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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树叶

无尽卡牌游戏27

【⭐无尽卡牌游戏】

【⭐“会很重,会很疼。”】

【⭐“请你,帮我把嘴巴堵上。”】

  

  ————正文部分————

      

  卡牌在指尖缓缓消失,幻化成金色的碎片随风飘散。 

   

  钱慕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垂眼,看见一阵传送光晕从脚底缓缓升起。 

  再抬头,赵青的目光被传送光晕瞬间隔断。 

   

  钱慕方没看清他的表情,自然也没能回以什么反应。在传送光晕包裹的中央,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算上新手章节,目前只通关了三关。 ...

【⭐无尽卡牌游戏】

【⭐“会很重,会很疼。”】

【⭐“请你,帮我把嘴巴堵上。”】

  

  ————正文部分————

      

  卡牌在指尖缓缓消失,幻化成金色的碎片随风飘散。 

   

  钱慕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垂眼,看见一阵传送光晕从脚底缓缓升起。 

  再抬头,赵青的目光被传送光晕瞬间隔断。 

   

  钱慕方没看清他的表情,自然也没能回以什么反应。在传送光晕包裹的中央,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算上新手章节,目前只通关了三关。 

  而神佛祠过关过程并不顺利,孙岩不仅在这一章节中受过罚,还不清楚这一章的具体通过流程。 

  是以,他若是重刷关卡,必定是在新手章节的游轮篇和第一章的地下宫中二选一。 

   

  钱慕方无意跟他一起再通一关,他执意要来找他这一遭,为的是弄清楚一些事情。 

   

  孙岩为什么会许愿让赵青以身相替? 

  他给的理由钱慕方不信。 

   

  钱慕方低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相恋两年,虽说这两年里一直是自己得到他的照顾更多,但最初的最初,是他追的孙岩。 

  他弯得彻底,也有勇气表露爱意,在感情这条路上没胆怯过什么,追起人来也是胆大心细。 

   

  或许连孙岩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某些小动作会在很多时候能够暴露他最真实的想法。 

  尤其是撒谎的时候。 

   

  钱慕方揉了揉眼睛。 

  在他说另一个许愿的人是他,说他为什么许愿赵青的时候,是在撒谎。 

   

  两年相伴,钱慕方可以容忍他过于强烈的自尊心和一些大男子主义。 

  但走过这光怪陆离的一遭,他想知道值不值得。 

   

  眼前忽明忽暗,耳畔水声哗啦。 

  钱慕方眨了眨眼睛,知道传送即将结束。 

   

  脚下一空,落脚点竟然晃晃悠悠,风雨飘摇。 

  眼前混沌一片,钱慕方心道不妙! 

   

  “咔咔咔咔!!” 

   

  耳边的声音比眼前的景象先清明起来,钱慕方一瞬间便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 

  是新手章,游轮逃生! 

   

  只是这一次鲨鱼的声音竟离自己非常近,仿佛近在咫尺! 

  钱慕方眼前清晰,发现周身孤立无援,只有一片约莫两平米宽的木筏在脚下,而与游轮相连的一端也正在被鲨鱼啃噬! 

   

  怎么会变成这番景象? 

  钱慕方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 

   

  “慕方?!!” 

   

  是孙岩的声音。 

  他又惊又疑,瞪大了眼睛看着凭空出现的钱慕方,惊愕无比! 

   

  钱慕方循声望过去,一眼看明白了自己此刻处境。 

   

  游轮逃生章节的过关方法是打开隔壁仓。 

  或许是系统有更新游戏内容,这一次隔层好像要稍微坚固一些,没法一脚踢开。 

   

  孙岩大约是和他一样使用卡牌中途加入的游戏。 

  或许加入的时候这一层甲板便已经被鲨鱼摧毁得差不多了。此刻他正在想办法用能够找到的硬物砸开隔壁仓层,没有再管身后已经千疮百孔的甲板。 

   

  谁能料钱慕方会在这时候传送过来?又正好落在那一块飘摇的甲板上? 

   

  孙岩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声音跟着飙升,急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身边的队友跟着回头,迷瞪瞪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光溜溜的脑袋,一边砸墙一边疑惑:“诶,找你的?” 

  是他们最开始遇见的那个光头。 

   

  钱慕方心脏一空,因为近在咫尺的鲨鱼导致他肾上腺素飙升,背后汗毛林立,但他依旧保持镇定。 

  他遥遥看向孙岩,隔着中间一层破旧的甲板。 

   

  “是。”他艰难地开口,目光却坚定,对着孙岩道,“找他的。” 

   

  孙岩急红了眼,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目光四下搜寻,找不到任何趁手的物件。 

   

  钱慕方目光未落,眼前有一点模糊。 

  到这个时候了,他的反应是找出什么能救自己的东西。 

   

  钱慕方相信,此时此刻孙岩的反应是真心的,如若自己真的遇到了危险,他想救自己的心也一定是真的。 

  但是这次,他眼看着他的样子,心底竟无触动。 

   

  “孙岩。” 

  他开口唤了一声。 

   

  孙岩侧向前两步,弯腰使劲翻找仅剩的甲板上的杂物,焦急不已。 

   

  钱慕方此刻位置不利,正好处于甲板隔断点上,身后没有任何依托。 

  向前又被鲨鱼挡住,完全退无可退。 

   

  而事实上,即使眼前没有鲨鱼,他所处的位置也已经是飘摇欲断了,根本没什么逃生的机会。 

  开局即死局。 

   

  一旁的光头满头是汗,看着孙岩竟放弃砸墙的时候也有些火大。 

  可孙岩弯腰翻出一小段腐朽的绳子,扔在一边,又好不容易翻出一个鱼罐头,眼睛一亮正打算用它引开鲨鱼。 

   

  钱慕方突然高声:“孙岩!” 

   

  孙岩动作一顿,愣愣转头。 

   

  钱慕方看着他,一字一句,声音隔着鲨鱼啃噬甲板的沙沙音也依旧掷地有声:“你是忘了你传送到这一关来做什么的了吗?!” 

   

  他看着他,面无表情。 

   

  孙岩鼻翼翕动一下,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是垮下去的。 

  “我……” 

   

  他当然知道。 

  他传送到这一关是为了拿到重新抽卡的机会,这时候选择放弃过关而来救钱慕方是性价比很低的行为。 

  但他…… 

   

  “我不用你救。” 

  钱慕方不像是在赌气,也无意与他争执。 

  “你知道我是圈里人但你不是!你想出去确实可以出得去,我在这里痛不痛苦不需要你来猜!” 

   

  可能是脚下这块甲板实在是太飘摇,也可能是鲨鱼溅起的海水迷了眼睛。 

  钱慕方顿了顿,觉得眼前模糊得很。 

   

  “但你走之前,好歹该给我说实话。” 

   

  孙岩眉头紧蹙看着钱慕方,心揪成一团。 

  手指哒地一声拉开了那只鱼罐头。 

   

  “不许扔!” 

  钱慕方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他睁眼看着他,像是在用力下什么决心。 

   

  这时候钱慕方竟开始感谢这危急的情景。 

  如若不是此刻情势相逼,自己也未必能有此刻的决心。 

   

  “咔咔咔咔咔!!!!” 

  木屑翻飞,海水与碎木在鲨鱼的尖牙下飞溅。 

  鲨鱼也不傻,大活人近在咫尺,一个罐头未必能救。 

   

  孙岩咬着牙,手臂垂了下去。 

  他声音也低,无奈又无力: 

  “你不该来找我的。” 

   

  “是。但是这一关过后,你大概率会离开这个系统,这里发生的事情,我想还是在这里说清楚比较好。” 

   

  孙岩抬头时脸颊肌肉有点僵:“你还是介意我许愿Z号房的事情吗?” 

   

  钱慕方默了一瞬。 

  而后抬眼,注视着孙岩的眼睛,下了一个肯定的结论:“你当时在和我撒谎。” 

   

  孙岩痛苦闭眼,自嘲地笑了两声。 

  又突然睁眼,表情恢复平常。 

   

  “慕方,我有时觉得,你的道德感会高到让我自惭形秽。”他垂眼,“我把你看做我的人,把我们看做一个整体,我不想让你遭受危险,我像爱我自己一样地爱你,错了吗?” 

  

  钱慕方笑了笑,声音很轻,并不足以让孙岩听到。

  “我以为一个整体该是共患难的,而非让他人代为受过。”

  

  “我知道!”

  孙岩的声音高了几分,像是完全听见了钱慕方的话一样。

  “但我只想管我们自己不可以吗?我为什么要管别人的死活?!即使你是圈里人,你也一样会觉得挨打很疼吧,不然你为什么哭?!我只想让你安全不行吗?!你正好有以身相替卡,我又正好许愿成功,难道不可以?”

  

  “呵。”

  钱慕方冷笑一声,身体随着鲨鱼啃噬的动作剧烈一晃!

  

  孙岩动作一空,脸色白了一瞬。

  

  钱慕方堪堪站稳,咳嗽一声。

  “另一个许愿的人不是我,到现在你还打算继续骗我吗?”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光头,又看向孙岩。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是孙岩从未听过的冰凉,即使那只是一个简单的问句:“你为什么会许愿赵青?”

  

  隔着阴暗的天空和飞溅的海水,孙岩突然感觉这难以逾越的咫尺距离已经愈发遥远。

  

  有一个不太事实让他不太愿意承认:钱慕方现在没有在哭。

  

  他的情绪一直都在脸上,相恋的两年中他们不是没有吵过架闹过分手,每一次钱慕方都会哭。

  这次没有。

  

  孙岩第一次觉得,有些东西可能已经岌岌可危。

  

  他动了动嘴唇。

  

  钱慕方看着他:“看在我即将被惩罚的份上,请你说实话。”

  

  孙岩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与自己的抗争。

  “因为我知道了一个消息,Z 号房的惩罚很重,如果身体吃不消,是会被系统送出去的,这是一个可以离开的方法。”

  

  钱慕方睁大了眼睛,有几分疑惑:“那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系统是否修正了这个bug。”孙岩接过了话,看向他的目光里有许多不舍,“我不知道现在的Z 号房是否还会突破身体极限,我又怎么让你去冒险?!”

  

  钱慕方看着他,心底一片冰凉。

  

  这是理由?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愿再评判这是否伪善。

  

  他点点头,缓缓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他?”

  

  这个问题或许没有意义,钱慕方太了解孙岩,也懂得他在当下的抉择。但他还不死心……

  

  他垂着眼,耳边隔着危险临近的喧嚣,仔细地听着对方的声音。

  

  孙岩红着眼睛。嗓子都快哑了,他梗了一下,颤抖着双唇开口:“对不起……”

  

  因为他从来没进过惩罚系统,一直游刃有余。

  

  钱慕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脚步微动,背过了身。

  


  身后的鲨鱼已经开始啃噬最后一块连接的甲板。

  “咔咔咔咔咔!!!!”

  

  咬断这块甲板,只是须臾。

  

  孙岩痛苦地抬头望了一下天空,手里还捏着那瓶蓝色药剂,突然上前两步。

  “你等等!我还有话没和你说,你把这个带走!虽然它……”

  

  “孙岩。”

  隔着咫尺的水天,钱慕方背着孙岩重新睁眼,安静,又决绝地,给二人之间宣判了结果。

  

  “我们完了。”

  

  话音将落,侧前方突然亮起一个传送光圈。

  

  孙岩站在原地愣住了。

  

  钱慕方没动,只有眼泪在那一瞬夺眶而出。

  可他再也不会回头了。

  

  侧前方的传送光圈消散,赵青足尖轻点,落在了钱慕方眼前方寸之地的甲板上。

  

  赵青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孙岩,他脸上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感受到了身边来人,钱慕方没有抬手擦眼泪,只是抬头。

  

  赵青轻叹了一口气,问他:

  “后悔么?”

  

  钱慕方摇头,只道:

  “这是新手章节,惩罚系统就在旁边,不隔音,是吗?”

  

  “是。”赵青看着他,“这次是C级,会很重,也会很疼。”

  

  钱慕方点头,突然扬起脸看赵青:“有可以躲过的方法吗?”

  

  赵青垂眸:“有。”

  

  “进入系统之后看见我,直接把我按倒在惩罚架子上,系统还没完善,它会自动把惩罚对象识别成我。”

  

  钱慕方如鲠在喉,一双泪眼看向赵青。

  他的声音弱下去:“所以,这次也还是你主罚是吗?”

  

  赵青点头:“是。”

  

  “那么,就请你。”钱慕方侧了一步,身体随着最后一块甲板的粉碎摇摇晃晃,“请你,把我的嘴堵上,别让我发出任何哭声。”

  

  他抬头,在身体覆水前道:“拜托了……”

  

  

  

  ————分割————

  看看今天这大粗长的一章!!

  叶子出差结束啦!!明天就回去,嘿嘿嘿嘿嘿,欧耶!!

  鼓掌!! 

   

   

   

  

   

   

   

   

   

   

   

  

   

   

   

   

   

   

   

   

   

   

  

知意

【光丙 | 乙丙】上阵杀敌,被父王轻易揪出

⭕父子兄弟亲情向。接上误闯军营 ,杀敌遇险被父王拉回来暴揍。ooc预警,有私设。

  

  敖丙很快就和军营中的士兵打成了一片,训练的时候他就跟在一旁学着,有时候二哥也会亲自教他法术,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敖乙一封书信寄回了龙宫,让敖光安心,不必担忧着这里的情况。


  “怎么又受伤了?”


  敖乙拉扯过敖丙,仔细地瞧着那手臂上的擦伤,眼波中尽是心疼。


  虽然在军中这些小伤都是算不得什么的,可落在弟弟身上却是不行的,他哪受过这样的苦。


  敖丙侧过头望着那一小片的擦伤,大概涂了药后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甚至还不及父王罚的重。


  “不小心蹭到...

⭕父子兄弟亲情向。接上误闯军营 ,杀敌遇险被父王拉回来暴揍。ooc预警,有私设。

  

  敖丙很快就和军营中的士兵打成了一片,训练的时候他就跟在一旁学着,有时候二哥也会亲自教他法术,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敖乙一封书信寄回了龙宫,让敖光安心,不必担忧着这里的情况。


  “怎么又受伤了?”


  敖乙拉扯过敖丙,仔细地瞧着那手臂上的擦伤,眼波中尽是心疼。


  虽然在军中这些小伤都是算不得什么的,可落在弟弟身上却是不行的,他哪受过这样的苦。


  敖丙侧过头望着那一小片的擦伤,大概涂了药后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甚至还不及父王罚的重。


  “不小心蹭到了,而后就摔去了。”


  他自己尚且没有当回事,可看着二哥心疼的模样,他心头一软。


  果真,二哥最在意他。


  药膏初初涂在伤口上的时候有些疼,随后又是一阵的清凉,不觉疼痛,倒是十分舒适。


  敖丙就这样看着十分细致的哥哥给他涂着药,光线下的侧颜果真是如那些人表述般,冷峻而纤尘不染。


  只是对于他,未曾冷面,纤长的眼睫微动,眸光之中尽是柔情。


  相比之下,他那个冷峻的爹,显得更加冷酷。


  他试探性的开口询问:“二哥,我能不能不回去了?”


