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瓶邪】族长能不能签个回执单
#族长瓶×高中生邪
#搞一些年龄操作。正文加彩蛋1w+
#误抓吴家独苗的二三事
#一直饿着各位是加瓜的错.....(忏悔。
“这次联合行动各家都很配合,没出什么大岔子,领头的都在堂下了。” 张海客在张起灵边上轻轻耳语几句,后者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微微点了点头。
下首椅子上几个装束不同的人目光都同一时间聚集在了他身上,张起灵立即嗅到渴求和欲望的气息。
他没做出任何表示,整个前厅静得连落针的声音都...
#族长瓶×高中生邪
#搞一些年龄操作。正文加彩蛋1w+
#误抓吴家独苗的二三事
#一直饿着各位是加瓜的错.....(忏悔。
“这次联合行动各家都很配合,没出什么大岔子,领头的都在堂下了。” 张海客在张起灵边上轻轻耳语几句,后者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微微点了点头。
下首椅子上几个装束不同的人目光都同一时间聚集在了他身上,张起灵立即嗅到渴求和欲望的气息。
他没做出任何表示,整个前厅静得连落针的声音都听得到。
半晌,张起灵才淡淡地抬眼,冲张海客扬了扬手,对方立刻会意,冲堂下行了个礼,“这次辛苦各位了,除去预先约定的部分之外,族长的谢礼已经按数送达各府,各位请回吧。”
张家做事的报酬一向丰厚,更别说是族长亲派的谢礼,没有谁会拒绝。各家脸上都有满意之色,人们按次序谢过,很快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张起灵对着空荡的大堂静坐了许久,脸上没有表情,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对方,情况如何。”
“在场的都没跑成,”张海客招手让下人撤去了茶具,“我们没猜错,领头人姓汪。”
张起灵微微颔首,“你来解决。”
“是线下七个人都在厢房,其中六个此前都露过面或交过手,可以确定是其领导及手下无疑。但剩下那一位.......”
张海客顿了一下,面上有些不自在,似乎是在寻找措辞,“是个生面孔,而且......好像还是个高中生,穿着一中的校服。”
张起灵淡然的目光在面前的地面上滞了一瞬,转头看向张海客,后者再次确定地点了点头。
“带过来。”
不一会,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被捆着提到了大堂,抬人的小张手动让他屁股着地坐好,他还说了句谢谢。
张海客走上前,掐着他的下巴让他被迫昂起头。张起灵立刻看到了一张明显未脱去稚气的脸,说不上很惊慌,头发乱蓬蓬的,似乎很疲乏的样子。
张起灵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近前,示意张海客给他松绑。
“可是,族长万一他...”
“我有数。”
......
松了绑之后,地上的人没什么想逃跑和反抗的意思,只是理了理校服外套,然后抱着膝盖昂头,和张起灵大眼瞪小眼。
吴邪觉得今天倒霉到了一种很玄幻的地步。一周下来每天写作业到深夜,好不容易挨到周六下午放学能回家补会觉,学校非让带回执单回家给家长签。
吴邪爸妈常年不在本地,自从高三能通学之后,他就一个人骑小电瓶上下学。本来吴邪打了爸妈电话交代了回执单内容之后就准备骑车去找三叔签字交差。结果三叔家鬼都没有一个,路上遇到一个伙计说三叔去了张家开会。吴邪问清了地址之后直奔张家去了,到的时候还觉得张家挺好客,外门大敞一个看门的都没有。
吴邪把电瓶车停在门口的石狮子边上,然后直接光明正大就走进去了。谁知道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人,吴邪还没找明白方向就被抓了,跟一群缺胳膊断腿的人关在一起。
被捆上之前,两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张家人对着他抓了半天后脑勺,最后把他安置在离那些人最远的房间另一头,跟他说书包等检查完了就还给他。
吴邪被那几个歪七扭八的人吓得有点恍惚,稀里糊涂地狂点头。
犯多大事得被打成这样......书包里都是作业和课本,应该不会被认定是反动分子吧...
吴邪有点心慌地往角落里拱了拱,抵着墙壁试图自我反思,结果没两分钟直接睡着了。
再睁眼的时候,面前还是同样两个张家人在拍他,跟他说要带他去见族长。
“我...非要以这样的方式被抬过去吗...”吴邪盯着正在搬他脚的那一位,弱弱地问了一嘴,对方呆了一下,然后放下了他的腿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冲他点了点头。
...行,入乡随俗。
吴邪原本以为会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结果抬眼的时候面前是一个身材很匀称的年轻黑发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外衫和白色里衣。裤子也是深色的,认不出是什么布料,整个人周身透着一股子淡漠气息。
他叫旁边人给他松绑的时候,吴邪看到他有一双像古井一样幽深的眼睛,似乎漾不起一丝波纹。
“叫什么。”
“...吴邪。”
吴邪。
张起灵的目光掠过他外套上的校徽,然后俯下身,右手手指擦过下巴,轻轻握住了他的脖颈。
吴邪没有动,只是略显惊异地看着他,褐色的眼睛微微瞪大了。
没有反抗能力。
缺少危险意识。
防备心不足。
张起灵略微挪动食指在吴邪颈部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感受到他颈部脉搏有节律地跳动。
普通高中生。
坐在地上的人抱着膝盖等待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右手向张起灵的方向小幅度探了探,“小哥....是要握手吗?”
不是。这小孩脑子有病吧。怎么考上一中的。张海客在旁边用看弱智的眼神盯着吴邪。
等下被族长顺手掐死了还在那说谢谢呢。
张起灵松开他的脖子,稍稍直起身打量了一下他认真的表情,然后右手在收回来的过程中突然拐弯,在吴邪手掌上虚虚握了一下。
对面那双眼睛猛地变亮了。
“!小哥你好!!”
“..嗯。”
张海客一瞬间感觉有点睁不开眼。
我靠,这他爹的几百千瓦的星星眼啊...还有!族长为什么要回应他啊啊啊啊啊啊!!破小孩成年了吗就敢对族长放电!!!
“..呃,成年了...我3月5号的生日,今年已经过了叔叔。”
张海客看着那张脸上的无辜表情一瞬间僵住了。
妈的。谁是你叔。
不是 怎么真说出来了。
“放电我也不会。没学过。”
......
张起灵悠悠地把目光转向他。
......
“族长我还有活要干先下去了。”
“嗯。”
“叔你同手同脚......”
“...我的爱好。”
张海客的身影僵硬地从堂下挪走了,吴邪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去,“叔!!我的书包!!!”
“吵死了破小孩!!等下给你!!”
“喔...”吴邪在原地站了一会,猛地又伸长脖子探出去,“谢谢叔!!!”
“闭嘴啊!!!”
等到吴邪登登登又跑回堂前,张起灵已经在正中的椅子上坐下了。吴邪看了看他的脸,又环顾了一圈,最后跑到他脚边,一屁股在地板上坐下来。
张起灵垂头看他,对方在感受到他的目光之后昂起脑袋,冲他扬了扬嘴角,张起灵看到他的眼睛在嘴角上扬的时候小幅度地眯起来。
“过来做什么?”
吴邪突然一下子想起勇闯张家的目的来,“找我三叔,学校的回执说要家长签字,我爸妈不在本地,我只能找他签。”吴邪停了停,然后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抬眼往张起灵身边凑了凑,“小哥你见到我三叔了吗?他叫吴三省。”
张起灵的眼神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脑袋微微点了一下。
“喔!!可是三叔的伙计说他今天不回家,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张起灵冲他摇头,对面那张脸上立刻显出失望的样子来,眼睛也不亮了。张起灵看着他很不开心地低头扯鞋带,扯松了又绑好。在第三次绑好的时候,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猛地又抬起来,期许的脸色又出现了。
“小哥,你都当族长了,应该有20多岁了吧?”
“......”
“你能不能帮我签?”
张起灵坐着没动,淡淡的目光落在吴邪身上,看不出情绪。
“求你了哥!!我明天不想挨骂,”吴邪一下子有点急起来,上半身子前倾,直接趴在了他的膝盖上,“我不想当没家长的可怜小孩......”
没家长的可怜小孩。
张起灵低头去看,吴邪没有仰头,下巴枕在他自己手臂上,整个人蔫蔫的,从上往下只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还有嘴巴撅出来的一个尖尖。
他离得近,张起灵很容易地闻到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香。
吴邪独自郁闷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脑门正中央被弹了一下,他吃痛一下子从对方膝盖上退开整个人往后倒,然后面前的人影一闪,吴邪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提着衣领两脚粘地站直了。
“哇.....小哥你好牛!!”
张起灵背着一只手,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默默接受了他无厘头的夸赞,顺带看了看他额头那个红印。
记得明明没使劲。
吴邪已经忘了脑门这回事了,还在兴奋的回想自己是怎么无膝关节用力从坐姿变为站姿的。对面一只手默默摊在了他面前。
“诶?”
张起灵的眼睛向侧边微微瞟了一下,“..不签字?”
“喔!!!签!!!!”
张起灵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像跳蚤一样开心的弹起来,然后又突然在空中定住,直挺挺地掉下来。
?
“....族长大人,我的书包......”
......张海客的工作效率该提高了。
过了大概30分钟,张海客提着吴邪的书包回到大堂,结果第一眼压根没看见他。
破小孩滚回家了?这书包里一堆复习资料收废品也卖不了几个钱吧。
等到走近了,张海客突然发现吴邪坐在地上,靠着凳腿整个人蜷起来,两只手臂抱着他英明神武亲亲族长的小腿睡得正香。
爸了个根的。
为老不尊。
。诶不是,搞错了族长对不起自尽谢罪的事情等下再说,破小孩以下犯上倒反天罡!!
张海客一怒之下选择忍辱负重,迈着暴怒但安静的步伐靠近,无声无息地大发雷霆,并怒发冲冠地将书包轻轻放在吴邪脚边。
张起灵对他张牙舞爪的行径熟视无睹并对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结果表示满意。
他拍拍吴邪的脸,在对方勉强开机之后示意他去找回执单。吴邪迷迷瞪瞪地翻书包,扯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之后又趴在张起灵膝盖上,不动了。
张海客狗狗祟祟地平移到椅子靠背后面,看到张起灵抚平手里那张纸,纸上印着......
“关于禁止智能手机进校园致家长一封信”
哈?
......家长。什么家长?谁家长。?
“有带智能手机进学校吗。”张起灵低头问他,左手拨了拨他的头发。吴邪闭着眼睛用手在下面捣鼓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像石头一样的块状老年机塞到张起灵手里。
后者盯着他呆了两秒,然后随手一按,手里的老年机突然大叫了一声“开!!机!!”
后面的张海客猛地抽了下嘴角。
行。
古老程度仅次于墓里刚抠出来的泥巴。
张起灵把书包拎起来,从铅笔盒里翻出一支黑笔,在纸上的“家长签字”一栏捏着笔杆犹豫了一下,最后落笔写了名字。
张海客同志原地立正了。
族长这就认他当儿子了??!!!以后张家要是让他继承那这成何体统啊啊啊啊啊!!!!!!!!!!!
“族长,你这——”
张起灵突然回头盯着张海客,后者由于他平静的眼神一下子噎住了,但前者只是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纸。
“没写错。”
呃。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
吴邪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他盯着天花板呆了两分钟,从床上撑着坐起来。四周一片黑,吴邪有点迷茫,把床头的墙壁摸得快反光了才找到电灯开关。
一个很整洁的房间,除了床,衣柜,一张桌子和独立卫浴之外,几乎啥也没有。
书包规规整整地放在枕头边,里面什么都没少,回执单连同一支黑笔夹在课本封皮上。
手机......
吴邪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找到,后来发现在书包夹层,拿起来一看,发现已经晚上七点了,手机解锁页面是一条未读消息提示。吴邪关掉老年机如雷霆一般的提示音,选择消息栏,看见一条来自联系人“张起灵”的消息。
“睡醒来大堂”
张...起...灵....?
......
谁啊?
吴邪愣了一下,然后重新翻出回执单,一眼看见上面的落款,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响。族长大人的电话号码。就这样,水灵灵地存进了他的破烂老年机....这对吗。
此时有两位小张已经在大堂站了一个时辰。
“海客叔说,我们要在这等谁?”
“不知道,听说是族长的干儿子,族长很喜欢来着。”
“他在哪?”
“族长房间睡觉。”
“......”
“......”
“族长也睡在里面吗?”
“不知道,我没有跟干儿子睡过觉。”
“我也没有。”
......
两个人沉默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噔噔噔的脚步从堂下传过来。吴邪一脚踏进大堂,看见了刚才抬他过来的两个张家人站在一起盯着他,他停住脚步,三个人面面相觑,两个小张把他从头到脚再次浏览了一遍。
嫌疑人高中生。
(上位版。
最后的结果是吴邪被两位默默领到食堂吃了顿饭。
想回家的时候,吴邪试图寻找张起灵的办公地点告个别,但发现张家房屋布局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找不到,于是尝试着发了条信息说要走了。对方回消息的速度出乎意料得快,内容是一个“嗯”。
出门的时候,吴邪发现张家不仅有看门的小孩,而且内门和外门都有看门的小孩。他们一看见吴邪就马上履行职务,搞得他惶恐地到处鞠躬。
在书房的张起灵放下手机 ,屏幕很快熄灭,纯黑色的光滑表面映出他自己的眼睛。
吴三省的侄子,吴家老大吴一穷的独生子,吴家唯一的单传,吴邪。今年18岁。
张起灵想起他抬头时瞪圆的褐色眼睛,脑海里的轮廓和眼前的反光无声无息地重合在一起,让他不可控制地想起他头发和颈部皮肤的触感。
吴邪。
一个出乎意料的很让他喜欢的孩子。
吴一穷不涉九门中事,与张家甚少往来。吴邪这个孩子自满月宴之后,张起灵从未见过。脑海中对那场聚会的印象也早已如烟般散去了。今天他这样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像埋没在时间长河中的一根渔线。张起灵认出他的那一刻,这条线骤然绷紧牵动神经,在外力作用下从河床的古沙中跃出,线的那头,坠着的是他的名字。吴邪。
时间的痕迹留在了他身上。长高了,五官的轮廓不一样了,小孩子长大了。
在吴邪首次闯进张家后的下一个星期六,张起灵又见到了他。
依旧蓬松不太乖顺的头发,略显瘦削的脸颊,眼下有些青。他的电瓶车停在石狮子旁边,人抱着书包坐在地上,背靠着车身合着眼,脸上有种诡异的安详表情。
张起灵刚带着张海客从外面回来,见到吴邪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原地顿住了。张海客犹豫了一下,伸手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
很好,没死张家门口,好孩子。
张起灵走到近前,示意张海客去拔吴邪忘在电瓶车上的钥匙,自己则伸手把地上的吴邪整个人捞起来揽进怀里。后者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脸颊顺势就埋进了张起灵胸口。
张海客在他背后看着大门开启又关上,瞥了一眼那辆破烂电瓶车,有股强烈的想把手里的钥匙扔进下水道的冲动。
这次吴邪醒来的时候又已经是晚上了,屋子里似乎有点微光。
吴邪强行撑开眼皮,又匆匆合上。
好困。好累。还想睡。
他眯着眼,竭尽全力翻了个身,面前的光亮一下子削弱了,眼前隐隐约约是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吴邪半睡半醒似的把脸凑到黑影近前,费了半天劲才勉强认出那张淡漠的脸。
喔,族长大人。
“醒了?”
吴邪强撑着上半身,闭着眼睛摇头,“没有没有。”
张起灵看了看他的脸,伸出手想给他拨下额前的头发。微凉的指尖刚贴上额头,对面那个毛绒脑袋就像受到了什么感召一样,莽撞地往前贴。
张起灵的手臂一下子在原地僵住,他略显无措地看着吴邪磨磨蹭蹭,把脸塞进自己掌心。
很奇怪。
张起灵莫名想起掐着下巴强行拧断别人脖子的感觉,又想起拎着别人脑袋的感觉。
但现在这个小孩只是把脸颊放在他手里,温热的鼻息打在指尖。
......
有温度的脸颊在很大程度上有别于僵硬的肉体。他没有这样亲近地接触过别人的皮肤,张家也没有热情到会拥有贴面礼的习俗。
很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手掌有点痒,心里也是。
“小哥......”
“嗯。”
吴邪用脸在他手掌上像做梦似的来回蹭,“家里没有煤气了,煤气公司说今天送不了,我做不了饭......”
“三叔呢?”
“不知道.....找三叔更没饭吃.....”
张起灵默默看着吴邪,后者越说越不清醒,一边缓缓往床上倒下去,一边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话。
张起灵俯身把他的脸颊轻轻安置到枕头上,一侧头就听到了他的碎碎念。
“...今天的物理特别...特别难做......”
“......”
“....今天又被老师骂了....都要高考了还骂我......”
“.....坏。”
“....被子好香.....”
“....”
张起灵安静地听着听着,床上的人一下子忽然开始背化学方程式。
他愣了两秒,果断伸手捏住了吴邪的后颈。
安静了。
睡觉就好好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吴邪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右手小臂被握住了,他有点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那股力量马上消失,然后脸颊被轻轻拍了拍。
吴邪努力睁开眼,看见了俯身拍他的张起灵。
他从床上坐起来,有点迷糊地看着对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背后散发着一股阴气。
吴邪刚开机的大脑生涩地转了一下,小心地斜了斜身子,然后发现张起灵背后还站着一个满脸黑线的张海客,手上端着一个在冒热气的饭盒。
吴邪有点慌张地看了看张起灵,后者瞥了一眼张海客黑如锅底的脸色之后毫无表示,淡淡地拍了拍吴邪的手臂,“吃饭。”
吴邪又看了张海客一眼,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断头饭吗...不至于吧......
饭盒被放在桌上的时候是轻轻的,但吴邪接筷子的时候背后凉凉的。他艰难地吃了两口,两勺饭在嘴里嚼了八百年,最后还是抱着饭碗僵硬地向后扭头,“叔...你实在饿的话...也吃两口呗......”
张海客阴恻恻的脸上一僵,张起灵的目光同步落到了他身上,他抽了抽嘴角。
不是吧。哪有这么明显。
“出去。”
“诶??!!族长!我什么都没干啊!!”
吴邪望着他愤慨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他应该会自己去吃饭的吧。。
吃完饭收拾好餐具,吴邪看向坐在床边的张起灵,后者盯了他一会,默默把书包递了过去。
“小哥,那我走啦?”
张起灵点了点头,吴邪推开房门又轻轻关上,一回身,发现走廊上黑漆漆的一眼没望到尽头,他局促地站在门边,手里捏紧了外套衣角。
上次从哪儿走的来着...吴邪在门边紧急思考了半分钟,身后的房门忽然开了,房间里的灯光映出来,在吴邪转身的一瞬间照亮了他的脸。
张起灵踏出房间掩上门,朝走廊一头的黑暗中走去。吴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个身影在不远处停住,吴邪看到那双幽深的眼睛在只有一丝光源的环境里发亮,忽然明白这是叫他跟上。
于是他慌张地往前追了几步,在对方再次转身的刹那拉住了他的袖口。
太黑了,吴邪暗自抿了抿嘴。张起灵会不会甩开手他不知道,但他想要一个支点。在黑不溜秋的张家走廊就地摔死也太没出息了。
张起灵在感受到他的动作之后,顿了一下,随即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很青涩的手。
张起灵奇长的食指和中指将它包裹起来,中指指尖在兜了一圈之后和大拇指指腹相遇了。
骨节突出,没二两肉。一中食堂都吃了些什么。
张起灵回头瞥了一眼,那个小成年人在身后默默低着头,拉着书包带。
张家还是好大。吴邪隔着衣料感受到张起灵的体温,两个人的脚步轻轻响在耳边,直到感受到外面街区的灯光映照在脸上时,张家的大门已然向外打开了。
在大门合上的前一刻,张起灵看到吴邪猛地冲回来,掌心被什么东西忽然填满了,很轻,若有若无的手感。
大门关紧之后,张起灵在原地站了一会,问守夜的小张要了一盏灯。彼时手里的包装袋窸窸窣窣地响,是一包咪咪虾条。
他盯着它看了很久,然后顶着小张犹疑的目光把塑料包装袋揣进了兜里。
守门的小张头接过族长手里的灯,忍不住又多瞟了两眼他鼓起来的口袋。
张起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往里走去。
现在小孩还爱吃这个。。
据知情人士张某客透露,当天晚上族长把一包来历不明的咪咪虾条供在了床头,并且第二天族里所有十八岁及以下的小张头都意外地收到了两包咪咪虾条。
张某客没有。张某客认为这有失偏颇,但不愿提起他今年贵庚。
自那以后的一个月里,吴邪一次都没有在张家附近出现。
那双褐色的眼睛偶尔会毫无道理地出现在张起灵脑海中。床头的咪咪虾条一直没有被拆开,旁边多了一本很小的日历,日历上最显眼的字标示的是今天星期几。
虽然张起灵从前从不关注这个,但是周六学校会放假,这赋予了它一些被关注的意义。
张家的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得差不多,张起灵早已习惯了,偶尔会给小张发咪咪虾条。
高三这样忙,咪咪虾条也许不见得有时间吃。
......
也许不会再来了。
周三,晚上十点二十八分,雷鸣,大雨。
守门的小张披着湿答答的雨衣来报告,说门边有个人。
张起灵撑伞出去,在石狮子旁边找到了他。
没有雨伞,也没有雨衣,浑身湿透,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两只手死死攥着衣服角,身子在飘飞的雨水里轻轻地颤。
张起灵把伞举到他头顶,看到一双黯然的眼睛。
吴邪。
脸上全是水渍,额头上的头发一团糟,面前来自四面八方的雨水横冲直撞,可张起灵还是知道他哭了。发红的眼睛抬起来,里面全是悲伤的痕迹。
“怎么办。” 张起灵看到他的嘴唇在抖动,“就是做不完怎么办,记不住怎么办。考不上怎么办。”
天空中一道闪电骤然划过,吴邪猛地抬起头,在一瞬间的强光中直视他。
闪电是暗夜的生长纹。
张起灵看到刹那的裂隙,和溢出的痛苦。
是源自十八岁的吴邪的生长痛。
“张起灵,太难了,我做不到。”
张起灵拉住他的手臂将人往前带,抱紧他僵直的身体,让痛苦和压抑在两颗跳动的心脏之间如雨水般化开。
呜咽声断断续续地放大,张起灵感受到瘦削的肩膀在臂弯之间抖动,吴邪在用力地想要抱住他,两只手越抓越紧。
张起灵一只手控住伞,另一只手安慰似的按在吴邪后脑勺,一下一下地抚过湿透的头发。
“跟我回张家,好不好。”
守门的小张等啊等,等到雨水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飞溅的花,族长终于把他湿答答的干儿子捡了回来。
明天好像又有零食吃了。
房间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地响,吴邪坐在床上盖着被子,整个人被一种温暖干燥的体感包围着,木然地盯着床头那包咪咪虾条。
身上的衣服是张起灵的,略微大了一点点,领口很宽松,拉上来可以遮住嘴巴。
有股木头的香气。吴邪咬了咬嘴唇,这就是檀香吗...自己好像土鳖。
房间的布局和以前一样,但是桌上多了个像果盘一样形状的小号竹篮,里面堆满了...咪咪虾条。(?
吴邪把床头那一包拿起来,看了两眼又放下。
族长大人也会爱吃咪咪虾条,好神奇。
浴室里的水声忽地停了,过了一会儿张起灵的脚步声传出来,吴邪赶忙抬头,从床上着急地爬起来。
张起灵关上卫生间的灯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吴邪赤脚踩在地上,很紧张地看向他,两只手捏着衣角。领口空空荡荡,衣服歪歪扭扭地露出半边肩膀和锁骨。
张起灵走过去,伸手把他整个人拎起来放回床上,然后摆正他的领口。面前的人还是用那种有点忐忑的眼神看着他,端端正正地跪坐在眼前。
......也太过虔诚了。
张起灵也看着他,等着他把要说的话憋出来。
“小哥.....” 对面那个脑袋埋下去了,“...谢谢,还有,呃。......实在麻烦你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吴邪听到浴室里水滴从淋浴头跌落到瓷砖地板上的滴答声。
木头的香气在片刻之后袭来,张起灵摊开手臂,把面前的人塞进怀里。吴邪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掠过耳侧。
“如果你需要,来找我。”
【魈空】妹妹家教是电竞圈白月光 4
电竞选手魈X家教老师空
我流钟魈桃一家三口
剧情土、狗血
-Aether-
“魈,你还好吧?”
枫原万叶看着正欲去浴室洗澡的魈,开口问道。
那双凤眸回视过来,清冷又略显少年锐利。
魈似乎没听懂:“为什么这么问?”
这段时间的俱乐部十分安静。枫原万叶道:“输掉比赛后你的状态一直不对,还在想新教练的事吗?”
温迪答应给他们找一个优秀的教练,但可能是出了意外,到现在还没消息。这段日子HY也有向外招有资历的教练,但面试几个下来,队员们都不太满意。
魈没否认,只是说:“我会调整好的。”
枫原万叶一噎,他更希望魈能多说些自己的感受,一直憋着会出事的...
电竞选手魈X家教老师空
我流钟魈桃一家三口
剧情土、狗血
-Aether-
“魈,你还好吧?”
枫原万叶看着正欲去浴室洗澡的魈,开口问道。
那双凤眸回视过来,清冷又略显少年锐利。
魈似乎没听懂:“为什么这么问?”
这段时间的俱乐部十分安静。枫原万叶道:“输掉比赛后你的状态一直不对,还在想新教练的事吗?”
温迪答应给他们找一个优秀的教练,但可能是出了意外,到现在还没消息。这段日子HY也有向外招有资历的教练,但面试几个下来,队员们都不太满意。
魈没否认,只是说:“我会调整好的。”
枫原万叶一噎,他更希望魈能多说些自己的感受,一直憋着会出事的。
魈的确在为教练的事情烦心,正如他之前对温迪说的那样,他不认为能有教练比温迪更适合他们。
但烦心的不止有这个。
淋浴间的水汽像是温热柔软的云,花洒源源不断流着水,那水流滑过额间的菱,滑过高挺鼻梁,又顺着少年仰头的动作往喉结上留下湿润的吻。
胸膛微微起伏,一直闭眼感受水温的魈终于睁开了眼。朱红的眼角略微上挑。
温迪曾多次问过魈为什么执着于Aether,已经超过粉丝的范畴了,但魈一次都没有回答过。不管哪个圈子,一个名人消失了好几年,被忘却是再正常不过的结局,从一开始的人尽皆知,到后来的无人提及。
可是没人比魈更近距离地见证过Aether的辉煌,也因此,他忘不了。即使有一天所有人都不会对Aether这个名字做出任何反应,也依旧会剩一个他。
枫原万叶望了眼楼上亮着的浴室,还是有些担心。行秋走过来,道:“我觉得魈不单单是因为教练的事儿,那天我看见他找用天使的欧美选手了。”
“真的?聊了什么?”鹿野院平藏被提起了兴致。
“这倒没听清。”行秋摇了摇头,“但不管怎么说,下场后直接堵人,反应过激到不像队长了。”
鹿野院平藏淡淡收回目光,想起了什么看向没有参与到对话中的重云。
只见重云一手拿着水杯,做出将要喝水的动作,但他僵持着迟迟没喝,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另一手的手机。
鹿野院平藏忍不住问道:“重云,你怎么了?”
行秋和枫原万叶闻言也回过头。
重云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把手机转过来,道:“我在看直播,Aether好像上线了欸。”
啊?!
//
“握草!!!!!!!!!!!!!!!”
