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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文学｜伪偏执｜高岭之花｜反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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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与刘耀文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小竹马，两个人知根知底，关系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

前者总是一副乖乖的模样，笑起来人畜无害，而后者却总挂着一副冷脸。

明明是一起玩了很多年的竹马，可两个人的性格却极大相反。用学校的人的话来说，宋亚轩笑起来有多甜打起架来就有多狠，而刘耀文则是实打实的高岭之花。

在外人看来，宋亚轩与刘耀文可能毫无交集，可只有宋亚轩自己清楚刘耀文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他自小叛逆，不爱听任何人的话，爱玩，父母并不是封建固执的人，在确保宋亚轩成绩稳定后，他做什么事父母都不会插手。

按理说爸妈不管他，他应该没什么可以害怕的了。可宋亚轩偏偏害怕刘耀文，这人管他管得紧，不允许他抽烟打架，不允许他早出晚归，不允许他和学弟学妹一起出去炸街。

他这个校霸称号还是因为实在没忍住打了一架得来的。

一中对于纪律问题管的并不严，难得的大课间就是宋亚轩和同学们一起快活的时间，因为有刘耀文的管教，他从不敢去酒吧和同学一起轰趴，只敢大课间和他们一起打打牌，玩玩大冒险。

看着身旁认真解数学题的刘耀文，宋亚轩轻轻合上课本，悄悄溜出教室，生怕下一秒就被刘耀文拽住。

后者当然能注意到他的离开，刘耀文嘴角噙上笑容，似乎对于小竹马爱玩的属性有些头疼。

半晌，他手指撑住太阳穴，望向窗外不远处正和朋友勾肩搭背的宋亚轩，眸子一瞬间低了下去。

黑色碳素笔被紧紧握在手掌心，刘耀文侧头不去注意那抹耀眼的存在。

算了，这次就不管了，他好像已经很久不让宋亚轩出去玩了。

如果管得再严了，小朋友就该生气了。

看在宋亚轩最近很听话的份上，他就放他一次，毕竟……贪玩的小朋友还是不能被管的太严，不然容易被气跑。

跑了就不好再追回来了。

宋亚轩身上一年四季都有山茶花的香味，淡淡的味道总能萦绕在刘耀文鼻尖，而此刻这抹气味却消失不见了。

神经少了份可以依赖的地方，一道简单的导数题刘耀文也难解出来。

“怎么，就这么怕刘耀文啊？”

身旁的同学忍不住打趣宋亚轩，他实在是搞不懂，宋亚轩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就在刘耀文面前怂得不成样子。

宋亚轩低着头，心想大概是自己从小就被他管着的原因的。

可学校的同学并不知道他和刘耀文这层关系。

“我哪怕他了？他是我们班班长，我这不是怕我闯祸了给他惹麻烦嘛！”

“那你也不用这么听他的话吧？”

要是说刘耀文不准宋亚轩抽烟喝酒迟到早退，这一点宋亚轩记在心里是应该的。可刘耀文课间也不准宋亚轩出去玩，甚至放学后都不允许宋亚轩和他们几个兄弟一起玩。

主要是宋亚轩还乖乖听他的话了。

宋亚轩啧了一声，心里忍不住骂着几个人。

你们懂个屁？老子和他从小玩到大，不听他的话能怎么办？

“我这不是怕课间太吵影响他学习。”

毫无说服力的理由也被宋亚轩说得理直气壮，他捏了捏校服衣袖，其实自己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这么听刘耀文的话。

高中生活本就枯燥，除了知识就是知识，再加上宋亚轩的手机放在刘耀文那里了，所以他现在连打游戏的资本都没有。

男孩子总爱玩一些刺激的小游戏，以周杨为首的一众人起哄要玩个猜拳，输了的人奖励个大冒险。

可能是几个人声音太过于大，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周杨顺势拉过几个人加入游戏中。

一共十几个人，本想着猜拳能玩好久，结果没想到才四局就觉出了胜负。

而宋亚轩就是这个倒霉蛋。在众人的唏嘘声中，他忍不住踹了脚旁边的栏杆。

周杨从校服兜里掏出上次没用完的大冒险卡片，准备让宋亚轩抽一张。

这些卡片还是宋亚轩几周前为了整蛊好友而制作的恶劣小挑战，里面的内容又多变态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现在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黑色的色纸被打开，露出银白色的字体。

“奖励写情书一封并送出。”

整整一下午，宋亚轩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时而拄着头望着窗外，时而低头咬着笔盖。至于英语老师讲的谓语和非谓语的区别，他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实在不怪他不爱学习，而是怪周杨提出来的破游戏太惹人厌了。虽说他已经十七岁了，可写情书这件事他确实是第一次干，他就算是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写一些什么。

肉麻的话他写不出口，可太直白的话又容易挨笑话。最重要的一点，他根本不知道写给谁。

头顶猝不及防挨了一弹，宋亚轩猛得坐直身子，随后吃疼地揉了揉脑袋，一脸怨气地盯着刘耀文。

“干什么？”

