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ll新/柯】零碎段子合集
有些不会发过吧,记不清了(
————all柯(主世良柯/赤柯)————
“赤井先生……我……我有话跟你说。”
小孩犹豫的样子可不多见,以他们的关系,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难以启齿的才是——即使是对方一直苦苦隐瞒的身份,赤井秀一也以为某天小孩就会平平淡淡地说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孩没说话,只是脸色泛红,他有些不安地抓着衣服的下摆,衣角处已经是一片褶皱了。
赤井秀一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开口,最后只听到细如蚊呐的声音。“……我被sao扰了。”
“!?”小孩的样貌确实是很容易被盯上的类型,赤井秀一其实也很在意这件事,时不时也会陪着小...
有些不会发过吧,记不清了(
————all柯(主世良柯/赤柯)————
“赤井先生……我……我有话跟你说。”
小孩犹豫的样子可不多见,以他们的关系,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难以启齿的才是——即使是对方一直苦苦隐瞒的身份,赤井秀一也以为某天小孩就会平平淡淡地说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孩没说话,只是脸色泛红,他有些不安地抓着衣服的下摆,衣角处已经是一片褶皱了。
赤井秀一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开口,最后只听到细如蚊呐的声音。“……我被sao扰了。”
“!?”小孩的样貌确实是很容易被盯上的类型,赤井秀一其实也很在意这件事,时不时也会陪着小孩上下学。但是最近似乎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才是。
“伤害你了吗?”
“没有……”小孩顿了一下,很久才干干巴巴地开口。“是赤井先生认识的人……”
“……安室透。”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赤井秀一的语气却十分确定。
“不是安室先生!是……是世良姐姐。”
“……”
“……”
赤井秀一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消息让他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世良姐姐说喜欢我,然后还亲了我一口。”
如果小孩现在是工藤新一的样子,这样大胆的追爱行为赤井秀一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江户川柯南下手,这算是一件严重的事情了。
“如果只是一次还没有让我那么困扰,总觉得世良姐姐最近都很……”小孩的直觉准的过分,如果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他怕是也不会说。
“我会找机会和她谈谈的。”
即使他现在的身份不太好教训妹妹,但是这件事也不能不做。他们家总不能出两个恋童癖吧。
————赤新『杜勒斯先遣队』流浪地球2au————
工藤新一靠在椅子上,动作懒散,但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詹姆斯手里的小说。那本精装版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在灾难开始之前都是罕见品,工藤新一倒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在这里看见。
“想看吗?”
“我不认为你会白白给我。”
“这本书,地下城的名额,甚至你之后的自由行动。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的话,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是吗?听起来就很有难度。”工藤新一轻笑一声,终于移开了目光。他的确喜欢这本书,但是也不是非它不可。
“或者说很有挑战性吧。”全美有能力的框架师早在反叛军暴乱的时候就被残害了许多,如果想要完成全球发动机应急启动任务,詹姆斯必须得尝试一下。更何况工藤新一严格来说并不算数字生命派的人员,他只是在数字生命计划全面禁止后,被迫成为了反叛军。
“你如果答应的话,我可以把这个还给你。”
“……你不是说销毁了吗?”存储卡并不是他当时特制的样子,大概是换了一个存储媒介。
“销毁的是原件。”詹姆斯没说他为什么要留下备份,但是,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很有用的底牌。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随便拿了一份存储卡糊弄我。”
“你等会可以随意查看。”詹姆斯拿出一份文件,“不过首先,你得答应参加任务。”
“逐月计划失败了是吗?”监狱里并不是与世隔绝,狱警时不时的讨论也让他清楚地知晓了各项进展。“恢复全球互联网根服务器……我居然是先遣队?”
“你看上去挺不高兴的。”
“看上去像是让我去送死。”杜勒斯是叛军聚集地,先遣队能不能打进去都是个问题。
“这是讨论后的结果,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UEG人员也会协助你们进入场地,不会真的让你们白白送死的。”
“好吧……这算是一种信任吗?”
“或许吧,”对方的能力远比他展现出来的更多,如果他当时决意站在数字生命那方,44年的太空电梯死伤人数只会更多。“不过我可是安排了赤井秀一跟着你,我可不觉得这算是信任的表现。”
“老熟人啊。”工藤新一挑了挑眉,指尖停留在赤井秀一的签名之上。当时要不是对方伪装进入了他的实验室,他还不一定会被抓住。“希望他这次不会把枪口对着我。”
————all柯————
在江户川柯南从工藤新一变回自己的样子却迟迟未醒来的时候,灰原哀忍不住去确认了一下他的身体状态。
直到平稳的呼吸和仪器数据显示他并无大碍,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灰原哀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戳了戳意外冬眠的大侦探。
“这可不能算是我的错。”
要是对方醒着一定会跳起来反驳。
阿笠博士拿着毯子走过来,给对方盖上。
“好怀念啊……”
“怀念什么?”
“怎么说呢,新一小时候经常来我这里陪我,有时候就是拿本小说坐在沙发上看,”阿笠博士掖了掖被角,然后坐到灰原哀身边。“我实验遇到什么瓶颈的话,一下午可能都没时间带他出去玩。他有时候看累了,就会窝在沙发上面睡觉。”
“后面小兰过来找他的次数变多,他自己也因为侦探事业在周边到处跑之后,就没怎么在这张沙发上睡过了。”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大概是小学三年级左右吧。那个时候对方在沙发上还是小小的一团。
“啊,对了,我记得相册里还有一张我偷拍的照片的。”
阿笠博士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相册,“里面都是我偷偷存下来的,你知道,他有时候傲娇的很,一些觉得丢脸的照片都不愿意留着。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换个位置,免得他哪天找出来……”
其实相册里的照片对一个小孩来说还挺正常。有扶着座椅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的,有吃蛋糕吃得半张脸抹上奶油的。照片从对方幼儿园开始拍起,最多的是小学生的样子,后面则是零零散散的几张,看起来是去看对方比赛的时候拍的。
灰原哀一直都知道,即使她现在和阿笠博士成为了家人。但工藤新一对对方来说,仍然是最特殊的那个。
“博士,你现在想拍一张吗?”
“当然要拍了!”阿笠博士掏出拍立得和一沓相纸。“我这要留一份,然后还要给小兰和有希子一份,安室先生和冲矢先生好像也想要……”
灰原哀毫不怀疑那一沓相纸能一次性用完。
————波本柯/莱伊柯————
波本毫不费力地压制着面前的人,对方大概是学乖了一点,这次没有死命地挣扎起来。波本掀开对方左眼的眼罩,满是笑意地抚摸着那块伤痕累累的地方,深凹下去的眼眶里空无一物,但他觉得美极了……更别提对方完好无损的右眼正死死地注视着他,震怒与惊惧并存。
“怎么又落到我手里了?”波本低声询问,好像还带了些疑惑不解的语气,“我说过的吧……放走你一次我也要受罚呢,这次你想留些别的什么给我吗?”
“我没这个打算。”
“嗯嗯……嘴还是很硬。不是说你身边总是跟着恶犬吗?怎么每次落在我手里都能这么容易,搞得我也很担心,什么时候那几条狗就冲出来把我给咬了。你说,他们现在都在哪呢?”
“……”
“一根骨头就能骗走那么多狗,太值了。多搞几个的话,感觉能把你重新拼凑起来。”波本在对方的身上摩挲比划着,好像在思考应该怎样切割才能完成他的想法。
“我一直都很好奇。”对方突然开口,他说话的时机是那么的奇怪,让波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等着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朗姆是什么时候选中你的?”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波本皱了下眉,刚想说些什么,脸颊边就擦过一枚子弹。
“有些狗跑的是真的快。”虽然没有被子弹击中,但是波本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他看着被他牢牢扯住的人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一边分析着来人的射击范围,一边问,“又或者,这条狗没被引开?”
“看你怎么想。”
“但是要抢人好像还是没用了点。”毕竟对方正在自己手上,波本因为这个想法隐隐有些兴奋。朗姆的警告和牵制早就让他烦躁不堪。
但他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几人,侧颈处却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
麻醉针的效果让他很快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刚刚还紧握住对方手腕的力气也在一瞬间退散。起效这么快,不知道对方报复性地用了几倍的剂量。
波本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对方站起身后留下的平淡的话语。
“今天只有莱伊陪着我来了,不过他也只能乖乖地待在外面……因为我啊,最喜欢自己亲手报仇了。”
————赤柯————
赤井秀一最近经常因为一个噩梦惊醒。
多可笑,这件事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梦的细节无论怎么回想都是模糊不清的,但是内容却大同小异——男孩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进入了危险的区域,等他得知这件事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救下身处险境的对方了。
男孩像是坐在触不可及的悬崖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那代表了什么呢?
赤井秀一只觉得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或许是救救我,赤井先生。或许是你为什么现在才赶到我身边呢?男孩没有说出口,只是认真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一点点凌迟着赤井秀一的心,他终于不管不顾地想要过去拉住对方,男孩却突然掉进了深不可见的地方,他再没能看到一丝痕迹。眼前唯一记得的景象只有自己空落落的手掌。
赤井秀一每次都在此时惊醒。
这只是个梦。
他告诉自己。
可他又知道这不只是个梦。
这样的事情虽然还没发生,但是却又好像发生了好多遍。在对方差点殒命在高速驰骋的脱轨列车里时,在对方差点消亡在被击中潜水艇的海域里时。
他都不在对方身边。
他甚至连梦境里的眼神都不会看到。
他先开始试图竭力忘掉这段记忆,但是噩梦却反反复复让他回想起来。男孩的眼神扎在他心口,有时候一闭上眼都会浮现。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在每一个因为噩梦清醒的睡眠之后,赤井秀一不得不增加了烟和酒的量来保持清醒。
他本以为这件事会持续地更久,直到他又一次醒来,却抓住了什么。
是不知为何来了工藤宅的男孩,他最近一直避开他以免噩梦变得更糟糕。
男孩手里拿着从房间里抱来的毛毯,被他紧紧握住手腕没有什么想挣扎的意思,反而担心地问道。“赤井先生,你还好吗?”
“……还好。”赤井秀一回答道,可是手却放不开对方。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男孩的手掌带着小孩子略高的体温,他几乎觉得自己要被这温暖灼伤。
“赤井先生……”江户川柯南顺势坐在了他睡的沙发边上,“我困了,想和你一起睡会。”
小孩没等他回答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他没让赤井秀一放开牵住他的手,爬上沙发的姿势不免有些奇怪。
赤井秀一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手,转而把对方搂进怀里。
小孩没觉得赤井秀一搂的太紧,他把脸靠在赤井秀一的胸口,闷闷地吐了口气。
他们两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赤井秀一觉得小孩似乎又清瘦了些,抱起来都有些硌人。
“赤井先生最近在躲着我吗?”
“……没有。”
“我最近,可是很想见赤井先生的。”知道赤井秀一不会说真话,江户川柯南干脆自顾自地说起来。他把脑袋贴着对方蹭了蹭,像是什么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明明当时自己都做成功的事情,事后为什么会胆怯地做不了选择呢……我啊,最近总是在梦里重复一些危险的时刻,梦里没有肾上腺素撑着,好像根本就做不到。”
江户川柯南自然而然地说了谎话,或许是埋着头的动作可以让他不用直视对方锐利的眼神,他一点平时撒谎的磕磕绊绊都没有。
不是肾上腺素的问题,是梦里他不知为何感受到的如影随形的注视。
“是吗?”
江户川柯南没有出声,他有些害怕自己会回答什么。或许是自己永远不掺和的承诺,或许是保证自己不会受伤的瞎扯。他做不到,所以不想说。
赤井秀一把怀里的小孩又抱紧了些。他太清楚对方的想法,以至于无法用小孩的谎言欺骗自己。他太理解对方的做法,以至于现在一句劝阻也说不出口。
“睡吧……”最后赤井秀一也只能轻声哄着小孩说道。
两个被噩梦困扰了大半个月的人依偎在沙发上进入了新的梦境。
感天动地兄弟情
主友情向
一部分 祝您食用愉快
——
01.
经常生气脾气不好的人并不可怕,有时候那些平时温温柔柔,好像没脾气的人突然发脾气,才是最可怕的。
比如现在。
Cancer生气好他妈吓人。
这句话不约而同地在众人心中浮现。
就挺突然的。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这次团战的对象是一个只会蛮力不用脑子的傻波一,但他蛮力的牛逼,脑残地也牛逼。
所以众人被虐地遍体鳞伤之后,相互鼓劲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要坚持这场硬仗,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后却看到面前的大boss拿起致命武器指向众人。
——拿反了。...
主友情向
一部分 祝您食用愉快
——
01.
经常生气脾气不好的人并不可怕,有时候那些平时温温柔柔,好像没脾气的人突然发脾气,才是最可怕的。
比如现在。
Cancer生气好他妈吓人。
这句话不约而同地在众人心中浮现。
就挺突然的。
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这次团战的对象是一个只会蛮力不用脑子的傻波一,但他蛮力的牛逼,脑残地也牛逼。
所以众人被虐地遍体鳞伤之后,相互鼓劲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要坚持这场硬仗,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后却看到面前的大boss拿起致命武器指向众人。
——拿反了。
嘎地很干脆很彻底,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众人被这个操作搞懵,经过一番确认才得出这个傻大个确实死了,阳泽锤都锤不醒的那种。
潮水般的喜悦涌上心头,众人对敌方战友善意送人头的行为乐不可支,导致忘了身上的伤,回到别墅还在叽叽喳喳地傻乐讨论晚上去哪轰趴。
打算疗伤的Can在又一次被指手画脚眉飞色舞的聊天打断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都闭嘴!”
声音不大,但杀伤力足够强。
Sag甚至学会了转音迅速闭上了大张的嘴巴。众人眨巴眨巴眼睛,在确认刚刚那个声音是Can发出的后怂的很有默契,刚刚还吵闹喧天的别墅安静下来。
“手”Can面无表情地朝Leo伸出手。
Leo听话得很,Can让他伸手,他绝不敢伸脚。当机立断地把自己还有一条血痕的手臂伸了出去。
Can默默地疗伤,没吱声。
“啊……哈哈……这”Sag张开了口想缓和气氛,结果单个音节在嘴里炒了半天也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在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讪讪闭嘴。
很好,众人现在想把自己的呼吸都掐掉。
Can为众人疗完伤,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回了房,关上房门“砰”地一声宛若宣判众人命运的判钟。
门关上了,众人还呆愣了好一会。
“……草”Sag憋了半天,骂出了一句惊叹的脏话。
Sco抬脚拿脚尖碰了碰Ari小腿,“你不去哄哄?”
Ari瞪大了眼,“你们不敢,我就敢了??”
“我草,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平时怎么哄现在就怎么哄呗”Sag大声痛斥Ari的不负责任。
“喂”Ari愤愤不平道,“我可没把他惹生气过,我说你们可真是天赋异禀”
“说得跟你刚刚不在吵一样!”
……
闹腾半天,最终还是Ari小心翼翼地敲门,进去软磨硬泡又是耍赖又是瞎撩把人哄出了房间,众人还低着头接受了Can长达五分钟的训话和一个星期的素食生活。
某不知名S姓人士在第七次半夜偷偷点外卖后透露:千万不要惹你身边脾气最好的朋友生气。
02.
疯组仨人平时乐乐呵呵一起闹腾,倒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当初怎么认识的。
虽说高一的班级本来就好学校的重一班,几乎全班学理,高二重新分班之后变化也不是很大,三人高一就在一个班,刚开学最多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其实把三个人黏到一起的,还是Sag。
别看Aqu和Gem平时也很闹,但刚开学那会慢热还是怎么的,话倒是不多。只有Sag这个上蹿下跳的交际花成功捡漏了两个好兄弟。
之前说过,Aqu和Gem在精神病院见过,Aqu自然而然就跟Gem加了联系方式,毕竟是要过一起一辈子的好兄弟。
先说Sag和Gem吧,Sag高一的时候就浪的狠,中考那段时间他还是认真了点没敢谈恋爱,上了高一终于憋不住放飞自我了,一年谈了三四个。
被他甩了的都骂他渣,当然Sag并不觉得自己是甩别人的那个,他觉得是和平分手。要说喜欢一开始也喜欢,不过兴趣过了不爱了也正常,谁还不是玩玩,总不能高一谈个恋爱就奔着结婚去吧,傻缺一样。
言归正传,Sag那天是被前任闹得狠了,自己心里烦的不得了,当晚就翘了晚自习要去追求自己的自由了。
坏就坏在那晚雨下滂大,Sag逃课还不忘带着伞,主要是晚上刚洗的头不想弄湿了,导致翻墙的时候还得注意撑伞,好不狼狈。
结果Sag正坐在那墙头准备往下跳,就跟下面一个人四目相接。
Sag有点愣神。
他记得这是他班里一个同学,发型贼炫酷的那个。Gem浑身湿漉漉地看着Sag,头发跟洗了似的,身上也没有一处不被水浸透。
两人这么对视了一会儿,Sag突然把伞往下一扔,Gem躲开了没出声,然后Sag就一个轻盈的跳跃,跳到地上把皮筋一散,
打个屁伞啊,淋雨多爽啊,我要向这个同学学习。
然后两人就一起在暴雨里很有闲情逸致地散步,聊天,聊着聊着就开始狂奔,一直熬到被大街上的人用看疯狗的眼神看,两人泡的都睁不开眼了才回去。
第二天Sag就认定了Gem这个好兄弟,并约好下次还一起淋雨。
不过至今Sag没问过Gem那晚为什么跑去淋雨。
至于Sag和Aqu的熟悉就比较漫长了。Sag对Aqu的第一印象是那个长发美女。不,他知道Aqu是男的,但先入为主的印象不太好改,加之两人当时不熟,Sag心里这么喊也没什么。
后来慢慢就变成了那个物理很牛叉的美女,再后来是那个把实验室炸了了物理很牛叉的美女,再再后来就是那个两个月逃课一次,一次逃课一个月的把实验室炸了的物理很牛叉的美女。
到这一切正常,主要Aqu闷骚,不是很爱讲话。
Sag其实对这个朋友很感兴趣,毕竟干了那么多令人叹为观止的事情还不爱讲话,是个人都会对他感兴趣。不过Sag那会玩的很开心,他感兴趣的人很多,喜欢的人也很多,并没有单一开拓发展的计划,有缘自会熟悉的嘛!
那次是Sag是在看不惯学校的政治老师,决定逃课半天去炸鸡店净化自己的大脑。故事的走向显而易见 他在炸鸡店看到了逃了三天课的Aqu。
Aqu坐在一个角落里看书。
Sag事后表示我当时看到他坐在角落一边拿薯条蘸草莓圣代吃一边看量子力学,我就知道他这个人不简单。
开朗如他,Sag毫不客气地坐在Aqu面前一边搭话一边偷了一根薯条,Aqu似乎也不排斥。聊着聊着Sag就发现他安静的表面下闷骚的性格,两个人很是投机,不过当天晚上玩的太开心了以至于忘了时间,Sag是被爸妈踹回家的。
他也是当时才知道为什么Aqu能逃课地如此顺利——他虽然逃课自己也看书,而且他爸妈远在天边不管他——Sag实名羡慕。
这么看来,说他们三个是逃学认识的也十分贴切。
后来三个人越玩越开心,一起淋雨一起逃课,一起被班主任罚站三天,就变成现在这样发群疯了。可喜可贺。
03.
插播一个小故事,不熟那会Sag其实找Aqu讲过话。
是Sag体育课去打篮球的时候,他皮筋被搞断了,散着头发不方便,而且热,他瞟到一边树荫底下坐着的Aqu,散着头发,皮筋套在手上。
于是Sag自然而然就去找Aqu借皮筋,结果没反应过来差点忘了改口直接强行转音:
“嘿,美…呃帅哥,借下皮筋呗”
Aqu淡淡看他一眼然后毫不客气地拒绝了。Sag那天也没多想,换个女生借了完事。
不过后来熟悉起来偶尔借一次Aqu也不给,Sag还当是他记仇,不过后来就慢慢意识到那个皮筋估计对他有别的意义,看的跟块宝似的。
这人就是奇怪。
04.
有一次Aqu和Gem出去淋雨的时候聊起Gem为什么喜欢Vir,当时他俩刚在一起,Gem三句不离Vir地,自然而然地就聊到了这块。
Aqu就问他为什么喜欢。
Gem支支吾吾说了很多,什么长得好看啦,明明关心人还一副死傲娇的样子啦,特别善良啦,虽然有洁癖但会对他例外啦……Gem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反正就是Vir哪都好,他就是喜欢。
Aqu笑骂那人是不是刚学会说话,讲一堆牛头不对马嘴的,两人在外头浑身都湿透了,后来是快晚上了两人饿的受不住才回别墅吃晚饭。
回了别墅刚进门呢,一块干净的毛巾就被人砸在了Gem脸上,紧接着就传来Vir的骂声,Gem把毛巾从头上拿下来就被Vir按着呼噜头。
看着骂骂咧咧的Vir和被毛巾糊得睁不看眼的Gem,Aqu心中了然。
05.
说到那件让Sco惦记好几年的事,真不是什么大事,充其量也就是个乌龙。
那天几个人出任务,在夜晚的景区堵人,人多又乱,不好一起行动,得分头找人。
Sco和Tau下午刚吵的架,两人还都在气头上,二话不说一个人拽起一个人头也不回就走了,被迫被拆散的Pis和Cap对视一眼,不好说话。
Cap照例地一身黑,不过左边的胸口处别了一朵粉红色的樱花,在乌压压的人身上显得格外突兀——当然是Pis的花
他别了好几年了,据说能宣示主权,还能当刀使,方便又美观。而且Pis的花能监视能当对讲机,有时候俩人还能打Pis单方面的视频聊天。
Tau和Cap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黑异能的人在景区放了定时炸弹,Cap得负责拆除,炸弹肯定不是埋在显眼的地方的。
俩人一路上没讲话,Tau臭着张脸,难为Cap也察觉出来气氛的尴尬,开始没话找话:
“这墙挺结实哈”
Tau回头用看制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然后没讲话。
Cap咽了口口水,把鸭舌帽往下一压,决定闭嘴。并开始思考Pis说他嘴笨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墙里面有!”Tau在前面向Cap招手,“来干活!”
Cap闻言凑上去看,从口袋打算掏工具,这时胸口的花突然发出声音。
是Pis在说话,“你们找着了吗?”
“有一个”Cap熟练地拿着工具开始凿墙,“埋墙里”
“我靠!”Pis在那边喊道,“埋墙里!那我们怎么看到啊!Sco不然我们过去找……”
“不用”
那头传来Sco的冷声打断。站旁边的Tau也冷冷出声道,“不用,我看过了,附近墙里都没有”
Cap嘴角抽了抽,显然在憋笑。
“等等!”Tau突然低声道,一把夺过Cap手中的工具,在他耳边轻声,“来人了”
Cap立刻收手,像巷口看去,一阵手电筒的强光找过来刺得人眼疼,Cap转过头跟同样转头的Tau正好对视。
贴的有点近了哈……Cap手还撑在墙上,这个姿势有点绿油油的。
两人都觉得不对劲,正要拉开距离,突然穿出来一个人声。
“有人!”
刚刚分开一点的俩人倒吸一口气,弹簧般立刻贴在了一起,呼吸近在咫尺,两人看着对方放大的脸,不约而同有些尴尬。
Pis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那头没出声。只是……Pis挑挑眉看着花那边传过来的视角——这俩人估计贴上了吧,只能看到Tau胸前的布料,Pis有些心虚地看了看一旁脸臭的Sco,暗自庆幸他看不到这画面,不然马上脸更臭了。
“就一对破情侣,没事”
那头传来声音。Pis赶紧捏住花——不过当然迟了,Sco听见了,他皱着眉正要张嘴,Pis狠狠瞪了他一眼。
‘闭嘴,说话我就抽你’
Sco莫名其妙地哑了声,过了好一会那边传来Cap一句“没事了”,Pis才松了一口气,粗略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
紧接着就接着忙活了,毕竟有正事要干,本来以为这一页就翻过去了,结果好死不死,黑异能的人把景区堵住了。
游客闹腾地很厉害,其中就有来度假的富豪们,有钱有势非要闹得发动半个城来救人,黑异能的人顶着压力烦的不行,就把那几个有钱有势的先放了。
结果那富二代眼尖地不行,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Tau,心想我们一个圈子里长大的纨绔们同生同死当然要有兄弟义气,朝Tau一挥手就要把人带着一起走。
黑异能的人还能不知道Tau是谁吗,少一个人少一个麻烦一听这话乐的不行,痛痛快快就把人放了,结果一看这衣服眼熟啊,刚刚在巷子里亲嘴那俩小情侣不就这个衣服吗,一次性解决俩多方便呐。
“诶,拉着你对象一起走吧!”黑异能的人立刻指着Cap喊道。
四个人顿时心中警铃大震,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Tau那自以为菩萨转世的富二代朋友充满亲切关怀,催促Tau带着对象一起走,黑异能假装热心,两个人就这么热切地看着Tau。
Tau此刻很想指着黑异能的鼻子骂f**k u。
他很委屈,他只是一个小男孩。
眼看着朋友越催越急,Tau深吸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抓起Cap袖子就挤出了人群。
Pis承认他慌了,不过没过多久,后来Tau和Cap还是把剩下几个人叫着来这边把黑异能干了。
事后,Pis说他第一次知道Sco的结界还能把人砸死。
至于第二天Tau下午才起的床,众人不知道为什么,众人也不敢问。
可怕的很呐。
06.
言归正传,今天的主题是兄弟情。
提起Leo和Aqu的关系,最头疼的人一定是Lib,其次是Sag,别墅里总是能出现Sag和Lib一人拽一个横在四个人中间的情景,一个忙着拉胳膊防止揍人,一个忙着捂嘴强行停战。
Leo和Aqu秉持着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没错)的规律乐此不疲,有时候甚至超常发挥,据吃瓜队友Cap统计,最多的一次曾经一天吵了八次,其中三次差点干起来,都被拉住了。
Leo看Aqu不顺眼,Aqu天天嘴上犯欠,只能说这两个人关系差成这样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双方不用谦虚,都是功不可没。
在一个月劝了第15次架后,队长Lib身心俱疲,觉得心力憔悴,再不解决他们两的问题自己可能活不到把黑异能搞死的那一天就被这俩活活气死,所以队长深思熟虑精挑细选后,找了近期目测最轻松的一次任务派给了Leo和Aqu。
美名其曰:磨合战术。
其实这很正常,大多数时间的战事不需要团战,三四个人去就可以了,有的时候甚至一个人就能解决,所以Lib会注意让不常合作的人一起上,不然团战的时候缺少默契容易出乱子。
只不过Lib一般都会避免让Leo和Aqu一起上,原因很简单:怕还没到出任务的地方他俩先干起来,黑异能人来了都得先挨两巴掌。
所以当Lib告诉Leo的时候,Leo不出意外地大声拒绝,扬言他宁愿训练一条狗都不愿意跟Aqu合作,因为Aqu狗都不如。
Lib委婉地指出Leo说的话很不合适,Aqu和狗相比还是有很多长处的,并少见的摆出队长的威严不容置疑,只准接受,不予更改。
最后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走之前提醒Aqu少犯点见不然被打了真没人拦。
Aqu被人威胁了本来就不开心,瞪了Lib一眼说我跟狗聊天都不会跟他讲一句话的,因为狗脑子都比Leo的脑子聪明。
Lib眉心突突,觉得这俩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挺有默契的。
后来回来的时候两人可想而知是吵着回来的,不过看Aqu身上没受伤,Lib怕他挨揍的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唉,操碎了心。
——
白衫秋:
写了一部分,剩下来点的后期会写,主要是现在在搞七夕的文,分不出太多精力。
想写友情向是因为他们12个人是一起过了几百年的过命的兄弟,除了爱情之外友情也是他们生活中的很重要的一部分,支持提名奇奇怪怪的组合也是因为可能有些人放在一起看着很奇怪感觉不熟,但事实上没有,他们12个人都超熟的)))
对了,有朋友想画残章断简人设的我超欢迎的(哭),关于二创置顶有说明,我就是个破吃粮的文手ww
【散枫】我翻墙为了逃课,你翻墙为了什么?
就是一些简单的高中生xql
散枫酱就是世界第一!
1.
等散兵晃到校门口的时候,铃声已经响过第二遍了。
这个时候校门口早就没人了,除了坐在门口支着胳膊晒太阳的保安,就只剩下某些大爷一样的迟到惯犯了。
散大爷站定在树荫下,眯着眼看了看保安,果断转头决定翻墙。
一般来说,要是运气好一点,正赶上保安大叔早上犯困还可以糊弄糊弄混过去,要么就乖乖的在违纪的小本子上签个字。
而散大爷从来不屑于搞这些翻墙偷溜这一类鬼鬼祟祟的勾当,他一向迟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无所畏惧,抬头挺胸自信的小本子上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大名。久而久之保安大叔都不多管他,往门口一坐,本子一摆,人来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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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枫酱就是世界第一!
1.
等散兵晃到校门口的时候,铃声已经响过第二遍了。
这个时候校门口早就没人了,除了坐在门口支着胳膊晒太阳的保安,就只剩下某些大爷一样的迟到惯犯了。
散大爷站定在树荫下,眯着眼看了看保安,果断转头决定翻墙。
一般来说,要是运气好一点,正赶上保安大叔早上犯困还可以糊弄糊弄混过去,要么就乖乖的在违纪的小本子上签个字。
而散大爷从来不屑于搞这些翻墙偷溜这一类鬼鬼祟祟的勾当,他一向迟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无所畏惧,抬头挺胸自信的小本子上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大名。久而久之保安大叔都不多管他,往门口一坐,本子一摆,人来了还乐呵呵打个招呼。
估计在大叔心里,散兵还算是个挺让人省心的好孩子。
可惜保安大叔今天错付了。
散兵抬手把书包丢到墙头上,皱了皱眉。
前两个月他才转过来,就已经创了历届学生违纪的最高纪录。但学校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捧着个脆弱的小心肝安慰自己:没办法,人关系户太子爷都是有脾气的,况且散大爷向来光明正大犯事,理直气壮认错,扣分照常扣,通告照常通,每星期一次的国旗下检讨也照常检。最气人的是他偏偏不犯什么大忌,每天就在危险的最边缘反复横跳。
可学校拿他没办法,不代表他妈拿他没办法。
影女士已经郑重发话了:“如果这个月再有通告的话,你就滚回家住。”
这无疑戳到了叛逆期小不良的痛处。
小不良利落的翻上墙头,满脑子都是他妈和他家,一时间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活人。
所以小不良一回头差点被吓的摔下去。
这大活人一身的温和气质,面容清秀,温柔和煦,属于是看一眼就会本能的产生好感的类型。最重要的是,这人仪表堂堂坐姿端正,校服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第一颗,散兵看了都嫌勒脖子。
俨然一副好学生派头。
看的散兵牙酸。
好学生双手放在膝盖上,歪过头笑的温和有礼:“阁下早安。”
散兵:“……”
安你个头。
这人怎么蹲墙头蹲出一股子昭和时代榻榻米的味儿啊???
散兵不打算和这怪里怪气的人多废话,扯上包就干净利落的翻下去了。
正打算走,就听到身后和刚才如出一辙的温和声音悠悠响起:“同学留步,我第一次翻墙,翻不过去,挺急的,请问……能不能帮个忙?”
散兵一回头,看到白发少年满面春风的端坐在墙头上,笑得温和无辜。
急?
散兵:“……”
哈哈,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幸好我们的散兵同学人美心善,翻着大白眼骂着脏话就把人一把拽下来了。力道其实还不小。
可这白毛手一撑稳稳落地,没有散兵想象中的正脸砸地面,甚至还挺游刃有余。
散兵眯着眼。
这他妈叫翻不下来?
反正散兵不信。
刚刚还急着要走的小不良胳膊一抱就杵在那不走了,眯着眼上下打量起这个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无辜气息的“好学生”,幽幽开口试探道:“既然下不来还翻,你闲?”
“好学生还不如乖乖的去校门口签个字。”
散兵死死盯着人家的脸,想要在上面找到一丝被识破的愣神。
但“好学生”只是笑着拍去衣襟上的灰尘,只笑道一声“惭愧”。
虽然半点惭愧都没看出来。
散兵同学翻了个大白眼。
他觉得这样问一年这人都崩不出来一个屁。
于是叛逆小子两手一叉,大有“你不说就不让你走”的痞子气:“你到底在做什么?”
“好学生”眨眨眼,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一拍脑袋:“是哦,我是在这……”
说着从身后不知哪里掏出来个十分眼熟的小本本。
散兵突然预感不对。
“蹲点。”纯良的好学生笑得十分柔和,指着一处空白的表格点了点:“迟到加违规翻墙,同学,签个名吧。”
散兵::)
大意了。
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2.
散兵美好的周一从全校通告开始。
3.
“好啦朋友,别生气啦!”
达达利亚重重的拍了两下散兵的肩膀以示安慰,虽然疼得龇牙咧嘴的后者坚定的认为他是故意的。
“……我没气。”
你要再碰我一下你也会没气了。
不知为何,达达利亚就能从散兵的语气里读出这个意思。
达达利亚讪讪的收回手,可惜不一会儿又粘上来了:“这至少算个好事嘛!”
散兵挑挑眉:“好事?”
“是啊,我之前不也给你看过吗?你一转过来,他们就发了疯一样的把你和那位‘好好学生’放在一起激情讨论!”达达利亚掏出手机就往散兵脸上糊,生怕人家看见一样:“你看,‘两个性格极其极端的大帅哥放在一起会起什么样的火花?’这贴楼主我还认识,直接把你们俩从还没生出来时双方父母指腹为婚一直yy到你为了他枫原万叶转学。”
“啧啧啧,我要不是认识你我都信了。”达达利亚盯着手机屏幕一脸玩味的笑,差点一个没注意就要和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散兵则在一旁皱着眉怀疑人生。
还指腹为婚?
他现在给影打个电话过去问他枫原万叶是谁,她也只会嚼着甜点心回一个简洁明了的:“枫什么叶?”
“……然后呢现在你认识他了,过一段日子,大家就会发现你俩性格是真的不合,然后呢就——”至冬狐狸啪的一拍手,“——不攻自破!”
散兵觉得他现在最想破的就是这个橙色傻大个儿。
“……你真是闲的要死。”
“那再或者……你要真的气不过,你就找到他的弱点,一举击溃他弱小的心脏,扒着你的大腿叫你散哥!”达达利亚竖起大拇指:“不错吧?!”
散兵:“……这只是你这个打架狂魔会喜欢的事吧。”
散兵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有点辣眼。
散兵自己其实没什么所谓。他违规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这次的代价有点沉痛而已,倒是没什么必要把气撒到枫原万叶那里去。
相反,如果一定要说。
他倒是对枫原万叶这个值日期间摸鱼翻墙的“好学生”起了点兴趣。
这个兴趣,甚至缓和了不少得住回家里去的痛苦。
也许,这才是让散兵感到不自在的原因。
4.
“唉,散兵,到啦!”
达达利亚一如既往聒噪的大嗓门儿打断了忧郁少年斯卡拉的思绪。
达达利亚一把拉开三班的大门。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已经到了,除了他俩。
散兵有点烦躁的扯了扯发尾。
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不可抗力,散兵他们所在的九班教室要被占用一节课,正好三班这节课是体育,就刚好凑合凑合。
于散兵来说无他妈所谓,反正在哪都是睡。
就是睡别人位置没睡自己位置舒服。
达达利亚和散兵一前一后的走进教室,刚好空了两个一前一后的位置。散兵一个大快步抢了后边那个位置趴下来,没再鸟达达利亚了。
达达利亚撇撇嘴在前桌坐好。
过不了一会儿,后桌带着一脸阴沉戳了戳前桌的背。
“我问你,枫原万叶,是三班的吧?”
“嗯对啊,”达达利亚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不巧了吗。”
散兵一脸复杂的把一个本子抽出来,上面赫然写着的几个清秀的大字——
“枫原万叶”
达达利亚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半是感慨道:“孽缘啊……”
他妈的。
完了,这下好了。
今天一整天“枫原万叶”都别想从他脑子里出去。
3.
这一节课,散兵罕见的睡不着了。
他反复的翻着写着“枫原万叶”的小本子。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抄写本罢了。可是这本子的主人着实写的一手好字,清秀整洁,一看就是一个优等生。
散兵想着想着又“嗤”的一下笑出来。
他突然想给这位“好学生”写点什么东西。
就当作是抓了我的一个恶作剧回礼吧。散兵这么想着。
也这么做了。顺手抽了人家一张便签,就开始写。
说真的,就是他妈站他旁边看他写检讨都没这么认真。
4.
这纸条有多显眼呢。
就属于是枫原万叶一进教室,就看到这张蓝紫色的纸条叠成了三角名牌的样子正正当当的架在枫原万叶一摞书的最顶端,还用了多种不同颜色的荧光笔重叠着描了个五彩斑斓的黑色,大大的写上“枫原万叶”
枫原万叶:“……”
枫原万叶几乎瞬间就明白是谁干的了。
枫原万叶一如既往的笑着快步走到座位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课桌里面去,没让后他一步的平藏和温迪看到,要是让这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看到了,枫原万叶这一年都别想清净。
一直直到上课,枫原万叶才敢拿出来看。
空作为万叶的亲亲同桌,自然是知道今早发生的事。说实话,他也挺担心万叶这只垂耳兔会不会收到什么“辱骂信”“挑战信”之类的。
毕竟对方可是散兵啊。
空和散兵其实没什么渊源,但空的亲亲小妹荧和散兵可是实实在在干过一架的老仇人了。
想当年荧一回家就翻字典翻典故翻名著说是下次一定要把那小子骂哭一雪前耻!
而现在……
空担忧的回过头看。
枫原万叶捂着嘴笑的很开心。
啊,那就没事了。
……?
……等等,为什么会在笑啊?!
尽管他知道枫原万叶一向豁达,但也不至于豁达到别人骂他他还乐呵呵的吧?!
散兵写的应该是挑衅信而不是情书吧?
空不可置信的凑过去,此时的万叶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把纸条递过去:“……哈……你……你看……哈哈哈哈……”
前面其实还算正常:
你知道我是谁,你胆子还挺大啊“优等生”,不会是专门蹲在墙头上等我的吧?那可真是太过荣幸了,还能让大名鼎鼎的学生会副主席摸鱼的时候刚巧还能得个业绩,真是太令人敬佩了。
一如既往的阴阳带师。
不过后面就突然抓马了起来:
多说无用!今天下午五点在后操场决一死战!一决雌雄!男人,用实力说话!!
空:……啊?????
空震惊之余趴在桌子上笑到开启震动模式。
还一决雌雄?
你俩不决都知道谁是雄的。
真是。
槽点太多了。
空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万叶笑的这么欢乐了。
实在很难想象散兵一副世界与我不共戴天的臭脸怎么写出怎么热血沸腾的文字的。
5.
散兵今天过得相当精彩,给枫原万叶那小子写完纸条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虽然散步的时候突然被堵住告白还是有点不爽。
面前的女孩揪着衣角,满脸通红磕磕巴巴的说着“喜欢你好久”之类的话,期盼一般的用双手递出一封粉红色的信封和一袋手作的黑巧克力。
散兵一向是直截了当的拒绝的。毕竟这对双方都好。
但他一抬眼看到不远处的树干后面,有一缕露出来的红色挑染,一抖一抖的,眼熟得很。
像是不小心撞破什么准备要走了。
散兵低下头笑了两声,突然从心底萌发出一个奇特的想法。
真是奇怪。
而散兵向来随心所欲。
还没等那个女生开口问他怎么了,散兵就摆出了一副神情复杂的样子,手指搭在下巴处,看起来状似漫不经心道:“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诶。”
“……诶……?那个,请,请问……是谁啊……”女孩子一副不是很愿意相信的表情。
“啊,就是那个,三班的枫原万叶,你知道吧?”
散兵笑眯眯的胡扯,眼神却不自觉的飘到别处。
“……啊。”
女孩子愣在原地。
啊?????
枫原万叶石化在原地。
幸好震惊过后大脑冷静了一会才发觉,对方应该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所以故意的吧。
万叶的情绪向来不那么跌宕起伏,但刚才是真把他吓着了。
他没有听别人墙角的爱好,正打算走听到散兵一句“喜欢的人”已经够震惊的了,再听到“枫原万叶”他这个人像被天动万象创到了一样愣在原地。
枫原万叶回过神时,女孩子已经走了,走的时候还一边喃喃着什么“她们说的是真的”,看起来也被创的不小。
6.
“你还打算躲多久?‘三班的枫原万叶’同学?”
向来妖孽的不像话的声音幽幽飘来。
“……”躲是躲不下去,但现在出去也够尴尬。万叶做了许久心理建设,还是一咬牙跨出去了。
“阁下一直都拿别人当挡箭牌吗?”万叶一如既往的微笑社交面具,但红透的耳尖还是出卖了他:“拿在下的名声开玩笑,这可不太好吧?”
好,坚持住。
把握主导地位,上啊枫原万叶。
“只是刚好抓到有只不听话的兔子在偷听,一点小惩罚罢了。”散兵也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嘲讽脸面具,可惜乱瞟的眼神也出卖了他:“况且,这名声可不是只你一个人丢。”
真是太好看穿了这小情侣。
——缩在一旁端着望远镜的空。
“哦?那要找在下‘一决雌雄’,也是‘小惩罚’吗?”又想起来忍俊不禁的枫原万叶眼神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小不良。
那这惩罚也太好笑了。空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是惩罚万叶还是惩罚他自己。
“一决雌雄?”散兵一脸疑惑,看上去不是假的。
他上下重新打量了一下枫原万叶:“这……怎么决?”
“……诶?”万叶也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不是散兵你写的……?”
“?”
“?”
刚想阴阳对方是不是脑子出问题的散兵一拍脑袋,神情突然阴沉下去,一伸手:“把那纸条给我看看。”
“……哦,给你”还处于懵逼状态的万叶迷迷瞪瞪的就还给他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越看散兵脸色越阴沉。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达达利亚让他先走自己去上个厕所能上这么长时间了。
回去把你弓掰了。
“……达达利亚不得好死。”
散兵这句话几乎要把每个字都当成达达利亚撕烂一样。
枫原万叶在旁边愣了一会才逐渐明白事情的真相。
然后撇到小不良几乎要红透冒气的耳朵。
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声笑出来。
散兵突然就愣住了。
很奇怪。一转头看到枫原万叶的笑颜,突然就什么气都没有了。
没办法。
可能是笑容真的具有感染力。
两个少年倚着夕阳并肩笑倒在草坪上。
在春末夏初的傍晚。
7.
