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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圈战士玫瑰女侠

【北海】晴时雨

summary:吃醋修罗场文学,主北海,驹海有,我真的很爱烂梗文学,介意点x谢谢,私设有

粱嘉驹纯开公司霸总,小海也纯好人

1w1+

有撞梗联系我谢谢


一场晴时雨,在1997年夏至前——


1/


郑北最近有点不太对劲,从和顾一燃出去夜市买宵夜那天起。


自从和姜小海相认后,郑北就和那开屏的孔雀似得张牙舞爪,叫人看了都害怕,赵晓光这么和丁国柱说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可后面又是买电视又是买风扇,旁人问起,郑北就咧着嘴笑得灿烂说是买给他家乐乐的,张雪瑶这样一根筋的人听到这样亲昵的话都要打个寒颤,丁国柱就不得不信赵晓光的话了,确实很像。

可这几天的郑北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呢,...

summary:吃醋修罗场文学,主北海,驹海有,我真的很爱烂梗文学,介意点x谢谢,私设有

粱嘉驹纯开公司霸总,小海也纯好人

1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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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晴时雨,在1997年夏至前——


1/


郑北最近有点不太对劲,从和顾一燃出去夜市买宵夜那天起。


自从和姜小海相认后,郑北就和那开屏的孔雀似得张牙舞爪,叫人看了都害怕,赵晓光这么和丁国柱说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可后面又是买电视又是买风扇,旁人问起,郑北就咧着嘴笑得灿烂说是买给他家乐乐的,张雪瑶这样一根筋的人听到这样亲昵的话都要打个寒颤,丁国柱就不得不信赵晓光的话了,确实很像。

可这几天的郑北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呢,大家都说不上来,最明显的是郑北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当然也不是说郑北之前就话多,就是最近特别不爱说话,时不时就坐自己位置上发愣,低于两声是叫不回神的,赵晓光好奇心最重,偷偷摸摸扯过一旁给自己泡茶的顾一燃,朝着又开始发呆的郑北努努嘴,眼神里带着询问。

“燃哥,我北哥咋了,连着两三天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看着挺让人担心的。”

顾一燃从赵晓光手里扯过自己的袖子,给茶杯盖上盖儿这才斜了赵晓光一眼。

“你是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呢还是你的好奇心作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都有都有,一半儿一半儿,嘿嘿。”

“如果是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呢,他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我也不清楚。”

顾一燃摊摊手表示自己并不清楚郑北到底有什么不能言说的心事,赵晓光明显不相信但看顾一燃不肯说,想必要么是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这事儿不能说,想了想也没再多问,只是挠着后脑勺回了自己位置坐下翻起卷宗来。


郑北以为1979年的那场大雪早已将自己彻底封存,但没想到,十八年后的重逢在春至来临前夕。


相认之后郑北对姜小海好得过头了,逢人便说那是他的弟弟,带着几分炫耀几分喜悦,像小孩儿好不容易求着父母买到了心仪的玩具那样,傻里傻气的透着天真,可姜小海却在这样的好意里生出一丝忐忑,他不确定这样的好有没有期限,诸加之上的条件是郑北的愧疚和自责,但等到日复一日之后,这些砝码消耗殆尽,郑北与他又该是何种面目,他不知道,所以他不安也不太敢肆无忌惮去的接受这样的好意,活在灰色地带太久,人都会变得胆小起来。


地下室晦涩阴暗透不进屋外又暖又亮的太阳,时间一晃过半,电视机因为信号不好发出的白噪音让人生出困意,粱嘉驹推开那扇老旧的木门时,姜小海正窝在沙发上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他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走到姜小海的身边静静站在那儿,眼神带着几分意味不明,顺着沙发上蜷缩着的轮廓一点点往眼底刻,半晌这才收回视线扯过扔在一旁的外套正打算给姜小海披上,却在弯腰的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粱嘉驹勾起唇弯了弯眉头,声音清且脆的喊了姜小海一声。

“乐乐哥。”

“你怎么来了?”

姜小海刚刚确实犯起了困,不过那扇旧木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带走了困意,粱嘉驹进来时他知道,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也知道,但他没睁眼,他并不想和梁嘉驹有太多的接触,他希望梁嘉驹与他之间有一条清晰的分割线,能够正大光明的站在阳光下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儿,如今的他做不到了但他想梁嘉驹可以。

“想你了,就来了。”

粱嘉驹对他的感情姜小海一直都看在眼里,青年人的眼底总是带着光,像清澈透明的河面倒映出来的星子,藏不住,可爱和喜欢这种情感于他而言太过遥不可及,所以他给不了回应。

“好好当你的大老板,少往这种地方跑。”

姜小海坐起身抹了一把脸,粱嘉驹攥紧了手里的牛仔外套,沉默片刻,走到那张小床上坐下,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

其实梁嘉驹并不想扮作一个乖巧的弟弟,他想质问姜小海,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又想问凭什么郑北可以想来就来,想见你就见你,我却不行,也想告诉姜小海,只要他愿意,自己可以不做什么大老板,情愿和他一起蜗居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可是不行,姜小海希望他站在阳光下,希望他活得堂堂正正,那他就没办法违背姜小海的意愿,对于姜小海,粱嘉驹永远说不出拒绝两个字。

心底冒出一股气,酸涩的像刚开口的汽水儿,带着几分甜,剩下的全是不甘心。


浅皱着眉头圆圆的眼里带着几分委屈,像只大雨天被淋湿的小狗,姜小海看着粱嘉驹这副模样,到底没能狠下心肠赶他走,只好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梁嘉驹身边坐下,拍了拍他毛绒绒的脑袋,轻声开口。

“行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给我看呢,走吧,带你去吃宵夜。”

“我要吃烤冷面,。”

粱嘉驹还是低垂着脑袋不看姜小海,嘴里嘟囔着烤冷面,姜小海没忍住笑了下,拉着梁嘉驹带着几分寒凉的手起身。

“好,去吃烤冷面。”

“多穿点,为了耍帅冻感冒你就老实了。”

看着姜小海替自己拉上外套拉链,粱嘉驹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勾出一抹笑,人生至少有一刻姜小海全心全意的和他站在一起就是运气,生意人总讲盈亏二字,可关于姜小海,怎么算都不会亏本。


哈岚的夜市灯火通明,吃的玩的都有,郑北被组里的几个小孩儿闹得没办法,这段时间也确实辛苦,只好任劳任怨的出来买夜宵,这个要吃面那个要吃粉的,他一个人还真没办法带五个人的饭回去,索性喊上最能吃的顾一燃出来搭把手,好不容易买好了粉面,顾一燃是真能吃,非要再买一份烤鱿鱼,郑北只好提着大包小包在旁边等,铁板滋啦作响,配料的香气往鼻子里扑,等鱿鱼烤好,顾一燃也不管郑北还提着东西,自顾自的就吃了起来,郑北一看他这样儿,翻了个白眼,大馋小子,可看他吃得香,没忍住问了一嘴。

“这么好吃吗?”

