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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为簪

【墨拂】人间春(8)

   “哎呀皇姐!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拂容沿着墙滑下去,两手环住自己前胸呈一个自我保护姿势。

   “没有吗?”幽兰提着裙摆蹲下去凝视他,“你因为他闹出过多少荒唐事,需要姐姐再给你细细讲讲吗?”

   “所以,”拂容低头避开她的眼神,“皇姐你看得出来我喜欢他对不对。”

   “岂止喜欢,”幽兰恨铁不成钢,“我看你是喜欢疯了。”

   拂容半张脸埋进臂脖里,小声应了。

   幽兰精准捕捉到了这声叹息似的承认...

   “哎呀皇姐!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拂容沿着墙滑下去,两手环住自己前胸呈一个自我保护姿势。

   “没有吗?”幽兰提着裙摆蹲下去凝视他,“你因为他闹出过多少荒唐事,需要姐姐再给你细细讲讲吗?”

   “所以,”拂容低头避开她的眼神,“皇姐你看得出来我喜欢他对不对。”

   “岂止喜欢,”幽兰恨铁不成钢,“我看你是喜欢疯了。”

   拂容半张脸埋进臂脖里,小声应了。

   幽兰精准捕捉到了这声叹息似的承认,一时噎住,仰头吐出一口浊气,软了态度靠到他身边。

   “拂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的,对吧?”

   “…知道。”

   “既知,你又何苦?且不论他已身死,此生再无与你相见的可能;纵使他还活着,他又还有几个年头可活?又纵使他命硬活得长久,他已心属碧苍王沈璃,心中如何放得下你?再纵使他能看得见你的好愿与你携手,他一灵界前朝余孽之子,坑害数千将士百姓性命的无耻叛徒,拿什么配你这位仙界的金枝玉叶?”

   拂容被这一连串“纵使”堵得哑口无言愁肠百转,原本用来搪塞他皇姐的借口却最终刺向了自己,像是他原本站在悬崖边给幽兰递了根绳让她留心点拽住自己好使得她不去关注自己为什么会在悬崖上,结果幽兰不仅没把他带离悬崖,还用那根绳把他缠得结结实实勒得喘不过气。

   “皇姐你…真是如此看待他的?”

   “…不是我,是仙界诸仙,包括皇爷爷在内。”幽兰说的是一等一的实话,而拂容,甚至于墨方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知肚明?

   在凡间小院的藤椅里躺了几天,就能趟出一个平等和谐的假象来么?

   诸多心事一齐涌上拂容心头,绞得他心抽痛,眼尾飞上一抹红。

   “其实在我看来,墨方是天字第一号可怜虫。他选不了想做的,抗不动所厌的,守不住所有的,得不到所爱的,更还不清所欠的。他这一生啊,我都不能说他活得苦,”幽兰撇撇嘴,“我觉得他根本没在活。”

   ——没在活。

   字字穿心,句句断肠,幽兰每多说一词,拂容眼角便更红一分,到最后圆珠滚落,泪沾裳衣,白金锦袖洇开淡墨,融入漆黑的夜里趋于无痕。

   “可是我想他活。”一句三叹,水汽氤氲。

   幽兰再重重叹口浊气,把难得脆弱的弟弟搂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抚。

   “你看,你明明知道,只能是你‘想’。”

   拂容攥着两个人叠在一起的衣衫,尽力克制着令人心碎的抽噎声。

   幽兰静静陪着他折腾。


   墨方近来在尝试新事物——木雕。原因无他,拂容走之前又去门前转了一遭,掰了杂七杂八造型各异的一堆树枝回来,指着它们对他说要是他想多养点树陶冶情操可以尽情发挥。

   墨方不想种树,又莫名不想让它们烂在院里,就无聊地取了小刀削起来。

   这是项一等一的技术活,墨方养了许久的病如今精力倒是跟得上,只是实在手生,拂容找的也不是专供雕饰用的木料,是以第一根直接从长长一条变得七零八落,墨方沉着脸把它们围着那株他刚浇完水的树插了一圈。

   墨方行军作战舞刀弄枪的一双手生了不少茧子,久握起刻刀来也没什么钝痛感,清醒时在石桌前一坐能有半日,最开始粗制滥造的木制棋子也能变成后来等比缩小的长枪模样。

   日子虽久,墨方对于灵界一切却依旧记忆犹新,那些他久不能忘怀的东西全都融在这一柄他注视近千年之久,铭记每一处细节的长枪中,温情与罪孽混杂着浇铸出花纹,将他的心脏贯穿。

   墨方把刺通今时往日的木枪模型收进柜中,转而摆开了拂容带给他解闷的白玉棋盘。

   拂容养伤时陪他来过几局,只可惜这小纨绔先前唯爱花前月下浅斟低唱,对于棋艺可谓一窍不通,连着被教几日才摸着了些关窍。

   许久未见,不知他摸索得如何。墨方捻着棋子久未落下。


   仙界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有位仙君让灵界一只狐妖钓住给吸了仙气了。

   自打碧苍王随了天外天行止神君隐避世外,仙灵二界合作共建,仙君天女同妖灵魔物相恋也不算稀奇,出了这样的事大家虽不乐见,倒也不意外。灵界因大战所伤元气仍未恢复,仙界为进一步展示合作诚意主动提出包揽此事,灵尊左右权衡点了头。

   天君寻思这事儿要处理也好处理,左右是个不重的逮捕活,没多大的危险,办好了也算一功,正好给小天孙添点服众的资本,于是这事儿便给派到了拂容君头上。

   拂容一下愁了,不知墨方在下界得等他几年。

   清醒着等和昏睡着等终究不同,他怕墨方活得无趣。

   或者说,“没在活着”。

   那便尽早完结此事,他好赴一场无约之约。

   据那仅吊着一口气的倒霉仙君的至交好友所说,他这友人近些时日最爱去灵界的桃叶渡。拂容别无线索,只得只身先行探查。

   桃叶渡是灵界地域环境比都城还要优越的地界,其距墟天渊甚远受瘴气所扰也轻稍许,也能养出些草木植被,多生兽型妖灵。灵界瘴气彻底清除时,桃叶渡便美得更加突出,花下看美人,有那么一只狐狸勾走仙君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拂容没空花下看美人。若放在从前,这里容貌出尘的他都要留情才算完,他好歹也算清新俊逸、飘逸宁人,又生一张辩才无碍、讨人欢心的嘴,赚得女孩子芳心暗许实在不是难事。桃叶渡不少孟浪妖,久闻拂容仙君花名也欲与之一度春宵,谁知凑上前去得到的却是一阵毫无情趣的盘问,顿时大失所望,暗自寻思这仙君莫不是有了位易醋的心上人,爱寻花问柳的性子都收了。

   拂容一路追下去,翻遍了整个桃叶渡才终于寻到一点仙术气息,他追踪术并不熟练,当即千里传音遣人相助。


   ……………………


   人间凛冬已至,一夜北风紧,小院外已经积了一层雪。拂容的仙力总是将墨方护得很好,外界气温浮动也只能极轻微地影响到院中。早些年拂容给他备了不少狐裘暖袍,说是和山外居民拿小物件换来的,今年墨方恢复得不错,竟也可常服过冬了。

   今日又是自顾自地下着一盘棋,墨方翻着自己闲时记录的棋谱,可还不待他定睛看清一字,巨大的声响便在他的耳边炸起,墨方猛然回头,追寻到的却是木头人炸开后在空中逸散的齑粉。同一时间,庭中那棵陪了墨方度过了人界数百年光阴的杜绝了老病的树在转瞬间落叶、断枝、枯朽、腐烂……

   拂容!

   墨方怀着未知的恐惧浑身颤动,衣物下隆起的筋肉不断抽搐着,他的心口像被什么压着填着箍着,紧到连气也不能吐。

   天地变色。

   一浪浑浊不堪的妖力裹挟着滔天怨怒向墨方排山倒海拍来。

   这是?!

   那一阵妖力狠狠砸到了禁制结界上,随着“咔擦”一声清晰而刺耳的脆响,被冷汗浸透的墨方眼睁睁看着那氤氲流荡着的光瞬间如碎镜崩裂,如蛛网般蔓延开细细密密令人颤栗的裂纹,碎片犹如雨点般洒落又融入到空气里去。

   黯紫色裹挟着一阵阴湿的笑声以极快的速度向墨方刺来,墨方近凡人之躯根本躲避不及。

   “墨方——!!!!”

   千钧之际拂容挥袖赶到,冷冽仙光炸开前侧,两力相冲搅动了惊砂坐飞,震碎了山河阒寂。

   拂容满身血污挡在墨方身前,他发冠早已歪在一边,一头直发乱如杂草受力随血迹斑斑的衣衫一同后飘。拂容脸冷得可怕,血珠从面上滑落粘在青筋暴起的肩颈,掐着诀的双手不知是因失血还是用力而泛白,整个人的视线都因气血上涌而愈发模糊。

   不够,不够,不够…

   拂容咬牙更勉强向灵魂深处进掘一层,更浓郁的仙力因盛怒在血液中泵开,结界碎裂得更加彻底,阳光在每一片碎片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墨方却如坠冰窟。

   风雪瞬间席卷了小院,呼啸声不绝于耳。

   墨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痛恨自己现在的无力无能,却连这份痛恨本身都显得无用而多余。这时留给他的理性最优解乃是远离拂容使之无忧对阵,但要他这“已死”之人活着的这天地间唯剩这一个拂容君,离了他墨方又何须活着?

   拂容自知这一点,所以他勒令自己必须撑住。

   雪在拂容脚下积了一层,血丝丝缕缕滴落下去,染出触目惊心的红。

   撑住,撑住,撑……

   天旋地转般的炫目层层叠叠涌了上来,意识仿若漆黑夜里挣扎着搅动最后的波澜的一滩死水,拂容咬紧毫无血色的唇,竭尽全力遏制着那股晕厥感。

   在他彻底倒下去之前,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冷蓝色神光乍起,那暗沉浑秽的妖雾爆发出最后一声尖锐的嘶吼,旋即一切被涤荡得静水流深、浮沉落幕。

   来不及细思,墨方忙扑上前接住朽木般的拂容,颤着手将他湿漉漉沾在面上的碎发拨开。

   拂容被暗红血迹衬得面色惨白,他眼神迷离着看最像多年梦的真景象,视线像落在温和的晨光上。

   “没见过这样的你,

   好喜欢啊。”

   喧嚣的尘埃瞬间化作虚无。

   在他将拂容从血地中打横抱起时,墨方忽然真切意识到,人间已是冬天了。

TBC.

没想到这么平淡的日常可以获得这么多喜欢,我原以为这篇文没什么情节大家会觉得无聊呢

这样就最好啦,大家看得开心是我的荣幸!

折柳为簪

【墨拂】人间春(4)

   墨方停了揉捏山根的动作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搁在屈起的腿上。

   “你道歉作甚?”

   拂容说:“上次不是生你气了嘛,气得有点久,这不,和你解释解释。”

   “……”

   “嗐呀,先起来,起来再说。”拂容起身拍灰捋袖,作势要去扶墨方,被人躲了开去。墨方撑地起身,目光落在拂容面上的殷红上,拂容顺着他的视线愣愣地伸手戳了戳侧颊的软肉,刺痛感蔓延开来,拂容顿时疼得直抽冷气。

   拂容是个不耐疼的主儿,......

   墨方停了揉捏山根的动作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搁在屈起的腿上。

   “你道歉作甚?”

   拂容说:“上次不是生你气了嘛,气得有点久,这不,和你解释解释。”

   “……”

   “嗐呀,先起来,起来再说。”拂容起身拍灰捋袖,作势要去扶墨方,被人躲了开去。墨方撑地起身,目光落在拂容面上的殷红上,拂容顺着他的视线愣愣地伸手戳了戳侧颊的软肉,刺痛感蔓延开来,拂容顿时疼得直抽冷气。

   拂容是个不耐疼的主儿,锦缎灵石砌出来的小公子长这么大多数时候都是顺风顺水的,挨过最疼的打都拜他墨方所赐,前有一记窝心脚踹得他飞出十米地险些嵌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后有一击凌风掌掴得他吐出三尺血还被钳着脖颈拎至半空濒死感频频袭来。当然后者严格来算完全不是墨方的问题。前一次是私仇,拂容能大大方方攥着他墨方的玉佩喊疼,虽然人不理他;后一次却在战场,拂容偷偷摸摸攥着的是自己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他不能喊疼,喊出来对方也听不见了。

   怕疼的小仙君咬住下唇,状似不经意地挥开手说没事没事,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墨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双臂抱胸等他接着讲。

   “但凡道歉呢,总得先给歉礼表示表示,所以我要先…先…”,拂容伸手在腰封上摸索了一圈,脸色不对劲起来,“我的小乾坤袋呢?!”

   墨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之前他偷了王爷府上的兵器,还回去的时候便赔了一个这样的袋子,王爷说这倒也算个不错的法器。倒是没想到这拂容君不止有一个,只是眼下似乎又丢了。

   拂容开始天上地下地搜罗起来,一把拨开杵着的墨方拿眼神探究他脚下那片地,边找边说那没办法了先道歉吧。

   “之前生你气呢,我承认,是我反应过度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那么生气,后来想想就觉得实在没必要。虽说你说的那话吧,我确实是不爱听,但我不该朝你发那么大脾气的,没照顾到你的情绪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

   话音未落拂容才终于反应过来了似的一拍脑袋,掐了诀上了树一通循枝绕柱,最后找到的时候从密叶间探出个脑袋,又伸出手抓着那袋子向墨方得意地挥挥。

   果然还是缺心眼吧,墨方无语凝噎。

   拂容平稳落地,跑去打了水净了手,回来接着道:“所以,我要给你送歉礼。”说着伸手,从乾坤袋里拽出了件衣服抖了抖。

   “看!怎么样怎么样?”

   “…给我?”

   “对啊。”

   “…白的?”

   “这是皦玉啊皦玉!再者说,白的怎么了吗?白的多好看啊,”拂容又抖嚯两下手里的织锦长衫,隔空在墨方身上比划,“你穿了那么久黑漆麻乌的袍子,还没嫌够呢?”

   墨方是个带兵打仗的,自然听不懂皦玉是个什么,在他眼里统一算作白的。战场上难免见血,浅色衣物尤其显伤,他不想动摇士气,更不想让王爷担心,已许久没穿过哪怕少年时碧青的窄袖劲装了,拂容君拿着的便更不用说。

   拂容见他不说话,脸上的笑渐渐僵住了,拿着那锦衫递也不是收也不是,只好嘴上干巴巴地分辩:“我不会针线活,这衣服自当是那班仙女绣的,我又不曾穿玄衣,平白改口换色惹人心疑作甚?你若是嫌它,改日我去人间市集替你买几套送来好了。”

   墨方收回神,意识到天孙这是伤了心了。

   左右他墨方一身武力已不余万一,此生也再无可能回灵界看见扬起的战旗,此时还自衿自贵地纠结服饰颜色便显得有些可笑而不识抬举了。

   “不嫌,我收下便是。”

   拂容以为自己听错了。

   墨方伸出手截着腰封欲接过来,却没接得动,墨方偏头示意面前没反应过来的人松松手,拂容这才哦哦着让他把锦衫接了去。

   “等等等,还有配饰哦,配饰。”拂容拉住欲回屋的墨方,把乾坤袋拍干净放在他手里。

   拂容脸上一向藏不住情绪,墨方转身前瞥见他弯起的眉眼,已经想象出了他喜不自禁的样子。

   实在是,太好哄了。

   墨方无声叹气。


   墨方换好衣物出来时,拂容正站在菜地边凝视他新开辟的那片田。他咳了两声,拂容才挪了视线,然后双眼发亮。

   面前人直襟窄袖,皦玉滚边,衬得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我就说嘛!墨方你长得这么好看,穿什么都差不了的!”

   他绕着墨方走了两圈,嘴里嘀咕着什么将军英挺潇洒公子意气风发,听得墨方又尴尬又好笑,在他绕第三圈之前把住他肩颈止住了他的动作。拂容被迫站定,侧身望进他眼里。

   “墨方,我决定了,我还是要去给你买新衣服。”

   “…不必。”

   “为什么?”

   墨方沉默着收回手,垂下眉眼。

   拂容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

   一个拂容一直试图忽略掉的情感事实在这一片沉默中渐渐浮至他眼前。

   他对墨方,这个灵界的“叛徒”,这个他原本的陌路人,投入太多情感与精力了。

   也许他拂容仙君依旧可以凭喜好行事,我行我素地照顾他墨方,那对墨方而言呢?

   这样下去,这份情,墨方承不太住的。

   这对墨方而言是负担。

   拂容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以后绝对会照顾到他的情绪,结果又当他墨方一人的“救世主”当上了头,把自我满足凌驾在他墨方的情感需求之上了。

   “…抱歉。”拂容悻悻地挪开视线,走回菜地边上蹲下。

   “你动那棵树,是想栽一株小的吗?”

   拂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嗯。”

   “那挺不错的。你以后要做盆栽生意吗?然后你就可以自己买衣服了。”

   怎么还在惦记这个,墨方失笑,他真是服了这小天孙天马行空的联想力。

   “只是闲来无事。”

   墨方走到他身边,“你既说那树乃你仙力所化,我便不动了。”

   “别呀,你都做到这一步了,不养多可惜。”

   “但…”

   “你是在担心我吗?”拂容止住他的话头,仰头看他。

   墨方噎了下。

   “伸手。”

   墨方闻言翻出掌心,拂容抹了一把脸上的伤口,将血珠轻轻点在他指尖,霎时,玉光亮起。

   “院里的你不想动,那就去外面折吧,院前小径边不是栽了好多棵?”

   墨方愣了。

   “怎么了?难道说秋日的折来不好养活吗?”

   拂容歪头不解。

   墨方心神震荡。

TBC.

感觉写得越发离谱了(叹气)

致什

马思纯 x iDest 春季刊封面大片

减重成功后的马姐,穿上冷冽的Prada夹克,披上强势的棕色皮草,这次大片与之前她的风格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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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打字机(追梦中)

[墨拂] 他笑着推开我

【没看过正剧,纯纯磕到了墨拂的氛围感,细节不对不要怪我鸭~】

  

  正文5000+的激情产物~!

  

  前方预警:破烂仙君的陨落

  

  

  

  

  

  灵界的叛军将领,为人不齿,他死后,几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提起他,或是避讳,或是心中还有一丝抵触,总之他完好无损回到灵界的时候…这地方与他一样,予以他沉默

  

  墨方怔怔地望向碧苍王府,在门前躬身拜了一拜,便转身离去

  

  天界没了昔日热闹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素白,好似人间的雪,无边无际,一直冷到墨方心里

  

  天界冷清了太多,不似他在时热闹了,墨方就这样想着,他今日来,便要见他...

【没看过正剧,纯纯磕到了墨拂的氛围感,细节不对不要怪我鸭~】

  

  正文5000+的激情产物~!

  

  前方预警:破烂仙君的陨落

  

  

  

  

  

  灵界的叛军将领,为人不齿,他死后,几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提起他,或是避讳,或是心中还有一丝抵触,总之他完好无损回到灵界的时候…这地方与他一样,予以他沉默

  

  墨方怔怔地望向碧苍王府,在门前躬身拜了一拜,便转身离去

  

  天界没了昔日热闹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素白,好似人间的雪,无边无际,一直冷到墨方心里

  

  天界冷清了太多,不似他在时热闹了,墨方就这样想着,他今日来,便要见他最后一面,无论会不会被杀死,亦或是连他的尸身都没见到,都无所谓,他曾为了沈璃奋不顾身,可对拂容君,他始终未有过

  

  

  

  

  

  

  

  无数魑魅进攻天界,灵界将士苦苦支撑,却不见天界去相助,拂容君自始至终都沉默着,直到听到战报,已有多少人死于那场大战,数字在增加,他的心亦在颤动

  

  “皇爷爷…孙儿请战”

  

  众位仙家只觉拂容君要面子,并不相信他真的有勇气去战那魑魅,不过事实上,那破烂仙君早就知道,他这仙君,自不能白当,百姓受苦他不忍,更何况此时,已到了存亡之际,他怎么会不出手

  

  “可一定要注意安全,打不过记得要跑,没人怪你的”

  “谢皇爷爷~!”

  

  他的净化之力仅次于神君,他本以为面对魑魅,他该得心应手,却不想,自是刚刚交手,就已经应对不暇,无数可怕魑魅盘旋在天际,他一眼就看见了昔日里熟悉的人,下一秒,一股力便将他击在巨石之前,他努力抬眼去看

  

  “墨方…我是拂容君啊,你干嘛掐我脖子啊~!”