「?」
「?」
「???」
「?!」
「言色喷脏话了?」
「关注这么多年从没听见爆粗口」
「这打脸太响了」
「我在看戏剧?」
「发生什么事了!言色人哪儿去了,疯了?!」
弹幕一开始都在惊讶言色的打脸,但很快,又被另一种声音淹没。
「A神上号了?!!!」
「我在做梦吗」
「妈妈,你的偶像终于tnnd上号了」
「A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刚也上线看了一眼,是真的,是真的啊!!!」
「我已经不记得A神的头像暗了多少天了,居然真的上号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让我醒来」
「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刻」
大量的问号和感叹号冲刷整个直播间,言色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真……真的上线了。”
真的是Aether……
言色第一时间更改了直播间标题。
有不明所以的弹幕跳出来。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不要这么虐待萌新啊,能不能来个懂的跟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时代真tm变了,身为《启星》玩家居然连A神都不知道」
「那可是A神啊,是公认的偶像啊!!!」
「为什么我没听过啊」
「那是你的问题!」
言色拼命压抑激烈的心跳,手抖地点开了Aether的主页,发现Aether似乎和别人组队进行2v5。
一上线就2v5,这么野?
言色毫不犹豫进去旁观。
“朋友们,或许因为时间太久很多人不知道Aether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
他看向摄像头,试图将眼神里蕴藏的火热透过屏幕传达给每一个观看直播的观众。
“他曾是《启星》这款游戏里的不败神话。他,铸就了时代本身。”
//
“呦,还是个回归玩家。”
网吧里正发生一场可大可小的争斗。
杀马特瞥一眼空的电脑,望着那行「欢迎回来」笑出了声。
空却没听见杀马特的嘲讽,他用深切的目光看着自己界面橱窗上做着待机动作的天使,不自觉伸手指触碰屏幕,样子微微恍惚。
好久不见。空嘴唇翕动,无声地说。
真的,好久不见。
因为刚回归,界面内一堆红点点,空懒得一一浏览了。选角色的时候,空看向清瘦男生,对方的ID叫做「小灯草」:“你擅长玩什么?”
“其实都打的一般般……”小灯草说。
“那你会用辅助吗?”空说,“我需要一个辅助。”
“好。”
在以前,空有一个游戏好友,会一边撒娇一边站在他身后给他当辅助。空玩游戏最快乐的那段时光就是与那个人一起度过的。
杀马特注意到空没摘手套,要知道打游戏的时候戴手套是很影响灵活度的。
“小黄毛,你就这么看扁我?”杀马特气笑了,“让他选辅助,你自己也选个天使当辅助,还不摘手套,你拿头打?”
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我的天使,从不当辅助。”
至于手套,空垂眸看了一眼手,不需要。
摘了怕吓到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天使当c?你觉得你抢得着元素原发育?哈哈哈哈……”杀马特把空当成了游戏半吊子。
杀马特印象中,有个玩天使很牛b的大神,ID叫什么他想不起来了,但那大神老早就出名了,总不可能是眼前这小嫩脸吧?
等待地图生成的十几秒内,旁观区蜂拥而至地进人。
《启星》中是可以实时旁观战斗的,但是……
小弟偷偷跟杀马特说:“这显示旁观的人也太多了,都爆满了。”
杀马特也愣了一愣,什么情况?他下意识看向空,白皙的侧脸上一双明亮的金眸像珍贵的琥珀,浓密的睫毛打下一层浅浅阴影。他自登进游戏后身上那抹温柔的气质便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言的自信和强大。
地图加载好,角色们入场。
温迪说的是对的。
他的手指落在键盘上,在他的动作下,金色的天使正在移动。
我确实没有放下。空唇畔浅笑。
沉寂的心正因这场pk而缓缓沸腾。
「直播间围观二百万!还在涨!!!」
旁观区的人数是有限的,大多人在言色的直播间跟着看pk。
「哭了,我看到A神用他的天使了,果然比起白发的官方默认形象,我还是喜欢A神的金色天使!」
「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就算A神回归也引发不了轩然大波,没想到啊」
「一回归就2v5啊,那小灯草是谁啊?A神的专属辅助不是X神吗?」
「X神也好久不上号了……难受啊当年惊艳了我的两位大神啊啊啊啊啊」
言色没功夫解释某些弹幕提到的X神是谁,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提前下播,不然他就无法和观众一起见证这场回归的pk了,他甚至做了个离谱的决定,把礼物打赏关掉。
「??关打赏干啥」
“我担心礼物特效影响观感。”言色认真地说。
「言色也被A神的光辉照傻了」
「我说怎么言色说自己死活狙不中那个大佬,原来当年遇上的大象是A神,那就不奇怪了」
「所以A神是谁」
“用一句简单的话给新来的朋友们介绍一下Aether。”言色道,“一个把天使玩得登峰造极的玩家。”
「仅靠一个天使就这么出名?」
「要不说看着你们这帮萌新有些恨铁不成钢呢」
「A神其他角色也玩的,但最强的是天使哦」
「错过了《启星》最辉煌的时代是这样的,当年A神的天使火出圈了,一个仿妆视频都能破八百万」
「Aether可是凭借天使把《启星》这个游戏本身都给带火的啊……我要是官方得给A神磕一个」
某种肌肉记忆被空拾了起来。这个地图是近些年来新出的,不熟,但没关系。
场地内已降下几个元素原,杀马特势在必得:看老子不玩死你。
元素原的降落位置是不会精确显示在地图上的,只会大致给个范围,需要玩家在场地里自己找,长时间没人拾取才会精确显示。
可就当杀马特刚越过一个小山头,又出现通知:
【雷元素已被Aether拾取】
“??”这么快?!这才过多久!
杀马特操控的枪手直接停在原地,他看向空:“你怎么这么快?”
找元素原是这游戏的一大难点。
空没回应,给天使换了装备,迅速找到发呆的枪手,在杀马特没回过神的时候把他带走了。
伤害刚刚好。
直播间二百四十万。
「啊啊啊啊啊好帅」
「还留了个技能,是知道刚才丢出去的技能刚好击杀吗」
「我能看到A神用连招吗?好久没看到A神自创的连招了」
「Aether火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他的连招」
杀马特不知道有个大主播猫在旁观区看他们pk,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撞上真大佬了。自己的位置随时能被天使找到,可自己想打他的时候却连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明明我们有五个人……?”
【风元素已被Aether拾取】
【火元素已被小灯草拾取】
两个够了。属性达到3之后,天使背后长出一对羽翼,解锁了飞行功能,空神色冷了冷。
直播间的言色在咆哮:“这个枪手也太菜了,为什么Aether遇到的不是我呜呜呜呜。”
「确实,这个叫『我是你霸霸』的枪手准头真得好烂,我都能躲过去更别说A神了」
「当年的言色在A神眼里是不是和这家伙一个b样啊」
言色嘴巴微张,心想好像有道理。
「不过言色比这家伙厉害多了」
「但还是都被躲掉了,A神这动态视力也太牛了」
见到天使长翅膀了,杀马特忍不住爆了粗口:“**,我们围他!”
再能躲有什么用,长翅膀的五秒内可动不了。
就算穿了无敌甲也只有三秒的无敌时间,面对两秒的五人围攻,天使的脆皮是撑不下去的。
无敌甲的三秒被放到了中间,格挡了他们伤害最高的技能,即便如此,五秒后天使的血量由满血变得岌岌可危。
下一瞬,天使飞起,风将五人聚了起来。火元素被扩散的声音和技能的节奏如同一首曲子。
空微微侧头,将明亮的左瞳对准屏幕聚焦。
再见。
“技能cd刚好卡着冷却好!!”言色尖叫着。
「什么情况单人秒对面全队?」
「风元素牵引,把其中一个人头上的火扩散了,雷一超载,bye~」
「天使最让人诟病的前后摇去哪儿了?我自己玩的时候怎么做不到这么丝滑?!」
「nm离谱,他是怎么闪的啊」
「没看过瘾!」
「原来天使是这么玩的?第一次看的我人傻了」
「天使的自由性让我们手足无措,可到A神手里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使了」
「然鹅,天使的节奏太难把控,即使A神一直开放观战权限,即使战斗回放被人从游戏内转载到网上所有人都看得到,目前仍然少有人能复刻」
「而且能被别人成功复刻的都是相对简单的了,真正难的根本就学不会……」
「A神还挺自傲的捏,『反正学不会让你们看也无所谓略略略』这种感觉?」
「我倒觉得A神不会想到这一层,只是单纯懒得关闭权限……?」
弹幕热火朝天,而言色盯着屏幕上的天使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场pk对手实力不怎么样,天使仅仅拿了两个元素原,完全没能让Aether发挥全力。
「时隔多年又看到A神耍连招了」
「这一套应该算是A神创下的最简单的之一了,元素越多连招越复杂」
「看A神打架长大的孩子表示,这套A神以前都很少用甚至是不屑用」
「伤心,以为A神回归能看到更华丽酷炫的连招呢」
「真想回到A神X神的那段时期啊……A神不上线后X神也不上线了」
「但是Aether真的复出了,真的是Aether!」
「我没白等!」
“朋友们。”看着曾经把他虐得不认识路的天使,言色崇拜的声线止不住颤抖,“你可以永远相信Aether的动态视力和手部操作。”
因为那完美无缺。
//
空摘下耳机,揉了揉发麻的手。
果然手速还是慢了。他不免苦笑。
杀马特嘴巴已经合不拢了,他被虐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而且不单单是被虐,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结算界面——
这家伙的天使胜率在95%以上。
以及旁观区的人有九成都把视角定在了Aether身上。
真是大佬……?
空站起身,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可以了吗?”
“你——”杀马特不服气,可空接着说:“你如果真的想闹,我会在游戏社区谴责你。”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会利用Aether的账号所具有的影响力。那么到时候被开盒的,会是谁?
“不要把游戏当成出气筒。”清澈的声音染上认真,“还有,以后不要骂街。”
杀马特最讨厌别人对他多管闲事:“要你管?信不信我——”
这时小弟偷偷说:“老大,你爸好像找来了。”
“……”他哼了一声,“走!”
确认他们真的走了,空转过身把账号退出去。见小灯草脸颊微红:“怎么了?”
“大哥哥,谢谢你。”小灯草有些激动,话都说不利索,“你,你真的是……”
《启星》是不允许玩家重名的,而大哥哥的账号ID叫Aether……
他居然在网吧见到了传说中的Aether!而且本人又好看又年轻又善良……
面对男孩兴奋的样子,空伸出右手隔着手套摸摸男孩的头。
“告诉哥哥,你其实是未成年对吗?”空看对方稚嫩的脸,心想应该只是个初中生。
“是……”小灯草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杀马特约他的地方就是这家网吧,他不敢不来。
“以后不许这样了,赶紧回家。”空稳住小灯草颤抖的肩,“知道了吗?”
小灯草点头如捣蒜,看着眼前漂亮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空:“大哥哥,我是你的粉丝。我小学开始就觉得你的天使好厉害,我想成为像你一样打游戏厉害的人!你以后……能多上线吗?”
空没想到这个账号带来的影响这么大,笑意多了几分,但是没有正面回答。
“你喜欢这个游戏吗?”
“喜欢,非常喜欢!我最喜欢天使这个角色了……”
“哥哥也很喜欢。”空说,“希望你能在游戏里收获快乐。”
他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人只知道点头说好。等小灯草回过神,那位耀眼的大哥哥就已经离开网吧了。落日的余晖落在他金色的发上,令他更加熠熠生辉。
在游戏里他是天使,在现实里也是。
在别人无助的时候伸手,事后挥手告别。
直到那道影子没于街口,小灯草才猛拍大腿。
“早知道就拍张照了……!!”
亏爆啊啊啊啊啊啊!
//
淋浴间的水汽要将人蒸晕。
魈从俱乐部的浴室出来,边走边用毛巾擦着头发,看到队员们都挤在一楼,围着一台手机聚精会神地看。每个人表情都不一样:重云张着嘴巴,行秋睁大眼睛,枫原万叶眉头紧锁,鹿野院平藏若有所思。
魈忍不住问:“怎么了?”
四人齐齐抬头,鹿野院平藏眸中尽是对魈错过的惋惜。
回答魈的只有一句简短的话:“Aether上线了。”
毛巾无声无息掉在地上,回应平藏的是魈震惊的眼神。
“什么时候?”HY的队长少见的紧张起来。
“在你洗澡的时候。”
该死!
不假思索地,魈头也不回跑到房间去找自己的手机。
重云有些担心:“队长反应好大。”
“毕竟是Aether几年来头一次重新上线。”枫原万叶说。
可魈对Aether的感情好像不仅仅只是一个粉丝对其操作的憧憬。
鹿野院平藏看向游戏社区里的热搜,排行第三是「天使一穿五」,第一则是朴实无华又炸裂的「Aether重新上线」。
值得一提的是热搜第二。
内容是:「A神都回来了,X神还远吗?」
//
水珠顺着头发滑进魈的衣领,魈握紧手机,鎏金的眼睛瞳孔微缩。
社区已经炸了,几乎每个帖子都在谈论Aether今天重新上线的事情。
「多少年了呜呜呜爷青回」
「我还能看到A神X神同组队吗」
「不管什么时候看到AX这俩字母放在一起都好激动」
点进言色发的录播,那里记录了Aether战斗的全过程。洁白的羽翼托起轻盈的身躯,一直困在橱窗里的天使终于回到能够展现自身身姿的舞台。
真的是他,无须质疑的本人。连别人登录账号的可能都不会有。
没人比魈更近距离地观察过Aether的天使。
魈一遍一遍地看着录播,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使的动作还是如当年一样优美,只有在Aether的手上才能有这样的视觉效果。
言色哽咽的解说声响起:“这是天使回到了忠于他的天空……”
热搜关键词已经被天使和Aether占满了。玩家网友们落泪痛哭,称自己等了好久。
魈打开电脑点开Aether的主页,那里显示「十分钟前最后登录」。
他真得等了好久。
怀着心中的万千思绪,魈看着眼前的天使,看着曾经影响了他的玩家,如同沙漠的行者遇见绿洲,如同失明的病人重获光明,魈像是在做出最虔诚的宣誓,一字一句道:
“欢迎回来,我的启明星。”
tbc.
魈空戏份不要急,空是要进HY当教练的
【丹穹】迷情失衡
☆原作向。发现自己或许不是穹心中特别存在因此有点重男倾向的丹恒,以及虽然懵懵懂懂但其实对丹恒偏爱的穹
☆CP:丹恒×穹。同系列前篇丹恒视角【劣情暗涌】(←可点,略做了修改),本篇是穹视角【迷情失衡】
☆又拉扯又直球,DK是这样的
☆整理文档发现这篇写一半了,填一下
OK?
——正文——
“彦卿,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罗浮小剑客擦拭长剑的手猛地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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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向。发现自己或许不是穹心中特别存在因此有点重男倾向的丹恒,以及虽然懵懵懂懂但其实对丹恒偏爱的穹
☆CP:丹恒×穹。同系列前篇丹恒视角【劣情暗涌】(←可点,略做了修改),本篇是穹视角【迷情失衡】
☆又拉扯又直球,DK是这样的
☆整理文档发现这篇写一半了,填一下
OK?
——正文——
“彦卿,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罗浮小剑客擦拭长剑的手猛地停住。
彦卿浑身一僵,缓缓偏过头,金色的眸中盈满着不可置信,目光定定地瞪向比自己高了有半个身子的穹。
哈?刚才老师说了什么?什么亲一下?
尚且年幼的小孩仰着头,试图从自己老师的表情中找出开玩笑的迹象,只是自家老师那神色带着十成十的真诚和严肃,根本不似揶揄。
都说这天底下罗浮将军的心思难猜,彦卿觉得他的穹老师这时不时语出惊人的言辞也足够令人脑子发懵,小剑客在片刻的晃神后犹犹豫豫地问出了声:“老师……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特殊的癖好?”被问到的人歪歪脑袋,似乎不明白为何会被反问回来。
彦卿一只手挠了挠头,考虑到话说太绝气氛会尴尬,终是没有把“娈童癖”这个词说出口。
“就是…老师你……是想亲哪里?”再三踌躇过后,彦卿换了个委婉的措辞。
视情况,他的老师可能会触犯仙舟的未成年人保护法,作为云骑军,同时作为老师的弟子和朋友,他有责任将老师掰回正道……!
穹手拖着下巴,语调拉长地“嗯……”了一声,他的视线在彦卿脸上转了一圈,最终给出了答案:“大概是额头……?或者脸颊?”
听到答案的彦卿立马长舒了一口气,拧着的眉眼舒展开来,语调也轻快了不少:“什么啊,是这种亲的意思啊。”
虽然亲脸颊或者额头这种被当做小孩子一样对待的行为多少让彦卿觉得有些不服气,但至少这个答案是在安全范围内的。
“不过老师为什么突然想这么做啊?”解除危机后,小孩儿的好奇心便泛滥了上来。
彦卿知道穹日常和人相处时总是没什么距离感,但像这次询问能否亲亲一下,而且还是这么郑重的询问,不免撩起了他的探求欲。
被反问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困惑的神色渐渐堆积于纠结在一起的眉眼间:“大概……是想感受一下哪里不一样……?”出口的话语却是连回答人自己也不确定的疑惑。
没头没尾的答案令彦卿不解,但他看穹自己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索性也不再去追问:“老师,一个人烦恼有时是得不出答案的。”彦卿撩开一点前额发,爽快豁达的态度和方才判若两人,“彦卿愿为老师排忧解难!来吧,老师。”
一想到自己能帮上老师的忙,笑意自然而然堆积在彦卿的脸上。
被那笑容感染,穹也松了眉头,面上恢复了往日的温和笑容,他对着彦卿谢了一声,随后低俯下身,动作自然地在彦卿的额上亲了一下。
很平静。
穹脑子里一边冒出这个感受,一边拉开了和彦卿的距离。
很平静,和丹恒亲吻时那种心跳加速、血液沸腾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明明都是亲吻,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是因为吻的地方不一样?还是……
“怎么样,老师,有得到什么答案吗?”身前的小剑客放下撩起额发的手,清脆的问话声悄然打断了穹的思绪。
穹摇了摇头,得不出答案的困惑感让他看上去像一只用水去洗棉花糖、结果发现棉花糖却忽然消失的小浣熊一样。
“没关系的老师!”看着一贯活力四射的老师失了精神的模样,彦卿在一旁鼓励道,“老师若是有什么不解的事情的话,去请教将军怎么样?”说着,彦卿手指了指一直在亭台下悠然自得享受着休憩时间的景元,“将军智慧过人,想必一定能替老师分忧的。”
穹同彦卿一齐看向那个在休沐的人,大抵是察觉到了两个人的视线,景元对着他们二人笑着挥了挥手。
景元的聪慧穹是见识过的,他确实是极有可能解开自己心中这份疑惑的人。
和彦卿打了声招呼后,穹向着景元的所在地走去。
“你们两个好像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刚刚走近,景元那含笑的声音便柔柔传来。
穹步入亭中,落坐在景元对面的石凳上,桌上摆着平日他来时景元会准备的茶点,只可惜现在的他没有多少品尝美食的欲望。
“将军。”穹目光直视,对上景元那和自己同样金灿的眼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郑重开口,“我能……”
只是这话刚说到一半便被说话者自己消了音。
“嗯?”微微上扬的语尾中并无多少催促之意,景元那双金色的眼眸仅仅只是温和地看着穹,耐心等待着后文。
穹摇摇头收起方才的心思:“不,还是算了。”
景元拿起白瓷茶杯,自鼻腔轻轻笑出一声:“这是正确的。”
方才他端详彦卿和穹的互动,心下早已猜出穹想问什么。
不紧不慢地啜饮了一小口散发着清香的茶水后,景元慢条斯理地教育道,“亲吻他人是一种很亲昵的表现,不可随意对人做。”
“但是对彦卿就可以……”穹心里那点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辩论劲儿不知不觉冒了上来。
“他还是小孩子,再者你也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
穹低下头,似乎在慢慢咀嚼景元话语之中的深意。
从普世观念来看,景元说得正确,但这话落到还正在学习人世常情的穹耳中,却变了一番滋味,他重新抬起头,不确定地回问着:“所以……如果觉得对方是小孩子,就可以随意亲亲?”
看穹那纠紧在一起的眉头,景元便知眼前的人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还没来得及纠正,向来思维敏捷的大人灵光一闪,赫然意识到了另一桩重大之事。
“有人亲了你?”
“?!”
突然的发问令穹浑身一怔。
这炸毛一般的反应,简直和明晃晃地承认没有区别。
景元更加大胆地猜测:“而且……并非是额头或者手……而是嘴?”
“……”又是一抖。
“丹恒?”
答案说出口的瞬间,穹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就差惊叫出声了。
“那我再猜猜看。”景元一派逗猫的闲趣,脸上是一片藏不住笑意,“若丹恒只是亲了你,你大可当时直接问他,但看你这幅样子……”
年长者故意一顿,果不其然看到眼前人如坐针毡似地扭了扭身子,那反应更是令笑意缠络住每一个字。
“当时的你恐怕非但没有问他,反而对他做了些什么事情?譬如说……你逃跑了,或者……”想起方才穹和彦卿两人的互动,景元眼珠子一转,“或者你也亲了他?”
“……”这下眼前的小孩儿直接偃旗息鼓,沉默的态度已经代替了他的承认。
景元心中淡淡地轻叹出一口气。
他一直是知晓丹恒对穹的心思的,不如说不知道对他而言反而有些困难,无论是那双看着穹时如同看着宝物一般温暖的眼神,还是对那些觊觎他的珍宝的人露出的蒙上了一层淡淡阴翳的眼神,景元都从旁观者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
尽管相处时日并不长,但今世丹恒的性格景元也还是大概掌握了几分。像丹恒这般感情内敛的人,说出口的话又或是做出的事,其所内含的感情,远比一般人说或者做同样的事情要沉重好几倍,只是偏生丹恒骨子里却又还有着仙舟人特有的含蓄和隐忍,景元自己也非好事之人,因此对丹恒和穹的事情也不过是注目旁观而已。
按景元的推测,丹恒不应这么轻易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恐怕是穹这边出了些什么事情才导致丹恒忽然压制不住他的心绪。
作为人生的前辈,加之还是作为自己朋友的穹专门来向他咨询烦恼,景元一贯对后辈的关切心理便浮上了心头。
而那边厢,没想到自己烦恼的事情这么容易就被猜出来,穹那不敢直视人的眼神在来回飘荡几番后,最终停留在了放在面前的茶杯上:“……所以将军你怎么看?”
景元答得自然:“自然是认为这是互相倾慕之人之间才会有的行径。”
听到答案,穹猛地撑着桌站起身:“果然将军也这么觉得吗!”但不过片刻,穹又颓颓地软着身子坐下来,“所以丹恒果然是喜欢我……?不、但是丹恒喜欢我这件事怎么想都……”
被印证答案了的穹反而更加陷入了混乱的漩涡之中。
景元眉头轻挑,没想到小孩儿竟然还是懂什么叫“喜欢”的,他还以为他要手把手从零开始指导,现在看来或许并不需要花费那么大功夫了。
景元清了清嗓子,道:“那在你看来,难道丹恒是会随便对人做出亲吻行径的人吗?”
“那丹恒肯定不是那种人……”想到丹恒那一板一眼的性格,穹自然是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但是……”话说了一半穹又没了声,苦恼的神色久久不散。
景元不急不换地用手指叩了叩桌面,敲出清脆的两声响:“那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你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穹眨眨眼,双唇抿了又抿,垂着眼思虑了好一会儿后慢慢组织着语言:“当时的丹恒……很不对劲,冲动到有点不像平时的丹恒了……但冲动之后,我感觉有某种更加深沉压抑的感情淹没了他。”
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手足无措的丹恒,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不想看到丹恒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果说那种行为是丹恒期待的事情的话,我愿意去满足他的愿望,所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亲了回去……”平缓的口吻暗藏着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迷茫,“我……不明白……但好像并不讨厌……”
一旦开了话头,那些原本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描述的心情也自然而然地滑出了嘴边,连带着那些静默燃烧的感情。
穹双手不安分地交叠在一起捏了捏:“……但我从来没被别人这么做过,所以也不确定如果被其他人亲了我会是什么反应。”
景元看着穹,声音洋溢着一贯的柔和,但却实实在在地循循诱导着话题:“所以你也一直觉得丹恒是不会对你这么做的?”
“丹恒的性格将军你也是知道的,我甚至以为丹恒要一辈子和智库过了。”穹叹了一口气,摊了摊手,还能开玩笑倒是说明他放松了不少,“和丹恒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所以我也想过,要是我们都没有喜欢的人,那我们俩就这样凑合着一起继续旅行也挺好的。”
景元一边心中暗道“这是可以凑合的事情吗”,一边无奈地摇头笑笑:“你啊,还没有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
“?”穹歪歪头,表示不解。
看着眼前心思如琉璃般剔透的人,景元深感责任重大——看来他今天势必是要来做做红娘了。
“穹。”景元端着一副轻松的口吻,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你喜欢彦卿、符卿他们吗?”
穹虽不理解景元突然的话题是何意,但依旧诚实地点点头:“当然喜欢。”
景元笑着颔首,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也很喜欢。”
“那你们的监护人,瓦尔特和姬子,还有同行的那个小姑娘三月七呢?”
穹摸了摸脑袋,觉得景元这问题问得奇怪:“当然喜欢了,我们可是群名都叫‘列车一家亲’的。”
景元竖起手掌,示意穹只需跟着自己的问话回答就好,于是他接着问道:“那假如彦卿他们未来成家立业的话,你怎么想?”
“怎么想……?”穹低着脑袋,手指抵着下巴,脑海中努力构想出一副彦卿他们结婚了的样子,“应该就是祝福他们吧。”穹冷静地给出了回答。
景元又问:“那如果我同人成亲的话?”
“将军成亲?”穹对着景元那张脸愣了一愣,随后神色逐渐变得纠结,“……很难想像到,毕竟在我的印象里,将军的恋人就是罗浮了。”
这个回答倒也是出了景元的意料,同样呆愣住一下后,因吃惊而上挑上去的眉眼朝上扬了扬,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一般。
“那假如是那个小姑娘,三月七和谁在一起了呢?”
“三月和人结婚?”
穹再次低下头想像起来,只是这次他思考的时间比之前都要长许多:像三月这样性子的人,一定得是个既能陪她一起闹,但又能在危难时能并肩齐驱的靠谱的人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对三月好,并且三月自己也喜欢的人。
只是……
待穹再睁眼时,眼神里却泛起了之前所没有的波澜:“……胸口好像有点闷闷的,但又有点替三月开心。”穹沉着声音,撇了撇嘴,“假如三月真有喜欢的人了,我一定要好好盘查盘查那个人的底细。”
如此老父亲一般的发言着实令景元感到有趣,另一面,他自然也没有忘记最开始的目的,于是顺畅地将话题拽向中心。
“那丹恒呢?”这次,景元的问话多少问得郑重了几分。
“丹恒……”
穹重复了一遍丹恒的名字,在脑海中开始构建丹恒成家立业的样子——丹恒应该会穿着一身得体贴身的礼服,而在丹恒的旁边,则会站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伴侣。构想出的画面中,那位伴侣踮起脚在丹恒耳边说了些什么,听了那些话,丹恒会略微红着脸颊,在片刻的羞涩后,露出满溢着幸福的笑脸,而自己则会在不远处看着这样的两个人……
电流般的刺痛感忽然窜向心脏,并且开始持续地施加着那份刺痛。
穹沉着眼眸,手慢慢摸上心脏的位置。
——又来了,他曾体会过的这种感觉。
在鳞渊境的时候,景元曾经对着丹恒接连唤着“丹枫”这个名字,似是试图唤回旧友的记忆,但穹在那一刻却忽然有些害怕,害怕丹恒变得不再是丹恒,害怕丹恒会离开列车,所以当景元再次出现在自己和丹恒眼前的时候,他紧紧贴在丹恒身边,宣判丹恒是属于他们列车组的不动产。
呼吸变得绵长,穹缓缓抬起眼,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不自觉满溢而出:“我不想……丹恒和其他人在一起。”
“为什么?”景元的声音沉缓下来,不容分说地步步逼紧,“你可以眼睁睁看着彦卿、看着我、看着三月七成婚,为什么不能接受丹恒成家立业?”