刘耀文狭长的眼睛微眯，视线停留在被宋亚轩圈在手臂里的纸张。

“写什么呢，课都不认真听。”

闻言，宋亚轩连忙扣过纸张，用课本压住，欲盖弥彰道，“没…没什么……”

身侧人的眉头紧蹙，他显然是不满意宋亚轩的答案，灼热的目光仿佛能将宋亚轩盯出一个洞。

小朋友特别不听话，一连几节课都在悄悄写着什么，甚至还会用手臂挡住纸张，以免被别人看到，而当自己追问他的时候，他甚至不愿意告诉自己。

刘耀文记得宋亚轩回教室的时候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白色的纸张，蓝色的信封，甚至还有爱心贴纸。

青春期的男孩拿这些东西能用来做什么？或者说，宋亚轩这一下午在做的事情能是什么？

刘耀文能猜到的，他只是不愿意去猜。

铁制的椅子划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刘耀文拉开与宋亚轩之间的距离，随后不满地舔了舔后槽牙。

余光瞥到小人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去，甚至再次在纸上写写画画。

刘耀文嗤笑了一声。

他比宋亚轩大将近两岁，当初升初二的时候，宋亚轩为了和他在同一所学校特地从六年级跳级到初一，而刘耀文也愿意为他留级一年。

所以从初中开始两个人理所当然地成了同班同学，而同桌这层关系一直维持到了现在高三。

宋亚轩年纪小，反射弧也很长，爱玩爱闹，又没什么心思，所以刘耀文总觉得他会被骗，一直将他管得严。

他甚至觉得小人已经适应了自己的管教，对自己产生了依赖感。

可直到今天刘耀文才真正意识到，宋亚轩根本就不会乖乖听他的话。是他对宋亚轩的滤镜太大了，以至于他觉得宋亚轩会对他毫无保留。

小人根本就不像他想的那样听话，他会和同龄的男孩子一样，会有心动的瞬间，会有喜欢的女孩，会有藏在心底的秘密。

黑色的碳素笔紧握在手里，刘耀文狭长的眸子定格在桌子的一角上。

下午放学，宋亚轩以约了朋友为理由让刘耀文先回家，自己晚点回去找他写作业。

一旁的刘耀文没分给他半个眼神，宋亚轩全当他是专心学习了，丝毫没意识到这人的反常。

等到宋亚轩背着书包着急离开后，刘耀文才停下手中的笔，他眼神晦暗不明，却难看出半点情绪。

黑色的背包斜挎在身上，背带处还挂着宋亚轩送给他的小鱼玩偶。

他清清楚楚记得那天宋亚轩买回来一对玩偶，是一只小狼和一只小鱼，宋亚轩留下了小狼，将小鱼送给了他。

刘耀文吐槽过他的幼稚，可此刻却又忍不住贪恋玩偶在掌心留下的柔软的触感。

黑色的板鞋踩在楼梯上，刘耀文朝着天台的方向走，他总是清楚宋亚轩的一切，就连宋亚轩和朋友见面的地点都一清二楚。

刘耀文自然不会跟在宋亚轩身后，他怕惹得宋亚轩心烦，可他骨子里就是恶劣的根，他偏要了解小朋友的一切。

所以从天台向下看，自然能将小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蓝色的信封被他轻捏在指尖，刘耀文无法看清站在宋亚轩对面的人是谁，可他能清楚地捕捉到小人红透了的半边脸。

指关节被攥得咔咔作响，刘耀文没有勇气去看接下来的场景。

是对面的人接受了小人的告白？还是周围朋友的起哄让两个人不得不拥抱在一起？又或者是更糟糕的结果？

刘耀文转身，只觉得十月份的风过分寒冷。

而那边的宋亚轩也并没有多好受。

周杨看着给自己递情书的宋亚轩，脸上写着懵，“不是，哥，你喜欢我这款啊？”

宋亚轩咬了咬牙，他本打算和和气气地把这封送给“始作俑者”，可明显周杨脑子不太好使。

他没多少好脾气，“你脑子有病？”

情书被塞进周杨的怀里，旁边的朋友全是看热闹的表情。

宋亚轩继续道，“情书写了，送不出了。”

他咬了咬牙，带着威胁的意味对周杨说，“你最好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要是让刘耀文知道他写情书了，他肯定免不了一顿罚。他缩了缩肩膀，像是想到刘耀文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宋亚轩佯装凶狠的模样，张开手掌拍了拍周杨的肩膀，他知道周杨嘴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警告道，“你最好别让其他人看这封情书！”

周扬根本没心思去听他说的话，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他一门心思全放在情书上，想着宋亚轩能写出什么蹩脚的情话。

