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天】【安尤】——《星殞與月蝕》
創作契機:去年和狗鴿談論安尤生病情境而即興撰寫的段子,不知為何從原本幾百文字最後寫到破萬(汗
時間線:WEB版第二部的海邊後日談的一年後。
劇情概要:描述安妮絲和尤菲在對方生病時的照料過程和可能心境,本篇為尤菲生病。
警示:初次寫文不保證文筆質量,內文不排除有ooc的可能,盡量貼近原作WEB版的人物性格(安尤的性格在兩版中差異很大)
溫馨提醒:本篇涉及嚴重劇透,還未看過WEB甚至沒啃完第二部生肉的同好們,請按右上角關閉離開,若是看過或不怕劇透的請耐心觀看,能找到不少對應原作的彩蛋。
---------------------------------我是防雷線...
創作契機:去年和狗鴿談論安尤生病情境而即興撰寫的段子,不知為何從原本幾百文字最後寫到破萬(汗
時間線:WEB版第二部的海邊後日談的一年後。
劇情概要:描述安妮絲和尤菲在對方生病時的照料過程和可能心境,本篇為尤菲生病。
警示:初次寫文不保證文筆質量,內文不排除有ooc的可能,盡量貼近原作WEB版的人物性格(安尤的性格在兩版中差異很大)
溫馨提醒:本篇涉及嚴重劇透,還未看過WEB甚至沒啃完第二部生肉的同好們,請按右上角關閉離開,若是看過或不怕劇透的請耐心觀看,能找到不少對應原作的彩蛋。
---------------------------------我是防雷線--------------------------------
據帕雷迪亞王國歷史記載,史上第一位女王-尤菲莉亞•菲茲•帕雷迪亞陛下不僅僅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魔法奇才,更是再現初代國王偉業的傳奇人物,在治理國家方面,不遜於以平息亂世有成而有勵精圖治、日理萬機賢王之稱的奧爾凡斯陛下,在她退位之前,幾乎未曾在政務會議中缺席。
然而,在這一天,艾倫帝國派遣了使者到帕雷迪亞王國的王都-薩拉提里亞參與由兩國所共同開發的海濱產業會議,該跨國合作開發計畫是以艾倫帝國在艾爾納達領地內所建造的私人海灘為藍本,再加上安妮絲菲亞前世的知識輔佐之下而推進的,目標是使兩國能在彼此的海濱產業上共同推展並建造雙贏的局面,目前計畫已經進入最終階段,相關基礎建設皆已竣工,此次的會議將進行最終商討,但在進行的會議中卻不見女王主持的蹤影。
* * *
“今天我是不會讓你去的!尤菲!”
“今天有重要的會議……我不能……唔……!”
位於王城領地深處的離宮中,在帕雷迪亞王國裡貴為九五之尊的尤菲莉亞女王陛下正被人按壓在床,銀白色的頭髮有些凌亂地散落在床鋪上、如白瓷般潔淨的臉頰明顯泛著紅暈,眼角還微微滲出淚光,薔薇色的眼眸微怒地瞪著將她雙手箝制住的“好事之徒”。
在女王散發的威壓之下,“好事之徒”一瞬間縮了,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手中的力道並未減弱半分,而是仍舊以床咚的姿勢繼續俯視著國家的至尊。
“我已經先請父王代替你去了,我知道尤菲很盡責,雖然琉米說過這病很類似感冒和花粉症,目前只要多補充魔力和休息就可以了,但昨天的你讓我不是很放心,而且這場會議是會連開三天呢,等尤菲好點明天再去也行,至少今天要好好休息”
是的。尤菲莉亞女王陛下生病了,還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只流傳在精靈契約者間的“精靈熱”,症狀跟普通的感冒無異,不同的是眼睛會發癢而流淚,據琉米艾爾所言,精靈熱是由於黑森林裡某個以靈魂為食的巨大妖樹產生的花粉所導致的,基本上每一百年會開花一次,而散發出的花粉對一般人或魔物來說是無礙,照理來說對精靈也是無事,但對以人類肉體作為器皿的大精靈來說並非如此,故被稱為只流傳在精靈契約者間的特殊疾病。
至於為何不在黑森林的尤菲莉亞會得到精靈熱呢,這就要歸咎於常來離宮遊玩的琉米艾爾,早些得到此病而痊癒的她不經意地穿上沾了些許花粉的衣服來到離宮,並在昨晚和大家用晚餐時,坐在她旁邊的尤菲莉亞,在她揮動衣擺的同時不小心吸入了一些。
一般而言,減少勞務和好好補充魔力多休息幾天便會自行痊癒,但這是在得過此病有抗體的前提之下,第一次感染的尤菲莉亞的症狀有些嚴重,在離宮裡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所幸最嚴重的病癥在琉米艾爾的“建言”之下,已經緩和不少,但還未達痊癒基準,隔天早上,受到女王責任心驅使的尤菲莉亞想強撐著進王城,她還未起身,立馬就被安妮絲菲亞押回床上,成了這般模樣。
安妮絲菲亞的這番話讓尤菲莉亞停止了抵抗,仰看著的翠綠色的眼瞳中充滿著毅然決然的意志,絲毫沒有方才畏縮的影子。
“唉……好吧……今天就聽安妮絲的話,先休息一天吧……”
尤菲莉亞對著不容她分說的眼眸嘆了口氣,收起王的威懾妥協似地說道,安妮絲菲亞聽聞便稍微安心了下來,放開箝制住尤菲莉亞的雙手坐回床邊的椅子上,看向她的表情滿是擔憂。
“但是等等你要去魔巧局了呢……”
解除了女王模式的尤菲莉亞有些落寞地看著安妮絲菲亞說道,不同於平時的凜然,變得柔和的語調中摻雜著些許悵然,看向她的薔薇色眼瞳中隱約透漏著陪伴的渴望,安妮絲菲亞見狀一掃方才擔憂的神情,心底湧起愛意便溫柔地笑著,從椅子上起身並伸出手安撫似地摸了摸尤菲莉亞的頭。
“是呢。不過那邊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請假不去也沒關係。以防萬一我讓伊利亞代替我去那邊看查情況,蕾妮也陪同父王去主持了會議,所以現在離宮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今天我會一直陪在尤菲的身邊的喔”
“絕不離開?”
“絕不離開”
“真的?”
“真的。我永遠不會離開尤菲的,會一直一直在你的身邊”
安妮絲菲亞放緩了語調如立下海誓山盟般鄭重地說道,吐納的字句間滿溢著柔情,原本安撫般摸著頭的手順著前額輕輕地撥開稍微濕漉的銀絲,傾身將自己的額頭貼了過去。
“嗯…看來沒有再發燒了,琉米她離開前給了我特效藥,說尤菲退燒之後服用,隔天就可以去參加會議了。我現在就去拿水過來,尤菲等我一下喔”
確認完體溫的安妮絲菲亞語畢便準備往門口走去,正當她要轉身,衣角卻被拽著,她回頭一看,瞧見拉住她衣角的尤菲莉亞面露嬌嗔地鼓起腮幫子,瞪著她的眼神彷彿在質問著安妮絲菲亞方才的誓言。因為精靈熱的關係,尤菲莉亞原本稍深的薔薇色眼曈因泛著淚水而渲染開來,變得比以往更加朦朧帶有些許媚氣。
被子由於方才尤菲莉亞抬起的手而半掀開來,呈現在面前的景象讓安妮絲菲亞愣住了,因發燒冒汗而濕透的襯衣將尤菲莉亞的內裡展露無遺,明明已經坦誠相見數次,對彼此的胴體早已熟悉不已,但像這樣若隱若現的感覺更加刺激安妮絲菲亞的慾望神經,更不用說尤菲莉亞現在的神情讓她更加嫵媚了。
“……安妮絲?”
“……”
“……王姐?”
“……唔、唔!尤、尤菲,你這樣會著涼的”
尤菲莉亞疑惑地輕喚著莫名發愣的王姐,被喚回神的王姐殿下不禁吞嚥了幾下,面帶微笑地說道。
雖然表面故作鎮定可內心卻吶喊疾呼著,太危險了!這樣的尤菲實在是太危險了!為了避免最後一根理智的稻草被慾望壓斷,安妮絲菲亞輕柔地雙手捧起抓住她衣角的手,將它放回被窩裡後把被子蓋了回去。
當衝擊慾望的景象被遮蓋住後,安妮絲菲亞也找回了自己理智,她撫摸著尤菲莉亞的臉頰後吻上。
“我很快就回來了,尤菲要乖乖等喔”
尤菲莉亞聽聞後立刻皺起了眉頭,噘起的小嘴貌似在訴說著不滿。
“……還不夠……”
看到這樣子的尤菲莉亞,安妮絲菲亞的笑容變得更加柔和,翠綠色的眸底流露著憐愛,她再度輕撫著臉頰,小心翼翼吻著皺成川字型的眉間,接著是鼻尖,最後輕輕吻上嘟成像章魚似的小嘴,尤菲莉亞因不悅而皺成一團的表情瞬間舒展開來,臉上浮現出笑容,她愉悅的點點頭表示會乖乖等待。
“我馬上就回來了”
安撫好佳人的安妮絲菲亞在她耳邊輕語,她抬起頭確認蓋在身上的被子妥當後,便緩緩起身以不疾不徐的步調走出房間,反手將門關上,待身後傳來確切的喀嚓聲,脫力般背靠著門扉,單手捂著紅得灼熱的臉頰。
“好險……撒嬌的尤菲……真的是太犯規了……”
用另隻手捂住胸口試圖平復躁動不已的心跳。
雖然平時在他人的面前表現得成熟穩重,不過這樣的尤菲只專屬於我。
不禁這樣想的安妮絲菲亞,原本躁動不已的心跳聲被湧起的幸福感充盈而逐漸平穩下來,嘴角勾勒起微笑離開倚靠的門扉,直徑的往廚房走去。
* * *
“說起來距離尤菲上一次生病是剛來離宮的時候呢”
那時候的尤菲還是個唯唯諾諾、徬徨無助找不到人生方向的孩子,而自己則是戴著面具,沉醉於魔學之中藉此隱藏並忘卻真實的自我,究竟是怎麼樣的機緣將我們牽引在一起呢? 從未想過那場解除婚約的風波會給我們、給這個國家還有整個世界帶來這麼巨大的變化。
安妮絲菲亞緩緩步行在走廊上不經意地回想起過往,過去被迫束縛在地面上無法自由翱翔的她,只能抬頭仰望魔法資質如明星般閃耀的尤菲莉亞,其才能是比任何人都讓她感到望塵莫及之人,是她所憧憬的魔法使,然而,本該是平行線的兩人,因為這場政變策畫的解除婚約風波而維繫在一起。
原本高懸在天上的明星被惡意中傷而墜落,從此消失在夜空的舞台之中,可明星並非殞落消矣,而是遇見被束縛於地上的太陽之後,在其和煦地照耀之下,逐漸黯淡的殞星吸收了充斥著幸福的溫暖之光,蛻變成為了新生之月再度冉冉升起,雖然光芒不如太陽般耀眼奪目,卻能照亮太陽心中的陰霾,斬斷束縛在她身上的枷鎖,給予她重獲天空懷抱的自由。
重拾自由的太陽將其恩澤散播在帕雷迪亞王國內各地,身上綻放的光輝比以往還要璀璨,光芒萬丈地使逐漸腐朽的魔法王國遍地萌發了名為“魔學”的綠意,突破陳舊的桎梏,吹起嶄新之風。
隨著她越發的灼燄,明月反射的光映也越發皎潔,月光如同白晝照亮了陽光所觸及不到的黑暗,破除對革新的不安疑雲,拾起並承載著百年的傳統與信仰,在日月相互輝映之下,傳統與革新兼容並蓄所迸發出的“魔法學”褪去了腐蝕著帕雷迪亞王國的窠臼,萬象更新的景象如火如荼地襲捲著王國內各地,百業的發展以欣欣向榮的氣勢迎接著王國繁盛富強的未來。
然而,王國內的“魔法改革”所帶來的影響引起了隔壁艾倫帝國的注意,雖然曾覬覦著帕雷迪亞王國的領土,但在魔法使數量的巨大懸殊上放棄了武力侵略並選擇和睦之道,兩國成為了友好國,不過也只是盡量避免武力衝突而已。
結果魔道具的普及使帝國原本的忌憚轉為恐懼而引發了“暗殺安妮絲菲亞王姐殿下”的事件,差點成為兩國開戰的導火線,但卻也是促成兩國締結同盟和創立魔巧局的契機。
“白天被襲擊後,晚上擅自跑出去調查,回來後看到在離宮等著我的尤菲的表情……真的好可怕呀……”
安妮絲菲亞想起自己當時險些經歷地獄的處境,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她站在廚房的熱水壺旁專心的等水燒開。
“那事件是讓尤菲稍微擔心了一下下……幸好圓滿落幕了,只不過相比在坎巴斯王國裡……確實微不足道呢”
與艾倫帝國締結同盟後沒多久,鄰近阿爾加魯特所在的東部邊境的坎巴斯王國發生劇變,由吸血鬼女王所領導的魔物之國威脅著帕雷迪亞王國,她的野心差點使世界陷入永遠虛無,也差點讓引領帕雷迪亞王國的日月永隔。
“……可不能再讓尤菲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尤菲莉亞幾近絕望的神情彷彿歷歷在目,雖然就結果而言自己已生還,可代價是不再作為人類,這點安妮絲菲亞早有心理準備,她還想與所愛之人永遠相伴。
“水也差不多煮好了,不能讓尤菲等太久,因為上次在坎巴斯王國發生的事變得越來越難分開了呢”
經歷了那場殊死戰,尤菲莉亞變得更加黏人,在安妮絲菲亞因魔都建設而出差的那段日子,她還能耐得住寂寞等待假日王姐的歸來,而現在則是難耐到要片刻不離的地步。
要是離開太久的話,尤菲等等就會像小孩子一樣生悶氣呢,雖然要安撫一陣子,但這樣的尤菲也很可愛呢,下意識地撫摸左手無名指,指根處微微閃著藍色的光芒,那是和尤菲成對的戒指,寶石的部分是由尤菲做成的精靈石,底座則是自己打造。
回去的時候就稍微走慢一點吧。
安妮絲菲亞在心裡這樣盤算著,手中握著裝滿溫水的玻璃杯,另隻手裡拿著方才等水滾時,順道去曬衣間取的尤菲的睡衣,慢悠悠地走回房間。
* * *
回到了兩人的房間門口,安妮絲菲亞打開房門就瞥見躺在床上已經熟睡的尤菲莉亞,她躡著腳悄悄地走了進來並輕輕闔上門,深怕打攪床上人的安眠。
她踩在延伸到床鋪的地毯上,靠著其緩衝再度走到了床邊,將水杯放在床邊的茶几上,正要坐回椅子上時,發現本在熟睡的佳人正直直地盯著她看,臉上明顯帶著不悅,要說與剛才離去前的不滿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眉頭已經從川字型皺成三條海溝了。
哎呀哎呀~果然還是去太久了呢,是水燒得太慢了嗎?明明升級成有快煮功能的說,不,應該是自己不小心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裡了,才不是想看生悶氣的尤菲呢!
為自己找藉口開脫的安妮絲菲亞在心裡這麼反駁著,她將手裡的睡衣放在身後的椅子上,帶著些許歉意的表情重新面對著“眉頭緊鎖”到發出強烈怨氣的尤菲莉亞,好似埋怨著對方是離家多日的負心者。
“抱歉吶,尤菲,沒想到水燒得有些久”
不等尤菲莉亞的回話,安妮絲菲亞將魔力聚集在口中俯身貼近,感應到安妮絲菲亞的魔力,尤菲莉亞瞬間展眼舒眉,幾乎是反射動作地抬起雙臂勾住眼前人的脖子,催促般向自己拉近,之後閉眼享受著推送過來的魔力。
半晌,兩人的唇瓣分離,連著一條細細的銀絲,尤菲莉亞有些眷戀的舔了舔嘴唇,將連繫著兩人的銀絲舔掉,似乎不太滿足地將仍舊被自己勾住的眼前人往自己拉近,打算“再來一碗”。
“尤菲,等一下”
正當彼此的唇瓣又要再度重合時,安妮絲菲亞卻在這時將手插入兩人之中,被阻止“用餐”的尤菲莉亞一臉不滿地吻著她的手,安妮絲菲亞見狀,苦笑著繼續說道。
“我們先換衣服吧,尤菲身上的那件已經濕透了,然後再吃一下琉米的特效藥,琉米說吃完藥後再補充魔力的話,效果會加倍唷”
“嗯……好吧”
聽了尤菲莉亞的回話後,安妮絲菲亞利用勾住自己的手臂做支點,一手環抱著不久前還在鬧彆扭的人兒,順勢將她扶起。
待她完全坐起來後,安妮絲菲亞正要轉身拿放在身後椅子上的睡衣時,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仍被尤菲莉亞扣著,她疑惑地看向扣住自己的薔薇色的眼曈,雖然依舊微微泛著淚光,但眼底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兩人就這麼四目相望著。
“唔……那個……尤菲?”
安妮絲菲亞率先打破了沉默,翠綠色的眼曈裡滿是疑惑,詢問的語調中帶著些許擔憂。
“安妮絲幫我換吧”
“欸?”
“你不願意?”
“怎……怎麼會呢!”
對於尤菲莉亞忽然提出的要求,安妮絲菲亞以為自己聽錯而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但很快地就被對方的問話給否決了,她左右搖頭急忙否認。
“嗯,那就有勞王姐了”
聽到滿意的回答,尤菲莉亞將顯露慌張的王姐釋放,重獲自由的王姐殿下連忙轉身把放在椅子上的睡衣拾起,可能是過於匆忙的關係,沒拿穩險些掉落,之後乾脆用雙手抱著,當她轉回身時卻發現尤菲莉亞正咯咯笑著。
“吼吼吼~~”
“唔!被笑了……!”
“安妮絲不用這麼著急,雖然身上的這件是該換了,但我並不覺得冷,所以不用太擔心唷”
“嗯……嗯嗯!”
安妮絲菲亞點頭回應,雖然自己慌張的理由被誤解了,不過也有這方面的擔心,所以她乾脆就當作是這麼回事了。
才……才不是因為要幫尤菲換衣服而慌張的,我只是擔心尤菲會著涼而已,在心裡為自己“辯駁”的安妮絲菲亞,找回了年上的尊嚴,平撫了躁動的心跳並笑著重新面對床上的人兒。
看著方才慌張,現在又莫名心安的王姐,尤菲莉亞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掀開被子示意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領會其意的王姐殿下暗自嚥唾,將雙手抱著的睡衣放在床上,並向正雙手舉高等著她更衣的女王陛下挨近。
沒……沒事的!只要快點脫掉然後幫尤菲換上就可以了!雖然現在還是有點……但沒剛剛那麼透明了!唔!不對,必須先擦拭來著!畢竟流了一身汗,尤菲可能不太舒服,平常心!保持平常心!
與自己的內心天人交戰了片刻,終於找回了作為王姐該有的理智,一改方才慌忙的態度,安妮絲菲亞鎮定自若地將尤菲身上濕透的睡衣脫下,放在身後的椅子上,然後從茶几上擺放的盆子裡取出溼毛巾將其擰乾,這是伊利亞在離開前準備的,盆子是具有保溫功能的魔道具,所以毛巾還是溫熱的。
安妮絲菲亞仔細地為尤菲莉亞擦拭身體,開啟年上模式的她,現在是個毫無邪念,一心只想照料女王陛下的靠譜王姐殿下,確認全身都擦拭過後,她將毛巾放回盆裡,把放在床上的乾淨的睡衣拾起,替尤菲莉亞換上。
“呼……換好了”
果然比起藍色,綠色還是稍微透了點。
安妮絲菲亞端詳了一番並在心裡這樣感嘆著,尤菲莉亞所替換的睡衣的顏色和安妮絲菲亞的曈色相同,和出席重要議會的禮服一樣,彼此穿著的色系是對方的曈色。
“辛苦了”
看著方才小心翼翼地照料自己的愛人,尤菲莉亞臉上浮現起幸福的微笑說道。
“嘿嘿,那我們趕緊來吃藥吧!琉米給我的藥是在……”
看見尤菲莉亞的笑容,安妮絲菲亞以傻笑回應道,隨後轉身打開茶几旁的櫃子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淡黃色束口袋,束緊袋口的繩子的顏色是會讓人聯想到大海的深藍,看起來確實是琉米艾爾所留下的。
安妮絲菲亞打開袋子,從裡面取出了兩顆不同顏色的小圓球還有一張摺疊起來的綠色信紙,信紙的封面寫著“使用說明書”,她打開信紙,瞅了瞅那張用優美文字撰寫的“使用說明書”。
“我看看啊……這兩顆是藥丸,藍色的是給尤菲服用,而另一顆紅色的是……什麼?!不是吧……”
“怎麼了,安妮絲?”
眼前人突然這麼大的反應,讓尤菲莉亞困惑地歪著頭問道。
那位大人雖然身份尊貴,但在某方面有些惡趣味呢,尤其是在捉弄安妮絲的時候。
尤菲莉亞不禁在心裡那樣想著,並對於先祖大人留給她們的“使用說明書”的內容感到好奇。
“唔!紅色這顆是要讓我吃的,說是可以幫助我的魔力更快恢復……確實,尤菲現在復原所需要的魔力量是平時的好幾倍……”
“抱歉……果然還是吃太多了嗎?”
尤菲莉亞對於昨晚如此貪婪的自己深感抱歉,平時的話是有刻意節制,但因為“精靈熱”的緣故,身體為了自我修復比以往更渴求著作為糧食來源的魔力,雖然原本的肌膚之親也能達到補充營養的效果,但似乎沒有琉米艾爾提供的“建言”來得有效。
“沒…沒事啦!雖說昨天被尤菲攝取了不少,我也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果然魔物化後連魔力的恢復速度也非比尋常嗎?”
安妮絲菲亞再度意識到自己已非人化的事實,在接受了龍魔石及吸血鬼魔力後,成為了能維持人型的半龍人,兩個傳說級的魔物在她體內融合,抵銷了彼此的缺陷,只留下了龍的力量和吸血鬼的變形與自癒能力。
現在的她不僅能使用魔法,也能有意識地變幻部分形體,原本擁有的魔力量被擴充了數倍,加上現在魔力恢復的速度是以前無法比擬的程度,就算尤菲莉亞要“大戰七天七夜”,安妮絲菲亞隔天還是能游刃有餘的進魔巧局辦公。
“但好像從沒在一個晚上吃這麼多……安妮絲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
“完全沒問題唷!雖然一開始有點擔心,不過經過昨天的‘實驗’,我可以非常肯定現在的我今非昔比!尤菲就放心的補充吧!而且帝國的二皇女―克莉絲汀不是明天才會到嗎?為了明天重要的會面,請盡量吃吧!”
安妮絲菲亞拍拍胸脯,一臉自信滿滿地說著,並將紅色藥丸給吞下,隨後她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和剩下的藍色藥丸坐到了床邊,把魔力注入到藍色藥丸裡後,遞到尤菲莉亞的嘴邊讓她配著水吃下。
安妮絲菲亞一邊輕撫她的背一邊把喝完的玻璃水杯放回茶几上。
“吃完有好點嗎?琉米在信紙上寫說把我的魔力注入到藍色藥丸裡再讓尤菲吃下會有顯著的效果”
“嗯……好像比剛才更餓了”
“诶?”
安妮絲菲亞還沒意會過來,就被對方按倒在床,當她回神的時候,嘴已經被封住並奪走了大量的魔力。
唔唔!唔唔唔!!!???等、等一下!?這量不是昨晚的三倍嗎!?
而且尤菲的力氣怎麼比以前還要大啊!?琉米給的這特效藥是怎麼回事!!!???
現……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了……如果不是用昨晚的“方式”的話,效果應該會大打折扣。
安妮絲菲亞焦急地輕拍著身上人的背示意要她“暫停”。
尤菲莉亞很識相地起了身,並舔了舔殘留在嘴邊的液體,俯視著她的薔薇之曈不再泛著淚光,反而在眸底裡燃起了慾望之火。
啊……這是尤菲在捕食獵物的眼神。不知為何我好像有點興……才、才沒有!唔!但從剛剛開始身體就有點熱……。
“那個……尤菲……如果不用昨晚的‘方式’,藥效應該會大打折扣……”
“嗯,我知道,但安妮絲說過可以讓我盡量吃對吧?”
“是這樣說沒錯……但……那個藥效……”
“說得也是呢,但這個‘方式’,安妮絲不進入‘狀態’的話,可就不行了吧?”
琉米艾爾提供的“方式”,是雙方在進行肌膚之親的時候,安妮絲菲亞需要將魔力全部集中在下腹,在她達到某種“狀態”的同時所產生出來的魔力濃度能達到藥理的效果,簡單來說就是食療的方法。
“確……確實……不過從剛開始好像就有點…呀~啊……”
尤菲莉亞打算撫摸身下人的臉頰,才剛觸碰到,安妮絲菲亞的背脊彷彿被電擊流竄一樣,不禁縮了起來,嘴裡洩漏出了奇怪的聲音。
“欸?我只是輕碰一下……喔?”
尤菲莉亞很快就明白了身下人的身體異狀,眼睛微瞇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
“吼吼~安妮絲這次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呢~那就……”
“呀啊~~等、等一下!!”
安妮絲菲亞一手抓住正輕撫著她臉龐的手腕,另一手捂住正要襲吻她的接吻魔的嘴,被三度打攪“進食”的女王陛下輕顰,她微微仰身,用另一隻手將封住她嘴的手拿起,並十指交扣地握住後移到嘴邊親吻著對方的指關節。
“王姐……討厭讓我碰觸嗎?”
帶著撒嬌語氣的問話讓安妮絲菲亞的心彷彿被揪住了一樣,親吻她手指的雙唇仍舊緊貼著,從那唇瓣中傳來的溫熱觸感讓她原本燥熱的身體變得有些躁動,盯著她的薔薇色的眼曈裡搖曳著渴求慾火,同時也閃過了一絲絲的不安。
怎……怎麼可能會討厭嘛,難道……因為太過糾結療效而讓尤菲誤解了!?這可不行呢……
我只是不想再看見你昨日那般痛苦的模樣。雖說是初次患病而重症,但一回想起昨日讓我心臟驟停的景象就不寒而慄。
一直支持著我的理想、像柔和的月光般照亮了我的內心的尤菲,昨天突然在琉米的身旁倒下,焦急地抱起來發現她的身體在發燙,白皙的肌膚燙得泛紅,呼吸困難地喘著氣、眼角不斷泛淚,如此虛弱又難受的尤菲我從沒看過,彷彿像是被遮蓋住光芒的月全蝕,黯淡得如同不祥的血月。
昨天孱弱得彷彿要消失的人兒,現在還能像平時一樣向我索求簡直是個奇蹟,好似昨天發生的那場只是個夢魘,從俯視著我的眼眸裡能清楚映出我的倒影,滿臉通紅得呼吸加快,微微顫抖的模樣好似在隱忍著什麼,現在的我在尤菲眼裡是這個樣子嗎?
明明是再明顯不過的答案,明知故問的尤菲真的好狡猾……
不禁在心裡這樣想著,我放開了尤菲的手腕,並將手交疊在撫摸著我臉龐的手上。
“喜歡哦。我很喜歡被尤菲碰觸。只是……昨天的事……多少有點擔心……”
昨天的你真的嚇到我了,幸好你現在沒事。
“我現在好很多了,多虧了安妮絲”
尤菲淡笑地說著,鬆開了與我十指交扣的手,並將我的手貼在了她的臉頰上,像是要回應我的動作也將自己的手重疊在了我的手上。
“唔!但尤菲能好這麼快,還得感謝提供建議的琉米呢”
我用大拇指輕輕摩蹭著尤菲的臉頰說道。
“確實。之後要好好向她道謝,既然知道安妮絲不討厭,那現在就……”
臉頰似乎被我搔得難耐,尤菲抓住了我不安分的手並再度十指交握,然後順勢地傾身將我的手按壓在床鋪上,彼此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炙熱的吐息。
“是呢。今天要讓尤菲好好地補充呢,但不能留下痕跡喔……明天我也是要出席的……作為計畫的負責人”
“喔?但都驗收得差不多了,安妮絲明天不出席也沒關係”
“欸?可是……呀啊~”
正想說點什麼,脖子就被尤菲吸吮著。
從脖子傳來伴隨著疼痛的酥麻感讓我不禁緊握了尤菲的手。
半晌,尤菲抬起頭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
“尤……尤菲?”
“明天安妮絲就好好休息,我會傳達王姐身體微恙不克出席”
“可……可是我和克莉絲汀皇女約好要游泳競賽……”
“哼哼哼,我可不管”
“這不太……唔唔唔!!!嗯嗯……!!!”
尤菲像是不讓我反駁似地用雙唇封住了我的嘴。
真……真是的……就讓尤菲隨心所欲吧,在心裡這樣想著的我,過沒多久就沉醉在被愛撫的幸福漩渦裡。
晌午的太陽通過窗戶照進了她們的房間,恰好照射到靜置於茶几上的兩枚戒指,光線打在鑲嵌於戒指上的精靈石,經由反射在茶几上形成一片小小的藍天,而形成一座拱橋的彩虹正貫穿著。
* * *
“……嗯……唔……現在幾……嘶……啊!好疼!”
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才剛要坐起身,下半身的痠痛感瞬間讓我清醒。
“嘶……尤菲昨天也太狠了吧?雖然說是我要她盡量吃,但感覺這次像黑洞一樣永無止盡,如果是以前的我早就被吸食殆盡了吧?”
嘛,算了!尤菲康復比什麼都好。
我邊這樣想邊用治癒能力治療腰部,由於魔力還沒完全復原,只能減輕疼痛的程度,發痠與疲憊感可能會持續到隔天。
“哎呀哎呀~妳總算醒啦?我還以為會睡到隔天呢。這恢復力還真可怕呀~妳這樣還算是個人類嗎?安妮絲?”
“唯獨這點不想被你這麼說,琉米!”