  

  他的眸间已不再是温润的泉水溪流,相反的,更像是他看不透的幽深,于他而言那般窒息,冰冷,以前拂容君还是有点怕这位墨方将军的,不过现在他这般样子,他反倒只想与他更近一步

  

  净化之力于小臂一层层渡到他体内,符生邪笑,如此天真的仙君,他是头一次见,于是手下蓄力,无数黑气涌向他体内,贯穿了他的身体,腹间一阵撕裂的疼痛,似乎被这股力量扯出了血洞,等他回过神,却发现自己早已抑制不住口中的血腥,染红了一袭白衣

  

  “怎么还在揍我啊…我可是仙君…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苦笑着,撑着地面,却有点狼狈,最后是踉跄爬起的,眼神中闪起了从未有过的坚毅,口中念起了他曾不熟悉的净化口诀,或许在旁人眼里,墨方早已是符生的存在,是符生的化身,是傀儡而被人忘却姓名,可拂容君记得,这个人,叫墨方,也一直会是墨方

  

  “有…有本事再来啊~!我才不怕你呢我”

  

  他叉着腰挑衅,那符生不屑,只想尽早夺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君的性命,故而再一次袭来,拂容君脚底像抹了油,用仙力跑的飞快,符生显得不耐烦了,便更加迅疾的追上去,他不曾想,这拂容君会突然停住,等着那无数黑气撞入他的怀,源源不断的净化之力输入他的体内

  

  “…墨方,他们都说,我的净化之力厉害…”

  

  “疯子,你做了什么!”

  

  “所以我想试试看,把它都渡给你…或许就能帮到你了”

  

  他的笑似雪一般纯洁,可他眼里却有着火一般的炙热,足矣融化世间一切冰雪,果然他们总是不能相融的,形同水火

  

  他的力量并不够强,从来反抗不得符生的控制,但此刻,他拼尽所有,只为换来一丝清醒,他试图抽回满是他血腥的双手,却被拂容君死死攥住

  

  这个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

  

  “放手…杀了我,净化之力,不是这么用的”

  

  “莫慌…莫慌……”

  

  大量的血腥从口中溢出,他眸间的光亮一点点散去,似乎即将力竭,他在他无数声血咳中破碎,墨方愈加觉得心痛,刻骨铭心…一滴泪划落,他却从未察觉,而拂容君见他哭了,想伸出手为他拂去眼泪,却发现自己早已没了力气,去做这些

  

  净化之力依旧源源不断涌入墨方的体内,符生的哀鸣响彻三界,魑魅形散,万幸…他真的有大家说的那般厉害,也万幸,他来的不算迟,墨方已被他净化,再也不会有人操控他,让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他的命运从来都没得选

  

  拂容君不懂这些,他只知道,他想救墨方,他不想他难过,失落,亦或是万劫不复

  

  可他没想过,即将承受这些的人

  

  是自己

  

  沈璃救场,将余下的魑魅一网打尽,空气中弥散着仙君的净化之力,这预示着仙君的陨落,沈璃心中一颤,加快了脚步,她心中惴惴不安,这种力量,她很熟悉,去凡间寻那纨绔小仙君的时候,就是这股力量…

  

  “拂容君…?!”

  

  她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却发现不远处,拂容君正在墨方的怀里,渐渐散去…金光微弱,而墨方被拂容君的净化之力锁在温柔的梦里,睡的甘甜…

  

  拂容君见沈璃来了,似有炫耀地骄傲昂头,这种大事,终究是让他这种破烂仙君摆平了,沈璃这次不会看不起他了叭~他得意地想着,望向渐渐澄澈的天空,扬起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沈璃出现在他面前,眼睛已噙满泪水,却极力忍耐着,去抚了抚拂容君的头,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的伤势与痛苦,她并不想放弃,用灵力去恢复他的伤势,却发现于事无补

  

  “沈璃,劝劝皇爷爷…别为我伤心”

  

  她垂头,终是落下一滴泪来,拂容君浅笑,又望了望一旁被他困住梦里的墨方,不知是在与谁对话

  

  “我知道,跟你做兄弟…比做夫妻…更轻松”

  

  是啊,他从不求他也爱他

  

  微风拂过,带走了他身上最后一缕金光,墨方静静躺在那里,物是人非,沈璃蹲下身子,把他搭在自己肩上,一步步走回了灵界

  

  她想把他带回家,可她也知道…墨方已经回不去了,灵界不会接纳他,这天地之间,似乎没人能容下他…

  

  那日他醒后,喃喃念着一个名字,他说话变得比从前更加小心谨慎,见到沈璃时,眼神中的愧疚快要溢出来了…可他却始终放不下,那个温暖而又美好的梦

  

  “王爷…拂容君呢,我想…见见他”

  

  他的语调极慢,眼中闪着期待,可沈璃的态度却让他觉得心下一沉,她故意岔开话题,故意不回答自己拂容君在哪里…就连照顾他的侍卫也闭口不言

  

  “王爷…我罪孽深重,见过他后,甘愿被天道处以极刑,万死不悔…”

  

  “墨方,拂容君他已陨落了”

  

  沈璃望向远方,似乎透过黄尘,看见了狰狞呼啸的虚天渊,看见浑身是血的拂容君,记忆滚烫,烧的喉咙发紧,她一向直接,不善欺骗,而墨方已经站起,似乎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他这一生都未尝到过所谓美好,却亲手毁掉了这么一个美好的他…

  

  拂容…

  

  你该恨我的

  

  

  

  

  

  那梦中,是拂容君梦想的小家,里面只有墨方和他,小家对面住了很多美丽女子,是他们的邻居,他时时站在门口观赏风景,露出惬意满足的笑,风流的性子半点不改,自由洒脱,清风微微吹起发丝,他半趴在矮他一头的小门上,托着腮,似在等人来

  

  “墨方~~!嘿嘿,你终于来了,来来来,欢迎回家~!”

  

  他热情地把墨方往门里拉,墨方不知所措,刚刚他还被符生控制着,他们不是在虚天渊以性命相斗吗,怎么转眼来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墨方~发什么呆啊,喂,你这个时候不许再想别人了啊,我还在这里呢”

  

  小仙君叉腰,俏皮的样子活泼灵动,墨方勾起浅笑,其实这么看…拂容君其实很可爱

  

  “你是我什么人,还要管我啊”

  

  他坏笑着逗他,拂容君撑着的笑意垮了一瞬,又恢复了正常

  

  “我…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

  

  他说的认真,似也想像沈璃行止那样,动不动就忽悠人,可是他还是有点没自信的,墨方看起来不像好骗的样子,自己要死了…总要过一过瘾才好,皇爷爷教他的都是拯救苍生的大招,可这招幻术,是他玩闹时偷偷学的,他舍命救下苍生,就奖励自己,编织这么一个梦吧

  

  希望他也愿意沉沦其中…

  

  墨方神色一顿,随即抬手,拂容君下意识挡住了脸

  

  “别打别打~!我开玩笑的…”

  

  墨方的手继续伸向前方,常年手握兵器的茧,弄得拂容君白皙娇嫩的脸痒痒的,他在为拂容君擦去脸上的灰尘

  

  他们对视,拂容君第一次见到这么认真的墨方,心里美滋滋的,压抑住了喉间泛上来的腥甜,他要再撑一会儿,他想跟墨方多待一会儿,哪怕神陨,哪怕万劫不复,他都不想那么快离开,他不舍得,真的不舍得…

  

  “我没要打你,拂容君”

  

  “呼…吓我一跳,本仙君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整天被你们灵界的人揍来揍去的,都吓出阴影了~”

  

  他自顾自说着,墨方也就这样认真看着他,听他扯东扯西,小仙君得意,他的幻术这么厉害,竟然能让墨方在梦境里待这么久,而且没有半点不耐烦,一直认真在听自己讲话哎!

  

  皇爷爷我学成了~!

  

  可惜是不能亲口和皇爷爷说了,他苦闷,又耷拉着脑袋,戳了戳手指

  

  “我约莫也是…看上你了,墨方”

  

  拂容君的身体还是打晃,还真是乐极生悲,他已经虚弱到无法维持这个幻术了,明明只是个玩乐的小法术…明明只是自己死前的小心愿,怎么时间那么短

  

  他走到墨方身前,轻轻吻住了他的唇,他的气息如自己想的一般甘甜,他们的意识在此刻达到共鸣,灵魂交织,他像暖流温暖了他孤寂寒冷的心

  

  墨方一生太苦了,拂容君淡淡笑着,他已有了皇爷爷的宠爱,还有了沈璃和行止那样了不起的朋友,他这一生挺甜的,正正好…他能补偿他一二,在最后的时刻,在…他即将消失的瞬间

  

  “你说这是我们的家…是真的吗…”

  

  拂容君不会撒谎,在那漫长缠绵的吻里,轻轻摇了摇头,大量血液再也抑制不住,几乎打碎了拂容君之前所有的强撑,他扶着墨方的身体,笑的依旧那般美好

  

  “我知道…跟你做兄弟,比做夫妻…更轻松”

  

  他哭了,那般委屈,眼神中带着满满的不舍

  

  “可是…我好不甘心…墨方,我舍不得你”

  

  墨方有些何尝舍得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他想抓住他,却看他在渐渐消散

  

  “拂容,拂容…!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泪流满面,见拂容君笑着推开自己,而梦境里,拂容君被大量黑气包裹,金光逐渐被吞噬,他就这样消失殆尽…而墨方只能无助地望着这一切发生,他知道了…

  

  他其实早就…

  

  爱上他了

  

  

  

  

  

  无数次,他被这噩梦惊醒了无数次,天界得知了拂容君的死讯…三界哀悼,那是神界最小的神明,集万千宠爱纵容于一身的小仙君,被魔气击碎仙骨…吸干血液,最终万劫不复,无法往生轮回

  

  天帝一瞬老了很多,身子已变得佝偻,手中紧紧握着那小仙君最爱穿的招摇衣服,哭到窒息,从小宠他,这孩子便很是娇气,半点疼也受不得,就是伤破了点皮,都要撒娇哭闹半天,让皇爷爷哄他,可这次,他半点不曾喊痛,却让他皇爷爷,心都碎了

  

  “天帝…墨方求见”

  

  “他还敢来!还我孙儿,你叫他把我孙儿还回来啊啊啊…!”

  

  天帝急火攻心,一口心头血涌了出来,自是悲恸万分,沈璃曾经劝过他,他在人前不堪服软,年岁大了也要些面子,故而说,拂容君是天孙,为苍生舍身…是他的责任

  

  可现在呢…他还要什么颜面,他只后悔当初为何让他走了呢…他的乖孙儿…他的心头肉

  

  疼不疼啊…

  

  “去…赶他走…快去!!”

  

  天帝撑着身子,想要让仙侍去把墨方赶走,却又看见他废了千年仙力,拼凑完整的拂容君的尸身,眼睛充血,大滴的泪涌了出来

  

  “回来!放他…放他进来”

  

  天帝又何尝看不出他孙儿的小心思,从第一次去碧苍王府,从他们第一次相识,这孽缘已定,拂容君向来风流,天帝只盼他一直如此…千万不要陷入情缘,可叹他们小拂容单纯,一颗心就这么给了出去,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也绝不回头

  

  他爱墨方,爱的太纯粹,时时想要粘着他,却总是挨揍,他也会灰心丧气,但在短暂的自我激励后,就又粘上去了

  

  人人都说墨方的爱太痴狂

  

  可拂容君自己知道

  

  他对他的爱,又何尝不算痴狂

  

  墨方走了进来,头已经叩的流出了血,他的语气平淡,甚至正常万分,察觉不出悲痛的意味

  

  “天道在上,愿以任何代价,换拂容君平安…天帝,我罪有应得,会把他带回来的”

  

  “你…!你你…”

  

  天帝气的不能再说一句,墨方依旧执着,又叩了一个响头,碎骨挖心,天道如何惩罚他都好…只求拂容君活着,只求他如以前那般快乐自由,不要为了他这样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幽兰听见动静赶了出来,见到墨方,便直接怒扇了他一个巴掌,红色的印子,在他的脸上迟迟没有消下去,幽兰便拉着他到了拂容君的殿宇,那满心的欢喜,都被小拂容藏的很深

  

  他不善作画,所以画像都充满喜感,画工不够,文笔来凑,他画了两个小人儿,左边的是墨方,右边的是他,还幼稚地在右边小人儿那里写了四个大字

  

  风流倜傥

  

  背面写下了在人间学的一句诗

  

  山有木兮木有枝

  

  

  

  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

  

  小拂容的记性不好,就这句也写上了,看的幽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张小画像就藏在他枕头下面,估摸每次睡觉前,都要看两眼,还要美滋滋地夸自己画出了神韵

  

  他的喜欢简单,却又纯粹,他知道墨方喜欢沈璃,如自己喜欢他一般,故而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放手,只默默在他身边就好,哪怕挨几顿揍,也值得

  

  “我弟弟…怎么就着了你的道…”

  

  幽兰怒地又要一巴掌扇过去,墨方没有躲,似乎在等她打,而幽兰停了手,那是她弟弟用命救下的人,爱屋及乌…若是再打他,弟弟一定会心疼,会哭的吧

  

  恨及不能再恨…可那又怎样,她又不能杀了他,她的弟弟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给我滚…我弟弟在休息,你不许吵他!”

  

  她气的跺脚,眼泪又涌出来了,装出凶狠的样子,墨方低着头,默默退了出去

  

  

  

  

  

  那日之后,拂容府外永远跪着一个人

  

  无论春夏秋冬,还是四季更迭

  

  都与他无关,无数次叩头和虔诚的祈祷

  

  都没换来天道的同情

  

  拂容君没有回来

  

  拂容府也再未对他敞开

  

  “拂容…你说我们有一个家”

  

  

  

  

  

  我看到了

  

  我会一直守着它

  

  等你回来…

  

  

  

  (话外音:我真的很喜欢这对cp,就是没时间写啊啊啊,也没时间看原剧,如有不对的细节千万不要喷我呜呜呜,这是什么苦命xql啊,我哭死)

楚楚怜香

【墨拂】三千香

追妻火葬场

私设如山

武力值max隐忍攻vs风流随性怂蛋受

墨方vs拂容君

不虐,但是很搞心态。

1.5w+

  

1.

墨方是碧苍王沈璃的左膀右臂,是灵界将士最信服的将军,无人能出其右,更是忠兴耿耿,万事以主上为尊。

———拂容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如今到没了什么感想,此时他正在天外天的拂溪宫悠闲地磕着瓜子,斜靠在贵妃榻上,十丈开外榛首蛾眉的舞姬腰系银铃,曼妙的舞姿伴随着叮啷叮啷的铃铛声。

拂容不欲在想,毕竟他和墨方之间并没有和温暖挂边的回忆,他向那舞姬招招手,笑的柔和,“过来。”

那些情话无法述之于口,一年前虚天渊一战后他身负重伤,望着墨方的眼神仍然充满爱恋,温柔缱...

追妻火葬场

私设如山

武力值max隐忍攻vs风流随性怂蛋受

墨方vs拂容君

不虐,但是很搞心态。

1.5w+

  

1.

墨方是碧苍王沈璃的左膀右臂,是灵界将士最信服的将军,无人能出其右,更是忠兴耿耿,万事以主上为尊。

———拂容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如今到没了什么感想,此时他正在天外天的拂溪宫悠闲地磕着瓜子,斜靠在贵妃榻上,十丈开外榛首蛾眉的舞姬腰系银铃,曼妙的舞姿伴随着叮啷叮啷的铃铛声。

拂容不欲在想,毕竟他和墨方之间并没有和温暖挂边的回忆,他向那舞姬招招手,笑的柔和,“过来。”

那些情话无法述之于口,一年前虚天渊一战后他身负重伤,望着墨方的眼神仍然充满爱恋,温柔缱绻。枫叶落在头顶,旋即微风轻拂,和败叶同归于大地。他的耳朵听不真切,滴滴嗒嗒流着血,远处墨方却好似看不到他似的,抱着沈璃输送灵里。他凝视半响,蓦地笑了。

“小殿下走神了。”

舞姬坐在拂容怀里,一手撑着他的胸膛,温热的唇瓣贴近脖子,说话时喷出的热气将小天孙白皙的皮肤染的通红。

行止和天君刚进宫殿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行止以袖掩唇轻咳一声,天君也只是瞪了拂容一眼表示不满。

若按以前天君怕是早已教训他了,例如揪着他的耳朵惩戒,在神君面前成何体统。可自从虚天渊后,这个老天君到底心有余悸,只要他不犯一些祸害苍生的大错事,别的也就随他了。

天君神君不比拂容君,端庄守礼,舞姬万万不敢造次,顿时脸色煞白,噗通跪地。

拂容怀里一空,慢悠悠偏头看向来人,他笑了笑,明媚无比,“不好意思哈,双耳受创,不曾听到动静,没有前去迎接还望神君和皇爷爷谅解。”

行止拂手,“无碍,受墨将军之托,来看看你的伤有没有好些。”

拂容心中泛起一片小小的涟漪,原来那人竟是关心自己的,他当即起身,两步并一步走到行止身前,言语急切:“他可还说什么了?有没有问我是否受罚?有没有问我是否按时喝药?有没有问我仙力恢复的如何……”

哦,忘了,百年修为早就在那场战争中耗尽了。他本就天赋差,修行慢,短短一年一星半点都没恢复。

行止紧蹙着眉,这两人的事先前在灵界他就听过传言,拂容君有一次甚至当着他和沈璃的面亲了墨方一口,拂容还是为了救墨方才受的这么重的伤,休养了一年才堪堪好转。

墨方未免有点过分了,一年未曾过问半句,还是沈璃看不下去了才劝他借着墨方的名义来看望。

行止沉默好一会,犹豫着开口:“你若是想他,可去灵界住一段时日,婚约早已解除,也不用顾忌旁人眼光。”

  

  

2.

小天孙又来灵界了。

小天孙大张旗鼓住进墨府了。

小天孙缠着墨将军陪他逛街,墨将军不允。

小天孙……罢了,这东西自从来了灵界便作天作地,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墨方酒量很好,可这次不知怎的醉的这么快,陪他一起的是跟了他多年的士兵裴关。军营空地多了一坛又一坛空酒壶,墨方醉意上头,说起话来也没了分寸:“这拂容君真的是……以前烦现在更烦……好像还有那什么断袖之癖,真恶心。”

树后一抹白色身影顿了顿,失神的收回迈出一点的步子。

嘀嗒。

偷听的白衣男子感觉脸上沾了什么东西,黏糊糊的不舒服,抬手抹了一把才惊觉不知何时又流了血泪。

裴关环视一圈,没见到有第三个人才松了口气,“将军啊,拂容君再怎么讨厌也是仙界皇孙,咱们还是注意点,昂。”

“听到了又何如,他不该骂吗?”

裴关心道真是醉了,平日里话那么少,不由感叹了句:“酒后吐真言啊,不过你这样小仙君知道了不得伤心死啊。”

“本就是他自作多情一直缠着我。”

“伤心也是活该。”

“他连沈璃一半都比不上。”

拂容再也听不下去,难受的跑开了。 

墨方偏过头平静的凝视着树后,眼神清明,哪里有半点喝醉的样子。

裴关震惊:“不是,你没醉?”

墨方起身就走,揉了揉太阳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醉了,烂醉如泥。”

裴关:“。有病”

………

拂容蹲在军营外等人,夜里偏凉,冷风呼呼吹在身上,受伤后身体一直不好,这风刮的他脑壳嗡嗡疼,裹了裹肩上鹤氅,低着头画圈圈。

脖间玉坠泛着丝丝凉意,反倒给了心里些慰藉,具有神识的玉坠觉察到了主人心情不好,发出微弱的光芒。

“小主人别伤心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六界美男数不甚数,没必执着他一个啊。”

拂容嘟囔:“本仙君才没有喜欢他呢!”

“小玉你不要乱说奥!”

小玉:嘤。

月上中天,空气湿度升高不少,小玉估摸着要下雨了,想着小主人没带伞,忽然颤抖起来,拂容正纳闷小玉为何这样,疑惑垂眸看它。这时面前聚起一团浓重的白雾,足有八尺高,待白雾散尽,一名男子的身形显现了出来,绿衣白靴,长发及腰,美如妖孽。

撑着一把翠绿色的油纸伞,长身玉立。

哗啦。

雨水骤降。

“小主人为何惊讶?”

小玉将伞朝拂容那边倾。

“没什么。”拂容淡淡道,“好久不见你本体了。”

小玉将拂容扶起,“小主人还要等墨方吗?”