难得今天刘耀文不在他身边，宋亚轩忍不住放松了一下自己，他偷偷溜去网吧打游戏，等到第五把游戏结束后，天已经快黑了。

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他爱吃的烤红薯，宋亚轩一向嘴馋，在吃喝方面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想着今天心情不错，他又多买了一块红薯，打算带给刘耀文吃。

那人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因为两个人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再加上高中离家不算近，所以在考虑两个人上下学方便的问题后，两家的家长在学校周边合租了一间小公寓。

两个人也就因此多了一层同居室友的关系。

走到小区单元楼下的时候，宋亚轩抬头看了眼十楼的方向，似乎黑着灯。

他不免加快了脚步，想着自己是不是数错了楼层，他记得刘耀文这个时间点不会出门啊。

宋亚轩庆幸自己带着钥匙，不然如果刘耀文出门了，他都没办法回家。

他摸着黑换上纯棉的拖鞋，将校服外套和书包扔在一边的衣架上，随后抬手摸索着墙壁上的灯。

以往开灯的任务都是交给刘耀文，等到他来寻找开关的时候还有点不熟悉，宋亚轩播了几下按钮，最后也只调出来夜视暖光。

卧室的门被推开，宋亚轩下意识抬头望去，是刘耀文。

“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出门了。”

他抿了抿嘴，觉得口渴，随后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准备倒杯水。

料理台前折射出刘耀文的身影，宋亚轩端着杯子抿了口温水，“你也要喝嘛？对了，我给你买了一块特别好吃的红薯，你……”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掌，强制性让他转过身正对着那人，客厅里暖色灯光不太亮，以至于看不太清刘耀文的眼睛。

“宋亚轩。”

他听到面前人低沉又喑哑地嗓音，不似平时温柔又宠溺的语调，可他却又捕捉不到什么情绪。

刘耀文欺身，将小人稳稳圈在料理台前，眼底猩红一片，他强忍着冲动，吐出一句话。

“我发现你是真的学不乖。”

END.

后续是哄哄吃醋的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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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K+睡前故事

 

“你和他都离婚两年了，还不打算找另一个吗，你该不会是对婚姻失望，准备下半辈子都打光棍吧？”

 

好友夏光从点完菜起就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宋亚轩挠了挠耳朵，目光斜向下，透过玻璃杯看里面微微浮动的柠檬片，他说：“这事也强求不来，随缘吧。”

 

“随缘？”夏光不认同他的观点，“要是缘分一直堵在半路，你也要等下去？”

 

“那还能咋滴？”宋亚轩苦笑，“难不成把个人信息贴在相亲网站，等着别人来挑选吗？”

 

话音刚落，他立刻打消这个可能，“我才不要。”

 

夏光知道他这人心高气傲，他把手压上桌子，身体前倾，眼睛亮盈盈的，“我有个表弟下个月从国外回来，你要不要找时间见一下？”

 

“哪个表弟，高中就出国那个？”

 

“对，是他。”见宋亚轩有想了解的意思，夏光像倒豆子一样把他所知道的东西全盘托出，“他刚从全美前三的商学院毕业，还没回来就收到大公司给他抛出的橄榄枝。”

 

“关键是他身家清白，两家人又知根知底，你不用担心他有什么不良行为或是犯罪前科。”

 

宋亚轩笑着骂了他句“神经”，接着说：“ 八字都还没一撇就被你说得跟准备谈婚论嫁似的，按照你说的，你表弟这么优秀，又年轻，不愁没对象啊，干嘛要找我这么个离婚的老男人。”

 

夏光对他这番自嘲不满，“你老个屁，看你这小脸，嫩得跟剥壳鸡蛋一样，你要稍微打扮，说你是大学生都有人信。”

 

“你也说是要打扮。”

 

“那人靠衣装马靠鞍，男生打扮也很正常啊。”夏光说完，缓冲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宋亚轩绕进去了。

 

他抬眼就看到宋亚轩捂着嘴偷笑，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靠回椅背上，说道：“你这人真是没救了。”

 

“是是是。”宋亚轩主动给他倒水，“你喝口水润润，别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说着，夏光又坐起身子。

 

见状，宋亚轩麻溜递上水杯。

 

夏光“啧”了声，接过杯子拿在手里，没喝，“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啊？”

 

被夏光瞪了一眼，宋亚轩讨巧地笑着，“你说那件事啊，我有考虑。”

 

“嗯哼，决定什么时候搬出来？”夏光喝了口柠檬水。

 

宋亚轩两根食指对着戳，声音又软又黏，让人不难发现他在撒娇，“最近警局接了新案子，有点棘手，我没时间去看房。”

 

“那就住我那，反正我家有两间房。”夏光替他做决定，“你回去把行李收拾好，我和李锐一起去接你。”

 

“你不嫌我这电灯泡亮，我也不想天天吃你们俩狗粮。”宋亚轩的笑容逐渐变得暧昧，“况且我也怕不小心坏了你们的好事，那多不好。”

 

“那你和刘耀文都离婚了，上班没办法要天天见就算了，私人时间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觉得这样子好？”

 

