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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鸽不鸽鸽


楚慈终于打开了去年冬天出去玩带着的……

那个行李箱。

里面有保暖的一系列衣服,有逛街买的冰箱贴,还有相机。

相机?楚慈面露尴尬,回家之后光想着累累累困困困,这相机早就忘记了,回家之前还念叨着要把照片洗出来呢。

楚慈:“韩越,你快来”

韩越正收拾零食柜,刚好收拾完,拿着一个篮筐走过来,把保质期所剩不多的零食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韩越:“嗯?怎么了?”

楚慈打开相机:“我们去年旅游的照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韩越:“是诶,当时还说要洗照片出来放在相册里呢”

第一张就是韩越被埋在雪地里的照片

楚慈:“第一张是你诶”


去年韩越召集全家人一起去东北玩雪,他说楚慈很久之前就想去...


楚慈终于打开了去年冬天出去玩带着的……

那个行李箱。

里面有保暖的一系列衣服,有逛街买的冰箱贴,还有相机。

相机?楚慈面露尴尬,回家之后光想着累累累困困困,这相机早就忘记了,回家之前还念叨着要把照片洗出来呢。

楚慈:“韩越,你快来”

韩越正收拾零食柜,刚好收拾完,拿着一个篮筐走过来,把保质期所剩不多的零食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韩越:“嗯?怎么了?”

楚慈打开相机:“我们去年旅游的照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韩越:“是诶,当时还说要洗照片出来放在相册里呢”

第一张就是韩越被埋在雪地里的照片

楚慈:“第一张是你诶”


去年韩越召集全家人一起去东北玩雪,他说楚慈很久之前就想去了,只是身体调养的还不算太好,没去成,今年好多了!一定要去!

消息发在群里面,寥寥无几的回复

玄鳞:好啊!去!

叶真:舅妈花钱我就去

玄鳞:对对,韩越花钱我就去

韩越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韩越:好好好,全场消费由我买单!都给我去!

所以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一伙人带着热烈无比的心跑去了东北。

找了个酒店,前台工作人员说没剩多少间房了,如果能接受的话还是住下吧。韩越大手一挥拽出一张卡,刷我的!如果可以想要挨着的三个房间

玄鳞和龙纪威说要住离电梯近的,韩越要住离消防通道外挂楼梯近的,叶真和顾川想了想,那就住中间,一边是带给人满满安全感的韩越,一边是时而安全时而危险的玄鳞。挺好的,挺好的。

进了门刚放下行李箱,叶真叩叩叩敲响了另外两间房门

叶真:“舅舅舅妈!妈妈!出去打雪仗吧!”

龙纪威看着面前只穿了一件单薄夹克的叶真,无奈摇摇头:“不是带羽绒服了吗?快回去穿上”

叶真:“玩一小会儿没关系的妈妈!”

龙纪威:“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和我眨巴眼睛装委屈也没用。快回去穿”

叶真撇撇嘴,本来还想拍几张帅照呢 ,这羽绒服一裹,手套一戴,什么天仙美人都能被捂成在皑皑白雪中打滚的北极熊。

正好赶上下雪,这酒店后门出去就是居民楼,又刚好是傍晚还没人扫,就是玩雪的时候

叶真换好衣服出门,旁边楚慈也出来了,裹得比叶真还厚的多。叶真看了看,没憋住,笑出了声,收获楚慈舅舅的一个小小白眼。

龙纪威:“好了,都穿的够厚吗?现在出发吧”

这六个人分出来两拨,一拨叽叽喳喳往外跑着争夺第一个抓到雪的冠军,一拨慢悠悠的边聊天边拐去正门旁边便利店买热咖啡。

叶真,韩越,和玄鳞在雪地里滚了几分钟一抬头,人呢?

差点就要把电话拨出去了,后门被推开,楚慈顾川龙纪威走了过来。

玄鳞抓了一把雪就拍在了龙纪威头上,龙纪威扑了扑加入战场。叶真说要给妈妈报仇,抓起雪团成球扔在了韩越脸上。韩越怒,不知道从那弄来一个塑料桶,装满雪花一甩手,整桶冰凉凉的,实心的大雪块打在了玄鳞后脑勺,还灌进领口不少。

楚慈此刻正拿着相机咔嚓咔嚓拍着照,只听见玄鳞一声地动山摇的呐喊

玄鳞:“韩越!你!弟兄们上!把韩越埋起来!”

楚慈想都没想就放下相机加入战场,只剩顾川在战场外踌躇。这个场面很难说,如果他的雪球扔到楚慈,剩下的三人就会和自己来一场恶战,当然,是自己单方面被打,如果扔到叶真,那就更惨了,叶真也会一起过来打自己。

想想还是算了,三十六计不知对日本人奏不奏效,但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走为上。

还没等顾川转身,叶真跑过来,强行把自己拽入战场

叶真:“不用怕!刚刚楚慈舅舅拆了个口罩盖住舅妈眼睛了,他看不见,你也来补几下”

顾川深呼吸,抓起一把雪和叶真跑过去对韩越进行“群殴”,楚慈拿着相机咔咔咔又拍了几张


玄鳞:“我们还没吃饭呢!玩了一会儿更饿了,去吃饭吧?”

叶真:“吃饭!好!”

龙纪威拍拍身上的雪和头发上的雪:“不出去吃了,回去换衣服洗个热水澡,一会儿点外卖。谁的房间比较大?”

楚慈:“应该都差不多大?”

龙纪威:“那就在小叶真的房间吃饭,好了,回去吧”

叶真:“啊?为什么要在我的房间吃饭?”

韩越好不容易拍干净身上的雪,终于有空说话了:“当然是因为吃完饭屋子里有味道了,楚慈容易生病,我们房间不能开窗放味儿”

龙纪威:“对,委屈你了小叶真”

叶真:“啊……!!舅妈!妈妈!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龙纪威:“吃完饭我就和你是一伙的,别担心,你妈妈永远是你妈妈”

叶真:“串串!串串!你看啊我妈欺负我!”

顾川弯腰拍了拍叶真身后的雪花:“可是你和我说了,我也没办法啊。这样吧,吃完饭我们去便利店,刚好可以买些零食带回去给舅舅和妈妈,可以吗?”

叶真:“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走吧我真饿了,我今天才吃了两顿饭!”

韩越和楚慈说悄悄话:“叶真是一天能吃八顿饭的怪小孩”

楚慈转头和韩越说悄悄话:“你是一天能发八次火的大恐龙”

韩越:“哪有!我才没有一天发八次火!”

楚慈:“好好好,没有。韩越才没有一天发八次火呢”

韩越:“楚慈是一天重复韩越讲话八百次的复读机!”

楚慈:“楚慈是一天重复韩越讲话八百次的复读机!”

龙纪威:“一群小孩子……”

玄鳞:“那我呢?”

龙纪威不给面子的推了玄鳞一把:“你是老头儿,少沾边儿了”

鸽鸽不鸽鸽

韩越说要带楚慈锻炼身体,在游泳馆办了年卡,并且撺掇玄鳞叶真也都办了卡。

现在的情况就是,韩越玄鳞叶真下饺子一样往游泳池里蹦,龙纪威楚慈在一边聊天。

龙纪威:“游泳馆的水质好吗?韩越不担心?”

楚慈:“他当时脑袋一热真的要开游泳馆,我说算了算了,打扫家务要开家政公司,出门玩要开旅游公司。开个车也兴冲冲的要开发软件搞网约车和代驾。你真的是不够累,简直要当芭比,体验各种工作啊”

龙纪威:“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但确实不能答应这种想法。毕竟他忙起来不见人影,到时候公司重担就都在你肩上了”

楚慈:“他还小孩子?”

龙纪威:“比我小的都是孩子,你也是”

楚慈:“好吧,有生之年体会到稀有的亲情,......

韩越说要带楚慈锻炼身体,在游泳馆办了年卡,并且撺掇玄鳞叶真也都办了卡。

现在的情况就是,韩越玄鳞叶真下饺子一样往游泳池里蹦,龙纪威楚慈在一边聊天。

龙纪威:“游泳馆的水质好吗?韩越不担心?”

楚慈:“他当时脑袋一热真的要开游泳馆,我说算了算了,打扫家务要开家政公司,出门玩要开旅游公司。开个车也兴冲冲的要开发软件搞网约车和代驾。你真的是不够累,简直要当芭比,体验各种工作啊”

龙纪威:“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但确实不能答应这种想法。毕竟他忙起来不见人影,到时候公司重担就都在你肩上了”

楚慈:“他还小孩子?”

龙纪威:“比我小的都是孩子,你也是”

楚慈:“好吧,有生之年体会到稀有的亲情,也不错”

龙纪威:“话说回来,他就真的不开游泳馆,改办年卡了?”

楚慈:“他啊,挨个测水质。这家是最好的了。但办了卡我也不来,也就是他来我陪着。说的是让我锻炼锻炼,都炼到他身上去了。上周弯腰一伸手直接给我扛起来,怪力男孩……”

龙纪威:“……是你太轻了,叶真都能把你抱起来”


正说着呢,只见韩越一个教科书式的完美跳水动作扎进水里,四周水花浅浅,很完美

龙纪威:“他连跳水都会?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楚慈想了想:“嗯……化学不太会吧,数学也不太行”

龙纪威:“数学?”

楚慈:“是啊,叶真学鸡兔同笼,他在旁边说兔子有两只脚。我问他,谁家的兔子两只脚啊。你猜他怎么说?”

龙纪威:“我猜不出来,韩越的脑回路不是我这种人能参透的”

楚慈:“他说,疯狂动物城里面,朱迪和她的爸爸妈妈都是两只脚啊”

龙纪威:“呃……”

楚慈:“我说,大哥啊,那是动画电影,主角四脚着地怎么追凶?当然是要美化的啦。他说,可是兔八哥也是两只脚啊!”

龙纪威:“呃……”

楚慈:“一个生活在童话世界的怪力男孩,怎么样?厉不厉害?”

龙纪威:“挺……挺厉害的”

Sprout归四季

[严江]清补凉

建宁这几天气温急剧上升,江停平常工作都在室内,开着空调喝着保温杯里严峫一早泡好的老同兴,懒得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就给自己点个外卖,如果忽略带的班级里总有一些和曾经的严峫“旗鼓相当”的学生的话,日子也还算过得惬意。

但严峫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每次出完外勤再回市局的时候就仿佛是刚从水里出来,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为此严峫又上网批发了百来件纯色T恤,来不及冲澡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随便擦擦汗再把旧T恤一扔换上一件新的。

江停发现这几天严峫回家已经不需要自己提醒就会自觉立刻去洗脚,哦不,冲澡。出外勤遇上恶劣天气无法避免,江停能做的也只有在早上出门时往严峫保温杯里装好冰水,中午的时候给韩小梅发个红包让她......

建宁这几天气温急剧上升,江停平常工作都在室内,开着空调喝着保温杯里严峫一早泡好的老同兴,懒得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就给自己点个外卖,如果忽略带的班级里总有一些和曾经的严峫“旗鼓相当”的学生的话,日子也还算过得惬意。

但严峫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每次出完外勤再回市局的时候就仿佛是刚从水里出来,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为此严峫又上网批发了百来件纯色T恤,来不及冲澡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随便擦擦汗再把旧T恤一扔换上一件新的。

江停发现这几天严峫回家已经不需要自己提醒就会自觉立刻去洗脚,哦不,冲澡。出外勤遇上恶劣天气无法避免,江停能做的也只有在早上出门时往严峫保温杯里装好冰水,中午的时候给韩小梅发个红包让她帮忙点果茶,在晚上严峫回家的时候亲手为他做一碗清补凉。

严峫冲完澡走出浴室,舒服地叹了口气,总算洗净了一身的黏腻。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江停不在,厨房里传来了菜刀和案板摩擦的声音。

“媳妇儿,做什么呢?”

江停边切芒果边答道:“切点水果,我提前备好了西米和绿豆,一会和冰镇过的龟苓膏、椰奶混合一下,给你做碗清补凉消暑。”

家里开着中央空调,严峫这会刚洗完澡也不觉得热了,习惯性贴上了江停的后背,头靠在江停的肩窝上,两手撑在案板两旁,嘴巴一张,

“啊~”

江停拿起一块芒果,头也不回地喂进了严峫嘴里。

“啊~”

江停又拿起一块喂给严峫,严峫用嘴接过,两手没动,就这么把芒果又喂给了江停。

“啊~”

“严峫你是想一会干吃龟苓膏吗。”

严峫不啊了,见江停把水果切得差不多,自觉去冰箱里拿出了冰镇过的食材,装在一个大碗里,等江停把水果放上去就可以直接吃。

“媳妇儿,我看冰箱里还剩了点香菜和牛肉,晚上就做个香菜牛肉拌面吃咋样。”

“好,”江停把水果放到碗里,拿勺充分搅拌,道:“你先去给牛肉焯水,我来煮面。”

“好~”

想想

【严江】晚安



去南极看极光这事其实是在一年前定下的,当时严峫兴致勃勃,当即就要联系屋主买下那栋他刚看上的带玻璃穹顶的花园别墅,尽管没有花,江停开始觉得一年也未必去一次,单是放在那就要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去维护修缮,有些奢侈,要是实在喜欢,到地方再租一间也好。



后来不知严峫用了什么法子,一顿软磨硬泡下来,竟然真让江停举手投降同意了,但事实证明江停说的没错,连严父严母都抽空去住了几晚,每天十来个视频的炫耀,严峫陪着笑脸气得头顶冒烟,却还是没能空出时间。



直到最近一桩连环杀人案结案,严峫才总算请到了五天,没有任何比如小王家里出事了你得替他补上之类插曲的轮休假。



建宁入秋,南极随之...



去南极看极光这事其实是在一年前定下的,当时严峫兴致勃勃,当即就要联系屋主买下那栋他刚看上的带玻璃穹顶的花园别墅,尽管没有花,江停开始觉得一年也未必去一次,单是放在那就要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去维护修缮,有些奢侈,要是实在喜欢,到地方再租一间也好。



后来不知严峫用了什么法子,一顿软磨硬泡下来,竟然真让江停举手投降同意了,但事实证明江停说的没错,连严父严母都抽空去住了几晚,每天十来个视频的炫耀,严峫陪着笑脸气得头顶冒烟,却还是没能空出时间。



直到最近一桩连环杀人案结案,严峫才总算请到了五天,没有任何比如小王家里出事了你得替他补上之类插曲的轮休假。



建宁入秋,南极随之进入漫长的极夜。



屋内地暖正旺,窗外是无边无际的璀璨星河,没有声音,也没有白天黑夜的限制,恍若无人之境。茶几上热水不断顶开壶盖,发出啪嗒啪嗒的动静,和卧室里传来的被褥翻动声一起,形成连绵沉默的冰山间一隅温暖港湾。



卫生间里,江停呼出口冰凉的气,随手把几件羽绒服扔到衣架上,然后搓了搓僵硬的手指,蹲下身从流理台的柜子中抱出一个医药箱,对着药品名字翻找片刻,挽起袖口,正准备处理手臂上的淤伤,就听见手机震了两声。



可能在此刻来信的人有很多,但江停仿佛已经知道了是谁。



严峫:你对我常忽冷忽热,我到底是情人还是朋友。



江停回:热就把温度开低点。



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磨砂玻璃门映出一个慢悠悠走过的人影,接着聊天框又弹出消息。



严峫:家里泡好了你爱喝的茶,正好七分烫,我收拾好了床,但枕头上冰冷,没有你的气息,我的心好痛,可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停心说打字还挺快,用左手拧开药膏,右手回道:三分钟后。



可能是当警察的连度假都离不开为人民服务的命,江停被严峫拉着去看企鹅的路上,向导经验丰富,旅途平淡愉快,只在回程时出了意外,江停登船前眼疾手快接住了一个大笑着倒着跑的小孩,看样子是家人在前方为他拍照,却没注意身后的危险,虽然手肘为了支撑两个人的重量而撞到了坚硬的船身,但好在阻止了一场小孩冰棍的惨剧。



严峫回头想要拉江停上船,一看天都塌了,刚想开口训斥,见江停脸色不好这才作罢,到船上还在嘟囔“这年头小屁孩能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了……”



二人对视,江停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这年头谁还不是从小屁孩莽撞过来的。”



幽幽茶香钻进丝丝缕缕雪水的清冽气味中,江停喷了点云南白药,嫌膏药贴难闻,塞进了医药箱最底下,只草草挑了件白色短袖穿上防止蹭掉药水。



出门只见严峫坐在双人大床的一边,看他出来掀开身旁被子,笑着拍拍床垫。



江停不禁扬起嘴角,慢慢挪上床中间,偏偏不肯再近一点,严峫用眼神强烈谴责他,勾着他的肩膀直接搂进了怀里。



严峫的体温比地暖更烫,也不知是不是床铺的影响。江停大有逆来顺受的意思,顺从的靠上他胸口,甚至调整姿势让手能放得更舒服些。



漫天闪烁星光透过玻璃穹顶,仿佛披星戴月,被深蓝色的绸缎包裹,恍惚间让人有种置身海底的错觉。



严峫小声说“说好三分钟,结果你晚了三十秒,再晚我就要去敲门了。”



江停笑了声,带着浓浓的困倦“嗯……?那怎么办?”



“今天累了?”严峫似有所觉。



“有点……”江停顿了一会儿,迟疑问道“你想做吗,或者我帮你用手。”



江停困的时候说话就带点黏,含糊不清的,尾音拖长,平时是像钩子似的挠人心痒,现在就多少有点撒娇的嫌疑,用这样的语气说这种话,倒叫严峫不知该作何反应好……禽兽,太禽兽了。



严峫把他搂紧了些“还不至于饥渴到对你这个病号下手,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在回家前恢复白白胖胖——干什么呢摸来摸去的,你这样摸我可就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严峫腹肌上的大小伤疤数不胜数,江停熟悉上面每一条,他换了换手的位置,半睁着眼,却困得识别不出字义,调侃道“今天这么贴心……这是什么书?”