墨方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以他的视角看去,拂容被人揽在怀里,姿态亲昵。默默攥紧了拳头,装作无视的从二人身边大步行过。

不是说喜欢我么……

不是说喜欢么……

“墨方!”拂容喊他,眼尾嫣红,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鼻音,泄了气般问他:“你还对沈璃念念不忘?”

拳头攥的咔咔作响,墨方面上不显,依旧装醉,转过身迷茫的看着他,秉持着做戏要做全的原则,墨方走近他,歪了歪脑袋,露出和稚童一般无二的天真神情来,听到沈璃二字时满脸皆是喜悦。

喃喃道:“沈璃……喜欢。”

拂容心脏咯噔一下。

罢了,不和醉鬼一般见识。

拂容心态好,看的开。

回府后拂容君贴心的吩咐下人给墨方准备洗澡水,做完一切回到房内沉沉睡去。

  

  

3.

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天边泛着一抹鱼肚白,几只鸟雀飞过院子,叽叽喳喳惹人心烦。

“墨方墨方,你理理我嘛~”

墨方对自己要求极其严格,寅时刚过便起床练武,到现在为止已过了一个半时辰,这小仙君不知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烦的没完没了。

凌厉的拳风骤然挥出,隐隐含着杀气,拂容吓了一跳,急忙躲闪,仓皇间左脚绊右脚往下跌去,而那股劲风便擦着他的头发过去。

斩断几缕发丝,飘飘然落地。

拂容吞吞口水,面色苍白僵硬转头看向身后,只见原本粗壮的大树被那拳风震的轰然倒塌,嫩绿的叶子脱离枝干,在空中打了几个旋,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一片微泛黄的叶子落在拂容头顶,不久便被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墨方将那叶片用灵力碾碎,齑粉悉数撒在拂容脸上。

“烦不烦?”

拂容小脾气上来,脸一扬嘴一张,吧唧咬上墨方手腕。

凶什么、凶什么

墨方脸一黑,凝眉厉声:“松口。”

拂容圆溜溜的眼睛瞪他,“唔唔!”不要。

墨方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拂容以为他要打自己,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牙齿却纹丝不动的留在肉里。

墨方缓缓蹲下身与拂容平视,扬起的手轻轻贴上拂容脸侧,温热的手掌因常年握剑结了层厚厚的茧子,有点扎。

拂容君金枝玉叶,千娇百宠着长的,小脸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墨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啊!”一声哀嚎,唇齿离开对方手腕,剔透粘稠的银丝在唇边断裂,掉进灰尘间。

拂容白净隽秀的小脸明晃晃两根指印,小仙君挥动胳膊想去打他,拳头锤在硬邦邦的胸膛上,拂容的指关节顷刻泛了红。

墨方抿唇不语,软绵绵的力道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更加证实了心中猜想,他握住拂容手腕,拉着对方一道站起。

“明天开始和我一起练武。”

拂容还生着气,双臂抱胸气鼓鼓地:“皇爷爷都没对我这么凶过,你凭什么!”

墨方一顿,眼神复杂,千万中情绪在心里交织碰撞,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笨蛋。”

“离我远点。”

“哈?”拂容君素来反骨,别人说东他偏要往西,更何况是一个刚欺负过自己的人,欺负他不说,还骂他笨蛋。暗自盘算着将人惹恼的法子,好巧不巧刚好有几个士兵往这边来,看样子是来找墨方的。

墨方背对着他们,因此并没有发现,眼见着那几人越走越近,拂容眼珠子提溜一转,双臂环住墨方的脖子,踮起脚,当着众人的面,在墨方脸上“啵”了一口。

墨方:“!”

甲:“传言是真的!”

乙:“卧槽!”

丙:“额嘞个娘嘞。”

丁:“……拂容君腰好细。”

他们的惊呼声不算小,拂容刚开始还洋洋得意,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大惊失色,默默感慨灵界竟有如此孟浪的将士,当即腿一软就要摔,墨方下意识将人一捞,反应过来后又抿着唇将人推开。

拂容憋了一肚子坏水,捏着袖子挡住半张脸,夹着嗓子娇柔做作:“你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人家正在亲热呢~”

甲cp脑上头,嘿嘿笑着。乙又是一声卧槽。丙连连干呕。丁盯着拂容挪不开眼。

墨方脸一会青一会黑,异彩纷呈,尴尬于被这几人撞见,上前几步揪住拂容衣领,扯着人往室内走。

“你们去前厅等我。”

“哎哎哎,墨方、墨方、”

那扇木门被踹开又被踹上,墨方粗鲁地将人甩开,拂容后腰撞上桌角,“嗷”的叫了出来,疼的眼泪哗哗直流。

他终于忍无可忍,“墨方!你混蛋!”

墨方抱臂靠门,凉飕飕乜拂容一眼,“我陪着你,等闹够了我们再出去。”

拂容扶着腰晃悠悠的直起身,满腹心酸,积攒了一年的情绪在此刻爆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就朝墨方砸去。

“本仙君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墨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杯子接住。

“小仙君,你比我小了整整一千岁,有些事情到底不懂,太过天真也不是好事。”

拂容听的云里雾里。

墨方脑海中又浮现雨夜这人和那来路不明的男子亲昵的画面,眉峰渐渐拢起,“识人需用心,万不能只看相貌,一见钟情的美谈是话本里才有的,现实中不过见色起意罢了。”

饶是拂容再蠢,也听出了这话的不对劲,当即反驳到:“我不是见色起意,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和你长相守的喜欢。”

墨方一点点靠近他,“哦?那你真的了解我吗?”

强大的压迫感几乎令拂容喘不过气,慢慢往后退,后背贴到墙壁时心都凉了半截。

墨方握住他的双腕禁锢在头顶,拂容胆子小,此时更是怂的一批。

“你、你别乱来奥,本仙君动起真格来,你可招架不住。”

墨方勾唇,“哦。”

一缕黑气飘进拂容体内,逐渐扩散,冲撞五脏六腑,四肢酸麻的厉害,心脏剧烈跳动。

墨方刚一松手,那人便失力的滑落,跪坐在地。墨方垂眸,瞳仁晦涩。

他俯身扯住拂容的头发,强迫对方仰面看他。

“你真的了解我吗?”

“呜呜呜……墨方你干什么……好疼啊………”泪水决堤,鼻尖通红,因为心脏跳动频率太高而产生强烈晕眩感,又因呼吸困难吐出一截小舌。

“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

“呜呜呜……我要回仙界……再也不要理你了……”

墨方闻言本该开心才是,他回去了就不用再演戏了……只是不知为何又郁闷的紧,掌心魔气聚拢,蓦地挥向桌子,质量上程的石桌顿时四分五裂,轰隆一声巨响。

声音过大,震的拂容双耳流血,一滴一滴在地上炸裂,渐起小小涟漪。祸不单行,眼角也开始淌出血泪,他抱着膝盖蜷缩着,乌发凌乱,整个人仿佛易碎的娃娃。

墨方彻底慌了,跪在地上将人搂进怀里,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点了穴将人打横抱起,匆匆往医馆跑。

“仙魔的丹元本就排斥,仙君的伤没好全,自然连一点点魔气都受不住,墨将军,这灵界何时混入了魔族?”

墨方五指缓缓收紧,“不知。”

“仙君拥有年轻一辈仙家中最纯净的净化之力,受到的伤害比之别的仙要更加严重,看着不像攻击,到似恶意伤害。”

墨方一噎。

  

  

4.

拂容昏睡中也不曾安稳,他梦到自己站在高耸的城墙上,月华如练,他一身红衣,头戴凤钗,脚步向前一迈,有一跃而下的趋势。

拂容叫苦不迭。

本仙君怕高啊喂喂喂!

这身体好像不听他使唤,他似乎只是位看客,可胸腔跳动的心脏带来的感觉又那么真实,他开始分不清现实和虚妄。

下一刻,一把剑刺进胸膛。

好的,分清了。

他回头。

墨方?!

第二次梦境转换,他梦到仙魔大战,自己脑子跑气求着上战场,当看到魔界率军的大殿下时差点惊掉下巴。

那不墨方吗?!

这太离谱了,幸运的是他的震惊没持续太久,因为他很快就被墨方一剑刺穿心脏。

这回还好,他多了句台词:

“本仙君素来不喜道德绑架,今日到底别无他法,我想说,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望魔族大殿下开开善心,放过这些无辜的人。”

咦,真是慌不择路,墨方怎么可能听他的,不如让沈璃来劝。

梦到底是梦,醒来后早已记不真切,脑中似乎蒙了一团雾,缓缓将那些记忆吞噬,唯有一次又一次利剑刺入胸腔带来的痛感清晰无比。

要说以前对墨方是爱恋中夹杂着畏惧,可那爱远多于畏,而现在则是发自骨子里的惧怕。

命只有一条,他可不想作没了。

看着趴在床边熟睡的人,拂容差点吓跪。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墨方怎么在这。

拂容绕过墨方,蹑手蹑脚爬下床。

赶紧去找灵尊,让她送我回家。

呜呜呜,好恐怖,我要找爷爷。

走的匆忙到门口才发现没穿鞋,浑身上下只有一层薄薄的里衣,白花花两腿暴露无遗,风一吹差点没给他冻死。拂容开始犯愁,要不要回去拿衣服啊?

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搂住自己,拂容先是僵了僵,闻到熟悉的气味才放松下来,但多少是有些不自然:“小玉,你……”

小玉表情严肃,像是如临大敌,“小主人身上有魔族的味道。”

拂容:!

纳尼。

小玉:“小主人有接触过魔族吗?”

拂容懵逼,“没有吧?”

他一直围着墨方转来着,等等……

该不会是军营里出了魔族吧……

思及此,拂容立刻冲进屋内,“墨方!”

灵界数万生灵的命可比他重要多了。

墨方忙了一宿,又是换药又是疗伤,直到晨光破晓才将将睡去,这还没睡多久呢便听到有人喊他,皱了皱眉困难的睁开眼。

他跪趴在床边,拂容站在他身侧唤他的名字,是以入目先是一片白,怔了怔,喉结滚动,视线上移,春光无限好。

拂容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睡傻啦?”

这一动作让墨大将军本就冰冷的脸雪上加霜,轻轻拍开拂容的手,斜睨一眼门口立着的绿衣男子,沉声道:“不知检点。”

拂容的脸怼到他面前,“哈?”

墨方呼吸一滞,扑鼻而来的芙蓉花香撩起身体深处的火焰,熏的墨方脸红,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那人纤细的脖子,利落翻身将人压在地上

拂容双手抓着墨方胳膊,喉间挤出的音沙哑痛苦:“你干嘛鸭、、”

墨方五指慢慢收紧,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对方因缺氧而涨红的脸。

小玉大惊失色,脚尖轻点,单手掐诀,一道金光打向墨方,在半空中和暗紫色的灵力碰撞,顷刻炸碎,光芒朝四周扩散。

小玉还欲再攻,墨方蹙眉敛神,目光冰冷,掌心灵光汇聚,剑拔弩张之际却听到一声极微弱的声音:“别、别打……”

暗紫色灵光消散。

“呃……墨方、墨方、你听我说。”手背因过度挣扎凸起几根青筋,拂容张着唇,汲取稀薄空气,慢吞吞地:“军营可能有魔族混入,为了灵界的百姓着想,还请去探查一番,墨方将军。”

墨方狐疑眯眼,“你如何得知?”

“我……”

小玉简直心急如焚,“你放开小主人!”

脖上桎梏陡一松开,拂容便忍不住干呕,大口喘着粗气,泪水浸湿的眼尾竟有几分雨后芙蓉的妩媚。

“咳咳咳……”真是要了老命了。

小玉跑过去抱着拂容,纯净的金色仙力源源不断涌入拂容体内,小玉都要心疼死了。

墨方见这金光似曾相识,聪慧如他,怎会猜不出来,“你是神物?”

看样子是拂容君的那块玉坠所化。

墨方扶额,他在吃什么飞醋啊。

小玉冷哼一声,不愿理他。

墨方看向拂容,“还能动吗,能动就起来和我去领罚。”

小玉是个暴脾气:“你没事吧?小主人被你所伤,难道不该你去领罚吗?仗着小主人打不过你就可以随便欺负吗?”

墨方端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灵界将士同根同源,并不存在魔族,仙君这样,无非是扰乱军心。”

拂容无端被扣好大一顶帽子,“本仙君好心提醒你,怎么就扰乱军心了?望墨将军斟酌用词。”

“那就是造谣。”

“警惕点有错吗?我还不是关心百姓,你至于这么说吗!”

“呵,你能关心百姓才是真的荒谬,锦绣城救人归根到底不还是出于私心,若不是你不愿回灵界被约束,怎不早早上报?若不是王爷和行止神君赶到即使,你要和满城百姓死一起吗。”

“你放肆!就算他们不来我凭一己之力也能救,哪怕割魂献祭我也会护众人平安,倒是你,以何立场在这斥责我。”

“献祭?笑话!就拂容仙君这连普通咒语都记不住的脑子能记得住献祭之咒?”

“……滚。”

墨方气红了眼,拂袖而去。

  

  

5.

好消息:小天孙离开灵界了。

坏消息:墨方将军是魔族少主,六冥的亲生儿子。

再坏一点:墨方将军屠杀灵界将士,与碧苍王恩断义绝。

  

  

6.

魔界殿宇上空时常乌鸦盘旋,凄厉的叫声时断时续,听着难受的紧。

这个地方黑雾缭绕,阴沉无比,没有太阳,只有一轮圆圆的血月。

墨方似乎迫切的想要忘记什么,每日修习到精疲力尽才去休息,这样他就没空去追忆过去。

再一次听到拂容的消息,与上次争吵已过了整整一月,这日无意路过梅花园,少女们清脆的声音忽高忽低,墨方本想无视,可却听到了极为熟悉的两个字,令他朝思暮想的两个字:

拂容。

墨方不想引人注意,袖袍一挥掩去身形,确保众人看不见他后,迈步凑了过去。

“前几周去仙界参加天后娘娘的生辰宴,有幸一睹拂容仙君的容颜,真真是世间绝色,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而且他超级温柔,说话时总是轻声细语的。”

粉裙姑娘坐在秋千上荡腿,言谈间满是对拂容君的倾慕。

“嗳,我也去了,被几个恶毒的仙子找茬,还是他帮我解围的呢。”

墨方闻言心底五味杂陈,果真是个花蝴蝶。

“听说生辰宴后,仙君便去人界渡劫了,天上一天凡间一年,细细算来仙君在人界已经过了十六年了。”

“好想去看一眼翩翩少年郎啊。”

拂容去渡劫了?

墨方不禁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魔界通往人界的桥前,守桥的是位佝偻着腰的阿婆。

阿婆行礼,“见过少主。”

墨方到底不习惯这魔族礼数,将人扶正,“不必多礼。”

“少主可是要去人界?”

墨方点头。

“少主去寻人?”

墨方没说话,不置可否,他有些纳闷这个阿婆怎么猜的这般准。

阿婆将一个小小的白色瓶子递到墨方手里,“仙君既是渡劫,必要了却前尘因果。少主可在他将死之时,将这瓶子里的气体灌入体内,如此,便会忘记这一世的经历。”

墨方握紧瓶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婆再次行礼,“我是忠诚于您的子民之一。”

  

  

7.

靖国。

沈家庶子沈拂玉少年英才,满腹经纶,惊才艳艳,不过二八便成了今年殿试第一的状元,反观那嫡出的沈岑安智商平平,武学更是一窍不通,成日花天酒地,可谓是云泥之别。

状元游街,沈岑安被父亲强拉着去看,他打心底不想来,这沈拂玉看似一副偏偏君子模样,暗地里可不是个好东西。

街道两旁人潮拥挤,姑娘们的衣着花红柳绿,状元郎的金鞍红鬓马被围观百姓前呼后拥,少年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着大红状元服,手捧钦点圣诏,面容俊秀,仿若谪仙下凡。

“啊啊啊,沈公子我心悦你!!!”

一声又一声的尖叫此起彼伏。

游行进行到傍晚才结束,从皇宫回到沈府时已经天黑,他在自己的院子里遇见了一个讨厌的人,拂容神情晦涩,他被这人仗着嫡子身份欺辱多年,早就养成了不喜形于色的性子。

下凡历劫按理来说是会忘记上辈子发生的事的,可他实在倒霉,投胎之前摔了一跤,这一跤摔的那叫一个神奇,直接让他带着记忆转世了

这一世,拂容决心改邪归正,潜心学习,一方面是这辈子身为庶出,得需自己努力才能有立足之地,另一方面则是……他不想再被某人说笨蛋。

“岑安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废话!”沈岑安拔高音调,长鞭随之打在拂容身侧,掀起阵阵灰尘,“不过小妾所生的下贱胚子,死了娘不苟且偷生也就罢了,还敢当着嫡子的面耀武扬威?”

拂容被这口锅砸的眼冒金星,“我何时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了?”

沈岑安又是一鞭,这回直接抽在了拂容身上,“沈拂玉你还敢顶嘴!”

我日你仙人板板。拂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个战五渣,武功这东西他是真学不来,他摔在地上,掌心被尖锐的石头划破,疼的拂容又想哭了

沈岑安一声令下,一群蒙面侍卫从暗处走出,手执圆棍,为首的那个甚至牵着一头雪狼。

拂容认得,那是三品灵兽,放在以前他看都看不上的东西,现在能轻易要他小命。

那侍卫松了绳子,雪狼便扑到沈岑安怀里舔他的脸,沈岑安抚摸着雪狼脑袋,对那群侍卫吩咐道:“往死里打。”

众人在距拂容七步之遥时忽然被定了身,动弹不得,空中传来一道冷清淡漠的男声:“杀。”

那群被定身的侍卫身上露出黑色条纹,乌黑锋利的藤蔓自地底钻出,缠绕住他们的膝盖,随即几只小地鬼哼着小曲笑吟吟地跳出地面,一蹦八尺高,蹦到他们肩膀上,一人一个不多不少,胖乎乎的小短腿环住脖子,然后,咔嚓,鲜血四溅,脖子凌空折断。

拂容:啊啊啊皇爷爷救命!!!!

皇爷爷没来,魔族少主来了。

他在仙界时便听到有人说墨方当上魔族少主后的变化,实力大涨,嗜血成性,从前不以为意,可当人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吓的腿都软了,冷汗涔涔往下流。

墨方俯身看他,“等会,还有一个没解决。”说着便朝沈岑安走去。

雪狼弓着背低吼,目露凶光。

拂容趁着墨方现在没空管自己,爬起后顾不得衣服上的泥灰,撒腿就跑。

凭他和墨方的关系那人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啊!呜呜呜本仙君只想安安稳稳的渡劫历练,不想死那么早啊呜呜呜。

墨方耳力好,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只望见一个仓皇逃跑的背影,身形一晃,瞬移到拂容面前,挡住对方去路。

拂容:吾命休矣!

墨方皱着眉抬手替他抚去脸上的泪水,“真爱哭。”

“你叫沈拂玉?”

拂容愣住了,慢吞吞点头。

有病么,突然这么温柔。

墨方拉住他的手,“带你去杀人。”

拂容怂逼脸,默默抽回手,揉着手腕,小声嘟囔:“谁家好人刚见面就说这种话啊。”

墨方上前一步将人搂住,拂容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宽肩窄腰。

修炼魔功还能使体格变大?这么牛掰!

“我想保护你,想给你报仇。”

你就是我最大的仇人。拂容暗自腹诽。

“打住打住。”拂容双手撑着他胸膛,推了一把,没推动,尴尬的笑了笑,“哈哈,手感不错、手感不错、”

“嗯?”墨方凝视着这张和拂容君一模一样的面孔,皎皎明月清凉似水,秀眉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你怕我?”

拂容想扇他,谁不惜命啊,他强压住翻白眼的冲动,呵呵笑了两声,溜须拍马信手拈来:“公子俊美非凡,一看就是个大好人,而且公子方才救了我,断没有怕的道理。”

想杀我的人想杀别的想杀我的人。

难不成是想亲手杀了我以泄心头之恨?嗯,拂容深以为然,一定是这样。

啊啊啊啊皇爷爷救命!行止神君救命!!这里有变态啊!!!

再不济沈璃也行啊,墨方可最在意沈璃了,不会不听她的话。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早知道当初就不招惹这人了呜呜呜。

“凡间有个说法——”墨方扶着拂容的腰瞬移几千米,在小树林中伸手去解他的腰带,“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他速度太快,拂容被风吹的凌乱:?