我裹著被子轉頭對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琉米反駁道,雖然已經習慣她神出鬼沒的登場方式了,但她喜歡捉弄和調侃人這點可沒道理也要一併接受。
“雖然已經傍晚了,但還有起床氣可不行呢。吼呀?妳的臉……哈哈哈!可真慘啊!看來昨天很激烈唷?”
“要……要你管!诶?琉米你這身是?”
依稀記得昨天尤菲不只在我的脖子上留下印記,連臉都被啃咬了一番,到最後貌似全身上下無一處肌膚是倖免的。唔!這樣不就沒法穿泳衣了嗎?甚至連正式禮服都遮掩不了,看來尤菲是真鐵了心不想讓我出席。我一面在心裡無奈地嘆息著,一面對琉米身上的黑色連身裙感到好奇。
“注意到了嗎?這是伊利亞為我製作的泳裝哦!很好看吧?下海游泳的感覺挺新奇的,我真沒想到妳和帝國真能成功開發沿海,那裡的魔物可是麻煩到我都不想去打攪呢”
琉米邊說著邊像是在展示她的泳裝般原地轉了一圈。
這個世界的海洋仍是未被開發的未知領域,海裡有許多比陸地上更強大的魔物,所以一般人不會隨意靠近海邊,更不用說出海了。
“喔?是挺好看的。也不完全是我的構想啦,是從帝國的人造扇形海灘和阻擋海裡魔物的水門為發想的基礎……啊?已經傍晚啦?”
在我回答著琉米的問題時突然意識到她先前的話語,轉頭看向窗外,遙遠的天邊被染成一抹晚霞,宣告著現在已近黃昏。
“是啊。我剛才不就說了嗎?看來妳真的太累了。這也沒辦法,是妳希望能在兩天內康復,連有抗體的我都要花一個月才能自體痊癒,要不是現在的妳,我可不敢推薦這種方式唷?”
“啊……我總覺得被吃了兩個月份的魔力……是說琉米,你給我吃的藥丸不是單純的恢復魔力用而已吧?”
琉米聽了我的話後,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她原本帶著玩味的笑容,笑得更深了。
“哎呀?我沒想到居然會有效。是唷!為了讓妳們更加“順利”,我還加了些催情劑,只是我不確定對現在的妳有沒有效果,看來是我多慮了”
“我就知道……”
我這麼快進入“狀態”、身體變得異常敏感,果然是琉米的藥丸搞的鬼,雖然尤菲平時的碰觸就讓我很有感覺了,因為藥效的關係,讓原本的感受被放大了3倍。
“別生氣嘛!這藥丸當然還是以幫助妳恢復的前提下製作的唷!我還加了濃縮的水精靈石避免妳脫水,不過看起來床鋪還挺乾淨的呀?”
琉米看著我身後的床說著,由於我裹著被子,凌亂的床單和皺成一團的枕頭被展露無遺。
“那、那當然是因為……都被尤菲吃乾淨了……說不想浪費來著”
我低下頭紅著臉小聲的嘟囔著。
“嗯?妳說什麼?怎麼臉突然紅了?”
“沒、沒說什麼!是說跟帝國的會議怎麼樣了?”
不理會琉米的問話,我急忙轉移話題。
“會議啊?很順利唷,大概中午就結束了,下午是海水浴場的啟用典禮,小攤上試賣的海中珍饈可真不錯呢~尤其是那個叫奶油牡蠣的海產料理,味道還挺美味的”
“這樣啊……順利就好,看來尤菲的身體是真的沒問題了,不過今天的晚宴應該沒法參加了,明天再向克莉絲汀皇女了表這次爽約的歉意吧”
“喔?這點安妮絲就不用擔心了,明天妳應該也沒法出席”
“诶?怎麼這麼說?”
“尤菲跟帝國的皇女和使者們說妳得了罕見疾病,表示下次會帶著妳去造訪帝國致上歉意”
“罕見疾病!?尤菲說了什麼?”
琉米像是在憋笑一樣捂著嘴走到了我的旁邊,對我耳語著。
“尤!!!尤菲菲菲菲!!!!!!”
我的哀號聲響遍了整個離宮。
* * *
在王城專門款宴賓客的大廳裡。
“怎麼了,克莉絲汀皇女?”
“沒、沒什麼,我剛好像聽到安妮絲菲亞王姐殿下的聲音? 可能是下午的游泳競賽的疲勞感還沒完全消退,大概是我聽錯了”
“那等等晚宴結束後,請皇女和使者們早點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帝國了呢,真抱歉我和安妮絲身體抱恙的關係,這幾日沒有好好招待你們”
在偌大的宴賓廳裡的長桌上,侍女們收拾了先前裝滿帕雷迪亞王國特有的佳餚以及具有艾倫大陸風味的海產料理的餐盤後,將飯後茶分別遞上。
坐在長桌正中間的是主持今日晚宴的尤菲莉亞女王陛下,在她的左手邊是來自艾倫帝國的克莉絲汀二皇女殿下和管理帝國私人海灘的德魯德拉•艾爾納達伯爵等人,右手邊則是參與這次海濱開發計畫以哈爾菲斯為首的魔學省等人。目前已用膳完畢,大夥們正啜飲著茶閒聊著。
“請尤菲莉亞陛下千萬別這麼說,能見到您的貴體康復也是帝國的榮幸,而且這次拜訪的目的是參與貴國海水浴場的啟用典禮,能夠這麼快落成也是因為貴國有不少優秀的人才呢”
克莉絲汀邊說著邊將視線從尤菲莉亞的身上轉移到坐在對面的哈爾菲斯,感受到對方赤紅之曈的注視,哈爾菲斯在座位上彎身,低頭行禮。
“感謝克莉絲汀皇女對我國魔學省的讚賞,我會請哈爾菲斯盡快訓練好貴國派來我國學習的海濱建設人材,屆時我與安妮絲會一同參與貴國新建的海水浴場啟用典禮,並帶著冷藏櫃作為祝賀禮,以聊表此次招待不周的歉意”
“尤菲莉亞陛下終於同意讓我國使用冷藏櫃了嗎?父皇會很高興的,我們很期待尤菲莉亞陛下和安妮絲菲亞王姐殿下的再次到來”
一聽到了尤菲莉亞打算讓渡冷藏櫃給艾倫帝國使用,克莉絲汀和她旁邊的德魯德拉伯爵等人都喜形於色,帝國想要這個魔道具很久了。
擁有能保鮮食物功能的冷藏櫃不僅可以延長食物的保存時間,還能加長漁產品的運輸距離,由於海鮮比一般農產品還更易腐敗,以往能吃到新鮮海產的地方僅能在沿海附近,運輸到內陸大多是經過日曬處理的海鮮乾貨,雖然其滋味也是不錯,但與用新鮮的海產做成的料理相比卻相去甚遠。
“是的。畢竟我國在這次建設海水浴場期間受到了貴國不少幫助,加上我們兩國互為同盟國有互惠的條約,距離上次贈與貴國的魔道具是作為結盟證明的魔劍,為了進一步鞏固我們之間的情誼,我打算下次拜訪時,以冷藏櫃為開端,陸續與貴國商談今後能流通的生活輔助型魔道具,這也是克莉絲汀皇女今次特意親自前來的主要目的吧?”
“這點我不可否認,但沒想到今天在會議上提及的事,您這麼快就答應了,雖然理論上啟用典禮派德魯德拉伯爵參加就可以了,不過鑒於我們兩國的結盟關係,父皇認為派我作為皇族代表參加較為適宜,畢竟當初您和安妮絲菲亞王姐殿下來帝國的私人海灘是由我和德魯德拉伯爵負責照應”
被點破的克莉絲汀收斂了臉上的喜悅神情,並直直地看著尤菲莉亞的眼睛說道。
“只是水到渠成罷了,上次的拜訪也蒙受了你們許多的照顧,今次克莉斯汀皇女親自前來也是我國的榮幸,代我向盧克海姆陛下問好”
“再次感謝尤菲莉亞陛下的歡迎,我會轉告父皇的,明天一大清早,我們就會返國,我已經等不及要告訴父皇這個好消息了!
克莉絲汀的臉上再度浮現難掩的喜悅,為了平復這雀躍的心情,她將放置在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那麼今日的晚宴就到此結束,稍後會有侍女帶克莉絲汀皇女到王族專用的寢室,為了明早的啟程,請你今晚好好休息”
“啊!能容我再向您詢問一件事情嗎?尤菲莉亞陛下”
克莉斯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住了已經從主座上起身,準備和蕾妮一起離開的尤菲莉亞。
“嗯?克莉絲汀皇女對於今日商討的內容還有什麼疑問的地方嗎?”
“今日討論的結果是沒有問題,我們都很滿意,是關於安妮絲菲亞王姐殿下的私事”
“安妮絲的?”
聽到了是和安妮絲菲亞有關的事,尤菲莉亞再度坐回了主座,用眼神示意讓其他人離開,只留下她和克莉絲汀皇女以及侍奉她的蕾妮。
“你想問什麼?”
確認其他人都離去後,尤菲莉亞直直地看著克莉絲汀問道。
“那個……我從德魯德拉伯爵那聽說了,您前天得了‘精靈契約者’的特殊疾病,才會在昨日的會議中缺席,是這樣對吧?”
“是這樣沒錯,但這跟安妮絲有什麼關係呢?”
“‘只有安妮絲菲亞王姐殿下的魔力才能夠治療這疾病,但她被攝取過量導致全身起紅疹有得天花的嫌疑而沒法出席’,我怎麼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怪?”
克莉絲汀陳述一遍今早尤菲莉亞在會議上所說的話,她疑惑地歪著頭。
“我也沒想到安妮絲為我補充魔力的結果會變成這樣,畢竟天花具有極高的傳染力,身為精靈契約者的我或許能倖免,但我可不能讓帝國來的貴客們有感染風險,所以請見諒”
尤菲莉亞垂下眼睛,一副對安妮絲得“天花”的樣子感到難過。
“您為我們這麼著想實在不勝感激,可是我好像聽說過精靈契約者攝取魔力是通過肌膚接觸來取得,莫非那些紅疹是……唔!”
克莉絲汀在說著自己的推測時,瞥見尤菲莉亞身後的蕾妮臉色蒼白地左右猛力搖著頭,她立馬驚覺後用雙手捂住嘴阻止自己再說下去。
“嗯?你說什麼?”
尤菲莉亞詢問的語調彷彿是來自地府的聲音,她抬眼看向克莉絲汀的眼神銳利的像萬箭一樣,彷彿眼前人再不知好歹地說下去就要將她全身刺穿,身上散發著陣陣女王的強烈威壓感。
“沒沒沒沒沒沒什麼!感感感謝尤菲莉亞陛下對我們的關照,替我向安妮絲菲亞王姐殿下問好!”
“哪裡的話,我還要感謝克莉絲汀皇女對我家安妮絲總是這麼關切呢,我會替你轉告她的”
尤菲莉亞瞬間解除了女王引擎,銳利的眼神變得平穩,恢復了平時的模樣說道。
“好……好的!不好意思佔用您寶貴的時間,請尤菲莉亞陛下先去休息吧,祝陛下有個美好的夜晚”
“不會,也請克莉絲汀皇女早點休息,祝福你今晚有個安穩的睡眠,那麼我們先告退了”
尤菲莉亞說完便站起身,看了一眼對她低頭鞠躬行禮的克莉絲汀後,轉身與蕾妮一同離開,在大廳的門完全關上前,克莉絲汀皇女仍舊一動也不動地低著頭。
當天晚上,安妮絲菲亞身上的紅疹似乎又多了起來,當它完全消退的時候已經是一週後的事,這段期間王國內都謠傳著王姐殿下因為跟帝國皇女的事被尤菲莉亞女王陛下每晚“教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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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用的靈感來源:
除了極少部分是原創和尤菲在離宮生過病是取自文庫(WEB無此橋段)外,其他皆是採用WEB的設定。
1.日和月:原本敝人是取自隱藏番外-你是我的光,文裡尤菲對安妮絲的太陽描述,為了對應日月配,才將尤菲寫成月亮,但後來發現在龍雜誌2020年3月號的轉天短篇裡將安妮絲的髮色描述成太陽,尤菲的則是月光色,屬實官方石錘日月配!
2.殞落明星:取自第二部安妮絲對尤菲當時廢除婚約的描述。
3.妖樹:原型取自琉米艾爾篇中吸收琉米丈夫靈魂的妖樹。
4.精靈熱:原創,除了精靈契約者之外不會被傳染。
5.魔法學:魔學和魔法合併的一門新學門,WEB 第66話提及。
6.紅藍藥丸:原創,只有紅色藥丸有三倍速的梗。
預告
預計會寫第二篇-安妮絲的生病文,在某天裡,安妮絲罹患了龍族的疾病,究竟尤菲該怎麼治療安妮絲呢?
敬請期待下一篇:
《太陽的日冕》
ps:第二篇是有生之年,雖然已有大約千字的內容,不過寫第一篇時已經累了(花了三個多月,而且到最後快要不知道在寫什麼了2333),第二篇只能隨緣,再次佩服會寫文的文手太太們!
【ぼ喜多】犬系女友养成日记
●无差,本质上是喜波
● ooc预警
●有狗塑捏造
●已交往前提
●是单纯为了满足xp的产物,性格崩坏,很雷
0.
后藤一里在她不被注意的十六年生涯中,继同乐队的成员喜多郁代交往后又迎来了新的插曲
要说插曲其实算不上啦,准确来讲应该是「诡异」才对
------------------------------------
那是阳光铺洒均匀洒下的早上
倒不如说已经不早了
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感觉很真实,一里却坚定的认为
「我一定是在做梦」
真实的痛感让她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是我...
●无差,本质上是喜波
● ooc预警
●有狗塑捏造
●已交往前提
●是单纯为了满足xp的产物,性格崩坏,很雷
0.
后藤一里在她不被注意的十六年生涯中,继同乐队的成员喜多郁代交往后又迎来了新的插曲
要说插曲其实算不上啦,准确来讲应该是「诡异」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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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阳光铺洒均匀洒下的早上
倒不如说已经不早了
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感觉很真实,一里却坚定的认为
「我一定是在做梦」
真实的痛感让她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明明看到同学鞋带开了却没有提醒......体育课自己逃去阴暗的地方练吉他......鼓起勇气和同学搭话结果紧张到摔倒造成大困扰,难道是因为和喜多酱交往后连拥抱都不敢抱回去所以要被惩罚了?!?!不不不像我这种人就算犯了什么错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对不起会这么想我简直太自以为是了我会用余生赎罪的以命相抵也可以的
所以这种事不要啊
「反正今天也不会出门……昨天也和虹夏酱说过不去打工了……」她干脆地再次把头埋进被子里「明天应该就好了……
对……明天就变回去了」想法的出现伴随着身体的实施。这种想法散去后人已经整个钻进了被褥里
反正在家里宅一天也不会有什么事…
“姐姐!快起来啦”二里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进了房间
床上鼓起的一团没有动静
“真是的!姐姐不是昨天还说很期待今天和朋友……”
是哦,好像和喜多酱约好了今天要去…要去哪里来着.....算了应该不重要吧……等等等等?!和喜多酱?!完全不是不重要的事?!连恋人的约定都要放鸽子就太差劲了吧?!
“后藤同学太让我失望了”
“果然还是分手吧”
“乐队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后藤一里……?说起来我高中时好像和她交往过,是什么样的人来着……忘记了”
一定会变成这样……
阴暗的幻想在二里把自己拽出被子后停止
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二里都比我力气大了。
还未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顺着头顶传至全身的痛感恍然打乱了思绪
好疼……
被勾住肩膀拽出来的感觉并不好,但是头顶的痛感显然更剧烈些
“哇……姐姐变成狗狗了”
陌生的部位被妹妹的手捏住,原本瘫软在头上的毛绒耳朵被吓得炸起,粉色的绒毛顺着指缝间的空隙露出。反而更像是受惊的猫
属于幼童的手指拨弄着耳尖
明明知道力道并不算大,但是莫名其妙的感到疼痛。指尖滑过头顶,酥麻的感觉蔓延,像是碳酸饮料绵密的气泡在口腔里扩散
很痒,属于幼童稚嫩的手堪堪抓住耳尖
等等等等不对吧?!?!我是姐姐的吧?!?!
“好乖好乖”耳朵再次舒展开,懒洋洋的下垂,时不时的抖动着蹭过手心
一副被揉的很开心的样子
完全被当做小狗了啊!这样下去说不定以后就要睡吉米亨的窝,不不不我和吉米亨才不是同类……应该吧
不能这样
问题实在太严重了
“二里……”
“姐姐要去找朋友了吧?”
“嗯……”
“必须要去的吧?毕竟姐姐没多少朋友嘛”
“?!二里?!姐姐我在学校里是有很多要好的朋友的,只是没告诉过你们而已!”
“嗯嗯嗯,但是这样出去没问题吗?”
【欸?】
好像有问题……
才怪啊!根本没人会注意到长着狗耳朵的粉色浮游生物。会觉得自己会被注意到真的太自以为是了……
被二里强行扣在头上的帽子反而成了压得耳骨生疼的罪魁祸首。
好痛……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所以摘掉也没事吧?手先一步顺着帽檐将帽子摘下,被压迫良久的犬耳解脱束缚般重新立起
她看向身旁的巨型落地窗,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几乎和头发融在一起的犬耳倒也没那么显眼
倒不如说自己本来就不显眼
好讽刺
果然出门真的好可怕
漫无目的向前走着,凭着记忆前往熟悉的地点。因为靠着阴暗的边角走甚至没被任何人注意到……再次抬眼时,已到了约定的地点——公园旁树下的桥洞,大概是考虑到自己才选择了这个地方。这里没有什么人也足够隐蔽,如果距离再近些的话,绝对是自己小角落的最佳选择
远处站着一抹亮眼的红色
是喜多同学,她总是很耀眼。她们之间还有一段可观的距离。一里却总能注意到喜多
此刻,耀眼的她正站在石桥中间,双臂撑着略显粗糙的的石质台面,眺望着远方,又像是在神游的样子。早晨的阳光为城市披上了一层柔和的晨光,几只飞鸟掠过天空,最后停在桥边的大树上
“一里酱!”喜多转过头发现了走过来的恋人,笑着向她打招呼。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又均匀的铺在圆形的花坛上,纹路清晰可见,树影斑斓
“啊……嗯!喜多酱”自从交往一段时间后称呼就变成喜多酱了啊……
那句回话并不算很大声,甚至比正常音量还略小些
就是这样不算清晰甚至微小的声音,也准确无误的传入了恋人耳中
怎么回事……
得到那人清晰的回应,看着对方逐渐走近的身影……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待到喜多能完全看清楚恋人的脸时,便看到了那对跃起的……
那是什么?
手不自觉的抚上揉 捏,触感很软,温热的,不像是单纯的装饰品。直到发觉到一里轻微的颤抖时她才意识到,也许这并不是什么装饰品
是真的从一里身上冒出来的
还未等询问具体原因,后藤已经在地上瘫成了一团,嘴里碎碎念着奇怪的话
等她意识回笼时,已经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一里酱?”
被叫到名字的人耳朵连带着一起竖起,在空气中小幅度抖动着,蓝色的眸子跟着颤动。也许是刚被揉搓的原因,头发乱糟糟的翘起
像炸毛的小动物
而且很可爱
“啊?”
她不自觉的用手指顺开恋人的发丝,将翘起的那缕往回掰弄。却又忍不住的再一次揉乱
假装看不到一里僵硬的动作也没有问题吧
“今天早上就这样了吗?”掌心再次抚上毛茸茸的耳朵,指尖顺着毛发生长方向滑过
好熟练的手法,喜多酱家里有养小狗吗?
“今早就这样了……”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去迎合恋人手上的动作,明明是很敏 感的耳根却不能自持的想要将其往对方手里送。怎么回事……明明今早被二里揉的时候就很难受
要融化了
恋人有些恶趣味的用指腹逆着绒毛挑起耳侧的毛发。回应她的是理所应当又仿佛不在情理之中的战栗。
“很舒服吗?”她按照刚才的手法再次轻重不一的揉捏。一里没有说话,只是顺应着喜多的引导将身体重心转移到到她身上。指腹在耳旁游走,抚过内里的白色绒毛又掠过耳侧,最后又沿着边缘的弧度袭上耳尖
“嗯……”
很舒服……可以再摸摸吗?
犬耳顺从着主人最真实的意愿贴在恋人的手心上,如同乖顺的幼兽在手里擦蹭,被绒毛扫过的手心很痒,软绵绵的挠弄着不知名的神经
面对这样的她……会想要凑上去含住也在情理之中吧?
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不断翁动的尖端被含 在口中,舌尖湿 润了一层绒毛,又轻轻舔舐过。不出所料的听到了恋人的声音……幼兽想要止住奇怪声音的想法来的太过突然,使其被实施在喜多露出的脖颈上——臼齿咬住那块柔软的皮肤。毫无防备的她自然也被突如其来的啃咬吓得怔了一下。身体预料之中的颤了颤,短促的呼声传入一里耳中,也正是这声音的提醒才让埋在脖颈处那团粉色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呜……”半搭在恋人肩上的双手逐渐无力,身体向后缩着想要躲避炙热的视线,倒不如说……已经在融化了
喜多一只手尝试抓住一里融化着的身体好让她不掉在地上一只手捂住刚刚被咬的那块皮肤“呜哇?!没关系啦一里酱?”手指抚过留下的牙印,可以粗略的摸出咬痕并不算深
“做出这么无理的举动真的很抱歉……像我这样的人把唾液沾到阳角jk身上简直罪不可赦……喜多要是因为我沾上橱柜樟脑丸味道的话就算是用余生赎罪也不够了……不不不赎罪什么的,已经犯了无法原谅的错了……”
陷入自己的世界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嘛……
她正思考着怎么唤醒陷入自己世界的恋人
远处却突然传来收音机有些机械质感的声响,带着滋滋啦啦的电流声。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不大的声音
但传入了正自我批判的后藤一里耳中
她并不懂西班牙文,倒不如根本没听出那是西班牙文。但还是被这声音所吸引了
也许还没有完全清醒
后藤一里朦胧间听到恋人宛转的声音,她左手捧着自己的脸,嘴里复述着那首诗
明明是轻声细语的在复读,却带着莫名的感情
这就是阳角的力量吗
好神奇
树上的小鸟跟着啼叫。迷糊间看到喜多郁代俯到自己面前,绿色的眸子渐渐靠近,带着奇怪的暧昧
她还在念这首诗,声音趋于平缓
左手被引导着放到喜多的侧颈上,温热的手心紧贴着那片皮肤。吉他手独特的天赋让一里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不深的牙印。她想放手,右手却被紧握着拉近距离,被恋人的手带着放到她的唇边
像是要亲 吻
「好恐怖」
「是要让我主动亲的意思吗」
后藤一里 遇到了人生中的大危机,让她主动亲上去的话……根本不可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跑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恋人的小心思,一里猛得发觉腕上的力气更重了些
“笨蛋小一里!闭眼啦”
“啊…啊!哦哦哦哦……好”
那对犬耳不安的晃动,毛发变得硬挺,略长的毛发扑棱甩动在渐渐贴近的脸上
双眼紧闭,眼角被压迫出几道痕迹
「亲了吗……」一里迷 蒙间乱想着。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湿热吐息以及在露出皮肤上磨砂着的发丝。时间却好像静止了,想象中的温 润并没有贴上来,好不容易喘匀的气息再度紊乱。
“笨蛋……”
「欸?」
“怎么搞得像我欺 负小一里一样”
太近了……喜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片毛绒又变得湿润。拍打在脸上的……是暖和的阳光吗?为什么感觉如此炙热
“欸?没……没有的事……我也很喜欢啦……就是,忍不住想要……啊,说不出口……”
“一里……”
夕阳逐渐西沉,渲染出大片壮丽浓重的晚霞,远方的电视塔播放着晚间新闻。那收音机还在自顾自的拨送着晦涩难懂的西班牙诗。只是这时它的声音显得有些卡顿,模糊了本就生涩的语句
双手被按在座椅上,痒痒的,注意力再南放到别处
在一里疑惑的睁开那双湛蓝色眸子的同时,那片软润贴了上来。太过突然,甚至还有来得及喘口气。又太过具有攻击性,让人不敢推开……或者说,是打心底里不想推开
是喜多的话……其实很喜欢啦
指尖滑过手背,那里的知觉敏 锐,同为吉他手的恋人明白哪里的触感最真切。想要忽略那份痒意,敏感的手背却丝毫不差的捕捉到了对方的抚摸。指腹滑过手腕,顺着手臂向上抚去,常年包裹在运动服下的皮肤显得比布满茧子的双手更嫩些,但远远不如双手敏 感……却能感觉到渐渐靠近的心脏,那里热烈的跳动着。右手停在腰间,感受着那片软 肉的温度……
她听到一里反抗意味的呜 咽声混着渐行渐远的收音机响声奏起
收音机被拿走,声音也戛然而止
距离从无化为有,嵌入彼此的两人分离在阑珊的夕阳下。黄昏摇曳在空中,红霞铺满云周。鸟儿鸣叫着飞走,向着风刮去的方向飞离
后藤一里也许这辈子都搞不懂,那样闪耀的她为什么会选择自己这样的人
“砰,砰,砰”短促的扑通声,那是什么?是我的心跳吗?亦或者……是喜多酱的……
她抬起头,看向低着头的那人。此刻,那人正别过头,一只手攥住裙摆,一只手仍停留在自己手上。即使看不清她也知道喜多的脸很红
搞不懂啊……一里下意识的回握住亚在手背上的手。绿眸顺着方向看过来。理所应当的对视,这次,粉发下的蓝色眸子没有躲掉
该怎么形容你呢
也许耀眼的光太过浮夸
“那个……喜多酱?今天……嗯……就是……要不要去我家过夜?”
“很少见呢,小一里主动邀请我什么的”她呢喃着,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又把下巴安在了隐藏在运动服下的肩窝。脸部滑过稍稍露出一点点的肉色。
温度,属于你的温度
一里少见的蹭了蹭那双环抱在肩上的双手,炙热的感觉并未消散。
“要……再摸摸吗?”
--------------------------------------
悄咪咪的宣个波0群「点头」
【可堇】看向我这边(ABO,双O)
可堇,香千
大概是
恋→千↹香→可↹堇
这个样子的配置
不会贵乱,不会贵乱!不会贵乱!!!
(重要的事说三遍!箭头仅代表在意她/知道她的秘密,未必是恋爱含义!!!大家都是好朋友!!是彼此的宠儿!!她们爱彼此!!)
ooc警告,略微胃疼警告,会玩梗,捏造设定
都可以接受的话,请继续看下去吧
(本篇与香千的花吐症是同一世界观,剧情少量联动,互为暗线)
——————————
除了男女二元性别外还有ABO的三元性别,也就是说总共是六种不同的性别的世界观。
与传统ABO世界观设定相同,B是最多的,A拥有绝对的力量优势,O则是被当作稀缺资源看待。
但是由于这是一个相对平等的世界,所......
可堇,香千
大概是
恋→千↹香→可↹堇
这个样子的配置
不会贵乱,不会贵乱!不会贵乱!!!
(重要的事说三遍!箭头仅代表在意她/知道她的秘密,未必是恋爱含义!!!大家都是好朋友!!是彼此的宠儿!!她们爱彼此!!)
ooc警告,略微胃疼警告,会玩梗,捏造设定
都可以接受的话,请继续看下去吧
(本篇与香千的花吐症是同一世界观,剧情少量联动,互为暗线)
——————————
除了男女二元性别外还有ABO的三元性别,也就是说总共是六种不同的性别的世界观。
与传统ABO世界观设定相同,B是最多的,A拥有绝对的力量优势,O则是被当作稀缺资源看待。
但是由于这是一个相对平等的世界,所以完全当做是现实世界看待也没问题。
这是一个二元性别的同性爱被接受,三元性别的大部分同性爱却不被接受的世界。法律允许,社会却不会认可。
三元性别分类来看,除了BB与AO之外的其他组合方式都是不被主流所接受的少数派。双A与双O更是会遭到亲友的反对,类似于现实世界中同性恋在绝大多数国家与地区的状况一样。不被祝福的爱情,不会有结果的爱情——被如此宣传。
承受着这样的压力,梦想是在演艺圈大红大紫的堇就必须藏起自己真实的性别。
而可可即便察觉到了这份心意,也无法言说,因为这份感情将成为两人梦想道路上的绊脚石。
是略带一些残酷的现实色彩的我流ABO设定,但请相信我,她们会终成眷属的。
并无futa设,也不会出现一方被侵犯的扭曲情节,请放心食用。
——————————
打下划线 的部分是会反复出现的重要线索。而加粗的句子则表示是中文。
下面正式开始……
——————————
00抑制
堇是五人中最后一个分化的。因为堇是唯一一个不会受到可可的信息素影响的人,顺理成章的就变成了可可的照顾员。所以堇在分化之前,就已经随身携带着Omega的抑制剂了,还是可可专配的定制型抑制剂。
可可每次累倒,千砂都都要及时拦住另外两位Alpha,而堇必须第一时间给可可注射抑制剂。可可的信息素实在太甜了,堇听她们说过,可可的信息素是热巧克力的味道。太过温和,没有刺激性,只有甜味和巧克力与牛奶的香醇,吸引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可可自己不擅长控制,就很麻烦。
已经分化的那三人中,信息素是咖啡味道的香音和可可的匹配度最高,以至于另外两个人每次都格外提防着香音。弄得香音很难受。
“恋!快抓住香音!”
“是!”
“唉?!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啦!为什么每次都只有我?”
“以防万一!”x2
能在力量上压制住Alpha的就只有Alpha,每次被恋从背后架住胳膊挂起来的香音都非常无奈。香音不挣扎,也不抵抗,就是很伤心。被当做会犯事的坏人看待,谁都不好受。
“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做的。”
“嗯,但是可可恢复之前我们都不能靠近哦。”恋提醒。
“我不会过去的,快放我下来。”香音真是有苦说不出。
恋看了看千砂都,千砂都点头才把香音放下来。见千砂都脸色不太好,恋悄悄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而香音坐下来之后就一直望着可可和堇那边。三个人坐的远远的,刚好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
堇已经给可可注射过Omega的抑制剂了,揉着可可的脸,让她清醒一点,快起来解决一下泛滥成灾的信息素。
“可可,醒醒——快点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
“唔噗,已经,在,做了,啦!”