“因为……”顺着大人步调的小孩子扭紧着眉头,似乎第一次思考这么困难的问题,“因为丹恒对我而言很重要,很特殊,我不想和他分开。”
“特殊?怎么特殊呢?丹恒和我应该都是你的朋友吧?”
朋友。
穹喉头一紧。
没错,作为朋友,他喜欢景元,也很喜欢丹恒……但是哪里不对。
穹咬着下唇,努力试图从迷雾中寻求到唯一的出路。
“既然丹恒可以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什么?”
还未待穹去咀嚼景元话语的意义,景元便已一步跨到他的跟前,那张眉目如画的俊朗面容逐渐压低、靠近,突然拉进的距离令穹甚至恍然间看到了在对面那双狭长眉眼中的自己的倒影。
——不行。
穹的脑海中拉起了警报,每根神经都变得格外的敏锐,他眼疾手快,将手掌覆在了景元的半张脸上,阻挡了景元的接近。
景元见状也并未继续强硬进犯,他眯起一双眼,从容地直起身子,不疾不徐地笑问道:“为什么拒绝了我呢?”
“不是将军说的吗,这是对倾慕之人才会做的,我和将军只是朋友,当然不行了。”穹没有思索太多,耿直地回道。
“哦?”景元尾音轻轻勾起,眸中的笑意更浓郁了一分,“明明都是你认定的朋友,但丹恒可以,我却不行?”
又一次同样的提问。只不过这一次,景元刻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的力道。
穹愣住了。
他不是没听出景元言语中蕴含有言外之意,但那暗含的深意如同轻拂脸颊的羽毛,只留下了些许痒意,并未真正抓于手心。
未知的焦灼在心间沸腾。
坏心思的大人促狭一笑,好整以暇地又故意换了个话题:“丹恒能力不俗,往后的旅途中他应该也会被别的势力看中吧,说不准那些势力会很积极地邀请丹恒加入他们。”
“不行!”
穹一声大吼,猛地撑着桌子站起,亭上栖息的鸟雀听到声响,忽闪着翅膀腾空而起,消失在天际中。
“为何不行?”景元迤迤然走回自己的座位,沉着腰身坐下,“丹恒会不会走自是由他自己决定——穹,你没有替丹恒做决定的权利。”成年人的目光锋锐得如同刀刃,刺向小孩的心中。
“我……”
景元微微敛起眼睛,声音平和得如同一条直线,如同在说一件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若是朋友,虽心感悲切,但不是更应该恭喜那个人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吗?”
那是太过于正确又合理的话语。
那些辞藻像是一堵堵移动的墙体,将穹的喘息空间压缩得越来越紧。
是啊,他凭什么觉得他们一直在一起这件事是天经地义、永永远远持续下去的。
明明没有任何深信不疑的证据……
看着穹低垂下去的脑袋,年长者再次无情地开口:“你意识到你们之间没有能一直陪伴彼此的诺言,但你依然想要寻求你们之间的永恒。”
低低的声音却如同惊雷落在穹的心间,炸开了他怀揣着的秘密的想法。
——不想和丹恒分开,想占据他的视线、占有他的未来。
这些自私自利、自我中心的想法从刚才起便一直盘踞在他的心间。
穹一只手撑着桌沿,一手揪紧心口处的衣服,一股不知名的情感像是冒着泡的汽水,一点一点地在往上泛滥,春和景明,他的身体却因不知名的情感的冲转而微微颤抖起来。
景元给了穹片刻喘息整理的时间。
小孩实际拥有的记忆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即使以普通人类的视角来看,他的人生也过于短暂,短暂到他根本无法去理解那些复杂的事情,
但也正因为短暂,正因为还在学习的路途的当中,他也才能比已然学会伪装的年长者更加直率地面对感情。
景元柔着声音,轻缓地点出最关键的一笔:“穹,你注意到了吗——你只对丹恒这么想。”
穹猛地一怔,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没错,他可以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分享给自己的朋友,但他做不到和朋友唇齿相接;他可以陪同友人度过任何开心或不开心的时光,但他不会这么贪婪地想去占有朋友的全部。
——只有丹恒是例外。
——因为是丹恒。
——有些事,只允许丹恒这么做,只会对丹恒有这种想法。
垂下的目光正好落到茶水之上,穹看到倒影中的自己眨了眨眼,原本弥漫在眼前的迷雾顿时像是被对准焦的镜头一般清晰了起来。
啊啊,不一样,他对丹恒的感情,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不希望丹恒被其他人抢走,想和他更加亲近,想拥有他这个人。
“……喜欢?”
唇齿间无意识泄露出的那两个字就像是离弦的箭矢,箭矢卷过风声吹过耳旁,然后直直地射中了靶心。
“……这就是喜欢?”
穹捂着心口,看着茶水中倒影的自己,不自觉地喃喃低语。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份情感。
这份感情太过巨大,好似能从心中源源不断地满溢,但又浓稠地如同泥泞,沉甸甸地永远地压在心口。
初次泛滥的心情滚滚流溢,令穹产生了恨不得现在立马就闪现回列车见丹恒的想法。
——无法压抑的冲动和寂寞。
心跳声如同擂鼓沉重而有节奏地充斥在耳边。
穹蓦然回想起丹恒亲吻他时的记忆。
这份冲动,这份占有欲,也是当时丹恒所感受到的心情吗?
莫非当时丹恒看见自己和刃在一起时的心情,和自己听到景元邀请丹恒回仙舟时的心情是一样的吗?
丹恒在……嫉妒?那个看上去对大部分事都能淡然处之的丹恒?
“看来得出结论了呢。”景元沉静的声音将穹的思绪拽回了现实。
缓过神的穹抬起头看着景元,愣怔着缓缓坐回石凳:“我以为喜欢这种感情都是要有更加轰轰烈烈的经历才会诞生的……”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看小说里都是那样写的。”
景元笑着叹了口气,无奈道:“如果要历经轰轰烈烈才能称之为‘喜爱’的话,那这天下恐怕没多少人能比你们无名客的经历轰轰烈烈。”成熟的大人早已收了方才演出来的压迫感,言语间仅留浅淡却真挚的平铺直叙,“这份感情从来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些感情的源头从来都是‘想和某个人在一起’这种简单的想法。”
说完,景元便闭了嘴,只有清浅的笑意还柔柔地挂在嘴角边。
他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靠这些年轻人自己体会了。
穹眨了眨眼,在心底默默回味着景元的话语,静默了半晌后,他也像是想通了什么,向景元回以一个笑容:“谢谢你,将军。”
景元笑笑,然后故作失落地感慨:“哎呀,这个叫法可真是生分呐。”
穹一愣,随即吃吃笑了几声,改口道:“谢谢你,景元。”语毕,穹站起身,心情大好地伸了个懒腰,“我突然有急事要回去了。”他回过头看向景元,金色的眸子里熠熠生辉,“下次有空的话我会再来答谢一番的。”
“去吧去吧。”景元也像是晒了个太阳浴之后的餍足猫咪一般懒懒地挥了挥手。
看着那道迫不及待冲进阳光下的灰色身影,景元心底也泛起一阵暖意。
“看起来将军解开了老师的疑惑了呢,不愧是将军。”彦卿抱着剑踱步到亭中,乖巧懂事的小孩眼神追着远去的穹,脸上露出一副欣慰的样子。
看着一副小大人派头的彦卿,景元一手抵在下巴,喉间溢出丝丝缕缕的笑意:“是啊,不得不感慨,人的感情有时候可真纯粹啊。”说着,他另一只手抚上小剑客的头顶,轻着劲儿揉了揉,还不忘叹息一句,“唉,真不希望彦卿你长大啊。”
彦卿扭过头,眼里满是不服气:“将军你又把我当小孩儿看……”
景元笑笑,不置可否。
阳光正好,春色正忙,一切看起来都在朝着好的变化发展。
智库内,轻微的敲击声断断续续地回荡在空间中。
看着屏幕上没写下几行的记录,丹恒终是放弃了般停下手,随性地朝靠椅后背倒去。
头顶的灯光明明应该是令人感到舒适的暖黄色,但今日却不知为何格外的刺眼,连带着恒温系统和智库机箱散发的些许机械音都变得分外刺耳。
丹恒闭起眼,试图遮盖住那些令人恍惚的干扰,只是这么做不仅没有成功屏蔽掉那些扰乱心神的动静,还让自己心底里想着的那个人的身影更加清晰地漂浮在眼前。
后悔吗?他听到脑海里有个声音这么问他。
“……”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的确有些后悔,如果当时没有脑子一热的话,或许他现在还能和穹像往日那般相处;但与此同时,他又觉得并不后悔,甚至有一种从沉闷的环境中挣脱出来的轻快感。
不想被穹讨厌是真的,但是不想永远和穹维持朋友关系也是真的。
静谧的空间中,飘散开轻轻的一声叹息。
令丹恒困惑的不止是自己那时冲动的举止,还有穹当时回应自己的那个行径。
或许那是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压藏的心意,也或许只是孩童般的人并无深意地在进行亲吻这种行为的模仿。
正当丹恒还沉浸在惴惴不安和暗自期待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当中时,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接着智库的大门“呼啦”一声被人拉开。
“丹恒!”
进房间的人快步走到椅子旁,握起丹恒的手,丹恒神经绷紧,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嘴里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名字:“穹……”
“我想通了!我不想丹恒被别人夺走,既然这样的话,那只要我和丹恒结婚一切就都解决了。”
一句话像是火车一样在丹恒的脑海里极速掠过。
“……什么?结婚?”根本还没来得及消化含义的丹恒只隐隐捕捉到“结婚”两个字,他完全不明白穹到底是怎么让思维跳脱得那么快的。
谁知听到丹恒回话的穹会错了意,一双金色的眸子眨了又眨,似乎很是意外:“诶?难道是我搞错了?丹恒你想要的只是一时的关系性而不是一辈子在一起?”
像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穹倏然松开抓着丹恒的手,后退了一步后挠挠脸,干笑了几声试图缓解尴尬。
“啊哈哈……也是,一辈子好像是有点沉重……”说着穹眼睛左转转右转转,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小声吐槽,“难道说享受完一段时间的恋爱关系之后我要永远单恋了?不是吧这也太惨了……”
丹恒听着那人的碎碎念,零落的话语渐渐串在一起,如同火星点燃了引信,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什么结婚什么一辈子,那些都不是重点。
丹恒按捺着狂跳的心脏,稳着颤抖着声线试探着问出口:“穹。你……喜欢我?”
穹停下了嘴里的喃喃,漂亮的眼睛含着笑直直地望过去,灰色的头发随着颔首的动作上下飘舞:“嗯!”
浑身沐浴在直率的感情之下,丹恒的呼吸滞了一瞬:“但那可能只是你的……错觉。”抿紧的嘴中吞吐出他的犹豫,“你可能把友情,亦或者憧憬错认为是喜爱了。”
“……错觉?”
穹看着丹恒,恍惚地重复了一遍丹恒的话。
“错觉?”
他又重复了一次,这一次他的语气揉进了一些不理解和愠怒。
“为什么要逃开。”穹对丹恒显而易见的逃避很是不满,他两手拍上丹恒的脸颊,固定住丹恒的脑袋。
又来了,丹恒的坏习惯,总是把事憋在心里,总是不想把周围人扯进自己的事情中,生怕会给人带来麻烦。
但穹偏不如丹恒所愿,他堵住丹恒的退路直面出击:“丹恒你是喜欢我的吧,因为喜欢我才会因为我和阿刃见面吃醋嫉妒,也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会亲我的吧。”
丹恒一怔,隐瞒的心事全部被这个自己以为对待感情一窍不通的人看透,他的面上浮上几抹诧异:“你居然还懂什么叫嫉妒……”
“想通你是喜欢我这件事了后,当然会这么想的吧,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穹鼓起半张脸,很是不满于丹恒把自己当笨蛋一样的想法,“然后?丹恒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先说好,拿别的什么当借口搪塞我可没用。”
那份过于赤诚滚烫的心如同一束令人无所遁形的光芒,打在了丹恒的身上。
丹恒心里暗暗喟叹了一声。
穹总是这样。
在他犹豫在他逃避的时候,穹总是会带着一束光破开眼前的黑暗。
丹恒静静地闭上眼。
在已经被识破的前提下,逃避和伪装相当于不尊重穹的真心。
丹恒深吸进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他动了动手,将放置于自己脸上的手掌扯下,反包于自己的掌心,感受着肌肤之间的温热:“……穹,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吗。”问话的口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穹任由丹恒握着他,不解地歪歪头:“嗯?谈恋爱是需要什么做觉悟的事情吗。”
丹恒难以启齿似的犹豫了半晌才回道:“……因为我是一个嫉妒心很重的人。”
穹眉眼挤在一起,丹恒的回答不仅没让他弄明白,甚至反而更平添了几分困惑,他低头又抬头思虑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情豁然开朗,只是旋即,那豁然开朗的神情又转变成透着狡黠劲儿的笑。
看那表情丹恒就知道这人的思绪又跑偏了:“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穹拖着腔调好心情地回道:“没什么~”说着他人毫不客气地侧着身往丹恒腿上一坐,“就是在想爱吃醋的丹恒那不是挺可爱的嘛~”
丹恒默默叹息一声,他就知道穹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既然要成为伴侣,他也不想再过多隐瞒着对方。
丹恒一只手圈上怀里人的腰身,将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防止他不小心跌落下去:“如果我说,我有过想把你囚禁在我身边,一辈子只能依靠我这种想法后,你还会觉得可爱吗?”说完,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分量一般,丹恒锢着人的手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诶?囚…禁……?”穹脸上的表情定格在刚才的笑容上,但显然他的大脑已然宕机。
“……对,囚禁。”丹恒本人虽然心里也忐忑着,但还是顺着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穹嘴一张一合了好几回,很吃惊于自己这个平时异常老实的挚友竟然有会说出如此过激背的的词汇的一天。
“丹恒……莫非你真的超级无敌喜欢我……?”
丹恒顶着对面人惊讶的表情,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直率地回道:“是。”
穹眼睛瞪大,愣愣地盯着丹恒看了好久,仅仅是一个“是”字,却令浑身上下都被不知名的满足感充盈。
嘴角边的肌肉不知道牵扯了多少次,最终压抑不住的喜悦强硬地将嘴角上抬,穹环上丹恒的肩膀,清亮的一双眼直直地望向近在咫尺的人:“能被丹恒这么惦记着,意外得挺开心的?”
穹感到腰间那只手微微震了一下,但眼下他也无暇去顾及丹恒的心境了,现在他只想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传递过去。
“况且什么囚禁不囚禁的,我现在不是已经被丹恒你‘囚禁’在身边了嘛。啊,不过我自愿待在你身边的话还能叫囚禁吗?”纠结了一会儿,穹又露出一副懒得计较的模样,对着丹恒轻松笑了笑,“再说了,能一辈子在一起,出事的时候还有人能依靠,这不是很好嘛。”末了,穹又从鼻子里哼哼出两声,有些得意又有些抱怨地补充道,“还省得丹恒你一个人跑去哪里找不到人了。”
丹恒本想出声反驳“明明一个人跑去和其他人见面的另有其人”,但转念一想自己是靠着些不光彩的手段才得到穹的行踪,那反驳的话语在喉间滚了滚,最终被吞咽下肚。
“然后?”穹满脸洋溢着掩藏不住的喜悦,求证似的询问道,“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是吧是吧?”
丹恒感觉他甚至能看到穹不存在的小尾巴快翘到天上了。
他一直觉得有那种昏暗想法的自己是个怪人,但愿意接纳这样自己的穹也或许称得上是个怪人,两人某种意义上倒算是天生一对了。
丹恒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被某人的感情照耀得温热又柔软。
他的光并非只是转瞬即逝的过客,也并非是蛮横地将他内心那些不可告人的劣情扫荡得一干二净,而是连带着他自己都不愿去直视的部分,全部接纳了下来。
念及此,丹恒那堪称带着点清冷气质的面庞不自觉柔和了下来,他身躯前倾,将脸搭在穹的肩颈,在对面看不见的地方挽起温和的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奇妙的满足感。
如果现在自己显出龙相的话,他的尾巴恐怕也乖巧不到哪里去。
只听怀中人嘿嘿一笑,同样抱紧了自己。
一切尘埃落定,丹恒虽然也想再多享受片刻温情的时刻,只是某些事情不合时宜地倏而窜上了心头。
——刃,还有卡芙卡。
这两个人就像绳结上绑着的疙瘩一样,让人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自在。
……既然他们两个人是恋人关系了,那行使一下恋人的权利过问一番应该没关系吧?
丹恒直起身,轻咳一声,问得颇有些小心翼翼:“你送出去的那个平安结……”
“啊,那个啊。”穹也跟着想起来一切事情的源头,他一根手指贴着脸,歪歪头解释,“那是我在手工店买的,我给卡芙卡也送了一个。”
深知要自家恋人心有郁结需要顺毛,穹手掌摸上丹恒的发顶,一边解释一边一下一下地抚着乌黑的软发。
他确实给丹恒、卡芙卡和刃都送了平安结。那天他途径金人巷时听饰品店的老板说起这平安结的寓意,他当即毫不犹豫地准备买下三条,店主见他是想赠人,便说起她们的店铺现在有DIY教学服务,买家可以自己亲手编织平安结赠与人。
想着自己也曾经修过很多机械零件,小小平安结肯定不在话下——抱着这种想法,信心满满的穹打算亲手编织一次试试。
只是等这一上手,穹才发现这平安结缠缠绕绕的,弄得他手忙脚乱,自己的手和脑子主打一个互相不配合。
历经了不知多少次的尝试,他才勉强编出一条整齐工整的平安结。
穹自诩不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但这精细的手工活感觉比修那些机械零件还令人头昏脑涨,都说人要懂得学会放弃,何况他每日还要跑委托,实在是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穹最终认命地买了两条现成的平安结送给了卡芙卡和刃。
“卡芙卡还好,但你和阿刃都是那种——呃。”看着丹恒那微微下沉的眉眼,穹赶忙改口,“咳、你和刃都是那种老是会一个人冲锋陷阵、把自己放在战线中最危险的位置的类型,虽然我知道你们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但还是难免会担心。虽然我也知道这条绳子没什么实际的作用,但就是效仿你们仙舟人,讨个心安。”
丹恒面上沉着冷静地点点头,但天知道其实现在他尾巴可能摇得像个加速了的摆钟。
他也不知穹是否有意识到,但总之丹恒自己意识到了——那唯一的一条亲手制作的平安结不是给了卡芙卡或者刃,而是下意识选择了给了他丹恒,这就足以说明自己在穹心底的重要度。
“那你和卡芙卡又是什么关系。”理清一部分脉络,丹恒又接着问道,“感觉你们似乎……很亲密。”末了,丹恒想起自己是靠不正当手段发现穹和卡芙卡私会的,他看似不经意地找补道,“我听三月说你们在罗浮遇上卡芙卡的时候,你对她的态度似乎很不寻常。”
穹像是刚想起来这事儿:“啊……说起来当时太忙了所以还没有和丹恒你解释过啊。”
接着,穹又将从卡芙卡那里得到的关于自己的情报一字不落地转告给了丹恒。
“容纳星核”“星神”“人造体”“容器”……每听到一个字眼,丹恒的眉头就锁得更紧一分。
这么重大的事情自己居然今天才得知……要是他今日没有问起来的话,穹大概根本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
看穹说这事时态度倒是坦荡,所以丹恒也了然,穹并非故意瞒着他,而是真的打心底认为这件事并没有重要到需要告诉所有人——这是穹的性格使然。
但丹恒却没有穹那么不在意,不如说这印证了星核猎手在利用穹去达到某个不可言说的目的的猜想。
和星神还有星核扯上关系的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不危险。
未察觉到丹恒想法的穹还在那边喋喋说着和卡芙卡的事情:“卡芙卡的话,大概因为她曾经照顾过我的关系,所以总有一种……像是长辈?家人?一样的感觉。”
家人。
丹恒眼里的颜色暗了暗。
他并没有着急否认穹对星核猎手是“家人”的认知……但,星核猎手的危险性也是毋庸置疑的,而被夹在中间位置的穹,未来势必要正面面对列车组与星核猎手之间的冲突。
只不过眼下,丹恒也不想穹太难做,于是在听完穹的解释后,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谨慎提醒道:“如果你下次要去见他们的话,记得和我提前说一声,我不会干扰你们,但会随时在附近待机。”
而至于手机里安装定位器这件事……丹恒漫不经心地朝穹装手机的风衣口袋处瞄了一眼,他暗下决心,决定对这件事暂时保持缄默。
穹也理解丹恒对自己的担忧,于是他拍拍胸脯,保证以后要是见星核猎手一定和丹恒提前报备。
听到穹的保证,丹恒脸色缓和了几许,见状,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像是为了驱散这股沉闷的气氛,他尽量松着语调再次询问道:“这样放心了吗,丹恒老师?”
谁知丹恒却说:“……不止他们。”
“啊?还有??”脱口而出的声调不自觉上扬。
穹目瞪口呆,似乎没料到丹恒的忧虑竟一茬接着一茬。
丹恒轻缓地眨了一次眼,随即额头贴上穹的前发,然后满意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占据了对面人灿金的眼瞳:“龙是……又贪心,占有欲又强的。”他说得缓慢,一字一字都轻微拖着腔,像是过量浓稠的蜂蜜,将人包裹于无法挣脱的黏腻之中,“对于那些另有目的接近你的人,我也不知道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穹迎着丹恒的目光,不确定地反问:“嗯……?可是丹恒你是那么思想过激的人吗?”
“可以是。”丹恒手上收力,将穹腰身又拉进一些距离, “在你的事情上,我向来锱铢必较。”混合着轻微笑意的声音并不让人觉得轻飘,反而带着如同亘古不变的诺言般的厚重。
若是可以,他想参与进穹的人生的每一刻。
穹略一愣怔,旋即双手捧着自己的恋人脸庞,嘴角边挑起好看的笑容。
“——那看来为了让我们的丹恒老师心安我可要好好努力了。”
——完——
碎碎念:
拉扯!好!直球!好!
一直想搞这种可能有点重男的丹恒老师,以及完全接受包容了这样的丹恒的穹的故事,两个人其实互相是对方的全肯定bot!
说是重但是互相坦白之后根本重不起来了!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点点小红心或者推荐,也欢迎评论留言~
谢谢看到这儿的你
【瓶邪】拜托了!守护灵大人!
人外哥设定 算半个童养媳 大瓶小邪
设定是别人看不见哥,小吴一开始也只是感知到但看不见,后来小吴触碰到哥之后能看到哥,长时间触碰后会让其实体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守护灵。”
那一年,张家将他逐出家门,他带着从小用到大的黑金古刀,在一个暴雨如注的雨夜离开了灵界张家。
那一年,按理说鼎鼎有名的麒麟张家是不会接受来自灵界九门上层指派的保护任务,但张起灵扫了一眼围观看着保护令而无人敢上前接过的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中接下保护令,周围看热闹的人在窃窃私语,原因无他,这是吴家长辈亲自发下的保护令,要求保护他们人间的新生儿,这个小孩出生于吴家,却被动了手脚沾...
人外哥设定 算半个童养媳 大瓶小邪
设定是别人看不见哥,小吴一开始也只是感知到但看不见,后来小吴触碰到哥之后能看到哥,长时间触碰后会让其实体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守护灵。”
那一年,张家将他逐出家门,他带着从小用到大的黑金古刀,在一个暴雨如注的雨夜离开了灵界张家。
那一年,按理说鼎鼎有名的麒麟张家是不会接受来自灵界九门上层指派的保护任务,但张起灵扫了一眼围观看着保护令而无人敢上前接过的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中接下保护令,周围看热闹的人在窃窃私语,原因无他,这是吴家长辈亲自发下的保护令,要求保护他们人间的新生儿,这个小孩出生于吴家,却被动了手脚沾染了延绵几世的怨气。
张起灵站在灵界的边缘,看着人间炊烟慢慢升起,向下望,那是一片人间净土。
那一年,吴家的血脉延续,吴老狗亲自为小孩取名——吴邪。
吴老狗找人算了一卦,对方说小孩活不过十八岁,吴家的仇人动用禁法,逆天改命,把四散各处的怨气汇聚到了吴邪身上,但若有法子能撑过十八岁,那么今后一世无忧了。吴老狗哪里能眼睁睁看着孙子刚刚出生就被判下死刑,独自一人带走吴邪离开了吴家,五天后又抱着孩子回来了。
无人知晓那场暴雨掩盖了什么密谋,从那天起,张家对外无人再提过张起灵的名字,吴家也宣布逐渐退出九门。
吴邪很早就知道,自己身边一直有一个守护灵的存在。说起来很玄乎,但是他就是这么觉得的。虽然从来没见过他的身影,但是每次却在无形中隐隐约约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而他每次和爸妈提起,却会被训斥一通,让他别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好好读书。
他身体很不好,先天就带着体弱的毛病,听家里人说他三岁前就没离开过药物治疗,后来慢慢的才好了起来,而他最早的记忆就是在三岁生日的晚上,吴家大摆宴席,家里人都在外面招待客人,保姆见他睡着了就不知道去了何处,他在睡梦中意外发起了高烧,无人知晓的夜晚他烧的昏昏沉沉,躲在被子里不停的哭。而他的守护灵,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似乎是一个手指冰凉的人,吴邪在迷迷糊糊中用手抓着空气,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有抓到。
后来,来看侄子的吴三省发现吴邪烧的厉害,大半夜的抱着孩子去医院,吊了好几天的盐水,医生说在差一点脑子就要烧坏了,吴邪当时懵懵懂懂的,拉着他妈的手,不吱声。
他知道的,那天,是他有印象的和他的守护灵大人第一次的遇见。他就救了他一命。
张起灵第一次遇见吴邪其实在很早之前,吴邪一直以为是那年的三岁生日,确实在那天他第一次出手干预了他,但没想到吴邪灵感敏锐,在那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而追溯到最早,其实是在吴邪的一周岁生日上面,吴邪当时被抱到了桌子中间,四周摆放这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张起灵赶到的时候,刚好是吴家的抓周仪式,他默默的抱着刀,没凑近看吴邪,在人群的外围静静的看着他。却意外和吴邪对上了眼,身为守护灵,被守护的对象是看不到的,张起灵没在意,而吴邪却一直盯着,甚至对着他伸出了手,周围的人都以为吴邪对眼前的东西有兴趣想要拿,而张起灵知道,吴邪在那时候,就可以感知到他的存在,而且对他的存在抱有天真的,不加掩饰的善意。
吴邪健康的长大了,虽然身体依旧很弱,几世的罪孽汇聚到幼小的身体上面,每次张起灵看向吴邪的时候,他身上总是笼罩这淡淡的黑雾。
这不是他应该承受的,张起灵想。
于是他尽职的替吴邪赶走那些垂涎吴邪的妖魔鬼怪,他会在吴邪下雨没带伞的时候默默的创造机遇,让天空放晴一小会,在吴邪找不到东西的时候默默的碰掉那个东西,吴邪灵感过人,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会默默的盯着他看,他知道吴邪是看不到自己的,吴邪只是看着一团空气而已。
吴邪有时候很好奇他的哪位守护灵到底是什么,在他有印象的人生里那位守护灵大人几乎没有缺席过一天,无论是每次突然放晴的天气还是找不到然后又掉落的东西,都让他越来越好奇。十五岁那年夏天,他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守护灵。
那年暑假学校要求补课,却不开放住宿和晚自修,放学时候临近晚饭时间,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在路过一个转角的时候,被人拉着领子拽到一条小路上。
对面是三个壮汉,浑身酒气,张口闭口之间一股难闻的酒臭味,三个男人把吴邪围到中间,抢过他的书包翻钱,又开口问他要钱。
吴邪没见过这样的,把手里值钱的东西全部给了出去,对方嫌不够,说他身上还有,伸手往他身上摸去。
这时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守护灵。
是一个穿着藏青色连帽衫带着兜帽的酷哥,吴邪第一次见到张起灵的时候是这样想的。吴邪呆呆的看张起灵从天而降,几秒钟干趴下三个醉汉,然后转过头和他对视,吴邪看着对方站在原地不动,尴尬的说了声“你好。”
盛夏的风穿过小巷,卷起满地落叶,飘飘悠悠的飞了起来,又慢悠悠的落下。
张起灵逆着夕阳,向吴邪走过去,他意外的是吴邪每次好像都能看见他,也不知道是真的看见还是只是感觉到了自己。
他走到吴邪面前站定,十五岁的小孩没有他高,于是他伸手准备偷偷摸摸吴邪的头发时——
“你又想捏晕我嘛?”吴邪皱着眉头,躲开了他的手,拿着自己的手拉住对方,用着一双小狗眼睛瞪着他。别以为他不知道,之前出了什么事情,他都是莫名其妙的化险为夷,其实都是他的守护灵大人出手救了他,然后把他捏晕过去。
张起灵手悬在半空,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喂,你怎么了?不会是刚刚打架受伤了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有没有什么地方很痛啊?你....嗯....小哥...小哥你没事情吧?”