  回去没有这里自在,也没有这里新鲜。


  最重要的是回去就没有二哥了。


  敖乙略微一思索,想到父王先是阴沉着脸,再将人一把提起来,一顿暴揍后,明明心疼不已,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不禁觉得好笑,疼爱要化作一分为子计的深沉,若非是长久相伴,只怕一时之间无法体会。


  于是轻叹了一声:“大概是不行的,你要是长久呆在这里,父王必定会亲自寻了过来,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敖丙拉扯过来他的手臂,轻轻地蹭了蹭,道,“不是有二哥吗,二哥肯定会替我求情的,对吧?”


  瞧着三弟撒娇的模样,整个人仿佛都是软软糯糯的,他真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至少在他知道的情况下,绝对会去求情的。


  怎么可爱的弟弟,怎么能用棍棒呢?


  “殿下不好了!”一名士兵快步闯入了帐子,跪地回禀道:“敌军来犯,还请殿下早做决断!”


  敖乙见着他匆忙的模样,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了,小声而急切地对着敖丙说道:“你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要乱跑,等着二哥回来。”


  敖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乖巧的坐着,眼中也没有别的好奇。


  直到敖乙带着人离开回到了主帐中,他张望的目光开始四处搜寻。


  敌军来犯,那那些平时训练有素的士兵将领是不是都要出去迎战。


  他一跃跳下了凳子,开始手舞足蹈着演练着那些招式,随后又想起了哥哥教他的那些法术。


  一遍后,他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学得真不错。


  他快步走到了帐门口,这确定没有人盯着他的时候,他敲咪咪的溜走。


  一大队的将士向外涌出,他悄无声息地跟在后头,果然究竟不远处有密密麻麻乌压压一片的黑衣军士。


  伴随着两道“杀”,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


  蓝光与黑影交错,兵器不断碰撞打斗的声音。


  敖丙混入其中最开始是用打斗的方式打退了想要进攻的人,眼瞧着身边的人有些扛不住压力,他瞬间想到了还有法术可以使用。


  一声嘶吼下,护住了一片的己方将士。


  而战局也开始有这一小片的强劲,开始向四周扩散开来。


  那些原本长一点点丢失了性命,在被庇护的情况下,重拾着斗志开始再一次地拼搏。


  对方察觉形势不对,立刻由着修为深厚的妖前来坐镇,在强压之下,敖丙根本无法支撑。


  察觉到那妖离他越来越近,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法术的咒语。


  小小的身子只能拔腿就跑。


  “二哥!救命啊!二哥!”


  心里暗道,应该多练两遍的,至少得把逃跑的给学得滚瓜烂熟了才行。


  “二哥……二哥!”

  

  

后续彩蛋:“父王……死里逃生,您都不安慰一下儿吗……”

  “你自己找死,还要安慰?罚!狠狠罚!”

  

热度破600晚上继续更新

若书若书

《弧线》2:叔侄密谋

#乒乓球,#成长,#师徒,#兄弟

  这章也拿出来做活动吧!启明还差3800小蓝手,拜托大家啦!

  球馆上的地很脏,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脚印,庄泰却并不在意,一门心思的往球框里放球,他的动作很快,乒乓球触感微凉,已经三年没碰过球的他,感觉血脉里有一种激情犹如刚烧开的热水一样,在沸腾,在滚动。

    “我庄泰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一下乒乓球!”

    “赵寒松,你有什么好清高的?”

    “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当一个小教练,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

#乒乓球,#成长,#师徒,#兄弟

  这章也拿出来做活动吧!启明还差3800小蓝手,拜托大家啦!

  球馆上的地很脏,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脚印,庄泰却并不在意,一门心思的往球框里放球,他的动作很快,乒乓球触感微凉,已经三年没碰过球的他,感觉血脉里有一种激情犹如刚烧开的热水一样,在沸腾,在滚动。

    “我庄泰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一下乒乓球!”

    “赵寒松,你有什么好清高的?”

    “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当一个小教练,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什么打假球,你有证据吗?”

    “赵寒松,我去你麻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跪在地上的庄泰,手里握着一颗乒乓球,记忆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三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当初骂师兄的那些话,现如今庄泰只想用来骂自己,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喊赵寒松一声师兄,也配得到师兄的原谅吗?

    庄泰很不得师兄现在能给他几巴掌,憋了那么多年,打几巴掌,师兄肯定不能够解气吧。

    想着想着,庄泰扭过头去看师兄,只不过刚才的位置早就没有了师兄的身影,庄泰连忙直起腰寻找,发现师兄已经走到了门口。

    师兄肯定不愿意原谅他的,不原谅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状态。

    “庄先生。”

    好不容易捡完球的庄泰,西装裤子上蹭出了两片灰色,他忍着痛,步履匆匆,想去继续找师兄道歉,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的去路。

    “大爷,您好。”球馆内的庄泰,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哪怕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却显得格外的谦卑。

    要学打球,就要先学做人,这是师兄教给他的第一课,可是他没有学好。

    “赵教练刚才留话,让您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以后别来这个球馆了。”

    庄泰笑了笑,道了一声谢,朝着自己停在球馆旁边的一处绿荫,一辆黑色的大众SUV停在那里,低调却实在价格不菲。

    “小叔,你怎么才出来?饿死了,我要吃火锅!”

    庄泰刚坐上驾驶位,后排钻出一个穿着运动服的阳光开朗的少年,他扒着驾驶座的真皮靠椅,一脸的不开心。

    “大夏天你吃什么火锅?”庄泰从后视镜中看了少年一眼,眼神中满是宠溺,少了在球馆的谨慎,也少了商场的精明。

    少年白了一眼庄泰,道:“大夏天你穿什么西装?人模狗样的。”

    说到西装,庄泰不自觉的低头看了自己的膝盖一眼,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痛感,庄泰这才发现纯黑的西装裤上两团灰白色的脏块,细细一看,面料还有一些细微的磨损,刚定制的西装,看来是报废了。

    不过庄泰并不在意这些,相对于可以跟师兄冰释前嫌,报废一条西装裤有什么关系。

    “给我重新定两套西装,再给我买几套合身的运动装,明天直接送到公司。”庄泰拨打了助理的电话,开么见山的交代了要求,“等一下,运动装放我车上,别送我办公室。”

    “小叔,你可真够谨慎的。”少年在后排偷笑。

    庄泰白了一眼少年,用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语气道:“庄思辰,你没有走漏风声吧?我可是为了你豁出去了。”

    “我虽然不知道我爸为什么不允许你来找你的师兄,但是我办事,你放心,毕竟是我有求于你,要是我爸发现了,我保证替你......”

    名叫庄思辰的少年欲言又止,他眼眸一转,嘿嘿一笑道:“要是我爸知道了,小叔你比较抗揍,能不能替我挡挡灾?”

    庄泰听了这话,伸手就往庄思辰脑门子上拍,却被庄思辰灵巧的躲过,没办法,SUV的后排太宽敞了,庄泰的手还够不着那么远。

    “咱俩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谁的,你以为你爸会轻易放过你吗?”

    “那倒也没错。哎?话说回来,小叔,你明明可以在家教我的,为什么爸不让你碰乒乓球?还有,为什么不让你出来找你师兄?大家都在一个城市,见面这么方便,爸却把你看得死死的,真不理解。”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过问!对了,你是不是刚中考完,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些建议,我师兄在三中有一个乒乓球社团,那里有更多可以锻炼的机会,你要是成绩达标,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去三中。”

    “这种事,我说了算?”庄思辰听了这话,眼神一亮,刚中考完的他正是放飞自我的时候,听到庄泰这样说,有些心痒难耐了。

    “你说了不算,但是你可以先宰后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爸也不能拿你怎样,顶多就是挨上一顿,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事情,你确定不冒险?”

    庄泰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惊呆了。他自己在他哥的雷区使劲蹦跶也就算了,怎么还怂恿小侄子呢,要是让他哥知道这事,那自己还有命走出他哥的书房吗?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看着侄子这充满期待的眼神,庄泰深知,这事估计是没办法挽回了。

    “嘶......”庄思辰听了这话,觉得小叔的这个提议简直妙不可言,要是能进三中的乒乓球社团,他一定第一时间挖出小叔的黑料,然后将他的把柄牢牢地握在手心,到时候,嘿嘿嘿......

    “行了,这事可千万不能走漏风声,还有,不准说是我告诉你的!”

    庄泰恶狠狠的提醒庄思辰,但是庄思辰压根儿就不受要挟,这些年,他可没少见小叔挨收拾,那场面,真是谁见了都拍手叫绝。

    再说了,爸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到底是谁出谋划策呢,有小叔在前面顶着,要是爸打累了,自己就能少挨几下了,为了他伟大的乒乓球梦想,该牺牲小叔的时候就该牺牲啊,再说了,那小叔挨收拾不都有经验了吗?

    两人各怀心事,但是都没有表态,庄泰晚上还要去一趟公司,有几个文件需要他签,晚饭的时候叔侄俩随便找了一个私房菜对付了几口。

    “送你回家还是去公司玩会儿?”

    “我爸在哪里?”

    庄思辰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因为通常情况下,庄思辰面对他爸都是能避则避,尤其是周六周日和寒暑假,庄贺在公司,庄思辰就安安稳稳的在家呆着,如果庄贺在家,庄思辰就想方设法的留在外面。

    庄思辰为了躲避他爸,给自己报了很多的兴趣班,尤其是乒乓球,庄思辰已经学了五年多了,原本庄贺还是很支持庄思辰学习乒乓球的,他认为男孩子就应该有一个自己喜欢的运动,这样不仅可以锻炼人的毅力,还可以锻炼身体,让人保持着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

    但是自从三年前庄泰的事情,庄贺就不再允许庄泰带着庄思辰练球了,庄思辰放在乒乓球上的时间也变少了。

    庄泰也觉得这是一个好问题,他想了很久,努力回忆庄贺的行程安排,道:“他出差去了,大概明天下午回来,不在家也不在公司。”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四十一章 4

  “你来找我,或者说你渴望的,不是通过我来帮助你反省和吸取教训,而是你在推诿逃避真正令你痛苦的东西。”






  

  

  

   ——————全文下方——————



  局促避开沈渊视线的靳宸,眉宇间犹豫未散,他搅着手指重新望向窗外那片黑冷发亮的湖面:“可我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出口,去安放我的愧疚和失望。我……做不到。”


  然而这一次,沈渊回应他的,是若有所思的凝视,与久到让人开始感到不安的沉默。

    

  沉默过于漫长,漫长到靳宸想要逃跑。


  从小到大被罚过许多次,他害怕、抗拒,抑或难过...

  “你来找我,或者说你渴望的,不是通过我来帮助你反省和吸取教训,而是你在推诿逃避真正令你痛苦的东西。”






  

  

  

   ——————全文下方——————



  局促避开沈渊视线的靳宸,眉宇间犹豫未散,他搅着手指重新望向窗外那片黑冷发亮的湖面:“可我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出口,去安放我的愧疚和失望。我……做不到。”


  然而这一次,沈渊回应他的,是若有所思的凝视,与久到让人开始感到不安的沉默。

    

  沉默过于漫长,漫长到靳宸想要逃跑。


  从小到大被罚过许多次,他害怕、抗拒,抑或难过委屈,唯独这一次,是他想要沈渊给他一个解脱。靳宸不想把自己表现得太过执拗,因为讨打这件事再深思一层,本就不可理喻,而在沈渊拒绝他之后,也变得更加令人难堪。


  这份难堪伴随着无限被拉长的静默,越发让人坐立难安,仿佛他有多变态,多渴望被关注似的。


  不如还是算了,趁着沈渊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主动离开吧。


  “沈老师,我……”


  扶手上骤然缩紧的指尖没有逃过沈渊的眼睛,然而沈渊接下来的话,令正要作势起身的人僵在原地。


  “如果我如你所愿,你会在痛哭流涕之后认为自己已经得到惩罚,然后一笔勾销地原谅自己吗?”


  沈渊直直盯着靳宸,锐利的视线刮过一遭,就像要将他整个人看透一遍。


  见靳宸仍然愣着不答话,沈渊也不生气,有的是耐心与他周旋。


  “没听懂?”


  片刻措辞,沈渊换了一种更直白的问法:“对于你来说,T痛或惩罚,是否是你认为已经为此付出过代价,从而可以放过自己的手段?”


  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组成的每一个词在入耳时却让人异样尴尬,像是犯了错被审问一样。


  “我,我没想清楚。”


  不能再假装听不懂,他只能含混其词。在沈渊压下的视线里,靳宸已经快要窒息,他来来回回地撮着手指,反复在与食指间的一根倒刺作斗争。可沈渊并不会怜惜他的无助,见靳宸刻意回避话题,他直接挑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你之所以今晚会来找打,不是因为你真的认为自己该罚,而是挨打或其他形式的惩罚,被你视作抵消错误和遗憾的手段。”


  “受到惩罚,且为此饱尝了皮肉之苦,就可以做等价交换,可以被自己和他人原谅,从而获得解脱,不是吗?”


  来自沈渊的注视有种无波无澜的平静,等待回答的语调微微上扬,可靳宸愈发躲闪的视线也令沈渊了然一切。


  “所以讲道理对你没有用。”沈渊直截了当地总结道。


  “你来找我,或者说你渴望的,不是通过我来帮助你反省和吸取教训,而是你在推诿逃避真正令你痛苦的东西。”


  “靳宸,这应该吗?”


  沈渊在反问,毫无例外,这不应该。靳宸找不到任何能反驳或者为自己狡辩的理由,因为沈渊已经把他内心深处最阴暗,或者说最不愿被挑明的东西说尽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不会因此罚你。”


  见靳宸仍然不肯作声,沈渊起身,索性结束话题:“想复盘可以留下,如果认为没有必要,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渊拔腿便走,被丢在原处的人慌了神,仓促拽住沈渊的手臂,被带了个踉跄,脚踝直接磕在坚硬的沙发木腿上。


  “嘶……”


  脚踝处皮肤轻薄,靳宸T得眼前发黑,却紧紧咬着牙关,依然死死拽着沈渊:“我不走。”


  主动离场可以,但绝不能被沈渊赶走。靳宸面子上挂不住,多少有点软硬不吃,要耍无赖的意思。而沈渊倒也没有任何不耐,他轻而易举地拂开靳宸的手指,顺手把挡人的沙发椅往后挪了几公分。


  “就算你今晚在这里撒泼耍赖,我也不会对你动手。”给靳宸挪出更大的空间,沈渊又要走,却被进出更方便的青年再次截住去路。


  “老师!”