“我可听出来意思了,老公什么时候不体贴你了,”严峫指尖绕着江停的一缕头发,表面上还是目不转睛“在看南极旅游指南,明天想去哪?”



等了须臾,他低下头看着江停轻轻颤动的睫毛,喃喃“待在家里也不错,爸妈要是知道你受伤了肯定要着急,我得先替你瞒着,其实这样抱着你就挺好的,没有老魏的电话也没有别人打扰,就我们俩,能躺着浪费一整天,以前我总觉得这样是虚度光阴……江停?你睡着了吗?”



江停从喉咙里哼声“没有。”



“……睡吧,茶我帮你放在保温杯里,你醒了就能喝,”严峫关掉床头灯,不断变化的华光下,江停的睡颜一如既往的安静,眉头舒展开,连锋利的轮廓好像都变得柔和,严峫看了半晌,轻轻说“晚安。”



刚想睡下,手似乎被什么捉住了,严峫顺着他张开手心,江停在上面写下两个字“晚安。”



予晨时

【楚许】自信心

文笔欠佳,ooc预警。

  许晔最近不太对劲。

  这是楚煜在观察他几天后得出的结论。

  许晔这几天频繁出神,无论干什么都这样。工作效率直线下降,偏偏他自己还又接很多合作,几乎每天加班。

  楚煜极力克制自己想冲上去询问的想法。再给他些时间吧,楚煜这样想着。

  此时,涵馆8号。许晔出神地想着事情。

  几天前,盛华晚宴。

  “他不就那样嘛,谁知道私底下啊……”几人窃窃私语着。

  许晔刚从卫生间出来,正甩着手上的水珠。闻言转身又躲回了拐角,想了解一下这出八卦。

  “也是,真不知道楚少看上了他什么?”那头的说话声还在继续。

  许晔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没想到是自家的事。...

文笔欠佳,ooc预警。

  许晔最近不太对劲。

  这是楚煜在观察他几天后得出的结论。

  许晔这几天频繁出神,无论干什么都这样。工作效率直线下降,偏偏他自己还又接很多合作,几乎每天加班。

  楚煜极力克制自己想冲上去询问的想法。再给他些时间吧,楚煜这样想着。

  此时,涵馆8号。许晔出神地想着事情。

  几天前,盛华晚宴。

  “他不就那样嘛,谁知道私底下啊……”几人窃窃私语着。

  许晔刚从卫生间出来,正甩着手上的水珠。闻言转身又躲回了拐角,想了解一下这出八卦。

  “也是,真不知道楚少看上了他什么?”那头的说话声还在继续。

  许晔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没想到是自家的事。

  “我想啊……”许晔听着他们的话越发不堪入耳。

  暗自摇头:陈词滥调罢了,转身想要离开时,只听他们又说:“他……确实配不上。”

  许晔气急反笑,想直接上去质问他们:呵呵……我配不上?

  思索片刻,还是作罢,质问了又能怎样呢?反倒尴尬无比。

  让他们堵在门口终归不是办法,许晔眼中浮现戏谑之色。忽然很好奇他们发现自己的神色。

  于是他不轻不重咳了一声。几人好奇看去,发现来人后转头就跑。

  当真是无趣极了,活像后面有狗在撵似的。想到这,许晔无奈的摇摇头:这不是骂自己吗?

  也转身走入一池觥筹交错之间。

  回过神,许晔再三思量。这样下去,终归也不是什么办法。

  楚煜或许已经发现了些许端倪,最近这几天自己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

  对此,许晔想问:男朋友太精了怎么办?

  许晔精心准备着今晚的坦白局。在楚煜答应后,瘫软在沙发上,思索着怎么告诉楚煜。

  说来倒也难为情,自己一时想岔,到是显得格外幼稚。

  吃过晚饭后,俩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厅。许晔还拎着一瓶酒,拿出两个杯子倒上。

  许晔忖度着该如何开口,楚煜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沉默良久后,楚煜还是率先开口:“最近怎么了?前脚提醒我不要太累,后脚自己接那么多合作。”

  楚煜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出神。到底想什么呢?”

  许晔深吸一口气,惴惴不安道:“他们私下又说我配不上您。”

  许晔瘪着嘴,又说:“我配不上您谁配得,他们吗?”

  许晔语速极快地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个遍。话语因为紧张有些颠三倒四。

  楚煜刚想说什么,又被许晔打断:“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难受。”

  许晔顿了顿,为自己描补:“我……不在意的,加班单纯是因为最近忙。”

  他不在意吗?他真的不在意吗?如果不在意,自己这几天又何必疯狂加班。

  “我总想快点追上您的脚步。”许晔彻底说不下去了。

  楚煜盯着许晔,格外郑重:“你很优秀,无论是作为什么。你不需要陌生人的认可,你只需要自己的认可。”

  楚煜怕他不信,把他几乎是从头到脚夸了一遍。许晔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偏头不去看他。

  楚煜将许晔的脸掰过来,看着他的眼睛:“即使你想追上我,也不用着急,我们慢慢来,我们之间还有一辈子。”

  楚煜又补充着:“工作也要适量,这个道理你大概是最懂的,身体永远是最重要的,别只提醒我不提醒你自己。”

  许晔几乎是扑上去的,声音拉长喊着先生,显得格外软糯。

  楚煜在他扑过来的瞬间顺势抱紧,又一下没一下安抚着许晔。

  一段时间后,许晔主动挣脱楚煜的怀抱,两人拉开一段距离。

  许晔仔细描摹着楚煜的眉眼,忽然探头问道:“我可以亲您吗?”

  话毕,没等楚煜回答就俯身吻上去。一触即离,像被一片羽毛轻轻拂过。

  楚煜愣了片刻,之后用手反扣许晔的脑袋,再次吻上去。

  窗外的风也好奇地向里探头,雪白的窗帘泛起阵阵涟漪。

  夜色浓重,爱你不需要理由。

懒虫

[严江]江停的睡眠质量

江停过去睡觉或者休息时总是很警觉,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立马像捕猎的动物一般迅速睁开眼,长年累月的高度紧绷让他不知道‘安心’这两个字怎么写。


现在的他,在家或者在什么地方都能放心的闭上眼,当然要是严峫在身边就更好了,随便倚在他身上或者躺在他旁边就能如同翻肚皮的猫一样毫无戒备的入眠。


江停感到最满足最幸福的时候,是在将醒未醒间下意识抱住严峫,主动温软的把整个人揉进他怀里,像细雨裹入春泥般细腻的相贴而眠。双腿像交织的藤蔓,不清不楚的缠绕在一起。


有时候嘴唇会挨着嘴唇,脸颊贴着脸颊,但是就那么碰在一起,谁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在都能感知到对方的情况下,爱就简单的夹带在睡梦里。


江停会...

江停过去睡觉或者休息时总是很警觉,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立马像捕猎的动物一般迅速睁开眼,长年累月的高度紧绷让他不知道‘安心’这两个字怎么写。


现在的他,在家或者在什么地方都能放心的闭上眼,当然要是严峫在身边就更好了,随便倚在他身上或者躺在他旁边就能如同翻肚皮的猫一样毫无戒备的入眠。


江停感到最满足最幸福的时候,是在将醒未醒间下意识抱住严峫,主动温软的把整个人揉进他怀里,像细雨裹入春泥般细腻的相贴而眠。双腿像交织的藤蔓,不清不楚的缠绕在一起。


有时候嘴唇会挨着嘴唇,脸颊贴着脸颊,但是就那么碰在一起,谁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在都能感知到对方的情况下,爱就简单的夹带在睡梦里。


江停会在很多早晨听见严峫亲昵的喊他“江停,宝贝儿,早上想吃什么......”


有时候江停太困随便哼唧两声就没了下文,再后者就是彻底醒来之后摸不到人,从开着的门缝里听到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江停有时候会下床循着声音找过去,有时候会翻个身继续睡,等着严峫做好饭来把自己捣腾醒。


因为工作的原因严峫没有午休的习惯,江停就不一样了,他的工作规律又清闲,每天中午都会睡一会儿,等到周末或者假期俩人都在家的时候也会雷打不动的午休,严峫睡不着有时候会在旁边捣乱,老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亲他或者拨弄他。

  

江停往往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皱皱眉,严峫识相时就老实不动了,不识相的时候江停赶不走他,就会把他胳膊当枕头压在脖颈下,防止他再不老实,严峫一般闹到这里就停了,他喜欢江停枕着他,靠着他。


江停其实是有点怕黑的,但是他不说,严峫也是在一起不久时偶然发现的,江停在全黑的环境里心跳总是比平时快,严峫刚开始默认为是江停太喜欢他而心动,到后来再过段时间他发现江停开灯和白天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虽然和严峫的脑补相比现实有点破灭,但严峫庆幸发现了江停的这个秘密。


严峫还专门买了个可爱的小夜灯,造型有点幼稚,像小孩子用的东西出现在俩大男人的家里,安静的放在床头,默契成为俩人没有宣之于口的纽带。

  

昏黄的灯光既能照亮房间,又能不打扰睡眠,江停起初有点抗拒,坚决不打开,后来严峫总会在晚归到家时按下开关,隔着幽淡的光线打量江停。

  

江停记得很清楚,当时在并不安稳的睡眠里,朦朦胧胧看见严峫映着灯光的脸,五官投射成高高低低的阴影,像他跋涉翻过的山,最后止于爱人的眉宇间,只看一眼面前的严峫所带来的真实感,江停就像手中提着的重物被人接走一般,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感谢严峫耐心的爱他,在他繁乱拧成死结的时候一丝丝解开。

  

  

🎊小彩蛋是关于严峫的睡眠质量

  

  

木子惜

【严江】可是想念

✔甜的,1.5k+婚后日常

✔短打,一发完。


“做了个噩梦,醒来突然很想你。


/

凌晨两点,建宁市郊。

江副教授专属手机铃声猛地划破黑夜时,严峫正一身警服半蹲在草丛之间。


他闻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因着动作手臂肌肉轮廓更加清晰,长腿站立起身时有一瞬间的麻意,看清楚另一方联系人时,原来冷峻的表情却立刻多云转晴。他对着旁边人挥手示意,踏着褐色的泥土往车边走,才得偿所愿地按下通话键。


声音混杂着电流进入严峫耳里,在安谧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仔细听的话,江停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喂,严峫?”


“唉——”严峫把手机贴近耳朵,应了一声:“怎么了媳妇儿?”


“没事儿...

✔甜的,1.5k+婚后日常

✔短打,一发完。


“做了个噩梦,醒来突然很想你。


/

凌晨两点,建宁市郊。

江副教授专属手机铃声猛地划破黑夜时,严峫正一身警服半蹲在草丛之间。


他闻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因着动作手臂肌肉轮廓更加清晰,长腿站立起身时有一瞬间的麻意,看清楚另一方联系人时,原来冷峻的表情却立刻多云转晴。他对着旁边人挥手示意,踏着褐色的泥土往车边走,才得偿所愿地按下通话键。


声音混杂着电流进入严峫耳里,在安谧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仔细听的话,江停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喂,严峫?”


“唉——”严峫把手机贴近耳朵,应了一声:“怎么了媳妇儿?”


“没事儿。”江停在那边顿了顿,隔了两秒才回话:“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严峫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针刚刚划过数字二,他踩着深秋地面一层厚厚的落叶走到警戒线之外,靠在冰凉的车盖上面煲电话汤,一双长腿随意的站立。


除去特定日子,江教授的生活习惯向来规律,放在平日里的这个点儿,他应该早就入睡。


突然想到了什么,严峫心里一惊,睁大眼睛慌忙问:“又头疼了?”


“不是。”江停那边听起来状态还算好,闻言笑道:“江夫人天天想什么呢?”


”那就好。“

调侃来的猝不及防,严峫一门心思全挂在江停是否又头疼上,听到否定就放下心来,全然没注意后半句的那个“江夫人”,后知后觉才笑出声:

“等老公回去再让你看看谁是夫人。”

“贫嘴。”


“外面冷吗?”江停轻声又问


郊外的温度当然比市内低,又恰逢深秋凌晨,枯黄的草木上面都结了一层若隐若现的白霜,严峫点烟的片刻指尖还泛着凉意。他吐出一轮烟圈,抬头望着深蓝的天空,在夜风徐徐中思索了两秒:”嗯······还好吧。”


“不用担心,乖一个,马上就能回家了。”

“严峫——”

“嗯?”

"回头看。“


眼睛倏然睁大,严峫下意识转身回望着算不上平整的公路,夜色无边蔓延,手指夹着的烟头在黑夜中冒着微微星火。


城郊泥泞道路旁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站着,几只飞蛾不知疲倦的冲撞着光源,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江停就站在那里,身形挺立,深灰色风衣衣角被微微吹动。


视线交错的瞬间,严峫心中一动,迅速捻灭手中的烟火,快步走到江停面前,灯光从他头顶缓缓流下,照亮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


江停抬头,正好迎上爱人关切的目光。


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情难自禁,江停也不例外。他伸手绕到严峫颈后,稍稍使劲下压,又主动抬起头迫切地和爱人接了个甜蜜的吻,将后者还没来得及问出的话语悉数抵在唇舌之间。


旷野的风混着泥土特别的芳香,浅浅月光透过几片薄纱般虚无缥缈的云雾,筛落一地碎银。严峫身上熟悉的森林与大海气息让他没由来的心安,噩梦带来的恐惧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一吻毕了,严峫揉揉他后脑勺已经长的够长的软乎乎的头发,亲昵的用小指勾住江停的手,开口询问:“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江停看着他,心情明朗,嘴角不自觉挑起一个弧度,答非所问:“来看看,本来没想打扰你的。”


“怎么没打扰?”严峫继续调笑:“江教授一出现,我全身的雷达都响。”


“是吗?”


“当然!”严峫信誓旦旦,又趁机在他嘴角偷个香,嘴里安抚着:“乖一个,先回去,城郊晚上的风大,把你吹得明天头疼怎么办?老公不得心疼死,我取个物证很快就回去,嗯?听话啊。明天还有课呢吧?别陪我熬了哈”


江停点点头,严峫满意地在人左边脸颊上又吧唧一声,亲自把人送上车系好安全带,还提醒几句开车慢点。


江停看着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紧了又放,灯光打在他的眼里,像是盛了一轮水汪汪的月亮。


”做了个噩梦,醒来突然很想见你·······“


严峫刚想开口道别,忽而又听见江停好听又含着笃定的声音:

“是想你了才来的。”


严峫愣了两秒,隔着车窗温柔亲了亲他嘴角,又笑意盈盈拉开距离挥手:“别害怕,我知道。”


“江教授最爱老公了。”


哗——

夜风骤起,但偏有人在这深秋也能感觉到从心底蔓延的暖意。


——end——

感谢阅读❤️



пламя

同生

      韩越那天回家的时候就隐约觉得是要感冒,忍住了没说。他觉得楚慈是不太会照顾人的,尤其是不会照顾病人,平时也只有韩越照顾他的份儿,跟他说到时候别再把人吓着。韩越本来也就是因为六月天气多变淋了一场雨,他觉得自己多年从军,身体素质和换季就要病一场的楚慈仿佛不是一个物种。寻常的小病小痛,闷头睡一觉大概就过去了。

 

      是以第二天早上醒来摸到自己额头烧得滚烫的时候,韩越很是在内心感慨了一番岁月催人老,舒服了几年,也真是娇气起来了。感慨完紧接着又开始发愁......

      韩越那天回家的时候就隐约觉得是要感冒,忍住了没说。他觉得楚慈是不太会照顾人的,尤其是不会照顾病人,平时也只有韩越照顾他的份儿,跟他说到时候别再把人吓着。韩越本来也就是因为六月天气多变淋了一场雨,他觉得自己多年从军,身体素质和换季就要病一场的楚慈仿佛不是一个物种。寻常的小病小痛,闷头睡一觉大概就过去了。

 

      是以第二天早上醒来摸到自己额头烧得滚烫的时候,韩越很是在内心感慨了一番岁月催人老,舒服了几年,也真是娇气起来了。感慨完紧接着又开始发愁。

 

      他不愁自己,主要是不想吓着了楚慈,楚慈没太见过他病恹恹的样子。而且楚慈不大会干那些家务事儿,韩越病倒了得自己干,还得照顾病人,怕楚慈累着。

 

      他还怕。怕楚慈担心他,又怕楚慈不担心他。

 

      楚慈起床的时候一贯是有点起床气的,几乎是闭着眼睛从床上挪起来,等到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才清醒过来。平常这个时候韩越早就起床把早饭摆在桌上了,偶尔忙的时候楚慈还没醒他就已经上班去了。楚慈有点疑惑,过来戳了一下韩越的脸:“怎么了?”

 

      韩越捏了一下他的手指,是温热柔软的:“病了,没事儿。你今天早餐去单位买着吃吧,乖。我一会儿打电话让勤务兵上门给我送药。”

 

      楚慈还是一脸的没睡醒,哦了一声就走了。韩越心里那股隐约的失望还没来得及涌出来,就被病痛摁了回去。他模模糊糊地听到楚慈出了房门,在给什么人打电话,还没听出在说什么又再次睡了过去。

 

      韩越第二次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楚慈搬了把椅子坐在窗边,一边噼里啪啦地敲电脑,一边叼着个果丹皮在啃。他没去上班。韩越还没来得及摸摸自己烧退了没有就想叹气。楚慈最近迷上了吃这玩意儿,有事没事喜欢叼一根。但这东西伤胃,被韩越没收了好几次,今天又不知道从哪儿偷偷买来了。

 

      哦对,韩越病了,他不用偷偷吃。

 

      楚慈听到动静看过来,堪称嚣张地当着韩越把果丹皮全部塞嘴里嚼完,指了指床头柜。因为嘴里有东西,他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有点像个小孩儿:“我给你的勤务兵打电话了,让他给你买了退烧药和汤。汤在锅里,现在给你热?”