面前的小孩跟机关枪一样的话让他短路了一下,反问到“你能看见我?你知...你知道我的存在?”
“当然能啊”这会不解的变成了吴邪,“你跟了我十多年我能不知道你啊,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长什么样。”
“初次见面,我叫吴邪,之前种种,多亏你啦!”吴邪没张起灵那么高,只能稍稍抬头看着他“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张起灵。”
张起灵说完这话,扭头走了。
吴邪身上的怨气是那些妖魔鬼怪上好的补品,除了怨气对人的影响之外,也有很多奇怪的鬼对他的骚扰。
最离谱的一次,是在大白天的路上,烈日当空,街上没什么人,大家都躲在家里,吴邪补习班下课,一个人顶着太阳回家,突然发现自己呼吸不过来了,一开始以为是热的中暑了,后来发现了不对劲,他好像被人掐着脖子。
那天,他第一次简单张起灵动了那把他从不离身的刀,干净利落的挥刀。在吴邪眼里是斩断了空气,但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是张起灵又救了自己。
多亏了我的守护灵大人。吴邪这样想到。
吴邪趴在课桌上,不知道第几次往窗外走廊上面瞟,按理说平日里张起灵都会在走廊上站在看天花板发呆,他虽然不能直接的看到他,却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而自从上次真正的看到他了以后,张起灵反而人间蒸发了,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天了。吴邪把课本立起来,偷偷的躲在课本里睡觉,晚上没有另一个人的陪伴,突然有点点失眠了。
张起灵感觉很奇怪,他在吴邪身上留下了他的部分神识,自己跑到张家翻阅古籍,没有任何记载说被守护的人可以看到守护灵的实体,最多只是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吴邪可以看到他,这里的看到是完全意义上的看到,这是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张起灵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这种意外的情况出现,对于吴邪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吴邪躺在床上,盯着自己白花花的左手看,右手紧紧握着一把美工刀,他打算拿这种办法逼一逼那个酷哥张起灵出来。
虽然听说这样很痛但是他能忍忍,吴邪装作拿刀往手上划,不出意外美工刀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道夺了去。
吴邪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美工刀诡弈的在空气中滑行,然后安静的躺在书桌上。吴邪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向四周抓着空气,忽然碰到了布料的触感,酷哥的身形慢慢从空气中浮现。
那是他们第二次遇见,当天晚上吴邪拉着张起灵的衣角不让他走,一个人硬生生聊了一个通宵,窗外天空已经慢慢出现了光,张起灵看着旁边已经深睡过去的吴邪,无声的替他拂过额前碎发,又抱着他轻轻的放在床上,吴邪手里还抓着他外套衣角,张起灵顿了顿,怕吵醒他,默默的脱了外套塞到吴邪怀里。在离开之前,陷入梦乡的吴邪在梦里好像有点不高兴,嘴里嘟囔这“破闷油瓶。。特讨厌。。。”
张起灵在黑暗里看着他,直到外面的天空彻底亮了起来,吴家的人陆陆续续出来开启新的一天的时候,他盯这吴邪的睡颜,慢慢的隐入黑暗。
后来,吴邪依旧能从各个地方各个时间看到张起灵,无论是上学路上时默默的跟随,还是上课走神时候发现对方就坐在窗外树上发呆,他头一次看到时下了一大跳,还以为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刚站起来就看到张起灵不解的摇了摇头。张起灵是没啥事,但是吴邪被老师已违反课堂纪律被罚了站。
“小哥,你为什么要来保护我啊?是我叔叔要求的嘛?”吴邪趴在书桌上,面前是令人头大的高数题“你怎么厉害,我们家请你花了不少精力吧。”
“........”
“诶.....你说我三叔什么时候能回家啊。。马上要到我生日了,三叔他这个老油条不会故意不来吧”吴邪转了转手里的自动铅,低头在题目答题处写了个解,“好烦啊。。。”
张起灵坐在吴邪对面,曾经一只手就能抱着的小孩眨眼就长大了,变成了现在青涩的少年。
“累了就休息。”
吴邪蹦蹦跳跳的丢了笔,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游戏机,凑到他旁边来,絮絮叨叨的说到“小哥你看,小花新买的游戏机,我天太厉害了打起来太舒服了,有机会我敲三叔一笔。”吴邪靠在他身上,初春时节,吴邪穿了薄薄一层长袖,皮肤热量隔着布料传导到他的皮肤,甚至有点烫到他的心脏。
自从吴邪见到他之后,吴邪从一开始的好奇害怕到现在自来熟到有时候晚上一起睡,事情越来越脱轨了,张起灵想到。
那天暴雨夜,他把自己融合进空气,做好一个守护灵的职责,吴邪一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张起灵起身替他拉了窗帘后,吴邪才有了要睡过去的迹象,暴雨一直下,洗涤着这片土地,后来越发越不可收拾,直到开始了闪电。
吴邪被惊醒了,躲在被子里发抖,他从小就怕雷电,因为这样的极端天气代表着会有不好的东西靠近。他真的自己的体质莫名很招这些东西,而张起灵则替他镇守自己很多年。
后半夜风声雨声雷电声交加,他颤抖着对着一片虚空的黑暗叫了声“小哥”
张起灵的身影慢慢浮现,他站在床边,沉默不语,目光落在了吴邪眼睛里。
吴邪像小时候的他一样,拿自己的手勾住了张起灵的手指,借着一片黑暗,轻轻的说“能不能陪陪我,拜托了,守护灵大人。”
意外发生在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早上,吴邪一睁眼就是自家父母的拥抱,然后是亲戚的祝福,一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是各路好友发来的消息。吴邪一路划看着联系人,死活没有找到想见的名字。
他对着虚空像往常一样喊了声小哥,平日里会立刻出现的人现在却消失不见。
那天他的生日过的很盛大很热闹,一边是成人的生日,代表着他可以真正的独立,一边是当年那个算卦的预言结束了,十八岁以后的生活,那些妖魔鬼怪和奇怪的厄运会和他毫无瓜葛。
但是张起灵一直没出现,包括他的三叔。大家都默契的没提到三叔的名字,只是在一家人吃团圆饭的时候默默的替他倒了一杯酒。然而除了吴邪外,没人知道还有一个张起灵也没来。
那天晚上他睁着眼睛熬了一个通宵,无数次的呼唤声落地回响,但期待的身影从未出现。他十八岁的第一天,表面上看着很开心,其实他一点一点也不高兴。他收到了很多祝福和礼物,但是最想要听到的哪一句生日快乐,却一直没听到。
他一直等,十九岁生日,二十岁生日,二十一岁生日,二十二岁生日......他的每一个生日他都会一个人默默的抱着自己发呆,从一开始的不停呼唤到最后的默默无言。有几个瞬间他会怀疑张起灵只是自己陷入的一个长达十八年的幻境,但是在每一个雷雨夜晚,他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不让自己哭的时候,又会想起那天晚上和张起灵抱着他睡的时候,那片他一直不敢深想,不敢踏入的美好梦境。
故事的续写在他二十六岁的生日,他意外的收到了一个奇怪的快递,什么的寄件人信息全部都是空格,而收件人写了他的名字。他一开始以为是什么恶作剧或者诈骗快递,想都没想就往垃圾桶里面丢,在放手的那一刻,看到了快递单备注的一句 生日快乐,吴邪。
看来是某位朋友寄来的,吴邪松了口气,十八岁以后的生活已经远离了那些奇怪的东西。他拆开快递,意外发现里面是一款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停产的一个游戏机,早在五六年前还算是比较热门的一个系列,想当年他也曾痴迷过一段时间,缠着爸妈要买。
吴邪又看了一眼寄件人,莫名其妙的一个快递,现在这个机号的游戏机已经带不动任何游戏了,顶多有一个收藏价值。
吴邪给游戏机开了机,把玩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靠,躺到毛茸茸的地毯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了张起灵。那个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的男人。
守护灵也会消失嘛,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守护灵。吴邪有时候会这样想,可是他无论怎么作死,记忆里的人却从未出现。
当天晚上,家里人说要出去吃一顿饭,还会有几位客人。吴邪下意识以为会是一直和吴家有往来的解家和霍家,漫不经心的跨进了包间。
封尘了数年的记忆涌上心头,故人的身姿与当年丝毫无差,那双标志性的眼睛安静的看着他,一如当年。
所有人的都可以看到的他,似乎在缺席的几年里变成了张氏的总裁,当年的不告而别让吴邪怂了,席间一直没敢看张起灵。
和当年张起灵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声音,一样的习惯,可是对方还记得自己嘛?吴邪不能确定,到目前为止,张起灵没有表现出任何认识的迹象。
酒过半巡,吴邪放下筷子,找了个空挡偷偷跑厕所,点燃了一根烟。
尼古丁的作用果然非同凡响,在一片烟雾中,他看到厕所门被打开,想了这么多年的人笔直的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烟。
吴邪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手里还保持这拿着烟的姿势。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最先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张起灵,他低头开了金口“游戏机...你喜欢吗?”
吴邪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那个老版本的游戏机居然是张起灵这个电子产品困难户送的。一时间笑出声,“小哥,我很喜欢,谢谢你”
然后两人再也无话,一前一后离开的厕所。
临走的时候,吴邪跑到张起灵面前,问他要了个联系方式。无人提起缺失的那几年。
故事的结尾是有一天的晚上,吴邪作为一个社畜在公司加班,突然下起来暴雨,他今天没看天气预报,也忘带了伞,以为过了一会就会过去了,没想到直到公司强制下班的点都到了,雨还没停,越下越猛,还夹杂几个闪电。
吴邪站在公司门口,面无表情的准备打车,这几年的锻炼下来,他已经不怕这些了。
突然面前一辆车停了下来,吴邪正准备和司机说一下订单,车窗缓缓的降了下来,露出来张起灵俊美的侧脸,他向吴邪看过了,说到。
“上车。”
吴邪一笑,拉开车把手,说
“那拜托了,守护灵大人。”
-一切剧情设定以服务cp为主,大纲是在八月份完成的,最近得空才开画,不要仔细考据(说不定全是bug)
-时间线设定在云上五骁之前,是比起冷傲更加有少年意气的丹枫大人
-本月有屯稿所以能更三话,本章算序章,之后每章大概3~4p
-彩蛋是点伏笔后续,不看也不太影响剧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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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穹】纯爱过度,物极必反
☆轻松欢乐原作向。又名《开拓者你到底有多少好挚友》,喜欢看DK贴脖子蹭蹭撒娇
☆CP:丹恒×穹
☆抱一丝,我们DK就是既可以纯爱又可以色气啦
☆复健一下
OK?
——正文——
说起景元的偷闲圣地,那星穹列车必定位列其中。
早在当初和星穹列车的各位交好之际,景元便开始隔三差五地跑来列车小憩。列车组向来待人友善热情,每逢景元来时,也不去举报景元的偷懒行径,只是拿出上好的茶水甜品好生招待着,而这招待景...
☆轻松欢乐原作向。又名《开拓者你到底有多少好挚友》,喜欢看DK贴脖子蹭蹭撒娇
☆CP:丹恒×穹
☆抱一丝,我们DK就是既可以纯爱又可以色气啦
☆复健一下
OK?
——正文——
说起景元的偷闲圣地,那星穹列车必定位列其中。
早在当初和星穹列车的各位交好之际,景元便开始隔三差五地跑来列车小憩。列车组向来待人友善热情,每逢景元来时,也不去举报景元的偷懒行径,只是拿出上好的茶水甜品好生招待着,而这招待景元的任务,大多时候则落到了穹的身上
这一大一小年纪差了不少,但相处起来却意外得和谐。三月曾经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个人吐槽说两个人就像老顽童带着个小顽童,不知道的人看见或许还以为是爷爷和孙子。
景元听三月七这么说倒也没有反驳。对于穹,他确实有着那么一些看小孩的心态,但单论性格,两个人相性很好也是事实,也因此,列车的人才会将招待景元的重任交给穹。
因知道景元喜爱听无名客畅游寰宇中的故事,于是每逢景元来时,穹便会向景元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的那些冒险经历。
本来景元和穹的关系就称得上是朋友,这来得次数多了,二人之间的关系更是亲近了不少。
在列车组离开罗浮、继续开拓之旅时,景元还惋惜自己休息的好去处少了一个,这话被一旁同来送行的白露听了去,白露也深感赞同地附和点头。
列车组虽然离开了罗浮,不过好在这也并非像话本中那种不能再次相见,因此当列车再次驶入罗浮的第二天,景元便又偷摸着登上了列车来偷闲。
在列车的休息厅中悠闲享受着那位可爱的列车长先生准备好的茶品甜点,聆听穹他们新的冒险故事,度过一段惬意的闲暇时光……一切都如同景元所预想的一样。
——除了现在在隔了一张吧台桌的后方椅子上坐着的、某个看似在看书但实则正用那双如深潭般浓稠墨色的眼睛对自己散发着重压的人。
景元面上端着笑,心里却被那锐利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怵,端起茶杯的手都颤了一瞬。那眼神夹杂着类似符玄抓到偷懒的自己时会流露出的怨愤感,但丹恒的怨愤感明显要更具压迫力。
待景元在心里再三确认自己今日登上列车并未做过奇怪的事情后,他将目光放到了正对着自己坐着的穹的身上。
“穹,你们在旅途中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能让丹恒如此失常,恐怕和眼前的人脱不了干系。
“重大的事情?”穹拿出嘴里咬着用来吃蛋糕的银叉,歪了歪头,“我们遇到的事情好像都挺重大的?”
确实,无名客的冒险旅程恐怕并不轻松,遇上的事无一不重大,景元想了想,随即换了个问法:“那你们有……或者准确来说,你有遇到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人吗?”
“嗯……”穹闭上眼沉吟,脑中飞速地闪着新结识的朋友的身影,最终,闪烁的人影停在了一个如火焰般艳丽的人身上。穹睁开双眼,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确实认识了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哦?”看来是找对突破口了,景元赶紧追问,“能和我说说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穹点点头:“当然!”
接着,穹便将他们在去洗车星路上遇到真蛰虫并且与身为“纯美骑士”的银枝共同作战并结交下深厚友谊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讲给了景元听。
景元面上微笑的表情刚开始时还没什么变化,但在听到银枝称呼穹为“挚友”并且和穹还建立了奇妙的友谊时,那份笑容逐渐变得牵强,连带着冷汗也一滴滴的在背后滑落——他算是明白了对面望过来的丹恒的视线为什么如此扎人了。
想来也是,丹恒和穹是在历经了诸多事情之后成为了现在既是恋人,亦是搭档与挚友的关系,而忽然天降的银枝在并不长的时间便敢将穹称为“挚友”,丹恒会耿耿于怀也在所难免。
在听故事的途中,来自丹恒的视线便屡屡令景元感到如坐针毡,如果视线能实质化,景元相信自己周围恐怕早就被戳成筛子了,只不过这一切,身为丹恒恋人的穹似乎并未察觉到。
景元将越过穹肩头、望向丹恒的视线收回,重新定格到穹的面上。
看着这张稚气未脱的脸,景元心底笑着叹了口气。
那位叫银枝的骑士恐怕也只是导火索,究其原因,还是由于穹那天生自带的亲和力。当然,景元并没有谴责穹的意思,能让人不知不觉间便产生好感,这无疑是穹的优点,毕竟他自己也是不知在何时起便同穹成为了好友,而像他和银枝这样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景元不太敢想像丹恒这一路上到底默默隐忍了多久才会让丹恒变得像现在这样对穹过分关心执着。
都说夫妻之事闲人不要劝,但如果他每次来星穹列车都要受着这种芒刺在背的压力,他岂不是不能好好休息了;再者,未来他不论是作为罗浮将军还是单纯作为朋友,势必都会再跟穹打交道,他可不想每次和穹见面时都有个像恶鬼一般的人盯着自己。
景元心中正盘算着该如何破局,却见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将军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回房间拿个东西。”说罢,穹便起身向着后节车厢奔去。
偌大的车厢里骤然间只留下了景元和丹恒两个人,少了说话的人声之后,空间内便只徒留留声机尽职尽责播放着的舒缓音乐声。
倒是个谈话的好机会。
景元抬起眼,手指轻扣了两下桌面后看向另一边桌子后假装看书的丹恒,说话开门见山:“丹恒,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事情的话,还是直接对那孩子说比较好。”他注意到丹恒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知道丹恒在听他讲话,于是继续缓缓道来,“你也清楚的,那孩子有时敏锐得不得了,有时却又迟钝得像根木头,有些事你要是不直说给他的话——”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丹恒先一步地截住了景元的话语,开口的声音冷冷淡淡,听不出多少情绪。
景元心中又是一声叹息,要说这仙舟人低调内敛的品性,确实称得上是一大美德,但也正是因为这份含蓄,才更容易闹出误会。
“丹恒。”景元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夫妻生活不和谐,90%是因为两个人没有好好沟通。”
“……”丹恒没有回话,眼神还钉在书上,只是略微向眉心挤了挤的眉眼出卖了他其实还是有点在意景元的发言的。
“你知道吗,仙舟流行着一句话,叫做‘撒娇男人最好命’。”敏锐的神策将军怎会察觉不到这点小变化,于是赶忙趁热打铁,忙不迭给出建议,“你可以稍微向穹倾诉一下你的烦恼示示弱,我想穹一定也会很开心你能依赖他的。”
丹恒沉默了半晌,却依旧未将视线从书上移开,只是平淡回道:“交朋友是穹的自由,我不想因为我的个人情绪约束住他。”
……已经是重症了。景元扶着额角在内心做下判决。
这就是仙舟男人。一边会因为自己的内敛劲儿让人完全无法将自己过于沉重的感情坦白给亲近的人,一边又会因为担忧和患得患失的情绪状似不经意地监控着亲近人的一举一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内心带来些许的安宁。
明明最简单的解决事情的方法就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沉默带来的结果无非是爆发或消亡,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两位友人日后闹出争端,也不想失去一个美妙的休憩场所。
“丹恒。”低沉下来声音犹如大提琴一般,慢条斯理地流淌在两人中间,“适当的压抑可以说是包容,但过度的压抑只会让人看不清你的心。要是你们二人心生罅隙、分道扬镳,岂不是给了其他人钻空子的机会。”讲到这里,景元想起一个现成的例子,“你看,那位银枝先生不就是与穹迅速拉近了关系。”
“……银枝先生虽然行为举止有些古怪,但确实是位正人君子,他与穹不过是……”解释的话语猛地顿了一下,在深吸了一口气后丹恒才下定决心似的说出后半句,“……他们不过是挚友关系。”
景元眉头一挑,看来这位银枝先生为人太过正直,虽然令丹恒不似平日那般淡然若水,但还不足以成为炸开丹恒理智大坝的威胁。
不过……丹恒这番话倒是令他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算无遗策的神策将军摩挲着下巴,眼尾带起一抹笑:“这么说,只要是穹的朋友的话,你都不会介入干扰他们之间的事情喽?”景元故意拐着腔调,金色的眼睛眯得狭长,“既如此,那我可要出手了。”
上挑的语尾颇带了几分捉摸不清的意味。
“……哈?”假意看书的人端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纹,丹恒“啪”的一声把书合起拍在桌上,淡墨色的眼神敛紧,方才还平缓的声音现下如同边缘并不平整锐利的玻璃一般扎人,陈述的反问中充斥着戒备,“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景元面色不动,心下暗笑了两声。
怎么看来自己是被人归到潜在威胁的范畴中的?
天地良心,他发誓自己待穹只似友人似晚辈,欣赏是有的,但绝无非分之想,即便偶有亲昵之举,实际也不过是在捉弄那猫儿似的人罢了。
不过眼下这戏……倒是正适合添些半真半假的说辞。
景元脑袋一歪,单手撑着下颚,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人:“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丹恒。”
对上那双狡黠似狐狸般的金瞳,丹恒眉头更蹙紧一分。
就在两个人眼神来回碰撞仿佛随时一触即发之际,只听见“咔”的一声,列车车厢连接处的门被打开。
“我回来……”穹一只手背在身后,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便逐渐小了声,穹看了眼丹恒,又看了眼景元,也不知二人到底是聊了些什么,但很明显景元和丹恒中间正流转的微妙的气氛,“呃……”穹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半是犹豫地小声提议道,“要不你们……接着聊?”
“无妨。”做事心急是大忌,景元也不打算继续逼迫丹恒,他一扫严肃的神情,俊秀的脸上挂起笑意,若无其事地接过话头,“我和丹恒只是闲聊了几句,方才已经聊完了。”
“哈……”穹发出呆愣的一声长音,他视线朝丹恒看去,以视线征询丹恒的意见,只见丹恒重新打开桌上的书,小小的“嗯”了一声,似乎是附和景元的意思。
见两人都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穹也不好再追问,他琢磨了一下也不能让僵硬着气氛的两个人继续独处,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成熟的大人自然不会让小孩困扰,所以景元适时地换了话题:“穹是有什么惊喜要送给我吗?”刚在穹进来时他就注意到了小孩藏在身后的手,现在这倒成了转移话题的绝好材料。
“惊喜算不上,就是一点小礼物。”有人挑起话题,对话也变得顺畅了起来,穹嘿嘿笑了两声,小跑到了景元跟前。路过丹恒时,景元注意到丹恒的脸色明显“唰”的一下变黑了,这反映倒是又勾起景元那点爱逗猫的心思。
“虽然算不上什么贵重的礼物,但是因为很好看,所以想着送一些给将军你。”穹说完将礼物从背后递到景元眼前。
被白纸包扎好的花束兀得占据了景元的视野,开得饱满的花红得优雅而娇艳,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是玫瑰。
看清礼物过后,景元更是强忍着笑意才不至于让自己在两个人面前做出失礼的举动。
怎么没人告诉穹不可随意送人红玫瑰的,也难怪丹恒会黑脸了。
景元本还在思考怎么让丹恒开窍的,这下倒是有上赶着送上来的素材了。
景元抱着半是看好戏的心态,似乎并不介意自己也是这场戏的演员之一,甚至乐于再添把火地开始演起戏来:“穹,这花是……?”
“是我用银枝送我的花种培养出来的。”穹笑笑解释道,“我还问艾丝妲借用了空间站里可以让植物快速成长起来的培养液。我也是第一次种花,没想到这么顺利。”说完,小孩仰起脸挺起胸,很是自满。
“嗯,不错,这手艺,未来开个花店也不成问题。”平时景元也没少花式夸夸自己徒弟,夸赞的话说得那叫一个手到擒来。
“我也觉得,大概是我平时照顾得好。”这夸奖听着很是受用,穹有些得意地点点头,嘴里也把不住关地开始说起自己为了能把花种好如何如何学习了一番种植技巧,甚至把每天和花说说话保持花朵心情愉悦这种玄学方法都用上了,说完还自豪地宣告,“大家都说好看,所以我还给列车每个人房间都搬了盆装点房间呢。”
要是在喝茶的话,景元难保自己听了这话不会被呛到,他强忍着嘴角边想要因为笑意而抽动的肌肉问道:“你给列车每个人的房间都送了一盆?”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智库的房间也放了?”
穹觉得这话问得奇怪,但还是认真回复:“智库是丹恒的房间,当然也放了。”
景元视线往丹恒的方向瞟了一眼,接受到景元眼神的丹恒装聋作哑全当没注意,就是脸色如果黑得不是那么明显的话或许会更自然一点。
景元忍着笑,重新看了看眼前的玫瑰花束。这花开得确实漂亮,当然,如果不是那位自称穹的挚友的银枝送的、并且还是玫瑰花种,可能丹恒会更开心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知道是在吃花的醋还是人的醋。
在想像到穹每天和花朵聊天说话的场景背后都可能会有一个黑脸的丹恒……景元被自己脑内的幻想逗乐了。
“?”看着突兀乐开了花似的景元,穹还以为景元是喜欢玫瑰花喜欢到了如此开心的地步,于是天真地建议道,“将军这么喜欢玫瑰花?那下次我培养好了再多送你一点?”
还多送,怕不是有的人要被自己的怨气憋死了。当然,景元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本来看穹不知晓赠送红玫瑰的含义,景元还想好心拒绝然后教导穹一下的,但是一回想起丹恒方才隐忍克制的态度,景元意识到或许需要来一记重击才能让这个心事老往肚子里咽的人意识到袒露心声的重要性。
“失礼了,只是我忽然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情。”怕被穹看出些端倪,景元赶紧轻咳了两声,将话题往预想的方向引,“谢谢你的礼物,穹,只是……”
“只是?”穹歪歪头等着下文。
“只是这花束我不能接受。”景元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声。
“诶?为什么?”果不其然,穹如预想般问了回来。
“这花是你打算送给朋友的礼物对吧?”
穹颔首,不明白景元问话的意思,但在片刻愣怔后,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说…将军并没有拿我当朋友……?”
