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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克】The Betrayer－＃９
章節連接：
序言、＃１｜＃２｜＃３｜＃４｜＃５｜＃６｜＃７｜＃８｜＃９｜＃１０
＃１１｜＃１２｜＃１３｜＃１４｜＃１５｜＃１６｜＃１７｜＃１８｜＃１９｜＃２０
＃２１｜＃２２｜＃２３｜＃２４｜＃２５
Extra Operation：１｜２｜３｜４（傳送門）
＃９
克莉絲帶領風鳴翼前往的地點是位於市區內百老匯商場附近的一幢公寓。
她跟在克莉絲背後，看著她熟練地穿越一條又一條小巷，又在公寓裡翻過一個接一個的陷阱，只能模仿她的每一個動作。
雖然這一切對她來說不能構成任何問題，但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這種地方會有如此多的陷阱。
「你一定在想為什麼這裡會設置了這麽多陷阱。」
說著這話的同時，克莉絲又一把踹開面前那道由障礙物組成的「牆」，然後從縫隙中鑽了進去。
「跨過去，中間有一條絆線，兩邊設置了地雷，別被絆倒了。」
克莉絲頭也沒回，只是簡單交代一句，也沒管及風鳴翼是否能跟上自己，繼續徑直往前。
當然，即使只有這句提示，對風鳴翼來說自然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輕而易舉地跨越那條難以看見的絆線，風鳴翼的心中還有許多想得到解答的問題，卻不打算在這種時間詢問出口。
她知道這不是一個適合對話的地方，亦不是一個適合交換情報的時間。
就算這幢公寓裡有著重重機關與陷阱作保護，她們也難保下一秒會不會忽然在哪裡出現埋伏，如果是在對話途中的話，必然也就失去了最佳的反擊時機。
除了必須的提醒以外，兩人都沒再作多餘的交談——她們都很清楚知道，那些話應該留在到達目的地之後再說。
翻過最後一個陷阱，克莉絲停下了腳步，前面就只是一道普通的牆，看起來就是個死胡同，這裡不像是她們的目的地。
克莉絲沒聽見後面的腳步聲，於是回頭察看。
「不是這邊，跟我來。」
瞥了風鳴翼一眼後，克莉絲有點無奈地低聲說。
聽到她這麽一說，風鳴翼這才後知後覺的走近她。
「退後，別礙著門打開。」
似是命令的語氣，風鳴翼卻少有的不打算動怒。
她後退一步，看著克莉絲打開那個暗藏機關打開的動作極其熟練，不禁開始思考。
根據克莉絲對這個地方的熟悉程度，再加上沿路上那些被設置下來的陷阱，風鳴翼推斷，這裡大概就是她的藏身地。
牆上的暗門迅速打開，跟隨克莉絲走進內部的她，只見內裡放滿了電子設備，甚至連基本的醫療設備都有，就如同一個小型移動基地一樣。
「隨便你找個位子坐，但是別動到這裡的東西。」
克莉絲先走進屋內，隨意找了個空位卸下身上的裝備，然後走進廚房，只留下風鳴翼一人四處張望。
周遭的屏幕設備幾乎全是停留在監控的畫面，只有中央的主屏幕是顯示著電腦操縱的畫面。
終於找到稍為空出的沙發一隅，於是徑自坐下，這才再度將目光和注意力轉回旁邊的設備。
風鳴翼偶爾會想為什麼克莉絲能掌握到這麼多資訊，直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她曾經是國土戰略局的特工，而且擁有出色的間諜技術，風鳴翼估計她應該是借由駭入某處的監視器而取得這些畫面。
到了這種時候還能監視其他地方，不管怎麼想，也只有國土戰略局有這能力了。
推測她大概是駭入了國土戰略局的伺服器才能取得這些資訊，但她不明白為什麼她還有能力和膽識駭取那些資料。
當她還在糾結於這些事，克莉絲的聲音卻從廚房裡傳來。
「只剩冰咖啡了。」
風鳴翼沒有回應，回頭只見克莉絲拿著兩罐罐裝咖啡從廚房走回客廳。
她以下手拋投的方法將右手中的咖啡拋給對方，風鳴翼輕鬆接過後，倒是什麼都沒說，默默打開便直接喝下一口。
克莉絲走到風鳴翼眼前，然後輕靠在後方的桌邊，同樣啜了口罐裝咖啡。
「你想知道的事肯定多著了，想從哪裡開始聽起，由你決定吧。」
她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等待風鳴翼應答同時，繼續喝著手中的咖啡。
「……………那就，從這個地方開始吧。」
聽到這句，克莉絲先是環視了下房間的內部。
「如你所見，這個地方大概就是能讓我稱為藏身處的地方。至於這裡的設備嘛，全是本來就在這裡的，我只是將這個地方從別人手上搶來的而已，我還沒來之前，這裡貌似是某個勢力的移動基地，所以有這些電子設備和醫療設備，完全不需要驚訝。」