顾一燃吃得眉眼弯弯,笑着点头,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这么好吃,那过几天不忙了我也要带乐乐来吃。”

郑北这话一出口,顾一燃赶忙咽下嘴里的鱿鱼。

“那你下次和乐乐吃完给我再带两份,不行把我带上也行。”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啥你都馋。”


烤冷面的摊位在街角,暖黄的灯泡被油烟浸染,变得有些昏暗,粱嘉驹和姜小海站在灯光下看着郑北和顾一燃说说笑笑,谁都没有说话,半晌,粱嘉驹像是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他俩关系真好,跟一家人似得。”

说实话,粱嘉驹这话说的太有歧义,但姜小海没办法辩驳,他只是盯着郑北和顾一燃不知道在想什么,姜小海进来夜市摊就看到了郑北,他总能在人群里第一眼就找到他,关于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他也有些犹豫,但看到郑北和顾一燃站在一起过于登对的画面他想,还是算了。

粱嘉驹讨厌姜小海满心满眼的看着郑北,他微微侧身低头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唤回失神的姜小海。

“乐乐哥,我有点冷。”

回过神的姜小海闻言自然的拉过梁嘉驹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嘴里习惯性的唠叨了两句。

“跟你说了多穿点衣服,总是不听。”

“这样穿帅啊,不帅吗?”

粱嘉驹笑眯眯地盯着姜小海的眼睛,在浅浅的衣服兜里和姜小海十指紧扣,不肯放开一丝一毫。

“烤冷面好了,打包还是在这儿吃?”

“帅帅帅,行了,烤冷面好了,你冷的话咱们打包回去吃吧。”

老板浑厚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笑闹,姜小海付了钱,扯着梁嘉驹往回走去。

“都听你的。”


郑北等顾一燃好不容易给最后一口烤鱿鱼塞进嘴里,提着快要粘成一坨的粉面准备回去,却在转身时发现了站在街边昏黄灯光下的姜小海,旁边跟着个陌生青年人,很高长相也秀气俊朗,青年人的手和姜小海握在一起被揣进了牛仔外套的衣服兜里,看起来关系很亲密,青年低头对着姜小海说着什么,时不时还晃一晃牵着的那只手,像在撒娇,姜小海也照单全收,看起来和谐又温馨,跟一对儿似得,郑北就那么看着他俩提着烤冷面离开的背影,垂下了眼睑,浑身上下突然就觉得难受,那种感觉就像是吃鱼卡进喉咙里的一根刺,如鲠在喉。

“那不是你的乐乐吗,咋没去打个招呼。”

顾一燃也看到了姜小海,转头看刚还笑着的郑北突然阴沉了脸色,摸不着头脑,平时郑北八百米开外看到姜小海都得抡着两条长腿跑过去,今天咋回事儿,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了。

“打什么打,赶紧回去,案子还没破,一天到晚就想着吃。”

郑北话说完不再开口,提着袋子往前直愣愣的走,沿途撞到几个行人也不像以往好态度的道个歉,顾一燃也摸不透郑北这是咋了,只好在后面赔着笑脸说对不起,不是,吃他郑北两个鱿鱼,火气这么大,以后还是自己买算了,顾一燃一边跟着郑北的脚步一边心想。


虽然梁嘉驹万分不情愿,但姜小海还是给他送回了自己家,往回走时,烟瘾上头,姜小海只好站在街角抽了根烟,巷口的风一吹,点燃的烟杆忽明忽暗,心底默念了郑北这两个字一万遍,却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初秦义说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他不以为然,即使他明白,但趋光是人的天性,所以心甘情愿的自我拉扯着,一半站在阳光下一半躺进阴影里,但今天看到郑北和顾一燃,好似突然想通了,不同路的人走不到一起,光与暗也难以共存,算了。

人不能总祈求得不到的东西,所以算了。


一路走回来,烤冷面也变得油乎乎的,看起来就没什么食欲,明晃晃的月光打在姜小海的身上,把影子拉得老长,粱嘉驹靠在窗前看着姜小海抽完一支烟披着月色融进黑暗里,这才坐在沙发上将那份早已冷却的烤冷面一口不剩的吃了个干净。


郑北自从和姜小海相认后很久不做梦了,但今天久违的做了个不算太好的梦,梦里的景象一会儿是白茫茫的雪一会儿是破败的桥洞,光怪陆离没有尽头,陡然惊醒,郑北抹了把脸,看了眼闹钟,到了上班的点儿,顾一燃早早的就已经走了,他洗漱完拿了两个包子就坐上那辆黄色的面包车往警局方向开去。


二金被抓了,秦义死了,红龙这条线算是完结了,可郑北高兴不起来,他已经和姜小海单方面冷战了五天,自从那天买宵夜回来后就开始了,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情绪化,但没办法,对着姜小海他好像永远没办法保持太多的理智,看到他就想对他好,可看到和他亲密无间的青年人又觉得心底像是破了个洞,往里呼呼灌着冷风,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有过,他也想不明白,这五天姜小海也没来找他,郑北苦笑一声,一是跟自己怄气二是最近确实忙,可他不去看他,姜小海就跟失踪了似的,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十八年里郑北总想着乐乐死了,可如今再相见又贪心的想去窥探乐乐那错过的十八年里是怎样的光景,所以他对姜小海好,足够好,就是希望哪一天可以两人敞开心扉去谈一次晚了十八年的对话,但他的乐乐在这十八年里吃了好多苦,已经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