后来两个人都笑累了。
竟然就这么躺着睡着了,幸好有空尾随着他们才没让他们晚自习迟到。
后来两个人不知怎么关系变得亲了不少,找散兵都不怎么能见着达达利亚了,找万叶也不太能见得到空了。
换句话说,就像是谣言实锤了。
之后两个人不知怎么躺在草坪上晒夕阳。
躺着,安安静静的都没说一句话。
枫原万叶莫名的很喜欢这种相处方式。
“那天早上,我本来是准备逃课的。”温和的声音,说着违规违纪的事:“没想到,刚翻上去,就碰到你了。”
散兵低笑了一声:“怎么就这么倒霉我。”
“哈哈,我也在想,怎么就偏偏来了个冤大头。”枫原万叶侧过脸,和散兵面对面:“其实,那些天心情不是很好,家里……出了点事,才想要干一些平时不敢干的事。”
“谢谢你。”
枫红色的眼睛像藏了一蓄秋水一般。
温情的很。
之后,那双秋水动了一瞬。
连带着小不良心里都跟着繁起涟漪。
“那么,我翻墙是为了逃课,你翻墙是为了什么?”
散兵心知肚明,枫原万叶想要的答案不是迟到。
散兵一把抓过万叶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扯近了一点。
两人近在咫尺。
“……你好麻烦啊。”
说完,呼吸交缠绵延。
[就当是,为了见你吧]
如果命运之轮重新转动
第三十六章 战栗的乐谱4.
研二酱~看妈妈对你多好!为你和新宝的感情戏特意单独划出来一章呢~
虽然这一章还差一丢丢没有破万,但是感情戏绝对超赞呢~
绝对能让研二酱一雪前耻呢~
还有!!!为了研二酱的场合,妈妈这个恋爱白痴可是没少努力呢!那为数不多的浪漫细胞可是全都在为你努力工作哟!
都这样了还好意思生妈妈的气!(指指点点)
...
第三十六章 战栗的乐谱4.
研二酱~看妈妈对你多好!为你和新宝的感情戏特意单独划出来一章呢~
虽然这一章还差一丢丢没有破万,但是感情戏绝对超赞呢~
绝对能让研二酱一雪前耻呢~
还有!!!为了研二酱的场合,妈妈这个恋爱白痴可是没少努力呢!那为数不多的浪漫细胞可是全都在为你努力工作哟!
都这样了还好意思生妈妈的气!(指指点点)
音乐会还在继续…
现在进行的,是堂本一挥管风琴和山根紫音小提琴的合奏…
从另一个包厢赶过来的萩原研二为谱和匠简单包扎了一下他受伤的右手…
“谱和先生,剩下的炸弹在哪里?”
“在舞台正上方的天花板里面…”谱和匠如实回答了萩原研二的问题…
“阵平酱,那炸弹就交给你了!”萩原研二看向工藤新一身旁的松田阵平说道
“放心交给我吧!”松田阵平说完就离开了…
“不好意思…”
萩原研二看向刚刚开口的谱和匠…
“是不是可以让我听完这首曲子…”谱和匠看着萩原研二说道,“听完之后,我就会说出一切真相!”
听了谱和匠的话,萩原研二点了点头
工藤新一也转头看向了舞台…
……
“知道了!”收到萩原研二电话的目暮十三看着堂本音乐厅说道,“外面的火势也终于控制下来了!我们会立刻赶过去的!”
“目暮警部!”白鸟任三郎从一旁赶过来,“音乐厅东侧有一道缺口!”
“好!我们走!”目暮十三拿起手机,“我等一下再和你们联络!”
挂断电话后,目暮十三便跟着白鸟任三郎离开了…
……
“请问…”工藤新一看向谱和匠,“你为什么要在这座音乐厅里装设炸弹呢?”
萩原研二也看向了身旁的谱和匠…
“这35年来,我一直都担任他的…就是堂本一挥的专属调音师…”谱和匠看着台上演奏管风琴的堂本一挥说道,“我的人生是和他一同度过的…”
“然而就在两年前…他突然宣布不弹钢琴了…”
另一边,目暮十三他们也终于打开了一条通道!
“他还对我说,希望我能够担任将于两年后落成的堂本音乐厅的馆长…”谱和匠的眼睛好像始终没有离开过台上的堂本一挥一样,“当然,我也可以拒绝他,可以自由选择…继续担任调音师…”
已经在天花板找到炸弹的松田阵平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拿出拆弹工具开始拆除炸弹…
“只是…整整35年来一直担任国际级钢琴家堂本一挥专属调音师的我,事到如今也无意再为其他钢琴家工作…我的自尊不允许!”
成功将炸弹拆除的松田阵平又急忙赶去接应目暮十三他们…
“但是…我只是一个调音专家,并不认为自己能当个称职的馆长…”谱和匠表情无奈,“我被绝望彻底地击垮…”
此时舞台上堂本一挥和山根紫音合奏的音乐好像是为了映衬谱和匠的心境一样,也逐渐变得忧伤…
松田阵平和白鸟任三郎一起去见了堂本弦也他们,将犯人是谱和匠的真相告诉了他们…
“就在两年前,我的妻子因病去世…”
一曲结束,掌声再次响起…
工藤新一神情复杂地看着谱和匠…
目暮十三此时也带着下属走进了包厢…
“一年后,儿子意外死亡…”
堂本弦也也赶到了父亲堂本一挥身边告诉了他所有的事…
“也失去了唯一的生存目标,而身为调音师的我…这个时候也已经落得一无所有…”谱和匠看着听儿子说完真相后无比震惊的堂本一挥继续说道,“就连原本如此深爱的音乐也变成了刺耳、不协调的声音!”
看着包厢里的谱和匠,堂本一挥久久不能平静…
“没错…甚至在梦中都能听到!”谱和匠痛苦地闭上双眼,“在被那道声音惊醒的那一晚,我做出了决定!”
“决定要除去一切!”谱和匠猛然睁开承载着满满的仇恨的双眼,“为了找回宁静的夜晚!”
“包括夺走我儿子生命的那四个人,自私的堂本,使他不再醉心于钢琴的管风琴以及堂本音乐厅!”谱和匠怒视着眼前的一切,“再加上…为了聆听管风琴演奏而来的,全世界的音乐家和乐迷们的性命!”
此时铃木园子他们也在高木涉的带领下和大家一起赶到了包厢…
“我答应就任堂本音乐厅的馆长…因为我认为要对管风琴动手脚、在音乐厅内装设炸弹,担任馆长是最有利的方法!”
众人心情沉重地听着谱和匠的作案动机…
“另一方面,我也为和我一同被堂本舍弃的钢琴感到无比的心痛!”
“这么说…”高木涉想到了那架在堂本音乐学院练习室里被炸毁的钢琴
“你会将钢琴连同练习室一并炸掉,全是出自于你对钢琴的爱,是吗?”佐藤美和子忍不住问道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谱和匠站起身,“那么…”
咔!
!
站在谱和匠身旁的工藤新一和萩原研二明显没想到他身上还有手枪!
“快去把堂本叫来吧!”
“谱和先生,请你冷静一下!”目暮十三急忙想要安抚谱和匠
“放心…”谱和匠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枪,“这把枪是我用来自杀的,我无意伤害任何人…”
“小侦探…”谱和匠看向身旁的工藤新一,“快带着你的朋友们离开这个房间吧!”
“我才不要呢!”工藤新一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谱和匠,“你明明犯下了重罪,都还没有赎罪就想要寻死,我才不会让你做这种自私的事!”
“新一哥哥!”担心工藤新一的孩子们想要跑到他的身边,却被几个冷静的大人及时拉住
听了工藤新一的话,萩原研二也紧张地盯着面前的谱和匠…
“谱和先生,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少啰嗦!”谱和匠打断了目暮十三的话,“快去把堂本给我叫来!”
“谱和…”
?!
堂本一挥和秋庭怜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人就在这里…”堂本一挥说完便直接走向了谱和匠
“堂本先生!”
目暮十三想要拦下堂本一挥,但他还是走到了自己的老友面前…
“谱和,我很抱歉…”看着自己的老友走到今天这一步,堂本一挥也同样感到痛苦,“我不知道你竟然会如此的绝望…”
“你终于明白了吗!”谱和匠怒视着堂本一挥,“就是因为你的自私才把我害得…”
“不是那样的,谱和!”堂本一挥急忙摆了摆手,“我之所以退休,不再弹钢琴…是因为发现你的调音开始出现了些微的偏差…”
?!
“考虑到你的自尊,我无法对你指责这一点…不过问题是!”堂本一挥神色悲伤,“我也无意和其他的调音师合作…所以才会决定退休不弹钢琴了…”
“不可能!”然而谱和匠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我有绝对音感!”
“我相信你!”说到这个,堂本一挥情绪有些激动,“的确是拥有绝对音感没错…但随着你的年岁增加,听力似乎也跟着变差了…”
!
“在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钢琴的音色常常会产生偏差!”
“骗人…”得知真相的谱和匠痛苦地捂着脸,“你骗人…骗人!”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应该对你说出实情才对的…”看着如此痛苦的老友,堂本一挥也于心不忍,“我必须要向你道歉…”
“现在道歉已经太迟了!”谱和匠打断了堂本一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不是这样的!”
!
大家纷纷回头看向刚刚出声的吉田步美…
“如果是步美的朋友对步美做出同样的事…”吉田步美目光坚定地看着谱和匠,“如果是这样的话,步美更愿意相信他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么做的!”
“因为…说不定他们也在为了步美而伤心痛苦着…”
!
听了眼前这个小小的孩子的话,谱和匠有些怔住…
“所以…”吉田步美眸光闪烁,她紧紧地握住身旁灰原哀的手,“步美愿意相信大家!”
!
看着被吉田步美紧紧握住的手,灰原哀脸上也闪过一瞬错愕…
“两位叔叔不也是好朋友吗?”
听着那孩子的质问,谱和匠瞳孔微颤…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彼此呢?!”
“我…”
“其实我也一样!”一旁的铃木园子也站出来说道,“我应该也会有和这孩子一样的想法吧…因为…他是我在千千万万的人群之中选择出来的很重要的挚友!”
!
“所以我也愿意永远相信他!”
听了孩子们的话,谱和匠颤抖着…看向眼前的…这个陪伴自己走过半生的老朋友嘴角那一抹苦涩的笑容…
是啊…
悔恨的泪水涌出眼眶…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呢…
手枪掉在了地上…
看着捂着脸失声痛哭的谱和匠,堂本一挥伸出手想要扶着他…
而在一旁看着跪地痛哭的谱和匠,双手扶着他无声安慰他的堂本一挥,工藤新一偷偷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同样神情沉重的萩原研二…
……
看着堂本音乐厅外侧被炸毁的柱子,孩子们仍然感到不可置信…
“外面居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爆炸!”吉田步美忍不住说道
“我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欸!”小岛元太也说道
“听说新一哥哥在这起事件中立了大功呢!”圆谷光彦对身旁的两个好友说道
“果然没错!”听了圆谷光彦的话,吉田步美不禁为工藤新一感到高兴,“和步美心里想的是一样的!”
“话又说回来…”看着在一旁叽叽喳喳讨论这次事件的孩子们,阿笠博士回过头看向身旁的灰原哀,“新一居然听得懂你的直笛暗号…”
“因为将音名转换成英文字母这种暗号在推理小说里面也出现过啊!”一旁的泽田弘树解释道
“不过,工藤君能立刻辨认出哀酱吹的音名并转换成英文字母也很厉害啊!”灰原葵忍不住赞叹道
“德式音名Si是用H来表示…”灰原哀向阿笠博士解释她所使用的暗号,“因为他知道我的母亲是英国人,所以他才灵机一动推理出我用的是英式音名,Si是用B来表示的…”
“原来如此…”
“嘛!接下来我们就只能相信他的绝对音感了…”
想到那个聪慧又可靠的男孩,灰原哀似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而且…身为他的伙伴,我相信他办得到!
“说起来…”铃木园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个推理笨蛋又跑哪里去了?”
“诶?是不是和萩原警官他们在一起啊?”灰原葵说道
“不知道…啊!是萩原哥和松田哥!”铃木园子一抬头就看到了刚刚一起出来的两个人,“萩原哥!松田哥!这里!”
“怎么了,园子酱?”听到铃木园子叫他们的萩原研二走过来问道
“新一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诶?没有啊!”萩原研二看向身旁的幼驯染,“是不是被警部叫走了?”
“没有吧…”松田阵平想了想说道,“我刚从他们那边过来,没有看到小鬼…”
“啊?”铃木园子挠了挠头,“案子不是都解决了吗?他又跑哪里去了?”
“喂,萩原…”松田阵平有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幼驯染,“你还不打算去找小鬼吗?”
然而萩原研二好像没有听到松田阵平的话一样,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诶?!”铃木园子表情夸张地看着萩原研二,“萩原哥还没和新一和好吗?!”
“啊…其实我…”被一惊一乍的铃木园子吓得回过神的萩原研二急忙想要解释些什么
诶?
一道悠扬的音乐从一旁的小树林那边传来…
“这是…”
“嗯?”铃木园子也竖起耳朵听了听,“哦,是小提琴!演奏的是奇异恩典…”
“不是说这个…”萩原研二摇了摇头
“啊?”
新一酱…
脑海中浮现出那孩子拉小提琴的模样…
萩原研二急忙往小提琴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诶?等一下,萩原哥!”想要追上去的铃木园子却被人从后面拉住,“松田哥…”
“我们就不要去干扰他们两个谈话了…”松田阵平看着萩原研二离开的方向耸了耸肩
“诶?”
另一边,萩原研二跟着小提琴的声音穿过了小树林…
新一酱…
从小树林里出来,萩原研二就看到了站在喷泉旁拉小提琴的工藤新一…
萩原研二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到工藤新一的身后停下…
夜晚的音乐森林很安静,周围好像只有工藤新一的小提琴声…
萩原研二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演奏着奇异恩典的工藤新一,认真地听着他演奏的每一个音符…
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拂过那孩子的发梢…
萩原研二的思绪也飞回到了三年前…
“新一酱~”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跟着气呼呼的工藤新一,“我真的错了嘛!别生气了~”
“哼!”然而工藤新一只是更加气愤地别过了脸,还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诶!等等我啊,新一酱!”
萩原研二急忙追了上去…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天赐恩典,如此甘甜
诶?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我罪竟已得赦免
被歌声吸引的两人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am found
我曾迷途,而今知返
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夕阳那温暖而炽热的橘黄色光芒洒满了整个天际,就连江面也染上了这美丽的颜色…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我曾坠入黑暗,而今已得光明
随着微风的吹拂和江水的流动,夕阳的余晖和清澈透明的水流交织在一起,宽阔的江面闪烁着耀眼而又柔和的光芒,构成一幅流动的画卷…
T'was grace that taught
神之恩典
身后那遍地的樱花树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一阵微风吹过,小小的粉嫩的花瓣便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舞动着生命的炽热与美好,为这绚烂的夕阳增添了几分浪漫与梦幻…
My heart to fear
教我敬畏
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发梢,发丝随风轻轻飘动,夕阳温柔的光芒打在两人的脸上,柔和了两人的轮廓…
工藤新一和萩原研二就这么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那天籁之音,好像在接受着一次心灵的洗涤…
And grace my fears relieved
使我心灵更释然
那位站在夕阳下深情歌唱的女高音是那么的美丽圣洁,祈祷一般的歌唱,空灵的嗓音,仿佛能够抚平一切恩怨与伤痛…
How precious did that grace appear
这恩典何其珍贵
那震撼人心的歌声里,好像有怀念,有倾诉,有不舍,有对命运不公的不满,又有矛盾与挣扎…
The hour I first believed
自我信仰之初开始
然而随着歌曲的演唱,女高音的心仿佛也渐渐归于平静…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天赐恩典,如此甘甜
面对世事无常,她选择了释然…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我罪竟已得赦免
面对给她带来伤害的人,她选择了原谅…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am found
我曾迷途,而今知返
面对所爱之人的离开,她选择了将他永远铭记…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我曾坠入黑暗,而今已得光明
“回去啦!”
“诶?”
工藤新一的声音让萩原研二从美妙的歌声中回过神来,他回过头看向那个眸中带光的男孩…
“你们好不容易聚一次,就这样一个人跑出来追我不太好吧!”工藤新一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研二哥哥…”
看着那孩子被夕阳亲吻着的笑颜,萩原研二眸光微动…
夕阳映红了两人相望的目光…
但萩原研二只能慌忙压下了眼底翻涌的情愫,扬起笑容走上前拉过那孩子的手…
“嘛!毕竟是我惹新一酱不开心的…”萩原研二走在前面不敢再去看身后的孩子,“跟出来向新一酱道歉也是应该的…”
“是吗…”工藤新一加快步子跑到萩原研二的身旁抱住他的手臂,“那…一个月的柠檬派!”
“诶!”
“研二哥哥不愿意吗?”
“啊啊…没有啦!”
……
回忆在悠扬的琴声中结束…
工藤新一将放在锁骨上的小提琴拿下来放进了喷泉旁的小提琴盒里面…
“新一酱…我…”看着转过身走向自己的工藤新一,平日里特别灵光的嘴此刻却变得有些笨拙,萩原研二有些慌乱地组织着语言
“没想到研二哥哥竟然真的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件事…”工藤新一笑眼弯弯地看着萩原研二
“啊…新一酱是说我们在江边听到秋庭小姐唱《奇异恩典》这件事啊…”想起三年前那动人的歌声,浪漫梦幻的景色,萩原研二也不禁露出笑容,“这个当然记得啦!在听到秋庭小姐歌声的那一刻就想起来了…”
只要和你有关,我都会记得…
“对不起,研二哥哥…”
“诶?”看着有些不安地摆弄衣角的工藤新一,萩原研二有些愣住
“听了步美的话…”工藤新一偏过头看向身旁装有喷泉灯的喷泉,如月光般柔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我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自己上次有多么过分…”
新一酱…
看着那孩子眼中的自责和愧疚,此刻萩原研二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上次的事…是我不好…”工藤新一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萩原研二的眼睛,“研二哥哥当时肯定也担心坏了,才会那么生气…但、但我还是对研二哥哥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对不起…”
“没、没有!”萩原研二有些急切地抓住了工藤新一的肩膀,“是我的错才对!明明新一酱不是一个人跑去冒险,有人偷袭的事也不能怪新一酱…但…我还是凶了你…”
“研二哥哥…”
“而且,我明明早就该知道的…”看着那孩子干净的冰蓝色眼眸,萩原研二心中不禁泛起一抹苦涩,“新一酱强烈的责任感绝对不会允许你躲在我们的身后…”
是啊…
萩原研二垂下眼眸,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
这个总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孩子…
会因为松田阵平受伤而伤心自责地躲在他的臂弯里流泪…
这个总是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着、鼓励着身边每一个人的孩子…
「不要逃避…」
「不用担心!」
「没事的!」
那永远能够打动人心的…自信、阳光又温柔的笑颜…
…
这个总是为了真相而不断探寻的孩子…
案发现场上那永远意气风发、自信张扬的身影…
这个总是为了心中的正义而奋不顾身的孩子…
会不顾危险救下诸伏景光和宫野姐妹、追赶伤害佐藤的凶手、涉足那个危险的组织调查中…
这个总是为了拯救生命而拼尽全力的孩子…
会为了救下姐姐和电影城的人而坚持冒险跟着他们…
会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而强忍肺部感染带来的不适撑到ID解除…
会为了救下音乐厅的人而执意要和他们一起行动…
“所以…”萩原研二将工藤新一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对不起,新一酱!”
“我不会再自作主张把你挡在身后了!”
以后…你就放心去追求你的信仰吧!
感受到萩原研二收紧的手臂,工藤新一将脸埋入他的脖颈,并伸出手回抱住他…
我…我们,永远都会在你的身后!
“笨蛋…”
听了萩原研二的话,工藤新一的声音不禁染上了一丝委屈…
“真是的…明明是我先惹研二哥哥生气的…”
“对不起…”萩原研二抬起手摸了摸工藤新一毛茸茸的脑袋,“这次…是我让我们的新一酱受委屈了…”
“一个月…不行!两个月的柠檬派!”工藤新一声音闷闷地说道
“…”然而这一次萩原研二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答应,只是摁着工藤新一的脑袋让他在自己脖颈间埋得更深了一些,好像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一样…
“研二哥哥…”被萩原研二收得更紧的手臂勒得有些难受的工藤新一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新一酱…”
“嗯?”
“你愿不愿意…让我承包你一辈子的柠檬派?”
“诶?!”萩原研二的话让工藤新一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萩原研二放开了工藤新一,却又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颊,那双含情脉脉的紫瞳下垂眼认真又不乏温柔地望着他的冰蓝色眼眸…
“研二…哥哥?”看着萩原研二过分柔情似水的眼神,再想想他刚刚的话,工藤新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是吧!!!
看着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孩子,萩原研二在心中细细地描摹着他精致的脸庞…
指尖白皙又细腻的皮肤,那一眨一眨的圆润可爱的眼睛,深邃明亮的眼眸…
柔软而细长的眼睫毛轻轻地覆盖在眼睑上,为他的眼睛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深邃…
在银白色的月光和灯光下,他的眼睫毛上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边,闪烁着细腻而柔和的光芒…
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他几眼,细细品味那份独特的美丽…
萩原研二微微倾身,缓缓地低下头…
“诶?!!!”注意到萩原研二正在慢慢凑近的脸庞,越来越炽热的目光,工藤新一的双眼微微睁大
等、等等?!
工藤新一下意识抬起手企图阻止萩原研二继续靠近!
“研二哥哥!”
然而萩原研二并没有停下动作!
越来越近了!!!
因为力气比不过眼前这个大人而无法将人推开的工藤新一只好有些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眼…
感受到逐渐靠近自己的萩原研二,工藤新一的心中仿佛有千万只小鹿在横冲直撞,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胸腔的微微震颤…
萩原研二鼻尖温热的气息扑到工藤新一的脸上,他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奔腾,脸颊在渐渐升温,不自觉地就染上了绯红,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萩原研二的衣领,心脏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肋骨,似乎要冲破胸膛的束缚!
工藤新一漂亮的面容在自己的眼中慢慢放大,他紧张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清晰…
萩原研二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紧张得好像忘记了呼吸…
随着两人的逐渐靠近,两人的心跳不断加速,加重…
如鼓点般密集而急促的心跳声在萩原研二的耳边轰鸣着,似乎在诉说着这份深藏多年的秘密与悸动…
看着工藤新一因为被自己捧住脸而微微嘟起的嘴巴,萩原研二闭上了眼睛…
诶?!
好像春风拂过初绽的花瓣,微风掠过平静的湖面,晨曦洒落广袤无垠的大地一般…
温热的唇瓣在他紧闭的眼帘上轻轻摩挲,仿佛是在亲吻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石…
在黑暗中感受着萩原研二唇间的温暖与柔软,工藤新一不禁忆起他们七年前的初遇…
那一道如清泉般清朗的声音就这么突兀地在自己身后响起…
犹如清晨第一缕穿透薄雾的阳光,带着一丝丝温柔与亲切洒满他的心田,在他的心灵深处激起一层层淡淡的涟漪…
让他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
而此刻,仿佛又有一股暖流从他的眼帘流淌至心底,瞬间融化了他所有的不安与纠结…
他能感受到他唇间传递过来的无限柔情与爱意…
他好像也逐渐沉浸在他的爱意与深情中…
无法自拔…
工藤新一慢慢松开了抓住萩原研二衣领的双手…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份深情所感染,变得温柔而浪漫…
他的唇在他的眼帘上停留了好久…
他能感受到在他的唇间微微颤抖的眼帘,带着那长长的睫毛一起微微颤动,轻轻地扫过他的唇瓣,痒痒的,又很舒服…
此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以及那落在眼帘上的…轻柔而细腻的吻…
最终,他还是缓缓离开了他的眼睛…
但那份深情与爱意却仿佛永远留在了他的心中…
看着工藤新一再次睁开的双眼,萩原研二动了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微微湿润的眼帘…
“新一…”
这一次…叫的不是平日里一直在喊的昵称…
工藤新一微微抬眸,和萩原研二的目光交织…
他看到了他眼底的深情与珍视!
“我喜欢你!”
!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再一次从眼前的大人口中听到这句话,工藤新一还是不禁感到震惊…
“不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看着瞳孔微颤的工藤新一,萩原研二没有给他误解自己感情的机会,急忙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也不是对聪明可爱的孩子的那种喜欢!”
“而是…想要成为恋人,并共度余生的喜欢!我爱你啊,新一!”
!
或许听起来真的有些难以置信…
工藤新一的双唇微微颤抖…
但是我是真的真的…
好爱你!
“我很贪心…所以…”萩原研二紧盯着眼前在这个世界上最想拥有的孩子,“我不想只是站在新一的身后!”
研二哥哥…
“我、我想成为…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站在新一身边的那个人!”
萩原研二的话让工藤新一有些出乎意料…
他实在是没想到…他们的爱意竟然这么深!
“新一…”萩原研二紧张地看着工藤新一的眼睛,“你愿意吗?”
“我…”工藤新一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萩原研二
他该如何回应眼前这个人呢…
工藤新一逃避似的低下了头…
而看着工藤新一眼中的慌乱和无措,萩原研二垂下了眼眸…
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吗?
“对不起,新一酱…”萩原研二松开了抓着工藤新一肩膀的手
或许…不应该奢求更多的…
“新一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好了…”萩原研二后退两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地看着工藤新一,“新一酱…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对吗?”
然而微微皱眉的工藤新一并没有回答萩原研二…
被讨厌了吗?
萩原研二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偷偷喜欢了很多年的男孩,但此刻他却只能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
回过神来的工藤新一注意到了准备离开的萩原研二
等…
工藤新一下意识伸出手,好像试图挽留他…
「喜欢你!」
「因为我是真的…好喜欢你!想要永远守护你!」
你在做什么啊!
「我不想只是站在新一的身后!」
「我、我想成为…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站在新一身边的那个人!」
工藤新一咬了咬牙,接着便抬脚追了上去,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等等,研二哥哥!”
听到声音的萩原研二立刻就停下了脚步,调整好表情后便转过身像平常一样笑着看向追上来的工藤新一
“怎么了,新…”
!!!
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一酱…?”
脚尖轻轻踮起…
看着那张迅速放大的…微红的脸,还有那坚定的眼神,萩原研二一时间愣在原地
直到脸颊上传来一片柔软的触感…
直到温热的鼻息扑向脸庞…
直到软软的发丝轻轻扫过眼眶…
他才敢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看向在自己脸颊上落下短暂一吻后离开的工藤新一…
然而偷亲成功的工藤新一并没有立马松开圈着萩原研二脖颈的手,反而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他的脖颈间…
反应过来的萩原研二有些不知所措地轻轻环住了工藤新一的腰…
“新一酱…”
“坦白说…”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害羞,工藤新一的呼吸听起来有些急促,他将脑袋轻轻地靠在萩原研二的头上,“在阵平哥哥那次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研二哥哥和阵平哥哥…”
“诶?!”
新一酱的意思难道是,那次阵平酱的告白…他听懂了?!
“其实我也想过,在对我的感情上…研二哥哥阵平哥哥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工藤新一轻轻地喘息着,“但是现在看来…真正有误解的人其实还是我…”
“新一酱…”
原来窗户纸已经被阵平酱捅破了吗…
但不对啊!新一酱是怎么知道我也…
“虽然不知道研二哥哥和阵平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谢谢你们喜欢我!”
所以…还是想拒绝吗?
萩原研二心有不甘地加重了环住工藤新一的力度…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工藤新一声音弱弱的说道
“什么…”听到工藤新一最后好像恳求一样的话,萩原研二急忙松开手让他从自己脖颈间离开,“新一酱刚刚是什么意思?!”
“我并没有讨厌研二哥哥和阵平哥哥这样的感情…”工藤新一温柔地笑着,眼角轻轻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但也从来没想过和你们有这样的感情…所以…刚刚的那个吻…也是我给研二哥哥的一个承诺!”
“承诺…”萩原研二紧张地看着工藤新一
“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好吗?”工藤新一双手合十,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萩原研二,“关于要不要接受…你们之中谁的告白这件事…”
听了工藤新一的话,萩原研二的瞳孔微微颤动…
原来…没有被讨厌吗…
“研二哥哥…诶?”
萩原研二将自己心目中的天使紧紧地拥入怀中…
“真是的…我就说嘛!我们新一酱就是一个真正的小天使!”
“什么嘛!”
“哈哈哈!”
听到怀中小孩儿气急败坏的声音,萩原研二不禁笑出了声…
真的…好幸福…
萩原研二将鼻尖埋进工藤新一柔软的发丝之间,贪婪地嗅着那属于他的香味…
“新一酱…”
“嗯?”
“接下来要做好准备了哟!”
“诶?”
“准备好迎接研二酱不遗余力、狂轰滥炸的追求吧!”
“啊?!!!”
另一边…
松田阵平:萩原那个混蛋怎么还不回来啊?!!!
———————————————
TBC.
【50】新厨有话说 工藤新一的苦难凭什么被“CP粉”淡化
两生花的言论真的够了!
虽然一直知道工藤新一在四小圈子里的待遇有多差,但我原本以为某些配角唯粉对家拉踩新一就算了,万万没想到啊,除了打架时动辄要骂他一句的俩bgCP粉,还有那么多口口声声喜欢他的CP粉居然也只把他当成给真心肝垫脚的工具人。
原本只想着上LOF吃口饭吧,点进CPtag开始翻粮吃,结果呢?一篇只打了CPtag的分析文,全篇都是拉工藤新一垫脚替左位相方卖了大片的惨,最后拉个CP“嗑点”就一片叫好——
[图片]
我也不懂为什么一篇CP分析文(从内容上来说并不是,但从tag分类来说是,而我是从tag进去的)要去对比分析左右位的人生经...
两生花的言论真的够了!
虽然一直知道工藤新一在四小圈子里的待遇有多差,但我原本以为某些配角唯粉对家拉踩新一就算了,万万没想到啊,除了打架时动辄要骂他一句的俩bgCP粉,还有那么多口口声声喜欢他的CP粉居然也只把他当成给真心肝垫脚的工具人。
原本只想着上LOF吃口饭吧,点进CPtag开始翻粮吃,结果呢?一篇只打了CPtag的分析文,全篇都是拉工藤新一垫脚替左位相方卖了大片的惨,最后拉个CP“嗑点”就一片叫好——
我也不懂为什么一篇CP分析文(从内容上来说并不是,但从tag分类来说是,而我是从tag进去的)要去对比分析左右位的人生经历,事实上这应该是“单推”对待“对家”下意识的心理。
全篇看得我眉毛皱起,说和相方比起来,工藤新一“虽然危险,但他心里有底”,说“抛去后期红方势力的加持,工藤新一【天生】就有爹妈和警视厅的支援”,说“他是光明之下的灿阳烈日”。
而相方是多么的可怜,只能行走在黑夜之中,“他所要面对的局面远比工藤新一残酷一千倍,工藤新一虽然变小了,但他早就拿到了通往解药宝藏的正确路线图,他多方博弈有足够的红方在信任他,甚至他还有一对靠谱的爹妈,这就像他们俩都在拆炸弹,但相比左位相方,工藤新一看得见炸弹倒计时,手握炸弹结构图,甚至有一群靠谱外援,甚至有一群防爆组,虽然危险,但工藤新一心里有底。”
我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怀揣着对工藤新一多大的恶意、又或者说究竟是把他的存在视为何物,才能轻描淡写把他一步一步从最初被服部、赤井、灰原、FBI、公安不信任的试探深渊中凭借自身能力消除他人误解最终赢得尊重和信赖的旅途描写的如此轻而易举,甚至是直接抹去,“他天生如此”。
好一个天生如此啊,为什么工藤新一的苦难要被如此轻而易举地淡化,为什么明明经历过比全名柯魔快宇宙任何人都多的苦难、伤痛和流血却要被人说你这都是主角光环,你长在光明之下。
工藤新一行走在黑白交界,你觉得他光明,是因为,他内心从未彷徨。
谁生来是救世主啊,他为了侦探的目标窝在父亲的书桌下读那一本本晦涩的书籍、付出无数提升自己,为了成为更优秀的侦探练足球锻炼运动神经,为了向自己的偶像靠近学习小提琴练射击练思维投入无限时间精力,他从小就是一个目标非常坚定的人,别人在撩妹在玩泥巴,而他在所有人跟着朋友出去玩耍时,就已经明白了自己人生的目标并寸步不停为此奋斗。
飞天密室第一次破案时,面对警方的不信任和嫌疑人咄咄逼人的质问,年仅十六岁的他却从未被激怒,也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和贬损,甚至从未出言反驳,只是沉浸在推理的世界当中一步一步探寻真相。
谁一开始真的会信他成为未来的警视厅救世主?
凭什么只看结果就可以忽略成功路上的荆棘啊......
他面对的局面不残酷吗?
他面对的局面不残酷,那他为什么要提心吊胆隐瞒身份?
他、现在、在光明之下吗?江户川柯南是不存在了吗?
名柯作为一部一千多话的漫画,体量是魔术快斗的数十倍,红方第一个关键角色灰原哀登场是在一百多话,在灰原哀登场前和登场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持续到三百多话的满月篇),工藤新一不一直是一个人在奋斗吗?孤身面对危险,孤身闯入陷境,把掌握生命的心电图寄托在仅有的唯一信任的博士身上,博士的角色定位和管家的定位差别并不大。
所以凭什么拿满打满算不过二十集的魔快的剧情量去对标工藤新一刀山火海里受伤无数才勉强在四百话甚至剧场版M20才真正开始有了可以信赖依托的同伴啊!!
甚至M20他受的伤也只是比之前少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这里仅仅只是针对相比起M13一个人从数千米的东京铁塔上跳下来死里逃生,M20摩天轮上好歹还有两个成年人帮了点忙)
“虽然危险,但是有底。”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的苦难到底有多少次被轻描淡写,又被多少人归功于主角光环?
所谓有底,我看到的却是——遇到危险:他下意识的反应不是这件事有多危险、而是他能尽多大的努力降低损失减少人员伤亡。
阻止雪崩如此、阻止爆炸如此,哪怕面前是素不相识的人,只要尚且有一丝希望就去救、无论是否在危险之中也是如此。
他有底吗?他只是无数次用自己的生命去赌那一线生机罢了,赌输了他也不会后悔,因为他很早就说过“为了公众的利益我愿意牺牲”,他一直做好了这个准备啊......
他凭借自己的优秀走到大众面前,不代表过往的汗水能一笔勾销。他靠自己的才智和多方博弈得到广泛信任,不代表这一切能轻描淡写成“你本就有”。
从服部第一次满怀敌意地针对他要和他PK推理到他说出那一句“推理不分高低因为真相只有一个”时服部眼中的心服口服;
从灰原第一次接触时对他的各种试探,到破获大学教授杀人案他靠能力征服对方时,对方卸下心防跪在他身前痛哭吐露心声。
从满月篇赤井秀一登场嫌弃他是“碍事的小孩”到红与黑他们联袂上演了一出偷梁换柱赢得这位FBI精英发自内心的尊重:“幸好boya不是敌人”;
从纽约篇遇到伪装成杀人魔的贝尔摩德救下她并用那一句“救人不需要理由”到满月篇的决策行动力震撼,成为这位心中的一抹月光、获得“银色子弹”的评价;
以及那样的对话:“安室先生,是敌人吧,对坏人来说。”“骗子。”
列车篇、绯色篇,他靠智谋和布局一次又一次戏耍黑方,将所有人的心理摸得一清二楚,哪有什么天生,哪有什么生来就是,哪有什么通往解药宝藏的正确路线图。
找不到潘多拉黑羽快斗仍然是黑羽快斗,而没有解药,工藤新一永远只是江户川柯南,甚至就算有解药,副作用呢?变大时经历的堪比车辆碾压骨头碎裂重组的疼痛就能被消磨了?
工藤新一之所以成功,之所以坚守,从来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所以无论别人是不是把他的“侦探梦想”当儿戏,无论身边的人支持不支持,他无比清楚:我要成为这个年代的福尔摩斯,我如此信仰着,可以为此付出时间、精力乃至于生命。
前有“你经历过雪崩爆炸居然缺这一口氧气”、再有“你是普通侦探配不上高知科学家”、现有“你天生有援助比别人过得轻松多了”……我真的替工藤新一、替江户川柯南感到难过。
回到最初让我看得生气又想哭的文章,或许会有人说,作者已经在评论补充了“没有说新一的苦难不是苦难的意思”,是啊,补充了,依旧写的是:【天生】就是【铁打的】预言家。这个迟到一个月有余的补充评论,更让我看到她对角色理解的狭隘与傲慢。
闲聊CP相关时有人和我谈到,当你把CP双方放在比较的位置分高低,你爱的就不是这对CP,而是你用尽所有词藻放低另一方抬高的那个人。
现在看来,新柯还真是,总会成为那个“恨不能把他踩到一无是处”而去抬高别人的人。
尚且不说偏爱,恐怕连爱都舍不得施与他一分。
补:赤裸裸拉踩的分析文只是一个让人忍无可忍的爆发点,评论区很多人在看他的文的时候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作者很早就在他的文章中拉踩工藤新一,原文见下图。
冥王星的旅人
是你们期待已久的sco视角
全文1w+
*冥王星是前九大行星之一,太阳系内已知体积最大,质量第二大的矮行星,其地表温度为-229℃。
*金星是八大行星之一,地表温度为464℃
0.
小王子在旅程中找到了一位能和他一起看日落的人,他不是醉汉,不是地理学家,他是另一位小王子。
他的内心如此炽热。
01.
倘若忆起童年,扑面而来的回忆总是那海风裹挟着咸咸的味道,以及细小的水珠轻盈地落在脸上。
年少的记忆从未离开过父亲阴郁深沉的脸颊,母亲冷若冰霜的仪态,兄长蔑视的眼神,以及那片蔚蓝的大海。
家族的兴起并不光鲜,早几代是黑帮里摸爬滚打很多年...
是你们期待已久的sco视角
全文1w+
*冥王星是前九大行星之一,太阳系内已知体积最大,质量第二大的矮行星,其地表温度为-229℃。
*金星是八大行星之一,地表温度为464℃
0.
小王子在旅程中找到了一位能和他一起看日落的人,他不是醉汉,不是地理学家,他是另一位小王子。
他的内心如此炽热。
01.
倘若忆起童年,扑面而来的回忆总是那海风裹挟着咸咸的味道,以及细小的水珠轻盈地落在脸上。
年少的记忆从未离开过父亲阴郁深沉的脸颊,母亲冷若冰霜的仪态,兄长蔑视的眼神,以及那片蔚蓝的大海。
家族的兴起并不光鲜,早几代是黑帮里摸爬滚打很多年,游走在白黑两道,流血出命才攒下来的钱和势力。
到了父辈才金盆洗手——没有用钱买不到的金盆——搬到了沿海这一带。
区区钱财并不足以让人彻底加入上流社会,倒不如说只是一个人人必须具备的敲门砖。只有把金钱和政治权利全部掌握在手中,才能在社交场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于是不知废了多少心思,又采取了多少肮脏的手段,家族迎娶了一位名贵的女人,单单是讲出姓氏就足以让人战栗。
家主像是想抹去前妻的一切痕迹,让她彻底地在人间死亡,但唯独留下了她的儿子。那个与他个性相像的孩子。
婚姻后的第二年,Sco如此出生。婴儿第一次好奇地向父亲伸出手时,收获的是冷冷的一瞥。
“ 是个男孩 ”
“在过于寒冷的环境下,生物无法生长。”
02.
“小王子奋力挥下锄头,砍断了猴面包树的树干,他气喘吁吁地看着轰然倒塌的巨物,眼中毫无怜悯。”
Sco七岁那年,第一次在社交场合独自演奏歌曲。巴赫笔下的旋律在大厅悠扬婉转,身穿礼服的贵宾们脸上无一不挂着完美无缺的微笑。
却令他作呕。
一曲结束,所有人都向家主与夫人恭维小儿子精湛的小提琴技术,Sco微微欠身以示谢意,无视了兄长刀子一般阴冷的眼神。
真的很想呕吐。
清风拂面,Sco孤身一人在花园走着,更换礼服的借口不能为他争取多少时间,但他只想一个人走走。
这座别墅的花园里种满了名贵的蔷薇与玫瑰,颜色的搭配显然是请了上好的设计师,让人看着舒心。
偶有蝴蝶在其间轻舞。
一只蝴蝶落在他手边的玫瑰上,Sco想伸手碰它,却被那蝴蝶敏捷地躲开,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少年又伸手一抓,眨眼间,一个橙色的方块稳当地落在他手中。
蝴蝶不知去向何处。
“你在做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Sco迅速地把盒子收起,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他的哥哥,家主的大儿子,不知去向的前妻的独子。
“父亲让我来找你,在社交场合离开这么久非常失礼”兄长扫视一眼年幼的弟弟,依旧冷漠地说,“你的母亲似乎没有教好你礼仪”
男孩抬头与他对视,眼里是无声地抵抗,兄长轻蔑地冷笑一声:
“不服气?”
攥紧的拳头还是缓缓松开,Sco面无表情地绕过他向大厅走去,胜利一般的身后的人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记住了,只要你还叫我一天哥,我就永远压着你一头”
Sco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夜晚,舞会结束,回到房间里的Sco才后知后觉地摸出那个盒子,他摆弄了一会想将它破开,正当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却见月光在其上反射出点点白光,恍惚间,它反倒自己裂开了。
橙色的盒子碎成玻璃般的块状物,然后凭空消失,Sco打开灯,便见到桌子上不再有那橙色盒子的半点踪迹。
只剩下一只翅膀鲜艳夺目的蝴蝶,死气沉沉地趴在桌子上,像是标本一样一动不动。
——死掉了。
03.
