫毛,很小心的松开手把花少北的身体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疏于搭理的alpha下巴上长出细碎的胡渣,让这张英俊的脸庞呈现出一种成熟的忧郁。
某幻伸手摸了摸花少北的脸,的唇角微弱的上扬,柔化了他冷峻的下颌线条,蓝色的眼睛里溢出显而易见的柔情,“不会这样做的。”
他说,语气相当认真,坦诚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和花少北对视,“不会做让哥哥不开心的事。”
好有趣。
花少北看着某幻瘪着嘴委委屈屈想要证明自己的样子,眼角夹出一点俏皮的促狭,“一点都不想这样吗?”
某幻看着这样接近纵容的态度,突然觉得有些冲动。
停顿了一会儿才犹豫的点了点头,抬手似乎想要摸一摸花少北的头发,最后又克制的收回,“只是陪着我就已经够了。”
某幻说着拉了拉花少北的衣袖,高高瘦瘦的alpha想了想,又试探性的提出一点要求,“多看看我吧。”
“在这段时间里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好。”
“这样啊,”花少北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伸手在某幻的下巴上勾了勾,神情懒洋洋的,偏偏眼神勾人的很,“可是锁起来的话不是会很刺激吗?”
他舔了舔嘴唇,“哥哥也想要试验一下新鲜的东西呢?”
属于omega蜜糖一样甜蜜的信息素被花少北释放出更多,既像是对alpha的安抚,又像是恶劣的刻意勾引。
某幻的呼吸一下子紊乱的不像话,他整个眼眶都泛着红的看着花少北侧过腰去在床头柜里拉出一条细细的锁链。
花少北的腰线因为拉伸的缘故呈现出很好看的曲线,衬衫下垂,空当中可以看见极白皙细嫩的皮肤。
某幻被刺激的连鼻子都觉得发起疼来,那条细细的链子被花少北用手指把玩着,花少北笑的像是主动要把自己献上的祭品,“来吧,某幻,你可以对我做你任何想做的。”
【幻花】千万不要和喝醉了的花少北吵架
我好喜欢喝醉梗
————
如题。
熟悉的人都知道,和花少北这个人吵架,基本上是吵不赢的。
就算真的是他的错,吵到最后你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对他说对不起。
吵到最后一无所有。
下面,由深受其害的某幻老师带大家了解一下和花少北吵架的几个阶段。
1.死不认错阶段。
这个阶段,花少北死活不认错,并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北子哥,我说不让你喝太多,你看看你现在。”某幻恨铁不成钢地给花少北端水来,“你又说你难受。”
“干嘛啊……”花少北嘟嘟囔囔,接过那杯水抱在怀里。
“知道错了没?”某幻道。
“什么啊……我哪儿错了!”花少北坐起身子,脸色通红,气鼓鼓地大声道,“怎么...
我好喜欢喝醉梗
————
如题。
熟悉的人都知道,和花少北这个人吵架,基本上是吵不赢的。
就算真的是他的错,吵到最后你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对他说对不起。
吵到最后一无所有。
下面,由深受其害的某幻老师带大家了解一下和花少北吵架的几个阶段。
1.死不认错阶段。
这个阶段,花少北死活不认错,并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北子哥,我说不让你喝太多,你看看你现在。”某幻恨铁不成钢地给花少北端水来,“你又说你难受。”
“干嘛啊……”花少北嘟嘟囔囔,接过那杯水抱在怀里。
“知道错了没?”某幻道。
“什么啊……我哪儿错了!”花少北坐起身子,脸色通红,气鼓鼓地大声道,“怎么了!喝个酒也错了?某幻你真的过分!”
“不是啊,我是说,你别喝这么多。”
“哪儿多了?我都没喝醉!这点酒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反正无论什么都死不认错。
2.推卸责任阶段。
这个阶段,花少北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责任全部推给别人,像一个小学生。
“再说了当时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我!”花少北委委屈屈,“你就在旁边看着是吧?某幻!”
“我……”某幻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脸委屈的花少北,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伸手去拍他脑袋,“不是,我当时也拦不住你啊,你当时那大杀四方神挡杀神的状态。”
某幻想了一下,打了个寒战。
他要是上去拦,估计现在都没办法好好坐在这里了。
“反正都怪你,某幻!都怪你!你还怪我呢!”
“好好好,怪我怪我,是我不好!”
3.随口乱骂阶段。
这个阶段,花少北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随口骂人,但是他说出来的话都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
“某幻你真的烦某幻,你是不是有病啊!”
“好好好。”
“我靠我真的受不了你了某幻,你总是怪我!你还怪我!你好烦!”
“好好好。”
“你真的讨厌!某幻!我真的服了你了!你好烦啊真的烦!崽种!”
“好好好。”
“我&%#&%#$%#&,你$&#%&#%&,你他娘的%#&$&%#$!”
“北子哥你歇歇吧!脏话都说不清楚了啊喂!”
4.自我得意阶段。
这个阶段,花少北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很得意,觉得自己世界第一。
花少北握着热水杯子,醉眼朦胧地靠在某幻身上傻笑。
“你看到没,今晚他们都被我喝趴下了!”花少北大声,杯子里的水洒了某幻一身,“我就说没人喝的过我吧!花少北永远的神!”
“好好好!”
“永远的神!”
“行行行,你是永远的神,好不好?”
“你刚才还骂我呢!你再骂啊!我现在可清醒了某幻!我告诉你我根本没醉!就那点酒!对花少北来说都不够!我告诉你!都不够!”
某幻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响,赶紧捂住了花少北的嘴,以免吵到邻居。
5.自我反省阶段。
这个阶段,花少北会进行自我反省,觉得自己确实有错于是会底气不足,但是依旧死不认错。
“北子哥,现在怎么样了?还难受吗?”某幻抱住花少北的腰再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花少北小声嘟囔:“有一点,没有刚才难受了。”
“下次别喝这么多了,知道吗?”某幻见时机成熟,赶紧教育道,“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你担心什么啊……”花少北依旧很小声,只是往某幻怀里蹭了一蹭,“我不喝就是了嘛,下次……”
他的身子温热,软软的靠过来,声音也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总之就是,像个奶乎乎的粘人团子,异常可爱。
6.emo阶段。
这个阶段,花少北会开启emo模式,很有可能会掉眼泪,非常难搞。
“某幻……”花少北刚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你不要生气嘛……你那么凶干嘛啊……”
某幻低头一看,心里“咯噔”一声,赶紧用手给他擦眼泪:“北子哥,我没生气!我只是担心你!”
“那你还那么凶……你还骂我……”花少北抽噎,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砸。
“哎哟我真没骂你啊北子哥,天地良心!”
“你有!”
“我……我……”某幻想了半天,最终低头认命,“好吧,我错了花少北,我错了。”
“你都不真心!”
“哇,北子哥,我的真心天地日月可鉴啊!”
7.冷静阶段。
这个阶段,花少北冷静了下来,一般会直接上床睡觉,不过运气好的话他会和你撒个娇。
“困了……某幻……”
花少北抬头,轻轻给了某幻一个亲亲,然后低头便靠在某幻怀里,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那个吻亲在唇角,带着醉意和淡淡酒气,亲得人心底里发痒。
某幻松了口气,终于将花少北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最后用手轻轻擦掉花少北睫毛上挂着的闪闪发亮的眼泪,然后慢慢在额头上印下一吻。
“晚安,北子哥。”
end.
——
每次看北子哥和人吵架都会被笑死
——
看见很多宝贝开学了
那我也就缓更了
【楼诚】哥哥
01
明诚在明家第一次犯错,是在被明楼捡回家的一个星期之后。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错误。
明镜看明诚瘦瘦小小又不爱说话,总想着哄哄他,明镜宠孩子很有一套,每天都嘱咐家里的厨娘做些好吃的,最好是小孩子喜欢的。
她担心家里的菜样式老花样少,专门要明楼回家的路上带上一两包新鲜的点心回来。
天天这么养着,也不见明诚长上几斤肉。
过了几天,明楼给阿诚洗完澡——明诚还不能自己洗澡,身上的伤没好利落,有的地方不能沾水,况且他也没见识过明楼浴室里的那些新鲜东西。
在明诚过往那点可怜的生活经验里,浴缸和淋浴这样的东西都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明楼第一次给他洗...