 

      韩越其实什么都不想吃,他只是困。然而鬼使神差的,他听见自己说:“那你给我热碗汤吧。”

 

      楚慈热好了汤,拧好了毛巾,韩越觉得自己骨头都是酥的,被楚慈照顾得很妥帖。他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怪不得人家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呢,是舒服。”楚慈没搭腔,慢腾腾把东西收拾了,才接上话茬:“可是你老婆孩子都没有哦,至于热炕头,六月份的天,需要我给你开个电热毯吗?”

 

      韩越:“。。。”

 

      可他毕竟病着,没精力一跃而起和楚慈理论说你是不是不想当我家属了,只好抬手摸了摸爱人的侧脸。

 

      现在韩越对着楚慈多了很多这种琐碎的小动作。韩少爷年轻的时候不这样。人都说利落的人是热刀切黄油,没有一丁点儿多余的举动。韩越年轻的时候,要打人就动手,要示好就给钱给东西,没有试探——当然也就没有温存。他就是这么个性格,也是这么在官场上升上去的。在军队里,以强权讲理,该做决断的时候多一秒都要耽误事儿。可这种爽快人也渐渐在家里的琐碎事情里面磨平了气性:比方说楚慈就是非要赖床,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把人拎出去站军姿。

 

      韩越会在楚慈不肯起床的时候一遍一遍地摩挲他的发尾,直到楚慈鼓着脸爬起来,说不好是被气得还是没睡醒。韩越知道这些缓慢的、暧昧的动作是如何一点一点把他的心敲得又柔软、又无坚不摧的。

 

      楚慈现在对韩越的小动作也视若无睹了,不会再像刚开始的时候跟见了鬼一样盯着韩越看。韩越觉得这样很好。

 

      其实今天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天气很好,空气有点北方初夏特有的干燥。韩越半坐在床头,看着楚慈忙忙碌碌,突然只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瞬间。那样他就不会衰老,不会有一天再也不能把楚慈抱起来满屋子跑,而楚慈也能永远健康地活在这个并不完全只有美好的世界上。

 

      也不知道将来,他们谁会走在前头。韩越想,要是我有这个福气和楚慈同时离开,那就好了。

 

      后来韩越还很认真地问过楚慈这个问题,问他希望他们谁先走。 

 

      楚慈想了三秒钟说要不一起吧。

 

      韩越听见自己声音都是颤抖的:“怎么啦,你想跟老子同生共死啊?”

 

      “要是我先走的话,谁照顾你呀?毕竟你看你娇弱的,夏天了还感冒?”

 

      。。。

 

      这位小同学你是不是有点飘了,以前是谁一个月跑一次医院一次待半个月的?而且你照顾我个鬼!汤都是勤务兵买的,你就把汤从外卖盒倒碗里别以为我不知道!

 

      楚慈看着韩越满口槽想吐又憋回去了的样子心里笑得不行,还要瞪着眼睛装无辜,觉得自己最近演技都提升了不少。

 

      “那要是我先走的话,也不好,是不是?”韩越认命地给小祖宗切香瓜,时不时喂给旁边等吃的楚慈一口“我走了就没人照顾你了。”

 

      “也不是的吧”楚慈贪嘴,一块没咽下去又叼走一块,腮帮子鼓鼓像只仓鼠“你走了我会很伤心。”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腮帮鼓鼓地、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我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所以不如,我们同生共死。


恩赐的降落

【葱花鱼】想要了

吴雩不知道别人结婚都得到了什么,他只知道他和步重华结婚后失去了很多零花钱和零食!


因为他的味觉属于步重华的重度监测区域,吴雩婚后嘴巴的日子过得可谓是紧巴巴的。


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嘴巴跟着他受苦了。


每回看着超市的那些零食吴雩都走不动道,最后被步重华冷着一张脸连人端走带去蔬菜区,就这样了还眼巴巴的望着零食区吞口水,典型的心在曹营身在汉。


步重华为了补偿他会给他买东星斑吃,可再昂贵的东星斑也弥补不了辣条在他心里的位置,虽然辣条才五毛一包的身价,但是吴雩依旧很爱它。


吴雩也只能怪自己不争气,他本来是有钱的,有蛮多私房钱的,加上日常工资和津贴,平日里买点辣条零食什么的...

吴雩不知道别人结婚都得到了什么,他只知道他和步重华结婚后失去了很多零花钱和零食!


因为他的味觉属于步重华的重度监测区域,吴雩婚后嘴巴的日子过得可谓是紧巴巴的。


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嘴巴跟着他受苦了。


每回看着超市的那些零食吴雩都走不动道,最后被步重华冷着一张脸连人端走带去蔬菜区,就这样了还眼巴巴的望着零食区吞口水,典型的心在曹营身在汉。


步重华为了补偿他会给他买东星斑吃,可再昂贵的东星斑也弥补不了辣条在他心里的位置,虽然辣条才五毛一包的身价,但是吴雩依旧很爱它。


吴雩也只能怪自己不争气,他本来是有钱的,有蛮多私房钱的,加上日常工资和津贴,平日里买点辣条零食什么的吃吃是绝对足够的。


坏就坏在他就这么一步步在步重华的色诱下把自己的小金库一点点扒拉了出去,被亲的神志不清的时候把藏私房钱的地方供出来了,被做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说出了银行卡密码,但凡有清醒的念头时步重华的肉体和美色就会蛊惑的他神志不清。


最过分的是,每月的工资和津贴都是由步重华下发给他的,步重华还要他交家用,说他现在负责做饭打扫卫生全部活都包揽包括在床上也很卖力,难道还不值得得到几块钱的奖励么。


吴雩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步重华平日里连个碗都不让他洗,他白吃白住还白睡的,是不太好意思。但是步重华既然都这么有钱了,还缺他那几块钱家用嘛……


步重华继续加大剂量,扣着吴雩的下巴把他亲的嘴唇发红,拇指轻轻摁在吴雩的下唇,吴雩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步重华眯了眯眼,鼓励似的拨了拨吴雩的舌头,一边低声问他,“步小花,钱重要还是我重要。”


吴雩迷迷瞪瞪间想那肯定是领导重要。


一句领导重要从此痛失全部家当。


别问,问起来当事鱼就是非常后悔,觉得步重华太狡猾了,但凡当时有个辣条的选项他都不至于那么糊涂。


反正说多了都是泪,吴雩在办公室对杨成栋声泪俱下控诉步重华是怎么骗光他财产的,一边婉拒了队里要他请客的提议,“反正我现在就是左手进右手出——两手空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杨成栋叼着烟啧啧啧的摇头,“你说你一个堂堂缅北战神混成这个样子,你对得起当初出天价悬赏令的人么?”


吴雩无精打采的睨他一眼,语气哀怨,“哦,你说步重华表哥严峫么,要不是他用骗婚罪吓我,我可能也不结婚了。”


杨成栋笑得烟差点没夹住,看吴雩这副蔫了吧唧的死样子也确实是小可怜,眼珠子转了转,老油条冒死给吴雩出了个主意。


吴雩听完从双眼无神到逐渐双眼放光。


步重华今晚有案子,回来得比较晚,吴雩的信息已经催了好几遍了,他觉得有点奇怪。


平时要是他不在家,吴雩就会在家到处翻零食,然后美滋滋的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看电视,他为此还会嘱咐吴雩必须先吃饭,吃完了等一个小时才可以吃零食。


零食是他在控制范围内藏在家里的,吴雩能找着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算是当做给他的安抚和奖励,不然太久吃不着小鱼急眼了会想跳楼跑路。


但这点零食显然不够吴雩塞牙缝的,他每次都吃得意犹未尽在咂嘴。


为此吴雩一口一个小孩(不是,坏掉)虾条的同时思索着今晚的计划一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步重华一开门,吴雩就很殷勤的给他拿拖鞋,还帮他脱外套,倒水喝,他坐没五分钟就催促他去洗澡,说他忙了一天都臭了。


步重华反省的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除了点汗味没别的味道,今天也没翻垃圾桶,但被吴雩这么一说洁癖还是犯了,亲了亲吴雩去洗澡。


洗完他去厨房切水果,他不在家吴雩不会主动切水果,步重华很注重吴雩维生素的补充。


吴雩一口一口吃得很快,步重华在旁边看书,没一会发现果盘里的水果都没了,有点诧异的看着在舔嘴唇的吴雩,笑了,“今天这么自觉。”


“嗯嗯。”吴雩很乖巧的点头。


“步小花,你怎么回事?”步重华打量眨巴着大眼睛的吴雩,总感觉有诈。


面对狡猾的小鱼儿,下了班的步支队决定重新上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


彩蛋是步小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色诱要零花钱,超甜~

麦也

【韩楚】枕边风


  

  

韩越最近有些担忧,他的宝贝楚慈这两天跟一个青春活泼的小男孩走得近,这让他感到了一丝危机。

那天韩越任务刚结束,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洗了个澡,刚卡好时间去接楚慈下班。

路上经过商业街还买了束花和一个小蛋糕,到研究所门口时楚慈刚走出来并且身边还有一个男孩,还跟他有说有笑。

韩越怕他没看到,鸣了声笛,楚慈看到后,有点惊喜,与男孩挥挥手告别,才向韩越走去。

韩越看着顿时警报拉满,想着是不是自己年老色衰,没有魅力了,可明明昨天他好不容易拿到手机还“你想我我想你”的打过电话,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韩越?”楚慈系好安全带,却看见韩越神色凝重的目视前方表情还有点奇怪。

韩越怕自己多......


  

  

韩越最近有些担忧,他的宝贝楚慈这两天跟一个青春活泼的小男孩走得近,这让他感到了一丝危机。

那天韩越任务刚结束,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洗了个澡,刚卡好时间去接楚慈下班。

路上经过商业街还买了束花和一个小蛋糕,到研究所门口时楚慈刚走出来并且身边还有一个男孩,还跟他有说有笑。

韩越怕他没看到,鸣了声笛,楚慈看到后,有点惊喜,与男孩挥挥手告别,才向韩越走去。

韩越看着顿时警报拉满,想着是不是自己年老色衰,没有魅力了,可明明昨天他好不容易拿到手机还“你想我我想你”的打过电话,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韩越?”楚慈系好安全带,却看见韩越神色凝重的目视前方表情还有点奇怪。

韩越怕自己多想,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的不快。

“没事儿宝贝,晚上想吃什么?”

“嗯…火锅。”

“不能吃辣的。”韩越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楚慈生活有多放肆。

“算了,不吃了。”楚慈表示做人能屈能伸。

韩越无奈地关了笑,开车前往超市。

晚上楚慈睡熟,韩越靠在床头,拿着楚慈正在充电的手机有些纠结,最后还是放下,想着再说吧。

结果第二天下班时,韩越又看到楚慈跟那个年轻男人一块儿出来,楚慈一上来,韩越就以十分幽怨的目光看着他。

楚慈感到有些好笑:“怎么了?”

“宝贝他谁啊?”

“这个实验要跟大学里调人手,没想到他还是我学弟。”

“学弟…早上跟裴志晨跑,上班又跟学弟在一起,有时还要跟裴志喝茶,到底有没有把我放眼里……”

“韩越你嘀咕什么呢?告诉你别乱来啊,实验做完他就走了。”楚慈太清楚韩越对这些人有多在意了。

晚上韩越失眠了,他甚至想到了楚慈嫌弃他,要分手,跟那个年轻男人在一起,年轻男人在一旁轻蔑的看着自己,还嘲笑自己五大三粗没有文化。

身侧楚慈睡得香,呼吸匀称,最近被养得好挤压出了些肉感。

韩越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喃喃道:“怎么这么招人惦记呢。”

  

  后续看彩蛋


狐狸吃玫瑰

【臣服】低脂对话

吃点ooc的低脂整活


晔:(攥紧袖子)(愤怒)主人。

煜:?

晔:好气,我今天买的小蛋糕比昨天贵了五块。😠

煜:?

晔:整整五块!五块!你们这种万恶的资本家是不会明白我们的烦恼的!

煜:确实不太明白,好久没见过现金了,不过你要是无聊我可以带你见见鞭子,分散一下注意力。也不贵,五块一次,cash only。

晔:不用了我忽然觉得这蛋糕便宜又好吃😋



方:你看我找人定的新绳,好不好看?

卓:(开始猜测会被用在什么部位).....呃呃呃呃好看的...(脸红///)

方:这么喜欢?喜欢到害羞了?

卓:不...

方:害,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就是给你的(凑近......

吃点ooc的低脂整活


晔:(攥紧袖子)(愤怒)主人。

煜:?

晔:好气,我今天买的小蛋糕比昨天贵了五块。😠

煜:?

晔:整整五块!五块!你们这种万恶的资本家是不会明白我们的烦恼的!

煜:确实不太明白,好久没见过现金了,不过你要是无聊我可以带你见见鞭子,分散一下注意力。也不贵,五块一次,cash only。

晔:不用了我忽然觉得这蛋糕便宜又好吃😋



方:你看我找人定的新绳,好不好看?

卓:(开始猜测会被用在什么部位).....呃呃呃呃好看的...(脸红///)

方:这么喜欢?喜欢到害羞了?

卓:不...

方:害,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就是给你的(凑近)(嗅嗅)(吹口气)

卓:(战术性后退)啊啊啊啊啊啊谢谢主人我很喜欢但是这个太细了是不是不太适合我我我我本来就没什么肉感觉在我身上会显得很....

方:(笑出声)笨蛋,我买来给你串手链的,一天到晚想东想西,我的一片好心怎么给你说的人心黄黄的。小没良心的(敲脑袋)(扬长而去)

卓:?



沈:木头木头我们去哪里玩!

木:你定。

沈:木头木头今晚吃什么!

木:你定

沈:木头木头你想要什么礼物!

木:你定


于是。


沈:木头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一只巨大的jellycat火鸡)

木:?你要把这个放家里?你多大了?

沈:芳龄十三(wink

木: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无法接受和一只炸毛鸡睡在一起。(离开沙发)(关上房门)

沈:?不是他让我选的吗?


劳动节快乐ing 祝大家不劳而获(不是

唐泽雪穗

【严江】山牙子抱怨婚后被江停榨干


  这天江停休假,难得下厨给严峫准备了午饭,可是等他拎着保温桶来到警局却不见人。
  
  “嫂……江哥你来得真不巧,本来一早上都没什么事,临到中午忽然接到报警说有人跳楼,严队就跟着康队他们一起去了,您要不在他办公室等会儿?”
  
  马翔看着江停,突然觉得自己的二次元老婆不香了,看的见却摸不着,也不会给他送爱心午餐。
  
  “不用了,他们在哪?”江停问。
  
  “不远,就北边儿那个新开的xx楼盘,听说还是严队他家开发的,您说这为爱跳楼的怎么年年有……江哥,你去哪?”
  
  “去现场。”江停想到严峫那个性子,不去看一眼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严峫对着不远处的姑娘叭叭了半小时,此时早已口干舌燥,他干...


  这天江停休假,难得下厨给严峫准备了午饭,可是等他拎着保温桶来到警局却不见人。
  
  “嫂……江哥你来得真不巧,本来一早上都没什么事,临到中午忽然接到报警说有人跳楼,严队就跟着康队他们一起去了,您要不在他办公室等会儿?”
  
  马翔看着江停,突然觉得自己的二次元老婆不香了,看的见却摸不着,也不会给他送爱心午餐。
  
  “不用了,他们在哪?”江停问。
  
  “不远,就北边儿那个新开的xx楼盘,听说还是严队他家开发的,您说这为爱跳楼的怎么年年有……江哥,你去哪?”
  
  “去现场。”江停想到严峫那个性子,不去看一眼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严峫对着不远处的姑娘叭叭了半小时,此时早已口干舌燥,他干脆一屁股坐到水泥地上,沧桑地叹了口气。

  “我说姑娘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为了个渣男连命都不要了?你听我的现在下来,我领你到我们支队,看上哪个随便挑,我这个队长给你做媒。”

  那姑娘一听哭得更大声了,“你以为我谁能看得上啊,当初就是看上他的脸了,白白跟了他这么多年,眼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的结婚生子,他就只会跟我画饼,现在干脆被一个富婆包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以为结了婚就幸福了?天真!我去年刚结的婚,可你看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媳妇儿是大学教授,整天身边围一群小鲜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我一个不注意头上就是青青草原,白天工作多累我就不说了,晚上回去还得交公粮。”
  
  严峫说到这里越发沧桑,“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可不是吹的,想当初我多么精壮的肉体,现在都被榨成什么了,嘶,不说了腰疼。”
  
  在暗处埋伏的康树强等人眼睛一黑,差点从楼上摔下去。

  “我陪他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你个戴大劳的怎么会懂?”,那姑娘把铁栏杆拍得啪啪响,“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仗着有钱就随便践踏别人的感情!”

  严峫提了一口气,还好他没说她脚下的楼盘是自己家的。
  
  既然看不惯有钱人,严峫把他那亮闪闪的表往袖子里塞了塞,朝着对讲机吆喝,“韩小梅呢,让她上来。”
  
  过了一分半钟,通往天台的楼梯传来脚步声,严峫抬头,却看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口中榨干了自己的媳妇儿。
  
  “你怎么来了?”严峫一个鲤鱼打挺,江停却给他了一个退后的手势。
  
  “小姐,我能跟你聊聊吗?”江停穿着白衬衫,头发被风吹开,露出光洁的额头。
  
  那姑娘一时看呆了,连声音都软了三分,“好。”
  
  “你之所以还在纠结,就是想等你前男友回来,想让他后悔对不对?”江停问。
  
  “嗯,”姑娘点点头,“我放不下他。”
  
  “他不会回来的,从他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放下你了。”江停担忧地看着她,“你现在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不会让他伤心。”
  
  “那,那我该怎么办?”
  