  怕沈渊又绕开他,靳宸也急了,挡在沈渊面前不由提高了调门:“我是想逃避,是想让一顿痛彻心扉的惩罚来替我背负遗憾和失败,可如果它真的有用,真的可以让我就此翻篇呢?如果现在就有办法可以化解,是不是比我未来几天,甚至几个月都沉浸在痛苦里要好得多?!”


  纵使沈渊修炼再为良好的耐心,如此接二连三,也快要被消耗一空了。现在的靳宸在他面前就像是得不到心爱的玩具,便在家长面前撒泼打滚的熊孩子,可他忘了,沈渊这样的师长,最擅长修理这样不知分寸的任性骄矜。


  “注意你跟我说话的分寸。”沈渊蹙了蹙眉心,带了警告色彩的训话不怒自威:“还有,你的这通诡辩就算暂时有用,也解决不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果然,沈渊脸色稍稍一沉,靳宸立刻哑火。他委屈地瘪瘪嘴角,不敢跋扈地挡住去路,也不敢再提高语调,他站在沈渊面前,反倒像一只哼哼唧唧的小狗。


  “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明白的。可你用了三年才走出的死胡同,我怎么可能用三十分钟就完成这个课题?”


  他不敢看沈渊,视线一格格下滑,声音越来越小,嗡忪的鼻音却愈发明显:“我现在这么痛苦,是因为我无处安放,也无法交代那些从10岁至今的期许和愿望。所以沈老师,在没学会这个课题之前,是不是也可以用什么方式临时……镇痛呢?”


  靳宸嗓音干得发涩,一如他不被沈渊理解,反而受到斥责的心情。沈渊不理他,也不表态,靳宸觉得自己仿佛被放置在了无回音的沉默里,已经难过得快要哭了。可他不知道,沈渊并不是不理会他,他只是有些无奈,明明眼前的人已经是成年人身量,怎么一委屈低头,还是那副小时候的模样。


  其实沈渊已经被说服了,靳宸说得对,自己用三年才实现完全意义上的蜕变,又怎么能要求靳宸一下子就想明白。更何况这条名为竞技心理的路上,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在承受折磨,走不出阴霾。


  虽然方式方法有待商榷,但不妨先试试看吧。


  “我可以答应你,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沈渊警告似的点了点他的脑门,本以为自己仍要被严厉回绝的靳宸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他便眼睁睁看着沈渊转身去取了根皮带,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


  来讨打的是他,看到皮带瞬间怂了的也是他,沈渊将一首一尾结在掌中,也不催促,只是淡淡道:“酒店不比在家,你只有一种选择,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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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与山 @Quelqu’un  @云川漫步  @昭昭陶陶 @(´・︶・`)  @超大杯拿铁不加冰 @T_vagabond  @云川请曦喝中奖茶😎  @闪闪亮晶晶   @Alicia @G  @朝花  @dunmin  @朗月清风  @一颗*🍓   @甜奶丸子  @乌龙茶水  @一只二茗  @几丁质与肽聚糖  @莓莓爱吃草莓  @youcaihua  @cellimia  @新晋居民_8845486  @iT @祈星  @小歌  等数不清多少位高粉朋友的支持!

  

  

  

  让我康康,沈渊的话说到多少人心坎里了🙈

  

  今天的彩蛋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的小剧场,聊的就是这次的事。其实靳宸也很惊讶,沈渊竟然会答应他🌚

  彩蛋高粉或糖果及以上赠礼可解锁哦

  


若书若书

112:家没了???


  周枫杨听着电话中周平山的语气面很是开心。

    周平山越生气,周枫杨就越开心,他甚至都能想得到周平山此时吹胡子瞪眼的生气模样,周枫杨不禁笑出了声,他我这手机,用轻蔑的语气道:“大队长,您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的?”

    “你什么意思?”周平山被问的一愣。

    周枫杨也完全不装了,他道;“周平山,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是说我要回家,但是我没说要回你的家,清明了,你都没想过替我妈扫个墓,周平山,你把我妈当什么了?”

    ...


  周枫杨听着电话中周平山的语气面很是开心。

    周平山越生气,周枫杨就越开心,他甚至都能想得到周平山此时吹胡子瞪眼的生气模样,周枫杨不禁笑出了声,他我这手机,用轻蔑的语气道:“大队长,您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的?”

    “你什么意思?”周平山被问的一愣。

    周枫杨也完全不装了,他道;“周平山,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是说我要回家,但是我没说要回你的家,清明了,你都没想过替我妈扫个墓,周平山,你把我妈当什么了?”

    周平山被怼的一愣,他想开口骂儿子,但是,周枫杨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心上,周平山恼火儿子的忤逆不孝,但是又没有话反驳。

    周平山那一眼下这口气,却也没有理由放肆,叹了一口气说道:“替我给你妈多烧点纸。”

    周枫杨实在是懒得跟周平山吵嘴,幸好周平山很识趣的挂了电话。

    周枫杨将视线转向窗外,这么多年周平山对妈妈的态度,周枫杨早就了解的不要太了解,他才不会指望周平山,也不屑周平山的那些怜悯。

    火车带着周枫杨的思念,将周枫杨送回了老家。近乡情更怯,哪怕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但是至少房子还在,周枫杨的家就还在。

    到了村口,周枫杨马不停蹄的朝着家里赶,路上看到周枫杨的人纷纷侧目,村子里鲜少有外人进来,周枫杨的到来,让大家都新生好奇。周枫杨懒得理会他们的眼神,自顾自的朝着村里赶。

    一个微胖的女人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看到周枫杨从唯一的一条路口走进来,想了老半天,才惊讶得发现这是已经离开多年的周枫杨。

    “这不是小杨吗?你怎么回来了?”女人站起来,走到周枫杨的身边,上下打量着周枫杨,眼里满是惊讶和好奇。

    “是啊,张姨,我回来给我妈扫墓的。”

    姓张的女人同村里其他人一样,用带着疑惑的双眼不停地在周枫杨身上扫视,这种毫不掩饰的疑惑让习惯了战场的周枫杨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不是去城里了吗?我们都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那怎么会呢,我是这里的人,我怎么会不回来呢。”周枫杨不想跟

    “你的户口都迁走了,你早就是城里人哩。果然大城市条件好,你都长这么高了,都快不认识你了。”

    周枫杨尴尬的笑了笑,道:“张姨,您就别打趣我了,我在这里还有家呢。”

    “你家?你家早就没了。”

    周枫杨听了这话,心生疑惑,但是他知道张姨不会乱说的,又问道:“张姨,你什么意思啊?我家好好额在那里,怎么就没了?”

    “哎......”张姨欲言又止,凑近周枫杨,小声道:“你自己去看看吧。你家啊,早就没了。”

    周枫杨皱眉,心生疑惑,朝着家里的位置大步走去。

    

良家小唇

189:山止川行,风禾尽起(4)

  人群散去之后,陆国庆在包房里枯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门口只留了山河。

  见陆国庆出来,山河局促站起身。

  陆国庆瞄了他一眼,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半天没见人跟上来,转回身去找,少年捂着腿无辜无措的看他:“腿……麻了。”

  陆国庆好气又好笑,走过去一把掐起孩子脸上的一块儿肉:“少给我装可怜。”

  山河不敢躲,浑身又开始打哆嗦。

  其实从包间出来之后他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浑身的骨骼,包括牙齿,都不听使唤。

  陆国庆许是发现了,掐人的手顿了顿,高大的身影笼罩过去:“害怕了?”

  回应他的是吧嗒吧嗒往下掉的金豆子。

  陆国庆“啧”了一声:“行了,真翻篇了。......

  人群散去之后,陆国庆在包房里枯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门口只留了山河。

  见陆国庆出来,山河局促站起身。

  陆国庆瞄了他一眼,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半天没见人跟上来,转回身去找,少年捂着腿无辜无措的看他:“腿……麻了。”

  陆国庆好气又好笑,走过去一把掐起孩子脸上的一块儿肉:“少给我装可怜。”

  山河不敢躲,浑身又开始打哆嗦。

  其实从包间出来之后他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浑身的骨骼,包括牙齿,都不听使唤。

  陆国庆许是发现了,掐人的手顿了顿,高大的身影笼罩过去:“害怕了?”

  回应他的是吧嗒吧嗒往下掉的金豆子。

  陆国庆“啧”了一声:“行了,真翻篇了。”

  大手揽过去,把少年夹在臂弯里往外走:“回家!睡一觉,太他妈费力气。”

  山河冰凉的双手慢慢的回暖,像漂浮在海里的皮筏子,被巨轮捞上了船。

  ————————

  陆国庆在云霄公馆把彭海打到雪rou魔糊的事,当天就在泷安传开了。

  灰四听说的时候,正在慧子的浴场修脚。

  “他们老单家的主心骨是谁,这下看出来了吧?”

  他对面坐着的是梁焘的秘书。

  姓廖,很斯文的一个年轻人,闻言将一张银行卡推给了灰四。

  “梁市长去省里开会了,临走前嘱咐我把这个交给您。”

  灰四心里发笑,梁焘早盯上鹏洋饺子馆了,知道姚伍自己吞不下来,想掺和掺和,却担心彭海在挖坑。

  如今彭海的事儿被帽爷说准了,梁焘又来装样子了。

  梁焘没扶正的时候,这钱接就接了,可今时不同往日。

  帽爷看灰四脸色不好,笑着说:“这不是见外了吗?四爷盘下来,要是亏钱,就算咱们以后有了个吃饭聊天的的地方,挣了钱,往后每年给老大哥三成分红。”说着把卡推了回去。

  梁市长这秘书是他一个亲戚,刚提上来估计没多久,听帽爷这么说,场面话都懒得说几句,就把卡给收了起来。

  灰四和帽爷的面色险些垮下去,帽爷甚至怀疑这张卡里根本没有存钱。

  等姓廖的走了,灰四打碎了一套紫砂茶具。

  “他妈的!”

  灰四最近出外排场很大,十几个马仔跟着进出,见老大发火,本想涌进来的一群人都作鸟兽散了。

  灰四看着更气了,指着门外对帽爷说:“就不能找几个像样的人给我。”

  帽爷坐在那里一径的愣神。

  灰四从前不注重排场,自从有一回在四季春水浴馆,和单晓东迎面遇上 ,当时单晓东一个人在那喝茶,灰四见他落单,想过去呛几句过一过嘴瘾,人还没靠近,不知从什么地方迅速围拢了三个人。

  整个过程里,单晓东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那次之后,灰四去什么地方都乌泱泱跟着一群,但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他身边的这些乌合之众,和单晓东那些比,就是东施效颦。

  “单晓东的司机,很不起眼的小矮个子,从79年就跟着老单家,为什么跟着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都不知道,因为一只眼睛有点斜,道上的人叫他斜眼儿,有一年正月,这人跟着单洪涛去收账,被几个不怕死的窑工围在了半路,这人以一敌十三,把单洪涛毫发无伤的带回了泷安,这人后来被判了三年劳改,出来后就给单晓东开车,他进去的时候,顶替他给单洪涛当司机的人,就是棺材。”

  提到棺材,灰四浑身打了个激灵。

  棺材的大名,泷安城没有不知道的,那可是阎罗殿前的常客,阎王爷都不敢收的人物。

  帽爷:“这样的人,咱们看到的只是凤毛麟角。”

  灰四知道帽爷说的都是大实话,可还是哼笑了一声:“时代变了,土匪那套行不通了。”

  帽爷看了一眼灰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年进去的人不是灰二就好了,灰家兄弟里只有灰二还算有点魄力。

  帽爷不禁回忆起灰二爷当年的样子,竟然有点模糊不清了,他这些天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得劲,梁焘和单家这几次交手,已经对单晓东等人心生忌惮,五年之内必会铲除。

  这原本就是他的谋划,这场场博弈也看似胜负已分,许是近乡情却,帽爷心反倒惴惴的。

  他眯缝起眼睛,半晌喃喃:“太顺利了。”

  “什么?”灰四心情大起大落,作为准胜利者,该有的快意畅怀迟迟不来,灰四的语气隐隐透着不耐烦。

  帽爷瞧他这样,到口的话也咽了下去。

  希望是他杞人忧天吧。

  ——————

  陆国庆回家后倒头就睡,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期间吴庚和赖宇都来过。

  赖宇送了一堆东西过来,有昂贵的礼盒,也有包装朴实的特产,分门别类的堆了一整个客厅,然后递给山河一张清单,“这是六哥吩咐邮寄回沈城的,怕邮到的时候你不知道怎么分,让我过来给你过目一下。”

  说着,不顾山河的错愕,强行拉着他一样一样核对起来。

  山河目光停顿在一个漂亮的婴儿木马上。

  “这……这这这这这这。”

  赖宇:“是送给你二婶的,你二婶在沈城待产,你回去的时候估计就要生了。”

  山河的第一反应是,吓死了,他成天听他奶奶说,要给他妈找对象,还以为他妈要和谁奉子成婚了呢。

  第二个反应,什么?二婶?她二婶怀孕了?

  山河的二婶叫许明月,也是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姑娘,只不过他二叔纪诚的小青梅另有其人。

  纪诚的初恋挺狗血,他和青梅小学就谈恋爱,还是不瞒着家长的那种谈,当时不仅两家看好俩孩子,整个军区大院儿都管俩人叫“小两口”。

  直到有一年,沈区来了个新首长,住进了小青梅家隔壁,那之后小青梅父母的口风就变了,说和纪诚就是小孩子玩闹,现在都大了,不好开玩笑了,纪诚起初还以为谁说闲话惹恼了准岳母家,直到军区首长的儿子和小青梅在胡同里牵手被他撞见,小青梅亲口告诉纪诚,两家已经订了亲,让纪诚别再纠缠了。

  纪诚这才知道小青梅变心了,他为此伤心痛苦了一阵子,但他的伤心也只在看不见的地方,出了门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仿佛被人抢了媳妇也不痛不痒。

  许明月是烈士子女,军区大院住最末排房子,姐仨带一个弟弟,许明月是家里老二。

  有一年大院儿小孩儿去野湖溜冰,好几个掉到了冰窟窿里,小孩子们回大院儿喊人救命,纪诚首当其冲往野湖赶,到的时候许明月已经把人救了上来。

  三九天的冰窟窿,许明月自己救了仨孩子。

  那之后,大院儿宣传教育栏上,都是许明月见义勇为的事迹,山河却记得,他爸为了这件事特意回来和他爷爷商量,说“许家二姑娘在冰水里伤了根本,能不能想办法找从前部队的万军医帮着治治。”

  山河那时候不知道“伤了根本”什么意思。

  只知道他二叔突然窜出来告诉他爸:“那我娶她。”

  他爸愣了愣神后,直接给了二叔一顿,骂他“你以为你是谁,人家姑娘就算以后生不了孩子,也看不上你这个怂货。”

  许明月见义勇为那回,不知道谁传他二叔怕冷没敢下水,他爸回来竟然也当真了。

  山河二叔一世英名都毁在冰窟窿里了。

  山河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女人伤了根本的意思就是生不出孩子。

  后来他二叔千辛万苦把他二婶追到手,俩人确定关系的时候,许明月的爷爷还到纪家来了一趟,问山河爷爷:“你们可想好了,我们家明月可能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别到时候又嫌弃她。”

  山河爷爷还没发挥,二叔就举了三根手指头发誓:“我纪诚要是委屈了许明月,我们老纪家断子绝孙。”

  老纪家男人:“……”

  这话成了纪诚在老纪家的最大污点,有事儿没事儿拿出来说一嘴。

  所以,山河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二婶许明月生不出孩子。

  如今怎么就有了?