01
明诚在明家第一次犯错,是在被明楼捡回家的一个星期之后。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错误。
明镜看明诚瘦瘦小小又不爱说话,总想着哄哄他,明镜宠孩子很有一套,每天都嘱咐家里的厨娘做些好吃的,最好是小孩子喜欢的。
她担心家里的菜样式老花样少,专门要明楼回家的路上带上一两包新鲜的点心回来。
天天这么养着,也不见明诚长上几斤肉。
过了几天,明楼给阿诚洗完澡——明诚还不能自己洗澡,身上的伤没好利落,有的地方不能沾水,况且他也没见识过明楼浴室里的那些新鲜东西。
在明诚过往那点可怜的生活经验里,浴缸和淋浴这样的东西都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明楼第一次给他洗澡,莲蓬头一打开,热水喷下来,阿诚吓得睁大眼睛,又不敢动,扒着浴缸边缘直直地看明楼。
好像在等无所不知的哥哥给他解释,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喷水浇他。
明楼用浴巾包着明诚,把他抱出来,才想起明诚之前的睡衣洗了,要去拿一件新的。
他把弟弟放到床上,阿诚从大浴巾里支楞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自己裹着浴巾爬进被子里。
明楼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才在下层找到明镜之前给小娃娃准备好的新衣服,睡衣压在最下面。
他拿开上面的几套衣服,在衣服下面看到了几个熟悉的纸包。
这便是东窗事发了。
——他之前带给明诚的那些点心,吃不完的阿诚可都没舍得扔。
攒起来,用油纸包好,一样样地都藏在了柜子里。
这小子还真的很会藏,拿好几层不常穿的衣服小心地盖住,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不仔细翻是根本不会被发现的。
明楼有些生气,回头看明诚:阿诚仍旧裹在被子里,偷偷用眼睛看明楼。
他做错事了。
明楼拿阿诚很是没有办法。
捡回家的孩子有时候看起来胆子小极了,明镜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能吓到他,可有时候胆子又大得不可思议,当初敢一个人从桂姨家里逃出来,天寒地冻人海茫茫,他这么小一点,鞋都没的穿,还真就敢跑。
明楼不想吓到他,坐到床边,把阿诚连被子带人一起抱到膝盖上,问他为什么藏这些。
阿诚支支吾吾,湿乎乎的头顶蹭在明楼的下巴上,半天,才宛若讲道理一般跟明楼说:吃的东西不可以随便扔掉。
很贵,也很好吃, 不是随便能吃到的,扔了很可惜。
他说完,低头看自己的手指。
明诚原先跟着桂姨,总想着要逃跑,小孩子能有什么了不得的计划,只能从自己可怜巴巴的那点三餐里省出来几口吃的,偷偷地藏起来。
明楼哭笑不得,把他乱动的手包进掌心:“阿诚,你这样藏着,过几天都要发霉了。”
明诚低头,潮湿的发旋对着明楼:“发霉也可以吃。”
明楼拆开被认真包起来的油纸包:“看,已经不新鲜了。”
明诚很固执:“可以吃!”
明楼盯着小娃娃的头顶看了一会,竟然发现想不出什么说辞来教育他。
在明楼的世界里理所当然的“不行”,却是阿诚过去许多年积累下来的生存法则。
发霉的东西可以吃,生病不需要看医生,天冷的时候从来没有厚衣服,只要捱一捱就可以等到春天。
明诚伸手想把点心悄悄拿回来,明楼胳膊一抬:“不行。”
他语气严肃,倒不是因为生气。
阿诚从没和他说过在桂姨那里受过什么虐待,事实上阿诚最开始连话都很少说。如果不是第一天睡觉就抱着他的胳膊说梦话,明楼差点以为自己捡回家一个小哑巴。
明诚觉得哥哥生气了,手立马不敢动,着急地仰头看明楼。
两个人对视片刻,明楼发觉阿诚是有点害怕的样子,想哄哄他,再跟他讲东西不可以乱吃的道理。
阿诚却突然开口道:“哥哥,阿诚错了。”
小时候的阿诚是很容易承认错误的,不管自己有没有做错,下意识地先认错。
因为过去的一切经历都告诉他,嘴巴硬就会挨打,乖一点的话,如果运气好,即使挨打也是不会太疼的。
最开始,明楼眉毛皱一皱,他都要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像一支永远搭在满弦上的箭。
究竟是谁对谁错不重要,不要挨打才比较重要。
他这个毛病,明楼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掰过来。
可惜,掰过来之后的阿诚了不得,不仅丁点不见小时候乖顺听话的样子,还要反过头来找明长官的毛病。
明长官跟大姐抱怨,被一句“还不是你教得好”怼回来,无言以对。
这小子简直是要翻天,明长官想。
不过,目前为止,阿诚一认错,低着头垂着眼睛叫哥哥,明长官就拿他没什么办法。
明台有样学样,干了坏事,也学着喊哥哥。喊完了,就一脸期待地看明楼,巴望着大哥如放过阿诚哥一般也放过他。
奈何一点用也没有。
这么多年了,该挨的揍一顿也没少。
明台揉着屁股趴在床上,在日记本上一笔一划地控诉:大哥偏心!
阿诚哥嘴里的“哥哥”,那是哥哥。
我的“哥哥”,听在大哥耳朵里,就是讨打。
02
对于家里新来的一个小哥哥,明台是很满意的。
他突然有了两个哥哥,别的小朋友可都没有这么多。
于是明台喜滋滋地改口,叫明楼“大哥”,喊明诚“阿诚哥”。
他一改口,就只剩明诚一个人叫明楼哥哥了。
这种普及度极高的称呼,居然也可以成为明楼的专属称谓。
关于私藏的那些点心,明诚说什么也不肯扔,说急了眼圈都发红,他这时候字也不认识两个,自然不会背诗,还讲不出“粒粒皆辛苦”之类的道理来给明楼听,只知道抓紧明楼拎着点心包的手,怎么样也不让明楼扔掉。
明楼没办法,答应他以后家里如果还有吃不完的东西,明诚喜欢的话可以拿去喂流浪动物,才把明诚那几包宝贝点心成功送进了垃圾桶。
赶快吩咐佣人把垃圾扔出去,免得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阿诚又后悔。
从这天往后,明楼就时常带着明诚,明诚再揣着他那些吃不完的宝贝,两个人走几条街,去喂弄堂里的流浪狗。
几乎每次两个人回来,都会被气势汹汹的明台堵在家门口。
明台手叉腰,大声控诉:“大哥你又带阿诚哥出去玩!不带我!”
明诚哈着冷气,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套着毛线手套的手艰难地拉下一点围巾,哈着冷气想跟明台解释。
明楼用戴着皮手套的手重新给他把围巾拉回去,垂了眼睛看明台:“功课做完了吗?”
“大姐说我今天表现好,可以晚一点再——”
明楼板起脸:“现在快去写。”
明台还想拉大姐出来做挡箭牌,明楼嘴角一绷,小少爷见好就收,转身就跑。
阿诚在围巾里闷闷地笑,明楼摸摸他的头:“你也去写。”
于是,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同一张书桌边,明楼看书,阿诚开始学着写字。
他写得很慢,但是很少出错。
写好了,就小声叫哥哥,然后把做好的功课推到明楼面前,让他检查。
以前,明楼一直以为聪明的孩子都是明台那样的,看起来讨巧又机灵,脑筋动得飞快,偶尔搞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也是男孩子该有的淘气。
直到家里养了一个阿诚,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聪明。
阿诚的聪明掩盖在十年如一日的踏实之下,不显山不露水,平静又执着。
明楼开始以为他是优秀而不自知,后来发现不是的,阿诚对自己的把握十分精准,可是再优秀也不妨碍他的弟弟有沉默而长久的坚持。
可以翻山越岭,可以穿江过海,也可以走这世上任何一条平坦广阔的路。
这样的人,是有方寸土地都能生根发芽再枝繁叶茂的。
他有一点庆幸,庆幸当初给他方寸土地的人是自己。
比如明楼那一天多走了几步路,或者明诚少走了几步路,两个人都不会遇到。
阿诚会晕倒在别的街头,被另一个人捡回家,开始一段他永远不会知晓的生活。即使许多年后,两个人有幸擦肩而过,也不过是千万个陌路人中最普通的千万分之一。
或者没有,没有人带他回家,他仍然是一个人。
不过想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所有的相逢都是幸运,在不差分毫的年月里,正正好遇见一个人。
03
等明诚和明台混熟了,胆子也大了,正赶上男孩子最淘气的年龄,上树下河的事情他一样都没有少干。
可阿诚玩疯了功课也能做得不出丝毫差错,是以每次挨罚的还是明台一个人。
现在的明台早已经把要“欺负小哥哥”的志向抛到九霄云外,他觉得阿诚哥厉害极了,功课好,脾气好,打架也厉害,再没有比阿诚哥再酷的哥哥了。
最重要的是: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和大哥和睦相处。
简直太了不起了!