可可被堇揉弄脸颊,吐字都只能断断续续的了。
每次都是这样,可可都习惯这样的接触了。被堇扯脸也好,还是揉来揉去都不会吐槽了。毕竟枕在堇的大腿上,也算赚到了。不亏。
可可努力收起信息素,浑身都在用力,“唔——嗯……好啦!”
“可可努力了,可可要休息了。”
说着,可可翻了个身,面朝堇的肚子,打算就这样小睡一会。
“是是,辛苦你了。”
堇的回答非常敷衍,一边给可可顺毛,一边看着可可压在下面的胳膊出神。刚刚注射抑制剂的是左臂,针孔应该还在痛,可可也下意识地捂着。可可胳膊上的针孔很多都是堇扎的。令人心疼又无可奈何。
“哈啊——还是在堇身边最好。”喃喃自语。
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只有纯粹的作为一名少女清淡的体香。如果说出来的话可可怕是会被当成变态吧。所以可可不会说的。可可又往堇的身上靠过去了一点,脸几乎要埋到堇的肚子上了。
“……”堇听见了。
堇听见了,脑海中快速闪过无数种对可可这句话的解读方式。喜欢?不可能。恶友关系哪来喜欢可言。照顾?有可能呢,是个爱撒娇的家伙。安心感?是因为我还没有分化吗……
一股凉意由触碰到灰色发丝的指尖扩散至堇的全身。低头看着可可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还有她顺其自然搭在自己左手边的她的左手,指尖相碰,仅仅是碰到了。可可的手很凉,脑袋却在发烫。堇抚摸的动作变得生硬了。心情无限下落,仿佛跌入了深渊。
喜欢?
堇在脑中复盘了这个词。自己第一个想到的解读方式有些古怪,为什么自己会第一个想到可可可能是喜欢自己?难道说自己希望可可喜欢自己吗?
……难道说,其实我喜欢她?
不会吧?怎么可能。
堇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挂着浅浅的笑,转到无表情,再到现在嘲笑自己怪异的猜想微微牵起的唇角与毫无笑意的眼睛。心情无限的下落,坠入了不知何处的深谷当中。
01分化
堇的分化非常突然,并不是在家中,而是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堇的信息素味道实在太淡了,根本没有人察觉到,堇自己也是。堇意识到自己分化了,还是因为嗅到了其他人的味道。
可可身上甜甜的味道过于“瞩目”了。
那是一个雨天发生的事情,不能训练就只能做些其他准备工作。堇和千砂都在部室里帮可可制作演出服,香音和恋在一旁忙着编曲。
千砂都默默缝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而堇凑在可可旁边听可可讲设计图中没有标注出来的小细节。
“这里的领结,香音的部分是领带,要用橙色的布做哦!像这样,就可以把耳机的图案印上去了。”
“那要不把所有人的领带领结什么的都换成各自的应援色?”
“好主意!就这么办吧。”
堇越过可可去拿桌子另一边的布料配合说明时,突然闻到了一股非常香的巧克力味,是可可身上的味道。
堇有听其他人讨论信息素的时候形容过各自的气味,所以大概能够想象的到。其他三人齐刷刷的用同一个词形容可可的信息素——甜腻。现在亲身体验到了,堇的脑袋里瞬间也浮现出了这个词。
也太甜了吧?
可可对着看着自己却不说话的堇眨巴着眼睛,困惑她这样看着自己干什么?
“怎么了?”
“你有闻到什么嘛?”
“?”可可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堇另一侧的千砂都也是同样的答案,她们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堇自己也是,除了可可身上甜腻的巧克力味,转头便闻到了千砂都身上非常清淡好闻的花果香,太淡了,都分辨不出是什么水果的味道。
堇可以确定自己是分化了,自己可以嗅到其他人的信息素了。可是自己是什么呢?其他人闻不到自己的味道,就连自己也闻不到。难道说自己连这种地方都不起眼吗?
堇突然安静了,低头默默做着服装的小配饰。可可和千砂都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堇是怎么了。突然就很失落的样子。堇自己也不想说,她们便也没有在意,没多过问。
02“可”生目标
堇不知为何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已经分化了的事情,而其他人也对此毫无察觉。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变换,最多也就是可以闻到大家的气味了而已。堇推测自己可能是Beta,然后就没再多想,生活依旧照常进行,没有任何改变。
就如“鸥生目标”是“去码头整点薯条”一样。
“当学园偶像!让live成功!lovelive优胜!拯救学校!享受学园偶像时期的全部!学园偶像!学园偶像!!!”
任谁来看,可可都像是那个只想“去码头整点薯条”的海鸥。可可仿佛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一样拼尽全力地享受当下的学园偶像生活,好像学园偶像就是她的全部了,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要。堇在最近的位置观察了她几个月,虽然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学园偶像会对她这么重要,但明白了一点——这是她的生活原动力。
堇有时候看着可可在训练后倒下,晕乎之中还告诉自己,她昨天有自主训练,今天怎么样?看着动作更好一点了吧?堇除了给她一个脑瓜嘣,让她躺好,趁着现在自己能监督着,好好休息一下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无法出言阻止她。
堇的心中充满了无法理解和心疼的情绪。一个高一的女孩子把自己弄成浑身肌肉酸痛,每天顶着黑眼圈在教室里补觉,仔细看看身上各处还有摔伤。这叫人怎能不心疼?
每当这时候,堇的心中就会冒出一个单词:疯狂。
堇想问可可为何如此拼命?但是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梦想,活着的目标。
就像是堇自己想要成为主角,想要站在舞台中央,被人们所看到一样。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对c位的偏执,也是一种疯狂。这就是为什么堇无法出言说教可可这样透支自己的行为。堇能理解可可为什么会这么拼,完全可以感同身受,但同时又不能理解。
学园偶像可是只有学生时期的这短短三年而已啊。那么三年之后呢?毕业之后呢?可可又将何去何从?
堇不觉得可可会选择进入演艺圈继续当偶像。可可的种种表现都像是过完这三年,她的人生就结束了一样。可可房间里那些堆到天花板的纸箱子似乎也在预示着她做好了随时离开的打算。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的未来在哪里?我看不见你目之所及的未来的样子……
可可此时就枕在自己的腿上睡得正酣,平稳的呼吸,一如既往的把自己的肚子当墙了。堇低头看着可可,摇扇子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好似会消失在遥不可及的远方。宛如不曾出现过,一场梦,一片云,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堇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可可会突然不辞而别。
“你将去往何处呢?”
堇一直憋在心里不敢当面说出口的担心,只敢在此时此刻悄悄诉说。本应无人应答,却意外被听见了,还得到了答复。
“哪儿也不会去的。”
“!”
可可不知何时醒了,也可能她根本没睡着过。堇被吓了一跳,故作镇定地摇起扇子来,装作无事发生。可可翻身平躺下来,幽幽的又说了一遍。
“可可哪儿都不会去的。”
熊猫头的扇子超级加速,把可可的声音和刘海一起刮的凌乱。堇可不希望被可可看见这么窘迫的样子,即便这已是一种常态,然而堇就是不想被可可看出红了脸。
“你在害羞个什么劲?”
“我没有!”
“你明明就脸红了!”
“我没有!你看错了!”
和谐的一幕很快变成了日常的拌嘴模式,只不过今天的议题是“堇到底脸红了没有”。一旁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又将视线转回这两人身上。堇和可可因为争吵都急得面红耳赤的,三人实在搞不懂有什么好争的,这不是半斤八两嘛。
03财务危机
放短假前,可可意外的在大家计划训练时间的时候提出了请假的要求。可可居然会有比偶像训练更重要的事情!?四个人大受震惊!!!
“唉!?可可要请假吗?!”
“生病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终于累倒了?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要不我去给你做饭?”
“你是,要回去了嘛?”
香音的问题让其他三人瞬间定住了。大家都有预感,却不敢想象真的发生。瞬间空气如灌了凝胶一般沉重,大家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堇被窒息感弄得头晕目眩,心脏的鼓动音在脑中嗡嗡作响,无法思考。
可可和堇的视线撞上的刹那躲闪了,立马摆手摇头解释请假的原由。
“不不不!不是的啦!可可是因为快没钱了,短假要去打工。别担心,可可身体超棒哒!完全没问题!也有好好吃饭,才不需要堇你担心呢!”
嬉皮笑脸的样子掩盖不了窘迫的真实,可可乱了。慌忙解释,想要粉饰已经被猜透的现实状况,明知现在的努力都是徒劳,依然如此拼命。
堇无法理解。
堇知道可可是违背家里人意愿独自跑到日本来当学园偶像的。一个人独居的留学生,资金流断了,还在这笑!?
“你还有钱吃饭吗?房租呢?没问题吗?”
不等堇开口,恋已经抢先把问题全抛了出来。也是,资金状况出问题,恋是最敏感的。
可可实在太叫人担心了,被同伴们围堵在墙角逼问各种先前被她回避了的现实问题。朋友的关心和担心如洪水猛兽将可可吞没了。
堇的脑子还嗡嗡的,想说的话也都被其他人抢先了。听着可可的解释与狡辩,听着大家的出谋划策,稀奇古怪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堇没有说话。
“堇?”
“!嗯?!”猛地回神。
香音轻拍了一下堇的肩膀,堇才从自己混乱的脑袋中找回了自己。根据可可的辩解,她是为了做奇怪的应援道具而不小心花掉了本该交房租用的那部分钱。为了填补空缺而把伙食费垫进去了。真是恶性循环。大家讨论决定帮可可找短期工,先解决燃眉之急。询问堇有没有知道的打工或是可以让可可蹭个饭。
堇望向正在接受千砂都和恋的金钱管理再教育的可可,可可被恋的背影遮挡了大半,堇只能看见她的一个肩膀。可可每反驳一句,都会遭到前音乐科的两位的“混合双打”,每次挨骂都会抖一下的肩膀,有点可爱。
“我家神社可以,我回家问问看时薪。顺便……”
“……也包食宿。”
堇走到恋背后,有意借着恋的遮挡只探出了个脑袋,双手搭在恋的肩上,一脸早就料到了的表情,“结果不还是没有好好吃饭嘛?还叫我别担心,我看你是需要我每顿都给你做好了你才肯好好吃啊!”
“谁要吃你做的饭啊?哼!”
“哎呀,上次是谁说我做的饭好吃的啊?”
“咕唔!……好吃可可也不吃……”毫无底气。
“虽然我还不清楚我家的时薪是多少,不过包食宿的哦。不来吗?真的不来吗?”
“唔唔唔——”内心挣扎。
两个人这次的吵闹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延续下去,事关重要,其他人并没有给可可拒绝的机会。神社,咖啡店,章鱼烧摊,都得去一一拜访了。
顺带一提,恋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对堇的手艺产生了很高的期待。
04 Omega
为了应付晨间第一批参拜客之前的扫除工作,可可选择了暂住堇家几天。可可中午在咖啡店最忙的时间和亚里亚打配合,穿着店里的围裙传菜的样子还算像模像样。晚上总算能清闲一点,和千砂都聊着天打包章鱼烧。
毫不意外的,另外三个人也在章鱼烧的摊子旁边。
“总感觉和平时也没什么差别嘛!”
下班了的可可终于可以“八达岭”了。千砂都在收拾东西,准备收摊了。
虽然放假了,但是见到的人,去的场所,完全一样嘛!只不过今天可可是在打工,平时可可都是作为顾客去玩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对趴在桌子上的可可进行了摸摸头的安慰鼓励仪式。被大家宠爱的小孩子——唐可可。
可可突然暴起!挥舞着小拳头高喊着明天也会加油的!快点攒够钱就可以加入训练了!
“哟西哟西,好孩子哟——”
结果又被摸摸头了。千砂都收拾完了,提着卖剩下的章鱼烧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可可的头顶,一顿“妈妈的爱抚”。
一行人绕路把恋送回了家,顺便品尝了堇的手艺,也消灭了剩下的章鱼烧。恋很想留大家陪自己过夜,但是没好意思说出口,依依不舍地跟大家道了晚安。从恋家出来之后,四个人商量着下次干脆在恋家合宿集训好了。并把这当做是对恋保密的惊喜项目,预留了起来。
香音和千砂都也在归途中逐渐散去,都回家了。可可跟在堇身后,突然就只剩两个人了。
夜晚还是有点凉的,店铺也都歇息了。抛开体感温度来说,也有点冷(清)。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夜晚的街道上,熟悉的道路因为缺少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与灯火下的市井气息而变得格外安静陌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下雨了,空气中盈盈地飘着一股水的味道。
可可抬头看了看天空,在东京都的灯光映照下,星空黯然失色,就如上海一样是被霓虹灯夺取了原本模样的天空。有一点点思乡了,但可可能看见星星和闪烁的飞机信号灯。这证明现在天气很好,根本没有会下雨的云。可可突然又低头看了看脚边,人行道铺设的地砖非常干燥,窨井盖也没有被掀可过的迹象。
真奇怪,哪来的味道呢?
可可不解,抬头突然发现堇站在面前正回头望着自己。
“东张西望什么呢?快走了,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
可可小跳两步,赶到了堇的旁边。堇也稍稍放慢了一些,配合可可的步率。
“味道?没有啊。什么味道?”
“嗯……我好像有闻到水的味道,说不太清楚,就是下雨天的时候那股味道。”
“啊?”
堇听可可这么说,也下意识地先看了眼天,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啊。刻意闻了闻,除了身侧一如既往的一丝丝甜味,堇好像也嗅到了可可说的“水的味道”。
“感觉有点海水的味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还有点土腥味。”
“嗯嗯!感觉像是梅雨季去海边那个感觉。”
“嗯……稍微差一点,我感觉没有那么浓的海腥味。”
“嗯……好像还真是。”
两个人对着不知名状的气味讨论了起来。谁都没办法很好的形容出这股气味到底是什么的味道,只能说“是水……吧?”
“感觉这个味道有点像我家神社。”
“我也感觉这个味道有点像我家。”
堇愣愣地看了眼可可,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个堆满纸箱子的出租屋。
“我是说上海。”
“啊……嗯。”
不是出租屋啊。堇对上海没什么概念,只能应声。
这股气味虽然让人谈不上说是好闻,却也不难闻,就是有种很熟悉很亲近的感觉,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可以让人静下来。”
“我也有同感。”
慕然,两个人都是一怔。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在的谈话非常平和,没有半点会吵起来,或是闹腾的迹象。或许是这气味的魔力吧?搞不懂,就像是无法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的味道一样,搞不懂。
两个人静静地走着,时而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无关紧要的废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神社。简单的洗漱过后,就都躺进了被窝里。
第二天清晨,可可看见了枕边多出了一个写着“福钱”的御守,估计是堇放的。完成早晨的工作后,可可就去香音家了,并没有注意到堇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而此时的堇正浑身发烫蜷缩在被子里,气息混乱,心脏的跳动也很快。堇的房间里充满了潮湿的味道,甚至带点霉味和泥土味的感觉,让头昏脑胀的堇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泥沼之中,身体沉重不堪,四肢无法动弹。但是和发烧的感觉又有点不一样,不是那种头疼发晕的无力感,而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为了压制它身体已经不堪重负,甚至无法进行思考的那种感觉。
喘着粗气,堇费劲地掀开被子,一股更浓的水的气味冲了出来,仿佛被水淹没了,有点窒息。坐在床沿晃晃悠悠地发呆,堇终于反应过来这股气味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了。而自己现在这个症状大概是发情期。堇有看见过可可发情期的症状,所以很快就联想到了。
我是Omega?
堇也不知道自己在看着什么眨巴眼,眼前迷迷蒙蒙的。眼球转向了书包的位置,那个里面有给可可用的Omega抑制剂。堇的大脑已经卡壳了,随便翻出一支抑制剂,对着自己的胳膊就是一针。
瘫坐在地板上,堇一手握着注射器,眼神呆滞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小血珠。体内那股蠢蠢欲动地感觉逐渐归于平静,意识也清醒多了,大脑恢复运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堇嗅到了一丝丝甜味。
堇闭紧眼睛用力晃了晃脑袋,定睛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针筒,一股心酸突然涌了上来。为什么自己偏偏是Omega呢?偏偏在这种不需要变成少数派的地方,变成了会受瞩目的存在。Omega在演艺圈被歧视的情况有多严重,处境有多危险,堇都不敢去想历年被爆出来的那些八卦新闻。成为舞台交点的Omega不是没有,但不是早早和知名Alpha契约终生了,就是众星捧月的天选之人。为何自己偏偏是Omega啊!
“我宁可是Beta啊!”
针筒被狠狠拍在地上,碎在了手心里。
拿着小镊子,一颗一颗把碎块夹出来的时间里,堇也想通了。反正自己信息素如此稀薄,根本不会被注意到。就算告诉别人自己是Beta又怎样?谁能发现的了呢?大不了就是小心翼翼地作为一个Beta生活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明是个Omega,信息素的气味却是如此平淡不易察觉的味道。堇都有点笑出来了,该说真不愧是自己吗?这种不起眼的地方,可真是……
叫人哭笑不得。
05 Alpha× Beta✓
可可的打工生活的最后一天,大家将合宿集训的愿望告诉了恋,堇也在这一晚跳了出来。
“嘿!都看过来!我有个重大消息要宣布!”
“唉!还有大新闻?”
可可下意识地接嘴吐槽了。
“我分化了!!!”堇的高呼总有一种:我也长大了!你们不许再把我当成小孩子的既视感。
“噢——”x3
“啪唧啪唧啪唧”鼓掌声。
“那你是什么?”可可奇妙的鼓掌方式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可可更在意堇分化成了什么?
只见堇以歌舞剧一般浮夸的表演形式,宛若女主角华丽登场时的自我介绍一样高呼:“我是Alpha——”
“…………”
观众们的欢呼消失了,掌声也骤停。
“我们可以今天就去你家借住吗?就像上次一样,让堇做晚饭。”
“啊,可以。不过要去买点食材了。”
“走吧走吧,再不快点,超市都要下班了。”
“走了走了。”
剧场刚刚拉开帷幕,台下已经自觉散场了。
“喂!不要无视我啊!!!”
“堇怎么可能是Alpha嘛!?骗谁呢?”
可可四十五度回头,给了堇一个大大的白眼。不止是话很伤人,眼神中也充满了不屑——信你个鬼哦。
“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为什么我就不能是Alpha啊!”
“因为是堇嘛。”
从后面追上,扑在可可背后的堇被可可认真的表情吓到了。她是认真认为自己不可能会是Alpha,难道说她发现自己前两天第一次发情期的事情了吗?堇顿时心虚了。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堇这种说法,让一旁听着的人有种堇在问可可是如何看待她的感觉。可可也下意识的理解到了这一层含义,但发问的本人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我觉得你是Beta……”
可可说完前半句,就逃走了,无意再与堇争辩什么。堇并没有听见可可用中文很小声的自言自语。
“……可不能是……不,不可能是的。”
堇看着可可挤到千砂都和恋中间,加入了后几日训练安排的讨论中。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旁边的香音听到了全部,也看到了全部。虽然她也听不懂可可在说什么,但是她看到了可可逃走时的表情。香音一直在最近的地方看着这俩人从真的吵架,到现在的每日拌嘴。香音很清楚她们俩其实很关心彼此,只是拉不下脸而已。
“堇,你真的是Alpha吗?”
“香音你也不信啊……”
“啊,毕竟是堇嘛……”略微尴尬地挠挠脸。
“唉……我不是Alpha。”
堇只是承认了自己不是Alpha,香音和大家就默认堇是Beta了。可真是失礼又叫人无可奈何的惯性思维。
06亲密关系
买完食材,一行人绕路去香音家和神社拿了换洗衣服。可可前两天都借住在堇家里,这个大家都知道。但是为什么香音的衣橱里会那么自然的有个抽屉放着千砂都的睡衣啊!?
“有奸情!”
可可扒在香音房间的门框上,只露出了半个脑袋,好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密探一样,喊出的中文词没有人听得懂。
站在门边的堇直接一手刀落在了可可的头上。
“用日语说。”
“这是不能用日语说的话!”
“啊?你到底说了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磕到了而已。”
“你又在说啥???”
“没什么!”
恋提着菜,看着身旁吵闹的两人,也渐渐的有点习惯了。虽然外人看着聒噪,但这就是她们最舒服的相处模式吧。关系好到可以口无遮拦,真是令人羡慕的亲密呢。
吵闹的二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恋意味不明地掩嘴轻笑。望望彼此,都是一脸懵逼。
“怎么了?”
恋对堇的疑问只是摇摇头,说羡慕她们关系如此亲密罢了。
“就是感觉关系真好啊——而已。”
“没错,她们俩关系真好啊——”
恋是指可可和堇,可可理解成了香音和千砂都。堇两边都听懂了,但是出于私心,和可可一起装傻了。
“幼驯染,真叫人羡慕啊——”
“没错没错,尤其是这种猝不及防喂狗粮的地方。”
“你在说啥呢?”
可可这次说的是日语,但是因为喂狗粮是中文的说法,堇根本听不懂可可想表达的意思。恋虽然也不懂喂狗粮是什么意思,但大概能理解可可想表达的情绪。
“是啊,都被你们喂饱了。”轻笑。
这下可可终于反应过来恋是在说自己和堇了,怔了一下,红晕瞬间爬上脸颊。堇见可可的反应,也猜到了喂狗粮的意思。
“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可可和她关系才不好呢!”
异口同声。
恋有点不知所措,她们是不是不愿意被这么说,真的是自己搞错了吗。在房间另一边收拾东西的千砂都和香音其实什么都听见了,只是一直忍着没有吐槽。看恋被她俩吓着了,千砂都忍不住了。
“恋别理她们,她们俩就这样。”
“都是口嫌体正直的类型,你别往心里去。”
自然,这俩人是打死都不会承认关系好,也不会承认自己口嫌体正直的。赶在吵到邻居之前,香音的妹妹亚里亚来吐槽了。
“你们安静一点…爸爸还在工作呢。”
“对不起。”x5
07暗藏爱意的果酱
恋提前通知了女仆的沙耶小姐今天大家要来留宿。虽然恋说了不用操心,但沙耶小姐还是收拾出了客房供大家使用。
现在沙耶小姐仅仅是作为照顾人自愿留在叶月家的,恋非常感激她,想为她做点什么好吃的。悄悄溜进厨房,来找堇帮忙了。
“恋不是会做果酱吗?”
“但总不能直接送果酱吧。”
“嗯……”
两个人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方法。堇还要做晚饭,怎么办呢?
“你们在做什么呢?”
千砂都刚巧路过,看见难得一见的组合,充满了好奇。两个人三言两语跟千砂都解释了一遍。
“饼干呢?香音妈妈做过一种果酱饼干很好吃,要不试试看?”
“我觉得挺好。恋你觉得呢?”
“嗯,就做果酱饼干吧。”
千砂都喊来知道做法的香音指导恋,然后和可可两个人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忙活了。顺便小不点(恋的狗狗)也很乖巧的蹲守在一边。
堇一个人从操刀到摆盘,能麻利的负责全流程。不会做饭的可可和普通人水平的千砂都只有看着的份,根本帮不上忙。而厨房另一半,香音和恋之间的谜之火药味也让可可和千砂都不太愿意插足。还是乖乖坐好,等着开饭吧。
沙耶小姐看不见孩子们和小不点,就顺着声音寻到了厨房。轻悄悄地让发现了自己的小不点安静,沙耶小姐只是看了眼和香音吵嘴却表现的很开心的恋,便微笑着走开了。
“怎么了小不点?”
“汪!”
“你问它,你又听不懂。”
“呃……感觉它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嘛。”
千砂都在和可可分享云盘里保存的几个T的香音影像资料。不愧是“世界第一香音推”,可可甘拜下风。就在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时,香音拿着一根滴着深红色粘稠液体的勺子,黑着脸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小——千——!!!”
“啊!被发现了!”
“不要擅自把我小时候的照片给可可看啊!”
“啊啊啊啊,我错了——唔!”下次还敢。
千砂都抱头趴桌防御姿势,香音趁机把勺子塞进了她嘴里,甜甜的,是草莓果酱的味道。可可看到香音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果酱罐子,表示自己也要吃!然而香音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让千砂都闭嘴,方便自己说教,不过这次就算了,放过她了。
堇那边已经差不多做好了,用围裙擦着手也凑了过来,要尝尝恋亲手做的果酱。可可擓了一勺伸给了堇。
“啊——”
“!……”
堇愣了一下,或许是觉得这样亲密的动作有点不好意思,伸出手让可可把果酱放自己手背上就好了。可可嘟着嘴,哼着堇太不配合了,却乖乖照堇的意愿做了。
可可将挂着果酱的勺子在堇的手背上点了点,然后立马把勺子塞进了自己嘴里。不出所料,这把勺子是可可用过的。堇在心中轻叹,中国人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和日本人的距离感也差别太大了吧?
这瓶被大家美味的当零食分食掉了的果酱的制作人,此时此刻正蹲守在烤箱旁边。恋似乎不盯着饼干一点点烤出来,就无法安心一样,生怕在最后一步上出了什么差池。
四个人围在桌边,目光一致望向恋认真过头了的背影,嘴里砸吧着草莓酱,津津有味的品着草莓酱的同时,细品着恋与沙耶小姐之间深厚的羁绊。如果此时可可不是叼着勺子不方便说话的话,绝对要说出点什么不方便翻译成日语让其他人听懂的cp厨发言。
按照可可给的配方,堇做的最后一道菜,炖了许久的排骨汤也好了。
“开饭!”
“啊,没拿汤勺。”
堇上一句刚说出口,下一句就给接上了。千砂都吐槽堇奇怪的地方和可可一样冒失,可可却没说话。堇放下筷子,小跑着折返进厨房的样子让可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似乎母亲也经常这样忙活了半天,却是最后一个坐下来吃饭的人,即便坐下来了,还总是停不下来的操心其他人有没有好好吃饭。
?
可可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足以盖过一切的偌大问号。好奇怪啊,为什么自己最近和堇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想家?堇和上海毫无联系啊!自己是怎么联想到的啊?莫名其妙!(一米哇嘎乃以——)
08烟花
饭后,沙耶小姐给大家准备了烟花,让大家去院子里玩儿。恋觉得就这样把收拾的工作交给沙耶小姐不好,但最终还是沙耶小姐说服了恋。
“我可是这个家的女仆,这点工作是我分内的事情。而且小姐不是一直想和大家一起放烟花的吗?”
“!……嗯。”
“快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恋张了张嘴,想起了什么,又钻进了厨房里。沙耶小姐以为恋是打算自己去洗碗,刚要劝阻,恋抱着一罐小饼干塞进了她怀里。
“这个……是我和香音一起做的,希望你能收下。谢谢你能陪在我身边。”
“……小姐……”
远远的,通往院子的门框上,从上到下四个人都只探出了半个脑袋来,无声地守望着恋。小不点蹲坐在门中间,比这四个人光明正大多了,坦坦荡荡的,注视着自己的主人。
今年的烟花大会还没到,距离夏天也还有些时日。不过属于她们的烟火晚会已经开始了。
“Galaxy——”
堇用别人模仿不来的方式一只手拿了三根正在喷火的仙女棒,并摆出了招牌的Galaxy——
“啊哈!还是可可更厉害!”
可可摆出猫爪手势,每一根手指中间都紧紧夹住了一根喷火的仙女棒,总共拿了八根,比只拿了六根的堇还多了两根。
“喂!这样很危险的!你们啊能正常一点!?”
香音终于忍不住吐槽这俩人了,在别人家里还这样自由。是不怕社死的外星人吗!?
千砂都坐在香音旁边,脚边还放着一桶水。千砂都还没开始玩儿,顺手点了香音手里的那根仙女棒,然后说:
“她们俩能正常,就不是她们了。”
虽然玩儿法有点另类,但两个人有好好保持安全距离,不让火星落在对身上。两个人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比这谁的招式更多,像极了中二的小学生在喊着“大鹏展翅!黯然销魂掌!乾——坤——大——挪——移——”
另外三人根本不想靠近她们。沙雕儿童欢乐多,沙雕是会传染的,不要靠近她们。会变得不正常。
香音举着手机,一直坐在原地,看着延迟摄影的效果。千砂都在用仙女棒的火花画圆,恋则在旁边试着用火花写字。然后,香音一个喷嚏,手一抖,全毁了。拍摄到的照片也十分的抽象艺术。
果然还是换成支架比较好。被千砂都强制要求穿上外套的香音在心里想。
那边两个比谁pose更多的沙雕儿童终于把火花霍霍光了,加入了这边一起玩。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恋和香音两个人的画圆比赛。
“她们俩还没玩儿够吗?”
“我觉得挺圆的了。”
“同感,不理解画圆有什么好玩的。”
“可能因为千砂都喜欢吧?你看她多高兴啊。”
“嗯,但我还是不理解。”
正常与不正常只是相对而言的。蹲在草地上相互续火的可可和堇前面已经闹腾累了,现在格外的老实。不正常的变成了比赛画圆的和评判谁画得圆更圆的人了。
两个人为了互相避开火花,靠得很近,让火花冲着同一个方向不至于喷到彼此。可能是蹲久了有点脚麻了,可可的肩膀靠在了堇的肩膀上,膝盖也贴在了一起。两个人看着自己手中小棒棒前端喷出火花和逐渐燃烧缩短直至燃尽的火药层,渐渐的大脑放空了。
堇手中的烟花先燃尽了,她又拿了一根,借可可这边的火花点了个火。喷涌而出的火花交叉的那一刻,可可那边那根也燃尽了。可可伸手摸了摸旁边,已经没有了。堇也摸了下自己这边的袋子,还剩下一根,于是乎把自己现在手里这跟递给了可可。
另外三人那边也差不多烧光了,终于发现刚才的“沙雕儿童欢乐多”变成了现在的“自闭模式”。
“这俩人咋了?”