景元一声叹息,并没有直接回答穹的问题:“你看,你又这么叫了,又称我为‘将军’。”。
机灵的人猛然意识到景元的意思。
见穹悟到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景元也不再拐弯抹角,他低垂下眉眼,语气好不委屈:“我是把穹当做朋友的,但穹你似乎还是把我看做是将军。明明我同你说过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的,如果穹你将我当作朋友,又怎会叫得如此生分。”
听景元那失落的口气,穹心下一惊,像是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赶紧为自己解释:“不是,我没有不把将军当作朋友!只是我叫‘将军’叫习惯了,下意识就那么叫了……”
看穹在那解释得急迫真诚,景元也收了自己那点半真半假装出来的委屈劲儿:“原来是这样。”他拍了拍胸脯呼出一口气,“看来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是穹你内心不把我当做朋友。”
“没有的事!”穹连忙否认,心直口快地坦言,“将军早就和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同伴了……啊。”后知后觉自己又叫“将军”的穹忽地闭上了嘴。
“我知道习惯很难改掉……”景元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至少在列车上,我想暂时忘却我是罗浮将军一事。”他说话还是一副平缓的调子,只是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期待的音色,景元仰起头,细碎的期许在他自己金色的眸中荡漾,“可以吗,穹?”
穹看着年龄老大不小、身份高高在上的罗浮将军那副可怜兮兮、像极了是猫儿讨食般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性调笑道:“要是让外人知道堂堂罗浮将军这幅模样,恐怕有些人的滤镜要碎喽。”他开景元的玩笑,景元也不恼,因为他们的的确确是开得起这样的玩笑的朋友关系。
景元故意夸张地叹息一声,指出穹的错误:“你又叫‘将军’。”
“我故意的。”解除了误会,穹心里也没了负担,吐了吐舌,承认得分外坦荡,“下次一定注意。”他顿了一拍,“景元。”
听到那声带着笑意的轻唤,景元也跟着弯起了嘴角。他早就吃准了穹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加之他自己也不像某些人一样在意脸皮不脸皮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一点撒娇的姿态换甜头分明就是再稳赚不赔的生意了。
“既然穹你遵守了我们的约定,那这花我也就收下了。”景元笑脸盈盈地接过一直捧在穹手上的花束后,对着丹恒轻眨了一下眼。他以身入局,一是扰乱丹恒的理智,二是让丹恒见证一下“撒娇男人最好命”这句话的效果。
效果……应该是挺好的,毕竟丹恒的脸已经黑得可以叫“冷面小黑龙”了。
“嗯?怎么了丹恒?一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们说的样子。”景元嘴角噙着笑,全然不介意丹恒凶狠的目光,甚至故意地把话题甩给丹恒。
眼见穹转过身,丹恒立马收了黑沉着的脸:“……我没什么想说的。”淡淡撇下一句话之后便又不再开口。
穹来回看着两个人,只觉得今日景元和丹恒之间很是古怪,沉默了一会儿后,好奇心大过天的人终究是没抵住心中的好奇和担忧,俯下身在景元身边耳语:“我刚回去那会儿你们两个到底说了些什么啊?怎么感觉丹恒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景元轻笑两声:“稍微谈了点你的事情。”
“我的事?”穹手指了指自己,不明白自己的事情到底怎么惹丹恒不开心了,“呃……我想我最近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才对……”他舔舔嘴唇,脑子里飞快地回忆着最近自己做了些什么。
“哦?真没做出格的事?”景元也不急着挑明到底和丹恒说了些什么,反而顺着穹的话反问了回去,明明是一句疑问句,但却明显是早已看破穹的小谎话的肯定的意思。
穹别开视线,手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艰难地承认:“……好吧,其实可能有那么一件……或者两件……?”穹皱了皱眉,心想丹恒不会就因为回想起那些事所以不开心了吧,他明明道过歉了的。
难得见胆大包天的开拓者支支吾吾的样子,景元也来了兴致,笑问着:“所以我们鼎鼎大名的开拓者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接了点委托,结果委托过程中出了点事……”
景元浅笑道:“看来我们英勇的天外来客又做了不少好事?”
“差……不多吧……”
听这暧昧含糊的口气,景元心下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怕是穹接了什么危险的委托,还被丹恒知道了。想到这儿,景元内心就替丹恒感慨叹息了一下,也不知穹这小孩哪来的旺盛精力和好奇心,但凡遇到点有意思的事就要往上冲,也不知这性子是好还是坏,总之这方面大概也是丹恒看穹看得紧的原因之一吧。
他这罗浮将军没法跟着一同去旅游,自然没办法阻止穹的那股子冲劲儿,但是嘛……这感情上的事,他还是有把握替两个人制造一个突破口。
景元将手上捧着的玫瑰花放在桌子的空处后缓缓抬眼笑了笑,:“那正巧我有一事想问问看我们热情好客助人为乐的开拓者。”
“嗯?什么事?”
看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金瞳,景元柔和询问道:“你愿不愿意……定居罗浮?”
过于意想不到的问话,穹愣怔着眨了眨眼,隔了几秒钟之后才像是终于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不确信地问道:“要我定居罗浮??”
“并非是现在就让你做决定,也并非让你现在就定居罗浮。”景元悠悠开口,慢慢解释着,“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在结束你的开拓之旅之后,可以考虑来罗浮定居。”
突如其来的邀请令穹大感诧异,说话都变得有些磕巴:“为、为什么?”
“于公,我看中了你的才华和资质。”开口的嗓音低柔和缓,将原因娓娓道来,“你在罗浮时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你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多谢夸奖?”还处在愣怔状态的穹机械般地点点头,接受了景元的赞誉。
“至于于私……”景元话语一顿,金色的眼瞳故意朝丹恒的方向瞥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对面人攥紧书页页脚的手,心知鱼快要上钩只差最后一步了,景元转回目光,对着穹笑得更加灿烂真挚,“穹,我将你视作我的挚友,我希望能同你度过更多时间。”
“………………???”本来脑袋就跟不上事情转变的穹这下更是在眼中写满了问号,他不知为何景元忽然提起说他是自己的挚友。
再者,这已经是第三个对他说自己是挚友的人了。
穹困惑,穹不理解,挚友这个词难道和他认知中的挚友的意思不一样吗,这么多人都上来说是自己挚友,挚友这个词都要贬值了!
“我们一同出生入死、并肩作战过,还在休憩时一同小聚……难道在穹心里我们还不算挚友吗?”穹疑问的小表情自然没逃过景元的眼睛,老谋深算的神策将军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声音低落了下去,“还是说果然穹觉得我与你年纪相距太大,并非是能成为挚友的存在……”
穹抽了抽嘴角,平日里他又不是没见过景元怎么捉弄人,若说刚才景元想让他改口叫名字的确是出自景元真心的,但这第二次的故技重施的小伎俩怎么看怎么让他觉得古怪。
“景——”
还没等他盘问景元,景元率先做了个“嘘”的嘴型,一只眼冲他眨了眨。
机智的银河球棒侠接受到这是要求自己配合的意思。配合倒没问题,不过这列车里就他、景元和丹恒,也不知景元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要做戏给丹恒看。
只不过大方的开拓者向来不多问,既然景元想演,陪他演一演也没损失。
“咳,将军说的……确实有点道理。”穹假装思考了一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挚友……嗯,挚友大概是这样的……吧……”明明是要配合演戏的,但说到后面穹自己也不确信起来。
在他短暂的人生中的更短暂的一个月里,他就已经被三个人叫挚友了,这让他对挚友的定义产生了疑惑。
不过这犹犹豫豫的样子反倒更显自然,景元对着人勾起唇角,笑意更甚:“既如此,那定居罗浮一事希望你也能考虑一下。”
“这个……”穹故意拖起长音。
景元配合着赶紧接道:“你要是定居罗浮的话,我自会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做五休二、五险二金、餐食住房补助样样都不会缺。”
穹眉毛一挑。待遇这么好倒是真让他有点心动了。
“或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住我宅邸的空房,这样一来也能省下不少巡镝,而且彦卿、青雀他们想必也会很开心的。”笑眯眯的大人抛出更令人心动的说辞。
还包住宿,这条件越来越好了。
穹内心来了兴致,追根究底的心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看假如自己答应的话景元会怎么回他。
“我——”
“穹是我们星穹列车的人。”一道清冷的声音横空插入对话,下一秒,声音的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穹的身侧,熟悉的温度瞬间也从彼此碰撞在一起的肩膀处传来。
穹还没来得及感叹丹恒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手腕便先被丹恒突然握住。
“丹恒?”
丹恒看了眼表情困惑的人却并未解释什么,下一秒,他将视线钉在比自己视线低的景元的脸上,嘴里像是咀嚼了词句般动了动,再开口时,字字掷地有声:“他是我们列车的不动产。”
听到丹恒宣言的穹睁大了眼——这句话分明是在鳞渊境时自己对景元说的话。
“将军如果要找奇才的话,还是另请高明吧。”丹恒三言两语便回绝了景元的邀约,“还有,不要给穹灌输奇怪的东西。”说话的声线没什么起伏,但确实带着一层冷冷的凉意。
景元虚握着的手抵着下巴,歪了歪头表情很是无辜:“奇怪的东西?我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这人又在装傻。丹恒内心狠狠批判了一番神策将军装傻充愣的不正之风。
“关于你的那套奇怪的挚友标准。”停顿了一下后,丹恒颇有些敌意地说出下半句,“……还有,你说你是穹的挚友。
“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景元轻笑两声,抬眼,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处处彰显着故意的味道,“难道说……丹恒你很介意?”
丹恒居高临下看着景元,语调坚决:“如果我说‘是’呢。”
肯定的话语来得如预料般一样,景元在心里拉起了礼炮——距离他可以在列车过平静生活的目标前进了一大步!
狡猾的大人目光微转,视线来到穹的身上,轻点头笑了笑:“穹,丹恒说他介意我成为你的挚友。”
“……嗯?嗯??”还没跟上节奏的穹脑子一片浆糊。
“穹,你不知道送人红色玫瑰花的含义吧。”景元手指轻抚上柔嫩的花瓣,如同老师一般指导起来,“红色的玫瑰象征着爱情,而送出红色玫瑰的意思……示爱。”
“示……!”得知冲击性事实的穹从嗓子滑出一道拔高的滑音。
他哪儿来的胆子敢向罗浮的将军示爱……不对,在这之前,他根本没有对景元抱有爱情意味上的喜欢!
“…………嗯?”想到这里,穹那本来还慌乱的大脑中倏然闪过几道思绪。
他的正牌恋人就在旁边,而景元今日一系列的行径也似乎都是在故意戳刺丹恒的样子……再加上丹恒刚才那句照搬自己的发言……
想到答案,穹金色的眼睛眨巴了几下,他登时扭头看向身侧的人,嘴比脑子更快地惊呼出答案:“丹恒……你吃醋了?!”
“……”
丹恒保持着他沉默是金的优良习惯,但对穹而言,这无异于是肯定的意思。
“景元!”穹如梦初醒地大叫一声,一步跳得离景元更近,同时把胳膊横在景元面前,面上是毫不掩饰地匪夷所思,“你掐我我一下,我感觉我可能在做梦。”
景元倒是不和人客气,穹说掐一下,他就真的狠狠捏了捏穹的小臂,直逼穹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样?”景元问。
“挺疼的,看来的确不是做梦。”穹忍回快要飚出的泪花,龇牙咧嘴地收回胳膊。
丹恒微微皱起眉头,他不是没想过如果穹知道自己在较劲儿的话会是什么反应,按书上说,一般知道恋人吃醋,要么是会傻乐,要么是会觉得恋人心胸狭窄,但穹的反应不属于这两者中的任一种,他的表现更接近于中了大奖后的不可置信。
一般人在知道恋人在嫉妒后是会做出这种吃惊的表现吗?还是说因为穹不是一般人?
“……这件事情就这么稀奇?”丹恒皱着眉,略有困惑。
“那当然会吃惊啊。”穹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被掐得显红的皮肤上,朝发热的地方呼了两口凉气后,表情有些吃痛地揉了揉那一块的肌肉,“我没想到丹恒你也会吃醋,我还以为丹恒你是不是其实——”话说到一半突然断了音,说话者似乎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于是赶忙改口,“咳……哎,我说景元,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吧。”说着,穹故意把话题往景元身上引。
又是这样。丹恒眉头更加锁紧一分。
穹的坏习惯。有些事总是爱一个人憋着,如果没有人问的话绝对不说。就像以前自己向他询问做噩梦的事情时,他才知道穹原来也有被梦魇缠身的经历;就像直到听白露说穹问她要烫伤药,他才知道穹的那柄炎枪一旦使用时间过长便会灼伤肌肤。
……不对。丹恒摇了摇头。他没有资格这么说穹,亦如同自己没有把心事告诉穹一样。
没由来的,丹恒脑中忽然想起景元那句“夫妻生活不和谐90%是由于沟通不够”。
他看向还在朝景元展示泛红的手臂的穹,无意间对上了景元向他抛来的无奈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说“你看,我就说你们有必要好好沟通吧。”
“……”
丹恒不得不承认,或许他是有必要和穹好好谈一谈了。
“穹。”丹恒上前一步抓住穹的手肘,穹刚说了个“丹……”字,还没说完,便被丹恒遮过声音,“将军。”丹恒望向景元,正色道,“我与穹有要事商量,抱歉,穹我先带走了。”
景元也不在乎自己一个客人被独自留在列车,他大度地挥挥手,笑道:“知道你们想好好谈一谈。去吧,列车我又不是不熟悉,不用在意我,留我一个在这里我也乐得清闲自在。”
“等、丹恒?”穹被丹恒半拖半拽地拉着,还不忘回头看一下景元。
而穹挂念着的景元直到最后都是一副笑眯眯挥手的姿态。
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景元终于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这下两个人的感情危机也好,他自己的平静偷闲生活也好,终于都成功挽救了。
智库房间内,丹恒和穹坐在床铺上,两个人像是在雪地里贪图温暖而依偎在一起的旅人一般,紧紧抱在一起。
穹跨坐在丹恒的腿上,一只手正有节奏地抚摸着丹恒毛茸茸的后脑勺,那举动多少有点给心情不佳的宠物顺毛的意思。
丹恒静静感受着穹的温暖,搂着对面人腰的胳膊又紧了紧。
他们两个偶尔会像这样,只是安静地贴在一起,有时候是抱着睡觉,也有时候是丹恒坐着看书,穹靠在他怀里打游戏。大多数时候这种要求都是穹先提出的,以至于现在每次穹在他身边做出一个张开胳膊的举动,丹恒就知道这人是想让自己抱抱他了。
丹恒也因好奇问过穹这么做的意思,穹只是笑了笑说感觉抱着人很温暖,就好像……之后的声音微不可闻,丹恒没有听清,但是他确实很享受这种举动。
每每对上带笑的那双金色眼瞳,丹恒都会想,这个人就像是星星一样忽闪忽闪的,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身边溜走。只有像现在这样静谧的时刻,气味、呼吸、心跳声……所有的一切都被交融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让自己那颗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穹就在眼前、被自己抱在怀里这一事实抚慰了紧绷的神经,丹恒软着口气开口问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抚摸着头发的手短暂地停顿了一瞬。“有倒是有……”穹支支吾吾地开口,他还以为丹恒是抓他来审问刚才自己漏嘴的事情的,“我还以为丹恒你会先问我的。”
“都一样。”丹恒听了挑了挑眉毛,听穹这吞吞吐吐的,恐怕方才穹说了一半的话不是什么自己爱听的内容,“还是说你想先说?”
“呃……还是丹恒你先说吧。”他想死得晚一些。
丹恒小声“嗯”了一声应了穹,应完这一声丹恒又沉默了下来,但穹并未催促丹恒,他知道丹恒只是在思考如何开口,毕竟平时基本都是他先开口,丹恒是应和的那一方。
穹双手下移,环住丹恒的肩颈,将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似乎在告诉丹恒不用着急。
又等了片刻,丹恒清冷的声音重新传进耳中。
“……银枝先生对着认识没多长时间的你就直接称呼为挚友了,实话说……我有些嫉妒。”
穹微微错愕,没想到丹恒一上来就说得如此直接。
“当然不止银枝先生,还有其他很多你身边的人。看到你和他们亲昵的样子,身体里的本能就会开始喧嚣,想期望你只看着我一个人。“丹恒说得不疾不徐,却格外小心翼翼,“……我知道这是很自私的想法。”他垂下眼帘,斟酌着言辞,慢慢挤出自己隐藏起的感情。
他一直认为一个合格的恋人不应该过多干涉对方的私生活,特别是对穹这种极爱与他人产生接触的人。
他知穹本性如此,也知道穹并未带爱慕的眼光看着他人,但是只要看到穹和其他人亲密地站在一起、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的场面,心里会涌起一阵无法抑制的苦闷。
“我的脑海里一直有一处叫嚣着跟我说‘不想你被夺走’、‘我才是你唯一的挚友’。但是……”丹恒哽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如同他那些苦闷的感情,“但是我不想让你感到压力,不想束缚住你。”
穹讶异着一张脸,脑子还在回味着丹恒的表白。
也就是说,因为自己和太多人交好了所以让丹恒一直一个人老是吃了很多闷醋……?
像是察觉到了穹的愕然,丹恒缓缓坐直身子,与那双金色的眼瞳四目相接,他一边留心穹眼底的变化一边试探问道:“……很意外?”
“意外。”穹回得迅速坦诚,“不过嘛……”他突然话锋一转,两只手捧住丹恒的脸,语调异常轻松明快,“这样的丹恒感觉真可爱啊~”
“……”这下轮到丹恒大脑卡壳了。他实在无法把自己和“可爱”这个词联系上。
“丹恒你有的时候就是考虑得太正经了,我认为会有这种心情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穹趁机捏了捏丹恒呆愣的脸,变换着给丹恒揉搓出了好几个表情,“而且你看,我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吗,在鳞渊境,我对景元说过。”想到这里,穹忽然没忍住笑出声,眉眼都乐得眯起,“刚才你还剽窃我的台词,然后又对景元说了一遍了。”
丹恒眨了眨眼。他自然是记得的,那时穹对着还不算那么熟稔的景元大声宣告“丹恒是列车的不动产”,那副守护着自己的模样落在丹恒的眼里,如同一束光在昏暗的天际边炸开,成为了陪伴自己的明灯。
回想起那个画面,丹恒忽然有些理解穹说的“可爱”的意味,那的确令他感到穹格外得可爱,同时也令他感到异常的心安。
“确实。那时的你,很……让人觉得心安。”丹恒本想说“可爱”,但最终还是换了说法。穹虽然平时大大方方接受着大家的夸赞,可一旦越过了某个限度,穹就会扭捏害羞起来,甚至将他自认为难堪的一面藏起来,但丹恒还想多看看在人前对自己偏爱的穹。
全然没察觉到丹恒心思的穹听到对面人的夸奖后抱起双臂交叠在胸前,从鼻子里自豪地哼哼出两声:“在这方面丹恒你确实该多学学我,明明这种事直接跟我说就可以,这样我也安心一点。”
穹的话令丹恒脑中原本散落的思绪串联到了一起:“我吃醋告诉你的话能让你安心。”丹恒敏锐地联想到再之前的穹的发言,“这和你刚才没说完的话有关系?”
穹脸上一瞬间闪过“撞枪口上了”了的哑然表情。
他还以为刚才那么温情的氛围可以让丹恒忘记盘问自己这回事呢。
穹有些口干舌燥,视线四处乱飘,嘴里哼哼了几声含糊的声音,试图蒙混过关。
丹恒扬了扬眉,心里想到景元说的所谓“撒娇男人最好命”,他虽然不擅长撒娇,但总之学几分穹或者景元平时示弱讨好的模样应该就行。
“你不愿意向我倾诉吗?”丹恒缓缓开口,神色黯淡了几分,“我把我的心事告诉你了,但你却不能告诉我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够可靠?”说完,他低垂着眉眼,倒像是真有几分难过的样子。
穹心下一惊,眼也不乱瞟了,嘴里飞快应答:“没有没有,能说能说!”他平时哪里见过示弱的丹恒,慌乱之下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一口答应了,“不过,就是……你听了不要生气。”接着他像是干了什么坏事一样,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丹恒抬起眼。效果好像太好了点,他想。
平时穹总说自己很宠他和三月,但真要比的话,穹意外地也很容易答应他们两个人的要求。
丹恒点点头,应道:“好。”
得到了丹恒的应允,穹终于松了口,小声嘀咕:“就是……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傻乐着能和你交往,但其实丹恒你没那么喜欢我。”
丹恒微微蹙起眉。在他的设想中,他至少表面上有努力做到了一个合格恋人该会有的样子,但是穹却觉得这样的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他。
“不管我去哪里、和谁在一起,丹恒你一直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而且从来都不会约束我,就好像对我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话题打开了口,之后都就好抖落出来了,穹舔舔嘴唇,飞速地道出后文,“所以我就想,该不会哪天我喜欢上其他人……也就是出轨……?你是不是也毫无反应——只是假设!假设!我现在已经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而且你刚才说了不生气的!”
看着丹恒越来越黑的脸色,穹赶紧搬出刚才的“免死金牌”。
丹恒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任何话。
他并不是对穹感到生气,而是对自己感到懊恼。
毕竟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放任反而成了穹不安的来源。
他以为自己是为了穹好,但若是没有这一次的沟通,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知晓穹真正的心声,又或许到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听穹的真心话了。
稍许的静默后,丹恒很轻地开口问道:“不会感到有压力吗?”
“完全不会?”穹歪歪头,手重新楼上丹恒的脖子,“不如说多来点,你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让我感觉不安。”他冲着丹恒笑笑,“反正我们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不然丹恒你趁这个机会说说看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可以吗。”
穹点点头,眼里闪着期待的星光。
“那……”丹恒思索了片刻,提出第一个要求,“出门的话记得和我报备,我有空的话会陪你一起去的。”忽然他想起自己最近因为心绪杂乱,导致没怎么好好和穹好好行动的事实,赶紧有些抱歉地补上一句,“事情我都处理好了,也想明白了,所以不用担心我没有时间。”
察觉到自家恋人的自责,穹故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回了句“好”。
“还有的话,和一些人保持点距离。”丹恒空了一拍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道,“看到他们和你站一起时,我会嫉妒。”
他家丹恒老师今天太可坦率了!穹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满足感,才不至于让自己傻笑出声,他轻咳一声,回问道:“我们丹恒老师到底是嫉妒谁了啊?”
听到对这个问题,丹恒脸上那点红倒是迅速地撤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冷淡了一些:“很多,我可能需要给你列一张表格。”
“等、有那么多人吗?!”穹大惊。
丹恒在穹面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除去自己心里作祟导致对一部分人感到介意以外,穹潜在的爱慕者比他预想得还要多一些,穹虽然没有意识到那些人对他的心思,但自己却将那些人眼神里暗藏地情愫看得一清二楚,理所当然的,他希望穹也会对那些人多一些戒备。
不过丹恒也没有傻到直接向穹挑明那些人对穹的感情。让穹意识到那些人的感情并不是件好事,索性让穹以为是自己嫉妒那些人,让穹自觉和他们保持距离就好。
穹愣愣地点点头:“我努力。”他心里还惦记着丹恒说要给他一张表格这事,下意识地往下问,“还有呢?”
“还有的话……”丹恒暗色的眼睛闪烁起晦暗不明的光。
穹太纵容自己了,这让他忍不住想去将内心更加幽暗的部分也暴露出来。如果知道了自己深藏的想法的话,穹还会继续纵容他吗,穹又会纵容到何种地步呢。
那些原本被锁在心底深处的念头被穹悄然勾引着破土而出,顺着心里的冲动,丹恒咬上了穹的肩膀,穹从嗓间轻轻“嘶……”了一小声,但却并未阻止丹恒的行动。
牙齿微微地收力,原本光洁的肩膀上赫然出现凹陷下去的牙印。
丹恒微微离开穹的肩头,看着被自己咬出的印记。那处印记是如此的显眼,而标记的意味……不言而喻。
“想在你的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那双看着自己的淡墨色的眼睛太过认真,穹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什么不该打开的匣子,但因为匣子的主人是丹恒,所以比起害怕之类的感情,更多的是想要窥探匣子内部的好奇和激动。
“还有这里。”丹恒的手指滑到穹的脖子上,“这里,想为你戴上项圈。”
穹感受着手指的触感,喉头不自觉上下滑动了一下。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想……”丹恒的手指下移,点到穹的心口,“想将你囚禁起来,想你只看着我一人。”
与淡淡的语气相反,丹恒说出的话太过过激,穹对上丹恒抬起的眼,那双眼正死死盯着自己,就像是用眼睛将人囚禁起了一般,穹喉间一紧,气息滞了一瞬。
丹恒手指离开穹的胸口,收回了眼里的占有欲,对自己无奈般地自嘲道:“对我感到失望了吗。”
穹木讷地感叹道:“有点惊讶,不过倒没有失望……只是有点……”
“有点……?”
穹双手捂住脸,打定主意不让丹恒看自己的表情,挤出一句带着点羞赧之意的感叹:“感觉丹恒你也太喜欢我了吧……”
挡住了脸但是耳尖的红完全漏了出来,被丹恒看在了眼底。看着那样的穹,丹恒浑身松了力。
如果说自己是异常的话,那完全纵容了自己放纵的穹在世人眼里大概也是个怪人。穹总说自己很溺爱他,但这么看来,穹也是半斤八两。
他们心里一直都是有念着对方的。
一想到两个人在这种地方倒是很相像,丹恒嘴角边微微抬起一丝弧度,满目柔情地看向做鸵鸟的人,他整个人贴上穹的身体,环抱住穹,在穹的耳边轻轻私语:“可以去掉‘感觉’两个字。”
穹感到大脑被丹恒又一记直球打得昏头涨脑的,寻思今天这人怎么铁树开花这么能说会道了。在他还晕晕乎乎的期间,丹恒的气息喷洒在了手背,穹心领神会地慢慢撤下覆盖住脸的手。
丹恒脑袋略微前移,两人的嘴唇便碰到了一起,穹也来不及再去多想些什么,只是沉浸着回应着丹恒,情动的声音倏然回荡在略显狭小的空间中,与此同时,一双略微冰凉的手忽然从衣服的下摆钻入内里,背部冰凉的触感激得穹猛地抖了一下,也稍微拽回了一点他的理智。
“等一下,景元还在列车。”穹偏过头,出声提醒着。
白日淫喧倒不是不行,穹自己也想和丹恒享受一下亲热的时光,但是现在外面的房间还有其他人,万一景元要是有事过来找他们两个……
丹恒却平静地回道:“他已经回去了。”
穹不信:“你怎么知道的。”丹恒都没出房间,怎么可能知道外边的事情。
丹恒回得笃定:“我用云吟术感知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去看看。”
丹恒从容不迫并不像撒谎的样子,穹眼睛瞪得老圆,心底诧异云吟术居然这么厉害的吗?!
丹恒没管这个还沉浸在震惊中的人,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穹推倒在床铺上,自己则跪坐在穹的两腿间,将穹锢在自己身下,俯视着穹,询问道:“……继续了?”
穹呼吸急促起来,他知道那双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睛的主人在渴求着自己,于是身体顺从着本心,向上伸着手,直至摸到对面人的脸后,轻轻应了一声:“……嗯。”
彼此的同意点燃了情热的火苗。
丹恒拉起摸在自己连边的穹的手,薄唇在手腕处轻柔贴了上去,留下一个虔诚的亲吻。
这是宇宙中独一无二的、属于自己的那颗星。
“会有些紧吗?”