“不是。”拂容忙抓住那只咸猪手,“我一个大男人相许啥啊?”

墨方语气淡淡:“我喜欢。”

拂容:?

老登你说啥?

墨方俯身凑近拂容的唇。他是个很矛盾的人,心知自己是魔族,若是不管不顾和仙君在一起只会伤到对方,所以他一味躲避,甚至为了让对方远离不惜假装嫌恶。

得知那人下凡历劫,却还是忍不住凑上去,情难自已莫过于此。

反正拂容渡劫时期没有下凡前的记忆,到时再把这一世的经历悉数从他脑海抹除,关于我的通通消去,应该就行了吧……

墨方如是想到。

“你喜欢我是吧。”拂容看了看没有一颗星星的天,“我要看星星。”

墨方摸了摸拂容的头顶,毛茸茸的发丝轻挠手心,酥酥麻麻,他毫无犹豫:“嗯,都依你。”

霎时间火光冲天,赤红冥火化作点点流萤,十里天幕顷刻亮如白昼,等到光芒不那般刺眼,拂容抬头望去,赫然瞧见一朵明亮耀眼的芙蓉花在夜空绽放,栩栩如生。

拂容,芙蓉。

流萤四散,待那芙蓉花彻底消失,天上竟真的有了星星。

拂容默默发誓:等回到仙界一定要潜心修炼。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想着想着竟流下了技不如人的憋屈泪水。墨方见此不明所以,只以为他是前十几年在府上被欺辱,被这陡突如其来的爱意感动的啜泣。

墨方心中怜惜,酸楚肆意弥漫,目光灼灼情真意切:“我会保护你的,从今以后再不会让你受伤。”

拂容心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就谢天谢地。

拂容喃喃:“别装。”

墨方没听清,耳朵凑了过去,“嗯?”

拂容一本正经胡扯:“我说你人真好。”

他不知道墨方将他带到了什么地方,只知是在深林里,碎石铺就的小路曲折蜿蜒,阵阵狼嚎显得阴森,走路时有些颠簸,不时被杂生的野草绊到。

拂容胆子小,想快点回去,怎奈不认识路,只好跟在墨方后面,不知这人是不是故意的,他总觉得走的好慢,似乎……在看风景?

少年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男人劲装衣袖,“快点好不好,我害怕。”

少年人抽条的身体劲瘦单薄,面部轮廓偏向柔和,抓着男人袖子的手指尖圆润泛红,五指纤长白皙,像是玉膏制成的。

墨方牵起他的手,“你受伤了?”

手心是一道细长的口子,不深,再过一会都要愈合了,但是墨方心疼的紧,取出随身携带的膏药均匀涂抹在上头。

拂容沉默的看着墨方。

他自认不是什么记仇的人,对谁都了无怨念,哪怕墨方将他的满腔欢喜按在地上蹂躏他也不曾恨过,母妃教过他,爱比恨更重要,可墨方又一直欺负他,他开始有了畏惧。

此时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的一丁点爱意,那又如何呢,恐惧到了极致爱恋也变得渺茫。

“沈拂玉?”

这话将拂容从思绪中拉回,撇撇嘴收回手,行了一个规范的礼,规范到不似最不端庄的三十三皇孙能做出的动作,一点点扒掉自己的小马甲:

“墨方,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你无需装作这副很关心我的样子,本仙君在渡劫,凡人之躯,毫无仙法傍身,你只需动动手指我便能轻而易举的死去,当然,你或许好奇为何我会有记忆,这只是个意外。”

拂容舒了口气接着说:“从前种种是我不对,我不该缠着你,不该在明知你心悦碧苍王的前提下高调示爱,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从今以后就此别过,天高路远,你去追你的至尊大道,我呢,只想做无忧无虑的天孙。”

“母妃说过,要心怀善念,爱比恨更重要,你欺辱我的事我既往不咎,我们好聚好散,你若是恨我想杀我,看不惯我逍遥得瑟,等我这一世结束,我跟你回魔界,千千万万年,随意折辱,我保证不还手,哈,我忘了,我打不过你。”

墨方惊的久久不能回神,他想抱住拂容君,想像普天之下无数平凡夫妻一样举案齐眉,夫君附在妻子耳边倾诉苦水:我是魔族,我血脉肮脏,配不上金枝玉叶的三十三殿下,仙魔不两立,你我若是相爱结缘,必将受万世唾骂,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小仙君不懂,他不能不懂,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对方这份不该有的爱意泯灭。

等他足够强,等他能只手遮天……他自然会风风光光的将人迎进门。

他原来想,以后待尘埃落定,他会一点一点将人重新追回来,办一场六界同祝的婚礼。

虚天渊之战他亲眼目睹拂容受伤,他也想用灵力帮他治疗,可他体内流淌着魔族血脉,魔气肆意,与小仙君体内的净化之力相互排斥,贸然救助,只怕适得其反。

墨方天生不善言语,他不会对拂容说“我爱你”“我吃醋了,你离别人远些”就像拂容在仙界养伤的那一年里,他无数次回想起那张醉酒后露出的纯良的笑容的脸,分明关心在意的不行,却不愿说出口。他生来便是肮脏的魔族,被生父派到碧苍王身边的奸细,怎配染指金枝玉叶的仙界皇族小殿下。

又比如军营那次,他早早便觉察到了小仙君躲在暗处偷听,心知那人对他的爱炙热张扬,巴不得六界尽知,可不能,他自我厌恶,于是装醉,说了些伤人的恶话,说了所谓的“酒后真言”只为让那人心死。

还有一次,小仙君在他练武时说个不停,上至仙界趣事,下至人间异闻,絮絮叨叨一大串,墨方静静听他说,不自觉沉沦,那人见他不答,最后撒娇般说了句:“墨方你理理我嘛~”“你理理我嘛。”他在心底反复品味这句话,五味杂陈。不知对方仙力恢复的如何,反应过来后已挥出一拳试探。

我后悔了。

泪水无声落下。

  

  

8.

两人闹的不欢而散。

拂容在林子里转悠许久找不着路,好在遇到了送完葬准备离开的队伍,他悄咪咪跟在后头。

回到沈府已过亥时,身着甲胄的官兵将大门牢牢守住,沈将军负手而立,表情严肃,不断拨弄手中佛珠。

拂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沈岑安躲在沈将军身后,探着脑袋一脸警惕的审视他。

沈将军开口:“敌国细作潜入府内盗走记载军事机密的文书,拂玉,你为何不在府中?”

拂容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便被沈岑安打断了:“我看他和那细作就是一伙的,不然为何杀害我的护卫!”

拂容有点转不过来,乍一听还很懵,大脑飞速运转,“那位玄衣公子是我的旧友,未必是你口中的细作,莫要随意辱人清白,或许另有其人。”

“那他杀我侍卫一事如何解释!”沈岑安梗着脖子吼到。

“你想怎么解决?”拂容看向他,皱着眉轻声发问。

沈将军厉声呵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拂玉你去戒律堂领二十大板这事就算翻篇了,以后谁都不准再提!”

拂容心知他是在袒护沈岑安,用这看似公正的话语维护他严父的形象,实际上是为了阻止拂容将真相说出来。

“是,父亲。”拂容行完礼便往戒律堂走去。

得亏他是个乐天派,换做别人早就受不了了。

他从小就怕疼,在仙界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小仙君,幼时嫌药苦,母妃就一口药一口蜜饯哄着他喝。

戒律堂的婢女替他褪去衣物,只剩一件里衣,他跪在冰凉粗糙的地面,细长棍丈一下又一下打在身上。

今生劫数尚未出现,却已经历太多苦难。

这辈子他曾拥有一个很漂亮的姐姐,用这凡间的话来说,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温婉贤淑。

豆丁大点的时候,姐姐每日准时接送他上下学,私塾里的老先生是前朝太傅,退休多年,在京城开了家私塾教书。一位六十出头的老翁每天都会在门口摆摊卖糖葫芦。

拂容喜欢吃甜,尤其是酸酸甜甜的东西,可这辈子他对自己要求很高,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天天板着一张脸,活像个小大人,但不管再怎么像,依旧是个孩子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姐姐的手,他年纪小,手也小,和姐姐的比起来只有小小的一点,于是小小的手握住了少女纤细的食指,在空中晃了晃,这个冬天很冷,手上的温度很暖。

“姐姐,我想吃。”

“好呀。”

后来姐姐嫁给了病秧子王爷冲喜,不过三年便上吊自杀,死的那日恰逢上元灯节,京城灯火通明,悬灯挂彩,热热闹闹。

他抱着膝盖坐在屋顶,感慨凡人寿命短暂。一旁放着昨日姐姐送来的糕点,是他最爱的芙蓉糕,姐姐送来时他们二人吵了一架,这糕点便一直放到现在,随手拿起一块,混合着泪水咬了一口,食不知味。

——我带你走,我们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伤心的地方,世界这么大,我不信没有容身之处

——我怎么能……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断送你的前程呢,阿玉,你还小,很多事不懂。

天上月儿弯弯,他想起一句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天长地久,不叹别离。

曲中人散,再不相逢。


沈大公子受刑中途昏迷,一筹莫展之际一名戴着面具的玄衣男子闯入将军府将人掳走。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待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才有下人喊到:“快去禀告将军!”

  

  

9.

“少主带回来的凡人男子和仙界的拂容君长的一模一样。”

“啊?之前便听过传言,少主在灵界时似乎和拂容君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所以说这人是少主找的替身?”

……

什么?什么少主?

拂容迷迷糊糊睁开眼,头痛欲裂,他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隔着悬挂的红色帷幔,偏头望向声音传来处。

金碧辉煌的宫殿繁华奢靡,几名婢女旁若无人的议论。

“替身又如何,终究不是本尊,切。”

“哈哈哈……”

拂容脑袋实在太疼了,疼的想吐,不然万不会打断别人聊天:“可不可以先帮我传一下医侍……”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匆匆跑了出去,“哦、哦。”

拂容抓紧床单,手背青筋一根一根凸起,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粘在额头上。这感觉从未有过,疼痛中带着淡淡的酥痒。

昏迷时不知是谁为他换了衣物,原先的白衣换成了红色嫁衣,领口金丝交错,衣摆绣着两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头戴金凤钗,轻拢慢捻的流云鬓边垂下几颗珍珠,眉心花钿点缀,唇上涂了胭脂。

墨方凭空出现在殿内,穿着同样式男款婚服,走到床边俯身将拂容揽入怀,面上浮现痴迷的神情。

“这具肉体凡胎内被我种了子蛊,母蛊在我这,你身为沈拂玉的这一世算是离不开我了,不如留在我身边过完余生,元神归位后你接着做你的仙君。”

拂容跨坐在他腿上,喘着粗气揪着他的领子骂他:“你有病是么,我爱你的时候你弃之如履,想放下了你又整这出,本仙君在你这就是想怎么玩怎么玩的物件?”

“我没有这个意思……”

“嗯嗯嗯,我知道,你不爱我,你只是想羞辱我,您墨方大人高贵,看不上我这等纨绔,我懂,我都懂。”

墨方眼眶通红,几乎是立刻反驳:“我不是!”

拂容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解自己的腰封,“不就是想做吗,好啊,本仙君陪你做,你想怎么做?”

拂容仙君风流成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撩过的美人没有一万也有三千,自是称得上一句“闻过三千香”。

墨方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握住对方纤细皓白的手腕桎梏在头顶,嗓音沙哑:“拂容,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你都给我下蛊了都要把我当成提线木偶了我还怎么冷静!墨方,你不要觉得所有人都欠你的,我告诉你,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他闭上眼,“否则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墨方闻言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脸上的暗纹向脖颈蔓延,双瞳渐渐染成紫色,握着胸口闷哼一声,扑到床沿喷出一口鲜血,下一刻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处。

拂容暗骂一声造孽,墨方这症状他曾在古籍中见过,魔族特有的,发作时会变成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破除的办法是让使那魔应激的人当着他的面死去。

还有一种拂容也知道,但是自动忽略了:杀满一千人。

他体内的子蛊和墨方的母蛊有所感应,找到对方应该不难,这么想着他强忍头痛下床,提着婚裙向外跑。

他跑了许久,体内子蛊感应愈发强烈。他放慢脚步,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和自己擦肩而过,城内破败凄凉,楼宇坍塌。有幼童被压在倒塌的房屋下,抱着同样被压的、家人的尸首放声痛哭。

拂容费力将那砖瓦挪开,救出底下的孩子。

小女孩脸蛋脏兮兮的,他用袖子给她擦了擦,女孩抓住他的胳膊,“大哥哥,你别往那边走,那边有坏人。”

拂容笑了笑,“哥哥有东西忘在那边了,得过去拿,你和人群一起走,你们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

墨方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乌发凌乱,喜袍被鲜血浸湿,变得暗红,恶臭的血腥味飘扬十里。

拂容此时已爬上城墙,他最怕疼了,至少摔死不那么疼,“喂!”他大声喊那不人不鬼的东西

忧心无法引起对方注意,他拾起一块石头砸向那人额头,墨方捂着头哼了声,随即飞身跃到拂容身后,拂容吓了一跳,脚一滑跌进墨方怀里。

墨方手中的剑滴滴嗒嗒往下滴着血,不知杀了多少人,拂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心一横直接握上锋利的剑身将其捅进腹部,旋即轻飘飘摔下高耸的城楼。

人在临死前总会不可避免的追忆过去,他记得母妃喜欢揉他的脑袋,桑莹神女生的国色天香,一条白绫一击秒杀魑魅,抚他发时却是与面对他人时的冷傲截然不同的态度,温柔的像林间泉水汩汩流淌。她说,我们回家喽。

母妃喜欢揽着他坐在拂溪宫的秋千上,唱出的歌温婉动听,院中的紫藤萝是他们一起种的,在春风中舒展枝蔓,姿势优美。

母妃曾将一枚玉坠系在他脖间,告诉他,要快快乐乐的成长。

后来母妃以身殉道,他不信,日日坐在仙界最高的峰顶等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归来。

母妃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不要小芙蓉了吗?

药好苦啊,你哄哄我,哄哄我就喝。

仙人抚我顶,受发以长生。

皇爷爷,孙儿想回家了。

  

风吹的广袖猎猎作响,金钗自发间脱落,孤零零的掉落一旁,发饰上的珍珠断裂,无规则的向四面八方滚动。

墨方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进怀里,脸埋在那人颈间泣不成声。

“对不起……”

“是夫君对不起你……”

“你理理我……你理理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从此无人问长生。

  

  

10.

拂容仙君渡劫归来性情大变,拂溪宫大门紧闭,就连天君都被拒之门外,幽兰多次敲门都无人应答,她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劫才能让一个没心没肺的风流仙君变成这幅模样。

幽兰不理解,天君也不理解。

拂容调整好情绪走出拂溪宫时已经几年过去,恰逢魔尊破除封印,展开仙魔大战,仙界灵界共同抗敌,那魔界少主实力超群,据说还有专门对付仙族的噬魂剑,一时间无人敢轻敌。

拂容好说歹说才说服天君让他领兵。

他想学母妃,以身殉道,不想再躲在众人身后做缩头乌龟。

以身殉道,多酷啊。

他身着玄银铠甲,底搭白袍。墨方立于百万魔兵前,拿剑指着他,四周刀剑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厮杀响彻云霄,天空阴沉沉的。

墨方眼神复杂,带着拂容读不懂的情感,他浪迹情场多年,竟看不懂这眼神,一想到墨方在他历劫时羞辱他的法子,便试探性问道:“你就这么厌恶我?”

墨方落下一滴泪,长剑随着降下的手臂垂于身侧,“跟我回魔界,拂容。”

“我爱你。”

拂容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只是平淡的问到:“我跟你走,你能撤兵吗?你爱我,你能为了我抵抗魔族吗?”

他还想在说什么,拂容忽然抬起他握剑的手,胸膛贴近剑锋,猛的刺入,盔甲破裂,鲜血飞溅。

这把剑是特制的,专门用来对付不死不灭的仙躯,周附暗紫烈焰,可灼烧神魂,烧的灰飞烟灭,再无转世可能。

墨方再也不用看到这张讨厌的脸了,真好。

跌落云层的最后一刻,他用全身力气说了句:“本仙君素来不喜道德绑架,今日到底别无他法,我想说,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望魔族大殿下开开善心,放过这些无辜的人。”

浓雾散去,黎明破晓,天光炸亮。

拂容仙君以身殉道。

  

  

11.

墨方将军身后常跟着一个小尾巴,是仙界的三十三皇孙拂容君。

但现在,

没有了。

  

  

12.

六界皆知新任魔尊有个不可触碰的逆鳞,千百年前的大战中死在了他的剑下,是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

——以上是传的风风火火的谣言,其实这位白月光并没有死,那剑刺的不深,只是失忆了,而且失忆的很巧妙,记得所有人,唯独忘记了魔尊。

然后魔尊就开始了没脸没皮的追妻日常。

例如:

拂容不耐烦:“你能不能别老缠着我啊,我还要陪云念仙子逛街呢,你一直跟着我我怎么约会啊!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魔尊低头踢石头,“我只是想陪陪你,再说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在这强者如云的仙界很危险的……”

拂容双手叉腰,吹了吹额前刘海,“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魔尊轻笑,“嗯哼。”

“………”拂容一噎,没想到这厮回答的这么果断

小仙界:“我不喜欢男的。”

魔尊:“我喜欢。”

小仙君:“………你能不能滚。”

魔尊不要脸:“不能。”

小仙君无奈,小仙君摊手,“对了,你叫什么?”

“墨方。”

拂容思索半响,实在想不起来这人,想不起来索性不想,反正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然他怎可能忘记。

沉沉沉沉

墨方x拂容君丨墨方是我的人!

简介:5k+❤️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功夫深,哪有追不到的墨方。

正文:

墟天渊一战后,墨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一次睁开眼睛看这世界,这一处风景极好。梧桐通天,木芙蓉开的满院子都是。

不过,五脏六腑的被灼烧痛感也随着好风景,同步而至。

“你醒了?”一位白衣仙君撩了粉色纱帐进来,竟是拂容君。

墨方没想到,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他。拂容君今日不似从前般,锦衣金冠的,只穿了纱衣,头发随随便的挽起来。

“诶,先别问,你先听我说。你的沈大将军好着呢,没死。神君守着呢。你那生灵涂炭的魔尊爹虽然受了点伤,不过也死不了。双方呢,正在这个胶着期。”拂容君一边说,一面比划着,“这一面是暗恋对象,一面是...

简介:5k+❤️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功夫深,哪有追不到的墨方。

正文:

墟天渊一战后,墨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一次睁开眼睛看这世界,这一处风景极好。梧桐通天,木芙蓉开的满院子都是。

不过,五脏六腑的被灼烧痛感也随着好风景,同步而至。

“你醒了?”一位白衣仙君撩了粉色纱帐进来,竟是拂容君。

墨方没想到,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他。拂容君今日不似从前般,锦衣金冠的,只穿了纱衣,头发随随便的挽起来。

“诶,先别问,你先听我说。你的沈大将军好着呢,没死。神君守着呢。你那生灵涂炭的魔尊爹虽然受了点伤,不过也死不了。双方呢,正在这个胶着期。”拂容君一边说,一面比划着,“这一面是暗恋对象,一面是白捡的爹。你作为关键当事人,怎么也得活着看见大结局才算不亏对吧。看在从前在灵界,你帮我结账的份上,我帮你一场。你,不许拒绝。”

墨方终于等到拂容君叭叭完,想要提醒对方别离自己太近,又被对方捂住嘴。拂容君的手,有点暖。

“别拒绝我,好歹我也是天孙,你这三番两次的拒绝,我很没面子啊。”拂容君耍赖。

“我……父君,能控制我。你小心别伤到。”墨方道。

“我可是拂容君。还有什么魔气是我净化不了的。来,我们开始了。”拂容君结了阵法,开始为墨方净化体内魔气。

五脏六腑的灼烧感果然慢慢消失了。没想到,众人眼中的草包仙君也不是毫无长处。

这地方没有侍从,墨方日日能见到的唯有拂容君。起初墨方以为,拂容君是将自己囚在了什么地方。后来,墨方发现,这地方真是仙界,是拂容君住的殿宇后身的一隅,曲径通幽,所以才好似遗世独存的结界般。这地方,拂容君没下任何封印,是以,墨方在小住了月余之后,拂容君不必日日为自己净化魔气时,竟散步般的溜达了出来。

这后院竟比自己住的地方,药味更重。墨方乃魔尊六冥的私生子,本身就有自愈的能力。拂容君不过是已法术为自己净化魔气。是以这些日子,墨方也没吃什么药。那这药……莫非这里还有什么别的人要治?