或许困在那场大雪里走不出来的不止郑北,还有他的乐乐。


“行了,北哥,你今天过生日还唉声叹气的干什么,高兴点。”

赵晓光没心没肺的模样确实让郑北的心情好了点,可只要一想到姜小海他又笑不出来,他会记得自己的生日吗,郑北抬头望了眼挂在墙上的日历,复又叹了口气。


张雪瑶和赵晓光对视一眼,这几天两个臭皮匠凑一起想方设法的逗郑北开心,但成效甚微,他俩现在也没啥办法了,毕竟提乐乐都不太行,别的法子他们也真想不到了。


“今天你生日,你给乐乐说一声晚上去你家吃饭,不然怕他上班忙,忘了时间。”

顾一燃喝了口茶,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嘴,郑北果然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刚刚像霜打了的茄子现在看起来像八九点钟的太阳。

“对啊,乐乐工作忙,我给他打个电话,算了,我亲自去说。”

郑北着急忙慌的拿了钱包和钥匙就往外走,赵晓光给顾一燃竖了个大拇指,读书人确实很讲究说话方式,他提乐乐就没这效果。


今天周六,但姜小海还要上个白班,早早起来去了旱冰室,中午休息的时候梁嘉驹提着便当盒走了进来,里面的菜都是他爱吃的,两人坐一起端着碗边吃边聊,才吃一半郑北就提着一盒饺子和一盒鸡架来了。

“乐乐。”

人未到声已至,姜小海和梁嘉驹听到声响齐齐抬头看向郑北,像是不理解他怎么突然来了。

“我给你带了咱妈做的饺子还有鸡架。”

“乐乐哥已经吃了,郑警官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姜小海还没说话,粱嘉驹就放下了筷子站起身直视着郑北,语气里带着微不可查的敌意。

其实梁嘉驹也不想站起来,但郑北实在太高了,往那一站跟堵墙似得,坐着总感觉少点气势。


“哥,你怎么来了?”

姜小海扯了扯粱嘉驹的袖子,被郑北看到心气儿又是一阵不顺。

“我来看看你,顺便说一声晚上来家里吃饭,咱爸给你做爱吃的锅包肉。”

“行,晚上下了班我就过去。”

粱嘉驹瞅着这两人的对话,见缝插针的接了句话。

“我还想着今天带着乐乐哥去郑警官家饭店吃饭呢,太凑巧了,那我也厚着脸皮跟着去蹭顿饭,你看行吗?郑警官。”

这话说得太妙,郑北一时找不到什么拒绝的话,只好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

“行啊,人多热闹。”

“认识一下,粱嘉驹。”

“郑北。”

俩人明里暗里较着劲,姜小海再聪明此刻也一头雾水,这两人应该是八杆子打不着边的,咋感觉看起来不太对付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俩别握手了,都勒红了,干嘛呢。”

郑北和梁嘉驹握着的手姜小海拉开时还废了点劲,不知道他俩第一次见怎么就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行,那我就先走了,晚上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我在这儿等着乐乐哥下班,我有车。”

“......”

粱嘉驹眼底的挑衅郑北不是没看到,可他没办法,只好生着闷气揉了一把姜小海的发,转身离开,他不记得我的生日了,郑北心底冒出酸苦,连带着眼眶都发酸。


姜小海看着郑北的背影消失在门边,转头看向有些得意洋洋的梁嘉驹。

“你跟他闹什么别扭啊,你俩有仇怨啊。”

“哼,我就是不喜欢他!”

粱嘉驹瘪瘪嘴冷哼一声给姜小海看笑了,怎么跟小孩儿似得。

“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行了,他是警察,你一个做生意的得罪他干嘛。”

我喜欢你,可这句话梁嘉驹不敢说,怕姜小海会生气,只好忍着不高兴嘟囔着。

“我一个做正经生意的怕他干嘛。”

“行行行,你厉害我说不过你行了吧,赶紧吃饭吧,胃又不好,吃了冷饭又胃疼。”


郑北高高兴兴的出门怒发冲冠的回来给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咋了,谁又惹他生气了。

“给我查查粱家驹这个人是干嘛的,今天给我查出来。”

喝了口茶,郑北匀了口气对着赵晓光说到,然后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又不说话了。

“哦,我现在去查。”

赵晓光挤眉弄眼的走了,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给他使眼色的张雪瑶一眼。

“这人和雪天使有关?”

顾一燃给郑北茶杯加满了热水,顿了顿开口问道。

“不是,我的私事。”

挑了挑眉,顾一燃没再多问,与案子无关就不多问,谁都有自己的事儿,旁人没必要知道的门清。


这气来的莫名,但郑北就是生气,可气什么他想不明白,他的乐乐长大了有朋友了明明是该高兴的事儿,但看到梁嘉驹他就烦,是真的烦,也不知道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知道他是干嘛的天天缠着姜小海,一看到梁嘉驹跟在姜小海身边他就不顺眼,浑身都不舒坦,就像拿起一颗烂柿子,明明表皮完好,可里面早就腐朽,还没拿起来,混着恶臭的汁水沾了满手,黏滋拉呼。

郑北讨厌梁嘉驹,因为他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赵晓光手脚挺快,找了信息部一个小时不到给梁嘉驹家底翻了个干净。

郑北接过赵晓光手上的资料,仔细翻了翻。

梁嘉驹,二十七岁,粤东人,做外贸生意的,这简历人人看了都得夸一句年轻有为,郑北捏着资料的手紧了紧,长得好又有钱还年轻,没忍住拿自己和他比了比,除了长得好之外他既没多少钱也不年轻,比不过,郑北更气了。


张雪瑶和赵晓光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了,扯着一旁傻愣着的丁国柱悄摸往外走去,嘟嘟囔囔的商量着给他们北哥买个啥样的蛋糕和生日礼物。

顾一燃从郑北手里抽出那沓皱了吧唧的资料,实在没忍住开口问了句。

“你最近火气怎么这么大,一天到晚板着个脸给谁看呢,你别说是因为上次我多吃了两条鱿鱼你记到现在。”

郑北叹了口气,犹豫半晌才幽幽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不是因为那两串鱿鱼。”

“那就是因为你的乐乐对吧?”