男孩的青春期来得晚,可是心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却开始得早。
明台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些时下流行的小说,回来跟明诚把那些老套的情节一通乱讲,老气横秋地感慨:“爱情啊。”
感慨完,扬起眉毛问无动于衷的明诚:“阿诚哥,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明诚手脚麻利地剥核桃:“不知道。”
“嘁,”明台枕着胳膊躺在沙发上,晃着脚回味了一番:“就是两个人啊,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每天都在一起,不在一起也会想着对方。嗯,不对,在一起的时候也想,反正就是想,天天想。”
明诚继续飞快地剥核桃。
“阿诚哥,你什么都不懂。”明台摇着头叹气,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明诚不理他,剥好一盘核桃,端着盘子站起来。
明台伸手想抓一把,明诚用另一只胳膊挡开他:“给哥哥的,厨房还有,你自己剥。”
说完,两步走到书房,也不敲门,推门就进去。
明台一骨碌坐起来:“你们两个每次都不带我!”
没有人回答他,客厅静悄悄。
明台盯着天花板,对那本小说意犹未尽:“爱情啊。”
04
阿诚在十八岁的前后,也开始改口,喊明楼“大哥”。
叠字的称呼,带着些不加掩饰的亲昵,似乎应该被圈定在小孩子的特权里。
那时他们在法国,明楼教书,明诚读书。
明诚特意选了一门明楼的课,每次上课都坐去第一排。
其他同学有些好奇,他们身边并没有太多中国人,而这两个样貌并无相似之处的中国人居然都姓明。
他们甚至一度以为“明”在那个古老神秘的东方国度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姓氏,天上掉下一块砖,十有八九砸到的人都姓明。
差不多,再过几年,在上海间谍界扔一块砖头下来,砸到的十有八九姓明——明家人身份多。
这个时期的明诚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有一点东方人神秘的温润,还有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特有的纯粹,很招女孩子喜欢。
有一天,明楼找明诚,找不到,有同学说他和一个女孩子出去了。
那个女孩子明楼知道,是个金发碧眼白皮肤的姑娘,很喜欢粘着明诚,眼睛里那点少女情怀藏也藏不住。
也不知道是明楼教得太好还是太不好,阿诚在感情这方面迟钝得可以,他从来感觉不到女孩子明显的示好,却对明楼随便皱一皱眉头都敏感得可以。
那姑娘的名字明楼没记住,可能是安娜,可能是苏菲,或者是玛丽。
最终,明楼在学校里的咖啡厅逮到阿诚。
明诚正和安娜苏菲或者玛丽一起温书,快要考试了,众所周知,明教授的考卷从来出的又难又准,题目不多,却能够精准地挑出每一个上课不认真的人。
明楼摘掉手套,从身后拍了拍阿诚的肩膀。
明诚回头,很诧异,下意识用法语开口:“明教授。”
明楼没有答话,看了看明诚对面的姑娘。
明诚那迟钝的感知能力在遇到明楼的时候瞬间敏感了起来,他能感觉到明大教授此时心情不好。
小时候的习惯到底不可能轻易改变,明楼一生气,明诚就想认错。
而他认错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先喊哥哥。
明诚拉开椅子站起来,有些仓促地用中文脱口而出:“哥哥。”
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太久不说这两个字了,下唇震颤,舌尖发麻。
那两个字轻飘飘的,和很久之前阿诚第一次叫哥哥时的语气并无分别,小心翼翼却充满信任,落到明楼耳朵里,竟然有些恍惚。
明楼心里的那些气一下子闷住,看看阿诚带着些试探的神色,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犯了错的阿诚,还要固执地跟他争论,那些没人要的点心到底可不可以吃。
明楼转一个方向,看向桌对面坐着的法国姑娘:“你很漂亮。”
“啊,谢谢。”小女孩受宠若惊。
“哥?”明诚皱皱眉。
明教授硬邦邦地丢下两个字:回家。
阿诚赶紧抱着书和安妮苏菲或者玛丽道别,外套也来不及穿,转身去追明教授。
安妮苏菲或者玛丽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
明教授的风衣下摆在风中扬起一个角,他身后的男孩子穿西装裤,白衬衫被腰带紧紧地束好,掐出一个很漂亮的腰线。
一段时间内,法国同学都以为“哥哥”这两个字在中文中是教授的意思。
很多年后,明楼问起明诚:“当年那个很喜欢你的女同学,阿诚还记得吗?”
明诚站在梯子上,整理明楼那些落了灰的书册,一点不客气地从高处扔了一本下来,精准地落到明楼面前,示意他别说了。
少翻旧账。
如果要翻,明长官恐怕需要先担心担心自己。
明楼翘起腿,抱臂看他,表情严肃语气也正经:“大哥都记得,姑娘叫什么,安娜,苏菲,还是玛丽?”
明诚翻书的动作顿了顿,垂眼看明楼:“苏珊。”
明大长官收起腿,坐直了,整整衣领。
这一页终于彻彻底底翻过去,扔在明长官的记忆深处,安静落灰。
05
也是那一天,明诚在明楼的书架上发现了个宝贝。
那是他选修明楼课程时的笔记本。
他和明楼的身份总是配套的,哥哥和弟弟,长官和秘书,教授和助教,战士和战士,爱人和,爱人。
那时他是学生,明楼是教授。
隔一段时间,明楼都会收上去检查一下,再写上意见。
明教授的意见学术性很强,每次拿回笔记本,所有人才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项目居然如此漏洞百出。
最后一次收上去,明诚记得是没有再还给他的。
没想到明楼居然漂洋过海地带回国,还珍而重之收在了书架里。
明诚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行的指导意见上,明楼用中文写:愿一生顺遂。
落款是明楼。
纸页泛黄,字迹也颇有时间的痕迹,它们安静地躺在书架上,为他注定不会顺遂的一生做最虔诚的祷告。
明楼还有很多话想对明诚说。
愿一生顺遂,愿坦荡纯粹,愿坚毅无悔,愿明志不坠。
可人不该太贪心,一生顺遂姑且已经需要花掉许多力气。
06
他们回到上海之后,某一次酒会结束,明诚替明楼挡了不少酒,有些晕乎,而明楼在那一帮老油条中游刃有余地打着太极,滴酒未沾,消息倒是套了不少,这会无比清醒。
明楼开车,明诚难得坐了后座。
车开到一半,明诚突然敲敲车窗,发音含糊,仿佛嘴里含着棉花,要明楼停车。
明楼以为他不舒服,停下车,赶快开门去后座看阿诚。
结果阿诚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看起来全然不像一个喝醉了的人,站得笔直,只是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久远的雾。
他始终像一根绷紧的弦,仿佛稍有松弛就会有万劫不复的危险。
明诚径直走到街边,那是一个小店,很晚了还没有打烊,在卖很家常的点心。
和明镜平时在家里备下的糕点自然没得比。
总共也没剩下几块,明诚伸手,明楼下意识地就交了钱包。
买好点心,再回到车上,明诚要明楼绕路,拐几道弯,开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
明楼远远看到巷子口,才发现这地方眼熟,是他从前带阿诚来喂猫的地方。
这地方从前很热闹,巷口有小贩挑着担子卖零嘴,几个孩子玩得脏兮兮的,从街头跑到巷尾。
那也是个冬天,阿诚到明家的第一个冬天,宝贝似的藏起来那些没人要的点心,说什么也舍不得扔掉。
现在这里冷冷清清,巷口黑漆漆,仿佛很久没有人走进去过。
明楼看着阿诚蹲下,掰下一点点心的酥皮,在掌心匀开。
他的侧脸沉在夜色里,明楼看不清楚,可他闭上眼睛也能描摹出明诚的每一个细节。
明楼还记得,他第一次带阿诚来这里。
阿诚一只手紧紧拉着他,小孩子步子小,又穿了新鞋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巷子里的小孩子看阿诚,有些不加掩饰的歆羡,他们不会知道眼前的少爷几天前还一身破烂,脏得认不清模样,谁家的小孩路过都可以欺负他一下。当然,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那天,明诚站起来之后,眼睛亮晶晶,身后是又细又长的弄堂,身上套着大姐精心准备的新衣服。
他走到明楼身边,仰头看他,眼睛眨一眨,哈出一口冷气。
“哥哥,我们回家吧!”