“小王子用尽全身力气拔去了猴面包树的根茎,随意的甩在一旁,然后搬起他的椅子,坐在猴面包树原来的地方,赶上了当天的最后一场日落。”
那一片的少爷们似乎都很喜欢去海边玩,仿佛那片蔚蓝的海洋是少爷们的社交场所。
Sco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着兄长和一群同龄的少爷之间虚伪的炫耀和恭维,商人狡诈的天性就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敢保证今晚的饭桌上,兄长便会高谈阔论他对那些少爷的鄙夷与不屑。
虚伪至极。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酡红的夕阳像未干的水彩颜料,落在晚霞的金光里缓慢溶解,大海与天空间,色彩单纯到了圣洁,气韵委和到了崇高。
Sco却敏锐地发现不远处那高出一块的浪花。
——这不是错觉,因为那很快得到了验证。海边的工作人员慌忙的让那群金贵少爷们离开,起初嬉闹的人群没有理会他的叫喊。
直到他找到了喇叭冲他们怒吼,以及浪花真的不由分说地打过来,他们的脸上才显现惊慌。
把铯放进水里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情景——不,倒也没有那么大的浪花。如是想着,Sco依然一动不动,人群从他身边穿过,他倒像是汹涌洪流中一块一巍如泰山的石头横亘在中央。
——他在看一个人,他刚刚成年的兄长。
少爷在奔跑的过程中脚底打滑摔了一跤,但周围的人们似乎并没有拉他一把的意思,他慌忙奔跑的过程中对上了他弟弟的眼神。
冰冷地让他恶寒。
一道蓝色的板块突然横在他面前,他未反应过来,耳畔便响起怒涛的澎湃声。
Sco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回头奔跑,到了安全区域才脱力般的倒在少爷们中间,喘息中,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
少爷们疑惑的看着这个寡言的小少爷。
Sco似乎惊恐地浑身都在颤抖,他瞪大了慌张的眼睛,仿佛难以平静地冲他们问道:
“我哥哥呢?”
翌日凌晨
“找不到了,可能已经被冲走了”
身着黑裙的女人站在Sco的房间,依旧孤傲地颔首,睫毛覆盖在冷漠的双眸上,被吐得血红的薄唇冰凉的吐出几个字。
落地窗的窗帘没拉,黎明未到,只些许淡淡的光辉洒在室内,女人面向躺在沙发里,眼角泪痕未干,却面无表情的男孩。
Sco抬头对上母亲的双眼,她漆黑的双眸里少有地显现了血腥与野性,她微微弯唇,勾起一个摄人心魂的笑容:
“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
04.
“小王子再次在旅程中失望,但因为飞船的破损,他不得不在这里停留”
搬到内陆是工作重心的原因,且沿海那片的教育资源也不如内陆要好,作为家中的独子,Sco被期望培养成政界精英,家中的财富已经不足以支撑父亲的野心,他现在急需在政界进一步牢固家族的地位。
那年,Sco高一。
转移内陆意味着新一轮的社交,随着年龄增长和从小到大潜移默化的教育,Sco早早地带上了成熟的面具,相比于被培养成商人继承企业,Sco倒是更乐于进政界。
他倒是能享受在言语间戏弄别人的乐趣,而对商界一切都嗤之以鼻——况且,商人的虚伪见多了,他并不想成为那种人。
阴魂不散的脸庞再次浮现在脑海中,Sco眼底泛上厌恶。
“呃…”
与人迎面撞上是Sco未曾料到的,他后退一步便狠狠撞上了墙壁,后背传来一阵刺痛,他才恍悟自己想得太出神以至于没看到眼前的人,Sco皱着眉看向对面。
那人显然也被撞得不清,扶上了走廊的窗台才勉强不至于摔倒,倒是那一副金丝边眼镜差点被撞掉,他抬头看向Sco,眼里是无声地斥责。
Sco自知理亏,正想道歉,却忽然感到一阵怪异的情绪潮水般涌上心头,对面的人西装革领,梳着背头,仿佛是把酒会那套穿到了校园。
Sco眯了眯眼,这种人他见的太多,明晃晃长了一张商人的脸。
那人站稳后见Sco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也没有执意等待,只是不可察觉地啧了一声,眼底是带着傲气不屑,随后看也不看地从他身边经过。
一股曼陀罗的男士香水味。
05.
“小王子看到了一只狐狸,他尝试跟那只狐狸交谈,尽管他并不是很喜欢这只狐狸”
高一的生活如Sco的预期那样,实验班的氛围相较于其他班明显安静很多,班里有自信嚣张的领头人,温文尔雅的好学生,沉默冷淡的偏才……
还有……
哈哈,不是冤家不聚头。
一本英语作业被重重地灌在桌上,始作俑者毫不在意地在座位坐下,冷冷地甩给他三个字,
“老师找。”
Sco好气又好笑地看向身边人,
“这就是你爸所谓的礼貌吗,小少爷?”是了,对方确实是少爷,开学第一天晚上的酒会上,Sco就和这个人见面了,两家长辈都没有注意到两人对视之后的尴尬,在被告知同一个班级后两人反而故作惊讶地笑了笑,然后假惺惺地握了手。
Tau握地很用力,指甲差点刺进Sco的皮肉。
Sco搓了搓自己有道红印的手,看着面前极其礼貌地与父亲交谈的人,心道: 脾气还不小。
后来正式开了学,Sco发现那人也不是天天西装革履,只是开心学第一天要代表新生上台发言才弄得比较正式,平时只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有时候换成黑的,背头也放了下来,在学校倒是没太端着少爷架子,与人交谈友善中透着疏离。
“对你这种没教养的人不需要礼貌”少爷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在题目里了。
“嘁……”Sco起身拿起作业本到办公室去,不出意外又是被一顿训,说他作文写的语法不对逻辑也有问题,不符合社会正能量诸如此类……
听多了Sco也有些烦,只是不好发作,只得装作一副痛定思过的样子才从英语老师那里逃出来。
回到教室,Sco看到了那个伏在桌子上皱着眉写题的人。
物理似乎是小少爷唯一的短板,肉眼可见的做题速度慢,错误率高。
Sco突然挑眉一笑,喃喃道:“正好老子现在心情不好……”
红发的少年转着作业本不急不慢地走到Tau桌旁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皱着眉写题的人,那人见作业本上光被挡住,显现一片阴影,不得不抬头望去,便看到Sco一脸带着嘲讽的笑。
Tau蹙眉,看向Sco的脸上明晃晃写着“有屁快放”。
Sco瞥了一眼Tau手上的题,慢悠悠道:“怎么,不会啊?”
“要不要我教你啊?”
“……”Tau并不知道这人又在抽什么风,他也不想让他给自己讲题,只是这题确确实实卡了他很久了,再嗑下去会影响一天写作业的速度……
Tau指尖不自觉地摩擦着纸的边缘,在要与不要中间纠结。
Sco见这副情景心里不由自主地雀跃,正想再出言嘲讽一句,却忽然见那人眼睛一亮,直起身子冲他身后喊:
“Aqu,你回来了,我问你道题”
Sco笑容一滞,看到了Tau旁边的空座位,他同桌,那个长头发的男的,物理年一。问他物理题简直天经地义。
Sco扫兴地回座位,转头不悦地扫了一眼那个刚打算回座位的人。
Aqu:“……”
06.
“狐狸领着小王子进入了一片玫瑰园,可是小王子觉得在那玫瑰丛中,却将这狐狸衬得如此好看”
言归正传,高一的生活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大多数时间在题目里消磨过去,和身边的人相互找找茬已经是家常便饭。
另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Sco在物理上下的功夫比别的科都要多,加之他物理本身也不差,轻轻松松就拿到了很靠前的名次。
Tau 越差的,他就要做到越好,Sco 天生爱欣赏别人吃瘪的样子,何况是讨厌的人。
到了高二,事情就大不一样了。
那个长得很帅的转校生,还没来几个月,就告诉了他颇为令人震撼的事情。
讲实话,Sco几乎没有仔细想过自己为什么能设置结界,没有人教他,他感觉自己天生就会,那日在厕所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甩了一个结界挡在Lib面前,他也从此知道,原来除了我,也有人天生会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平心而论,听Lib讲完黑异能的事情之后,Sco并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什么要为Lib报仇保护人类诸如此类的欲望。
Sco自诩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什么善念也没有什么共情能力,从他亲手造就他哥的死亡开始,他就坦然接受了这一点。
怎么样,我就是自己明明烂成这样,还看别人哪都不顺眼,哈哈,我就是这种烂人。
他常常如此自嘲道。
事情的转折是第一次与黑异能作战,与Leo双双配合把人炸飞的时候,Sco承认自己爽到了。他讨厌的人很多,却唯独欣赏强者,他很高兴能因为异能认识很多强者。强大而自信的,坚毅而冷静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那人金框眼镜的小少爷动心的。
在与他相互看不顺眼的时候,Sco也不得不承认,并非商人都是从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也并非所有家庭关系都和自己那不幸的童年一样。
Tau显然是从小被适当的娇惯大的,他有良好的涵养,也有商人的精明,他似乎不是被迫被培养成这样,只能说,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少爷,天生的商人,他们非但不痛苦,反而乐在其中。
从那天Sco看到他在老妇人手中买下一大束气球,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这个人的不一样。
那天可能是个爆发点。
多年后回忆起来,Sco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战役了,他脑海中只能记得最终的胜利不太容易,站在废墟和死尸中间,他和Tau隔得不远,他们在萧瑟的风中对视了很久。
那个时候Sco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操,这个人浑身是血衣服凌乱喘着气的样子好他妈带劲。
也不记得是谁先凑上前的,只记得感受到了唇齿相撞,然后两个都不服输的人都想占据上风,夺取对方口中的空气,相互纠缠着舔舐着,像是那一瞬间迎来了情感的爆发,到最后分离的时候两人都喘着粗气。眼里都是赤裸裸的情欲。
当天晚上他们就做了,Sco觉得这很正常,他觉得气氛已经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了,身下的人丝毫没有掩饰他的欲望,Sco很高兴能看到他一次次因为自己的动作而颤抖,唇间不断的吐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他们都是第一次,没什么技术可言,但依然做到了很晚。
直到第二天早晨看着枕边睡得很沉的人,去找Lib问要不要抹药的时候,才在人震惊的目光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合着他俩一晚上的进度比人家谈了几个月的都快。
好在Tau也没受什么伤,早上起来也没什么太纯情的表现,就是腰疼,顺便嘴上不饶人的说他技术差到像第一天长了把。
07.
“那只狐狸教会了小王子爱与成长”
当听到Lib说要冻龄的事情时,Sco也没多大感觉。
他对人间的家庭几乎没有丝毫眷恋可言,他对身不由己的未来也没有任何期待,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上战场杀人。
但是小少爷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他没有当场抱怨什么,甚至回了寝室也没有说什么话,他只是无声地把头抵在Sco颈窝,Sco少有的没有出言嘲讽,只是默默地抚上他的背。
他应该没有哭,就算有也只有一两滴便很快忍了回去。Sco知道他逞强,小少爷年纪轻轻就学会了成年人无声的崩溃,他舍不得家人和他的前途,但他改变不了什么。
他把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定在了海边,他长大的地方。
他平静地阐述自己年少时如何长大,如何面对家人的冷漠,如何被处处挤兑,如何在海边杀死兄长——冷淡地像是在说别人身上发生的故事。
临近傍晚,云霞灿烂地刺眼,灼灼的夕阳把云照的一片嫣红,一片金黄。成群的海鸟飞来飞去,眼前是深沉的大海,偶尔海鸟发出的叫声,更衬出了四周的空寂。
Sco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来日方长,他不愿意沉湎于过去,和Tau说这件事,只是觉得作为恋人,他应该需要知道。
“讲完了,回去…”Sco轻笑一声,转头正想叫Tau回去,却愣住了。
小少爷的头发被海风吹得向后摆去,衬衫也被吹出了褶皱,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里,写满了——Sco打赌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心疼。
Sco深吸一口气,竟觉得眼睛有点热,他心中暗骂自己事儿逼,可是好像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给过他真心的关心。
生病了吃药,疼痛谁也无法改变所以就闭嘴,差的心情没有人有兴趣听,做到优秀是应该的没有必要得到夸赞……
Sco忽然意识到,他好像从来不知道被爱,被关心,是什么滋味。
而面前这个人,这个跟他一样的家室长大的浑身冰冷的金贵少爷,却给予了他这份慰藉。
08.
“小王子在这个星球上再次见到了讨厌的猴面包树,狐狸总是帮他一起除掉,可是除到精疲力尽,却总也灭不完”
春昼花店。
“当初其实我们的想法没有得到多少异能者的拥护”
店长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对众人说道,
“所以我跟他花了很长的时间,研究出来了炼死尸的方法……其实就是让死人为我们办事,而且我们还惊喜地发现,死尸已经死过了,除非让他魂飞魄散,不然永远消灭不了”
“只是后来他越来越贪心了,他发觉死人其实比活人好用,于是开始本末倒置地杀害那些他认为该死的人,然后收集他们的灵魂炼活之后,再为我们效劳”
Sco没太在意店长的话,只觉得黑异能的人来一个杀一个,死尸不过是难缠点罢了,没什么特别之处。
后来,他才明白店长所谓的“炼死尸”是什么概念。
面前发疯了似的扑向自己的人显然是不顾死活了,Sco勉强抵住他的攻击,心里暗叫不好——这个人怎么偏偏只抓着自己一个人打。
眼看着快要抵挡不住,Sco正想设个结界先把他困住,却见那人被一个金百相间的锤子狠狠砸中后脑勺,然后倒地。
在与那人对视的一秒内,Sco差点惊叫出声。
“没事吧Sco……这人怎么净追着你打”Ari跑来拿回锤子,关切地问道。
Sco摆摆手,在Tau搀扶下站起来。
“怎么搞得”Tau问道。
Sco啐了口血,哑声道“那个人……是我哥”
Tau一时怔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Sco口中的“哥”是什么,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Can打断,
“这是死尸,现在只是晕了过去,我们还是先走吧……Sco,我回去给你疗伤”
Sci道了声谢,就跟Tau一起往回飞了,身边反应过来的人坚持拽着他去找了Aqu询问,最终得到了和猜想一样的答案。
“应该是的,而且他以后每一次来都会是这样……呃,追着你打”
“弄不死吗”Tau迅速回道,Sco内心有些意外,他很少看见Tau对杀人有什么想法。
“跟店长说的,一样,魂飞魄散”
“那他的灵魂收集在哪里?”
Aqu皱着眉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我看不到”
后来回去的路上,Sco隐约听到身边人在喃喃道:
“起码还有二十年……”
“怎么,想弄死我哥啊”Sco忍着痛调笑道。
Tau白了他一眼,“不弄死,你天天挨揍”
Sco嗤笑了一声,“小少爷,你有战斗力吗”
Tau这次没有回话,而是狠狠掐了一把Sco的腰,弄得人疼的叫出声才松手,Sco揉着生疼的腰,心理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09.
“狐狸消失在了晚霞当中,小王子发了疯似的想要寻找他,他驾驶着飞船在宇宙间航行,不知不觉回到了他的那颗矮行星,许是在温暖的地方住了太久的缘故,再次回到这里,他感到了刺骨的冰冷与绝望”
那件事不光是Leo和Lib,应该对所有人都产生的不小的影响,几十年的相处,他们早已把彼此当成了家人。
店长自焚,把店前的花给了Pis,店后的小东西给了Cap,然后硬生生抽出了花的根茎,连带着他剩下的所有,都给了Gem。
双生花,死了一株,另一株也会死。
黑异能只剩下了些残余势力,偶尔搞出点乱子,唯一糟心的是他那兄长还没死,这么多年面对他发狠的攻击,Sco早已见怪不怪,来一次杀一次。最严重的一次Sco差点被打断一根胳膊,好在Sag及时救下他,拖着浑身是血的人离开了战场。
Aqu消失在了那个深渊里,只剩下了一个红绳,那应该是某年过年,Lib给他们一个一个的,现在另外11个都依然安安稳稳地待在他们手腕上。
二楼的书房几乎成了禁地,Lib每天把自己关在那里,除了叫他出来吃饭,众人都没再踏足过那个地方。
好像一瞬间,朝阳被黑暗吞噬,一切都变得死气沉沉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Sco和Tau之间的争吵。
他们吵架是常有的事,大多数的结果都是调情,只是后来,吵架越来越频繁,几乎多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好几次都是Can上前拉住他们,好声好气地调和——自从那件事之后,Can担起了先前Lib的事,努力地维持大家的和谐,只是对象由Leo和Aqu变成了Tau和Sco。
他们俩遵循的原则总是吵到上头就做,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只是现在每次到了床上,那人似乎也没太大兴致,任由Sco摆弄,搞得Sco也很扫兴,下了床把一副一批,撂下一句“你不想做没人逼你”就去了阳台抽烟。
不知道怎么搞得,那人脾气越来越差,有时候Sco甚至有意让着他,却依然换不来好脸色看。
但那次他装鸭套取黑异能总部线索的事他真的忍不了了。
虽然对方刚说完总部地址还没来得及上手就被一刀抹了喉咙,但Sco还是气得发疯。
获取线索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挑这个。
后来吵到气头上Sco没忍住冲他叫了一句:
“你他妈就这么喜欢作践自己?!”
那人显然也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眼眶发红推开把自己按在墙上的人,两人忽略了其他人在外面敲门和劝阻的声音,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戳着对方痛处。
最后以Tau咬着牙的一句“你怎么不去死”为终。
Sco愣住了,门外吵吵闹闹的劝阻声也消失了,所有人都没想到Tau会说这句话。
Sco冷笑一声转过去,轻声道“我早该想到”,过了许久才点上一支烟,然后沙哑着有些发痛的喉咙道:
“分手吧”
回应他的是Tau一声冷哼和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漂亮极了,他当初第一次在走廊跟他撞上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晚Tau就从Sco搬了出去,是Cap和Pis来的,两人笑呵呵地搬被子,Pis拍拍Sco肩膀安慰道:“没事哈,小情侣床头吵架床尾和,明天肯定又搬回来了嘛”
Sco没说话,满脑子都是Tau那句“你怎么不去死”
收拾好东西的Pis很有眼力见地拉着Cap出去了,顺便给他带上了门。
住在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更增加了众人饭桌上的尴尬,只是他们不论怎么劝阻也于事无补,两人就像是铁了心了要一辈子不说话似的。
Sco没事也找Lib聊聊,知道他们分手的事Lib没说什么,但Sco知道他心里觉得他们幼稚。他也很变扭,讲句不太好听的,人家是另一方不知道是死是活了被迫分开,自己却跟天天住一块的人闹得要死要活,他要是Lib,他也觉得自己作。
Ari和小孩互换身子的事算是给他们平平无奇的生活添了点彩,Sco想想也挺羡慕的,他之前觉得Ari和Can俩人未免也太纯情了,能有什么乐趣。现在自己孤身一人了,看着别人怎样都是好的。
可气的是这12个人就像连连看一样一对一对地成,分手了就只能看着别人亲亲我我。
那晚Sco没喝多少,两人也没说什么,Lib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像哑巴了似的,于是两个都不言语的人喝着闷酒,悲哀他们各自的悲哀。
搀着Lib回来,Sco喝酒喝得头疼,本打算洗个澡就睡了,可是却看到了慌慌张张跑来的Ari,听到Tau失踪的事情时,他的心像是中了枪似的,没什么感觉,然后忽然瞬间尝到撕心裂肺地痛。
10.
“小王子找到了头戴皇冠的狐狸,他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王子,他张开双臂,向小王子说‘好久不见,欢迎你来到我的星球’”
他们说Tau叛变了,因为Sag眼睁睁看到他穿上黑异能的衣服,冷漠地站在人群之中,为他们办事。
没人能指责他什么,当初的联合本就是因为所谓的“责任与友情”,现在双生花已死,Lib终日不出门,没人能理解Tau的行为,也没人能责骂他什么。
“我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Gem轻声道。
“没有理由”Cap补上一句。
别墅的沙发上,几个人眉头紧锁,依旧是难以置信。
“我倒是能想到一个,”Sco语气平缓地说道,众人疑惑地看向他,他才缓缓道,“为了杀我”
“不可能”Pis立刻反驳,Can紧随其后地附和道,众人纷纷对此表示了否认,没人能相信这个理由。
Sco接着说,“别急着否定我,首先,他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任何情感了”
“而且,他那天说我为什么不去死,你们也都听到了”Sco一耸肩,漏出一个带有血气的笑容。
“Sco……”Can看着Sco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揪着心道,“你别这样”
“这不是理由,你自己心里知道”Sag跟着说。众人都用难以言语的眼神看向Sco,Sco试图接受这种目光的洗礼,但还是没有绷住。
他转过身,顺着沙发背滑跪下来,一股无声的压抑弥漫开来,Can想伸手拍拍他,但还是缩回去了。
“操……”Sco低声骂道,随后忽然加大了音量站了起来,眼角有些猩红地向众人道:
“我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现在连他这么多年心里到底有没有我都不知道!”
“怎么会……”Vir试图安慰道。
“妈的,我现在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他要是想杀我我就跟他打,看谁打的过谁,这种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我今晚就走,我非要从他嘴里撬出来一句为什么”
“你冷静,不能冒事行动”Cap皱眉道。
“我不想管了,反正死了就死了,这种日子谁爱过谁过去吧,反正黑异能也剩不了多少人了,你们缺我一个一样能赢”
“你执意要去吗”Can起身问道,Sco会以一个肯定的眼神,“好。”
“我们陪你一起。”
黑异能总部地址早就被Tau骗到手了,现在他们倒是要感谢才让他们轻松找到。
Vir带着一群人隐身在总部穿梭,大家没有全来,只是Vir带着隐身,Lib跟着便于瞬移,其他人在家里备着。
Can去找Lib的时候他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跟了过来。
走了好久才找到Tau,他和一群异能者一起收拾着东西,后来和那群人分开,进了一个暗室,门是刷卡开的,眼见着Tau进去之后门快要关闭,Sco向Lib撂下一句“走”就一把抓过Vir的手窜进了暗室。
“你……”Vir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到了暗室内,他没忍住骂道,“你不怕他被看到?”
“Lib能瞬移”Sco道。
Vir暗骂人做事不负责任,但看人一脸专心致志地盯着Tau的行动,也就没再说什么。
走进的这间暗室门不止一个,进入的路线也很刁钻,两人跟在Tau身后绕了很久,Vir都疑惑Tau是怎么记住路线的。
终于到了最里面的暗室,一片漆黑中散发出诡谲的光,非常壮观的一排排高大的架子,布满了蓝色的小瓶子,一瓶一瓶码地很整齐,Tau一路走一路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Vir神经崩的很紧,身边的Sco也是眉头紧锁。
“你在做什么?”两人身后传来声音,Vir忙带着Sco让开道,目光聚焦的瞬间,他脸色发白,瞳孔骤缩。
这是一张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怎么会是他……
身边的气压更低了,Sco阴沉这脸看向这个人一步一步向Tau走去。
是那个小时候欺压了他十几年,后来又一次又一次妄图取他性命,阴魂不散的兄长。
Tau坦然地冲他摇了摇工卡,再黑异能的日子似乎不太轻松,他白皙的脸颊上多出了明显的黑眼圈“这个人请假,我代他来检查”
那人夺过Tau手中的卡,确认那人没有撒谎,才冷哼一声还给了他。
“别忘了你当初加入我们时说的话”
Tau应答道“当然,我说了,我来你们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Sco”
Vir内心一怔,他觉得身边气压一低再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记得就好,我相信你的杀心并不比我弱,‘你怎么不去死’哈哈,这话说的真好,这是我在心里对他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话”
“你怎么知道?”
“我在他身上装了窃听器”那人得意地笑道
“……不亏是兄弟”这句话Tau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Vir和Sco捕捉到了。
Vir干笑两声,觉得自己需要说点话来缓和一下Sco的心情了。
“好了,不废话了,你可以走了”
Tau悠悠道,“我还没检查完”
“我让你出去!”
Tau转身看向那人,“我说了,我还没检查完”
“你!”
Tau看着那人的眼睛,在他的狂怒下显得尤为平静。
他的长相看着从来不是那么温顺——Sco始终这么觉得,Tau的眼角有些狭长,又有些上挑,疏离而狡黠,冷起脸来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此刻他便是这样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微微颔首看向那个男人,薄唇慢悠悠吐出几个字,
“你在害怕什么?”
那人一时被呛住,过了好一会才阴沉着脸道,“我早就想过,不如把你炼成死尸……”
瞬间的冲力,Vir差点被Sco带跑,但他还是使劲拉住了人,不断道,“别急,别急,先听下去”
Tau冷笑一声没有回话,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嘲讽,转身继续走着,接着慢悠悠取下来了一个蓝色的瓶子,十分优雅地转身面向对面的人。
“你知道,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Tau抬眸,眼中发出了令面前男人不寒而栗的亮光。
“放下!”
Tau手上没有任何动作,欠身向他行了行礼。
“我让你放下!”那人显然是被逼急了冲Tau跑去,Tau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一只手扶上了铁皮的窗户。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黑异能的窗户为什么都要拿铁皮封死,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Tau睨了一眼面前的人,“你们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男人停下脚步,微怔看向他。
“其实你和你弟弟也有相似点,或者说,还不少”Tau缓缓道,他一直微微颔首,他的身高本就不低,对男人有一种俯视的压迫感。
“但你知道你们的不同吗”Tau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笑,“你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你选择在你们那个脏得要死的家族里成为一团同流合污的烂泥,还要拉别人下水”
“而他,就算头破血流浑身是血也不愿意被你们染指半分”
Tau一只手高高抬起那支瓶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像是睥睨众生的神,眼中竟然也有了一丝怜悯。
“永别”
他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铁窗。
阳光乍泄,刺得人眼睛发疼,烈阳当照,飞来一支利箭正中那人胸口。
是Sag的箭。
男人猝不及防,但显然没有疼昏过去,
“玩够了小孩的把戏了吗,该说永别的是你”他眼底暴怒,左手化了一团蓝色的烈焰要向他击去,那团烈焰中还夹杂地血红的阴气——是致命的一击。Tau也终于松开了那支手,瓶中蓝色的液体在眼光下发出澄亮的光。
Sco几乎瞬间挣开了Vir的手冲Tau跑去,劈手打下一个结界。
千钧一发之际。
迟了一步,在那团烈火打到Tau的那一刻,他似乎疼到跪下,嘴里吐出鲜血,那个蓝色的玻璃瓶被狠狠摔碎在地上。
其内蓝色的液体迸溅出来,玻璃渣子反射出奇异的光。
Sco冲上前搂住了昏过去的人,窗外众人也纷纷冲了进来,Ari正想再给那人补一锤子,却见他面部狰狞的脸庞和扭曲的身体破碎成无数渣滓,消失在混沌的空间中。
死尸消亡,魂飞魄散。
“所以,他就是为了这个……”Sag震惊道。
“从分手开始,都是做给他看的”Vir看着Tau昏过去的脸庞说道,他叹了口气,“好一场戏”
Sco还没缓过神,看着怀里人的脸颊,他感觉自己仿佛现在才完全认识了这个人——他从来不是家长眼中完美的少爷,他不是听话懂事娇身冠养的金丝雀,他的小少爷是一个有足够的勇气,足够的精明,足够的耐心,骨子里带着叛逆的人。
他们是同类人。
“来不及了,先走”Sag吆喝一声,Sco才反应过来,把怀里人横抱起来跟着众人一起飞了回去。
好在那一暴击打偏了,TAu受了重伤,但在Can的即使治疗下还是保住了命,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
房间内。
Sco手插着兜看向床上喝着白粥的人。
自从他醒来,他们还没讲过话。Can送了一碗白粥之后十分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一时相望无语。
是Tau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
“怎么,不来抱抱你的男朋友吗”
Sco一愣,随后回之一笑,上前搂住了人干瘦的身子,
“Sco先生,”Tau抬头看向Sco的眼睛,“我兑现了当初的诺言”
Sco怔住了好久才回忆过来对方那个年少的承诺。
“杀了他”
眼前这个比当时那个少年差不了多少,但眼里更加成熟的人,此刻却一脸骄傲,像是一个等待着表扬的小孩。
可爱。
Sco把人按在枕头里亲。
“诶…Can说了要静养!”
“Can也说了我们可以弥补这段时间的损失了”
“嘶……属狼的吗你……唔”
“专心点”
11.
小王子拥抱了另一个小王子,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炽热,他们在海边看落日,他们相拥,眼里是爱与成长。
bsq:天蝎座的守护星是冥王星,金牛座的守护星是金星,他们不像是两个温暖的相互拥抱的动物,而是两个冷血动物的相互拥抱。
以及……写的很爽
【All新】棉花娃娃是好文明
●被我推的棉花娃娃和布吧唧炸回来。。。
○
非常、非常可爱!
绝对是自己看错了。这种可爱怎么会出现在那么不可爱的任性鬼身上。
灰原哀强装镇定地扣好了衣服的扣子,冷静地克制自己不去回头看沙发上摆着的四十厘米的棉花娃娃,但很快,她忍无可忍重重地扶墙。可恶……!
死、都、不、回、头。
她恶狠狠地瞪着墙角,喘了口气,那个人的粉丝,为什么做出来的东西会那么可爱啊。
这不符合任何一条定则。
下单的自己绝对、是疯了!
本质对软软萌萌没有任何抵抗力的科学家小姐现在正在怀疑人生中。她带着杀气抬头,正好对...
●被我推的棉花娃娃和布吧唧炸回来。。。
○
非常、非常可爱!
绝对是自己看错了。这种可爱怎么会出现在那么不可爱的任性鬼身上。
灰原哀强装镇定地扣好了衣服的扣子,冷静地克制自己不去回头看沙发上摆着的四十厘米的棉花娃娃,但很快,她忍无可忍重重地扶墙。可恶……!
死、都、不、回、头。
她恶狠狠地瞪着墙角,喘了口气,那个人的粉丝,为什么做出来的东西会那么可爱啊。
这不符合任何一条定则。
下单的自己绝对、是疯了!
本质对软软萌萌没有任何抵抗力的科学家小姐现在正在怀疑人生中。她带着杀气抬头,正好对上了那边打着哈欠走过来的阿笠。
!
阿笠博士被灰原的神情吓了一大跳,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被吓回去。“小,小哀?”
灰原哀咬住下唇,宁死不开口的样子让阿笠有些担忧,他顺着她不愿意回头的方向往前看。
——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没有老眼昏花,阿笠看清了东西后就放下了心。
“玩偶吗?”他笑呵呵地踱步过去,有些惊讶,“新一的吗?”
灰原哀一抖。
“这么可爱嘛。”他摸着下巴,另一只手拍拍按按玩偶新一的头。
灰原哀一激灵,几乎是瞬间就看了过去,她怒气冲冲地走到沙发上,一把拿起玩偶抱在怀里,然后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开始生闷气。
拒绝不了,太可恶了。
“只是因为娃娃太可爱了。”她欲盖弥彰地强调一句。
阿笠博士笑得弯起了眼睛,“新一会有什么反应简直想得到了。”他感慨一句。
又能看到新一的半月眼和红红的耳朵,阿笠笃定地想,绝对会特别可爱吧。
♡
关西那头的服部平次陷入了同样的窘境中。
他对着一个萌萌的玩偶如临大敌地正坐着,大眼瞪着玩偶蓝蓝的眼睛,脸上一瞬间滑过很多复杂的情绪。
嫉妒,不甘,强忍,最后妥协。
半晌,他绝望地摘掉了自己的鸭舌帽,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咬牙切齿地只憋出一句话。
“为什么不出关西的!”
我的粉丝的厨力呢!你们关东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这么没有侦探格调的东西!
只有工藤那家伙的粉丝搞出了这样的东西已经很无语了,但最无语的果然还是看到娃娃大脑一片空白秒速下单的自己。
。
有些人嘴上念着我也是关西名侦探,心里喊着工藤工藤你等我,手里面却还能毫不犹豫付款买东西,真是可怕的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搞得好像自己彻头彻尾变成那家伙的迷弟了一样。服部平次简直想要冲到天台然后大喊出声。
他掏出手机用力地啪嗒啪嗒地给工藤新一寄了一封邮件。
【To 工藤
都是你的错。
by 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狼狈地收起手机,充满怨念地伸出手拉过娃娃,然后静静地把娃娃抱着怀里。
重量正好,有感觉自己在好好地抱着,大小也超级合适,正好可以把下巴搁在新酱娃娃的头顶。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该死的。
江户川柯南似乎正在查收邮件的样子,很快就回复了,服部身侧的手机振动一声。
【To 服部
❔
by 工藤新一】
啊啊果然。
工藤又怎么会知道呢。服部平次看完,更加生气了,他放任自己后仰倒在地上,拿娃娃遮住眼睛。
这个家伙什么也不知道啊。
●
真是好险,上个月差一点就抢不到了。
私人公寓里难得处在假期的降谷零心情非常愉快地去取了包裹。
自从知道小侦探的本体之后可是被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差点就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千年一遇的天才小学生了。
不,这种程度的话,是精灵吧。
降谷零以一种与脑内想法截然相反的严肃态度认真的想。说不定就是妖精呢。
他一边想着,用快递刀精细地操作,完整地取出了娃娃。他小心地划开了防尘的袋子,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娃娃的脸颊。
绒绒的触感,没有那么软,他试探地伸出手抱了一下,又忍不住换个姿势再抱一下。真是形象全无。他唾弃自己。
小侦探平时除了想要在自己这里套话,可是不给抱的。仗着自己萌萌的脸蛋甜甜的声音和一双波光粼粼的漂亮蓝眼睛,不知道从自己这里装乖卖萌偷走了多少情报。
“你这个小骗子。”降谷零紫色眼睛里面的情绪很复杂,他又用力戳戳娃娃的额头,“小骗子。”
成熟的大人不需要做什么心理建设,他在看到娃娃的第一瞬间就毫无心理负担地想要买下了,如果不是其他人实在抢得太快,他甚至还想吃复数的。
比起别扭的其他几个,他更能发现自己的情感并在意识到的那一刻就坦然接受了它。
他实在是了解自己,也没觉得这样逐渐平静下来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少年很聪明,所以不需要自己太过担心,但某些地方他们又太像,所以更是清楚地意识到面对一些选择时小侦探会怎样选。
他没有立场去阻止他,因为他本质上也是这样的人。降谷零心情一瞬间苦涩起来。
所以显得格外珍贵,就像被不稳定的手捧着、下一秒就会被摔碎的蓝宝石。
这一次会努力保护好的,自己所珍视的人。他镇重地想,表情很凝重。
那么,究竟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降谷零回神,检查了一下娃娃的衣服,发现是不能脱下来的,他思考了一下,这种情况的话是不是不能给它换衣服了。他拿出手机发了帖求助,然后自然地就这里动动那里碰碰。
非常可爱呢。不能换衣服暂且套个斗篷戴个绒绒的帽帽还是可以的。
降谷零开始了工程。
✄
领先一步,那头的黑羽快斗已经在拆线的路上了。他玩魔术的手很灵巧,做这种事情起来也得心应手。
他专注地把线一点点抽出来,慢慢拿掉娃娃的衣服,然后取出前几天就精心准备好的,怪盗基德3.0手作改良版白色礼服加披肩。
等套上了之后他却又觉得非常古怪。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他想着下次绝对要给大侦探亲眼看看才好,脸色绝对很精彩。
所以果然会变成这样。
简直就像在看q版的怪盗基德嘛。
他怀着一种说不好是幸灾乐祸又或许有点隐秘的欣喜的这种心情给娃娃拍了照片。
然后重新拿出了一套深蓝色的西服。
这可是他一比一照着记忆里两人初见的那天,又查了很多报道还原出来的。
大侦探果然还是适合这样的衣服,过两天给玩偶换个棉,然后再弄一套常服出来吧。
“这样乖乖的不乱跑不是超可爱的吗?”他嘟嘟囔囔着,觉得超级头疼,原本不怎么关注工藤新一的,自从变成怪盗基德和他开始有了同台登场的机会之后,他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是有意无意地也都会留意到关于江户川柯南的相关报道。
像什么,【米花町铁路连环爆炸案】啊,【便利店杀人案】啊,【银行抢劫案】啊,【游轮连续杀人事件】啊,都有他的身影。不看不知道,看了简直能把黑羽快斗的心脏都吓停跳,他仔细算算前后时间,感觉自己脑仁疼,眉心也突突地跳。
虽然大部分报道都是说着【小学生目击者】【协助办案】【受毛利侦探影响】但真的了解这个人的黑羽知道,隐于幕后的真正的表演家是江户川柯南。
这就是一场演给观众们看的,华丽的木偶戏罢了。
但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他真怕下一次自己被放了鸽子一气之下去找大侦探算账,结果看到的是他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喂。
会做噩梦的。
绝对。
但是,米花町的生活有那么精彩吗?他泄气地狠狠rua一把娃娃,决定今晚要抱着睡觉。
超级可爱啊,怎么会这样。虽然真人就够可爱的,但可爱加倍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就是说。
会致死的啊。人类是可以被可爱死的生物啊。
△
最克制的或许是赤井秀一也说不准。
他拿手指指节轻轻叩击了一下桌面,把咖啡杯搁在一边,手里拿着一叠卡梅隆传过来的、厚厚的文件。
他喝一口咖啡,眯着冲矢昴的眼睛把一些可公开的资料坦然地说出口——对着对面的娃娃。
然后若无其事地双手交叠托在下巴下,像是在等娃娃回答他。
如果有人看到了,一定会觉得这个人正在拿玩偶演练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虽然这样的人会和玩偶同框出现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其实就连赤井秀一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买。
准确来说,其实不是他买的,是有希子寄过来,他付了钱。
因为他没抢到。
是的很遗憾,身为兢兢业业的FBI并不太关注日本民众的日常娱乐生活,所以他并不太会操作跳转,导致慢半拍。
就这一会会的功夫就已经灰掉缺货了。
消失了这么久的工藤新一人气依然高得可怕。
赤井秀一静静想着。
怎么办呢。
【END】
☆小黑鱼的一番赏和布吧唧真的超级可爱。。。我发我发
《帷幕之后》第二部 (十五) (黑兄弟)
(十五)
弗林特和麦克米兰回城堡后并没有和布莱克兄弟同路,而是走了趟医院厢房。
回城堡的这段路显然还不够让吓坏了的几位葛来分多高年级学长想清楚如何在告状的同时把自己摘出去,说得话颠三倒四,开始还嚷嚷着天狼星‧布莱克攻击了他们,在庞芮夫人检查无碍后,又满脸不可置信地
所以几人除了要求庞芮夫人提供检查证明来申请校外就医,其他一概用”被施展了记忆咒,不记得了”来解释。
这是个还算合理的缓兵之计──等到治疗好了、找到证据,自然就能”想起来”是谁干的。
庞芮夫人对他们的说法将信将疑,毕竟几人提起记忆咒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可不像什么都不记得──但多年和...
(十五)
弗林特和麦克米兰回城堡后并没有和布莱克兄弟同路,而是走了趟医院厢房。
回城堡的这段路显然还不够让吓坏了的几位葛来分多高年级学长想清楚如何在告状的同时把自己摘出去,说得话颠三倒四,开始还嚷嚷着天狼星‧布莱克攻击了他们,在庞芮夫人检查无碍后,又满脸不可置信地
所以几人除了要求庞芮夫人提供检查证明来申请校外就医,其他一概用”被施展了记忆咒,不记得了”来解释。
这是个还算合理的缓兵之计──等到治疗好了、找到证据,自然就能”想起来”是谁干的。
庞芮夫人对他们的说法将信将疑,毕竟几人提起记忆咒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可不像什么都不记得──但多年和学生打交道的经验让这位女士明白问越多学生越不会说实话,反而会耽误病情,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爽快地联系了圣芒戈医院。
等确认了几人什么都没说,弗林特和麦克米兰才悄悄离开,沿着一条平时没什么人走的长廊绕到了猫头鹰屋。
秋季天色开始暗得早了,这个时间猫头鹰屋几乎不会有人──但是猫头鹰们倒是活跃,毕竟是夜行性动物,越夜越精神,见到他们来了纷纷发出”咕咕”的叫声。
也有猫头鹰的欢迎方式比较”自然”。
“恶──有鸟在我的长袍上上厕所!”弗林特皱着脸,”这种地方就该让天狼星来──你不要过来!”他有点凶地对一只刻意飞下来讨食的猫头鹰道。
礼堂上方有隔绝羽毛和其他脏污的咒语──但猫头鹰屋里可没有。
“天狼星又不怕,”麦克米兰熟练地伸出手臂让飞下来的猫头鹰停在手上,一手从袖子中掏出准备好的猫头鹰粮喂给他:”你越怕他们就越会欺负你唷。”
天狼星和安德鲁正好是两个极端──小动物们似乎都很喜欢天狼星,连布兰登(他的猫)在天狼星手里都无比乖巧,多少让他这个主人有点吃味。不过有了安德鲁这个总是被猫欺负的对照组,他顿时觉得平衡不少。
弗林特臭着脸把长袍的帽子戴上,嘴硬道:”我才不怕,我只是觉得动物也该爱干净!”
麦克米兰努力不要让自己嘲笑得太明显。
“好吧,那对他们友善一点?我们可是要拜托他们做事……你这样搞得我们像负心汉。”
他说着,雨露均沾地把剩下的猫头鹰粮平均放进其他公用猫头鹰的食盆里,对着停在他手臂上的猫头鹰道:”我们可不是负心汉,对吗?”
猫头鹰叽叽咕咕地讲了一串,反正弗林特是没听懂。
他勉强把下拉的嘴角拉平了,从袖子里拿出葛莱芬多三人的魔杖,用猫头鹰屋提供的麻绳捆了几圈递给麦克米兰。
麦克米兰接过,让手臂的猫头鹰先停在休憩杆上,小心地将魔杖绑在猫头鹰脚上:”就这样把魔杖还给他们,什么都不做?”
“不做。”弗林特道,”刚刚你不也看到了?那群人才不会相信天狼星什么都没做──到时候制造一点小事故……”
麦克米兰露出了然的神情。到了那时候,即使魔杖完好无损,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自己的魔杖。
至于小事故,”这个还不简单?”
他对着三把魔杖施了几次清洁咒。魔杖上沾上的草屑、指印和灰尘立刻消失无踪,看起来就像新的一样。
“魔杖”本身被施展咒语,不论是什么咒语,都容易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不太稳定,所以制杖师们往往不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清洁魔杖──
他本来不想把魔杖还给对方的。毕竟那三人的家里可都是从麻瓜那里赚到不少钱,怎么会缺这点东西?
