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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漫步

第四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保留股权分红、放弃控制权,这是你提出的好方案?!”

当乌锐泽把自己与乌恒璟的谈判结果告知乌志坚时,他满以为父亲会夸赞自己,他想,这次,父亲总该满意了。


怎料,乌志坚听罢勃然大怒,直接将桌上的文件往他身上扔。


祁煦恭敬立在乌志坚的办公桌前,见状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替乌锐泽挡下,却在脚步微动之后,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乌锐泽被文件当头劈下,A4纸散落一地,乌锐泽捏了捏拳头,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说道:“是。儿子认为,这是最优解,既能够将璟弟踢出管理层,又能保障他的利益。”


“废物!”乌志坚咆哮道,“这种方案亏你能提得出来!”


乌锐泽皱眉反问:“那么父亲想怎么样?”...



“保留股权分红、放弃控制权,这是你提出的好方案?!”

当乌锐泽把自己与乌恒璟的谈判结果告知乌志坚时,他满以为父亲会夸赞自己,他想,这次,父亲总该满意了。


怎料,乌志坚听罢勃然大怒,直接将桌上的文件往他身上扔。


祁煦恭敬立在乌志坚的办公桌前,见状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替乌锐泽挡下,却在脚步微动之后,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乌锐泽被文件当头劈下,A4纸散落一地,乌锐泽捏了捏拳头,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说道:“是。儿子认为,这是最优解,既能够将璟弟踢出管理层,又能保障他的利益。”


“废物!”乌志坚咆哮道,“这种方案亏你能提得出来!”


乌锐泽皱眉反问:“那么父亲想怎么样?”


“我说的很清楚!我要的是拿走他全部的股权,全部!把他赶出致诚,你听不懂?”


乌锐泽坚持道:“父亲!他毕竟是大伯的亲生儿子,与我们是血亲,我们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给他保留他应得的分红吧,我向您保证,他一定不会惹是生非的。”


“不想把事情做绝?妇人之仁!”乌志坚却丝毫听不进去,“你保证他不会惹是生非?你拿什么保证?我最多再给你一周时间,立刻、马上将乌恒璟赶出去,否则若是我亲自出马——”


乌志坚的脸色阴沉下来:“到时候被解决的就不仅是乌恒璟一个,你,还有你那个赔钱的老妈,一起都给我滚出乌家!”


“为什么?”乌锐泽不明白,他伤心地问道,“您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乌志坚像是听了一个荒诞的笑话,他扬起眉毛冷笑一声:“看看你住的房子,再算算你每个月的开销,我还要养你弟弟,你觉得,那是乌志城付给我的那一丁点工资能养得了的?”


“您……”乌锐泽大骇,后退一步,他立刻明白父亲的意思,却不敢相信父亲做了什么,声音颤抖地确认道,“您……您是什么意思?”


乌志坚狞笑着:“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听不明白吗?!”


他明白。


他当然明白。


他怎么会不明白父亲弦外之意?


乌锐泽喃喃道:“您不能这样……”


“我不能?我凭什么不能?!当初乌志城创业的时候,他算什么啊?他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子,是我!是我为他跑前跑后,才拿下他的第一笔大单!但是他呢?他给了我什么回报?等到集团做大之后,他非但没有重用我,反而把集团副总裁的位置给了刘升荣!”


“父亲……”乌锐泽听着父亲理直气壮的话,瞪大眼睛,“您……在大伯过世后,一直从集团私自支取钱款?”


“我早就这么做了!若不是当初被大哥发现,我也不至于——”乌志坚话说一半,突然顿住,把下半句话咽回去,冷漠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知道,是我那个忘恩负义的好大哥辜负我在先,是大哥想尽办法将我们这些骨肉血亲架空,我不过是从集团拿回我应得的利益罢了!”


乌锐泽摇着头,上前一步,痛心疾首:“父亲您糊涂啊!集团上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您怎么敢做这种事?”


乌志坚冷道:“集团的财务是你的三姑在管,她也从集团拿过不少钱,她不会出卖我的!”


什么?!


乌锐泽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大伯一死,父亲和三姑就要硬逼着乌恒璟交出股权,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他的脑子嗡嗡直响,他一直被父亲蒙在鼓里,才知道自己父亲居然……


乌锐泽颤声问道:“您……您拿了多少钱?”


乌志坚冷道:“你不需要知道!”


乌锐泽深吸一口气:“我和我妈,这些年少有积蓄,这套房子……也可以卖掉。父亲,这些钱,够补您在集团的窟窿吗?”


乌志坚蔑视地看着他。


这是不够的意思了。


乌锐泽长叹一口气:“父亲啊父亲,您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咱们家的日子过得还不够好吗?”


乌志坚冷笑:“你弟弟到国外念书,单是赞助费就得七百万,买套房子六千多万,你方姨平时吃的用的,哪一项不得花钱?不从集团拿,我上哪儿找那么多钱?”


“他——”


乌锐泽狠狠皱眉,强压下怒火。尽管他很想骂人,可方姨是父亲的逆鳞,他不愿在这一点上与父亲争执。


乌锐泽说道:“璟弟虽然年轻,可他不是傻子!他现在还没有开始查集团的账务,可只要他有心去查,一定发现您私自支取的事情,到时候您可怎么办?”


乌志坚傲然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坚持要你将乌恒璟彻底赶出乌家了?只要他还在乌家一天,只要他还是乌家的掌门人,就是一枚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翻我的旧账!唯有先把他赶出去,我再与你三姑联手将刘升荣那帮人赶走,集团才是我们家的天下!”


“我不会帮您的,父亲您太过分了,您怎么能为了——”

乌锐泽呼吸急促。


——您怎么能为了一个情妇,做出这种事?


乌锐泽狠狠摇了摇头,他痛苦地说道:“我要把这一切都告诉璟弟,请求他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不要声张,给我宽限时日,您欠的窟窿,我会慢慢替您还上,不管是卖房还是卖车,也许要我多还几年——总之,从今天开始,我会慢慢替您把钱还上的。”


“你敢?!”乌志坚想都没想,扬手就是一记耳光,“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你竟然敢胳膊肘往外拐?!”


乌锐泽被他打得一个踉跄,捂住脸颊,眼眶逐渐泛红,他哀伤地说道:“我不能看着您一错再错……”


“好啊!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


乌志坚随手抄起高尔夫球袋里的一根球杆,沉重的钢制杆身朝乌锐泽劈头盖脸地抽去,乱舞章法的落点根本不顾及乌锐泽的颜面,胳膊、颈侧、后背甚至脸颊上都被波及,每落一记都是一道深深的印子。


“老爷!”祁煦终于忍不住,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乌锐泽,“老爷您息怒啊!”


乌志坚一脚踹开祁煦,照着乌锐泽就打,祁煦眼看着乌志坚下了死手,顾不上什么以下犯上,抱住乌志坚,将他强行拉离乌锐泽,一边嚷着:“老爷!少爷知道错了!”


“放肆!你也跟着他胡闹?!”


乌志坚挣扎要继续抽,祁煦哪敢同意,乌锐泽却沉默地挨着,不发一言,祁煦焦急地嚷道:“少爷,您倒是说句话啊!您快向老爷认个错啊!”


“我……”


乌锐泽的唇角裂开,血丝从嘴角流下,左侧前额也被球杆击中,鼓了一个大包,他跪坐在地上,模样看起来惨烈极了,他却终于闭上摇了摇头,两行清泪落下来。


乌志坚怒骂:“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你爹去死吗?!”


乌锐泽手脚并用地爬到乌志坚脚边,想要去抓他的裤腿,却被乌志坚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乌锐泽跪在地上仰起头,过度慌乱让他近乎语无伦次:“我……我不会看着您去死的,我不会让您有事的。我、我去求璟弟……对,我去求他!我求他放您一马,要我为他做牛做马都可以,我这辈子都给他免费打工。他是我弟弟,只要我好好求他,他一定会同意的……父亲、父亲您相信我!璟弟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忍心把您交出去的!”


乌志坚将球杆用力掼到地上,发出沉重的敲击声,他扬起头,冷漠道:“你以为,你去求他,他就会相信你吗?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你能脱得了干系吗?”


“您……您什么意思?”


乌志坚冷笑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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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锐泽没有料到,自己早已万劫不复……

乌志坚说了什么呢?

🎁 隐藏结局见哦!






蹬三轮的国王

室友的秘密(7)

【发现室友是圈内名主怎么办?】

🍑预警❗

“别紧张。”

……

“第一次,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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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室友是圈内名主怎么办?】

🍑预警❗

“别紧张。”

……

“第一次,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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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三轮的国王

室友的秘密(4)

  【发现室友是圈内名主怎么办?】

  闷骚温柔攻X团宠可爱受

  

————————正文分割————————

  

  周末那天下午叶风出门很早,他答应和小絮先去游戏厅玩。那个时候顾北并没有在寝室,叶风猜测他应该是在图书馆或者是参加什么活动。


  他们到俱乐部那会儿人已经很多了。


  两个人各自点了饮品,接着找个地方坐着。


  叶风四处看了看,这次没有找到顾北的身影,他应该是没有来。


  不过这次俱乐部比上次要热闹得多,叶风很快找到了源头,在目光聚集最多的地方,坐着五六个男人,正互相谈笑。


  叶风凭直觉猜测,这几个人估计是小絮说的那些主动。


 ...

  【发现室友是圈内名主怎么办?】

  闷骚温柔攻X团宠可爱受

  

————————正文分割————————

  

  周末那天下午叶风出门很早,他答应和小絮先去游戏厅玩。那个时候顾北并没有在寝室,叶风猜测他应该是在图书馆或者是参加什么活动。


  他们到俱乐部那会儿人已经很多了。


  两个人各自点了饮品,接着找个地方坐着。


  叶风四处看了看,这次没有找到顾北的身影,他应该是没有来。


  不过这次俱乐部比上次要热闹得多,叶风很快找到了源头,在目光聚集最多的地方,坐着五六个男人,正互相谈笑。


  叶风凭直觉猜测,这几个人估计是小絮说的那些主动。


  中间那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视线,抬头朝叶风这边看了一眼,紧接着他面具下方的唇角勾了起来,挥手朝他打招呼。


  叶风一愣,也挥了挥手,忽然手被握住,小絮已经拉着他往那边走过去。


  “新朋友?”男人视线落在叶风身上,话却是对小絮说的,“很可爱。”


  叶风这个时候才知道,刚刚他并不是在和自己打招呼,而是小絮。


  “是啊,Wind超级可爱,而且还是没人沾染过的新手哦!”


  几个人这回都看向叶风。


  “Wind?”他那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叶风,“我好像在俱乐部群里见过你的名字。”


  “新人?”