宋亚轩瘪了瘪嘴，被夏光质问到哑口无言。

 

“你该不会是对他还余情未了吧？”夏光提高尾音问。

 

“没有，当然没有。”宋亚轩忙摆手，“婚都离了，还能对他有什么幻想。”

 

夏光鼻腔哼出气，“你最好是没有。”

 

宋亚轩乖巧地点了几下头。

 

瞧他这敷衍的样子，夏光也是心累，“你要是想我少为你的人生大事操点心，你就去和我那表弟见一见，说不定投缘。”

 

宋亚轩低着头玩桌布垂下的流苏，心不在焉，“行，你安排吧，我周日不上班。”

 

“好，你记得打扮一下自己。”

 

宋亚轩扬起脸，笑得人畜无害，“我晓得，要打扮得像个大学生嘛～”

 

 

 

 

时间一晃来到周日，宋亚轩确实“认真”打扮了，只是这努力的方向似乎有些偏差。

 

他按照夏光给他描述的外貌特征，在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前坐下。后者看到他后，错愕得半晌没说话。

 

“你是夏光的表弟吧？”

 

男生慢半拍点头，“对。”目光仍呆滞地停在宋亚轩身上。

 

宋亚轩撩开夹克的衣摆，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笑着调侃，“我和你想象中很不一样？”

 

那可不，夏光给他看的照片是宋亚轩在大学时期拍的，青涩稚嫩，白衬衫配水洗蓝的牛仔裤，笑起来干净纯粹，妥妥一朵纯白的茉莉花。

 

而现在，宋亚轩穿着一身酷飒的黑出现，霸气侧漏往这一坐，他莫名有种自己做错事被盘查的错觉，哪还能分泌半点情愫。

 

宋亚轩的气场过于强大，压了男生一头，后者拘谨地把双手扣在一起，温吞道：“还好。”

 

宋亚轩面对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想到夏光对他的交代，他很自然开始走流程，问男生的喜好。

 

“我平时比较喜欢投资，看书。”

 

“运动呢？”

 

“比较少，骑马算吗？”

 

宋亚轩喝了口水，暗自腹诽“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等了须臾，宋亚轩没再说话，周围安静下来。男生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声音很小地反问他，“你呢？”

 

宋亚轩撩起眼皮，爽朗地笑了声，“我啊，除了不会骑马，其他运动我都挺擅长的。”

 

话题到这，其实已经知道双方是不合适的。不过为了不那么尴尬，两人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闲聊。

 

“你在这里干嘛？”一道冷冽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男生寻着声音看过去，视线还没接触到他的脸，就被他居高临下的气场吓到。

 

又来一个不好惹的。

 

宋亚轩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一手托着脸，一手随意敲着桌面，他拿后脑勺对着刘耀文，话里带刺，“不明摆着的吗？”

 

“我们案子还没找到线索，你居然有心情在这里喝咖啡。”

 

“你不也在这里吗刘sir。”宋亚轩扭过头去看他，眼神里满是挑衅。

 

“线人告诉我，老费公司倒闭前，有个得力助手，几年前忽然离职，转行开餐厅。”

 

“忽然离职……”宋亚轩琢磨着，“那他说不定会知道些内情。”

 

刘耀文挑了下眉当作回答，宋亚轩立刻站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人逮回警局套话啊。”

 

“要你教？”刘耀文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搁在桌上，手掌按着瓶盖，身形慵懒，“我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跑了。”

 

“啊？那岂不是功亏一篑？”宋亚轩失落的表情挂脸。

 

“也不一定。”刘耀文不动声色观察着桌对面那个坐得板正的男生，慢条斯理向宋亚轩分享自己今天的收获，“我查到他今晚会去参加一个私人晚宴，是珠宝大亨朱贵举办的，进去得要邀请函。”

 

宋亚轩注意到他嘴角勾了勾，是一贯胸有成竹的表现。于是他定定望着刘耀文，等他说后半句。

 

“邀请函我搞到手了，就是那个晚宴有要求。”

 

“什么要求？”

 

“要以couple的形式出席。”

 

宋亚轩当是什么难事，“你找Ivy去啊，再不然找Kelly。”

 

“她们一个出海陪男朋友过生日，另一个带娃去爬山。”

 

“那还有谁？”宋亚轩喃喃自语，“她们都没空的话，那……”

 

话音戛然而止，皆因他注意到刘耀文炙热直白的眼神。

 

他指了指自己，语气有点儿怀疑，“你想我陪你去？”

 

“你能想到第二个人选？”

 

宋亚轩扫了一圈周围后松口，“那走呗，回家换套衣服。”

 

刘耀文抄起瓶子跟上他，后者冷不丁回头，指着那个男生说：“你别把你刚听到的事和你表哥说，他要是问起我们聊得怎么样，你就说不太行，有代沟。”

 

男生眼神空洞。

 

宋亚轩急了，大声吼，“你听到没？”

 