顾一燃说的话让郑北一瞬间愣神,复又低头笑了笑,顾一燃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猜得到,没什么好隐瞒的,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顾一燃坐下,这事儿还得慢慢说。

“确实是因为他。”

郑北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些困扰他许久的事儿一一找到符合他预期的正解,所以用词遣句都要细细斟酌。

“十八年来的每一天我都以为乐乐死在了那场大雪里,愧疚和自责像一个牢笼困住了我,每时每刻,或者说每日每夜我都在想要是那一天我没有把他藏在垃圾箱,如果我带着他一起去找人,或许他就不会死,可兜兜转转我的乐乐确实没死,但他拥有了新的名字,用姜小海这个名字过了十八年,这段光景里的人生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但我想那并不是一段太美好的经历,所以再次重逢,我急切的想去探寻他那段我不曾存在的人生,可他就像一个封闭的圆,让我找不到切入点。”

“所以你对姜小海的好只是因为他是乐乐?”

顾一燃觉得郑北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其实姜小海并不是那个圆,郑北自己才是。


“不是。”

郑北回答的很快,在知道姜小海就是乐乐前郑北已经对他很好了,顾一燃看了郑北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

“即使姜小海不是乐乐我也会对他好的。”

“为什么?”

这个问题郑北却没有了回答,为什么,顾一燃总是知道怎么直击痛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姜小海可怜?因为他身上有着熟悉感?因为他和乐乐像?好像都不是,郑北沉默着,也许是因为那时伤口上被细细撒上的烟丝,也许是喊他大哥时亮晶晶的眸子,又或许是看见他总是一副乖巧的模样,想来想去,郑北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顾一燃推了推眼镜挑挑眉,重新换了个问题。

“那你让晓光去查这个梁嘉驹也和姜小海有关?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怕他不是个好人,怕他骗了乐乐,他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粉头白面的,看起来就很会骗人的样子。”

说到梁嘉驹,郑北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顾一燃皱了皱眉。

“郑北,梁嘉驹的资料很干净,就算退一万步说,即便他真是个坏人,可姜小海或者说乐乐,他是一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判断标准也有自己趋利避害的能力,你总不能不让他交朋友吧。”

“我只是......”

郑北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一燃打断,他从不会做这种没有礼貌的事,但郑北的自怨自艾让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姜小海还是你印象中那个小小的孩童,你总用曾经对他好的方式去对待如今的姜小海那是不对的,郑北,如果你试着放下十八年前的乐乐,慢慢去接受消化现在的姜小海,或许你会觉得他并非是一个圆,他可以是一个三角也可以是一个方块。”

“乐乐的人生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戛然而止,是你停在原地不肯往前看,姜小海一生会遇见很多人,好的坏的都有,他不止那一个冬日,他会重新经历风雪春阳,你也不能总回忆过去,你得和他一起重新去看未来的四季轮回。”

“郑北,你不必去探究他那十八年的故事,他往后还有很多年。”


不管是乐乐还是姜小海,他就只是他,他的存在即本身,抹杀不了的曾经和取代不了的现在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他,郑北盯着茶壶里泡白的茶叶,茶梗慢慢裂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笨,是啊,对一个人好如果附加上前提那算什么好,那不过是有预谋的假情假意而已不算真心。

姜小海也好,乐乐也罢,他站在那儿,郑北就会对他好。

好似想通了所有,郑北舒展了眉眼。


“想通了?”

“想通了,谢了燃哥,不过你确实挺适合当老师的。”

“过奖过奖,真想谢我下次去夜市给我买十串烤鱿鱼就行了。”

“买,给你二十串都行。”郑北大手一挥显得格外大气。

“所以你让晓光去查粱嘉驹是因为你吃醋了是吗?”

顾一燃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落日的余晖洒进来打在他的镜片上,看起来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还是给你买十串吧,你不值得我给你买二十串鱿鱼。”

“......痴线,二十串鱿鱼一串都不能少。”

“行了,赶紧回去吃饭吧,都快六点半了。”

郑北扯着还在念叨着烤鱿鱼的顾一燃往外走去,他有些想要见见姜小海了。


顾一燃其实说的没错,那种咸菜发酵过头让人晕晕乎乎的感觉确实是吃醋,他不喜欢梁嘉驹看姜小海的眼神,带着四分占有欲,六分情意绵绵,像个狼崽子守着猎物的眼神叫郑北看着就来气,姜小海不该是他的所有物,他就是他,不该属于谁。


梁嘉驹在旱冰室等了姜小海一下午,看着他像只翩跹的蝶,从这头飘到那头,捉不住留不下。

可他就是喜欢姜小海,无可转圜,读完大学之后千里迢迢从粤东跑到哈岚就为了看着他跟着他,可姜小海不肯留下他,还要赶他走,他不肯,留在哈岚一步步拼了命往上爬,开了公司,只为了以后自己可以站在姜小海身前替他遮风挡雨,如今他成了商圈炙手可热的大老板,出门在外人人都得称他一声梁总,可姜小海还是把他当小孩儿,把他当弟弟,可梁嘉驹不想当弟弟。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姜小海换好衣服和鞋走过来就看到梁嘉驹坐着发愣,点了点皱成个川的眉间,好笑的开了口。

“想你。”

“我看你是在想饭吃,饿了吧,走吧。”

梁嘉驹的话让姜小海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好轻描淡写的换了个话题。


俩人开着车路过街角看到蛋糕店,姜小海让梁嘉驹等一下,开门下了车再回来时提了个黄桃蛋糕,应该是早就预定好的,十二的尺寸,一般只有预定蛋糕店才会做。

梁嘉驹没有问是给谁的,因为他知道今天是郑北的生日,只是也下了车去旁边鞋店买了双鞋又去小卖店买了两条高档烟和一箱牛奶提回车上,看着姜小海疑惑的眼神,笑了笑,眯着眼说。

“第一次去人家家里蹭饭,空手去不好。”

“那你送鞋啊?”