小孩子很兴奋,一直在明楼耳边呼着热气说话。
明楼把他抱起来,天气有点冷了,过一会怕是要下雪。阿诚这个速度走回家去,明天估计就要感冒。
他叮嘱明诚,回家去不要告诉大姐和明台哥哥带你出来玩。
大姐若是知道他带着明诚不回家,肯定要一通数落,明台要知道大哥带阿诚哥不带他,怕是要在家里翻了天。
小阿诚乖乖点头,说好,是阿诚和哥哥的秘密。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秘密。
他们后来会拥有许多的秘密,带着不死家国梦奔波在无人问津的残酷岁月里。
时过境迁,无人翻检。
时光平静又汹涌地流淌了十几年,眼前的明诚站起来,转身看他。
身后还是那条又细又长的弄堂,他却跋涉过了漫长的十数年。
拿起枪是战士,放下枪,仍旧是岁月里不知返的平凡旅人。
明诚眼睛眨一眨,哈出一口冷气。
“先生,我们回家。”
那根绷紧的弦,终于带着满溢的酒气,柔软地落在明楼的怀里。
【嘎哭】假尾巴与真心话
summary:陈伟看见袁成伟长了条小狗尾巴
6k,写的太放飞自我了,最近一直在忙手感也一般,ooc应该蛮严重的……但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
感谢阅读
联觉这个症状,举例说明最好懂:看到数字耳边会有声音;嗅到气味眼前会浮现颜色——如果陈伟知道它的话,也许能更了解目前的状况,奈何他不懂。于是在亲眼看到袁成伟的尾巴时,陈伟想,他俩至少有一个撞邪了。
袁成伟下楼的时机很巧,刚好是陈伟去上厕所那会。他顶着满头没睡醒的卷毛,人也迷迷瞪瞪地坐自己椅子上,偏头一看旮旯8不在,剩半袋薯片冲袁成伟大豁口。袁成伟也没管陈伟的摄像头开没开,晃悠悠走到他座位上,捻一片吃了。番茄...
summary:陈伟看见袁成伟长了条小狗尾巴
6k,写的太放飞自我了,最近一直在忙手感也一般,ooc应该蛮严重的……但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
感谢阅读
联觉这个症状,举例说明最好懂:看到数字耳边会有声音;嗅到气味眼前会浮现颜色——如果陈伟知道它的话,也许能更了解目前的状况,奈何他不懂。于是在亲眼看到袁成伟的尾巴时,陈伟想,他俩至少有一个撞邪了。
袁成伟下楼的时机很巧,刚好是陈伟去上厕所那会。他顶着满头没睡醒的卷毛,人也迷迷瞪瞪地坐自己椅子上,偏头一看旮旯8不在,剩半袋薯片冲袁成伟大豁口。袁成伟也没管陈伟的摄像头开没开,晃悠悠走到他座位上,捻一片吃了。番茄的味道不差,袁成伟就抓起袋子回中路,一边走一边咔嚓嚓地吃,徒留直播间弹幕深情呼唤“gala8你快回来啊家被偷啦——”
陈伟的麦完整录下了袁成伟吃他薯片的音效。待他本人回来时,弹幕已经是哀鸿遍野一片,可怜被掏空的薯片袋子还正对着陈伟的脸。犯罪小子则在椅子上心满意足地蜷腿而坐,正趁开游戏的间隙里挠腰。陈伟的视线很自然地顺着袁成伟的手臂向下滑,看见了袁成伟的白短袖,袁成伟小臂上有一层绒毛,袁成伟的后腰上冒出来条小狗尾巴。大抵是察觉到了陈伟的视线,袁成伟的尾巴甚至快乐地冲他摇摇,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陈伟:“……卧槽。”
袁成伟听见了他的声音:“你怎么开口就是骂人啊gala8?”他转头看陈伟。
陈伟整个人都傻了,又被对面那样盯着,脑子里简直在煮浆糊。“袁成伟、你、你……”他一卡壳就容易磕巴,想说的话一个字都没问出来:“你怎么把我薯片吃了……”
“我看你又不在,浪费多不好。”袁成伟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见陈伟坐回来,身体下意识地往他那边靠,视线也偏。而AD兀自沉默着翻弹幕列表,表情像是在打比赛,让跃跃欲试要跟他斗嘴的中单直接空了大。袁成伟的尾巴立刻就低垂下去,半是出自不安地轻轻摇摆,但嘴硬:“不就一包薯片嘛,我下次还你。”
陈伟这才回神:“不是……你吃就吃……”他有苦说不出。袁成伟的尾巴在他背后晃来晃去的,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弹幕里没人提,基地一片风平浪静,唯有陈伟的内心被这条狗尾巴搅和得天翻地覆。这要是开玩笑就太逼真了,说是撞邪又显得假——袁成伟坏事做尽得了报应也就算了,凭什么要折磨他这个老实人。陈伟想不明白。
而那条短尾巴的狗还在继续:“gala8,你吃过小熊饼干没?下次给你买那个。”
闻言陈伟绷不住笑了:“滚你妈袁成伟,那玩意一块钱一袋。”
“哎我多给你买几袋嘛。”袁成伟被戳破也不恼,笑出了牙套。陈伟又是看他又是看他的尾巴,颇为招架不住。那其实是一条很普通很普通的小狗尾巴,棕色,毛茸茸的,短得用一只手就能握住,尾巴尖会开心地卷曲起来,随袁成伟的话左右摆动。陈伟配合地听他叭叭叭小学生袁成伟采购校门口小卖部的事,一边忍不住把他的尾巴同起飞做比较。起飞的猫尾巴又长又蓬松,气质上能压土狗袁成伟三分之九,二者从价格上就万万不能比。然而,陈伟总也忍不住想去摸一把,似乎只有抓住了袁成伟的尾巴,他心里才能安分一点。
“gala8你笑起来好像那个小饼干哦。”袁成伟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回去了。他对着陈伟的脸认认真真端详片刻,最后得出结论:“不过人家的眼睛比你大。”
“……袁成伟你个傻狗。”
就这样,陈伟突然独享了一个有关袁成伟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偷偷观察那条尾巴:打着卷左右摆动的,是开心的小狗尾巴;噼里啪啦上下抽打的,是烦躁的小狗尾巴;沿四十五度线硬邦邦竖着的,是被吓一跳的小狗尾巴。它看似长在袁成伟身上,却只能被陈伟看到。老实人gala8感到赧然,觉得自己侵犯了袁成伟的隐私;与此同时却也旁生出飘飘然的,不踏实的快乐。“唯一”这个词的诱惑太大了。唯一能看见小狗尾巴、唯一能知晓袁成伟的心情、唯一能最最最贴近他本人的陈伟——每每想到这里,他连心跳都开始失控。
陈伟竭力想让自己沉下去。他有意打听基地里有没有别的倒霉蛋撞过邪,奈何还要躲着袁成伟问,几天下来只有李元浩上钩。下午,陈伟照常打排位,冷不丁被人勾住了脖子。他对这套拿捏的动作实在是熟,就连眼皮都懒得抬,客套道:“哇——蟑螂恶虎。”
李元浩捏他肩:“干嘛?又在打排位啊。”
“嗯。”
陈伟一半心思在游戏上,另一半则思考着怎么把话题引流到袁成伟身上——奈何文化荒漠天生缺这条灌溉渠,李元浩也有随时走的可能。陈伟无法,只能TP:“小虎啊……”
“咋啦儿子?”
今天的陈伟不欲跟他争论辈分问题。话在舌头上滚过一圈,陈伟说得非常拘谨,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难为情:“……你有没有觉得,袁成伟这两天,就……特别狗?”
李元浩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自己乐呵呵地给AD来了套恶虎扑食:“啊?什嘛?袁成狗什么时候做过人?”
这下是彻底说不清了。陈伟身上压着老虎,还要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跟他解释“此狗非彼狗”,然而还没等陈伟绞出来,史森明远远一声“李元浩”彻底叫走了上单的魂。两个为老不尊的就在年轻AD背后嘀咕。人形悠米挂在李元浩肩膀上,压着他耳朵说得起劲,仿佛陈伟是一张被切片的人体解剖图,用来给史森明和李元浩指指点点。
(诸位,想象下这里有张陈老八的横切面解刨图,被史森明拿教鞭抽得噼里啪啦,李元浩坐讲台下帮腔——“这是陈伟的脑子,有四分之一装的是他妈的袁成伟和那条傻狗尾巴。”“卧槽。”“这是陈伟的眼睛,整天盯着袁成伟的屁股看。”“不会吧?”“这是陈伟的心,你妈这傻吊恋爱了。”“真的假的?”)