男生木讷地点头，“听到了，不说。”

 

得到男生的保证，宋亚轩才放心离开。

 

 

 

 

他和刘耀文还住在警局统一分配的楼里，两人住对门。离婚后，宋亚轩从刘耀文家搬回去，收拾起来也就两箱行李。

 

他们同路回家，楼下看门的大爷不知道他们离婚的事，笑呵呵地说：“今儿出去约会啦，好久没见你们一起回家了。”

 

宋亚轩不想解释太多，索性顺着大爷的话说：“哎对，前段时间忙。”

 

大爷一脸慈祥，“忙归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好的好的，我们知道啦。”宋亚轩拉着刘耀文的胳膊赶紧进电梯，手指快速摁向楼层数，而后在大爷的目送下，双手攀着刘耀文的手臂装岁月静好。

 

电梯门缓缓合上，金属的门板映着他们不算清晰的身影，刘耀文侧目看向宋亚轩，后者仍然神神叨叨吐槽着大爷。

 

刘耀文默默把头扭回去，后背肌肉僵硬。

 

叮一声，18楼到了，宋亚轩拽着刘耀文的胳膊走出去，径直往他家门口走，等到门开，他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他们已经离婚了，他们不住一起，刘耀文家没有他的衣服。

 

宋亚轩尴尬地把手从刘耀文臂弯抽出来，摸了摸自己头发，一边说一边往外退，“那个我先回去换，换好再来找你。”

 

刘耀文声调平和地“嗯”了声，然后看到宋亚轩像只兔子一样，倏地窜进草丛，连影都不见。

 

十分钟后，宋亚轩换好衣服，准备按门铃的时候，发现门虚掩着没有关上。

 

他猫着腰推门进去，“你门没锁，我进来啦。”

 

好久没有站在这里，宋亚轩环顾着客厅的布置，这里的一切都和他当初离开时大差不差，就连相框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

 

“我也好了。”

 

宋亚轩被声音吸引，回头就看到换上西装的刘耀文。

 

男人低着头在整理夹在外套里的衣领，后颈绷紧形成一条利落的线，手腕处带了块表，袖口是银色点缀，是刘耀文毕业典礼时自己送他的礼物。

 

两人的视线在同一时间交汇。

 

“你头发都不弄一下？”刘耀文说话声音低沉时总带着说教的意味，以前两人没离婚的时候，宋亚轩就很烦他这一点。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宋亚轩走到反光处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结果看起来更像鸡窝了。

 

“过来。”刘耀文向他招手，那手势像在逗狗。

 

宋亚轩不乐意，那股傲娇劲儿又上来了，不耐烦问：“干嘛？”

 

“帮你弄一下。”

 

宋亚轩嘟了嘟嘴，还是骂骂咧咧地去了。

 

刘耀文把手挡在他额前，晃动瓶子，喷出来前提醒他把眼睛闭上。

 

但宋亚轩闭上了眼睛，嘴巴却无法消停，“你是觉得这样和我出去丢人吗？”

 

刘耀文专心挑着他的发丝，“我是不想损害咱们警队形象。”

 

宋亚轩不信，嘁了声。

 

刘耀文说：“爱信不信。”

 

 

 

 

他们其实一直都是火星撞地球的相处模式，之所以选择英年早婚，也是因为当时刘耀文执行任务受重伤，命悬一线。

 

医生说他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宋亚轩那会儿就天天在他床边骂，说如果他能醒过来，就和他去领证结婚。

 

然后奇迹真的出现了。

 

可惜结婚需要冲动，离婚也是，他们谁也不肯让一步，开口闭口就是难听的话，致使这段婚姻最终走向失败。

 

现在他们充其量是同事，是邻居，连朋友都算不上，却要假扮恩爱夫妻，在众人面前社交。

 

宋亚轩表情一向挂脸，刘耀文低声与他耳语，“开心点，我们是来参加宴会，不是出席丧礼。”

 

宋亚轩呛回去，“我又不是主角，谁看我。”

 

刘耀文眼神冷了几分，宋亚轩不情不愿挤出笑容，“这样行了吗大哥。”

 

刘耀文锐评，“笑得有点假。”

 

宋亚轩保持嘴角上扬的弧度，咬牙切齿道：“刘耀文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你不是我上司，咱俩同级，你没资格命令我。”

 

“那你继续绷着张脸，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不是宾客，而是来查案的。”

 

宋亚轩气得吐了句脏话，压着喉咙里的火说：“你他妈就是在这里假公济私。”

 

“你要是不乐意就去投诉我。”刘耀文暗自把对方环住他手臂的手夹紧，让他无处可逃，“但你今晚必须好好配合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你也去投诉我呗，我叫宋亚轩，前夫叫刘耀文。”

 

刘耀文目光凛冽扫向他，深邃的眼眸倒映着放火的人，“我劝你适可而止。”

 

宋亚轩依旧表现不屑。

 

刘耀文突然挺直背，“三点钟方向，鱼在游过来。”