  “活下去,找到真正爱你的人。”江停朝她伸出了手。
  
  那姑娘迷茫地看了看身后的万丈深渊,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温柔又可靠的男人。
  
  终于,哭着扑向了他。
  
  特警迅速出动,把他们围成了一个圈,严峫站在圈外,和指挥行动的康树强互看不顺眼。
  
  “谁让我老婆上来的?”
  
  “你就是这么劝人的?”
  
  那姑娘哭累了,终于从江停的怀里起身,四下张望着,冲严峫喊道。
  
  “喂,是不是你说的随便挑,那我要他!”她指着江停,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彩蛋 严峫暴怒,那他m是我老婆我老婆!


想想

【严江】我以为我们在冷战




江停很少觉得严峫难搞。一部分原因是专业选择上的差距,哪怕单凭默契,江停都很难猜不出他那个不知是有意无意把情绪写在脸上,就差敲锣打鼓奔走相告‘我生气了’的爱人在想什么;另外很大一部分则是因为严峫有话就说,坚信缺少沟通是爱情崩盘的开始,即便不说,他从生气到哄好自己也只需要三秒。



如果像现在这样两相对峙,却僵持着彼此沉默——江停坐在床边,身后是温馨凌乱带着浓厚生活气息的雪白被褥,身前半米是抱臂靠在墙上拉拉着脸冷酷闭目的严峫,形成不在一个图层的鲜明对比——那大概率就是喝毒鸡汤了,江停默默坚定了想法。



“真的不说?不说我走了。”



“……”



严峫掀起半边...




江停很少觉得严峫难搞。一部分原因是专业选择上的差距,哪怕单凭默契,江停都很难猜不出他那个不知是有意无意把情绪写在脸上,就差敲锣打鼓奔走相告‘我生气了’的爱人在想什么;另外很大一部分则是因为严峫有话就说,坚信缺少沟通是爱情崩盘的开始,即便不说,他从生气到哄好自己也只需要三秒。



如果像现在这样两相对峙,却僵持着彼此沉默——江停坐在床边,身后是温馨凌乱带着浓厚生活气息的雪白被褥,身前半米是抱臂靠在墙上拉拉着脸冷酷闭目的严峫,形成不在一个图层的鲜明对比——那大概率就是喝毒鸡汤了,江停默默坚定了想法。



“真的不说?不说我走了。”



“……”



严峫掀起半边眼皮,复又飞快闭上,十分顽强不屈的扭过头,仿佛刚刚那个突然把人拉进卧室的决战发起者不是自己。



“我真的走了。”江停微微向前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支起脸,认真下发最后通牒。



严峫从喉咙里冷哼一声。



“好吧,”江停似乎颇为遗憾的耸了耸肩,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肩颈“那你再想想。”



说罢抬腿便走,还没迈出一步,手腕就被来自身后的某种巨大拉力死死拽住了,比他肤色更深一些的手指一开始攥得骨节发疼,顿了片刻后放松到合适的力度,那是个能摸到脉搏跳动,却不会过于殷切的力度。



江停早有预料般回过头。



严峫依旧一副全世界都欠我一个一等功的臭脸,若是忽略他冷漠飘忽的视线,此刻还停在空中无处安放的右手,简直和方才没有差别。



江停抽回手,严峫用力抓着不肯松,谁都没开口,拉锯战似的往返几次后,终于有人率先打破了僵局。



“干什么?”江停似乎感到很有意思“不说话又不让我走,在模仿压脉带?”



“……”严峫有些悻悻,放松了紧绷的躯体,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往前挪了半步,不情不愿的松开手,眼珠却像怕人跑了似的紧紧盯着江停的一举一动。



江停活动手腕时向上瞧了一眼,碰上他灼热直白的视线,有些莫名,接着被严峫理不直气也壮的顶了回去,余光里好像瞥见他偏过头,指腹不自在的蹭了蹭嘴唇,像是遮掩。



因为血液输送困难而发麻的皮肤重新接触到空气,房间里开着25℃的空调,凉风拂过几秒前被握住的地方,或许是心理作用,江停总觉得热度并没有随着主人的离开而消散。



江停微凉的掌心覆上手腕,虎口处略微粗糙的枪茧轻轻摩挲着内侧,张嘴想说点什么,就听严峫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闷闷的带着哀怨。



“你亲她了,我看见了。”



“……”仿佛平地炸起惊雷,江停一时间甚至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一愣“谁?”



他不是在问严峫看到了他和谁,而是向严峫再次确认‘你’代指的是自己。



分析出这话含义的瞬间,江停连严峫做梦梦见他出轨都想到了,没曾想严峫认真道“小李,昨天我接你下班的时候。”



按照严峫的性子,要是亲眼见到江停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哪怕只是亲密的手拉手,别说留到今天在这里你来我往的扯皮,昨天他就该相信世上有夺舍一说,然后连夜爬上寺庙让驱邪符纸洒满整个建宁市了。



短暂的迷茫过后,江停略一沉吟,记忆从脑海飞速闪过,片刻无奈道“你看错了,昨晚陈老临时有事托我转交东西,她只是接过塑料袋,错位而已。”



“我知道我看错了。”



“……嗯?”江停哽了两秒,想到什么,哑然失笑“《教你如何在爱情里保持新鲜感》《处理情侣矛盾的三个大忌,你都踩雷了吗》,接下来的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严峫看着他顿了顿,半晌仰天花板长出口气,灵魂终于回到身体般浑身轻松,低头笑得咳了几声,说“闲着无聊跟老魏看了几篇公众号,没想到江老师也有这种爱好,那江老师教教我,要怎么说?”



江停笑而不语,心道如果不是跟着你上哪去搜罗这些奇怪的东西看。



“是这样吗?”严峫认真的说“江哥——是我误会了,江哥——别不理我,江哥——你哄我一下吧。”



……学得还挺有模有样的。



江停问“会没有新鲜感吗?”



“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江停说“那……我哄你一下。”



江停轻轻搭上他的手心,被拉着向前酿跄半步,随即额头撞到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



箭在弦上,严峫却看了他良久,从素日锋利冷淡的眉眼慢慢移到鼻尖,仿佛总也看不够,接着俯身扣住他后脑,手指没入那头柔软浓密的黑发,亲昵的吻落在嘴唇,裹着厚重的珍惜与爱意又如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涌动般步步紧逼。



安静私密的空间里,时间缓缓流淌,阳光穿过一尘不染的玻璃,洒在没来得及收拾的杂乱被褥间,无法被光线渗透到的墙角,亲吻的动静被无限放大。



江停恍惚中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在充满熟悉洗衣液味道的大床上睁开眼,看见偷偷拍照的严峫,睡眼惺忪的刷完牙,再和他交换一个牙膏味道的早安吻。



也许偶尔会有变数,严峫就是个不那么稳定的变数,就像他某些称得上恶劣的小乐趣,没什么意义的奇怪焦虑,但并不讨厌,江停说不上来这种能把心填满的感觉叫什么。



“嘶……怎么还打人,家暴啊?”



严峫眼底含笑,捂着受伤的胳膊低声喊疼,距离太近,导致说话时呼吸都交缠在一起,江停轻轻抵上被咬破的唇角,片刻,面无表情的吐出一点沾染上新鲜血液的舌尖。



严峫无辜的眨了眨眼“怎么了?”



“被狗咬了。”



严峫笑起来,只听江停又说“我以为我们在冷战?”



“哄好了,从现在起就不是了。”


想想

【严江】沉疴难愈

刑警严×花店老板停

全文1w6,he ,小虐, ooc预警⚠️



1.

严峫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条街道了——曾经建宁和恭州交界处最繁华的商业地带,如今人去楼空,林立重楼如同顺应时节开败的残花,被风轻轻一吹就散,无人发觉。


野猫的叫声拉回他的思绪,老路灯微弱的光忽明忽灭,终于在几声滋啦的电流声后油尽灯枯。


秋末的风显出些刺骨的端倪,严峫叼着烟,从腰侧取出市局配发的强光手电筒,调到最低档打开,缓步观察这条街。


103号,美美服装,可以和玻璃窗后东倒西歪的石膏模特们脸对脸,体验闹鬼的快乐;104号,老王家常菜;105号,冬妹冰棍批发;106号...

刑警严×花店老板停

全文1w6,he ,小虐, ooc预警⚠️



1.

严峫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条街道了——曾经建宁和恭州交界处最繁华的商业地带,如今人去楼空,林立重楼如同顺应时节开败的残花,被风轻轻一吹就散,无人发觉。


野猫的叫声拉回他的思绪,老路灯微弱的光忽明忽灭,终于在几声滋啦的电流声后油尽灯枯。


秋末的风显出些刺骨的端倪,严峫叼着烟,从腰侧取出市局配发的强光手电筒,调到最低档打开,缓步观察这条街。


103号,美美服装,可以和玻璃窗后东倒西歪的石膏模特们脸对脸,体验闹鬼的快乐;104号,老王家常菜;105号,冬妹冰棍批发;106号,钢筋轮胎汽修掰弯掰直。


107号,严峫顿了顿,绕过手抓饼临时贩卖车,打开微信,手机上逢案必破魏老尧的最新定位停留在十分钟前——位置,隆兴街第107号,第十七颗花种。


严峫抬起头,望向面前的烫银招牌。


第十七颗花种。



2.

玻璃推拉门没有落锁,铁将军随意挂在把手上。


严峫默默收起开锁工具,想了想,贴心的帮人从内部上了锁。


托根本没人记得修缮这条久远街道的福,让严峫还能模糊回忆出这里居民楼的大致构造。这里当年几乎所有人都一样,一家人生活在这,一楼做些小本生意养家糊口,关店上二楼收拾收拾就能吃饭睡觉。


荒废的原因也很简单,新人走了,旧人死了,徒留大爷大妈们偶尔谈及时一声叹息。


淡淡的鲜花冷香萦绕在店内,冲散了在老王家常菜闻到泔水味的不适,严峫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关掉手电,小心避开陈设,摸黑来到楼梯口,迈了上去。



3.

严峫发誓那是他办案十多年,见过那么多牛鬼蛇神以来,唯二感到的强烈的心惊,第一次是20岁时某次行动中子弹擦着心脏穿过胸膛。


江停,他想,这是电脑上显示的那个叫江停的年轻户主。


证件照上冷淡俊秀的人此刻阖眼靠坐在封闭阳台的窗棱边,发梢随风微微飘动,穿着单薄的缎面丝绸睡衣,膝头英文标题的绿皮书翻到一半,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窥见一段带着可怖疤痕的手腕。


月色让他看起来更加消瘦深刻,好似安静乖巧的白瓷娃娃,触手可及,一碰就碎,但只要稍微向后一点点,就会变成断线的纸鸢。


如果严峫是画家,可能会为了找到绝佳灵感而激动不已,但他是被市局派来告诉受害者有人买暗网杀手弄死你,现在杀手半路被捕请你跟我们走一趟的可怜刑警,他只觉得绝望。


什么情况下人会冒着掉落的危险在打开的窗台边睡觉?不小心睡着了,就不走正门就要跳窗,隔空喊话对面楼扰民的傻逼,摆poss装一下深沉,还是自杀?


为什么自杀?这是什么新型自杀方法?概率决定自己是一梦不醒还是悬崖勒马吗?怎么睡得着的啊?!


书本终于顺着膝头滑落地面。


虽然仅仅是一声轻响,但严峫还是如惊弓之鸟般猛的抬起头,确认人没掉下去后狠狠松了口气,上前一步想简单粗暴的打横抱起江停,迎面撞上一双漂亮的浅黑色眼睛。



4.

温馨,简洁,比普通白领居住的小公寓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严峫对第十七颗花种的二楼,江停的家的第一印象。


但比起生活上严谨认真的仪式感,江停好像并不那么在意自己,严峫若有所思。


严峫问那个走向浴室的背影“哥们,不穿鞋吗?容易感冒啊,这方圆百里都没一个医院的。”


“……”那背影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回,几秒后才道“谢谢,没事。”


声音和严峫预想中一样沉稳冷淡,不知是错觉还是警察疑神疑鬼见到猫狗打架都能研究半天的职业病,他竟从机械般古井无波的语调里听出了一丝意外。


“抽根烟,不介意吧?”


“随意。”


“…………”


怪异,默然良久,严峫终于想到了形容词,从进门起见到的一切都太怪异了。没落锁的大门,半夜在家里遇到陌生人毫无惊讶的江停。在确定这个江停的确是江停的情况下,他只有可能在等人,谁?那个杀手?


一个隐秘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严峫拉上阳台窗户,找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注视着魏局聊天室里红底四寸的户主证件照,那冷漠的乌黑瞳孔穿过屏幕如有实质的回视他,透出些诡异的熟悉感,可他在十来岁时搬离附近后就再没来过这里,当然也不可能认识江停。


严峫从前襟口袋里摸出软中华点燃,轻轻呼出一口烟,透过袅袅升起的团团烟雾望向浴室的磨砂玻璃门,眉头无意识的皱起。


他应该告诉受害者有人要杀你,然后安慰惊慌失措的受害者,接下来按照剧本顺理成章的说“现在交代一下你犯了啥事儿招来人家痛下杀手吧。”


但他最终起身去捡起了那本绿皮书——的确挺让人犯困的。


浴室里水声断断续续,江停用冷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拿剪刀咔嚓掉额前过长的头发,犹豫片刻,从柜子里找出一只绒面硬盒,银质缀四颗小银铃的平安镯静静躺在环状凹槽中,江停将它戴在了右手。


街道另一侧,被魏局半夜从纸片人老婆的被窝里揪起来和严峫一起出任务的马翔蹲守在店门口,拼命抑制住打喷嚏的冲动,手机突然嗡的振动一声。


严哥:等着。

马翔:怎么啦严队,你被受害者勾了魂儿了,留小弟我搁门口吹冷风替你们盯梢?

严哥:别开玩笑,注意街上有没有人,情况有点奇怪,我尽快完事,一会叫你。



5.

江停甫一打开门,迎面砸来一本书,坚硬书角结结实实撞在小腹。


居高临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兄弟,警察,配合一下?”


“……”江停连眉头都没皱,从从容容抚平书页,抬头直视严峫。


只见严峫靠在浴室门口,漫不经心的朝他笑,颇有些不甘示弱的较劲意味,视线相撞的火花持续短短一瞬,就以江停移开目光结束。


“证件。”


雪亮军刀在指尖旋转最后一个弧度后入鞘,严峫从胸前口袋里抽出警察证展开,在江停面前巡示一圈,江停伸手想拿,触碰到的前一秒,严峫手臂后抬,施施然收回。


“忘了介绍,确实不太礼貌,”严峫堪称彬彬有礼地歉意道“严峫,建宁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在暗网悬赏自己的还真不多见,解释解释吧?”


江停把书砸回去“你知道我这种想死的人可以不小心杀了你公费注射死刑,或者干脆死在这里给你添点麻烦吧。”


“哟呵,”严峫挨了一砸也不生气,贴了贴他的额头,江停不动声色的后撤半步“你还威胁上我了,没发烧啊,哥们,我俩的体型差距现在还是我杀你的可能性更大点吧。”


江停探向他胸口的口袋,严峫立刻后退,警觉道“干嘛?耍流氓啊?”


江停似乎有些不耐“压力大,给根烟。”


严峫微哂,把烟盒扔给他“火机你自己有吧?行了,你罪不至死,一个月内不要离开建宁,通讯随时保持联系,乖啊,警察哥哥得走了。”


他隔空一指江停,意思是好好活着别死了,突然眼尖的捕捉到什么,心脏不知为何重重一跳,仿佛环环相扣的锁链瞬间崩开,下意识脱口问道“镯子不错,哪来的?”



6.

江停常年没有表情的面容因为这句话突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裂痕,像是猫科动物被生人戳中柔软肚皮而自然流露出的难堪狼狈。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把手背到身后,从肢体上表现出强烈的回避意味。


“……”江停说“买的。”


严峫立刻穷追不舍“哪里买的?”


“……”


没有回答,严峫像是才认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小时候把伯父找大师开光过的生日礼物送人了,也是在这条街,那个平安镯和你这个很像。”


诚恳坦诚的出乎意料,但江停似乎并不打算买账“是吗?真有缘。”


“可不是有缘吗,我记得当时说什么以身相许,什么下聘礼,什么童养媳来着,回去还被我妈拿菜刀追了三条街,嗨,年轻啊……兄弟,你怎么看?”


江停像是被他变得飞快的嘴脸惊呆了,一时语塞。


严峫丝毫不尴尬,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接道“本来没什么的,小孩不懂事嘛,当不得真,过去就过去了。不过既然今天让我给想起来了,就是把建宁恭州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负心汉找出来。”


江停沉默半晌,权衡利弊后幽幽道“这银镯子加你们骗子协会多少业绩?”负心汉到底是谁啊,都是二两的王八当什么事后诸葛。


严峫挑起半边眉梢,以刚刚江停的架势回敬他一个沉默。


“故事编的很好,但是我一个字都不信,”江停象征性的伸手拍了拍严峫的肩“哥哥要睡觉了,你自便,支持你去寻找你的真爱平安镯,跨物种没什么的,加油。”


说完真的越过严峫,自顾自埋进被子里睡着了。


严峫:……精神类药物对睡眠质量的影响还挺大。


严峫把抽屉里翻到的药品一起拍了张照,再整齐码回去,只拿走了花店大门的备用钥匙,又在床头留了张便签,用青釉花瓶压住,满意离开。



7.