姜小海看着鞋盒,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送鞋怎么了,乐乐哥。”

梁嘉驹表情无辜,看样子大概是真不知道规矩,姜小海顿了下,盯着梁嘉驹的眼睛认真道。

“鞋别送了,就拿两条烟和牛奶吧。”

“好吧,听你的。”


等到了郑北家的鸡架店,梁嘉驹顺手还是给那双鞋提在了手上。

姜小海进门的时候郑北还没回来,倒是张雪瑶和赵晓光丁国柱都在店里帮忙,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叔叔阿姨,今天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看你瘦的,叔给你做了锅包肉,等会儿多吃点。”

郑北爸妈看着姜小海眼神里都是怜爱,郑北和姜小海相认后第一时间就和他们说了,也总带着这孩子来自家店里,一来二去倒是熟悉的跟一家人似的。

“乐乐,这位是?”

郑北爸爸指着跟在姜小海身后的梁嘉驹总觉得熟悉,他在报纸上看到过,是个大老板。

“叔叔好,阿姨好,我叫梁嘉驹,是乐乐哥的弟弟,您们叫我小粱就好了,这是给叔叔阿姨带的礼物。”

梁嘉驹将手中的烟和牛奶放在郑北父亲手里,微笑的弧度看起来乖巧又懂事,给一旁的赵晓光看到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人太装了,查他资料的时候明明说这人不苟言笑,做生意心狠手辣,现在一副好人模样,真是个笑面虎。

“你这孩子是乐乐的弟弟咱们就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

郑北爸妈给梁嘉驹的好态度哄得受宠若惊,人家堂堂一个上报纸的大老板对着他俩恭恭敬敬的多少叫人不习惯。

几人正寒暄着郑北拖着还在念叨鱿鱼的顾一燃进了门,看到梁嘉驹一愣,不是,他还真来了。

“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我来蹭饭啊,郑警官。”

梁嘉驹转身看着郑北露出一抹挑衅的笑,郑北父亲眉头一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没礼貌。”

郑北翻了个白眼,这么点时间他爸怎么就给梁嘉驹哄住了,果然这姓梁的就不是好人。

“生日快乐,哥。”

姜小海看气氛不对,赶忙岔开了话题,生怕梁嘉驹和郑北两人吵起来。

“还记得我喜欢黄桃,果然还是我们家乐乐对哥最好了。”

郑北看着姜小海递过来的蛋糕,走上前一把揽着姜小海的肩对着一旁冷下面色的梁嘉驹得意的笑了笑。

“郑警官,我也祝你生日快乐。”

梁嘉驹把装鞋的礼盒袋塞进郑北手里,将姜小海拉过来自己身边,假模假样的笑看得郑北头都是疼的,哪哪儿都是他,真的烦人。

“那还真是谢谢梁总给我送鞋了。”

郑北低头瞟了眼鞋盒上的鞋码,一句谢谢真是说的苦大仇深,好你个粱嘉驹给他送鞋也就算了还给他送小鞋,真有你的。

姜小海闭了闭眼,有些无奈,都给他说了别送鞋,原来刚刚在车上粱嘉驹这小子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郑北和梁嘉驹这两人无声的对峙让旁人都有些不敢说话,顾一燃进来了就蹲在张雪瑶他们身边一边摘菜一边看戏,看这样子郑北玩不赢粱嘉驹啊。


郑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才打破僵局。

“哥,你们谁发财了,弄了辆那么高档豪华的汽车,带我出去兜两圈呗?”

“乐乐哥你来了,都在啊,赶紧说谁发财了。”

郑南性子活泼进来拍了拍姜小海的肩,又扯着赵晓光的耳朵问道。

“你快别说了。”

赵晓光拉着郑南往旁边走,一边低声下气的让郑南闭嘴,没看见你哥郑北的脸色比煤炭都黑吗,真是没有一点儿眼力见啊。

“这位想必就是郑南妹妹吧,那车你要是喜欢我把钥匙给你,会开车你就自己开,不会开我让人给你配个司机。”

粱嘉驹说完真把钥匙放在了郑北妈妈手上,给老人家吓一跳,手上的钥匙跟个烫手山芋似得不知道往哪放。

姜小海瞪了梁嘉驹一眼,用手肘怼了怼他。

“不够你嘚瑟的。”

梁嘉驹耸耸肩眼神却落在郑北脸上,带着几丝嘲讽。

“啊,我开玩笑的,不用了不用了。”

郑南本来是真开个玩笑,他哥手底下的这几个人工资都不够吃饭的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么昂贵的车,就是没想到车主真在自家店里,赶紧摆摆手。

“没事儿,一辆车而已,车我多得是不差这一辆。”

姜小海叹了口气,真是没完没了了,他就想不通这两人除了小时候这算起来只是第二次见面,怎么就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真不知道俩人哪来的深仇大恨,想了想寻了个台阶说道。

“好了好了,他车确实多,都别客套了,我饿了。”

“乐乐饿了,婶儿这就去弄菜。”

郑北妈妈听到这话长嘘一口气赶紧把钥匙往桌上一扔,扯着自家老头子往后厨走去,边走还边小声嘀咕。

“当老板的都这么大方吗,烟送的高档牌子,车都随便送,真是有出息。”

“那肯定啊,要不然人家咋能当老板。”

“也是。”

梁嘉驹听着老两口的对话,挑了挑眉,斜眼看着郑北,眼底的嘲讽压都压不住,姜小海默默的离郑北和梁嘉驹远了点,走到顾一燃身边和他一起蹲下摘菜,他俩愿意闹就闹吧,他可不管了。

“乐乐哥,我帮你。”

姜小海一走,梁嘉驹就粘了上去,也跟着一起蹲着摘菜,郑北忍气吞声但看到梁嘉驹和姜小海蹲一起的背影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开口。

“梁总,出去抽根烟?”

“好啊。”

梁嘉驹此刻倒也没拒绝,他确实有话想对郑北说,贴着姜小海说了句等我,起身拍了拍没什么灰的手跟着郑北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不是,他俩都不抽烟出去抽烟?”

姜小海一脸茫然,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想来想去有些不放心,准备去看看,却被顾一燃拉住了袖子。

“不用担心,要打早打起来了。”

这话云里雾里但姜小海想了想也确实有道理,顾一燃这人说话确实比起旁人要有信服度一些。


“烟呢?”