 

宋亚轩一秒变脸，随手从端起两杯香槟，亲昵地挽着刘耀文的手朝目标人物接近。

 

他们怕自己警察的身份会让餐厅老板对他们有防备，不会说真话，因此选择用酒和对方打开话题。

 

能出席这种场合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既是前来敬酒，餐厅老板也没有不给面子的道理。即便是脑海里对刘耀文和宋亚轩毫无印象，也还是客套地和他们聊起来。

 

他们同床共枕过的默契无需多言，宋亚轩很擅长引导话题，刘耀文则负责敬酒碰杯，把人喝高兴了，嘴自然就合不拢了。

 

“那个……额……”酒精灼烧胃部，那人放下酒杯，捂着嘴来不及说什么，弓着腰莽撞地冲去洗手间。

 

宋亚轩抬高双臂伸懒腰，脸上写着完成任务的喜悦，笑着宣布：“收工！”

 

下一秒，有道黑影压住余光，紧接着怀里倒了一个人。宋亚轩连忙放下手，摇了摇刘耀文的肩膀，眉头微微皱起，“喝一点酒就醉了？你不会是为了报复我故意装的吧？”

 

“快点儿起来，我没功夫跟你在这耗，老子明天还要上早班，我要回家睡觉。”

 

“唔……”刘耀文感觉耳边有只苍蝇在拼命嗡嗡叫，他极其不耐烦地拿手去驱赶，舌头都捋不直，只重复同一个意思，“滚，滚开，滚远点。”

 

宋亚轩气笑了，用力把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站起来，“得，我滚。”

 

结果他后脚跟刚提起，刘耀文就嘭一声摔下沙发，这一下可摔得真结实，宋亚轩回头看他时，刘耀文撞向茶几后回弹，响声巨大。

 

就算是前夫也有同事这层关系在，宋亚轩不可能对他见死不救。走回去，蹲下，宋亚轩戳了戳就地侧躺的刘耀文，没什么情绪地问：“没死吧？”

 

刘耀文嘴角向下嘀嘀咕咕，宋亚轩听不清他说话，不得不俯身，侧耳凑过去。

 

“你，小气鬼，小气鬼！”刘耀文声音越来越小，说话也越来越不着调，“小气鬼，大乌龟，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我不要再喜欢了，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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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脸难驯酷哥 X 坚韧执拗乖乖仔

嘴硬吃醋 不对老婆服软活受罪

睡前故事

 

“刚走过那男生是不是隔壁三班的，看着好乖。”

 

课间休息，一帮男生站在走廊上闲聊，对每个从前面走过的人评头论足。刘耀文沉着张脸，背靠着低头玩手机，对他们的聊天内容听而不闻。

 

“怎么，你想追他啊？”

 

“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听别人说，那男生的成绩就没掉过年级前三，一门心思都扑在学习上，和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目光一直追着宋亚轩的男生把头扭回来，“人都是视觉动物，都有七情六欲，说不定人家对我一见钟情，就喜欢长我这样的。”

 

“你可拉倒吧。”嗤笑声猖狂，“论颜值，你在我们这排倒数。”

 

说话者站在刘耀文隔壁，说着手肘往身后靠，他侧头，想得到刘耀文的认可，“你说是吧，文哥。”

 

刘耀文没在听他们说什么，连声嗯都不愿意发出，淡淡扫了那男生一样，眼底没有笑意。

 

他把手机揣回裤袋里，抬脚从后门走进班，手摆好椅子坐下，不多时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文哥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第一天认识文哥吗，他不是每天都这样？”

 

又是一阵笑。

 

上课铃声把走廊上放风的人都赶回教室，随着班长一身洪亮的“起立”，班里的同学稀稀拉拉地站起来，朝着讲台鞠躬，拖腔拉调地说着“老师好”。

 

刘耀文始终趴着没起来，他似乎与世隔绝，屏蔽了周围一切。

 

他的同桌轻轻拉着椅子坐下，小心翼翼把这堂课要用的练习册从桌角那堆书里抽出来，期间时不时回头看刘耀文的反应，嘴唇被他抿得没有血色。

 

班里的人都怕刘耀文。

 

因为他整日郁郁寡欢，冷漠无情。但凡得罪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有次午休时间，班上有几个男生在玩纸飞机，吵得大家都睡不了觉。好巧不巧，有架纸飞机飞着飞着就跑到刘耀文头上。脑袋被砸了一下，刘耀文醒了。

 

玩闹的几个男生和他一起打过篮球，按理说关系还可以。不过那天刘耀文垂着头把掉在他卫衣和脖子间的纸飞机拿下来，骨感清瘦的手指不断收拢，直至把它揉得不成样。

 

他站起来，颧骨还有刚刚趴着睡压出的红印。所有人屏气凝神，班里安静得能听到针掉落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文哥，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我们不玩了。”

 

大家都知道刘耀文不好惹，所以想着在矛盾激发前先认错，不至于把事情闹大。

 