如今他们把东西送了回去,对方该是高兴得睡不着才是。
“反正这个不稳定也只是暂时的”,麦克米兰说着,毫无负罪感的拍了拍猫头鹰的背脊,目送他飞入只剩一丝橘红的天空:”就拜托你啦。”
另一边,雷古勒斯回学校后被请到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
斯拉格霍恩最是不喜欢处理学生之间的冲突和赔偿──两边都是自己学院的孩子,怎么处理都不可能令双方都满意,只能把两个孩子的哥哥都叫来,让他们自己协商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雷古勒斯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他有条不紊地讲清楚飞行课上发生的事,并且完整复述爱朵‧卡罗的话──比起爱朵没头没尾的指控,雷古勒斯的话显然更有说服力。
艾米克‧卡罗了解了前因后果也明白这次大概是妹妹主动招惹,不过三万金加隆的赔偿还是太多了。
他看着妹妹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试着模糊焦点道:”不过这也不能完全算是我妹妹的错,她也被吓到了──”
接下来的话雷古勒斯就听不见了,天狼星在他们之间施了隔音咒。不只他听不见,爱朵明显也听不见。她殷殷地望着天狼星,天狼星却没有给一个眼神,只是和艾米克不知道说了什么。
雷古勒斯猜哥哥是把爱朵被算计的事告诉艾米克。他看见艾米克看向他们的方向──似乎叹了口气,然后犹豫着开口说了一个数字。
天狼星挑了下眉,没有说话──艾米克一脸挣扎,又吐出另一个数字。
雷古勒斯从他的口型判断大概说的是两万加隆。
两人接着又讲了另一件事──雷古勒斯渐渐抓到唇语的关键,猜测他们说的事和邓不利多教授有关。看艾米克的神情,应该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困难。
隔音咒解除后,爱朵急着问艾米克刚刚说了什么──
雷古勒斯则直接跟着天狼星离开了办公室。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卡罗她自己做了什么事?”雷古勒斯问。实际上他想问的是哥哥为什么要用隔音咒──他不想总是被隔绝在外。
天狼星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小情绪,看了他一眼,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
“因为艾米克也是哥哥。”
他可以当着爱朵的面和艾米克说发生了什么,艾米克却更愿意掰开了慢慢说给妹妹听。随手的人情,送了也就送了。
雷古勒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心里很高兴天狼星摸他的头──代表下午那件事确实过去了,艾米克也不会因为爱朵的事找哥哥麻烦,但面上他还是抗议道:”哥哥别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他想了想,试探地问:”那些葛莱芬多说要去找校长告状──”
天狼星笑了。
“不。他们会先去医院厢房找庞芮夫人,”
然后发现根本没有遗忘咒。但他们会认为是庞芮夫人不够仔细,没有发现咒语。若要求助邓不利多,那么势必得说明前因后果──但他们绝对不敢。
“他们要怎么说呢?因为设计一个小女孩所以被教训了?”
雷古勒斯明白了。除非对方愿意承认自己干的腌臜事,不然”天狼星‧布莱克”又怎么会有能力和动机去攻击三个高年级学生?
“可是道格拉斯那群人不可能这样善罢罢休的。”他说,”哥哥,我不希望有个人总想着要报复你、针对你──”
他们只有看到天狼星的脸,没有看见一旁幻身咒下的他、麦克米兰和弗林特。雷古勒斯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现在一定恨死了哥哥──光是想就觉得很危险。如果没办法让对方无法反击……
天狼星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们啊……这阵子应该都会乖乖待在图书馆。”
“那如果道格拉斯利用级长的职权,主动找我们麻烦呢?”雷古勒斯追问。
另外两个七年级的很快就要毕业,可他们可是还要看着五年级的葛莱芬多级长在眼皮子下晃荡两年呢。
天狼星想了想,俯身在雷古勒斯耳边说了几句。
雷古勒斯听了眼神一亮,心里开始琢磨该如何实行。
没两天,雷古勒斯在图书馆门口”巧遇”道格拉斯。
旁边的目击者只是看见雷古勒斯‧布莱克像是失忆一般说什么话都重复两次──一模一样的口吻和态度,好像事情只发生过一次。
“你为什么要重复两次!”道格拉斯声音发颤,强撑着质问道。
雷古勒斯只是皱起眉,疑惑的问他:”级长是记忆错乱了?什么两次?我听不懂。”
雷古勒斯只是皱起眉,疑惑的问他:”级长是记忆错乱了?什么两次?我听不懂。”
那天,许多人都看到道格拉斯边大叫着边惊恐地跑向医院厢房。
那天之后,许多明面上的敌意变得隐晦许多。
而史莱哲林这边,则有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从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离开以后,艾米克‧卡罗不知道是怎么跟妹妹说的,爱朵‧卡罗几乎是绕着雷古勒斯走──雷古勒斯除了在课堂上,几乎是看不到这个从前骄横烦人的女生。
他们很快收到了艾米克的两万加隆。据他所说,是他和妹妹存了许久的零用钱。天狼星转头就全数给了雷古勒斯,让他自己决定要怎么使用。
但是飞行课上那件事还事传开了,还给了许多人接近布莱克兄弟的灵感。
或许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相似,当初道格拉斯等人预料"布莱克会针对卡罗”这件事,最终也以不同的形式实现了。
许多人都看见了天狼星下水救雷古勒斯,也猜想布莱克兄弟定会报复卡罗──不用等布莱克兄弟主动表态,许多人已经自动选边站。
于是从前还算有一些朋友的爱朵‧卡罗一下子被孤立了。
卡罗原本赔了金加隆,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一开始卡罗还会生气──从前的朋友显然顾忌着什么,对她态度有些敷衍,卡罗家的名头不再和从前一样管用──然而生气显然无法改变什么。
还有不少人自作主张做了许多事,期望雷古勒斯发现后记他们一功。
但雷古勒斯除了自己的事,很少注意同年级都在做什么,等他发现,已经是几天后了。
某一天的魔药课上课前十分钟,卡罗一打开书包,背包里就爬出里几只鼻涕虫。
“恶心死了,混蛋,谁放的,我一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她情绪激动地将书包丢到角落,鼻涕虫散落一地。
所有人看着散落的鼻涕虫,纷纷嫌恶地退了几步──留下卡罗独自一人在脏乱的中心。
看着蠕动的、满是黏液的鼻涕虫,卡罗终于忍不住恶心,伤心地大哭了起来。
“都是你,”她指着雷古勒斯,”如果不是因为你──”
她不知道她走了以后雷古勒斯竟然走进黑湖,更不知道天狼星会出现──只是丢了一个东西,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指责她!
雷古勒斯原先还对她的指责感到有些莫名。
他放下手中的书,正想开口,却发现周围有些人的神情不太对。
他的视线迅速扫了圈教室,对上几双隐隐有些期待的眼睛,又看向身旁一脸得意地麦奈──他突然明白了。
他走到那堆蠕动的鼻涕虫前面,叫上了赛尔温一起,用夹子把鼻涕虫一一挑起来装进罐子里,又对着卡罗的书包施展了几次清洁咒,才捡起书包还给卡罗。
许多人就这样目瞪口呆地望着雷古勒斯做完这一切──这一切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我最讨厌别人插手我的事,”雷古勒斯抬起头,盯着那些脸色明显不太自然的人,严厉地警告道:”以后别这样做了。”
明显参与其中的麦奈神色一僵。
而卡罗则是望着递过来的书包,没有作声。
她不想接。她本想大喊:”不需要你假好心!”
她也明白此时若是接过书包,就会被默认是和解──以前那些朋友也会回来的。
可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如同针般刺痛着她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她才不希罕。
这虚假的好意,见风转舵的朋友,她爱朵‧卡罗才不需要!
她正想开口,抬起头,就对上雷古勒斯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着的不是怜悯和施舍──却更像是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的理解和退让。
最终她还是在上课钟响前接过了背包,咬着牙,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同样虚情假意的”谢谢”。
课堂后,卡罗再次找到机会拦住了雷古勒斯。
“为什么要帮我?”她压低了声音,疾言厉色问道。
雷古勒斯很难说答案是什么。是因为看见那些见风转舵的”朋友”,还是因为身边的人仗着自己获得”权力”却没有使用在他希望的地方。
他本想回答因为我收了妳的赔偿,又或者回答她艾米克和天狼星似乎有合作。
可最终脑中想起的,却是天狼星那句:因为艾米克也是哥哥。
即使是这样子让人厌恶的爱朵‧卡罗,也是某个人重要的人。
就算他依然想要找回挂坠,依然觉得卡罗的赔偿远远比不上挂坠在他心中的价值,但那不代表卡罗就该无底线的被欺负。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天狼星的那句话。如果今天落入这样情境的是自己,天狼星也会难过的吧。
所以他回答:”妳欠我的只是挂坠。”
--------
作者的话:
天狼星和雷古勒斯说的那句话是:””记忆”这个词会成为一个扳机(trigger)。”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这是许多年轻孩子的通病。连从前的劫盗者也是。他们太过确信自己是对的,某种程度上来说莉莉对当时的他们的评价挺准确。
雷古勒斯做为一个心思比较敏感、柔软的孩子,体会到恨对方但对方不见得该死,是一个很自然的结果。
以及,和道格拉斯在图书馆外的碰面确实是雷古勒斯设计的。隐患早点消除得好。在他心里,道格拉斯那行人的错处明显比艾朵‧卡罗大得多,性质也更恶劣,再加上卡罗家怎么也是立场一致的纯血家族,所以最终他能够同理地看待卡罗,却没有宽容的对待道格拉斯他们。
退一步说,雷古勒斯还是孩子,还比这些人小那么多,没有谁必须放谁一马的道理。
【all柯】列车事故(M24衍生)
·万年私设柯柯子心脏病,其他的私设随他吧(?)
·有世良柯,五柯,安柯,赤柯,兰柯,平柯,快柯,哀柯
·CP洁癖千万避雷,哀大概是单箭头柯
·全文1.7w+,夹带了ky抱歉
@江户川橙子(高考停更) 艾特下橙子,抱歉呜呜呜呜我一直拖到现在才写完(你好意思说)
本来是去年的脑洞M25都快出来了我才写完(?)
现在有两个脑洞,不知道写哪个,因为寒假后面比较忙只能写一个,大嘎选一选吧~点这里看两个脑洞
因为寒假我才动笔,而且白天都比较忙,所以都是晚上睡觉前写,结果脑子不灵光可能文质量不高,私密马赛!(跪)...
·万年私设柯柯子心脏病,其他的私设随他吧(?)
·有世良柯,五柯,安柯,赤柯,兰柯,平柯,快柯,哀柯
·CP洁癖千万避雷,哀大概是单箭头柯
·全文1.7w+,夹带了ky抱歉
@江户川橙子(高考停更) 艾特下橙子,抱歉呜呜呜呜我一直拖到现在才写完(你好意思说)
本来是去年的脑洞M25都快出来了我才写完(?)
现在有两个脑洞,不知道写哪个,因为寒假后面比较忙只能写一个,大嘎选一选吧~点这里看两个脑洞
因为寒假我才动笔,而且白天都比较忙,所以都是晚上睡觉前写,结果脑子不灵光可能文质量不高,私密马赛!(跪)
祝食用愉快~
Day 1
车速越来越快,眼前的女人仍旧举着手抢,对准自己身后的人。
他知道,他要保护好身后的人
以及身旁的人
世良一直盯着那个女人,虽知道不是打向她,但她还是提高警惕
身后这个人,不能死
身旁那个更不能死
女人仍旧举着手枪,手指已经扣上扳机
就在这时,车突然降速
车中的几个人都没站稳,柯南对准女人端着手枪的手,发射了麻醉针
等车速稳定下来,柯南戴上眼镜,上午的失超让他的头还昏昏沉沉的,抬头却看到女人仍旧拿着手枪
啧……该死……
希望那个东西到了……
女人重新端起了枪,嘴里说着疯狂的话,手指也重新扣上了扳机
时机已到……
柯南心中默默想着,身体已经冲上去拉住隔断的门帘
女人扣动了扳机,柯南挡在她前面……
砰——嗖——
门帘的布被血染红
兰一直看着监控画面,她的瞳孔迅速缩小,她不愿相信子弹会打中那小小的人
等世良反应过来是,她身后隔断舱室的门上的玻璃上已被子弹打出洞
只不过,是两个
世良冲上去掀开布,她倒吸一口凉气:
女人的右肩正流出血液,柯南的左肩同样
世良没多管,抄起地上的布就往柯南肩膀上盖
“世良姐姐……我没事的……”
柯南用右手轻轻抓住世良想要给他包扎的手
“没事的……”
世良了解他的情况,心脏病,抵抗力弱,贫血,现在又有贯穿伤,世良无法想象他会怎么样
她把他的手慢慢放下,扯下布的一角,把他的伤口包扎住
世良其实掩盖了内心的恐惧,当她掀开他的衣服,她甚至有些下不去手:
他白色的T恤左肩已经被血染红,左肩上有一个暗红的洞,血液从那里解放,滴在他的衣服上,流在他的裤子上
包扎的过程中他没吭一声,但额头上的冷汗出卖了他
出于一个侦探的善良,世良还是给女人包扎了,但和柯南的差距显而易见
柯南搀着墙想要站起来,失血和贫血却同时作怪,刚想站立腿一软又倒了下去
“别逞强了。”
世良扶住了他,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好轻,仿佛没有重量
“没事……”
他硬撑着站起来,眼前发黑,闭上眼使劲摇了几下头,眼前恢复了明亮,却像蒙上了一层薄纱,模糊不清
女人也因刚才那发子弹昏了过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发子弹到底是谁射出的……难道是柯南口中的“自己人”吗?
世良这样想着
Day 1
列车已经失去控制,刹车已经无法将它停下
可恶……要怎么……
柯南突然感到心脏一阵痛楚
该死……怎么这个时候发作了……
他用手攥着胸前的衣服,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但失血和贫血让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心脏也在一阵阵抽搐
世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开始担心这个计划的安全性
“喂喂……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
左肩用来包扎的布已经被血浸红,冷汗弄的衣服贴在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但他已无瑕顾及那些
“不用管我,现在让列车停下来最重要。”
“不然我们,都会死。”
他的语气异常坚定,夹杂着几分颤音,却让世良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他还是……不顾着自己……
“那好,我去后面的驾驶座上,柯南你……”
“我就不去了。”
柯南说着往世良手里扔了一个小东西,是通讯器
“我留在这里,等我的信号,那边就拜托你了,世良姐姐。”
世良一愣,看着眼前的他,心中突然多了几分愧疚
如果我没有答应带他来,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没事的世良姐姐,我们一定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
小孩因失血苍白的脸上都是冷汗,左肩包扎的布已经完全被血染成红色,但他还是勉强给世良扯出一个微笑
世良觉得自己的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她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心智虽是十七岁,身体却仍是小孩子,抵抗力和身体素质和十七岁肯定不同,世良感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但她不敢多想,只是“嗯”了一声
世良走后,柯南“咚”地一下跪在地上,刚刚和世良的对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用手攥着胸前的衣服,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默默吐槽这破身体
心脏猛烈撞击着胸腔,这让他喘不上气,但他还是努力调整呼吸
车里的人还没有安全……我怎么能放弃……!
他取下通往车头控制的盖子,忍着失血的头昏和心脏传到身体各处的疼痛,开启手表型手电筒钻了进去
Day 1
“世良——!!!”
“OK——!!!”
世良放下了降落伞,列车因为突然的降速在轨道内横冲直撞
柯南因为突然的减速,身体猛地退后撞上了车头的仪器,头重重的磕了一下,他有些吃痛,眼前越来越模糊,他不管那么多,从足球腰带里放出一发足球
“去吧——!!!”
只见车头被一颗带着火花的足球射穿,车头处只剩碎片和未断的部分,柯南就站在未断部分的正中间
小孩瘦弱的双臂死死拽着两边早已扯断的电线,嘴里咬着皮带
“嘭”的一下,一个巨大的足球在车头处出现
世良在放下降落伞后就往车头赶,在听到足球腰带因发射足球的爆炸声时,她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便加速赶往车头
在芝滨站撤离乘客惊愕的目光中
真空超导磁悬浮列车,冲撞过芝滨的车站,飞了起来,车头处悬着一个巨大的足球
柯南在发射足球后就往车厢赶,但他没想到列车会飞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不适应
车厢窗户的玻璃一块块碎裂,空气进入车厢,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脸,小孩本就瘦弱的身躯被风吹得乱晃
心脏带来的痛苦愈发强烈,左肩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像找不到容身地,任由风吹散到车厢内
柯南觉得头愈发昏沉,身体早已不受控制,他只觉得头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上,心脏猛烈撞击着胸腔,意识渐渐被抽离
他最后的感觉是一个人将他抱在了怀里
好冷……是谁……
世良刚到最前面的车厢,列车就飞了起来,然后她看到——柯南的身体从车头驾驶室横冲直撞地“飞”出来,身边还飘着星星点点的血,头发下顺着脸颊也流出血液,小孩的双眼紧闭着
世良承认,她当时快要吓死了
她一下冲上去抱住小孩的身体,他的体温高的吓人,大概是伤口感染造成的
世良脱下外套包住他正发抖的身体,一只手把他紧紧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抓住一个座位的靠背
不得不说,截拳道的力量还是有用的
列车从东京世体会会场的上空冲进,重重地拍在会场的草坪上
兰和哀把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面对突然花屏的监控,哀才猛的缓过神,不停地更换着监控画面,兰克制着自己的泪水,但她还是看着屏幕,她多希望会出现奇迹
每换一次,哀的手都不住地颤抖,她害怕翻到的会是血肉模糊的两人
“……诶……?”
屏幕最终定格在车厢内一个小小的角落
世良护着柯南,她身上有不少擦伤,但柯南的脸色惨白,在世良的怀里一动不动
兰真的快疯了
自家的弟弟一次次冲入危险,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这是哀放下以前的事情后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她一直不能说喜欢江户川,她只觉得做个搭档就好,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想起他最自己说的那句话
“我会保护你的”
哀深知这不是什么情话,也不是什么告白,她知道他爱的人一直是兰,说出那种话只是他作为侦探的底线——守护好所有人
她不过是其中的一员
世良是在担心中惊醒的,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更清醒了些,但她更关心的还是柯南的安危
小孩的身体依然滚烫,呼吸却越来越微弱,世良赶紧把头放在他的胸口上,他的心跳渐渐无力,直到她快要听不到
世良脑子里一片空白,当她听到越来越近的救护车笛声,她抱着怀里的人就冲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身体比脑子快了,作为一个侦探,身体居然会比脑子快,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但仔细想想,这好像是第一次
她不能让他死,他死了,她会愧疚一辈子,也会恨自己一辈子
Day 1
“头部有挫伤”“心脏病发作”“贯穿伤,失血过多”“伤口感染”等
一句句话狠狠插在世良心上,她的伤已经包扎好,但她看到医生无能为力的表情,她没有控制住自己,一把扯住医生衣服的领子
“我说啊……你一定要让他活着啊……!!!”
“你知不知道他对我们这些人的重要性?!!!”
医生也没说他没办法,他被世良突然的吼叫吓到了,下意识回头撇撇床上的孩子
小孩苍白的脸有一半都被呼吸面罩盖住,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胸口微弱地起伏,面罩上很久才能看到一点点的水雾
医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大概是在报纸上吧,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他自然也不希望这么小又很优秀的孩子离开
“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他。”
在他们对话的途中,这辆救护车是正全速往医院赶的
毕竟柯南的情况已不容乐观
“别太激动。”
医生安抚着世良,世良还在苦笑今天自己到底怎么了
她知道,这不过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只要她不去关心床上的人,她就不会失控,不会心痛,但都是徒劳的
“手术中”
世良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到这盏灯亮起
可能没有吧,她自己也不记得
但这一次,她记得很清楚
她坐在手术室外,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了,虽不是很晚,但手术室外的走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呆呆的坐在门口
刚刚已经通知了兰和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那些话说出口的
她和柯南熟悉的人一样,关心他的健康和安全,他们觉得自己要保护好他,却无一例外的被本该被保护的人划进了他的保护圈,只有他一人在圈外站着
世良不知道坐了多久,当兰、哀和小五郎赶来时,她仍旧坐在那,双眼无神
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
她突然开口,兰转过头
“我没有带他上列车……”
“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她想起来有一次柯南被绑架,她用摩托差点毁了绑匪的容,她还很开心自己救了他
她的思绪翻腾,“手术中”字样的灯却突然熄灭,在场的几人都猛地站起来
“这孩子很坚强,已经挺过去了,不过生命体征不是很稳定,需要转入ICU观察几日。”
兰紧皱的眉头终于有所放松,哀在心里暗暗吐槽到“你的命还真是顽强”,不过她也很担心就是了
柯南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脸上的氧气面罩已经有规律的出现绵密的水雾,小孩苍白的脸色有所红润
看着医生推着柯南越来越远的身影,世良觉得自己像是得到了解放,他没事了,她瘫坐在椅子上,低下头笑了,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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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2
在那之后,世良便离开了,兰也不多问,她听到了世良无意间说的话,她也了解世良的脾气
ICU洁净的病房里都是仪器和管子,输液架上悬挂着好几袋药品,一点一滴进入孩子的身体
柯南的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病床旁的仪器也在有规律的发出“嘀—嘀—”声,上面显示心率的波形图没有异常,证明床上的人好好的活着
兰隔着玻璃窗看着床上的小人,他的身体只占了整张床的三分之一
兰想起来以前每次抱他,他都像自己抱过的猫一样轻,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练过空手道,反正他就是很轻
有几次抓住他的肩膀,抓到的是一层皮肤和皮肤下的骨头,甚至都摸不到肉
看来等柯南转入普通病房后,我要给他好好补补了
兰独自对着玻璃窗笑了笑
所以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她用手指在玻璃窗上比划着,只不过现在不是冬天,玻璃上不会有水雾
兰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你说……我连你都保护不好,我还是个称职的姐姐吗?空手道练给谁的啊……
兰不求别人保护她,,但对于柯南,她不希望自己被他保护,反而想保护他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小孩子,应该和姐姐撒娇的年龄,他却已经开始保护所有人
兰不是一次怀疑过他是工藤新一,每次都被他和其他人瞒过去,她又不是个傻子,早就能猜个大概
她却不想把他们两个划等号
因为柯南已经受了太多的伤,她不希望同样的事发生在新一身上
兰有些失神,他受过多少次伤了?
好像……每次都是为了保护别人……
“望着玻璃窗想什么呢?”
兰一惊,转过身,是茶色的头发
“小哀……”
兰的声音略带哭腔,哀刚刚高冷的表情瞬间暗淡下去,两人就在ICU的窗前站着,空气一下变得尴尬
“他还没醒?”
良久,哀才挤出一句话
“才过去一天,让他多睡会儿吧……”
“话说小哀你怎么来了……?”
“孩子们都在博士家玩,问来问去的,我和博士随便编了个谎圆过去了。”
“他现在的身体不允许见人,不是吗?”
“我打算等江户川转到普通病房后再告诉他们,那个时候肯定是瞒不住了的。”
哀闭上眼耸耸肩,笑了笑,兰也被逗笑了
“小孩子嘛……好奇心重……他们看新闻了吧?不然怎么会一直问。”
“反正迟早他们得知道。”
兰突然“噗”的一声笑出来,哀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一直觉得啊……小哀和步美他们不是一类人呢……”
“小哀一直很高冷,但是也很担心柯南吧?”
哀一愣,别过头,兰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给她答复
哀自己也说不上来对他是什么感觉
不能说是喜欢,是类似喜欢……的吧
“嗯。”
这是哀思考五分钟后给兰的答复
她没有告诉兰,她一夜没睡,按她的话说,根本就睡不着
刚刚出事那天,她因为是“小孩子”被强行带回家休息
她哪里睡得着,再怎么说,他也是把她从黑暗中拉出来的人之一,说不担心绝对是假的
“也难怪呢……知道这件事的也就我们几个而已……”
兰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空气中的静谧被泪水滴在地板上的“滴答”声打破,哀重新回过头,看到眼眶泛红、泪雨如下的兰
“如果……如果我能保护他就好了……”
“他才七岁啊……”
哀想要安慰她,却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在组织做的事,尽管那不是自己自己主动研发的药,但发明出APTX4869的意义是什么?让更多的家庭遭遇不幸吗?
他本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臭屁,天天跑到各处整案子又谈恋爱的高中生侦探,却因为一粒药让他有了更多使命,用身体健康作为交换
麻生成实那一案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因此他不愿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受到伤害,哪怕是犯人也不行
正因为这样,聪明的他明明每次都能逃过,却每次都是别人毫发无伤,他遍体鳞伤
“抱歉。”
这是哀在医院对兰说的最后一句话
Day 2
赤井秀一担心了一天,没人告诉他男孩怎么了,他本来没怎么在意,心想等事情摆平后男孩会联系他,但一整天没得到男孩的消息,他难免有些担心
换上猫皮的他正在工藤宅的书房看书,手里夹着一支未熄灭的烟,桌子上是一杯放着冰球的波本,耳朵里还带着耳机,他在听隔壁阿笠宅的情况
孩子们貌似已经走了,阿笠宅恢复了平静
“小哀,回来了?”
耳机里突然出现博士的声音
“嗯……”
赤井听出来哀的心情很低落,完全没有她平时高高在上般的高冷
“新一怎么样了?”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还没醒……不过生命体征算是稳定下来了吧……”
生命体征?男孩怎么了?
随着聊天的进行,赤井的内心越发不安,最后他决定去阿笠宅问一问
“阿拉,阿笠博士?你们在聊什么?那个男孩吗?”
博士和哀被他的突然到访吓了一跳
“抱歉啊我看门没关就进来了,打扰到你们了吗?”
“啊……没有没有,昴先生有什么事吗?”
哀仍旧是躲在博士身后,虽不是以往惊恐的表情,她的双眸还是失去了以往的色彩
“如果你是来找江户川的……抱歉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他在哪。”
哀定了定神丢给赤井这句话
什么叫不能告诉我?
赤井感觉火气上来了,但他克制住了,毕竟他能问的只有他们两个
“那个……小哀的意思是柯南现在不方便见人,过两天会告诉昴先生你的。”
博士看着笑容逐渐消失的“冲矢昴”,赶紧圆了圆场
他赤井秀一又不是傻子,听他们说这话,男孩肯定是出事了
“那好,如果柯南有了消息请通知我。”
“嗯。”
他离开前留神回头望了望,哀没有像之前那样警惕地看着自己,而是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赤井没办法,只好等着过几天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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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3
江户川柯南醒了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给他换药的护士
兰在窗外守了一天,等着床上的小人睁开眼睛,结果他还没睁眼,兰因为两夜没睡被小五郎拉回家休息了
毕竟这可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
这个护士也是两天前接手这孩子的人之一,她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枪伤,等检查结果下来她都傻了眼,这么小的孩子,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了,病历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他身体的毛病,她甚至认为这孩子没救了,独自哭了好久
她为这个孩子感到心痛和悲哀
但医生抢救回来后她还蛮高兴的
今天更是亲自看到他睁开蔚蓝的双眸,她别提多高兴了,她见证了一个人顽强的生命力
她承认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她赶紧给他换了药,去找了主治医生
柯南躺在床上,清凉的气体通过面罩不断向他的肺内输入,这让他精神了些,左肩的伤口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但他还在心里暗笑自己活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主治医生便来了
他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快就能醒来,甚至被他的求生欲和生命力惊到了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确定他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柯南心里暗爽,终于不用留在这啥也不能干的ICU了
虽然他还有些难受,但留在ICU就是多此一举
“小弟弟,你家人呢?”
医生突然开口
柯南一愣,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醒来就是这个小护士,也没见到兰
小护士突然凑到医生耳边说了句什么,医生点了点头
“小弟弟,我们先给你安排床位,等转入后再联系你的家人,好吗?”
医生的声音很轻柔,他面对的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要尽量温柔,况且他也很心疼这孩子
柯南觉得嗓子很干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大概是又困了吧,在等待换房间的时候他又睡着了,但貌似是浅睡眠,每当有人进来,他还是会被惊醒,直到重复无数次他才终于沉沉睡去
护士们把他送到病房时,他是睡着的,医生检查了下,还好没什么大碍,蹑手蹑脚走出去,联系了毛利兰
毛利小五郎刚刚安顿下累坏了的女儿,她的手机就在枕边响起铃声,兰的眉头皱了皱,但没有醒
小五郎只得拿起电话,备注是“医生”,他还以为是之前那个新出医生,接了电话打算警告他,结果电话里是从没听过的声音
“您好,是毛利兰小姐吗?”
小五郎愣了愣,以一种老父亲の怨恨的语气回复:
“我不是毛利兰,我是她父亲毛利小五郎!”
对方有些懵,迟迟不说话,小五郎刚想接着骂下去,对面像是缓过神问他:
“啊……是兰小姐的父亲啊,那么您认识江户川柯南吗?”
小五郎奇怪,与柯南有关?又看看兰手机上的备注,多少明白了点什么
“那小子是寄宿在我们家的,不过你有事就直说吧。”
小五郎承认,柯南虽不是自己亲儿子,但他早已把他当作亲儿子看待,他那天看到小孩被从手术室推出来时那只有一丝血色苍白的脸,他心里五味杂陈,见到自家女儿为了他两夜没睡,他甚至打算等小孩出院后狠狠揍他一顿
打个包还好说,“狠狠揍一顿”只是小五郎的气话罢了
“这样啊……我是想告诉您,病人现在已经转院了,家属可以探望和陪护了。”
“嗯……??转、转房了?!”
“嗯,具体情况家属到来后我会解释,请放心。”
对方挂掉了电话,小五郎低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女儿,决定自己去找那小子,好好说教他一番
Day 3
安室透三天没有见到楼上事务所的几个人
包括那个戴眼镜的小家伙
他有时会忘了几点,不时会突然问小梓一句“几点了?”
第一天小梓还没太在意,直到第三天安室第N次问她这个问题,她有些好奇
“安室先生……为什么一直问我这个问题呢?”
“而且这几天工作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啊……”
安室望着窗外,像是才缓过神,眼神很茫然
“抱歉小梓……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太听清。”
“什么嘛……要是再不好好工作的话,店长是会生气的。”
“嗯,知道了。”
安室刚准备转头,看到毛利小五郎从楼梯跑下来叫了一辆计程车,但兰和柯南没有在后面跟着
他猛的想起贝尔摩德和他的约定
又想起两天前报道的新闻,再加上楼上的三人最近都没来,他心中浮现一种不安
那个戴眼镜的小家伙很喜欢到危险的地方去,那种地方也算吧
不可能吧……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
安室一震,计程车已经准备开动了
“啧……可恶……”
“安室先生你到底怎么了……”
他低下头,语气变得强硬
“小梓,帮我和店长请假吧,两天。”
“啊…等等……”
没等小梓回话,他已经把围裙脱下来扔到了小梓手里,跑了出去
急忙拦下一辆计程车,小五郎乘坐的车已经快要到路口转弯了,安室赶紧告诉司机跟紧那辆车
我只是去确认,应该不是那样的
Day 3
“哈~”
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几乎睁不开的双眼,显然是没睡醒,随手摸了摸手边,手机没在枕边
兰一下就精神了,她清楚记得她睡觉前把手机放在枕边,以便接到医院的通知
她最终在桌子上找到了她的手机,急忙打开一看,确实有医生打来的一通电话,不过被接了
家里除了自己只有爸爸,难道是爸爸接的?
“爸爸?”
兰试图找到自己的父亲,结果哪里也没有
兰肯定,小五郎一定是接了那通电话去了医院,她甚至在屋外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了父亲留下的纸条
“兰,我去找柯南那小子了,你如果醒了就来吧。他转房了,在504病房。
——毛利小五郎”
她抓起外套,把手机胡乱塞进口袋冲出了家门,“砰”地一下把门关上
那声音似乎都惊扰了大地,在楼下的小梓被吓了一跳,顺着窗户望去,兰披着外套就要叫计程车
小梓实在搞不懂为什么都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摇摇头,安室先生之前既然那样说,那与自己是无关的,但她心里有数,大概是楼上事务所内的事,而且能让安室先生那么着急的,小梓认识的人里,只有江户川柯南吧
兰坐在计程车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
“啊!阿笠博士吗!”
“是小兰啊,有什么事吗?”
阿笠博士正在客厅圆台里,哀坐在茶几前,手里是一杯咖啡
“什…什么——?!你说柯南转房了??!”
哀停下往嘴边递杯的手,顺着博士的方向看去,眼睛里似乎有了光
“好,我知道了。”
“江户川他……?”
“小哀你听到了吧,要去看他吗?”
“毛利不是去了吗,等孩子们再来时再去吧。”
哀抿了口咖啡
她昨天回来后就没怎么说话,心情十分低落,但她刚刚恢复了平时的语气,显然是对那个笨蛋侦探放了心
赤井昨天离开后也没有关掉窃听器,或许哀和博士留意到这点,没有漏嘴叫出“新一”“工藤”什么的
不过他刚刚自然也是听到了哀和博士的对话,心里便按捺不住对男孩的担心,披上猫皮敲开了阿笠宅的门,当然,还有万年不变の借口:土豆炖牛肉
“阿笠博士,我刚刚研究了一下新做法,要不要试试看?”
赤井说着就把锅往阿笠面前递,锅里的食物的确在冒着热气,似乎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哀:想知道那个笨蛋侦探能不能直接说,非得整些花里胡哨的
博士:道理我都懂……赤井先生你能不能换个借口啊……
“你是想问江户川的事吧。”
是肯定句
“呵……还是骗不了你啊。”
哀白了他一眼
“博士,你告诉他吧。”
阿笠博士有些不知所措,还是把赤井拉到一边说明了情况
“冲矢昴”的表情由皱眉转变到青筋突起 再转变为有所放松
待博士叙述完全程,他端着被嫌弃の土豆炖牛肉回了工藤宅
他关掉了变声器,撕下了猫皮,属于赤井秀一的墨绿瞳孔取代了冲矢昴基本不睁开的眼睛
他坐上自己的雪佛兰,往医院开去
Day 3
服部平次非常生气,他生气为什么自己前两天不好好看新闻
两天前媒体到处报道,他没注意地点,也就没仔细看
直到今天和叶问他,他才像个开窍的木头重新看了一遍新闻
时间,地点,都像是那个家伙的“菜”
和叶看着服部越皱越紧的眉头,轻声说了句
“出事的地点……兰酱前些天不是也说会去吗……”
服部一震,和叶害怕他下一秒会冲她大吼,但她还是继续说着
“放学后去东京看看吧……兰酱的手机也打不通……”
“我知道平次你在担心柯南君对不对?”
和叶虽然见柯南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柯南和平次那令人羡慕又有些奇怪的兄弟情也让和叶对这个小小的孩子十分喜爱,他又会撒娇又会卖萌,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
她同样见过受过伤的柯南
小孩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总是会硬撑着说一句“我没事”或“我很好”
这些大多都是兰告诉和叶的
她承认,她和兰一样,想像个姐姐保护他,这样的孩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那场事故据说有两男两女计划之外的在车上,其中一个女生是高中生,一个男生只是个小学生。”
服部恨自己没有找到这些资料,他背对着和叶
“……平次……?”
“今天有事,我会订放学后的票的。”
服部把手机放回包内,转过头与和叶四目相对
“抱歉。”
和叶笑笑,本来今天晚上他们约好要去大阪一个地方看花灯,但现在看来,计划只能泡汤了
“没事的平次。”
“我也很担心兰酱和柯南君呢……”
“我就不去啦,替我向他们两个问好哦~”
和叶打心底里没抱怨服部,她不去东京纯粹是因为抽到花灯展的券,不用妈妈又要说道她,她无可奈何才决定去,不然肯定会跟着服部去东京看望那个小孩子,顺便和兰聊一聊恋爱心得什么的
下次再去好了~
服部愣了一下,随后是对和叶微笑着的话
“下次我找个更好的带你去。”
“嗯。”
Day 3 Ver.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自然是第一个到医院的人
他迈进病房的门时,小孩还在睡觉
他的呼吸并不是很平稳,额上有点点的冷汗,小五郎估摸着这小子是做噩梦了
小五郎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小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小五郎有些慌,摇了摇小孩的肩膀
“喂——小鬼?”
“兰——!”
小孩大叫着惊醒,感觉自己的肩被谁按着,他一转头,对上了小五郎有些复杂的眼神
“叔……叔?”
因为刚刚的噩梦,他还在床上喘着气
小五郎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出人意料的抚摸着小孩的头,小孩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柯南发誓,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五郎,就算现在的兰生病他都不一定会摸兰的头,所以他被小五郎这一操作搞的有些懵
“小五郎……叔叔?”
柯南叫了他一声
“干什么,小鬼?”
小五郎还是以前的语气和万年不变的死鱼眼,但他抚摸的力度还算轻柔,柯南起初甚至有点害怕,过了一会儿便也习惯了
“小鬼,”
小五郎放下了在柯南头上的手
“啊……怎么了叔叔?”
“我很庆幸你这次没有把兰卷入危险。”
柯南愣了一下,他细细品味小五郎说的这句话
“但你会不会为自己着想??兰那丫头都担心你几次了?!”
小五郎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乎是吼着对柯南说出这两句话的
兰是他的女儿,他自然不希望看到女儿担心自己的小弟弟而忙到不吃饭
但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真的担心柯南
这段时间柯南破案越来越不收敛,甚至直接在他面前推理,有几次更是当着他面发射麻醉针
毛利小五郎表面很傻,但他以前是在警视厅工作,现在是私家侦探,再怎么说也比普通人要聪明,又不是傻子,他早就能猜到柯南的身份,只是不愿拆穿他
他希望这小子能亲口对兰说,给兰一种幸福的生活
前提是这小子的身体得养好
柯南和小五郎睡在一个屋,晚上柯南什么样最清楚的除了他自己,大概只有小五郎
他晚上有时睡不着,转头看看打地铺的小孩,小孩有时睡的很香,有时甚至像今天这样在睡梦中呼吸渐渐急促,他本身心脏就不好,兰也在睡前提醒小五郎:如果柯南半夜不舒服爸爸你要及时发现啊
于是他会轻轻摸摸小孩的头,等小孩的呼吸渐渐均匀他才会放手
兰小时候生病时他也是这样的
柯南被这一吼吓住了,小孩别过头,小五郎坐回椅子上
“对不起……”
“以后不会让兰姐姐和叔叔担心了……”
小五郎坐在椅子上无话,他在回想刚才摇晃柯南肩膀时,小孩稚嫩的皮肤下就是骨头,想起来那次台风被困在车站,泡完温泉出来小孩称体重,他瞟了一眼
18.4kg
靠这小子怎么那么瘦
我得让兰给这小子加餐了,不然他父母回来该怎么交代
“兰姐姐呢?”
柯南用小孩子的奶声奶气问道
“兰?她在家睡觉。”
“她都在这儿等你醒等了两个晚上了,我把她拉回家了。”
小五郎用埋怨的语气回答他
“这样啊……”
柯南低下头,前额的头发遮住了他上半张脸
“抱歉……又让兰姐姐担心了……”
“这次就算了,”
小五郎看着窗外
“下次再让兰这么担心,你可没好果子吃。”
“嗯……”
“我走了,兰大概醒了就过来了。”
“叔叔!……谢谢……”
“?你赶紧给我好起来就行了。”
小五郎走了出来,心底里对这个孩子多了几分老父亲的疼爱
他去找了柯南的主治医生
“这孩子的血小板偏低啊,只有普通人的90%,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本人已经同意了,您还是尽快和孩子的亲生父母联系上,需不需要输血小板。”
“凝血功能下降的话,对于这孩子来说,是会致命的。”
在检查时,医生总算是想起这个孩子,他的事迹多次出现在报纸上,在感叹他勇敢的同时也很心疼他,明明只是个孩子却受过那么多伤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会成为这孩子的主治医生
当然孩子身上的毛病也是让他瞳孔地震的
“……我会联系他父母的,先给他输吧。”
“我知道了。”
Day 3 Ver.安室透
安室透仅在毛利小五郎五分钟后到达病房,但他并没有进入打扰他们两个
他有话想对柯南说,只能是他们两个人
毛利从病房里出来,路过安室时,安室把头对着墙,小五郎也没在意身边的人,与他擦肩而过
安室反复确认小五郎不会再来,他便敲了敲病房的门
“请…请进。”
病房里的人有些迟疑,安室不知道小五郎和他说了什么
柯南瞥见那代表健康的牛奶巧克力肤色和象征性的淡金色头发
“安室先生……?”
他有些惊愕
安室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在惊讶我为什么知道的吗?”
安室揣摩着小孩的眼神,像是知道他心思问出这一句话
“……正是我想问的。”
安室迈进病房后警惕地闻了闻,只有很淡的烟草味,大概是毛利小五郎身上的
我盲猜一手FBI没来
今日份与FBI的比较win✓
“柯南君的事已经被媒体传遍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柯南知道安室透不是什么看新闻看报纸的料,更何况难道媒体还会把他在的医院和病房号都报道吗,顶多介绍状况吧
“你是不是跟踪小五郎叔叔了?”
安室不得不承认他的警惕性,跟他撒谎那就是骗他自己
“柯南君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嘛。”
安室冲他笑笑,小孩用死鱼眼回应
“……骗子。”
“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啊。”
两人相视一笑,这大概就是属于他们两人“骗子组”的默契吧
“等柯南君好了我给你做好吃的,绝对是安室透独创。”
“天天光琢磨怎么做饭了,公安的工作没问题吗?”
安室本来是眯着眼对他说上一句话,当柯南的话问出时,安室睁开了眼睛,内心有些许对他的责备
为什么你这个时候还想着我……
“公安的工作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至于柯南君,一定要把身体养好。”
“否则我叛变也说不定呢?”
安室故意露出腹黑的表情,柯南仍旧是死鱼眼
“我相信安室先生不会那样做的。”
“以‘骗子’的身份。”
小孩苍白面颊上那双蔚蓝的眼睛坚定的盯着安室,完全没有属于小孩子那份天真稚嫩的感觉
“更何况……即使我不在了,对公安的工作也不会……诶……?”
“……安室先生……?”