  他不禁再三和赖宇确认:“你没打听错吧?我二婶?许明月?她真怀孕了?”

  赖宇被山河咋呼的耳朵嗡嗡响,“你没听错,东省省厅刑侦副总队长亲自打电话告知的六哥。”

  山河把赖宇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几转,也没明白他说的人是谁。

  但不重要,二婶怀孕的消息对山河来说太惊喜了,“原以为老纪家要败在我身上了,没想到我二叔铁树能开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赖宇嘴角抽了抽,你小子说的最好是好话。

  赖宇走后,山河美滋滋的盘点满客厅的“特产”。

  半个小时后,吴庚来了。

  他是来拿彭致远留在客卧的东西。

  致远被招进二中后,他妈妈和奶奶都要去省里陪读。

  “你考全市第九,对致远刺激不小,这孩子叛逆期总算过了。”

  山河刚来泷安的时候,致远还是个乖宝宝形象,后来因为叛逆,做了很多出格的事儿,得亏有陆国庆从旁看着,才让致远重回正轨。

  他高考之前致远曾问他“为什么这么拼”。

  山河:“学校总告诉我们要做个有用的人,对社会有用太宏大了,我首先想做一个对陆国庆有用的人。”

  “从前六哥可能需要身手好能打架的帮衬,现在呢,六哥重用吴庚赖宇,因为他们有一技之长,适应社会,可是再过几年,吴庚和赖宇也不够用了怎么办,所以在这之前,我会把各种各样高级人才带到他面前来。”

  不论陆国庆因为什么原因被困在泷安,他若不想走,我就把外面的世界带回来。致远似有所动,后来复习也像憋着一股劲儿似的。

  这番话对致远颇有教育意义。

  但漂亮话的意义主要是漂亮,年轻人嘛,思想瞬息万变,纪山河现在在陆国庆那可谓无债一身轻,他二叔又给老纪家添了个继承人,肩膀上原先压着石头,现在也变成羽毛了,说什么对社会有用对陆国庆有用的屁话,先出去浪几年再说别的才是正理。

  见吴庚兢兢业业的帮致远收拾书本练习册,山河索性给致远打了个电话。

  “之前和你说的话,你先放一放,哥哥现在重新告诉你考上大学的意义是什么,考上大学的意义就是……孙悟空从如来佛的手掌心儿飞走啦~咱自由啦~”

  跟在母亲身边,准备报假期补课班的彭致远同学,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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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赶紧收拾滚蛋!


  周枫杨回到轮回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出门在外的这些天他,他们经历了太多,5号和其他受伤的战士已经得到了妥善的救治,而周枫杨却被陆川关进了禁闭室。

    陆川的理由是私自行动,没有提前汇报,不信任队长,哪怕这次的任务已经完美的结束了,陆川都要鸡蛋里挑骨头,周枫杨的检讨都已经写了两份了,陆川都不满意。周枫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他的检讨就是不想好好写,写的好了提前出去,未必是好事情,反正禁闭室有吃有喝,正好让他在里面休息几天,他也不想出去免得惹恼了陆川。

    回来的路上,陆川的心情明显的不好,...


  周枫杨回到轮回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出门在外的这些天他,他们经历了太多,5号和其他受伤的战士已经得到了妥善的救治,而周枫杨却被陆川关进了禁闭室。

    陆川的理由是私自行动,没有提前汇报,不信任队长,哪怕这次的任务已经完美的结束了,陆川都要鸡蛋里挑骨头,周枫杨的检讨都已经写了两份了,陆川都不满意。周枫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他的检讨就是不想好好写,写的好了提前出去,未必是好事情,反正禁闭室有吃有喝,正好让他在里面休息几天,他也不想出去免得惹恼了陆川。

    回来的路上,陆川的心情明显的不好,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离陆川远远的,周枫杨自然是不会去触这个霉头的,外面哪有禁闭室呆着快乐啊!

    回来后,陆川忙的脚不沾地,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去处理,去对接,等他想起来禁闭室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周枫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天。

    “滚起来!”

    “队长,你来了啊,我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了,检讨我也写完了,您过目一下?”

    陆川看都不看,直接将检讨揉成一团,扔到了周枫杨的怀里。

    “过目什么过目,心情好点没?”陆川没有指责周枫杨,反而转过来安慰周枫杨。

    周枫杨在禁闭室的这几天, 想了很多,但是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次的合作。

    任务是完成了,但是博士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就算是他为虎作伥,也有法律制裁他,可偏偏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他们根本就无能为力。

    周枫杨有时候觉得自己能力再出众又能怎么样呢?意外还不是说来就来。

    陆川将周枫杨扔进禁闭室是为了让他冷静冷静,他知道周枫杨心情不好,毕竟班内偷袭的人是他的战友,哪怕毒蜂已经被就地正法,但是,这口气谁也咽不下,陆川也是。

    “给你报了个人三等功,赶紧收拾收拾滚蛋!轮回不养闲人!”

    周枫杨走出禁闭室的时候,轮回外面停了好多的车辆,很多东西已经装在车上,准备运走了,等人全部撤离,这里就成了一个无人看管的废弃的场地。

    周枫杨心里突然酸酸的,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战友,马上就要分别了,分开以后,大家就再也没有机会相聚了,再也没有并肩作战的机会了。

    “你送我回去,还是让周漠来接我?”

    “还要老子亲自送你回去?你想得美!你哥联系不上,不知道干嘛去了,我这里抽不开身,会派人专门送你回去的。”

    周枫杨倒是无所谓怎么回去,只是这个地方有太多的回忆,周枫杨想继续留下,但是对这里却一点好感也没有。

    还是离开吧,希望这样的任务能够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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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谁中枪了?


  周枫杨等人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清扫,却也没有发现更多敌人,周枫杨留了个心眼,目标人物没有离开这里,也没有在主楼里,那这里肯定有一些隐蔽的建筑没有被发觉,要么是地下室,要么是暗室,要么就是在别的地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没有找到所谓的博士,那博士就肯定在更加隐蔽的地方。

    “加快速度,队长需要我们的帮助!”周枫杨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队员们早就对周枫杨深信不疑,纷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陆川等人基地里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目标人物。

    “没有相关的情...


  周枫杨等人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清扫,却也没有发现更多敌人,周枫杨留了个心眼,目标人物没有离开这里,也没有在主楼里,那这里肯定有一些隐蔽的建筑没有被发觉,要么是地下室,要么是暗室,要么就是在别的地方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没有找到所谓的博士,那博士就肯定在更加隐蔽的地方。

    “加快速度,队长需要我们的帮助!”周枫杨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队员们早就对周枫杨深信不疑,纷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陆川等人基地里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目标人物。

    “没有相关的情报?还是说目标人物已经离开了?”

    森蚺也皱着眉头,如果没有找到目标人物,那这次的任务就相当于白执行了,浪费了人力财力,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下次再要执行任务就更困难了。

    “分头找!”陆川道。

    森蚺点点头,带着人很快消散在基地的各个角落。

    周枫杨等人的动作很快,一层一层往上清理,很快又重新回到了顶层。

    周枫杨带着人在顶层又遇到了一些敌人,楼道间又响起密集的枪声。

    “哒哒哒!”

    “哒哒哒!”

    双方的火力都特别狠,子弹打在墙上,飞溅起无数的碎屑,楼道的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喝硝烟,楼道狭窄,子弹无情,轮回的每一个人都是军中的精英,然而对方的实力也是很厉害,双方你来我往,一时之间战斗呈现焦灼的状态。

    “发生什么事情了?”密集的枪声传到外面,陆川在通讯器中焦急的询问。

    周枫杨点射掉一个冒头的幸运儿,躲进拐角,道:“报告!四楼突然出现几个全副武装的敌人,我们正在跟他们缠斗。”

    “能不能处理好?”陆川问。

    “报告,没有问题!”

    “我看好你!”

    对于周枫杨的能力,陆川是坚定的的相信的,这才第二次正式参加任务,但是周枫杨所体现出来的战斗力和大局观,却是普通士兵无法匹及的,这才是天生的将才,天生的王者。

    楼道里硝烟弥漫,周枫杨在杂乱的枪声中听到一声闷哼,他连开数枪,躲进一个拐角,道:“谁中枪了?”

    “是我,27号,没事,我还能继续战斗。”27号咬着牙回答道。

    周枫杨看了一眼27号,他想进一步检查他的伤口,但是他现在时间不允许,周枫杨只能先让他休息:“别逞强,退到后面去。”

    “是。”27号知道如果再逞强,肯定会拖后腿,不如退到后面,在后面保护大家,万一后面有敌人,他也能阻挡一二。

    周枫杨安置好27号,又加入战斗中,幸好顶楼的敌人不是很多,周枫杨等人很快就解决完了战斗。

    “这些人是怎么冒出来的?”

    结束战斗,打扫战场的时候周枫杨突然看着队员们问道。

    “或许是我们刚从这边杀到留下的时候,这里房间的人没有注意到我们?”

    “那么大枪声听不到?这完全不可能!他们一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周枫杨否定了队友的想法。

    “总不可能像我们一样从一楼爬上来的吧?要不然就是从天而降,说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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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全体撤退!


  陆川等人埋伏就位,十点左右,山鬼发来讯息:“报告队长,发现可疑车辆从东南方向朝我们驶来,一共有八辆车。”


    “这么多?”陆川蹙眉,“能够找到目标在哪辆车上吗?”


    有八辆车,那就意味这他们要面临的是八辆车的敌人,然而路的两边都是树林,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找到目标单位,那一旦开战,目标就极有可能逃进树林里,到时候他往哪里一钻,想找到他就更加困难了。


    “从近到远第四辆车是悍马,是当中最贵的车辆,目标任务极有可能坐在这辆车上,但是车子的窗户...


  陆川等人埋伏就位,十点左右,山鬼发来讯息:“报告队长,发现可疑车辆从东南方向朝我们驶来,一共有八辆车。”


    “这么多?”陆川蹙眉,“能够找到目标在哪辆车上吗?”


    有八辆车,那就意味这他们要面临的是八辆车的敌人,然而路的两边都是树林,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找到目标单位,那一旦开战,目标就极有可能逃进树林里,到时候他往哪里一钻,想找到他就更加困难了。


    “从近到远第四辆车是悍马,是当中最贵的车辆,目标任务极有可能坐在这辆车上,但是车子的窗户是防窥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山鬼如实禀报。


    陆川道:“等车辆开进伏击圈,你先处理悍马车上的司机,然后盯紧这辆车上的人,如果有人从后座出来,可以打伤,但不要击毙,尽量抓活的!其余交给我们来处理!”


    “山鬼明白!”


    陆川又对其他成员道:“目标已经出现,目标已经出现,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子弹上膛,等狙击手开第一枪。”


    大家轻声应答,随后是清一色的子弹上膛的声音,队伍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大都在轮回训练将近半年,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森蚺,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陆川不放心,询问道。


    “放心,我们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安置了地雷,切断了他们的逃跑路线,我们的人也做好了战斗准备,我就在你们六百米的位置!”


    陆川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好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所有的的注意力都击中在路上,汽车终于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山鬼凝神屏息,看着目标车辆理他越来越近,狙击枪的枪口对准了悍马车的司机,跟着司机的位置,慢慢转动着。


    陆川紧紧的盯着汽车由远及近,他作为先这次任务的队长,不仅要纵观全局,还要保证每个战士的安全,陆川知道,自己不允许有一点的失误。


    山鬼目不转睛的盯着悍马车的司机,他看起来像是一座雕像,但是谁也不能忽视他的杀伤力。


    目标已经完全锁定,山鬼将拇指放在扳机上,只要他一声枪响,战斗就会立刻打响,压力全部给到了他身上,但是山鬼早就和陆川一起,经过了千锤百炼,这点压力正好成为他熊熊燃烧的动力。


    在瞄准镜下,司机的脑袋越来越大,山鬼没有开枪,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车后座,如果能够一枪击中后座的BOSS,那他们距离完成任务就更近了一步。


    可是,瞄准镜中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车的后座是空的。


    “报告!”


    千钧一发之际,山鬼起手指,同陆川汇报。


    “讲。”刀疤言简意赅,这个时候正是山鬼最佳的射击时间,没有特殊情况,山鬼是绝对不会喊报告,而是直接开枪了。


    “悍马车后座没有人,请求指示。”


    陆川听了这话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没有下达作战命令,而是直接道:“全体都有,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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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二天,周枫杨又带着两人直奔基地的后面,有了昨天的标记,他们很快就到达了沼泽区的中心位置,三人依旧小心谨慎,在水边确实发现了很多的鳄鱼。

    “副队长,你说,咱们能不能把这些鳄鱼毒死啊?这样我们不就更安全了?”

    “这里的水并不是死水,只是这里食物多,有人专门投喂,所以鳄鱼在这里扎堆了,这么大流动的水,要多少毒才能把它们毒死啊,你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再说了,我们哪来的毒啊?”

    “一枪一个突突了!”

 ...

     第二天,周枫杨又带着两人直奔基地的后面,有了昨天的标记,他们很快就到达了沼泽区的中心位置,三人依旧小心谨慎,在水边确实发现了很多的鳄鱼。

    “副队长,你说,咱们能不能把这些鳄鱼毒死啊?这样我们不就更安全了?”

    “这里的水并不是死水,只是这里食物多,有人专门投喂,所以鳄鱼在这里扎堆了,这么大流动的水,要多少毒才能把它们毒死啊,你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再说了,我们哪来的毒啊?”

    “一枪一个突突了!”

    “闭嘴吧你,注意脚下,别踩空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回去,再回去晚了,刀疤肯定会炸毛的!”

    “嘿嘿嘿,5号,你觉不觉得咱们副队长像是队长的小媳妇?”

    “你别说,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5号跟着嘿嘿一笑,两人将目光投向周枫杨。

    周枫杨听了这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道:“知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嬉皮笑脸的信不信回去收拾你俩?”

    两人听了根本不慌,反而笑嘻嘻道:“看,副队长说话的语气都跟队长如出一辙,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枫杨听了这话,想掐死两人的心都有,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他实在是懒得和两人计较,毕竟完成侦查任务才是重中之重!