墨方踱步到后殿窗沿下。有三四个人的声音从殿中传来。

“你这日日拿灵药吊着,先别说我这点私藏都快见底了,你这样一会儿狂补灵力,一会儿又狂输灵力,身子受得住么?”

“哎,牡丹花下死,往日我自诩风流,现在想想倒不如你啊……拂容君。”

“诶,这个墨方不是喜欢你未婚妻?”

“滚蛋,沈璃如今可不是我未婚妻了。其次,我对墨方,那就是兄弟情,我可一个根手指都没碰过他。你们别乱说。”

这个声音,墨方熟悉,是拂容君的。

“兄弟情?诶,拂容咱俩算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吧。我阵前受伤,也没见你渡我你分灵力啊。”

“是。我就是喜欢他。你们满意了吧。眼红你也自己找去。”拂容君的声音。

“呵,拂容君这已经不是多情了,你这个叫痴,情痴的痴,白痴的痴。”

“我乐意……”进分钟沉寂,又是拂容君的声音,“这药还是人喝的吗,哭死了。荔枝,你们荔枝倒是剥快点啊!”

墨方这下算是明白了,这日日闻到的药味,是拂容君自己的。魔尊的血,哪有那么好对付。拂容君这是拿仙界的灵药顶着,才能撑下这些时日。墨方忽然想到,那他每次手掌暖暖的,想必是端着药碗烫的。那岂不是,他这会儿,就要去找自己了?

墨方转身欲离开,正碰见从殿后门出来的拂容君。原来,自从联合着自己的几个好兄弟,偷偷将墨方安置到天界,拂容君就把侍从们从后院都打发到别处了。怪不得,墨方这窗根听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路过。

拂容君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墨方刚刚一直在这窗子边。“墨方!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就是话赶话,说到那了!我真的没有一点非分之想!等你这魔气无碍了,你想去追求沈璃就去,我……绝对不会纠缠的。”

拂容君仿佛怕墨方不信,还举了三根手指摆出一副对天启示的样子。

“你不是要帮我净魔气?走了。”墨方没看拂容君,自顾的回到那曲径通幽处。

墨方似往日般坐到蒲团上,伸手探一下拂容君灵海。这药威力好大,此刻拂容君灵海简直满的要溢出来,“量力而行。”

“嗯?噢,好、好。”拂容君因为墨方没拒绝自己,松了一口气。

灵海翻腾,那些灵力入波涛般从掌中流逝。许是灵力流逝的太快了些,拂容君感觉有点晕。他看见墨方在眼前唤他,声音却好似来自遥远的天际,于是咬着牙道,“没事儿、没事儿,本君……就是想睡会儿。”

墨方看着拂容君脸也白了,手也凉了,晃晃悠悠的要坐不住,一把将人揽到自己怀里。人心都是肉长的,有几个又能真的铁石心肠。墨方探一探,灵海无碍,想必是灵力一得一失,才晕了。幸得这九重天灵气充沛,墨方将自己衣服披在拂容君身上,结了阵法,将四周灵气汇聚,助怀里的人恢复。

失了这么多灵气,拂容君下意识的往更温暖的地方扎,手抓着墨方的衣领,久久没松开。不知不觉,墨方的领子也被扯开了好大一截。七个周天,拂容君的面容,才在墨方怀里恢复了好颜色。

天君派人来寻孙儿议事。拂容君殿中的侍从才不得以闯了进来,就看见敞着领口的墨方在亲自家仙君。真是好一派春色。

侍从在入口的假山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出声也不是傻站着也不是。急的团团转。还是墨方先开口了,“有事?”

“魔君,不是公子。天君满世界的找我家仙君,实在是拖不住了!使者已经到殿中了!”敢进来的,当然是拂容君的心腹小跟班,自然知道墨方是谁的。不过他只能当不认得。不然,岂不是承认了自己知道自家主子在天界藏了魔君的事儿?!这可不只是掉脑袋的罪过,天君知道了,把自己魂飞魄散、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拂容君……拂容君……醒醒了,天君找你。”墨方低声晃晃怀里的人。

“嗯,天君……爷爷……一会儿再见。”睡得正香的拂容君,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把小跟班急死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干脆挤到两人跟前,摇醒自家主子,“殿下!你到底搞清状况没?!被天君发现公子,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木枝还不想死啊?!”

“嗯?啊。什么?!”拂容君被小跟班晃醒了一大半,从墨方怀里滚出来,“爷爷来了?人在哪了?!”

“不是天君,是天君的使者。”小跟班提主子整理衣裳。

拂容君第一个念头,倒是安慰毫无波澜的墨方,“没事儿、没事儿。不怕,有我在,你好好待着,保证你全须全尾的。我先去应付一下。”

小跟班都没眼看,人家魔君哪有一点慌张的样子。


没想到,天君并不是发觉了什么。而是,天族要助灵族暂时封印魔尊六冥,所用阵法十二人,刚好有一人在之前墟天渊战死了。思来想去,此事只有拂容君的修为能顶上。


彩蛋:

墨方为爱封印亲爹?

拂容君给墨方净化魔气不用吊药了……有了神秘的办法0.0 ,难道这就是神君行止指婚的深意?!

沈家军惩罚任性小孩的手段原来是祖传的!

花卡卡(可约稿请看置顶)

【墨方x拂容君】新婚之夜,拂容君被墨方吃干抹净了1🚷


🚨私设如山,整体偏甜,有生子!


小芙蓉:家人们谁懂啊?我成了这俩活神仙谈恋爱pl的一环了!



众所周知行止和沈璃二人相互心生情愫,迟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次二人因为一件小事又吵了起来,沈璃生行止的气,故意拉着与自己有婚约的拂容君假装亲近,企图让行止吃醋或是主动认错。


没想到行止也没惯着她,任由她带着拂容君到处溜达。


“哎!哎!壮士,你别拉着我啊!我这小胳膊小肉的你别给我伤了!”


拂容君极度抗拒与沈璃接触,看到这凶神恶煞的女人他就心生恶寒,也不理解这墨方咋就看上她了?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比她这女莽夫差哪里了?


墨方啊墨方,你就不能换换口味吗?...


🚨私设如山,整体偏甜,有生子!


小芙蓉:家人们谁懂啊?我成了这俩活神仙谈恋爱pl的一环了!



众所周知行止和沈璃二人相互心生情愫,迟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次二人因为一件小事又吵了起来,沈璃生行止的气,故意拉着与自己有婚约的拂容君假装亲近,企图让行止吃醋或是主动认错。


没想到行止也没惯着她,任由她带着拂容君到处溜达。


“哎!哎!壮士,你别拉着我啊!我这小胳膊小肉的你别给我伤了!”


拂容君极度抗拒与沈璃接触,看到这凶神恶煞的女人他就心生恶寒,也不理解这墨方咋就看上她了?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比她这女莽夫差哪里了?


墨方啊墨方,你就不能换换口味吗?


“别废话!不想缺胳膊断腿就乖乖跟我走!”

沈璃狠狠瞪他一眼,叫上墨方,她知道这小子喜欢墨方,没有墨方陪伴,他才不会跟她走呢!


看到墨方,拂容君立马没了刚才宁死不从的模样,麻溜跟在她身后与墨方同行。


“行行行!去哪里玩?我请客!”


他又觍着脸凑近墨方“嘿嘿,墨将军~墨方~你想去哪里呀?今天都依你!”


墨方冷着脸,眉头微蹙,这烦人的家伙怎么阴魂不散的?


“听王爷的,王爷去哪,我就去哪。”


“成!王爷,我和墨方都跟着你走!”


沈璃无心听他们在说什么,她的目光从未从行止身上挪开,听到她要和两个男人出门,行止低头喝茶,漠不关心的样子让她眼眶微酸,心里烦躁。


好啊你个行止!不理不睬是吧?我和他人成亲就不信你还装看不见!


沈璃一气之下脑袋一热,大声道“拂容君,跟本王去买成亲用的东西!”


“嘿嘿,墨方咱们去买成亲的东西!”


拂容君美滋滋的想着和墨方成亲的场景,不过…关她沈璃什么事啊!


等下!沈璃要和他买成亲的东西?她要和谁成亲啊?


眼看着墨方脸色发黑,拂容君感觉不妙,歪着头看了一眼沈璃“壮士你和谁成亲啊?”


一直在那喝茶的行止头也未抬,启口悠悠道“当然是拂容君你了,难道忘了你们之间的婚约了?”


沈璃狠狠瞪着行止,咬牙切齿道“对!拂容君,三日后,不!明日你我就成婚!可不能妄了神君一番美意!”


“祝二位好合。”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顾拂容君与墨方的死活。


尤其是拂容君,他刚想抬腿溜之大吉就被沈璃一把抓住后脖领子,拖着拽着往外走。


“不要!我不要成亲!墨方!墨将军你快救救我!行止神君!不要啊!”


沈璃更加气愤,目光凶狠的盯着他,还附送一脚在他屁股上,威胁道“闭嘴!别吵吵闹闹的!小心你的舌头!”


“呜呜…墨方,你救救我啊!”


“王爷最大。”


“呜哇!强扭的瓜不甜啊!”


拂容君被这二人架着去了街上,强迫着采买成亲用的东西,还买了套婚服。


当他被关进屋子里的那一刻,门上了锁,拂容君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完了完了!这下子完了!明天就要娶那个凶婆娘了,这该怎么办?我的墨方,呜呜…


要不他跑吧?


可是房间设了结界,他那三脚猫功夫根本就破不开,只能等着明日仙娥开门伺候更衣时,他趁机逃脱。


他的想法很丰m,但是现实很g感。


次日一早,房门被打开时他还在呼呼大睡,一位长相结实的仙娥似拎小鸡一般,将他拎了起来。


“拂容君!起床成亲了!”


拂容君被粗矿的嗓音惊醒,紧接着他就被套上了婚服,看到只有一位仙娥,虽然强壮了一点,但是应该能打得过,毕竟他还是个男人。


“仙娥姐姐,我…呃!啊!我错了!住手!要没命了!”


他刚想偷袭就被粗鄙仙娥两拳打的嗷嗷求饶。


浑厚的嗓音再度响起“拂容君,我是男的!”


“仙娥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就这样,拂容君被硬生生的打服了,绑在仙驹上,跟随迎亲队伍游行,当接到沈璃时,他的心凉的透透的。


这个疯女人果真要嫁给自己!哦,再见了我亲爱的墨方,下辈子我一定好好爱你!


拂容君欲哭无泪,他本来是想嚎啕大哭的,可惜嘴巴被堵上了,他只能委屈又愤怒的骑在马上,时不时的瞪那花轿一眼。


他四处张望,就是看不到心上人的身影,奇了怪了,墨方不是喜欢沈璃吗?他不来送送?



呜呜…墨方啊!墨方!我都要跟这女人成亲了,你怎么不来看看我呢?


哎,不来就不来吧,省的他见了又伤心,想逃婚也逃不掉。


迎亲队一直进了王府,拂容君极其抗拒,被粗鄙仙娥抓下来与沈璃按着头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d房!”


短短四句话,让拂容君心都碎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松了绑。


他也放弃了挣扎,毕竟已经拜过堂了,他们现在算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想要和离,恐怕很难,首先灵界的人是不会答应的,况且他是入赘来的,要休也是他被休。



那粗鄙男仙娥一直跟着拂容君,吓得他毛骨悚然。


“跟着我干什么?你该去忙去忙吧!”


“王爷有令,为阻止拂容君逃跑,命我务必看住。”


拂容君气得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等会洞f你也跟着啊!你要是不跟着你就是小狗!”


“在下的确是犬神。”


拂容君一阵无语,遇到他算自己倒霉,怪不得能看得自己死死的,原来真是只狗。


“拂容君,敬酒后该入洞f了。”


说着,男仙娥端给他一杯酒,逼迫他敬酒,那口酒还没咽下肚,抓着他脖领子就往洞f去。


“哎哎!慢点啊!”


拂容君一个踉跄进去洞f,看着喜床上坐着的人就来气,倔脾气上来了,理她八米远,找了个地方坐下。


“请拂容君揭盖头。”


“我才不要…咳…我揭还不行吗!”


男仙娥一亮拳头,拂容君立即没了气焰,怂了起来,手脚无力哆嗦,拿起喜杆挑起新娘的盖头。


当他看清新娘的脸时,脸上表情瞬间从痛苦变为惊喜,是他!是他最爱的墨方!


“墨方?真的是你吗?我没在做梦?”


拂容君感激涕零,恨不得扑上去抱着墨方亲两口,这是真的,这不是梦吧!


眼看着拂容君要扑上来,墨方想推开他,无奈手脚被锁,嘴巴也被堵住,不然他刚刚早就逃婚了。


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万万没想到自己信任的王爷居然能够在大婚前一天晚上与旧爱合好,并且二人联手把他打晕套上婚服替她出嫁。


“墨方,抱歉了。”


这话是他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再次醒来就被人压着拜堂了,还是和那个他最讨厌的拂容君拜的堂。




要不是墨方的眼神太吓人,拂容君恨不得流着口水扑上来将墨方亲个够,如狼似虎的模样,让墨方也有些招架不住,不过拂容君不敢造次。


“墨方,嘿嘿~你穿这身还挺好看的~”


拂容君可舍不得心上人受苦,赶紧将堵着嘴巴的布摘了下来,还替他松了绑,没想到墨方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离开。


“墨方,你要去哪?别走!”


拂容君扑了上去,差点把他扑倒。


“放开!”


墨方声音愤怒,吓得拂容君缩了缩脖子,不过为了留住心上人,他壮着胆子抱他不撒手“我不!今天是咱俩大婚的日子,难道你要让我独守空房吗?”


“你我都是男人,拂容君,望你自重。”


“那又怎么了?两个男人也可以成婚的!”


墨方才不听他废话,挣开怀抱就要离开,没想到被那粗鄙男仙娥挡住去路。


“王爷有令,灵界必须与仙界联姻,不得违抗,墨将军,请吧。”


是沈璃的命令,这是要打算牺牲他了?


墨方心有不甘,他心中一直爱慕沈璃,就算终身不娶,也是绝不可能与个男人成亲,而且是他最讨厌的拂容君。


“我若是违抗呢?”


“那就别怪属下不留情面了。”


二人剑拔弩张马上就要打起来,拂容君连忙上前拉架。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将墨方硬拉到一旁,心中苦涩但仍劝说他“我知道墨将军看不上我,不过这好歹是仙界与灵界的联姻,你家王爷信任你,才将此重任交付与你,可不要枉费她的器重啊!”


任凭拂容君舌灿莲花,墨方冷眼相待,一言不发。


没办法,为了留住他,拂容君悄悄道“配合一下嘛!举行完仪式,你爱干嘛干嘛,没人管你!”


墨方觉得他话有些道理,既然事已至此,不如配合一下,演完这场戏,以后他们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好,我配合,你不要有越界…”


“知道了,知道了!”


拂容君拉着他回去,坐在床上,等待着男仙娥的指挥。


啧…床上的花生桂圆还挺硌屁股的…


男仙娥捧了一把来到他们面前“这是什么?”


“枣子,栗子啊…哎?你怼我干嘛?”


墨方瞪他一眼“别乱说话!”


拂容君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今天天塌下来他也是枣子和栗子!还有花生和桂圆!”


咋的?显你眼睛大呀?再大也没我眼睛大!


这时,又端来碗饺子,拂容君早就饿了的饥肠辘辘,接过饺子就吃了起来,咬了一口直皱眉头。


“生不生?”


“生啊!怎么是生的啊!这怎么吃?你们灵界饺子都煮不熟吗?”


拂容君气得翻了个白眼,什么厨子?饺子都不会煮!


“蠢货。”


“对!墨方说得对,这厨子就是蠢货!饺子都不会煮!”

拂容君讨好的挤了挤墨方“亏得我吃的快,尝出来生的,不然那饺子就被你吃了去,可难吃了。”



他该拿什么来拯救这蠢货?


“最后,请二人喝合卺酒。”


墨方虽不情愿,但想着赶快把这荒唐仪式完成,拿起一杯酒,示意拂容君“快点。”


“来了,来了。”


拂容君也端着酒杯,与他双臂互绕,喝了合卺酒。


“礼成,祝二位好合。”

那男仙娥似乎在笑,拂容君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听到他祝福自己和墨方,高兴傻笑“嘻嘻,多谢。”


男仙娥退出门外,墨方瞬间与他分开,起身就往外走,没想到身后扑通一声,只见拂容君摔在地上,他们的衣摆不知道什么时候系在了一起。


“嘶…疼啊,墨方。”

🚨未完待续

笑里有清风

磕疯啦!他每次都会被她的笑眼和小奶音撩到心空 wuli狗狗好甜呐!!

磕疯啦!他每次都会被她的笑眼和小奶音撩到心空 wuli狗狗好甜呐!!

8212888

款儿姐可不是白叫的,那是真有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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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犹不及 、

#无所畏惧 这样的大哥麻烦给我来一打! #无所畏惧三观好正 #无所畏惧热依扎逆风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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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mon

【苹果广播】花吐①

说不出口的爱意?得不到的人?

哈,怎么可能,这可是Alastor。

旧设警告

旧设Lucifer×旧设Alastor

ooc警告

微sm

私设如山警告

全篇六万余字,相当于一篇更比十篇长,做好心理准备。

咱们一口气完。

爱你们。

 

——————————

 

 ♠️



恶魔经常性被投毒,重伤或者死亡,但是鲜少生病,尤其是对于强大的领主们来说。


但Alastor清早起床,却忽然腹中绞痛,疼到让他觉得胃里是不是吞了一把电锯进去。


然后这股疼痛很快转化成了一种近似呕吐欲的酸苦,一点点沿着食道向上移动。


他紧...

说不出口的爱意?得不到的人?

哈,怎么可能,这可是Alastor。

旧设警告

旧设Lucifer×旧设Alastor

ooc警告

微sm

私设如山警告

全篇六万余字,相当于一篇更比十篇长,做好心理准备。

咱们一口气完。

爱你们。

 

——————————

 

 ♠️



恶魔经常性被投毒,重伤或者死亡,但是鲜少生病,尤其是对于强大的领主们来说。


但Alastor清早起床,却忽然腹中绞痛,疼到让他觉得胃里是不是吞了一把电锯进去。


然后这股疼痛很快转化成了一种近似呕吐欲的酸苦,一点点沿着食道向上移动。


他紧绷着身体压抑反胃,走向洗手台。


Alastor记得自己没喝酒,一低头却止不住地干呕,最后,在吐出一口包裹着一团像是植物的浑浊鲜血后,他汹涌的呕吐欲和剧烈的腹痛暂时消停了。


他疑惑地从血浆里挑出那个东西,用清水冲洗了一下。


一朵林檎花。


他妈妈告诉过他这是有毒的花,不能吃。


吐出一朵毒花反倒让这一早上的非常情况合理多了,虽然他本来也不觉得自己能吐出什么舍利子,或者根本没吃过的晚餐,也许他曾什么时候吞了西瓜种子,然后一切正如小时候隔壁怪老头胡诌的那样:种子会在肚子里发芽!


但他意外地不记得自己吃过任何植物或者种子,而且这种花的毒性也远未烈性到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惨相。


被投毒了吗?


还是生病了?


他穿好衣服下楼,客栈孤寂得像没有分针和秒针的钟,每隔一两个钟头,才会有来自Husk偶尔发出的噪音,宛如一根时针一样,提醒不存在的客人他们起码又浪费了三千六百秒以上的宝贵生命。


Charlie梳妆完成,活蹦乱跳地跑下来。


大楼要稍微热闹一点了。


“早上好啊!Alastor,你起得可真早,啊!Husk起得更早啊~早上好我们称职的酒保!”


“我就没睡。”


Husk悠悠地来了一句,继续去擦那些光可鉴人的高脚杯,还有收拾空酒瓶。


这些酒瓶里一大半是昨晚Angel喝掉的,或者说,他陪Angel喝掉的。


“哦,哈哈.........这样吗?注意休息Husk~但是依然,早上好~”


Charlie笑嘻嘻地下楼打招呼。


经过Alastor身边时,她留意到了这枚躺在Alastor手心里的奇花。


“wow,Alastor,这朵花可真漂亮~不像是地狱能长出来的样子,谁送你的?”


“emmm......非得说谁送的话,应该算是我自己?这朵花正是我要和你讨论的主题,Charlie,介不介意我们回避一下无关人等?”


Husk心想不用麻烦我麻溜滚就好,这么大屋一共三苗人还躲什么躲啊。


“当然不介意,去会客室吧?”