马翔隔着玻璃门眼巴巴的看着自家老大开锁再上锁一气呵成,不禁咂舌“不愧是严哥,魅力四射俘获每个受害者的芳心!”


“少来,活着的受害者能有几个,”严峫看了眼腕表,把车钥匙抛给马翔“我睡一会,到附近随便哪个看着还行的小区把我放下,车你开回去,明天开回市局就行。”


马翔一个激灵清醒了,简直欣喜若狂“哎哟严哥你真好!早就想开你的车了!等等……?咱们不回市局附近公寓了吗?”


“不回了——”严峫走在前面,摆摆手,为数不多还亮着的路灯衬得他身影有些寂寥“得抓紧时间把建宁恭州翻一翻。”


马翔只当他是在说最近的案子,只来得及感叹一句敬业,眼看身影越来越远,连忙小跑跟上去,嘟囔道“这鬼地方吹的我都感冒了!哥你走我后边呗?”


“干嘛呢给里给气勾肩搭背的,我警告你别碰我啊,咱们光明的人民警察怎么能怕鬼?!大大方方的!”


“不是,我听说这里半夜经常传出小孩的哭声,那叫一个凄惨,可吓人了。”


“哟,你听到了?”


“……没见到,耗子倒是有三窝。”


江停这人……严峫忍不住想,能把花店守护的一只小强都没有,还挺厉害的嘛。



8.

早上八点,江停照常叮好微波炉,从冰箱里拿了杯黄桃酸奶边走边喝,坐回床沿查看客户发来的订购信息,突然被香水百合下压着的纸条吸引了注意。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爱心][爱心][爱心][用虚线画出的钥匙轮廓]


江停:……


江停唰地打开抽屉,果不其然看见少了一把钥匙的钥匙扣,紧接着仿佛预见到了似的,手机叮咚一声,微信弹出消息提示。


冰冷心事发来好友申请:你好,我是AAA市局代打代骂代浇花小严。头像是一张和本人很相似的黑底白线豆豆眼,举着V字手的简笔画小人。


江停刚点通过,对面很快发来消息: 钥匙我拿走了,你介意的话我下午给你送回来?


第十七颗花种:你会开锁吗?

冰冷心事:会啊

第十七颗花种:那不用了。

冰冷心事:……谢谢啊


聊天框安静半晌,江停说:名字,很有特点。


严峫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昵称,顿时满脸嫌弃,火速改了回来。


建宁市局严队:不好意思,前几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一忙起来就忘了改

第十七颗花种:辛苦,理解。

建宁市局严队:说起来我家离你还挺近的,出门太急忘了吃早餐,要不让我蹭一顿?下次请你吃海鲜

第十七颗花种:其实你是和平安镯私定终身难舍难分了吧?

建宁市局严队:你瞧你这话说的,怎么我小时候偏偏就把镯子给了那人呢,这叫爱人及物



9.

马翔飞奔下楼眼泪汪汪,活像饿了三天见到米粒的鸡崽儿“严哥哎哟我的严哥你可算来了,我的加两根肠全家福煎饼果子呢?”


严峫侧身躲开他,怀里揣着两个热乎乎圆滚滚的奶黄包,头也不抬“忘了。”


“啊?”


严峫嗤笑一声,从身后拎出袋煎饼果子扔进马翔怀里“啊什么,一周早餐带完了,什么破真心话大冒险,输的全是我。”


马翔满眼只有煎饼果子,敷衍的嗯嗯两声,转身急着要走以免被饿急了眼的同事们盯上,突然感觉喉咙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喘不上气。


严峫欸了声,揪着马翔的毛衣后领把他拽过来,状似不经意般问“你说一个人要是给你两个奶黄包一杯豆浆当早餐,代表什么?”


马翔认真想了想,老实巴交道“代表会吃不饱。”



10.

建宁市局门口,秋风萧瑟,四下寂静无人,高架桥上零星车流高速驶过带起的车轮声呼啸,繁忙庞大的城市渐渐陷入沉睡。


大堂指针跳过两点半,严峫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衬衫打黑色暗纹领带,贴身布料衬得衣物遮挡下优越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正边走边和身边同事交代什么,临了一拍那人的后背,貌似在笑着打趣,回头望向浓墨似的漆黑夜空却轻轻叹息,终于露出了几许疲态。


江停借了张软凳,靠在保安室旁浅眠,他入睡很快,但只要有一点异样就能惊醒,现下随着声音望去,提起手边的地摊二十块批发不锈钢保温桶站了起来。


严峫显然很意外,边理袖口边有些惊疑不定的快步上前,压低声音“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了?店里有情况?”


江停摇头“给你送饭,一些家常菜,本来应该是晚饭,你当夜宵也是一样的,现在应该凉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吃不吃你自己决定。”


“……?”严峫简直要被这惊吓似的惊喜给砸晕了,脸色风云变幻,从他闭嘴的时间来看,应该是在“完蛋了突然对我这么好他不会是来送遗言吧这我可不能收”和“卧槽他为什么给我送饭而不送给别人不收多不礼貌,毕竟他都没点外卖”之间徘徊。


江停犹疑道“严警官?我说你的烟不便宜我不能白拿,你还好吗?你的表情有点……嗯。”


“——啊?”严峫如梦初醒,复杂的盯了江停半晌,气势汹汹一把夺过保温盒,拽着他的手腕箭步走到市局前停放的那辆银色大G前,塞进副驾驶关门锁车一气呵成。


大概是有了经验,江停木然地系上安全带,问钻进驾驶座的严峫“你打算带我去哪?”


“太晚了送你回家,免得老魏又要说我虐待受害者,或者去吃海鲜,我上周答应你的。”严峫正要点火,突然想起什么“你困吗?”


“算了吧,我不困,但你看起来很需要休息,你们市局的环境确实比较……吵闹,”六点到市局靠墙小鸡啄米半小时,要了张椅子半梦半醒睡到两点半的江停如是说道。


严峫语塞“最近确实忙,来往家属多,所以门禁比较严,我和他们打声招呼,你下次直接去我办公室套间睡……如果你下次还来的话。”


他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江停竟然点了点头“有钱拿吗?我缺钱颐养天年。”


这话从江停这张清风霁月的脸上说出来着实反差,严峫有点意外“我以为你这种人都是视金钱如粪土不屑一顾的,遇到富二代恨不得把人当成地鼠打。”


“我看上去像哪种人?”江停貌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严峫却就此止住了话头,含糊过去不愿再多谈。


话题回到最初的原点,严峫说“这种亏本买卖一般人我可不乐意做,你开价,我这人别的不说,投胎还算有点技术。你不能白拿我的烟,我肯定也不能白吃你的饭。”


“你还是蹭早餐吧,”江停打开了他不困时好下两局的线上象棋,改变了主意“不然今天加班通宵明天外勤公干,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一顿。”


“你看你……”严峫自知理亏,一时还真没想出反驳的话,干脆闭嘴不言。


大G缓缓启动,汇入零散的车流中,银色闪电融入夜色,卡着几个红绿灯的尾巴疾驰过弯,在新的红灯前缓缓停下。


严峫指节无规律的敲打方向盘,目视前方,突然问道“你那手怎么弄的?”


江停战况似乎很焦灼,闻言唔了声,语气平淡的好像在阐述别人的故事,应该是被问过很多次,所以连思考都不用“继父发酒疯砍的。”


“哪一年的事,为什么不报案?”


“他死了。”


他语气里没有畅快,得意,甚至没有仇恨,整个人如同一尊失去生机的木偶,处处按部就班,处处死气沉沉。


破绽只在那天夜晚,只有那天的江停是有机可乘的。倒也难怪能戴的下十五六岁孩子戴的平安镯了,江停很瘦,镯子看得出修复痕迹,而手腕上的血肉是新生的。


原来不是江停自己做的,严峫竟然有些大石落地的庆幸感,这些天他几乎把所有情况该如何应对想了个遍,却没想到江停如此配合,也许是为了回报他的坦诚,也可能是知道隐瞒没有意义。


江停这个人,喜恶分明有仇必报,行事随心所欲,个人风格浓重,表面上看人模人样温润如玉的,真要让他不高兴了就是随时爆炸的霸王花。


太恶劣了,严峫忍不住笑起来,想点根烟最终还是没动手。很多错过的抉择和拯救停留在不成熟的过去,像顺流撞死在岩石上身先士卒的鱼。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江停至少不会一个人面对未来和这个对他来说差到爆炸的世界,严峫抓住那只纸鸢的时间不晚。



11.

严峫发现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江停的睡眠时间不稳定,偶尔晚上被严峫单方面骚扰,嗯嗯回到一半就睡着了,显示一晚上的正在输入中,被盯着聊天框到天亮严峫杀上门强迫着取消了静音和加上特殊提示音。


严峫早上蹭个江停睡前给他温在保温箱里的早餐,案子不忙的时候晚上时不时来吃晚饭,尽管经常是两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冰箱大眼瞪小眼,然后一致决定点外卖。


但就在最近,严峫已经三天没有吃到江老板爱心手工包子了,痛定思痛决定调查,发现灶台上几个梅花爪印和黑色毛发,初步认定作案嫌疑人是——


江停摁下严峫抬起来的手,往水盆里扔进一整块白色肥皂“网上说了被猫抓伤要用肥皂水洗半个小时,放下去。”


“网上还说不吃晚饭会胃癌呢,你不也不按时吃?”


江停无情道“我会像某些莽夫一样徒手抓猫打翻一整排花架砸到头吗?”


严峫有点委屈“我会赔的,而且我今年已经注射过狂犬疫苗了。”


“那要不你请假去打破伤风?”


严峫脑中浮现魏局,很识时务的闭嘴了,半晌又悻悻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它偷包子了,还说什么‘我只负责提供早餐丢了不管’,偏心,你偏心都偏到恭州去了。”


“你跟猫吃什么……较什么劲,”江停一脸和稀泥的领导样,慢悠悠喝了口茶“这样吧,各退一步,你自己解决早餐,它也自己解决早餐。”


“……还有别的选项吗?”


江停敲敲保温杯“有啊。”


严峫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江停敲敲保温杯,又敲敲保温杯,掩唇轻咳两声。


严峫狐疑道“你想换个新杯子?我还真有,放在保险柜里积灰也没用,你想要瓷的还是水晶的?保温杯还是摆着看?”


“我听说前年的拍卖,有两盒茶叶好像拍给了……”江停循循善诱。


“茶叶?”严峫埋头思考了会儿“前年拍的茶叶只有……你说那饼老同兴啊。”


江停还想客套几句,被严峫笑着打断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事你还拐弯抹角。不过这茶是我妈拍回来给我当媳妇茶婚礼上喝的,我这种大龄单身男估计是没机会喝到了,你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行,聘礼三金要多少什么样的你定,房子车子加你名,论价钱必须比那平安镯贵重,怎么样?考虑考虑?”


“我都说了你认错了,我不是……”


严峫立刻打哈哈敷衍过去“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这事好办,我明天就能给你拿过来。”


“下次如果还有什么是我能办到的,不用这样大费周章,”他语气突然认真,想说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迟疑片刻却还是选了个折中的说法“我们之间不需要等价交换。”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当玩笑说说也就罢了,捅破那层窗户纸就是另一回事了,严峫不愿太早看见失衡。


“对了,”严峫把手用清水冲过擦干,随手塞给江停一张卡,笑得灿烂“给小猫的奶粉,不,猫粮钱,名字等我一起取,上班去了。”


“?”江停冲赶着逃荒似的严峫喊“我没打算养猫。”


“就当是我打算!”



12.

去年还没断药物的那段时间,偶尔去心理诊室复查,回家时江停会顺路逛逛文玩市场,有一套做工精巧价格昂贵的景德镇手工陶瓷餐具一直收藏在壁橱里,现在成了十八的御用饭盆。


是严峫取的名字,像是怕江停反悔,傍晚就提着茶饼气势汹汹的碾来了,两个人围着严峫早上虽负伤但仍成功擒获的狸花猫想了半个小时否决了三十个名字,最后还是严峫拍板说店名是十七,那就叫十八好了。


十八年纪不小了,黄眼睛黑爪垫,是这条街流浪猫中的地头蛇,意外的很亲江停,但是儿大不中留,每天从窗口跳进来吃完饭就走,不喊不会主动出现,不知道在忙什么,也许在准备猫猫教统治地球的大业。总之江停觉得省心,严峫也对它的懂事表示赞同。


建宁市局严队:忙啊……


江停把客户订购的捧花交给快递小哥,回来就看见严峫发来的消息,因为自然下垂而显得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第十七颗花种:最近流行冬天的第一束花,我也很忙,十八也很忙,忙着勾搭隔壁街的小母猫,得赶在春天前帮他绝育了。


严峫没有回话,看样子的确事情繁多,估计是忙里偷闲发了两个字,紧接着就又开始工作了。


江停头疼嗜睡的戒断反应慢慢减轻,趴在柜台前小睡了一会儿,待醒来已是日暮,黄昏沉入地平线,留下一抹红霞余晖挂在山间。


抬头就见严峫搬着椅子过来刚准备坐下,那人见状笑道“看你在休息,就没打扰你。”


二人对视半晌,江停呼出口气,打开灯,温和的白光顿时洒满了花店“你忙完了?”


“没,一会还要回市局,趁着空隙来看看你,”严峫指了指门口插瓶里的各色玫瑰“我想要红色的。”


“你要花干什么?”江停问。


“送人呗,你不是说最近流行冬天的第一束花。”严峫漫不经心道。


江停哦了声,站起来走到置花的玻璃展示窗前,挽起袖口,利落地包好,剪枝裁叶,最后系上一个亮色的蝴蝶结。


他的手很漂亮,弧度优美骨相深邃,十指纤长有力,指腹略带薄茧,像刀尖刻出的棱角分明的艺术品。严峫有时会想象这双手流连于发间轻拨过水面的样子,一如见不上面的日子怀念指尖触到皮肤带来的不同于他这个人的热度。


江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回家在花瓣上勤洒水,不要放在阳台暴晒,保存好能放一周半。”


严峫接过花,眼底闪过些许意味不明的亮光,像是窃喜或者满足。因为身高,江停要踮脚才能平视他的眼睛,此刻却似有所感仰头瞥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


“多少钱?”严峫臂弯里捧着艳红如天边沉日的玫瑰,随着江停拐进柜台里。


江停向后挥了挥手,拿出草稿纸开始整理账簿,那意思是不用。


严峫还是执着的问他“多少钱?”


“……”江停说“二百五。”


严峫笑了,付完钱随手呼噜了一把赶来吃饭的十八,又揉乱江停的头发“走了。”


江停目送着严峫远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严峫今天不太开心,但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纸包不住火的前兆。



13.

“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机构,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呢。”


“警察也不行?”


“警犬也不行的亲,需要出示警局证明的亲。”


眯眯眼心理医生保持着吕局同款弥勒佛式笑脸端坐在严峫对面,堪称油盐不进。


严峫抱臂缓缓靠在沙发里,也眯起眼打量他,如葬礼般寂静的沉默后,严峫终于动了,一部手机被推到医生跟前,照片上赫然是当天在江停抽屉里拍下的药品图。


“这些药是治什么的。”


医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扶着眼镜看了半晌,慢慢道“安眠药,都是安眠药,一个人吃的?”


严峫颔首,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医生把手机递还给严峫“猜测应该是长期失眠,形成了抗药性,所以换了很多不同效用不同品类的安眠药。”


严峫紧接着问“这些药大量服用能自杀吗?”


“如果求死意志强烈,很难,但不是没有可能,一是过程痛苦,且抢救成功概率很大,二是市场上大部分安眠药都针对自杀有反制措施,所以……”医生摊了摊手。


刹那间严峫脑海里闪过那天相遇的画面,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要是他自杀意志没有那么强烈,甚至看起来还很健康呢?有没有‘单纯不想活了’的可能。”


医生哈哈一笑“按您这个描述的话,排除极端情况,可能就是活着没动力或者遭受创伤然后活着活着就积郁成疾啦,跟滚雪球差不多,滚雪球您见过吧?毕竟打工哪有不疯的嘛。”


“……”严峫发自内心的建议道“医生,你去看看医生吧。”说完抄起手机起身就走。


手心突然传来震动,严峫下意识打开看了一眼。


年老貌美曾翠翠女士发来一张玫瑰捧花照片,配文一个问号。


严峫按住语音键“冬天的第一束花快乐啦爸妈~”



14.

临近年关,建宁这个南方城市还是没能下雪,打乱了严峫想要借此把江停捞出被窝出门吃火锅的计划,十八的绝育倒是提上了日程。


主刀医生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约摸十分钟的时间,吐着舌头两眼翻白的十八就横躺在猫包里被提出了手术室,彻底失去了猫生梦想,从此清汤寡欲出家噶蛋。


“醒麻醉后留家观察一周,外用术后喷剂早晚各一次,如厕困难是正常的,注意最近不要洗澡。”医生快速说完注意事项,将装有药品的塑料袋递给江停。


江停道了声谢,摸了摸看起来可怜又好笑的十八的头,拉上猫包拉链去前台结账。


严峫闻声起身,凑在江停身边挤他,不满道“怎么不绑我的卡。”


江停由着他小狗似的乱蹭“只是一些猫粮钱,你的卡额度太大,用不上。”


“十八用不上,你用也是一样的,”严峫看着他付完款,嘴上絮絮叨叨“好歹我也算是十八半个爹,出不了力你总得让我出点钱吧。”


江停仰头瞥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你怎么就没出力了?”


“嗯哼?”