“不知道啊。”
“感觉就跟烟花燃尽了一样。”
能把两个沙雕突然安静下来形容的如此文艺,香音拍了拍恋的肩膀,决定下一首歌的歌词就交给恋来写了。
“交给你了。”
“嗯?什么?嗯???”
烟花很快就放光了,最后是一人一根线形烟花。五个人围着一个插满燃尽仙女棒的水桶,闻着空气中没有消散的硫磺味,蹲成一圈,安静地盯着各自手中的一点线。
“啊。”香音绳上的光点最先落下了。
然后是可可,堇,千砂都。恋手中的那根还在燃烧,小小的火星宛若是鲜活的生命在努力攀爬着绳索,又如跳动的心脏在鼓动,每一下跳动都散发着微弱的光。
“啊。”x5
跳动的光点掉落了,烧光了。
09她在睡觉x2
可可和堇今天真的是累了。一个今天上了一天班,一个晚上独自捣鼓出了一大桌菜。很快就困了。大家也都收拾了一下,便去各自的客房睡了。香音从浴室出来,看见千砂都和恋在聊些什么,还看见恋把疑似抑制剂的东西交给了千砂都。
“你们在干嘛?”
“!”x2
千砂都手里的针筒上明晃晃写着“Omega”的字样,让香音皱起了眉头。千砂都总是和恋说些悄悄话,香音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Omega的抑制剂。”千砂都拿起来,直接给香音看了。
恋看着千砂都像是泄气一样放弃了抵抗的样子,不由得插了句嘴。
“是我让千砂都去给可可注射抑制剂,可可她睡前没有注射,堇已经睡着了。所以我就拜托千砂都。”恋显得很紧张,“毕竟我们俩也在,不是吗?”
恋找的借口像模像样,让香音挑不出毛病。但那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不过这些都和睡得超级香的堇无关。
不过这些都和睡得超级香的可可无关。
那一支Omega的抑制剂是千砂都自己用的,所以她其实并没有去可可的房间查看。她并不知道可可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10可可与“水”
睡到自然醒的可可隐隐约约记着自己昨晚好像做了个好梦,却不太记得在梦里都看见过什么了。似乎是家乡。
肩膀后感觉有丝丝凉意,可可下意识地往温暖的怀里蹭了蹭,想扯扯落到了腰际的被子,一伸手却摸到了一条胳膊。
“!?!???!”
可可顿时瞪大了双眼,脑袋就像烟花炸开了一般瞬间清醒了。鼻翼间嗅到的平淡如水的气味,还有闯入视线的雪白皮肤的颈部和精致的下颚线条,金色的发丝就落在眼前的布料上——是堇睡衣的颜色。
可可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身鸡皮疙瘩,体温骤然陡升,心率也突然攀增到了心脏能够承受的极限。捂住鼻子,可可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甜甜的气味不受控地从腺体溢出来,就和可可的鼻血一样。
可可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睡前的一幕幕。可可洗完澡之后,为了拿抑制剂和找堇帮忙吹头发,而来了堇的房间。但堇迷迷糊糊的,已经快睡着了。可可念叨着终于也有自己照顾堇的一天,跪在床上让堇可以靠着,帮她吹干了头发。之后……
可可的记忆因为当时的困倦有一点模糊。自己好像是在把堇拖进被子里时和她一起跌在了床上,又好像是吹头发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从背后抱住了堇。顺序逻辑在可可的脑中混乱不堪,只有些碎片画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可可有凑得非常近的嗅堇脖子后面腺体散发的信息素。
“……!水。”
可可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家乡了,还有为什么最近和堇呆在一起时总是会想起上海。是因为信息素的味道,堇的信息素的气味很相似,和可可记忆中小时候嗅到的气味。
堇因为感受到空气中肆意蔓延的可可的信息素浓度过高而皱眉,水的气味随即扩散开来,顷刻间便冲淡了可可那股腻人的甜味,让巧克力的香气变得清淡让人感到舒适。堇没有醒,本能散发出的信息素却意外的起到了控制可可的信息素的作用。
一滴红色液体从小指落到了大腿上,根本来不及让可可感到惊讶,就只能急忙爬下床找餐巾纸擦鼻血。手忙脚乱的,可可都没察觉到自己的心率也平静了下来。
堇是什么?Beta?果然是Beta吧。不是Beta的话是不可能做到冲淡气味这种事的吧?但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
可可把卷成棒的餐巾纸塞住鼻子,手里又捏了一把被鼻血染成猩红色的餐巾纸,仰着头,在认真思考一件事情。
上次暑假的时候也和堇睡的同一张床,又不是做了什么,就只是睡同一张床而已。没什么可在意的,关系好的同性朋友一起睡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嗯,没什么好在意的,很正常。别胡思乱想了。
可可心中有股异常强烈的违和感怎么都无法忽视,转头望向床上的堇,决定一探究竟。
Beta是不需要抑制剂就可以自己好好控制住信息素的。堇不可能是Alpha,因为她是堇嘛。再说,如果堇是Alpha,自己现在早就……所以如果堇身上有注射抑制剂才会留下的针孔的话,她就只可能是Omega。
鼻孔里还塞着纸卷,右手上也满是血污。但可可还是觉得现在不立刻验证自己的猜测不行,自己会一直怀疑下去,忍不住逼问堇说出真相的。堇如果撒谎的话,可可甚至会拽着她去医院做鉴定。
重新坐回床上,可可轻轻牵起了堇的左手,根本不需要寻找,针孔就在小臂内侧,很明显。可可那么强烈的违和感便是源自于此。因为早就在无意间看见了这个,却一直没有在意,潜意识中才出现了违和感。
可可并没有去碰堇的右手,因为她看见堇的手掌上布满了细小的豁口。可可不知道堇是怎么弄伤的,但肯定很痛。带着这样的伤还独自下厨。要是自己早点察觉到,就可以帮堇了啊!可为什么堇什么都不说?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察觉到?
可可后悔不已,同时也心痛到窒息。明明擅自认为自己是最了解堇的,明知道她是会把真正重要的事情藏在心底的人,却没有好好留意她。为什么自己没能早点察觉到啊!如果自己早些察觉到,堇就不用独自承受了。同样作为Omega,可以互相照应的地方有很多。
“!……”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令可可瞬间沉默,就连心声也消失了。
“……不会吧……”
可可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同时也是对已经察觉到的现实的无可奈何感到无力的表现。
堇喜欢自己,恋爱层面的喜欢。因此她向自己隐瞒了真实的性别。而自己之所以会如此顺理成章的接受这个自大的妄想是因为自己喜欢堇。
一刹那,逻辑全部通顺了。可可放弃了思考。
多么自大自恋自以为是的臆想,多么搞笑而又残酷的让人无可奈何的现实,简直让人忍不住会笑出来的程度。发现对方也是Omega的同时意识到了自己喜欢她,而她似乎也刚好喜欢自己。但是我们是同性,同性!还偏偏都是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Omega!
“哈啊……真TM生草!”
“唔嗯——……”睡眠中的呓语。
可可有点太吵了,堇很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或许是阳光有点刺眼,让堇皱了眉头。可可歪斜着身子挡住了阳光,眉头立马就舒展了。
可可倒也洒脱,很干脆的就相信了自己脑内过滤了一遍之后也未经证实的瞎猜。不管现实如何复杂,至少自己的心意是纯粹的。费脑筋去想那些麻烦的事情,不如趁堇还没醒好好欣赏一下这个美少女的睡颜。
即便平时嘴上死活不承认,但可可心里很清楚堇是个美少女这件事。欧亚混血儿的面孔总是带有天然加成,姣好的面容在人们心中也容易留个好印象。但堇却只是拥有了这样的属性却不具备这样的性能。居然没有人发现这张脸有多好看,真是有眼无珠。
侧躺下,胳膊肘支起,手掌托着下巴,可可一边替堇挡光,一边看着堇的脸。有点想拍下来做手机桌面的冲动。想做就做,可可立马摸出了手机。
大概在可可拍了有几十张之后,堇终于睡醒了。睁眼的瞬间有些怪的表情也刚好被可可收录了。可可好像知道千砂都为什么会有几个T的香音影像资料了,真的是一不小心就会存一大堆。
“你醒了?”
“唔……嗯。”
堇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可可是躺在自己旁边划手机。这家伙搞什么啊?居然一大早的跑到别人床上玩儿手机。
可可替堇拨弄了下乱翘的刘海,就这么看着堇就已经感到了幸福。自己怕是傻了吧?
堇不是很适应可可这样的亲密举动,往后缩着脖子,从床的另一边起来了。刚刚睡醒,脑袋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先去洗漱。
可可看着堇从包里翻出洗漱用品走了,还坐在床上,心情非常好的摇晃着身体查看刚刚拍到的各种照片。堇走出房间两步,才突然发现不对劲,回头喊上可可。
“别坐在床上了,一会还要训练的。”
“来了来了。”
堇似乎并没有对可可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自己的床上感到奇怪。可可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看着堇的侧脸在偷笑,惹得堇浑身不自在。
“干嘛啊?”
“没什么~”
“奇怪的家伙。”
11薯条
还记得前面说的,在堇眼里可可就如同那个回答说“去码头整点薯条”的海鸥吗?
堇刚跳完一段舞,倚着膝盖在平复呼吸。她竭力想要做到千砂都那种程度的力量感,想要呈现出更好的舞台效果。晶莹地的汗珠在她的脸上闪闪发光。可可将堇努力的身姿看在眼里,心中却冒出了一个疑问。
堇明明那么努力了,也那么优秀了,却都没有人发现她的“美”。堇绝对足够努力,也足够优秀,脸也很漂亮,身材也很好。明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却就是缺少了什么作为主角不可或缺的要素。为了获取那个不可或缺的因子,堇要花多久呢?她要付出什么代价呢?那个代价会不会是变成不再是她呢?
“你将去往何处呢?”
“嗯?什么?”
可可站的有点远,堇并没有听清,而且她也听不懂中文。
“可可问你,你以后是要在演艺圈发展吗?”
“当然!我可是要成为大女主的名演员!”
堇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坚定不移的梦想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可可却笑不出来,勉强牵起嘴角,心中某处裂开了一条小缝。
“那可可等着哪天在中国也能看见你活跃在银幕上。”
可可丢了块毛巾给堇,让她擦擦脸上的汗。堇因可可的话愣了一下,没接住。
“!什么意思?你要回去了吗?你前两天才说不是要回去,怎么突然又……?”
“不是说现在啦!是以后,可可毕业之后还是会回去的。堇也是毕业之后会进入演艺圈的不是吗?”
“……嗯……”
堇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还会错了意。分不清堇是失落还是尴尬,捡起毛巾,有点失意地样子,没什么精神。
可可能猜到堇是在担心自己会突然回国,香音也很担心这个。毕竟就连可可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这样的生活能维持到几时,不过可可希望是所有事情都有个完美的落幕之后,自己再走。不论是live的顺利举办,还是lovelive的优胜,让学校持续运营下去,希望这些全都能完美落幕。现在还多了一个祝愿,希望堇的梦想可以实现。
“live……一定要成功呐!”
“嗯,一定会成功的。”
可可并没有打算拆穿堇的伪装,毕竟隐藏身份的Omega实在太多了,理由各式各样的都有。堇是因为什么,理由并不重要。哪怕堇喜欢自己,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可可也觉得没关系。毕竟可可并不在意这个。
就算真的是两情相悦又如何呢?这个社会是容不下同性爱的啊。当作没发现,不存在,和平常一样相处便是了。比起这种高中时代朦朦胧胧的感情,对堇来说还是从小坚持至今的梦想更重要。
对可可来说,尽情享受当学园偶像的时光便是自己梦寐以求的那根“薯条”,而Lialla的大家就是提问的“另一只海鸥”。对可可而言不是和大家一起去“整点薯条”,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堇不一样,对堇来说演艺圈就是“码头”,“薯条”是那一束笼罩她的聚光灯。只有灯打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才算是获得了“薯条”。那还算是“薯条”吗?不算了吧?遥不可及的梦想啊。
我知道不一样,我知道说出口会变成彼此的麻烦……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12距离
可可最近有点奇怪。
堇说不出来是哪儿奇怪,但就是感觉可可有点奇怪。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可可和之前不一样。
似乎是在刻意顾虑自己。
可可好像比之前更没有距离感了,总是贴得很近。但有时又会莫名其妙的保持距离。就比如此时此刻,堇在为作业发愁,今天要教的作业堇忘记写了。可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从课桌边沿冒出了一双眼睛,很小声地悄悄给堇报答案。
如果是之前的话,可可绝对会先嘲笑堇一番,然后再告诉堇作业的答案。而且绝对不是这样直接报答案的告诉堇答案,而是一点点仔细教堇,有时甚至会手把手画图。总之就是贴的很近,毫无距离感可言。
以前很自然就会贴上来的情况,现在谜之会躲开一点。包括以前是完全不在乎水瓶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堇的,累趴了,递给她什么就接什么。现在可可嗓子冒烟都会摇头拒绝堇的水瓶。
而其他一些地方,以前根本不会凑上了的时候,可可会主动靠过来。还是那种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点试探性的接触。啊,小心翼翼可能并没有吧。
压着作业本的左手突然碰到了另一个人的指尖,可可的手指上有很明显的笔茧,因为她总是喜欢倒腾些奇怪的东西,手掌也比其他女孩子要粗糙一点。然而可可意外的是个寒性体质的人,手很凉。堇捏住可可的手指,攥在了手里,有点捉住了可可的意思。
“你要干嘛?”
“不干嘛,只是想你快点做完陪可可……玩。”
“……马上就写完了。”
无奈轻叹,却不反驳会陪她玩。堇还是挺乐意陪可可玩的。
“等我一下。”
“嗯。”
可可坐在了堇前面的位置,反过来坐椅子,面对着堇的方向,趴在椅背上看着堇写作业。出奇的安静,只有笔尖摩擦纸张时的唰唰声而已。堇好不适应。
以前那个话唠可可呢?
堇从作业本里抬眼瞄了下可可,四目相对,视线碰巧撞在了一起。只见可可的瞳孔抖了一下,然后就是冲着堇笑。水蓝色的眼眸有一点点薄荷绿的感觉,仔细一看,堇发现那点薄荷绿是自己眼睛的颜色混了进去。堇移开了视线。
搞什么啊?完全变成不认识的唐可可了。
堇无法理解可可变化的契机是什么。如果说之前的可可在堇看来更像个沙雕怼友,那么现在眼前的可可就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几分少女感。
啊,是!没错!可可就是个少女!但是啊!之前可可对待堇的态度可无法让堇从她身上看到一星半点的少女感,损友之间才不需要那种东西嘞!
“你今天怎么看起来像个怀春少女?吃错药了?”
可可的笑容瞬间崩碎了。
“你才吃错药了嘞!我看你是没吃药吧!啊啊啊跟你搁这……”我在折腾个什么劲啊!这个木头!!!
可可要被堇给气死了!堇十分淡定并且冷漠的表示不懂可可在生什么气,真是莫名其妙。
堇才想知道可可最近这几天是在发什么神经呢。对自己忽冷忽热,还阴晴不定的,为什么生气也不说清楚,根本搞不懂她是在想什么。堇寻思自己也没干什么啊。
“你最近很奇怪唉。”
“!……”
可可躲开了对视,她心虚了。
“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吗?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不是……”叹气,“可能是可可发情期快到吧,对不起。别在意。”
可可打算随便糊弄过去,没想到堇会“自爆”。
“发情期不是这样的吧?”
“你又怎么知道Omega的发情期会是什么感觉?”
“…咕,谷歌。”
堇下意识捂住了左臂,想要藏起针孔的动作反而将其暴露了。不过可可早就发现了就是了。
“堇,你……是Beta对吧?”
“…………嗯。”无言沉默,只是应了一声。
可可笑了一下,是充满了无奈的苦笑,还带着几分讥讽和自嘲。堇低着头,并没有看见。
“可可是Omega,堇是Beta。那可可稍微保持一点距离,也是应该的吧?”
“我不会像Alpha那样因为你的信息素而失控的。”
“但是你也会受影响不是吗?万一可可突然进入发情期……堇会保护可可的对吧?”
其实并不会造成影响。可可非常清楚堇其实是和自己一样的Omega,但是不这么说不行。可可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这样逼着堇承认自己是Beta,让她和自己保持距离,却又不完全放开她。
“当然,我是你的照顾员嘛。”
堇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要求。堇信了可可的借口,全当可可是发情期前的情绪不安定,近期的异常都是对自己的撒娇。
分化之前,堇就是可可的照顾员,分化之后也继续会是。这个“照顾员”最开始是堇对自己的调侃,因为太合适了,大家也就如此开玩笑了。没想到可可会在这个时候搬出来,但堇并不厌烦这个称呼。
堇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如此宠着可可了。堇毫无自觉,但是可可很清楚。可可对此才是真的不安,不管可可如何任性,堇都是说两句却还是会宠着可可。堇对自己的感情毫无自知之明,可可就是在害怕这个啊!
可可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告白了,堇也会接受自己。但那不是可可想要的,那么做会伤害到堇的。且不论同为Omega的交往是不被认可的。可可不希望堇因为她的温柔而答应自己的任性,那样就像是自己在利用她,是自己骗了她一样。可可不想要那样的关系,那样的关系迟早有一天会坏掉。
如果,可可只是在想如果的情况……如果堇能亲口告诉自己她的真实性别,并且向自己告白的话……可可愿意背负骂名,不被理解也无所谓,可可想……可可希望未来堇的身边站着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k……可可!”
堇的脸突然放的很大出现在眼前,把可可吓得立马退开了距离,然后后背狠狠撞在了课桌上,发出了很大的动静。
13发情期
这并不是可可头一次经历发情期,但是毕竟也是刚刚分化没一年的孩子,周期还没安定下来。可可并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快到发情期了。
还是一样的在天台练舞,一样的可可累趴之后上演的一场闹剧。
“恋!快抓住香音!”
“是!”
“都说多少遍了!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啦!小千你怎么只管我一个人!?不管管恋吗?”
“……恋捉住你,不也刚好不能动嘛……”
香音一看就知道千砂都是临时想到的理由,刚要吐槽,表情僵住了。空气中一股异常的信息素如蘑菇云爆炸了一样,铺天盖地的向三人冲来,强烈的糊嗓子的甜味刺激到了在场每一位Alpha的神经。当然,千砂都也感觉到了。
香音有一瞬间失去了神志,还好她还被恋压制住了,只是口水流了下来。恋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控制不好力度,差点把挣扎的香音的胳膊给拧下来了。香音就是差点脱臼了,被疼清醒的。千砂都的声音已经传不到香音的脑袋里了。
“快带可可离开这里!”
“你也,出去。”
千砂都大喊着让堇赶紧带可可躲起来,恋却表示自己可以和香音在天台互相牵制,直到冷静下来。香音不解为什么恋此时要让Beta的千砂都出去,明明堇也是Beta,安抚可可,有堇不就够了吗?但是千砂都照做了,这令香音更加不解了。
堇和千砂都一人一条胳膊,把本来就累趴了,又突然进入发情期浑身瘫软无力甚至意识不清醒的可可扛进了部室。千砂都从香音的包里翻出Alpha的抑制剂去拿给那两人了。堇留下来单独照顾可可。为了以防万一,千砂都出去时把部室的门锁上了,两管抑制剂放在了天台的门口,也把天台的门锁上了。
部室里,隔着一个楼梯间堇都能听见天台那边很吵。完全就是最严重的紧急事态了,果然可可的信息素很恐怖啊。
堇扶着坐都坐不稳的可可,根本空不出手去拿抑制剂,好不容易让可可靠在椅背上了,又差点从椅子上滑到桌子底下去。堇及时借住了可可,然后可可不撒手了。
“!……可可?清醒一点了吗?……好吧,没有。”
可可只是抱住了堇的腰,没维持多久,手臂就失去力量支撑垂了下去。可可似乎是彻底失去意识了,脑袋抵着堇的肚子,就这样昏了过去。堇把她扶好坐稳了,终于可以去拿抑制剂了。
可可大部分抑制剂买来之后都是直接交由堇负责保管的,其中也包括针对可可这种体质为了应付发情期专门去配制的定制型的抑制剂。堇现在就是在包里找那一支一直保管在自己这里的定制型,可是堇把书包里面的东西都倒空了也找不到。
!?
堇想起之前自己发情期的时候从包里随手摸了一支出来,该不会那个时候用掉了吧?!
这种专门去定制的抑制剂和普通的抑制剂在包装上并没有很明显的区别。制成则是用的定制人自己的信息素,根据其信息素的特性调配的,所以才说是定制型。那支定制型里是含有一定量安定状态下可可的信息素的,也就是说堇给自己注射了可可的信息素!!?
“咣当”!
楼梯间那边突然传来非常巨大的响声,打断了堇的思绪,可可都被惊醒了。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仿佛隔了层纱在看东西。可可望着门口的方向,什么都没有,张望四周,模模糊糊的分辨出了是堇。不过可可现在看不清堇是什么表情。
堇也不想让可可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太难看了。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掷脑后,堇又变回了平时的表情。
“你醒了?对不起啊,我好像把定制型忘在家里了,普通的先将就一下行吗?应该能让你感觉好一点。”
可可木讷地望着堇,伸出了手,并没有在思考,好像意识还游离在身体之外。
堇给可可注射了一剂普通型号的抑制剂,然后如往常一样让可可枕在自己腿上休息,什么时候缓过劲了,什么时候就能结束这场闹剧了。
可可的信息素渐渐稳定了下来,至少堇能从中感觉到可可现在是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但果然还是太甜了一点,静下来,能更清晰的感觉到这股甜的腻人味道了。
堇是本能的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来保护自己不受影响的,却意外的冲淡了这股腻人的巧克力味,让可可感觉很舒服。可可用脸颊蹭了蹭堇的腿,她很喜欢这个味道,堇的味道。不论是堇自身的气味,还是信息素的味道,亦或是现在正在抚摸着可可头发的这只手,可可都很喜欢。可可的心情完全表现在了信息素的变化当中,而堇只能从中读出可可现在心情挺好。
当堇把手掌贴在可可的脸上测温度时,可可醒了。
“感觉好点吗?”
“嗯。”
可可试图坐起来,但还有点晃悠。
“再多躺一会儿吧,你还摇摇晃晃的呢。”
“可可没事,再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是我碍事的话,那我走开,椅子让给你,再躺一会。不要勉强。”
堇是真的要把椅子让出来。可可撑着桌沿,看着堇走开打算坐到对面去,冷不丁地问道:
“堇,你是Beta对吧?”
这已经是第二次说这个了。
“对啊,我是Beta。”
堇相信可可是相信自己是Beta的,至少她想要这样相信。堇可不希望可可一直这样怀疑自己。
“那你可以标记可可的,对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会那样做的。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一下,快点恢复体力,然后把你乱七八糟的信息素收敛一下。”
“堇是可以标记可可的对吧?”
“……对啊,怎么了?”
可可的信息素又变得很不安定了,浓烈的甜味甚至有点刺痛嗓子,堇感觉很不舒服。
“那……”你快来标记我啊。
这种话说不出口。可可还是把心里话憋了回去,改口换成了别的。
“……你能用信息素安抚可可的对吧,不要坐的那么远,呆在可可旁边。可可会感觉好一点。”
“不用躺下吗?”堇坐回了最开始的位置。
“嗯,躺下会睡过去,让可可靠一下就好了。”
14土拨鼠日
距离上次的闹剧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生活依旧照常进行,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自从上次在恋家留宿之后,可可知道了堇是伪装成Beta的Omega。
而现在堇也知道了可可在怀疑自己。不,准确的说,堇知道可可已经知道了。
香音因为易感期的缘故,在家休息。还有一些其他原因,但是堇和可可并不是很清楚。
恋的手臂上贴着很大一块创可贴,是上次注射抑制剂的时候针头断在里面,取出来时弄的伤。
堇并不清楚那天在天台那一侧到底发生了什么,气氛挺尴尬的,不太好问。
就如同是情景再现一样,周而复始的日常生活回来了。
“呐,这个地方这样缝对吗?”
“可可看看?啊,错了啦!要保留针脚!这样……”
可可在家躺了一天,发情期很快就稳定下来了。服装组的两人还是照旧,只不过千砂都去和恋商讨新曲的编舞了。香音也不在,部室里又只剩下可可和堇两个人了。
“这样?”
“不对啦!这样!”
可可的手法堇是真的看不明白,不是无法理解,是可可手速太快,眼睛跟不上。
“堇——过来帮下忙!”
听见千砂都的呼唤,堇赶紧放下针线,逃了。把可可一个人晾在了原地,举着手里的针骂着堇是临阵脱逃的“逃兵”,把敌人(困难的制作过程)全部丢给可可一个人。
“逃兵——”
“一会儿回来帮你啦!针脚就你自己缝嘛,我又不会弄。”
“堇,帮忙看一下这边的动作……”
“来了,嗯……这里……”
似乎一切都在照常进行着,周而复始。确认演出,制作新曲,新的演出服,新的编舞,紧张的训练之后是激动人心的live。顺利成功,或是经历失败挫折,再重整旗鼓。这都是属于她们青春篇章中的一部分。
虽然千砂都说自己是Beta是骗人的,恋还帮她隐瞒了。
虽然堇在今天亲眼看见了从千砂都口中飘落的花瓣。
虽然之后香音听闻堇收了事务所的名片。
虽然那三个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可可和堇完全不知道的矛盾,还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虽然在堇和可可完全不知道的时候香音和千砂都确立了关系。
虽然发生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日子终归是在继续,周而复始。
15流向
就如所有人料想的那样。
可可要回国了。
其实并不突然,可可如愿以偿的坚持到了所有事情都完美落幕的这一天。可以说是可可的胜利吧。可可的姐姐把可可她们参加大赛的视频拿给了家中其他人看,但那并不重要。还是可可拍照的成绩单成功说服了父母,让他们等到可可了毕业,这边的事情结束可可就会回去听从安排。
大家并不知道可可和家里人的约定。
那天刚好是收拾部室,可可的东西最多,打包的非常痛苦。恋去完成学生会长最后的职责了。堇有个试镜,很早就提前回去了。千砂都和香音帮可可把好几袋子海报和周边收拾好,带回家。千砂都先去还钥匙了,很难得的又变回了最初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两个人在教学楼出口等千砂都,顺便看着地上堆成小山的物品发愁。
“好多……”
其中也包括了香音和千砂都的私人物品,可可一个人的就够多了,加上她们俩的,更壮观了。
“啊哈哈哈……”干笑。
可可光是想象一下一会儿要抱着这么多东西走那么远的路就已经累了。
“啊,这个……”香音看见了可可行李中夹着的一张传单。
“是最初那个时候的传单呢。”
“真叫人怀念啊——”
“最开始就只有香音和可可两个人呢。”
“是啊,现在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香音已经不会被可可的信息素所影响了。可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不像是樱花的味道,更像是身侧的人身上那股幽幽的咖啡香气中参杂的一点花果香。
“啊……”
“嗯?”
可可瞬间理解了千砂都为什么放心让自己和香音独处了。这两个人……
“香音,你和千砂都……”
“唉!啊……呃……嗯……”
“呐呐,告诉可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可可用胳膊肘戳了戳香音的侧腰,满脸写着想听八卦。看香音那个反应,算是实锤了。香音只是很模糊的报了个时间,没给可可心算的机会,直接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已经快一年了吧。话说可可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一年……啊?是问可可什么时候回国吗?”
“嗯,毕业之后就要回去了不是吗?”
“姐姐催可可早点回去,不过可可想等毕业典礼之后。”
“那不是没两天了嘛?”
“嗯……”
香音没想到会这么急,还以为可可至少还能留一周的。
“这么快搬家来得及吗?在这边的事情全都……”
“早就全都收拾好了。”
香音想起了可可的房间里至今都还是堆满了纸箱子的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还会,回来看我们的吧?”
“……有点困难呢……”
可可努力扯出来的一抹笑容也维持不住了。虽然可可不说,但是根据香音的了解,也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香音立刻转变了话题。
“今天晚上喊上大家一起开睡衣派对吧!”
“唉?怎么突然……”
“去谁家好呢,嗯……我家被褥不够啊。可可家是出租屋也不方便的样子。”
“……”
之后千砂都来了,她并不清楚办睡衣趴的原由,但鼎力支持香音的决定。联系过其余两人后,决定还是去恋家。
四月,樱花飞舞的季节。也是毕业季和花粉症的季节。
在飞机场,大家为可可送行的时候,香音不知道是因为花粉症还是前天睡衣趴的时候着凉感冒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让可可一定要回来找大家玩。
香音那副样子实在有些狼狈,惹得可可又哭又笑的,还挺难受。千砂都和恋左右各一边,站在香音身后吐槽香音是个爱哭鬼。可可差点跟着香音一起哭出来,却瞬间被逗笑了。
堇呢?
堇在一旁,静静看着。前两天的试镜结果并不理想,堇还是一如既往的配角戏。但堇并不是因为那个事情在消沉,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可。从两天前的睡衣派对上得知了可可马上就要离开了的消息的那一刻起,堇就一直有点游离在状态之外。似乎是落入了漫长的思考当中,此刻也在走神。
可可从三人有点窒息的“超级至尊加倍爱的抱抱”当中钻了出来,走到了堇面前,打算也给堇一个拥抱。
“堇,堇——su——mi——re——”
“………………!……嗯?”
堇终于抬头看向了可可。
“能抱可可一下吗?”
可可上身微微前倾,朝堇张开了手臂,并没有直接走上去抱住堇,而是等她来拥抱自己。
“……非常乐意。”
堇终于笑了,是标志性的微笑,却又有点不同。可可大概能猜到堇这两天都在想什么,她那么纠结的表情是因为自己。
“可可我啊,喜欢堇哦。”
“嗯?你说什么?”
“不告诉你!”
16复读
可可服从了家里的安排去复读了高三。家里人担心可可荒废太久会跟不上,一回国就给可可办好了入学手续。作为插班生跟着一批卷王高三生一起上课,为明年的高考做准备。
可可也是佛了。自己的成绩也不差,在结丘的时候一直都是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怎么……哈啊……怎么回国了差距就这么大呢?
