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裁决之酒
原创角色第一人称
欢迎你一起和黛米来寻找那个叛徒
回到庄园时我刚躲过银镰帮的追杀,破败的庄园围墙上遍布火痕弹孔,昔日荣耀的波本家族在党派战争中一败涂地,沦落到了如今这样的的地步,作为波本家族的跟随者,我的心情并不美妙。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别墅的大门,一手扶着腰间的枪,毕竟这里可能会有银镰帮的埋伏,好在党派战争过去了些许时日,银镰帮似乎已经从庄园里全都撤出去了。
“伊森·琼斯先生?”一个男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迅速回身,左手抽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来人。
我身后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瘦高男人,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很抱歉,我吓到你了吗?大小姐叫我来...
原创角色第一人称
欢迎你一起和黛米来寻找那个叛徒
回到庄园时我刚躲过银镰帮的追杀,破败的庄园围墙上遍布火痕弹孔,昔日荣耀的波本家族在党派战争中一败涂地,沦落到了如今这样的的地步,作为波本家族的跟随者,我的心情并不美妙。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别墅的大门,一手扶着腰间的枪,毕竟这里可能会有银镰帮的埋伏,好在党派战争过去了些许时日,银镰帮似乎已经从庄园里全都撤出去了。
“伊森·琼斯先生?”一个男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迅速回身,左手抽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来人。
我身后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瘦高男人,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很抱歉,我吓到你了吗?大小姐叫我来领你去安全一点的地方交谈。”
我看着眼前偏瘦的男人,试探地出声:“安魂曲?”
可是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疑惑:“琼斯先生在说什么?我的名字叫做谢必安,是从中国来帮助大小姐的。”
我最终还是收了手枪,但我心中并不信任眼前的男人,我跟在男人身后走着,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但是一时间又记不起来。
我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疑虑,跟着谢必安走向了一个死角,我看着他伸手掀开了一块松动的墙皮,用力推了一下,旁边出现了一扇门,推开门,里面赫然是一处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而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庄园还有这样的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让人看不清路,那个叫做谢必安的东方男人却在黑暗里行走自如,他领着我来到一个椅子边。
身旁有光亮起,我循着光源看去,看见了昔日的波本家族大小姐就站在我旁边,她穿了一身黑西装,站在桌旁点燃了油灯,看着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希特叔叔,太好了你还在。”
我看见她时语气激动:“您为什么回来,现在这里多危险不知道吗?”
黛米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表情:“可是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我不能不回来,希特叔叔,还好有你在。”她忽然踮起脚尖靠近我耳边,“叔叔,我回来之后发现了这一切变故的发生都是因为出现了叛徒。”
我始终放在腰间枪柄上的左手不自觉地略微收紧:“叛徒?”
黛米抿了抿唇,似乎并不着急,她后退了两步,身边的谢必安给她递了两个酒杯,她倒了一杯放在身边,想倒第二杯时没有了,只能又让谢必安去那一瓶,她用新开的一瓶酒又倒了一杯。
她把一杯酒递给我,我用左手接过酒,配合地低头喝了一口,看着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似乎有些难过了:“叔叔……这是一件可能要讲得有些久的事。”
一旁的谢必安大约是知道我们接下来要谈论什么,于是便自觉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这个昏暗的房间就只剩下我和黛米两个人。
女人压着帽檐遮挡自己的杂色头发,从汽轮上下来后,她在港口的汽笛声中穿行,周遭的人谈论着最近的党派之争,她抿着嘴唇似乎有些心情不佳。
女人路过拐角时忽然停了脚步,她看着地上的一枚刻着银镰的硬币,她最终把自己手上的红手套脱了下来,收进了口袋,接着匆匆离去。
女人最终来到了一处庄园之前,她听见残缺的铁门随风发出吱呀声响,看见弹孔火痕镶遍围墙——她难以将眼前的破败与昔日的繁华相连。
她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深呼吸两次平缓自己的情绪,才轻轻推开那扇铁门。女人没有撑伞,任由雨打湿自己的帽檐,往里走了几步,感觉有一把伞盖在自己的头顶,她回头,看见了曾经总跟随在自己父亲身后的那位东方管家。