陈伟听不见他们的话,没办法判断内容,更不用提真假。可人一旦心虚起来,什么事都容易往最坏的方面想;再者陈伟做惯了老实人,实在受不住这种良心债,此刻如芒在背,如坐针毡,若非有职业道德做支撑,AD早就投降跑路了。陈伟一边暗自祈祷这俩快点把话说完别折磨自己了,一边又希望他们多说会,好拖点时间给他找借口或者逃跑。
而最终先一步回来的是李元浩。队长很给面子地什么也没说,抚摸陈伟后背的动作中谜之透露出“不管怎样爸爸永远爱你”的气场,把他恶心够呛。史森明脚步轻快,站在后面看AD玩,陈伟提心吊胆小半天也没见他出声,以为史森明闹够了风波终于过去了,谁料辅助等的就是他放松的这下——
“你他妈,袁成伟不在才知道往哪里看是吧?”
史森明悠悠然走了。陈伟落荒而逃。
他谎称是去拿瓶饮料喝,实则想把自己塞冰箱里降温。陈伟飘飘忽忽的脚步陷进地板里,想,他藏得那么好,怎么还是被发现了?莫非打一盘看一次袁成伟的频率还是太高了?现在史森明知道了,李元浩知道了,基地里还有没有别人发现这事——袁成伟知道吗?
陈伟心里突得一跳,他不敢再多想,闷头走路。
听到脚步声的袁成伟则和他的尾巴一起抬头,见眼前是陈伟,立刻冲他开心一笑。前几天AD偷瞄中单被发现时袁成伟也是这样笑的,小狗尾巴跟在身后轻快地摇摆,显得他心情很好。
……你见到我会很开心吗?陈伟真想问他。
“老八你喝啥?我帮你拿。”
“就,和你一样的吧……”
陈伟答得心不在焉。袁成伟闻言挠挠头,视线落在手里的雪碧上,沉吟片刻后爽利地把它塞陈伟怀里。“你先喝,我再拿。”陈伟应得含糊,手捏着塑料瓶的瓶口,那块早先被袁成伟的体温捂热了,摩挲起来是非常温和的触感。他也不着急回去,就靠在门边,梦游般盯着袁成伟弯腰掏冰箱的身影。短袖的下摆堪堪卡在他腰部,卷卷的尾巴尖顺着缝隙探出来,对准陈伟殷勤地晃悠着,仿佛一只热情的小狗在求抚摸。
“我靠老八,雪碧好像就一瓶了怎么——陈伟我操你妈。”
震惊之下袁成伟一抬头直接撞上了冰箱门。他又骂一句,勾着腰从冷气中钻起身,露出面皮涨红的脸。冰箱门被摔出巨响。他们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对峙,袁成伟揉着后脑勺怒气冲冲,而陈伟颇为尴尬地低头,来回搓饮料瓶。
“抱、抱歉……”陈伟小声道。
“不是,你他妈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
袁成伟的语气和眼神一样凶。他自认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胡闹的时候拍个屁股搂个腰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自己也干过。但陈伟摸的是他尾巴骨,不是屁股也不是腰。男人的指腹蹭过他皮肤的触感叫袁成伟头皮发麻,活像被陈伟捏酥了脊椎,到现在后腰还火烧火燎的。袁成伟气结,刚想再说他几句,看到陈伟跟个漏气的气球般低头挨训的模样不知为何又心软了。
说不定是手滑,袁成伟努力帮他找借口。
“……把饮料还我。”中单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已经软了一半。
AD乖乖给他:“你头还疼吗?”
“……你话怎么那么多啊。”
雪碧都被捂热了。袁成伟憋屈得不行,像摆弄大号泰迪熊般把陈伟掉了个头,推着他往回走。
奇怪,半路他心想,我也不生气了,怎么脸还是烫的?
直到坐回椅子上的袁成伟才后知后觉咂摸出些不对劲来。他皮肤白,一红脸就特别明显,吓得旁边闫扬威转头看他好几眼。“用不用给你拿个体温计量量啥的?”袁成伟闻言手一挥:“用不着,哥们好得很。这是——是有人在想我。所以说人太帅也是种罪。”
袁成伟装出副受不了的臭屁模样摇头,果然叫闫扬威放下心来专注嘴人。“以后所有人的直播都把摄像头对准他,”打野调侃道,“肯定能收礼物到手软。咱们这是颜值主播,靠脸吃饭就够了。”
史森明垂死病中惊坐起:“袁成伟要替我直播?”
二号熬鹰位李元浩:“什嘛?袁成伟要穿女装给兄弟们直播?”
“傻吊,我这是要钱的,肖像权你们不懂。”
说完,袁成伟陪基地的众人一起笑了,边抬手捏捏自己红到滴血的耳垂,感觉心跳还是厉害。他装作不经意地往陈伟那边瞟,陈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有心事,嘴抿得紧紧的,表情沉郁,看得袁成伟原本消下去的火噌一下又烧到八层楼高。他暗搓搓磨牙:他妈前几天你眼睛乱看哥们还没找你事呢,刚刚还手贱,现在搞得你是受害人一样。你不理我,老子还不稀罕理你。
袁成伟拧过头,决定再也不看陈伟了,也不管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而此时此刻陈伟在想:妈的,全搞砸了。
他自责先前的手贱,又懊悔自己乱看,纵使心里一直惦记着袁成伟,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也没胆量再去看他了。陈伟现在就怕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于是既不敢笑出声来被袁成伟听见,又不敢装作无所谓的冲他搭话。他听到袁成伟和别人说话时仿佛有刷子在心口搔挠——那条灵巧的小狗尾巴,也会因为别人的话开心地摇动吗?
陈伟起身去厕所,终于得到机会转头。谁料袁成伟的尾巴正气鼓鼓地缩成一团,藏的地方还在陈伟座位的反方向上,摆明了不想见他,也不愿被陈伟看。AD顿感失落,又着实手足无措,想了一晚上解决方案。
隔天,袁成伟在他和陈伟的位置中间发现了一袋小熊饼干。
那袋包装质朴的小饼干,以一个非常微妙的角度摆在桌子上,偏向袁成伟,三头并排站的饼干熊也在冲他微笑。袁成伟不知为何从那六颗比陈伟大得多的圆眼睛里看出些许讨好的意味。傻死了,袁成伟想。
可陈伟不在。
于是在袁成伟看来,这就是一场故技重施的陷阱。陈伟就等着他拆包装的时刻,好大摇大摆地过来责问中单:你上次吃了我的薯片就算了,怎么这次又动我的饼干——不过这个想法更多是供袁成伟泄愤用。他其实心里清楚,陈伟大概率是想用这袋饼干给他赔罪的——但他本人不在。陈伟就算是捏着块小熊脑袋到袁成伟面前问他要不要吃,袁成伟都愿意回话。光一袋破饼干在这有什么用?一百袋都没用。
袁成伟倔脾气上来了,决意一定要让陈伟亲自来找他说话,别的哪怕是动物园里的真熊坐地铁到基地里给他烤饼干都没用。
屋漏偏逢连夜雨。袁成伟心情不好,打排位也连跪,偏偏他藏得好,叫李元浩看不出来,把他找去念咒,什么“大家性格不同喜欢的不一样要互相包容”,什么“有些东西强求不来退一步还是朋友”,活生生把自己念叨成了操心儿子们恋爱的老父亲。袁成伟心说这他妈怪我?陈伟自己傻逼先是整天看我,现在又跟我玩高冷,鬼知道他在想什么?袁成伟憋屈得紧,但知道李元浩是好心,不想冲他乱发脾气,就嗯嗯啊啊应下来走了,回去继续连跪继续刷演员。今晚中单嘴皮子格外厉害,说话像机关枪扫射,不时逗众人大笑,唯有陈伟跟个木桩子般杵在旁边,踹两脚上去连片叶子都不肯掉。袁成伟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光攒了一肚子火,到最后兴致全无,早早下播回房间了。
“怎么今天袁成伟走最早?”
“困了吧?”