但刘耀文不仅没顺着台阶往下走，还把台上的戏班子弄得鸡飞狗跳。激战的地方从班里挪到三班后与楼梯接壤的拐角，听到动静，不少三班的人探出头来看热闹。

 

宋亚轩不是他们中的一员，不过老师说了让他一点半到办公室找他。写完最后一道大题，宋亚轩停笔，抬头看挂在墙上的钟，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把卷子叠好收起来，光明正大从前门走出去。

 

办公室在楼上，要去就必须途径四班内部的战场。宋亚轩无意打扰，只贴着墙壁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却被人抓住手腕往回拉，差点摔倒。

 

他不认识抓他手的男生，厌恶的情绪渐渐浮起，正要开口让他把手放开，余光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他身边掠过，径直推向男生的肩膀。

 

宋亚轩错愕地回过头，视线和刘耀文的不期而遇。

 

男孩生了双深情的桃花眼，双眼皮褶子很深，鼻子高挺，脸型轮廓流畅。但他看人的眼神着实令人惊惧，宋亚轩眨了眨眼，瞳孔里的光狠狠晃动。

 

“你走吧。”男孩声线低沉。

 

宋亚轩轻轻嗯了声，埋下头，光与台阶的接触面扩大，刘耀文侧开身子让他通行。

 

楼梯只有那么窄，站着两个高大的男生，擦肩而过时，宋亚轩闻到了他校服上柔顺剂的味道，柔和舒适，与他冷感的气质不符。

 

突然，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宋亚轩移开一看，是个学生名牌。

 

“你的吗？”宋亚轩逆着光站在离刘耀文两三级台阶的位置，右手举着名牌。

 

刘耀文看了眼自己胸前，是他掉的，转身伸手，“嗯。”

 

怎料宋亚轩没有把名牌交到他手上，而是翻过来看，嗓音清亮念出名牌上的字，“刘耀文。”

 

被念到名字的人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刘耀文皱了皱眉，眯起眼，不甘示弱似地回敬，“宋亚轩。”

 

“能把名牌还给我了吗？”声音平得没有一丝起伏。

 

“可以。”

 

刘耀文正要接，名牌却没有如愿掉进他的掌心里。他意识到宋亚轩在耍自己，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剥。

 

“不说谢谢吗？”

 

刘耀文定定望着他，两人无声对峙，火药味十足。宋亚轩冲他挑了挑眉，“谢谢。”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刘耀文牙缝里挤出来。

 

“给。”宋亚轩没有食言，愉快地转身，揣着校服口袋拐过拐角走到通往上一层的台阶，嘴角微微上扬。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误打误撞交换了名字，后来也有过几次交集。不过他们认识这件事，身边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们不约而同在人前装不认识。

 

至于人后……

 

刘耀文这一觉睡得舒爽，赶在中午放饭前十分钟醒过来。他还保持着趴桌的姿势，抽走一只手把手机从裤袋掏出来放进桌兜玩。

 

他的微信名和他本人一样无趣，是个斜杠。

 

可以划掉不如意的部分，也可以可有可无。

 

/：待会儿想吃什么？

 

等待的过程中，刘耀文没有切换别的页面打发时间。

 

但他也没有等到宋亚轩回他。

 

老师一宣布下课，周围的同学就站起来狂欢。

 

有人叫他，“文哥，去吃饭噻。”

 

刘耀文抬头，眼睛没适应过来，他把脸埋在自己手臂上，伸直手臂把手机往桌兜里塞，就着这个姿势伸了个懒腰，“你们去吧，我有事。”

 

“那行，我们走了。”

 

教室走剩没几个人，刘耀文拿起手机从前门出去，三班后门开着，他站在外面，眼睛像雷达一样很快找到宋亚轩。

 

看样子他在给别人讲题，拿着笔在书上点点画画。

 

“你一说我就懂了，太牛了。”男生眼睛发着光，“现在时间有点晚了，饭堂人肯定很多，我请你到外面吃饭吧，当作报答。”

 

宋亚轩淡笑道：“不用这么客气。”

 

“你中午约了人吃吗？”男生看他转身把手机从书包夹层拿出来。

 

“没。”宋亚轩实话实说。

 

他和刘耀文吵架了。

 

更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生刘耀文的气。

 

昨天放学，他被老师留下来改测验卷，刘耀文在球场打篮球等他。

 

在旁边围观的人很多，宋亚轩在办公室改卷子的时候就有听到热烈的欢呼声。好不容易改完，宋亚轩背着书包走出办公室，晚风吹起他的刘海，走廊上空无一人。

 

走到一楼，他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刘耀文爱喝的维他命水。

 

球场边上的看台只剩第一排有空位，宋亚轩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手里握着那瓶水。

 

比赛接近尾声，刘耀文压哨投进了个漂亮的三分球，整个场子都要被他这骚操作炸翻了。宋亚轩看不清楚，但听到上方有人说了刘耀文的名字。

 