“嗯~没事。”
丹恒将项圈的扣链扣住后,穹放开撩起头发的手,让银色的发尾重新盖在了后颈,然后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点开相机欣赏自己的新配饰。
约莫两指宽的半黑色半青色的choker反射着些许光亮,而在正中间的位置,则垂下了一颗枫叶形状的挂坠。
穹吹出一声口哨:“太酷了。”说罢转过身冲着丹恒夸赞道,“丹恒老师真有眼光。”
丹恒微微颔首:“你喜欢便好。”
“不过就是感觉表达的意思太明显了点。”穹手摸上那枚枫叶形的饰品,故意挤了挤眼,做出副轻佻调笑的语气,“丹恒意外的是闷骚型的——疼。”
丹恒手背轻敲了下穹的脑门:“嘴贫。”
穹嘿嘿一笑,并不悔改,手抱着丹恒的胳膊开心道:“我给丹恒你也回个礼吧。让我想想送什么好呢……”他由上至下审视着丹恒,“唔……耳朵上的饰品感觉已经够多了,丹恒你又经常穿高领的衣服,项链好像也不是很适合……”最后目光落到了还算空的手腕上,“手绳?”
穹想起正巧昨日路过金人巷时,有看到新开的饰品商店。
“嗯。”丹恒应完声后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你送的我都喜欢。”
穹被丹恒打了个措手不及,嘴里一张一合了好半天才缓过神:“丹恒,那天你和景元是不是趁我回房的时候还聊了点别的。”不然最近怎么总是直率得过分。
“只是谈了点你的事。”丹恒脸不红心不跳的,觉得自己也不算撒谎,只不过隐瞒了一部分他从景元那里学来恋爱相处小手段的事情而已。
如果穹之后打算去追问景元应该也没问题,依景元的敏锐程度,肯定会察觉到穹的试探,然后和自己站同一个阵营。
“不是说要替我挑回礼吗。”丹恒适时地岔开话题,“我们现在就去?”
一听到一起出去,穹就兴奋地两眼放光,看不见的小尾巴摇得直欢,也不管什么悄悄话不悄悄话了:“好啊!那我们顺便午饭也在附近解决了?我去和帕姆说一声我们不回来出午饭了!”
说完,穹就撒着欢出智库找帕姆去了。
在穹的背后,丹恒无声地笑了笑。
招不在多,管用就行。
以前在罗浮看到过的那本《恋爱心理学导论及实操方法》似乎很受好评,或许自己可以买来拜读一番。
——完——
碎碎念:
最近跑去学画画去了所以完全没时间写文,这都要2.0了我还在写1.5的东西!这几个版本能写的梗太多了根本写不完!而且2.0的pv也太帅了叭!
看到银枝说挚友的时候真的有点没绷住,正因为知道银枝是个很恪守礼仪的人,对穹也确实是真心认为是可以交心的好友,但是挚友!挚友……!特别是过剧情的时候,丹恒老师的背影还时不时出现在背景里(笑。
最近比较喜欢隐忍克制的丹恒老师和包容力max圣母小男孩穹的组合!总之给两个人整点纯爱的!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点点小红心或者推荐,也可以留下评论~
谢谢看到这儿的你。
【花邪】解雨臣的占有欲
“不给。”
一天之内,吴邪第四次被解雨臣拒绝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看了看解雨臣手上的手串,是个好东西,晶莹透亮,不知道从哪个肥斗里流出来的,他向来没什么心理负担,直接张嘴要了。
但解雨臣竟然拒绝了他。
吴邪有点意外,他厚着脸皮,端详了一会解雨臣的神态。解雨臣坐在人体工学椅上,在看财务报表,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盘着手串。
他说“不给”的时候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吴邪就是觉得,对方不太高兴。
“怎么了?”吴邪问,伸手碰了碰解雨臣的胳膊。
解雨臣挑眉:“拒绝你需要理由吗?”
吴邪道:“不需要吗?”
“问就是不给,”解雨臣说:“就是不想给你。”
这是真生气了。...
“不给。”
一天之内,吴邪第四次被解雨臣拒绝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看了看解雨臣手上的手串,是个好东西,晶莹透亮,不知道从哪个肥斗里流出来的,他向来没什么心理负担,直接张嘴要了。
但解雨臣竟然拒绝了他。
吴邪有点意外,他厚着脸皮,端详了一会解雨臣的神态。解雨臣坐在人体工学椅上,在看财务报表,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盘着手串。
他说“不给”的时候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吴邪就是觉得,对方不太高兴。
“怎么了?”吴邪问,伸手碰了碰解雨臣的胳膊。
解雨臣挑眉:“拒绝你需要理由吗?”
吴邪道:“不需要吗?”
“问就是不给,”解雨臣说:“就是不想给你。”
这是真生气了。
吴邪心里有了结论,悻悻然不去招惹他了,坐到一边开始反思,给胖子发微信:我哪里惹到他了?
胖子回复很快:?
吴邪啪啪打字:今天第四次了!我说什么都被拒绝了。
胖子:你最近干啥了?
吴邪:我怎么会知道?总不能是黑瞎子夹喇嘛的事吧……
他发完这一句,自己忍不住陷入沉思,想了一会,开始给黑瞎子发消息确认。
黑瞎子最近又给解雨臣夹了个喇嘛,解雨臣自己没去,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一趟一切都很正常,吴邪复盘了一遍,这段时间还算热闹。
先是那天,他和胖子开玩笑说黑瞎子给解家办事忠心耿耿,后来不知道怎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扯到了这两个人关系很好。
吴邪一想,确实是关系好,心里就莫名有点不舒服。当时解雨臣就坐在一边喝茶,神色如常,看起来似乎没听见,被胖子点名就只是笑笑,吴邪看他一眼,自觉自己无趣,于是就打个哈哈咽下去了。
也是那天,张起灵坐在解雨臣旁边,微微合了眼,像是在睡觉,或者发呆。吃饭的时候吴邪想叫他,他手伸到一半,想拍拍张起灵的肩膀,被解雨臣拦下。解雨臣攥着他手腕,轻轻咳嗽了一声,张起灵立刻睁开眼睛,自己往餐桌上走了。
“真没眼色。”解雨臣小声说了一句。好像是在嫌他叫醒人家的方式不够体贴。
吴邪心里有些吃味了,这感觉就好像解雨臣比自己还了解闷油瓶——也不能算了解,但总之有些奇怪。
不过最别扭的一次,还要属昨天下午。吴邪从外面回来,看见霍家的车停在门口,他就知道是秀秀来了。他跟门口的伙计打了个招呼,从院门走进去,远远看见凉亭里解雨臣和霍秀秀挨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走得近了点,吴邪发现霍秀秀坐在椅子上,而解雨臣站着,俯下身子,两只胳膊几乎是环住了霍秀秀,撑着桌子,低头跟霍秀秀说着什么,如果他想,可以耳鬓厮磨。
吴邪当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好像你去拿一朵蔷薇但是忘了花茎有小刺。他主动打招呼,说秀秀来啦。语调应当很自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霍秀秀笑着跟他打招呼,解雨臣没动,他维持着那个动作,然后慢慢起身,看起来还是环着霍秀秀的腰一样,说,回来了?
……吴邪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不适,但更多的是一种愧疚。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有什么资格要求解雨臣交付全部呢?他给的还不够吗?分清那些琐碎模糊的感情,影影绰绰的框架,重要吗?
他没有开口的资格和理由,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只在乎解雨臣一个,他凭什么要求其他人?他默默吞了下来些许的难堪与酸涩,为了黑瞎子同解雨臣的默契,为了张起灵同解雨臣的熟稔,为了霍秀秀飘荡的裙角。
他不能要求解雨臣给予更多,所以把所有话都咽下去了,当他看见,他装作眼瞎,当他听见,他装作耳聋。他不可能回头了,来路不会再走,但是前面也只有解雨臣一个了。
吴邪神色淡淡,心里咽了一层又一层,波涛汹涌的海,在他心里。
可是他应该坦诚的。
“你不高兴就直接说出来。”他对解雨臣说:“小花,你其实不擅长拒绝我。”
“哦,合着你还挺得意是吧。”解雨臣挑了挑眉:“真让人高兴,你现在能看出来我不高兴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吴邪等着解雨臣开口,他知道解雨臣会说。果然,解雨臣放下手里的东西,逻辑清晰得几乎公事公办:
“那天你看见我和秀秀时,一点反应也没有,之前几次也是这样。”
“吴邪,我看不到你的在乎,你对我,没有占有欲。”
吴邪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茫然的困惑。
解雨臣继续道:“你应该生气,应该直接说出来,但是你没有。”
吴邪笑了一下:“我没那么小心眼吧。”他好像知道解雨臣在纠结什么了。
解雨臣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脏:“我没说你——你对我,这里可以放小一点,不用这么虚怀若谷,我这人通常比较大方,但是对你,”他看了一眼吴邪,继续说:“比较小心眼。”
这是中篇
上篇点这:丹恒老师不下车,只好从前面翻点-曼悠 (lofter.com)
下篇点这:这是最后一部分 上篇在这:丹-曼悠 (lofter.com)
原本以为两条能画完,是我失算了,看来还会有第三条。
那么敬请期待下篇:逃无可逃!穹宝被逼入绝境(?)
这是中篇
上篇点这:丹恒老师不下车,只好从前面翻点-曼悠 (lofter.com)
下篇点这:这是最后一部分 上篇在这:丹-曼悠 (lofter.com)
原本以为两条能画完,是我失算了,看来还会有第三条。
那么敬请期待下篇:逃无可逃!穹宝被逼入绝境(?)
【瓶邪】深雪三千尺
*戳戳稀薄的窗户纸
*治治小吴的小心病
*吃颗小糖~
*
我不知道该用如何的文字来表述现在的心情,粗俗的语言来讲——相当之操蛋。糟糕到恨不得挖出我所有词汇里最肮脏的词组,一刻不停的记录在笔记本上。
头发被搓成爆炸头还是没办法平复。
手边放着烟灰缸,里头攒积超出了十根,自从来到雨村之后,包括我在内都无时不刻监督着我本人进行戒烟活动,非常时期哪怕只是一根也必须得征得闷油瓶的一个点头,不然就算我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闷油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长期的习惯,导致于现在的我做出什么决定之前必须要进行一个庞大且复杂的思考,只有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肯付诸行动,但很多时候我一向秉承着先做再说...
*戳戳稀薄的窗户纸
*治治小吴的小心病
*吃颗小糖~
*
我不知道该用如何的文字来表述现在的心情,粗俗的语言来讲——相当之操蛋。糟糕到恨不得挖出我所有词汇里最肮脏的词组,一刻不停的记录在笔记本上。
头发被搓成爆炸头还是没办法平复。
手边放着烟灰缸,里头攒积超出了十根,自从来到雨村之后,包括我在内都无时不刻监督着我本人进行戒烟活动,非常时期哪怕只是一根也必须得征得闷油瓶的一个点头,不然就算我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闷油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长期的习惯,导致于现在的我做出什么决定之前必须要进行一个庞大且复杂的思考,只有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肯付诸行动,但很多时候我一向秉承着先做再说的强盗理念。
可对于闷油瓶这件事上,我发现它相当于一个巨大的难题——第一,我像是患上了某种应激症状,一旦闷油瓶离开我视线超过以小时计算,我整个人就会突然变得焦躁不安,即便是尼古丁也无法压抑,更何况现在的我正在尝试戒掉对烟的依赖。
第二,同时也是最为困扰我的一点。
我对闷油瓶抱有不正常的心态,绝对不是胖子,小花,甚至瞎子和我如此可以衡量分清的兄弟家人关系。
我对他不轨。
对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产生一种病态的,类似于疯狂迷恋的感情,我都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病,至少在我发现自己想要将闷油瓶永远禁锢在身边的那一刻,满脑子只剩下无尽的惊恐。
接人出来的初衷,以及目的,一直都是希望闷油瓶不再背负所谓的命运,不是作为无数代的“张起灵”活着,而是自由,为自己。
我这样的想法,和以前那么对闷油瓶的人毫无区别,我不能这么做。
闷油瓶肯和我,胖子一块住在这小山村,已经够了。足够了。
*
我握着手里的笔,眉头紧皱,眼睛瞪得酸痛都无法停止内心野兽的猖獗。
距离闷油瓶巡山已经过了整整一星期,虽然这人现在去哪里都会习惯性的告诉我,意思是让我安心,胖子私底下估计也和闷油瓶提过几次我的状态,最开始那会他只是静静的盯着我,陪在我身边,后来我肉眼可见的不像刚来雨村那会焦躁,闷油瓶才开始他的巡山大业。
就连我——也没想到我这该死的什么破后遗症还是什么ptsd这么快发作。
胖子已经睡下了,我的房间还亮着灯,远远的看去,这小村子里唯一的光源大概就是这间。
我想,闷油瓶只要一回家,看到这盏灯,就能知道有人一直等着他,他不是孤身一人,这样也能对家里多一份挂念,这灯一直为了他而留。
雨村只有两间卧房,当初保不准闷油瓶会跟着我们一块走,修葺的时候毛胚也没太注意,只想着能住人就好,所以当晚我在胖子和他之间纠结了半天都没作出选择的时候,这人问都不问提着自己的衣服和我住在了一块。
搞得我担惊受怕了半宿,害怕自己的老毛病大半夜发作把闷油瓶当成埋伏的汪汪叫给欻了,诡异的是一夜平安,大早上我坐起来的时候还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虽然中途醒过很多次,但过激的行为倒是一点儿也没有。
笔记本最新的一页被锋利的笔尖刮蹭,力度之大甚至已经破了几个洞,我坐在凳子上,灯光照在脸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寂静的黑夜。
无数的影子。
是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眼中看到的世界,但那的的确确是无数的影子,还是人的影子,只是过于残缺,狂乱的犹如聊斋之中的精怪。
而这盏灯,就像漆黑海上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在风暴中艰难的前行,人端坐之上,分不清究竟哪里是归途,哪里是末路。
等我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之后,呼吸已经变得十分急促,周围出现了很多声音,嘈杂,刺耳。
我着了魔一样的盯着远处小路的那台一闪一闪的路灯,和我的这一盏不同,它很惨败,保不齐哪天维修不到位就暴毙,先前胖子大半夜回家,正巧那会我尚在杭州,路灯又坏了,给他狠狠摔了个狗吃屎,第二天非要去村委会讨个说法。
路灯是修了,但仍旧闪烁。
*
雪山的那道最后的背影,一直是我最深的梦魇,挥之不去,苦苦折磨了我数十年,见到了,却无法触碰,同时也是我睡眠奇差的一个原因。
我在恐惧着身影的主人离开。
一闭眼的画面全是那座雪山,逼得我几度陷入疯魔,梦中被埋葬至三千尺以下,深雪皑皑,寒冷刺骨,恍然间竟能听到我的骨头在颂唱哀歌。
墙壁在转动,厉鬼的呼啸,女人尖利的惨叫,通通随着风声灌入了耳朵,我无法停下思考。
再度出现幻觉。
*
鉴定报告出来的时候,胖子对我的状态还保持着心有余悸,昨晚的爆发我并没有太多的记忆,依稀记得出现幻觉之后,我发了疯一样的在房间里翻来翻去,据胖子后来的描述,说我造出的声音实在太扰民,就连他这种沾枕头就睡死的人都能被吵醒,可想而知昨晚的我究竟干了什么。
我木讷的听着医生的叮嘱,和一边表情十分夸张的胖子,意识到我本身出了个巨大的问题——雪山。
在梦里不是看不到头的黑暗,反而是浩瀚无垠的雪山,那些恶鬼,冤魂,全被埋葬在三千尺的深雪之下,等待着给我的致命一击,我知道我很容易就陷入其中,因为我前方,永远是闷油瓶越走越远的黑色背影。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把所有东西压抑,包括某些病症,已经无可救药,闷油瓶是那最为重要的一剂定神针,失去了他,相当于要了我的命。
“您不能再抽烟了,”看起来资深老道的医生看着我的报告单皱起了眉头,“肺部的问题已经趋向纤维化,最好的办法就是静养,戒烟。”这是小花专门带来的医生,这也是胖子告诉我的,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没有任何记忆,也不清楚小花怎么带着瞎子不远千里的来到福建,只记得一醒来就面对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小花一脸头疼的看着我,这种表情就像当年我还是个莽撞青头那会执意要跟着三叔下地,那老狐狸看我的表情一模一样。
瞎子靠在窗边,顺着我的视线往外看,像是觉得有点意思,“哑巴呢?”我没理他,胖子回巡山去了,他挑起眉,说你都这样了还不联系联系人回来看看你,胖子又说山里没信号,打了几十通电话信息都没反应。
我终于闭上眼睛,心脏被酸涩满满包围,他应当是嫌恶我了罢,明明可以一直这么相处下去,可我却没办法控制自己,堂而皇之的诉说情愫。
这也是闷油瓶为什么巡山比以前还要久的原因,我想,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所以选择暂避。
住在一块的第二个星期,我再也无法忍受这般情形,不经脑子的找到了闷油瓶,几乎是破罐破摔的道出了我的目的,闷油瓶听到了只是沉默,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长久的注视着我,最后只是轻轻落下一句。
“吴邪,我们不该这样。”
当时的我说了什么,是了,我问他,“为什么?你对我哪怕一点…”
闷油瓶打断了我,我看不懂他眼睛里的东西,他一向如此寡言少语,只说让我好好休息,他不会走。
我惶恐的认为,这是他的预警。
闷油瓶迟早会再度返回那座雪山。
*
但我的确没想到闷油瓶会如此在意我的身体状况,以前虽然也有……妈的,反正就是,就是不一样。
山里刚出来接收到信号看到的一串号码就闷油瓶忙急忙慌的赶来了医院,头一回平淡的脸上也能察觉出明显的担忧来,还被瞎子吹了一声口哨,但我现在见到他有点尴尬。
因为老子刚想着跑路。
我真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身份面对他,更何况要是被闷油瓶知道了我现在的情况是因为他本人,按照以前那个尿性,这小子绝对会因为什么狗屁责任感为了我委屈自己。
可我他妈的不想啊。
无论是什么时候的闷油瓶,都轻而易举的能随意牵动我的情绪,我无法拒绝他的每一句话,以及他的接近。
可他说我们不该这样,这不还不够清楚吗,我自虐般的一遍遍回忆这句话,咬碎了咽进了肚子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想,不该怎样?不该从兄弟关系变成他妈的恋人关系?还是说我连抱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好兄弟亲一下怎么了,他娘的。
这后续两条通通不敢,操。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
戒烟这件事,最终还是落到了闷油瓶身上,他之前虽然不乐意我抽,但他从来都不主动并过多干涉他人,所以我偏要抽,闷油瓶也不会拦着我,只拿一双黑眼珠盯着我,我被看久了浑身不自在,一边说不抽了就丢掉了烟头。
虽然我之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屁用闷油瓶也不给我一个眼神,但那会对我抽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我抽的太过分了才来无声的谴责我。
现在有了充分的理由,闷油瓶像是款新型摄像头,无论我把烟藏在哪,比如床底,天花板,花盘里,还是满大爷的肚子下面(尝试过但他老人家汪汪朝我骂就不得了之),又或者是西藏獚的屁股底下(其实是垫子),我还想过要不塞到小花送给我的那款小机器人的铁屁股里面。
最终的结果都是被闷油瓶一根根的搜刮出来,摆在我面前,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的看着我,一直到我举手投降认错。
但闷油瓶其实很纵容我,除却戒烟这件事,只要我不提我对他的想法以及两个人的关系,我想要什么东西,他都能变戏法似的带到我面前。
我心想,就这样吧,只要闷油瓶还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满足不了的。
可那个时候,我低估了我的精神状况,那已经到了很糟糕的地步。
*
深雪三尺。
但我梦里的远远不止,反而延续到了三千,埋葬着无数尸骨,包括那十年里无法松懈的我,同样也是关根。
我突然很想再去一趟墨脱。
再见见那座雕像。
像个疯子一样,再度被埋入雪山。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
我又醒了过来。
第三百三十六次盯着黑暗中的闷油瓶。
他睡的呼吸很均匀,我夜视能力并不好,但难得看到这人放松下来睡觉,从前在地里只见过几次浅眠,太碎片化,现在放松下来也是好的。
黑暗里,我看见一只手伸了出去,快要触碰到闷油瓶脸上细小的绒毛,我诧异了一下,发现那正是我的手,又火速收了回去,在心里不断叹气。
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只做兄弟。
对闷油瓶,我仍旧抱有不堪的想法。
或许我真的需要冷静一下。
悄悄摸摸下了床,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月亮发呆,习惯性的拍了拍裤口,空瘪瘪的,才想起来所有赃物都被闷油瓶缴收。
但我想抽的厉害,却没有什么替代物可以让我缓解一下精神上的焦灼,我重新将视线放在了石头桌上的一把小刀,那是白天遗落的工具,我突然脑子咯噔一下,好像被控制了一样拿起小刀,不知所谓的就要朝着胳膊划。
下一秒就被一股力道阻止了。
我眨了眨眼,有点迷茫的朝着方向望去,直直撞进一双带着点怒火的眼睛里,很黑。
是闷油瓶。
*
他好像很生气,但仍旧不说话,自顾自的夺了我的刀,拉着我手臂就进了房间,力气大到惊人,再开口声音仍旧很轻,“睡觉。”
我说好,又道,“小哥,我又梦到雪山了。”
闷油瓶嗯了一声,我没看到他的手放在我头发上又放下,声音里似乎多了别的情绪,但我无法听出来。
“我不走。”他说。
我又重新惶恐起来。
闷油瓶抱了上来,像是对我最后的温存,我挣扎起来的力气全被尽数按了下去,他似乎有些不解,顾不得其他,我拉着他的胳膊,断断续续的说你能不能别走,我不惦记你了。
闷油瓶摇头,头发蹭过我的额头,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把我整个人按在他怀里禁锢,几乎动弹不得。
“你在怕什么。”
*
我不知道。
我真他娘的想抽烟。
*
闷油瓶又上山了。
在那之前,我又提过一次,这人还是一样的回答。
大手一挥老子直接回了杭州,不见我就算了,老子舍不得你走,我自己走还不成吗。
烟瘾一下子被释放的结果连我本人都无法控制,不一会的功夫两包黄鹤楼见了底,坎肩踌躇着上前问我老板还要不要,我踹了他一脚让他滚去添烟,我前面跪着个人,见我踹了伙计抖的更厉害了。
不巧的一点,刚回杭州就让我碰上在盘口闹事的,本来我是懒得管账,别太嚣张骑到头上来,很多事情乐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账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闹事的直接随便打发。
只是刚好这些事撞到了现在的我。
“对账本。”脾气不好的状态下,我懒得和这帮人装,自然也懒得维持以往的假笑,坎肩拿了新的一盒烟上来就被使唤去查账。
中途怎么解决的就不多赘述,我发现我更烦躁,特别是闷油瓶不在的时候,幻视周围的是一片巨大的雪山。
一直到我清醒的那一刻,我才发觉面前的人差不多被我揍的丢了半条命。
坎肩后来也和我描述的情况,说老板你抽着抽着烟就突然发飙了,先不说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人,之后把人的手掌钉在地上就动手了,像是没听到任何声音一样的把人揍的头破血流。
我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很意外的一个人,闷油瓶。
他穿着连帽衫,安安静静的看着我暴虐的行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山里出来的,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追到杭州来的。
妈的。我又他妈出现幻觉了。
我朝着这道幻影,咧开嘴笑了,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我真的得了失心疯。
“老板!”似乎是坎肩的声音。
我麻木的看着大白狗腿,已经深深插在了肩膀上,那道幻影消失了。
*
我安静的躺在吴山居的床上,任由闷油瓶一声不吭的照顾我,想到这就操蛋,谁知道这回他娘的不是幻觉,闷油瓶的速度很快,但我当时急于打破所谓的幻觉,几乎是看到闷油瓶的瞬间就反手捅了自己,他估计也想不到十年后的我变成了一个喜欢自残的神经病,所以即便及时阻止了刀的没入,还是留了伤。
闷油瓶很沉默,非常沉默,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盯着我,突然开了口,“为什么。”
我有些惊讶,“什么?”
闷油瓶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指的是哪些?”
闷油瓶闻言,毫不客气的喂了我一口粥,“我都知道了,”他停顿了一会,“吴邪。”
“我不知道。”我喝了一口,朝着他笑,“我可能又出现幻觉了,小哥。”
“我好像出了问题。”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只是安静的听着我一句接一句的说话,“我总看见我的噩梦写实一样的在我面前。”
“噩梦?”闷油瓶抬头问我。
“对,噩梦。”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接着喂粥,闷油瓶便刚下碗,坐在我床边,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一股脑的说我的东西。
“一大片的雪山。就像当年你离开的一样。”
*
闷油瓶像那个晚上一样抱住了我,我根本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算来算去闷油瓶都拒绝了我两三回,我跑了也能自己安静会,即便避免不了大脑一刻不停的乱想。
“我想再去一趟雪山。”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了我的颈窝,声音也很闷,“对不起。”
我的记忆里,闷油瓶从未说过这种话,我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和小姑娘一样和他玩你猜我猜的游戏,说要不你让我去一趟雪山,我再去一次说不定就好了,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闷油瓶当机立断:“不准。”
*
我要跑了这闷油瓶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刻不停的盯着我,我说我就算跑了你也能打晕带我回来,闷油瓶又摇头不说话。
我还是想去一趟雪山,闷油瓶不准我去,我求了好几回,烦躁的要抽烟,被发现几次都被扔进了垃圾桶,我终于受不了的说你再不让我去我真的不行,我保证好好的回来行不行?
“我陪你。”他终于开口。
*
我和闷油瓶双双躺在雪地里,我闭上眼睛,搞不懂他的操作,他说我们不该这样,那就应当退回好兄弟的距离,但他偏不,又要和我说对不起,这世上最难理解的人真的要属于闷油瓶。
“小哥。”
闷油瓶嗯了一声,算是对我回应,“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但这人看了我一会,终于舍得开口。
*
让闷油瓶后悔的事情已经能让所有人都觉得无比震惊,更何况还是对我,他说后悔当年走之前要来找我一趟,说,我本该做好那位小老板。
我否认他的话,说小哥,我已经在局里了,无论怎样,我都必须走下去,这不是你的问题。
我觉得闷油瓶有些奇怪,他又说应该当时在所有我能追来的路上把我打晕,或者让我失去行动能力。我心说就算你把我打晕我还是会追来的。
其实闷油瓶的话很少,我印象最深的那会也就是当年的篝火旁。
他让我不要走下去了,雪山危险,我不干,闷油瓶露出无奈的神色,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他为什么要说我是他这世界上能找到的唯一联系,闷油瓶又不说话了。
或许他有自己的顾虑,所以面对我的行为,闷油瓶无法快速作出选择,他所要考虑的要比我还要多,我不傻,虽然闷油瓶那句我们不该这样是委婉拒绝了我,但他又何尝不是跨进了自己的麦圈,无法辗转出来。
他又没办法做到远离我,对于我的种种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更何况我的精神状态很差,闷油瓶或许都不敢放任我一个人去到哪。
和我一块困在那座雪山的,同时还有闷油瓶。
*
我突然站起身,一个打滚就从上坡翻了下去,提前估量过毫无问题,闷油瓶见我如此,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做出的判断还要快,我没滚一会就被牢牢按在了怀里,我说,你为什么来救我。
闷油瓶的回答仍旧和当年一样。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触动,我和闷油瓶关系更进了一步,我还是问他为什么说对不起,他回答我说跟他在一起,会有不好的结果。
我听这话越听越耳熟,说你怎么老记着些老不死说的屁话,要不是你我当年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就算你不在老子也活的好好的,小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惆怅了。
闷油瓶乖乖的听着我的“训斥”,乍一看还有点委屈,我拿他没办法,一头扎进了闷油瓶怀里,说你让我亲一口我就原谅你了。
这小子听了毫不犹豫的亲了下来,还他娘的咬了我一口,样子一点也不像之前顾忌什么的模样,又说别想太多,有他在,我心想,没说开之前老子想的那不是一星半点的多,没出现幻觉我都要拜天菩萨了。
我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他怎么找到杭州来了,闷油瓶回答其实没进山,一直跟着我,我心说原来玩跟踪啊怪吓人的。
不想动了,干脆整个窝在他怀里,天气还是很冷的,闷油瓶看上去恨不得把衣服裹到我身上,开什么玩笑,再他强大也不行,这小子每次都冲前头一点也不顾及自己,什么时候非得给他这臭毛病纠正过来。
*
“我想回去了。”我说。
我立马从他怀里跳起来,兴冲冲的朝他伸出手来,“小哥,我们回家。”
闷油瓶定定的看了我几秒才伸手反握住,“好。”
*
雪好像融化了。
【瓶邪】歪!隐婚被发现了怎么破?急!