“我又不抽烟,哪来的烟。”

听到郑北的问话粱嘉驹嗤笑一声,靠在墙边,看着路过的行人神色匆匆,淡淡开口道。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郑北也懒得和梁嘉驹打机锋,他不是什么喜欢弯弯绕绕的人,但他是个聪明人。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郑北,我是真的讨厌你,十八年前的冬天你没去找乐乐哥,那你就应该永远别出现,可你偏偏在十八年后的现在出现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拖着乐乐哥和你一起演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这么些年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全都看在眼里,可是你不知道。”

梁嘉驹眨了眨酸涩的眼,缓了缓才复又开口。

“你不知道那年冬天他被人牙子带回去时被打得有多惨,你不知道秦义捡到他后他受了多少伤,你也不知道被姜家收养的他一直被当作替代品,连名字都是姜家那个夭折的孩子剩下的,十八年前的那场大雪在今时今日你的心中也许已经停了,但在他心底,那场大雪横亘了整整十八年,或许还有后面的很多年,郑北,人这一生能有几个十八年啊?你算过吗。”


落日最后一抹余晖散尽,白晃晃的月亮挂在天上,照得一切都变得模糊,郑北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可梁嘉驹说错了一句话,那场雪在郑北这里其实也从未停下。

郑北没有辩驳,仰头瞧着月亮在云堆里忽明忽暗,半晌没有开口,在梁嘉驹还以为他无话可说的时候,郑北问了一句。


“你和他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当然是比你看到的还要亲密的关系。”

梁嘉驹脸上挂着恶劣的笑,他嘲笑郑北的无言以对也嘲笑着他问出口的话。

“不,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你就不会站在外面和我说这些话,你该在里面陪着他。”

郑北显得很平静,即使波涛汹涌的海浪已经灌满了整个胸腔,但他却格外平和,他看着粱嘉驹越来越冷的面色,继续说道。

“我该谢谢你,如果你不和我说那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或许你说得对,那场大雪在很多年后可能依然存在,但没关系,我会陪着他一起等雪停,直到春日来临。”


“哼,说大话谁不会啊。”

粱嘉驹并不相信,可郑北也不需要他相信。

“好话说尽,各凭本事。”

“那就各凭本事了,梁总。”


“你俩抽烟要抽半个小时吗?”

郑南从门里探出头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乐乐哥早说过他饿了,你俩还在外面抽,赶紧进来吃饭。”


粱嘉驹和郑北进来一左一右坐在了姜小海身边,轮流给他夹菜,碗里的菜堆成山高,俩人也不停手,郑北爸爸看不下去了,起身拉起姜小海换了个位置自己坐进了两人中间,他们才停手,知道的是关心乐乐那孩子,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个人要给人撑死。


“好好吃饭,菜够吃了。”

姜小海听到这话恨不得把头埋碗里,今天选择过来吃饭真是个错误。


众人吃饱喝足赶紧作鸟兽散了,梁嘉驹看了眼姜小海和郑北也不再停留,先走了,他虽然讨厌郑北,但他希望姜小海好,他也希望那场暴风雪过去。

姜小海对着郑北父母道了谢,也往外走去,郑北跟在他的身后,空荡的街道只剩下白色的月光和昏黄的路灯。

郑北站在店门外不远处,朝着姜小海喊了一声。

“乐乐。”

“怎么了,哥。”

姜小海回过头,郑北站在灯光下,周身冒着光晕,像个太阳。

“过几天就要夏至了,不会再冷了。”

真的不会冷了吗,可一年四季总有冬天啊。

“嗯,我知道。”

“所以,明天见,姜小海。”


姜小海看着郑北笑意盈盈的模样,不自主的红了眼尾,天上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隔着模糊的雨帘姜小海看着郑北弯了眉眼。

“好,明天见,郑北。”


——月光绕着黑黑的夜一圈又一圈,好似隔着无延的年轮,明暗交错里长出一颗新芽,化成一场晴时雨,淋了两人满头。


END.




古龙悠悠

【你把我当做什么?】北海/梁嘉驹×姜小海🦋🦋


“乐乐哥,你对条子动心了…”梁嘉驹眼眸轻抬,看着身前那个倚靠这床头抽烟的人轻声道。


“哼…”姜小海轻轻吐出一口烟圈,浓重的尼古丁味瞬间将两人包裹起来,他勾过梁嘉驹的腰身,微微倾身“怎么?你看不惯。”


“乐乐哥,咱们这种人…与条子动情那不是死路一条吗?”梁嘉驹不算细腻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姜小海腿根间那道疤痕,深红色的蜈蚣一般蜿蜒至姜小海腰窝,这是当年乐乐为救他被他父亲那摔碎的玻璃碎片划出来的。


“哈…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梁嘉驹忽的低垂下脑袋,趴伏在姜小海小腹间,温热的舌尖在那人升起的旗上打转“乐乐哥,你知道的…我也是只野狗会咬人。”


“嗯…哼…你是只狼狗,...


“乐乐哥,你对条子动心了…”梁嘉驹眼眸轻抬,看着身前那个倚靠这床头抽烟的人轻声道。


“哼…”姜小海轻轻吐出一口烟圈,浓重的尼古丁味瞬间将两人包裹起来,他勾过梁嘉驹的腰身,微微倾身“怎么?你看不惯。”


“乐乐哥,咱们这种人…与条子动情那不是死路一条吗?”梁嘉驹不算细腻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姜小海腿根间那道疤痕,深红色的蜈蚣一般蜿蜒至姜小海腰窝,这是当年乐乐为救他被他父亲那摔碎的玻璃碎片划出来的。


“哈…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梁嘉驹忽的低垂下脑袋,趴伏在姜小海小腹间,温热的舌尖在那人升起的旗上打转“乐乐哥,你知道的…我也是只野狗会咬人。”


“嗯…哼…你是只狼狗,不是野狗…”姜小海忽的泄出声压抑着叹息般的低吟,双手死死揪住梁嘉驹的头发“小狼狗,胆子大了?”


“乐乐哥…你和那人是什么样的?”