    “要不回去就原地结婚,不过,两个男的......我们的思想会不会太开放了?哎呦我草!坏了!”

    5号正开心呢,没有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踩空了,左脚深深的陷阱了沼泽里,整个身子也因为重心不稳向沼泽的坑里摔去。

    周枫杨来不及反应,眼看着5号摔进了沼泽里,半个身子直接陷了进去,而他的整个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别乱动!”周枫杨低声喝道,“放松,抓住棍子!”

    5号见状,连忙抓住周枫杨伸过来的棍子,周枫杨踩在一个粗壮的树根上,将人慢慢的往岸上拉,另一个见状,也跟周枫杨一起营救5号。

    5号在沼泽里挣扎了十几分钟,才成功的上岸。

    上岸后的五号惊魂未定,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沼泽太吓人了,陷进去根本就没有着力点,还好陷得不深。”

    “探测一下这个沼泽的大小,做好标记。还有,你身上太臭了,赶紧找个地方洗洗,不要耽误正经事!”

    5号知道自己光顾着调侃周枫杨,差点儿就耽误了正事,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没再敢开玩笑,跟着周枫杨一起退了出来,然后找了个地方清洗身上的烂泥巴。

    身上的淤泥味道实在是太臭,三人被熏得睁不开眼睛,周枫杨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臭骂,5号也被熏得眼泪汪汪。

    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将身上的淤泥清洗干净,三人也因为这个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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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剪了几张,

  图案不是很满意。

  给我点点小蓝手,谢谢!!!

  

瞎剪了几张,

  图案不是很满意。

  给我点点小蓝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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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章:你确定要去吗?

       陆川听了这话明显一愣,他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不服管束的周枫杨会有这样细心的一面,拍了拍周枫杨的肩膀,道:“虽然我不能确保在清明之前可以回家,但是我可以保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家!”

    周枫杨感受到陆川的善意,笑了笑,没有接话。

    陆川又说道:“要不是你是周漠的宝贝弟弟,等任务结束,我非得把你挖到雷冥来,你再研究研究地图,我来安排,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你小子,真缺德,我喜欢哈哈哈!”

   ...

       陆川听了这话明显一愣,他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不服管束的周枫杨会有这样细心的一面,拍了拍周枫杨的肩膀,道:“虽然我不能确保在清明之前可以回家,但是我可以保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家!”

    周枫杨感受到陆川的善意,笑了笑,没有接话。

    陆川又说道:“要不是你是周漠的宝贝弟弟,等任务结束,我非得把你挖到雷冥来,你再研究研究地图,我来安排,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你小子,真缺德,我喜欢哈哈哈!”

    “切,谁稀罕!不过这点子你可别跟周漠说,这老古板,听了肯定会生气的!”听到陆川说到周漠,周枫杨连忙抬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抓紧时间研究地图,看看如果他出来了,我们在哪里埋伏比较好!”

    陆川摆摆手,起身出去打电话。周枫杨则低下头,去研究卫星地图,这里地形错综复杂,他们虽然经常在丛林里训练,但是说到经验,肯定没有土生土长的森蚺有经验,要是森蚺在,他肯定会有更好的建议。

    陆川的电话足足打了三个多小时,他长处一口气,回到周枫杨所在的房间,看到周枫杨认真的模样,很是欣慰。

    “你看得如何了?”陆川坐倒在地板上,问道。

    “基本情况已经了然无心了,但是我们毕竟对这里很陌生,还不知道附近潜在在的危险,要是能有个熟悉的人给我们讲解,那就更好了。”

    陆川点点头,道:“我让森蚺给我们安排一个向导。”

    “向导?靠谱吗?”

    “你放心,他们都是生死之交,森蚺不会给我们找不靠谱的人的,肯定是他队伍中有经验的人,我这就安排。”

    周枫杨点点头,看着陆川又拿起手机,没有说话。

    “咚咚咚!”两个小时后,他们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里面有没有人?我是森蚺派来的向导。”

    周枫杨和陆川明显一惊,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去加强警戒!”

    “你去加强警戒!”

    陆川看向周枫杨,对他点点头,周枫杨自然是明白陆川的意思的,这个木屋的周围他们设置了两个暗哨,怎么可能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来?就算是这个向导知道了他们的具体位置,在受到森蚺的命令后,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先联系他们,再让岗哨放他进来,而不是偷偷摸摸的进来。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既然对方能够避开暗哨偷摸着进来,那说明他们的暗哨已经失去基本的作用,今天你能摸进来,明天别人也能摸进来,陆川想到这一点,有些毛骨悚然,本身他们在这种环境下作战就是孤立无援的状态,现在又多了一份凶险,哪怕他身经百战,现在也被吓出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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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章:我知道错了

      “跟上!”


    两人听了周枫杨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万一这个地方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危险,那绝对是一个突破的好口子!


    雨林植被茂密,想要走直线是绝对不可能得,不过幸好这里地势平坦,倒也不必爬山上坡,三人拿着指北针,一边走一边修正方向,朝着沼泽区走去。


    周枫杨的脚踩在地上,身体突然的下陷,他连忙后退一步,扬起手,制止了另外两人的脚步。


    ......

      “跟上!”


    两人听了周枫杨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万一这个地方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危险,那绝对是一个突破的好口子!


    雨林植被茂密,想要走直线是绝对不可能得,不过幸好这里地势平坦,倒也不必爬山上坡,三人拿着指北针,一边走一边修正方向,朝着沼泽区走去。


    周枫杨的脚踩在地上,身体突然的下陷,他连忙后退一步,扬起手,制止了另外两人的脚步。


    两人看到周枫杨的动作,连忙警戒。


    周枫杨只是淡淡的说道:“到了,注意脚下。”


    “真的要进去吗?”5号端着枪,疑惑的问周枫杨。


    “队长让我们来勘察地形,这也是需要我们勘察的一部分,我知道里面很危险,你们踩着我的脚印走,保持两米的距离,别靠的太近,也别走的太远。放慢行军速度,小心身边是否有鳄鱼之类的。”


    “是!”


    看着周枫杨如此坚定,两人也是信心满满,他们要是能够在这里侦查出一条可以通往基地的路并做好标记,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当然,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立功,而是为了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


    周枫杨放慢了速度,他让两人将枪背在身后,每人砍了一截很粗的新鲜树枝,先用树枝开道,如果树枝有明显的下沉迹象,那说明这底下极有可能是沼泽,如果他们不幸有人陷进了沼泽中,他们不仅可以用树枝将人拉上来,树枝还可以横在别的障碍物上面,减少人下沉的速度。


    如果遇到鳄鱼,他们还可以第一时间利用树枝进行防卫,鳄鱼皮糙肉厚,枪不一定是最佳的防卫武器,而且枪声很容易让其他动物受到惊吓,让敌人听到了,那麻烦就更大了。


    幸好他们不是全副武装出来的,三人只带了一些单兵口粮和水,加上战斗装备也才一人不到二十斤的负重,这减轻了他们在沼泽中穿梭时下沉的风险,行进在最末尾的人,一边走一边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树枝上做标记。


    三人摸索着又前进了两个多小时,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风险。


    “副队,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就是深水区了,风险太大了。”


    周枫杨站在一个粗树枝上,有些不甘。


    他们都穿越了二分之一的沼泽区,现在回去,就相当于前功尽弃了,周枫杨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他在赌。


    “副队,再不回去天就黑了,队长让我们天黑之前回去的。”


    周枫杨听了这话,道:“行,今天到此结束,我想明天再来这里侦查,你们两个先别告诉队长我们来了这里。”


    两人点点头,三人顺着原路返回,又走了四个多小时,才终于回到了木屋。


    陆川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尤其是他们三人没有在指定的时间归队,这让陆川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周枫杨遇到危险,他们来人本来就不多,损失这么大的战斗力,后续的任务就没法说开展,回去了陆川也没办法跟周漠交代。


    看到三人的身影出现,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陆川终于松了一口气。

米酒蛋泥

28. 去电。16秒。

  纯白的羽毛球以接近完美的弧度飞跃半场,在底线附近达到制高点,瞬间改变飞行轨迹,急骤下坠。


  向野侧身后撤两步,双眼直直盯住羽毛球下落的方向,右臂架拍,左手自然向前舒展,重心放低。


  却突然被飞越八年的子弹击中回忆禁区——


  “重心在哪只脚?你脑子里是浆糊吗!”


  “这什么步伐,鸭子都比你跑得好看!”


  “架拍记不住是吧,你就保持这个姿势站在这里,什么时候记住了什么时候再放下。”


  羽球在向野空洞的注视下缓缓落在底线内五公分的位置,球头触及底胶,轻轻弹了两下,崭新的毛鳞片才安静躺倒。


  而向野却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一般,一动不动地立......

  纯白的羽毛球以接近完美的弧度飞跃半场,在底线附近达到制高点,瞬间改变飞行轨迹,急骤下坠。


  向野侧身后撤两步,双眼直直盯住羽毛球下落的方向,右臂架拍,左手自然向前舒展,重心放低。


  却突然被飞越八年的子弹击中回忆禁区——


  “重心在哪只脚?你脑子里是浆糊吗!”


  “这什么步伐,鸭子都比你跑得好看!”


  “架拍记不住是吧,你就保持这个姿势站在这里,什么时候记住了什么时候再放下。”


  羽球在向野空洞的注视下缓缓落在底线内五公分的位置,球头触及底胶,轻轻弹了两下,崭新的毛鳞片才安静躺倒。


  而向野却像个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一般,一动不动地立在后场。


  裁判冷静的宣读声在一片唏嘘中响起,“1比0。”


  恸哭后的双眼微微泛着水光和浅红,明明连球都没碰到,胸口却小幅度的起伏着。球在空中飞行的时间里,全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向野听不见观众的议论声、球场的嘈杂和喧闹,听不见空气里弥漫着的击球音,脑海里全是远古却烙在骨血里的话音和画面。


  他站在球场上,用如此龌龊不入流的方式,向世人展现顾千潮曾经在他身上播撒的心血。


  今天用到的每一个动作,哪一个不是顾千潮教的。


  明亮的头顶灯光照得向野头晕目眩,步伐变得沉重而迟钝,击球的动作扭曲变形,球路没有丝毫战略和巧妙。更何况,tun上还带着楞条分明的伤,伴随他每一次跨步,刺激他脆弱不堪的神经。


  向野也觉得自己恶心、不要脸,他感到羞愧和痛苦,泪水都是真的,可他就是屡教不改的顽劣小人。


  他曾经对顾千潮的管教百依百顺,只有教练开口的问话才会回,教练让他叫人就叫人、让他捡球就捡球,让他为没有犯过的错而道歉他也毫不犹豫。


  可好像也不是这么听话,总有些事情上,挨过再重的打也依旧我行我素。


  “场点,20比19。换发球。”


  向野轻轻握住羽毛球,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人群里散出太多意外的声音,几个观赛的教练都因为他截然不同于上一场的拙劣表现而中途离场。向野不知道在搜寻中期待着什么,他明知道顾千潮不可能在知道他替打后还留下观赛的。


  况且,他也害怕看见顾千潮。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不是四年前那个璀璨的明日之星、不是顾千潮手下那个令人骄傲的队员了,他糟糕透了,让人恶心。


  击球声清脆响起——


  向野的心脏如同高空落石,骤然沉入一潭黑色的死水。


  而对面的选手甚至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脸上便洋溢起胜利的喜悦。


  发球错区,是向野不曾在任何一场比赛中出现过的低级失误。


  伴随边裁的出界手势,比赛结束。


  向野输了。


  


  黑色奥迪闪着亮黄的转向灯,极速飞驰,眨眼间隐入海天一线的苍茫公路之中,电闪雷鸣的乌云飘浮在半山腰的别墅区间,衬出顾千潮风雨如磐的心境。


  手机再次被调至静音,唯有不断亮起的主屏幕,在烟雾弥漫的车厢内诉说着来信人的焦灼。


  顾千潮皱着眉将烟掐灭,把副驾座椅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这几年来他一直试图麻痹自己,强行灌输自己,当初捡孩子养孩子都是自己的选择,确实期待过好的结局,但最后孩子还是选择了一声不吭消失、离自己远远的——那也是你顾千潮作为一个成年人应当要承担的后果。


  你自己选的,看错了人,也输了这场赌局,怪不了任何人。


  所以啊。


  气也撒过了,不指望这顿打能改变他向野什么。顾千潮,你为什么还要犯贱,死皮赖脸把人自己身边拉,你怎么脸皮这么厚了,向野要和你划清界线你看不懂吗。


  听筒还没放到耳边,黑压压的空间里就炸开沈砚的叫唤,“千潮哥哥!这孩子你到底还管不管了,我发给你这么多信息你没看见啊?”


  顾千潮脸色森冷,“他怎么了?”


  沈砚“啧”了一声,“刚出场馆就被四五个人架着上了一辆面包车,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人,监控里都有,你自己看手机啊!”


  顾千潮捏紧方向盘,“沈队没派人跟去吗?”


  沈砚暴躁回复,“卧槽你真以为我太闲了是吗,是正义使者吗,大街上猫猫狗狗的事都要我管啊?要不是因为去调监控被指挥中心的主任盯上,谁会注意到向野那小子啊?我不管,我已经尽到告知义务了,你真要借助局里的力量就自己来立案。”


  顾千潮不带犹豫,冷漠无情,“我不管。”


  “你认真的啊?”沈砚愣了一下,怀疑道。


  “嗯。”


  “他被当街揍了啊你不管?”


  “不管。”顾千潮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说完就把手机扔进后座,“死了再告诉我。”


  


  第二天下午,顾千潮被一串陌生的来电显示打断训练,号码的前四位是市公安局的内线座机,打电话的是当时在医院和顾千潮有一面之缘的户籍警。


  户籍警问顾千潮知不知道向野在哪里,他打工的那家五金店老板报警立案,十几个纹身遍体的社会混混来找向野麻烦,估计不是欠钱了就是惹事了,混混们找不到人就把店铺给砸了。


  顾千潮闭了闭眼,明明今天的训练内容不算激烈,却突然觉得有些站不稳,靠在训练馆门口的栏杆上,咬着后槽牙说,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他和向野很多年没联系了。


  户籍警在电话那头叹气,“哎,这老板老板娘也不容易,都是踏踏实实打工的老实人家,当初好心让那孩子在店里当学徒,一住就是两年,谁知道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应该是出于对老板的同情,顾千潮在电话即将挂断前,问了,“五金店的地址,可以给我吗?”