  叶风摇头,“不算,只是没有约过,但我认识很多圈内朋友。”


  “哇——”,旁边一个个子高瘦的男人接了话,他支着下巴看向叶风的视线有些肆无忌惮,而且他本人看起来似乎是这里最年轻的,“声音好可爱,要不要一起玩啊?”


  这声夸赞听起来并不会让人感到愉快,而且他的语气像在调侃,又像是逗弄。


  圈里人喜欢声音好听的。


  因为哭起来好听。


  可叶风却觉得有些尴尬,这种感觉像是被当成一种拍卖品,由着别人对自己评价议论。


  “连,你吓着人家了。”


  “好吧好吧,我就想逗逗他,毕竟新人逗起来会比较有意思。是你太认真了,Z爷”,连懒散地伸了一个腰。


  “Z爷之前也没见护过谁,不会是对这小孩有意思吧。”旁边有人调侃道。


  连笑了几声,看向叶风,“小朋友,你想不想和这位Z爷试试?他不光技术好还是这里的老板,说不定待会活动直接开个后门带你……”


  “连。”


  他没什么语气,只是像平常一样说话的声线喊了一声,就让连努努嘴没再说下去。


  随后他看向叶风,笑了笑,“你别紧张,他平时人很好。”


  “你们都别打他主意啊,我家风风心里有主了”,小絮牵着他大方坐下来。


  “哦?谁啊?”


  “North先生。”


  “他?”连啧了一声,“他可不太好约。”


  小絮看了叶风一眼,转头问道,“那North先生今天会来吗?”


  “他说不来”,那位Z爷说道。


  连却看着叶风笑了,“别失落了,小可爱。Z爷都说请不来,那基本上就是确定了。你不如看看其他人,这里好主动可不少,而且可都比North好约多了。”


  “North先生,很难约到的吗?”叶风问道。


  “不然呢?他好像最近一年都没约过了,除了Z爷请他公开表演。也就Z爷的面子他能卖,其他人理都不理”,连说着有些恼火,“我就服了,现在被动审美怎么回事?轻易得到的就不珍惜是吧?就喜欢贴人家冷屁股。”


  “人家再怎么样,那张脸在那儿了。我说连,比不过别比了,脱鞋撵都追不上。”旁边人嘲道。


  “唉,那能怎么办呢!而且Z爷可偏爱他了……”


  连倚着靠背,手臂反折到身后枕着,慢悠悠说着,身后忽然有人打断他。


  “你那么喜欢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吗,连?”


  这声线明明还带着少年的稚气,却偏偏有一种压住全场的震慑力。


  连胳膊立刻放下来,转头去看,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即便隔着面具也盖不住他目光中的锐利。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迅速笑道,“呦,North?不是说不来了吗?”


  叶风在看到听到North声音的那一瞬间就看了过去,在和North对视一眼后又迅速挪开了视线。


  他怎么来了?!


  “这里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这里还有个对你颇感兴趣的小被动呢。”连看向叶风,见他低着头,目光垂下去,“呀,小可爱好像有些紧张。”


  “……”


  “他叫Wind”,Z爷看向顾北,眼神似乎想表达什么。


  但顾北只是扫了他一眼便说,“我最近不约。”


  “啧啧啧,真冷血”,连在一旁咂舌感叹。


  小絮则不停用胳膊推着叶风暗示,但叶风忽然站了起来,“我去一趟卫生间。”


  他自然不是想去卫生间,只不过想躲着而已,他没想到会碰上North,而且这次距离很近,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他是谁。


  不过躲着也不是什么办法,他只不过还没有建立好心理准备而已。


  说来也巧,叶风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North进去。


  他这会儿才看清North带的面具,殷红色的纹路勾勒出狐狸的大致轮廓。他的嘴唇很好看,叶风觉得顾北应该算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当然这里可能包括一些作为朋友的滤镜。


  叶风看着他,可North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顾往前走,直到两个人擦肩而过。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


  叶风当时想,要是被顾北认出来他就借此撕破面具,但顾北似乎没有认出他。


  “哎呀,你怎么去卫生间了啊!刚刚那么好的机会,说不定就到手了!”小絮见他走过来说道。


  叶风淡淡笑了一下,“下次再说吧。”


  叶风晚上回去的时候,顾北已经在寝室了,还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


  他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么呢?为什么没有认出他?


  明明离得很近了,就因为隔着面具吗?可他却认出来顾北了。而且听说他叫Wind之后,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吗?


  顾北跟他笑,他却紧紧攥着衣服。他在寝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径直走到顾北面前。


  顾北似乎很诧异,挑着眉看他。


  “顾北…”,他站在顾北旁边,低着头和他对视,“我今天看到你了。”


  “嗯?”


  “我知道是你”,叶风盯着顾北的嘴唇,“我今天在俱乐部见到你了。”


  “我还知道你就是North。”


  叶风以为他会惊讶,但他没有,而是垂眸思考了一下,继而又看向他说,“我知道。”


  “什么?”这次却是叶风惊得瞪大了眼。


  “我说”,顾北看着他,一字一句,“我知道。”


  “那…”


  “叶风,我不能和你建立实践关系。”


  他的语气很平静,叶风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但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很淡定,像是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做出的决定。


  那样子像是他高中和一个姑娘在一起之后,分手时平静地说出不喜欢这三个字。那个时候女孩子问他“为什么?”


  他现在也这么询问顾北,“为什么?”


  “抱歉,叶风,我目前并不打算约实践,而且,我不约熟人。”


  叶风眼眸暗淡下去,他咬着嘴巴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好吧”,他心情有些低落,尽管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料过,但真的被拒绝的时候还是没有办法淡然接受,“我知道了。”


  顾北也垂着眼,摩挲着手中的笔。


  下一秒,叶风转过身,顾北却突然站了起来,在他背后喊了一句。


  “叶风。”


  顾北眉头微微皱着,映在叶风眼睛里,他那张好看的脸此刻似乎挣扎着什么,在叶风重新抬起眼皮看他的时候那些情绪却又消失不见。


  “我不是要拒绝你”,顾北掐着笔在手里转,“我们真的不适合建立这种关系。我在实践里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会接受不了,而且……”


  “我明白的,顾北”,叶风打断了他,“我知道了。”


  “你…”


  “没关系”,叶风对他扯出一个笑,“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叶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约实践对所有圈内人来说,都不过是你情我愿,彼此高兴就好。


  可偏偏叶风第一次注意到的主动是顾北,而且他被拒绝了。


  还被拒绝了两次。


  他上次还想,尽管North拒绝了Wind,但至少顾北会陪叶风。但现在他才明白,无论是Wind还是叶风都是没有办法的。


  顾北说不合适,他其实很明白。就像他当初拒绝那些姑娘的表白,最后也不过一句“不合适”。


  好吧。既然你说不合适,那就不合适吧。

  

  

米酒蛋泥

看文需知


Hi


向野这个人物设定极端,身上一定会有很多争议,所以文案里就放了预警。

  

他的故事会一点点展开,还没办法一言两语讲清他的过去和动机。

  

我只能说,本文立意积极励志,健康向上。绝无不良引导。作者坚信各位小圈读者们都能成为为国效力的有为青年,有宽广开阔的弘大格局。

  

为大家都能拥有良好的追文体验,也为避免重现《安歌》时期因为我的不成熟和不专业而从角色蔓延到个人的骂声,先把规则讲清楚。

  

  

✅欢迎一切对角色的示爱和厌恶,可以骂角色,可以讨厌角色(例如,季杭就是个渣哥!除了自我感动啥也不行!小远就该和他BE!走远点让他后悔去吧!)

❌但不接受骂作者(......


Hi


向野这个人物设定极端,身上一定会有很多争议,所以文案里就放了预警。

  

他的故事会一点点展开,还没办法一言两语讲清他的过去和动机。

  

我只能说,本文立意积极励志,健康向上。绝无不良引导。作者坚信各位小圈读者们都能成为为国效力的有为青年,有宽广开阔的弘大格局。

  

为大家都能拥有良好的追文体验,也为避免重现《安歌》时期因为我的不成熟和不专业而从角色蔓延到个人的骂声,先把规则讲清楚。

  

  

✅欢迎一切对角色的示爱和厌恶,可以骂角色,可以讨厌角色(例如,季杭就是个渣哥!除了自我感动啥也不行!小远就该和他BE!走远点让他后悔去吧!)

❌但不接受骂作者(例如,作者三观是不是有问题?心理扭曲吧!这都能硬HE?)

  

✅欢迎发表对角色行为的价值判断和喜恶(例如,不论什么理由,当众为外人打弟弟就是不对的,真让人恶心。)

❌但请不要在评论区攻击其他读者(例如在上一条评论的楼层下回复,你才恶心吧,我年夜饭也吐出来了。)

✅可以陈述事实和自己的认知(例如,还是同一楼层回复,但季杭已经警告过他了,而且也不算打吧,就是用手掌抚摸了一下?)

  

希望我表述清楚了。

  

违规的读者,初犯会公开警告,第二次则加黑。


很感谢各位小伙伴们追文、点赞、评论。

  

让我们一起携手创建和谐美好不会被封的评论区(千层牌眨眼睛露齿微笑.jpg)

  

  

  

  

  

与山
 您收到一份来自泊岸猫咖的邀请...


您收到一份来自泊岸猫咖的邀请函,请注意查收——

🥂与山四周年&逢场作趣开文一周年主题产出活动


4月28日晚,不见不散。


海报鸣谢:@荷苞苞 

文案鸣谢:@粒子果冻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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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干桂花糕

Chapter41.亏欠

  一早上起来程小诺的眼睛明显是肿了,趴着睡了一晚还不慎扭了脖子,此刻内心极其复杂。不过也不能再赖在房里,不然过了那个点自家师父还指不定做出点儿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儿来。


  自个儿忍着揉了揉身后,确定适应了才去洗漱间洗漱。


  “诶…小诺……”却不想窦悦心在里边还没弄清楚,叫了声程小诺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有地缝的话……


  程小诺挤出个勉强的微笑没开口说话,然后硬着头皮准备把自己收拾干净。


  窦悦心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匆忙洗完脸就出去了。


  唉……社死的一天又开始了……程小诺面无表情地洗漱完走出去。早餐是阿姨按着她的喜好多做了三份,好在也没什么......