“你放心…他是条子,我们是淤泥里的烂虫,撕咬狂奔直至腐烂消逝…我啊,只是艳羡他罢了,艳羡他身上那束光…都刺眼…”姜小海扬起脖颈子断断续续道。


梁嘉驹也不是狼狗,是疯狗…别看一副斯斯文文,乖乖巧巧的样子,摘下那副眼镜那就是条彻头彻尾的疯狗。


疯狗啊…够疯也够忠诚…


……


“咋了你?腰不好?咋今天走路不对劲呢?”郑北斜睨了眼姜小海出声问道“你这年轻人就是虚!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我哪能干什么…被疯狗咬了一口…”姜小海揉捏这酸痛的腰身龇牙咧嘴道,梁嘉驹不是东西。每一次都是发了狠拿出让他第二天动弹不得的劲。


“打狂犬疫苗了没?你这样可不行啊…咬哪了?”说着,郑北便要扯开姜小海的衣领查看,这一看便看到个结痂的牙印子还有堆乱七八糟凌乱的青紫印子,姜小海其实很白,这些伤他也没想藏轻而易举便能看到。


他虽然没弄过,但毛片还是偷偷看过的…


“没事,能有什么事?”姜小海轻轻笑了一声,整理好自己那格子衫衣领,心中不由得暗暗想着“以后那疯狗再咬就该栓链子了。”


“咳…你这个…劳逸结合,别过度了…你得把人家姑娘欺负成什么样子才给你咬成这样…”郑北轻咳一声开口道。


“……”姜小海又忍不摸出烟盒点了支烟,瞬间吸入肺里的焦油烟草瞬间让他心定了下来,他偏头看向郑北露出来的那两颗虎牙心中暗暗思揣,这牙咬上印子不得更深,只留两个小窟窿…


郑北让眼前这人看的心里一团麻似的,怎么理也理不清扯不明白,过了良久,他终于反应过来“小海,你有对象了?”


“嗯?”


“你不会是嫖的?”郑北倏地瞪大了眼眸“你这个…”


“不是,不算对象,说了是疯狗就是疯狗。我们这种人哪里敢找对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别干了…”


“哼…”姜小海眯起眼睛轻笑一声“大哥,你知道我干的什么吗?”


“不管什么,都别干了。”郑北一脸认真“我不想最后我亲自捉你进去。”


“大哥,我脱不出身了…这双手沾满了血,别人的我的都有,大哥…赶紧找到证据解决了我。说不定,我还能让你胸前多个徽章…”姜小海毫不在意扯起唇角轻笑一声“我呆的也够烦了,不过我不能自首…一大帮子兄弟信任我我就得给他们一个吃饭的家伙什。”


“哪怕这个家伙什伤天害理,丧尽天良?”


“对啊…所以我等着你来抓我,我等着你亲手杀了我。”姜小海收回笑一字一句道“杀我的时候别让疯狗看见,他会咬人…而且,他不算个坏人,是我把他带进来的…”


“疯狗是谁…”


“疯狗啊,是那个会咬我的人…”姜小海指了指脖颈间的牙印子开口笑道“不说了时间晚了,我再不回去他又该发疯了。”


“等会!”郑北一把拉住姜小海的腕子声音低沉“所以你把我当做什么?”


“当做…对手,大哥…我们只能对立。”姜小海胡乱揉了揉那遮了眼睛的发开口道“大哥,放开我吧…我得回家了。”


“乐乐!”郑北低声吼了一句,紧紧抓住那人的手腕不知为何他今日有些控制不住力道,许是因为姜小海脖颈间那些显眼的印子又许是因为姜小海这些想要推开他的话。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姜小海在干什么…他只知道,他要把这个弟弟带回去!他要把这个弟弟从淤泥里拉出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上那条不归路的。


“大哥…都说了,以后别喊乐乐了,乐乐…已经死了。”姜小海轻轻扯了扯唇角,他反正都是这么烂命一条真的不在乎死活了,他死了是件好事。


烂泥地里挣扎爬行的人,骨子里早就腐烂生了蛆虫…


“乐乐哥哥!”


“嗯?哦…”疯狗来了…姜小海默默想到转头看向那文质彬彬衣冠楚楚的来人。


“乐乐哥,不是说了你在家里歇着,所有的事我来做?”梁嘉驹一把将姜小海揽进怀里昂首挺胸炫耀一般朝着郑北开口道“不好意思哈,麻烦郑警官了…乐乐哥哥想吃栗子了,我去给他买了一包。”


“……”郑北看着眼前的两人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眉头轻蹙看向姜小海“你当初和我好的时候可没说过你还有条狗…”


……








亿年samll

【留白宇宙】心跳

“心跳比大脑先一步深深的记住了这个人”

“真是疯了”


*是暧昧期 2k+

1

新时代好哇,不花钱就能看到三十多岁身高190的男人穿学院装,美哉。

别人怎么想的不知道,但是白宇的眼睛是没法从刘宇宁身上移开了


岁月不败美人。

岁月并没有在刘宇宁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学院风的小西装外套一穿,啧,白宇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青春男大!明明自己穿的也是同款,可他总觉着刘宇宁穿起来味道更对。


2

“怎么样他们给我安排的这身不错吧”

身旁冷不丁冒出点声,给白宇吓得不轻


“哎呦,你吓死我了,走路怎么没声啊”

“怎么没声?想我想入迷了就直说”


白宇面无表情的看着...

“心跳比大脑先一步深深的记住了这个人”

“真是疯了”


*是暧昧期 2k+

1

新时代好哇,不花钱就能看到三十多岁身高190的男人穿学院装,美哉。

别人怎么想的不知道,但是白宇的眼睛是没法从刘宇宁身上移开了


岁月不败美人。

岁月并没有在刘宇宁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学院风的小西装外套一穿,啧,白宇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青春男大!明明自己穿的也是同款,可他总觉着刘宇宁穿起来味道更对。


2

“怎么样他们给我安排的这身不错吧”

身旁冷不丁冒出点声,给白宇吓得不轻


“哎呦,你吓死我了,走路怎么没声啊”

“怎么没声?想我想入迷了就直说”


白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眯着眼——一个没什么威慑性的警告

“去去去,你还是太闲”


节目新一季刚开始是忙了点,确实不好多逗人,这个反应刘宇宁已经很满意。

于是,侧着身子就要走,边走边扭过头,留下了一脸坏笑搭配一个“我不信”的眼神


“什么眼神,以为自己天仙啊真是的,自恋。”

可他确实觉得蛮帅,但是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不然天塌了大哥的嘴怎么顶的住?

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岿然不动,何况录制开始以后刘宇宁也不会有机会来撩拨自己了

小小定力,拿捏!狠狠拿捏!