刘耀文一边抬臂擦汗，一边走出球场。旁边有女生等了半天就为等到这个送水的机会。

 

“给、给。”女生是被好友助力推出来的，差点撞在刘耀文身上。

 

宋亚轩站起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帅哥就是好啊，水都不用自己准备。”

 

“妈呀，他冷脸也好帅，我都不敢想象这样的人睡在我身边，我有多幸福。”

 

宋亚轩耳边充斥着这些话，或带着羡慕嫉妒，或带着花痴欣赏。这些标榜在刘耀文身上的标签，他听过不少。

 

可偏偏有句不怀好意的猜测钻进了他的耳里，“这样的男生，应该谁都不会放在心上才对。”

 

后来散场陆陆续续有人走，宋亚轩的视线受到干扰。待到迷雾散去，他只看到刘耀文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在喝。

 

一气之下，宋亚轩把手里那瓶水丢进垃圾桶，走了。

 

刘耀文是眼睁睁看着宋亚轩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的，他当时想追没追上。冷风呼呼灌他的鼻腔和喉咙，像有火在里头焚烧。

 

身体的不适加上他淡漠的性格，刘耀文那晚没联系他。而没收到刘耀文任何信息的宋亚轩则整晚心如乱麻。

 

仿佛变相印证了那句猜测，刘耀文这样的人就是块没良心的臭石头，捂不热。他妄图在撬开石头走进他心里，是他不自量力。

 

睡了一觉，刘耀文把昨天发生的事都忘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手在床头胡乱地摸索。

 

他摁亮屏幕，眼睛下意识眯了一下，又缓缓睁开。由于他把群消息和各大平台软件的消息都屏蔽了，此时通知栏里空空如此。

 

他没多想，给宋亚轩发消息。

 

/：我醒了

 

隔了两分钟，刘耀文又发：今早还是豆浆油条？

 

芽芽：不吃

 

/：怎么不吃？

/：我换一个

 

宋亚轩没回他，也没出现在平时两人约定的地点。刘耀文给他打了语音电话，宋亚轩也没接。

 

/：为什么不理我？

 

毫不意外，刘耀文上学迟到了。

 

两人的聊天界面全是刘耀文单方面发出的绿泡泡，虽然也不多，但也比平时有长进。

 

宋亚轩出门就把手机关机放在书包里，现在开机才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出于某种心灵感应，宋亚轩扭头往后门看。刘耀文果真站在那里等他。

 

可他还是生气。

 

刘耀文发来的微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你刚说一起到校外吃饭？”宋亚轩把头撇回来。

 

“是啊，你有空吗？”

 

“可以，走吧。”

 

就这样，宋亚轩和那个男生有说有笑在他身旁经过，把他当做空气。

 

说起来，两人假装不认识的起因还是在于刘耀文。

 

两人没确定关系前，刘耀文及其高冷，就是宋亚轩和他面对面走来，他都不带搭理，以至于后来宋亚轩也照葫芦画瓢，见到刘耀文目不斜视，走自己的路。

 

现在刘耀文碍于面子，不肯上前来拦住他问他生气的原因，那他就和别的男生去吃刘耀文校外最爱吃的那家小吃店。

 

他们果不其然又在外面碰到了。

 

“不好意思啊，现在店里都坐满了，要不你在外面坐会儿，看看吃点什么。”老板娘把菜单拿给刘耀文看。

 

后者没接，目光直直投向宋亚轩，“我一个人，拼桌可以吗？”

 

老板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去问问。”

 

两分钟后，老板娘回来，对他摇摇头，“他们说不想和陌生人坐一起。”

 

老板娘也奇怪，他们明明穿着相同的校服，但其中一个长相白净的男生似乎很反感和同校拼桌的行为。因为她刚刚只说了有个男同学想一起坐，结果那个男生听到，看也没看是谁就拒绝了。

 

陌生人。

 

刘耀文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等就离开了。

 

宋亚轩望过去，刘耀文没有朝学校方向走，而是扫了辆共享单车骑。

 

他不知道刘耀文要去哪，也没问。回到教室，他把手机拿出来，下意识点开微信看，没有新消息。

 

他烦躁地把手机反盖在桌面，用本子遮住，然后开始做老师新发的题目。

 

他的手机常年保持静音，通常完成预期目标才会拿起手机看。

 

/：【图片】

 

消息在半个小时前发送。

 

宋亚轩点开来看。

 

刘耀文应该是坐在路边，图片的边角是摔在地上侧躺的共享单车。擦伤的手掌朝上垫在膝盖，血还是鲜艳的颜色。

 

芽芽：？

 

刘耀文秒回：疼

 

芽芽：怎么摔的

 

/：被大车挤到人行道那里，没控制住

 

发完等了几分钟，那头又没有动静了。刘耀文攥着手机打字，眼底一片苍凉。

 

/：宋亚轩，你怎么对我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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