  一早上起来程小诺的眼睛明显是肿了,趴着睡了一晚还不慎扭了脖子,此刻内心极其复杂。不过也不能再赖在房里,不然过了那个点自家师父还指不定做出点儿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儿来。


  自个儿忍着揉了揉身后,确定适应了才去洗漱间洗漱。


  “诶…小诺……”却不想窦悦心在里边还没弄清楚,叫了声程小诺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有地缝的话……


  程小诺挤出个勉强的微笑没开口说话,然后硬着头皮准备把自己收拾干净。


  窦悦心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匆忙洗完脸就出去了。


  唉……社死的一天又开始了……程小诺面无表情地洗漱完走出去。早餐是阿姨按着她的喜好多做了三份,好在也没什么人不爱吃。吃完饭一头扎进了画室,并不打算打扰陈季渝和那三人的相处。


  原来还以为自己多少会吃点醋什么的,结果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一点想要“争宠”的心理,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的“大戏”并没有上演,难道是她太佛系了?

  也不至于啊,要有个奖摆在面前她都还会想去争一下这样子。那是陈季渝的问题?陈季渝这个人好像挺信得过的样子。


  ——是陈季渝过强的安全感。

  程小诺继续画她的画,顺便胡思乱想一下。


  *


  一墙之隔的客厅氛围可就有些许微妙了。


  傅佟来了,还是穿着正装来的。

  陈季渝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喻思云窦悦心两小只则被陈季渝赶去了书房看书写作业,夏思文站在傅佟面前不敢出声。


  傅佟看着这一幕就觉得头大了……


  你家老板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你去找他结果是为了处理你的私事???这种老板究竟是怎么……算了,这种老板会关心员工的生活,挺好的挺不错。

  傅佟脸上的表情经历了一番波折终于严肃了起来。


  “陈总,借地儿。”


  “嗯。”关心员工的老板颇为漫不经心,这时候把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这哥俩的事儿。


  得了,去看看仨小孩儿的情况吧。


  陈季渝起身伸了个懒腰,寻思着先去了画室。小徒弟自从继续去了学校画室跟着学校老师学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关注过了,也不知道小徒弟有没有长进。


  放轻了脚步走进去,见小徒弟画得认真便没出声打扰。陈季渝就站在程小诺的后面,眼看着小徒弟正在上色,谈不到特别好,但也看得出有些底子,色彩搭配的也还不错,算是勉强满意。


  然后继续看了两分钟就撤了。


  书房这边两个人多少有点心神不宁的,一是因为地方不熟悉,二是因为这地方有某种buff加持。窦悦心一道选择题可以琢磨个半个小时,时不时看看这看看那的,脑子里浮想联翩。喻思云则是找到了点从前的味道,陷在回忆里出不来。


  “咳咳。”陈季渝战术性清嗓子。


  “陈老师。”


  “陈老师好……”


  “作业写完了吗?”


  不等两人答话,陈季渝已经走过去把练习册拿在了手里,字迹寥寥无几,跟没写没什么两样。


  不过是数学,陈季渝不想操那个心去检查错对,翻了两页就丢下了,从堆了三四本的书里抽出来英语活页练。喻思云没写倒还好,窦悦心写了的一眼扫过去十个错六个。


  不经意间蹙起了眉头。


  这可把站在一旁的窦悦心吓得大气不敢出,心里还在想程小诺是怎么顶住这么大压力和陈季渝住在一起的。


  “喻思云先去把英语作业写了,窦悦心跟我说说这作业是怎么做的,可以?”陈季渝眼神扫过两个女孩儿,见她们脸上的神色便知已经达到了效果。


  “……好。”喻思云恍惚了一秒,答话。


  窦悦心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两只手攥着衣角不放,腿脚也跟灌了铅似的僵了。


  “快点,不要浪费生命。”


  “嗯……”窦悦心怂的不行,心里头一直打着鼓。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未知中的期待,害怕又莫名喜欢,好像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在找她。


  陈季渝一开始是真的只想给这位英语不怎么好的学生讲个题而已,谁知道这孩子会那么上道……说到惩罚还真就答应了。


  陈季渝真想看看窦悦心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喻思云写完了吗?”


  “呃…写完了。”


  “过来。”陈季渝放好书,从抽屉里摸出来一根(),“来吧,谁先?”


  “……”两人沉默。


  “窦悦心转过去面壁,喻思云撑桌。”


  ……

  

  ……

  

  ……

  

  ……


  “自己决定回国的?还挑在这个时间点?”


  “国外那边……已经放假了……”


  “我问你话呢。”


  “我……我想回来。”


  ……

  ……

  

  ……

  ……

  

  “要么撑好,要么现在自己回家。”


  ……


  ……

  

  ……


  “我……我没有怪你……”


  “嗯。”


  “我……我真的……”


  “喻思云,我现在只是你的老师,这个学期最后一个月的班主任。”


  “对不起……”喻思云低下了头,眼泪就顺着滑到了地板上。


  “还继续么?”


  “继……继续。”哪怕是最后一次,她也会坚持到底,正因为是最后一次,她才要完美收官。

  

  

  

  (全文见vb)

鱼干桂花糕

Chapter42.师徒和兄妹

  

  ……

  

  ……


  ……

  

  到底是时间长了,两个人其实都不适应。


  ……

  ……

  

  我没怎么享受过陈季渝温柔的一面,你可以。喻思云心想,嘴角不觉微微扬起了些。

  又或许是羡慕,只是这个羡慕,到底也只会是羡慕。她的叛逆期早就过去了,从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早想明白了,所以更不应该再麻烦陈季渝了。


  她长大了……

  可她和程小诺是同龄人。


  喻思云咬了咬呀。


  陈季渝回来了。带着她需要的药回来的,顺便还买了些吃的,她偷偷瞄了一眼袋子里面的东西,好像看见了两包巧克力,纯可可的。

  陈季渝递给她一块加了牛奶......

  

  ……

  

  ……


  ……

  

  到底是时间长了,两个人其实都不适应。


  ……

  ……

  

  我没怎么享受过陈季渝温柔的一面,你可以。喻思云心想,嘴角不觉微微扬起了些。

  又或许是羡慕,只是这个羡慕,到底也只会是羡慕。她的叛逆期早就过去了,从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早想明白了,所以更不应该再麻烦陈季渝了。


  她长大了……

  可她和程小诺是同龄人。


  喻思云咬了咬呀。


  陈季渝回来了。带着她需要的药回来的,顺便还买了些吃的,她偷偷瞄了一眼袋子里面的东西,好像看见了两包巧克力,纯可可的。

  陈季渝递给她一块加了牛奶白巧克力,然后把黑巧也拿了出来,替她拨开了包装:“先吃点东西。”


  喻思云张嘴咬了一口,陈季渝就这么耐心喂着她吃完一块儿。

  “上药的时候忍着点儿,我尽量快点儿。”

  “嗯。”


  ……

  

  ……

  

  ……

  

  “哥……”她还是叫了出来。

  “嗯。”陈季渝答应了。


  喻思云并没有因此特别高兴,不过能得到答复却是意外。这说明他们闹得不算僵,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


  已经下午两点了,程小诺坐在餐桌前,和窦悦心你看我我看你,饭菜都冷了还不见陈季渝下来,两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期间王阿姨还来热过一次菜。


  窦悦心同学童言无忌:“你说陈老师会不会把喻思云打个半死啊……”

  程小诺:“……”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心疼喻思云还是心疼自己的肚子。倒也不是程小诺不敢在师父没来之前动筷子什么的,只是因为在窦悦心面前,况且人家也在等,她哪能动啊。


  “要不……”


  “要不我上去找一下师父?”


  程小诺去了,站在书房门前起码犹豫了一分钟才敲门。


  “哪位。”


  “师父……”


  陈季渝开门,看见一脸小心的小徒弟:“怎么了小徒弟?”


  “吃饭了……你们……午饭都没吃……”程小诺一只手揪着衣角,莫名奶着音说完这句话。


  “好,那你们再等为师一下可以吗?”


  “好……”


  “乖,你们两个先吃着。”面对不同的人,心情态度还真是……可以完全不一样呢。陈季渝自己感慨了一下,然后回书房将喻思云抱去了卧室。转而又下楼上楼给喻思云冲好了麦片,由着喻思云解决一下午饭问题。


  轮到自己吃饭了才得以休息。

  陈季渝揉着酸痛的手,看着两小只饿了在大口扒饭才忽然觉得这样平静的日子真好,何必非要做个十全十美的善人呢,有人念着善倒好,若是不念呢?

  他不知道他曾经的妹妹在想什么,也不清楚现在的徒弟会想什么,他想顾全两段关系。


  “知道你哥为什么能年纪轻轻入选董事会吗?不是因为你不感兴趣,你就算感兴趣也做不到,因为你太过心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你以为你对每个人心慈手软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回报吗?”


  不能啊。陈季渝想起来陈连俊的话,忽然也觉得自己干不成大事。


  程小诺吃完饭看看窦悦心再看向自家脸上仿佛写满了感情文字的师父道:“师父,下午我想和窦悦心出去玩。”


  陈季渝答应了:“好,那我让你管家伯伯送你们去,早点回来吃饭。”


  “好。”吃饱了的两只在对视了一眼之后,齐齐起身往门口走了去。


  ——


  傅佟下楼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好卡在程小诺把大门关上之后。


  “陈总,您这是刚吃完饭?”傅佟看了眼被关上的门继而望着陈季渝。


  “嗯。”陈季渝答,“事情处理完了?”


  说到这个傅佟顿了顿,他琢磨着开口:“算是吧,这个小孩儿,其实远不像看起来那么乖巧听话。换句话来说,占有欲太强了。”


  陈季渝蹙眉:“所以你是不喜欢他?”


  “倒也不是不喜欢,这小孩儿实践的时候挺合胃口的,就是管不得,我现在是进退两难啊陈总。”傅佟语气说到后面轻松了些。


  陈季渝闭眼揉着太阳穴:“嗯…抱歉。”


  “不不不陈总这不关您的事儿,就算您不叫我来他也会想办法找我的。既然来了也正好,见个面好好说清楚,我可以和他约法三章,各取所需。就说嘛,男孩子肯定没有女孩儿那么容易收,那我既然决定了要养小孩儿就不能半途而废,有点挑战性对我来说也挺有趣。”


  傅佟倒了杯水继续:“您怎么样?”


  “过去式和现在时,你说我怎么样。”


  “行,断了也好。专心带着程小诺吧,这个小姑娘真心难得一遇。”


  “你怎么就知道她难得一遇了?”


  “凭直觉,凭我第一次见她,凭我对您的了解。不惜花自己的钱给这小孩儿追梦,您是看到了什么才这么做的吧?小孩儿心里有光,您舍不得这小孩儿的光被遮住。而且,程小诺很听话不是吗?”