他们还是没选择把Husk赶到“本命吧台”和便宜酒柜台以外的地方去。


Charlie的表情挺轻松的,甚至有些期待,她以为Alastor要跟她透露些什么大八卦之类的~


一朵花诶!


看起来像是天堂或者人间的花诶!


而且Alastor还收下了!


不会是奥兹手下的某个小迷妹专门为了送Alastor从人间摘的吧!


好浪漫!


她已经开始替Alastor自我攻略了。


不知道Vaggie追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这样。


可惜等到Alastor严肃地开口,她激动的眼神立刻碎成了渣,不忍卒读,一股八卦之火被泼了圣水一样冷却下来。


“我今天早上莫名其妙腹痛,口吐鲜血,血里混着这个东西。”


Charlie感觉自己得了渐冻症,活跃的四肢再也舞动不起来了。


“我确定我没误食什么东西,但腹痛得太严重了,我觉得普通毒药或者魔法没法伤我这么重,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见多识广的公主当然知道。


但是这可不妙。


完了完了。


Alastor没在开玩笑或者恶作剧。


Charlie觉得天塌了。


她真不愧是几百岁的地狱常驻民,这么久不是白活的,一下子就认出了这种古早绝症。


“花,吐,症!!!!!!”


“什么?”


“撒旦啊!Alastor,你可能只有三个月能活了!”


“冷静小姐,我是恶魔,可以复活的。”


“这个病复活不了!而且到时候你会死状其惨,浑身开满这种花,跟一块婚礼上的那种一次性固态花泥一样!!!”


Charlie泪眼婆娑。


Alastor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害怕的必要。


well,好像也不算很惨?还挺优雅的,省得葬礼上铺花了。


但是,必死无疑就算了,他不是郁郁寡欢的抑郁症患者,他没有一心求死和憎恶生活的闲情逸致,他留着命还要找乐子和干大事呢。


“绝症吗?”


“不是绝症,但我一想到你会死就好难过!”


........................


“不是绝症你哭什么哭啊小殿下~所以怎么治?”


Alastor从兜里掏出手帕给Charlie擦眼泪。


“长话短说就是,Al,你得谈个恋爱。”


Alastor揩泪的手僵住了。


............


恋爱?


...............


还不如绝症呢。


..................





♠️


“Al,这种病只有爱而不得的人会发病,根治方法只有一个,和单恋的人在一起,单向暗恋变双向奔赴,否则不出三个月就立刻暴毙,无药可医。


期间吐花的反应会越来越致命,越来越痛苦,但向钦慕者表达爱意,或者接吻,等等这些进一步的亲昵举止可以缓解发病。


不过以你的力量,最多一两年吧,那个人不爱上你,就治不好,还是会死。”


听着不像三次元能出现的病。


他仿佛听了一个那种睡美人和真爱之吻系列的童话故事。


Alastor觉得很扯,这病的渊源多半是某个爱而不得的爱神专门为了折磨人类下的诅咒。


丘比特自己玩儿“支原体拼拼乐”拼出来的病原体?


还是他和花神芙洛拉玩儿“智商消消乐”搞出来的玩意儿?


“这种,,,,病,真的存在?”


Alastor难以置信极了,哪怕他反复确认今天不是愚人节,不是万圣节,不是笑话节,也不是故事节,小公主也从来都不说谎并且变出了一大堆百年前的死亡案例彩虹PPT举证,他依然难以置信。


“Al,这个病以前的确不存在,严格来说近百年过去了它早就绝迹了,没理由重现,但世界真就这么奇妙......”


“Charlie,我相当好奇这种病是怎么被第一个患者发现的,以及上帝研发十灾时,有没有想到他赐予的病原体,在一万年的更新迭代后居然进化成了这么个鬼东西!”


“这是人工研发病原体。”


“谁这么无聊。”


“hummmmm.........一个很强大的旧领主,生前是欧洲的某个细菌战的特聘专家,甲级战fan,被死刑立即执行下地狱了。


然后她开始磕cp。


发现了某篇文章的某个‘花吐症’的设定。


她决定展示一下自己那无与伦比的生物学加医学天赋.........”


Charlie给了Alastor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


好,麻烦所有同人铝以后全上天堂好吗?


谢谢上帝还地狱一片清净。


Alastor扶额长叹。


.................................


“为什么别人没病只有我病了?”


Alastor不明白。


“就目前来看这不是传染病,而且别人就算是感染了,也没有发病条件。讲真的,al,这病在别的环有一段时间严重得很,但因为病死太快,也没研究出什么第二治疗手段。


可是傲慢环里,一直没出现过,这里几乎不存在什么‘爱’而不得,在一堆变态罪犯里,连基本的‘爱’,都已经很苛刻了。”


她的脑子好像突然转过来了。


爱而不得?


哦!撒旦啊!


Alastor有爱人了!?!?


Charlie强装镇定地科普,虽然她活的比Alastor久多了,可是表现得是那么......喜上眉梢?大喜过望?


“对啊!虽然病会不断严重,但只要让她,或者他,爱上你~你就能彻底痊愈啦!”


她越说越眼冒金星。


好像他们突然从医院或者殡仪馆,穿越到了话剧院,谈论什么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法国罗曼蒂克爱情故事桥段。


呵,那些矫揉造作的抒情作家,最钟情于此类纠葛不断的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除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儿女情长,他们的肚子里真是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也不剩了。


Alastor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们会爱上自己得不到的人。如果对方没有兴趣回应,放弃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Charlie,为什么会有人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还到死都放不下?这简直荒谬至极。”


“Al,这太正常了。”


她难得一副“自己是过来人,年轻人苦吃少了”的样子。


“有些人穷极一生都在追寻自己得不到,但别人触手可及的东西,能像你这样经常如愿以偿的其实是少数。”


明确的目标,狠毒的手段,毫无底线的作案手法,Alastor可以说是未尝一败,无论地狱还是人间,他都很少吃瘪。


Charlie有时候很羡慕他,如果这样的能耐不用于犯罪将是多么造福社会啊。


“比如我,Al,我渴望救赎地狱那些别人觉得无可救药的罪人。当然不包括罪无可恕的那部分,比如甲级战fan,炼铜癖和,,,,无意冒犯,和你这样的食人魔。”


Alastor把这视作一种相当不错的赞美。


但这个话题勾起Charlie的伤心事了。


“但我知道这极其可能是徒劳。我爸爸说这是痴心妄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都知道。或许我不择手段一些会成效更好,像你和我父亲说的那样,用点强制手段。但我还是希望他们发自内心地想要救赎。”


“又比如说我爸爸,你知道吗?他其实也是渴望着上帝的爱,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这样,但当初,如果不是上帝偏爱圣子耶稣,爸爸是肯定不会从曾经的,,,温和恭谦,变成现在这样暴虐的样子。他很害怕被背弃,尤其是他已经被亲近的人屡次抛弃后。”


瞧,无论是善良,还是父爱,放到别的地方都不会如此遥不可及。但有些东西如果不能轻易得到,就怎么也得不到了。


小公主落寞的眼神令人疼惜。


她先后失去了父亲的支持和母亲的体谅。她长成这样明朗姑娘,曾经也一定收获源源不尽的爱,可现在她却执意踏上一条只能依靠自己的艰苦道路。


Alastor安慰小公主的客套话已经要脱口而出了。


“但,没关系!”


Charlie立刻振作起来,不希望把负能量带给生病的Al。仅仅调节了几秒钟就马上活泼归位,有时候真得想想她是不是个正能量永动机,永远不会沮丧似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有Vaggie!有她的支持和陪伴,我永远也不会放弃!”


好吧~看来Charlie的外置情绪电池在Vaggie这儿呢。


哦不。


Charlie的星星眼投向他了。


“那么,Al,能不能小小地透露一下,你~~~~~~暗恋的究竟是谁呢?哪位小姐或者,哪位先生?”


Alastor的思维明显卡壳了。


Charlie见状开始光速地手足无措。


“啊!抱歉!Alastor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这是你的隐私。当然了哈哈.........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你!你明白的,追人总要有个~~~狗头军师什么的?”


她灿烂的微笑真是令他不忍拒绝。


“Charlie,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我,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是谁.........


哈?


Alastor对着Charlie口瞪目呆的表情继续道:


“Charlie,在我搜肠刮肚了八百遍之后,我很确信,我印象里没有什么‘暗恋’的人。”


oh,dear。


绝症啊!


Charlie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动用公主权威,打电话给丘比特问问他把Alastor的箭射哪了。


但是丘比特都是蒙着眼射箭的!!!!


为什么西方没有那种靠谱得像东方月老一样会记账还会挂红线的姻缘神啊啊啊啊啊啊!!


Alastor不知道Charlie的小脑瓜在头脑风暴些什么。


幸好他不知道。


花吐症?


呵,专杀内向腼腆恋爱脑的病,一句我爱你纠结到吐血,不不不,完全不是Alastor的作风。


他会是你们看过的最不纠结的花吐症患者了。


“不知道?!Alastor,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怎么能连自己爱着谁都不知道......”


“用Rosie的话说,我是一个无性恋,我不具有那些能联系到人的xing冲动。我对待友情和爱情几乎没有区别,再加上我也没有......恋爱经历,这相当能体谅。我是真的对此毫无头绪。”


Charlie好像是一个绝望的医生,阳光正好的周五下午收到来自病人的急救电话。


“医生!医生!我中枪了,我要死了!”


她大喊“哪儿?哪儿?哪儿中枪?”


然后电话那边说:


“不知道啊!我没有痛觉!”


........................


谁来救救她,她的大堂经理马上就要死于绝症了!


Alastor觉得Charlie需要一管镇静剂。


地狱传统吧,病人出事家属打药。


“Charlie,我们换个思路,既然只要表达爱意就能缓解病情,现在我们又不知道我在爱慕着谁,那么我们这样.........”


他可不是那些矫情得要死的短命鬼。


“咱们把我所有认识的人都考虑进去,把可能的那些人都挑出来,然后我们.........”


Alastor重新装点上了那个优雅得体的冰冷微笑,那个看堪称虚伪的笑容,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充满杀气。


“我们一,个,一,个,表,白。”


Charlie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豁得出去的人。


这就是无性恋的胆量和自信吗?


这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吗?


不愧是你Alastor。


“我觉得可行,Al。”


Charlie点点头,决定配合帮助Alastor完成这“世上最为艰巨”的使命之一。


.....................


“I love you, Charlie.”


.....................


首当其冲是不是......


Charlie被尴尬劈得犹如五雷轰顶...............


嘶——————————毛骨悚然。


“管,,,管用吗?”Charlie笑得像哭一样难看。


别管用,别管用,别管用,千万别管用......


“emmmm,我没有什么感觉,不管用。”


Charlie感激涕零地松了口气。


Alastor转了两下眼睛,把手里的那朵花扔在地上踩碎。


“Charlie,我们还是列几张表吧,一会儿我们拜访一个划一个名字。有必要的话,所有我认识的人,咱们都去试试。”


........................


花吐症是这么发展的吗?


Alastor疯了吧。


啊不对,他本来就疯了。


♠️


“Rosie!I love you!”


“Oh, you are so sweet~I love you too Alastor”


罗茜给了Alastor一个飞吻。


Alastor回了一个飞吻。


罗茜领主


“Niffty,I love you!”


“哈哈哈~~Alastor............”


Niffty笑得非常渗人。


Niffty


“Angel,I love you.........”


“Alastor,听着,不论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跟你开玩笑了,或者,不管什么原因,撒旦啊!你别杀我行吗............”


Angel的表情从来没这么扭曲惊恐过,他三天之内不敢回旅馆睡了。


Husk也是。


Angel


Husk


“Zestial,I love you.”


“Alastor,我猜,你是中了什么必须和所有人表白的诅咒或者和公主打赌输了大冒险什么的,我倒是没什么,但是Camilla还在这儿,注意形象,我的朋友。”


Camilla表情很奇怪,但是她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别的,只是觉得幼稚,然后就先走一步了。


Alastor和Charlie一起陪Zestial喝了两杯茶。Zestial不愧是活了最久的领主,他大概猜出来了八九不离十,向Alastor送上关怀病号的慰问。


也许他今天回去就该构思Alastor的葬礼他该写什么悼词了。


Zestial


好的,他们后来一个一个试了所有可能的人选。


其实Alastor的熟人也不算特别多。


离奇的是没一个有用。


傍晚Alastor又开始吐花,只是这次严重了很多,血变少了,花却更多了。


Alastor这时候才体会到这种病的威力。


他清晰地感受到魔法和生命力在流逝,心跳的疲惫感是他永世不忘的死亡前兆,正如他被射杀时那种熟悉的痛苦。


就像是加速的衰老,或者减速的死亡。


每一次呼吸,随着呼气溜走的生命力都一去不复返,但不呼吸又是不可能的。


真的要死在这种病里倒也不是不行。


一条命而已。


但他不是轻易就能“晚安,维也纳”的认命的人。


Charlie看了看名单,所有“可能”的人都被拜访过了,剩下的“不可能”名单似乎比不可能还不可能。


你要知道,Alastor的不可能名单上是


“Susan,Vox,Valentino,Velvette,Vaggie,,,,,,,Lucifer?”


真的绝无可能。


啧,,,,,,


无从下手的病因。


正巧她的电话响了。


马戏团电话铃无疑已经暴露了来者的身份。


Charlie把纸名单放下,烫手似的慌乱拿起电话,清了清喉咙接听。


“Hi......dad?”


“啊~我那误入歧途的宝贝女儿啊,异想天开客栈办的怎么样?你还在执迷不悟吗?”


这熟悉的声音和开场白啊。


“你就不能哪怕一次鼓励一下我吗?”


“哈哈~当然可以,开个玩笑,现在开门吧,爸爸在门口哦~”


“等等,什么?”


Charlie飞奔出去开门,Lucifer明显一副久侯的样子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迈进屋里,客栈的众人恭恭敬敬行礼,Lucifer希望给客栈的各位留个好印象,也没摆太久架子,显得比媒体上的倨傲人设亲切随和了不少。


“话说,那个Alastor在哪儿?”


“你们居然认识吗?”


“那可太久以前了,大大大~前年,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相隔八千米的匆匆一面。


那几乎算不上是一面。


Alastor初来乍到,正在烹饪第一顿赠送给地狱的屠杀盛宴为自己的风尘仆仆的驾到接风洗尘,在凌乱邋遢的尸山血海中,他光鲜亮丽的身影可谓是究极夺目。


最后一个反抗者死在他的膝下,他正打算来一个戏剧化的退场好拉高整出喜剧的格调。


忽然Alastor察觉到有东西落在他的肩膀上,他闻到了类似于Rosie身上的清甜玫瑰花香。


天上开始下雨了?


抬起头,满天是纷纷陨落的玫瑰花瓣,这场花雨来的那样恰到好处,花香遮盖了死亡的腐朽气息,红色的花瓣掩盖了施暴者的罪恶,荒谬的收尾同时也是点睛之笔,精雕细琢了屠杀那血腥而不堪的的本质。


他遥遥望见,远处的山崖彼岸,一抹刺目的白在地狱的猩红中摇曳着,遗世独立,清冷孤傲。


oh,他认出来了,那个酷爱玫瑰制品的苹果国王。


Alastor向这位偶遇的地狱之主鞠躬致礼。


随即他高喊:


“这种俗气的献花就不必了,我见多了,您要是赏脸,不如打赏点黄金!”


猜猜接下来怎么着,满天的玫瑰变成金属制的了。


现场表演天上下刀片。


拿黑曜石雨伞都挡不住的那种。


那是Alastor唯一一次亲眼目睹Lucifer的实体。


毕竟他不喜欢去开领主大会。


如果没有大街小巷的宣传海报,Alastor几乎辨别不出那个模糊的身影竟然是当今圣上。


后来他们的关系也一直不太好的。


比如Alastor的广播总是被莫名其妙的打断,干扰,停播,或者腾档期给皇室赞助的,索然无味的“突发新闻”。


Alastor也不是傻子。


作为回报,Lucifer发布所有的政策和条例都会在广播里被狠狠批斗一番,作为地狱之主浪费媒体资源假公济私的“犒赏”。


“统一货币?瞧瞧,总算是能把他的低俗大头照印在美元上了是吧?”


“开放风俗业?明智之举,他的印刷脸会被嫖客用在任何一种场合来打赏,我猜他的脸会24小时泡在什么洞里,或者塞在什么缝里,哈哈哈哈!”


“地狱也有情人节?啊,真是多此一举,每年的情人节都是死人和卖出玫瑰最多的一天!众所周知,情人节就应该应该送刀片雨!好一个call back~”


Alastor单方面输出更多,地狱之主不怎么亲自下场,算得上是正面冲突的也就那么一次,莫属午夜电台直播连线幸运观众,Lucifer好死不死连麦上去那回了。


“哈哈哈~浮夸脱口秀广播员看来很喜欢对鄙人的政策建言献策指手画脚啊,我都要误以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弃皇权改用君主立宪的议会了呢~你说是吧,二流议员先生~”


“哈哈哈~美国人民没首肯过除了诺顿一世以外的任何皇帝,也许您在欧洲的君主制拥趸不介意给您献上骑士般的忠诚,但鄙人妄自揣测我会说英语不代表我是英国人,会说法语也不代表我是法国人,您说是吧?”


两个人绞尽脑汁地阴阳怪气了彼此整整三个钟头。


那天的词汇量几乎是在挑战牛津字典的容量。


如果非要说他们的关系。那就是只见过一次面的半个宿敌。


比Vox强一点,但也只是比Vox强点。好歹Lucifer是个喜欢体面的家伙,不会学Vox为了流量无所不用其极,无所不尽其用。


尽管Lucifer同时是一个喜欢插科打诨的三流外行演说家,把所有个人想法都当作只此一家的真知灼见的讨厌鬼。


玫瑰花雨那次的印象,倒是足够深刻,难以忘怀。


可惜对Alastor来说,相当的模糊不清。他不是那种凭借流言蜚语和高p照片就下结论的家伙,因此对地狱之主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几年前的遥遥一望,那枚白色的剪影,和那张巧舌如簧的嘴。


..............................


“Alastor,很高兴见到您,陛下,荣幸之至。真高兴能见到您真人~”


Alastor从二楼瞬移下来,他无处不在的影子能带他到任何地方去。


两个人握了握手。


气场一开,Alastor就知道自己该挑刺了。


撒旦啊!头上盘的蛇和蚯蚓的设计一样丑陋!谁会往权杖上插苹果啊?这是权杖还是牙签?


还有那香水!Lucifer真是把香水当洗澡水用,浑身都是廉价玫瑰香,Rosie要是知道自己进贡的玫瑰被这么浪费糟蹋,应该是得气死。


Lucifer完全不知道在Alastor眼里,那雍容华贵的王室微笑是多么惺惺作态。


不过客观一点儿。


除了低俗审美和廉价香水以外,Lucifer和海报上的模样一点儿没差,Alastor还以为那张纸面上天生丽质的脸多少用些额外手段美化了,却没想到真人比海报上漂亮多了。


是美艳的那种漂亮,同时伴有着风度翩翩的俊朗。


“难以想象您上万岁了,年纪虽然大了相貌却没有随着您的思想一起腐朽~风韵犹存是不是?跟Charlie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姐弟似的!要知道我一直把Charlie当做小辈照顾来着。”


这老不死的东西。


“说笑了~Charlie最少也能和你八代以上的祖母同岁,我就更别提了,比亚当还年长呢,当你曾曾祖父都绰绰有余,长生不老都这样~”


针尖对麦芒。


Angel和Husk在看好戏,内心呼喊着“打起来!打起来!”


Vaggie死命搂住要蹿过去的Niffty,她要是敢乱碰一下Lucifer,恐怕要当场变成爆浆礼花球。


大战一触即发,Charlie左右为难。


Alastor正想接过话茬继续开嘲,没等他扳回一局,腹中毫无缘由地开始剧痛,痛得他顾不上失礼与否,带着已经畸形的笑容,慌忙用最快的速度冲去了盥洗室。


来不及到洗手台,白色的花瓣已经开始从嘴角溢出。


强撑着走向水池,红白相间的花色瀑布从口中倾泻而出,嗓子被割破了一样尖锐地疼痛,Alastor已经巴不得稍微多流一点儿血,好让这个呕吐的过程不那么折磨人了。


Lucifer正要追究Alastor的态度,Charlie赶忙上去解释。


“爸爸,花吐症。”


Charlie咬紧嘴唇,面色凝重。


“啊哦,那可真是不幸?”