安室背对着柯南,狠狠锤了一下墙,柯南被他吓到了
“别说这么丧气的话。”
“你要是不在了,对公安和FBI都是极大的损失。”
公安指他自己,FBI指赤井秀一,这应该算进他很少和那个FBI有共同思想的事件之一
不过对柯南这样情商几乎全给了兰的人来说,他的理会是他的离开对这两个庞大的组织的处境都不利
虽然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我就是打个比方嘛,别当真。”
“骗子。”
“轮到你说我了啊。”
“你别以为‘死’是什么好东西。”
降谷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昔日的五人组只剩他一人
而安室透,有了爱做的事,也有了江户川柯南这个挚友
他不想再失去了
柯南情商再低,也不可能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就算他不知道五人组的事,他也能感觉到安室的心情
“抱歉……安室先生……”
“如果我真的对这两个组织有很大的用处,我也不会这样死的。”
“这一次,不是‘骗子’了。”
安室猛地回头,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小孩的身上,蔚蓝的双眸坚定地看着他
安室舒了一口气
原来他不是我的挚友,是阳光和救赎啊
Day 3 Ver.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可谓是一路狂飙,甚至在兰之前到达了医院
他下车时,见到了从医院大门走出的安室透
两人对视一波,安室的眼神里略带嘲笑,好似在说:
这次,是我赢了
急切关心柯南的赤井秀一并没有和他多计较,用一种死亡眼神回复道:
下次,就不一定了
他走到病房门前,刚想推门而入,却考虑到小孩可能在睡觉,试探性的轻叩了几下
“嗯?请进?”
小孩子的声音变得青涩,和赤井平时听到的不太一样,病房里的人甚至有些疑惑
柯南起初认为是护士来给他换药,当赤井的大长腿和黑裤子映入眼帘时,他满头问号
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人来看我……????
“男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赤井开门见山,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柯南措手不及
“啊?啊哈哈……我怕赤井先生担心……所以……”
“够了,”
“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男孩。”
赤井墨绿的双眸对上了柯南略显紧张的蔚蓝双眸
“赤井先生……我……”
“还是你根本来不及?”
列车的突然降速,他拼死使列车停下……一系列事情让他连掏出手机的时间都没有,他醒来时,还是在那个他讨厌的ICU,随后是一系列检查和转房活动,别说是拿手机了,手机甚至都不在身边
“新闻我看了。”
柯南的表情僵住了
“我不是傻子,你以为瞒的过去吗?”
赤井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气势上已经把小孩吓住了
“我……”
柯南长舒一口气,定了定语气
“赤井先生,我们在极力让列车停下时,你正在追击犯人,如果我告诉你,你有可能会原路返回,那样计划就泡汤了呢……”
“你以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赤井不明白,为什么柯南觉得自己会原路返回,哪怕他捉住犯人再返回,他也不可能半途而废
“你至少告诉我,那样我也不会原路返回。”
“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我不会不知道。”
“我赤井秀一,FBI的探员,不是傻子。”
赤井的温柔独留他一人,现在却像是在冲他发脾气
柯南坐在床上,不敢直视赤井的眼睛,空气一下变得尴尬
“赤井先生……我很抱歉……”
“当时的情况我没办法通知你……”
“但我没事啊,如果你还是很生气,尽管生我的气。”
赤井从博士那里听过了全程,本来他身体就不好,经受那样的冲击不可能没事
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担心
“不管怎么说,”
“这次的营救计划多亏了赤井先生才能成功。”
“没有你那发子弹,或许我们都死在车上了。”
那本都是他的计划,他只是根据他的指示做而已
说出去还可笑,FBI的王牌居然会听一个小孩子的话
但他的计划几乎没有失败过,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信任他,信任一个小孩子
赤井无言,摸了摸小孩的头
柯南没有像之前小五郎摸他头时的紧张和害怕,反而很熟练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赤井的手上有多年工作留下的茧,但这双手又很温暖,他抚摸着小孩软绵绵的头发
他喜欢抽烟,所以身上会有淡淡的烟草味,小孩去自己家里看到他在抽烟,有时默不作声,有时故意气鼓鼓的说什么“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个FBI的王牌怎么能天天抽烟”,他总是以“冲矢昴”嘲讽他两句,直到小孩“认输”
赤井承认,他蛮喜欢这样的
“男孩,”
“下不为例。”
“我知道的,赤井先生。”
Day 3 Ver.毛利兰 服部平次
傍晚,正是车流汹涌的时候
去往医院的大路上挤满了车子,兰低头看了看手表,急忙付了钱下车,她决定跑去医院,照车的速度,天黑都不一定能到
她在车流的缝隙中穿梭,心中是按耐不住的喜悦
她的小弟弟醒了,还活的好好的
同时也有些对他的愧疚
她没有保护好他,好几次都是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又不愿意哭,她知道自己的小弟弟不愿意看到自己哭
她到达医院门口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短信,毛利小五郎发来的
“兰,你到了吗?我已经看望完那小子回家了。”
兰笑了笑,知道父亲在关心她
“我刚到,抱歉爸爸没有做晚饭,冰箱里还有之前买的速食咖喱饭,你热一热吃吧~”
她敲了敲病房的门,听到屋里有动静,她小心推开门,看到护士在给小孩子换药,是袋淡黄色的药
小孩子好像已经困倦,半睁不闭的眼盯着那一袋药,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护士好像注意到了她,对她笑了笑,端上摆放器物的托盘走了出去
小孩在床上躺着,终于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她猜他之前见到了很多人,才会累成这样吧
兰宠溺的看着小孩子,呼吸均匀,不戴眼镜更显稚嫩可爱帅气
话说那袋淡黄色的药是什么?
她见过淡黄色的药,但貌似都是瓶装,袋装的……没见过几次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看了看那袋药的名称——
血小板
她躯体一震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到了输血小板的地步,以前贫血时,医生只是让他改善伙食,配合着医生开的药,说时间长会自己恢复,她当然也有尽职尽责为他制作每一餐
之前兰有交代他自己吃药,但好几次他都忘了,她常常是说他一顿,把小孩说的一愣一愣的,所以到后面都是她定点催他吃药
看来我的任务还很艰巨……
“兰……姐姐……”
“我在。”
抓住小孩没有扎针的那只手,和之前抱他的感受一样
他真的很瘦,手摸上去的感受就只是骨头
这样轻柔的动作似乎惊醒了小孩,迷迷糊糊的醒了
“兰姐姐……?”
“柯南你困了吗?困了就睡吧,我在呢。”
“不……”
“柯南。”
兰突然盯着柯南的眼睛
“柯南,不要逞强。”
“想睡就睡吧。”
“兰姐姐……我……头晕……”
小孩的呼吸渐渐急促,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
“柯南?”
柯南的手在兰手里逐渐变得冰冷,她把手放在柯南额头上,变得滚烫,额上也都是冷汗
兰赶紧去找了主治医生
“他没事,只是第一次输血小板不太适应,退烧就好了。”
“谢谢您了。”
“没事,我也很希望这孩子好好活着。”
兰拿出医生给的医用退烧贴贴在他额头上,他正冷得发颤
“兰姐姐……我冷……”
兰脱下外套盖在被子上
“没事没事柯南,待会儿就不冷了啊,兰姐姐在,马上就不冷了。”
兰几乎是哭着将这些话说出来的
就在这时,有人在敲房门
“有人吗?”
一股浓浓的关西腔,兰抹了抹泪,猜到是谁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代表健康但又过于黝黑的脸
“服部君……你怎么来了?”
“啊我在新闻和报纸上都看到啦,担心这个小鬼的情况,特地在放学后赶班机来看他的。”
服部看看床上昏迷的小孩
“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血小板低,给他输了血小板……但貌似是第一次输不适应,发起了高烧。”
他脸上的红晕正是高烧的表现,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我去接盆水,服部,你帮忙照看一下吧。”
“好嘞。”
兰端着盆出去了,服部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拉起柯南滚烫的手
“工藤,你可真会挑时候,我来了,你发烧了。”
“服部……”
因为高烧,他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声音很软又很轻
服部一笑,发烧还能一下听出来就是他,不愧是你
“咳……我可没有真睡着……”
“要是醒着……咳咳……兰又要让我睡……”
“那不就是恶性循环吗?”
“呵……不就是吗……”
“对了……案子……怎么样了……”
“犯人当然都是被抓起来了啊,判的什么刑我还真没仔细看。”
“不过,列车事件啊,除了车上的四个人,”
“‘所幸无一人伤亡’”
“是吗……”
“你个笨蛋,你是受伤最严重那个。”
“我当然……知道……”
“行了别说话了,你如果困就睡吧。”
柯南试图挣脱被服部抓住的手,但因发烧没有力气,只能在服部的大手里动动
“?干嘛?”
“我……太阳穴疼……”
“别动别动,我给你揉。”
服部抽出一只手,在小孩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着,指下是滚烫的皮肤
“好点了吗?”
“嗯……”
一阵困意袭来
“你睡吧,事务所那位姐姐我会解释的。”
柯南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彻底闭上了眼睛
服部看着他泛红的脸,内心一阵苦涩
你啊,那么累为什么不愿意休息一下……
“抱歉服部,柯南的病房离水房有些远。”
兰突然端着水盆进来了
“他没醒吧?”
“没有没有,睡着了。”
“是吗……”
兰把水盆放下
“和叶酱没来吗?”
“她去看花灯了。”
“诶?你为什么不去啊?我们没事的啊。”
“我担心这小鬼啊!况且和叶也答应了。”
服部脸红.jpg,顺便别过了头
兰捂嘴笑着
“你怎么赔和叶啊?”
“我……我答应她下次带她去个更好的……”
服部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兰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把手机偷偷放进口袋
“啊?太小声了我听不到诶。”
“我都说了我下次带她去看更好的!”
声音比刚刚有底气,虽照顾到柯南不是很大声,却足以让人听到,兰当然是录了音
服部觉得自己像是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明明放学前告诉和叶的时候屁大点事都没有,在别人面前说出让他突然觉得好羞耻
“我我我…我走了!”
服部一下抄起他放在地上的书包
“这小鬼拜托你了!”
于是服部就跑出了病房
“诶……我就是问问,看给他吓得。”
服部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我先走了,你要快点好起来,来大阪我一定带你去吃大阪烧。”
自然是发给柯南的
兰把一条毛巾浸在温水里,拧干了在柯南的身体上轻轻擦拭着,也特意避开了左肩缠绷带的地方,兰能想象到绷带下的伤口
柯南那时候……一定很痛吧……
他在列车上做的事被监控拍的清清楚楚,兰自然是看到的,监控画面消失那一刻,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兰很害怕,害怕自己的弟弟和朋友都离开她
还好,他们还活着
兰用手摸摸小孩子的脸
以后……姐姐一定会保护你
————————————————
Day 4 Ver.黑羽快斗
夜已经很深了,月光清澈如水,透过窗户照在小孩安睡的脸上,照在兰柔顺的头发上
窗户突然被轻轻打开,但没有惊动病房里的二人
白色披风,白色西装,白色帽子,也只有他了——怪盗基德
他摘下帽子,很小心地进了病房
柯南左手上的针已经被收走了,烧也退了,额头上还留着退热贴,兰就在他床边睡着了,大概是兰照顾了他一晚上
基德走到床边脱下手套,轻轻拉起柯南白皙的手,他应该是太累了,没有被这动作惊醒
他的手没有一点肉,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一眼就能看到
基德笑笑,单膝跪下吻上了那小小的手
“名侦探……好好休息吧……”
他变出一朵蓝色妖姬,插在了床头柜的花盆里
黑羽在准备发预告函的那天,正好看到了那则新闻,以他惊人的侦查力,在直播里看到了世良,怀里抱着柯南
于是他当即立断放弃了准备偷的宝石
随后的两天就是拜托爷爷到处寻找柯南住的医院
阿拉,名侦探或许不知道他有多可爱
小孩的睡颜被月光衬托的十分安静,尽管那张脸因为贫血还有些苍白,胸口规律的起伏着,蓬松的头发随着主人的呼吸一动一动的
他拿出一张空白的基德卡
“到此一游
怪盗基德(#怪盗表情)”
轻轻放在名侦探的枕边
从窗户出去会不会吵醒名侦探啊……
没有像之前那样引人注意,这次的一键换装甚至没有声音,换上了属于黑羽快斗的便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柯南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了死鱼眼
“笨蛋……”
黑羽快斗在走廊里回头望望房门
名侦探,做个好梦
Day 4 Ver.灰原哀
第四天下午,哀带着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来了
“柯南你怎么这么多天没去学校啊!”
“又去干什么不叫我们?”
“就是!我们都是少年侦探团的一员啊!”
柯南还打着点滴,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能用一个尴尬的笑表示抱歉
“行了,江户川还没好,你们一直吵吵他会不舒服的。”
兰正给柯南削着苹果,三小只因为哀的一句话弄没了音
“大家……我没事,几天后就回学校了……”
他勉强说出这句话,算是对三小只的安慰
兰突然一阵心酸
哀双手环胸闭上了眼,只有三小只还期待地看着他
“真的吗——?”
光彦用十分严肃埋怨的语气问道,还特意拉长了尾音
“真的真的……咳咳……”
“好啦光彦,柯南还难受呢吧,我相信柯南。”
“你们三个,去给江户川买束花吧。”
“诶?可是我们不认识路诶……没注意过这附近有没有花店。”
“我带你们去吧。”
兰放下手中的小刀,她已经削了一小碗苹果,都是不大的块状,为了让柯南稍微省力些
四人出了病房,只剩柯南和哀了
“灰原……?你特意把他们支开……咳……有原因吧……”
“没什么,纯粹让他们替我买一束而已。”
“……死女人……”
“什么?”
“没有……!”
“说起来,博士很担心你。”
“?那他……为什么不来……”
“你管呢?”
哀绝对不会告诉柯南因为博士昨天晚上背着她偷偷吃了冰激凌,她把博士一个人关在家里,并且把所有放食物的地方全部上了锁
“我看你……带了袋子……是什么……?”
“?没必要告诉你。”
柯南用没有扎针的手揉了揉太阳穴
“?”
“没事……昨天也有这样……”
“话说,毛利给你削的苹果你不吃吗?”
“没胃口……”
“柯南!!!”
三小只突然打开了门,把哀和柯南都吓了一跳
“??你们去哪买的?这么快?”
“楼下就有花店啊。”
“……”
“对了对了,我们买了月季!”
“柯南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哦!”
柯南冲三小只笑笑,代表谢意
奇怪……怎么一直犯困……
兰去找了主治医生
“他应该是磕到了头,神经受到刺激,所以很容易犯困,没什么大事。”
“是吗……谢谢了。”
柯南在病房里打哈欠
“什么嘛柯南现在也一直打哈欠,和小哀一样。”
“江户川困了,就让他睡吧。”
哀这次出奇的没有反驳步美,反而准备带着三小只回家
“江户川迟早会来学校,我们别打扰他了。”
三小只准备走的时候兰进来了
“诶?要走了吗?”
“柯南困了,我们不打扰啦。”
“?小哀你的袋子不拿了吗?”
“本来就是送江户川的,放着吧。”
哀边说边把三小只往门外推
“那兰姐姐,我们先走了!”
“嗯,谢谢你们来看望柯南。”
“柯南是我们的朋友啊!”
哀带着他们走后,柯南已经睡着了,兰给他掖了掖被角,拿起了哀留下的袋子
里面是一束粉色满天星
兰插在了另一个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柯南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兰刚刚打了饭进来
“啊,柯南醒了吗?想喝点粥吗?”
“嗯……”
他一转头,床头柜的花瓶里是一束粉色满天星
“兰姐姐……”
“嗯?”
兰正把粥舀进小碗里
“那束花……是谁送的……?”
“粉色满天星吗?是小哀送的。怎么了吗?”
“没什么……”
粉色满天星花语——为爱甘愿做配角
哀一直都是,她满足了新一和兰,她自己也很喜欢他们两个
那一束粉色满天星开的茂盛,代表了哀对他们两人的祝福
“对了,里面还有个小纸条。”
“说让你自己看,我就没有打开。”
柯南接过纸条,里面只有一行字
“祝你早日康复,笨蛋侦探,记得让她幸福”
END
后记:
柯南出院那天,以上出现的人全部在场,像是要把柯南抬回家的景象
柯:……我腿没断
众人:打咩!!!
今天又是柯南被宠爱的一天
二编:宝贝们不要再因为这篇关注我了,我已经是几乎退圈的状态了,不要让你们的喜欢扑了空
「父子情·红优and黑柯」跨越世界的关爱(2/5 自我篇)
11
工藤优作的签售会。
不知道是被世界眷顾了还是别的什么,感觉这个世界工藤优作的名气增长很快。
“辛苦了。”
“辛苦了!”
“辛苦了—”
“……”
签售会结束后的工作人员们互相致意。
“辛苦了。”
工藤优作揉揉发酸的手腕走向休息室。
白炽灯亮起,工藤优作有些惊讶于在屋内等待的来人。
轩尼诗翘着二郎腿随意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两本书。一本是《福尔摩斯探案集》,一本是工藤优作的新书《暗夜男爵》。
“这么暗看书,”工藤优作脱下大衣随手挂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对眼睛不好。”
“到时候就像我一样带着眼镜了。”
“才不会呢。”
轩尼诗捋了捋头发,“带...
11
工藤优作的签售会。
不知道是被世界眷顾了还是别的什么,感觉这个世界工藤优作的名气增长很快。
“辛苦了。”
“辛苦了!”
“辛苦了—”
“……”
签售会结束后的工作人员们互相致意。
“辛苦了。”
工藤优作揉揉发酸的手腕走向休息室。
白炽灯亮起,工藤优作有些惊讶于在屋内等待的来人。
轩尼诗翘着二郎腿随意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两本书。一本是《福尔摩斯探案集》,一本是工藤优作的新书《暗夜男爵》。
“这么暗看书,”工藤优作脱下大衣随手挂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对眼睛不好。”
“到时候就像我一样带着眼镜了。”
“才不会呢。”
轩尼诗捋了捋头发,“带眼镜多不好看。”
自上个星期那场腐败的黄昏结束后,轩尼诗和工藤优作之间的交流逐渐多了起来。
工藤优作看着他的神情不禁笑了。
在他原本世界里的孩子也是如此。原本嚷嚷着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带眼镜的,但成为江户川柯南以后就自己带上了眼镜。
“你倒是不怕。”
他坐下来倒了两杯水,
“最近风头那么紧,你这样频繁的来我这里跑不会出问题吗?”
他将另一杯水递给轩尼诗。
那天的U盘里装了不少证据和线索,所以这段时间组织正焦头烂额的一边忙于找出所谓叛徒,一边应付红方的打击。
“那他们得先找到我。”
轩尼诗自然的接过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找得到我也不一定抓得住我。”
“好的,我亲爱的小新一。”工藤优作笑着看着他,“总之还是要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轩尼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你别想太多。”
他拿起手中的书尽量自然的遮住自己的面庞,“我只不过是在这个世界的他们报仇而已。”
又偷偷斜眼看对方的反应,“我早就拥有能力报复组织了,当时只是单纯的不想罢了。”
轩尼诗没说的还有一个原因是,那些叛逃组织的人大多数都死于非命,只有极少数人在世界某处苟活着。
工藤优作起身坐到了他身边,
“那也很好,不是吗?”
他摸了摸他的头,“拥有实现愿望的能力也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轩尼诗有些嫌弃的把自己的头发捋顺,“别乱摸我的头……”
“好,”工藤优作笑着拿过轩尼诗放在腿上的书,“你看到哪里了?”
“早看完了。”轩尼诗抬起头看着他,“最后福尔摩斯和莫利亚提一同坠落瀑布,而福尔摩斯活了下来。”
“真是烂俗的正义战胜邪恶的故事。”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定会胜利的正义战争吗?”
他又接道,
“如果柯南道尔不写名侦探归来记,我想故事此时会上升到无比崇高的境界。”
“柯南道尔原本也不想写的,”工藤优作翻了翻书,“但是架不住读者们的思念。”
“所以你的故事里,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人也活了下来?”轩尼诗盘手看着工藤优作。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工藤优作看着轩尼诗第一次露出了有些悲伤的神情,“等你准备好的时候我会讲给你听。”
“等我准备好?”轩尼诗有些诧异,但又忽然意识到在他面前的父亲来自另一个世界。
所以,是另一个世界关于他的故事吗?
“其实……”轩尼诗知道自己有一天必须要面对这些东西的,“你现在讲也没什么……”
“不一样的。”工藤优作从未避开过他的眼睛,“他和你一样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
他将书合上还给了轩尼诗,“你最喜欢里面哪个角色?”他岔开了话题。
轩尼诗接过书,垂眸看着书的封皮,“如果我说是……”
他抬头有些表情恶劣的看着他,“莫利亚提呢?”
“莫利亚提也是书中很关键的角色,”工藤优作微微点头,“没有他的衬托也无法凸显出福尔摩斯的厉害之处。”
没有看见工藤优作有太大的表情变化轩尼诗有些置气,“你呢?”他将书随手丢在茶几上没好气的说道,“福尔摩斯?”
“两个角色各有各的喜欢。”
“想必柯南道尔也是如此爱着他笔下的角色的。”
“我以为你坚定的否认莫利亚提。”
“正邪平衡才能更好的续写故事。”
“但我否认我认可莫里亚蒂的所作所为。”
轩尼诗有些懊恼问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所以你也会不认可我曾经那些的行为?”
“这是什么奇怪的思维。”工藤优作严肃的看向他,“我们在讨论书中的角色,而非你。”
“你走到如今这一步并非自愿,且本性不坏。”
“你跟莫利亚提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轩尼诗烦躁的揉乱了头发,他跳下沙发,“哦,那就那样吧。”
12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月快结束。
近段时间有弘树潜入组织暗网的情报提供和与轩尼诗的内部呼应,红方面对组织取得了飞一般的进展。
新一天早晨,工藤优作正在公寓里享用早饭。
“叮——”门铃罕见的响了起来。
工藤优作在这个世界并没有过多的去交友,轩尼诗来找他的时候经常不走寻常路。所以,主动来上门按门铃找他的人几乎可以说得上没有。
保险起见,工藤优作先从猫眼里看了一下来人是谁。
金发,黑皮。工藤优作在这个世界并未与其谋面,但在原世界是经常联系的互帮战友——安室透。
工藤优作知道自己这样短时间内大规模的增进红方进度迟早有一天会吸引来组织的目光,对此他接受良好。啊,反正是熟人。虽然目前只是单方面的。
“早上好。”安室透带着温和而看不出一点破绽的笑容看着工藤优作,“我是新搬过来的邻居,就住在您的隔壁。”他将手中的礼品袋礼貌的递出去,“我叫安室透。”
“未来请多多指教!”
行为常见且合理,工藤优作忽然想,如果自己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答案,一开始也是很难意识这些东西的。“谢谢。”他接过礼品袋,转身回房。
礼品是一条柔软的白毛巾。这是在超市很常见的一款毛巾,不贵但很好用。
工藤优作将毛巾重新放回礼品袋然后收进了橱柜里。
重新回到餐桌上,还剩一点的早餐已经有些凉了。不过,工藤优作此刻的心情并不在这里。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正这个需要演戏的日子来临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难以言喻。
今后就得麻烦一下中间人黑田卫兵检查官了。
轩尼诗今天心情不太美好。另一个行动组查到了工藤优作的信息所以上面派了波本去监视。这给他一种只有自己知道的珍宝被人发现的感觉,而且以他片面的对工藤优作的了解,他觉得对方很难从中逃脱。组织的狠厉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工藤优作推开阳台门,“其实你不必每次都走这么危险的路的。”
工藤优作所在的公寓一共有7层高,他在第三层。轩尼诗每次来找他的时候不是借用小孩子的优势走窗就是爬阳台。对于训练有素的组织杀手来说是一件很正常很普通的事情。
“伪装一下走门也没关系的。”工藤优作知道这样做还有一个就是不容易被组织查到踪迹,但他还是希望有一天轩尼诗能够光明正大的走门进来找他,而非这般偷偷摸摸。
“他们查到你了。”轩尼诗并未理会工藤优作刚刚的话,他看着他严肃的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想办法离开。”
工藤优作看着他感到有些无奈,“先进来再说吧。”他转身向屋里走去。
轩尼诗坐在沙发上接过工藤优作递过来的饮品。
“乌龙茶。”工藤优作说,“你应该会喜欢的。”
那是原世界的那个孩子常喝的一种饮料。
“谢谢。”轩尼诗觉得自己应该这么说,虽然他很少对人说谢谢。
轩尼诗几乎不喝喝饮料,因为大多数饮料对于他来说都太甜了。黑暗中的唯一一缕阳光是有罪的,只有苦难的生活中有一点糖也是有罪的。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轩尼诗象征性的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却发现没有自己意料之中的甜度。恰到好处的甜和微微回甘的苦口感完美中和,甜却不过分,如夏日中的一淌溪流。
他低头仔细看了一眼这是哪个牌子的饮料。
注意到轩尼诗微小动作的工藤优作心里默然一笑。从本质上来讲,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他坐到轩尼诗的对面,看着对方不着痕迹的敛起惊异之色,重新拧好瓶盖把乌龙茶放回台面,又抬眼看着自己。
他稍微清了清嗓子,回答了对方刚刚进来时说的话,“我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的。”
他的心有些虚浮,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孩子会如何作想。他知道那个孩子还没有完全认他这个父亲,他知道那个孩子因为成长环境问题会有些控制欲。但这是计划,是环环相扣中的一步,不能缺失,不能走错。
轩尼诗微微向后仰,翘起二郎腿。这样的动作导致他看工藤优作的样子有些像是高傲的昂着头。
“为什么?”
良好的杀手素养可以完美的掩饰他的心情,但轩尼诗并没有刻意去完全掩盖他的不高兴。从一开始进来他就不高兴了,没必要这样多变,脸部肌肉会很累的。
“下国际象棋的时候不是所有的棋子都能留下来,”工藤优作看着他,“总有要被吃掉的棋子。”
“而且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暴露。”
“以后就不要来这里找我了。”
轩尼诗微微皱眉,“你甘愿做被吃掉的棋子……?”
“军师要挑选他的棋子。”
“虽然有些冒险,但我可以保证活着。”
工藤优作意识到轩尼诗错理解成他要为此献身了。
“我不会因为你而暴露的。”轩尼诗站起身。
“但赢下这盘棋需要这一步。”工藤优作起身。
轩尼诗低着头缓慢踱步到公寓的唯一出口挡住了工藤优作走出这里的路。“但这绝对不是唯一的办法。”他重新抬头看向他。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工藤优作看着他。
即使是小孩子的身体,多年训练有素的身体素质也比工藤优作强上几倍。再加上像轩尼诗这样的杀手随身带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以轩尼诗的能力,他完全有能力强制性留住或带走工藤优作 。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轩尼诗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以自身的立场来质问。
“我确定。”工藤优作毫不避讳,非常肯定的回答道,“计划有风险是很正常的事情。”
“做什么事情都会有风险。”
“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轩尼诗不解,“你和这里的组织又没有任何渊源。”
意义?
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它不需要意义。
追寻光明是人的本能,所以它不需要意义。
为什么当初原世界的工藤新一成为江户川柯南后就义无反顾的投身于与组织的抗争之中,因为他清楚只有早日拔除这根社会毒瘤像他这样的受害者就不会再出现。他是幸运的,幸运的成为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而存活下来,但不是每个人都是幸运的。
“那如果组织一直存在,”
工藤优作面色缓和的看着他,
“你觉得未来还会出现多少个像你一样的人?”
“这条路在社会视角上是无错的伟大的,但对于个人和家庭来说是残忍的悲痛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幸运的平安长大,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力所能及的为还没成长的孩子撑起一片安全区得以茁壮成长。”
“这不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入局契机。”
“所追寻的不过是能与大家共勉共享的美好生活。”
“即使从未遇见我?”
“即使从未遇见你。”
轩尼诗楞楞的看着他,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思想观念。组织从来不管教出来的人思想观念有多么的离谱。他们只要求是一个杀戮机器。
新旧观念的碰撞在他内心激起一层又一层骇浪。在他还未意识到的地方,已有脆嫩的绿叶沐浴着阳光。
他最终还是向父亲妥协了。
13
行走在夕阳的道路上,黄灿灿的光给整片街区染的金黄。稍微做了一点伪装的轩尼诗慢慢行走着,慢慢观望着这片仅仅生活过4年的地方。
这里是高级别墅区,一栋栋风格迥异却精妙绝伦的别墅互相交织,整齐排列。被精心修饰过的花丛,圈养的看家犬,孩童的玩具小车……富有生活气息的事物装点着这片区域,与年华流逝而留下的痕迹一起宣扬着岁月静好。
他最终来到了他的目的地,米花町五丁目21番地。
背着夕阳,他看见枯黄的落叶叠了一层又一层,看见花圃里已经长了近一米高的杂草,看见无人修理而肆意增长的树木。入目的萧条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将手放在栅栏门上想要更近一步的观望。
他忽然注意到这其中的不和谐之音。栅栏门的锁头是新的,散漫落叶的道路上有几处不像是风吹出来的空隙。
“啊,这栋宅院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人住了。”
轩尼诗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吸引回头。
他看见这是一位有些胖的白发老人,约摸50岁。
“请问是最近这里有人来过了吗?”
“诶,对啊,你怎么知道的。”老人乐呵呵的看着他,“这宅院的主人与我是深交的好友,可惜后来出了意外事故,这里便一直萧条下去了。”
“不过前段时间来了一个人换了这里的锁,那个时候正好让我碰见了。”
“他说他是这家原主人的远房亲戚,现在是继承了这栋房子。”
轩尼诗回头重新看向这宅院。
他垂眸,“是吗。”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属于他的财产。但失踪13年,这里已然不属于他了。
“那他现在不在这吗?”
他忽然想见见那个所谓的远房亲戚。毕竟在他有自我意识后他没见过他的亲人,即使是远房的。
“这里太久没住人了,要花时间来修缮。”老人道,“说不定你下次来的时候就能看见这里原本的面貌了。”
“有机会再说吧。”
轩尼诗最后撇了一眼这宅院,离开了。
老人目送着少年离开直至消失在街角。他转身向22番地的那栋宅院走去。
“怎么这么慢?”工藤优作坐在吧台前看着阿笠博士。
“我碰见那个孩子了。”阿笠博士走到优作旁坐下,“所以我没有进去拿东西。”
工藤优作在来到这个出现bug的世界第一个主动联系的就是这里的阿笠博士。两个阿笠博士强强联合,共脑完成编码修正大业。很棒的配合,不是吗?
“原来如此。”工藤优作将台面上的资料收好,“你觉得如何?”
“嗯……”博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知道怎么说。”
“你知道的,我没有见过他。”工藤优作知道博士指的是工藤优作原所在世界的工藤新一。
“但听你描述的故事我心里所想得那个孩子应该有的模样和这个孩子完全不同。”
“这很正常,生长环境的不一样决定了植物的外观不一样。”
“他们即是同一个人,也是不同的人。”
“你在把他当成他吗?”阿笠博士稍微有些犹豫的问道。
工藤优作闻言一愣,但继续道,“不是。”
“即使他们从本质上拥有相同的外貌、相同的基因,但他们的灵魂不同。”
“所以对我来说,他们是两个人。”
工藤优作偏头看向别处,
“怎么说呢,大概就像是双胞胎吧。”
他看向阿笠博士淡淡的笑道,“但都是我的孩子。”
14
轩尼诗并未急着离开这里,离组织任务行动时间还很早,于是他在附近的街区晃了晃。
现在正是高中放学时间,路上有不少高中生三五成群。他坐在便利店外的座椅上晃着小脚看来往行人匆匆走过,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夸擦——”一旁便利店的大门打开,走出了两个女高中生。
“兰,这家便利店特卖的春季甜品真的很好吃。”栗褐色短发女生看着另一个长头发的女生笑道。
“对啊,”长头发的女生看起来没有同伴活泼,虽然不是很冷也穿着校服长外套。她举起手中的甜品杯晃了晃,“这种摇一摇再吃的创意也很有趣呢。”
轩尼诗被动静吸引看了观察了她们一会,在那个长头发的女生抬手的瞬间注意到了衣袖下所隐藏的疤痕。哦,因为有明显疤痕所以穿长衣掩饰吗,他如此想着,注意到她们看过来了下意识的迅速转头看向别处。
准备找位置坐下好好享用甜点的两人看到独自坐在长椅上的孩子。
“兰,我们换个地方坐。”园子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拉着兰准备走向另一边的座椅。
一个孩子坐在街边,也许是在等人,但与她们没有关系。
兰未动,看着园子低声道,“那个孩子是走失了吗?”
“周围只有他一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运动后的休息。”
“等人吧?”园子不以为然。
“可是他看起来才7岁左右,”
兰有些担忧,“虽然这个年纪的孩子会自己上学,但是没有人会让一个七岁的孩子独自一人在路边呆着吧?”
“至少也是几个孩子聚在一起才对。”
“嗯……”园子又想了一下,“你这么担心那就去问问嘛。”
轩尼诗百无聊赖的欣赏风景。他现在在等待着组织接应他的人过来去执行任务,不过现在确实是太早了,还有三四个小时呢。以前这种时候他就会回安全屋训练,最近遇见工藤优作后变成了去书店看书。但今天他没有心情做那些事情。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干。
“小弟弟,”一道声音响起,轩尼诗闻言回头,“你在这里是等人吗?”
见这孩子没有回答,她又问,“你是找不到父母了吗?”
轩尼诗愣愣的看着她。她很好看,他想到。
“我,额……”
“不是的,我只是在这里看风景。”出于职业素养他没有透露在等待某人来接应他的信息。
“诶,那你是自己一个跑出来的咯,你父母知道吗?”
他没有父母,也没有人管他这些事情。
轩尼诗觉得她有些好心,也觉得她有些太过于好心了。
“他们知道。”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撒了个谎。
“那太好了,”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像你这样可爱的孩子一个人待在外面确实不是很让人放心。”
“天快黑了,早点回家吧。”
“好……”他没有排斥对方的摸头,只是有些沉醉于那个善意的笑容。如果有天使,是不是就长这副模样呢?他想。
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行动提前的信息。
“他们来接你,还是自己回去?”她又继续问道。
“他们来接我。”
简短的回复组织信息后,轩尼诗将手机息屏,然后对着兰晃了晃,“现在正在来的路上。”
太阳即将消失在地平线,原先就设定好程序的路灯已经自动亮起来了。背着光,轩尼诗有些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模糊的光亮和恰好的阴影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瞬是天使降临。
兰摸出一颗糖轻轻放在他手上,“以后最好还是不要一个人跑出来了。”
“不安全。”
她在他旁边坐下,“我陪你一起等吧。”
园子无言,只是陪伴着。她知道,这是兰在变相的救赎曾经的自己。童年的可怖记忆不仅给她留下了无法掩盖的疤痕,还有无法修复的心理创伤。但她是坚强的,所以旁人难以察觉。
“谢谢。”
他不是很喜欢吃甜的。但最近这段时间吃甜的东西却越来越频繁了。他看着那颗糖许久,然后收进了衣兜。
白色马自达停在街对面。
轩尼诗跳下座椅指了指对面的车,“我要走了。”
“再见。”兰笑着向他微微挥手。
“走吧。”园子将吃完的甜品杯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他平安回家了,你也是。”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发现独自一人的我的不对劲会不会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兰看向她,“不过,这应该是命运的安排吧。”
“没人知道。”园子拉起她,“但是他是幸运的,你也是,所以你回来了。”
“是的,都过去了。”她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回家吧。”
“你最近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波本看着上来的轩尼诗道。
“怎么,”轩尼诗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要完成任务一个没少,其余时间管我做什么。”
“没什么。”
波本转头启动车,
“只不过,你以前可不会去书店看书,也不会和路边的高中生闲聊。”
“我想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不行吗?”轩尼诗皱眉。
“没,你喜欢就好。”
波本微微笑道,
“听说你和那个田中直作有些接触。”
“哦,确实。”轩尼诗表面不以为然,“那个你正在监视的对象是吧。”
“之前去五花町咖啡店处理手脚的时候碰见过,”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个人很难缠。”
“他喜欢福尔摩斯,也喜欢莫利亚提。”
“看见我随手拿来做掩饰的书,就跟我聊了半天的福尔摩斯。”轩尼诗看向车窗外,“我只有这些信息可以给你提供。”
“喔……”
“有什么问题吗?”轩尼诗回头看向波本。
“没有。”波本道,“但你平时很少主动透露这么多信息。”
“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近,波本。”轩尼诗闭眼养神,“完成任务而已。”
“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轩尼诗并未再回复波本的话,车内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轩尼诗知道工藤优作,知道田中直作,知道波本,但不知道工藤优作知道波本,也不知道降谷零。
波本知道轩尼诗,知道田中直作,知道工藤优作,但以为工藤优作不知道波本,也不知道工藤新一。
工藤优作知道轩尼诗,知道工藤新一,知道波本,知道降谷零,但以为波本不知道工藤优作。
还未说开话的三人互相拉扯,互相打哑谜。但最累的还是夹在中间的工藤优作先生。
15
入夜,轩尼诗第二次来的这条居民区小路。
目的很简单,他要进工藤宅看一看。
接着小孩子的优势翻越护栏跳进了这萧条的院子。轩尼诗踩了踩脚下已经蔫吧的落叶,然后踏着这样自带走路声效的地毯向屋内走去。
他用组织研发的科技万能钥匙打开了入户大门。因为前段时间来过人,这次开门并未扬起多大烟尘。轩尼诗注意到鞋柜上的新痕迹并未覆盖上一层薄灰,也就是说这道痕迹存在天数不超过三天。
他继续往前走。
这里很大,凭先前在屋外的观察来看,房间应该不少于10个。他打着手电慢慢走着,随意地让灯光四处晃,于是偶尔会照射到隐藏在角落头里的蜘蛛网。
沿着最新鲜的痕迹往下走去,轩尼诗来到一扇半掩的门前。他在内心略微推算了一下,门后面应该是那个巨大的圆形房间。
他伸手推门,随着门缝在力的作用下稍微大了一点,他注意到有细微的灯光在门后。那就像是专程来恭候他的到来一样。
他将手抚上别在腰间的枪,身体微微靠侧,一顿发力推开了门。
年久而被时间侵蚀的大门在刚刚一阵动作的牵制下重重摔向另一个方向。
待那门不再发出吱呀乱叫的噪音后轩尼诗才缓缓的走入这里。
“是你在这里。”他看着坐在房间中唯一桌椅前的男人道。
“是的,是我。”工藤优作放松的轻轻向桌面靠着。
“有空坐下来聊聊吗?”他指了指桌对面的那张椅子——专门摆给他的。
“你知道我要来。”轩尼诗未动。
“是的。”工藤优作姿势未变。
“什么时候?”轩尼诗看着他略微有些困惑的问出这个问题,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下午的那个老人是谁?”
“一个故人。”他如实回答道,“准确的说是阔别了十多年的故人。”
“这不好笑。”轩尼诗放下抚着枪的那只手。
“我跟他在我的世界里是好友。”
“但那个世界的你和他关系更好。”
“我?”轩尼诗有些嘲讽的笑道,“很遗憾在那之前我并未见过他。”
“没事,现在你们遇见了。”工藤优作道。
“我们来聊一聊吧,那个你一直想听的故事。”
轩尼诗看着他,他知道他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拒绝这块诱惑的蛋糕。
他最终坐在了桌子前,与他面对面。
16
大阪服部宅,
工藤优作此番前往只为给接下来的布局开路。有答案的试卷和大人模样的笔,这样的考试不论是谁都得心应手。
“真的很感谢田中先生提供的信息帮助。”服部平藏对他浅笑道,“有时候真的很好奇您究竟是何方神圣。”
“普通民众罢了。”工藤优作笑着抿了一口茶。
“想必您已经被问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了。”两个老奸巨猾的人互相试探。
“还好,”工藤优作面色不改,“大家都是普通人。”
“能与您统一战线是我的荣幸。”服部平藏也不懊恼有没有信息能被他揭露,“真是太好了,能与您这样厉害的人为友而非为敌。”
“追随光明是大家的共同选择。”
“既然如此,今晚留下来尝尝家妻的手艺如何?”
“恐怕今夜不行。”工藤优作知道有人在跟着他,“改日再聚吧。”他起身。
服部平藏起身送客,“那到时候您一定要好好品尝家妻的手艺。”
目送着工藤优作离开,服部平藏看着从一旁走过来的平次,“你今天不是去剑道社训练吗?”
“我来看看你那个所谓的协助者。”平次扛着日本刀走出院外。
“你要去哪?”
“去找一只可爱的小猫。”平次未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轩尼诗隐在街边的树丛中,记下了工藤优作登上的那辆计程车的车牌号。
感受到一阵急速而凛冽的风,他迅速跳出树丛。
服部平次惊讶于对方是一个孩子,“额,抱歉,你有看见奇怪的人影在附近吗?”
他收起日本剑,那只是拿刀背打的,但还是砍落了几根细小树枝。
下意识反应要掏出枪,但注意到对方只是一名普通高中生后抑制了自己的动作。
他微微眯眼看清来人是谁。服部平次,他从记忆中想起关于他的信息,据那个人说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和他关系很好。
注意到对方不正常的动作,服部平次意识到对方可能带了枪,也就是说他没找错人。他面色一沉,一个孩子?是谁指使的。
“你在跟踪他。”
服部平次发现轩尼诗是意外。这个孩子训练有素,隐藏的很好。在意识到似乎有人在偷偷监视后他怎么也找不到对方的踪迹。只能凭着侦探的直觉四处乱找。上天眷顾,他的直觉让他精准找到了。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轩尼诗露出迷茫的眼神,他的演技很好,“难道是因为我躲在这里所以被你以为是可疑人员了吗?”
“我只是再跟朋友玩捉迷藏而已……”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似在害怕。
平次被对方的演技迷了眼,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无错,“不,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可以在这里和你的朋友玩捉迷藏……”
“不对,你到底是谁?”他意识到自己有些混乱了。
“啊,你再说什么?”他歪头看向对方,脸上迷茫不改。
他又四处张望,这里没有其他的行人了。
莫非自己的感觉出错了?但他确实在屋内看书的时候感受到了被监视的眼神。
但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一个孩子来监视吧?