  “哦对,我没说喻思云不好,只是比起喻思云,程小诺更适合你。”


  是吗?陈季渝没问出口。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更能看清他的就是傅佟。


  陈季渝这才忽然回忆起,他答应收徒的时候。


  那时这小姑娘刚好在扩列,陈季渝刚好点进群里,无意间瞥见小姑娘的头像觉得眼熟——然后点开一看发现是自己早年闲来无事画的一张水彩人物,发在微博里,也没管有没有人看。


  鬼使神差的,他给这小孩儿发了好友申请。


  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是打这儿开始的。


  后来聊天过程中,他了解到,加小孩儿的主动有三四个,不过都不是小孩儿自己满意的,精挑细选才只留了他一个,可谓是很仔细了。


  不过挑是挑完了,一开始打开话题依然是一个难题。陈季渝在屏幕前思索着,其实看着小孩儿的头像就有一种和粉丝聊天的错觉——虽然他并没有在意过自己的粉丝数量。难得的,陈季渝还紧张了一下。


  “您好?”小孩儿礼貌性的先发了消息。


  “喜欢Season?”


  “嗯!您也喜欢吗?”聊这个小孩儿似乎来了兴趣。


  “嗯,算是吧。”


  于是小孩儿开始讲有关Season的事,讲她是怎么看到的Season,怎么喜欢上的Season,还专门挑了几幅画出来夸。是个活泼的孩子,这是陈季渝对程小诺的初印象。


  再后来他问:“学美术的吗小朋友?”程小诺夸画作的时候可不像是普通人一个好看解决的。


  “嗯,在学,还是基础的素描,想上A大美院。”


  “那画得怎么样了?”


  “不太行……我觉得那老师教了跟没教一样……还是大部分靠自学。”


  “那你还花钱去学那个?”


  “那不去学的话,学校不签字也不能参加艺考啊……我有什么办法……”


  “我教你?”


  “您会?好呀好呀,那可以拜师吗?”


  “可以。”


  ——


  陈季渝从回忆里抽出身,登上一年没管过的微博。消息炸了个满屏,粉丝量有了小二十万,每一条微博都被人翻过。这时他才忽觉,Season其实已经火起来了吗?他捡起了常年不用的号,发了条微博,内容是最近画的稿。


  消息很快又炸了起来。

  陈季渝盯着屏幕,不自觉嘴角扬了起来。


  你看,你不是成功了吗。你的画有人看,你的艺术有人懂。

  你还收获了一个小徒弟。

  多好。

  

  (掉马预备……)

  (全文见vb)

  

  

  

鱼干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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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漫步

《家的味道》

✓ 珞凇 & 祝魁晔

【真烦人。又被师叔装到了。】


 

 

 

“叶哥,来啦。”

 

祝魁晔走进老街的这家米线店的时候,老板正在卖力地擦桌子,见他进门,立刻放下抹布,笑吟吟地说道:“老样子,马上来!”

 

“谢谢姜叔。”

姜路,这家米线店的老板,这家米线是夫妻店,凭借特别的独家秘方酱料,在整条街上屹立不倒十余年。

 

姜路管祝魁晔叫“叶哥”,祝魁晔管姜路叫“姜叔”。

 

叔代表年纪,而这一声“叶哥”,代表江湖地位。

 

北庐圈子的人都知道,“......

✓ 珞凇 & 祝魁晔

【真烦人。又被师叔装到了。】


 

 

 

“叶哥,来啦。”

 

祝魁晔走进老街的这家米线店的时候,老板正在卖力地擦桌子,见他进门,立刻放下抹布,笑吟吟地说道:“老样子,马上来!”

 

“谢谢姜叔。”

姜路,这家米线店的老板,这家米线是夫妻店,凭借特别的独家秘方酱料,在整条街上屹立不倒十余年。

 

姜路管祝魁晔叫“叶哥”,祝魁晔管姜路叫“姜叔”。

 

叔代表年纪,而这一声“叶哥”,代表江湖地位。

 

北庐圈子的人都知道,“叶哥”这两个字不可以随便叫,但凡祝魁晔允许你喊他“哥”,便是认可你,拿你当自己人。

 

祝魁晔熟门熟路地绕到店铺后方,掀起帘子,进入里间——米线店有且仅有一个包间,打扫得一尘不染,接待且仅接待这一位客人。

 

姜路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线,一边闲聊道:“哎,这股票天天跌、天天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祝魁晔打量着面前的碗,橘红汤底浮着厚厚一层油辣子,散发诱人的香气,任谁看了都想夹上满满一筷子,哪怕被辣得眼泪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淌也心甘情愿,偏偏切成指节长短的韭菜浮在最上层,像极了刚刚在股市里被割的那一茬——这红越是诱人深入,这绿越是要人涕泗横流。

 

祝魁晔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姜叔也炒股?”

 

姜路答道:“可不是嘛!这不凝凝快上小学了,我没钱买学区房给她上好学校,想着要是能炒股赚点小钱,把她送去好的民办小学也不错。谁知道,这股票越炒越亏,越炒钱越少!叶哥,你也是圈子里的人,你能不能悄悄给我透个底?”

 

祝魁晔淡笑:“什么底?”

 

姜路神秘一笑,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几下操作调出一个页面递给祝魁晔:“叶哥,你说这只股票,还能不能涨?”

 

祝魁晔不置可否,只问:“你买了?”

 

姜路痛心道:“买了!都快跌去一半了!哎,还好我本金不多,不然,非得被我老婆骂死不可!”

 

“叔啊,”祝魁晔停顿片刻,诚恳道,“你到底亏了多少?我给你补上,然后——都清了吧。股票不适合你。”

 

对于姜路所说的“本金不多”,祝魁晔只相信3/4——本金多。

 

“别开玩笑了,老板,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我哪儿能再收你的钱?”

 

姜路摆摆手,知道祝魁晔不肯说,便也不再追问。

 

祝魁晔笑着搅动碗里的米线,把浮在上层的韭菜,都搅入那通红的辣椒海里:“这么多年了,姜叔米线的味道,还是那么好吃。”

 

一听自己的米线被夸,姜路笑得合不拢嘴:“叶哥喜欢吃,天天来!”

 

“是吗?”祝魁晔一抬眼皮,淡道,“要是我破产了,还能来你店里吃米线吗?”

 

姜路毫不犹豫:“要是叶哥破产了,别说米线,你一天三顿我都包了!”

 

“别看外面的人总是‘叶哥’、‘叶哥’地围着我转,不过是看在我坐的位置,要是哪一天我真的破产了,他们跑得比谁都快,”祝魁晔唇角勾着自嘲的不屑,“人这一辈子,得势的时候遍地是好兄弟;可若是不慎失势,留在身边的,恐怕只有你们这些老朋友。”

 



 

“老板,不好了!”

 

还未等姜路接话,包间外面匆匆忙忙跑进一个小工,神色紧张地到姜路身边附耳说几句。

 

“叶哥,不好意思,”姜路向祝魁晔解释道,“门口停了一辆车,恐怕来头不小,叶哥,你先坐一会儿,我出去看看!要是上面的人来检查,那我可得招待好,你知道的,我们小本生意惹不起那些人!”

 

“不用紧张,是我约的客人。”

 

祝魁晔答得云淡风轻,在心里一边赞叹姜路招的人都和他一样好眼力,一边吐槽某些人的大牌作风。

 



 

不一会儿,那人来了。

 

祝魁晔坐在桌前,头也不抬地吸着米粉,听到脚步声,放下筷子,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净嘴,这才抬起头:“尝尝?”

 

来人坐下,淡道:“我吃过了。”

 

“怎么,堂堂珞秉寒,去惯了私房菜,看不上这满地油烟的小吃店环境?”祝魁晔的目光越过珞凇的肩膀,看向墙面,里间的墙面是聚氨酯石皮,米白色汉白玉设计,凹凸不平的墙面却没有沾上油灰,看得出店铺主人悉心打理,“当年我被老师赶出来,没房、没钱、没工作、没地方去,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谁也不愿意管我,在街头饿到低血糖,两眼发黑差点昏倒在路边的时候,是姜叔给我煮了一碗米线。我太饿了,所以我觉得,这碗小锅米线,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

 

祝魁晔手一摊,指向面前吃掉半碗的米线:“那时候我就喊他一声‘姜叔’,现在,我还是叫他‘姜叔’。”

 

这小子提起当年被逐出师门的事,明面上说的是米线,暗地里,是在卖惨。

 

小叶子特地把他约来米线店“怀旧”,珞凇淡道:“找我来,什么事?”

 

“师叔这么爽快,我不跟你兜圈子,”祝魁晔说道,“你有闲置的房产和车吗?能不能借我用半年,最多一年,我一定还给你。要足够隐蔽,不能让别人知道。”

 

珞凇问他:“你自己的房子呢?”

 

“卖了,”祝魁晔讲得云淡风轻,“我的资产,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也都以各种形式,变成了钱,用作什么事,我不能说——但是以师叔智慧,我这样讲,你肯定已经猜到了。想来想去,这个世界上,能不问缘由地借给我,并且严格保密的,只有师叔你了。”

 

珞凇非但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淡道:“房子能卖多少?你要做的大事,差这一点钱?”

 

祝魁晔像小孩子一样嘟囔道:“背水一战嘛。”

 

珞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重复他刚才说的话:“没房、没钱、没工作、没地方去。”

 

——原来,是这个意思。

 

“可不是嘛!”祝魁晔笑着摇头,“不成功——就破产。我以后要是吃不起饭,就来这米线店打工,到时候师叔可要来照顾我生意,多带点儿人,来我们店里团建。”

 

珞凇淡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在回来之前做?要是搞砸了,想过怎么跟你老师交待吗?”

 

“就是回来了,我才有底气放手一搏,况且——”祝魁晔自信勾起唇角,“我一定能赢。”

 

——仿佛刚刚卖惨说要破产的不是他本人。

 

珞凇静静看了他三秒,淡道:“一个星期后给你。”

 

“谢、谢、师、叔!”祝魁晔笑容灿烂,“至于租金——跟你谈钱太俗,要论人情,轮不到我一个晚辈来欠你。所以事成之后,我会给小乌总……”

 

珞凇打断他的话:“你是你,他是他。”

 

祝魁晔愣了一下,竟从平淡的语气里品出一丝警告的意味。

 

他做得可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而且他非常清楚,珞凇也知道他做事只赚不亏;他明明是想送些礼给乌恒璟,怎料珞凇非但不收,还警告他?

 

祝魁晔讪笑:“师叔对小乌总真是护得紧,哪怕万分之一的危险都不让他碰。”

 

“你知道就好,”珞凇眼神扫过那人,“先走了,下午有会。”

 

.

 

珞凇从里间出去的时候,正碰上姜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线往里走,两人擦肩而过,姜路愣住:“诶?客人这么快走啦?这米线……”

 

“放着,我吃,”祝魁晔言简意赅,“姜叔,你平时做米线的酱料,有塑封的成品吗?”