3

事不遂人愿,录制开始白宇才发现被狠狠拿捏的是自己

当刘宇宁背对着自己,以半跪的姿势完成任务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小伙子保养得当

因着地理位置的优势,他的角度能看到一点点的侧脸,还有明媚的笑。


其实只能看到上扬的嘴角,可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完整的笑容,白宇突然觉得心跳的有些快,真是疯了…

这张脸在他的脑海里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可细细想来,他的心跳比大脑先一步深深的记住了这个人。


有些慌乱的挪了挪视线,看着用发胶打理过的头发被灯光描摹出了形状,白宇彻底挪开了眼神,转过头试图放空自己。


失败。


4

刘宇宁感受到了身后炽热的眼神,只是顶着镜头不好发作,就在心里暗暗记下一笔。

在导演宣布今天的拍摄结束时,像着急放学的小学生一样冲出摄影棚 换衣服 上车一气呵成。

上车坐定,在聊天框里缓缓打出


“1104”

“?”


5

刘宇宁回到酒店,不急不慢的准备洗澡,他笃定他会来,今天的房门一定会被他打开,他很肯定。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刚披着浴袍走出浴室房门就被敲响了


系的松松散散的带子,敞开的领口,胸脯上残留的水珠,一切都是刻意的安排


举手投足间的诱惑不加掩饰


真诚,是最好的品质。


6

开门的一瞬间,当白宇看到门后的人时愣了一下


眼神由上到下把人扫了一遍


“不进来?怎么,等着被人拍?”


此情此景再配上这句话,白宇莫名觉得不太对劲,可还是走了进去。

刘宇宁看出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握住了来人的手腕


“潜规则你知道吗?”

“试过吗?”


7

两个问题砸的白宇头脑发蒙,他在收到短信时就想过今夜注定不平凡,可没想到眼前人竟如此直白


都说了,真诚,是最好的品质。

平常最会救场的人,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话,可一想发了一个房间号自己就来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真是疯了。


“怎么不说话?难道我没到能被你潜规则的门槛?”


刘宇宁的动作并没有继续过分,依旧定定的握着手腕,可嘴上是一点也不闲着。

白宇依旧没有说话,可躲也躲不开只好抬头,看见刘宇宁湿漉漉的头发,不同于白天的一丝不苟,这样乖乖的趴在头上,嗯,也不错。


一颗水珠顺着发丝落在白宇被抓着的手腕上,打破了沉默


“头发湿着明天要头疼的”

很生硬的转移话题


8

但是一如既往地贴心。


“那你帮我吹吧”

刘宇宁并没有抓着先前的问题不放,让某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9

刘宇宁盘着腿坐在床边,背对着站在床下的白宇,大有任君处置的模样


呼呼的风声响起来,伴随着的是白宇在身后的目光,居高临下的角度让领口的景色一览无余,看的他出了神忘记自己手里拿着的吹风机


还是刘宇宁转头握住了他的手,关掉了开关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太烫了,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不收费”

看着刘宇宁上扬的嘴角,白宇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烫,估计是热风烘的吧,嗯。


刘宇宁把吹风机扔到了一边,用力一拽让人天旋地转

居高临下的变成了他,他的眼神从脸颊扫到了锁骨,最后回到了眼睛,两人对视。


“进来以后就说了一句话吧,来的是你 不出声的也是你”

“钓我?”

“没有…”


白宇不自然的挪开了眼,可下一秒就被刘宇宁稍稍用力的把脸搬了回来


10

“睁开眼好好看看自己的内心”

“我不信你对我没意思”

“你的问号我没回,但你还是来了这是为什么,你其实是清楚的”

“不要装傻,发现自己心之所向没什么的”

“你为什么想逃避呢?”


刘宇宁有些坐不住了,等白宇开口不如等小狗上树

放弃了循循诱导,有些强硬的让白宇直面自己的内心


“我没想逃避”

“我只是…”


刘宇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准话,这么靠谱的人怎么也学会支支吾吾了


11

他没有再继续强势的进攻,而是慢慢附身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耳尖

浅尝即止


微微抬头,正好可以轻贴着白宇的脸颊

“没关系,不急着答复我”

“我有时间等”


慢慢来,水到渠成的事,缺的只是时间。

我愿意等你直面自己的内心。

——————————

对两个人人设的把控可能不太好

不好的地方指出来!加以改正!认真对待!

最后!大家的 红心 蓝手 投喂 就是我的动力~

(数据不好是真没什么写的欲望(郁闷

亿年samll
【对话体】 二舅家的那些事跟剧...

【对话体】

二舅家的那些事跟剧情不连贯 

算是番外?彩蛋?

在我想不出来剧情的时候就要给大家吃点怪东西了

人不搞怪东西怎么活啊!

【对话体】

二舅家的那些事跟剧情不连贯 

算是番外?彩蛋?

在我想不出来剧情的时候就要给大家吃点怪东西了

人不搞怪东西怎么活啊!

亿年samll

【对话体】

可怜的刃被丹恒玩弄于股掌之中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至于丹恒为什么激动,至于刃是如何表白

我们将迎来【二舅家的事】系列第一篇文字剧情

请大家持续锁定八点档伦理对话体【惊!二舅家的事瞒不住了!】

【对话体】

可怜的刃被丹恒玩弄于股掌之中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至于丹恒为什么激动,至于刃是如何表白

我们将迎来【二舅家的事】系列第一篇文字剧情

请大家持续锁定八点档伦理对话体【惊!二舅家的事瞒不住了!】

亿年samll

【对话体】

信息量过于的大了…

大家对二舅出现在列车上缠着二舅妈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在还有一丝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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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年samll
【对话体】 二舅也看好东西 这...

【对话体】

二舅也看好东西

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让我们期待八点档伦理对话体【惊!二舅家的事瞒不住了】2

【对话体】

二舅也看好东西

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让我们期待八点档伦理对话体【惊!二舅家的事瞒不住了】2

阿槐桑

别人家有的饭我们未腚是贱布也要有

别人家有的饭我们未腚是贱布也要有

霹雳粑粑。

  朋友去动物园拍的孔雀,感觉很像,火速代了(不是

  p2是原照片

  朋友去动物园拍的孔雀,感觉很像,火速代了(不是

  p2是原照片

粥啊鱼_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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