  训练结束后,顾千潮再一次支开弟弟,独自一人来到了户籍警提供的地址。车停在拐角的一个弄堂里,顾千潮走近,不用细看门牌号,就被眼前的一片狼藉吸引了注意。


  碎裂的玻璃门歪斜在门框上,货架被推倒在地,工具散落四处,混合着破碎的瓷砖和木屑。


  屋顶的灯泡晃晃悠悠地挂着,只有一两盏还在闪烁,发出微弱而不安的光。收银台的抽屉敞开,还未来得及拾起硬币和账单散落在地,整个店铺如同一场风暴过后被遗弃的废墟,无声诉说这里曾经历的混乱与暴力。


  傍晚路灯幽暗,顾千潮一袭黑衣鸭舌帽,身姿笔挺地立在冷风里,眉宇间凝着一层寒霜。


  老板娘吓坏了,踉踉跄跄跑出店来,双手合十地朝顾千潮弯腰鞠躬,眼泪啪嗒啪嗒成串地掉,“别砸了,别砸了,我求你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向野在哪啊,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来了……真的……真的啊……”


  顾千潮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看着老板娘满脸的泪痕和脖颈上泛红的擦伤,声音低沉而冷静,“我不砸。”


  老板娘燃起希望,盈盈地看向眼前这个气质截然不同的年轻人,心底略微安心下来。


  “我能看看,向野住的地方吗?”


  木梯靠在墙边,布满刮痕和斑驳的纹路,顾千潮伴着嘎吱嘎吱的声音攀上梯子,步入向野出狱后住了小两年的一方阁楼,一股陈旧的霉味与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很小的空间,左右不到五平米。


  门框歪斜,墙面的涂料剥落,低矮的天花板上挂着几根裸露的木梁,顾千潮无法直立,只能弯腰佝偻着环视四周。


  “床”是用裁剪整齐的纸板一层一层堆积起来的,“桌”是一个落满灰尘的旧箱子,没有凳子,顾千潮甚至能想象向野盘腿而坐的模样,角落里还有一个铁框,堆放了几件破旧的衣物。


  没有窗户,偶尔还能听到风吹动屋顶瓦片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


  屋内唯一的生活气息——让顾千潮几乎可以断定,向野确确实实曾经住在这里过的——是吊在床头的一颗羽毛球,以及用挂钩挂在墙上的那支旧版的墨绿色VTZF球拍。


  球头的软木发黄,羽毛歪斜,上面铺了薄薄一层灰。被一根棉线从屋顶的横梁吊着,直直垂落在距离枕头半米左右的地方,躺在床上便咫尺可达。


  而挂在墙上的球拍,充斥了近期的使用痕迹。


  顾千潮伸手捏了捏拍线,很紧,至少30磅。


  “这……”从木梯上探出脑袋的老板对顾千潮轻声解释,“这是向野经常打球的那个球馆刚送回来的,我就给他放上来了。”


  顾千潮扭过头,问,“他经常打球?”


  “嗯,听人说打得很好,我也不懂。”老板尴尬笑笑,“你……你不是来砸店的吧?”


  顾千潮并不愿久留,他下了楼梯,和老板二人将倒下的几个庞大的货架重新扶了起来,又帮忙收拾了大半个店铺。


  要离开的时候,老板老板娘一定要留顾千潮吃饭,顾千潮当然拒绝,可推诿中还是没忍住,多嘴留了一句话,“如果向野回来了,你们告诉我一声吧。”


  老板答应得爽快,乌漆嘛黑的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诶,好!那你给我留个电话吧。”


  顾千潮点头,走过去直接拿了老板的手机键入自己的电话,按下拨通健。


  等待几秒后,他挂断,想要从通话记录的界面进入,编辑自己的姓名的——


  可顾千潮愕然怔住了。


  拇指停留在编辑按键的上方,久久没有动静,内心暗流翻涌。


  老板看他像被点穴了似的站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己手机出了问题,凑过来看顾千潮注视着的界面。


  “诶?有记录啊,我咋还打过你电话啊?”老板挠挠头,疑惑地嘀咕道,“还是两年前……哎哟,这么久了,不记得了都……我们认识吗……”


  时间是两年前。


  去电。16秒。


  是接通了的。


  两年前,向野出狱后,他打工的五金店老板曾经打过自己的电话,是巧合吗?


  


  乾南市羽毛球青年锦标赛的男双总决赛现场,主教练刘绍恒和冯冰焦头烂额,反复查看手机,广播中是催促运动员检录的播报音,而参加男双总决赛的省队队员顾千澄至今还没有现身。


  一起迟到的,还有顾千潮。


  虽然沈砚那天被顾千潮怼到连约会的心情都磨了大半,他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穿警服的人民公仆,怀揣着最后一丝人类的善心和理智,没等向野死了再打电话给顾千潮。


  好巧不巧,顾千潮是在送顾千澄去打总决赛的路上接到电话的。


  手机连着车内蓝牙,沈砚一接通便破口大骂,“你他妈的顾千潮——”


  顾千潮冷声打断,“说话注意点,千澄在。”


  顾千澄在副驾很乖地吱了声,“沈砚哥。”


  沈砚很努力地压了压脾气,奈何他这一口口头禅只有在亲哥面前才懂得收敛,“你……顾千潮……你他喵的有没有人性啊,亏我女朋友还很喜欢你……向野是犯了天大的错了要被你扔到六盘街去,还假模假样要给人治病,他腰子都快没了你知不知道!敢情从前你护在身后欺负都不让我们欺负一下都是假的啊……赶紧来医院,真是的,跟你多说一句就火大!”


  六盘街曾是乾南市的难民聚集地,汇聚了三教九流在此扎根混杂的人员,至今经济条件有所改善,可其内里混乱阴暗的现状仍旧没有改变,常年盘踞着市内最张狂又最隐匿的不法分子。


  顾千潮挂了电话就靠边停车,想让顾千澄先去场馆报道。可今日的顾千澄居然罕见地违抗了顾千潮的命令,很坚决。


  “哥不看我打决赛了吗?”


  “你先去,我有事,一会就过来。”


  顾千澄咬着嘴唇,“那我不打了。”


  奥迪打着双闪,顾千潮脸色瞬间冷了,车内温度如坠冰窖,“顾千澄,你自己下去打车到场馆,还是我先打你一顿你再下去。”


  顾千澄头一次被如此威胁。


  别说打了,顾千潮连罚他都不曾有过。


  可顾千澄就是很有勇气,瞪着红红的眼睛又奶又狠地看顾千潮,“我不,哥不看我就不打了,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顾千潮的目光冰冷,闪着一股让人不安的威慑力和压迫感,如锋利的冷箭。


  每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冰块,“你确定?”


  顾千澄已经很怕很怕了,怕到不敢开口说话,一开口声音一定是带颤音的,毫无语法语序,但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好。你自己选的。”


  一场比赛弃权的代价而已,规矩就一次性立清楚。


  顾千潮没空和他纠缠,抬手关闭双闪,撇了眼后视镜,一脚油门冲了出去,“会让你长记性的。”


  【彩蛋继续】



良家小唇

182:这一个够够的

  宿醉又折腾了半夜的陆国庆,洗了冷水澡出来,瞧见挨了揍的少年,贴着墙自个儿罚站呢。

  陆国庆:“现什么眼呢,睡觉去。”

  山河瞄了他一眼,好像在问“可以睡觉吗?”

  陆国庆给气笑了,走过去探着身子瞧他,少年眸子颤的厉害,害怕的模样。

  从十几天前在电话里向陆国庆坦白,山河脑子和心里就绷紧了一根弦,这根弦随着陆国庆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句话的语气音调,时松时紧,使得少年每天都像在坐过山车。

  发成绩之后,这根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松弛,可紧接着,陆国庆沉在黑夜里的眼睛,一句一句对他的审判和剖析,压低声音的呵斥,发泄一般的巴掌。

  让这根弦又紧紧的绷了起来。

 ......

  宿醉又折腾了半夜的陆国庆,洗了冷水澡出来,瞧见挨了揍的少年,贴着墙自个儿罚站呢。

  陆国庆:“现什么眼呢,睡觉去。”

  山河瞄了他一眼,好像在问“可以睡觉吗?”

  陆国庆给气笑了,走过去探着身子瞧他,少年眸子颤的厉害,害怕的模样。

  从十几天前在电话里向陆国庆坦白,山河脑子和心里就绷紧了一根弦,这根弦随着陆国庆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句话的语气音调,时松时紧,使得少年每天都像在坐过山车。

  发成绩之后,这根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松弛,可紧接着,陆国庆沉在黑夜里的眼睛,一句一句对他的审判和剖析,压低声音的呵斥,发泄一般的巴掌。

  让这根弦又紧紧的绷了起来。

  少年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他担心刚刚的只是开胃菜,陆国庆的大菜还憋着没上呢。

  陆国庆脑袋疼,拉下少年的库字瞅了一眼,连个巴掌印儿都没有了。

  自己费了半天的力,人家不疼不痒的,陆国庆心里不平衡,照着屁股拍了一巴掌,“进屋睡一会儿,等会儿带你出去。”

  巴掌不疼,贼响,以为自己脸皮早就厚到刀枪不入的少年,还是脸红了起来。

  “哦”

  山河是真的困了,回房间沾到枕头就睡踏实了。

  醒来的却也不晚,九点都没到。

  陆国庆穿了一件儿休闲T恤正在那喂鱼呢。

  山河洗脸刷牙找出门穿的衣服,来来回回在陆国庆身边路过了好几次,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别别扭扭的。

  陆国庆眯着眼睛盯了他一会儿,确定孩子不是跟他闹脾气,纯是犯了起床气了。

  当家长的也没跟人家计较,去磨了两杯咖啡出来。

  山河收拾完了,穿戴整齐,坐到陆国庆旁边儿,端起咖啡一口闷了。

  陆国庆一直盯着他,见他喝完了,朝他右手勾了勾。

  少年耷拉着眼皮,把右手摊开来放到桌上。

  深红的几条棱子横贯在手掌心上,有一条肿的最高,泛着紫色。

  陆国庆鼻子里“哼”出一声,念叨了一句:“没下次。”

  山河很想给他一个白眼,也不知道谁,昨天这个时候亲口告诉他“下不为例”。

  陆国庆瞧他那样就知道他肚子里想什么。

  一巴掌拍桌子上:“听没听见?”

  虚张声势的音量,还是吓得山河脖子一缩,少年嘴唇动了动:“听见了。”

  陆国庆又哼了一声,起身朝外走,走到门口见山河还坐着,“怎么着?还让我请你啊少爷。”

  山河内心无力,这人喜怒不定的,让他上哪儿说理去?



良家小唇

184:想打陆国庆的脸?(2)

  林巳被带走后,小光提心吊胆了一阵子,每天一睁开眼睛,都觉得自己会被辞退。

  一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找他麻烦。

  但小光有自知之明,知道那根悬在自己头顶上的剑迟早都要掉下来,现在的情况,大约是疏忽错漏产生的侥幸幻觉。

  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往往会慌不择路。

  于小泉就是他慌不择路之下抓到的救命稻草。

  其实小光和林建生早就认识。

  林建生是郊区那一片挺出名的孩子,小光也在郊区长大,虽然他们同样贫苦,同样无父无母,同样削尖了脑袋想出人头地,却从没有过交流,因为他们完全不是一个路上的人。

  小光从小辍学打工,混迹于各色人群,林建生则想尽了一切办法留在学校。过了许多年,......

  林巳被带走后,小光提心吊胆了一阵子,每天一睁开眼睛,都觉得自己会被辞退。

  一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找他麻烦。

  但小光有自知之明,知道那根悬在自己头顶上的剑迟早都要掉下来,现在的情况,大约是疏忽错漏产生的侥幸幻觉。

  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往往会慌不择路。

  于小泉就是他慌不择路之下抓到的救命稻草。

  其实小光和林建生早就认识。

  林建生是郊区那一片挺出名的孩子,小光也在郊区长大,虽然他们同样贫苦,同样无父无母,同样削尖了脑袋想出人头地,却从没有过交流,因为他们完全不是一个路上的人。

  小光从小辍学打工,混迹于各色人群,林建生则想尽了一切办法留在学校。过了许多年,他们在云霄会馆的后巷里遇到,他们的身份一个是试用期的侍应生,一个是四毛酒厂的送货员。那个曾经比他这个蝼蚁更像蝼蚁的人,竟然有了高他一头的趋势。

  从那一天起,小光就有意无意的打听林建生的事,听说林建生是因为同班同学的关系,才接触到徐云鹏的时候,小光觉得林建生小人得志。听说林建生不仅成了销冠,还和张亮等人同进同出,小光的不甘此起彼伏。

  不久前,都在传林建生救了徐云鹏的命,一跃成了顶替李明的二把刀,嫉恨更是无以复加。

  好在道上对林建生的评价实在不好,有说他上位之后被排挤,没有魄力管不住手下,被张亮李峰架空,在徐云鹏眼里难堪大任……

  直到小光无意之间听说小纪就是当初引荐林建生去徐云鹏处的那个“同学”。

  小光的心才彻底失去了平衡。

  他这半年来一直小心逢迎,不敢得罪的人竟然是林建生的同学。

  像小纪那样生而不凡的少年,怎么会帮林建生铺路。

  可是,想到自己的境遇,饶是小光再不情愿,也放低了姿态去求了林建生。

  他说自己得罪了小纪,让林建生从中缓和,他不求别的,只求能保住工作。

  以往小光在林建生面前都是抬起下巴做人,如今的小光放下自尊,将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才说出那么一番自贱的话出来。

  林建生却拒绝了,他当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说了句:“你说的那位小纪,不会随便欺负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光恨的牙痒痒,他甚至觉得,那是自己从生下来之后,经历的最耻辱的场景。他甚至想日后怎么去报复林建生,怎么让林建生也尝到被践踏的滋味。

  就在这个时候,小光听说了于小泉的事。

  小光的一个朋友混迹在烧烤街那一片,于小泉成日在烧烤街扒窃的时候,没少给小光的朋友上供。上个月,小光的朋友来找小光,说能不能找机会和林建生搭上话,他曾经把于小泉欺负的挺惨,现在于小泉成了林建生的妹夫,他怕林建生日后找他麻烦。

  于是,小光顺理承了那个朋友的情,给于小泉弄了一张伪身份证,弄进会馆里来帮工。

  林建生不是瞧不起他吗,他便要让林建生知道,自己能有多大的能耐。

  在小光的刻意引导下,于小泉偷拿客户金项链,并且人赃俱获。事后他帮于小泉把事压了下来。

  刚才他听说林建生跟着徐云鹏来会馆了,小光觉得时机到了,匆匆赶到,扬言,如果林建生不能保下他云霄会馆的工作,他便将于小泉偷窃的照片,交给徐云鹏。

 

良家小唇

186:山止川行,风禾尽起(1)

  山河踉跄着闯入,待适应包房里的光线,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人。他“欸”了一声,环顾四周,最终在离门最远的墙角发现了两个人影。

  彭海被陆国庆怼在旮旯里,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山河闯进来动静不小,陆国庆挥巴掌的手定在半空,和彭海一起望过来。

  山河挺尴尬,默默朝后退了两步,但是没敢真的退出去。

  陆国庆的施法还是被打乱了。

  提着彭海衣领的手,和半空的巴掌一齐松下来。

  彭海像一滩泥似的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光线并不好,山河还是看见了彭海左脸上的巴掌印。  

  莫名其妙的,山河想起高考前,因为林巳那事儿,他哥挥向他,又半路截停的耳光。

  陆国......