 

“没有啊,我们小本生意,哪儿做过那玩意儿?”姜路说完,却立刻会意,问道,“叶哥需要多少?我今晚就坐。”

 

祝魁晔从桌上立着的菜单架上扯过一张菜单,在上面刷刷写下两排字:“替我送两瓶米线酱去北庐政法大学,学校地址和寝室号都写在纸条上了,把米线酱和文件夹,交给纸条上的学生。”

 

祝魁晔写完在末尾落下一点,盖上笔盖,将写好字的菜单推到姜路面前:“再替我带句话给他——”

 

祝魁晔唇角一弯:“家里的炒粉酱是很好,但是不妨试试外面的新品。”

 

姜路一拍胸脯:“没问题,叶哥,我保证完成任务。”

 



 

“走了,”祝魁晔吃完两份米线,一脸满足地从里间出来,姜路正在店里忙活着给客人端米线,祝魁晔扔下一句“饭钱我放在桌上了啊”,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路也不跟他客气说不要钱,只是热情地邀他下次再来,祝魁晔点点头潇洒离去。

 

老朋友,无需多言。

 

姜路给客人端完米线、又收完一张桌子,抬起手臂擦了一把额前的汗,这才有功夫走进包间准备收拾桌子,只见桌上赫然放着一个信封。

 

信封?

 

姜路疑惑地拆开信封,里面躺的不是钱,而是一封信——

 

“尊敬的 姜凝凝 家长:

我们很高兴通知您,您的孩子 姜凝凝 已录取进入我校,并已预缴六年学费。”

落款:北庐市和平实验小学

 




 

北庐市和平实验小学,是北庐最好的民办小学之一,替他预缴六年学费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叶哥?!”

 

姜路连抹布也顾不上抛下,拽着抹布立刻冲出店去追祝魁晔,可哪里还有祝魁晔的影子?

 



 

叮——

 

祝魁晔正双手插兜走过小巷,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模样,忽而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一声,他拿出手机,只见珞凇发来消息,六个字:“下周过来吃饭。”

 

珞秉寒一贯的惜字如金作风,祝魁晔却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下周过来吃饭。

 

祝魁晔不屑地嗤笑——我?我祝魁晔会连饭都吃不起要去你家蹭饭?!

 

眼眶却不争气地热了——真烦人。又被师叔装到了。

 



 

世界很大,人情很凉。

 

但总有人,为你留着一盏灯、一封信,一碗,热腾腾的米线。

 

 

 

 



——————————————

 

祝魁晔对秋沐之,完全是老板看到潜在销冠的喜欢,不是看到意中人的喜欢。

 

最初,祝魁晔是找严青泽的,奈何严青泽不同意,于是祝魁晔直接去找秋沐之。

在祝魁晔三番五次绕开严青泽,单线联系秋沐之以后,终于被严青泽发现了。

严青泽气得一键告状给珞凇,珞凇转手发给柏雪风。

 

小叶子,卒。

 

 

彩蛋是秋沐之对祝魁晔邀约的回应。

 

 

 

 

 

 

 

 

 

 

 

 

 

 

 

 

 

 


晓璃璃璃

爱惨了有木有,还有亚瑟的吧唧就不拍了,嘿嘿嘿.....

时光流逝,我对你的爱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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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我对你的爱与日俱增 

米酒蛋泥

2. 劳改犯

 


  用同一支球拍的人,在整个乾南不计其数,巧合而已。


  时隔四年,音讯全无的旧人,不应当周而复始在自己脑海里盘恒。况且,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没亏待过他。


  顾千潮这么说服自己。


  他撤回那道隐秘的目光,恢复镇静,带顾千澄离开了球馆。


  可人流如织、霓虹闪烁,顾千潮的车在高挂的红灯前缓缓停下时,向野抱着那谁都不给碰的新球拍酣然入睡的画面,又不可阻挡地闯出记忆的栏栅。


  第二天脸颊上满是球线勒出的网格印,眼底却还有清晰的光和雀跃。


  “哥?”顾千澄出声提醒,“绿灯了。”


  顾千潮轻轻皱眉,目不斜视,在后车孜孜不倦的鸣笛声中扬尘而去。...

 


  用同一支球拍的人,在整个乾南不计其数,巧合而已。


  时隔四年,音讯全无的旧人,不应当周而复始在自己脑海里盘恒。况且,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没亏待过他。


  顾千潮这么说服自己。


  他撤回那道隐秘的目光,恢复镇静,带顾千澄离开了球馆。


  可人流如织、霓虹闪烁,顾千潮的车在高挂的红灯前缓缓停下时,向野抱着那谁都不给碰的新球拍酣然入睡的画面,又不可阻挡地闯出记忆的栏栅。


  第二天脸颊上满是球线勒出的网格印,眼底却还有清晰的光和雀跃。


  “哥?”顾千澄出声提醒,“绿灯了。”


  顾千潮轻轻皱眉,目不斜视,在后车孜孜不倦的鸣笛声中扬尘而去。


  何止是没有亏待,是当作弟弟一样养着、教着、护着的孩子。


  到家后兄弟二人分头洗澡,顾千潮没忘记刚才立下的温柔人设,很有良心的记得顾千澄还没吃晚饭,下厨煮了一小锅方便面。


  顾千澄擦着头发从卧室出来的时候,顾千潮正手肘撑在料理台上,在给他挑葱花。


  不吃葱却一定要放蔬菜包,挑食的莫名其妙。顾千潮经常这么骂他,可每次又都会撑在那里挑到面都快凉了。


  顾千澄坐等端上桌,原来还窝了两个灿黄的流心蛋。


  铜钱似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忍不住歪着头笑开,“还有溏心蛋啊,谢谢哥。”


  ……


  好歹也是顾家二少爷。


  “……”顾千潮窝进沙发,生硬地道,“平时是虐待你了?”


  顾千澄抿嘴笑笑,吃面吃出“咻咻”声。


  省队的训练从早上七点开始,夏天有晚训,结束都要将近十点了,顾家别墅离开训练基地太远,兄弟二人平时都住在这通勤时间不到二十分钟的公寓里。当然,也是顾家名下的房产,作为家世显赫到能够媲美豪门文男主的顾家长子,省队提供的宿舍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顾千澄吃完回屋,留顾千潮一个人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视。


  肌肉轮廓鲜明的胳膊搁在沙发后沿,双腿交叠搭在茶几边上,不经意露出的疲态掩不住凛凛气场。


  半小时后,房门开了,顾千澄手里握着一张写满字的纸出来,迎着这股气场走到沙发前,抬手递给顾千潮。


  “哥。”


  顾千潮低头,幽黑的眼垂着,看见了纸上的字,他将双腿放平坐正,顺手把电视调成静音。


  是赛后检讨。


  赛后总结会既往一直叫做检讨会,去年省体育局推广素质训练,才更名为总结会,说是能帮助建设运动员的心理安全,有利于直视并分享自己的缺点和不足。


  每个教练都有自己带教的风格,男双主教练会要求运动员在赛后自行先写总结。顾千潮没这个习惯,他当然不会在弟弟面前多嘴评价,可内心深处又觉得,总结队员强弱并帮助其提高的责任,在教练本身大于运动员自己。


  顾千潮没接,仿佛不明就里地抬起眼睨他,提醒道,“总结会是明天。刘导和冯导会和你说的。”


  言下之意,顾千潮不会出席。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和你总结的。


  刘绍恒和冯冰是男双的两位主教练,刘导年轻新颖,冯导沉稳老练,都对顾千澄很好很关照,也比顾千潮更有礼貌。会鼓励他,会给他提出建议。


  可不一样。


  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


  顾千澄说不上来。他中文不够好,无法调动足够的语言去形容那种微妙的不一样。


  舔了下嘴唇,目光里同时怀着失落和期待,想再试试,“可是哥也看比赛了。”


  顾千潮究竟没忍心再言其他,接过检讨低头看了起来。


  昏暗的客厅一角,落地灯打在顾千澄黑绒绒的后脑勺上,顾千澄轻轻松了口气,抿着嘴,幅度轻微地笑了一下。


  还是害怕被拒绝的。


  自小练球,是所有人眼中的“童子功”,知事后便对当时已经崭露头角的哥哥心生崇拜,一步步从电视银幕和记者口中见闻顾千潮走向巅峰,再到如今,那些冠军台上的张扬感和王者气息蜕变成内敛沉稳的气质,让顾千澄更加心生敬畏。


  漫不经心的一句“打得不怎么样”,顾千澄可以难过很久。


  屋内很安静,电视屏幕还在放映哑剧。


  站在沙发前等哥哥检查作业只会让他更焦灼,顾千澄佯装忙碌,转身走去玄关,蹲下身整理球包。湿透的毛巾和赛服拿出来,球鞋要晾一晾,毛巾胶也要换了。


  检讨还算全面,知道自己体能短板、网前反应速度不够,二次启动慢,步伐和球路虽然精准但不飘逸,训练痕迹太重。


  还有些问题,是自己很难看到的。


  顾千潮看完,将检讨放到茶几上,扭头撇了一眼跪坐在球包边撕手胶的弟弟,鼓励道,“写得不错。”


  “哥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顾千澄立刻从球包里抬起头。


  顾千潮没有立刻回答,隔了一会儿,才不疾不徐地说,“第一局开局和第二局中间几个后场吊球,整个上身核心都是收着的,引拍的时候明显没有蓄力,就差拿喇叭广播告诉对手:这拍你不杀,赶紧来网前,你要吊球了。后场击球一致性的问题,我记得和你说过的吧。”


  顾千澄一下咬上了嘴唇,手里的动作变得迟钝,“嗯。”


  顾千潮目光淡淡的,“你改了吗?”


  顾千澄心脏收缩,新拆封的毛巾胶又湿了,眼睛都不敢眨。

  

  没有改。


  至少,远不及顾千潮的标准。


  他仿佛一个顽劣的、屡教不改的顽童。在这一刻,迟钝的想起检讨里的许多问题,都是顾千潮从前和他提过的。


  顾千澄不说话,顾千潮就一直凝着他。


  黑沉的眼眸像枪口。


  “明天开始……”身体太紧绷,膝盖像要钻入地板一样传来刺痛,顾千澄犹豫地艰难地开口,“后场正反手高吊杀,我各加一百个,可以吗?”


  外加直线斜线的变化,开口就是一千二百个球。


  顾千潮轻笑一声,语气却陡然严肃,“这是想让我罚你?”


  顾千澄从小在美国接受运动员的启蒙教育,罚这个字眼,每每都会让他感到窘迫羞愧,他耳朵涨的通红,低头闷声不响。


  顾千潮继续问,“你现在的训练量接近饱和,先不说自己身体是不是能够承受,谁陪你练,刘导还是冯导留下来陪你?”