“这个是什么?”平次蹲下来与轩尼诗平视,他指了指对方鼓囊囊的口袋。
“糖。”轩尼诗从鼓囊囊的口袋中摸出一颗糖,“你要吃吗?”纯真的语言和行为完全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好吧,不管他是否真的被监视了,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找错了人。眼下那个被监视的感觉已经消失,要找线索应该去看家里的监控有没有拍到什么了。不过八成找不到任何信息吧,否则刚刚他就已经能够探查出那个人是谁了。
“不好意思,我认错了。”
平次收起日本刀,“这个糖你留着吧,我不吃。”
“你继续去和你的朋友玩吧,藏在里确实挺隐蔽的。”
这个热血青年未及时注意到的是这附近都是富家子弟,鲜少有人会这样玩这种在他们眼中低级的游戏,以及对方曾在刚刚跳脱的举动中露出的手枪一角。那个鼓囊囊的口袋里确实是手枪,只不过里面还有前几天在街边遇见的女高中生给轩尼诗的一颗糖。
在监视的时候因为恰好看见工藤优作所说故事中的另一个角色——服部平次而多看了两眼因此被察觉是他的失误。
轩尼诗站在原地目送着对方离开,
这么好骗的人,另一个自己真的和他关系很好吗?他想。
17
某偏僻河岸,
“轩尼诗。”贝尔摩德靠在哈雷上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小孩,“你最近变化挺大。”
“是吗?”他抬头看向可以称的上自己的养母的人,“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你自己,”贝尔摩德丢给他一个头盔,“你觉得你是谁就是谁。”
“心情不好跟我去玩一玩怎么样?”
“去哪?”他接下头盔,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放烟花。”待轩尼诗跳上座椅,贝尔摩德轰鸣起哈雷驶离了这里。
夜色入幕,一切事物弥漫在无尽的黑色气息中。有人厌恶这样的气息,于是点亮光明;有人喜爱这样的气息,于是深入黑暗;有人不知厌恶还是喜欢,于是在光明和黑暗之界徘徊。而“我”什么都不喜欢,于是高歌挂在夜幕中的月亮,飞入黑色幕台与其为伴。你问“我”为何如此,因为我在追随我自己,月亮会为黑暗中迷失的孩子寻找方向。
某新建大楼的庆祝宴会,
工藤优作受服部平藏的邀请前来参加。但不知道是因为有侦探在场就应该有案子的问题,还是今天真的不宜出门,反正宴会上出现了岔子。
工藤优作端着酒杯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反正有大阪府的警视监坐镇也不需要他这个三流的推理小说家。
看着沉稳的服部平藏和热血的服部平次,工藤优作有些幻梦的想到原世界为数不多的几次与孩子一起探案的场景。他曾经也像平次那般热血,但黑色乌鸦加速了他的成长。优作知道他的孩子最终会成为翱翔于天空的雄鹰,会成为耐心候食的猛虎,会精明会沉稳,会更斟酌会更谨慎。所以他不惊讶于他的变化。但太快了,这就几乎是“揠苗助长”般的成长,于是也加速了他走向死亡的速度。
有时候只能感慨命运多岐。或许遇见黑色乌鸦那
就是原世界工藤新一的命运,或许来的这个世界是工藤优作的命运,或许再度与工藤优作相遇是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的命运。
这个世界的孩子过去遇见苦难,现在遇见光明。两种不一样的观念冲击,他需要在命运的推动下进行选择。于是他变得抽离,好似沐浴着阳光,又好似被黑夜吞噬。所以他向孩子述说了江户川柯南的故事,目的是告诉他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苦难,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江户川柯南何不苦呢,一次又一次忍受蚀骨之痛,一次又一次忍受情感折磨,但最终他并未因此改变,只是成为了更坚强,更厉害的自己。越苦难,越富有斗志。他激情抗争着,无私而慷慨的拥抱自己的结局。
工藤优作在意识到孩子早就知道自己是必死结局后的心情一言难尽。他知道这是他一定会干的选择。但他还是觉得孩子有些太过于决绝,站在亲人的角度讲这是莫大的痛苦。大概是,他把他教导的太过于完美了吧。所以,他只希望这个世界的工藤新一能够追求他自己的本心,有点私心不是坏事。
他胡乱的想着,走神中隐隐看见人群中站着一个少年。少年看着他,面色淡然。
他起身想要去寻找,却发现少年已不见踪迹。
某控制室,
“给。”贝尔摩德递给轩尼诗一个U盘,“等会接到指令后10分钟内把这个插进主机就好了。”
“结果你是来叫我给你无偿打工。”轩尼诗有些无语的说着,但还是接过U盘。
“不,这是放烟花前的准备工作。”贝尔摩德笑着理了理对方的头发,“多帅的孩子,多笑笑。”
“呵呵。”他露出半月眼。
“在那之前,”贝尔摩德直起身,“你随意逛逛,不影响其他人就行。”她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玩得开心,我亲爱的孩子。”
主会场出口廊道,
服部平次走出会场准备去死者的休息室逛逛寻找新的线索。是命运的碰撞,让他转角再度遇见上次的那个少年。
轩尼诗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转身走向另一个廊道。
“等等。”平次上前抓住那个孩子,“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轩尼诗用巧劲挣脱了对方的钳制,“那你是谁?”
“我是关西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平次毫不犹豫的介绍了自己,“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
“……”
为什么这个人天真到以为自己介绍了自己是谁别人就会回复他自己是谁。
轩尼诗有些嫌弃的拨开对方二次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受邀来参加宴会的一名宾客。”
“但我不认识你。”
他转身继续走向自己原本想去的地方。
“不,你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吧?”这口气可是和当初遇见的时候不一样。
服部平次再次抓住了他。
“与你有什么关系呢?”轩尼诗看着他,“与其关注我还不如去探案。”
“你衣着华贵,举措也不局促,说明你应该是经常出入高档场所,至少是被富养的。但是你身手矫健,能熟练运用自己的身形和力量挣脱别人的束缚,说明你被专门培养过格斗技能。”平次这次拽的很紧,“再加上先前你我遇见的时候那种恰到好处的演技以及现在出现了命案还能自个四处晃悠,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孩子。”
“你是谁,或者说你幕后的人是谁。”
“以及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跟着田中先生,你现在也在跟踪他?”最后那个推断不是很肯定,因为这个孩子并没有出现在田中直作先生的身边。
这样犀利的语言才让轩尼诗觉得对方有点侦探的模样,虽然比不上福尔摩斯。
“可是对于我来说,大哥哥才是奇怪的人。”他语气依旧不耐烦,但是加入了浑然天成的演技。
“那天大哥哥真的不是想要谋杀我吗?”
“母亲说,像我们这样富有的人很容易被人伤害,所以要我学习格斗技,要我一定待在保安的身边。”
“我讨厌被人跟着,”他趁对方发愣第三次挣脱束缚,“但是跟着我的保安依旧在这个会场。你要是继续跟着我,我就要叫他们了。”
面对这样的威胁平次只能作罢,没办法,他不能保证对方说的不是真话。
死者休息室的隔壁,
服部平次正在推断凶手使用的密室手法。
绳索,钥匙,细线,这些能够成密室吗?
他手里摆弄着这些东西,内心思绪杂乱。
忽然感觉到有人来了,他抬头一看。
“是你。”
轩尼诗看着他,“真是逊爆了。”他一脸嫌弃的丢给对方一个胶布,“破完案子赶紧离开这里。”
平次有些呆愣的接下胶布,四个物件结合让他迅速意识到凶手的作案手法是什么了。
“你在哪里找到的?”
显然他没有听到对方说的第二句话。
“沙发底下,但是我没碰。”
“这个是我托人买的替代品。”
轩尼诗靠在门边,“你最好赶快结束这个案子。”
他是不可能暴露自己的指纹的,即使是替代品他也用了手绢包着。
“为什么?”服部平次现在才听见这句话,“还有你到底是谁?”
显然,对方能够给他提供破案线索就说明他已经先一步看出了凶手的手法。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怎么都不合理。
这句为什么在问的不只是对方为什么要自己赶紧结束案子,还有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为什么,
轩尼诗也不知道为什么。
很多人都说他变了,但他也不知道他哪里变了。
他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作为智囊策划行动,会和以前一样正常完成任务。也许还是变了,他现在的习惯和过去13年里的不太一样了。
他觉得有些迷离,不知道自己是在向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追求什么了。
他看着他,
但是为了不必要命案而导致计划偏差,现在必须要尽快破完案子,“没什么为什么。”
但是为了他不牵扯入盛大的烟花绽放,现在必须要尽快结束案子,“你只需要破完案子,然后和你父亲和那个人一起尽快离开这里。”
他停顿了一下,“你只需要活着。”他又补充道。看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和他的情义上勉强提醒一下,但他对另一个世界自己的选择不是很能理解,又可以说是对百分百坚定选择光明的赴死的不理解。总之,他觉得人各有命,提醒只是提醒,对方听不听与他无关。
“什么意思。”
显然服部平次没有理解一个孩子所说出的深奥话语,“活着?你也要活着。”他在求死吗?他想。
“这些你没有资格探寻答案。”轩尼诗冷漠的看着他,“这只是一个劝告,你可以选择不听,但是后果自负。”
待平次反应过来想追上去的时候,廊道里已经没有了那个孩子的身影。
宴会会场,
破完案子的平次郁闷的坐在椅子想着那个孩子最后说的那一番话。什么叫他只需要活着,什么叫后果自负,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不能把话说清楚,搁这乱打哑谜呢!
要赶紧离开这里是为什么?
因为这里要出事吗?
可是又会出什么事情呢?
命案吗?
命案已经出现了,显然不是。而且如果只是出现命案为什么要逃离这里?
等等,逃离。
也就是说,之后他无法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伤害。那就是无差别攻击。无差别攻击,这样大的楼,有严格的安保应该不会有恐怖分子搞枪击……
不,他忽然意识到了,
如果说是火灾或者是爆炸,那么就有可能让这里的人都面临生命危险。
他的突然起身引起了服部平藏的注意,
“怎么了?”刚刚处理完案件的服部平藏有些累,但出于关心还是问了一下。毕竟他很了解自己的孩子,那样严肃的表情想必是有大事。
“要出事。”平次看着会场,企图寻找炸弹的藏匿地点。如果要攻击那么多人,只有在会场了。
“出什么事?”工藤优作被吸引了过来。
平次蹲下来掀起桌布,“出大事。”他示意他们看向桌底——一颗闪烁着红光的炸弹。
上面没有定时器,应该是人为控制爆破的。
他接连翻了几张桌子,发现下面都藏着一个炸弹。
工藤优作皱眉,“你怎么注意到的。”
人为控制的爆炸不能大规模的疏散人群,他们现在完全处在被动状态。
“我碰见了一个孩子。”平次放下桌布,以免旁人看见而恐慌,“他让我破完案子赶紧和你们离开这里。”
服部平藏掏出手机开始联系,作为大阪警府的警视监他不能对这样的事情置之不顾。
“你们先赶紧离开这里,人为控制的爆炸我们不会拿捏。”
“更何况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我们知道对方是谁。”工藤优作看着服部平藏。
“你是说?”
“是的。”工藤优作点点头,转头对平次说道,“你先离开这里,我要去找个人。”
“不是……”服部平次不知道组织的事情,所以他没听懂这个哑谜。怎么你们今天都那么爱打哑谜啊啊,他觉得他要疯了。“我……”
“你留在这里也没用。”服部平藏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露出父亲的威严,“离开,然后回家。”
这是很严肃的问题,面对这样不知道何时发生的事情有可能就此深陷而无法自拔。但他知道他做不了什么。服部平次看着他,“你也要回家。”然后转头提前离开了夜色幕台。这不是应该热血的时候,他不能拖父亲后腿,他也不希望会阴阳两隔。他会回家和母亲重聚,但……他回头看了一眼屹立在那里还未被火光渲染的大楼,他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父亲。
“你应该回去。”工藤优作看着少年离去得背影对他说道。
“会回去的。”服部平藏道,“家妻在等着我回家。”
顶层的某个房间,
刚才爆炸后产生的火灾还未波及到这里。
服部平藏正在下面指挥其他人逃脱,已经顾及不上是否中途会发生其他爆炸了,但提前部署让消防人员来的很快,楼外已经有直升机旋转接应逃到天台的人。
轩尼诗沉默的看着来人,手上拿着的是贝尔摩德赠给他的引爆器。
工藤优作靠在门板上,此刻这里只有他和他两个人。
“你……”他缓了缓攀爬楼层后的紊乱气息,“这是你的选择吗?”
“……”轩尼诗避开他的目光,也没有再动手上的引爆器。贝尔摩德在对方过来时已经藏匿了起来。
“好吧,”工藤优作扯起一个苦笑,“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我们就势不两立了。”他没有再叫他新一,他也不知道他的其他名字,于是什么也没叫。
“我不是他。”
轩尼诗抬头看向他,“我也不需要你把我更正成为他。”
“我和他不一样,他成长在阳光下,而我不是。”
“我不会为了一个相处没多久的人改变自己的生活。”
一个生于黑暗的人早已被黑暗侵蚀,即使站在光明下,也会被洁白的光排斥。回头?怎么回头?回不了头。他曾经所做的一切不会被掩盖,他曾经遭受的一切无法消散。悲苦的命运让他迷失,即使最后寻找到了航向也无法靠岸。
他不喜欢江户川柯南的故事,他不喜欢光明涉入黑暗。他不知道那天夜里工藤优作讲这个故事给他的意义是否是想要他成为江户川柯南,但无所谓了。那天愤然起身的他打翻了桌面上的水杯,但他不在意了。轩尼诗是谁不重要了,他不想面对这样折磨的问题,于是决定如此麻痹下去。
贝尔摩德适时现身,轩尼诗沉默的将引爆器还给她。
或许他这一生就是如此了,在自我迷茫和正邪挣扎中走向恶人应该有的结局。
“他是你的父亲?”贝尔摩德看了工藤优作一眼,对轩尼诗问道。
“不是。”轩尼诗看了工藤优作一眼,转头对她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他又继续问。
“组织的一个项目是关于平行世界的研究。”贝尔摩德掏出手枪,“既然不是就杀了吧。”
轩尼诗挥手制止,“算了吧,让他自生自灭。”
贝尔摩德显然看出了轩尼诗隐藏的情绪,“好,”她并不在意这样会不会给组织带来麻烦,反正她任务完成了,“那走吧。”
工藤优作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的离开。
他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是误解,也是引导的偏差。这个问题需要好好聊一聊,前提是他找得到机会。轩尼诗不是彻头彻尾的恶,没有人是彻头彻尾的恶的。他会喜欢莫利亚提,会想要控制别人,会为组织效力。但他也对福尔摩斯抱有喜欢,也会提醒人提前远离死亡威胁,也会抵抗组织的安排。他会挣扎,是因为新旧观念的碰撞。
勉强算是一件好事吧,至少他开始有自我的对事物的有意识正邪认知了。
18
四月末,原世界阿笠博士的研究陷入了卡顿。从上次在火场遇见贝尔摩德对方所说的话来看,这次他会来到这里和组织可能存在的一些联系。于是他让原世界的阿笠博士去查查组织的肃清资料。
阿笠博士宅,
工藤优作端着一杯红茶看着窗外风景,
隔壁工藤宅的修缮在三天前已经安排妥当,随时可以住人进去。
从三月初到现在四月末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工藤优作都没有再遇见轩尼诗。这期间组织对红方应对的能力越来越强,他知道自己原世界记忆的优势在减弱。很正常,因为他的涉入而导致某些事情从未发生,有些环环相扣的案件被提早中断自然会产生偏差。
“额,”阿笠博士端着一盘点心走过来,“如果。”
“我是说如果,他真的就选择这样你会怎么做。”
“嗯?”工藤优作回头看他,“尊重他的选择。”
“但我不会改变我的立场。”
“所以就是抓住他,让他赎罪。”
“听起来一点感情都没有呢……”博士灿灿的笑道。
“怎么会没有感情呢?”工藤优作放下手中的红茶杯,“看到他那副模样还是会心疼的。”
“是一定要追随光明吗?”阿笠博士有些看不懂优作的想法。
“不是。”
“是想让他追随自己的本心。”
工藤优作给红茶杯转了个方向,“做自己发自内心想要干的事情。”
“所以如果犯罪是他发自内心的,我只有尊重他的选择。”
“然后让他赎罪。”
阿笠博士将点心推到他面前,“这听起来很困难。”
“他太聪明了。”工藤优作看着那盘点心,
“所以会挣扎。”
“这是过去组织培养的观念和我对他影响到的观念的互相拉扯。”
他拿起一颗曲奇,“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第一次当父亲,没有人教导一个人如何做父母。他只能凭感觉、凭自己的学识来慢慢走。工藤新一的成长也是他的成长。面对新的变化,无论是谁都有无从下手的瞬间。
“那你是如何教他的?”
“新一吗?”工藤优作吃了一口曲奇,“小时候我们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看的听的都是符合社会正道的东西。”
“那个时候他的聪明才智就已经显现出来了,再大一点就能够自主学习,也不需要我们的刻意引导。”
“太聪明的人不适合束缚式的培养,所以我和有希子放手的很快。算是让他自己探索,然后跟在他身后为他保驾护航。”
“再大一点开始有自我思维的时候就彻底放手了。”
“听起来很省心。”
“是的,”工藤优作浅笑道,“他很优秀的成长为了自己。”
“但他有自己的追求,我拦不住。”他拦不住工藤新一最后奔向死亡的身影。
“我想他对你们是抱歉的。”阿笠博士看着他道。
“或许吧,”工藤优作有些无奈,“但是没有机会再交谈了。”
“你和他之间的相处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心与心之间的接触。”阿笠博士给自己的杯子续茶,“你和他之间或许也应该是心与心的接触。”前者指原世界工藤新一,后者指现在的轩尼诗。
“如果有机会我想会再试试。”工藤优作看着红茶杯有些发愣,“尽力的去做好父亲的职责,但不知道是对是错。”
“没有绝对的对与错的。”
“是的,我知道。”
“但是我不知道在他眼中是对是错。”
没人知道工藤优作指的是原世界工藤新一还是现在的轩尼诗。
19
最近局势有些严峻。但好在工藤优作和安室透之间已经破开了那层虚假的互相试探的窗户纸。
今早起来忽然收到自己要被暗杀的信息,工藤优作的心情一言难尽。确实,他现在和警方联系太深了。
「那怎么办?」
弘树给他想了一个办法,
「换个身份?」
“不,顺其自然吧。”工藤优作有些无奈,“大不了就提前回到原本的世界。”
“我会申请警方的保护,之后就看命了。”
轩尼诗淡漠的看着看着安全屋里的琴酒准备出任务。他知道对方要去杀工藤优作了。他目送着对方离开安全屋,起身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向屋内走去。
回到勉强算是自己的小屋,他收拾了一下东西又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贝尔摩德靠在门框上堵住了他出去的路。
“还债。”轩尼诗看着贝尔摩德,声音淡漠而没有感情,“你要拦我吗?”
“不,”贝尔摩德将手中头盔丢给他,“但你要做好被组织判定为叛徒的准备。”
“无所谓。”轩尼诗熟练接过头盔,“反正我也没拥有过什么。”
按照正常行程,工藤优作和警方合作伙伴踏上了前往隐藏在深山的组织残余报废基地的路。陪行的人因为暗杀任务而变得很多,工藤优作有些无奈。
但他忽然有些理解原世界的孩子奔赴死亡前的心情了,既决然也犹豫。决然于死亡降临时的无惧,犹豫于对这个世界的孩子的担忧。
远处的深山郁郁葱葱,幽深的绿色看起来像是一条盘握的恶龙。没人知道走进去能否可以再度走出来。几只鸟因汽车的轰鸣而被惊起,它们在空中翱翔,换了一个地方继续隐逸。
越来越近了,繁华的城市被抛到身后,蔚蓝的天空被抛到身后,无知的鸟儿被抛到身后。今日剧场罕见的不是夜色舞台,于是即将上演最惊心动魄的故事。
爆炸,又是爆炸。
火光喧天但不如前几日在大阪看见的那样耀眼,毕竟现在是白天,大多数火光会隐藏在阳光中。工藤优作抬头看了一眼这样蔚蓝的天空,他还会看见这里的第二个蓝日吗?护送他的警员在刚刚混乱的局面中走散了,工藤优作只得一个人想办法找到他们汇合。
“嗖——”一颗子弹擦过他的手臂,血液飞溅又急速坠落在地。
死亡降临,出于人类本能他起了一身冷汗。
子弹飞来的方向有脚步声缓慢踏来,对方游刃有余。
异变突生,另一个方向传来扫射的子弹和杂乱的呼喊声。
神经麻痹,高强压的氛围下人类身体机能陷入呆滞状态。待工藤优作迅速把自己拉回神时,已经有人拉着他往外跑了。
即使这里已经是废墟,但对方足够熟悉这里。弯弯绕绕,在廊道上有谋划的逃跑,无论是来杀他的还是来保护他的两波人都没能再跟上他。
工藤优作任由轩尼诗拉着自己往外跑。
轩尼诗跌坐在地,小孩子的身体素质即使封顶也比不过大人。刚刚的长距离疾跑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但现在处于基地外森林的一处隐蔽小屋。这里是高级成员凭虹膜纹进入的地方,能进屋的人少,知道这里的人更少。这里的基地已经废弃快一个月,即使这间小屋设施未遭到破坏也早已无人问津。
工藤优作也好不到哪去,即使是游戏投影,他也已经有五十多岁了。
于是这间小屋里只剩紊乱的喘息杂音。
小孩子总是恢复的很快,轩尼诗的气息再度平稳下来时他站了起来。他注意到,工藤优作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在看着他。
无言,他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
“你……近来可好?”那些被他反复打磨已久的话语在嘴边绕了一圈又被咽回去。
跟闹别扭的小孩需要耐心,也需要明白他原本的心。
轩尼诗撇头避开他的目光,“我现在不欠你的了。”
“你没有欠我什么。”工藤优作蹲下与他平视,“是我的失职。”
“都说了你不是他们,也别想替他们道歉了。”轩尼诗有些厌恶的说道。
“嗯,我知道。”工藤优作道,“所以你也不会是他,也成为不了他。”
轩尼诗看向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你别忘了,我现在也有杀掉你的能力。”他摸出枪在手中把玩,然后上膛,但还未将枪口对准目标,“先生,”他笑的有些诡异,“这和我救你并不冲突。”
“你会这么做吗?”
“我可以这么做。”轩尼诗将枪口对准他,“只要击中你的心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复存在了。”
“你不会这么做。”工藤优作面色不改的看着他。
“……”轩尼诗持枪的手逐渐移动,“现在不会,”他瞄准了工藤优作身后某处,“不代表我不可以开枪。”子弹高速旋转飞出,打碎了工藤优作背后的某个东西。
工藤优作回头,发现打碎的是一个设备。
再转头看向轩尼诗时,对方只留下一个背影。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工藤优作走出这个所谓的安全小屋。
“工藤先生!”陪行警员的声音渐渐变大,“太好了,您没事。”
工藤优作手上捏着公安给他的定位器,看向陪行警员,“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抓住了一个狙击手,但其他的人跑掉了。”
“有人受伤,但是幸运的没有人死亡。”
“现在他们正在排查还有没有隐藏的杀手。”
“接下来由我继续保护你了,先生!”
“挺好的。”工藤优作将手中的定位器放在警员的衣兜里,“我要去找一个人,你们不要跟来。”
“先生!”陪行警员显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做法,“这不和规矩,上面会谴责我的。”
“我的选择,事后我会专门和上面的人解释的。”工藤优作留给他一个背影,“这不会牵扯到你。”
20
黄昏。
今天又会有多少个故事结束在这样的黄昏中。
今日黄昏没有火红的过头,只是淡淡一抹金黄晕染在天际。顺应自然规律,有的生物开始归巢,有的生物开始出巢。是日行动物,所以在阳光下生活夜晚入睡;是夜行动物,所以在月光下行动白日隐逸。
轩尼诗靠在一棵树下看着今日别致的黄昏,看着万物生息变化。
风起,窸窸窣窣的树叶互相摩擦声。
叶落,总有那么几片树叶会反季节脱落。
他伸手承接住那片缓缓坠落的树叶,抑制了它奔向大地母亲怀抱的步伐。
万物有所归,那他的归处在哪里?
风抚摸着他的发梢,轻抚过他的脸颊。柔和的风带走了停滞在他手上的落叶。那片翠绿中隐带发黄的叶子乘风飘荡,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轩尼诗的视野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它奔赴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遇见工藤优作,他学会了停下脚步去欣赏风景。但越欣赏,越觉得迷茫。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人那么好命,坏事做尽却依旧享有一切?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人那么命苦,穷极一生也难以走出困住自己的大山。
风下运动的满眼绿色迷了他的眼。
看不清的不仅仅只是眼前的风景,还有他脚下的路,还有他的未来。
迷离,
黄昏消散黑夜将至,黑与白的互相拉扯是迷离的;事无绝对正确与错误,正与邪的拉扯是迷离的。
困惑,
为什么一定要顺应自然规律去生活呢?为什么一定要在有限时间内选择一条道路行走呢?
恐惧,
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吗?这条路若是走错了,会痛不欲生吗?
孤独,
鸟儿独自归巢,小草独自长大;他历经磨难成长到这番地步,无人诉说他的痛苦,无人宽慰他的痛苦。
轩尼诗低头摩挲着这把陪伴了自己许久的枪,里面还剩3发子弹。
“你在这里。”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他下意识回头开枪。熟悉的声线拉回他的理智,但还好刚刚反应太快枪并不准。
撇了一眼一旁被子弹击中的树干,工藤优作继续上前,“我找到你了。”
轩尼诗调整姿势将枪口对准来人,“你最好不要再靠近了。”
“我想,”工藤优作停下脚步看着他,“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
“没什么好聊的,”轩尼诗道,“我们聊的已经足够多了。”
工藤优作上前一步,“你心里所希望的就是这样吗?”
轩尼诗毫不留情的开枪,子弹打在工藤优作脚前的土地上激起一阵扬尘。
还剩一颗子弹。
工藤优作不再上前,而是半跪与他平视,“我从未把你当成他。”
“他是他,你是你。”
“你永远也成为不了他,他也永远成为不了你。”
“你们是同一个个体,也是不同的人。”
还剩一颗子弹,如此近的距离手枪可以精准射入。轩尼诗将枪口缓缓移动至对方的眉心。只要扣下扳机,那些混乱的事情就能结束了。
“真的就会这样结束吗?”工藤优作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不是这些事情扰乱了你的心,是你的心本就不知所归。”
“你真正所想要的,是什么?”
我所想要的?听到此话,轩尼诗陷入一瞬的迟疑。
就是这一秒的迟疑,工藤优作迅速上前打掉他手中的枪,握住他的双臂将两人之间对视的距离无限拉进。
轩尼诗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闭眼不再与其对视。“随你怎么处置。”犹豫而被抓住是他的素养问题,命运从未对他公平,所以结束就结束吧。
僵持了一会,工藤优作只是叹了一口气。他起身将那把枪踢远,然后抱起轩尼诗向别处走去。
小孩削瘦的身体很轻,骨头隔着一层没多厚的肌肉和一层皮磕在工藤优作的身上。比那些营养不良的孩子多了一点的是,轩尼诗还有一点肌肉。那是高强度训练后的产物。
闻着工藤优作身上淡淡的香气,轩尼诗睁开眼有些不知所措。这香气也许是洗衣液的味道,但现在不是重点。他不知道对方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只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离那个残破的废墟基地越来越远了。他从未与人有过这么长时间的近距离接触,怀抱的温暖烫得他心慌。
工藤优作宽厚的手掌抚在他的脊背上,就像是在给炸毛的小猫安抚。沉稳的脚步踏过落叶土壤层向水源方向走去。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物理意义上的从未如此接近,他能听见对方有些紊乱的心跳。
轩尼诗被温暖烫得麻木,麻木到在工藤优作的怀里一点挣扎也没有。他的肌肉强劲有力但没有过度健身后的那种硬。他依靠在这样柔软的怀抱里,有那么一瞬希望时间就此凝固。聆听着对方富有节奏规律的心跳,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正在与其同频共振。
他最终被工藤优作放在近溪流的一颗大石头上。工藤优作用随身携带的手巾浸水为他擦拭身上的血污。
无言,但这里的声音是嘈杂的。
微风依旧在空中荡漾,刮过他的脸颊,给刚刚被拭过的脸带来一丝凉意。清澈溪流奔流不息,流过他的眼前,流向远处不知名深处。现在有些昏暗了,他有些看不清在远处洗手巾的工藤优作的面庞。但他听见远处的雏鸟正在欢迎归家的鸟儿,听见落叶回到大地母亲怀抱后母亲喜悦的声音。
轩尼诗白净的小脸再度出现在工藤优作面前,他揉了揉孩子瘦小的手。“你可以随意选择你是谁,只要遵从自己的本心。”
“如果你执意要做……”他不知道在组织他们是如何称呼孩子的。
“……”轩尼诗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轩尼诗。”
“他们给我取的代号。”
“如果成为轩尼诗是你的选择我也不会拦你。”工藤优作坐在他身边,“但是我和你就是对立立场了。”
“你是轩尼诗也好,是工藤优作的孩子也好,是工藤新一也好,是谁都好。”
“这些是别人赋予你的,而不是你自己本身的。”
“你先是自己,才是别人的孩子,才是其他人赋予你的社会身份。”
“不一定要成为江户川柯南,不一定要追随正义与光明,只需要遵从自己的本心。”
工藤优作低头戳了戳轩尼诗心脏所在的位置,“这里,所想要的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命运决定我们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选择决定最后谁留在你身边。”
“没有人不会遇见苦难。”
工藤优作摸了摸他的头,“江户川柯南的苦难是巨大的,但你和他之间没法比。这是从本质上的不一样。但同样都是苦难。”
“我们不歌颂苦难,但歌颂在苦难中奋力拼搏的人。”
“所以我很高兴你努力成长到了这番地步,即使有些路走弯了。”
“可是我曾经的那些是不会被掩盖的。”轩尼诗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了。”
“嗯,所以呢?”
“路是自己走的,风景是自己看的,快乐是自己享受的。”
“你过的是你的生活而非他人的。”工藤优作理了理轩尼诗凌乱的衣领,“所以何必在意那些眼光。”
“你现在才17岁,连人生的三分之一都没过完。”
“时间还很长,走错路了就回头。”
“这个世界是自由的,大胆的走你想走的路就好了。”
“阳光会宽慰每一个迷知途返的孩子。”
夜色渐深,借着月光轩尼诗还能勉强看清工藤优作的面庞。
他抬头看向他,“可是阳光从来没有宽慰过我。”
“嗯?”工藤优作很认真的看着他,“你从苦难中艰难的活到了现在,而每一天的光亮都是由太阳点起的。”
“也许你还没有意识到,但有人一直在背后保护你。”
“保护?”
“是的,没有人能从残酷的人性考验中存活下来。”工藤优作的声音依旧温和,“包括我,包括你所见到的任何一个站在正义这边的人。”
“因为人心是肉长的,没有人能够做到绝对的排斥情感。”
“所以,在你过去的13年里一定有人在守护你。”
轩尼诗低头,他所知道的同龄人要么死在那些残酷的考验中,要么在考验中疯掉,极少数存活下来的后面也因为各种各样鬼怪的实验永远留在了过去。
是哦,只有他活了下来。
有这样的对比,难怪他会一帆风顺的成为高级骨干成员。
但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贝尔摩德从黑暗处走来,停在两人的面前。
轩尼诗看着她发愣,模糊的月光下看不清贝尔摩德的面容,但因为足够熟悉所以他认出来那是贝尔摩德。
他忽然意识到工藤优作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了。
轩尼诗起身向贝尔摩德那边走了几步。他回头看向工藤优作,发现他也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工藤优作的背后忽然亮起几束手电筒的光亮,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逐渐变得清晰。
往前,因为黑暗他看不清贝尔摩德的脸。
往后,因为光亮他看不清工藤优作的脸。
他站在原地,心想又是如此。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只能在有限时间里快速做出选择。
他抬脚继续向前走去,但最终停在贝尔摩德的跟前。接近的距离让他勉强看清了贝尔摩德的脸。他看着她哑着声音说,“我想去上学。”
过去他一直被组织做为杀手培养,所接触的知识也是杀手的基本素养常识。他羡慕那些被作为技术人员培养的孩子,羡慕那些能够过平常日子的孩子。
贝尔摩德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工藤优作是谁,也知道轩尼诗的改变来自于哪里。毕竟她知道组织的那项研究。
她将手中的那把枪上膛。
轩尼诗认出来那是那把被工藤优作踢走的枪,他的枪,里面还剩最后一颗子弹。
轩尼诗和贝尔摩德的距离很近。她一抬手就能将枪抵在轩尼诗的左肩上。
工藤优作见状想上前制止,但被贝尔摩德用另一只手拿的枪给威胁住了。
轩尼诗楞楞的看着贝尔摩德。
“轩尼诗死在今夜。”贝尔摩德蹲下来在他耳边低语,然后没留给任何人反应的扣下扳机。
子弹射出的爆破声让他的耳朵很疼。子弹射入肉体的疼痛感瞬间麻痹了他所有的感官。这个位置他凭经验判断他不会死,但是真的很疼。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向后仰去。贝尔摩德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没有预想中身体直接接触大地的痛感,他看见有模糊的人影在他眼前晃悠。哦,他被父亲接住了。
远处的光源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亮。
他终于听清那些嘈杂的声音了。
“工藤先生!终于找到您了,还好您没事!”
“……”
“……”
他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潺潺流出,浸湿他的衣服,滴落在地又浸染大地。
再度被那股好闻的气味围绕,他在甜蜜气氛中陷入无尽的沉眠。
被黑暗侵蚀的最后视觉,
他看见孤独的月亮被乌云环绕。
被黑暗侵蚀的最后听觉,
他听见月亮唱着柔和而令人心静的曲调安抚着受惊的流星,然后对它说,“孩子,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吧。”
——TBC——
●——————————
不知道会不会看着很乱呃呃呃,篇幅太长lof都一卡一卡的,救命。
彩蛋是轩尼诗选择和贝尔摩德走,彩蛋全篇3978个字。「走支线有些故事就不知道结局了啦」
●——————
感谢你能观看到这里
警校组×新一(柯南)
警校新,if 警校五人组都遇到了新一
警校组(除了尹达航)×新一
一.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设定现在是28岁)遇见工藤新一是在4年前,他那会警校毕业一年,去了机动组,那个时候工藤新一也才是个13岁异常自信的小鬼头。
那时炸弹惯犯在米花酒店安装了炸弹,他们机动组正在解除最后的定时炸弹💣,这时候酒店的人员应该都已经被疏散了,那个小鬼头却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十分严肃的警告他,这次的炸弹是个诱饵,犯人的目的就是炸死派过来的警察。
那个侦探小鬼头推理缜密,他相信了他的话,在炸弹爆炸的最后一刻小孩拉着他逃了出来。就这样,他被一个勇敢,聪...
警校新,if 警校五人组都遇到了新一
警校组(除了尹达航)×新一
一.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设定现在是28岁)遇见工藤新一是在4年前,他那会警校毕业一年,去了机动组,那个时候工藤新一也才是个13岁异常自信的小鬼头。
那时炸弹惯犯在米花酒店安装了炸弹,他们机动组正在解除最后的定时炸弹💣,这时候酒店的人员应该都已经被疏散了,那个小鬼头却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十分严肃的警告他,这次的炸弹是个诱饵,犯人的目的就是炸死派过来的警察。
那个侦探小鬼头推理缜密,他相信了他的话,在炸弹爆炸的最后一刻小孩拉着他逃了出来。就这样,他被一个勇敢,聪明,自信的小鬼头救了,那一刻,他的心好像不自然地跳动了一下。
之后他也一直很关注这个侦探小孩,知道他经常出现在案发现场,几年之后成了很有名的高中生侦探,但是因为自己在机动组,平常也很难见到他,除了遇到爆炸事件。他知道那个少年侦探对自己是特别的,但是碍于年龄,萩原研二一直难以说服自己。
二.松田阵平篇
松田阵平(现28岁)遇到工藤是在3年前摩天轮炸弹事件,炸弹犯用东京1200万人的性命威胁警视厅。那时候,工藤新一刚刚14岁,是个经常在案发现场跑来跑去的小鬼头,虽然有时候能给警察提供很有用的线索,但对于他来说,小鬼头就是小鬼头。
直到在摩天轮炸弹事件时,那个小鬼头居然扒着摩天轮的门,和他一起上了那个装了炸弹的观览车,他当时真的恨不得把他一脚踹下去,但是摩天轮停在了最高处,他也没办法。那个炸弹犯非常狡猾,在最后5秒提示下一个炸弹的所在地,当时他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只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小鬼头,但是松田阵平没想到,工藤新一居然能凭借出现的四个字母,在炸弹爆炸的前一秒解开了下一个炸弹的地点,还和警察联手演了出戏,逮捕了犯人。
松田阵平不得不承认,要是当时工藤新一不在场的话,他很有可能会被炸死。炸弹犯事件解决之后,报纸上天天报道着勇敢的警察和机智的初中生联合解救炸弹危机。
从摩天轮上下来,那个小侦探自信地推理出炸弹犯的地点和下个炸弹的所在时,松田阵平被小朋友眼里的光芒惊艳了,控制不住地心动。他很了解自己的想法,虽然小朋友比自己小11岁,但是心动骗不了人,真的好喜欢。不过,松田阵平想,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好人。14岁怎么了,再等他几年长大就行了。目暮警部追他老婆的时候,他老婆也才高二嘛。年龄什么的,不是问题。
但是松田阵平好不容易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三年后,喜欢的小鬼头17岁了,他刚想表白的时候,心上人缩成了7岁,这种苦逼事,他真的想死。
三.诸伏景光篇
诸伏景光(现28岁)是在一年前遇到工藤新一的,他那会酒厂卧底失败,被黑麦追杀,在逃亡的一个雨夜,他在小巷子里遇到了16岁的工藤新一。
那个少年真的让他很吃惊,因为他什么都没问,毫不犹豫地把中枪重伤的自己带回来了家,还非常冷静地清理了巷子里的血迹,把自己藏好了之后,面对追杀过来的Rye,非常自然地撒谎说什么人都没看见。
工藤新一把他带回家后,非常冷静娴熟地给自己包扎好了伤口,竟然还推理出他是个警察。少年说从尹达航前辈那看到过合影,记得他的脸和名字。他很吃惊,问工藤新一为什么不顾危险救他,那时候少年的回答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他说,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诸伏景光觉得自己被爱神之箭射中了心脏,聪明温柔,长的还超级好看,完全是他喜欢类型的顶级配置。
就这样,他在工藤新一家养伤了一个月,伤好之后回到了公安。伤好之后,他悄悄给还在卧底的零发短信:不用担心,我被天使救了下来。
四.伊达航篇
伊达航(设定现在是29岁)5年前就认识工藤新一了,那时候他也刚刚从警校毕业,是个年轻的刑警。工藤新一也还是个12岁初中生小鬼,天天跟着他老爸工藤优作在犯罪现场乱跑,不过那时候那个小鬼的观察能力,推理能力也已经很强了,是个不错的小鬼头,以后可以培养的好苗子,他是这么想工藤新一的。
之后的几年,初中生小鬼头成了高中生,工藤新一从16岁高一开始就连续破获大案,名声大噪,成了有名的高中生侦探。他也成了刑警前辈。伊达航一直吐槽工藤新一这个小鬼头绝对是有吸引事件体质,不然怎么案件都围着他跑。
对于这个优秀的后辈,伊达航一直很欣赏,自从一年前他救了他之后,他就更加把工藤新一当做亲弟弟,自己的未婚妻娜塔莉也超级喜欢他。那是发生在一年前的事,他和高木涉熬了两夜蹲守犯人,终于在第二天傍晚逮住了犯人后,他和高木涉一脸倦容回家,路过马路时,却倒霉地遇到了疲劳驾驶的司机,当时他也是因为过于劳累注意力不集中,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他了,想起等自己回家的未婚妻,想起家人和朋友,伊达航心里无比后悔,但他最终幸运地没事,因为从街对面飞快飞来的一记足球救了他,嗯,虽然由于力道过大,当场把他踢飞5米踢晕在路边,庆幸自己得救了,晕倒前,他看到了那个侦探小鬼头跑过来的画面。
伊达航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娜塔莉看见他醒了,抱着他嚎啕大哭,当然他也看见了那个把他送来医院的侦探小鬼头。在娜塔莉听说了当时的凶险情况后,非常生气的锤了他一拳,对这个救了自己未婚夫的高中生侦探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之后工藤新一就成了娜塔莉口中的天使弟弟。当然,对于这个昵称,工藤新一也表示很无奈。
此刻降谷零还在卧底中
【all新】天使曾活过
转性注意,江户川柯南注意!
这是江户川柯南转性!!
cp:平新快新降新赤新哀柯探新
tag打了安柯K柯平柯赤柯探柯
我不知道是糖还是刀,叫他玻璃渣怎么样!(?
字数8k+,我又来更新了!!
好吧好吧微微有点虐
有雷点↖,没有↓
走?↓?
————
1.
江户川柯南是个身体无比孱弱的女孩。
她本来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闪耀在侦探界。但因为一起意外事故,她身体缩小回了七岁的那一年。
因为APTX-4869复杂的基因链,遇到工藤新一的身体,发生了基因突变,导...
转性注意,江户川柯南注意!
这是江户川柯南转性!!
cp:平新快新降新赤新哀柯探新
tag打了安柯K柯平柯赤柯探柯
我不知道是糖还是刀,叫他玻璃渣怎么样!(?
字数8k+,我又来更新了!!
好吧好吧微微有点虐
有雷点↖,没有↓
走?↓?
————
1.
江户川柯南是个身体无比孱弱的女孩。
她本来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闪耀在侦探界。但因为一起意外事故,她身体缩小回了七岁的那一年。
因为APTX-4869复杂的基因链,遇到工藤新一的身体,发生了基因突变,导致工藤新一变成江户川柯南时身体无比孱弱。
2.
灰原哀服用了自己研制出的药,属于正常情况,身体缩小而不会对性命造成威胁。
灰原哀替工藤新一检查过身体,复杂的基因链,对工藤新一的内脏造成太大的伤害,大大缩小了内脏可以使用的时期。
工藤新一看着灰原哀一脸凝重地看着报告单,她似乎隐约猜出几分。
她苦涩的笑了笑,用消瘦的手握住了灰原哀的手,问他:“我还有几年呢?”
灰原哀曾看过工藤新一坐在秋千上、一脸安详的看着厚重的书本,这让人觉得太美好了。
这样一个安静的女孩,灰原哀不想、也不信她会转瞬即逝。
于心不忍,她谎报了结果,“你应该会活很久吧。”
3.