大家都没太当回事,互相逗两句就过去了。只有陈伟心知他不高兴。尽管他没有看,却猜的出今晚袁成伟的尾巴一定是蔫哒哒地瘫在椅子上,背对着陈伟,偶尔烦躁了就啪啪乱甩——他太了解这条小狗尾巴了,他偷偷看过那么多次;然而就算没有这条尾巴,陈伟的眼神最终也一定,一定,会落到袁成伟身上。
有没有尾巴都无所谓,尾巴是真的假的也无所谓,陈伟从来想成为的,只是最贴近袁成伟的那个人。
他想,如果再多会一点花言巧语,是不是就可以早点逗笑他了?如果再多掌握几句借口,是不是就可以让他不那么生气?陈伟又想,那大概是可以的,但哪怕他真的懂这些小花招,在袁成伟面前也毫无招架之力。正因为对面是他,所以不用真心去回应的话,自己首先就会良心不安,煎熬到受不了。
陈伟关掉电脑。
凌晨时分,楼下现在只有他一人。陈伟原本攒了一肚子话想对袁成伟说,又怕自己走得太积极被别人看出端倪,结果却反而拖拖拉拉耗没了一天。越想要靠近就越踌躇;越想要示好就越笨拙;越想要开口就越沉默。陈伟真希望长出尾巴的是他,看见尾巴的人是袁成伟——如果可以被他知晓心意的话,做傻事又如何?
那袋小熊饼干不知何时掉地上了,其中一半被摔得心碎。陈伟把它捡起来,原本打算放到袁成伟座位上,想想,还是收起来了,准备明天买不心碎的饼干请他吃。AD轻手轻脚地回房间,闫扬威的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袁成伟静悄悄。
陈伟脚步轻轻,轻轻,轻轻地走过去。
房间里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翻身声。
他错愕地停下脚步,刚好在袁成伟床边。而那人已霍然起身,眼睛在月光下极其明亮,灼灼地盯紧陈伟,其中点点清醒的柔光。
陈伟的心跳声霎时重如擂鼓。不带丝毫犹豫地,他走向他。
“……怎么还不睡?”
“你管我睡不睡。”袁成伟没好气地小声道,尾巴仍缩在身后不肯见人。“滚滚滚睡你的觉去。”
“我不睡。”陈伟说。
袁成伟简直被气乐了:“咋?你床容不下你了?你搁这站着难道是想睡我的床?”
谁料陈伟真就坐下去了。袁成伟伸手推他肩,他去抓那人手腕,像用笼子关住鸟般拢住中单不安分的双手,把它们温柔地压进被子与自己的掌心间。陈伟靠近袁成伟,呼吸、话语,都是软的,好似泰迪熊亲切的绒毛。
“袁成伟,你别气了。”他几乎在恳求,“是我不对。”
袁成伟充耳不闻,抽回手继续扯陈伟身下的被子。一撮尾巴尖探头探脑。AD急得要命,这次直接铐牢了他的指尖,十根手指全被陈伟固执地蜷起来,包在自己手里。袁成伟挣扎两下,本人没逃掉不说,反倒把陈伟招惹来了。中单的头虚虚地浮在他肩膀上,气音里是压不住的赧然:“你这样……我……下不了床……”
陈伟脑子里嗡过一声,原地起立。袁成伟仍然低着头,他把被子撤到脚下,自己沿床边坐,留出大半个空位给另一人。他们肩膀相贴,共同沐浴在月光与安心感之下。而袁成伟伸手,使大力气狠狠掐了把陈伟的胳膊。
“我操你妈。”中单怒骂。
脆皮AD哪经得住这种折磨,要不是顾及着房间里睡着的野爹能直接叫出声。“我靠你他妈有完没完。”他把作案者关押到自己膝盖上,袁成伟顺势靠紧陈伟,下巴枕他肩膀,把话语往对面的耳朵里吹:“不是你整出来的破事?你他妈还不理我,我就搞你。”
“我那是、那是……”陈伟又开始结巴。他不擅长找借口,一边想着怎么跟袁成伟说,眼睛也陪着乱瞟,落到了两人身后。袁成伟乖乖的小狗尾巴没有在摇摆,反而守护在陈伟身后,把他一并划入自己的保护圈——就这么一个做梦般的景象,叫他心中大定。陈伟右手揽过袁成伟肩膀,左手拢在他耳朵边,嘴唇也贴上去。袁成伟被他的吐息吹得浑身不自在,缩起脖子想躲,偏偏陈伟的虎口夹住了他耳垂,掌心更是扣紧耳朵和面颊,把他封死,好认认真真地向袁成伟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每一处血肉倾诉这个本该被他们共有的秘密——
“我看见你长了条尾巴,狗尾巴。”陈伟说。
袁成伟闻言立刻睁大眼睛,爆出句脏话。陈伟知道他不会轻易信自己,也不肯放他走,几乎是咬着中单耳骨给他讲那条尾巴是如何蓬松、卷曲,又灵活,永远偏向陈伟那边,冲他开心地打招呼。秘密被这般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听得袁成伟的耳朵又红又烫,忍不住再一拳狠狠怼上陈伟胸口:“你他妈都知道,你他妈知道了还躲我,你要是早点跟我说哪来这么多屁事?”
陈伟则更加用力地把人搂紧,这次真亲上了袁成伟的耳朵。“嗯,不躲了,以后再也不躲了。”他们搂抱在一起的身体微微发着抖,心跳重叠,雀跃到能吵醒全世界入睡的人。袁成伟热腾腾的喧闹的耳膜上唯有陈伟的声音又轻,又凉,又真切。他含笑的嗓音问的是——
“袁成伟,我能摸一下你的尾巴吗?”
END
结尾本来是两人牵个手约好明天一起去买小饼干的为什么会这样!!!希望两位今晚给我一个解释!!!
【莎头】原来春天也是远道而来的浪漫
吃过晚饭的王楚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训练场,而是磨磨蹭蹭的回了房间。也许是春困秋乏,也许是藏了心事,这个春天的到来也没能抚慰他心中的焦虑。
天色渐渐暗了,王楚钦黑着灯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打起精神,突然一段提示音扰乱了房内的寂静,是日程提醒。
明天上午10:30 比赛日
“比赛日” 三个字组合在一起,说不出来是熟悉还是陌生,只觉得碍眼,想马上划走。
本就被烦躁包裹的王楚钦想都没想就快速关掉了提醒,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设置了这个,也许当初的自信也是这样在自我否定中一点点消磨殆尽的吧…想到这里的王楚钦更是想快点回到刚才的安静思绪,手机却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头哥,在嘛?”...
吃过晚饭的王楚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训练场,而是磨磨蹭蹭的回了房间。也许是春困秋乏,也许是藏了心事,这个春天的到来也没能抚慰他心中的焦虑。
天色渐渐暗了,王楚钦黑着灯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打起精神,突然一段提示音扰乱了房内的寂静,是日程提醒。
明天上午10:30 比赛日
“比赛日” 三个字组合在一起,说不出来是熟悉还是陌生,只觉得碍眼,想马上划走。
本就被烦躁包裹的王楚钦想都没想就快速关掉了提醒,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设置了这个,也许当初的自信也是这样在自我否定中一点点消磨殆尽的吧…想到这里的王楚钦更是想快点回到刚才的安静思绪,手机却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头哥,在嘛?”
是莎莎,不偏不倚,像一缕春风。
王楚钦迷迷糊糊被叫下来已经是将近八点,看着夜色中一小只坐在长椅上的孙颖莎,他总是习惯性掩饰掉一身的疲惫,笑着走向她。双手从背后伸过去捏上莎莎的脸,“让我看看是哪只小豆包又逃训练了?”到底是夜,还是有些凉意,莎莎被突然覆盖住自己的温暖惊醒,“以为你不会下来呢,哥哥”,
“为什么”王楚钦反问道。他对小豆包哪次不是随叫随到?
“因为小胖他们都说,今天你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吃完饭也没去场馆,我觉得可以来宿舍碰碰运气的。”
听完孙颖莎一本正经的这番话,王楚钦止不住的欣喜,看着眼前认真的莎莎,又忍不住捏上了她的脸。“还得是你啊,我的小豆包。”
孙颖莎也不懂来找他的意义,只是笑,看见哥哥是开心的,她就放下心。
“出去走走啊?带你去买个酸奶喝。”
“好!”
这几年来,他总是对她有求必应,她也总是像他衣角上的一枚勋章,时时黏着。
王楚钦是个不爱吃甜食的人,吃饱了饭甚至连零食都很少碰,可孙颖莎不一样,她是个缺不了甜食的人,像个好奇的小猫,对每种上新的小零食都跃跃欲试。
“头哥,你觉得芒果味和蓝莓味哪种会更好吃?”