G65停在门外,车内开着空调,暖意萦绕,江停想坐后排,被严峫不动声色的拦肩塞进副驾,连同十八一起扔了进去。


“不是你说十八需要我们两个人的关爱,所以熬夜安排好了一周的工作——”江停挑眉看着进来的严峫“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意义不大,但你还是出力了的,相信十八会很感动。”


严峫打上火,从鼻腔里哼笑一声“它倒是不亲我……不过我怎么感觉你也不太亲它呢,都喂了这么久了,不会是什么……那什么障碍吧?”


江停上车就翻车斗,嘴里含了颗糖,说话不太清晰“它喜欢我是因为我以前也会喂,只是没有像现在这样管饭罢了。不喜欢你是因为什么?因为你第一次见它就不太礼貌?”


这人怎么睚眦必报的,嘴上便宜也不让一点,荆棘做的心吗。


严峫举手投降“错了错了,下不为例,别生气。”


猫包里十八似乎清醒了些,四肢小幅度抽动,江停把糖含化了,接下这个台阶,示意严峫开车。


一路上气氛都很融洽,到达花店的最后一个红绿灯时严峫突然说“再养一只猫吧,狗也行,从小养到大的宠物感情总是会深些。”


“你为什么总想让我养宠物?”


“就两次吧,难道栽树也算吗?”


“……”江停安静良久,久到严峫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他说“你怕我死啊?”


果然动物在遇到危险前多多少少会有预感,高等动物也不例外,严峫苦笑着摇了摇头,尽力控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


“严峫。”


“嗯,在。”


江停垂眸,语调仿佛一汪死水最后的波澜,“你今年三十,而我也已经三十二,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可以用青春年华试错。我不年轻,不好看,没有资本,更给不了什么保证。也许你玩得起,觉得正值壮年热血沸腾,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陪你玩这种靠信物找到白月光然后救赎的游戏。别试探我了,也别再偷偷调查我——你知道猫狗都牵不住我。”


严峫哑然,虽然早知道江停早晚会有忍受不了的一天,但真的被这样直白地戳穿假面,甚至江停并没有明说,给彼此都留了足够的脸面,心脏还是被狠狠攥住似的抽疼。


要拿什么证明我爱你呢?他想江停不如拿刀戳进他的心窝好了,掏出来亲眼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一颗真心,从血肉里剜出尖锐的真实才可信吧,或者干脆撕破脸,骂他一句你他妈就是个贱得慌的傻逼。


但江停总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平静,仿佛没有事物能让他在乎。严峫总是敲敲他的心门,从门缝里拿到一颗甜甜的糖,然后屋主人告诉他,你站在门口就好了呀,里面?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哦。


严峫于是又敲敲“那我们一起建造吧,你看,我带来了种子。”回应他的是门关上后层叠的回音,震耳欲聋的回音中,模糊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接着手背传来熟悉的温热。


“你疯了吗?!”江停几乎失声,握住他的手猛打方向盘,G65轮胎发出剧烈尖锐的摩擦声,千分之一秒间和一辆突然变道的黑色轿车擦肩而过,差点就要连人带猫撞个粉碎。


严峫:!!


严峫立刻踩下刹车,强大的惯性让两人齐齐冲出一小段距离,又被安全带死死勒回来。


严峫后知后觉的惊出一身冷汗,上下快速扫视了一遍江停,确认没受伤后才暗自松了口气。倒是让江停要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冷冷道“我叫了你很多声,你到底在……你到底在干什么?”


空气仿佛又停止了流动,连腕表的滴答声都变得格外清晰,十八微弱的叫声也被放大无数倍,江停感受到它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抓挠猫包,于是把它抱出来轻声安抚。


“对不起……我刚刚……抱歉,”严峫第一次这么恨自己小时候没有听严父的好好学语文,导致现在除了道歉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想再惹江停不高兴,但道歉好像也不能让江停开心。


“走吧。”江停疲惫的靠在车窗边假寐,像是赦免般说到。


二人各怀心思,在沉默中蔓延,发酵。十七颗花种前,严峫终于问他“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案子的庆功宴你能来吗?”


江停打开车门,静立望了严峫片刻,说“顺利的话。”



15.

辗转反侧,还是难以入睡,失眠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江停起身打开床头灯,从抽屉里那堆安眠药中翻出发圈,叼着皮筋挽发,在脑后扎起一个小揪揪。他不喜欢去理发店,自己剪的又像狗啃 ,家里准备了许多。十八在床边睡得很死,可惜它不是长毛猫,不然也能分担一些。


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没有动静,严峫自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来认领过江老板爱心手工包子。


以前不是没有过工作太忙没时间来的情况,但这次江停却莫名有些惴惴不安,应该是受那天的影响造成的错觉吧,他安慰自己。


平安镯被严峫要走了,没说为什么,江停也不想问,那是他们见过的最后一面。他还是不太习惯生活里突然少了个保养活计的感觉,下床后顺着肌肉记忆走到浴室,对着镜子愣了愣,转而接了壶水去阳台浇花。


今晚的月色很美,明亮澄澈,不用开灯就能看清幽昙点着水珠轻轻颤动的叶片,已经过了花期,江停却突然有了闲情雅致想要把它淋着月光的样子拍下来。


拖鞋在木地板上趿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第一秒,江停瞳孔微微颤动。


建宁市局严队:下楼


头像上那个傻呵呵的简笔画豆豆眼小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个,‘严峫’小人揽着‘冷漠’小人的肩,在他头顶偷偷比V字手。



16.

时间如果再回溯十秒,江停绝对要把门关上然后跳窗逃跑,也不至于现在被严峫摁在墙上步步紧逼。


鼻息喷在颈侧,血腥味和酒气夹杂着玫瑰香水,算不上好闻,略微苦涩,却像严峫蹭在他肩窝的脑袋,挠的人心痒。


手腕被带着枪茧的手掌攥住,强行十指相扣,温热的血液渗透绷带,模糊了掌心之间的界线,又很快凝固得黏腻。


江停强行逼自己冷静下来,低斥“你干什么?松开!你受伤了!”


“你管我受没受伤,你又不想看见我。”


江停简直觉得荒谬又可笑,怎么会有人口是心非还倒打一耙“那我说我不想看见你,你现在会走吗?”


“不会。”


江停快被颈间灼热的呼吸折磨疯了,乍看和平时冷淡的样子没什么两样,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从脸颊红到了耳朵“你到底要——”


“不干什么,”严峫说“就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江停大概能猜到他要问什么,强压下心头燥意“你问。”


“我一直很好奇你当时的自杀方式,”严峫缓缓抬起上半身,近距离注视着他,黑沉瞳孔在寂静的夜中锐利得像狼的利爪“找杀手杀死自己非常麻烦,死相也不会太好看,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多给点钱帮忙收尸,但这不符合你独来独往不愿意被看见狼狈一面的作风,所以为什么呢?”


江停面无表情,直到严峫再次开口才有了松动的痕迹。


“于是我去查了一点关于你的资料——情感障碍让你无法正常感知情感,你因此非常渴望也比常人更加重视自己为数不多能接受到的亲情,友情,并且通常加倍还回去,可你养母早亡,受到养父的家暴,在学校也不合群,你继承了父亲的遗产,可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散尽家财改造花店,你很厌恶过去吧?”


严峫从胸前口袋里拿出平安镯,四只银铃中间穿上了一只银质镂空微雕纸鸢“但是未来又能有多精彩?活着多没意思啊,老子智商比那群傻逼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却要天天和智障玩过家家,真是够了,愚蠢的人类,狗叉的世界,去他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没拿刀把你们都捅死就是我素质高超了。嘶……无聊,真的太无聊了。”


江停眼角抽动,用尽一生的教养才没有当场用花瓶砸死严峫。


“于是小江戴着唯一有点牵挂的平安镯,也就是他的陪葬,买来一个素昧平生的杀手见证自己的死亡,毕竟要是连死都没人知道,那也太可怜了。”


“……”仿佛当着众人的面被活生生剥开,最致命的部位暴露在放大镜下,难堪涌上心头,面对这样的情境,江停倒好像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说完了?”


严峫心情很好的嗯一声“要揍我吗?我不还手。”


江停用力一捏掌心,如愿听到吃痛的闷哼,然后照着严峫昏暗中那张脸狠狠掼了一拳!这下是用了全力的,严峫没躲,硬生生挨下足以砸碎西瓜的重量,几乎立刻指骨印就浮现在了右颊。


严峫还是笑着,甚至有些胜利般的得意,脸上火烧似的刺疼,他却好像没有知觉,咽了口血沫,把手握的更紧了,轻声说“我还有一件很好奇的事。”


十八被吵醒,晃晃悠悠的走下楼梯,跳上柜台把笔推下桌子,轻蔑地瞟了眼人类,从门口的缝隙挤走了。


江停闭了闭眼“滚。”


严峫火速变脸“不让问亲你了。”


江停“……”


这就是默许了,严峫满意的眯起眼睛,打量江停半晌“我就是想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想结婚了。”


眼看着江停越来越臭的脸色和红到要滴血的耳垂,严峫终于松开手,朗声笑起来“不开玩笑了,庆功宴开到一半好不容易溜出来,他们估计已经找到这边了,一会要是问你就说没看到我。”


江停满脸再问去死,严峫非常识相的没有再好奇心过剩。


“真的要走了,”严峫用干净的手用力拍拍江停的肩,到门口时突然转身。


江停:?


唇上凉夜似的吻眨眼即逝,严峫和往常一样背对着他挥挥手“不回答也亲!”



17.

严峫走到街巷口就已经开始想念了,仗着江停不能瞬移到面前再来一拳,拿出手机给江停发信息。


建宁市局严队:你看到我的头像了吗

第十七颗花种:没有。


严峫干脆给他打去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喂江老板……等一下,你那边什么声音?”


倒计时般极其微小的滴滴声传进听筒,江停的声音有些凝重“不知道,我在找。”


“这片街一到晚上跟鬼市似的哪来奇奇怪怪的动静,你先出来,我陪你一起。”


“你先别动,十八不见了,我出去看看,它——”


轰——


剧烈的轰隆声同时从听筒和身后传来,炸响了沉寂的夜空,严峫本能的捂住耳朵,大脑宕机零点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反应大过意识,仓促间只来得及抓起手机摁下119,紧接着几乎立刻贴地翻身跃起奔向江停。


火势迅速蔓延到左邻右舍,浓烟滚滚升上墨汁般的天穹,映得黑夜犹如白昼,木头燃烧的噼啪声蹦开在耳畔,严峫漆黑的眼眸也被火苗吞没,每近一步,心就更沉一分。


103号,104号,105号,幸好,没有第二声爆炸。


“我靠那边怎么了?怎么炸了!”

“这不是之前那个受害者住的地方吗,快!通知魏局!愣着干嘛快去啊!”

“那是谁进去了?群众?!”

“不不不不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看起来像严队?!”



18.

“近日,于建宁市隆兴街发生一起爆炸案,经公安和消防人员专业迅速的处理,成功救出被困人员,本次事件仅造成一人重伤一人轻伤,目前均已送往市第一医院进行治疗,据公安机关透露,此次爆炸很有可能跟前段时间已经结案的暗网案有关,请各位市民注意自身安全,遵守交通规则,谨慎出行。”


医院病房电视上穿着西装字正腔圆的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严峫手臂上绑着石膏,咔嚓咬了一口刚刚削好的苹果,对于电视声音充耳不闻。


他是在医院过的新年,守在和江停一墙之隔的病房里看烟花,十指只沾方便面的大少爷头回自己包了饺子。建宁下过第一场初雪后,江停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脱离危险期。


“你说咱俩这算什么回事呢,纠纠缠缠难舍难分的,”严峫把果核抛进垃圾桶,朝病床上不会给出回应的江停碎碎念“折腾这大半个冬天,好歹不能白跑一趟,我说你就让我从了你算了,还能少你什么不成。”


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下次见面可不能再是在窗台上了啊。说来奇怪,我见过不少寻死觅活的受害者啊,嫌疑人的,唯独那次见你摇摇欲坠的样子,当时浑身血液都凉了,什么都顾不上,就想着你死了我该怎么办,真是……太丢人了。”


江停很少有这样脆弱的可以被趁虚而入的时候,面色因为生病而苍白,好像在做什么噩梦,眉头微微皱起。


严峫不乏唏嘘地摇了摇头,伸手一下下轻轻抚摸他的鬓发,感受到熟悉的触碰,江停朝热源蹭了蹭,这是个无意识的举动,像是陌生环境里濒死的小兽本能的寻求安全感。


严峫失笑“我是栽在你身上了……十八很好,我把它寄养在朋友家,等你醒了就带它来见你,等你醒了,我带你回家。”


护士敲门进来换药,严峫暂时退出病房,冲满脸担忧的严父严母给予一个安慰的眼神。


曾翠翠女士简单的挎着墨绿色珍珠链条小皮包,头发因为疲惫而杂乱,她替儿子理了理衣襟“你想好了?妈虽然平时催你结婚,但婚姻不是儿戏,你决定了就得对人家负责。”


“这辈子就他一个了。”严峫看着忽然生出白发的母亲,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严峫三十岁坐上刑侦支队长的位置,立过大功小功无数,他把所有伤疤血泪凝在功勋章里,自认为连死都不怕,面对喜欢的人却还是会生涩,他没有看上去那样十足的把握,他怕江停不要他。



19.

那是个漫长的冬天,江停看不见了,性子也开始变得不爱说话,有些相熟的老顾客来看望都被一一回绝,只有严峫叫他时会有些反应,尽管他认为自己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十八自从换了环境后就有些恹恹的,市局放完三天轮休假后就又回归了忙碌,江停不愿意让旁人来照顾自己,所幸十八很通人性,会在所剩无几的障碍物前叫一声提醒江停。


难得正常放假的周末,是个晴天,严峫归心似箭,进门第一眼看见江停盖着薄毯在窗边的躺椅上小憩,电视上叽里呱啦播放着电视剧《派出所的故事》,所有疲惫都好像瞬间被雪水化解。


他不动声色的走近,为江停掖了掖被角,想要抽离时手腕却被人捉住了。


“你的手,好了吗?”江停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眼神没有聚焦。


严峫轻声说“早就好了,不许道歉,他们的目标是我,跟你没关系。”


江停笑了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用手心里的遥控器试探几次关掉了电视,严峫会意,扶他起来坐到书桌边。


失明后娱乐活动愈发单一,能被严峫揣兜里带去市局的日子还好,虽然被勒令乖乖待在办公室套间里吃零嘴,但有总胜过没有,听一耳朵严峫叱咤风云发号施令也是有趣的,享受特殊待遇也心安理得。


在家便只能听楼下大爷大妈们的问好声,网上说看不见后听力应该会更加灵敏,能听到霜雪融化枝桠落地的声响,事实证明被巨响炸过的耳朵实在做不到,盼着监控里传来某个人的声音,盼着他回家成了为数不多的乐趣。


“快到春天了吧?”江停问。


“嗯,”严峫打开有声小说,搬了张椅子陪他静静坐着“医生说你的眼睛到春天就会慢慢好转,到时候让你自己决定新花店的装修。”


‘霎时,九大仙门所有掌门齐刷刷怒视宥诗黎,那可是目前大陆上唯一一个百岁练成金丹期的天才少年,而这个看起来只有筑基期的小废物一上来竟然就得罪了他!’


“……”江停换了一本,趴在冰凉的桌面上闷声说“开在市局旁边吧。”


“哟,这么贴心。”


“不行吗?”


严峫趁人之危肆无忌惮的注视江停,直白的目光仿佛要把人烙下来刻进脑海“行啊,怎么不行,你想怎么样都行。想叫什么名字?”


尽管看不见,但江停仍然望向了远方,那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我还是想叫第十七颗花种。”


“有什么寓意吗?”


江停点点头,直起身摸索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张草稿纸,严峫把钢笔送进他掌心。埋头写写画画片刻,江停转身展示给严峫看。


——是他自己的名字,行楷工整清晰,停字右边被改成了一个抓着绳子上吊的小人,因为看不见而显得有点像乌龟。


“笔画数量?”严峫接过纸张“那这个小人代表什么?”


“嗯。代表上吊,这是第一个被排除的死法,我从前想过很多种死法,他杀或自杀,跳楼或溺水,化学或物理,包括死后骨灰应该怎样处置,会不会买不起墓地。”


“所以想赚钱吗……”严峫若有所思。


“嗯?”


“阿,没事,那最后为什么都没选?”


江停嘴角勾起一个略带无奈的弧度“死的太难看了,不想变成奇形怪状的尸体被送到法医台上解剖。医生说我不该私自停药,其实停不停都一样,我不是想死,我只是……”


“我知道的,”江停僵硬一瞬,严峫握住了他的手“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薄冷寒一把抓住保镖扔开,红着眼睛掐住慕阮纤细的腰,低哑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严峫顺手抱起溜达来的十八,摸了摸它的头,抬眼调侃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应该是我和麻辣海鲜的,”江停笑笑“它是不是胖了。”


“胖了,我猜是变成公公后缺少了思想的分量。不过麻辣海鲜你这个伤患是吃不了了,饺子吃不吃?”


江停又打开电视机听《派出所的故事》,摆摆手,意思是累了,煮好叫他。


严峫乐意见他吃东西,麻利的起身打算在厨房大展身手,突然感觉衣角被人拽住,江停很少露出这样自然的笑,严峫不禁晃了晃神。


“欸,”江停说“这次别往饺子里包硬币了,要是不小心吞下去或者磕到牙,那真是……太丢人了。”



20.