  顾千澄硬着头皮,他一直很努力,不惜汗水,“可以用发球机,不用教练喂球。”


  “教练不在,你的回球质量又怎么保证?”


  少年也有些着急了,不假思索,“录下来,自己回看。”

  

  如果重复练习和自行摸索是有用的,每个爱好者都能成为冠军。训练并不保证结果,而对于大多数运动员而言,输赢就是结果。


  而顾千澄其实并不属于这个大多数。


  这一千二百个后场球,并不会影响到他是否会被国家队选中。甚至,一时的输赢起伏,也不会。


  这个弟弟还是太天真了一点。


  “可以。”顾千潮也笑了,点头,“那好。假设你每天多练一千两百个后场球,动作一致性有改善了,比赛就不需要我坐在那儿才能赢了,是吗?”


  顾千澄思绪突然卡顿,想了想,捏紧手指道,“我会尽力的。”


  顾千潮没再发问,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跪坐在球包前发愣的少年身后。


  问他要来理出来的脏衣服,去洗衣房扔进了洗衣机里,顺手将他放在一边的球鞋拿去阳台。


  回来后,抽过顾千澄手里缠到一半愣在那里的手胶,低着头垂着眼,站在身侧很认真得帮他缠好,放回球包里。


  发心还略微有些湿,顾千潮轻轻揉了下便收回手,叫他,“顾千澄。”


  少年抬头,跌跌撞撞掉入井一般的黑眸里。


  “我不罚你。但你要是敢在比赛的事上跟我耍心思你试试。”


  顾千潮等了会,突然沉声,“说话。”


  顾千澄心一紧,“我知道了。”


  


  街角拐弯处,五金店老板正在摆货。男人将箱子里的五金工具一一陈列到铁质货架上,顺手清理着板面上的铁屑。


  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午后,阳光洒在街道上,微风轻拂,吹散空气中浓浓的金属气味,店里的老旧电视机播放着体育新闻。


  门口蹲着一个身材削瘦的青年,清晰的脊柱弧度从被洗得发白的薄款卫衣下凸显出来,头上带着防护面罩,手持电焊枪,一束明亮的火焰从焊接枪尖喷射而出,发出嗞嗞声响。


  “向野!进来吃饭了!”


  老板娘的叫唤声,第四五六次从店铺深处传出,蹲着的青年却纹丝不动。


  老板无奈,拎起空纸盒向内走去,“哎哟,别叫啦,他在干活,听不见的,我们先吃。”


  电焊枪的噪音在宁静的街道格外刺耳,向野握住焊枪的手很稳,隐约能从远处看见右手手腕处的青筋分明。


  没有征兆的,突然间,尖锐的响声戛然而止,街道恢复宁静。


  向野将电焊枪放在地上,摘了手套,脱下防护面罩。


  乌黑的发丝压在额前,后脑勺的头发扎成拇指长短的一簇,脸颊削瘦,眼睛很大很圆,瞳孔却显得浑浊,没有一点光。耳边有一撮短发在风中倔强的立着。


  向野面色如水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助听器,娴熟地塞进左耳,单膝跪在地上,扭头向电视画面凝去。


  “……这是一场汇聚了各大训练中心的年轻羽毛球运动员盛宴,运动员们不仅展现了出色的技术实力,更彰显了青春活力和奋斗精神……来自省队的男子双打种子选手顾千澄和许浩然不负众望展现出了绝妙的配合……退役至今八年、同样也是顾千澄哥哥的顾千潮,也作为指导教练出席了本次比赛……”


  午后的五金店不算忙碌,店里只有一对年轻夫妻在挑选门把手,女生拉着丈夫的衣角,指向电视的方向,“诶,你看,顾千潮怎么又出来了,还记得我们上学那会翘课去看他比赛吗?”


  男人用眼尾撇了一眼,目光又回到货架上,不屑地点评道,“垃圾!装受伤装的这么好,怎么不去演戏。”


  “也不一定就是装的……后面有医生出来辟谣过。”


  新闻切到下一条,笃信画面中不会再出现顾千潮的身影,向野才将助听器摘下,戴起防护面罩。


  他手腕微微调整角度,橙红色的火焰光弧便向那对年轻夫妻的脚边喷射而去。


  融化的金属溅在地上,只差两指的距离,就要触及男人的小腿。


  女子吓白了脸拉着丈夫躲开,“哎你小心点啊!没长眼啊!吓死人了……赶紧走赶紧走,别在他们家买了,真是的!”


  男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护着妻子从店内退出,喷溅而出高温金属追了他们一路。


  

  五金店的工作包吃包住,能帮向野节省下很大一笔开销。


  不论住还是吃,他都不挑。


  关门时分,老板老板娘坐在撑起的简易小饭桌边吃饭,向野将自己的大碗盛得满满的,大半都是米饭,上面铺了几筷子菜,蹲到墙边角落,埋头吃自己的。


  倒不是老板老板娘嫌弃他,他自己不乐意。


  老板买了新酒,邀请向野尝尝,杯子还没递出去,就被老板娘一巴掌拍在手里,骂说医生不让向野喝的。


  老板尴尬笑了笑,想聊点开心的,“昨个怎么没见你挥拍练球?”


  向野的声线低沉,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拍子断线了。”


  “那得要送去修?是不是挺贵?”老板不懂,他只知道这个少年来店里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有,衣服都没有一件替换的,风雪大作的冬天用路边捡来的纸板御寒,球拍却宝贝的不得了,护在胸口,谁都不可以碰,应该是很喜欢的。


  向野嘴里伴着饭,含糊说,“球馆说帮我穿,不要钱。”


  老板呵呵笑道,“也是也是,你打得这么好,我听老王说,你可给他们招揽了不少生意啊,那叫什么……踢什么……踢馆!”


  向野不说话了。


  他寡言,不擅聊天,如果不是问句,是能不回则不回的。


  老板娘也道,“可惜了你混在我们这犄角旮旯,你咋也不去找个球馆当教练啊,可赚了。”


  “不要的。”


  老板娘没听清,疑惑地从喉间发出了个询问的象声词。


  向野淡声解释,“他们不要劳改犯的。”


  时隔上一次在电视上看见顾千潮,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上次也是陪弟弟比赛。


  眼神好像更锐利、认真了,气质仍旧出众,人群中一眼就能识别的出众。


  以前向野打比赛,顾千潮只要在现场,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


  酒精有些上头,内心的思绪翻涌不停,向野还是趁洗碗的缝隙偷偷喝了一口老板新买的酒。


  他住在五金店的阁楼上,上楼需要爬梯子,可现在手脚不稳,只能坐在地上醒酒。


  意识却不受控制地从肉体抽离。


  他又进到了那片整洁的训练场,又听见顾千潮训斥他没立腕没侧身发力太长,又感受到了棍子隔着训练服在屁股上抽出的一条条肉檩。


  可这些都不真实。


  他知道这都是梦。


  就好像过去四年无数次出现的梦境一样。


  让他无数次怀疑,那几年的相处是不是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真实的是老板娘逐渐惊恐的呼喊,近在咫尺,“喂!老头子你快过来!!向野又发作了,快打120!”


  --------

  


  也是没想到弟弟第一章就拥有了可可爱爱的昵称,替千层谢谢各位姨姨们!

  

  这篇属于心血来潮之笔,前十章左右不会放文在彩蛋里,大家喜欢的话请多多点赞留言,不需要送礼物。大纲有两个版本,长和短的区别,会根据大家的反响看选哪个写,不管哪个都会给到完整的故事。

  

  更新频率,和既往不会有太大区别,三次生活繁忙琐碎,多谢谅解,多谢陪伴。

  


  




  

米酒蛋泥

3. 别作



  执教的运动量没有做运动员时的大,顾千潮八年来都有晨练和晚训的习惯,才得以保持少年时期的身体机能和场上敏捷度。


  顾千澄盘腿坐在餐桌边,裹着短绒的浅色条纹睡衣,露出的一截脖颈白里透粉,直溜溜的,精致得不像个运动员。

  

  咕噜圆儿的眼神瞟在顾千潮换衣服时露出的清晰背肌上,整个后背像一尊精美的体育雕塑,挺拔有力量感。


  “是我不想填吗?是我这里就没有人!”讲电话的情绪稍稍激动,几颗汗珠就顺延脊柱的条状凹陷流进裤腰。


  每年一度的国家队选拔赛在即,省队教练有推举的职责和权利。昨天是队内截止日,行政效率高,今早就提交省羽协了。


  乾南省队男单组是唯一...



  执教的运动量没有做运动员时的大,顾千潮八年来都有晨练和晚训的习惯,才得以保持少年时期的身体机能和场上敏捷度。


  顾千澄盘腿坐在餐桌边,裹着短绒的浅色条纹睡衣,露出的一截脖颈白里透粉,直溜溜的,精致得不像个运动员。

  

  咕噜圆儿的眼神瞟在顾千潮换衣服时露出的清晰背肌上,整个后背像一尊精美的体育雕塑,挺拔有力量感。


  “是我不想填吗?是我这里就没有人!”讲电话的情绪稍稍激动,几颗汗珠就顺延脊柱的条状凹陷流进裤腰。


  每年一度的国家队选拔赛在即,省队教练有推举的职责和权利。昨天是队内截止日,行政效率高,今早就提交省羽协了。


  乾南省队男单组是唯一的名额空缺。


  清晨六点,省队总教练兼任羽协副主席的傅云一个电话打到顾千潮手机上。


  顾千潮单手攥着浅蓝色的大赛服,往冒汗的发根处抹了一把,解释了许多遍了,微微透出不耐烦,“陈立清,王恺,还是佟予舟?哪个能拿得出手的?”


  电话那头的傅云安静片刻,微微沉声,“你冲我吼什么?带了这么多年都拿不出手是我的问题?”


  顾千潮紧绷的背肌抽了一下,湿透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认真承认错误,“是我的问题,傅主席尽管追责。您罚我我也没有候选人可以推,他们三个总体水平相近,各有长短,积分相持不下,我没有偏向,让国家队自己挑是最公平的。”


  赛场上的竞技体育确实是最公平的,21分定胜负。


  赛场下,强势的教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顾千潮很强势。


  当众喊话得罪主教练的佟予舟,被顾千潮晾了整整半年。半年内没给他讲过技术、没喂过一颗球,和助教打对抗时连眼神都没给过一个。


  队内人尽皆知,有人指点顾千潮权势压人,他也毫不在意,他道德底线不高,就开诚布公地晾,不遮不掩地晾。


  傅云语重心长,“千潮。”


  两个字威力不小,顾千潮微怔片刻,扭头看见顾千澄飘来飘去的眼神,“师父今天进队里吗?”