所谓中国式家长是一种怎样的生物,我想看到这里的各位都很熟悉了,不需要过多解释。
所以为了好好学习,可可的手机被强制要求换成将近二十年前的诺基亚款式,也是蛮合情合理的。
可可也是无语了。成绩就那么重要嘛!?
全部堆叠起来比人站起来都高的习题册之山让可可有种想要一头磕死在上面的冲动。国内的高中生太可怕,可可在日本三年回来,根本卷不过他们。
为了能让可可早日跟上学习进度,家里人还给可可报了班还请了家教。每天放学要上辅导班,晚上回家还要被家教盯着。
可可给已经过上大学生活的国内好友悄咪咪地发短信吐槽自己如同地狱一般的生活,好友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在大学里等你哟!学妹!”
“好敷衍!艹,谁是你学妹啊!不要趁机占我便宜!格温,滚!”
可可发出信息,甩手就把可以用来敲钉子的诺基亚丢床上了。深夜十一点半,可可还有三套卷子没做……
“唉……”
可可看向书桌上被叠起来的习题册挡住了一半的相框,这张照片是睡衣派对那天晚上请沙耶小姐拍的一张合照。照片里大家都穿着睡衣,最右边的恋恋没有看镜头,在看着脚边的小不点。千砂都和可可一人一边手搭在正中间香音的肩膀上,而可可的左侧,被练习册挡掉了的那个人是堇。
可可把相框放到了桌面右上角,这样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堇了,也不会被挡掉。
真是的,为什么这种地方也莫名其妙的会“路人化”啊?
可可看着照片里的堇,一想到她是唯一一个被挡掉了的,就觉得谜之好笑。不知道堇现在在干什么,但此时日本那边应该已经是第二天了,堇那么重视保养皮肤,一定早就睡了吧。
“……而我都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觉……”
不知所谓的轻笑突然变成了轻叹,可可用拇指拂过照片外层的亚克力板,心情逐渐沉静了下来。
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有什么用?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见到她,也无法听见她的声音,除了祝福她能早日火到中国来,自己也就只剩下好好学习考去日本的大学这一条路可以选了。
一年……
可可有一年的时间,只要能卷过那群卷王,想考去日本读大学的要求应该也可以提吧?
不,可可绝对会考上的!考上日本的大学让他们闭嘴!放自己去留学!
17信息素
堇的事业不算顺利,只能说是一如既往吧。没什么人关注,恰好意外的让堇在演艺圈混的很安全。
呃……我是说,完全没有人找堇的麻烦。你要知道在鱼龙混杂的演艺圈中Omega的处境还是挺危险的。
信息素的味道是水,具有冲淡其他人的信息素的能力,非常具有迷惑性,有人即使发现了堇的信息素的味道是水,也根本想不到她是Omega。甚至是堇的经纪人也完全相信了资料上写的假信息。所有人都坚定不移的相信着堇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女性Beta。
时至今日,没有一个人发现堇是Omega。堇很高兴,这说明自己的伪装很成功,是对自己演技好的证明。就是一想到这是因为根本没人关注自己,心情就复杂了起来。
可可回去之后,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大概过了不到半年,就彻底失联了。
堇听香音说,似乎是可可家里管得特别严,一开始就是反对可可来日本的。堇不知道可可现在怎么样了,也完全没有能够联系上她的手段。Line上给可可传了很多消息,却一直都显示的是未读。大家的群聊里,之前一直都是水群达人,秒回所有人消息的可可,再也不见了。
香音她们都升学了,去了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学校,分散各地。千砂都去海外进修舞蹈了,香音考上了国内一所有名的音乐大学,而恋为了之后能更好经营学校而去学了管理学。只有堇还留在东京。不过放长假时,四个人还是会凑在一起聚一聚,聊聊各自的生活。四个人刚好坐满一张桌子。
堇看着桌子外侧的短边,却始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缺了一块。
堇其实非常非常想找个人吐槽一下自己在演艺圈的遭遇,但是堇又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Omega,就只能自己憋着。每次说到关键词的时候,堇都会突然绷住,然后非常拼命的把“泼到半空中的水接回盆里”。久而久之,另外三个有点受不了堇总是欲言又止,说话大喘气,讲话只讲前半句了。
“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每次都这样,你到底说不说?”
“就是,急死人了都!你倒是快说啊!”
“听你前面说的,感觉也不像是写进保密协议里的东西,你想说就说嘛!”
毕业之后过去了一年的夏天,liella在香音家的咖啡店开茶话会的时候,其他三个人终于受不了堇了,开始了严刑逼供。
堇被她们围堵在了墙角里,缩成了一小团,瑟瑟发抖。
其实告诉她们也没什么,她们都是可以信任的朋友。但是堇感觉自己说出来她们也不会信。
果不其然。
当堇告诉她们三个自己其实一直都掩藏了真正的性别,自己其实是Omega的时候。她们都惊呆了,都听傻了,然后下一秒,爆笑。根本不相信堇说的,以为堇是在开玩笑。就和可可那个时候一样用极其肯定的口吻说出了非常伤人的话。
“堇怎么可能是Omega嘛!骗人的吧?”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有趣的事情。”
虽然堇很清楚她们并没有恶意,但果然还是好扎心啊。恋什么都没说,但拼了命在憋笑的样子……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堇自暴自弃地把平时服用的抑制剂还有注射抑制剂的时候残留的针孔给大家看,还滔滔不绝的吐槽这一年里在工作中完美的演绎了一个合格的Beta,不仅完全没有遇到过恶心的潜规则,还非常受不同性别的同事的信赖,甚至是经纪人都没发现自己是个Omega。还有什么像是发情期的时候被身旁的男性Alpha同事问有没有带伞,说是他感觉似乎快下雨了。根本就没意识到空气潮湿的感觉其实是源自堇的信息素!
大家一边听一边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堇“路人光环”的属性一直都有,大家都很清楚,也很熟悉。但是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太多遍,就像是一个笑话讲了太多次就不好笑了一样,堇的遭遇真的太惨了。虽说信息素的气味是“水”很独特,很有个性,但是某种意义来说,的确存在感太低了。就像此刻,堇激情昂扬地吐槽着身边各种奇葩事,但是其他三个人即便能嗅到堇的信息素,也需要很仔细的分辨,才能感觉到那是信息素,而不是吧台里香音的妈妈烧了一壶热水。
“呃……很有堇的风格呢。”
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堇了,只能拍拍堇的肩膀,相信了她说的话。试图安慰,但是反而对堇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堇已经习惯了,这种时候不管别人说什么,是笑还是安慰自己,都会显得自己很惨。无可奈何,只能当做是精进演技的一部分,好好感受这份复杂的感情吧。
18思念
和大家的茶会很开心,但是堇明天还有拍摄,晚上不能跟她们一起玩了。堇得赶紧回家背台本了。
披着余晖,堇独自走过这条一年前几乎每天都会经过的街道。有几个穿着结丘校服的女生从堇身旁经过,堇想起了那时自己也会和大家一起走到路口,然后再分别。而现在堇一个人走到了这个路口,等红灯,身上穿的也不再是校服了。
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快乐而短暂,明明十分钟之前才说过“再见”,堇已经感到寂寞了。在心中感叹着自己居然意外的是个怕寂寞的人,堇走过了路口。
经过步道时,堇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
那个房间里已经搬进了新的租客了啊……
“呵,我在想什么呢?那不是当然的吗?”
堇低头加快了脚步,想要把自己一瞬间幼稚的想法甩在身后。
与可可失去联系已经一年零两个月又三天了。
堇掏出了手机,放缓了脚步,一边走着,一边点开了与可可的聊天框。自己发给可可的消息截至到今年开春。可可回国后,恰好一整年的那一天,堇给可可发了一张随手拍的樱花的照片。而在那之前则是新年的问候。更早之前的消息要琐碎的多,一直翻到最顶上,堇翻了很久屏幕左侧才出现了气泡框。
可可的最后一条消息的一个晚安的熊猫表情包。
堇不用继续往前翻也清楚的记得那天自己和可可聊了些什么。堇不想承认,并且想改掉这个坏习惯,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
堇自从可可失联之后几乎每天都会打开与可可的聊天框,翻看两个人以前的聊天记录。每次拿起手机的时候,堇都在期待打开屏幕会跳出一条消息弹窗。
消息弹窗时常会有,但都不是堇等的那个人。
堇早就发现了自己一闲下来就会看手机的这个坏习惯,但是怎么都改不掉。
去年年底的时候,为了强迫自己改掉,堇接了很多路人角色的通告。虽然总是选不上主角,但是路人角色的工作总是会找上堇呢。有工作是好事,但堇就是对此开心不起来。那段时间拼命工作,存了不少钱,但过年的时候累得倒下了,发了高烧。一整个年假都只能窝在被自己刷手机,堇把能翻看的全部聊天记录全都看了一遍。然后堇彻底放弃了。
顺其自然吧。反正这个坏习惯也没有多坏,除了会无时不刻的提醒堇,自己有多思念可可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而此时此刻,已经是堇今天第三次翻记录翻到这个熊猫的表情了。堇躺在床上,准备看一眼明天的行程安排就睡觉的,结果手习惯性的动作打开了聊天框。该说是无意识地行为呢,还是什么好呢?
“哈啊……”
堇给手机插上充电线,翻身一头栽进了枕头里。
19气息
暑假最末尾的那几天,千砂都已经回学校去了。堇和恋约好了,趁着恋和香音回学校之前,这周末再去香音家一起喝杯咖啡。
堇刚从事务所回来,前几天试镜的一个角色,堇又被刷掉了。但是导演似乎很希望堇接下一个挺重要的配角的剧本。堇有些纠结,自己最近通告排的有点多,说实话,出于健康考虑,堇是不想接的。但是出于个人意愿来说,一个挺重要的配角,不是距离主角的位置更近一步了吗?堇是想接下这个工作的。
堇在脑中计算着自己有没有足够的精力去胜任这个角色时,经过一个巴士站。堇突然感觉嗅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甜味,是巧克力和牛奶混合的香气。
可可!?
堇急忙环顾周围,寻找记忆中熟悉的身影。然后就看见了右后方是一家甜品店,热可可的香气是从那家店里飘出来的。
堇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一惊一乍的行为很傻,瞬间泄了气。
“哈啊……”
自己这是魔怔了吗?
自己已经思念可可到这种地步了吗?
自己怕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吧?还是说今天吃错药了?说起来今天早上有吃药吗?
堇越想越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忘记吃抑制剂了。属实是脑子不太对劲。
堇尽可能发散思维,让自己胡思乱想一些与可可无关的事情。
但这种事情不是主观思维能控制的了的。
堇还是拿出了手机,在屏幕亮起的前一秒还满怀期待,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兀自伤神。
堇这次没有滑开锁屏,习惯性地去翻看与可可的聊天记录。而是直接关掉了屏幕,然后把手机揣回了兜里。加快步子,她只想快点离开这家甜品店香味的散播范围。
路边,巴士站的雨棚下,可可刚刚从正开走的这辆巴士上下来。可可此刻非常兴奋,她捏紧了双肩背包的背带,心情无比激动。
就差振臂高喊:我又回来了!
然后发出反派一般狂妄不羁的笑声。
沉浸在回到熟悉之地的喜悦当中,可可哼唱着曾经大家一起唱过的歌,一蹦一跳地来到了香音家咖啡店的门口。
“香音——可可回来啦——”
可可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刚进门就喊了出来。还好此时店里没什么客人。香音的妈妈和亚里亚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非常配合可可的胡闹。
“唉!?可可?你不是回中国了嘛!?”
“姐姐——可可回来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夹杂着一声惨叫,香音似乎是撞到哪里了。
“可可!你什么时候来日本的?失联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香音——可可回来了!”
“……欢迎回来,可可。”
可可扑上去抱住了香音,掩藏不住的喜悦从声音里溢了出来,也从甜甜的信息素当中溢了出来。香音已经不会受到可可信息素的影响了,但其中包含的情绪还是会感染香音。不如说香音本身也非常高兴,时隔一年,终于再见了。
“嘿嘿嘿……啊!千砂都不在吧!?她不会生气吧?!”
还在嘿嘿笑着的可可突然意识到香音早就是千砂都的恋人了,这样突然扑上来似乎不太好,万一被千砂都看见怕不是会被“沉到东京湾”。
“hhh,放心啦,小千不在。她不会因为这样就生气的,她肯定也很高兴你能回来的。你也不至于这样警惕她啦。”
“姐姐,我已经拍照了哟。”
“香音,我也保留证据咯。”
“啊!你们不要瞎搅和啦!!!”
涩谷家的氛围还是一如既往的欢乐。母女异口同声的调侃大女儿的场景一成不变,实在叫人怀念。母女三人还在讲相声,而旁边的可可笑趴在了桌上。
和可可的状态截然相反,堇最近感觉自己身边充满了巧克力味的东西,明明不是情人节的季节。堇很不愿意这样想,但自己可能真的有点神经质了。
想可可,想疯了。
明明之前并没有对巧克力牛奶的气味这么敏感的,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感觉身边充满了会让她想起可可的东西。
“哈啊……”
在幕后休息的堇又在看着手机叹气,一旁的同事都凑过来调侃堇了。
“失恋了?”
“不是啦!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啊,工作都忙不过来了。”
“那是怎么了?经常看见堇你在叹气,总是叹气是会把好运放跑的哟!”
“唔!”堇赶紧捂住了嘴。
“hh,开玩笑的。那只是个传闻而已。堇真好……真单纯。”
“你是想说我好骗吧?”
“啊哈哈,暴露了。”
堇看见同事手里拿的纸杯,深褐色的液体中飘着几块浮冰。堇以为同事喝的是咖啡,就问其能否告诉自己咖啡机在哪儿。
“啊,我这杯不是咖啡,是冰可可。”
“!”
堇的身体下意识地就坐直了,把同事吓了一跳。
堇向同事道了个歉,然后去买饮料了。在走过去的途中,堇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可可味的东西敏感,似乎其中并不包括真正的饮料……?
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堇专门在这么热的天买了一杯热可可。看着机器缓慢地把一杯冲调饮料做出来,幽幽的巧克力的醇香从机器里飘了出来。这的确也是可可味,但并不是堇熟悉的那个甜到发腻的可可味。
堇的猜测被证实了。自己对可可味的东西敏感,是仅限于针对信息素,不是鼻子变灵敏了,而是感受器对唐可可的信息素很敏感。
可是可可不是在中国吗?
堇不禁掏出手机查看消息,并没有弹框跳出来。一如既往的一片死寂,根本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给自己发消息。
20礼物
堇接下了那个配角的工作,为了能演好这个戏份不少的重要角色,堇下了一番苦功夫和剧组的其他演员互相磨合。进入工作状态中的堇认真地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不完全融入角色当中。就像千砂都至于跳舞时那样,帅的不要不要的。
香音她们也都因为开学了而回学校上课去了。和香音还有恋的三人讨论组里,今天也热火朝天的在讨论着关于香音的求婚计划。
堇会知道香音准备向千砂都求婚是前一个周末和恋约在香音家咖啡馆那次。恋的样子有些古怪,堇就问了两句。香音就瞬间自爆了。
虽然被她们晒了一脸恩爱,但堇比起酸,更多是作为挚友想要起哄的心态。几乎每天三人的讨论组里,恋都会分享一些不知道哪里找到的沙雕求婚神招。香音和恋在组里的互怼也超有趣的,堇每天都看的可开心了。
堇现在的生活充实而忙碌,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就算除了工作之外,堇都是形单影只的,也毫不在意。堇还有朋友在,即便可可不在又如何呢?堇又不止可可一个朋友。
但是堇不知道的是,可可她就在自己身边。
可可她回来了,她考上了东京都内的大学。早在八月底就回来了,并且一直在堇的生活圈范围之内。
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往前调一点。那天可可去香音家的时候……
可可原本以为又可以和大家一起愉快的玩耍了,结果香音告诉“火星”了一整年的可可,大家现在的生活分散在各地,只有寒暑假这种长假才有机会聚一聚。就在可可回来的前两天,千砂都回到国外继续留学了。可可完美的和千砂都错过了。
可可突然就很悲伤,自己好不容易卷过了那群奋斗bi——,考回来了,结果没两天,大家又要回学校开学了,就都不在东京了。都没人陪自己玩儿了。
“别太难过,至少堇平时活动的范围还是在东京都内的。只不过她工作好像挺忙的,可能也不能经常陪你玩。”
香音也不知道这么说算不算是安慰,但可可看起来似乎好点了。
“真的?堇还留在东京?”
“嗯嗯,不过她工作很忙。”
可可似乎没有听见香音后半句话,喃喃自语着,露出了微笑。
“这样啊……堇还留在东京……”
“香音,能不能帮可可个忙!”
“嗯?”
可可突然激动,兴奋地语气完全不像是希望找香音帮忙,更像是个想到鬼点子,准备拉着香音一起恶作剧的孩子。
“酱紫,然后……这样……”
“唉?!??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听了可可的计划之后,香音有点担心,这不是超——容易说漏嘴的吗?对香音来说难度也太高了吧?
“帮帮可可嘛——可可想给堇一个惊喜。”
“enmmm……”
香音纠结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了。毕竟香音也挺担心这俩人的。可可不在的这一年,堇魂不守舍的样子香音也看到过几次,堇对可可的想念绝对超过友情层面了。其实香音是希望可可能早点去见堇的,堇那个样子看着太让人揪心了。
可可之前的手机号码早就换了,根本登不上原来的那个账号。香音拉了可可的新账号和另外两个人建了个讨论组,开始实施可可的计划。
可可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让香音她们对堇保密,暂时不要告诉堇,自己回来了。可可想要在一个月后堇生日那天给她一个超级大的惊喜!而其他人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帮忙把堇聊天时透露的各种琐碎消息转给可可就好了。
可可掌握了堇的日程安排才能给堇安排惊喜,不至于准备了很久,结果堇那天要工作根本不来。
香音之所以觉得这个计划困难是因为对于她们三个人还有知道可可回来了的所有人来说,都要骗过堇才行。这太难了,要瞒着她一整个月,还要保持聊天帮可可问出堇的行程安排。
人在海外有时间差的千砂都几乎没什么机会加入聊天,算是最轻松的。香音和恋就惨了。
这周末,和堇坐在同一张桌子边喝咖啡聊天的香音看着恋完全不淡定的样子,都替她捏把汗。恋实在不擅长隐瞒事情和骗人。香音为了帮险些露出破绽的恋忽悠过去,把自己给卖了。
在自家咖啡店里,被两位挚友还有母亲和妹妹四张嘴围着盘问,香音在心里悄悄给可可记上了一笔。
可可,你欠我的怎么还?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呜呜……她们可千万不要说漏嘴,让小千察觉到异样了啊……呜呜呜……
香音吸着鼻子,感觉自己为了这俩人的恋情付出了太多。这是什么生草的套娃讨论组啊!总共就五个人,三个群聊!两个秘密讨论组!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遭罪!
关于香音的计划的具体内容,那就不是这里要讲的故事了。还是让我们先来看看可可的计划是否成功了吧?
堇最近忙的有点过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生日。要不是生日当天一大早就收到了群里各位好友发来的祝福,堇就把自己的生日给忘记了。
堇早上到事务所的时候也被工作人员还有经纪人用拉炮吓了一大跳。彩带和礼花喷了堇一脸。同事们为堇准备了鲜花和一个很小的小蛋糕,还有粉丝在推特上为堇庆生。突然感受到世界的温柔,把堇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生日惊喜还远不止这些。
真正的主角总是压轴登场的!
花重金买了一整颗蜜瓜,可可抱着瓜从下午一直蹲在堇家门口等到了天黑。中途被堇的家人发现了,还拜托他们帮忙保密了。
堇的妹妹见天黑了,劝可可进屋里等。可可谢绝了,执意要在神社的鸟居下等着堇。
“姐姐她一般回来都很晚的。”
“没关系,可可就在这里等她。”
可可希望堇回来能第一个看到自己,不是第一个送上生日祝福的没关系。可可想堇回家第一个看见的是自己,这是可可的一点点小私心。可可想对堇说一次“欢迎回来,工作辛苦了”。这句像是同居恋人,又像是新婚情侣之间的台词,就是可可真正想给堇的礼物。前面全部的铺垫,都是为了这一点点小小的私心。
可可从香音她们那里得知了堇这一年多的情感状态。香音告诉可可,堇变得特别在意手机消息,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的时候,那个小表情,可可不用问也知道香音说的那个“什么人”是在指自己了。那么明显的暗示,可可怎么可能读不懂。
恋也告诉可可,暑假这几次聚会,她发现堇有翻聊天记录的习惯。堇查看手机的频率和看着消息框发呆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身边的人想注意不到都难。
可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们这是在赤裸裸的明示可可快去见堇,快去告白吧,她都快想死你了。无意之中,把可可的期待值提的有点太高了。
坐在鸟居下,最后一级台阶上。可可对手心哈了口气,有点冷了。虽说九月底还不算寒冷,白天也带着几分暑气。但是坐在石阶上几个小时下来,可可的体温都被带走了,屁股都坐凉了。
可可刚刚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数字时钟左侧的数字已经跳到了23。距离堇的生日结束,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了。
堇平时下班都这么晚的嘛?
可可开始担心计划会失败了。演员通宵拍戏都是常有的事情,之前堇可能无法参与夜间拍摄,但是今天开始就可以了吧?可可记得在日本18岁之后的演员是可以参加夜间的拍摄的。那么可可也有可能今天无法见到堇了。
想到这,可可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凉了三分。
“哈啊——”
“叹气会让运气溜走的哦。”
堇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的台阶之下传来。
可能是可可低着头,身旁又没有光源的原因,堇第一眼并没有认出鸟居下的蹲坐的人是谁。时而会有一些压力太大,迷茫了的社畜在此逃避现实。堇早就见怪不怪了,把可可也当成了那样的人。
而堇的身后就是一盏路灯,光打在堇的身上,宛若舞台剧中主角当场时的那一束聚光灯,这才是真正的“压轴登场的主角”啊!夜幕之中,光落在堇身上,把她的身影被描绘出了一层金边,让人分不清是光照在了她的身上,还是光是由她发出来的。不再是可可记忆当中那个背负着“路人标签”的堇,堇她已经自己成长为主角了啊。
“!……堇……”
很轻的一声呼唤,堇并没有听清。但是堇嗅到了空气中甜甜的气味,是和记忆当中完全一样,属于唐可可的气味。堇怔住了,一只脚踏上了台阶,另一只脚却纹丝未动。
可可站了起来,看见堇的表情也不敢迎上去了。
堇的脸上比起惊喜,更多是错愕和猜疑。
可可感觉自己搞砸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空气凝固了,气氛很不好。可可慌了,拎着蜜瓜跑下台阶,根本不管堇说了些什么,自顾自地说完,把礼物塞给了堇,就逃走了。
“可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是送给你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可可先走了。”
“唉?这么贵重的东西……啊谢谢……等一下,可……可可……”
堇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地抱着蜜瓜,看着可可跑走的方向。堇都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可可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她都不告诉自己一声?为什么她会在自己家门口?还有这么大一颗瓜得多贵啊?可可为什么要逃走啊?还有可可是不是……哭了?
堇的脑壳被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给塞满了,只有一件事找到了答案。
那真的是可可。自己最近闻到的那股像是可可的信息素的甜甜的味道,真的就是唐可可的信息素。
21沉寂
可可的计划大失败。
真正的礼物也没能说出口,彻底失败了。可可还是逃走的,失败透了。
明明准备了那么久,还找让其他人陪着自己胡闹,把大家也搅和了进来,却失败的这么难看。
可可难受极了。
可可没想到自己会仅仅因为堇的反应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就怂了。根本就是落荒而逃,什么都搞砸了。就连一句“欢迎回家,工作辛苦了”都没能说出口。明明可可还想看堇听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结果根本没有说出来。
距离神社没多远的地方,可可已经跑不动了,倚着树干,喘不过气来。汗水逐渐凝聚成大颗粒的汗珠从额头滑下,流进了眼睛里,刺刺的痛。可可抬手揉了揉眼睛,才发觉自己哭了。
“……我真是太逊了……”
可可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不过是一次失败而已。这次计划失败了,下次可以重来嘛!吸取失败的教训,下次一定让它成功!可是为什么会失败呢?可可果然还是好难受……
可可原以为堇看见自己会很高兴的,结果期待重逢的只有自己吗?会失落也是难免的吧?和心理预期相比,落差太大了一点,可可有点……有点接受不了。会不会是香音她们搞错了?堇在意手机消息的原因,总是翻看的聊天记录,其实都是因为热心工作。或是别的哪个让堇很在意的人,根本就不是可可。
“……啊——不行!越想越消极了!停下来!我的脑子!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可可胡乱用手腕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一次,放弃思考,打算回去了。不论计划成功与否,可可明天都还是要去上课的。不论如何,生活都得继续。觉得睡,饭得吃,学得上,生活还得继续,美好生活在明天,恋爱什么的去™的!恋爱脑退散!
拜拜了您嘞我的恋爱脑!美好的明天在等着我!
可可的计划也不算是完全失败了。至少对堇说了“生日快乐”,也把蜜瓜塞给她了。礼物已经送到了。也成功让堇吓了一大跳,最初的原计划是顺利达成了的,计划非常成功!虽然后面可可自己想的各种乱七八糟的附加题都没做出来,但原题做完了也做对了,不就行了吗?没错!可可的计划成功了!
“得向香音她们报告一声才行。”
平常心~保持平常心就好啦!我和堇现在只是朋友,又不是恋人。我在瞎期待些什么?平常心——平——常——心——
不停地在心里念着“平常心”,甚至哼起了替换歌词之后的“平常心之歌”。可可闹腾的心脏和搅成浆糊的大脑总算逐渐恢复了正常。一边走在回家方向的巴士站,一边在四个人的讨论组里告诉大家计划大成功。
雀跃了整整一年零三个月又两天的这颗心,终于在这一刻沉寂了。
一股寒流从心脏向周身输送开来,可可不禁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搓了搓胳膊,可可缩着脖子,小声抱怨着早晚温差太大。一个脚步声从可可的身后,远处传来,可可并没有听见。
“可可!”
慌忙地脚步声可可没听见,但这一声呼唤她听见了。身体不听使唤了,本能的驻足,再也走不动了。可可还在心里念着“平常心”,然而这句咒语已经不奏效了。随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心跳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急速攀升。一切抵抗都是无用功,片刻的沉寂在瞬间被打破,灰飞烟灭。可可之前全部的心理建设全部没用了。
就算说不出口,不能在一起又怎样呢。可可无法否定掉这份感情,就是喜欢堇啊。
堇停在了可可身后半米的地方,可可没有转过来,所以堇不敢直接抱上去。手已经抬起来了,悬在半空不敢落下。
“……可可。”
“好慢呐,可可等了你很久的啊。”
“我也等你回来,等了一年多啊。”
“那我们扯平了?”
堇看见可可红着的眼角,心疼了。可可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也是,毕竟也就过去了一年而已,能有多大变化呢?
“嗯,扯平了。”
可可收起故意气鼓鼓的表情,回了堇一个微笑。然后堇站在原地向可可张开了手臂,就像那天在机场时一样。只不过这次位置调换了。
“我可以抱抱你吗?”
“当然!”
可可钻进了堇怀里,寒冷失落寂寞之类的坏东西全部都从身体里一溜烟的消失了。堇的怀里实在太温暖,可可不愿撒手了。
“欢迎回来,可可。”
“嗯!可可回来了!你也是,欢迎回家,工作辛苦了。”
“嗯,我回来了。话说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门口?”
“为了亲口对你说‘生日快乐’而已。”
“就这?我还以为‘欢迎回家’那句才是重点呢。”
“!?你怎么知道可可在想什么的!?”
“直觉。”其实是因为说的太刻意了。
“唉!这算哪门子答案啦!”
“话说,差不多该放手了吧。”
在大马路上这样抱着,堇感觉很奇怪。而可可并不想放开,一方面是因为真的冷,而堇很暖和,另一方面来说,可可也不想放开堇。
“我不!”
“撒手!!!”
“我拒绝!!!”
奇怪的拉锯战,开始了。
22宣示
堇的生日过后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什么机会见面。堇拍摄新戏和固定的录制节目,通告排满了。而可可是刚刚入学的大学新生,学业重,事情也多。两个人半个月见不到一面,可可不想这样,她想去见堇。
黄金周放假的的当天,下了课,可可婉拒了同学的邀请,直接乘车跑到了涩谷。可可当然也知道堇下班很晚,所以可可才没有傻到像上次一样,从下午就开始等呢。
可可去结丘看望了理事长,还去看了看现在的学园偶像部。只是在旧校舍楼下瞄了一眼罢了,可可并没有钥匙,学生们都放假回家了,那里也不会开着。
可可还去香音家的咖啡店拜访了一下。曾经在这里打工的经验奇妙的在店里忙碌时凑巧派上了用场。店里很忙,顾不及关照可可。可可倒是很自觉地上前帮忙了。还拿到了“报酬”。
从香音家出来,已是夜里。可可和涩谷母女告别,香音的妈妈塞给了可可一小包自己做的饼干。可可拿着饼干,沿着熟悉的步道一路走到了千砂都以前打工的那家章鱼烧摊。可可还买了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带给堇。
四处走走看看,可可钻进了一家满溢着香甜味的甜品店,又稍微坐了一会。这家店的甜甜圈很好吃,可可就调了两个抹茶的带给堇。
可可已经走的很慢,很慢了。但是走到堇家的神社时,巫女小姐还是告诉可可,堇还没回来。可可只能又蹲坐在鸟居下面等堇下班。
怎么感觉这个画面有点似曾相识呢?
可可在晚风中瑟瑟发抖,打了个喷嚏。
可千万别再感冒了!可可才刚好没几天。
不过还好,堇今天下班比生日那天早多了。赶在末班车结束之前就回来了。
真的是似曾相识的场景。堇走到了台阶下的路灯前,抬头看到了可可。而可可这一次早就看到堇了。
“欢迎回家。”
堇远远地望着可可,一步步走上台阶,走近了才回话。
“……又来了?”