“黛米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穿着黑衣的男人说道,“您能回来就好,现在外面都是银镰帮的人,你快跟我进来吧。”
黛米跟着管家走进了破败的别墅,她可以嗅到空气里残留的血腥气味,夹杂着泥土的味道,让她感觉分外不适。
黛米一进别墅就往记忆里父亲的住处跑,身后的管家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看着天真的大小姐推开了那扇门,毫无防备地迎接了扑面而来的浓重腐烂气味。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愣愣地看着父亲的尸体躺在房间中央,上面已经爬上了尸斑,尸体下面的地毯满是干涸血液留下的印记。
她扶着门框干呕了几口,又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走了进去。黛米红着眼眶看着父亲的尸体,眼泪已经要滚落出来,可一想到父亲曾经告诉自己的一句“波本家族的人绝不会软弱地哭泣”,她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眼泪。
“小姐,您是波本家族新的继承人,没有你的下令没有人敢来收拾老爷的尸身。”男人恭顺地解释了,他俯身表达自己的歉意。
“这些我都明白的,安魂曲。”黛米一边说一边脱下了自己头顶上的帽子,她在自己父亲的尸体旁蹲下,即便喉咙涌上来的反胃让她感到难受,她还是仔细观察着这具尸体,试图从里面看出什么端倪来。
因为黛米知道,波本家族几乎难以攻破,这一次落败的开端就是父亲的死亡,很显然——一定是有一个深得父亲信任的叛徒杀死了父亲。
而能够得到父亲信任的,只有常住在父亲别墅里的女佣,管家还有父亲的得力下属希特·琼斯。
老波本以趴在地上的姿态死去,他睁着眼,已经挂了一半紫黑尸斑的脸还残留着惊诧,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信任之人会对自己下手。黛米看着老波本身后混乱的刀伤,这些刀伤都快腐烂,她只能看清有右向左深深的刀伤,还要不少横向纵向的刀痕,而致命伤则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从老波本背后直直刺入心脏的匕首杀死了他,那把匕首甚至还在老波本背后没有拔出来。
黛米站了起来,她一步步跟着一道延伸的血迹往进来的门走,她知道这是父亲的血沾染在那个叛徒身上留下的踪迹,即便可能什么也没有,但是她还是跟着走到了门口处。黛米看见那个按压式门把手上有个向右的残缺指印,除此以外没有其他踪迹。
她有些失望,于是走出了门,不经意间问了管家一句:“安魂曲,别墅里还有活着的女佣吗?”
“还有一位女佣,叫做美智子。”安魂曲回答,“如果您需要女佣来为您做什么,我可以随时叫她。”
“她不是欧洲人?”黛米似乎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佣,她稍微转移了注意力,看起来不那么悲伤。
“是的,她是一个东方女人,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她去做吗?”
“你去让她准备一下晚餐吧,现在的情况我知道,只要能够饱腹就够了。”黛米回复道。
“好的小姐,我走开的时间请您小心,不要随意走出去,银镰帮的追捕虽然从别墅里退出去,但是外面仍然在到处搜寻我们。”安魂曲用恭敬的语气说着,右手放在自己小腹前做了一个鞠躬的动作表示尊敬,接着转身离开了此处。
黛米站着看安魂曲一步步走远,直到对方的影子消失在拐角处才回头又走进了老波本的房间,她快步走到尸体右手处,轻轻移开了尸体的右手,看见了被挡在右手下面一个用鲜血写出来的字母“E”。
如果那个叛徒与字母“E”有关,那么黛米第一时间想到了“East”。而别墅里她知道的东方人只有刚刚管家安魂曲提到的那个女佣,以及……管家本人。
一个女佣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拥有多高的武力值,但是黛米知道安魂曲曾经护着父亲从十多人的埋伏里安全离开,有多高的武力显而易见。
一股凉意从黛米脚底爬上来,如果安魂曲是叛徒,那么从一开始安魂曲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警告自己,就像是表面要斩草除根的预告信。
黛米把尸体的手放回去遮住那个字母,又假作自然地走出了房间,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叛徒究竟是谁了,她一定会想办法杀死这个叛徒,她将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用一杯裁决之酒了结叛徒的性命。
“那么之后您有成功杀死叛徒吗?”我问着眼前脸上带着喜悦笑容的女人,我也笑起来。
“我成功了。”黛米一边拿起一盏灯一边说,“他的尸体就在旁边,我可以带你去看。”
她笑起来显得有些天真,她似乎不太适合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我漫无边际地想着,将左手边的酒一饮而尽,放在了那张桌上,才站起来跟着黛米走,毕竟大小姐的酒质量上乘,在美国酒庄待久了对酒也挑剔。
我跟着黛米走过地下室里面的一条走廊,我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正在打扫走廊,她怯生生地看了我一样,又迅速移开视线,我莫名感到对方有些眼熟,又一时间记不起对方是谁,于是我便我猜测那就是故事里的女佣。
我和黛米从那个女人身边经过,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我看着黛米推开门,里面有一股泥土的气味,我往里看,可是里面一片黑暗,黛米手里拿了一盏灯,她稍微举高了点把灯挂在墙上,一瞬间我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