#狗血无脑文哈哈哈融合了一点点玛丽苏其实就喜欢看大张哥给小狗撑腰啦 是朋友的梗 狗血剧情实在是想不出就用了几个老套了
#ooc会有 这边先磕一个 直播体有
#小狗大战绿茶的故事哈哈哈人名瞎取的
#神秘老板瓶x小明星邪
『零距离接触』是最近爆火的一款直播型综艺,因为其不剪辑过于真实无剧本而有很多爆点多次火上热搜,具体为嘉宾互相聊天与做小游戏。今天是『零距离接触』第三期的录制日,前两期在微博上讨论不断,无数明星挤破头也想参加这个综艺。
吴邪,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明星,人出水芙蓉一枝花,但可能是时运不济......
#狗血无脑文哈哈哈融合了一点点玛丽苏其实就喜欢看大张哥给小狗撑腰啦 是朋友的梗 狗血剧情实在是想不出就用了几个老套了
#ooc会有 这边先磕一个 直播体有
#小狗大战绿茶的故事哈哈哈人名瞎取的
#神秘老板瓶x小明星邪
『零距离接触』是最近爆火的一款直播型综艺,因为其不剪辑过于真实无剧本而有很多爆点多次火上热搜,具体为嘉宾互相聊天与做小游戏。今天是『零距离接触』第三期的录制日,前两期在微博上讨论不断,无数明星挤破头也想参加这个综艺。
吴邪,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明星,人出水芙蓉一枝花,但可能是时运不济迟迟没有火出名,靠处女作盗墓笔记成功出道,在沙海电影中作为一个疯批男一号成功圈粉了一大波死忠,但是莫名其妙热度一直平平淡淡,今天是被好友解雨臣强行安排进来的。
他和解雨臣也是拍盗墓笔记认识的,巧的很,剧里他俩饰演的角色是竹马竹马,而现实二位关系也是如此,小花可能是看不下去他每天摸鱼不营业,于是把他强行安排进了这个谢氏投资的综艺。
要说现在谢氏确实很有钱,但是比起张家还是差远了。现任张家大总裁张起灵,不知为何进入演艺圈,在盗墓笔记里饰演的角色一炮而红,被扒出是张家执行总裁后在演艺圈消失无踪迹。而他俩因为戏中戏外都很好磕于是出现了一大波CP粉,战斗力惊人,磕糖实力惊人。
好在吴邪和张起灵早就有一段缘,吴家虽比不上谢家张家富,但好歹也在九门商会里占一席之地,二位早在吴邪没有步入演艺圈时候就见过,而他们俩在戏中有了机缘,虽有波折,但最后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后为了不影响吴邪的演艺事业,两个人选择隐婚同居。
吴邪坐在化妆间门口,看着片场来来往往的人群发着呆,是不是拿起手机看两下。
邪邪邪邪:早!我准备开工了。
吴邪一拍脑袋,早个屁啊,他现在这里六点钟,闷油瓶在国外和自己隔着不知道多少个小时的时差,现在估计还在睡觉,突然化妆间里传来叫喊声,给吴邪吓一哆嗦,刚刚进去的女明星传来叫骂声,“会不会干活啊,不会就滚蛋。”
被骂的似乎是也是个女孩,一直在道歉“抱歉,赵姐是我的错,抱歉。”
吴邪叹了口气,娱乐圈就是这样的,谁红谁地位高,可惜他现在就只是个小明星,要不然为什么蹲在化妆间门口呢。
手里的手机震了震,吴邪立马解开锁屏,锁屏是张起灵之前喂家里小鸡的照片,怪帅的,吴邪想。
闷油瓶:早上好。
闷油瓶:吃早饭了吗?
吴邪心虚的看了眼周围,闷油瓶几天前海外公司要签一个合同,必须要他本人亲自去确认,没办法才依依不舍的把人送上了飞加拿大的飞机,已经过了三天了啊。
邪邪邪邪:吃了,胖子给我烧的。
放屁,胖子今早都没来接我去片场,昨天他应酬喝多了还是我去接的他。吴邪闷闷的戳了戳手机。
闷油瓶:好,注意身体。
邪邪邪邪:你也是。打扰你睡觉了,忘记时差了。【小狗比心】【小狗想你】
闷油瓶:没关系。
化妆间的大门打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孩匆匆出来,见到坐在门口的吴邪瞪了一眼。
啊?吴邪莫名其妙被讨厌了,虽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吴邪收了手机,进了化妆间。
等他画一个淡妆后,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准备开机了。吴邪站到了最左边,C位是刚刚出来的那个赵姐。
“『零距离接触』第三期正式开始,观众朋友们好啊!”主持人笑着对镜头说,“猜猜今天我们请到谁啦?”
『赵姐!姐姐好美!』
『姐姐状态真好,我会喜欢姐姐一辈子的!』
『来都让让,我的吴小狗妈妈么么,看镜头啊!』
『吴邪为什么站这么旁边啊都看不到他气气气』
『笑死了你们主子吴邪什么地位站旁边不是很正常嘛,难不成想要和我们赵姐抢C位?』
『大哥你别引战啊,谁说要抢C了?搞的你们赵姐有什么资格站C一样』
『我们赵姐为什么不行啊我笑了你们吴邪脑残粉别太荒谬』
『你赵姐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啊?演了几个网剧就以为是大明星了?谁荒谬我不说』
开播没几分钟弹幕就已经吵了起来,各家粉丝都在乌烟瘴气的互撕。
“大家,今天我们开局的热身是——打电话给第一位联系人并且说我想你了!而且我们还有一个隐藏任务哦~如果能完成特殊任务,把打电话的对象用约饭的名义约到拍摄现场来的话,有机会得到我们特殊奖励哦!”主持人笑着说,『零距离接触』就是靠着超级劲爆的内容才有了知名度。“那就从最左边一位开始吧,吴邪老师。”
吴邪一个咯噔,脑子一片空白,不出意外他的列表第一位肯定是张起灵,而且估计人家刚刚睡下没多久。
“吴邪老师?吴邪老师?”主持人叫了两声他的名字他才回神“录制节目是可不能发呆哦,来,把手机交出来吧!”
『职业素养真差』
『吴邪谁啊不认识,怎么录节目还发呆』
吴邪摇了摇头,“可能不太方便。”
此话一出,弹幕直接爆炸,铺天盖地的都是骂吴邪没有职业素质。
赵姐笑了起来,嗲着嗓子说“吴邪老师,你是来录节目的吧,可是要听导演组的安排啊,把手机拿出来吧,别为难人家主持人啦,对吧吴邪老师。”
说着好听,句句都是带节奏。弹幕里都是吴邪耍大牌的骂声。
吴邪硬着头皮把手机拿了出来,他完全不知道有这个环节,虽然这个综艺说着无剧本但肯定不可能。
手机投屏到了大屏幕上,映入眼帘的联系人第一位是张起灵,只不过给他备注是闷油瓶。
吴邪拨通了通话键,手机传出系统自带的铃声,吴邪默默祈祷张起灵别接,也别打扰他补觉。
张起灵直接秒接了。
吴邪听着隔着大洋彼岸的爱人的声音,说了声“喂.....早上好。”
对面沉默了几秒,张起灵看着窗边浓重的夜色,说了声“早上好。”还带着沙哑一看就是被吵醒的样子。
『闷油瓶是谁啊?圈内圈外?』
『沙哑的声音,我只听了三个字就爱上了。』
吴邪尬笑几声,单刀直入说“我想你了。”当着在场这么多人和直播间这么多观众和隐婚对象表白真的是好丢脸,面皮薄的小狗耳朵已经红了。
张起灵听着吴邪的话,不漏声色的笑了,他知道吴邪再录节目,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直接戳破他,但是他张起灵偏不。
“嗯,我也是。”
吴邪腾一下脸直接全红,胡乱的嗯啊了几声,主持人恭喜他完成了第一个任务,示意他进行隐藏任务。
弹幕已经爆炸了,根本看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一部分再骂吴邪剧本太假太装,一部分在好奇闷油瓶是谁,另一部分在互撕。
“吴邪,有什么事情嘛?”张起灵平静的询问爱人,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可以想象到小狗害羞的样子。
吴邪点了点头,豁出老脸,问“今天晚上有空嘛,一起吃个饭。”吴邪知道隐藏任务他是不可能做成功的,闷油瓶在国外呢。
电话外的人没有声音,吴邪悬着的心放下来了,疯了吧,加拿大回国起码十个小时往上,怎么可能回来啊。
“有事的话没......”
“好,我订机票了”
“关.....系.....”
啊?不是?啊?吴邪开口说“不用你别来!”的时候,节目组已经后台挂了电话。
这样就不是弹幕一个人爆炸了,吴邪也要炸了,张起灵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疯了吧。
后面几个人打电话要不是没接通要不就是一看就是演过的,吴邪明明白白知道是有剧本的,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个环节,节目组坑了他一把。
到了赵姐那里,主持人和赵姐一唱一和,“赵老师第一位联系人是谁呢?大家好不好奇?”
“诶呀,别打扰人家啦”赵姐继续夹着嗓子。
大屏幕上,联系人第一位是置顶,备注是灵哥哥。娱乐圈里名字带灵的,所有人同时想到的是张起灵。
吴邪嘴抽了抽,你打给的人是张起灵那我打给的人是谁?张秃子嘛?吴邪一眼看破赵姐这是在炒作,张起灵本身就不关注娱乐圈,除了之前一个剧组的人之外估计都不认识几个,人家的交际圈本来就不在这里。
弹幕刷的飞起,一半都是水军。
『张起灵!是他嘛!我惊呆了!姐姐和张起灵关系这么好的嘛?』
『张起灵诶,超级大佬。』
『我哭死姐姐真的好牛』
『姐姐和张起灵好配哦,郎才女貌。』
郎才女貌个大头鬼,吴邪看着弹幕翻了一个白眼。
『吴邪什么表情啊?』
『我笑死了吴小狗刚刚那个白眼别太可爱来亲亲亲』
『刷郎才女貌的你真的我笑死,这里论和张起灵熟悉程度肯定是我们小狗啊,铁三角听过没?就在这里郎才女貌』
『小狗上啊冲冲冲』
主持人假装一惊,凑到赵姐旁边,“赵老师,冒昧问一下,这位灵哥哥是.....”
赵姐对着镜头好似娇羞一笑,“是张起灵哥哥啦,大家也知道哥哥平时很忙,不是很想打扰他。”
忙你个大头鬼,忙着和我谈恋爱嘛?吴邪无语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乐子在后面等着看。张起灵,你要是敢接你小子有难了。
弹幕清一色在刷叫赵姐打过去的,赵姐好像是有点半推半就的拿起了电话,一边打一边嘴上说着“诶呀人家可能在忙,不一定会接。”
结果电话还没打出去,就显示你们还不是好友,请添加好友后再打电话。
场面安静了下来,主持人笑着打圆场,“可能是我们后台出现了一点毛病哈哈”
“没事,应该是哥哥之前谁要清列表不小心把我删了而已,打给灵哥哥的好朋友叫他来。”赵姐心不跳脸不红,又拨了一个电话。
张起灵的好朋友?胖子现在肯定还在家里躺着,解雨臣肯定没空参加这种无聊的综艺,难不成是黑瞎子?再不济是张海客?吴邪想,张起灵的好朋友他肯定认识啊。还清列表,张起灵个人号好友不超过十个人,你说你加的工作号还有点可能。
『张起灵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勾搭的上的好吧,你们赵姐别太蹭了』
『谁说我赵姐蹭了?人家这是好朋友,都说了不小心删了』
『我真的谁清列表会把好朋友清掉啊我服了,真的不小心删了不都是立马加回来的嘛?』
『我说你们邪粉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自己不认识大佬别来说我们赵姐姐』
『我的妈和我们邪粉什么关系,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身上扣是吧』
电话响了,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赵赵,怎么了?”
“张哥,灵哥哥把我删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
对面的男声顿了顿说“好的,我等下就和他说。”
吴邪没听出来这位好朋友是谁,可能是商业上的伙伴吧。不过也姓张,可能是张家某一个分公司老板吧。
赵姐顺利的和对面的小张通了电话,恶心的把人约了出来。
『有本事约张起灵啊』
『对啊,不是灵哥哥嘛,有本事叫张起灵来啊』
『我服了吴小狗这你都能忍,冲上去让他们看看灵哥哥是谁的』
『点了,严重怀疑张起灵只认识吴邪吧』
吴邪人已经笑乐了,约的那个小张他连名字都没听过,别以为真的随便来个姓张的都是他们家老闷的好朋友。煽风点火这谁不会啊,这不就如了弹幕里网友的愿嘛。
吴邪笑着走到赵姐旁边,说“你确定这是张起灵好朋友?”
赵姐瞪了他一眼“哟,怎么了,别来蹭了吴邪老师。”
吴邪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好奇,哪门子的张起灵好友我都不认识。”
『我笑死,搞的你和张起灵多熟一样』
『张起灵好友你个个都认识?吴邪你别蹭了』
『真恶心别离我姐姐这么近』
『等下是不是要想炒和我姐姐的CP吧』
『炒和你姐姐的CP?你别想太多了你姐姐配嘛?』
『到底谁不配?吴邪有什么作品嘛?』
『盗墓笔记藏海花沙海个个不都秒杀你姐姐的网剧嘛?』
赵姐笑了,挑衅的跟电话里的人说“张哥,能帮我约约灵哥哥嘛,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空。”电话里面的人顿时慌了“额这个...可能要看....额.....要看张起灵他今天有没有时间了”
“诶呀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你跟灵哥哥这么熟肯定可以的”赵姐对着手机撒娇,给吴邪吓的一哆嗦。
“你真的认识张起灵?”吴邪问,真的当张起灵不上网是吧这么能蹭,小心张海客来暗杀你。
“怎么,吴邪老师这么好奇灵哥哥?你们不是也有过合作嘛?不会是没和哥哥打好关系吧?”赵姐听着对面的人说我尽力吧的话骄傲的放下手机,“之前和灵哥哥住一起的时候都是我早上准备好早饭给哥哥,然后叫哥哥起床的。”
吴邪差点没站稳,笑出声了,什么臆想症啊,还能叫闷油瓶起床,每次都是闷油瓶早上买好早饭叫他起床吃饭,赖床时候稍微撒娇会很无奈但是又很宠的再让他睡一会。
于是乎,上午的直播在一片乌烟瘴气中度过了,微博热搜前五都和张起灵有关。
吃中饭时,吴邪给张起灵发消息。
邪邪邪邪:你不会真的来了吧?我在录节目
十分钟后
邪邪邪邪:回我一下
二十分钟后
邪邪邪邪:真的来了?你疯了?合同谈好了?啊?
平时张起灵几乎都是秒回,现在不回消息不出意外是在飞机上没信号。
吴邪沉默了。
下午场的开始,火药味十足,其实没什么就是聊聊天,但是句句争锋相对,内涵阴阳怪气。弹幕里也都是各种混战。
首先第一个来到现场的是一个小明星的朋友,是一个素人,没有惊起什么水花。大家一边好奇闷油瓶是谁一边猜赵姐能不能请来张起灵。
吴邪看着直播间的投票,给不能请来张起灵投上了坚定的一票。
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有素人有小明星,但都不惊讶。
到最后只剩下吴邪和赵姐没有人来了。
等了一会快晚上六点半的时候赵姐的那位小张来了。
小张对着镜头说抱歉,告诉大家张起灵现在在国外谈一笔大合同,实在是来不了。赵姐挽这小张的手臂,一边故作可惜的跟大家说对不起,一边说吴邪老师朋友怎么还没到。
『不是有没有盗笔的朋友啊,真的没人知道吴邪戏外叫张起灵是叫闷油瓶的嘛?』
『我靠终于有姐妹说了 我一直没敢说 』
『不是你们邪粉还要蹭啊』
『我的妈人家张起灵好朋友都说了张起灵人在国外,我赵姐姐都请不到你吴邪可以?』
『看过,知道,没敢说,如果真的是张起灵的话我会吓死』
『声音有点像 说实话』
『没人注意到嘛,吴小狗那个朋友说的是订机票诶』
『国外 订机票 你别说你别说』
『CP粉重见天日!』
『别蹭了我服了还CP粉』
『订机票?幻听吧你』
『幻听的那个自己滚回去听回放吧空耳吧你』
时间到了七点多,节目录制进度已经过了一半,开始录节目前吴邪看手机的时候张起灵还没有回复他,可能还在飞机上。虽然赶不上节目,但是真的回来了晚上可以一起呆在家里。
赵姐在餐桌上继续意有所指,句句都说吴邪怎么朋友还没来,不会放鸽子吧。
吴邪没吭声,从机场赶到拍摄地还要一段时间,张起灵不喜欢录综艺,如果没来也挺好的。
七点半了,节目到八点左右就收工了。
外面下起了暴雨,天气糟糕的很,飞机有可能已经延误了。
吴邪如果有耳朵和尾巴的话可能已经是耷拉下来的状态了。
身边响起惊呼,身边一直空这的座位坐上了人。
张起灵一身黑色大衣,身上部分地方还带着水渍,带着口罩,默默坐在吴邪旁边。
不光吴邪惊了,所有人都惊了。
『我呆了』
『几年没见了张起灵我的妈』
『啊?等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的CP是真的』
『我我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闷油瓶就是张起灵』
『我好想你 嗯,我也是 你俩我的妈』
『吓死了我要被你俩吓死了』
『谁说谈合同在国外的谁说的!』
『吴小狗闷声憋大招了啊啊啊啊啊妈妈同意这门婚事』
『抛弃合同也要从国外飞回来见小狗嘛?只是小狗说想你了想和你一起吃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拍摄现场一片安静,谁能想到吴邪叫来的人是张起灵。微博热搜已经冲爆了#闷油瓶是张起灵#张起灵#张起灵吴邪#瓶邪#赵姐 小丑 等等词条后面都是爆字 最后一个词条全是吴邪妈粉和CP粉进去欢天喜地的屠杀。
餐桌上主持人cue着流程,赵姐和小张面色惨白。
餐桌下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吴邪在张起灵的手掌里写着字,刚刚冒着大雨过来,手还是冷着的,吴邪一边给张起灵捂手一边在手里一笔一划写着“你怎么来了?”
写完了又觉得是废话,于是抬头看着带着口罩的张起灵。没怎么睡觉,又连续坐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一下飞机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他的闷油瓶憔悴了一点,但还是很帅。
张起灵翻开吴邪的手掌,用指尖一笔一划的写,“想见你” ,弄的吴邪手心连着心里都痒痒的。
然后他们两个就顺利成章的在桌子地下偷偷十指相扣,虽然十指相扣不明显,但是吴邪红着的耳朵特别明显。
『我惊呆了』
『你先别惊呆让我惊呆一会』
『什么?』
『什么?啊?又有什么?』
『链接 姐妹自取吧 这个瓜吃的我....』
『........这两小子我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吴邪妈粉,我还一开始同意这门婚事,搞什么不需要我同意人家原来已经结婚了我真的』
『吴邪不是爱豆,粉丝都是妈粉偏多,我惊呆了,被扒结婚了粉丝反而涨了几十万』
『祝幸福』
『祝幸福+1』
『赵姐你真的小丑啊』
『哈哈哈哈后面那半小时她一句话没说,最后灰溜溜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吴邪看着和张起灵十指相扣的手,张起灵看着他。
“小哥,我被欺负了。”
“好,我帮你报仇。”
End.
魈空感情线梳理分析②
不知道大家磕魈空的初衷是什么,但于我而言是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一个词“双向奔赴”,其二是:我是空厨,空对魈的态度实在是太特殊太特别了。
我不搞拉踩,就事论事分析一下,剧情里对空明确表达心意的有两个角色,分别是绫华和申鹤,但空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对于绫华的月下独舞,他尊重少女的心意[好好看着她],一曲舞毕,双方发乎情止乎礼,少女朦胧的情窦初开被空用永远无法佩戴的发簪无声拒绝。
面对申鹤的直球[从未想要做英雄,只是想要保护你而已。][像这样和你见面我很高兴,我希望海灯节能够一直延续下去][师傅送我红绳压制我心性,而你才是能锁住我的红...
不知道大家磕魈空的初衷是什么,但于我而言是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一个词“双向奔赴”,其二是:我是空厨,空对魈的态度实在是太特殊太特别了。
我不搞拉踩,就事论事分析一下,剧情里对空明确表达心意的有两个角色,分别是绫华和申鹤,但空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对于绫华的月下独舞,他尊重少女的心意[好好看着她],一曲舞毕,双方发乎情止乎礼,少女朦胧的情窦初开被空用永远无法佩戴的发簪无声拒绝。
面对申鹤的直球[从未想要做英雄,只是想要保护你而已。][像这样和你见面我很高兴,我希望海灯节能够一直延续下去][师傅送我红绳压制我心性,而你才是能锁住我的红绳。]说实话我超级喜欢和心疼申鹤,可是空的处理方式是没有回应……对,他装傻充愣地当这是“好朋友”之间说的话……(* ̄m ̄)
旅行者空对魈特殊在哪里?为什么特殊对待?我们继续上篇内容好好分析一下。
(四)关于彼此试探
上回说到魈空彼此正处于在意对方这个阶段,魈在1.3版本海灯节与空定下契约:如遇危险便呼我名,随时随地。
我觉得空对于魈的这个约定颇有一番感触,首先旅行到现在空几乎每个国家都要被通缉一回,在璃月主线里,空更是被多方势力作为一颗棋子用于博弈。他所遇到的人嘴上和气心里面恨不得有八百个心眼子,话说三分,其余七分都靠猜,面对这些危机和险境他都有惊无险一一解决了。
虽然最后事情尘埃落定后大家都对他表示感谢认可,但你说他就真的不曾有过一丝不愉快吗?再然后海灯节,他不过是随口找的一个借口“这里离璃月港还很远,夜里可是很危险的。”想要将魈骗进城看宵灯,但眼前的这个人就真的这么以为了,或者说他即便不这么认为却还是愿以身立誓。
你说空是忍不住会心一笑,还是会被眼前这个人的温柔与真诚触动到?深陷杀戮业障细嗅蔷薇,在屠戮中护太平安康,心有大义亦有小情,空的好意他愿以身相护。
我觉得我们不能忽略空在这里的感受。也是在这里,我可以说空起了试探的心思——对于魈心理界限的试探(也是我认为最好磕的阶段。)
虽然他们有约定,但空第一次呼唤魈一直要到2.1版本的逐月节:韶光抚月中。逐月节也是活动剧情,错过比较可惜,因为这里有一个非常棒和细致的拉扯,二人之间千回百转,实在是精彩,我们细细道来……
首先大致提一下前景剧情,逐月节是人们庆祝秋季明月,走亲访友,赏月赏花的节日,嘉庆期间璃月官方举办了一场名为厨王争霸的比赛。香菱自然不会错过这种活动,空和派蒙碰巧而来,香菱深觉空朋友众多并以此为由委托空能多找亲朋好友为她试菜。
在[口味清淡]这一类人选中空想到了魈(我当时以为是凝光,不愧是你空宝,你好在意他),派蒙附和后随即就想要去往望舒客栈,却被空给制止了,他道:[不用去客栈,就在这里试试。]
这个“试试”很有意思,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体会到里面蕴含的拉扯感?派蒙忘记那个约定了但空铭记于心,合理猜测空对于这个约定曾经在心头浮现过跟多次可最终又因各种各样原因不了了之。去年海灯节空千方百计都没让魈进城,这会儿就在璃月码头喊魈的名字,他在这里“试”……讲真的这个边界试探的徘徊感真的很绝!
派蒙先喊了几声无事发生后,就在香菱数落她就爱凑热闹时,空出声了。
这里最好磕的点是什么?是空在这里忐忑不安了!注意看空的神情,他并不能百分百确定魈会回应,他有纠结犹豫和微微的心神不定。各位,一个人在对待另外一个人时患得患失,紧张踌躇代表着什么?
从空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可以再次证明空确实不安……这种敏感纤细的心理活动实在是动人非常。所幸,空的呼唤魈有所回应。是话音刚落人就出现的那种,魈道:[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2.1版本活动魈空剧情不多,但有句话叫在精不在多,这一笔浓墨重彩已然胜却无数,因为这里有一个十分重要的铺垫,那就是——“安心感”。口头说说与实际行动可是两码事,魈在这里的声落人到,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件事——“随叫随到”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旅行到现在空几乎都是助人之后凭借着他人的那份谢意建立联系的?他似乎总在付出……因为他强大他温柔他善良。可即便再强大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更何况被失去血亲的恐惧时刻萦绕在身的空呢?空也有属于自己的破碎空洞。
坚韧温柔是他的底色,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剑早已成为他的日常,他也习惯了守护者的角色,但有一天有一个人说要保护他,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内。啊……原来他也是可以躲在人身后的?这个人也不是随口说说,他足够强大且同样温柔。
他们像是两只异色晶蝶,冷暖两色做表却殊途同归,我除了“杀戮”无事可为,我除了“前进”无路可退,我们好像都没有选择。头顶触须窥探世界间发生了一次简单的触碰,原来是金黄(墨绿)的同类。
这里是一种验证,一种伏笔,一种区别,一种回应,一种停泊……也为后面层岩剧情埋下伏笔。
前面是空的视角,现在我们转到魈的视角(因为官方对于魈多数是侧面描写我也只能是半推测,请理性看待。)其实空在璃月港呼唤魈除了那层试探还有一层“关怀”,希望对方染上人间烟火,佳节同乐的心意。魈看出来没有?看出来了。他来了没?来了。他有疑虑与顾虑,面对空的请求却并未拒绝。
许多人对于魈的印象都是傲娇,仅仅只是如此吗?不,绝不是,他冷漠隔绝他人是出于保护,他给予了自己一场一锤定音无法提起诉讼的审判——你的罪业永远无法偿还!并擅自将自己放逐荒野孤岛,不留余地的定义自己将永世无法翻身,他确信自己最终将会被业障和杀戮裹挟到无间地狱里去。他傲吗?不,他是谦卑的,他将自己的身段放得极低,几乎低到尘埃里去。他的所有剧情都在践行两个字“不配”,他始终认为自己不配,所以他才会说出:[食客…我也算?]
他定下那个[约定]绝不是什么期待自己从空那里获得救赎。就如同为璃月万民护法杀生一样,他也只是想将空列入自己保护范围之内——他唯一能够为对方做的事,也是唯一会做能做的事……他应当是这么想的。只是对方是怎么使用这个[约定]的呢?