堇的语气中带着些与表情截然相反的喜悦,笑意从语气中透露了出来。
可可的借口是找堇商量周末去哪玩,但傻子都能看得出她是刻意来看堇的。而被识破了心思,可可恼羞成怒的样子又太可爱了。
不管可可怎么捶堇,堇都笑得停不下来。一天的疲惫全部被这笑声驱散了,堇现在满脑子都是可可气急败坏追着打自己让自己别笑了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可可先打累了,还是堇先笑累了。堇帮可可提着她给自己带来的各种食物,请可可进屋详谈了。
堇的房间变换不大,依旧还是老样子。两个人坐下来一边吃着可可一路顺来的点心,一边核对双方的时间安排,计划行程。
可可终于从堇这里得到了她的行程表,堇的通告排满了。好厉害,也好幸苦。
而堇也听可可再次讲起了关于未来的规划。
可可现在学的专业是服装设计,而可可想往造型设计师方面靠拢。
堇听着可可说的,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第一反应居然是可可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而想要做这个工作的。然后下一秒,脑袋反应过来,可可以前就很喜欢华丽浮夸的舞台设计。这不过是她才能和兴趣的延续,并非什么为了自己。
可可讲了一堆,堇就一句:“我觉得挺好的。”
让可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看见堇无自觉的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可可放过她了。可可是为了未来有机会能在工作中和堇相遇才选的这个目标没错,不论堇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只要堇意识到未来两个人的道路是并行的,就足够了。
两个人聊到了很晚,而可可明天早上并没有排课。顺理成章的留宿了。还把章鱼烧的照片,香音妈妈做的饼干的照片,甜甜圈的照片,两个人都合照,都发到了liella的群里。大家纷纷表示羡慕。
尤其是千砂都,羡慕死了!她在西班牙根本吃不到章鱼烧!
“我也想和可可一起玩!”
“可可也想和千砂都一起玩!”
两个人在群里闹腾了起来。
没过两天,周末来了。是相约出去玩的日子!
约定的时间是十点,地点是涩谷车站。可可超级兴奋地一大早就爬起来了,梳妆打扮,早就到了约定地点。
可可看着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可可还以为自己会等很久,堇却在出现了。堇也来太早了。
“久等了?”
“没有,可可也刚到。”
比计划的时间早了太多,于是乎两个人觉得用这个时间去吃个早饭。
经过公园时可可在拍照,进了甜品店可可还在拍照。走在路上,买了杯奶茶,可可还——在拍照。
堇略带无奈地在一旁帮可可拿着奶茶,以及各种东西,看着可可找完美角度自拍的别扭姿势,在可可的镜头中宠溺的笑了。
堇意为可可是在自拍,拍花树,拍食物。其实可可一直在拍堇,只是顺便再拍一张自拍给堇看到罢了。
“拍的怎么样?给我这个辛苦的置物架也看看。”
“等一下!可可还在修图!”
可可其实是把堇的那张稀有照片上传了云端,并标星了。
可可的网盘的剩余空间,自从可可回到日本之后就暴减。堇的照片和从网络上搜索到的关于堇参加的节目的资源,拍的戏的幕后剪辑。总之可可现在完全理解了千砂都为什么会把云盘扩成十几个T的了。
根本不够用!
两个人边走边拍照,可可再把照片传输进群里。大家都在放假,只有千砂都那边不放假,还在上课。千砂都趁着可见看手机,非常怨念地说自己被晒了一脸!这两人还矢口否认。
“放弃吐槽吧,她们俩就是口嫌体正直。”
恋试图安慰千砂都,但效果不佳。
路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堇的目光在橱窗里的首饰上滞留了,可可就提议进去看看。这家店不光买小饰品,更像是家杂货铺,各种精致可爱的小东西都有。
可可又开始了疯狂拍照模式。堇看着各种小饰品,对可可解释说一个手链让堇想起了自己演的那个角色,感觉很适合她,有点想买下来。
可可很赞同。不如说怎样可可都赞同。疯狂记录堇的各种神态,思考角色时认真的神情也很棒!
可可深知自己的恋爱脑已经彻底发作的控制不住了,但反正堇没有察觉,就不克制了。今天就是出来约会的,千砂都吐槽的没错。虽然可可不会承认的,但是可可就是把这当做约会的!
可可在翻看照片的时候,突然看见货架下层有可以使用的指甲油。最显眼的一瓶的颜色很像可可以前的应援色。
堇见可可突然放下手机,蹲在了自己脚边还一愣,然后可可就抛来了个问题。
“堇为什么不做美甲啊?”
“因为经常需要根据角色的定位做形象上的改变,美甲不方便洗掉啊。”
堇的回答非常一本正经,满脑子都是工作。
可可稍微有点酸了,为堇对工作那么上心,却完全不回应自己的感情而吃醋了。然而事实上可可从未主动想要传达出自己的感情过,真是莫名其妙的吃醋。
可可打开了那瓶浅蓝色的指甲油,拉起堇的左手。
“只涂很薄的一层,很容易就洗掉了。就算你不弄它,等假期过去也差不多掉光了。”
说着,可可在堇的左手无名指的指甲上画了个星星的形状。
堇什么都没说,只是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占卜书上看到的内容。但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都比不过一条醒目。
结婚戒指一般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可可这不会是……
堇看着可可认真想要画个好看的五角星,在和自己较劲的那个样子,无奈又觉得好笑。很开心,却更希望有一天不是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来“占有”自己呢。
“你是打算向谁宣示主权吗?”
“是的哟!”
堇没想到可可会承认。
“这是告白吗?”
“不是。”即答。
“堇今天是属于可可的,因为你答应我了。今天会陪我玩的。可是堇从刚才起就一直想着工作的事。”
“吃醋了?”
“对,可可吃醋了。所以可可要让堇染上可可的颜色!”
真是蹩脚又多余的借口。堇在心里想。
看着指甲上非常漂亮的一颗“小星星”,堇不禁轻笑起来。这个人真是,总在奇怪的地方很认真。
“占有欲?”
“对呀,朋友间也是存在占有欲的。”
还特别强调是“朋友间”。
算了,堇也习惯了可可这样拐弯抹角的了。
“哎呀,我被染上可可的颜色了。”棒读。
“搞什么啦!这样说出来很傻唉!”
“hhh……”
堇现在所处的环境当中,还会像这个样子说这么可爱的别扭话的人就只有可可了。虽然没有被奇怪的大叔阴阳怪气过是好事,但堇实在想不到会再听到可可说这样的话。
一年未见,可可一点没变。虽然表现的更明显了,总是给堇一种她不打算藏了的错觉,但她总是会及时刹车,悬崖勒马地告诉堇她们只是朋友。
搞什么啊,这个可可在搞什么啊?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嘛!”恼羞成怒。
“……hhh…笑你可爱啦…hh……”
“!——”
堇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了,眯眼偷看突然安静的可可,发现后者脸红着鼓成了个“河豚”。爆笑。
“堇!!!”
可可这下彻底炸了。气炸了,也因为周围人的目光,羞耻爆炸了。
(此时去看删掉了的预告版22章 你会觉得那个他人视角的“22宣示”真的既好笑又治愈)
23悸动
黄金周过后,剩余的一整个十月里,两个人就见过一次面。即便生活在同一个时区里,各自的生活完全没用重叠也是会存在时间差的。
堇玩手机的频率已经很高了,但和还是学生的可可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堇的通告是排满了的,要录制节目,要拍戏,要去练习和学习各种东西。
晚上可可已经换上了睡衣,懒懒地躺在床上翻看着一些奢侈品牌历代的时装秀的视频。电脑垫在肚子上,可可都懒得坐起来了。
堇此时似乎是还在拍戏。半个小时前可可收到了一张堇发过来的,后台里的盒饭的照片。其实应该说是工作人员买来了慰劳品。
可可瞟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图标,堇此时还在努力工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堇演的剧。
突然手机发出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可可立马拿起了手机查看消息。并不是堇下班了,而是千砂都在西班牙网购的章鱼烧机器到了。千砂都终于可以在那边自己做心心念念的章鱼烧吃了!
可可看着群里,香音吐槽千砂都其实可以说一声,她就会把机器寄过去的。但是那样邮费就超过在那边直接买一台新的的价格了,千砂都这样回答了香音。
千砂都那边此时才刚刚结束午休,她和香音的时差是七个小时。关于时差的事情是香音直接告诉可可的,其实香音有时也会担心时差会让她们的生活出现断层,会让她们的交流受阻。
香音其实意外的没有千砂都就不行了。
所以有时那个“求婚群”也会变成开导香音想开点,毕业了千砂都就会回来了,不用太担心,她不会离开你的,说这些话的奇怪的群。
可可有的时候看着香音状态很差,却在群里,在千砂都看得见的地方装的很有精神,状态一如既往还不错的样子时,会暂时抛下堇的消息,优先香音这边的私聊。
香音状态最差的时候,可可甚至收到了另一头千砂都的请求:
“呐,可可,能帮我去看看香音吗?感觉她最近有点太勉强自己了,可是她什么都不愿跟我说。我好担心她。”
可可怎么可能拒绝,当然是答应了。
可可自然是知道香音最近状态这么差是因为在瞒着千砂都打工,精力分配出现了问题,导致整个人都很糟糕。但是可可又不能直接告诉千砂都,香音是在瞒着她悄悄打工。
可可周末抽空跑去找香音陪了她两天,但香音还要打工,只有很少时间可以陪可可。香音在酒吧驻唱。虽然认真听香音唱歌的没几个人,但是可可特别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带荧光棒。
oh!这该死的帅哥气场!动人心弦的美妙歌喉!无意识散发出来的咖啡味信息素!弹唱时专注的神情!还有仔细听稍微有点沙哑的嗓音!这个人美丽怎么这么大!?可恶!是心动的感觉!
我永远是涩谷香音的单推人!!!
可可在酒吧的小舞台下,高举着手机,疯狂摇晃着闪光灯,还差点把手机甩出去。实属厄介行为,好孩子请不要学。
香音从黄金周的假期开始,就没有回家休息。那时候似乎就已经开始瞒着大家在酒吧驻唱了。一直持续到现在,几乎每天都来唱歌,已经一个多月了。白天要上课,晚上要来酒吧驻唱,如果酒吧今天不要人,香音就去附近的艺术公园卖唱。可可好恨自己离得太远了,否则天天过来给香音塞钱。咳咳,先不管可可的过激粉行为。可可并不理解香音突然变得这么缺钱的原因。
可可问香音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赚钱,香音有些害羞地把手机调到一个页面拿给可可看。那是一个求婚戒指订制的网站。
“你要!……唔!?”
可可“欻!”的就站了起来,香音“欻!”的一巴掌捂住了可可的嘴。要不是香音及时阻止可可惊呼出声,估计现在整条街的人都知道香音要向千砂都求婚了。
“那么贵的戒指,千砂都会生气的!”
可可捉开香音的手,用小声而激动的声音说。
“我当然知道她会生气啦!”
两个人谜之开启了鬼鬼祟祟的小声密谋模式。香音也用着可可同款小声而激动的方式在说话。故意压低音量的行为让香音的声音听起来更沙哑了。
“那你还不惜搞坏身体,自己精神状态都低迷了,这样打工赚钱!?千砂都要是知道了会气哭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啦!”
“不要对可可说,对你千砂都说去!你这个样子,可可要怎么帮你瞒过去啊!?”
可可感觉自己太难了。虽然知道是为了求婚惊喜,但是可可总有一种变成了欺骗千砂都的共犯的感觉。千砂都生气起来超级可怕的,可可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千砂都知道真相之后,所有知情者怕是都要陪香音挨骂——千砂都妈妈的资金管理讲座就要开课了呢。
“可是……人生就只有一次婚礼,一次求婚,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果然还是想给她最好的。”
香音突然用回了正常的音量和正常的语气说话,忽然就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犯规的话,可可听着都害羞。
可可捂脸。
强忍住作为局外人想要起哄以及被这个香音给“苏”麻了的心,可可拼命控制表情不要变成姨母笑,强压着嘴角不让它翘起来,用非常狰狞的表情赞同了香音这句话。
像是香音和千砂都她们这样的,的确的一生一次仅此一个的求婚戒指呢。但可可必须得提醒香音不要用力过猛,把身体搞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两个又商量了一下用什么理由骗过千砂都,合计了一下,还是半真半假的借口最不容易露出马脚。最后就决定是:香音想要给千砂都准备生日惊喜,为此在打工攒钱,了。
可可负责去告知堇,而恋那边就交由香音自己去解释。
可可借此机会,又跑来堇家神社蹲点了。
“欢迎回家。”
“……我回来了。”
堇也稍微有点习惯了这个固定展开了,时不时的,过一段时间可可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等着自己下班回家。虽然更希望可可能进屋等,但毋庸置疑的是堇每次一眼看到可可都会瞬间变得很开心。
“你又来了?”
“对,可可又来了。”
这也是固定展开了,可可被堇吐槽。堇也不再直言调戏可可是不是想自己才来的了,反正每次都这样,心照不宣了。
“今天的借口是什么?”
“香音那边的事情。”
“啊……”
堇整个十一月也忙的要死,虽然也有看群里消息,感觉到香音有点不自然,但根本顾不上。堇在这次事件中还游离在状态之外。不过可可是当然要拉上堇当垫背的啦。
“知道了你就是可可的共犯啦!”
“唉!?那我还是站千砂都这边吧。”
“不行!!!你已经被可可拉入伙了!是香音这边的同伴!我们都是共犯!”
“我拒绝!”
“我拒绝你的拒绝!”
隔着两三级台阶,可可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堇,双手叉腰,一脸装出的凶巴巴样子,不许堇逃跑。
两人的对视终结在了堇的一个瞬移。堇快速滑步向右侧,想要钻空子,却不想可可体力不行,倒是挺灵活的。堇又尝试了几次同样的招数,都被可可悉数拦下,就连假动作都不放过。
“呵,我承认你敏捷度在我之上,但是体力如你,想拦我?你何德何能?”
“哈啊……哈啊……呃——哈……”可可已经喘得不行了。
一个社畜和一个大学生,在玩小孩子的游戏,还玩得不亦乐乎,堇甚至还戏精附体了。
“可可哈……一定哈啊……要……拉你,垫背!”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我真是看透你了,你这个自爆都要拉上我一起死的混球。”
“哈……对啊!哈啊……堇愿意和我一起被‘炸死’的吧?”
“…………一起死可以,但是一起被千砂都‘追杀’就算了吧。”
“唉!?你要抛弃可可嘛!!!”
“被千砂都‘追杀’可饶了我吧!千砂都生气有多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可就是因为知道才要拉上你一起的嘛!!!”
堇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在思考如何说服可可放弃自己。可可先发制人。
“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可可被千砂都干掉吗?”
“忍心。”终结对话。
“你无情你无义!你……”
“你无理取闹!”
“……你抢可可台词。”
“哼!”
可可骂骂咧咧地跟在堇身后进了屋,还顺理成章地吃了堇做的夜宵。总算闭嘴了。
堇最后还是听可可讲了全部,不过当千砂都回来“抓人”的时候,堇原地叛变,加入“鬼”的阵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24雪的气味
你有尝过雪吗?
或许你知道雪的味道,那么你知道雪的气味吗?
时间飞逝,西班牙的寒假结束了,香音的求婚事件也结束了。千砂都二月就回去上学了,没能一起给她过个生日。堇之前接的那部戏也终于拍完了。
就当堇终于空出时间来可以去找可可一次的时候,可可因为春节被家里人召回了。
堇今年也只能穿上巫女服留在家里帮忙。新年参拜的时候,香音和恋都来了,两个人看见堇一脸“人麻了”的木讷表情,都劝她想开点,可可就只是回家过个节,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这次也没失联,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
堇看了一眼说这话的香音,搬出了几个月前香音那段时间的经典台词。
“‘可是毕竟不是在一个时区里,我早上起来,她那边是深夜,我要等到中午才能收到她的早安,我……’”
“停停停停!你不要再念了!”
“我可以全文背诵哦。”
“不要背下来啊!”
坐在两人旁边喝着甜酒的恋其实很想吐槽可可在中国,时差最多也就一个小时,没有千砂都那边七个小时那么夸张。但是恋又听出了堇其实是在揶揄香音,斟酌了一下,选择了闭嘴看香音吃瘪。
堇原以为整个节假期间都见不到可可了。就在第二天早上,堇一大早被妹妹喊去帮忙的时候,可可出现了。
可可混在一群参拜客当中,突然就扑到了躲在神社角落装模作样在扫地的堇背上,把堇吓了一大跳。
“唔噗!谁啊!可可?”
堇没有回头,可可几乎是冲撞到堇背上的力度扑上来的,可可的手臂抱紧了堇的肩膀,手也攥着堇的衣服,通过鼻息判断,可可大概是把脸埋在了堇的头发里了。很轻的呼吸,扑在后颈的位置,堇本能的动摇的很厉害,有点慌了。可是身后飘过来有些苦涩的巧克力味让这份悸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堇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可可在害怕。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堇反手摸着肩膀后面的可可,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又令人安心,充满安全感的堇啊。
堇可以感觉到可可在轻微的颤抖,这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可可这次回家是遇到什么了?
一如既往平淡如水的气味,就算可可贴的这么近了,也还是闻的不是很清楚,没办法说出它具体是什么样的味道。可可凑得实在太近了,鼻尖蹭到了堇的脖颈,或许因为暧昧的举动让堇的身体下意识的起了反应,那是一股凉凉的,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气味。
“没什么。”
“……”
“只是可可被亲戚介绍了而已。”
“?介绍?工作吗?”
“……是相亲。”
“!”
你知道雪是什么气味的吗?只要你尝过雪,那么一定见过下雪天吧。就是那个气味,下雪时,空气中凉凉的,时而会有雪花飘进嘴里和鼻子里的那种,凉凉的,让人一激灵的气味。
可可现在嗅到的就是这个感觉。
25宣誓
以可可的体感来说,客观事实上堇的身体是很温暖的,此时此刻也是。这是还活着的证明。
堇却感觉自己瞬间“凝结”了,就和可可感觉到的堇的信息素一样。身体仿佛瞬间坠入冰窟中的感觉。坠落、寒冷、恐惧、无助。
“水”淹没了一切。
宛若极地的探险家失足落入冰河裂谷,被寒冷刺骨的海水吞没了一样。可可透过信息素也感觉到了堇此刻的心情,共感了。
“放心啦,可可拒绝掉了。”
“……你是逃回来的吗?”
“被发现了啊。”
“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可可慢慢松开了手,放开了堇,退开,重新回到了平时的距离。
“对不起,是我越界了。以后不会了。”
“不是为了让你说这个……!我对你……我不是……”语无伦次。
堇已经乱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思考和心情都是一团乱麻,彻底乱了。
“我不会因为你被介绍相亲而说你什么的,你根本不需要为此对我道歉。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们又不是恋爱关系。
堇好不容易整理好思绪,说到关键的时候却顿住了。堇深知此时此刻自己要说的这句话是自己与可可之间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禁句,一旦说出口,后面就势必会……
果然还是好乱。堇完全想不出现在自己还能对可可说什么?
自暴自弃地捂脸蹲在了地上,堇对自己差点说漏嘴的事后悔不已,可可肯定已经猜到自己没说出口的是什么了。堇的脑子里,自己的心情是一团乱糟糟的线,语言组织是一团乱糟糟的线,思考能力也是一团乱糟糟的线,三团线还搅在一起了!别说思考、说话了,就连整理心情都做不到。
“堇不怕可可去相亲吗?”
“……怕,当然怕。”
怕得要死。
堇感觉到可可在摸自己的头。她陪自己蹲下来,很温柔地在抚摸自己的头发。
“可可也怕,所以可可不会去的。可可这不是为了躲避相亲,逃回来了嘛。所以你放心吧,可可不会去相亲的。”
“可可哪儿都不会去的。”
“所以抬头看向我这边……”
可可捉开了堇的手,双手捧起了堇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可可哪儿都不会去的。堇会保护可可的对吧?”
堇望着可可眼中倒映出的影影绰绰的一点点薄荷绿,堇看见了自己难看的表情。重新整理语言,振作心情。堇不难找到回答可可的话语,毕竟是自己曾说过的话。
“当然,我是你的照顾员嘛。”
fin.
一些废话:
全文35819个字,非常感谢你能看到这里。
既然都看到这里了……不给个评论吗?呜呜呜我求你了,留个言评论吧!
我知道你看到这里一定很想砍死我!
来吧!我准备好了!
用你的评论砍死我吧!
ps:会有后续
縛るなら鎖ではなく(堇视角)
授权转载
作者:しの@shinonoOz
翻译:力二
校对:一顿烤肉
しの老师的可堇Arabia pa。分可堇两个视角
世界观可以参考harmoe的三单【アラビアン・コートピアン】
设定1:可可实际上是邻国一个比较厉害人家的女儿。被人掳走之后,因为外形漂亮,在王都的奴隶集市上高价售出。
可可出生在一个学者家庭,虽然很有威望,但是政治能力薄弱,所以无法在邻国展开搜寻可可的行动
设定2:在这种文化圈里,跪在脚下是表现自己的最大敬意和亲近
堇的家族是掌管祭神的,这也是一个有威望,但是在政治上不太有权力的家族
———————...
授权转载
作者:しの@shinonoOz
翻译:力二
校对:一顿烤肉
しの老师的可堇Arabia pa。分可堇两个视角
世界观可以参考harmoe的三单【アラビアン・コートピアン】
设定1:可可实际上是邻国一个比较厉害人家的女儿。被人掳走之后,因为外形漂亮,在王都的奴隶集市上高价售出。
可可出生在一个学者家庭,虽然很有威望,但是政治能力薄弱,所以无法在邻国展开搜寻可可的行动
设定2:在这种文化圈里,跪在脚下是表现自己的最大敬意和亲近
堇的家族是掌管祭神的,这也是一个有威望,但是在政治上不太有权力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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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沾灰的头发实在有些寒酸,一想到被熏黑的皮肤原本是白白净净的,就觉得很心疼。即使身体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下,可是回视我的眼神却笔直,比任何宝石都深邃澄澈。
这是几天前,我在城下的奴隶市场买到的一个少女。
“喂!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你老实点,来这里了就是来这里,真是的,这样的话搞不清谁是主人了。”
抬起的身体很轻,可以想象平时就没怎么好好的让她吃过饭。这让我感到莫名的愤怒,因为这里不是城下的路边,而是我的宅邸。更确切地说,也是气自己雇佣了如此轻视自己的人的佣人。话说回来,虽说是王宫召集自己过去,但自己只顾着买了人,却没考虑过放置她一个人在这里这么久,如此欠缺考虑的自己也让人烦躁。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预料到在这个宅邸里,没有我保护的奴隶身份的少女会被周围的人怎样看待。结果,时至今日我才回来,也不能弥补什么了。
拉起她奋力挣脱的手,半推半拉走进自己的房间。在旁人看来,只是看起来像带人进去,也确实不会有人责备。虽然我没有挥霍权力的爱好,但对自己所拥的奴隶行使权力也不是错事吧。
“坐下。”
“不需要。”
“别误会,我是命令你坐下。这不是请求,身为异国人的你也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瞪向我的双眼,那是这个国家所没有的瞳孔颜色。
可能是不喜欢我不由分说地让她坐下,她不情愿地坐在床边。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是外国人,但这个国家有点麻烦的上流社会用语,这个孩子几乎都能正确理解。她的名字好像叫可可。这个少女偶尔说的话虽然不属于这个国家,但总给人一种有品位的感觉。遗憾的是,我的语言水平并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也许只是感觉罢了。
这是一见钟情的爱屋及乌吧?我在心里自嘲道。
“…疼...别…”
“你这不是肿了吗……我让你把链子拿掉。”
我用指尖轻轻触碰她纤细的脚踝。也许只是摩擦皮肤就很痛吧,我抓住了一碰就反射性地想要逃跑的小脚的脚跟。脚踝上正好留下了脚镣形状的红色印痕。脚跟处渗着血。脚镣上伸出的长长的锁链刚才连锁一起切断了,不难想象,那锁链是如何一直折磨着她的。
“稍等一下,我去拿药。”
也许是明白了不会对自己有害,可可老老实实地听从了第二次的命令。尽管如此,当看到我为了用干净的水和布擦掉脚上的污渍而跪在地板上,她似乎还是吃了一惊,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有些惊慌失措。过了一会儿,她投降似的说:“你真是个怪人。”
“真是个没礼貌的孩子。”
“可可的国家比这里的等级制度更严格。不过,在这片大陆上,每个国家都差不多。你既然能有钱到买奴隶那你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也就是说,你是个十足的怪人,是个疯子。”
“有什么关系?多亏了我这个疯子,你才获得了自由。”
“疯子也好,反复无常也好,都不值得相信!我……诶!.....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不涂药就能痊愈的不算彻底痊愈,还是不留下痕迹比较好。”
嗯,这个药确实有点疼。因为效果很好,所以我也把它作为最终手段使用,但是涂完的那天晚上就不想动了,所以只有真的不得已的时候才会使用。因为是稀有的东西,所以价格也不容小觑。
“这次欠你的我一定……!唔……好痛啊。”
“要还的话,我就拜托你了。”
“……厚脸皮的家伙,性情乖僻的家伙。”
“你说得很小声,但我还是能听到的哦。”
这样的孩子,有时会说出令人吃惊的不知深浅的话。既然知道等级制度的严格,也应该知道自己的立场吧。这么嚣张的口气,如果听者不是善人的话,当场被杀也不奇怪的。明明有知识却不懂人情世故。这种反差给人留下一种奇妙的违和感。然而,这些淡淡的疑问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淹没了。
“可可并没有说要你救我……”
“安静。”
我没有回应敲门声,能听到门外的说话声。是女人的声音,应该是负责打扫我房间的佣人吧。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感到一阵紧张。吱的一声,沉重的门被推开了,我赶紧把可可推到在床,试图藏起来。
“好了,按照我说的做”
轻柔地用右手堵住了可可的嘴。可可反抗的手抓住我的衣带,用力拉了一下。散开的衣服层层叠叠散落下来,仿佛要把她藏起来似的。从外面看,现在的我们是什么样子 呢?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误会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比较好。
“对、对不起……啊,大小姐……您回来了……”
“谁说可以进来的?”
“可是,这边啊,有人看到大小姐带来的奴隶来了……”
说着说着,身后的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发白。从凌乱的衣服中可以看到不属于我的手脚,只要我稍微起身,凌乱的衣服上的布就会失去支撑,从我的肩膀上掉下来。
“你看不出来?我叫你滚开。不会有第二次了。”
我扮演出对心虚的佣人不耐烦的主人。回头瞪了一佣人眼,她发出一声惊叫,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房间。这样一来,这个房间暂时不会有人来了。
“嗯……”
“啊,对不起。一直这么压着你……痛……喂,别咬我……!”
“啊、啊……”
可可的肩膀上下摇晃着,感觉用整个身体在呼吸。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部也随之映入眼帘,不禁吓了一跳。
可可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让人感到抱歉却又心有企图。如此这般没有体力,也是健康状况不太好导致的吧。在她恢复健康之前,在我的房间里照顾她目前最安全的吧。我也应该暂时待在家里。
“可可,从今天开始暂时待在这里吧。”
我身下那纤细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开始颤抖。
虽然我并没有沦落到对这样的人动手动脚的地步,但这孩子似乎并不这么想,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今晚,请您大发慈悲……” 这突然充满畏惧的一句话,让我内心的骚动迅速冷却。
“……不是的,别多想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不是吗……?可可一开始就认为您是为了这个才买的自己。”
“啊。”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干巴巴的声音。这孩子刚才说了什么?
“可可也不是什么都……”
“不知道”接着说出来的字在颤抖,这孩子到底在说什么呢?即使是现在,她也在胸前紧握着拳头。一副不安的表情,一副不知道会被干什么的表情,我不明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句话的意思。
看到我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可可脸上的不安之色更浓了。
“……可可说了奇怪的话吗?”
至今为止,这孩子每次跟我轻松口气说话时,我都觉得她是我某个年纪相近的朋友。这个想法,从根本上被现实刺痛了心。
我现在才知道,这孩子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下被卖给我的。
这一点也不奇怪,也不匪夷所思。如果是年轻的女奴,用途是有限的。她度过的那些日子比我想象的要严酷得多。说自己是疯子什么的,其实是在讽刺她罢了。她很久以前就下定了决心,正确地理解了自己的价值,。
“可可……待在这里吧。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待在这里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告诉这个孩子,最能让她相信呢?我们还没有那么多时间。尽管如此,幸运的是现在的我有保护你的能力。
“一切,我都会原谅的。”
天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月光下,那睁大的双眼映出我的身影。
我想,就这样,把我的样子烙印在这孩子身上就好了。
就像孵出蛋的雏鸟,把第一次看到的东西当作父母一样。
希望你尽快记住,对你来说,世界上唯一能让你安心的地方就是我。
那感觉就像把刚出生的雏鸟捧在手里一样,就像为一只不熟悉的小猫而焦头烂脑一样。
其二——中篇
观前需知:
笔者在创作此文时已尽力向原作靠拢,但在剧情处理上依旧有ooc,受不了的请及时避雷。
倾心创作,略微打磨,截稿日期较为仓促只写了1.8w字,请不要带着任何期待的心里阅读这篇我认为普通的文章。
再次声明,笔者水平有限,ooc有,错别字有,喜者支持,不喜勿喷,图背景为原创,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谢谢配合。
正文☞...
其二——中篇
观前需知:
笔者在创作此文时已尽力向原作靠拢,但在剧情处理上依旧有ooc,受不了的请及时避雷。
倾心创作,略微打磨,截稿日期较为仓促只写了1.8w字,请不要带着任何期待的心里阅读这篇我认为普通的文章。
再次声明,笔者水平有限,ooc有,错别字有,喜者支持,不喜勿喷,图背景为原创,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谢谢配合。
正文☞
翅膀(中篇)
可堇/全员/文 lovewill
草丛中的冬鸟扑扇翅膀,鸣吭一声向海边进发,双双翅膀点燃排排路灯。我与同学并行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浸泡于黄昏中,惨暗的黑夜正侵蚀着面前红里透黄的天空,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长。
我脚踝红肿不方便带着重物行走,而她正有意与我同行,我便将沉重的书包交给她背着,自己则紧跟其后,始终与对方保持着比较安全的距离。就这样藏在她身后便已足够,我并不想为自己增加多余的麻烦,但这对于她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机会。
两人明明是彼此走在一起的同学却一句话都不说,就像憋足了气的气球一样不知何时会忍不住而爆炸,双方都握着一根针,时不时地准备扎破对方。
街道上的车渐渐多起来,海水也变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黑蓝色。她故意将脚步放慢,似乎是想要将我截停,直到我们即将分离的十字路口,那人开口问我。
“你的脚怎么样了?”