  “下午过去。”


  顾千潮终结了话题,拖延道,“那见面说吧。”


  专注偷听的顾千澄一片面包还没啃完,看顾千潮挂了电话走过来,心虚地往嘴里塞,团在脸颊处薄薄一层皮肉之下。


  顾千潮没好气,“你敢不敢吃得再慢点。”


  顾千澄一着急,差点噎住,“水,给我倒点水,太干了……”


  顾千潮看了眼餐桌上除了打开的切片面包袋之外空空如也,揶揄道,“明天开始给你脖子上挂块饼挂个水杯。我不倒你就别喝了。”


  说着打开冰箱,“牛奶还是豆浆?”


  顾千澄笑笑,晃着头,“都行。”


  顾千潮又顺了两颗鸡蛋出来,“煎蛋还是白煮蛋?”


  “随便。”


  就着牛奶咽下面包舒服多了,顾千澄手撑脑袋刷手机。


  他从小随母亲在加州富人区长大,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刚来时被顾千潮勒令逼着扫地洗碗,不然就送去球队宿舍,眼泪掉的比洗碗的水还多。


  家务是学会了一些基础的,但习惯是改不掉的。


  顾千潮架起锅,“你今晚回不回家?”


  每周六,是他们回顾家的日子。


  那其实不能算是顾千澄的家,他和顾千潮同母异父,那个家里并没有他的亲眷。


  顾千澄手指点在屏幕上,静止片刻,不动声色地装腔作势,“我都可以啊。”


  顾千潮听出了回答中的迟疑,不禁扭头笑着模仿,“都行、随便、都可以。有点主见吧,顾千澄。”


  “好啊。”少年邃然笑着抬头,答地干脆,“那我要打男单。哥让我打男单吧。”


  与少年对视的那束目光突然敛起笑意,变得幽深而难以捉摸,眸心蓄积的冷调逐渐渗出,遮掩了本就不多的温存。


  意味不明。


  顾千潮看他,“十六岁眼看要进国家队了说要变赛道,你怎么不说你要去扔铅球。”


  顾千澄还是笑,语气却很严肃,紧张的时候语法就会错乱,“哥,你知道我认真是的。”


  顾千潮挪开视线,声音沉了沉,“别作。”



  

  总结会开完出来,顾千潮就远远看见弟弟蹲在角落带负重,他眉眼微敛,一颗球喂得重了,直逼底线,打在陈立清的反手区。


  陈立清被动回球,高位过网,落在顾千潮脚边,连中场都没到。


  赛场上早就被对手拍死了。


  顾千潮淡淡扫了一眼,没继续喂球。对面的一米九大高个只能捏紧拍子支棱在原地,虚虚对视,顶不住顾千潮严厉的气场,惭愧低下头。


  顾千潮没训没骂,绕过场地到陈立清身边给他做示范。


  告诉他确认步要到位,已经被动了握拍要如何调整,顶肘朝来球的方向,力量怎么传递。


  青年站在旁边,咂摸着顾千潮的动作,边模仿边点头,等打出几个质量不错的反手高远,顾千潮的拍子才朝场边不远处的方向指了指。


  陈立清耳根略红,小跑过去,弯腰撅屁股站好。


  顾千潮随手抛球,手指手腕用力,一个平抽,时速两三百的羽毛球便精准击落在陈立清挺巧的臀肌上。


  呲牙咧嘴“嘶”了一声,抓抓头发继续训练。


  休息时,顾千潮走到男双组场边,把正在练专项步伐的顾千澄叫下来,居高临下睨着气喘吁吁的他,和腿上五公斤的负重,“是刘导要求带的吗?”


  汗水刺得顾千澄睁不开眼,他甩甩头,承认道,“不是,我自己要带的。”


  顾千潮眉目蒙上一层凉意,命道,“拿下来。你还没到这个程度,会受伤。”


  精准刺中这个十六岁少年久经胜负锤炼而筑起的自尊。


  顾千澄喘得脸颊通红,顶撞,“我不要。”


  顾千潮确实从来没和弟弟动过手,也不需要。


  十岁的年龄差和十公分的体势差摆在眼前,他又话少性子冷,沉默不语看顾千澄的时候,气场和威严是压制性的,足够让少年心颤。


  顾千潮后撤半步,蹲下身,抬手要去解。


  顾千澄却往后退了一小步。


  顾千潮冷脸抬头,警告意味很浓,“我不想在队里凶你,顾千澄。”


  不知道这句话里的哪个词戳中心坎,顾千澄没了方才的坚定,徒劳挣扎嘴硬,“不会受伤的啊……”


  顾千潮耐心逐渐耗尽,轻巧拽过顾千澄不如他胳膊粗的脚踝,没好气地威胁,“你说不会就不会?受伤了谁照顾你?我请不出假就把你送回顾家,你自己考虑。”


  “……”顾千澄心里一酸,也是,受伤还要劳烦哥哥照顾。


  转念又觉得不太对劲,后知后觉想起。


  “……不是说脖子上挂饼吗?”


  

  

  顾千潮开始懊恼昨晚一时没忍住,和顾千澄说后场一致性的问题。


  轴什么轴。不知道你弟也容易犯轴吗。


  他就应该闭嘴,应该和其他教练统一口径:挺好,不错,继续努力。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傅云来找他,开门见山地问顾千潮,“你弟想打男单?”


  顾千潮:……


  男单主教练和省队的总管教练,上下级的关系,顾千潮恪守礼仪,俯首用敬称,“什么时候和您说的?”


  傅云正对着镜子拔白头发,漫不经心地答,“就刚才。”


  顾千潮夸了一步试探,“师父,您不会心动了吧?”


  这时候知道叫师父了。


  傅云轻轻一笑,隔着镜面看了顾千潮一眼。


  把顾千潮看急了,“师父,其他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您不会看不出来。他不是这块料。”


  顾千潮不长不短、二十六岁的人生里,有将近二十个年头是在群英云集的体校、市队、省队和国家队度过的。


  执教八年,带领乾南省男单从历史成绩最低打到最高,国家级优秀教练员的荣誉当之无愧。


  他知道怎么出成绩,也知道什么样的运动员会出成绩。


  顾千澄很努力,但努力、刻苦,拿命在训练的运动员太多了。


  就拿后场一致性的问题举例,顾千潮教向野的时候教了五分钟,向野练了一个小时,后来的两年里,所有参赛时的后场动作就像一个模板里刻出来,被其他省队偷偷录下来拿回去当教学视频。


  竞技体育和任何商业模式一样,以结果为标杆,讲究投资回报率。


  在最短时间内、投入最少精力,产出最好成绩的运动员,才是所有教练争相竞争的对象。


  反之,就会被边缘。


  ——如果顾千澄不姓顾的话,同样会被边缘。


  傅云挑眉,“你就不能和其他人一样装糊涂?”


  “现在勉强可以。”顾千潮认真想了想,“他真打男单的话,就不行了。”


  从傅云办公室出来,顾千潮去器材室溜了一圈,翻箱倒柜,找出了几个一公斤的负重沙袋。


  下午的训练已经结束,场地还没有走空,顾千澄和搭档在和另外一组男单打对抗。


  体力明显跟不上了,可机会球在眼前,顾千澄还是双脚起跳,眼神如鹰!狠狠一记重杀,白色的羽球如闪电般劈下,越过球网,钉在对方球员的脚边。


  这一杀球犀利又精准,欢呼声和起哄声四散而开。


  队内比赛,顾千澄不用装酷耍帅拼气场,得分后和搭档击掌,眼底像是有珍珠,咧嘴笑了,露出两颗不太对称的虎牙。


  犹如朝阳穿透云层般热烈的笑,掩不住的雀跃和斗志昂扬。


  顾家能给顾千澄的不多,就这个简简单单的乌托邦也不错。


  让他去打会赢的比赛,让他看到自己的成长和进步,让他永远向着成就和希望前行,让他能单纯地挚爱这项运动。


  前提是不需要顾千潮揣着明白装糊涂、对顾千澄说“很好”、“不错”、“特别棒”。


  这些顾千潮做不到,从一个教练的眼光出发,顾千澄就是一个很努力但没天赋,浑身上下都是毛病的运动员。


  他没办法纵容他手下的运动员实力和名誉不相符,即便顾千澄自己也不知道。


  


  手机传来震动,来自本市的陌生来电显示,顾千潮在枪响般的击球声中接通,走到球馆角落。


  “请问是顾教练吗?”


  开口叫他顾教练的人太多了,顾千潮并无察觉到异常,“是。”


  中年男声继而道,“我这边是乾南省人民医院急诊的医生,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向野的男孩子吗?”


  握住沙袋的手一紧、一松。


  顾千潮的心像腾空被放在万里悬崖。


  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听电话对面催促,“顾教练?有在听吗?”


  顾千潮喉咙发紧,“在听,你说。”


  医生语速很快,“是这样的,向野昨晚因为突发的癫痫和意识丧失送到我们急诊,他好像没有家人,是他工作的地方的老板发现了打120的。”


  “情况不太稳定,我们这边需要一个能做决定的人。老板去他的随身物品里找,找到了这么一个号码,写在纸片上用保鲜袋包着,看样子保存的挺好,所以才有了这通电话。”


  “请问顾先生和向野熟吗?”


  熟吗?


  曾经是很熟的,现在,不知道了。


  大概是猜到这么说很容易让人产生心理压力,医生补充道,“顾先生也不用太紧张,这种情况很多的,我们也报警了,等会户籍警到了也会试图再找找他有没有家人的。”


  “方便的话,麻烦顾先生先过来一下,老板说他在他们店里工作了一年多,不了解他,不愿意参与治疗方案的抉择。”


  顾千潮舔了下瞬间被抽干水分的嘴唇,哑着嗓子道,“他没有家人的。我过来。”


  “那行。”医生说,“还有,如果顾先生知道向野有什么既往病史,也麻烦告诉我,方便我们诊断治疗。”


  数年来,顾千潮第一次逼自己撕开回忆的封印。


  “他以前是运动员,膝盖有过积液。”


  “左耳听力有缺陷,是小时候受过的伤,需要带助听器。”


  “不记得有过癫痫史了。”


  “还有——”


  电话那头的医生似是和别人说了一句什么,没听清顾千潮的话,手机再次贴到耳边,问,“抱歉,你说还有什么,我没听到。”


  顾千潮轻声重复,“他吸过毒。”


  ----------


  未来有一天的顾千澄(眼泪汪汪却还是努力笑着.jpg):原来我打得一点都不好。


  难以想象写这一章的我会有多快乐。


  


  


  


  

蹬三轮的国王

室友的秘密(32)

✅教室(非公开)4.6k+

“今天好…凶、太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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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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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凶、太凶了……”

  

【…………】


——————————————

有剧场


蹬三轮的国王

室友的秘密(31)

“叶风,你不听话。”

“椅子拿开,去那边站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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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你不听话。”

“椅子拿开,去那边站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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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三轮的国王

室友的秘密(23)

顾北手上动作停了,抬起眼皮看了还一脸泪水印子的叶风,不带情绪地问他,“你想让我今天把你的手打到烂为止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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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三轮的国王

室友的秘密(24)

“叶风,哭是没用的”,顾北扬起手在他通红的屁股上轻轻拍着,给了他一些提示,“你应该求主人原谅你。”

  

……

  

越是喜欢,就越要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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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三轮的国王

室友的秘密(1)

  【发现室友是圈内名主怎么办?】


  闷骚温柔攻X团宠可爱受

  

  二编:

  文是无脑文,受是傻白甜。

  就是这么个设定,不喜欢叉掉。

————————正文分割————————

  

  宽大的课桌中央放着一本展开的英语读物,半个小时前就是在这一页。


  叶风正坐在桌前,漆黑的瞳孔直直看向头顶的镜子。在他的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身后的人。


  顾北在他书桌的对面,背对着他,正认真地翻阅书本,手中的笔没有停过,沙沙地响着。


  是他!叶风肯定地攥着手指。


  ——


  四个小时前,也就是晚上六点多。叶风来到了本市的一所小圈俱乐部。...