有希子和优作是内幕人员,他们知道工藤新一是谁,江户川柯南又是谁,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对外宣传工藤新一死亡的消息,囫囵地告诉这个世界,工藤新一已经不在了。
有希子拉着江户川柯南的小手,把她搂在怀里,“小柯剩下的三年,就要这么过去了呢……”
江户川柯南安静的呆在有希子怀里,任由有希子玩弄自己的头发。
她暗暗垂了垂眸,“只剩三年……那就不要再给这个世界添麻烦了。”
安安静静,等待最后的死亡吧。
4.
服部平次在广场上发现了工藤新一。
小小的一只,穿着厚大的白色呢大衣,白色的毛绒靴,慢吞吞的走着,精锐的蓝眼睛锁定着前面一个遛狗的大叔。
小狗似乎不太乖,呜呜叫个不停,而这个女孩也紧紧跟着,时刻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举动很奇怪。服部平次想。
但一个女孩,形影单只,在这个硕大的广场上走,太危险了。
服部平次毅然选择跟在她后面。
逐渐出了广场,来到一座废弃的工程面前。里面的犬吠喧叫不止,嘈杂地令人厌恶。
服部平次微微探头,发现里面关满了狗,号吠不止。
那个遛狗的男人,此刻拿着刀,一脸狰狞。
女孩当时就冲了上去,将那人的刀拍到地上,趁他没回过神,救出博美就跑。
男人紧跟在女孩后面。七岁的女孩到底还是比不过二十+的男人,当然,要是比得过,那服部平次就没什么用了。
服部平次在暗处,勾勾脚,把男人摔倒在地。
女孩跑了一段发现异常,诧异的回过头,只见服部平次把人制服在地。
……他是谁……
5.
服部平次的脸上挂了彩,上药时时不时斜着眼瞧那个最先发现异状的女孩。
女孩安静的坐在长椅上,怀里的博美瑟缩在女孩的羽绒服里,细看还微微打着颤。女孩瘦小的手轻轻抚摸着博美的头,温柔的抱在怀里。
纯白的雪,白色的女孩,白色的狗,好看得像一幅画。
因为两人都被卷入同一案件,再加上服部平次自来熟的性格,立刻知道了女孩叫江户川柯南。
女孩在警察局里等妈妈。她似乎想把博美交付出去,让它找一个更好的主人,但博美死死揪着江户川柯南的衣服不放。江户川柯南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
警察小哥却笑眯眯的说:“既然不想离开你,那就由你收养吧!”
江户川柯南诧异地抬起头,露出被冻红的鼻梁,蓝眼睛扑闪扑闪地,“我可以吗?”
小哥笑着摸着江户川柯南的头,“没问题的啦。”
博美伸出温热的舌头,亲昵地舔了舔江户川柯南稚嫩的脸。
6.
白马探在一次贵族聚会中认识江户川柯南。
她怀里抱着博美,牵着工藤有希子的手。工藤有希子把她抱到阳光下的遮阳伞里,放在对于她来说微微高的椅子上,叮嘱几句就匆匆离去。
女孩乖巧的坐在椅子上,阳光从伞沿滑下来,倒映在她湛蓝的眸子里。过高的椅子使她的腿在椅子下乱晃。
怀里的博美似乎也很安静,呼哧呼哧的伸着舌头,小爪子似乎在摁着女孩即将翻页的书上。
女孩轻轻敲了一下博美的头,呢喃到:“不乖哦。”
博美委屈的低下头,耳朵明显的耷拉下来。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这么温柔恬静的女孩,像是从小在金枝玉叶的皇宫里长大的小公主。
白马探走上去,弯下腰。逆着光,温柔的笑着,“小姐,不去舞池吗?”
看书的阳光突然消失,女孩顺着来源看过去,对上白马探那双炽热温暖的红瞳。
随即底下眼睛,“不了,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长睫毛扑闪几下,扇走了眼帘上的光尘。
“虽然觉得打扰到您自己的爱好,我很抱歉。”白马探欠了欠身子,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左手背在背后,“但可否请您——我的小小姐——陪我跳一舞?”
江户川柯南将消瘦的手放到白马探的手中,费力的跳下椅子,将博美放到地上,和白马探携手,在阳光下共进一曲。
江户川柯南的身高,跟上白马探的步子稍稍有些费力。但这是一首舒缓的曲子,小小的步子和熟练的样子,都不禁让人联想到十年后这位绝美少女会成长成什么样。
一曲结束,江户川柯南和白马探相互鞠躬,白马探对江户川柯南进行吻手礼,轻呢喃道,“你很美,我的公主陛下。”
江户川柯南对白马探展露了一个微笑,宛若蜻蜓点水,却激起阵阵波澜,在白马探的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谢谢你,白马先生。”
7.
白马探一直与自己的父亲有些隔阂。
他不怎么理解自己的父亲。每一次,父亲伤痕累累地回家,傲娇的他绝对不会表达出关心。语气也无比僵硬,语气中传达着责怪与抱怨。而白马探的父亲,也是个暴脾气。
后果可想而知,他们的关系不断恶化,导致双方互不相见。
至于舞会,当然是白马探的母亲家那边组织的啦。
【有工藤新一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案件啦!】
白马探失去自卫的刀,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捂住流血的右手臂。
犯人一步步逼近白马探,一脸狰狞地举起手中的刀,企图刺下。
白马探闭了眼睛。自己会是半残不活还是侥幸留下右手呢?
“小心!”
一声惊呼,微微带着些小女孩娇嗲。但更多的是坚定、正义的感觉。
随即,白马探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进自己怀里,又有什么东西,从女孩的右肩喷涌而出。
————刀子捅入女孩的右肩。
白马探抱着满身是血的江户川柯南,在雨夜中无助的奔跑。
母亲的电话无法接通,通讯录里,目前也只有父亲了。
白马探红眸子里噙着泪,哽咽着,打下父亲的电话。
白马探家,江户川柯南昏迷不醒,而自己的父亲和自己,正熟练而笨拙为女孩绑着绷带。
也许隔阂就这么慢慢消失了吧。
8.
黑羽快斗是在一次和中森青子的游玩中认识江户川柯南的。
江户川柯南的父母,优作和有希子,常常把工藤新一寄放在警察局。这个过分乖张的女孩,从来没有给警察填过麻烦。相反,因为自己过分聪明的脑袋和过分冷静的神情,帮助警察结果过不少棘手的案子,在侦探界也被称为‘最年幼的女福尔摩斯’。但江户川柯南本人对这个外号没有多大的反应,眨眨眼睛,扇扇鼻翼,低眸,什么也不说。
青子本身不想带江户川柯南出门的。但父亲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的爸爸,中森警官,非常喜欢这个女孩。她帮助破案的功劳,全记在中森警官身上。她待他不薄,相反,他也不好在为难或者给她甩脸色。
中森青子只觉得小孩子对她和快斗的游玩会产生影响。但女孩自己表示,如果青子姐姐不愿意,她也绝不强求。比较空调室里看福尔摩斯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样子,显得自己有些小气了呢。
女孩一路都安安静静。距离两条街的路,正常的小孩都是哭闹不止的。但这个女孩在到约定地点之前,都一言不发,默默地迈着稚嫩的步伐,微微有些吃力地跟上中森青子的步伐。
中森青子感到奇怪,这个女孩在警局的乖,似乎不是装出来的。她乖到骨子里去了,很难再任性,也很难再向别人哭到。
黑羽快斗到场时,看到江户川柯南微微有些诧异。
开玩笑!自己今天晚上还要去偷宝石呢,计划都拟定好了,这个女孩一来,计划不都要重新定了嘛!!
女孩看到黑羽快斗,非常郑重的鞠了一躬,“哥哥好,我是江户川柯南。今天有幸和青子姐姐,快斗哥哥一起玩,我很开心。”
中森青子苦笑着,“看吧,这个孩子老实的像个大人一样,连我都觉得不带她就不好意思。”
黑羽快斗把不情愿的话全部憋了回去,感觉自己活了十七年,还没有一个七岁的孩子懂事。
与其说是游玩,不如说是青子单方面游玩。
青子一整天都晃荡在商业街,嘴里念念叨叨,“快斗快斗你看好不好看?”
快斗瘪瘪嘴,每次不字还没出口,女孩就早已经合上手里的书,微微笑着看着中森青子,“青子姐姐很好看哦。”
女孩子都喜欢被人夸,中森青子立马红了脸,一句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晚上的报道如约放出了怪盗基德张扬的预告函。
效果不错。黑羽快斗笑了笑
9.
黑羽快斗用了一个借口,支开了江户川柯南和中森青子。
换上华丽的怪盗基德装,黑羽快斗就翩然去了天台。
在飞翔的路上,黑羽快斗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
原本中森那些傻子警察都会出动大批大批的直升机,把天空缝的密不透风。但今天没有。
天空中干干净净,空气中还带着一些潮湿的气息。放置宝石的门口,仅有两个打着哈哈的警察,有意无意的看着天空。
但怪盗基德从不失约,黑羽快斗落在房顶上,看见护栏上已经站着一个女孩了。
白色的连衣裙随风飘着,头发随着性子放任他们被风吹拂着。纤细的手撑着头,看不清脸。但可以感觉到这是个很美的女孩子。
女孩显然注意到背后落下了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回过头来看他。
黑羽快斗走上去,欠了欠身子,“美丽的小姐,晚风可有些冷。您为何在此等待?”
“我是……”女孩囫囵了几下,露出了刘海下湛蓝的眼睛,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是来……抓一个小偷。”
黑羽快斗立马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江户川柯南!!
10.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女孩已经靠在比她矮一点的护栏上,“你今天一天在逛街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显然,你晚上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
“……小姐在说什么?”黑羽快斗笑容已经僵硬了,“您说得一切,好像与我都不符合吧?”
“哦,对哦。”江户川柯南突然站起来,一手拉住黑羽快斗的衣领,“和别人说话应该直呼对方的名字——这是一种礼貌。我应该应该叫您‘黑羽快斗’还是‘黑羽哥哥’呢?”
草。
“你怎么看出来的。”黑羽快斗干脆不装了。两手一摊,坦白从宽,“据我所知,除了我高中侦探同学——呃,叫他假洋鬼子吧,就他看出来了我的身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从哪方面?”
“各方面。”江户川柯南狡孽的一笑,“你的年龄和你的声音,都昭示着你是一个高中没有毕业的人。而中间退隐的十几年……可以说明,你是重操旧业——不是你的旧业罢了。”
“感情深到能让你主动去继承自己的衣钵,只有你的父亲吧……只有这种无条件的血缘关系?”
黑羽快斗彻底折服了,“我承认,你是一个优秀的侦探。”
“哼”小侦探似乎挺受用这样的称呼,骄傲地昂了昂头,眯了眯眼睛。
很可爱,让人想到一只耀武扬威的小猫咪。
“话说,今天可是我——怪盗基德——说要收下宝石的日子暧,怎么这么——清冷啊!”
“我也不知道……”江户川柯南往下面望了望,一只脚微微翘起,“我还在担心私自去找你会被发现,然后被中森警官臭骂一顿。”
楼下的警车呼啸而过,旁边的群众企图惊醒睡梦中的居民楼,“有人死了!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
“啊!又发生案子了!”江户川柯南好看的脸上爬上了惊恐,“要尽快赶过去……至少,万一凶手还在现场!”
“都怪你都怪你!扬言说要在今晚偷走宝石……我不在那群警察要怎么尽快破案!”女孩跺着脚,脸上写满了委屈。
明明是你自己跑来找我的吧。黑羽快斗想吐槽,却把想吐槽的话和着口水咽了下去。
“来不及了!”女孩似乎真的急了,跑过来,向黑羽快斗伸出手,“抱我!”
“抱你??”黑羽快斗脑子立马当机,“抱……抱你?”
“你脑子在想什么。”江户川柯南翻了个白眼“抱我去现场——飞过去,快一点。”
别问,问就是黑羽快斗妥协了。
为什么?卡哇伊是世界上唯一的动力。
当然,破案后被中森青子臭骂一顿。
当然,在江户川柯南诚恳的认错下,中森青子更不忍心了。
11.
降谷零坐在警视厅的长椅上,失神地盯着日光灯。
如果你们还没死。
啊,怎么可能。降谷零扶了扶额头,我怎么又沉溺在过去里了。
“你在做什么?”安室透应声抬头,看见小小的女孩子,站在自己面前。
“我累了。”安室透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我很累,累到想哭。”
安室透在等待。虽然这对孩子心中神勇的警察形象。但他不想在撒谎了。
他在等,等着孩子问:“警察也会累吗?”
“……我明白了。”等来的不是天真的问句,而是一句比他还要沉重的话。
小小的手圈住了安室透的背。男人宽大的背可能对女孩来说太宽大了,女孩的左手都碰不到右手。“哭一场吧,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可以哭一场。”
“‘哭’,这不是一种美好的感情,但绝对是一种最有力的宣泄方式。”
“而且,你不仅是一个警察,还是一个人。你是人,你就可以拥有一个人所拥有的的正常感情。你有权利哭,也有权利去发泄。”
降谷零还没反应过来,泪水已经奔涌而出。女孩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拧开了降谷零泪水的泵。
一个警官,在一个孩子的肩膀上,哭出了声。
“对了!”女孩从口袋里翻了翻,找出一块巧克力,“每一天允许自己痛苦一小时,剩下的二十三个小时就要让自己振作起来。”
降谷零看不出女孩的表情,到底是轻快还是沉重,也看不出她的性格,到底是天真还是懂事。他平生第一次,遇到了和一个与自己有几分像的人。尽管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他们都是骗子。用自己的勇敢、用自己的懂事,去做作给这个世界看。
当两个身心疲惫的人遇到了一起,彼此就是彼此的港湾。
“每天允许自己痛苦一小时,但剩下的二十三小时就要振作起来。”
“我也一样。”
12.
江户川柯南不幸被卷入一件绑架案。
孱弱而好看的女孩子,一直都是绑架犯垂涎三尺的猎物。
‘江户川柯南’这个名字在世界上都享有名誉。在警察界都是被捧在手心上的福尔摩斯公主。她出事了,所有、世界各地的警察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FBI就是其中收到委托的一个团体。
FBI以强大的搜查系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搜查到江户川柯南的所在地。
他们派出武艺好的人员,和狙击手外援,立刻去封锁与其有关的地区。
当犯人与FBI人员扭打在一起时。犯人抱着江户川柯南,一边与人员纠缠是在不容易。而FBI的王牌狙击手——赤井秀一已经默默地将狙对准犯人的太阳穴。
红点几乎是停留在犯人的太阳穴片刻,江户川柯南一敏锐的注意力发现。她没有犹豫,就如同赤井秀一扣动机板的坚决——她用左手臂挡住了子弹。
子弹射入女孩的手臂,激起阵阵血花。犯人刹那间愣住,人员趁机将他制服。
赤井秀一愣住了,他第一次,射偏了。
赤井秀一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医院不允许抽烟,他叼着棒棒糖。
但他的思想不再棒棒糖上,而在于那个被自己射中的女孩身上。
身体素质太弱的女孩,从中弹到现在还是昏迷的。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13.
江户川柯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强撑着下床找赤井秀一。
从第一天送她去医院开始,赤井秀一就没变过姿势。
江户川柯南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肩膀上绑着绷带,蓝色的眼睛盯着赤井秀一的眼睛。
“你没有错。”江户川柯南思索了半天,说出这一句突兀的话。
“你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维护国家正义,你没有错。”江户川柯南想了一下,又说道。
赤井秀一抬起头,祖母绿的深邃眼睛紧紧盯着前面拼死也要保护人贩子而受伤的女孩。
女孩的蓝色眼睛里闪动着光。但看不出是天真还是理解。反正就是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光,明明说出去很诡异,但配合着女孩消瘦而微微忧郁的脸,倒是莫名的和谐。
明明是人的一生中最天真、最美好的年龄,却提早涉足社会最灰暗的一面。感觉实在有些对不起这个女孩。
“对不起……”赤井秀一小声地呢喃道。
“我从没有过原谅你,”女孩一脸严肃,“因为你从来就没有错。”
“我说过,你是你用自己的方式去保卫自己所想保护的东西。你想守护,这没有错。你希望国家越来越好,这也没有错。只是你的方式错了。”
“每个人都可能犯错,但一定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算为他们进行政治教育的成功率小到百分之1.414,但我们一定要尝试。”
“不尝试有什么办法呢?这个社会上,就算犯案的人再多,我们也不能放弃他们。他们也是一条生命。”
女孩打量着赤井秀一,“我看先生肌肉很发达,想必是练习截拳道的吧?您的技术一定很好,希望您能用您优秀的截拳道,去制服、去改善那些犯罪人扭曲的心理。”
赤井秀一看着女孩:松松垮垮的病号服,绷带紧紧地裹着消瘦的肩膀,但看向他的眼神,确实那么清澈,那么纯净,毫无一丝责怪之意。
赤井秀一喉结动了动,自己要改变。即使不是为了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单单是为了这个女孩,也要尝试去改变。
没有为什么。因为她值得人为她去改变。
14.
距离工藤新一的大约死期只剩一年了。
为了尝试所有可以挽救工藤新一生命的方法,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休了学。
吉田步美几个哀伤地问为什么,工藤新一就牵着吉田步美的手说:“我生病了,回家休养几年,几年后保证回来。”
阿笠博士家的医疗设备都很齐全。灰原哀先为工藤新一抽血化验。各种各样麻烦的化疗折腾在工藤新一身上,这个女孩愣是一句话没说,嘴唇咬出了血。
灰原哀于心不忍,但还是要为她打一剂预防针。“以后的每一天可能都要这样。这样才能减缓APTX-4869为你宣布的死刑期。”
工藤新一笑了笑,抱住从花园里冲进来的博美,“没事,我知道这是为我好,我忍忍就是了。”
打印机吱吱呀呀的将报告结果打印出来,护灰原哀拿过报告,蹙了蹙眉。
无论是血液,还是肾脏,他的使用期限都只剩下短短一年的时间。
他一个人对着冰冷的白色色系房、巨大的医疗仪器,哭出了声。
为什么上天总是和我作对?先是我的姐姐,再是我喜爱的女孩。
15.
少了上学的时间,一整天就像一个充斥着水的海绵,嗤嗤地往外冒着水。
工藤新一决定,开始补习高三的课本。
很久未接触到的物理化学,生物地理,都觉得有些生疏了。
灰原哀看到女孩正踢着腿,嘴里叼着笔。桌子上放着去年高考的生物卷子。显然,她被一道压轴题难住了。
她在纠结着到底选氨基酸,还是蛋白质,但她可以确定,总不可能是多肽。
灰原哀扶着工藤新一的桌子坐下,笑着说,“选A。”
工藤新一有些诧异地看着灰原哀。
灰原哀无辜摊手,“我好歹是个生物系的科学家,而且是生物化学系的。”
“我来帮你补习吧?”
16.
“喂,工藤,”灰原哀正在看最近的生物杂志。上面谈论到一些药片的成分。“你怎么看待APTX-4869的研究者?”
“嗯?APTX-4869的研发者?”工藤新一从物理试卷上抽出脑袋,“我没问题啊?”
“什么没问题,我是问你怎么看待他的。”
“我怎么看待他……我,不恨他啊,”工藤新一思索了好一会儿,“许许多多或大或小的集体,组成了‘社会’;而有正则有反,有黑即有白,极少数的集体组成了另外一个集体,或许可以叫他们‘反社会’或‘世界的黑面’。”
“‘黑面’有自己的一套规则。有些人是后天被灌输这种错误的思想,会下意识的去排斥;而另外有些人,则是先天就被灌输这种思想,下意识的去接受它,认为他是对的,就会死心塌地,诚心诚意地去为他服务。”
“我想,制作APTX-4869的这个人,一定很聪明,而且一定是先天的人,不然,她不会将APTX-4869研制得这么好。因为他一定认为这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那么,你恨他吗?”灰原哀有些紧张,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恨他?不,我不恨他。”
“我只是恨自己,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这是我的错,是我自作自受。”工藤新一抱住自己,微微的抽泣。
灰原哀浑身一震,抱住工藤新一,轻声说:
“不,你没有错,是这个世界错了。”
17.
工藤新一死于一个灰蒙蒙的雨天。
她正在医疗床上躺着做治疗。长期的药物麻痹和治疗已经让她痛不欲生,或是说虚弱不堪。
灰原哀正在检查步骤是否出错。就听见床上的女孩虚弱的说:“灰原……我快不行了。”
“全身好疼……好疼……好像睡觉……”
“睡觉……是不是就不会疼了呢?”
灰原哀的身体猛然一震,随即电脑上弹出工藤新一的检查报告:
她的心脏,她的内部器官,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衰竭。
女孩轻轻的下了床,牵住灰原哀的手,“好羡慕你,你能活下去,去看看未来,也能看到过去。”
姐姐的死,灰原哀不在场。姐姐是被Gin一枪毙命的。噩耗也是一瞬间传来的。而现在,他要看着心爱的女孩子,一点一点死在自己面前。
泪水已经悄然遍布了灰原哀的脸颊,但他自己却浑然不知。他紧紧抓着工藤新一的手,仿佛一松手,工藤新一就会离他而去。
工藤新一腾出一只手,轻轻拭去灰原哀的眼泪。但猛然想起了什么,从衣裙的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
“别哭了,你要替我活下去。”
“保持一颗好的心情吧。来,吃一颗糖。”
18.
工藤新一葬在阿笠博士的院子里,采光最好的一块地里。
那里有美丽的薄荷,也有各种各样的紫罗兰。
19.
那个女孩死后,一切都有了些变化,但好像又没有变化。
服部平次常常会注意每一个白色靴子和白色大衣的黑发女孩,或是每一个抱着博美的女孩,但都不是她,江户川柯南。
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逛街时,中森青子是不是发出感慨,“真不知道那个叫江户川柯南的女孩怎么样了。最近都没有在警察局看到她了。”
黑羽快斗则每一次的初次降落点都选择天台,但再也没有那个依靠在护栏上女孩的身影。
降谷零每天允许自己悲痛一小时,剩下的二十三小时,他振作起来。每天都在袋里放一块巧克力,理由是可以给人好的心情。
赤井秀一每天练习截拳道,将许多犯人送进监狱,祝他们改邪归正。而那把狙击枪,每个月才用一次。
灰原哀正常的长大,考入日本生物大学。游历了许多美丽的风光,看到了未来先进的时代——5G时代。而他的旅行箱里,总放着一块奶糖。包装纸有些旧了,生产日期是2020——已经过期两年了。
每个人看似都步入了正轨,他们生命的齿轮如期的转动着。只是那个愿意为他们上润滑油的女孩,早已不在了。
他们总期待着一个孱弱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然后轻轻的问候一句:
“你可还安好?我已经不是先前的模样了哦,要来battle一下吗?”
——End——
我完事了,我爽完了
【All新/柯】遗忘症(下)
【5月2日 月曜日】
江户川柯南迷迷糊糊地被阳光照醒。毛利兰的卧室虽然朝阳,但是毛利兰每次睡觉前都会贴心地把窗帘拉上,他先开始还以为是毛利兰忘了这件事,但是伸手去摸却没有碰到这几天都会窝在他身边的暖烘烘的小毛团子而是碰到冰凉的车窗玻璃,他的意识才逐渐清醒,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并不是睡在了毛利侦探的事务所里。
“醒了吗?我去热早餐吧。”
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江户川柯南有点不适应自己在不熟悉的人身边醒来,他侧过身不自觉地缩了缩,不过还是点点头同意了贝尔摩德的话。
虽然房车价值不菲,不过为了节省空间,车内的各个功能区都挨得很近。他迅速起床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又在近前的洗手池洗漱完后才...
【5月2日 月曜日】
江户川柯南迷迷糊糊地被阳光照醒。毛利兰的卧室虽然朝阳,但是毛利兰每次睡觉前都会贴心地把窗帘拉上,他先开始还以为是毛利兰忘了这件事,但是伸手去摸却没有碰到这几天都会窝在他身边的暖烘烘的小毛团子而是碰到冰凉的车窗玻璃,他的意识才逐渐清醒,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并不是睡在了毛利侦探的事务所里。
“醒了吗?我去热早餐吧。”
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江户川柯南有点不适应自己在不熟悉的人身边醒来,他侧过身不自觉地缩了缩,不过还是点点头同意了贝尔摩德的话。
虽然房车价值不菲,不过为了节省空间,车内的各个功能区都挨得很近。他迅速起床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又在近前的洗手池洗漱完后才坐在了床边的卡座上。他看着贝尔摩德从冰箱里拿出三明治放进微波炉里,然后又用牛奶兑了些咖啡。
“是安室先生做的三明治啊。”微波炉热食物的速度很快,江户川柯南拿了一块小的尝了一口便认出来了,他住院的时候安室透也常带着好吃的去看他。
“我在过来之前找他打包了一份。”贝尔摩德往自己的咖啡里丢了一块糖,然后又把糖块和加了奶的那份咖啡放在了江户川柯南的面前。“托柯南的福,他给我装了一大盘。”
“贝尔摩德和安室先生是什么关系?”知道贝尔摩德认识安室透让他有点安心,江户川柯南按照昨天灰原哀的称呼一直这么喊她,而她看起来没有想要纠正成别的名字的意思。
“嗯……目前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吧,不过以后或许会有。”现在只是同伴,但她要是发现波本对江户川柯南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她就算暴露秘密也得一枪崩了对方。所以他们说不定会是加害者和受害者的关系。
“……”听起来怪怪的。但江户川柯南又想起灰原哀嘱咐的那句别多问什么,只挑了挑眉继续吃自己的早餐。他没有在咖啡里加糖,大多数人顾及他小孩的身份总是给他牛奶或者橙汁,不过他发现自己似乎更喜欢这种略苦的咖啡。
“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江户川柯南昨天没怎么多问。事实上,被灰原哀那么交给对方让他有点被抛弃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不安,但是贝尔摩德对他来说有点太陌生了。他不得不一直和服部平次聊天来缓解自己的忐忑。
“长野县。等会我们下去逛逛你可能就知道我们在哪了。”
他们昨天晚上到达这里的时间太晚了,江户川柯南没能从车窗里看出外面的景色是怎样的。他犯困的也很早,平时那个时候他还能陪着毛利大叔一起看电视回放呢,但是或许手机看多了让他有点晕车,他不得不很早就睡了。
处理完早餐贝尔摩德和他一起下了车。
昨天晚上他们停在了一个被烧毁的别墅前面的空地上,旁边的森林看起来也没逃过火灾,只剩下了大片枯焦的树木和荒凉的景象。江户川柯南在医院的时候就看过警察拍的照片,很容易就认出来那个别墅是之前案件的事发地,不过照片里看起来的感觉和在现场的场景看起来的感觉还是差别很大。
他也不觉得自己失忆之前在这种情况的森林下待过。
他看了眼贝尔摩德,对方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明显的表情。
“为什么是这?”
“因为其他人不带你来。”
这种理由未免有些荒谬了……不过其他人对他的态度的确过于担心。江户川柯南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看待这件事。他顺从地稍微逛了会,但是却不能想起任何事情。
“你知道我失忆是因为脑部受伤了吧……”江户川柯南犹豫地跟贝尔摩德说。
“那只是一个原因。”贝尔摩德看起来不是很意外的样子,她可能也没想过那种出现在电视剧里重回案发现场江户川柯南就能想起所有事情的场面会发生。“不过值得带你过来试一试。”
“你希望我早点恢复记忆。”
“……是。”
“很多人好像都这么想,包括我,”失去记忆也就意味着失去和其他人的联系,江户川柯南自己也总是会觉得不安。但是他能察觉出来其他人的想法并不完全相同。“像是步美他们只是单纯地希望我不会忘记他们,不会忘记和他们以前在一起的经历。大叔和兰姐姐他们是担心我失忆后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你和灰原他们,则像是……”
江户川柯南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合适,他看着贝尔摩德,最后说到,“像是……担心我失忆了会陷入危险。”
很准确的说法,贝尔摩德不知道她现在该不该为她的cool guy鼓个掌。
“什么危险?”
然后贝尔摩德听到江户川柯南这么问,很认真地在问她。但是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们都觉得危险,却又对这个危险闭口不谈。”江户川柯南因为她的态度有些愤愤不平。
“我们或许觉得足够在这段时间保护你,”贝尔摩德不希望他有这种情绪,所以她说。她没有直视着江户川柯南,“你在没有失忆的时候就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那可能是因为那种危险威胁太大。”
两个人对峙了好一会,最后江户川柯南妥协了。
“好吧——”他仍在生气地拖着长音,但是他知道自己争不过贝尔摩德。“反正我总会知道的。”
“我们回去吧。”既然江户川柯南并没有想起什么,他们也不必在这里多待着了。贝尔摩德牵起江户川柯南的手往回走,觉得自己最近担心地有些疲倦。
不过贝尔摩德显然是没料到回到房车会有其他人。
“我们提前了吗?哦,好像是提前了一些啊。”对方假装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跟她说。贝尔摩德陪江户川柯南在森林里的时间不短,现在要送江户川柯南回去的话,也得是下午才到东京了。她本来没有真的想遵守和灰原哀的约定的,所以并不那么关心时间,但她没想到会有人来接人。
“鲁邦三世!”贝尔摩德咬牙切齿地说。开车门对鲁邦三世这种世界级的大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不是被对方缠上实在是麻烦的事情,她一手还牵着江户川柯南,她肯定早就掏出手枪打过去了。
“哎呀,不要火气那么大嘛。明明上次配合的很好啊,这个小鬼的命也算是我们一起救的。”
“所以这次来是因为什么?”
“嘛,当然是因为有其他小鬼的拜托啦,都拜托到不二子那里了,我们总得过来看看。”鲁邦三世一边说着,一边乘机贴近自己和峰不二子的距离,结果被狠揍了一拳才不情不愿地分开。
“她还真是不放心我。”贝尔摩德没想到对方会和峰不二子有什么联系,更没想到鲁邦三世他们会因为这种原因就找了过来。江户川柯南因为上次是被对方送去医院的,几个人倒是光明正大地在医院待了几天。没有钱形警官相助,日本警方自知抓不住他们,索性当做没看见。
贝尔摩德能够察觉到江户川柯南比起跟自己待在一起,好像更愿意和鲁邦三世他们离开。
虽然她不喜欢和他们相处,但是好歹他们在照顾江户川柯南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分歧,贝尔摩德只好不情不愿地让他们得偿所愿。
反正对于她来说,昨天晚上已经足够奢侈。
“为什么不是贝尔摩德送我回去?”下了房车江户川柯南很自然地被次元大介单手抱了起来,他总在医院做这件事情,江户川柯南知道抗议对他并不起什么作用。他虽然很愿意和鲁邦三世他们一起走,但是也忍不住回头看。
“你看上去很担心她?”鲁邦三世戳了戳江户川柯南,得到小孩抱怨的一声痛呼。“她一个晚上就把你收服了?”
“那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呢。”次元大介跟着说。
“就跟这旁边的女人一样。”
“哎呀,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不二子当然不是那样的。她车里还那么多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呀,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我当然知道。”江户川柯南并不是没发现那些,“冲矢先生告诉过我该怎么找出潜藏的东西。 ”
“所以你就不担心她偷拍了之后把那些视频发给喜欢小孩子的变态?”
“……贝尔摩德不会那么干。”江户川柯南因为鲁邦的话而皱眉,虽然贝尔摩德比看起来的样子要复杂很多,但是对他却很用心。他并不觉得贝尔摩德是什么很坏的人。不过,她那么急迫想让自己恢复记忆,总是有些奇怪。江户川柯南即使心里还想着这点,但还是转了话题,“灰原让你们过来接我,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回去?”
“那个小鬼又没这么说。”灰原哀倒是请求他们帮忙接人,至于江户川柯南要什么时候回去,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走,我们去好玩的地方。”
“……”鲁邦三世说有趣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江户川柯南在手机上搜过鲁邦三世的事情,脑海里闪过的想法好像都不是很妙。然后江户川柯南开始思考他现在该不该打电话让警察抓人?
好在最后到达的地方既不是什么博物馆也不是什么金库,但是江户川柯南也没能放下心来。特别是中途几个人还蒙住了他的眼睛,连手机什么的也被收走了,弄得他完全不知道具体到了什么地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秘密基地能带你过来就不错啦!”鲁邦三世对此振振有词,次元大介也很是同意他的看法。“要是你以后恢复记忆把这里说出去了,我还要再找这么好的地方可困难的很。”
“对你来说哪有这么困难……”江户川柯南被蒙着眼睛只好在心里默默翻了他一个白眼,等他被摘了眼罩之后才发现他们在一个废弃的靶场。“这个地方看上去可没什么特别的。”
“靶场这种东西倒是很多,不过放了好东西的可没有那么多。”鲁邦很快就在旁边某个地方掏出了一把手枪丢给次元大介。那把袖珍手枪虽然并不是次元大介喜欢使用的类型,但他还是很轻松地在靶纸上打中目标。
“你带我来这里不会是想让我玩枪的吧……”江户川柯南觉得鲁邦三世大概真的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而次元大介则是真的走到他身边把那把手枪递给了他。
“诶,可以看见男孩开枪吗?我可以把这个场面录下来吗?”
“不二子——他开枪怎么会有我开枪帅气呢——”
“……我会用枪吗?”
“你可以直接试试。”
江户川柯南有些犹豫,虽然日本不算完全禁枪的国家,但是对他来说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接触到这些才对。他抬手试着对准刚刚的目标射击,命中率结果出乎他意料的高。
“如果这不是天赋的话,一定是有什么人教过我这点对吧?”
“嗯,据我们所知,好像是你父亲教的。”
“……我爸不会是黑帮的吧?”江户川柯南没怎么听其他人提起过他的父亲,他顿了下几乎是有些结巴地问道。然后其他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父慈子孝,这真是父慈子孝。工藤优作估计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儿子给他按这么一个罪名。
往常江户川柯南哪说过这样的话,平时他对推理简直严谨到不行。只有这种被众人瞒着的情况下才能做出这么离谱的判断了。鲁邦三世好不容易忍住笑,连忙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毛利大叔虽然现在表面上不是警察,但是根据我的观察他很有可能曾经当过警察……或者现在在做卧底也说不定,而且他还和目暮警官那么熟。看大叔和兰姐姐的态度,一直对我的父母避而不谈……而且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寄住在了他们家……黑田理事官上次那么放心我看犯罪报告说不定只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想起来什么……我虽然失忆了但是有时候也能想起来一些案件手法……”
他一直都觉得这些事情太奇怪了,但是他又不是很想跟别人讲这些事,或许他也真的不该讲。看着对面几人几乎笑到喘不上气,江户川柯南还是皱着眉认真问到。
“他真的不是?”
“咳咳……真不是……”
笑完,鲁邦三世倒是终于结束了在这个靶场里寻找的过程。他把一个非常小巧的折叠工具刀塞给了江户川柯南,“这个虽然好用,但是毕竟对于成年人来说太小了,用起来还是很麻烦的,所以当初好像就是随手丢在了这里。不过我想,现在给你正好。里面的材料用的可是最好的材质,军用的匕首都没几个能比得过的。”
“为什么突然要给我这种东西啊?”
“生日礼物行了吧。”
“语气好敷衍。
“你这个小鬼——”
【5月3日 火曜日】
江户川柯南是凌晨的时候被五郎舔醒的,五郎平日里乖得不行,它这么干倒是让他一头雾水。
“是饿了么?没有水了?还是你今天白天没好好闹腾?”五郎很聪明,猫咪一般也不会做出这种不算正常的事情。他下意识拿了枕边的眼镜带上,然后才打着哈切摸摸猫咪轻声问道,但五郎只贴着他,毛绒绒的蹭的他倒是有些痒。“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怎么了,但是江户川柯南还是起来为它换了水,又拿了两小块冻干逗它。过了一会,五郎才重新趴回他的枕边,看起来倒是困了的样子。
“小坏蛋。”江户川柯南也缩回被子,忍不住笑着骂它。但是就这么被吵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再睡着的,江户川柯南只好闭着眼睛数数,逐渐重新跌回梦境的时候却恍恍惚惚地想起刚刚被五郎叫醒之前,他好像听见梦里的人喊了什么。但是梦境本就过于碎片化,再加上他不知为何而感受到了隐秘的疼痛,记忆被迫模糊地几乎难以辨析。
虽然晚上被闹醒过,但是江户川柯南第二天并没有醒的太晚。
他有些愣神地洗漱完吃着早餐,却发觉毛利兰笑嘻嘻地一直盯着他看。
“兰姐姐,你总盯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江户川柯南摸了下脸,没感觉到有沾上了什么。
“没有哦。”
毛利兰笑意未减,这让江户川柯南一头雾水的同时忍不住喊出了声。
“兰姐姐!”
“好啦,我们今天去米花水族馆和多罗碧加乐园玩好不好?”
“可是,上次明明说的是明天去啊。”毛利兰并不是喜欢随意改变计划的人,江户川柯南看了眼手机,确认自己并没有记错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明天有别的惊喜。”毛利兰神神秘秘的,即使被江户川柯南追问着也不肯说出来。 “我跟步美他们,园子她们可都说了改到今天去玩,就算是你想明天再去也不可能了。”
“兰姐姐也该早点告诉我这件事情。”既然沟通好了,江户川柯南倒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大问题,他只是觉得毛利兰临时告诉他显得有些仓促。
“要不是鲁邦他们带你出去玩了,你就应该和博士他们一起知道这个消息的。”毛利兰哭笑不得,为自己辩白。然后看了看时间,催促道,“好啦,快点吃完我们说不定可以赶上水族馆的第一场海豚表演。”
这次铃木园子她们是最早到的,在江户川柯南他们到之前,她和世良真纯还去排队买了一些米花水族馆售卖的冰淇淋和面包。
江户川柯南对那些洒满了糖霜的奶油夹心面包不怎么感兴趣,不过还是接过了世良真纯为他买的海龟样子的咖啡雪糕。
阿笠博士带着少年侦探团几个人在她们之后又隔了一会才到,虽然刚刚铃木园子不知道他们还有多长时间才来,没有买冰淇淋,但是饮料和面包倒是买了不少。几个小孩怕赶不上第一场表演,很快决定等会出来的时候再去咖啡厅吃别的。
这次他们看表演的时候坐的离海豚近了许多,不过不是前几排的位置,他们不用太担心会弄湿衣服。快结束的时候江户川柯南和吉田步美被抽中去摸海豚。世良真纯还跟过去拍了好几张照片。
看完表演后他们就在水族馆里按照推荐的路线逛了一大圈,最后则在水族馆的咖啡厅解决了午餐。
他们点了太多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用可爱的餐盘和造型呈上来的。有些味道没那么好,不过有些食物做的还是不赖的。连阿笠博士这次都被灰原哀允许多吃了几口。
吃完他们就没有在米花水族馆多待了,毕竟多罗碧加乐园才是今天的主场。
毛利小五郎刚刚虽然送了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一起来,但是他没有和她们一起逛米花水族馆,而是选了别的路线去看他更感兴趣的鱼类。直到他们决定离开才和他会合。阿笠博士负责送几个小孩子,而他则负责送毛利兰她们。
虽然他们来多罗碧加乐园的次数不少,但是几个人却还是很兴致勃勃。世良真纯是第一次来这个乐园,而江户川柯南不太记得过去的事情,于是其他几人便拿着游乐园的地图,带着两个人挨个打卡好玩的项目。
这实在是一项耗费时间的事情,他们一直玩乐到了晚上的7点。
8点有烟火表演和花车游行,虽然今天的人数太多想要从头看到尾肯定是不行,但是在游行队伍到达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之前站到前面,这倒不算是一件难事。
然而他们从冒险岛那里下船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船虽然停的不是非常靠近岸边,但是原本对于江户川柯南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谁都没有想到后船会在他下船的时候突然撞了一下,他那一步生生就迈空跌进了水里。
江户川柯南猝不及防地喝进去好几口水,好在很快他就被湿漉漉地拉上了岸。
“我说你啊,是不是故意的。”世良真纯气得伸手就抓住后船那个开船人的衣领。结果对方也有点被吓到了,一个劲地鞠躬道歉,诚恳地想要赔偿。世良真纯最后不得不在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的劝说下放过对方。
但是这样一来,江户川柯南肯定是看不成后面的表演了。
“那我还是先送这个小鬼回去,你们待在这里玩吧。”借用工作人员的毛巾把江户川柯南擦干了大半,多罗碧加乐园为了宣传倒是也有售卖一些衣物,他们虽然把江户川柯南大部分湿透的衣服都换掉了,但是江户川柯南仍然因为落水有些发抖还一直忍不住打着喷嚏。毛利小五郎决定先带他回去洗个热水澡比较好。
毛利兰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回去的,但是江户川柯南却坚持想让她待在这里。铃木园子和世良真纯都还在,他希望她们还能多玩一会。
毛利小五郎抱着头发还没完全擦干的江户川柯南走到停车场时,小男孩的体温已经有些可疑地升高了。江户川柯南总是容易生病,虽然刚刚灰原哀让他先吃了感冒药预防,但这还是让毛利小五郎不得不小心他会因此发起高烧来。
他把江户川柯南迅速塞进后座,然后调高了车内空调的温度希望他能好受一点。正准备驾车离开,他却才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他没带家里面的钥匙。
今天晚上妃英理知道他们来游乐园之后说会晚点回来,而他以为自己会载着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一起回家,所以先开始没担心这事。毛利小五郎思索了一下本来想让阿笠博士帮他送钥匙出来的,但他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熟人。
“胁田,你怎么会在这里?”