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安魂曲“此时仰倒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他一条手臂放在扶手上,另一条手臂垂落下来,姿势僵硬,似乎已经死了很久,我可以借着光看见安魂曲脸色发灰,看来……他已经死了。
“你是怎么杀死他的?”我好奇地问黛米,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股轻快。
“我和美智子一起设计了一个陷阱,让他来到这个地下室,喝下了那一杯毒酒。”黛米脸上带着得意,她笑得灿烂,好像她一直都是笑得那么天真的。
我莫名有些不安,伸手去摸腰间的枪,可是却摸了个空,我诧异地抬头看向黛米,下一秒一把冰冷的枪对准了我的头颅,我看见眼前的女人脸上完全没有刚才笑起来的那副天真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啊,叛徒先生。”黛米的笑让我感到恐惧,她手上拿的枪,正是别在我腰间的那把枪,而我根本不知道枪是什么被拿走的。
我后退了两步,结果被冰冷的东西抵住后颈,我侧过头,用余光看见是那个女佣站在我身后,用一把红扇尖端的利刃对准了我的后颈。看见那把红扇的一瞬间,我终于记起来了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个女佣眼熟了,她根本不是女佣,她的代号是“血扇”,是波本家族的清道夫,而我对血扇只是在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根本不可能还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
我身后冒了一身冷汗,我勉强对黛米笑了笑:“你说什么啊黛米,我怎么可能是叛徒呢?”
黛米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很好看,可我根本没有心情欣赏,我听见黛米笑嘻嘻地说:“刚进别墅的时候,谢必安叫了你一声伊森,是我吩咐的……你还不明白吗?我早就知道你的曾用名是Ethan,我也知道字母E是Ethan而不是East。况且我父亲尸体上的痕迹,加上门把手上向右的指印,都在说这个该死的叛徒是个左撇子,而所有可疑的人当中,只有你一个人是左撇子。”
“你才是真正的叛徒,你来到这里并不是想要帮助我,你只是想要斩草除根,让你在银镰帮里面有更高的位置……你可真是没有愧对你现在的名字,Cheater(希特),Cheater(骗子)。”
我收敛了脸上的笑,对着昔日的大小姐没什么好脸色:“你很聪明,可是你也应该想过,如果我来斩草除根,我就不会一个人来,你已经杀死了安魂曲,只凭着你和血扇可没有办法活着出去。”
“希特叔叔,你确定吗?”黛米用空着的手捂住嘴笑了笑,她的笑声听起来很甜蜜,却让我感到有些反感。
我听到身后的走廊,又传来了脚步声,可我却不能回头,因为那一把利刃正对着我的后颈,我心中无比期盼着是银镰帮的人前来支援,直到我听见了那个我一进庄园就听到的声音:“大小姐,苍蝇都已经处理掉了。”
黛米笑着看着我身后的人,我记得那个人叫做谢必安,是个瘦高的东方男人,穿着一身西装,这和管家的装束几乎一样,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那个代号为安魂曲的管家已经死去,企图得到一点安慰。
“希特叔叔,是我忘记告诉你了。”黛米继续说,“庄园一直有两个管家,他们俩一起被称为安魂曲,但是我的父亲从不允许他们同时出现……你很幸运能成为看见他们同时出现的人呢,希特叔叔。”
紧接着我看见黛米身后的那一具“尸体”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他悠闲地走过来,和那个从我身后经过谢必安到一起,我看谢必安脸上已经没有面具,他们有着几乎一样的脸。
一瞬间涌上来的情绪如同潮水挤压我的胸腔,恐惧让我几乎难以呼吸,我明白了从我走下地下室以来,一切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连环圈套,就为了扫清一部分银镰帮的人以及戏耍我一番。
波本家族的大小姐,从来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天真”。
下一秒我下定决心决定拼死一搏,可我全身却失去了力气,我往旁边倒去,没有人来搀扶我,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我小腹涌了上来。
“你是什么时候……”我到声音因为疼痛变得嘶哑,问句到了一半,我恍然记起来刚来到地下室时的那杯酒,为了给我那杯酒还特地开了瓶新酒。
黛米并没有说话,踩着我的身体走过去,她姿态傲慢,就像一个女王,手上已经戴上了象征着波本家族的红手套。我侧头看过去,只能凭着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看见她挺直的背脊和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人。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我看着老波本也是这样高傲的站上了最高位,成为了万人敬仰教父,而曾经那个小女孩,正在一步步地走向那个本就该属于她的位置。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记起黛米讲的那个故事的结局——她将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用一杯裁决之酒了结这个叛徒的性命。
——END
感谢阅读
欢迎留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