「你現在看到的畫面，全部都是我入侵國土戰略局的伺服器後取得的資訊，那邊的人似乎到現在都還沒發現我的入侵痕跡，還在愣愣的放任我去監控。」
風鳴翼一直盯著作出解釋的克莉絲，再度啜了一口手中的罐裝咖啡。
「你應該也知道的吧？國土戰略局的伺服器有一個極度致命的缺陷——利用國土戰略局製造的裝備，就能做到匿名的逆向駭入。我就是利用這點侵入國土戰略局消去其他關於我的資料，並且隱匿起我的行蹤。」
「我不是第一個發現這個漏洞的人，亞倫．基納才是，我只是稍加運用而已，這種技術你應該也曾經用過吧。」
一聲突如其來的反問令風鳴翼被殺了個束手無策，根本無法反駁。
無可否認，她確實曾經用於自己獨闖暗區追尋克莉絲一事之上，她利用了那個漏洞消去自己的定位，令人無法追尋。
見風鳴翼如此反應，克莉絲就知道她說的話是正確的。
「你跟我是同一種人。」
她只給出這個評價，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那罐咖啡一口喝盡。
風鳴翼稍稍抬起頭，迎上對方那忽然變得有點熾熱的眼神，忍不住輕輕勾起嘴角。
「我不否認，否則我怎麽會願意跟著你來這裡。」
她倒是說得輕鬆，也沒把克莉絲的評價看得很重，只是輕聲帶過。
然後，克莉絲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然後，既然走到這步了，那我也不在乎再告訴你，我叛變的理由。」
依然淡然的語氣，話題卻開始深入到重點部份。
本來想再喝一口咖啡的風鳴翼，只是聽到這句話便立刻將手中的咖啡放下，等待克莉絲接著說下去。
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事，也是驅使她追尋克莉絲的原因。
雖然相對起來，她更想知道國土戰略局隱藏的那些事情，但是既然她想先說關於自己的故事，風鳴翼也不介意。
「你應該知道，我們第一波特工出動的時間比你早一個星期，而國土戰略局派出你們第二波特工的時候，第一波特工不是失蹤了就是殉職了——局方是這麽對你們解釋的。」
「實際上，在我們出動後三天開始，已經開始有人在質疑國土戰略局的做法，當然我所說的那些人自然是包括了亞倫·基納，以及我。」
「國土戰略局發出的指示實在太過模棱兩可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上頭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根本無所適從。」
克莉絲的語調仍然平靜，就像是在訴說一件與她完全無關的事情一樣。
但是風鳴翼能看到，她的雙眸閃動著異樣的光芒，令她意會到整件事肯定不是這麽簡單。
要讓一個人背棄自己信奉的事，只有極其強烈的情感。
「在我繼續說下去之前，我想聽聽看你所認知的暗區行動版本。」
克莉絲抱起雙臂，將話題的主動權轉移給風鳴翼後，開始默默凝視她。
「如果是指國土戰略局述說的版本，那就只是說了JTF行動失利，因為節節敗退而被迫放棄對暗區的控制權，於是JTF才會撤出暗區，然後在外圍建立起一道高牆，將罪犯和染病者都關在裡面。」
說到這裡，風鳴翼頓了下。
「不過你應該也知道，後來我挖掘到更多關於暗區作戰的真相，我其實還知道當時的作實是有第一波特工的參與，作戰卻依然失敗，所以我才會覺得不對勁。」
她們兩個都知道，相比起第二波特工，第一波特工不論是在裝備還是實力方面都肯定要強得多，然而即使有這些強者的幫助，作戰卻依然失利，所以她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克莉絲點了點頭，無疑是在認同她的話。
「果然國土戰略局還對你們隱瞞了很多，即使你是知道得比較多的，但依然接觸不了最真實的一面……………不過這大概也算是正常的事，畢竟他們一直就只將特工視作棋子，好借助我們的力量重奪對城市的控制。」
「本來我們接收了協助建立暗區的指令，於是我們才會到達暗區內部與JTF部隊匯合，準備接收他們的作戰指令。」
「作戰途中，JTF部隊的指揮官一直將危險性極高的任務交給我們，但是那邊的部隊完全不願意配合我們的行動，即使我們要求支援，他們依然不肯派人增援，甚至任由我們冒險、受傷，許多特工正正因為這次作戰而犧牲、殉職。」
風鳴翼能明顯地看到克莉絲的臉上浮現出不忿，就連語氣都掩飾不了她的忿然。
「這麼多的人犧牲了也就算了，上頭意識到情況的失控，於是下令撤出暗區，撤退行動一部份特工依然堅持待在暗區內，另外一部份則決定參與撤退作戰。」
「即使是願意撤退的，卻也不代表他們能成功離開暗區，撤退途中還多次被JTF的人當作是後盾，一直利用我們對付前來襲擊的罪犯。」