洗澡这事江停原本强烈反对严峫帮忙,但自从他在浴室里滑倒碰伤了手臂后就被勒令禁止,严峫美其名曰儿童需在大人的帮助下使用浴缸。


浴室水汽缭绕,草木香沐浴露微微发苦,浓雾几乎让人看不清里面的陈设,闷热得人恍惚间昏昏欲睡。严峫就近随便洗了两下手,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换气系统。


回来就看见江停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在瓷砖墙上写什么,水珠落下,水痕很快带走了字迹。


“写什么呢?”严峫啪叽挤了手沐浴露抹在江柔软的发间,随口问道。


“没写什么,”江停含糊的应,突然叫了声“严峫。”


“在这,怎么了?”


“要做吗?”


“嗯?”严峫仿佛心不在焉“做什么?”


“做□。”



21.

死寂,长达一个世纪的死寂。


“……”严峫发现自己自从认识江停后心率就屡次创造新高,随时有可能猝死的风险,搜寻十遍记忆找不到标准答案后,只能咬牙问“谁教你这么说的?你上网搜了?”


看江停的表情他大概有些疑惑“我是个比你还大两岁的正常成年人,这应该是常识。”


严峫深吸一口气,他从明白江停在说什么起就硬到现在“你真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不是因为愧疚,或者出于得过且过的心理选择将就一下于是委曲求全吗?”


说出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灵魂都得到了升华和解救,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素质这么高的时候,再修炼个几年谁还能分得清他和道德标兵。


“哦,也许是的。”


严峫:……


江停几乎能想象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还是没保持住严肃,笑出声来“也许是因为喜欢你呢?”



22.

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阴云占据了金红色的天穹,候鸟归巢,风携杨柳,是要下雨的征兆。


刚刚绽开花苞的白玉兰似乎嗅到了燥意的味道,花蕊瑟缩着轻轻颤动,直到第一滴雨落在花瓣,惊起无数微尘,大雨随之倾盆而下,哗哗雨声责打得花枝乱颤,这座城市迎来了第一场春雨。


新生的花朵经不起这样猛烈的锤炼,空气中满溢泥土潮湿的气息,仿佛上天听到了他的哀求,逐渐减弱的风势让白玉兰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奈何天气变幻无常,天边闷雷滚过,袭来又一轮近乎残忍的暴风雨。


闪电劈穿云层,卷着瞬间的白昼流星般划过,昭示着恶劣天气短暂的结束,盛满雨水的白玉兰无力的垂下花瓣,水珠顺着弧度砸落地面。


一晚上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连绵雨,仿佛隔绝了房间和世界沟通的绳索,成了最好的背景音。


平安镯戴在手腕,银饰撞击的声响扰得人耳畔纷乱,心也乱。


不行,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江停伸手碰到身前结实的胸膛,像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落水的人般死死抓住唯一一块浮木,血滴沿肩背和汗水融合在一起。


“疼吗?”严峫在他耳边温柔的呢喃,把江停媳妇老婆宝贝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叫了个遍“亲一下吧,亲一下就好了。”


江停如同受到蛊惑,也可能是根本无法思考,胡乱的,急切的落下杂乱无章的亲吻。


嗡——


严峫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


失去意识前,江停最后捕捉到的信息是严峫沙哑着嗓子对他说“等你好了,我们去国外办婚礼,要有白鸽,喷泉,海滩——”


还要戒指,要很多玫瑰花,江停想,然后他抬起手,那人低下头,扣住他的手腕,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落下一个潮湿的吻。


想想

【严江】枕边风



窗外绵绵细雪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中无声压弯了枯树枝桠,半晌,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从窗前飞速落下,枯枝没入湿润的败叶堆。



屋内开着热烘烘的地暖,窗面模糊不清,严峫舀粥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瞥了一眼,随即冲房间里的江停喊道“媳妇儿,清粥加不加糖!”



“嗯?”江停大声回“加点吧,想吃甜的……嘶——”



“怎么了?”严峫敏锐的捕捉到那声抽气,心头一紧“胃又疼了?”



只听淅淅索索的动静持续了片刻,江停似乎呼出口气“没事,被熨斗烫到了,拿个冷水袋来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严峫打开冷藏室最下层翻了翻,取出水袋,回来又往温热的米粥里添了两勺白糖“跟老公说几句话...



窗外绵绵细雪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中无声压弯了枯树枝桠,半晌,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从窗前飞速落下,枯枝没入湿润的败叶堆。



屋内开着热烘烘的地暖,窗面模糊不清,严峫舀粥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瞥了一眼,随即冲房间里的江停喊道“媳妇儿,清粥加不加糖!”



“嗯?”江停大声回“加点吧,想吃甜的……嘶——”



“怎么了?”严峫敏锐的捕捉到那声抽气,心头一紧“胃又疼了?”



只听淅淅索索的动静持续了片刻,江停似乎呼出口气“没事,被熨斗烫到了,拿个冷水袋来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严峫打开冷藏室最下层翻了翻,取出水袋,回来又往温热的米粥里添了两勺白糖“跟老公说几句话让你这么分心?”



脚步声渐近,江停坐在床边闻声抬头,见他神色不满,手上却不闲着,忍不住莞尔“对啊,以前都是你受伤要用,现在还是怪你,怎么办——欸,别戳我。”



严峫这才收回手,转而捏了捏江停后颈齿痕未消的软肉,无奈道“哪儿烫着了?江老师给我个机会将功折罪。”



“手臂而已,不严重,睡一觉就好了。”江停将左手递给严峫,小臂内侧被蒸汽烫出一片红,青色血管蜿蜒起伏于新旧伤疤间,隐约能感觉到它健康有力的跳动。



严峫蜻蜓点水的亲了亲他的指节,充满威胁意味的轻哼了声“你说的?明天早上起来要是还红着我就告诉妈。”



“……”江停有些好笑“你对我自己熨烫衣服是不是有什么成见?”



“我不是我没有啊,老公这不是心疼你吗?”



冷水隔着冰凉塑料贴在皮肤上,随着操纵不断移动流淌,灼热疼痛顿时消减大半。



江停右手端着清粥小口小口的喝,透过碗边缝隙注视着半跪在地上认真替他降温的人,眉宇间英俊成熟,磨砺出的痞气凶相在这里褪去锋芒,剩下熟悉的森林大海气息混着家里洗衣液的味道,令人安心。



怎么看都是一对老夫老夫,谁能想到几年前他们还是有点恩怨的人鬼仇未了。



“警校有批要去市局刑侦支队实习的实习生,有一个我的学生,”江停突然淡淡开口。



冠冕堂皇的大饼吃多了总是能一语中的,严峫挑眉,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你的这个学生是指亲传弟子还是蹭过你一节课?”



江停含糊的唔了声,眼底含笑“亲不亲传的,你不知道?”



清粥还剩一半,江停摇了摇头表示喝不下了,严峫会意,边就着他的手解决干净,边从床头柜里五花八门的药膏中找出烫伤膏,细细涂抹均匀才说“江教授难得替别人跟我开口,这我还能不答应?说吧,他想要官升几级?”



说的倒像是委曲求全的大房似的,江停被逗笑了“小伙子脾气急,容易和人起冲突,让你多看着些别出乱子而已,你在想什么呢?大公无私的严队长?”



“在想你怎么这么了解别的男人,”严峫佯装叹气“枕边风难防啊,自古英雄难过英雄关,既然江教授都发话了,我哪能不支持?”



二人无声对视片刻,最终江停妥协,俯身与他接了个绵长的带着甜粥味道的吻。



分开时气息交缠,严峫在他唇边小声说“为了他这么快就答应?”



“……少听韩小梅的肥皂剧分享。”



严峫闷声笑起来,胡乱揉揉江停没有干透的头发“你发话,要星星月亮我都答应。”



“不会让你去摘星星月亮的,”江停眨了眨眼,轻声道“我爱你,晚安?”



严峫不置可否,耳边极其少见的有些发热,咳了两声“晚安……我也爱你。”



腻腻歪歪的,结婚都多久了……心跳在安静温暖的空间里被彼此听的一清二楚,江停垂眸嗯了声“我知道。”


想想

【严江】随时报备




日头西沉,大排档闪烁的霓虹招牌高高挂起,夜市熙熙攘攘,不时传出阵阵欢笑和拍手叫好,几个网红摊位前排起长龙,空气中满溢铁板烧烤辛辣鲜香的热气,构成建宁这座著名旅游城市极具生活气息的画面。



“帅哥!你的打包一份炒粉加一笼蒸饺好了!这边窗口拿号取餐!”



兜里手机嗡嗡震动,夜宵店老板娘略带口音的吆喝远远传来,江停扬声应了,边起身穿过围着店外圆桌喝酒吃肉的人群,边插上耳机接通了某个人的视频通话。



滴——



“喂,我警花儿~在哪呢?”画面出现的瞬间,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耳边响起,微风般轻易抚平了夏夜的闷热。



江停接过塑料袋,视线回到屏幕,不由也被...




日头西沉,大排档闪烁的霓虹招牌高高挂起,夜市熙熙攘攘,不时传出阵阵欢笑和拍手叫好,几个网红摊位前排起长龙,空气中满溢铁板烧烤辛辣鲜香的热气,构成建宁这座著名旅游城市极具生活气息的画面。



“帅哥!你的打包一份炒粉加一笼蒸饺好了!这边窗口拿号取餐!”



兜里手机嗡嗡震动,夜宵店老板娘略带口音的吆喝远远传来,江停扬声应了,边起身穿过围着店外圆桌喝酒吃肉的人群,边插上耳机接通了某个人的视频通话。



滴——



“喂,我警花儿~在哪呢?”画面出现的瞬间,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耳边响起,微风般轻易抚平了夏夜的闷热。



江停接过塑料袋,视线回到屏幕,不由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唇角勾出微笑的弧度“在夜市,刚帮一位老教授送完资料,回家的路上。”



“哦——”对面看样子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右腿膝盖曲起,掌心托着下巴调侃道“意思就是自己偷偷吃垃圾食品不带我了?亏我还特意挤出宝贵的办案时间跟我宝贝儿报备。”



这话要是让魏局听见肯定要先干呕一阵,再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放任一个三天两头进派出所的混混做上刑侦支队长,但江停看着他不正经的神情,放松舒展的坐姿,却像心脏终于落回了正确的位置。



转侦查系之后虽然可以在现场提供思路上的指导,面对实战身体却还是会力不从心,严峫把他摁在家里,连杨媚对此都罕见的站在严峫那边,警察的结局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不管这样无可奈何的等待已经历过多少次,煎熬也不会随着时间而减少,严峫明白这样狼狈的改变,江停比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没背着你吃垃圾食品,不想做饭,正好路过夜市就随便买了点,”江停提起塑料袋在镜头前晃了晃,又切换成后置摄像头短暂展示了一圈“你呢?抓捕有进展吗?”



“你猜猜?”



“我猜……”江停找了个僻静的小巷绕到马路上才说“猜你派人在查村子各个出入口的监控,准备在那里扎一会,村长没说实话吧?”



严峫赞赏道“聪明,怎么猜出来的。”



路灯浅黄色的灯光安静洒向地面,为江停渡上一层柔和的阴影,他笑着歪了歪头,示意严峫看自己毛刺刺的还往下滴水的头发。



严峫的长相一直是公认的富丽堂皇,华丽的五官却因为眉眼而带了点凶狠的匪气,第一眼印象很难是警察,做个潇洒富二代倒是很有辨识度,但像现在这样浓密的黑发自然耷拉下来,又因为没有好好擦拭显得杂乱,当他认真专注的看过来时,竟然有些桀骜不驯的少年气。



江停别过眼,踢开脚边挡路的小石子。



“……只是行为逻辑分析,用人家的井水洗头还占人家的村,怎么这么霸道啊,严大队长?”



这话无厘头的程度简直能和自己相当,严峫失笑“这就叫霸道了啊?那我一会还要去踩人家的菜地搜人家的屋,要不要报警把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就见警察马翔揣着几碗刚泡好还冒着热气的泡面闯进镜头,愣了几秒,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想问什么又没问出来。



黑暗中看不清口味,严峫随便拿了一桶,挥挥手赶人,突然马翔余光瞥见江停,顿时恍然大悟,满脸我都懂,硬是在严峫你有对象吗你就懂的死亡视线下嘻嘻哈哈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这些年轻人……”严峫轻轻叹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等到彻底寂静,严峫把桶置在膝盖上,取下封口的叉子,敷衍的搅两下,也没管有没有搅匀,唏哩呼噜的先吃了一口。



倒像是突然感觉到饿似的。



转过这个拐角,再往前就能看到小区高楼的轮廓,家里那扇窗理所当然的没开灯。阴影里江停似乎很轻微的皱了下眉,随即他问“什么口味的?”



严峫说“……香菇炖鸡。”



“好吃吗?”



“还行吧,有点儿淡,还是家里的好吃。”



江停忽然笑起来,严峫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句话有哪里戳中了他奇怪的笑点,他没带耳机,耳边是树叶沙沙和声声蝉鸣,不远处还有村民们不安的窃窃私语,但听江停笑,疲惫压力就像被羽毛轻飘飘的一扫而光。



“哎,笑什么呢……还说没笑,我都听到了,”严峫板起脸凶巴巴地“一会就挂了,你都不关心关心老公吗?人家小媳妇打电话都是说爱你想你——”



“我快到家了。”突然江停说。



严峫终于用不听使唤的叉子卷好了面条,一团塞进嘴里,低头不知在干什么,含糊回了声嗯。



“挂了之后去把头发擦干,有需要随时找我,然后……注意安全。”



严峫等了片刻下文,没等到,他咽下面条,问“收到,除了这些,没有别的想和我说的了?”



“又不是第一次打电话了……”江停想了想,说“那你记得吃饭,记得睡觉,记得少生气。”



换一个不那么忙的职业,这么叮嘱不仅毫无诚意而且非常敷衍,但如果是警察,这话还真无法反驳。



严峫三两下把汤也喝完,空桶放在一边,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纸巾擦了擦嘴“回家能吃真的香菇炖鸡吗?我给你带只鸡回来。”



江停说好,严峫便笑起来,眼里闪烁着得意。



这下换江停莫名其妙了“怎么了?”



“没什么,让厨师上门帮你做了顿饭,等你回去说不定还能碰上,先替我把香菇炖鸡吃了吧,不许不好好吃饭。”



江停抬头望向前方点点灯火环绕里某一扇小窗,果然发现些许不仔细观察难以察觉的微光,心中一暖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算了,等你回来鸡汤都馊了。”



“就那么怀疑我的办事效率啊?”严峫遥遥看着被动静吵醒聚集的越来越多的村民,站起身随手从包里扯了条毛巾擦干头发,没再收回视线,只放在唇边说“挂了媳妇儿,收网了,晚安——别掀被子。”



“嗯,”江停轻声说“我很想你,等你回家。”



严峫动作一顿,接着紧了紧腰侧配枪,大步走向人群,他说“放心,有你这句话,严支队长如有神助。”


一只肉兔🐰

邵群减肥记

  李程秀之前是厨师,做饭非常的好吃,而且很麻利,一小时间就能做完四菜一汤,所以即便五点多才到家,七点之前也能让一家人吃上热乎乎的饭。

  邵群特别爱吃李程秀做的饭,不仅色香味俱全,更是有米其林大厨都做不出的幸福的味道。每天下班一身疲惫,进门闻到熟悉的饭香,邵群的疲劳感就能一扫而光。

  久而久之,在李程秀的不懈投喂下,邵群成功长胖了二十斤。

  一开始邵群还胖而不自知,中午吃程秀送来的午餐,下午吃程秀烤的小甜点,晚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丰盛的晚餐,直到,他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晚宴,要穿很久没穿过的西装,发现裤......

  李程秀之前是厨师,做饭非常的好吃,而且很麻利,一小时间就能做完四菜一汤,所以即便五点多才到家,七点之前也能让一家人吃上热乎乎的饭。

  邵群特别爱吃李程秀做的饭,不仅色香味俱全,更是有米其林大厨都做不出的幸福的味道。每天下班一身疲惫,进门闻到熟悉的饭香,邵群的疲劳感就能一扫而光。

  久而久之,在李程秀的不懈投喂下,邵群成功长胖了二十斤。

  一开始邵群还胖而不自知,中午吃程秀送来的午餐,下午吃程秀烤的小甜点,晚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丰盛的晚餐,直到,他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晚宴,要穿很久没穿过的西装,发现裤子系不上扣了!

  “卧槽!我我我不会是胖了吧?!”邵群使劲儿吸着肚子,还是没能把扣子系上。

  “这、这不可能吧?”邵群赶紧翻出尘封已久的体重秤,紧张的站了上去,“卧槽!一定是称坏了!”

  邵群不敢相信体重秤上的数字,自己常年保持健美的身材,八块腹肌排列整齐,如今一照镜子,腹肌九九归一了。

  “不行不行,程秀会嫌弃我的,我得减肥!”

  邵群知道李程秀是个颜控,要不是自己这张帅的惊为天人的脸,估计自己还得追妻路漫漫。

  “怎么正正这小子没长肉光长个子了?啧,小没良心的!”邵群很不服气,明明都吃一样的东西,李程秀依然那么瘦,正正是蹭蹭长个子,只有自己日渐圆润。

  “程秀,以后你中午不用去给我送饭了,公司新开了个食堂,很丰盛,几个股东中午都去那里吃,我也不好自己吃独食。”邵群说出早就编好了的理由。

  李程秀也没多想,“那好吧,你一定要好好吃饭,不可以挑食。”

  “放心吧老婆,我又不是正正。”邵群打着保票,其实已经把接下来一周的减脂餐都订好了。

  邵群早饭只吃了一个鸡蛋和一片面包,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等中午的减脂餐一送来,他打开一看,顿时没了食欲。

  “这、这是人吃的吗?”邵群嫌弃的扒拉了两下,一盒的生菜西蓝花,只有几颗拇指大的虾仁。

  既然下定决心要减肥,就不能败给口腹之欲。

  邵群咬着牙把一大盒子菜叶子吃了,吃的他脸都快绿了。

  “这真不是人吃的东西,怎么还能销量这么好呢?”邵群百思不得其解,让他天天吃草,还不如啃馒头。

  晚饭邵群肯定躲不掉,但刚好李程秀公司派他去出差,要去外地三天,邵群正好可以趁机戒掉晚饭!