  【发现室友是圈内名主怎么办?】


  闷骚温柔攻X团宠可爱受

  

  二编:

  文是无脑文,受是傻白甜。

  就是这么个设定,不喜欢叉掉。

————————正文分割————————

  

  宽大的课桌中央放着一本展开的英语读物,半个小时前就是在这一页。


  叶风正坐在桌前,漆黑的瞳孔直直看向头顶的镜子。在他的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身后的人。


  顾北在他书桌的对面,背对着他,正认真地翻阅书本,手中的笔没有停过,沙沙地响着。


  是他!叶风肯定地攥着手指。


  ——


  四个小时前,也就是晚上六点多。叶风来到了本市的一所小圈俱乐部。


  他人缘好,很快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可供交流的朋友。对方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但却是个圈龄五年的被动,他很热情地向叶风介绍很多圈内知识,并通知他一个好消息:今天俱乐部会有公开实践,而且这位主动是个很受欢迎的圈内大佬。


  叶风最初听到这个消息很愉快,第一天就碰上大咖的实践是何等的幸运。但当他看到那位主动上台的时候,他面具下的喜悦凝固了。


  这个人身上有太多他熟悉的东西了。

  即便看不到脸,都能感觉到这位主动无论从身材还是气质都和他宿舍一个人极像。


  不对,不是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在他向被动说出“保持姿势”这样的话时,连声音都像极了。


  叶风不相信,世界上能有这等巧合。他去打听了他的圈名及所有公开的信息,得知他的圈名叫North。


  North,是北,而他室友的名字叫顾北。这要还不是同一个人,叶风敢一头创亖自己。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大家嘴里流通的似乎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传闻,没人知道North的实践风格,但明明和他实践过的被动并不算少。


  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主动,从公开演出就能看出技术不错,但行事一直很低调,不发照也不发片,连音频都没放出来过。不过即便如此,他却在众多小贝心中拿到这样的位置。


  叶风有些不敢相信,室友是名主这种事居然真让他给遇上了,而且还是和他关系很好的顾北。


  那么接下来,他去和顾北坦白?然后提出实践邀请吗?


  但那样的话,搞不好他和顾北之间会多了些尴尬。在圈里碰上熟人这种事情,总归处理起来有些烦恼。


  而且,他连怎么和顾北说都还没有想好。都快一个小时了,就这么透过镜子去偷看,书也没看,问题也没解决,纯纯是在浪费时间。


  叶风瘫在桌子上,jiǎo搭着桌前横杠,手肘撑起让手腕垂在头顶。他缓缓闭上眼睛,想休息会儿,耳边却忽然传来起身的动静。他一个激灵坐起来,jiǎo上用劲,椅子仰得太急失了平衡,向后翻去。


  完蛋。他在心里叫了一声,看着四周万物升起,认命地准备迎接疼痛。但椅子被人及时抓住,再一回神已经轻轻落回原地。


  “叶风?”顾北的手还搭在椅背上,“你今天怎么回事?回来就一直不说话,还心不在焉的。”


  “啊…”叶风侧着头随口应道,“我…有点儿累。”


  “头晕?又低血糖了?”


  “好像是,书都看不进去”,他突然有点编不出话来了,“我先去躺一会儿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想躲着顾北。转身时还在顾北身上掠过一眼,准备爬上去躺着装死。但顾北在身后突然抓住他的肩膀。


  “先等一下。”


  顾北在兜里掏了两下,摸出来两块糖递过去,他看叶风还在疑惑地眨眼,便解释道,“头晕睡着会不舒服,吃点糖垫垫。”


  叶风愣了下,盯着糖又看了看顾北。


  那两颗糖和俱乐部门发放的是同一种,他都没要,顾北居然给拿回来了。这个人,明明看起来挺成熟,在某些方面却一点儿也不像个主动。


  不过叶风一看到他的手,脑海里就全是今天公开实践的场景,顾北站在台上拿着biān子的模样和现在简直像两个人。


  现在的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是温和的。


  顾北见他有点呆,挑了挑眉要说什么。门外闯进来两个人,是打完热水回来的周琰和许文昭。


  个头稍矮些的是周琰,他斜叼着根烟,没点火,嘴微微张开保持叼烟的姿势,看着两个人嗤声笑了一下,“呦,送什么东西呢?定情信物?”


  叶风这才回神,把两颗糖接了过去,“是糖……”


  他话没说完,顾北就转头接了周琰的话开玩笑道,“对啊,你要吗?给你也送一个?”


  “咦——我还是算了”,周琰摆摆手,脸上明显嫌弃。


  一旁一直站着没说话的许文昭扶了下眼镜,“是送的糖吧。叶风又低血糖了?”


  接着三双眼睛一齐看向叶风,他被看得心虚,点头道,“嗯,有点晕。”


  说着他往扶梯上爬,转眼钻进帘子里,听周琰在底下道,“你是没吃晚饭吧?”


  周琰没听他回复当是承认了,“明知道自己低血糖还不吃晚饭?从大一军训开始,你自己数数都多少次了?我都想踹你两jiǎo让你长长记性。也就顾北那个好脾气乐意惯着你,还每次给你端茶倒水的。”


  叶风听得想坐起来反驳,可他仔细想想周琰说得也对。他忙起来总会忘记按时吃饭,甚至有一次出了图书馆直接当场晕倒了。要不是周琰当时刚好在旁边,把他拖了回来,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他又老实躺了回去,接着听许文昭道,“不一定是因为晚饭。低血糖也是没办法的事,还是时常带点吃的保险。”


  叶风暗自点点头,还是觉得周琰太粗鲁。


  他听着他们在下面聊天,却不插话,一直等到有人把灯关上。


  他在黑夜里睁开眼睛,把chuang帘拉上去一个角,偷偷观察顾北。顾北的chuang铺就在他对面,侧头就能看见。但对面黑漆漆一片,现在什么都看不着。


  顾北睡得真早,叶风想。


  他把帘子放下来,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五分钟后,还是睁开眼掏出了手机,找到今天刚加的那位小圈朋友。


  【Wind:嗨喽,睡了没?】


  【小絮爱喝橙汁:没呢,怎么啦?】


  【小絮爱喝橙汁:是不是想向我打听今天那位North先生的信息啊!】


  【小絮爱喝橙汁:看透一切的偷码头.jpg】


  【Wind:你怎么知道?】


  【小絮爱喝橙汁:你今天晚上看起来就对他很感兴趣嘛,而且新人无非就是这些啊。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Wind:啊……】


  【小絮爱喝橙汁:不过我不太吃North这种风格的,我跟你说了嘛,我喜欢粗犷的野男人那种。所以知道的不多,但我认识一些和他约过的被动,你可以问问。】


  接着叶风收到了几张名片。他随便点了一张加了好友,打招呼,然后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那人也挺热情,本来前面聊得还不错,但在叶风说出自己的目的后,突然就下线,不吭声了。


  叶风疑惑着,正要问点什么,联系人那一栏亮了一个小红点。


  叶风点进去一看,脑子瞬间嗡嗡作响。


  ——North向您发送了好友申请,是否接受?


  叶风手机差点儿滑到脸上。他调整了姿势,朝对面铺上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帘子里隐隐约约透了一些光。


  叶风心脏紧张地扑通直跳,脸上也有点热。点上接受的手指都有点儿抖。


  在他通过的五秒之内,North发来了消息。


  【North:你好,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请不要随便打听别人的信息。】


  手机这下真砸脸上了。


  叶风疼得一哼,改为侧身划着屏幕。再看了几遍North的消息后,他叹了口气。


  看来他这是被人讨厌了。


  叶风点开他的介绍,上面写着:男主,年龄21,身高193,体重89,原则上不处长期,无x实践。有倾向发消息即可。要求:我不会透露任何被动信息,也请不要透露或打听我的任何信息。否则后果自负。


  怪不得,他这是踩着高压线了。


  不过没有提前看别人的介绍也是他的不对。


  叶风赶紧去打了一堆字道歉。


  【Wind:对不起,North先生。我之前没有看过您的介绍,所以不知道您不喜欢这些,冒犯您实在对不起!】


  不过叶风等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收到回复,他朝顾北那看了一眼,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亮了。


  看来North是不会回复他了。


  他划出来切了另一个号,发现有人刚刚给他发了消息。


  是顾北。


  【顾北哥:还没睡吗?是不是头晕睡不着?】


  叶风偷偷叹了口气。为什么North和顾北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看起来差距那么大呢?顾北那么温柔和气,热心关心他人,而North就好冷漠。


  【风儿风儿吹:不是啦,不晕了。就是刚刚在刷视频呢。】


  他刚要关手机,顾北就回了他。


  【顾北哥:早点睡,不然明天起来会难受。】


  【风儿风儿吹:知道啦,就要睡了。】


  奇怪,不是已经关手机了吗?

  


蹬三轮的国王

【被男朋友发现~】5

被男朋友发现看s什噢噢噢噢么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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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三轮的国王

【被男朋友发现看~】4

被男朋友抓到看s一一p一一片一一子怎么办?

捕捉一只撩人的风风~

……

……

明蟾海上。比目颙凝望。离会两难期,还相向。爱浪恩波送,秋碧顿回春荡。名无关得丧。红粉禅心,漫道色生空相。芳盟暗忆,消息风魔情障。画里唤真真,如亲访。许似桐花凤,秦楼愿,箫吹畅。凭阑争一饷。好景流连,便尔倚偎随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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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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