  山河踉跄着闯入,待适应包房里的光线,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人。他“欸”了一声,环顾四周,最终在离门最远的墙角发现了两个人影。

  彭海被陆国庆怼在旮旯里,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山河闯进来动静不小,陆国庆挥巴掌的手定在半空,和彭海一起望过来。

  山河挺尴尬,默默朝后退了两步,但是没敢真的退出去。

  陆国庆的施法还是被打乱了。

  提着彭海衣领的手,和半空的巴掌一齐松下来。

  彭海像一滩泥似的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光线并不好,山河还是看见了彭海左脸上的巴掌印。  

  莫名其妙的,山河想起高考前,因为林巳那事儿,他哥挥向他,又半路截停的耳光。

  陆国庆坐到沙发上开始抽烟,这时候的彭海已经自己爬了起来,有点狼狈的垂头跪在原地。

  和之前山河初见的那个肆意的小五爷简直判若两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面,两人都挺尴尬。

  陆国庆即使在抽烟的时候,都在释放气场,压的你呼吸都难。

  “你俩认识过了吗?”

  包房里滞缓的空气因为这句话才慢慢重新流动起来。

  两个人参差不齐的回话。

  “认识了……”

  陆国庆对两人敷衍的态度不太满意,指关节在茶几上敲了两下,山河不明所以,彭海却手脚并用的从阴影里爬了出来,在茶几边上再次端正跪好。

  山河被彭海这番动作给整不会了。

  过了会儿,见陆国庆没有进一步动作,还以为是在给自己立规矩,于是有样学样,原地下跪,然后朝陆国庆的方向爬了过去。

  少年垂着脑袋,脸臊的通红,跪在了距离彭海一米开外的地方,抬起头,陆国庆和彭海的目光都定在他的脸上。

  看傻子似的。

  山河眼皮直跳,不是这个意思吗?少年尴尬的咳了一声。

  想站起来,陆国庆先开口:“跪着舒服那就跪着。”

  纪山河支起来的一条腿又默默放了下去。

  他就知道。

  彭海这两天关于山河的事听说不少,却不知道这还是个怂货,想笑,六哥眸色深深的看过来。

  彭海无意识的咬紧了嘴唇,刚因犟嘴挨的一巴掌,因这个动作扯出尖锐的疼。

  彭海呲了下牙,没敢出声。

  “现在正式认识一下。”陆国庆才不管两人尴尬不尴尬,直接命令。

  两个跪着的人都因这句话再次红了脸。

  谁也没先开口。

  “哑巴了?”

  陡然拔高的声音,让两人的肩膀抖出了相同的幅度。

  “五哥好,我是山河。”到底年轻了几岁,先人一步。

  陆国庆却蹙眉:“叫什么五哥,叫小海哥。”

  山河“哦”了一声,乖顺的重复:“小海哥。”

  彭海憋了半天,也说了句:“山河你好,我是你小海哥。”

  够俩人尴尬一辈子的自我介绍了。

  陆国庆表情挺满意,手朝茶几上一斜,重新把鞭子握在了手里。

  这回跪着的两人反应更快,身体本能朝后仰,每个细胞都僵直起来了。

  动作更齐了。

  陆国庆像是没看见似的,挥手指了门前的位置给纪山河:“给你小海哥留点脸面,到那守着门儿去。”

  山河以为自己怎么都得挨几下,没想到能全须而退,愣了片刻,半秒不停的转身,许是太惊喜了,竟忘了直立行走,直接爬过去跪好,乖巧的没眼看。

  陆国庆在胸膛里震出了两声笑。

  惹得彭海哀怨的朝他看过来。  

  陆国庆朝彭海挑眉:“怎么?现在还以为冤得慌?”

  彭海敢怒不敢言,刚因为喊冤挨的耳光,还疼着呢。

  陆国庆摩挲着鞭结,凉声问他:“说我的规矩远近有别?我的家法因人而疏?”

  彭海眼皮一跳,小声嘀咕着什么,不知道在骂谁。

 

良家小唇

185:想打陆国庆的脸?(3)

  小光不知道的是,山河落座后的第一句话问出的就是。“哥,我能欺负个人吗?”

  陆国庆还没说什么,单晓东“呦”了一声,“又要整大活了?”

  山河讷讷的,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小光:“这货惹上建生了,我得帮建生出口气,回头这人不知道死活真把建生惹急了,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一句话,惹得三位大佬纷纷朝小光的方向看去。

  而山河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山河自从听说了建生在四河镇干的那票事儿,就挺担心建生的。

  其实建生从鬼门关里走一遭之后就有点不一样了,如果搁在从前,建生或许有阉人的狠劲儿,但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迈出那一步很难。

  现在的建生看轻了生死,山河担心小光惹到......

  小光不知道的是,山河落座后的第一句话问出的就是。“哥,我能欺负个人吗?”

  陆国庆还没说什么,单晓东“呦”了一声,“又要整大活了?”

  山河讷讷的,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小光:“这货惹上建生了,我得帮建生出口气,回头这人不知道死活真把建生惹急了,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一句话,惹得三位大佬纷纷朝小光的方向看去。

  而山河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山河自从听说了建生在四河镇干的那票事儿,就挺担心建生的。

  其实建生从鬼门关里走一遭之后就有点不一样了,如果搁在从前,建生或许有阉人的狠劲儿,但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迈出那一步很难。

  现在的建生看轻了生死,山河担心小光惹到建生的底线,让建生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所以,他才果断把小光的事揽了过来。

  这里坐着的三个人,也都听明白了山河的担心,陆国庆问起了建生的老婆。

  徐云鹏简单的念叨了几句。

  于小满的事,徐云鹏已经全都知道了,包括他孩子的亲爹是谁,徐云鹏心里也有数。

  陆国庆:“给他点时间,人只有对生活有了指望,才不至于总想着往深渊里沉。”

  陆国庆拍了拍山河手背:“建生有你这么个朋友,不亏。”

  山河把这句话在脑子里捋了两遍,确定是句好话,才笑起来:“那我能欺负人吗?”

  “能。”没问他怎么欺负,就开出了最高权限。

  山河意外的挑眉,陆国庆虽然放权,他却不能不交底,“我准备让他在会馆里熬三年。”

  陆国庆明白过来:“那个人就是那什么小……小……”

  “小光。”

  陆国庆眉毛也挑起来了:“你这是替他保住了工作?”

  山河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傻子,林巳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庚哥还把这货留在会馆里,我猜是给那位留着处置的,晓北和我说了,那位可不是个善茬,我刚让小光自己选,三年内不辞退,或者离开会馆,他自己选的留下。”

  一番话说的哥仨一阵失笑。

  单晓东扬手在山河脑门儿上拍了一掌:“你倒是会借力打力,满肚子馊水。”

  手劲儿挺大,山河额头红了一片,少年捂着脑袋朝他哥傻乐。

  陆国庆示意一边的经理:“把那个人叫过来。”

  那经理诚惶诚恐,小光被叫过来的时候鬓角都在滴汗,他根本不敢抬头,更不敢和陆国庆对视,隔很远都能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陆国庆虽然没杀过人,坊间传闻他手上沾的人命却很多。

  这样的人物,一个就够小光心肝颤了,何况面前还有三个。

  陆国庆用毛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指,说话的语气挺客气:“想留在会馆?”

  小光半晌都没说话,事实上他耳朵里一片嗡嗡,根本听不到什么。

  经理从身后掐了他一把,小光才豁然抬头,这一抬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直接跪下了。

  “我错了,林巳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阳奉阴违,求陆总饶了我吧。”

  陆国庆看了山河一眼,瞧见山河深谙的嘴角,一副“早干什么去了”的模样。

  陆国庆轻轻的笑,让经理把人拉起来:“话扯远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既然想留在这儿,那就留下,你刚才说几年?”

  最后一句问的山河。

  山河比了个OK的手势,手指头都快戳到陆国庆脸上了。

  陆国庆偏头躲开,还是在问山河:“我应下,万一人中途跑了,我多没面子。”逗小孩儿的口气似的。

  山河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转向小光:“听见没有,你要是没干够三年跑了,就是在打陆国庆的脸。”

  单晓东:“呵!”这小子扯虎皮扯的贼溜。

  徐云鹏朗声笑,要不山河能考重点呢,这脑子了不得了。

  陆国庆苦笑,不仅背后把他当枪使,当着面儿也没含糊,真没和他客气。

  对小光身边的经理挥挥手:“吴庚马上回来,等会你带他过去。”

  小光已经预感到自己八成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被经理带走了。

  等人一走,纪山河的脸就耷拉下来了,“我去和建生说一声。”

  连谢都没有,直接抬屁股走了。

  陆国庆失笑,“别太久了,咱们十分钟换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  

  山河返回包厢的时候,建生还坐在原先的位置,嘴里叼着烟,面容隐匿在烟雾里。

  面前跪着于小泉,库字半挂在膝弯,横贯着几条血印子,正在一下一下的自扇嘴巴。

  山河往外退了几步,招呼走廊里的一个侍应生:“拐角守着,别让人过来。”

  侍应生许是见到了刚才大厅的一幕,诚惶诚恐的说了好几声“好”。

  再进来,山河去内间的洗手间里拧了条湿毛巾,走过去递给建生。“小孩子慢慢教。”

  建生把毛巾接过去,整张脸埋到上面,半晌才闷出一句:“今天多亏你了。”

 

良家小唇

183:想打陆国庆的脸?(1)

  一顿寻常的小聚,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这些人吃的五花八门,陆国庆吃了牛排,配的却是紫菜蛋花汤,单晓东吃了饺子,徐云鹏点了三只烤鸽子。

  反正把后厨折腾的够呛。

  吃了饭,服务员收拾起残羹,仨人又对了一下各自手头的事儿,山河就歪在陆国庆旁边的椅子上,玩儿手机里的单机游戏。

  好半天也不见这些人走,山河便想找建生问问他结婚的事儿,扫了大厅一眼,李峰他们也在商量着什么事儿,唯独不见建生。

  山河借口去上洗手间,找了一圈儿。

  一个服务员告诉他,人往包房的方向去了。

  云霄会馆白天只餐饮区营业,到了下午四点以后,包房区域才开。

  建生这时候去包房干什么了。

 ......

  一顿寻常的小聚,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这些人吃的五花八门,陆国庆吃了牛排,配的却是紫菜蛋花汤,单晓东吃了饺子,徐云鹏点了三只烤鸽子。

  反正把后厨折腾的够呛。

  吃了饭,服务员收拾起残羹,仨人又对了一下各自手头的事儿,山河就歪在陆国庆旁边的椅子上,玩儿手机里的单机游戏。

  好半天也不见这些人走,山河便想找建生问问他结婚的事儿,扫了大厅一眼,李峰他们也在商量着什么事儿,唯独不见建生。

  山河借口去上洗手间,找了一圈儿。

  一个服务员告诉他,人往包房的方向去了。

  云霄会馆白天只餐饮区营业,到了下午四点以后,包房区域才开。

  建生这时候去包房干什么了。

  山河纳闷的往里走。

  竟然意外的在走廊里见到了一个熟面孔。

  “于小泉?”

  走廊上,穿着会馆打杂人员专属棕色T恤的于小泉,仓皇的朝山河望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山河走过去询问,目光往于小泉身后的包房门转过去,他人在门前站着,像是在守门儿。

  于小泉支支吾吾不说话。

  山河印象里,这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孩子:“你姐夫在里面?”

  于小泉咬着嘴唇点头。

  山河蹙眉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没成年吧?”

  云霄会馆不可能聘用未成年帮工,这孩子怎么穿会馆工作服?

  于小泉好像变成哑巴似的,更加说不出话来。

  山河干脆去推他身后的门。

  于小泉只知道山河是建生的朋友,并不知道山河别的身份,见他要进包房,竟然直接握住了门把手。

  山河一动不动的盯了于小泉一会儿。

  于小泉冷汗都要下来了:“我姐夫和人在里面说事儿。”

  话音未落,手腕被人捏住,并且毫不留情的慢慢收紧。

  于小泉吃痛,一时间竟连反应都忘记了,自己都没发现的让开了位置。

  而山河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门而入,因为在房门推开一道缝的同时,包房里一个人的身影落入了山河眼里。

  少年深深蹙眉,建生对面坐着的人,怎么是小光?

  他以为林巳的事情后,吴庚肯定会把小光辞退。

  这人怎么还在会馆。

  而且瞧他对林建生的态度,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谁给了他这么大张脸?

  山河想进去教教小光做人。

  小光的话却落入了山河耳中。

  “我知道你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俩从前也算是旧识,说句不好听的,都是从阴沟里爬出来的人,你如今发达了,兄弟找你拉一把,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像是从来都不认识我,林建生,你是不是忘了你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吧?你吃不上饭眼巴巴看着我手里馒头那样,你是不是忘干净了?”嘲讽的意味很足,蔑视的意味更足。

  林建生坐在包房卡座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是你让小泉来这儿的?”

  小光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在林建生面前走了一圈,竟然承认了:“是呀,但我也没办法,谁让他逢人便说你是他姐夫,你这个姐夫多么多么了不起,认识的人多么有身份。”

  他说着,在林建生面前的桌子上拍了拍,山河借着光线,看清楚桌上摊着很多照片。回身盯了于小泉一眼。

  于小泉双眼赤红,牙关咬紧,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样。

  包房里,林建生似有不耐:“直接说你的目的。”

  林建生轻描淡写的神态让小光有轻微的怔神,眼神也深黯起来。

  “你心里明白。”

  林建生半秒都没犹豫:“我说了,那事儿不行。”

  小光激动起来,“林建生,咱俩从小就在一片儿住着,你住你姑家,我住我叔叔家,都他妈寄人篱下的讨生活,谁的日子也没比谁好多少,你跟了徐云鹏,我来了会馆,你从小肯吃苦会来事儿,我爱钻营不如你,所以活该你这么短的时间就混出了头,我都听说了,你是通过那个姓纪的搭上了徐云鹏,又豁出命救了徐云鹏,给自己谋了下半辈子的安宁,现在徐云鹏也把你当成左膀右臂似的栽培,兄弟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在姓纪的面前给我通融通融,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吧?可你林建生呢?装不认识我?就看着我倒霉是吧?”

  这话没让林建生触动,门外偷听的纪山河憋不住了,他抬脚走了进去:“我听见说我来着?”

  建生和小光都没想到山河这会儿进来。

  小光似是反应不过来,嘴里念叨了一句:“你怎么进来的?”