Lucifer一副飞来横喜的高兴样。


Charlie瞪了他一眼。


这可是她的大堂经理!耶稣啊,天使的同情心呢?


“我得去赶紧落井下石一下Charlie!”


Lucifer拍拍Charlie的肩膀,留下一句悄悄话飞奔过去。这好戏千载难逢,不看白不看。


“hey!爸爸你,,,”


Charlie根本拦不住,却也不好冲进去防止他俩打起来,毕竟那是男盥洗室。


但愿Alastor没事,否则她再也不敢让Lucifer和他见面了。


再也不会了!


........................


冰冷的流水起到了微弱的镇痛作用,让疼得火辣的嗓子好受少许。


关上水龙头,空无一物的房间,水滴滴落的声音格外清脆,空寂的回音无处可去,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


Alastor漱完口,一个抬头就从镜子里看到了Lucifer靠在门边,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Alastor,你也有今天~”


“我不记得我邀请过你了,陛下?”


他吐干净了嘴里最后一丝血水和花瓣。


Lucifer笑嘻嘻的,大摇大摆地靠了过来。


Alastor转身用权杖阻止了他的靠近。


“五英尺。”


Lucifer定住脚步,然后看了看地板,顶着Alastor的黑脸又往前挪了半寸。


“现在才是刚好的五英尺~”


他打量着洗手台,上面没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出现,除了一样——林檎花。


很多很多的林檎花和花瓣。


细软的粉白花瓣堆满了整个洗手台,少许未洗净的血液沾染在上面,斑驳的血迹确实为单调的花色增光添彩,却让花朵腐朽的更加迅速。


“干涩的嗓子被吐出来的花瓣擦伤可是很痛苦的,我有一个好建议,你可以来点儿可卡因和润。滑什么的~


别多想,我是说嗓子。”


Lucifer不费吹灰之力就抢过了Alastor的权杖。


出于虚弱的Alastor没有什么力气和地狱之主硬碰硬,不得不暂时接受劣势的地位。


他步步逼近这个红衣恶魔,手里把玩着那个带眼球的手杖,玫瑰的香气萦绕着,盖过了消毒水的气味,侵犯着Alastor的个人空间。


他端详着也好奇着Alastor哪怕憔悴至此也依然得体的微笑。这个表情在经历三个月甚至更久的吐花摧残后,还会如此矜持体面吗?


“你爱上谁了?Vox吗?”


“滚开。”


“还是Lilith?哦,你知道的她虽然失踪了,但还是有很多狂热粉丝为了她自焚在时代广场。”


“滚开!”


“啊~别这样,你总是在非营业的私下也这么咄咄逼人吗?要不是看在Charlie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活多久呢?”


Lucifer不再把皇室微笑贴在脸上营业形象了,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你不怎么了解我,还以为我是什么好脾气国王,是吗?


旧媒体时代的人总是在消息上落后别人一大截,不看电视有很多弊端,你该承认的。


不过你这个疯子总是谁也不怕谁也不爱,我倒是也羡慕你这一点。”


Lucifer语气里是轻浮的调侃,脸上的笑意彻底褪去,脚步越来越近,他仰视着Alastor,却全无被动的表情,完全没觉得仰视是什么身份低矮的象征。


“第一次见面,您站在山崖上,我还不知道您有这么矮呢。”


Alastor则笑意更甚。


但他很快笑不出来了。


“身高往往不能妨碍我傲视群雄。”


Lucifer戳了戳那个手杖的独眼,魔物痛苦地闭上了眼,他笑了起来,随后睫毛动了动,连手指也没伸一下,巨大的压强立刻施加在Alastor的膝盖和肩膀上。


他背靠着洗手台柜,身体滑落下来,就好像是脱力了那样。


Lucifer现在可以轻易俯视这个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笑脸恶魔了。


“滚吧陛下,惹一个将死之人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嘴硬,嘴是真的硬,比鸭子还硬。


“所以你到底暗恋谁啊?我真的非~~~~常好奇你爱而不得的人是谁。”


“巧了陛下,我自个儿也好奇得要命呢,您要是不介意不如帮我问问丘比特?”


Alastor的漂亮话听起来像是在反讽。


“呵~你是真的不怕死啊。不过这个人是谁不重要,只是我得确认一下,不是Charlie吧?”


为什么会这么想?


Alastor翻了一个白眼。


“一个无性恋喜欢一个女同?好极了,哪怕您是创新与变化之神路西法,这也未免太荒唐了。”


“我不喜欢反问句,Alastor。”


“您自己也没少用反问。”


Lucifer眼底的杀意涌现。


肚量真小。


“不是她!您老人家为什么会这么想,以为全天下人都跟您一样喜欢有主的?”


Lucifer没打算反驳。


东西要抢来的才最好不是吗?


没错,饭都是人家碗里的香。


那有些抢不来的东西怎么办呢?


要月亮奔我而来吗?


Lucifer抓起一把林檎花观察,那些脆弱的花瓣上还沾着恶魔的鲜血,不过很快就化作了他手中的灰烬。


“还以为你会吐水仙花呢,自恋狂明明更符合你的人设,但那样就不符合爱而不‘得’了是吧?”


Lucifer洗了洗手,把手上的水渍抹在Alastor的外套上。


“这花不算多,还夹杂着血,看来你发病也没多久。继续熬吧,花会越来越多。”


他总算松开了Alastor的桎梏,毫无歉意。


Alastor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接过了他自己的麦克风权杖,广播的杂音嗡嗡作响,回音在盥洗室游荡着,这让他哪怕虚弱也显得格外声音洪亮。


“您是来义医义诊了?讲这么多不如开点儿药。”


要不是这病无药可医,Lucifer还真敢卖他一个人情好让他离开Charlie少管闲事。


“Alastor,你知道这花儿叫什么吗?”


“林檎花。”


“长在哪儿你知道吗?”


“没见过,我又不是农场里或者花房里长大的。”


“那你就得体谅我刚刚误会你了~”


Lucifer把剩下的花全都扔进垃圾桶里,一簇小小的火苗,就让全部的鲜嫩繁花化为了干涸无机物,除了挥之不去的残留血腥味儿以外,刚刚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可是苹果花。


我也难免怀疑你喜欢上我家的小苹果了。既然误会解除了,那我祝你的死亡之旅,一路顺风~”


Lucifer给Alastor拍了拍身上的灰,接着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苹果花............


望着Lucifer的背影,模糊的白色是那样熟悉。


Alastor又开始眼神恍惚了,先是一阵急促的腹痛,随后跌倒在地上,口中涌出更多鲜血和花瓣。


苹果花吗?


听到了倒地的动静,Lucifer回头看向发病的Alastor,嘴角掀起一丝嘲弄的讪笑。


“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现在的狼狈样子拍个照发给Vox?虽然不知道你暗恋谁,但是那个家伙肯定会沦为笑柄的,被你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榆木脑袋,加上古板自大狂中意什么的。”


Alastor吐了一口血沫,擦擦嘴从地上站起来,广播音效也变得混乱破碎。


Lucifer已经拿起手机来了,但令人失望的是,摄像头根本没办法对着Alastor成像。


所以.........


居然是苹果花吗?


Alastor走向Lucifer,他擦了擦身上鲜血,尽量把自己收拾的端庄一些,但是身上依然沾有刚刚的血迹和花瓣,看上去一本正经,强弩之末的既视感却十分明显。


“我建议您最好不要,陛下。”


手机的信号清零了,屏幕也熄掉了。


Alastor轻松凭借着身高优势俯视着Lucifer,笑容是那么的锋利傲慢。


“因为我爱的是您。”


...........................


Alastor的腹痛消失了,浑浊的瞳孔恢复了颜色,上一秒钟口里花瓣的苦涩也荡然无存。


他的微笑掩盖不了表情的震惊。


怎么会真的是Lucifer?


怎么可能?


这比告诉他自己喜欢的是Vox还震撼。


起码Vox曾经和自己是商业伙伴,他们还算是合作过一段时间。


但Lucifer,从一见面开始两个人就没给过对方好脸。


这算什么国际玩笑?


这算什么............


“wow!上帝啊~哈哈哈哈哈哈~”


Lucifer开始毫无包袱的狂笑,他戏谑的表情和笑出的眼泪实在不像是装的。


“哈哈哈哈~我?你居然,爱我?那要不,咱们俩睡一个觉什么的?哈哈哈哈哈~”


他一会儿手拿上来指指Alastor,一会儿又指了指自己,接着笑得岔气似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掩着脸,那无所顾忌的大笑在盥洗室的扩音下更显撕裂,尖锐的狂笑撕碎了这场闹剧的最后一层伪装。


“你觉得你配吗?配说这句话吗?藏奸卖俏的小广播员~小领主~你指望我给你一个亲亲什么的,再双向表白一下替你把这个什么花什么症治好吗?来~过来~我们亲一个?”


Lucifer抓住了Alastor的胳膊,当时就要假模假式地把脸凑上去,眼底是数不尽的嘲弄。


Alastor没空搭理这条疯狗了。


他甩手离去,顷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不介意和你睡哦小鹿斑比!~甚至你可以在上哦!”


他给了走廊尽头的虚影一个飞吻,然后继续为这个荒谬的狗血事件足足又笑了五分钟的量,才擦擦眼泪回去找Charlie。


..............................


♠️


Alastor安顿Charlie不必再费心,病已经找到缓解的方式,但那个不存在的爱人一直没有找到,他会自己解决,事关隐私。


Charlie固然担忧,但Alastor生硬的语气让她不得不退让,他似乎不太想别人涉足这件“丑事”。


她尊重Alastor的想法,也尊重他们之间的信任。


她相信如果Alastor到了不得已的时候,需要她的帮忙,肯定不会一言不发,她在此前不要帮倒忙就好。


Lucifer并没有和Charlie透露那天的他和小鹿不欢而散的过程细节,他实在不想替Alastor解释这一系列麻烦。


他想来也是在等着Alastor死掉然后挫骨扬灰呢。


这样就没有人会蛊惑他的宝贝女儿继续往歧路上走了,是吧?


Lilith已经离他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早就同床异梦很多年了。


但是Charlie不行。


他总不至于沦落到众叛亲离吧?


而Alastor这边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真就没有任何动作,几乎是乖乖等死的态度。可他自己不是没试过想点办法,只是这东西能有什么办法?


他总不能告诉Charlie:他得和她爹坠入爱河才能救命,让她帮帮忙怎么样才能让他爹爱上自己?


这都是些什么逆天东西。


为了掩人耳目,Alastor把自己锁在家里,谁也不知道他的近况。


遗憾的是这种病并不能通过休养生息恢复。


Alastor的病越来越严重,花吐的越来越多,正如Lucifer说的那样。花多了,血倒是越来越少了,不仅如此,他总是陷入一种平白无故的疲态。


有时候他太困了,躺在床上睡着,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怀里全都是苹果花,嘴里还有没吐干净的苦涩花瓣。


整个房间经常弥漫着怎么散都散不掉的花香。


还有他嘴里也是,他沼泽味的嘴巴可能这辈子没这么芬芳四溢过,物理意义上的溢。


这花可和香水不一样。


先起,这花香还算是好闻,可等到机体自动把花香和呕吐关联起生理应激的时候,这花香就变得令人反感了。


Alastor果然只是人类的灵魂,生命流失得非常快。


他还是没法接受这个自己快下二重地狱的现实。


也许那些被自己像吹蜡烛一样悄无声息抹杀掉的灵魂,也没想到死亡居然如此突兀,如此迅速,而又如此无力吧。


他的脑袋和胃开始经常性的隐隐作痛。


据说那是花的种子正在器官里发芽,等他死后花朵就会冲破尸体,用最浪漫的方法吞吃掉他的灵魂。


那可真不算什么舒坦的“好死”是吧?


四个月过去了。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出去过。


除了一个月前Charlie担心他出事强行闯进屋子里检查他活着与否,又被他强行赶出去,再没有什么来打扰他。


Rosie应该是从Zestial那里听到了些风声,一只鸽子给他从窗户上送来了慰问的玫瑰花。


他轻嗅着玫瑰的芬芳,想起他和Lucifer第一次见面的那股香气。


为什么他喜欢的不是Rosie呢?


那样就方便很多了,毕竟Rosie对他很有好感。


Lucifer就不一样了,这种情况没法解决,白都表了还能怎么解决?


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甚至,他都不觉得自己喜欢Lucifer。


书里总是出现两个主人公相互有点儿意思,但是就是打死不说,直到一方快要因为花吐症病死了,才开口,然后两个人互表心意,重修与好,皆大欢喜,happy ending。


Alastor希望自己的这本书不要例外。


尽管书里的故事总是以一个浪漫的表白结束,而他的故事则以一个垃圾的表白开始。


就好像书里的童话总是以“公主和王子举行了盛大的婚礼”结束,而真实世界中的夫妻总是以结婚开始,以在柴米油盐中耗尽爱情而结束。


现实总是和文艺作品天差地别。


不过Alastor现在都还茫然着。


为什么他喜欢Lucifer呢?


这个已经有女儿的,牙尖嘴利的花花公子。这个傲慢狂妄,对谁都颐指气使,呼来喝去的疯子国王。他是为什么而迷恋的呢?


他是什么时候疯得连自己暗恋上别人都不知道的呢?


精致笔挺的白西装,傲视一切的雄心和尊严,不肯服输的口舌之争,对同类的毫无怜悯,对灵魂和生命的践踏,对自我的极端满意。


对刺激和疯狂的究极执着。


一个是天生坏种为娱乐而生的广播恶魔,一个是在漫长的生命中逐渐变得为了娱乐不择手段的地狱之主。


都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讨厌家伙。


他们的共同点某种程度上来说不少。


矛盾点也来自于共同点。


但Alastor不明白爱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那是好几年前了,想当年他们还不算剑拔弩张。


还是后来呢?


在他每一次听见Lucifer的名字就格外狠得牙根痒痒,亢奋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还是那次他们广播连线时,说一句呛一句互相讥讽挖苦了三个钟头却一点儿不觉得腻歪不觉得尽兴的时候呢?


那叫恨吧。


恨也算爱吗?


这么说,想杀掉他的时候是在爱他吗?


这怎么能算爱呢。


无时无刻不想着他就算爱吗?


哪怕每一次想到他都是在诅咒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腹痛打断了他的思考。


他的嘴里涌出一股花的香甜,一次又一次的吐花折磨得他不堪其扰。


Alastor逐渐得虚弱得下不了床了。


感谢封锁紧密的消息,这让Vox不会趁他病要他命地杀过来取他“鹿首”。


挣扎于这几个月的思维漩涡和揣测链。


他明白了。


他十有八九是不爱Lucifer的。


撑死是感兴趣或者有点儿喜欢,最多了。


但是病理反应却是这样。


Alastor觉得应该是病原体变异了,以为爱和恨是同一种东西之类的。


但解救他唯一的办法是,,,,,这该怎么说,引诱Lucifer??????


他还真是不擅长这个,引诱猎物和引诱一个千年老怪物可大不相同。


不过总算,Alastor不用再日思夜想一个不成立的前提为什么存在了。


“病”应该搞错了。


只是无论如何,这个病,需要Lucifer爱自己。


所以他使些手段让Lucifer爱上自己就行了。


嗯。


很好。


........................


还是等死吧。


这算什么办法!


由于情绪的过分激动,胃里被带起来了痉挛,他又一次在花吐带来的晕眩中昏睡了过去。


他估计是离死不远了。


..............................




冥醬呱呱
Ooc但 就是 很喜歡看崩潰小...

Ooc但

就是 很喜歡看崩潰小鹿被果爹抱抱

Ooc但

就是 很喜歡看崩潰小鹿被果爹抱抱

小鹿

吵架🍎📣


ooc!已交往!!

私设小鹿很重感情 有哭哭鹿

省流:路西法跟小鹿开玩笑他和他女儿契约的事把鹿惹毛了 俩人吵起来了 别担心是甜的

正文⬇️




  两个人又在拌嘴,很显然在一起也没有让他们俩的嘴停下过

“您该不会又要去做您那堆鸭子了吧?”

“哦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每天到处闲逛!”

“至少我有事做 而您只会窝在家里!”

很吵的一个早晨呢。夏利看着看似是在争吵实则是在互相开玩笑的俩人,和维姬出去了


路西法突然想到什么可以呛到阿拉斯托

“哼,我看你该不会和夏利做交易就是为了伤害她吧”开玩笑的话,这是阿拉斯托和......


ooc!已交往!!

私设小鹿很重感情 有哭哭鹿

省流:路西法跟小鹿开玩笑他和他女儿契约的事把鹿惹毛了 俩人吵起来了 别担心是甜的

正文⬇️




  两个人又在拌嘴,很显然在一起也没有让他们俩的嘴停下过

“您该不会又要去做您那堆鸭子了吧?”

“哦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每天到处闲逛!”

“至少我有事做 而您只会窝在家里!”

很吵的一个早晨呢。夏利看着看似是在争吵实则是在互相开玩笑的俩人,和维姬出去了


路西法突然想到什么可以呛到阿拉斯托

“哼,我看你该不会和夏利做交易就是为了伤害她吧”开玩笑的话,这是阿拉斯托和路西法解释过无数次的事情

“你跟我在一起该不会也是有意图吧”说完路西法就后悔了,玩笑开大了,他知道阿拉斯托重感情说这种话无疑是让他觉得自己重视的感情被忽略

“你说什么?”阿拉斯托不可置信的看着路西法,他是那么的陌生

“您如果一定觉得我会伤害夏利 我会伤害您,那就离我远一点啊!”阿拉斯托并没有特别生气反而是觉得伴侣对自己的不信任,总之,他走了,直接传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没有解释的机会,他看着自己的小鹿化作一滩影子回到楼上



为什么?我明明那么重视这段感情,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恨不得都仔细排练一下再展示给他,阿拉斯托靠着门缓缓坐下“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路西法”虽然一直在笑但他流到脸上的泪水出卖了他,啜泣声很小,可能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哭吧


“deer?你在里面吗”路西法的声音,听上去他有点着急


“deer把门打开我想和你聊聊,我刚刚只是想开的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我们的感情为什么可以用来开玩笑?路西法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什么玩笑该开什么玩笑不该开,你知道我的付出,你什么都知道,但你还是选择开这个玩笑,那我觉得一切都没必要了…”说到后面有些哽咽,路西法应该听出来了


“抱歉这可能有些不礼貌”他直接传送进来了,看到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阿拉斯托,更后悔自己说的话了

他慢慢蹲下抱住阿拉斯托

“对不起亲爱的”他把阿拉斯托的头抬起来,眼泪在脸上轻轻留下一道痕迹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我希望你能给我用行动弥补你的机会”

说完紧紧的抱住阿拉斯托,阿拉斯托呆呆的注视着路西法“出去”严厉的语气

“不!你还没答应我”

“你给我出去!”

“……”

“滚出去啊……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然后再来哄我…我就那么不值得被爱吗…”


路西法看着情绪有些崩溃的阿拉斯托,突然抓住他的肩

“看着我dear,你最值得被爱,我会用行动弥补你,我不会再让你单方面为我付出任何事情,原谅我吧dear”

说完直接吻了上去,刚开始阿拉斯托还生气的一直抗拒,到后面被路西法紧紧的抱住,可能是情绪失控,又或是有了安全感,他在路西法的拥抱中睡过去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路西法就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腰

“你醒了吗…dear…”路西法还没睡醒

“嗯…”

“你原谅我了吗…”

“仅此一次”

 end.

  ooc太严重 大家别喷我=_=

Mr.沐

【苹果广播】Mama's boy

       *ooc严重预警

  *小鹿崩溃想到妈妈,果爹安慰

  *私设ala单向暗恋

  *小学生文笔自行避雷

  

1.

  被Adam砍了一刀之后Alastor只能战败。

  很痛。

  Alastor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力量会消失,Lilith到底在搞什么?

  被Lilith发现喜欢Lucifer后被强行带走签订契约。他现在还是没有搞明白Lilith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Lucifer的,连Rosie自己都瞒着。

  他皱了皱眉,疼痛让他呼吸不上来。Alastor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但是失血过多...

       *ooc严重预警

  *小鹿崩溃想到妈妈,果爹安慰

  *私设ala单向暗恋

  *小学生文笔自行避雷

  

1.

  被Adam砍了一刀之后Alastor只能战败。

  很痛。

  Alastor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力量会消失,Lilith到底在搞什么?