“好点…但是还有点疼。”
“那你还练舞么,要是练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我最近刚请了舞蹈老师给我上课。”
“倒也不用,会长,你也知道,我是因为长时间做错误的姿势才落下的伤,最近我不能再练了。”
“那我可以帮你拿点东西什么的,要是做什么事情不方便的话也可以给我带电话,直接去办公室找我也行,总之,我会想办法照顾你的。”
“不用……你忙你的学生会,我的话,其实我能照顾好自己,不必麻烦你。”
她突然摆出一副看起来不怎么开心的样子,支支吾吾,大概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怎么了?”
“不,不是…嗯……那个……嗯……”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恍惚不定,“可可,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搞不明白,嗯……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这么想照顾你,但这突然说来也非常奇怪,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我最近也在一直思考,就是在想,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可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她突然向我表白,我也早已预料到这一点。只不过面对此时突然紧张起来的学生会长,我惊讶中夹带着几分欢喜,但也仅仅止步于欢喜被人喜欢一步。
我趁着海风于白浪拍打岸石的声音飘过,抬头对她微微一笑,“会长,我很高兴你喜欢我,但是你知道我不怎么想恋爱吧。”
她突然抓着我的手问:“我知道,但是你或许应该考虑一下,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想就是不想,说的好听的一点就是偶像禁止恋爱,难听一点的话,
“我其实对你没有太大的感觉,能懂么,意思就是我还不怎么喜欢你……”
是的,我认为我现在并不需要恋爱,更不能接触恋爱,这种东西只会阻挡我向梦想迈进的步伐,就像为了学业就不得不放弃玩乐的机会一样,所以我残忍地拒绝了她。
远处建筑被夕阳余晖勾勒出轮廓,黄昏即将谢幕。我勉强微笑着,站在此处,渐渐的,分界线来到我们面前,她在暗处,我在明处。
“但我们可以做朋友啊,会长,你身边肯定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不是,可可……”她好像是哭了,“你是有喜欢的人了么?”
“要是能让你死心的话,姑且就算是我有吧。”我接过自己的书包,用纸巾擦了擦她的眼泪后边与她告别离开。
可能是锻炼过度,我觉得自己的脚踝今天异常疼痛,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有针扎的感觉,便只好踉跄着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门口超市时我买了些零食和餐肉半成品准备拿回家做给堇吃,但当我拎着大兜蔬菜杂食打开家门时,我突然想起堇最近很忙,忙的几乎不怎么在家吃饭,便只好打开几袋零食坐在沙发上自己吃了起来。
自从理事长同意偶像活动后堇就把我的训练强度提了上来,但她自己那边也似乎忙的忙得不可开交,近几天来几乎没有陪我训练过几次。以前我遇到好玩的东西拍照发给她时,堇一般都会立即回复,但我前天发给她的视频,她到现在都没有理睬过我。有时一闲下来我便忍不住猜想堇到底在忙些什么,是自己的演艺事业么,还是忙着打工挣钱?混迹演艺圈一事本身就不容易,况且对方最近遭遇了诸多不顺,堇自然要更加努力一点。
我关掉电视,平躺下望着天花板,无聊至极。自己以前一个人在家也不是这样的,但堇来了以后我便开始害怕孤独。也许是习惯了两个人在家后突然返回一个人的生活,我一时无法适应,但无论如何我相信都会适应的,就像刚来日本慢慢接受独自一人一样。
等待黄昏最后一丝余光消失在房间一头,我揉了揉抹有药酒的脚踝,觉得没有那么疼之后便穿起外套,想着干脆还是出去逛逛好了,至少不会像独自一个人在家这样寂寞。
我走出小巷,途径港口,穿过天桥,似乎是有目的性地来到中心广场附近,看着周围热热闹闹的群众,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倘若我今天是有人陪伴的,我一定会去娃娃机那玩的尽兴,但现在的我即使抓到了我的第一个娃娃,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无法开心,也许是没有人能与我分享这份喜悦,就像自己考试试卷得了满分却没人知道你这回终于成功了一次一样,成功总是需要被分享的。我突然回想起自己小时所立下过的可笑誓言,大概是七岁的时候吧,我总是因为抓不起娃娃而郁郁不闷,每每看见排在排在自己前面的大哥哥帮大姐姐夹起娃娃的瞬间我就暗自发誓:我要嫁给第一个成功为我夹起娃娃的人。不过这个誓言在现在的我眼里确实十分可笑,仅凭一个娃娃机是不能检验出真正的爱情的,况且我并不想这么早的坠入爱河,又或者说不得不尽量远离恋爱这番话题,但这样终归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被空虚霸占,不管在读的你们如何看待,反正我实在受不了身边嘈杂的谈笑声与热血澎湃的摇滚乐,于是便离开此处来到昏暗的海边独享一份宁静,但即使是无人打扰的此处,这儿依旧有成双成对的情侣偷偷调情,甚至是我在一旁坐着,身边的两人直接将我无视热吻起来,趁黑暗无光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我无心打搅也不忍打搅,只能沿着海岸线走,走到无人处依靠在栏杆处聆听海声。我遥望海面上打捞鱼标的渔船,在暗夜里,死黑色的海水让我有些恐惧,但你越是恐惧,越是想要跳进去一探究竟,就像在大厦顶端俯视脚下一般,恐高,但你依旧会产生一跃而下的想法。
我张开双臂,闭眼,深吸一口气,站在栏杆上,就像拥抱太阳一样张开怀抱。我并不准备跳下去,仅仅是过过瘾而已,或许是满足一下自己的臆想,亦或是体验一把身临绝境的刺激。但当我想要撤脚回岸时,意外发生了——隐隐作痛的脚踝使我重心不稳,猛的一下从岸边摔入冰冷的海中。
虽然我曾在海中游过泳,但那毕竟也是在夏天。浸泡在冬日海水的感觉就像将衣服脱个精光把自己贴在一大块冰面上一样,再加上落水而来的冲击力,脸庞同针扎般刺痛。我挣扎着,但睁开眼后那看不清的海底仿佛无尽的深渊巨口一般使我无比恐惧,那就像你在不停下坠,深海中正在被鲸鱼吞食,似乎面前就是黑暗的地狱。
我只能说自己好冷,真的好冷……海水好咸,好脏…
我还不想死……
堇…
你能来救救我么……
我伸手触摸海面波光粼粼的灯纹,感觉像是有一双手在抓着我一样。我既不信上帝也不信奇迹,但当自己真的死到临头时便会傻乎乎地祈祷起来,不过我倒也不是在祈祷上帝,更多的则是感觉自己更像是被一种希望充斥着。海水中的我看着十字散射的光辉,不知道怎么得就看成了堇的样子,她笑着向我伸出手想要把我从水中拉起,嘴里说着“我来了”一类的话语,但这一切都是幻想吧,哪会有人在水中开口讲话,说谈中还能笑的那么美。不过我还是希望堇就在身边,而不是眼前这个只有上半身的幻象。
渐渐的,我出现了幻觉,幻觉愈加强烈后便是一阵奇怪的梦,但我又不能称之为梦。
落日余晖中,我化着妆在幕后等待入场,而堇就在我的身边。当我将要上台紧张不已时,她握住我的手,像是对我说了些什么,但我突然从梦中醒来,似乎此时正在自己的家中。我看着周围熟悉的家具与街道便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祖国,但一想起偶像的诸多琐事心情又转为后悔与不甘,我不顾一切从家里的二层跳下,打开房门准备寻找返回日本的路,可正当我迷失在街上找不到机场时,堇突然出现,她为我指明机场的方向。到此处,我又醒了,抬头看到堇正在监考期末考试的我,她走走停停,像是家长巡视一般盯着我不放,直到交卷铃声响起时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初中里见到了中学时代的堇,我即是惊讶又是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见到早年时候的她?而且在牵手时堇竟然有一丝羞涩。
我醒了,醒了又醒,直到在某次睁眼后我恍惚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场难以置信的梦中之梦。在最后一个梦里,我被一个女人救上岸。她不停按压我的胸口,而我从嘴里吐出很多水,奄奄一息笑对她,眯着眼,只能听到几声警笛和几句呐喊。
●
“感觉好点了么?”
我双目无神地躺在病床上,手里握着一杯热腾腾的开水。医生告诉我伤势不是很严重,如果今天的心肺检查没有问题那我定时来医院打吊针即可。
“还是有点疼,
“你能扶我一下么,我想出去走走。”
“你不能随便出门。”
我嘟起嘴吧:“你想闷死我是吧。”
“……”警察冲着我笑了笑,“那别告诉堇是我让你出来的。”
“一言为定。”
“把外套穿上,外面下雪了。”
下雪?我才不能错过能在雪地里带着耳机静心散步这种美妙的事情,况且,这可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日本下雪。
“日本经常下雪么?”
“可能要比你们中国那边频繁一点吧,日本四面都是海,一到冬天就会时不时地下几场雪。”
“好羡慕,
“我家那边一年能下一场雪就不错了,而且化的还很快。”
“其实我也挺讨厌下雪的,你知道,我是个兼职警察,一到下雪天我就得到处巡逻,明明这个时间段我能好好休息的却总是要去在暴风雪中指挥交通。”
“那为什么你要选择兼职警察呢?”
我们慢慢地踏足于积雪之上,沿着街边的绿化带走出一串脚印。
“我高中毕业后跟我的青梅竹马一样选择读大学,但是我的成绩没有她那么优秀,如果想要继续跟她修更好的学位的话就必须走另外一条路,得在学校规划合作的社会工作实践岗位上得到认可才能免去考试继续读学。”
“感觉你是个无论做什么又要和青梅竹马一起的人呢。”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吧。”
我故作玩笑地用手指戳了戳她,“香音大警察不会上厕所都要和她一起去吧~”
“那,那不会……倒是你,我听堇说你不靠墙就睡不着,你是不是连睡觉都要和堇面对面?”
“才没有!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睡觉,真的,我发誓!”
我捶了捶香音的胳膊,要不是必须靠这家伙正扶我走路我早就把她甩开了。
“其实……
她慢慢把脚步停了下来,“我一直都放不下这个东西,每回我路过这里时用觉得有点舍不得,所以我想着,能不能来多看看几眼,相比其他无聊透顶的工作,大概这个来的更舒服些吧,所以我就选择来这这片区域巡逻了。”
“诶?”
“就是你身后的这个建筑,马上就要重建了,我们在这里演出过,lovelive的决赛。”
我转过身来,驻足目视良久。
“当然,要是我不干这份工作的话,我也不会帮上做了一堆错事的堇。”
“堇?
“堇怎么了?”
“额,堇……”香音挥了挥胳膊,像是把原本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哈……嗯…你也知道,堇…最近很忙……忙的时候肯定会犯点错嘛,我得帮帮她。”
“她没事吧……”
“……”我们一起走到公园教堂门口,对着壁画深深鞠躬。“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什么能难住平安名堇的。”香音闭眼祷告。“我相信她。”
我不信奉任何宗教也认不出眼前的教堂属于哪个派别,但我虔诚地学着香音的样子低头闭眼静静祈祷,脑子里装满了堇的声音。
一只冬鸟骤然停在雪松枝头叽喳几声,它张开翅膀向海边飞去,却只是在海岸边徘徊。我盯着那只鸟好了许久,只见张开双翼的她不停在海岸线处徘徊,向前飞出一段距离又转头飞回。她像是在海边上寻找着什么东亦或是严寒的天气挫伤了她的翅膀,她眷恋人间烟火,厌恶极寒之海,迟迟不肯离去。
初赛迫在眉急,如果我无法康复,那我就是辜负了堇对我的期待。
接下来的几天我集中精力备战各种考试同时也需要兼顾演出这方面的事,虽然我不用在学习上下太大功夫便可以取得不错的成绩,但没有堇指导的我只是在凭感觉练习。我对着社团活动室的镜子将几个重复的舞蹈重复了几乎几十遍却依旧找不到能让我满意的感觉,有时唱到一半会忘记歌词或因为体力透支喘不上气无法唱出高音与低音,又经常会发生排练与复习考试相冲突的情况,总的来说,我不仅仅是陷入了瓶颈,学业与演艺同时把我击垮了。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做都有人对我有意见!”
某个阴沉沉的下午我被老师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你要不放弃社团吧,最近一直在考试。”
“怎么可能,再过几天就要比赛了,我衣服还没做好,歌词也没记住,学校就不能把考试推迟一天么?!我已经连着两天没睡觉了!”
“演出和学习,你总得选一个。”
“……”我状态十分糟糕,即使是醒着却依旧想睡又睡不着的那种感觉。
“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lovelive呢,明年再再参加吧,明年事情少一些。”
“不一样的,栀子,每年的比赛都是完全不同的,况且,况且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明年会不会继续在这里读书!”
“你准备回国?”
“谁知道呢,要是我父母知道我在日本取不到什么好成绩肯定不愿意我继续在这里待,
“当初我来的时候他们也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先把学习搞好,
“不过也是建议,要是我能有你这么聪明就好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建议,我只是想要一个人来让我依靠。我不想做选择题,因为每一个选项都是错的,也从来都不存在过任何的正确答案,就像精疲力尽的你拽着两桶水,累到只能搬动一桶时,总要有一桶落地洒出。大家似乎都觉得我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不管干什么都从来不与任何人商量,无论是成立偶像社还是日常学院成果之类的种种杂事几乎全是我一个人承担下的,可到头来我才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交到几个真心朋友甚至差点成为欺凌的对象,我的学习因落水养伤与准备比赛等事直线下滑,备赛过程中也逐渐地失去拿到好成绩的信心。战在临近终点站的月台上,我感觉自己好傻,来日本一趟怎么什么都没拿到。堇与我的联系也越来越少,少到,少到我们一个星期只会发一次消息,仅仅是在问关于钱的事情……
我以前无法理解日本为什么会有出奇高的自杀率,明明好好活着的一个人怎么会以自杀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大好青春辜负父母的期望关怀,但随着我亲临日本高节奏学校生活的压力后我便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也许是一种解脱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是考试前两天我依旧不肯放弃训练甚至加强了强度,每天一个小时的慢跑将近跑了两个小时,一日两餐也变成了一日一餐,凌晨四点我依旧熬夜备赛。我担心自己会不会突然垮掉类似于新闻上的猝死事件,但我才顾不上那些事,我只是想把这两件事同时做好罢了,我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
好迷茫啊,焦虑,不安,困惑,自卑,恐惧的总和,大概就是我的本体。
“你怎么睡着了?”
一个人把我拍醒,就像母亲抚摸孩子的头一样温柔。
“对不起,老师……”
我揉了揉眼睛,拿起笔继续答题。
不对,刚刚的声音怎么熟悉?
莫非?
“堇……”
她就在我的考场,站在我的面前,拍醒了睡着的我。我想张口大喊她的名字,我真的好激动,我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堇了,这辈子……但这里是考场啊,堇,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出现,我们就不能单独地出现在一间屋子里么,我想好好跟你谈谈,我想告诉你我最近真的很难受,我快撑不住了,我真的,真的很想哭,我不能没有你,你就像是一盏灯,堇,你知道么,你是一盏灯……
她走走停停慢慢地来到了我的身边,停下,弯腰,把脸凑过来。我们几乎要贴在一起,可我大气不敢乱出,思绪全无,忍不住想要看她一眼。但我不听的告诉自己这里是考场,要是想要和堇说话的话,就祈祷这场考试尽快结束吧。
不知怎么地,我心里貌似能模拟出堇的声音,她在对我说:「唐可可,加油」
考试结束后,我冲出考场,拿着自己的草稿纸,心跳快的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她摸了我的脸,就像那天我摸她身子一样温柔,不,她的手似乎更加温柔……是梦,我绝对是在做梦……就像落水时做的梦一样……
“请,请问!”堇突然被几个人学生围住。“您可以在我的本子上签名么,我可是您的忠实粉丝!亲眼见到您本人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喂,她来学校是为了看我吧,才不是为了你们……
堇,今晚回家吃饭么?我最近买了点东西……
要是你觉得难吃的话我们也可以一起出去吃的,
“……堇?”我站在她旁边,可她根本不理睬我,你就不能看我一眼么……
“可可,社团负责人要开会!”
“不是明天?!”
“今天,快点走吧,理事长已经到了。”
糟糕,我记错了……
我很忙,堇也很忙,即使今天相遇,但此刻也许不是适宜之时。窗外寒风凛冽,一般这个季节的家乡会刮起很恐怖的冬风,所以每当冬天听到风呼啸而过时我便忍不住思念起家乡。在学校办公楼的大教室里所有社团的负责人齐聚一堂商讨着下学期谁去谁留,如果社团活动度无法达到学校预期的结果那便由投票方式决定是否解散,但在结丘女子高中与音乐相关的社团同常青树一样是个例外,而我所管理的偶像社正处在音乐与非音乐两者之间的灰色地带,尽管承蒙理事长关照破例单人成立临时观察性质的社团并又学校承担一切运营费用但偶像社始终像个僵尸社团一样不死不活地苟延残喘着。我本以为日本的大家会很热爱偶像,学校里的大家也有许多人有成为偶像的资质,然而我从来没有成功地说服任何一个人,我心里所热爱的偶像在她们眼里是颗星星,明亮,闪烁,但触不可及,所以我成了孤零零一人。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在阻碍着我前进,我明明干劲十足,希望却像失去柴火的火焰一般弥然消散。我开始怀念国内的应试教育,要是偶像事业也能是那种生搬硬套给题做题的形式倒也不至于落得现在如此狼狈的模样,现在呢,就像是大赛的主办方默认你会唱歌跳舞编曲做衣服之类的一切事情,可现实是你几乎什么都不会,要想参赛拿奖的话,抱歉请你从头学起,我们只会为你提供方向,具体怎么做可就全凭你的理解与能力了呦。这会更轻松么,当然不会,只会更累,更迷茫。
我突然想起某天我在天台上练舞时堇突然出现,我们先是寒暄几句,然后堇向我抱怨早餐难吃。湛蓝的天空下,我的脸庞被徐徐而来的寒风吹着,冬鸟划过飘过的几片云纱,趁人们无意时从太阳这头飞到高楼那头。
「堇!可以教我跳舞么!」
其实我想问的是:堇,请你做我的老师吧!
“我宣布,偶像社解散。”
我早就料到了,偶像社根本撑不过这个冬天,就算施舍给我存留的机会,我又怎能厚着脸皮经营着只有一个人的社团呢。我也厌倦了每周按时向管理部交社团报告,也没有信心将心里神圣的偶像部运营下去。我没有缪斯偶像社当年的勇气,更没Aqours社团的人气,我开始否定自己,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我这回都失败了。
“我会允许你以个人的身份参加lovelive的,解散社团也是迎合学生代表投票结果的无奈之举。”期末社团总结大会结束后,理事长把我单独留下。
“那我能在代表学校上填结丘女子高中么?”
“原则上是不能的因为我们学校过半数的学生不承认偶像社的存在,不过既然偶像社是在报名以后废除的我想主办方也不会对你太过在意,最差的结果也只是结丘女子高中不承认你参加过lovelive这件事了,但你仍然可以以个人荣誉为主去参加比赛。
“你要想好自己的参赛目标,本质上你已经不代表学校了,你只代表你自己。”
“……”我不懂为什么就连同学都不支持我,难道我真的就是冰河中的一叶孤舟么,“承蒙您的关照……”
我站起身向她鞠躬。
“唐可可,你瘦了。”
“我最近在保持身材。”
“不对,你最近是不是太焦虑了,
“你应该照照镜子,你瘦的让我看着有点难受。”
“正好能穿上我做的衣服。”
“那你做的衣服尺寸得多小……”
“比我平时穿的衣服小了两码。”
理事长捏了捏我的脸。“多吃点,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就是一场初赛,当初我们初赛前一个晚上还一起聚餐呢,你这也跟自己过不去了。
“放轻松,听见没。”
“是,理事长,我会尽力的。”
她小声说了一句:“这孩子跟堇有的一拼啊……”
待我走出办公室时空气骤然变冷,天空被一条线分割成明暗两界,体育馆一边被乌云覆盖着,而操场一侧浸泡在夕阳余晖中。我脱下外套放下书包跑向操场,我感觉自己疯了,就算是零下五度的严寒我也觉得冷的恰到好处。我带上耳机不顾寒风顺着跑到跑起来,听着后摇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怎么跑都跑不累。我呼出白花花的热气,雪越飘越猛,三圈下来我已经失去冷意头顶大雪脚下踩雪咯吱声不断。我将所有压力都化作冲刺的燃料,顺着风跑感觉自己马上就会飞起来,逆风而行嘴里偶然飞进几片雪花没有任何味道。操场上还有一人陪着我,她不是学生的模样,穿着和堇一样的风衣坐在看台东侧,帽檐堆满积雪,她绝对做了许久。我想起了那天我们一起跳的交际舞,想起她给我做的最后一顿早饭,想起我们每周只会通的一次电话,对于堇的定义我越来越模糊,我觉得她不只是我的老师,更不是我母亲般的存在。堇像是灯,更像是一团火,我总想待在她身边可欲求不得。我可否问在读的你们一个问题:想要忘却,却无法忘记,这种感觉应该被称作是什么呢?我无法让城市上空出现极光,也无法在沙漠中觅见白马,我不是奇迹的缔造者,所以我认为自己是个再也普通不过的梦想家罢了。但与堇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似乎感觉自己真的可以触摸到天空,她可以拉着我飞起来,她在教我怎么去创造世界。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对堇怀有爱慕之情。
头发湿透了,感觉随时都可以结冰,但我依旧跑着直到音乐停止。一个和堇相似的女孩站在我面前看着气喘吁吁的我,穿着同我一样的制服。她放下书包递给我一杯热水,就连声音都和堇有几分相似。
堇?她怎么和堇长得那么像?
“谢谢……”
我拿过水杯双手握紧温暖无比可手背却依旧被寒风侵蚀着。她似乎一句话都不愿意同我讲转身就走,操场只留下皑皑白雪与运动后残留余温的我。
我向她大喊:“堇!”
她蓦然回首站在那里,暴风雪里我们对视良久过后,直到我冷到双腿发抖牙齿打颤她才张口说话。“东楼308,明天别忘了把水杯还给我。”她绝对是堇,无论从言语还是外表上来看,我能十分可定她就是平安名堇,除非这个世界上存在克隆人。
她消失在白皑皑的风雪中,而我又抬头看了看操场的看台,那人早就离开了,就连停留之处也被积雪覆盖。我穿好衣服带上贝雷帽背起书包,红着鼻子离开学校,无意中又来到中心广场。当时我寂寞地坐在把广场围合起来的石阶上, 距离很远,拿出手机,为广场拍下照片。
「等这儿下雪就更漂亮了,到时候台阶会变成白色,中间的池子一结冰,你可以直接走过去和中间的雕像合影」
站在狂风吹拂的大雪中我发现中间的池子真的结冰了,广场上虽说寂静的出奇但也有些许人出门赏雪,圆地上只有我一人的一串脚印。我跨过冰面,拿出手机擦掉雪水与雕像合影,然而我总是无法将自己与雕塑整体放在镜框里。我收起手机抬头望向阴阳明显过分分割的天空,想来想去:如果堇在就好了。
我想象她就在我身旁,我微微鞠躬伸手邀请她与我共舞,堇,大雪中跳起交际舞也许是一件不错的是吧。
「第一次跳的时候我觉得我恋爱了」
其实第一次跳的时候我大概和你是一样的感受,牢牢牵着你的手在将脸靠近你的鼻尖时,我努力将视线与你错开然而你却直勾勾地看着我。也许我应该承认这是交际舞的基本礼仪,但我也不得不将内心的感情隐藏起来,因为我害怕,我怀疑,我真的不敢确定。堇,我的这份感情应该只是一刹那的吧,如果我与任何人如此近距离接触我每次都能表现出这种羞涩么?或许是我太紧张了,也许可以将这份感情称作见色起意的激动,就像擦枪走火一样,如果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我的这份感情会不会消退呢?堇,你是我的老师,我真的只是想把你当我的老师……
「你要明白,有些东西别人是不会教给你的,也没有人能教会你,你只能在去克服困难的时候升华自己」
可是我已经尝试过好多次了,为什么我还是无法做到让我满意的程度!我只是不能接受每次都不能在大家面前展现出最好一面的自己,我觉得自己或许有一双很美丽的翅膀,但我怎么张都张不开要是我能飞起来的话,堇,我一定能向你一样厉害吧,我…我真的,真的好想飞起来……
堇,你在我心目中或许已经超过老师般的存在了,我必须想办法去印证这一点。
我站在广场中央雕塑底座之上摆出同雕塑一样的姿势:抬头仰望略带黄红的天空任由雪花飘落在帽檐之上,抬起胳膊伸出食指指着远处教堂的风标。或许这样能让我觉得舒服些吧,倒不说这种荒诞到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有多可笑,反正当我耳机切换到我最喜欢的那首流行后摇时,我将风雪拨开似乎能触碰到那教堂顶部风中摇摆不定的圣母风标。这首歌的作曲人三年前就已经自杀了,但她的作品却活在这个世上。与其肉身上死亡我更喜欢这种精神的永存,就像大卫·伊格曼《生命的清单》里的经典语句: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若还有人记着你,那你就算是还活在这世上的。
“雕塑女孩?”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阿姨突然用手机为我拍下照片,“很酷哦,是行为艺术么?”
“不,不是的,我就是玩一下……”
我跳下底座急忙狡辩,可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肯相信我只是在胡乱玩耍。
“作为交换,我也允许你给我拍照片。”
“诶?”我要她的照片做什么……
“虽然我已经没有多少热度了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我吧,
“看清楚了哦。”
她摘下口罩露出嘴巴,但我一时间还是认不出她是谁,直到她摆出具有标志性的姿势,说着足够代表lovelive一个时代的口头禅。
我大概能认出来了。
“你叫唐可可是吧,
“lovelive加油哦,我在名单上看到过你的名字。”
风雪把她的头发吹起,白皑皑的广场上两个人立在中央久久未动,像是同雕塑一样化为这个世界的一件艺术品。
“前辈,
“请问……
“请问你是如何一个人把偶像社运营下去的,当没有任何人支持你陪伴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我最近,我最近很迷茫……”
她笑了笑,说出了我无法理解的话“最厉害的人还需要什么陪伴呢?
“所谓的空虚和寂寞啊,完全就是对自身能力的否定,我就是太害怕失败了所以才会陷入一种虚无的感觉中。”
她拉起我的手绕着中心广场奔跑起来,任由雪花飞舞脚印一步一步印在积雪之上,她始终笑着。
“把自己想象成最厉害的偶像吧,
“就像,
“就像翅膀最硬的鸟儿一样!”
●
我从床上猛然惊醒,身旁的余温代表着昨夜有人来过。我简单地吃过早餐后坐上前往比赛现场的电车,路过门口广场时我怀疑自己与矢泽日香的邂逅是梦还是这件事的确发生过。我打开手机翻看相册,最后一张照片是我与堇的合照。
初赛今晚七点开始,演出人员被要求上午就去踩点走台。我坐在台下看着别人的节目便意识到了自己与她们的差距。这个梦想的舞台正在渐渐成为我心目中的众矢之的,如果将自己比作一个努力奋斗的探险家,那参赛的各位就会是各路汇聚而成的神明,我连她们的衣襟都触摸不到。我不会任何乐器,舞蹈跳不到最好,体力极差甚至歌喉也很难达到触人心弦的效果,那我还有什么资本呢?我忍不住嗤鼻一笑:自己废那么大力气到这干嘛来了?
过了一遍场子后我不停地向工作人员反响灯光问题,但他们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将自己想要的效果表达出来,也是到了现场才知道演出时自己身后电子屏的背景是要自己交给后台人员的,舞台上出了一个中央白点没有任何可以确定自己站位的参照物。也许是我把lovelive看的太过隆重了,当自己真真正正现在梦想的舞台上才会发现也不过如此,就像你们读上了自己理想的学校后那种兴奋的感觉也只会持续很短一段时间,对吧。奋斗的日子异常精彩,可当你直视结局与成果时,你就是你,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点的你。
我走出赛场独自坐在天台处仰望蓝色天空,被周围建筑的阴影裹挟着戴上耳机与世隔绝,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过了许久,直到寒风不再吹拂时,我发现堇就站在我的身旁。
“你来干什么?”
我取下耳机默默流泪。
“水杯。”
“水杯?”
“昨天你怎么没来找我,你可是害了我一整天都没喝上一口水。”
我想起来了,那个穿着校服的堇。
“抱歉我昨天真的太忙,但是……能不能容许我问一句……
“你是平安名堇么?”
她摘下墨镜:“我是她的妹妹。”
“这样啊……
“她那个傻瓜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自己还有个妹妹……”
“你刚刚说我姐姐什么?”
“笨蛋,傻瓜,自私自利……”我嘟囔着把自己对堇的所有不满全部说了出来。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姐姐!”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从天台上推下去。”她在威胁我……
“冷静,冷静……”看着身后距离十几米高的地面我双腿发软,“我抱歉,抱歉可以么……”
她怒气渐渐散去,松手后竟然开始反悔起来:“对不起……”这家伙绝对很爱她的姐姐吧,如果我是堇的仇人,她也许真的会把我推下去。
“为什么这么激动呢?”
“我不能容忍任何人辱骂我的姐姐。”
“……
“怎么会有人骂你的姐姐?”
“因为她是偶像啊!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把事情做得好的人还要挨骂!