  “邵群,不要总点外卖,不行可以去大姐家吃,不许让正正吃垃圾食品,知道吗?”李程秀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邵群很认真的点头。


后续在彩蛋~

凉aaaaaaa

【韩楚】养花

  楚慈家里只有一株绿植,是他租房时候就存在的,一棵绿萝。倒也是命硬,虽长得不太茂盛,但是仍苟延残喘着,跟他的主人差不多。

  韩越总是看不惯这株草。它摆在卧室唯一的窗户上,那样老旧待修的、有着老式花纹的窗帘后。

  在每一次韩越自认为爽快的事后,在每一次微风轻轻柔柔吹动它的泛黄的叶子时,是韩越最心慌迷茫的时候。

  他想过要丢掉它,换掉它。但是楚慈反应平平,楚慈似乎对任何事都反应平平。所以在某一天,他突然对这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动了点恻隐之心。他开始给它浇水、施肥、甚至换了个新的超超贵的花盆。

  在某种意义上,他似乎在拯救自己,拯救那个永远都不曾让楚慈侧目过的自己。

  

  大病...

  楚慈家里只有一株绿植,是他租房时候就存在的,一棵绿萝。倒也是命硬,虽长得不太茂盛,但是仍苟延残喘着,跟他的主人差不多。

  韩越总是看不惯这株草。它摆在卧室唯一的窗户上,那样老旧待修的、有着老式花纹的窗帘后。

  在每一次韩越自认为爽快的事后,在每一次微风轻轻柔柔吹动它的泛黄的叶子时,是韩越最心慌迷茫的时候。

  他想过要丢掉它,换掉它。但是楚慈反应平平,楚慈似乎对任何事都反应平平。所以在某一天,他突然对这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动了点恻隐之心。他开始给它浇水、施肥、甚至换了个新的超超贵的花盆。

  在某种意义上,他似乎在拯救自己,拯救那个永远都不曾让楚慈侧目过的自己。

  

  大病初愈的楚慈有了新的爱好,他开始爱上养花。

  他们还住在他的小出租屋里,阳台并不宽敞,被楚慈整整齐齐从高到低罗列了很多花草。雏菊、满天星、虞美人、太阳花,五颜六色的、朝气蓬勃的美。

  每当韩越打开门的时候,不论什么时候,楚慈都在阳台忙活。

  韩越喜欢靠着阳台的推拉门上看着他,他们交流也不多,一个注视着花,一个注视着爱人。

  有一天吧,就是很平常的一天。

  春日的晌午时分,太阳也隐隐现着,天气不太好,雾霾黄色预警,京城的柳絮开始漫天飞舞。似乎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早晨。

  韩越刚开完会,他最近忙的昏天暗地,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他毫无防备之时,一朵小花映入眼帘。

  是楚慈,给他发了一张花的照片。

  一朵正在盛开的嫩白色的、有着肉乎乎的花瓣的小雏菊。

  他立在原地,心跳声震耳欲聋。

  这是楚慈亲手养大的花,仿佛那些楚慈满含情谊的目光、都冲出屏幕投射到他的身上。他一刻也不能再等。即刻开了车冲回家。

  楚慈仍是在阳台忙碌着,听到门响再回过头,韩越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他一脸诧异,以为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韩越一定是匆匆忙忙跑上来的,他额头有汗。

  “怎么了吗?”楚慈关切地问。

  韩越摇头,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知所措,沉默半响,轻轻的拿掉楚慈衣服上的花瓣,他盯着楚慈鼓足勇气的表白。

  “花很好看,你也是。”

  

  

    

  

  

鸽鸽不鸽鸽

1.

小两口过日子总是会闹点小脾气,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但解决问题也很重要。

比如现在。

楚慈和韩越叫来龙纪威一家出去玩,制定计划时出现了分歧。楚慈想先去玩,韩越要先吃饭。楚慈说玩累了再吃,韩越说吃饱了再玩。两人唧唧歪歪闹别扭,半天没能和解。

韩越:“事到如今,只好用那一招了”

楚慈:“哼,谁怕谁”

两人面对面握拳抬起,看起来是要大打出手。玄鳞叶真顾川三人慌慌张张的按住韩越,龙纪威按住楚慈。还没等把两人拉开距离,韩越一声嘹亮的“一!二!三!”就出了口。

拉架的几人更加慌乱,手足无措的拽着两人越来越远。楚慈挣开龙纪威直直冲向韩越,韩越挣不开,举着拳头站在原地等楚慈过来。

大家都准......

1.

小两口过日子总是会闹点小脾气,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但解决问题也很重要。

比如现在。

楚慈和韩越叫来龙纪威一家出去玩,制定计划时出现了分歧。楚慈想先去玩,韩越要先吃饭。楚慈说玩累了再吃,韩越说吃饱了再玩。两人唧唧歪歪闹别扭,半天没能和解。

韩越:“事到如今,只好用那一招了”

楚慈:“哼,谁怕谁”

两人面对面握拳抬起,看起来是要大打出手。玄鳞叶真顾川三人慌慌张张的按住韩越,龙纪威按住楚慈。还没等把两人拉开距离,韩越一声嘹亮的“一!二!三!”就出了口。

拉架的几人更加慌乱,手足无措的拽着两人越来越远。楚慈挣开龙纪威直直冲向韩越,韩越挣不开,举着拳头站在原地等楚慈过来。

大家都准备好捂上眼睛眼感受韩越的哀嚎了,但是屋子里好安静,没听到巴掌甩脸上的声音。几人悄悄放下手

楚慈,韩越:“石头剪刀布!”

韩越:“呃啊!三局两胜!”

楚慈,韩越:“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

韩越:“不算,我要五局三胜!”

楚慈:“不行!”

玄鳞连忙上去把韩越往后揪:“好了好了,知道你担心楚慈不吃饭胃疼,我们先买点吃的,实在不行等饿了就去吃饭,吃完饭继续玩”

韩越:“哼……好吧”



2.

楚慈定定的看着韩越,看了半小时还要多了。

韩越正在清空购物车:“怎么了?”

楚慈:“没什么,就看看”

韩越被盯得有点尴尬,感觉额头都要冒冷汗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楚慈摇摇头:“没有啊”

韩越:“你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怎么说呢……我有点害怕……”

楚慈终于把视线挪回手机:“别怕,我看你长的好看”

韩越听后,恐惧瞬间变成自豪。放下手机拍拍胸脯:“喜欢我,你无需自责”

楚慈:“……”

楚慈:“我真服了,你跟谁学的!”

韩越:“网上学的”

楚慈:“再乱学这种尴尬语录我就不要你了”

韩越:“不行!我不学了!”



3.

韩越不知道又在哪学的,要和楚慈重新开始,甚至编了一个开头。

故事的开始,楚慈是比韩越小两届的学弟,新生入学韩越帮楚慈搬了行李,随即一见钟情。此后每天都找机会和楚慈偶遇,但楚慈是块木头,苦苦追求半年多,得到的结果是自己连楚慈的联系方式都没加到。

楚慈:“这是什么奇怪发展,根本没有追我半年多的人”

韩越:“这证明你专心学习一心一意,证明我坚持不懈努力拼搏”

楚慈:“有这功夫拿去学习,你都能在北大当教授了”

韩越:“诶,话不能这么说。隔行如隔山,我把所有功夫都拿去学习,也顶多变成个优等生”

楚慈:“然后呢?你不会就只编了个开头吧?”

韩越:“然后,韩越找楚慈的好朋友做僚机,拍下楚慈在足球场看书的照片发在表白墙。楚慈的好朋友假装不知道,再假装偶然发现,给楚慈看。最后,韩越加到了楚慈的联系方式!”

韩越拿出两个手机,递给楚慈一个。楚慈接过,是聊天页面,备注写着……

楚慈:“小韩学长?……咦……好恶心……”

韩越:“不许你这么说!”

韩越拿着另一部手机开始打字:“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我们两个出演啦!”


楚慈这边收到消息:你好,同学,我叫韩越。我在足球场看见了你,但没好意思过去打招呼。同学,你叫什么呀?

楚慈回复:?我没叫啊,我看书呢


韩越:“不对!不能这么说!”

楚慈:“哦哦,我撤回”


楚慈:你好,我叫韩越,我们两个居然同名欸,以后做好兄弟吧


韩越:“不是这样的!”

楚慈:“那我再改改”


楚慈:我不加陌生人,再见


韩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讨厌你!我记住你了楚慈!”

楚慈放下手机跑远:“谢谢,别忘了”


与山

【逢场作趣】99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正文分割—————————


  烦闷无处消解愈演愈烈,恨不得把江赏的心生生烧出一个窟窿。

  但他也实在不至于刚跟许景修分开就凌晨三点约实践,最终只是将脸埋在枕头中默默委屈了一会儿,就整理好被子闷闷睡了。


  极度的疲惫是最好的助眠剂,江赏关灯即入睡,再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

  而他无心社交也懒得倾诉,任凭后知后觉翻涌而至的失落感一浪接一浪打来,正式迎来了自己的“许景修戒断期”。


  当然,这个戒断期并没有特别难挨,因为即将到来的游戏新赛季要求他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十天后。

   

  攻略...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正文分割—————————


  烦闷无处消解愈演愈烈,恨不得把江赏的心生生烧出一个窟窿。

  但他也实在不至于刚跟许景修分开就凌晨三点约实践,最终只是将脸埋在枕头中默默委屈了一会儿,就整理好被子闷闷睡了。


  极度的疲惫是最好的助眠剂,江赏关灯即入睡,再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

  而他无心社交也懒得倾诉,任凭后知后觉翻涌而至的失落感一浪接一浪打来,正式迎来了自己的“许景修戒断期”。


  当然,这个戒断期并没有特别难挨,因为即将到来的游戏新赛季要求他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


  十天后。

   

  攻略组组号发出了新地图的首杀通关截图,上面显示的赫然是大荒流的账号ID。

  作为量子果冻橙最稳定的号佬,这份记录由谁亲手打出不言而喻。


  江赏如释重负又怅然若失,退出攻略组会议后在安静的房间里静坐良久,拨通了简清让的电话。

  “哥。”


  “嗯。”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起,听筒中没有丝毫杂音。

  简清让的应声一如既往简洁,温声问江赏什么事。


  “最近忙不忙?”江赏坐着电竞椅慢悠悠转了一圈,“有空接待我吗?”

  “工作时间在泊岸,休息时间在家。”简清让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

  “你随时来。”


  高强度打新赛季的连带反应是行动力超强,江赏挂断电话便往泊岸走,四十分钟后径直推开简清让办公室的门。

  屋内窗明几净温度舒适,茶几上有点心零食和加了冰的果汁。


  简清让听到动静,伸了个懒腰将凳子后撤些许,冲江赏浅浅一颔首:

  “恭喜。”


  “恭喜我新赛季打出成绩?”江赏端起杯子将果汁一饮而尽。

  “还是恭喜我恢复圈内自由身。”

  他说得直接,望向简清让的眼神中没有闪躲,语气也轻快得听不出任何勉强。


  简清让用了点心打量面前意气风发的人,不多时便展颜笑了。

  “都恭喜。”男人双眼弯起好看的弧度,“如果你认为它们都是值得恭喜的事的话。”

  ——他了解江赏,知道既然他肯把这件事抬到面上来说,就意味着他已经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不必过多担心。


  “那还是先恭喜我打出成绩吧。”

  毕竟这自由身不是他想恢复的。

  

  江赏将自己往沙发上大大咧咧一摔:“我都不敢想今晚开播会收到多少礼物。”

  “哥你知道吗,这图要是再打不出来我就要入魔了。”


  整张沐浴在阳光下的真皮沙发大概还没反应过来,被成年男性毫无保留的重量袭击压出抗议似的哀鸣。


  江赏熟练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随手扯了只靠垫往怀里一搂,连说带比划地跟简清让讲了一遍自己这些天痛并快乐着的打图故事。

  

  “……但我越往后越兴奋,因为成功的概率只会越来越高。”


  简清让从江赏进门时就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合格的倾听姿态无疑激发了江赏的表达欲,于是他兴致勃勃讲得有声有色,从攻略组的大家一起磨合攻略方案讲到打图时的试错趣事,又从号佬凌晨两点给大家挨个点外卖聊到某个打手因为有了思路放弃了刚吃没两口的火锅,眼中始终有飞扬的神采。


  “最后几天大家都在会议室里,投屏讨论顺便聊天,哦对,椰子家的猫好爱叫,是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会撒娇的猫。”

  他抬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全程在椰子的麦附近喵喵,叫得我都想养猫了。”

  “嗯……不过我晚点还得去看看椰子,他也一直在刷图,这两天感觉好像……有点自闭。”


  “怎么讲。”简清让听得专心,闻言下意识发问。


  “不确定,但我感觉可能是因为打不过我,心态崩了。”

  江赏笑笑:“暑假的是他最能专心打的赛季,太想打出成绩了。”


  简清让点头表示了然,旁观者清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欣赏与纵容。

  “这小孩好胜心似乎有点重。”他短暂地默了片刻,没忍住多了句嘴。

  通过江赏的描述和偶尔在直播中听到的发言,他认为和平椰是一个非常努力、看重结果、且基本不遮掩野心的攻略者。

  倒不是说有上进心不好,只是——


  “你们的圈子蛋糕就那么大,目的性强的人往往更利己,你多留心。”

  男人的提醒点到即止:“况且你…也不是没被自己带的人背刺过。”


  江赏“唔”了一声,眸色显见凉了几度,下一秒便收敛攻击性似的垂下了眼——人在听到别人内涵自己朋友不好时难免下意识抵触,这一点在年轻人身上往往体现得更直观。

  好在他多少比同龄人稳重些,并没有急着同简清让顶嘴。


  “你想建议我对他有所保留,不要什么都说什么都教?”

  他将下巴搁在垫子上,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问道。


  “看你自己。”简清让实话实说。

  “我只是见多了人心险恶所以习惯性对人有所防备,至于他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肯定比我有话语权。”


  “好。”

  兄长的表达大方坦荡,是以江赏立即重新恢复了松弛的状态——简清让几乎不会用自己的判断影响他,所以他也无意同他据理力争。


  “对了,刚才就想问你。”

  话题即将告一段落,简清让起身给江赏添果汁,路过沙发时脚步微妙一顿:

  “你为什么一直……趴着?”

  总不能是半个月前跟许景修的实践还没好吧。


  “啊?”

  江赏一愣,拿杯子的手正好伸到一半。

  “因为我带伤。”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没什么所谓地接上先前的动作,答道。


  简清让面露疑惑,眼神询问他带的哪门子伤。


  “我没约人。”

  不知道从男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解读出了什么,江赏颇为牙疼地“嘶”了一声:

  “新赛季压力大得要命,我平均每天连五小时都睡不到,失恋又戒断,总能自己解决一下吧。”


  “没说不让你约人。”

  沙发上的人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表情,简清让当场就被逗笑了:

  “有需求就约,怎么,我记得景修的被动没有守身期啊。”


  “算了吧哥哥——”

  江赏拖长声音偏过头去,整个人看起来闹心极了。

  “独山好歹在圈子里有名有姓,跟了他一年的被动前脚刚分开,后脚就一头扎进欢乐的海洋无缝衔接,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听。”


  “我跟他无冤无仇好聚好散,这点面子还是能给的。”

  他心累又懂事地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

  “我也没馋到那个份上,不至于。”


  本就不算太大的声音被靠垫捂出闷闷的效果,简清让哭笑不得又有点心软,附身在江赏脑袋上揉了一把。


  “新赛季首杀已经拿到了,之后的课题应该不会太紧张?”

  他回到办公桌前舒舒服服陷进椅子,问道。


  “嗯,会好些。”

  江赏被揉顺了毛,开口时欢快地踢了踢小腿:“但我还是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比较好。”

  ——免得一不小心又被按在公屏上骂。

  

  “怎么突然问这个?”接着,他又好奇地支起半个身子。


  “过段时间泊岸有个小范围的同好聚会,仅限黑金级以上的会员参加,有表演。”

  简清让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物件,手腕一扬抛向江赏的方向:

  “放心,是下个月的事。”


  划着弧线飞来的东西依稀可见金属质感,江赏伸手接下,认出那是一枚做工精巧的胸针。


  “活动邀请函。”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那枚胸针:

  “感兴趣可以过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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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依然是近2k的文本量♡

上一章彩蛋看了做哥哥的江赏,这章来看看做师父的江赏叭。


清让问江赏为什么一直趴着的本意并不是想八卦他,他随口问的,原本没想到江赏自己解决这一层。

他以为江赏约了别人、又觉得如果Queen已经回圈了自己不该不知道,才多嘴问了一句。


关于清让最后抛给江赏的徽章:

会员是要在泊岸消费的,会员等级跟消费金额挂钩,从这个角度看,江赏其实并不算正经渠道的会员(乐)

毕竟他在泊岸一直是刷脸的w

所以清让给他胸针是为了让他在刷脸的基础上多一道保险嗷。


定制表情包【神奇小赏在这里】已上线,解锁可领养元气赏喵一只〃∀〃

彩蛋也是有的,入口就在表情包旁边。


久等啦,抽两个宝贝送/报销小赏表情包,由于表情包收入归创作者所有,所以会给中奖者发一个大于所需金额的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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