“芒果吧。”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两包QQ糖左右为难的小朋友,王楚钦每次都会帮她做出决定。
一瓶芝士酸奶,一包芒果QQ糖,一包椒盐锅巴,这远远超过了教练所规定的零食份额,可王楚钦却不以为然,看着拿着零食的莎莎走出小超市,他才打开付款码,又从一直背着的手上拿出了刚才落选的蓝莓味QQ糖,示意结账。
快乐总是结束的匆匆,莎莎不想回基地,一想到会因为体重被限制饮食,她就宁愿一辈子待在王楚钦身边。
走路的时候王楚钦喜欢用手摸着孙颖莎的小脑袋,头发松松软软的,磨的王楚钦手心也总是痒痒的。王楚钦低头望向身边的人,疲惫也一扫而空,他盯着莎莎,生怕少看一眼错过她的可爱瞬间。两人就这样走着,这样沉默着。
“哥哥”,孙颖莎猛的抬头,视线撞上了他温柔的眼神。慌张,王楚钦下意识的别过头去。没等他反应,孙颖莎又开口了。
“哥哥,到时候我们飞东京的时候,咱俩还挨着吧,我还想用你的ipad看电影。你的屏幕大,看着舒服。”
王楚钦下意识的说“好”,可话音刚落,自己却愣住了。
东京...我可以么?
莎莎察觉到了王楚钦的心思,回头走向他,小手拉上他的胳膊,望向他轻轻的说“哥哥,只是走过一次歪路而已,何必把回忆拉的比经过长?”
王楚钦清楚莎莎在说什么,是禁赛、是蜚语、是骂名...
短短三个月,让他变的像极了失败者。委屈、失望从不与他人解释,他觉得丢人,觉得自己的解释像极了罪人的陈述。可他不曾想过,那些从不与他人说的情绪,原来都被莎莎记在心里。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说着伸出小拇指和莎莎拉钩,当拇指盖章的刹那,王楚钦心中说不出的释然...
回到宿舍还没站稳脚,莎莎的语音就发过来了,“哥哥,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没买蓝莓味的QQ糖了,鳗鱼买了我尝了她的,我觉得她的更好吃~”短短的语音条说尽了莎莎的委屈。奶凶的语气更是让王楚钦心头一颤,他宠溺笑笑,是他猜到的结局。
“看看你的外套帽子里。”打出这行字的瞬间,是王楚钦对莎莎的又一次无条件纵容。
原来春天,也是远道而来的浪漫💕
【祺翔】不过是小情侣调情罢了
马嘉祺×严浩翔
原创禁转载
短打
勿上升
大家好,我是严浩翔,作为一个拽酷十足的rapper,当然也十分的A,这不前几天就因为一次跳舞的失误把那群婆娘迷的七荤八素,我这该死的魅力
我最近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使我非常苦恼,我好像对团内的小队长有龌龊...不对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情感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马嘉祺×严浩翔
原创禁转载
短打
勿上升
大家好,我是严浩翔,作为一个拽酷十足的rapper,当然也十分的A,这不前几天就因为一次跳舞的失误把那群婆娘迷的七荤八素,我这该死的魅力
我最近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使我非常苦恼,我好像对团内的小队长有龌龊...不对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情感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以上就是来自我们酷拽rapper小严的自述啦
接下来把镜头切换到我们的小马
hello大家好我是小马马嘉祺,我最近有些苦恼,为什么和我关系非常好的一个队友最近总是躲着我
真的是百思不祺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马委屈,但小马不说
严马各怀心事,见了面谁都不开口说话,队友们时间久了也都发觉出两人不对劲,于是我们总是站在吃瓜第一线的小宋势必要为大家探寻真相
“他们两一定有什么问题”
“从何说来”
小宋老师表示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两关系不一般(小心遭锤 )
眼见为实小宋老师为你讲解其中的奥妙
有一次宋亚轩半夜起床上厕所,睡眼朦胧的他看见一档黑影从他身旁闪过,差点魂都被吓出来,仔细辨认出好像是严浩翔
大晚上不睡觉干啥呢,于是严浩翔在宋亚轩好奇的注视下直直进了马哥的房间,宋亚轩怎么能错过这种机会呢,麻溜的去听了墙角
只听见了一阵上床的动静,然后就没了下文,宋亚轩听了好久,喂了快一晚上蚊子了,就在他快放弃的时候,门一下就开了,是严浩翔
宋亚轩很尴尬,刚想解释下,不了严浩翔好像看不见他似的 ,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也问了严浩翔咋回事,不料这货一脸懵逼
“啥,我进马哥房间睡觉了?”
“那个...我应该昨天晚上又梦游了吧
宋亚轩一脸我懂得表情
梦的啥游,咋就径直进入了马哥的房间,上了马哥的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真是梦游就马哥那睡眠质量一点表示没有?
“那啥宋轩你别乱想啊”
“哎呀我懂我懂知道啦”
哼小情侣秀我一脸
还不只呢,他两不是最近尴尬用刘文的话来说有些冷战了嘛
冷战?冷战个屁呀
某天录物料,宋亚轩在小角落里看着严浩翔马嘉祺这两位眉来眼去
只见严浩翔时不时偷瞄一眼马嘉祺,后者察觉出目光望过去,严浩翔看他回望过来一下把头扭过去,一眼也不愿意多看,严浩翔等马嘉祺不看他了,又瞄偷瞄马嘉祺来
然后又回望又扭头
马嘉祺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看向严浩翔的后脑勺一场迷惑,可后者压根就不看他
目睹全过程的轩轩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冷战 ,人小情侣调情呢”转身就对刘文小声说
“啊?”文文不知道啊
宋会长带你嗑cp了
被拉进来的贺峻霖听完宋亚轩的描述表示赞同
既然cp有了那cp名呢?
“当然是翔祺啦,我翔哥那么刚,还是个rapper”
“听我的,绝对以及肯定是祺翔”
“?为啥”
宋轩冷笑一声 “以后你就知道了”
“那行吧,要不和队友宣传宣传?”
“...”
此时我们的小严真陷入在万般纠结中
“表白,不表...表白”
最后一瓣花瓣的落下让严浩翔终于鼓起勇气...然后又泄气
一不做二不休,干!
今天录完新歌后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已经各回各的房间了
严浩翔看着对面房间里透出的暖黄色灯光,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对面的门突然就被打开,还没等反应过来,马嘉祺就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前,他看着面前棱角分明的俊人儿,想起了初见他时他温柔的冲自己笑,哪笑好像能融化一切似的,现在也能
“浩翔?”
回忆被打断,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但怎么也开不了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压的他喘不过气
“坦白了的话,还能做朋友吧?”
严浩翔脱口而出的话让马嘉祺有些不理解,疑惑的望着他
终于鼓起勇气
“马哥我其实...对你...我喜欢你”
严浩翔不敢去看他 ,房间里寂静得让他发慌,随即传来一声噗嗤的笑声
“还做什么朋友?”
轰隆,虽然实现把所有失败的样子都想过了,但心里还是承受不住打击
强烈的灯光照射在那人冷白色的皮肤上,那样白的人,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苍白,连灯光的白也不及了
马嘉祺看着他有些恍惚,想好的话语突然想不起了,嘴巴张着正想说出下句话
严浩翔突然抬起他的头望向他,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却用坚定的看着妈嘉祺
马嘉祺看见他哭显得有些慌乱,用手試去他的泪水,抱住他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说出了最关键的下半句话
“傻瓜,都是男朋友了,还做什么朋友”
严浩翔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推开他,别过头不理他
马嘉祺被推的有些懵,然后看着严浩翔倔强的后脑勺无奈的笑了,轻声细语得哄着他
哄了半晌才 终于把人哄好了
“马嘉祺你下回再说话大喘气试试,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别生气啦,这不是看你太好看忘词了嘛?”
“哼”
马嘉祺试探性的吻严浩翔,见对方不抗拒便大胆起来
火点起来了可不是那么容易灭的
马嘉祺压在他身上欲要解开对方的衣物
“你干嘛?”
“你说呢”
严浩翔闹了个脸红
“我的意思是说我得在上面”
“那可不行哦”
“要不石头...唔”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嘉祺吻了上去
“疼...你轻点”
回应他的是一个轻柔安慰的吻
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感受到了下方诡异的疼痛,想起了昨晚,一大早就闹了个大红脸
下楼看见马嘉祺正在为队友们准备早餐
“翔哥你怎么起那么晚”宋亚轩问到
“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严浩翔撇了一眼马嘉祺
“哦~”
饭桌上还算和谐,马嘉祺坐在严浩翔身边偷偷殷勤得为他揉腰
刘耀文和丁程鑫一起从房里出来
“马哥翔哥听说你们已经结婚六年了”刘耀文看着严浩翔他两冷不丁冒出一句
“噗”
马嘉祺严浩翔:??