“诶,小五郎师父才是。”胁田兼则看起来一脸的惊讶,他咳嗽几声,声音稍哑地说道。“我是和住在附近的朋友见面,听说这里晚上会有烟火才过来看看的。反正只是看烟火,不用买票进去,这个位置倒是挺好。”
“我嘛,我本来是带他们出来玩,但是没想到小鬼头会落水我正准备带他回去呢。”
“那小五郎师父就应该赶紧带柯南回去,不用和我多解释了。”
“这就是麻烦的地方了……”毛利小五郎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忘了拿家里的钥匙恐怕得回游乐园一趟。但是柯南刚刚落水了,待在车里有暖气会好一点。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看下车子,我马上就回来。”
“这是小事啊,小五郎师父,你只要肯给我讲一下你破的案子作为报酬。”
“一定一定。”毛利小五郎见胁田兼则答应了他的请求,连忙打电话问毛利兰她们在哪。“我马上就回来。”
“柯南,你一个人待在车上没问题吧?需要我陪你吗?”胁田兼则目送着毛利小五郎离开停车场,然后转身询问在车里仍有些发抖的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看着他愣了一会,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样稍微有些失礼。说起来面对大和警官和黑田理事官他也有这样……
“不,不用了。”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眼部都受了伤,江户川柯南目前只能想到这点相同,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为了避免自己再失礼地盯着对方,江户川柯南裹紧了刚从商店买的毯子拒绝道。灰原哀刚刚给他吃药的时候有说那个感冒药的药效很好,但是很容易让人昏睡,现在他的确觉得有些困倦了。
“哦,那我就在车外等小五郎师父来了,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记得喊我。”胁田兼则把车门关好,走到了车前在等烟花开始。江户川柯南又忍不住观察了他一会,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他缩回座位里,因为暖风轻柔的吹拂逐渐沉入睡眠。
毛利小五郎没有浪费多少时间,虽然游乐场的人很多,但是他还是很快找到了毛利兰她们拿了钥匙。然而回来之后毛利小五郎却没看见他租的车,游乐园的保安和路人围住了原本的地方。而胁田兼则则是被人扶到了一边,他身上露出了大块的擦伤,走路时也有些一瘸一拐的。
毛利小五郎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坠到谷底,恐慌地都难以支持他走过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毛利先生……”他突然被人喊了一声,毛利小五郎僵硬地转过头才发现是高木涉。他看起来像是从其他地方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我们刚刚接到报警说你的车被人抢了。”
现在他知道发生什么了。毛利小五郎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或许很傻。但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
“你们来的也太快了吧。”
“其实……”高木涉避开其他群众低声跟他说,“我们不久前接到匿名举报说附近有毒品交易,对方还提供了涉案人员的车辆号码。”
“所以……”
“对方有可能是发现了警方的部署,所以决定抢车先逃离这个地方。”
“虽然警方短时间部署的可能有点仓促,但是也不至于会让对方发现吧?”毛利小五郎自然是清楚面对这种事情的处理流程,他压着怒气,忍不住问道。
“我们还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发现,从他们后来并没有试图靠近过车子来看,也有可能是在此之前就打算出来的时候换一辆车……”
“可是柯南还在车上!”
毛利小五郎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有些盗车贼盗车之后甚至连车里的婴儿都没放过,更别提这次盗车的还是毒品贩子,为了不暴露外貌特征之类的信息,他们很有可能会对柯南下手。
“毛利先生……我们已经尽快部署拦截了……他们现在可能逃命更重要所以还没有机会对柯南干什么。”高木涉劝道。但毛利小五郎没有继续听高木涉说什么,他有些踉跄地走到胁田兼则身边。
“发生了什么?”
“小五郎师父……”
“发生了什么?”
“我站在车外看烟火的时候,一个人过来与我说话,另一个人则去抢了车。我本来想阻止的,结果还被车撞了。”
“柯南呢?”胁田兼则的伤不轻,这完全证实了他没有说谎。他自己或许也可能被这样偷袭,这让毛利小五郎无法完全怪罪他。然而毛利小五郎还是忍不住问,江户川柯南是个过分聪明的孩子,他或许会有机会自己顺利脱身。
“柯南他有些犯困……应该是在后座睡着了……”除了这种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毛利小五郎无法相信他要短时间内又一次经历弄丢小孩的状况,他攥紧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旁边的路灯,感受到手部传来的疼痛感后才勉强平复下心情去跟高木涉继续交流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江户川柯南是被车里争吵的声音吵醒的。
他一向浅眠,但很显然这次却是例外。他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大概是真的因为刚刚的落水而有些着凉了,没能及时洗个热水澡和擦干头发或许让灰原给他的药没怎么起到原本的作用,但是副作用倒是明显,他竟然在毛利小五郎还没有回来之前就昏睡了过去。
他完全不怎么清楚现在车上的两人是怎么上来的,也有些头疼现状,他察觉到自己被塞住了嘴,小幅度挣扎了一下又发现手和腿也被捆了个结实。不过好在,现在那两个人无暇顾及他,他们争吵的太过认真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其中一个人坐在他的身边,幸好他们靠的不算太近,不然他可能会立马发现江户川柯南刚刚的动作。
“……要不是幸子只留下了苍介,手术费用我又不可能靠工资负担的起,我怎么会答应和你一起做这种事情……”
“所以,明明连贩毒这种事情都做了,你还介意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可这个孩子……他帮我捡回了幸子和苍介的合照……而且,再怎么说,他也是那个‘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家里的孩子啊,我们把他丢在路边说不定也不会惹上什么事,没有必要……”
“你知道刚刚如果不是老大及时叫我们撤离,又让我们找另一个停车场离开,我们可能已经被警察抓了吧!”
“……可是……太巧合了吧,说不定就是他报的警!他明明刚开始只说今天的任务是送东西的,怎么突然又安排了事情!而且你不觉得他提供的条件太好了吗?作为一个毒贩头子,他为什么这么好心!”
“别多想了……”坐在后座的人显然不是没有考虑这点,但是他还是说道,“我们的偷渡机会,还有苍介高昂的手术费用!他现在就可以给我们,只要现在我们能把这个孩子交给他!”
车里争吵的声音停止了,从江户川柯南的角度可以看见前几天遇见的那个男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正微微发颤,嘴唇哆嗦着张合却再也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苍介要是不尽快治疗……真的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看对方不能下定决心,另一个男人于是残忍地说出了这句话。“幸子已经去世了……你要是也想抱着苍介,看着他死……那你就停车把这个孩子丢在这里,反正警察一定会很快就追过来的。”
“是我没用……是我……”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老大已经在催促我们了,再说了,再耽搁下去的话,我们不一定能逃过警察……”
那个人闻言开快了许多,江户川柯南这才发觉到了他们还没有换车逃窜。车辆一直在小巷中穿梭,避开了主要的道路。巷子里的环境很暗,江户川柯南一边怕自己醒来的事情被两人发现,一边试图留意着这条路上是否有什么显眼的标识,但他还没能确认自己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的时候,车速逐渐慢了下来。
汽车还没完全停稳,江户川柯南就被后座的人抱进了怀里。隔得这么近,江户川柯南才感觉到对方并不像刚刚表现的那般冷漠无情,他的心跳得厉害,抱着他的手也紧张地僵硬着。
“对不起了小家伙。”对方的话轻的让他几乎以为是种错觉。
江户川柯南想跟他说些什么,但是却不能确认这是否是个试探。再加上现在无论说些什么都好像徒劳无功了,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默不作声。
然后他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下了车,另一个人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
就刚刚他们两个在车上的交谈来看,谈判这种事情断然不会落在那个司机头上,所以江户川柯南并不意外这点,但他稍微有些苦恼现在的姿势,被面对面竖抱让他没办法看到对面人的样子和数量,他眯着眼睛就只能看见周边建筑工地的环境。
“人带来了吗?”
然而意外的,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江户川柯南勉强着自己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可是对方实在是让他有些介意。
“……你真的会给我们答应的东西吗?”
“我向来很有诚信。如果你们不想去美国接受顶级治疗,这笔钱也足够他在日本接受大部分的手术了,康复的可能性也很大……而如果你们想要去美国的话,我安排的货轮现在就停在港口。只要你们给我这个孩子,现在就能出发。”
对方给出的条件相当丰厚,就从车上听到的谈论而言,江户川柯南认为他们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况且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在被警察追捕了,所以把他交给对方然后尽快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这个孩子……你会对他做什么?”
但是抱着他的人没有立刻行动,旁边的司机也出乎他意料地开口问道。
“这么担心这个孩子会遭我的毒手吗?”对方像是被愉悦到地轻笑起来。“放心,这个孩子我会还回去的。”
江户川柯南感受到一只手抚着他的脑袋,摩挲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怕他因此被吵醒。
“我只不过是和他父亲有些龃龉罢了。”
江户川柯南整整失联了快两个小时。
早在距离案发不久之后,高木涉就跟目暮十三禀明了情况。虽然这次案件比上次还要恶劣,但是毕竟是警方的失误,这件事情并不适合声张,不过好在江户川柯南被绑架之后有迹可循。目暮十三安抚住了毛利小五郎后,很快部署了警员一边根据监控追踪嫌犯,一边安排了拦车检查。
毛利小五郎的车倒是很快就在某个地方发现了,但那两个犯罪嫌疑人恐怕是盗了别的车或者是在那附近有早就停好的车。警方一时间内很难排查出来他们后来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毛利小五郎全程只能旁观其他警员忙碌,他着急地几乎坐立难安。
“他们为什么不能放了柯南!!带着一个小孩子难道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吗?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要带着一个孩子跑来跑去!”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之后,毛利小五郎终于开始忍不住痛骂起来,他气得眼眶泛红,却又知道现在这样只能把情绪带给其他人,又只好咬着牙向众人道歉,在走廊的窗边沉默地抽着烟。
目暮十三跟了过去原本是准备去安慰他几句的,但是这时候却突然接到了电话,他只好一脸歉意地跟毛利小五郎比划了一下,走到其他地方接听那个电话。
办公室的气氛因为毛利小五郎刚刚的失控而压抑着,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终于有个人跳起来高声喊到,“毛利先生,这里有个电话……他说他要告诉我们江户川柯南的位置!”
毛利小五郎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掐掉了剩下的烟,狂奔到了电话机旁边。
“……对不起,”对方听起来十分怯弱,为了不打断他毛利小五郎只好吞下想要骂的话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他在米花市政大楼,我就知道这么多,快去找他……”
对方在说完之后迅速挂掉了电话,速度快的好像毛利小五郎下一秒就会抓住他似的。
毛利小五郎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是好歹得知了江户川柯南的位置,此时也并不觉得很糟糕了。
“毛利老弟……”但是打完电话刚好回来的目暮十三听到对方的话却并没有什么喜悦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毛利小五郎说道,“这可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啊。”
“什么?”
“这个事情本来不是我们能够接触到的,”目暮十三叹了口气,低声解释,“原本有一个反政府组织,他们虽然一直在发表反动言论,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的举动。然而最近他们不知道是得到了什么境外势力的支持,在暗网上面发公告表明要在日本境内进行炸弹袭击。上一次原本的计划是4月30号的东京体育馆,但是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并没有执行。警察厅那边并不觉得他们只是发恶作剧预告,而是觉得他们更有可能是修改了计划时间地点,所以这段时间有和我们一起部署警力防止出现意外。”
“你的意思是?”
“他们最新的公告:半夜12点,米花市政大楼,定时炸弹。而这个公告是大概半个小时前才发的。刚刚我接到电话之后已经让佐藤先带着一波人去疏散周围的居民了。”
大起大落的太快,毛利小五郎忍不住跌坐在身后的座位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无论怎样,束手待毙在这个情况下是最蠢的做法。虽然现在情况复杂,但是牵扯到了江户川柯南,毛利小五郎是无论如何都要参与的。
知道恐怖分子的暗网消息之后日本公安几乎是迅速采取了行动,等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赶到现场的时候,米花市政大楼已经被警方人员团团围住了。
但是日本公安并不肯让毛利小五郎随意进入现场,这种时候连目暮警官都没什么置喙的权利。他们待在现场,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日本公安的统筹调度。
因为炸弹威胁影响重大,在犯罪分子与警方联系之前,双方人员只好保持对峙的状态。日本警方猜测炸弹可能已经提前安装完毕,毕竟根据最后几名被放出来的人员的描述来看,现在建筑里的人员数量不过只有一手之数。但是日本警方数次尝试与楼里的人沟通,却都无功而返。同时,技术人员也发现,楼内的人似乎一直在与外界保持联系。
还没等他们弄清楚犯罪分子究竟在与谁联络,一辆超速的车就直接驶入了管控区域,停在了离毛利小五郎他们不远的地方。
“那是……优作!?”目暮十三原本想谴责一下开车的人做出的不恰当行为,但是看清楚来人之后却迅速变了个态度。他和工藤优作相识多年,自然知道对方不会肆意妄为,这么做必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过说来也奇怪……前几天我联系优作的时候,他还说近期没有返回日本的计划的。”
毛利小五郎听到后觉得有些奇怪地皱了下眉,但他还是说,“或许他临时改变了计划。”
工藤优作下车之后,立马与日本公安沟通起了事情。于是情况也很快被弄清楚了——犯罪分子一直在联系的就是工藤优作,并且刚刚和工藤优作谈成的条件是,工藤优作是唯一可以进入大楼,并且有机会在炸弹爆炸之前结束这件事的人。
这种条件非常无理,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犯罪分子会恪守承诺,但是碍于炸弹威胁,日本公安犹豫许久还是松口让工藤优作独自进入。
不过为了工藤优作的安全,在进入之前,日本公安执意让他套上了防弹背心并且配备了通讯设备。同时,他们也让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跟工藤优作交代了一下江户川柯南的情况。
毛利小五郎并不经常和工藤优作沟通,虽然他和妃英理与有希子熟识已久,但是与工藤优作的关系却不算很好。要不是他怕目暮十三不能讲清事情,他还真的有点不想面对工藤优作。
“……所以说,我们目前得到的消息只有江户川柯南目前在米花市政大楼这一点,真假无从考证,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晓。”毛利小五郎自己说着这些话都觉得有些难堪,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把情况尽量解释清楚。
“我知道了,”工藤优作认真听完,为了不耽误时间匆匆进入封锁的现场,“我会尽力确保他不出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毛利小五郎听到这句话觉得心猛地一颤。
“工藤先生,好久不见了。”
工藤优作被请上电梯的时候当然想过到达的楼层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场景。不过目前看来,眼前的会客厅好像还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对面的人递过来一杯红酒,像是熟稔的的旧友一般和他打着招呼。“首先请你先摘掉那些警方强行给你的东西吧,我觉得等会我们要谈话的内容最好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没有过多犹豫,工藤优作摘下耳麦递给对方后接过了那杯酒,但是没有表态地品尝。毕竟他是来谈判的,而酒里面有没有放其他东西,他并不想赌。
“我们两之间并没有什么需要寒暄的吧,查尔斯。”工藤优作还记得对方。查尔斯威廉姆斯,一个流窜作案的儿童贩子,以暗网接单为主,主要目标是各国的富商和有名人士的孩子。他现在本应该在监狱服刑,如果没有得到帮助,他这辈子都离不开那里。
“不要这么严肃嘛……听说你前不久才获得了奥斯卡的最佳剧本奖,第一次编写电影剧本就达到这样的成就,还真是让人羡慕啊。”被称为查尔斯的男子并不因为工藤优作的态度而恼怒,他随手把耳麦扔到窗外之后毫不在意地给自己又满满倒上一杯好酒,像是恭贺一样地与工藤优作碰杯。若是在什么酒会之上,谁都会以为他是个工藤优作的忠实粉丝。但他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里面成色极佳的葡萄酒因此散发出了醇厚的香气。“当时我在狱中的时候也给你写信庆祝了,不过你这种大忙人怕是不会看到。”
“查尔斯。”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作品的,工藤先生。特别是有些铺垫,”查尔斯被打断一下也没有生气,而是抿了口酒继续,“我觉得精彩极了。我想你也不会喜欢删掉那些吧。”
工藤优作没有反驳,他听出了对方的意图,在谈判之前的交流——或许是为了拖延时间,或许只是一种无聊的恶趣味。但是他的沉默让对方明显很是愉悦,甚至在喝完杯中的酒之后又给自己倒满了。
“这个酒味道还真是不错,我出来之后在手下的酒窖里就看上了这瓶——不过比起我当年有的,这都算不上什么。如果当年工藤先生没有把我送进监狱,想必我会过得更好。”
“当年国际刑警和FBI已经盯上你了,就算我没有参与,你也不一定能逃过追捕。”
“ 工藤先生,我觉得你高估了他们。说起来,我当时很好奇他们是怎么骗你参与进来的,我猜,当年那条针对工藤新一的绑架订单,该不会是某些自诩正义的人下的吧,然后再告诉你这件事,让你不得不出手吗?”
“把事情全部推给其他人也太过分了吧,况且,我和一些警官的私交也很好,即使没有那条订单,或许我也会出手。”
“工藤先生并不相信我说的话啊。”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查尔斯惯会伪装,甚至连工藤优作都不能完全抓到他的把柄,当年人证的证词一再被推翻,证据的不足加上精神科医师的诊断最后只能让陪审团判了监禁。虽然那件事情警方也有问题,但是查尔斯绝对不像自己说的那样无辜。
“这件事说起来也过去很久了。再聊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不过……让我惊讶的是工藤先生似乎,”查尔斯吸着气,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似乎,没有那么地疼爱幼子啊。明明我当年……那个时候你的样子可不能算得上冷静啊……而最近那个孩子因为调查什么事件所以去世了的谣言可传的满天飞了,工藤先生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工藤新一其实并没有去世,并且清水寺的案子也是他破的吗?”
“……” 查尔斯的笑容实在是太过碍眼,工藤优作此时却没法回避。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查尔斯却又自顾自地往下说了。
“或者说,他其实真的去世了,但是因为什么原因工藤先生不方便帮他报仇吗?”查尔斯说的极慢,他打量着工藤优作的神色,似乎想从他的微表情中读出什么内容来佐证自己的猜想。“对方无论是怎样的大组织,想必对工藤先生来说都可以渗透一二吧。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因为顾忌到工藤夫人才没有贸然出手,但是我总觉得,那个消息要是真的的话,即使是公爵夫人大概也会先崩溃掉吧,说不定会比工藤先生还想要报仇——”
“够了,查尔斯,你不是为了网上的谣言才把我从美国引到日本来的吧。如果你只是想知道那个谣言的真假,完全没有必要进行恐怖袭击。”
“呵……确实是,原谅我吧,工藤先生,我可是很久没跟人这么聊天了。”查尔斯轻笑起来,但似乎还是没有想要说有关恐怖袭击事情的样子,“你说的对,其实现在那孩子是否还活着,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毕竟诱饵这种东西,只要足够好,无论是谁都无所谓吧。”
查尔斯斜了一眼两个手下,等着他们恭敬地推进来一个被布罩着的铁笼才继续开口,“这个笼子我以前拿来养了只豹子,挺漂亮的,不过后来变得稍微有点不太听话,就把他处理掉了。工藤先生要看看里面现在养的漂亮的小家伙吗?”
笼子里此时并没有什么动静,隐隐有些消散不去的异味证明了查尔斯的所言非虚。工藤优作走进笼子,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揭开盖在上面的东西。
“里面关着的不是豹子了,工藤先生不用这么担心。”查尔斯故意这么说道,好像觉得工藤优作真的会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害怕。
“……”工藤优作皱着眉掀开布的一角,然后神色没有过多波动地揭开了全部的遮挡物。虽然早有猜测,但是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面前的景象让他喘不过气来。
笼子里关着的自然是失踪不久被带到这里来的江户川柯南。他缩在笼子的一角,一只手腕被铁丝缠在铁牢的某处已经磨破了皮肤,渗出了血,伤口周围则是有些红肿,看上去触目惊心的样子。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抓着胸口处的衣服布料,而且因为太过用力那片位置的皱褶已然不浅。除此之外,工藤优作还看见他脖子上戴着的电击项圈。或许查尔斯已经尝试使用过了,因为他还能看见江户川柯南脖颈处一些不轻的抓痕。那大概是一只手被固定住让江户川柯南没法解下固定好的卡扣,所以疼痛的时候只好用另一只手徒劳地拉扯过的痕迹。他此时还被蒙住了脑袋,听见工藤优作的靠近,有些不安地往后靠了一下。工藤优作不知道查尔斯还干了些什么,不过就他看来,江户川柯南的状态已经很不对劲了。
“满意吗,工藤先生?或者我该称呼你为……江户川先生?”在工藤优作出声之前,查尔斯继续说,“男人要多一个孩子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或许就只是在某个晚上没有做好措施?十个月之后就会有人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跟你说,亲爱的,这是你的孩子。虽然稍微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工藤夫人那么漂亮,但是很明显当初工藤夫人粉丝的担心不无道理。”
“……”
“哑口无言了吗,工藤先生?要不是我熟悉你的话,我都会认为你是谁假扮的。”若是没有得到那个人的帮助,查尔斯自然不会觉得易容成另一个人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但工藤优作的声音与他记忆里的并无不同,于是他还是压下了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
“如果真的有人能毫无破绽地假扮我的话,那奥斯卡现场或许我就不必自己去了。”工藤优作这次没有沉默,而是很快接上了话。他的一只手此刻搭在了笼子上,江户川柯南这次却没有因为这细微的响动做出反应。“你现在已经向我展示了你的筹码,所以也是时候说出你的条件了。”
“市政大楼只是一个幌子,我想工藤先生一上楼估计就发现了……不,或者更早,在看到公告的时候,你就可能有所猜测。”
“At midnight.The Beika municipal building.時限爆弾。”工藤优作平缓地说出他看到的通告。“只有最后的词是日语,所以我猜你可能想写的其实是Ticking time bomb scenario吧。虽然同样被译为定时炸弹,但它却是一个伦理学术语,旨在反驳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使用酷刑这一说法。情况举例是当一枚大规模杀伤性的定时炸弹隐藏在附近并即将爆炸,它很有可能导致非常多的人伤亡,知情者已被你羁押,你是否应该使用酷刑来审讯。”
“嘛,工藤先生你太厉害了!”查尔斯丝毫不意外工藤优作能看出来他的谜题,“要是只是简单的电车难题我总觉得没什么效果。那到时候,我花了这么大代价才有的报复戏码岂不是很没有意思啊。”
“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啊,这是不能透露的内容。工藤先生,我毕竟被你关了这么多年,要势力没势力,要人手没人手,海外账户还全都被停掉了,当然得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啊。”查尔斯突然笑起来,“虽然不是工藤新一稍微有点可惜吧,不过你对这个孩子也很上心啊。”
查尔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还剩两个小时。”
“工藤先生,知情者就在你眼前。当然,指的不是我。除了我之外,现在就柯南知道那个炸弹藏在哪里了,我在心理治疗催眠的时候告诉过他信息,并且有好好让他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过,他可扛不住暴力审讯。比如电击,我刚刚试过,效果还算不错,不过电击的持续时间不够让他完全回想起来,剩下的还需要你来动手。当然,我知道你或许不太忍心伤害他。我为了逼你一把,自然也准备了对策。当那个真的炸弹爆炸时,这个项圈也会给他注射毒药——我随便拿的剂量,不过我想毒死一个小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顺带一提,不要想着提前拆除项圈,那会是一样的结果。”
“我多么好心。毕竟你看,我明明可以用其他方法折磨你的不是吗?这么可爱的孩子,我以前的客户应该都很喜欢。卖给他们的话,其实对我来说很不错吧,既能好好报复你,又能得到一大笔钱,我甚至都可以让你查不到我参与其中。等过几个月,我再找个机会给你发一下他们抛尸的地方,你也不一定能找到。相比起来现在的情况你需要做的,仅仅只是让楼下那群警察让我和手下离开这里,然后从柯南口中问出炸弹的信息。”
“怎么样?我可以等,工藤先生。时间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柯南和炸弹不行吧。”查尔斯拿着笼子的钥匙说完顿了一会然后毫无征兆地又突然笑了起来,“对了,忘了说,提前祝那个孩子和这个孩子生日快乐。”
工藤优作抱着江户川柯南下楼的时候,查尔斯和他的手下大摇大摆地跟了出来。
因为工藤优作没有及时开口,其他人只能拿枪指着他们却不敢动手。
“就是你这家伙绑走柯南的吧!”要不是被目暮十三拉着,毛利小五郎可能会直接冲上去暴揍对方。
“我想到时候工藤先生会帮我说清楚的?”查尔斯欠揍地后退几步,只是挑着眉看向面前的警察们。
“放他们离开吧。”
“优作?”
“真的炸弹不在这里……而且让他们离开是他们刚刚提出的条件。”工藤优作让毛利小五郎抱着江户川柯南先去一旁的救护车那检查身体,自己则留下来和目暮十三他们沟通刚刚谈话的内容——没有了通讯设备,刚刚的一切警方一无所知。
毛利小五郎不是很想管那些事,他在接过江户川柯南的一瞬间就忍不住咬紧嘴流下眼泪,消失了不过快3个小时的孩子肉眼可见的糟糕,额角一大片半干的血迹,一只手腕上血和红肿交织着,体温也滚烫的吓人。毛利小五郎还想伸手去碰那个电击项圈,结果却被小孩软搭搭的手拦住了。
“别碰,叔叔。”江户川柯南虽然刚刚状态不好,但是两人的对话没有遗漏地听完了。他声音闷哑却平静地说着。“要是现在拆掉这个,我会死的。”
毛利小五郎很难说出自己听到之后的感觉有多难受。
“不,不会的,柯南,别多想好吗?我们先去检查身体……”毛利小五郎加快了脚步,他安慰的话哽咽到几乎失声。他知道自己的安慰在此时有多么苍白无力,可是他受不了江户川柯南看着他的样子。他怎么能让距离生日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小孩跟他说自己会死!?
然而就在他把小孩送到医护人员手中还没多久,身后却突然传来了爆炸的响声。
震耳欲聋,但毛利小五郎却很清楚这个爆炸程度不足以让这么多警察聚集在这里。
“警方准备的车子爆炸了。”过了一会,工藤优作和目暮十三一起过来了。还没等毛利小五郎开口询问,目暮十三便说出了情况。“目前还不能明确是那几人携带炸弹,还是那辆车上本身就被人安装了炸弹。”
“所以……?”
“按照罪犯的说法,现在恐怕只有柯南知道真的炸弹被安装在了什么地方。”
“柯南……!?什么意思?”
“他没办法直接告诉我们。”在场几人都看向那个正在被包扎伤口的小孩,护士还没能完全处理好他的伤口,他身边此时放着不少沾染着血迹的棉片,数量多的几乎把他围住,甚至让人无端觉得他会被埋在下面。“他是在心里治疗时被暗示了炸弹地点,而让他开口的办法……大概是……电击,殴打或者药物注射……”
“你们不是真的在考虑要对我家孩子采取这些办法吧!!”毛利小五郎挡住面前两人的目光,他瞪着说话的工藤优作,似乎都准备好对方再往前一步就给对方一个过肩摔。他的声音太大惹得江户川柯南和医护人员都向他看了过去。
“毛利老弟……”
“不能及时找到炸弹的话他也会出事,没有人想要让他遭受这个折磨。”
“他为什么选择的是柯南?他为什么联系的是你?他跟你到底说了什么?”毛利小五郎口不择言,一下子把脑海里想问的都说出了口。
“……”
“叔叔!”制止毛利小五郎的是江户川柯南,他看了工藤优作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他虽然并不相信查尔斯说的全部的话,但他确实察觉到了自己下意识会对工藤优作的不同,而工藤优作现在的表情也不是演技精湛就能演出来的。“他只是恰巧选择我了而已,而且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
“柯南……”
小孩坐在那里还晃了晃脚,他避开了三个人的注视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只是在谈论明天应该吃的蛋糕是什么口味的。
“药物注射可以吗?现在的状况已经很让小兰姐姐她们担心了,再严重一点的话就太糟糕了。”
因为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即使是选择药物注射也不能大意。工藤优作不知道与谁通话了许久,最后择定了氯化琥珀酰胆碱注射药剂为首选。为了防止注射药物出现的意外,以及为了最大程度保证注射药物之后不会出现什么后遗症,警方直接驾车护送他们去了最近的医院——当然,为了避免发生刚刚的事情。他们还认真地又检查了一遍车子内部。
剩下的警力一部分留下来检查米花市政大楼内部的安全,一部分则是分派到了各个人员聚集的区域去了。因为先前根据炸弹预告疏散人群的缘故,现在人员聚集的区域很多,短时间内的排查很难确定具体目标,否则日本警方也不会愿意让江户川柯南一人承受折磨。
毛利小五郎护着怀里的江户川柯南不肯与工藤优作再多说什么,这让车里的气氛一路上都很压抑。不知怎么,江户川柯南觉得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毛利小五郎的表现就好像前段时间每次来病房探望他结果却看见冲矢昴的安室透一样,他稍微有些不合时宜地因为自己这个吐槽分心。
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工藤优作还是打破了沉默的状态,询问等会江户川柯南需要谁在场。
“因为后续可能医护人员比较多……”
“叔叔……”江户川柯南的下意识反应看向了抱着自己的毛利小五郎,但他很快却换了另一种说法。“你能在外面等着吗?”
如果这不是江户川柯南说出来的话,毛利小五郎一定不会妥协。
但工藤优作偏偏把选择权交给了江户川柯南。
“好吧。”或许他不该答应。然而毛利小五郎知道,等会无论他是否待在江户川柯南身边,他都不会好过。他在遭受自己的谴责——因为没有照看好柯南,因为他们要让柯南来面对这种事情。
到了医院,因为警方提前沟通让一众医护人员直接迅速地带着江户川柯南前往了隐秘性极好的单人病房。
工藤优作看着护士拿着药进来,换好病服躺在病床上的小孩则是任由另一名医护人员为他上心电监护仪。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江户川柯南没去看护士的准备工作,而是突然开口跟工藤优作说话。
“什么梦?”
“不记得了……可能是失忆之前的事情,但是好像很痛苦。”江户川柯南开始回忆早上被五郎打断的那场梦,但他现在几乎把梦里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痛苦到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难以忍受。好奇怪,明明只是梦境里的痛苦而已……那难道是预知梦嘛?”
江户川柯南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孩子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好像只是单纯的叙述和疑惑,仿佛与自己无关,只是从哪里听说的事情一样。
“……”无论怎样应答感觉都很奇怪。更何况,工藤优作知道,那不是预知梦,那真实发生过。短时间身体的变化和注射药剂导致的心脏骤停让江户川柯南不得不在医院待了那么久,记忆里被压制的痛苦借由梦境毫不留情地出来逃窜,让他时隔这么久仍然难以应对。
还没等工藤优作想好该如何回复,护士已经拿着准备好的药剂走到了他们面前。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后退了一步,让出更大的位置。
江户川柯南不知道是还在等他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没再说话,只是伸出自己的胳膊,闭着眼等待着注射结束。
满满一管药剂很快就注射完毕,两个护士交代了一些内容就一起离开了病房。
“柯南……”工藤优作去牵住小孩子的手,却只觉得刚刚还体温偏高的小孩此时掌心一片冰凉。
“那个人逝世了吗?”江户川柯南轻轻地回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他有些突兀地问道。
“嗯……”工藤优作意识到他问的是谁之后轻皱了一下眉,但是还是点头回复了。
“新一哥哥……会后悔吗?”江户川柯南只听几人提起过工藤新一,而其中只有毛利兰说的比较多,甚至讲过以前自己夸奖对方的话,还有最喜欢新一哥哥之类的撒娇。但他失忆之后却是没怎么说过,新一哥哥这种称呼也让他觉得十分奇怪。
“不会。”工藤优作读懂了江户川柯南没说出口的内容——工藤新一留了那个疯子一命,是否会后悔有今天的事情。“那个人被判的无期不得假释,原本应该永远待在监狱赎罪的。他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个疯子和帮他逃出来的人。”
江户川柯南先开始怔了一下,但是很快露出笑意。
“要是我,我也不会后悔。”
病房里因为谈话的结束变得安静许多,只剩下仪器的声音随着时间流逝显得越发刺耳,让人烦躁不堪。江户川柯南把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还偏了偏脑袋不让工藤优作直视他的表情。工藤优作只能从江户川柯南拉住他的手和呼吸声判断他现在的状态是否还好,男孩竭力想要表现得与刚刚没有不同,但是很快手却没办法继续握紧,呼吸也变得急促和尖锐。
“呃……哈……哈……简直……哈……跟梦里……一样痛苦……”江户川柯南的呼吸频率逐渐过快,他说不出连贯的话,吸气声听起来十分明显,脑袋晕眩地想要就这样直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他看见工藤优作站起身,眼前被灯光照射的画面开始逐渐破碎。现在的痛苦与刚刚电击产生的截然不同,刚刚他还能专注于皮肤的刺痛和肌肉的抽搐,现在却更像是整具身体都被无情地碾压和揉烂。心脏的刺痛好像让他有些熟悉,但他却根本抬不起来手去压着那个不安分的器官。他清楚监测他状况的仪器线其实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少牵制,但是他确实觉得自己被那些牢牢地捆住了。呼吸不知怎么也逐渐变得艰难,江户川柯南只好拼命用力地张着嘴喘气,活像是那种跳到干涸地面的濒死的鱼。
“柯南!”
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江户川柯南才突然想起在心理治疗时看过的一组文字——这段记忆像是被死死压在底层直到现在才能唤醒,刚刚的电击甚至都没能让它如此深刻地出现。但他都听不到自己是否发声了,也无法判断工藤优作刚刚说了些什么。门外的医护人员冲了进来,忙手忙脚地准备给他带上氧气面罩,他在被带上之前尽力喊出接下来的话,然后彻底地失去意识。
“爆炸地点……在游乐场游行队伍……”
【5月4日 水曜日】
江户川柯南又一次从昏睡中醒来,身体就像是散架了再重组一样糟糕。
稍微支起身子,耳鸣和眩晕就一起袭击了他,迫使他又躺回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床铺。
“你醒了啊。”他缓和了一会,侧脸看见一旁正捧着书看的灰原哀,对方像是有些生气,但是最终却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次身边并没有那么多人,江户川柯南猜想或许他们都忙着处理后续的事情去了,或者是终于听从了医生的建议让他能够好好休息。说实在的,他上次不得不抽出精力来应对那些关心着他的人,那着实有些让他疲惫。
然而这次连回灰原哀的话都稍微有些力不从心,江户川柯南扯扯嘴,尽力不让自己对着那本书的封面翻白眼。没办法,救世主额上那道闪电型的疤痕太过显眼,而江户川柯南知道灰原哀平常不太会看这样的书,她纯粹是为了调侃他——“the boy who lived”,他简直就是现实版本的大难不死的男孩。
“灰……灰原。”
“别,先别这么急着喊我。说不定我是长得很像灰原哀的天使呢对不对?”虽然有所猜测,但是这个称呼让灰原哀完全确认对方恢复了记忆。她笑容满面的样子让江户川柯南瑟缩了一下,但他无路可退只能老实听着对方装作夸奖的怒骂,心底里暗暗吐槽天使不该长得让人害怕。“救世主真厉害,哪有普通人刚刚从抢救室出来就着急找死啊。氯化琥珀酰胆碱注射之后肌肉1-2天内都会有剧烈疼痛。明明现在都疼的难以动弹,昨天晚上还能忍着疼去拿东西拆项圈来避免炸弹爆炸。要不是步美、光彦和元太偶然发现了游行花车的不对劲,你是真想要明年的今天变成你的祭日是不是!”
“啊……这次是少年侦探团立了大功呢……”
“不许扯开话题!”
“是……”
江户川柯南没能做什么可笑的动作来表示自己不会再打岔了,他只是一脸乖巧地等着灰原哀说完接下来的话。但灰原哀却因为他这副决然赴死一般的样子哽住了,于是她低下头去看她带的那本书。
“虽然很快就能出院,但是保险起见我后续还是要给你做些检查……”
“哦,好。”
“氯化琥珀酰胆碱药剂并不能说是当时最佳的解决方案,但是我首先要确保你不会因为这个变回原来的样子。”因为不能保证医院绝对的安全,灰原哀含糊其辞地没说出口。那是他们现在还没有被组织找上门的原因,是他们保留性命的前提。也正因如此,那个疯子才误以为江户川柯南是工藤优作的私生子,而没有做其他猜想。
“等等,你没有故意选择最疼的药剂吧。”
“啊啦,我以为你对疼痛已经免疫了呢。”
“怎么可能……”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戏谑,江户川柯南顿时敛了声音看向门口,发现是毛利兰带着世良真纯和铃木园子走进来后,又忍不住支起了身子。灰原哀则帮他把床铺调高到合适的位置。
“怎么样?小鬼头醒了吗?”
“园子姐姐你再大点声我睡着了也能被你吵起来。”
“……这小鬼恢复记忆了是不是!”铃木园子冲到病床跟前狠狠揉了江户川柯南的脑袋一把,他反抗不得,疼的还倒吸了几口气。“真是有够不可爱的。”
“医生说现在最好不要乱动哦。”灰原哀自然也看见了对方龇牙咧嘴的表情,她忍住笑,还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是吗?”铃木园子自然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她们不过被告知昨晚江户川柯南被盗车贼带走了,具体的情况毛利小五郎也不肯跟她们说。听到灰原哀的话,她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迅速收手了。反正等江户川柯南养好了身体,她再揉对方脑袋也不迟。
世良真纯则是清楚对灰原哀并非一个真实的小学生,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她根本没必要阻止。她看着江户川柯南,觉得对方可能伤的比自己猜想的还要重。但是如果伤口太严重的话,毛利小五郎只是拒绝毛利兰这几天想要陪护的请求又没什么道理。毕竟他很难瞒过出院后会照顾江户川柯南的毛利兰,因此她又有些觉得是自己的猜测出错了。
“对了,哀酱,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爸爸呢?”
“刚好我和博士过来的时候,叔叔有事出去了,所以就先让我们照看一会。博士刚刚说肚子痛,所以也出去了一段时间。”
前一个大概是实情,后一个倒是值得考究。江户川柯南没能早点醒来让他拿不准灰原哀的话,此刻他只好装乖地认同灰原哀的说辞。灰原哀也借口要出去找博士随即离开了病房。
接下来是高中女子三人组一些轮番的关心,江户川柯南先开始还能应答几句,但到后面却有些力不从心。肉眼可见的糟糕让她们很快止住话题。
“我们本来还想在这里给你过生日的……但现在看起来生日派对要延期了。”世良真纯有些惋惜地说道。
“其实不办也可以的。”
“昂昂,小孩子的生日就是过一个少一个。更何况,生日礼物总得找个机会收下嘛。”
“园子姐姐明明比其他人都早送了……”
“安室先生可是说了要亲手给你做大蛋糕的。我也想着能吃到美味的东西啊!所以,没有商量!”
“……那才是园子姐姐的真实目的吧。”
“哼,你就在这好好养伤吧。我们先走了啊小鬼头——”
“拜拜,柯南君。”
“好好休息哦,爸爸说过两天就能出院了。”毛利兰帮强撑着跟她们告别的小孩调好床又掖好被子。“虽然没法办派对了,但是……生日快乐哦,柯南。”
“走吧。”
胁田兼则随手把一个东西扔进垃圾桶,目光从医院病房移开后车窗也随即缓缓关合。
为他开车的司机稍微有些疑惑不解,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个U盘不是那个人交给您的东西吗?您也不看看里面有什么内容?”
“他不过是想买他的命而已。我既然没留着,自然也不必看。”胁田兼则掏出手机点开刚刚的直播回放。昨天短时间疏散了那么多人,这让警视厅不得不接受一次媒体采访。虽然说的内容真假参半,但是好歹给了广大民众一个交代。“里面或许真的有他说的催眠技巧,可那又怎样?我也不是没给过他机会,他自己说的做不到。连一个失忆的小孩子都搞不定,难道我能指望拿那个去搞定警察吗?”
“您是指解决工藤优作的事情?您要是想,也不必让那个小孩动手。”
“没有那么想要解决他了。当时不过觉得那样很有趣而已……”私生子亲手杀了父亲什么的戏码。胁田兼则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足够好笑。“我本来以为工藤优作对组织足够有威胁,不过这两次试探倒真看不出来。”
“无论怎样,他也比不过您。”虽然有些奉承的意思,但司机说的十分真诚,让人并不反感。
“而且没想到那个小家伙能幸运地活下来……小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啊?我也得去贺一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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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章最后稍微聊一聊,其实还是有很多喜欢的点没有写出来的,但是从前面就可以看出来我有多糟糕了)
其实原本的结局倒是没有这么过分的,但是原本写的实在是太难看了,所以也没有及时在生日时候完结,是因为觉得太过糟糕不好意思发出来
大多数自己想写的都在前面发过的部分,所以其实自己想写这篇的大部分都满足了
这篇相比于前面的话,平次没有出来稍微有点遗憾。但是没有想到把他放在哪里会比较好。就当是因为一直在喊工藤被灰原赶走了吧。
本来是说着工藤夫妇也该好好出场的,因为原本的基调或许更喜剧一点。但是写着写着变黑暗了。这篇工藤优作没有出场,因为察觉到了朗姆的试探,所以全篇出场的都是有希子姐姐。正好也对应了一下绑架案中提到有希子并没有看见过服用a药的新一。因为疼痛耐受度相当高,所以灰原这次采取的药物的确是很疼。
顺便一提,氯化琥珀酰胆碱真的有这个药物。但是我完全是乱用,稍微觉得名字听起来很厉害,一些副作用也很符合我的心意就用上了。
a药让人变小是保命的秘密,一般人其实真的不会猜测新一和柯南的关系,除非我觉得像兰这种比较亲密的。中途还去回顾了漆黑的追踪者,有点觉得爱尔兰是听见贝姐谈论了新一好多次,还看到贝姐的照片墙所以被警官们一提就联想到了(纯粹个人想法哈哈哈)
像是猜测柯南是工藤优作私生子这种想法感觉会比较可能,虽然也会怀疑是工藤夫妇的亲儿子,但是就他们两的名气要藏一个儿子我觉得稍微有点难。私生子就可以突然蹦出来了嘛哈哈哈)
欺瞒一个可以被揭穿的假象会比欲盖弥彰一个被证实过的谎言困难。
所以这里朗姆认为了柯南是工藤优作的私生子后续会觉得自己掌握了一个把柄,也不会短时间再去查验这个结果。
绑架案验证新一是否真的死亡,遗忘症知晓柯南是优作私生子。
朗姆:我去放心搞别的事情吧)
最后那个项圈电击是需要外接的情况,实际上就只有注射药物的功能。
最后的情况要么就是审问出炸弹地点,拆除炸弹之后再拆除项圈。
要么就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拆除炸弹,直接拆除项圈以防炸弹爆炸。
后面一条罪犯单独告诉了柯南。所以情况就像是定时炸弹理论套电车难题(?)
最后设定是少年侦探团意外救下了江户川柯南其实是原本绑架案的结局。很喜欢前期很棒的少侦。绑架案想让他们救是想有种:寻求的人让他变回了工藤新一,他却以江户川柯南继续前行的感觉。
在这里就和危命互相对应,他们的误打误撞或许会伤害他,也能拯救他(想这么表达)
说了这么多感谢你能看完,我非常高兴有人喜欢。
接下来是想写但是找不到机会插入的对话。
江户川柯南抱着工藤优作的脖子说道。
“你比上一个装我爸爸的更像是我的爸爸呢”