  山河像是在笑,声音也很轻缓,只是眼神和语气都没什么温度:“你怎么还没被开除?”

  这话问的,小光整个人都不好了。


隰有榆杨

《沉渊为珀》第四十一章 1

  这是这么多年来距离沈渊最近的一步,只要再坚持一下,再把优势继续扩大下去,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坐在沈渊对面了。


  

  

  

  

  

  



     ——————全文下方——————



  桐山杯32强,在一群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高段面孔之中,戏剧性地闯入了三匹黑马。安以冬、吴境斐和新晋的靳宸六段,他们分别在各自棋格围出的战场,以后来之姿向九段棋手们发起挑战。


  靳宸今天的对手是贺旋九段,他比沈渊小几岁,到目前为止的最好成绩是世赛亚军,在此之前也多次与沈渊他们组成代表队,是在世界团体赛事里夺冠的中坚力量。贺旋有资历,...

  这是这么多年来距离沈渊最近的一步,只要再坚持一下,再把优势继续扩大下去,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坐在沈渊对面了。


  

  

  

  

  

  



     ——————全文下方——————



  桐山杯32强,在一群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高段面孔之中,戏剧性地闯入了三匹黑马。安以冬、吴境斐和新晋的靳宸六段,他们分别在各自棋格围出的战场,以后来之姿向九段棋手们发起挑战。


  靳宸今天的对手是贺旋九段,他比沈渊小几岁,到目前为止的最好成绩是世赛亚军,在此之前也多次与沈渊他们组成代表队,是在世界团体赛事里夺冠的中坚力量。贺旋有资历,有能力,大赛经验也更为丰富,对于好不容易打到这个阶段的靳宸来说,无论如何,这一盘棋都是绝佳的学习机会。


  这一轮,靳宸猜到黑棋,布局时二人照旧下得飞快,只是靳宸并没有按照自己的常理出牌,反而选择坚定且扎实地取得实地。第46手,白棋率先发动攻势,显示出了极强的战斗力,而靳宸立即响应,做好交换后先行联络一块,拼得十分硬气。但靳宸的城府和策略还是吃了不够老练的亏,白棋反手一招冷静的冲断,靳宸便只剩下求活一种选择。


  片刻之间,原本势均力敌的局面出现优劣分隔,即便靳宸给自己留下打劫的机会,但仍然是苦手,不好做活。劫争、消劫,刚刚百余手,靳宸已然有四面受敌、疲于奔命的感觉。但好在贺旋并非不会犯错,不知他是大意还是轻敌,扳住之后竟然放任靳宸冲出,此时一旦白棋被破空,局面便会立刻调转。


  只是当局者迷,靳宸似乎并没有看到这招一选,而是选择被提后抢占下方。不过他的判断也并非完全失准,先行抢占为他夺得了先机,忽然高飘起来的胜率已经大幅向他倾转。


  老实说,能在150手内与经验老道的九段棋手拼到这个地步,已是十分不易。靳宸也能察觉到形势似乎好了起来,方才的无力感不再像沉重的包袱压得他腹背受敌,他觉得自己可能又有希望了。


  当触不可及的东西忽然变得不再遥远,渴望便会异常强烈。这是这么多年来距离沈渊最近的一步,只要再坚持一下,再把优势继续扩大下去,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坐在沈渊对面了。


  第160手,贺旋尖顶,靳宸选择继续拼空,然而紧接着贺旋一镇,让靳宸彻底傻了眼。这手棋不可谓不强烈,靳宸难以出逃,只能选择进行转换。天堂地狱仅在一念之间,贺旋随后干脆利落地割下左边黑棋几子,形势再度逆转。


  靳宸一时无法接受这种大逆转带来的心理落差,他不肯退让地再度求得一处转换,但辗转数遭,也并未得到什么便宜。整个官子阶段,靳宸拼得依旧很凶,但贺旋的计算井井有条,没有再给靳宸任何反扑的机会。


  随着棋局渐渐落入尾声,靳宸也算清了目数,但他还是含泪坚持到收束完成,才终于不甘心地数子认负。


  不是没有因为被逆转输过,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比这更令人惋惜的对局,但他一直相信失败的错过的总会再赢回来,所以即便懊悔低落,也不会让它留到第二天才消化干净。但这一次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他拼了几年才有这么一次把自己带到沈渊面前的机会,却被自己扼杀在即将叩响大门的院门口。


  怎么可能甘心啊。


  这是他长大以后第一次因为输棋落泪,靳宸不想被贺旋看到,迅速揉干了眼角洇出的一片模糊。赛后两个人简单复了盘,聊到双方各自被逆转一次的关键点,贺旋不由感叹:“其实你下得很好,我一度以为我没有机会了。”


  贺旋由衷夸赞差点让靳宸又掉下眼泪,他假装口渴,才借助喝水的动作将眼泪收了回去。


  “哥你别这么说,”靳宸强撑笑脸:“是我技不如人。”


  然而贺旋认真地摇摇头,和靳宸一起收好棋子,才拿着自己小半杯咖啡起了身:“我只是比你早几年打进职业而已。珍惜你这几年的上升期,一定好好努力。”


  贺旋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人听到靳宸垂头看着空荡荡的棋盘时,那一声将千言万绪揉成一团废纸般的叹息。


  比赛结束,靳宸不能在场地内逗留。离开赛场前,沈渊的对局还没有结束,靳宸远远望过去一眼,也看不清形势走向。算了——靳宸有些不舍地收回视线——刻意压制着触及沈渊背影那一刻,泪腺翻起的滚烫的酸涩。他希望沈渊能赢,但接下来的一切,已经与他毫无干系了。


  一小时后,所有比赛均已决出结果,沈渊自然顺利晋级16强,而他们三小只黑马全部止步于此,没有九段棋手被爆冷淘汰。但同时,他们也得到了16强比赛延期举行的通知,因为有两位来自韩国晋级棋手明天需要赶赴另一场早就确定时间的半决赛,余下的棋手,便按照主办方的安排,去共建学校参加指导棋和捐赠的活动。


  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像是忽然撤去弯弓,可以好好调整状态了。集体出局的三个人里,吴境斐忙着和一起来的叔伯辈的领导拉家常,安以冬也没有太多沮丧的情绪,只有靳宸变得异常安静。


  如果还能保持着昨天的好状态就好了;如果再谨慎一点就好了;如果力量再强一点就好了;如果再多一些纵观全局的眼界和算力就好了。有些错误本可避免,也不是没有机会赢下来,被逆转的那一幕在靳宸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将他的遗憾放大,然后越蚀越深。


  明明前一天还在危急之下势如破竹,今天他到底怎么了?


  靳宸无法放过这样的自己。


  “我去找一下沈老师。”


  吃完饭,不声不响的靳宸终于开了口,安以冬丢给他一个“放心去,我都懂”的眼神,二话不说把他推进电梯,自己回了房间。


  赛后找沈渊复盘是靳宸的日常,连昨天生日都未曾间断,所以对靳宸出现在门口,沈渊一点也不意外。


  沈渊开着门等靳宸自己进,转身倒了两杯刚煮好的茶,一杯递给靳宸:“贺旋说你今天下得不错。”


  “老师,你打我吧。


  靳宸没有伸手去接,他站在屋子中央,眼眶唰地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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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做黑马,还是有点困难的,世赛32强已经很不容易了,靳同学输掉不是偶然因素,是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呀。

  靳宸:所以我来找打了🥺



  

  彩蛋是正文没有写到的双视角,靳宸输掉比赛去吃饭的时候,其实沈渊也在,并且也看到他了,甚至还和他的对手聊了好一会。

  沈渊:还没见到人,但已经洞穿一切。

  靳宸:SOS别念了别念了,师父别念了。

  

  彩蛋高粉或糖果及以上的赠礼可解锁哦。


洛君宁

重生后我变乖了,但总挨家法(十三)

  

  昨晚打过招呼,第二日一早,父子三人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没有惊动大屋沉睡的长辈。


  被当众教训的难堪不是过一晚就能消散的,沈昔时没有言明,沈建腾却不能不照顾儿子的感受。


  不告而别是最好的选择。一家人也有几家日子要过,不算不礼貌。


  “嘶!!冻死了冻死了……好冷好冷好冷……”


  车子冻了几日,里面温度骤降到十度,沈卓研抱着胳膊猛搓还是冻得牙齿打颤。


  他应该把自己在炉子边儿烤熟了再进来放凉。


  过了会儿,车门被打开,递进来一只玻璃瓶。


  “给。”


  预料到这种情况,沈昔时一大早烧了壶水灌进暖水袋里。又找了两个玻璃瓶子灌满...

  

  昨晚打过招呼,第二日一早,父子三人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没有惊动大屋沉睡的长辈。


  被当众教训的难堪不是过一晚就能消散的,沈昔时没有言明,沈建腾却不能不照顾儿子的感受。


  不告而别是最好的选择。一家人也有几家日子要过,不算不礼貌。


  “嘶!!冻死了冻死了……好冷好冷好冷……”


  车子冻了几日,里面温度骤降到十度,沈卓研抱着胳膊猛搓还是冻得牙齿打颤。


  他应该把自己在炉子边儿烤熟了再进来放凉。


  过了会儿,车门被打开,递进来一只玻璃瓶。


  “给。”


  预料到这种情况,沈昔时一大早烧了壶水灌进暖水袋里。又找了两个玻璃瓶子灌满开水,他和哥哥一人一个。


  暖水袋放在了驾驶座上。


  忙完坐进车里,沈昔时才发现皮椅竟是温的……


  沈建腾最后上的车。把垫子和暖水袋递到后座,拧钥匙点火。


  车子驶出山沟开了暖风,这才真正暖和起来。


  玻璃上起了雾,又变成一滴滴水珠艰涩地下滑。


  “睡不睡?”


  沈昔时摇了摇头。来的路上是他占了便宜,不能总是他躺着沈卓研架着。


  但沈卓研也不睡。假期一眨眼过去一半,作业还没怎么写,他要刷英语卷子。


  别人的作业总比自己的有趣些,沈昔时偷了一张卷子和一支铅笔,倚着车门细细看起来。


  车子晃悠悠,暖风呜呜吹。


  “啪嗒。”


  笔掉在脚垫上。沈昔时脑袋枕着玻璃,呼吸均匀,眼皮沉沉坠着,手里的卷子做了一半,但只有选项,题目没有划线,干干净净的。


  像瞎写的。


  沈卓研把卷子轻轻抽出来,又捡起垫子上的铅笔放回笔袋里,拿橡皮把沈昔时做的选项都擦掉。


  铅笔削得有些尖,印子还留着,不仔细看能当成不存在。


  拿起水笔。看题目,标段落,找关键句,圈生词……


  沈昔时睡醒后伸了个懒腰,扭头一看沈卓研手里的卷子已经换成了生物。


  其他卷子都被收起来了,但他“偷”的那张被放在他手边,安静地躺着装无辜。


  捡起来扫了一眼,题做完了,他写的选项也都被擦掉了。密密麻麻的勾画看得他脑仁儿疼,当消遣看又太费神。


  “哥?”


  声音三分倦懒三分不满一分疑惑。


  沈卓研只给了沈昔时一个复杂又幽怨的眼神,又埋头做题去了。


  ?


  沈昔时喝了口矿泉水清醒了些。他又翻了遍这张卷子,看出些端倪。


  被划了右下斜杠的应当是对答案错了改正的题目,太懒没用红笔而已。


  而他做过的题目有铅笔印子,跟正确答案一模一样。细数下来,做过的题暂时没出现过错误。


  意料之中的事,沈昔时并没有多少自满的情绪。


  前世在国外辗转挣扎几年,学习语言不过是为了生存。


  但比起日复一日的堕落与麻木,那些痛苦的日子更像是活着。


  那会儿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骗沈卓研的那些钱得还上,才算和这个家“恩断义绝”……


  “想什么呢?”


  五指在眼前一晃而过,沈昔时回神,目光看向不知怎么又凑过来的沈卓研。


  下意识想说“没事”,话到嘴边却又变成:“想要一张生物卷子。”


  沈卓研气。


  这什么人呐!怎么会有人喜欢抢别人的作业做啊?


  这人不会背着他把高中的书都念完了吧!


  “我现在真的确定你考那破分是为了气爸了。”沈卓研把手里的卷子拍沈昔时腿上,大方道,“我不写了,作业都归你。”


  “爸,哥不写作业让我帮他写。”沈昔时借机告状。


  沈卓研:???


  沈建腾:“嗯,是欠揍。”


  您不看看是哪个祖宗捣乱不让他写的!


  沈卓研克制地跟沈昔时打了一架。


  那张生物卷子沈昔时还是当消遣写了。已读乱回,选择对了俩,填空即兴作答。沈卓研看完心里平衡了点,转念一想选择才对俩,沈昔时蒙题技巧太差!


  中途在休息站歇了二十分钟,下午一点多父子三人回了家。


  随意对付两口,一觉睡到天黑。


  沈卓研睡醒后抱着心心念念的手机打游戏。沈昔时起初在看课本,去厨房喝水的功夫看见CCTV8在播《亮剑》,正演到骑兵连连长孙德胜质问李云龙,为何不让他们骑兵连参与战斗。


  “爸。”沈昔时进屋,很自然地坐到沙发上,跟着一起看。


  “嗯。”


  中途插播了很长一段广告,沈建腾翻腾出一些瓶瓶罐罐放在茶几上。沈昔时好奇心不重,看广告看得津津有味。


  “过来上药。”


  沈昔时捂脸想逃,没舍得看了一半的剧。磨蹭着挪到爸爸跟前儿,认命趴下。


  腰眼被拍了下,沈昔时抬身把库子tui到腿gen,不肯再动了。


  沈建腾又往下剥了些。


  这伤过了一天并未消下去多少,tun上青紫交错,破pi的地方结出一片细细的xue痂。


  药油倒在掌心,盖在伤处,细细揉开。


  有瘀zhong自然会疼,但疼比尴尬好捱,沈昔时知足地侧着脸看剧,气氛一时比较温馨。


  但他总觉得该说点什么。


  “您还生气吗?”沈昔时轻声问。


  听不到回应,看着像是还在生气。可明明都哄他了……


  “为什么跟沈佳晏打架?”


  沈昔时不吭声。


  他下意识想要播种与前世轨迹不同的种子,补偿自己曾经结出的恶果。


  又或许趁沈佳晏懵懂无知欠下人情,方便他将来利用。


  总归说不出口。


  “还委屈吗?”沈建腾又问。


  沈昔时哪儿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沈佳晏被爸爸哄嫉妒得委屈的。


  “不委屈。”他没脸委屈。


  沈建腾揉完药,把茶几上的瓶瓶罐罐都拧好,而后拍了拍沈昔时的腰示意他可以起来了。


  沈昔时红着脸把库子提好,电视剧演了什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他不经大脑说了这么一句话:


  “爸爸,能抱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