“听说你们有孩子了?”丁程鑫接下话茬
宋亚轩看着好奇二人组和懵逼二人组
偷偷掐了掐贺峻霖
“你就是这么宣传的?”
霖霖表示很无辜,霖霖什么都不知道
严浩翔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还和贺峻霖商量怎么办的宋亚轩
“宋亚轩!!”
“翔哥我错了别过来啊啊啊!”
宋会长保重
美好的一天就这样在轩轩的惨叫里开始了
留下你得小心心好不咯O(∩_∩)O
这段网友自制的完达山一号出道bgm视频,截止目前播放量已突破1000w次!!!
(ps:这么可爱的完达山宝宝谁会不想给他打call呢!!!)
这bgm颇有点王者落寞,人生重启的味道。实在是配的太好了!让人忍不住多听几遍!
看完视频想给完达山宝宝打call的同学跟我走!
老福特联合网易云音乐发起本期活动——“给完达山一号打call”
活动时间:4月27日-5月1日
活动方式:前往网易云音乐《江湖天涯》评论区下回复“我和老福特一起为完达山一号打call”,活动结束老福特会在云音乐评论区随机捞出10位用户送出云音乐黑胶vip...
这段网友自制的完达山一号出道bgm视频,截止目前播放量已突破1000w次!!!
(ps:这么可爱的完达山宝宝谁会不想给他打call呢!!!)
这bgm颇有点王者落寞,人生重启的味道。实在是配的太好了!让人忍不住多听几遍!
看完视频想给完达山宝宝打call的同学跟我走!
老福特联合网易云音乐发起本期活动——“给完达山一号打call”
活动时间:4月27日-5月1日
活动方式:前往网易云音乐《江湖天涯》评论区下回复“我和老福特一起为完达山一号打call”,活动结束老福特会在云音乐评论区随机捞出10位用户送出云音乐黑胶vip月卡!
《江湖天涯》完整版更好听哦!
2008年,东北虎就被美国网站《生活科学》评为“全球十大最濒危稀有动物”物种之一。
这一次,我们希望用这种方式为野生动物打call,把东北虎再一次拉入大家的视野。
和老福特一起,用音乐关注稀有动物吧!
〔祺管严〕《小熊》
关于严浩翔的小熊和马嘉祺的小熊
平平无奇秃头产物 晚安秃头人
没文笔无脑甜 祺管严甜就对了!
马嘉祺失眠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抱着他的小熊入眠了。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严浩翔自己赖着要和马嘉祺睡的时候说什么,不抱着小马就睡不着了,结果失眠了的却是马嘉祺。第三天了,马嘉祺决定主动一点。
“你的男朋友向你发来一份一起睡觉邀请,请选择是否同意。”马嘉祺打开微信。
“你已经是只成年小马了,要学会自己睡觉哦。”严浩翔还回了一个敬礼手势,“salute!” ...
关于严浩翔的小熊和马嘉祺的小熊
平平无奇秃头产物 晚安秃头人
没文笔无脑甜 祺管严甜就对了!
马嘉祺失眠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抱着他的小熊入眠了。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严浩翔自己赖着要和马嘉祺睡的时候说什么,不抱着小马就睡不着了,结果失眠了的却是马嘉祺。第三天了,马嘉祺决定主动一点。
“你的男朋友向你发来一份一起睡觉邀请,请选择是否同意。”马嘉祺打开微信。
“你已经是只成年小马了,要学会自己睡觉哦。”严浩翔还回了一个敬礼手势,“salute!”
“好嘛。”今晚马嘉祺注定又无眠。
“马哥晚安!”
“浩翔晚安。”马嘉祺退出聊天界面,看了看时间,11:05,还挺早。
冬天都这么冷的吗,被窝里怎么也不暖。床不小,但是马嘉祺怎么也找不着一个舒服的位置和姿势。辗转反侧,还是没能入睡。他还是打开了手机,严浩翔没有回消息了。他又看了看时间,11:35,什么啊,才过了半个小时。
他点开熊猫头头像:“睡了?”
“还没,刚哄耀文睡着,现在回房间了。”
“浩翔睡了吗?”
好家伙大半夜找我贺峻霖又是为了他的宝贝!
果然贺峻霖工具人实锤了。但是贺峻霖早已经习惯了,他朝严浩翔床上看去,好家伙这对小情侣可真能折腾人,严浩翔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这谁知道睡了没。
“埋起来了。”
“给我开门,”马嘉祺猜测严浩翔会不会是躲在被子里打游戏了,也担心小孩有心事在偷偷掉眼泪,其实是他想他的小熊了。怕严浩翔是真的睡了,又嘱咐了一句,“别吵到他。”
嗐贺峻霖累了没有一对马嘉祺严浩翔是无辜的。
“你说你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马嘉祺进门直接朝着严浩翔的床走去。
凸起来的被子没有一点动静,马嘉祺挡在灯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没反应,索性把整个熊熊脑袋露了出来。
是真的睡着了啊,嗐那算了吧。马嘉祺给严浩翔好好整理了被子,又轻轻在严浩翔额头留下一个吻。小坏蛋,你倒是睡得舒服,我今晚又要无眠了。
贺峻霖无语,就这?就这?就这?!算了多见不怪这对小情侣不做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气不气!
“马哥,你昨晚又没睡好?”整个早餐时间马嘉祺都一副特别困的样子。
“啊?”马嘉祺还是没有清醒。
“嚯,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贺峻霖忿忿不平。
严浩翔也搞不懂状况了,盯着贺峻霖看了好久,“啥呀?”
“你快点吃,说好的打球。”刘耀文拍拍严浩翔,其实是不想让严浩翔再盯着他男朋友看了。
严浩翔低头吃东西,马嘉祺把手搭在严浩翔头上rua了起来。严浩翔抬头对着马嘉祺笑了笑,嘴角沾到了酱汁,可爱极了。马嘉祺想给严浩翔擦掉,严浩翔却抢先一把擦掉了。
“严浩翔快点!”张真源出了门,刘耀文跟了上去,一边擦嘴一边催着严浩翔。
“哎你连哥都不叫了!?”严浩翔起身追上。
“小熊!”
马嘉祺上前抱了抱严浩翔,“没睡好,今晚陪哥哥睡觉好不好?”
“可是我有小熊了啊。”
“严浩翔快点!”刘耀文又催了,严浩翔赶紧跑了上去。
留下风中凌乱的马嘉祺和憋着笑的贺峻霖。实在憋不住的贺峻霖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平时都不笑的,除非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马嘉祺都快哭了,什么呀,他的小熊不和他睡了!还说什么他自己有熊了,什么呀到底是什么熊把他的熊拐走了!“什么熊啊到底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你送给他那个玩偶啊。”
“嗯?”合着我给自己找了个情敌,不行得想个法子解决问题。
“贺儿,帮帮哥哥吧,哥哥的爱情……”
“打住,对严浩翔的那套对我没用,你先说怎么帮。”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为了小情侣的爱情付出。
“把熊藏进你的行李箱。”
“什么挨打的活都找我啊?他要是发现了…”
“算我的,不会发现的。”
“这不好吧…”
“我都独守空房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好的吗。”谁不想抱着熊熊睡觉呢。
“行吧。”贺峻霖今天也有为了马嘉祺严浩翔的爱情而付出!
“贺儿,你有看见我的小熊吗?”奇怪了,昨晚还抱着睡觉的。
贺峻霖尽力掩饰着内心的紧张,故作镇定,“我哪知道啊,我去找耀文了。”
严浩翔沉浸在找不到小熊的悲伤,没有发现贺峻霖的不对劲。怎么办啊好困啊小熊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抱起自己的枕头,走到马嘉祺房间。马嘉祺在洗澡,他便直接钻进了马嘉祺被窝。
马嘉祺一回房间就看见鼓起来的被窝,里面的人翻来覆去没有睡着。马嘉祺掀开被子,“床上怎么会有一只小熊?”
“马哥,”严浩翔起身抱住马嘉祺,趴在马嘉祺肩膀委屈地说,“小熊不见了,好困啊,睡不着。”
马嘉祺拍拍严浩翔的背,“那我陪你好不好。”
马嘉祺后悔了,小孩今晚的心情明显的很不好,很少说话,就抱着马嘉祺动也不动,不过好歹最后很快入睡了。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藏着他的小熊啊,好吧,明天就和他坦白。
马嘉祺轻轻吻了严浩翔额头,晚安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