「這個失敗的暗區行動令我們都意識到，國土戰略局只將我們視作用完即棄的棋子，於是感到灰心的其他人切斷了與國土戰略局的聯繫，隱匿在暗區之中。」
「當然，還有其他自暗區作戰中全身而退的人在——我是其中一個，亞倫．基納也是。」
「後來我聽說亞倫·基納成為了叛變特工，據說是因為被國土戰略局拋棄而變得扭曲，說是要用自己的方法去管理這個地方。」
說到這裡，克莉絲突然別過頭，似乎是回憶起什麼不願提及的過去。
「我本來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想反抗政府的指令，後來我才知道我完全是太天真了，他竟然……………親手殺了自己的同袍。」
那段深刻的記憶，就算克莉絲多麼渴望磨滅，終究無法成功。
克莉絲這句話正好說明一件事：她是真的到過警察學校，也在那段ECHO的現場——風鳴翼的推測是正確的。
然而她不明白的始終還有一件事，即使知道她當時在現場，目擊了亞倫．基納殺害同袍的一幕，但她依然想不透克莉絲又是為了什麼而叛變。
「他在警察學校殺害那三個特工的時候我也在場，那時候我曾經以為我會就這麼被他殺掉，然而他卻對我作出了邀約，問我要不要加入他的陣營。」
「我當時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如果拒絕的話大概會落得和那幾個人一樣的下場，但是如果我答應的話，那毫無疑問就是助紂為虐，於是到了最後，我決定加入他的勢力，成為叛變特工的一員。」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或許我說出來你會不相信，不過我的叛變目的…………是為了伺機刺殺亞倫．基納，將這名罪犯繩之於法，為死去的同袍報仇。」
說完這句話，克莉絲緊握起拳頭，臉上的怒意變得更加明顯。
她們當然知道如今的曼哈頓根本沒有一絲秩序，更別說法律。
但是如果連她們自己都不相信「法律」存在，那她們還有什麼方法將這片混沌糾正過來。
現在根本沒人敢說自己所做的事是正確的，因為彼此都不會知道自己選擇的道路會對未來造成怎樣的影響。
最少她們知道，唯獨是亞倫．基納這個人必須阻止。
——這正正就是克莉絲叛變的原因。
「我一直潛伏在他的身邊，等待適合下手的時機。本來我以為我很快就能成功，然而他很快就加入了倖存者軍隊，而且，作為取得軍隊兵力的交換條件，他出賣了國土戰略局的技術。」
「你肯定已經見識過了，那些倖存者軍隊的指揮官能夠駭入你的自動炮塔、追蹤地雷之類的，甚至連他們也同樣能夠使用和我們一樣的裝備，這一切都是源於亞倫．基納。」
風鳴翼繼續靜靜聆聽克莉絲將一切道來，至今仍然沒表達過一絲對她的做法的不滿，更沒有作出質問或是反駁。
她必須承認自己在某程度上很認同克莉絲的選擇。
至於認同的原因，風鳴翼決定將其歸咎於「因為她們是同一類人」。
「在之後不久，我們就收到消息說第二波特工出動了。這幾個月以來雖然有過不少次下手的時機，又因為某些不可抗逆的因素而令我下不了手。」
然後，克莉絲的視線飄向了風鳴翼。
「那個不可抗逆的因素行蹤不定，對我來說簡直是個噩夢。先是毀了淨化者，然後又滅了賴克斯幫，甚至最近連倖存者軍隊的指揮官也都殺了，局面忽然變得難以控制。」
「失去了那兩個罪犯幫派，令局勢變得方便倖存者軍隊的行動，所以當時他們才會這麼光明正大地佔領俄國大使館，然後派人前去抓走躲藏在那裡的維大力。」
「本來落在淨化者手中的Green Poison序列被亞倫．基納拿到手，再加上被抓走的維大力…………本來這一切我是能夠阻止的，但是Green Poison的病原體在他手中，而且他又脅持住維大力，我不敢輕舉妄動。」
風鳴翼知道克莉絲想表達的是什麼。
那個「不可抗逆的因素」正正就是在指自己，克莉絲想表達的是，風鳴翼的行動壞了她的計劃，於是情況就變得如此一發不可收拾。
風鳴翼知道克莉絲所說的全是事實，因此她明白情況有多危急——要是讓亞倫．基納的計劃得逞，好不容易稍為重建起秩序的社會又會再一次陷入混亂。
「現在驅使我繼續叛變的目的，那就是殺掉亞倫．基納，然後將Green Poison這個病毒徹底滅絕。」
凝視著自己的淡紫眼眸開始閃爍起光芒，似乎是開始打起對方的什麼主意。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我需要你這道難以預測的不可抗力。」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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