佳节欢庆期间,引他来人间做普通人做的事,尝一道菜,闻一种味,观一佳节,道一见解……如此而已。“普通”对于魈来讲是多么奢侈的字眼。他并不是主观想得到什么,只是有个人是如此“无赖”,左右试探,翘首跂踵盼望着他来人间一遭而已。
凭借着那个约定,拿捏试探着他的底线,偏偏他却毫无办法,谁让他答应他了呢?于是他现身,任凭他们之间的缘分与牵绊加深。一种不受自己控制的失控感油然而生……他并不想拥抱阳光,只是在与太阳接触时不可避免地被温暖到。
这个活动任务有一个重要转换,也是从2.1版本以后,我们能够明显感受到魈空二人之间有种难以言说的熟稔,让人插不上话的氛围,包括派蒙也被隔绝在外了。
这里有个很有意思的小插曲,我给大家看看。
有没有一种顽皮孩子纠缠老父被温柔母亲教育的既视感哈哈哈。
2.1版本结束不久后马上就到了2.4版本的海灯节[飞彩镌流年],这个版本活动魈也出现了,不过剧情不多,我简要提一下,这里的剧情可以论证上面我所提到的“熟稔”。
2.4版本海灯节,众所周知空与仙人关系不错,七星就以此请求空做中间的线人在佳节之际陪同刻晴为仙人送去礼品。
我来总结一下他们若无其人的熟稔,其一是魈在剧情里出现都是闪现,头几次空都吓到了,而这次他已经习以为常;其二是空这次依旧邀请魈进城过节,不同的是这次魈即便拒绝却做出了解释,解释自己不能去的原因,佳节之日妖魔异变频生他要加强防范;其三便是,魈他主动关心人了,居然能说出[你在游玩时也要多加留心]这种话。
和第一年海灯节对比起来何如?是否能够明显感受到魈态度的转化?感受到二人间叫人插不上话的氛围?
第二年,魈空关系上了一个大台阶,双方现阶段正处于一个关心在意彼此的“朋友”状态。然而他们的关系并没有止步如此,因为很快层岩剧情就快来了,也就是那里我可以说迎来了本质上的飞跃!
(五)关于探求与“矛盾”
2.7版本开启了层岩间章剧情[危途疑踪],迄今为止层岩剧情在我这里依旧是封神演义,是剧本天花板。除了魈空,每个角色都有高光塑造,各角色之间碰撞有够味的化学反应,魈与夜兰,夜兰与烟绯,夜兰与一斗,一斗与烟绯,一斗与久岐忍,一斗与派蒙……有着极高的情绪调动与优秀的氛围营造,可以说是挑不出错处的一次剧情。
也就是在这段剧情里,空彻底踏入魈的内心世界,成为可以托付与依赖的存在。空也是在此处探寻了魈千年的苦旅,从见证者转变为参与者。其中诸多我们细细道来……
前情提要,层岩巨渊解封后空接取到不少任务,不过在一路冒险下谜团并未随着深入而揭开而是越发迷雾重重,其中寒天之钉落下造成的一个黑洞引起了空的注意,并找了一个机会去做探查。一众人物也因为各种原因开始粉墨登场,首先是为一份遗嘱而来的烟绯,其次是为“报恩”而紧跟烟绯的一斗与久岐忍,然后是来此调查的夜兰,最后登场的是为探寻无名夜叉之事的魈。
一斗与夜兰发生争执间,众人不慎跌入一片诡异地界,在几人吵吵闹闹找寻出路时将魈引了下来。魈和空打了个照面就以此地危险为由让他们尽快离开,随后就消失于原地不知所踪,空出于对魈的了解,知道他独来独往惯了再加上对他能力的信任也并未做出挽留。(我想后面空应该是后悔没留住魈的)
紧接着他们便发现这片区域危险异常,时间空间错乱,能够读取人的记忆并构造陷阱,“它”好像是活的一样!一众人气氛压抑间,空想到了魈,一开始他是有点希望魈能够打破这困境的意思(空可没有依赖人的习惯),意料之外的是——毫无回应。
掉下来好一阵子了,虽然一直找不到什么出路,但空怎么说呢,好像一直都还保持着某种底气,就感觉不到他的“慌”。(我cp脑一下,这份“底气”可能有部分源自:魈也在这里,出事了实在解决不了我再喊他的想法)
没得得到回应,这里空沉默了,是长达几乎半分钟的沉默。我给大家放一下图,最后那句带着疑问般的喃喃自语[魈?]
感受下这里的氛围,刚在逐月节确定魈听到他的呼唤便一定会来,但此时无事发生……这会儿的沉默可以说是胜过千言万语了。言语在此时是苍白的,因为这里怎么解释都说的通(我可以在此处留白地方脑补八百字小作文),但离不开一个核心,空意识到事情正在失控,他开始担心了。也是从这里开始整个剧情氛围都走向了压抑。
空在意魈,尤为担心在意。在意关心在哪里?特别在哪里?接下来我会按照剧情顺序梳理分析,我带大家细细地磕!
在所有人都快忘记有这一位人时只有空记得。自己遭遇到困境后马上设身处地忧虑对方是否陷入同样险境……这份心意如何不叫人动容?
(稍蹙的眉宇,微颤的瞳孔,向下耸拉的嘴角,每次想起魈,空都是这副表情)一直没魈的消息,他们遇到的事情又越发诡异危险,空终于忍不住向大家提起魈的事情,几人方才决定先找到这位降魔大圣再说。
空间利用了众人寻找魈的想法诱导他们步入险境,几经波折却只见到魈残缺不全的幻影。
空这里明显慌神了,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担忧的话脱口而出。一个人格外敏感另外一个人的情绪,了结在意对方细微变化,为此心神不宁是为何?哪怕不磕爱情向,志同道合的知己、共托腹背的良朋、惺惺相惜的英杰也同样动人心弦非常好磕。
我说空有些慌神了是有证据的,后面几人遇上一个可以显露出人内心恐惧的空间,为了找到魈寻找出路,空在前几人都失败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贸然踏进去,这里空应该是被谁给救了,我猜测是派蒙,因为后面派蒙身体就不对劲昏睡过去了。
经此一遭烟绯察觉到缺漏,梳理出了可行线路,找到一处魈造成的空间缺口终于建立通道联系上了人。烟绯苦口婆心一通劝希望魈过来和大家会和,一开始魈还顾虑身上的[业障]伤害到凡人,结果你烟绯姐不愧是你烟绯姐,除了菲尔戈黛特老板红娘二号出来了,精准拿捏到魈空关系不一般以[空找你会陷入危险]为由把人哄过来了。
这里空的那句[是真的]细品有种别样味道,似乎是默认对方在意自己的感觉。然后魈愿意过来细想一下也是真的不得了,这里放个天平的话,一头是空可能陷入危险,一头是会被自己身上的污秽伤害的众人。他愿意过来,说明天平是偏向空这边的……而且他默认空会再次为自己涉险,或许换一种说法:他不敢赌空因他而陷入危险的可能性。
魈打开通道和人会和后,这里空的反应很有意思。空有点心惊魈伤得重,下意识蹲下来查看,平视对方而不是俯视,细节可以体现尊重。然后魈难受,空有一个虚空搀扶的姿势,但他是没有碰到魈的(从远景可以看出来)这里就值得絮叨絮叨了。就很“小心翼翼”和“珍重”,想碰一个人又不敢碰,担心他身体状态又顾虑他介意抵触。夜兰和大家围过来后,空对着大家说了一声[谢谢]站在魈的立场来说……就这小段简直是七弯八拐看得人抓心挠肝!
在此之后魈陷入了短暂的休憩中,身上还弥留着战斗流下的伤痕,空就这么静静注视着他。此情此景有种寻好梦,梦难成,况谁知我此时情的感觉。
在魈休憩的这段时间里空也没闲着和其他人分析交换情报,可刚一听到魈醒来的消息他就跑过去蹲在魈面前询问他身体如何。
这里比较重要的情节就是魈从烟绯那里学得个说不上好坏的新名词“遗嘱”,被他逮到机会就想献祭自己送众人出去,还用那刚学的“遗嘱”来赌众人的嘴。空也被堵住了,双手叉腰皱眉生气又不知如何是好(这里空的心情大概是想好好骂他一顿但又顾忌他有伤在身,狠不下心的哑口无言)。眼见着他陷入自毁状态,夜兰一嘴插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驳斥。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时,一斗大喝一声破开云雾[全力一击可以突破空间?哈哈,不巧被本大爷听到了。什么留一个走一个的,我不爱听!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这个嘛!]
这里的一斗简直帅爆了,一拳破开一个裂口,但也就是一斗高光的地方,在他耗尽全身力气颤颤巍巍即将坠倒在地之时,空怕飞石和力量冲击波及到魈回身看向了他。按理来说,这会儿空不说上去搀扶,好歹也要关心一下一斗的吧,结果他居然是率先顾及魈的情况……(一斗表示:我当时就是很无语,真的,喂!这里是我的高光!我的!看我看看我啊喂!)
一斗的行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不仅拨开了云雾也从侧面给魈造成了些许动摇,他暂时姑且放弃了牺牲自己的想法,愿意顺着一斗全力一击开辟的道路再寻转机。
几人进入了一斗破开的新秘境,秘境中所遇到的敌人源自于他们的记忆,魈遇到的敌人不必多说,是所谓的无名夜叉——浮舍
魈拒绝他人插手他与浮舍之间的战斗,严谨一点应该说是浮舍幻影的战斗,不知道大家看这一场战斗有什么感想,但从后面空凝重的表情来看,他应当是多有感触的……空从某种程度来讲对魈的过去半知半解,那个人绝不会主动倾诉,而他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是一种揭开伤疤的行为)。有一面无形的玻璃隔绝着看似已经靠得很近的二人。也算是因祸得福,这诡异地界危险重重却也揭开些许迷雾,将数千年前的风景拉扯至眼前——那是有关于夜叉的悲壮激昂之歌!
空是见证者,旅行者,但他是不是那个参与者呢?我们怀着这个问题继续接下来的剧情。根据空的记忆具象化的敌人是夺走了他妹妹的[深渊],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有意思没有?发现没有?双向的。不只是空单方面的担心魈,魈也是有箭头回应的,但属于他的那份关怀过于内敛,夹杂在只有你不注视着我时才“敢”深深凝望着你的背影中,夹杂在赴死前看他的最后一眼中。(这个站位可以确定魈看的是空了)
魈以仙力维持太威仪盘送众人逃离险境,他一人苦苦支撑良久最终独木难支,力竭前,他的第一反应是看他们离出口有多远,估量一下自己剩下的力量够不够把其他人送出去。心中已有定夺,一命换多命,这份交易实在“划算”,于是他用纯净不沾染丝毫业障的风送大家最后一程,在此之前再看空一眼……
各位,这一眼真的很短,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可这种心情很长,如高山大川,绵延不绝。根本是难以察觉的一眼。这让我想到沙漠上的一种植物“骆驼刺”,他的茎叶在茫茫戈壁滩中不过短短几厘米,相比于其它高大树木它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实在是不惹眼的存在。可是那只是表面,它的根系在看不到的地方肆意生长,长达十多米……
在魈那副冷淡不近人情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感情呢?这最后一眼告诉我们了,那个眼神坚定又眷恋其中夹杂着丝丝最后的温柔——那是千上万水的近,和近在咫尺的远
坠落深渊的不过刹那间,他的神情是一种历尽千帆,风尘仆仆一生终得解脱的释然——这一刻终于来了。
帝君出手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刚坠落就捞上来了(帝君你好靠谱你好叫人安心!)空第一时间跑过来扶住魈,这次他再没心思时间顾虑其它结结实实地扶住了人。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
空和一斗几人交谈告别时魈一直等候在原地,大家看空的动作,其实我看这段的时候察觉到一点“脾气”,似乎空是故意晾一晾魈的。(我来分析一下请理性看待)在他回过神来确定魈没事后后知后觉的涌出恐惧,也就是后怕,随之而来的就是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拿那个人如何是好,毕竟刚被人家救了一命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看他就这么云淡风轻、轻飘飘的样子是否觉得有些窝火?于是乎……难得的空和烟绯他们聊了好一会儿(≖ ◡ ≖✿)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都好想笑(幻视丈夫怨念妻子逛街遇见熟人聊天太久哈哈哈)
魈问:[你知道我在等你?]
空:[是啊,很明显哦]莫名腹黑。
…………
剧情故事讲到这里也接近尾声了,我想谈谈我说层岩剧情是魈空关系发生质变的原因——“矛盾”与“痛苦”。
矛盾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动力,它的出现意味着一个人真正靠近一个人,是价值观念的碰撞,过往经历塑造的人格会在碰撞中发生数种可能:灵魂间的排斥、无法认同的思想,彼此间格格不入的行为等等造成的“痛苦”……水滴没入水面必将荡起涟漪,两团火焰靠近必然愈烧愈烈,沙粒异物进入腹壁连珍珠蚌都知道要用血肉去磨合,既然选择靠近一个人就必然要做好惹哭那个人和自己的准备。但在层岩剧情开始之前二人之间有做好“惹哭对方”的这种觉悟吗?没有,至少在魈这里是没有的。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见到浮舍幻影起他就陷入了自毁倾向中,一生杀伐罪业深重,他的结局必将是万劫不复。浮舍的结局壮烈悲戚,此地危险重重,为救人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与其被[业障]腐朽吞噬发疯,同昔日战友共同埋骨于此又何尝不是“恩赐”?可以说他卷了累了想解脱了,也可以说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自己,他把自己当做可以随意磨损的工具一朝损坏便可随便丢弃之物。魈抱着如此想法——
魈战斗向来只懂攻不懂防,肆意浴血燃烧,任由身体千疮百孔,但他没想到吧此身“罪孽”深重却有人为他涉险。那人凝视着自己“微不足道”的痕迹又悲又急……这就是矛盾所在,魈把自己当工具,空把魈当珍视之人。
有的人即便什么也不说就站在那里也足够让人坐立不安搔首踟蹰。空有指责魈吗?没有一句也没有……他只是凝重的看着对方而已,可仅仅只是如此他便迫切地仿佛像是给自己下定决心似的说出[遗嘱]这种话,(你是怕自己有所动摇?)他与夜兰发生争执的期间,空一言未出——他的目光是哀
哀伤?哀痛?愤怒?担忧?心疼?束手无策?亦或者皆有?
魈到底明白这复杂的感情否?我也说不清,但从后面的蛛丝马迹来看,总归心起涟漪顿生避意。魈他回避了空的眼神,也刻意拉开了距离,他没再和空发生过正面交谈,就连看他都是在对方转身之时。
一辈子都在奔向毁灭的风避开了异世的光。
他到底是不敢面对?还是觉得此时拉开距离也还来得及?毕竟昼夜更替光不会为了碧鸟而停留,他的归途不该在此,所以自己的生死无所谓?贪恋一时温暖是正常的,但总归要清醒。你是在这么说服自己吗?
[你能活下来,一定对某些人……不,许多人意义非凡。]阿忍如是说。
他沉默了。有动摇?有纠结?还是……他呢?
我猜测到如今魈方才意识到,自己不仅仅只是自己,他与他建立了联结,就得为其负责,因为他会“哭”,他得冒着“惹哭”对方的风险去死。
回首往昔,原来已然在不知不觉间靠得如此之近。所以……冷静,他不能毫无负担地放下一切,他得在抱着最坏打算的前提下按空所希望的那样珍视自己。
最后那一刻,我认为魈并不是不在意空的担忧,只是实在险象环生迫不得已。
二人间的“矛盾”彼此心照不宣,这一次的争锋以空小胜一筹落下帷幕。我为何说是小胜?因为魈确实有所觉悟,但某些观念想法根深蒂固无法一时彻底改变,再来一次他也会为别人牺牲。只是层岩过后……他不会再轻易地放弃。
矛盾依旧在,但由深变浅,可喜可贺。
“痛苦”与“悲剧”触目惊心,但一个人,从外围感受不到碰撞和疼痛,从内在感受不到欲望和不满,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个人其实根本没有与这个世界产生任何联系?
但空在层岩为魈的下落不明而心焦、为他的自轻自残而生气、为他千年来踽踽独行而心疼,为他的过往经历而哀伤,又为了他绝处逢生而喜悦……空的情绪大开大合,就那么杂糅着被扭捏在一起翻腾奔涌在心间。或许空自己都感到差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会如此在意一个人?”已然朝向同声同气的地步。
异乡的旅行者,世界的见证者,强大的冒险家……那么多头衔都没有某某人的朋友、爱人、家人、仇敌来的鲜活。
他只是找妹妹而已,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有血亲才值得停留,这片土地只是因为求索才不得不踏过,他是异世界的浮萍,一无所知!一无所有!一无所依!
他无所知——魈主动停留告知他的过去。
他无所有——魈给予了他能给予的所有,包括生命。
他无所依——魈立誓愿以身相护,随叫随到。
也许……之前的那个问题已经有答案了,空是否是这个世界的参与者?是,至少他参与了魈这一刻的人生——与他共同斩断过往重迎未来。
他们在险境中思想观念发生猛烈碰撞,彼此各执己见又忍不住为对方犹豫不决,试探着试探着居然已经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步,但又莫名理所应该,好像他们本该如此一样。
夕阳西下,朝霞满天,层林尽染,看万山红遍,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义无反顾的狂风总有停歇时,求索不息的阳光也总有再归时。他曾经带他入尘间看灯火阑珊,他如今成他在寰宇的锚点归路。
到此是他们相识相知的第二年。
何为喜欢?
——轻风,秋水,起涟漪。
可否具体?
——初始,提起,患得患失。
可否再具体?
——心生欢喜,无与伦比。
何种滋味?
——同声同气,割舍不开。
………………………………
层岩之后,二人之间氛围变得暧昧不已,有点类似于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状态。我之前就预估过层岩剧情写的会很多,但是没想到最终居然写了这么多(还精炼过都差不多有一万字了),本来还想着一鼓作气两篇完结搞定的……(ಥ_ಥ)
好了感谢大家看到最后,第三年剧情会在下篇继续。本篇内容是个人分析,如有不同意见欢迎讨论指正。
【瓶邪】今天大张哥被小狗可爱到了吗
是温馨中带点小yellow的故事(就一点点,连肉汤都不算)
全文3000+,文笔比较幼稚矫情,希望没有ooc🙏
吴邪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了。
张起灵知道,但是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四十年的光阴只占一小部分,特别是吴邪,对他来说,二十岁和四十岁的吴邪没有区别。
是真的没有区别吗?张起灵也曾问过自己,刚从长白山回来时,他听说吴邪扳倒了汪家,第一反应是谁帮了吴邪,当知道吴邪是整个计划的执行者后,他也曾微微惊讶过,后来看到了吴邪满身的伤疤、从他人只言片语听到的和吴邪的笔记中看到的一些线索,张起灵大致能推测出吴邪经历了什么。
心疼,却又十分欣慰...
是温馨中带点小yellow的故事(就一点点,连肉汤都不算)
全文3000+,文笔比较幼稚矫情,希望没有ooc🙏
吴邪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了。
张起灵知道,但是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四十年的光阴只占一小部分,特别是吴邪,对他来说,二十岁和四十岁的吴邪没有区别。
是真的没有区别吗?张起灵也曾问过自己,刚从长白山回来时,他听说吴邪扳倒了汪家,第一反应是谁帮了吴邪,当知道吴邪是整个计划的执行者后,他也曾微微惊讶过,后来看到了吴邪满身的伤疤、从他人只言片语听到的和吴邪的笔记中看到的一些线索,张起灵大致能推测出吴邪经历了什么。
心疼,却又十分欣慰,早在十年前张起灵就非常欣赏吴邪的韧性,现在他能以更惊艳的眼光去看待吴邪,吴邪确实成熟了很多,能力和魄力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对于张起灵来说,他对待四十岁的吴邪的态度和对二十岁的吴邪的态度,是一样的。他想保护吴邪,不是因为觉得吴邪弱,早在南海王地宫他就已经见识到了吴邪的成长,仅仅是因为张起灵想保护吴邪,就像吴邪想保护他一样,无关对方是否强大,再强大的人受到伤害也会痛苦。
特别是来到雨村后,心里绷紧的弦放松下去,吴邪更加放飞自我了。在没有危险没有阴谋的福建小村庄里,大家都可以脑子空空地生活,每天最费力的就是思考三餐吃什么和怎么逃过饭后的洗刷工作。
从某些方面来说,吴邪是有些幼稚的,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会因为苔藓而兴奋,会在山上乱窜,会在种地时“螯螯”直叫。拆藻井时,张起灵看着吴邪眼睛亮晶晶地围在他身边打转,对着他的手法赞不绝口,张起灵不禁觉得好笑,似乎每一次他显露出新技能吴邪都会惊叹不已,无论多少次,无论多少年。
张起灵很喜欢吴邪看到新事物时露出的那种孩子气的惊喜,所以当吴邪问他“巡山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他没有回答,但是在每一次带着吴邪上山张起灵都会带他去看那些新鲜东西,让他自己去发现,然后满脸惊喜地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仿佛这一点东西就是吴邪的宝藏,能给他带来无上的幸福。
——幸福,是的。张起灵看着这样的吴邪,也能感受到幸福,这会让他产生吴邪的每一份惊喜都与自己有关的感觉,他给吴邪带来的都是快乐与美好。
所以张起灵愈发确信,不管多少岁,吴邪都是可以被惯着的孩子,而且还不会被惯坏。前段时间三个人似乎经济出了点问题,虽然胖子对吴邪骂骂咧咧,可谁都知道他不会真的责怪吴邪,但是吴邪还是心虚不已。被三只狗子围在中间可怜巴巴地挨骂,看起非常惹人疼,张起灵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小狗尾巴轻轻挠了一下似的,也开始思索怎么帮吴小狗解决经济问题。
于是他把山上采的蘑菇递给吴邪,这是他巡山时发现的,长了很大一片,个个色泽明亮体型饱满,放在农货市场上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吴邪对此还能如此惊喜,毕竟山上有蘑菇是肯定的,吴邪不会想不到。所以张起灵觉得,吴邪的惊喜是因为这蘑菇是自己采来的。从前的张起灵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蘑菇能产生很长一段时间的好心情。
霍秀秀送来过一个一米多高的玩偶熊,秀秀也不是个小姑娘了,可是和她的哥哥们在一起时她还是小女孩心性,不知怎么少女心爆发,非嚷嚷着三个硬邦邦的大男人生活在一起没点可爱的小玩意儿点缀容易抑郁,于是送来的“小玩意儿”就是这么一只放床上都占地方的棉花熊。
不过吴邪看起来还是挺受用的,他不排斥这种玩偶,也没有那种“男人不应该喜欢软绵绵的东西否则会很丢脸”的想法,而且对这些玩偶感到新奇。张起灵和吴邪睡的是张双人床,张起灵在床上时,玩偶熊会放在床头柜上。每天早上张起灵起床晨练,就会把玩偶熊放进吴邪怀里,温度适宜时,抱着毛茸茸的东西睡觉是非常舒服的。
张起灵非常喜欢看着吴邪窝在床上,白皙的手臂横过整只熊,半张脸埋在奶白色的绒毛里,鼻翼随着呼吸抖动,而那片绒毛也随着吴邪的呼吸一次次被吹倒,清晨的日光照在吴邪的头发上,也照在玩偶熊的绒毛上,整个床上都金灿灿的,吴邪就像在阳光里安睡着。
这个画面每每令张起灵内心十分柔软,每次看到这个画面,张起灵都会产生一种要拼尽全力守护这一切的冲动,即使付出生命。却在下一刻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拼尽全力了,更别说用命换,最苦最累的日子早已成为过去,那是他们不可磨灭的一部分,但是总要从中走出来的。
这个画面每天都能看到,而得到这一切,只需要简单地睡一觉,再醒来。
张起灵爱着这一切,爱屋及乌地也喜欢这只玩偶熊。他很重视玩偶熊的清洁工作,永远保持绒毛的洁白柔顺,连秀秀看到都惊叹,她把玩偶熊送出去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策,大型绒毛玩偶很难打理,毕竟是人工纤维,白色的绒毛很容易就沾染尘埃变得脏兮兮的,一不注意还会打结,她自己都因此放弃了好些个浅色的玩偶,没想到张起灵如此细心,玩偶熊的绒毛依旧洁白柔软,与高级宠物的皮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次秀秀夸赞时,吴邪都会不好意思地笑笑,耳尖红个彻底。
当然会注意打理!好几次和张起灵进行床上运动时,那个骚在骨里的老男人就喜欢把那个柔软可爱的玩偶放在吴邪身前或身下,然后一个劲儿地弄他,让他只能紧紧贴着玩偶,把各种令人脸红的液体沾到上面,每次结束后看着玩偶绒毛被液体浸成一缕一缕的惨样都仿佛看见了被张起灵弄得不成人形的自己,羞耻得不行。
第二天张起灵总会把玩偶仔仔细细地清洗,用高级的护理液打理绒毛,棉芯换过好几次,用的都是最软的棉花。刚开始吴邪不愿意再碰玩偶熊了,可是又舍不得早上赖床时的柔软,被张起灵连熊带人抱在怀里哄几个早上,又接受抱着玩偶睡觉了。循环以往,次数多了,也就不纠结了,但是每每秀秀提起清洁事项,吴邪就想起熊浸满液体的画面,忍不住狠狠瞪一眼张起灵,百岁老人淡然接收吴邪“恶狠狠”的眼神,并表示下次还敢。
已经入秋一段时间了,虽然雨村还是高温,但总要把厚衣服拿出来的。这天吴邪正在收拾秋装,发现了一套睡衣,也是毛茸茸的,被称为“湖南战袍”的那种。其实这种衣服放在雨村实在鸡肋,也只有每年最冷最潮湿的那段时间才有用武之地,可是那段时间铁三角要么去东北张家吹暖气要么去杭州享受江南小雪,当初心血来潮买了下来,竟然没穿过几次。
左看右看,又摸又揉,吴邪终于想起来当初就是看上它毛茸茸的触感才一个手贱带了回家,不禁反思自己难道从前就喜欢这种毛茸茸的玩意儿?突然,吴邪瞥到了床头柜上端坐的玩偶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觉得玩偶熊非常适合这套睡衣,说干就干,伸手就薅起熊,把睡衣往上面套。
张起灵走到门口时正好看到吴邪认认真真地给熊扣扣子。玩偶很胖,但是睡衣一般做肥大处理,竟然也正好穿了上去,看起来就像玩偶熊自带的小衣服一样毫无违和感。
张起灵愣在门口,他看着给熊穿上睡衣后把熊抱进怀里揉来揉去的吴邪,心像是爆开了一样,满是柔软。吴邪经常做这种他自己都说不出意义的事,可每每都能令张起灵动容。就像这次,他看着毛茸茸的玩偶熊,穿着吴邪毛茸茸的睡衣,被吴邪抱在怀里,这个人还笑得不行,仿佛看见一件非常有趣的事,这一幕过于可爱,张起灵那种拼命守护这一切的冲动又出现了。和吴邪在一起时他总是会冒出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所以他这次也没有约束自己,大步走上前猛地把吴邪和熊一起用力抱在了怀里。
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吴邪惊地抖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张起灵,转了个身想回抱回去。吴邪不知道张起灵内心复杂的想法,他们经常毫无理由地腻歪,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家里,做任何亲密的事都是可以的。
还没抱住张起灵,吴邪看到自己怀里穿着睡衣的熊,再看向目光炯炯的张起灵,有些不好意思了,迅速把睡衣脱了下来。张起灵也没阻止,帮着吴邪把睡衣收了起来,他想,今年冬天就去东北吧,把这件睡衣也带着,吴邪穿起来,一定更可爱。
张起灵永远会觉得吴邪可爱,无论二十岁、四十岁,还是八十岁,就像吴邪永远会从张起灵那里得到惊喜一样,就算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在彼此的眼里,依旧是最美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