  被Lilith发现喜欢Lucifer后被强行带走签订契约。他现在还是没有搞明白Lilith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Lucifer的,连Rosie自己都瞒着。

  他皱了皱眉,疼痛让他呼吸不上来。Alastor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但是失血过多又让他没迈出两步就又跌坐在地上。

  疼。好疼。

  Alastor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疼痛使他条件反射的捂住头蜷缩在一起。

  “肯定还有办法…解开…契约…”

  他知道Lilith还是爱Charlie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关起来折磨就是为了叫他在Charlie身边保护她。

  一想到被带走的那七年的痛苦日子过的生不如死,Alastor就浑身发抖。他虚弱的倒在地上没有了往日的朝气。

  一个母亲能为了女儿这样保护她,但是自己却没有一个爱他的人。

  Alastor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可悲。

  唯一关心他的,是妈妈。

  “Mom…”

  ……

  “Mom……”

  “I …Miss …you …too much…”

  生前的回忆刺激着Alastor的神经,妈妈的脸庞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太久了…Alastor仿佛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和妈妈在一起生活的时候。

  直到后来突然的变故……

  

2.

  “你为什么…要杀妈妈”

  Alastor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仅有十六岁的他却有着成年人的稳重和成熟。他在尽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

  “她留不得,你也是”

  父亲的脸逐渐扭曲,如同梦魇一般又举起牛仔左轮,Alastor低头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母亲,一枪毙命。子弹穿过她的头颅,还有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

  Alastor这时站起来像疯魔一般突然大笑。父亲明显被吓到了,但是又故作镇定的握紧了手上的枪。

  “您逼我的。”

  Alastor拿出一把精致的刀,Alastor带着笑容像父亲刺去。

  尽管没有直接毙命但是父亲没有占到便宜,Alastor的影子把父亲笼罩,他顿了顿,然后说;

  “我原本是看着妈妈的面子上想留住你的。”

  “现在看来没必要”

  “Good night ,dad.”

  Alastor捡起地上的手枪,然后对准父亲的脑袋扣下扳机。  

  很大声。划破了寂静的天空。

  Alastor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鲜血溅到了自己的脸上。他感觉一阵耳鸣,他看了看自己的妈妈,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已经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了,都是发现他们要伤害自己的妈妈所以杀掉的。

  Alastor费力的拖着尸体来到了森林里,他低头认真的处理着尸体。但是一头鹿经过,猎人的枪走了火,就这样把Alastor毙命于此。

  

  可是,他生前的挚爱,只有母亲。

  委屈的时候,母亲会把自己抱住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

  “Mom……”

  “I …miss you”

  

3.

  Lucifer知道Charlie和Alastor签了契约后一下子直接暴走成恶魔形态。

  “他现在!在哪!”

  

  “Dad!他没有要我的灵魂!”

  Charlie还在试图为Alastor辩解,但是Lucifer根本不听,直接张开翅膀飞向Alastor的广播站。

  Lucifer走进广播站,这里因为大灭绝的清洗已经变得破败不堪。

  

  Alastor蜷缩在地上,他想到了妈妈。妈妈死在了他面前,他现在爱的人还对自己充满敌意。他迷茫的坐在地上,却浑然不知Lucifer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地盘看见了自己如今的惨状。

  “来看看这是谁啊,和我女儿做交易的广播恶魔先生”

  Alastor见Lucifer来了,他无声的张了张嘴。随后便知道了他的来意。

  “My lord,我没有要Charlie的灵魂,她的灵魂依旧是自由的”

  Lucifer没有听那么多,而是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你为什么要和她做交易?她还只是个孩子!”

  Alastor被掐的喘不过气,因为疼痛和情绪的崩溃他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妈妈,我好想您…妈妈…

  

  急促的呼吸和眼泪让他大口喘息。突然的精神崩溃让Lucifer猝不及防。

  “My lord…您如果这么担心我会拿走Charlie的灵魂…那您就拿走我的灵魂啊?您说对吧?”

  Alastor痛哭着,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要杀了妈妈?

  为什么要把我的能力夺走?

  Lucifer听后露出贪婪的笑容,“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

  

  Lucifer走进了些才发现Alastor的状态不对劲。他在…

  哭?

  

  压抑已久的情绪化作眼泪让Alastor发泄着。“拿走啊…那就请您…拿走啊…”

  

  失焦的眼睛无神的看着Lucifer,“为什么…您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Alastor已经哭的有些喘不过气,浑身颤抖的干呕。

  

  Lucifer意外的愣了一下。

  

  “我害谁也不会害Charlie和您…为什么…不信我…”

  “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爱…我哪里做错了…Lilith…为什么…”

  

  什么?

  

  Lucifer蹲下抱了抱崩溃的小鹿。“…I'm sorry.”

  温暖的怀抱圈住小鹿。Alastor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味道和爱。

  Alastor哭累了,就靠在Lucifer的肩上慢慢的呼着气。像一只听话乖巧的小鹿。缺氧的缘故让他感觉头晕目眩,意识模糊的Alastor半眯着眼靠着Lucifer。

  “Do you love me?”

  Lucifer突然开口。

  “What?”

  “你刚刚不是自己说的吗my dear?”

  “这是真的吗”

  

  Lucifer有些好奇的眼神看着Alastor。

  Alastor被这么盯着有些不知所措,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靠在Lucifer怀里,自己因为失血过多一点力气也没有,现在还因为缺氧头晕目眩的。

  “你说爱我,这是真的吗”

  “My lord我刚刚只是…”

  

  “这是真的吗”

  对于Lucifer的逼问Alastor不为所动,似乎是默认了。

  “我比较希望你说实话亲爱的”

  ……

  “很早就开始喜欢您了”

  

  “七年前就开始了”

  

  “但是很不幸,您有自己的家庭,Lilith发现了,她把我的力量封锁了。以及我一部分灵魂”

  “不撕碎我灵魂的条件是保护Charlie并且远离您”

  Alastor平静的陈述着。似乎说的并不是自己。

  “Oh my dear…”

  

  Lucifer心疼的摸了摸Alastor的脸,Alastor别了别头。

  

  妈妈,如果你还在,一定不想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吧。

  

  END.

  

  潦草摸鱼的脑洞,在思考如果莉莉丝控制阿拉斯托是因为ala爱上自己丈夫了(?

  然后后来就把ala抓走签订契约剥夺灵魂。

  不管广播恶魔多强大,想妈妈也是会偷偷哭的🥹

  老大们晚安

  

我堂几诃徳

【嘎龙】没有人会在冷静期接吻

经纪公司老板嘎x 高俊裕画风但比高高要红一点(不重要)龙

  • 为爱哭爱闹没脑子高高激情创作,内心小剧场外表生人勿近控制狂和没有脑子漂亮小作精分手五天又和好的无厘头故事,这个故事里的小作精不是反派只是叛逆小猫咪

  • 有一句话捆那个绑提及,不接受的请速速退出


分手后的第五天,风尘仆仆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阿云嘎在门口发现了瘫成一地的醉猫。

阿云嘎心里已经暗暗地气成一个河豚,他的ex酒量虽好,但酒品非常不好,喝酒一定喝到神志不清大闹天宫。

上次他去酒吧接人的时候,他的ex捧着他的脸,边拿鼻子撞他同样高挺的鼻子边傻笑:“小帅哥,你跟我男朋友长得好像哦。留个联系方式吗,...

经纪公司老板嘎x 高俊裕画风但比高高要红一点(不重要)龙

  • 为爱哭爱闹没脑子高高激情创作,内心小剧场外表生人勿近控制狂和没有脑子漂亮小作精分手五天又和好的无厘头故事,这个故事里的小作精不是反派只是叛逆小猫咪

  • 有一句话捆那个绑提及,不接受的请速速退出

 

分手后的第五天,风尘仆仆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阿云嘎在门口发现了瘫成一地的醉猫。

阿云嘎心里已经暗暗地气成一个河豚,他的ex酒量虽好,但酒品非常不好,喝酒一定喝到神志不清大闹天宫。

上次他去酒吧接人的时候,他的ex捧着他的脸,边拿鼻子撞他同样高挺的鼻子边傻笑:“小帅哥,你跟我男朋友长得好像哦。留个联系方式吗,等他把我甩了我就来找你……”

 

分手后阿云嘎努力克制了自己同步信息的习惯,他的助理口风严密,尽职尽责,绝不向哪怕自己的男友透露老板的行程。

所以这个醉的谁都能把他捡走的人不是恰好,而是应该在这个门口以烂醉如泥的方式蹲点了很多天。

阿云嘎叹了口气,打开明明输了两个人指纹的门锁——

他温柔的把腿长脚长的人捞起来,抱着这只醉鬼站在客厅里在床和浴室间纠结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这滩不知道几天没打理自己的小混球扔进了浴缸。

 

郑云龙跟阿云嘎分手,毫无疑问,郑云龙负全责。

阿云嘎,大明星的地下男友,经纪公司老板,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不该首先从热搜上看到他和女人泳池嘻戏的模糊照片。

“你是个明星。”阿云嘎很难想象自己竟然能理智到首先使用经纪公司老板这个身份与还半湿着头发、看上去毫不在意的小疯子对话。

“我靠唱歌演戏吃饭。”果然,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疯子完全没有认错的态度 。

“你是有女友粉的。”

“天哪,阿云嘎,你真是个尽职尽责的经纪公司老板。”郑云龙夸张的瞪大他的眼睛。“可惜,我的粉丝认为我更适合做他们的女友。”

郑云龙解开浴袍的带子。“老板,旗下艺人要洗澡了。请您回避吧。”

阿云嘎没动。

郑云龙湿着长发,披着个散了带子就比浴巾多俩口袋的玩意儿跟他面面相觑。

“郑云龙,郑云龙,我们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阿云嘎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甚至有点抬不起眼看哐的站上椅子的郑云龙。

 

“阿云嘎你疯了,你一定要在我还穿着酒店浴袍没洗头的时候跟我提分手?”

回应他的只有阿云嘎如他所愿大步离开后的关门声。

 

 

郑云龙醒来是在熟悉的床上,还换上了他熟悉的睡衣。但他有点懵圈。这份蒙圈一直持续到他按照阿云嘎的指示喝水上厕所刷牙洗脸然后坐到餐桌前。

“所以,你在我家门口睡了几天?”你很难找到一个人会用金属餐具进食豆浆油条。

“你为什么不在家?”郑云龙恨恨的撕扯面前的吐司切片抛出另一个问题。

“我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我需要出差。”阿云嘎很耐心,他非常习惯郑云龙时不时的智商掉线以及小孩子问题,可惜这个小孩子叛逆起来的威力有时比他能承受的大得多。

“你没告诉我。”

“我认为我们现在处在一段关系的冷静期。而冷静期的含义为我们应该减少和彼此的交流,一个人冷静地对这段亲密关系做出审慎的思考。”

“去你妈的冷静期。我们分手了,你说我们分手了,阿云嘎!”郑云龙摔门而去。

——两秒后他被扛了回来。无论从现老板还是前男友的角度来说,阿云嘎都不能允许他的大明星穿着睡衣光脚出门,甚至还没吃早餐和醒酒药。

郑云龙是个十成十的绣花枕头,空长了一副太平洋宽肩和一双大长腿,基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在草原上生活过的男人手里最多像只不听话的小羊。阿云嘎掂量了下怀里扭动着的薄薄的一片,这几天小混蛋估计就没怎么吃过东西。


他很迷惑。郑云龙看起来远比他想象的要痛苦。可和已经不知道第几个女人厮混的是郑云龙,毫不知悔改的是郑云龙,在他提出冷静期的时候只关心自己穿着浴袍的是郑云龙。

这次他要和这个与自己缠斗十年之久的负心汉说清楚,为此他甚至不能使用平日最高效的问题解决手段——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按到床上爆炒一顿才能让他稍微安分那么几天。

 

郑云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在阿云嘎怀里气势汹汹,龇牙咧嘴。阿云嘎不得不使出些力气把人控制在餐桌的椅子上:“先吃饭,先吃饭然后我们好好谈谈。你需要补充优质蛋白,以及足够的膳食纤维。”

可惜,他远远低估了面前这个勉强安静下来的疯子的搞事能力。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打开免提,助理冷静的声音传出来:“老板,公司来了个叫露露的小网红,声称您的艺人郑云龙先生在前天睡完她提上裤子不认人……”

“放屁,我都不认识她!”郑云龙的声音传出来。

那边沉默了一会,又开始公事公办的声音,“目前手里的证据是您送给郑先生的那件限量款潮牌外套,以及她和郑先生的亲密合照。”

手机又震了一下,助理同步发来一张酒吧里脸贴脸笑得灿烂的合照。阿云嘎举起手机,郑云龙眯起眼睛回忆了起码一分钟,

“姓马的你就一定得提是阿云嘎他妈送的是吧!”

“阿云嘎我他妈喝醉了我不知道谁拉着我拍照的啊!”

“我前天晚上在你家门口睡了一晚上你他妈查监控!”

“阿云嘎你知道男的喝醉了不能勃……”

 

“和那个小网红 沟 通 清 楚,照片无论如何要处理好。”阿云嘎在郑云龙说出难等大雅之堂的话前掐断了电话。

 

他现在很生气。显而易见,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被眼前这个人毫无底线的混蛋行径气的失去理智。

阿云嘎改变了主意。母语的限制让他很难吵赢郑云龙,所以他决定继续使用他最擅长、最高效、最能让对方长记性的教育手段。

 

郑云龙没能进化完全的大脑让他对危险的感知变得非常敏锐。他能从阿云嘎的眼神中读出自己要屁股开花的未来。

因此他难得十分顺毛的蹭了蹭阿云嘎,咧着他一张大嘴笑得十分憨厚,然后被阿云嘎十分顺手的扔在床上五花大绑。

 

没办法解决问题。阿云嘎很少气的这样失去理智。他怎么能妄想跟一个疯子用谈话解决问题。

手里的家伙还是含着力抽在人屁股上,白花花的皮肤立马多了一道红痕。郑云龙被捆在床檐,为着阿云嘎不想心软的决心,被迫戴着眼罩,嘴里塞了东西,只能呜呜的在床上没方向感的躲,像个待宰的小羊。

 

郑云龙各种意义上哭湿了整张大床。后来阿云嘎扯了他嘴里的东西,立刻抽抽嗒嗒的求饶,把一辈子能说过的动听话在床上说了个遍。最后整个人都糊涂了,嘎子亲爱的班长爸爸轮着喊了个遍,结果适得其反。

 

最后他们没有好好的吃完阿云嘎搭配的那顿富含膳食纤维和优质蛋白的营养早餐,甚至完完整整的错过了午餐时间。阿云嘎温柔地看着身边虽然被清理干净,但还是满身红痕,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小猫咪。

因为太累了,郑云龙睡得很沉,看起来委屈巴巴的,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拒绝般的哼哼,倒是把阿云嘎的衣角拽的很紧。

阿云嘎轻轻地点点他的鼻梁,又点点他的嘴唇。人类在猫咪面前一败涂地。

阿云嘎认命的爬下床去做二人的营养晚餐。

 

 

郑云龙是天生的小混蛋。阿云嘎为此忿忿不平。怎么会有人靠任性和不讲道理却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从大学起小混蛋就会用撒娇向当时的班长免去晨跑和会议签到;后来阿云嘎利用两人最初混演艺圈攒下的资本和人脉开了家经纪公司,郑云龙又心安理得的进来兼职艺人主业老板娘。

别误会,这是阿云嘎在炫耀的意思。他孑然一身二十年,突然就有个明眸皓齿、志趣相投的小少年死死赖着他不挪窝。让他怎么能不稀罕的要死要活。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仿佛PTSD般可怕的控制欲。他好像很难拥有个什么东西,所以拥有了就想拉上窗帘锁在家里——但他舍不得。

所以他近乎不讲道理的连郑云龙的内裤什么花纹早餐吃煎蛋还是蒸蛋都要管起来——

可喜的是对方在这方面尤其粗神经,甚至乐于被安排。

可怕的是这个小混蛋在其他任何方面的破坏力都远超常人。

 

郑云龙确实是个天赋异禀者。出道几年,演遍了各种穷途末路艺术家、性少数吸毒者、文质彬彬连环杀人魔,角色犯下的罪能攒一部刑法。偏偏一双含情目望过来,就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了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不是靠脸吃饭,确实。他就算当不了个演员也有大把的ost等着他唱。确实。但这是一个明星今天跟mary火锅店畅聊,明天跟cindy泳池嬉戏,前不久还跟什么露露酒吧贴脸照的借口吗?阿云嘎在心里气急败坏地质问。

不对不对。这跟明星没关系。这是他的男朋友。阿云嘎更加气急败坏。这个小混蛋跟猫咪就没两样,谁家给点高档猫粮就立刻屁颠屁颠跑去,徒留他哈巴狗一般在原地翘首以待。

他怕啊。他的亲人早早就离开了自己,之前攒的上学钱也是说丢就丢了,郑云龙这么一个大宝贝,他能就这么好运气的一辈子拥有吗?自己已经占有了他10年了,像个老妈子一样天天跟在他身边念叨,他会不会早就厌烦了,所以才去找他的Mary,Cindy,露露呢?

 

这是阿云嘎内心最深处的毫无缘由的自卑。尽管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不瞎的男女老少看着他那张俊脸都要因他的发言瞠目结舌。

但他一头扎进他独一无二的爱情里去,看着自己的爱人像对待这份感情有如一点点喜欢的物件一样洒脱不羁,他只能收拾起这些易碎的情绪强装镇定。

他的爱人是在领奖台上发光的星星,他的爱人生活里不需要这些鸡零狗碎的矫情。

 

 

太阳都快落山了郑云龙才悠悠转醒。试了两次愣是没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只好去扒拉身边的阿云嘎出气。自己穿的人模狗样的,睡衣都不给我套一下。

我建议你不要在我身上蹭来蹭去。阿云嘎靠在床头看了看郑云龙,对方立马想起了自己饱受摧残的小身板,怂不拉几的去另一边边床头柜上乖乖穿起了自己的睡衣。

 

先吃饭?阿云嘎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我真不认识什么露露。我也不认识什么Cindy。」郑云龙突然有些委屈的开腔。

对于郑云龙竟然情愿跟他解释,阿云嘎意外的挑了挑眉毛。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你在清醒的状态下跟cindy在露天泳池,呆了起码半个小时。」

「那我也不认识她。她自己走过来找我玩,泼了我一身水。」郑云龙耸耸肩,「但她还是陪我聊了半个小时无聊的情感话题,是个好人。」

「情感话题?」

「如何让男友对自己重燃爱火……这一类话题」郑云龙破罐子破摔了。

阿云嘎整个的表情像是看见自己的助理和猪喜结连理。

 

「阿云嘎我根本离不开你。」这好像是郑云龙第一次示弱。「你多潇洒啊,分手说提就提,你知道我没了你根本没法过。」

 

阿云嘎呆若木鸡。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全把它归类做郑云龙说的一万句没道理的屁话发言。但他内心深处突然冒出一个要命的声音,蛊惑着深爱的小混蛋好像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可能同样深爱着他。

 

“你就是要跟我公事公办。阿云嘎。当个老板可能耐死你。我他妈都可能出轨了你只会提醒我有女友粉。”

 

“我是不是因为大学跟你分在一个寝室把好运气全花光了。费了老鼻子劲追到你以后一天比一天倒霉”

 

“阿云嘎我,我跟你说我早上起来一点胃口都没有,谁早上想爬起来吃水煮蛋啊。一天到头就早餐能跟你一起吃,我每天起床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

 

“你在媒体面前多会夸人啊,你扪心自问,你私下对我说过唯一的情话是什么,你要亲亲你的小羊!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畜生!”

 

“只有在床上我才能感觉到你爱我!”郑云龙越说越生气向他砸了个抱枕,“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你下贱!”

 

“但我都不管了。”郑云龙又朝阿云嘎这拱了拱,“我不管了阿云嘎。你爱不爱我随便吧。我大明星这点魅力还没有?我们有的是时间。我都盘算好了,我反正是你公司艺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但你敢再提一次分手你试试看……”

 

小混蛋的话被一个近乎让他窒息的吻给堵住了。

或许现在也不该称他为小混蛋。在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纠纷里好像还有一个闷葫芦分担他的一点点罪责。

 

郑云龙有点狼狈地喘着气,然后装作恶狠狠地捧着阿云嘎的脸:“可没有人会在冷静期接吻。”

 

阿云嘎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眼睛里溢满了可见的爱意,“也没有人会在冷静期作/爱。”

 

 

“解散!吃饭!饿一天了!”

 

“我晚饭还是做了白煮蛋。你需要补充优质蛋白。”

 

 

FIN.

 

 

不是所有的爱意可以对方都懂,希望你们都宣之于口,最好在镜头前面的那种。

 

请多多评论,非常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您(●ˇ∀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