“在我眼里姐姐永远都是个成熟稳重做任何事情都十分努力要强的人,但大家从来都是带着猪脑袋一样看事永远都只看表面的结果从来不关注她努力的过程。
“疯子们看见尸体就抱怨腐臭的气息,目闻凋零之花就会选择直接避开,疯子永远不会看到战死沙场的英雄,死都不懂干花的永恒之美,”
我想起千砂都姐姐打工的便利店里有一本关于堇的舆论杂志:《日本演艺——永远的配角》
“姐姐只是不愿被演艺圈的潜规则舒服罢了,要是她坦然接受的话,
“她绝对是日本最闪耀的明星,没有之一。”
“所以说啊,我才会觉得她是傻瓜,
“明明随波逐流稍微适应变通的小事何必弄得这么复杂?”
“那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傻瓜啊。”
我摘下帽子深吸一口气吐出,漫漫冬日中,我透过腾腾热雾看着她,“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因为我和堇想法类似,所以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吧,
“傻到无药可救。”
我不禁扬起嘴角对她笑了笑,或是在自嘲,又或是在为自己的愚蠢而自作无奈。
“你知道么,三秋缒说过一句话……我想送给你。”
我背对着她,离开时。
“傻到极点的人,到死之前就会医好。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像我姐姐一样,的确,有时候我也发现她也太傻了……”
鸟儿划过枝梢,漫烂蓝河之下云纱遍布。
“大家都是傻瓜,你又何尝不试着去认清自己呢?”
“……
“明年,
“明年我也会参加lovelive的,
“我要打败你!”
我回首笑对,用手接住天空中飘落下来的一根羽毛:“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朝着光源走去,犹如与白色融为一体的云雪,脚踏积雪发出的咯吱声让我倍感安心。事已至此我也已经付出了我应尽的努力,至于结果如何亦或是奇迹会不会降临我也已经不再关心。要是你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必败的命运还硬着头皮迎难而上,我想这本身就是难得可贵的勇敢吧。
回到家中拷贝好舞台用的背景视频后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个午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才醒过来。不算晚,如果现在坐车的话我还可以吃个晚饭,但考虑到演出状态的问题我还是决定将晚饭推得晚一些,趁着冬日阳光停留的最后一刻上街徒步走到赛场。一路上我遇见许多放假穿着便装的同学,当呗她们问起手上一大包东西是什么时,我只好羞涩地回答她们自己要去学校把这些借来的衣服还回去。
走到一半时我突然意识到手机马上就要没电了,于是我放弃使用导航凭靠自己的记忆吵着赛场出发,但是走着走着我发现所有的道路都陌生起来,拿出手机也在打开地图前的最后一秒关机了。
六点十分,手机电量耗尽,我迷路了。
揉了揉微微酸痛的脚踝,我无助地坐在天阶平台上。冬日里的此刻天空已经带有几分夜意,远处的天空暗蓝无比而大片天空就像被扑倒的一杯卡布奇诺一样讲红与黄漫散开来。我以为自己好歹参与了,却没想到自己也许经历也没有经历过。要是被堇知道这件事的话,她大概会指着我乱骂一通吧。
我傻乎乎地对远处的天空发着呆,心里只有堇一个人。城市中大大小小的建筑被颗颗树干点缀,站在高处仰望黄昏之时,我想将此般美丽的景象与那个叫平安名堇的人分享,要是她现在就坐在我旁边的话,要是她也能看到这幅美景的话,要是她也能领会到我心中这股足以震撼人心的力量的话。
“喂!”
一只夜猫突然出现,它叼走了我自己作的演出服务。
“还给我!”
如果到不了那里的话,也请至少将最后一丝参加过的痕迹留给我吧!
我追赶那只猫,拿着背包穿过小巷,跑过树林,爬上教堂,终于,我把它逼到顶部的风标附近。
教堂屋顶的支撑结构还算稳定,我小心翼翼地沿着顶线一步步靠近野猫。
狂妃吹拂,风标摇摆不定,我重心不稳险些摔下去。我看到了当初落水而入的医院,看着黄昏黄昏中的这座虚化的建筑心中莫名地怀念起来,徘徊在海面上的冬鸟也早已不见踪影,因为它此刻就在眼前。我试着抓住那只猫,但每当我靠近,猫只会离我更远,一直撤到风标顶端。站立在大概只有三十厘米宽的天台顶梁上吹着呼啸而过的海风,它在风标一端,我在扶梯一端。我们相隔十五米之远,即使是一端走几步就可以到到达的距离我却畏惧着:如果险些踩错失足跌落,如果狂风将我吹下教堂。
夕阳将自己的半边身子藏在半边身子藏在海平线下段,波光粼粼泛起金黄色的浪花,徘徊在海岸边的冬鸟叼起海水退潮后正在卧沙的海葵与八爪鱼朝着海平线飞去,逐渐化为泡影,消失不见。我本以为离天黑还有段时间,但没想到冬日的黄昏就像转瞬即逝的烟花一样迅速地脱下它的金光布袋,整个天空只剩一丝光亮,昏暗的教堂点燃火炬与蜡烛,风标中心的霓虹灯闪闪发亮。我将背包的肩带系紧小心翼翼地朝着那端前进,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把小猫吓走。天空仅有的一丝光亮将我的影子拉长,尽管海风有着能将我整个人连根拔起的气势,我依然慢慢地接近着风标。那只猫盯着我,直到我还剩半米就触摸到它嘴中的衣服时,它突然从教堂顶部跳下。
“喂!”
我朝它扑去却只是抱到了闪闪发光的风标,那只猫朝着中心广场的方向跳下。
怎么办,要是没有服装的话我是不可能穿着这件脏兮兮的衣服上台的。那是我日夜思念的舞台,就算如今的我不配登上,就算现实与理想有多大的差距,就算那舞台有多不满人意,但那可是lovelive啊,那可是我来日本追寻自我的契机。就算我是个废物,那至少也要让我去在漫烂的中空中尝试着抚摸星辰,再卑微的小鸟也有着向往突破天际的梦想,即使是屏幕前的你,正在奋斗亦或是颓废中的你也绝对拥有过改变世界的冲动。
「要是在日本你觉得没意思了,要是你想回来了怎么办?」
「才不会,要是我主动放弃的话,我请姐姐你喝奶茶」
离开中国的那天,姐姐将我送上飞机。
「可可,现实与理想是有差距的,要是觉得有落差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最初的梦想
「虽然我说的这点很难做到,但人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我也不例外」
我好像记不清自己第一次看到lovelive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想要成为偶像,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我要站在舞台上。如果这点轻如鸿毛的愿望都无法实现,那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我松开风标,任由风吹起我的裙摆与发丝。我沿着仅剩五米的石梁,挥舞手臂,助跑,单腿发力,一气跳起将自己与天空融为一体。
那一刹那,我感觉世界像是被按下静音键一般不在传出任何声响,时间流速缓然起来。我整个人悬在空中环视四周,自己正慢慢下坠。我看到了中心广场的雕塑,他正指着我,指着闪闪发光的风标。我右手边就是低矮的钟塔,灯塔后面便是印在教堂外墙的壁画。我早已说过我是无神论者,但此刻我仿佛看到了圣母玛利亚正用她圣洁的眼睛注视着我,一切都好像是巧合一样,七点整,我恰好处在灯塔表盘中心的正前方。随着钟声悄然响起,圣母玛利亚将我拥护在她的怀抱之中,雕塑摆出先贤指寻明星的样子将手指对准于我。也许我沉浸在了唯心的世界中,一切事物都正围绕着我的意愿发展,这里没有所谓的物理规律与复杂难懂的占卜公式,这里只有我的梦与我的心。我摆出那天同香音一样的祈祷的姿势,向上帝祷告,向圣母寻求救赎。我与普罗米修斯彻夜长谈,接受海神波塞冬的指引。经历过潘多拉宝盒的多番洗礼后的我依旧是我,扎根于深处的梦想是杀不死的,人本质的灵魂永远都不会湮灭。此刻,我就是闪闪发光的明星,任由强风吹拂,在空中,我就是我。
天空中最后一丝光亮褪去,钟声戛然而止,我重重地摔在干草之上,所幸依旧能够站起。我拿着夺回的衣服,立在原地,那只猫早已不见踪影。我哭了,笑着哭的,哭着哭着,泣不成声。
“如果累的话就放弃吧,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我不要……”
“虽然我不是你的救世主,但我能听到你发自内心的求救。说吧,唐可可,你刚刚跳下的那一瞬间,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或者说,我只是想活着……”
“不,你在求救,我的问题是你在向谁求救。”
“我没有求救,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在想一个人,她是我的老师,不,她不是我的老师,我无法理解这种心情,在纵身一跃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装满了她的样子,你知道么,我希望楼下是她在等我,她能把我接住,我,我……
“我能落进堇的怀里……”
“答案显而易见了,可可,
“在生死攸关的那一刹那你最想见到的人,便是你此刻心里所爱之人。
“你一直想要去印证这一点,这就是完美的证明。”
“猫?……”
待我回首时我才发现身后空无一物,猫咪跑进森林,周围空无一人,那刚才是谁在说话。大概是我的心在鬼鬼作祟,亦或是刚刚自己将脑子摔坏,但无论如何我都明白了一点:
我对堇的感情超乎寻常,完全不可以以“朋友”两字评估。
我喜欢平安名堇。
如此一来,之前的各种故事便可讲通,我的命运正因越少堇的陪伴才会像残阳垂柳一般日渐堕落。我不敢直视自己对堇的爱,如果能早点将爱意倾诉出来,我也许不会沉沦至此。
“可可?”穿着一身警服的突然出现在教堂门前,“你跑哪去了,初赛已经开始十分钟了啊。”
“堇……”我泣不成声,擦干眼泪,“堇在哪……”
“在赛场上等你,她没见你到场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巡逻的时候找一找你,
“你怎么了,可可?”
我踉跄地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立足忍伤,深呼吸,摆臂,振足,我跑了起来,穿过森林,路过小巷,踏遍人山人海,即使我不知道赛场的方向,但我始终能感受到堇就在前方,她呼唤着我,张开怀抱等待我的到来。
“让一下,让一下!我是十五号选手唐可可!”
我不顾保安的阻拦冲进场管跑入后台,果真,堇出现了。
“……”
她就站在我的面前,而我却不知如何是好。明明在路上想到的一百种告白方式此刻却像烧光后的灰烬一样化为散云消烟,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觉得“我喜欢你”这句话就像会伤人的荆棘,不是伤我便是伤她。想想之后还是算了吧,如果被拒绝的话,或许这种友好的感觉也会维持不住,我们绝对会对这种关系觉得十分尴尬,所以还是压抑在心中为好。
“对不起,我迷路了。”
我笑着对她说,
“迟到了半个小时,亏你还能来。”她貌似生气了“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摔的。”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带着脸上的伤上台难道观众看着不会觉得不舒服么?你知道脸对于一个偶像有多重要吧。”
“嗯……”
“你今天让我失望极了,唐可可,我没想到你会拿初赛这么不当回事,我有告诉你多少次了不管是第一场还是最后一场,lovelive的每一次比赛都要重视!因为你随时都可能被淘汰!”
“我才不要什么lovelive……”
“那我问你,”她气冲冲地走上前来,“你来日本干嘛来了?!”
“拿不了冠军也无所谓啊,我才不稀罕什么lovelive,你不也说过么,lovelive就是给高中生的玩具罢了!”
“喂,你想吵架么!”
“我就是想吵架啊!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说着自己是什么厉害的前辈结果连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好,明明答应带我一起训练的结果我上次叫你还是两周之前,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吗!
“你知不知道没回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总是不在我身旁,给你发消息你不回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在你眼里只有你自己是重要的,我和你的梦想相比我想我就根本不值得一谈吧,堇,对不对,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我根本就不值得一谈,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最近很忙……”
“那总有时间打电话吧,见不了面的话也总有时间回消息吧!为什么总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选择对我视而不见,为什么你是唯一一个能救我的人结果救起我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你看不懂我的心情,为什么我会这么傻呢,为什么我会这么傻呢,为什么……”
“……”不知怎么地堇也突然留下眼泪,“我以为……以前我以为……
赛场的后方异常安静,都处在崩溃边缘的两人紧紧相隔三步之遥,心里却如同被千山万水阻断,永远无法望见对方。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在开头香音所谓的堇出事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堇,你也很跟在我吧,又或是说,你想要利用这种距离感来冲淡自己的感情,终来你还是在面对面时卸下防备,你能抗下任何事,唯独我,唯独我是你唯一的软肋。
“以前我以为期待即是救赎也是圈套……这么久了我也在怀疑自己,我能想清很多事,就算想不清我也能在书里寻找到答案,但是当我自己真正地面对某一件事,我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在某些问题面前,我胆小的不行。我试着去远离那些令我分心的事情,结果只能讲我变得更加糟糕,可可,对不起……”
“现在道歉太晚了,堇,悲剧已经发生了,故事甚至还没开始……”
她张开怀抱,似乎在等着我。
我才不要这种迟到的拥抱,我根本不屑于接纳任何无法及时到达的救赎,但我必须认清一点:不管救赎来的有多晚,我都需要她,并且远远不够。
我踮起脚尖抱住她的腰部将自己的嘴唇与她的嘴唇对紧,直到真正接吻的那一刻,她也没有反抗。我以为接吻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但自己真真正正地与心爱之人亲吻是我才发现,她就在自己眼前,她就是他,我能感受到只有来自堇的温暖,我反而更加心安。
“去吧,快到你了……”
我们额头对紧,只有我红透了脸。
“嗯……”
我捂住脸擦掉泪水跑进换装室换上演出的服装,现在候场队列中,堇向我招手。我想起我们初次相遇时我对她立下的誓言,那时我扯着比刚刚响亮十倍的嗓门大喊,“你等着看吧!我!唐可可!将来一定会成为比你还厉害的舞者的!”
徘徊于风雪中的我大概已经想起自己最初的梦想了,即使黑夜漫长,前方也总有灯光与我作伴,风餐露宿皆为黎明铺垫,栉风沐雨吼在碧蓝的海洋旁欣赏恰然绽放的蓝色玫瑰,芬芳至极。
台场灯光骤暗,音乐缓缓响起。我看到台下理事长在为我加油,千砂都姐姐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香音摘下警帽站在最后一排,堇则在幕后陪着我。要是问我为何觉得自己有备而来我也只能回答,那吻便已足够。
在岸边徘徊不定的冬鸟叼起食物便会转身飞去,消失在夕阳那端,化为一滩泡影。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即使再为普通不过的人也拥有一双属于自己的翅膀。
飞吧,朋友,努力的飞吧。
把自己想象成最厉害的勇士,
就像,
就像翅膀最硬的鸟儿一样。
●
关于舞台有多辉煌台下观众有多热情多年后的我早已无法记清,只可朦胧地想起那天的灯光异常刺眼,我没跳上几步便就出汗来,况且我也也不愿过多地描述舞台因为这也早已偏离了这篇小说的主题,所以我决定一笔带过。
现实带给人的感觉永远是百般落差,人们不是常说事情总会有超乎想像的发展吗?可是——凡事总在当事人尚未发觉之前,颠覆了整个状况。好莱坞式结局只存在电影院的荧幕之上,现实中的我早在初赛中就被淘汰了,理所当然,但这并不意味着故事结束,因为每当夕阳西下沦堕入海,下一场日出早已站在倒计时的边缘等待入场。
“一切都照着那个梦发生了,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那个梦成真了。”
我们在床上醒来,即使入眠也不肯放开彼此。
“哪个梦?”
“那天失足落水之后,我做了好多梦中梦,我看到高中时候的你,梦到你在监考我,梦到你在舞台后方为我加油鼓劲,
“没想到一切都成真了,一切都成真了……
“堇,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她笑了笑,伸手抚摸我的脸,“我也做了好多梦,梦到你加入liella,梦到我们在一起表演,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学生,我和你穿着一样的制服……
“要是我的梦也能成真该多好,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说不定我的命运会是另番模样……”
我顺从她的姿势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迎接来自体上她的亲吻,“不许过分,我还没有成年……”
“你还欠我一次。”
“……”我抓住她的手,“早晚都会给你的。”
将我压在身下的堇渐渐安分下来,她拨开我的刘海,亲吻我的额头。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复活赛你准备去么?”
“我入围了?”
“嗯,我从一位前辈口里听说的。”
“那定然去了。”
“我其实想让你和我一起……
“算了,你自己决定吧。”
“你会陪我么?”
“只要你愿意……”
我们忍不住又接吻了好久。
“你最近去中心广场了?”
“嗯……”
“我在网上看到你的照片,你摆成雕像的姿势……”
“在哪看到的?”
“一位前辈的博客上,那个样子真的很好笑啊……”
“才,才没有!……”
“其实我最近也经历了很多事,你想听么?”
沉醉地看着堇莹绿的眼睛我渐渐明白自己我对这个世界讨厌得要命,却又觉得这个世界好美。虽然有一大堆悲伤得让人承受不住的事情,或是没天理到令人无法原谅的事情,但对于我不是生为花、鸟或星星,而是以人类的身分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怨恨。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双属于自己的翅膀,我们都曾或正在海岸边张开双翼不停地徘徊,无论你有多沉沦沮丧,只要你坚信自己拥有一双翅膀便终将翱翔,就像翅膀最硬的鸟儿一样。
“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我明白自己心中复杂难懂的心情,直到昨天我才恍然明白自己之前一直在逃避,我尝试过许多办法但都以失败告终,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一五一十地讲给你听吧。”
新生的朝阳聚实地将房间点亮,而蜷缩在被窝里的我们将额头正对着那束光,甜蜜地在梦中奔跑着,散乱的发丝缠绵着修长的双手,于无尽的白埃尘灰中,爱与泪之阳冉冉升起。
我想对堇的说话永远都说不完,在你的眼里,我究竟是怎么样一般的存在?
(翅膀中篇——完)
尾言:评论与热度将会是笔者创作的无限动力,我已经暂时开启了所有人可评论并且在回礼中设置了可堇小文,后续也会增加翅膀后篇彩蛋。无论你是否喜欢这部作品我都要感谢你认真地阅读到了这里,读者能够拨出时间静音欣赏超市笔者最大的犒劳。
在创作过程中一个最果然我的问题是loveive对于可可究竟有多重要,一开始我以为lovelive只是一个没有力量的虚构设定,但随着我慢慢深入思考我便意识到了lovelive没有那么简单,它就类似于校园歌手比赛一样,有有比赛的地方就会有竞争,有竞争的地方就会有故事,有故事便有它独特的感人之处,于是lovelive便在我眼中不那么虚幻起来,它不仅仅是一场比赛,它更多是承载了一个个感人的故事,一个个震撼人心的精神。
创作完中篇我将暂停《翅膀》系列的创作转手写我与别人的约稿,大概是一个虚构的可堇爱情压抑故事,如果本文评论依旧能够突破40的话我将继续创作《翅膀》后篇来完结《翅膀》三部曲。
我也很清楚在某些人很讨厌我的作品但我也意识到自己能力有限,我无法创作出每个人都喜欢的故事,我也无法避免创作出令人讨厌的故事,但我就是我,不管你怎么说我目前的我就是,你是改变不了的。我希望不喜欢我的人不要惹是生非,如果真的烧起来的话我也不会将这种无用之事放在眼里,不喜欢的话就不要观看何必自伤心情呢?我是不会在意评论家的批评的,我只会根据热度来调整自己的作品,况且,要是真的被冲了我也或许能够暗自高兴?(笑)
总之还是那句话,喜者支持不喜着勿喷。感谢观看,我们下部作品再见。
——2021.12.31,2021的最后一天,预祝大家元旦快乐
罪与罚(八)
【有时候我躺在水面之下,听不到任何声音
有时候深夜打开
我的身体里全是声音,而雨没有到来】
苏杉杉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有很多个失眠的深夜,刘力菲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众人眼里的她总是不动声色的,像是旷野上捉摸不透的风,很难从她的神色里准确捕捉到她在想些什么。
只有刘力菲知道,在她温和的表面下蕴含着席卷荒原摧枯拉朽的力量,将爱与冷漠都演绎得足够热烈。
穿过漫天飞舞的槐花,苏杉杉从记忆深处走出来,格子裙摆飘扬在学校操场上。
她身上有种炽烈又冷漠的神性包裹着她,在她周身建...
【有时候我躺在水面之下,听不到任何声音
有时候深夜打开
我的身体里全是声音,而雨没有到来】
苏杉杉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有很多个失眠的深夜,刘力菲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众人眼里的她总是不动声色的,像是旷野上捉摸不透的风,很难从她的神色里准确捕捉到她在想些什么。
只有刘力菲知道,在她温和的表面下蕴含着席卷荒原摧枯拉朽的力量,将爱与冷漠都演绎得足够热烈。
穿过漫天飞舞的槐花,苏杉杉从记忆深处走出来,格子裙摆飘扬在学校操场上。
她身上有种炽烈又冷漠的神性包裹着她,在她周身建起坚固的城堡。而她端坐城堡中央,成为里面的王。
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命运近乎残忍地将她们的人生缠绕在一起。
如果没有她,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惜没有如果,所以这个问题也不会有答案。
“你在想什么?”一双手抚上刘力菲微微颤动的眼皮,沿着她的鼻骨的轮廓一路向下,停在她的呼吸之间,摩挲着她的唇峰,在她脸上逡巡。
衣领的扣子被解开,苏杉杉的呼吸喷在耳侧,一把将她拉进夜的深处。
黑暗里,十个春天一起降临。
呼吸氤氲出水汽,在碰到对方肌肤的瞬间凝成液体。
伸手去触碰那一抹化不开的月色,刘力菲觉得自己被沸腾的空气灼了一下,可她不敢放手,任凭着烧起来的体温在她心叶上烫出一个不规则的洞。
毕竟她们已经错过了很多个春天。
潮水涨上来,月亮落下去。
花鸟鱼虫万籁齐唱。
刘力菲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身体里的雨声。
静静等着那滔天的洪水淹没她,
将她往夜的深处裹挟。
“苏杉杉。”唤起她的名字。
“嗯?”回应拖着深沉的尾音。
她只看得见她的轮廓。晃动的视线里,世界变得不真实起来。
“抱紧我。”刘力菲克制住颤抖的声线。
“好。”苏杉杉的呼吸近在唇边。
苏杉杉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有时候,就连刘力菲也看不透她,就像看不透黑暗里的这抹影子一样。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温热,却遥远而模糊。
顺着轮廓摸索,试图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镌刻在自己的皮肤之下——
她啊,是住在风里的鸟,是春天的熊,是地狱阶前蛰伏的黑猫。
她是比黑夜还要矛盾的所在。
想到这里,刘力菲手停顿了一下。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这一刻,她属于她。
莫名的情绪在恣意生长,填满一整个房间。
热浪灼红了她的眼皮,顺从着本能咬下一口,是沉默的野兽对彼此最后温柔的馈赠。
轻轻掩住的半扇窗户有风逸进来,拉扯得窗帘起起伏伏。
小小的天地里,唯有月亮清醒着,在地板上种下一枚暧昧的种子。
光的种子撒播开来,沾上苏杉杉的手肘、她的肩,滑出一条妙曼的曲线,在她的腰窝处湾下一小勺浓稠的影子。
就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刘力菲仔细地看她。
眼睛却被对方温软的掌心覆住了。
“不许看,”苏杉杉带着水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手指顺着刘力菲的鼻、唇、锁骨下移,最后停在她的心口,像在她身上慢慢弹一只曲子。
“要记得用心感受我。”
刘力菲觉得自己像被潮水推上岸的鱼。
那近在咫尺的水雾抚慰着她,引诱着她,折磨着她。
——但她深知自己再也回不到海里。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哪怕在这一刻死去。
苏杉杉缩在刘力菲怀里,吻了吻刘力菲的脖颈,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就算要下地狱,也是你抱着我往下跳。”渴水的喉咙带着沙哑的倦意,“如果你敢抛下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好。”沉默了半晌,刘力菲回答她。
P.S. 新手开车上路,重度OOC,语言混乱,请多包涵,感谢观看。
P.P.S. 山子哥是猛1!!!!(超大声)
罪与罚(六)
【在干净的院子里读你的诗歌。这人间情事
恍惚如突然飞过的麻雀儿
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如果有来生,你想做什么呢?”长满青草的山坡上,淡紫丁香色格子裙的裙摆飘起来,走在前面的少女转过身来,笑着问她。
风吹起少女的刘海,将她的目光送得很远。
“我不想有来生。”刘力菲低头踢着路边的狗尾巴草,“这一生已经很漫长了。”
“只是幻想一下嘛,”眼前的少女拉起刘力菲的手晃动着,“而且下辈子也不一定还做人啊,也可以做星星、做月亮、或者做这山坡上的一朵小花。”
刘力菲想了想:“我不知道哎,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啊,”少女...
【在干净的院子里读你的诗歌。这人间情事
恍惚如突然飞过的麻雀儿
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如果有来生,你想做什么呢?”长满青草的山坡上,淡紫丁香色格子裙的裙摆飘起来,走在前面的少女转过身来,笑着问她。
风吹起少女的刘海,将她的目光送得很远。
“我不想有来生。”刘力菲低头踢着路边的狗尾巴草,“这一生已经很漫长了。”
“只是幻想一下嘛,”眼前的少女拉起刘力菲的手晃动着,“而且下辈子也不一定还做人啊,也可以做星星、做月亮、或者做这山坡上的一朵小花。”
刘力菲想了想:“我不知道哎,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啊,”少女仰起脸,小小地思考了一下,“我要做一只住在风里的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阳光轻轻映在她的脸上,在她鼻翼上留下一湾小小的影子。
“那我就做一棵长在山坡上的树吧。”刘力菲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头盯着少女的眼睛。
“为什么呢?”
“如果你飞累了,可以来我这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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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酒馆里很安静。
刘力菲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如果有来生,你想做什么呢?”
耳边的声音将她的神智一点点拉回来,失焦的视线聚拢。
记忆里的那个人渐渐和眼前的面庞重合在一起。
“啊,如果有来生的话,”刘力菲叹了一口气,“我想做一棵长在山坡上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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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陈珂和郑丹妮沉默着对视了一眼,二人都看见了对方眼里还没能掩藏好的震惊。
“啊?”方文中开始摸不着头脑,“当时这件事还闹得挺大来着,上过咱们D城新闻的头版头条。”
“你说的苏杉杉,是不是这个人。”郑丹妮迅速在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
是她和苏杉杉、刘力菲的合照。
方文中凑上来看了一眼:“哎!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小姑娘都长大了,我不一定认得出。”
他接过郑丹妮的手机,仔细辨认了一下,“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这个是刘力菲嘛,”他手指着刘力菲的照片,“她我能认得出来。至于旁边究竟是不是我说的那个苏杉杉,我还不确定。”
“苏杉杉的档案呢?你这里还有吗?”陈珂问道。
“那要去学校的档案室找了,”方文中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脑门,
“我可以把钥匙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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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夜市早已散尽,街上冷冷清清的。
只有她们两个人还游荡着,像是两只落单的鬼。刘力菲这样想着。
“咱们大半夜在街上流浪,好像孤魂野鬼哦。”苏杉杉的声音在身边起来。
“你难道会读心术?”刘力菲笑了。
“今天是十五,月亮最圆最亮,也是阴气最盛的时候。”她故意压低嗓音,想要营造出一丝恐怖的氛围出来。
“......刘力菲你是什么品种的小学男生!”苏杉杉鼓起腮帮子。
今晚月亮确实很亮。
如水的月光流淌下来,照亮了前面的路。
也照得两个人的影子分外浓稠。
“今晚夜色很美。”苏杉杉抬起头看看月亮,又看了看刘力菲。
“是的,是很漂亮。”刘力菲附和着。
“你知道‘今晚月色很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苏杉杉问。
刘力菲小小慌乱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
“我知道。”
“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
刘力菲踌躇着,没有开口。
“反正我就是知道!”
“你不知道!”苏杉杉发现原来逗刘力菲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今晚月色很美的意思是——”,她故意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生怕对方听不清:
“因为刘力菲是月亮,所以是今天晚上刘力菲很美。”
她偷偷瞄了刘力菲一眼,心情很好,“你不知道吧?”
尾音上扬,生怕某人听不出来她语气里的洋洋得意。
“作为今天你送我礼物的答谢,”苏杉杉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来,
“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少女的偏爱总是大方又明媚,一如学生时代里,飘过学校操场的格子裙摆。
路边的梧桐树叶子被吹得哗哗作响。
起风了。
刘力菲盯着手指上的闪电戒指,捏了捏苏杉杉的脸:“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树叶的影子在她们的脚下跳着舞。
她们各怀心事地走着,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刘力菲,”再次郑重地叫起她的名字。
“怎么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苏杉杉伸手抚平自己耳边的碎发,指尖碰到了藏在发间的那一簇小花。
“你也从来不会主动说。”她犹豫了一下,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呢?如果得到一个不满意的回答,今晚要如何才能体面地逃出这片夜色?
这样的念头闪过了一瞬间。
最终她抿了抿嘴,向着对方小心翼翼地试探过去:
“所以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重要到什么程度。”
穿过灯光和月光交织的空地,从这片树影走向那一片,大概需要397步。
刘力菲心里默默数着。
一步、两步、三步......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很重要,我不用说。”
“你很重要。”她停下来,又强调了一遍。
大抵是今晚醉得狠了,思绪在各个时空里乱飘。心脏在胸腔里急速地跳动着。
按捺住心底的那一片雪,一千只蝴蝶在她的腹腔里煽动翅膀。
一定是因为该死的酒精,刘力菲想着。
天地翻转,时光溯流,记忆拼图里的最后一块碎片被找回。
疲倦排山倒海得向她压过来,而她束手就擒,任由着痛苦和软弱在黑暗里滋长,绑架她,将她往地狱深处拉扯。
——【而光阴皎洁。我不适宜肝肠寸断。】
遥远的少年时代里,曾工工整整抄写在纸页上的诗句从她的记忆深处跳脱出来,摇碎在今晚沉默的风里。
灵魂游荡出去,跨越时空,穿过一个又一个噩梦,走到她的神面前。
听说带上秋天里的第一滴露水,在黎明时分跪在神前虔诚地祈祷,神会赦免人身上的所有罪恶。
会吗?
刘力菲问自己。
她低头就看见了苏杉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